《另类书僮》 第一章【小杜公子】 第一章【小杜公子】 秋天的第一线阳光照射在长安城外的官道上的时候冯鹤娘就很敏锐的感觉到了。 她伸了个懒腰撩开马车的布帘子果然就看到了那微微带着点儿秋收橘黄的阳光霸道的冲了进来搞得冯鹤娘倒是有点儿猝不及防。 “小姐已经到了地方了要不要歇下来去喝口茶?”马车前边的驾辕之上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冯鹤娘微微一笑吩咐身边的丫鬟“小青去跟张叔说停下吧。”其实根本就用不着小青去说驾车的张老汉早已一勒缰绳马儿便双蹄微微一扬马车便已经停了下来。 小青先下了马车然后才搀扶着冯鹤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小姐那间茶寮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咱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吧!” 冯鹤娘展颜一笑被秋日的阳光照在脸上隐隐几分酡红但是却恰到好处的衬出了她那娇美的面庞“那不然就这么干渴着?”这么一说小青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头不语冯鹤娘笑笑又说“你是怕我进去了那些臭男人又盯着看我不放吧?让他们看去有什么打紧看看又不会少一块肉。” 小青这才吐了吐舌头跟在冯鹤娘身后往里走去。 按说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家走起路来应当是莲步轻移一步三晃方才显得婀娜的可是这冯鹤娘却显然不是那种扭捏作态的女子她撇开双腿手里微微拎着罗裙就大步向茶寮走去了。 冯鹤娘走进茶寮之后捡了个靠窗的干净位置坐下小二上了茶水点心冯鹤娘挥挥手丢了两枚铜钱过去打他离开。小二走开的时候不时的拿眼睛瞄着冯鹤娘这也正常哪儿有正常的男人看了冯鹤娘不动点儿心思的?不止小二这店里几乎所有的打尖者见到冯鹤娘进来眼睛就都跟生在了冯鹤娘的身上似的拔也拔不开。换了旁人即便是在这民风开放的大唐也总有点儿羞怯。可是冯鹤娘从小就一直不太遵照那些闺中的俗礼整天在长安城里东跑西跑对这些男人的目光早已不再感到奇怪了反倒是泰然处之隐隐还有几分得意。 就算是在长安城里冯鹤娘的美貌也是经常让人赞不绝口的。早在她十三四岁的时候上门求亲的人就踏破了门槛。冯鹤娘早年丧母父亲一直将她当成掌心里的宝贝似的捧着两位哥哥也自然将这个妹妹当成心肝儿万事都依着她。冯鹤娘的父亲早有将女儿许配个好人家的想法可是无奈女儿这个看不中那个他自己又不满意于是就耽搁了两年。去年冯鹤娘的父亲也去世了登门求亲的人却又被她的大哥悉数挡了回去。慢慢的那些媒婆们也就知道了冯鹤娘眼中只有一个家道中落现在基本上只能以变卖房产为生的杜家公子杜牧。其实说起来冯杜两家早年倒是有个口头上的婚约的只是后来杜牧的父亲杜从郁一死家里本就不太好的光景更是一落千丈冯鹤娘的父亲本倒不是势利之人只是眼看着杜牧自己活下去都成问题别说还要养活一个千娇百媚的冯鹤娘了。就这么着冯家自然是闭口不提杜牧又把弟弟托付给自己的一位堂兄带去了江南一个人在长安城里生活自然也就无人过问这件事情了。 可是呢冯鹤娘却对这个颇有些少年才名的杜公子颇有好感于是任是什么人上门提亲都被那个疼她疼得不行的大哥挡了回去。依照冯鹤娘的性子杜牧不提她是无所谓的她甚至曾经撺掇自己的大哥去找杜牧提这件事。可是她大哥虽然疼她却毕竟也在朝为官这种丢脸面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去做的。所以才导致了今天这么个局面…… 茶寮里已经坐着不少的客人在冯鹤娘进来之前他们本在讨论着一个问题见到冯鹤娘之后众人都是一呆无奈冯鹤娘根本当他们是空气他们也就索然无味很快又回到了原本的话题之中。说起来这个话题还跟冯鹤娘也有些关系因此有人一开口冯鹤娘便开始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很快那些人就自的围成了一个圈子中间坐着一个穿着青衫顶着头巾的青年那人说着说着声音不禁也就大了起来。 “说起那位小杜公子也真算得是个奇人了真不知道杜牧杜公子如何会有这样的一个奇怪亲戚。” 有人插嘴说“那小杜公子又有甚奇怪之处?” “那日我见得他时下身一条紧裆裤并且那裤子又肥又大也不知道是什么布料光滑至极而且几乎将所有的布料都用在了那两条裤腿之上肥大的足可以套进去一整个人。而且长仅过膝露出两条毛绒绒的小腿着实有煞风景。按说他杜家无一不是读书之人如何也不能如那猎户樵夫一般露着小腿啊?着实有伤读书人的体面。” 这时似乎有知情者说到“还不止呢听说他那裤子上还绣着一个红色的弯钩也不知道用什么线绣上去的煞是漂亮。而上身穿的那一口钟似的套头衫也是宽松的叫人难以相信。说是长衫却又短些说是短衫却又挺长而且左胸上也绣着一个红色同样的标志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之前那人笑笑又说“这倒还不算奇怪据他自己解释说那是一家成衣店的标识叫做什么耐克我看倒是叫做耐热要好得多短衫短裤岂不是很耐热?哈哈!更奇怪的是他的头根根竖起就宛如那刺猬一般倒像是个有段日子没剃头的和尚……” 众人张大了嘴“你真是亲眼看见的?” 要知道在大唐之时虽然男子并不像清朝那样都留着辫子但是头还是比较长的至少也跟那f4的型差不多特别是读书人基本都盘在头顶还用头巾遮着又或者戴着书生帽像是那小杜公子一般剃着那么短的平头的的确不多见。 “不会吧我听闻杜公子家道中落就连家中的仆从也都遣散的遣散自己跑了的跑了养活自己都快成问题了如何能养活这多一个的小杜公子?要是杜牧家还能有收留亲戚的钱也就不用将长安城里这偌多的房产一一抵债于别人自己仅仅剩下那最后的一处院落从三十几间房的家业变成仅剩下七八间房了。” 那人也不着急慢慢解释“这你就不知道了那小杜公子本事大着呢到了杜府不过几日不但让那杜牧杜公子吃穿不愁且还有了闲钱到墨香楼去一亲止小月姑娘的芳泽。” “不会吧?小月姑娘虽然说一向仰慕才子但是那墨香楼的规银就凭他杜公子无论如何也付不起吧?” “这就才显出那小杜公子的本事了……我听说小杜公子到了杜府的第二天就在安仁坊头贴了一张告示让准备参加明年科考的士子免费入住。一听说不要钱又是住在长安城的中央许多士子便蜂拥而至甚至十几个人一间大房的都有。然后小杜公子就放下话来凡是住进杜府者都有权借阅杜公子祖父、三朝宰相杜佑一生所撰的二百卷《通典》……只不过呢这借阅书籍就要花些银两了!要知道这《通典》可是有心仕途的读书人求之不得的宝典啊那可都是些对于从官治世之道颇有裨益的书籍缘何不让这帮人大动食指?” 众人听到此处才恍然大悟明白这生财之道是什么一个个感慨的说“看来这小杜公子果真是有些手段!” 刚才说话那人立刻两眼一瞪“有些手段?尔等若是当日见到小杜公子在墨香楼的丰采就不会说他只是有些手段了果然是杜家之后啊就凭他当时的表现恐怕就算是杜公子自己也不敢说就能胜过了他。” “哦?在那墨香楼里又有什么故事?” 没想到那人在此处却是卖了个关子神态自得的指了指桌上已空的茶碗茶寮的店老板见状立刻喊小二给那人送去一杯免费的香片。 那人拿起茶盏轻轻用盖子拨了拨茶叶喝了一口这才说到“当日大小两位杜公子一前一后就进了墨香楼那墨香楼的老鸨本是个势利眼的东西见是杜公子自然知道他手边没什么闲钱于是便懒洋洋的也不上前招呼让杜公子当时在门口就是一个难堪。小杜公子见状很是忿忿的抢在了杜公子身前大声喝问你们这儿管事的呢怎么来了客人也没人招呼的?他这一说话倒是让老鸨以及那些龟奴都愣住了刚才说了小杜公子奇装异服型奇特他们也是见所未见自然是惊讶不已。小杜公子见状使劲儿一拍桌面又是大声叫到看什么看没见过风流才子啊?还不赶紧把小月姑娘请出来就说我们家杜牧杜公子来了!那老鸨闻言一乐乜着眼睛上下打量一下小杜公子用不屑的口气说哟原来是杜大才子啊不过呢我们墨香楼的姑娘可都是要银子才能看的没有银子就算是李白转世也休想进门!而且看你这模样奇奇怪怪的你是书僮呢还是杂役?什么时候轮到你大呼小叫的了?” 众人一听乐了什么?把小杜公子当成书僮了?这下有戏看了! 第二章【青楼显才情】 第二章【青楼显才情】 “只见那小杜公子也不说破既然老鸨认为他是书僮他也只是哈哈一笑又说了一句银子是吧?不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当银子使呢?说着他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金锞子在手里上下抛着。那个老鸨一看这金锞子虽然不大但是却也足够墨香楼的规银了于是立刻换了一副笑脸扭着那水蛇腰就迎了上来手里还捻着个兰花指轻轻的点了一下小杜公子说到哦哟两位公子快快里边请。没想到小杜公子并不领情翻了个白眼瞪着老鸨嘴里说到刚才你不是说我是杂役是下人么?怎么现在看到金子了就改口叫我公子了?好一个势利眼的东西。赶紧给我们一间雅间然后去把小月姑娘请出来我们家少爷就是为了听小月姑娘一曲琴才来的不是为了看你这满脸的皱纹!” 旁边的人一阵哄笑都为这小杜公子直言不爽的快意劲儿喝彩就连冯鹤娘在一旁不禁也捂住了小嘴轻轻一笑。 “老鸨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但是看在金子的份上也就不好说些什么。不过呢那小月姑娘在京城里是有名的红牌她一向都有个规矩不管来的是王公大臣也好才子名流也罢都要应上她三道题目才能得到一见。虽然杜公子才名在外按说没什么问题可是这时老鸨脸上挂不住便把这话丢了出来。杜公子那头刚想表态小杜公子又说了不就是三道题目么?别说三道就算是三十道三百道我家少爷还不是手到擒来?这么一说老鸨才没了废话带着两位杜公子上了三楼要了一间雅间之后便去请那小月姑娘出的三道题目了!” “小月姑娘出的什么题目?你可知晓?”这时有人插嘴问道。 中间说话之人顿了一顿白了插嘴的人一眼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废话我那天就在墨香楼怎么可能不知道?不知道我刚才怎么能说那么多?” 插嘴之人也自觉多言不禁讪讪的退后一步其余众人又纷纷问道“你倒是快说啊!” “很快老鸨便拿着一个托盘走了回来那托盘之中放着一张字条。小杜公子伸手取过当着杜公子的面展开来交到杜公子手里。杜公子看了之后才知道这是一个上联显然是那小月姑娘出的对子。那纸条上写着闭门推出窗前月。可别小看了这个上联看似平平无奇可是略一思索之下却又一时找不到一个工整的对子。杜公子蹙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适的下联来。老鸨很得意叉着手站在一旁偷乐。这时只见小杜公子迎了上来朗声便说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哪里用得着我们家少爷便是我这个下人也能对的出来了。你听好了我给小月姑娘对两个其一是投石冲开水底天其二是垂帘搂入闺中人!” 这人刚刚说完旁边诸人尽皆叫好“对的好啊对的妙啊!这投石冲开水底天再贴切不过了只是这后一句么虽不工整但显然是故意调戏佳人的戏谑之言了!” 中间那人也笑着说到“何尝不是呢那小月姑娘拿到这两个下联之后也是脸色微微一红轻轻啐了一口说到这杜公子居然调笑于我。不过这第一道题也便算是过了。” “那第二道题呢?” “第二道么就是小月姑娘存心要跟杜公子开个玩笑了。老鸨回到杜公子的雅间之后也忍不住笑着说到杜公子我们小月姑娘说了早就听闻杜公子诗才盖世如果让杜公子作诗倒是小看了你了。因此呢她想让你就以此楼为题做一词并且这词必须适合女孩儿家弹着琵琶娓娓唱来。说罢她又站在一旁就等着杜公子难办。这的确有点儿为难人虽然杜公子高才平日里也多少做过些词作只是这并非他所擅长突然之间要让他写一词并且还要适合女孩儿家的弹唱这就很让人伤脑筋了。” “是不是又是那小杜公子挡在了前边帮着杜公子做出了这个题目?” 那人微微点头笑着说“正如这位兄台所言正是那小杜公子一看杜公子眉头微蹙立刻说到这种女儿家的玩意儿怎么能让我们家少爷堂堂七尺男儿来做。我这小书僮么反正年纪尚幼也不怕被人笑话我来做这个题目便是。也不等杜公子和老鸨表态他便径自拿了笔纸挥毫就书不多时一阕词已然出炉。” “那词你可知道?” “这是一阕《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中间那人将这阙词吟完之后就连坐在一旁的冯鹤娘也不禁在心里暗暗的喝了一声好。冯鹤娘自幼本就饱读诗书也自诩是个才女可是想想自己在家做过的词里要比起这一阙来未免还逊色了不止一星半点。 “等到老鸨把这阙词拿回到小月姑娘那边之后小月姑娘呆了半晌最终幽幽的叹了一句想不到小女子这寥寥的心境却被杜公子一阕词说的如此透彻……当老鸨告诉小月姑娘这阙词却还不是杜公子所为而是杜公子的一个书僮所做小月姑娘立刻就坐不住了直接拎起了罗裙就过到了杜公子的雅间之中。随着她一同前去的还有她的妹妹止小猜。” 这时冯鹤娘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怎么这姐妹二人都是青楼女子么?” 那些人听到冯鹤娘开口了纷纷看了过来中间说话的那人微微一笑摇头说到“这位姑娘有所不知小月姑娘自幼家贫不得已才委身墨香楼并且不是卖身只是跟墨香楼有个协定五年之后等到她的妹妹止小猜长大成*人她们便一同离开。在这墨香楼三年间她还从未让任何一位客人入过她的闱帐无论是谁出多少的银子也只能让她陪坐片刻若是能听得她一曲子那便已是莫大的荣幸。至于她的妹妹止小猜么虽然年龄尚幼却也色艺双绝这姐妹二人虽然是身处青楼之中却也与普通的青楼女子不甚相同。” “就这样还有客人捧场?” 冯鹤娘这话让所有人都笑了那人又说“若是姑娘听到小月姑娘一曲就不会这样说了。虽然小月姑娘清高非常可是自她委身墨香楼之后墨香楼的生意怕是比以前好了不止数倍呢!” 听到这样的话冯鹤娘不禁也有些好奇。原本她刚才还在为杜牧跑去青楼找妓女暗暗不爽这下子倒是忘了这茬儿反倒对于众人口中的小杜公子以及这位止小月止小猜姐妹二人有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那些人见冯鹤娘不说话了又重新围了起来中间那人又继续往下说“小月姑娘同她的妹妹一起转到了杜公子的雅间之后自然也被小杜公子那奇怪的形状弄得呆住了。她们原本以为能够如此从容的对出两道题目的人即便是个书僮恐怕也是个极为俊秀的人物。可是虽然小杜公子长的也的确是个清秀的模样但是那身打扮以及那古怪的型还是让两位姑娘为之厥倒若不是她们在这墨香楼早已见多识广恐怕当时就要笑出声来。小月姑娘年长一些也就相对从容的多。可是那个止小猜原本就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此番见到这么好玩的人立刻就出言说到你这人好生奇怪也叫人好生失望。我与姐姐还以为你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没想到你就像是个粗野村夫的样子我看你呀根本就是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小杜公子听了也不气恼只是微微一笑随口说到这便是小月姑娘的第三道题目么?好吧既然刚才那两道都是我为少爷代劳的这第三道比起前边两道还要简单我便也一并替少爷答了吧。我是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你这个黄衣的小妮子便是山中竹笋牙尖嘴利腹中空……这话一说完止小猜恨恨的跺了跺脚却又无可辩驳。而小月姑娘和杜公子则相顾莞尔不禁为这两个年纪都且尚幼的少年之间的斗嘴笑个不停……” “什么?小杜公子还是个少年?” 那人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我刚才没有说明么?小杜公子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 这下子众人尽皆哗然了“才十四五岁就有如此才情那还了得?看来我长安城又要出一位少年成名的大才子了!” 听到这个时候冯鹤娘彻底坐不住了她也完全没有想到原来这个小杜公子居然还如此年少听到之前的那些东西她还以为这位小杜公子也许是比杜牧小一点儿却至少也应该差不多才是。 只见冯鹤娘往桌子上扔了一锭银子拉着丫鬟小青就往门外走去。 出了门之后冯鹤娘招呼坐在马车车辕上抽着旱烟的张老汉说到“张叔赶紧上马我们回去!” 张老汉感到莫名其妙“小姐今儿可是你要来郊外欣赏秋色的怎么突然就又要回去了?” 此时冯鹤娘已经钻进了马车“叫你回去就回去赶紧的别回家啊直接去杜牧他们家!” 张老汉虽然纳闷可是小姐吩咐的也只能照办。于是一扬手里的马鞭马儿嘶鸣一声带着马车向着长安城的方向驶去。 很快马车便停在了安仁坊杜府门前冯鹤娘没等车停稳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大步就向门内走去边走边说“张叔你带着小青回家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进了院门绕过一道影壁冯鹤娘立足未稳就听到身后头顶有一个口音古怪的声音“喂你们倒是快点儿啊一个个怎么都跟没吃饭似的。我告诉你们要是磨磨蹭蹭的到了下午我可没精神再给你们登记借书了啊!就算是读书人如果连书都搬不动你们还读个什么狗屁的书?” 冯鹤娘定睛一看眼前是一群读书人正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抱着一摞一摞的书本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感觉怎么像是要搬家的模样! 想想不对怎么刚才那个声音是从头顶上传来的这时冯鹤娘才扭头一看就在那道影壁之上赫然坐着一个打扮古怪头短的少年他咧着嘴笑着手里还拿着一根树枝正得意的在手心里转着……更可恶的是他的一双长满黑毛的小腿正悬在冯鹤娘的头顶悠闲自得的晃悠着…… 冯鹤娘心说这个想必就是那个行径古怪却又才情满腹的小杜公子了! 第三章【初见杜风惊为天人】 第三章【初见杜风惊为天人】 冯鹤娘刚想说些什么没想到那个少年却似乎刚刚看见了她抢先开了口。 “哟这位小娘子你干嘛站在我脚底下啊?”不得不说口音很古怪完全不是本地人。 这样的一句话差点儿把冯鹤娘的鼻子气歪了。什么叫做站在他脚下啊?鬼才知道他会没事儿坐在影壁上边呢。 于是冯鹤娘也没什么好声气的说“你这小子好生无礼你就是那个什么小杜公子吧?哪儿有一点儿读书人的样子居然坐在墙头上!” 那少年转了转手里的树枝嘿嘿一笑从影壁上边跳了下来站在冯鹤娘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冯鹤娘。 饶是冯鹤娘早已习惯了男人直愣愣的目光却也被这少年过于肆无忌惮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由得就向后退了两步。 那少年突然就笑了“我说这怪事儿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的告示说的很明白只是让士子来住宿啊怎么还会有个大美女送上门来。这位姑娘你搞搞清楚这院子里住的可都是如狼似虎的大男人啊你就不怕他们把你生吞活剥了去?” 这话说的虽然有些无礼但是冯鹤娘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小子谁说来这儿就一定是来住宿的?你这儿又不是大车店!” 那少年点了点头“哦!!我明白了原来这位姑娘比较喜欢大车店!” “谁喜欢大车店了我是来找人的!” 少年恍然大悟的笑着只是那笑容多少有点儿轻浮“嘿嘿这下我算是彻底知道了来找情郎的吧?”说着他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话说这大唐果然民风彪悍大姑娘家家的居然直闯别人家来找自己的情郎!啧啧真是不得了!” 冯鹤娘基本上对这个少年没辙了脸上也因为这句情郎腾起了两朵红云她微微有些扭捏的说到“你们家杜牧在家么?我找他!” 少年突然倒退两步重新上下打量了冯鹤娘一番“难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冯鹤娘?哈哈我终于知道你长什么样儿了别说还真的是很漂亮果然是个大美人!”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高了起来而原本那些看到冯鹤娘就已经将目光定格了的士子们这下子可是哗啦啦手里的书全都掉在了地上。 只见那个少年听到书本落地的声音立刻回过头去瞪着那帮士子“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一个个的不搬书反正今儿你们要是不把书整理好我是绝对不会租出去任何一本给你们的!一个个见了美女就拔不动腿你们没机会的想都不要想!”这话说完那帮士子才哎哟哟的一个个抱起了那些书本重新走动起来。 冯鹤娘脸色一板“你这人我现的确是好生没有规矩说的话简直就不像人话!” 少年听了也不气恼只是笑嘻嘻的“你说我不像人话的是说我夸你漂亮呢还是说我说他们没机会?” 冯鹤娘一想这帮士子当然没机会这句是人话。而夸奖冯鹤娘漂亮冯鹤娘总不能反驳吧?难道她脸红脖子粗的跟人家说自己是个丑八怪。于是一时之间冯鹤娘也不知道该跟这个少年说些什么好了。 无话可说的冯鹤娘也只能恼恨的跺了跺脚认了这第一次接触的下风。 “算了我就知道你回答不出来的你这么漂亮我夸夸你也是正常的也许你还不是太习惯这么直接的夸奖不过要是以后你多听几次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好吧好吧我先问问你你找我们家少爷有什么事情啊?”见冯鹤娘一副羞恼的样子那少年又嘻嘻笑着说。 冯鹤娘鼓着腮帮子“你到底是不是那个什么小杜公子?好像你现在挺有名的!” 少年两眼一翻给了冯鹤娘一个高傲的白眼“切!你刚才居然还好意思说我没规矩我看你才没规矩呢!” 冯鹤娘一愣冲口问道“我怎么没规矩了?” “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颠不颠的跑来找情郎这是第一个不规矩;第二是我先问的你的问题你不回答反倒来问我这是第二个不规矩;第三么你没看我这儿忙着么?虽然你是个美女但是也不能挡着我干活儿吧?你自己说说看你是不是没规矩?” 冯鹤娘恨不能冲上去一口咬死这个气定神闲洋洋自得的少年但是考虑到这是杜牧的亲戚为了让杜牧对她的印象好点儿她也不便作只能忍气吞声的说“我找你们家杜牧自然有我的事情这个我似乎有权不告诉你的。现在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那个小杜公子了吧?” 少年又笑了“嘿嘿就是么就算是不能告诉我要跟少爷说悄悄话总也要说明才是。好吧既然你这么诚恳的请教我我就告诉你吧我不是什么小杜公子这公子二字我是不敢当的。虽然我祖上也算是名门望族不过到了我现在这份田地也只能给我们家少爷当当书僮了。我叫杜风你好!” 说完他竟然伸出一只手打算跟冯鹤娘握手。 冯鹤娘一来不懂得这样的礼节二来一个姑娘家的手自然也不可能给一个男子随便摸即便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也不成。所以倒是没伸出手来。但是呢冯鹤娘也给气坏了先是茶寮里的那帮破人识人不清都说是什么小杜公子装书僮可是他现在偏偏自己承认自己就是个书僮这就让冯鹤娘气不打一处来了。其次呢冯鹤娘原本就是以为这也是个小少爷所以不方便向杜风难可是如果是个书僮也就是下人的身份那就不一样了。所以说冯鹤娘差点儿连鼻子都气歪了。 冯鹤娘眉毛一拧刚想作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呢那少年就嘻嘻一笑“嘿嘿你别火美女火不好看的。好吧好吧我去给你向我们家少爷通秉一声要是他不想见你我可管不着!”说完一转身一猫腰他倒是毫不犹豫的就跑了。 搞得冯鹤娘一肚子火想法却又没处撒去正好有个不识相的士子还站在原地呆呆的欣赏冯鹤娘的美貌呢这下可让冯鹤娘找到了出气筒。 只见冯鹤娘凤目一瞪小脚一跺把刚刚才学来的话就脱口而出了“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那帮人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哇哇乱吐倒是搞得冯鹤娘有点儿不好意思了站在那儿显得有点儿扭捏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帮人对这句话这么大的反应。 终于等那帮人吐够了有个人挣扎着开了口“这位姑娘麻烦你以后别说这句话行不行?这些天我们已经被子游说这句话说到每次听到就会狂吐不已的地步了……” 冯鹤娘一愣“子游?子游是谁?” 那人又吐了两口“子游就是刚才那个少年他姓杜名风表字子游……” 冯鹤娘顿时觉得没天理了“什么?一个书僮居然还有表字?” 就在这时候冯鹤娘又听到了杜风那古怪的口音“切!谁规定书僮就不能有表字的?大唐律法有这一条么?我怎么不知道?” 冯鹤娘也无言以对的确如他所言大唐律上也没规定书僮就不能取表字了他要是高兴来个号也没问题。 “对了我们家少爷说请你进去!”杜风又补充了一句然后突然回过头对着那帮站在原地不动的士子们说“老大我求求你们了赶紧搬书行不行这都快中午了你们还让不让人午睡了啊?” 众人又做呕吐状却听到大厅正门处传来两声轻微的咳嗽声。 冯鹤娘抬头一看正门处站着一位身高----用现代的度量衡----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的男子十**岁的年纪面容俊秀身材清癯不正是那才名赫赫的杜牧杜大才子还能是谁? 刚才还有点儿愠恼的冯鹤娘看见杜牧之后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这时才多少看出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来。 杜牧见到冯鹤娘也是微微一笑“鹤娘来了怎么不进去还在门口站着干嘛?快快请进!” 那帮士子一看这俩人一个从冷脸变成了笑脸另一个干脆从满脸怒火变成了笑脸盈盈也就知道他们俩之间绝对有点儿猫腻纷纷明白自己没戏了于是一哄而散又开始搬书的搬书打拳的打拳洗脸的洗脸看热闹的是一个都没有了。 进大厅的门的时候杜风笑着也跟了上来。冯鹤娘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就知道一定是杜风于是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杜风一眼。可是她那张娇楚动人吹弹可破的小脸无论如何瞪着眼睛也仅仅是让杜风笑得更开心了一点儿而已。 进了大厅之后杜牧招呼着冯鹤娘坐下了然后对着杜风吩咐道“子游你去给冯小姐泡杯茶来吧!”口气之中并不像一般的主子对待书僮的感觉反倒是有点儿异常的亲切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尊重。 杜风答应一声也就下去了可是冯鹤娘就觉得很纳闷了。 原本当她知道杜风果真是杜牧的书僮之后基本上都以为在茶寮里听到的那些传闻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那帮人根本就是被杜风的奇形怪状和说话的奇异方式给蒙骗了。况且仔细想想那人说的太像个编造出来的故事了居然连杜牧在雅间里的每个细节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着实让人生疑。可是听到杜牧对杜风说话的口气冯鹤娘不禁又开始怀疑一向眼高于顶的杜牧怎么会突然就对一个小小的书僮这么客气了呢?她从前可是领教过杜牧的败家子脾气不能说是对下人很跋扈但是那种名门望族的出身的自然优越感还是体现的比较强烈的。 这次的情形着实有些特殊…… 第四章【败家子的做派】 第四章【败家子的做派】 “鹤娘你今日如何会突然跑到我这里来的?有事情找我么?”杜风下去之后杜牧笑着问冯鹤娘。 “我本来是到城外去散心的这不是秋天来了我想着去赏秋呢。可是在城外一个茶寮歇脚的时候却听得那里许多人议论你家的情况又说什么新来了个亲戚就是刚才那个杜风说其如何如何云云我觉得好奇想到似乎也有许多日未曾见到你了便过来看看。” 杜牧笑了“呵呵这京城之中些许的事情都瞒不得众人的耳目倒是传的飞快。” “我听说你最近日子过的不错??都是那个小书僮的功劳?奇怪啊那个小书僮一个下人的身份怎么还会有表字的?”冯鹤娘一向爽直正好趁着杜风不在便问起了这件事。 杜牧听到冯鹤娘说起杜风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子游说起来跟我还是同族。他本就姓杜据说还是我的先祖杜预之后只是并不是我这房也不是杜甫先生那一房的说起来他也算是我的族弟。” 冯鹤娘还是感到奇怪“既然你们是同族弟兄怎么又让他做了书僮?” “我本也是说我二人就以兄弟相称可是子游却异常的坚持说他早年父母双亡跟着一个义父度日。幸而幼时父亲教了他断文识字加上那个义父本也是个教书的先生这才未丧儒风。但是他那义父一生也颇为不得志前些年战乱带着他四处迁徙户籍早就不可考了。究竟是否我同族之后也未可知之我见得他坚持以主仆相称便也随他了。” 冯鹤娘这才明白的确一个户籍不可考的人单凭他上下嘴皮子一说自己是杜牧的同族总不是那么的让人信服。既然他自己坚持杜牧的做法也总是不错。 “原来如此不过我看你好像对他倒似乎亲近的很……” “就是亲近否则也不会唤他的表字了。之所以唤他表字就是希冀为他留些念想若是日后他有心功名反正户籍也不可考我找些关系帮他入了我杜家之籍也未尝不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子游恐非池中之物不想因为身份之事耽误了他!” 冯鹤娘这就又有些奇怪了能让杜牧觉得他并非池中之物看来这个杜风可能还颇有些才学要么就是见识方面总有过人之处。 她是想到便问“杜风是才学可嘉又或者见识卓远?” 杜牧呵呵一笑“我也不太看得透他行为奇戾举止乖张可是这见识不见得卓远总也不凡我这府中住着这许多的士子你也看到了就是他的主意……” 冯鹤娘点头接口说“这个我也听说了他想了个法子帮你解决了钱银之急……” “若单是如此也不奇怪少小奔波之人心眼子活泛点儿也实属正常。只是他可能还真的颇有些才学我之所以肯留下他也是为了他进府的时候当场做的一五言绝句!” “哦?你吟来听听!” 杜牧又是一笑朗声唱到“我家公相家佩剑尝丁当。旧第开朱门长安城中央。” 冯鹤娘听了一愣随即点头称道“用词极为普通但是却言简意赅未见多华丽却简约丰采平仄严谨更难得的是将你家这百年间的兴衰说的透彻也实属好诗了。” 杜牧赞道“何尝不是呢?当时我本无意收下他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说不得哪天就要到江南去投靠我那从兄了又哪儿来的钱银带个书僮?只是他见我似乎无意留他便说看到我家光景生了感触愿意当场赋诗一馈赠与我算是彼此相识之礼。等他在屋内踱了两步就出了这诗我怜其才学这才动了留下他的心思。倒是没想到他住下不过几天反倒是帮我解决了这五脏的大患……” 冯鹤娘听了不禁莞尔她也知道这几年她暗中也想办法帮了杜牧不少银子上的忙如若不是杜牧这人不肯让女人养着他也不至于还要变卖家产还债了。 “那你们在墨香楼里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果真那止小月姑娘出的题目都是杜风代劳的?”冯鹤娘对此还是有些疑虑因此也就问了出来。 杜牧点点头“我当时也是猝不及防小月姑娘出的两道题也委实刁钻了些不过我倒是实在没想到子游才思敏捷到如此地步看他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恐怕教授他学问的义父也是个大儒。只是被战火连累又或者是本就无心功名……” 冯鹤娘心中暗忖原来这些都还是真的这倒是让人对于这个杜风真的要刮目相看了。 他们俩这边感慨着杜风的才学却让其实已经走到门口正准备端着茶水进来的杜风听了个清清楚楚。 杜风一阵汗颜心说哪儿是我有什么才学啊这诗原本就出自你杜牧之手只是我占了便宜知道你四十岁以后写过这样的一诗全诗长着呢自己不过是撷取了其中的四句凑了个五言绝句送你罢了(这诗截取自杜牧四十多岁的时候送给他一个叫做阿宜的侄子的诗诗名为《冬至日寄小侄阿宜诗》)。至于在墨香楼的对联那根本就是后人早就已经烂熟于心的对子了这杜牧第一次听到自然觉得有些难对可是对于杜风可就完全不是什么难题了。后边的那阙词更是直接抄袭南唐后主李煜的作品就更加不是什么杜风的功劳了。 可是听着杜牧的赞叹夸奖杜风也不禁有些惭愧他暗暗的下了决心以后再也不剽窃杜牧的作品了“不过李商隐、温庭筠么以及宋朝以后的那些人嘿嘿就别怪小少爷我心狠手毒了!” 眼见着厅内二人已经不再谈论跟自己有关的事情了杜风这才端着茶盘走了进去。 冯鹤娘本想多问问关于止小月止小猜姐妹二人的情况可是她一个女儿家的这些事情也不太好问的出口于是也只能跟杜牧随意聊些秋色或者即将到来的冬景之类的话题。 眼看着就到了中午杜风大概门外头指挥那帮书生的事情已经忙完了于是就又跑了进来。 进来的时候一路小跑走路带着风而且一点儿规矩都没有的连门都不敲。 一进来就说“少爷这眼看着就到了饭点儿您看咱是不是叫点儿外卖回来就准备开饭了?” 冯鹤娘一听外卖是个什么东西? 杜牧倒是已经习惯了想了想便说“不如鹤娘也留在这里吃饭吧我们也的确许久未见了我也颇想与你对饮几杯。”说罢杜牧就看着冯鹤娘等待她的回答。 冯鹤娘眼睛转了一圈先问了一句“刚才杜风所说的外卖是什么意思?” 杜牧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指指杜风“这还是让子游自己于你解释吧!” 冯鹤娘便看着杜风杜风很是随意的说到“在家吃饭就是自己做到外边买现成的可不就是外边卖的饭菜么?简称外卖。冯大小姐您老明白了么?”那语气一副嫌冯鹤娘智商低的样子看了让人好不气愤。 冯鹤娘这儿也实在是没什么心气儿跟他计较了于是便挥挥手说“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就留在这里吃你杜公子一顿外卖了。” 说起来以往冯鹤娘还真没吃过杜牧的请这杜牧一向穷困潦倒而且还是个败家子的脾气有点儿钱十之**都用到青楼勾栏里去了于是每每跟朋友在一起倒是把朋友吃个精光。 杜牧闻言指派着杜风“那就烦劳子游去翠香阁要些酒菜吧这也已入秋时分了喝些黄酒最好不过。鹤娘也是善饮之人虽然是中午不过也不用去管他子游你多要些酒菜我们少不得要好好饮上几杯。” 杜牧这儿自顾自的说着杜风心里可就犯上了嘀咕。 翠香阁是个什么地方?那可是这京兆之内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啊那里的一桌酒席足足要花上三五两银子。再加上酒依照杜牧的口味至少也得是三十年的女儿红恐怕来个两坛子是少不了了那也要花上个二两银子。就这顿饭吃完了明天的日子还过不过了?这么些天了杜风从那些士子手里赚取而来的银两拢共也不过五六两而已要是今儿一顿给吃完了估计晚上这主仆二人就得去喝西北风。虽然能指着那些士子租书的钱可是这几天为了多存些银子已经尽量的去多租一些书给那些士子了。万一他们这三五天之内书都没看完不再租取那岂不是要出大事? 想着想着杜风不禁就摇起了头心说杜牧这还真是个败家子张口闭口就是最大最豪华的翠香阁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已经沦落到什么样子了还把自己当成个公子哥儿么? 见杜风只顾在原地摇头却并不动脚杜牧又说了“子游缘何站在那里不动?时间已经不早了去迟了怕翠香阁人多忙乱没时间给我们送酒菜了。” 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以为这几天赚了多少银子呢! 不过杜风又不想拂了杜牧的面子可是真要让他把银子全都花费在这桌酒席上他又不乐意。虽然现在时处晚唐物价飞涨但是五六两银子也足以他们主仆二人正常开销个几个月的哪儿能就这么一下子花完了? 杜风眼珠子一转就把主意打到了看起来应该很有点儿钱的冯鹤娘身上…… 第五章【败家子就是败家子】 第五章【败家子就是败家子】 杜风想到要了打冯鹤娘的主意之后立刻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期期艾艾的说了一句“少爷我倒是想去呢可是……你看……啊……” 这话故意不说尽显示出他想说又有些赧然的样子。 杜牧和冯鹤娘何等人也一听到杜风这口气便已经明白了一大半。冯鹤娘心说杜牧本身就这个败家子的脾性兹凡要酒要菜总归是照着最好的去要这也便罢了可是杜风一个小小书僮难道就不会玩点儿瞒天过海的伎俩?随便到什么饭馆子里要些酒菜最后杜牧也不会太过于计较的。想到这些就不得不怀疑这个杜风是故意说给她自己听的了。 而那杜牧沉吟了一下对杜风招了招手。等到杜风走近小声问道“怎么?家中银两不够么?” 原本杜牧将杜风招至身前小声询问就是不想让冯鹤娘听到看了笑话去可是没想到杜风居然大大咧咧的依旧保持着挺大的声音叫苦不迭的说“哎哟喂少爷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虽然咱们薄有收入但是你的开销一向都不小……多的我就不说了单是那次去了一趟墨香楼就花了好几两银子……” 杜牧对于这些原本就比较外行他属于那种会用不会算的人听到这话还很奇怪的冒了一句“几两银子而已难道咱们就没钱了么?” 杜风头上顿时就出现了几滴汗珠子心说这还真是个老爷也不知道要是没了自己杜牧这辈子该怎么活。正好他的目标本就是冯鹤娘于是干脆就瞪着冯鹤娘等她言。 冯鹤娘这会儿虽然怀疑杜风别有用心但是此刻听到杜牧那没心没肺的话特别是看到杜风脸上的表情不禁也扑哧一声乐了“你呀你还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你可知道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文钱?” 杜牧茫然的点了点头“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 “你知道一般的饭馆吃顿饭也就几十文钱么?” 杜牧想了想恍然大悟“哦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居家过日子一两银子一个人能过一到两个月?” 冯鹤娘这才点了点头“所以啊去一趟墨香楼五六两银子的确是很贵了!”冯鹤娘的意思呢是指望着杜牧从此知道贵了就不去或者哪怕是少去点儿青楼那种地方。 可是呢杜牧听了之后仅仅只是点了点头惜字如金的只说了一句话“哦……”完了就再也没声音了。 杜风此刻又凑到杜牧耳边“另外少爷你今儿可是应该去墨香楼的上次去的时候跟小月姑娘约好的你忘了?”不得不说杜风说的很小声小声到刚好可以让冯鹤娘听见。 杜牧一愣随即手在袖子里微微一掐才记起果然是今天这脸上就多少有点儿显得为难了。 冯鹤娘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声叹息可是杜风这话倒是引起了她之前就存着的好奇心。 “我说这青楼里是个什么规矩?能不能把他们的姑娘请到家里来的?” 杜牧奇怪的看了冯鹤娘一眼不知道她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倒是杜风很爽快的回答了一句“别的姑娘也许不行可是小月姑娘肯定可以她是自由身并没有卖给墨香楼。不过呢这规银肯定还是要给的……” “既然是自由身为什么这规银还非给不可呢?”冯鹤娘随口问道。 杜风眼睛一翻不屑的说“听说过吃霸王餐的还没听说过有霸王嫖的……呃……用这个字不算太准确但是是一个道理。” 没等冯鹤娘表示她的不满杜牧先开口了“子游你这话说的太放肆了跟你说过好多次了要注意内敛哪儿有个读书人像你这般咋咋呼呼的?” 杜风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嘿嘿少爷教训的是是我错了。”话是说自己错了可是看他那样子也就知道他没有哪怕一丁点儿认错的样子。 对此杜牧也只能缓缓摇了摇头对着冯鹤娘苦笑一声。 冯鹤娘此刻也没心思跟杜风计较了直接问道“你们原本打算中午去还是晚上去?” 这个问题不但让杜风再次翻了个白眼就连杜牧都有点儿受不了了这不是废话么?白天上青楼就像是吃饭却跑去厕所一样他俩都不太明白为什么冯鹤娘看起来挺聪明的却会问出这样的傻问题。 见主仆二人都摆出一副不屑于回答的样子冯鹤娘也就明白了几分尴尬之余她还是坚持说“那你们看这样成不成中午咱们就随意吃点儿晚上我换身男装跟你们一起去墨香楼……” 杜风眼睛一亮至少这开销是有着落了可是杜牧却是一愣“咳咳鹤娘你一个女儿家跑去青楼那种地方作甚?” “你们是个人都把那个止小月捧上了天我倒是想要看看这个止小月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 杜风笑了女人就是这样这话显然是个借口而已不过是因为见杜牧对那止小月恋恋不舍的心里泛起了醋意所以就想跟止小月比较比较。 见杜牧什么也不说杜风就说了“让冯小姐去怕是有所不妥不过依小的之见倒是不如将小月姑娘请来家中这样又可满足冯小姐的好奇心又不会有伤风化。” 这话说的也在理冯鹤娘自然是觉得再好不过了她当然想不到杜风这完全是针对她口袋里的银子而说的话。 于是冯鹤娘立刻点头“如此甚好可算是两全其美。” 杜牧知道冯鹤娘从小就是这样风风火火说什么就是什么自知没办法阻拦干脆也就是长叹一声随他们去了。 “那就这样咱们中午一块儿出去吃饭这酒么少喝点儿下午各自休息晚上我去叫桌酒席顺便将止小月姑娘请来。只是这银子怕是……”杜风说完直拿眼角看着冯鹤娘意思是说你现在总该有点儿表示了吧? 冯鹤娘倒也大方立刻说到“这样我看挺好那便中午依旧由你们做东晚上这银子就由我来出了吧?” 杜牧一听连连摆手“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杜风一听心说我好容易挤兑的冯鹤娘肯掏钱了你还跟这儿添乱…… 可是冯鹤娘俏脸微微露出一些笑容“那要不就由杜公子你全都出了?不过我估计你家这个书僮大人一定会告诉你银子不够使的……” 这简直就是看见杜风瞌睡了给他递来一个枕头杜风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立刻接嘴说到“就是就是将小月姑娘请到家里来按规矩这规银可是要给双份的。而且小月姑娘出门怕是猜姑娘也免不了要跟着。既然跟着就少不得也得给她一份。家里这银子去一趟墨香楼倒是勉强也够了可是如现在这般说法是无论如何都不够的再说了少爷难道你明儿不打算吃饭了?要知道咱家院子里连口井都没有就算是吃的水可都是要花银子到街头的水站去买的。这吃穿用度可都是钱呀!” 冯鹤娘也是最快一听说连水都要买立刻就说“明儿我嘱咐我们家下人给你们拎着水来杜家伯父也真是奇怪当年为何不在院内打口井呢?” 这个杜牧是不懂可是杜风却是明白的心中想着你当随便挖个洞就有水么?那也要看地方的。我估摸着当初建房的时候一定也请了工匠来掘井只是工匠知道这里的土质怕是下边没水才没有打。整个儿一个不懂装懂! 当然了这话就用不着说了要说的是另外一套“如此小的就替我家少爷谢谢冯小姐的美意了不过这每天拎水你家的下人该叫苦不迭了。” 冯鹤娘心里一阵郁闷原本她是好意想要暂时的帮杜牧解决点儿水的问题。没想到被杜风这么一说就好像这辈子就打算赖上他们家了听他的口气完全就是说从今而后所有的水都归冯家管了。不过反正这水也不值钱又不需要冯鹤娘拎所以她的怨念也就有限最终也便没有说些什么。也就是心里对杜风的蔫坏又增加了一些认识并且腹诽杜风几句罢了。 就这样杜牧也深为一文钱憋倒英雄汉为难只是无奈人穷必然志短也就随杜风去了。只是他并不知道杜风此刻转的心眼就不单单是让冯鹤娘请客吃饭那么简单了他甚至想要黑点儿冯鹤娘的钱至于如何去黑那就看他傍晚时分的手段了。 三人既然说定便一同起身前往那翠香阁吃饭去了。 第六章【大义凛然的杜风】 第六章【大义凛然的杜风】 饭后按照冯鹤娘的意思原本是打算让杜牧陪她一块儿出城去欣赏秋色的可是她的要求刚刚提出来却被杜风愤然拒绝。 杜风的理由很充分“今天下午本是我与少爷切磋棋艺的时间因此恐怕少爷他不能相陪了。如若冯小姐雅兴当可观我二人棋战。若是对此没什么兴趣冯小姐便自行方便吧。” 杜牧在历史上围棋的棋艺很高曾经写过一些跟围棋有关的诗句并且与唐文宗时期的围棋国手王逢相交莫逆已经达到了王逢只能让其一先的地步。 这个需要简单的说明一下在唐朝的时候围棋的展已经到了一个相当正规的时期。在围棋的展史上从南北朝以及唐朝以后围棋才展为十九道纵横之前十五、十三、十一都曾有过。而且从唐初开始宫中就设立了“棋侍诏”的制度所谓棋侍诏就是翰林院中专门陪皇帝太子等人下棋的专业棋手也称国手。棋侍诏是要经过严格考核才能入选的基本上可以算是代表了大唐时期围棋的最高水平。而杜牧的棋艺已经到了使得这样的人只能让其一先的地步可见其在围棋上的造诣之高。 而杜风之所以要跟杜牧下棋也有他的考虑。 王逢是唐文宗时期的棋侍诏这大概还需要好几年以后基本上要到杜牧三十岁以后了。而杜牧现如今的围棋水平杜风并不清楚前些日子一直忙于俗务也没能见识一下杜牧在围棋上的水准。于是便有了今日下午之约。 在任何一个朝代想要与皇帝亲近除了政治军事文学上的才学之外一些讨好的手段也是必不可少的。杜风既然想要帮助杜牧实现其生平所愿那么各种与皇帝亲近的手段都必不可少。如果依照杜牧正常的展趋势到了二十六岁以第五名进士的身份取得功名入朝为官那时已经是大和二年了文宗李昂实际登基已经第三年若是等到那个时候再亲近李昂实在是难上加难。 而李昂此人对于围棋有着近乎偏执的喜爱他不喜歌舞游乐对于女色也没什么兴趣但是对于读书以及围棋却是喜爱有加。 虽然杜风来到唐朝刚刚不久但是对于杜牧今后的展已经有了一个比较雏形的规划这便是他熟识历史的好处了。 因此当杜牧还没表态的时候杜风就断然拒绝了冯鹤娘的提议这多少让冯鹤娘觉得有点儿没面子杜牧也有点儿尴尬。 “子游啊这棋艺之道随时可以考校并不是非要今日作为。我与鹤娘也许久未见况且今日天高气爽也正是出游的好时节。这围棋之事依我之见不如改日吧!”看到冯鹤娘有些不高兴杜牧便用商量的口吻对杜风说到。 杜风心里的盘算是打算让杜牧以后能利用围棋之便与皇帝李昂多接触接触可是这话总不能跟杜牧说而且杜牧此人原本就性子稍稍懒散些小事上不加以约束恐怕以后什么事情都会出现意外的状况。 因此杜风想了想说到“少爷此言差矣计划的制定是用来遵守的并不是用来延迟的。若是凡事都像现在这般遇到冯小姐的邀约便推迟一些明日说不得又有其他的什么人又要推迟一些。一来二去怕是什么事都做不成了。况且古语有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少爷堂堂君子若是总让这些游玩之事废了之前的计划岂不是让我这个小小的书僮笑话?” 亏得杜风还知道自己是个书僮可是他那言语之间何曾有点儿书僮的样子。听在旁人耳朵里倒像是先生在教训学生了。 但是他这番话说的自是大义凛然又是君子又是计划的说的杜牧倒是没办法推脱了。 眼见着杜风将下个围棋的事情上升到了理论高度冯鹤娘自然就真的有些不高兴了“这话看似有理实际上也不尽然。赏秋是游玩之戏那下棋又何尝不是?” 杜风仿佛早已知道冯鹤娘会有此一说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于是他淡淡一笑说到“冯小姐此言差矣……君不闻韩昌黎先生《劝学解》中有云业精于勤而荒于嬉行成于思而毁于随。也许在冯小姐或者世人眼中看来围棋也是嬉戏但是既然今日已经定下了是下棋自是一诺于前便不该更改。行成于思而毁于随此句可以理解为对于文章要勤加思考而不能随便的囫囵吞枣可是又何尝不是说明要多多的按照既定计划行事不能随意更改呢?少爷明鉴!” 这话就说的实在是让冯鹤娘没办法了而且这也是冯鹤娘第一次见识到杜风正经的一面。在此之前多多少少让人觉得杜风过于油滑且大大咧咧的好像没什么正经。可是杜风这番话说出来之后却让冯鹤娘对他多了几分不同的看法。 而且冯鹤娘刚才其实也只是提议被立刻否决心中有点儿不舒服而已。现在看到杜风那么认真的样子也明白为人处事小处见大枝节上的无所谓的确会造成以后事事无所谓。想到这些也就不再强求了。 反而杜牧有些不好意思一直没开口。 冯鹤娘见状也深知杜风看似疯疯癫癫的但是其实真的是为杜牧好的于是便对杜牧说“子游所言也有道理虽然都归于嬉戏但是既然定了下棋在前不去更改也是好的。我看不如就依着子游所言你们回府下棋我在一旁观战。” 从冯鹤娘这句话里就能听出她对于杜风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了原本一直是用调侃的语气称呼他为“书僮大人”现在却也如同杜牧一般呼唤杜风的表字了。在那个时代称呼别人的表字本身就有一种亲近的意味在里边。 既然冯鹤娘也不以为意了杜牧本就无所谓三人便一同回到杜府。 先在书房坐下杜风给二人上了茶水先到外边处理那些士子租书的事情去了杜牧便和冯鹤娘在书房里聊着天儿。 “没看出来那个小书僮看似没个正经的可是有时候说起话来又像是个古板的教书先生倒是很有些意思。”冯鹤娘也没什么话说便将话题引在杜风身上。 杜牧淡淡一笑“我这几日已经习惯些他的与众不同之处的确他多数时间显得不够稳重但是真遇到事情的时候往往显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来。这一点也叫我好生诧异毕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精于世故。” 冯鹤娘展颜笑了端起盖碗轻啜一口茶“大概与其生活有关之前你不是说他一直跟着他的义父流离失所么?这样的人总是比较早当家的对于世态冷暖也会知道的比较清楚。” 正说着话儿杜风又笑嘻嘻的进来了“好哇少爷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跟一个大美女在背后说我的闲话呢?不是君子所为吧?” 刚刚才夸了他两句这下他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油嘴滑舌吊儿郎当的样子了。 “外边那些人你都安排好了?” 杜风笑了笑“回少爷也没什么好安排的要说那帮士子一个个号称读书人却连搬几本书都直喊腰酸背疼真不知道他们读的什么书。早晨起来的时候还一个个嚷嚷着要再租些书呢现在倒好一个个躺在床上哎哟哎哟的估计今天是没人要借书看了。” 杜牧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便将纹枰支起吧!” 杜风答应了一声在书房一角取了棋盘棋盒将棋盘覆于案上黑白棋分开摆放。 “少爷请猜枚……” 他倒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是于那小小年纪颇有些不符看的冯鹤娘和杜牧不禁相视一笑。 杜牧大方的说“我们第一次下棋我便让你个先吧!”这话说的充分显示出杜牧在围棋上的自信来。要知道他少年之时便开始研究棋道同龄人中几乎找不到敌手就算是一些长辈也经常在他这儿落下马来。当年李贺与其忘年交往之时也无数次的在杜牧的手下败下阵来他的这番话自然是有道理的。 可是他哪里知道杜风看起来就只有十四五岁可是实际上他在穿越到唐朝之前是一个大学里大三的学生实际年龄已经二十一岁了。加上从小就跟父亲一起学棋打谱早早的就考了业余的段位。况且二十一世纪的围棋水平跟唐朝不可同日而语唐朝的国手遇到杜风恐怕多数也只有败下阵来的份儿毕竟这一千多年的展不是假的。 见杜牧这么有信心杜风虽然心知十有**杜牧的水平不如他却也懒得在这样的细节上纠缠于是大大方方的拿了白棋在棋盘一角稳稳的放下一粒…… 就这样两人一来二去的开始了最初的快手…… 两人正下的如火如荼的就连对围棋不甚了了的冯鹤娘也能看出两人出手尽皆不凡一招一式之间隐隐都有高手风范。 棋至中盘杜风原本有不少优势的甚至有可能在中盘就迅的解决战斗但是为了看看杜牧的中盘以及其官子阶段的能力杜风故意下了几个漏勺的子儿维持着棋盘上的均衡。 行至一劫杜牧陷入了棋局开始之后的第一次长考…… 杜风漫不经心的喝着茶耳边却听到门外有人吵吵嚷嚷的大喊“牧之牧之你在家么?” 杜牧听到这个声音抬起头来面露喜色可是杜风与冯鹤娘却感到很奇怪这会是谁呢? 第七章【送上门的肥羊】 第七章【送上门的肥羊】 在杜风和冯鹤娘都露出诧异的目光的时候却看到杜牧欣喜的站起大声说到“门外莫不是用晦兄?” 冯鹤娘还是不知道是谁但是杜风一听心下一沉用晦难道是许浑许用晦? 许浑说起来也是晚唐时分的一位很有些才学的诗人了标准的江南才子后世6游对其评价非常的高。早就听说他与杜牧相交甚笃只是杜风没有想到两人居然这么早就认识。而且在历史上许浑的生卒年已经不可考了这直接导致了杜风一直都不知道许浑此人到底有多大的年纪。 不过对于杜风而言许浑的出现倒是有个莫大的好处。许浑此人乃是润州丹阳(今江苏丹阳)人那可是个鱼米之乡基本上都是有钱人。而且许浑乃是唐高宗李治时期的宰相许圉师之后其家门渊源也长本就是个名门加上有钱人之后。况且此人日后在官场上也颇为不凡曾经做过监察御史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官仅仅是个正八品下而已但是掌着个弹劾的权力这也就非同小可了。而且唐朝官制与习惯性的思维有所不同其宰相----当时称为仆射实际上也就是个从二品而已并不像其他朝代都是一品大员。在唐朝的时候就连李隆基手下的宰相都曾经说过御史权力过重所以说这个御史之职看似没什么但是却是个权力非常大的官职。而且最后他还曾做到刺史也是个三品的官儿了。 杜风自顾自的想着心思那杜牧早已站起身来出去将许浑迎了进来。 一进门杜风便暗暗打量只见那许浑肤色比起杜牧来稍稍白皙一些身高却矮了一点儿面如冠玉也算是个帅哥了。身上的穿着却显然就要比杜牧好得多了虽然也就是一袭长衫可是绸衫与布衫又有所不同。即便是在这秋天的时候还穿着绸衫未免有点儿装腔作势但是有钱人加上又是个帅哥才子自然需要如此。 冯鹤娘也在打量许浑只是她打量的是许浑的整个人而杜风打量的则是许浑家里到底有多少银子。 古人这一点比较好基本上家里有钱没钱很容易看得出来。这主要就是从腰间挂着的玉佩以及头顶的冠带就可略见一斑。 在许浑刚刚进来杜风从头一眼扫到脚重点便已经出来了。 第一是许浑头上的方巾之下插在头里的簪簪是金子的倒也不见得有什么可是簪顶端那颗足有拇指肚子大小的珍珠可就价值不菲了。 第二则是许浑腰间所挂的玉佩通体翠绿绝对是一块上好的翡翠雕工这些暂且不论光是这么大的一块几乎看不到什么杂质的通翠就已经足够说明其价值了。 杜风看了不禁心中暗喜嘿嘿小爷正愁着杜牧这厮太穷现在就有个有钱的公子哥儿送上门了。所谓有杀错无放过我们主仆二人下半生的着落可就在你身上了----想到这儿杜风脸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冯鹤娘将杜风脸上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暗暗觉得有几分奇怪毕竟这不是个正常应该表现出来的表情。 “牧之兄一向可好?”进来之后许浑笑呵呵的问道。 杜牧显得有点儿兴奋连连点头说到“小弟一向都还不错用晦兄年初才离开京兆不久如何又折返回来?”在唐朝的时候从长安到江南基本上就算快点儿也要一个多月这一来一回基本上就两个月以上过去了。而且依照许浑的脾气十有**还会在路中游山玩水一般基本上没有个三四个月是不可能一来一回的。 许浑没有回答杜牧的问题反倒是连连摇头“牧之兄你这样就不对了。”眼睛却是盯在冯鹤娘身上显见是见到美女也有点儿迈不开步子了。 杜牧闻言一愣“哦?用晦兄此话怎讲?” “我明明比你年少你缘何总是用晦兄用晦兄的称呼于我?难道我长的比你要老么?” 杜牧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吧好吧那为兄以后就还是称呼用晦为弟好了!” 许浑这才点了点头“牧之兄如何也不为我介绍介绍?”说着好容易将眼神从冯鹤娘身上挪开了这才终于看到了杜风脸上表情为之一滞显然也是被杜风那奇形怪状的装束给弄得愣住了“这位……咳咳这位兄台的打扮很是奇特啊!” 杜牧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让用晦见笑了这是为兄新招的书僮名唤杜风表字子游用晦不妨也叫他做子游吧。这位则是为兄的一个世交妹妹叫做冯鹤娘。” 虽然对杜风一个书僮的身份也有表字感到奇怪但是毕竟美女的吸引力要大一些因此许浑还是将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冯鹤娘身上。 “哦?原来是世妹你好你好在下名叫许浑字用晦润州丹阳人士家祖许圉师曾在显庆年间任左相……在下今年十七岁乃是贞元二十年生人不知妹妹今年年方几何?”看到许浑那样子整个一个登徒浪子不过他那略带点儿痴傻的模样倒是叫冯鹤娘捂住嘴巴笑了出来。 见到冯鹤娘少有的女儿娇羞之态那浅笑低嗔反倒更让许浑呆若木鸡很有点儿魂不守舍了。 杜风一看使劲儿摇了摇头心说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儿的人就遇着什么样儿的伴儿难怪这许浑能跟杜牧玩到一起去原来俩人都是一个德行。不过这倒是让杜风知道了原来这许浑是公元8o4年出生的比杜牧小一岁。 但是杜风也不能让许浑这么调戏冯鹤娘啊虽然他自己对冯鹤娘也不见得多尊敬但是那是因为他对冯鹤娘没有任何的觊觎之心而且在杜风眼中基本上已经把冯鹤娘视为杜牧的妻子了即便他知道历史上杜牧的正室是河东裴氏乃是朗州刺史裴偃之女不过既然杜风已经来了这历史说不得就要为之改变。不管怎么说杜风反正是不能让这许浑得意。 于是杜风立刻出言说到“嘿嘿嘿我说那个……那个叫什么许公子是吧?你什么的就妹妹啦?我跟你说冯小姐跟我们家少爷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你不要跟里边瞎捣乱啊!” 这话一说许浑当时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年初大约三月的时候许浑就在长安当时跟着杜牧一同去了墨香楼被那小月姑娘迷的五迷三道的可是很显然人家小月姑娘对于杜牧更感兴趣他已经伤了一回心了。这次来到杜牧家见到冯鹤娘开始一听说是杜牧的世交之妹心花立刻怒放可是杜风这没大没小的冒出一句冯鹤娘与杜牧已有婚约他当时就感到天旋地转心里不断的埋怨这美人儿怎么都跟杜牧有关系? 看到许浑刚才还迷迷瞪瞪的现在却又沮丧万分的样子杜牧轻轻瞪了杜风一眼杜风吐吐舌头对着冯鹤娘笑了笑。这会儿冯鹤娘倒是有些感激杜风了毕竟算是为她解了个围否则冯鹤娘还真不好回答许浑。而且许浑那番话实在有点儿过分整个一个征婚启事。 不过许浑毕竟系出名门这点儿小挫折也算不得什么他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笑着问杜牧“牧之兄啊我看你这位书僮的打扮颇为奇特很少见啊很少见不知道是否京城里最近流行这样的服饰呢?” 没看出来许浑居然还是个走在时尚前端的人听他那口气倒似说如果这是京城的流行装束他也打算来一套。 杜牧闻言略有些尴尬不禁出言斥责杜风“子游我早说让你换了服饰穿的这么奇怪让人笑话。” 杜风满不在乎的样子大大咧咧的说“包子有肉它不在褶上这穿的古怪也不代表人就古怪穿的光鲜呢他也就不见得人就光鲜了……”说着说着眼睛直往许浑身上送倒似是专门说给许浑听得而且那眼睛不住的在许浑的绸衫上来回的瞟。 许浑闻言哈哈一笑心说这个小书僮果真有点儿意思“子游说的不错古往圣贤皆异于常人这穿着打扮之事无妨无妨!只是牧之兄是何时收了这么个……呃……特立独行的小书僮啊?” 少不得杜牧又得向许浑解释一番当下就从杜风入府开始一一叙述。 说到杜风“所作”的那诗的时候许浑不禁也连连赞叹。 可是杜风却有点儿不耐烦了插了一句嘴“少爷我知道你有贵客登门按说我不该扰了你的谈兴。只是反正晚上有桌酒席你们大可以将这些话留到那时再说。现在我看我们不如还是将这盘棋下完韩先生的《劝学解》中有云……” 他差点儿就又要把那套说辞摆出来了杜牧连忙阻止了他“好好好我们便先将这棋下完再说。用晦稍待我这书僮他比较较真做事喜欢一蹴而就……” 许浑也连忙说到“不妨不妨牧之兄请便……”说着便也搬过一张椅子饶有兴致的看这主仆二人下棋。 可是看了一会儿许浑就觉出不对来了。 杜牧是因为身在棋局之中所以不觉得杜风在让着他。但是许浑就不同了他一个局外人往往看一些事情就看的比较清楚几手下过就看出了这个小书僮棋力非常之高显然是让着杜牧这不禁就让他对杜风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虽然不明白杜风为什么要让着杜牧但是看着杜风的眼神就有些变化了…… 看着看着眼神比起刚才显然有很大的不同那杜风本就下的很轻松因此一双眼睛也经常左看看右看看看到许浑的眼神有点儿玩味的感觉了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许公子虽然我年龄尚幼但是我也是喜欢姑娘家的你看我这眼神是不是就不要这么暧昧了?” 第八章【谁说女人就不能狎妓?】 第八章【谁说女人就不能狎妓?】 对于许浑此人冯鹤娘其实一直在笑只是刚才还能憋在心里现在却因为杜风这句话终于忍不住了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一股脑全都喷在了许浑身上…… 这一口茶出去之后四个人都愣住了…… 就连冯鹤娘自己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好半晌才由许浑自己轻轻的鼓起了掌“好哇好哇这口水果然如同甘露降临也算是这秋季的第一场雨……” “哈哈哈哈……”终于其余三人也被许浑这一本正经的自嘲之语弄得笑不可支。 笑过之后冯鹤娘这才脸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对许浑说到“许公子实在抱歉小女子……唉都是那杜风口无遮拦……” 这话没说完又被杜风抢白“我口无遮拦刚才好像是冯小姐口无遮拦吧?” 三人一想可不是么正因为口无遮拦所以才喷水的么于是不禁又是一通大笑。 笑声中许浑频频点头“牧之兄啊不得不承认你这个书僮真的很强大文思敏捷棋艺又高并且很难得的是说话还这么有水平!” 冯鹤娘撇撇嘴有些不满的说“他文思敏捷我也承认说话么的确是有些与众不同。可这棋艺怕也只是平平两人都下到官子阶段了也没见他占了多少优势并且从目前的局面来看似乎他倒是要输了。” 许浑正色说到“牧之兄许是身在棋局之中尚不自察可是依照在下看来他的棋艺远牧之兄当然比我更是强的太多。怕是就算来个棋侍诏也未见的就能在子游手下占了便宜去。子游这盘棋中偶有卖短之子……” 杜牧闻言一愣仔细观察了一下棋局又回想了整个下棋的过程似乎也开始现杜风在整盘棋中的确有不少的败手现在想来的确是有让棋之嫌。 “子游啊适才我沉浸棋局之中确是未曾留意现在听用晦说来倒也的确现你棋力应当远胜我许多。只是你这是为何……?” 杜风淡淡一笑手指着棋盘之上某处“少爷请看从这一步开始如若我不落子于此而是放在……”他又指了一个地方话就不用说下去了杜牧又不笨细看两眼也就明白。如果按照杜风后指的那个位置的确也就是数手之内大概便能多围出几路的便宜并且再多用不了几手基本上一条大龙已然贯穿整个棋盘饶是杜牧再怎么妙手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了。 “小的这盘棋为的是考校少爷的棋力而并非要分出输赢所以自然不能下杀手。至于考校的目的何在少爷自己想去吧!这时候也不早了小的差不多也该去墨香楼将酒菜订好并且跟小月姑娘打好招呼不如少爷便与许公子叙叙旧吧。”说着杜风就站了起来脚下却不曾迈动步子而是直盯盯的看着冯鹤娘。 冯鹤娘一愣随即明白杜风这是等着自己给钱呢。 她从腰间解下一个粉色的钱囊置于杜风手中“快去快回。” 杜风拿过钱囊在手里掂量掂量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嘿嘿这也没多少银子恐怕是没什么找头了……” 冯鹤娘娥眉一敛“你不是说那墨香楼只要几两银子便够了么?” 杜风翻了个白眼“大姐那是在墨香楼里的价格而且是酒席钱姑娘们的规银加起来肯定不止这么多了。而且这次是将酒席叫到家里来这打点的费用还有出门的规银等等加起来怕是你这钱囊之中的银子也仅够开销而已说不得我还要贴点儿呢!” 冯鹤娘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她其实很清楚她的钱囊之中还有一张五十两的飞钱够是怎么都够了就等着杜风找钱回来吧。 飞钱是唐朝的一种纸制代币有点儿像后来的银票但是更类似于现代的汇票是不能直接当钱用的需要到钱庄换了现银出来才行。 不过那许浑听着就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到墨香楼叫酒席加上狎妓还要让冯鹤娘一个女儿家花钱他出声说到“你们这是怎么个意思?” 杜风瞪他一眼“你管那么多干嘛我们少爷的光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儿来的余钱去墨香楼了。可是这冯小姐说是听闻小月姑娘的琴艺只应天上有人间不得闻因此想要一见。可是她一介女子又不方便去青楼勾栏那种地方只得拖咱们少爷之名将小月姑娘请到杜府来咯!”杜风这话里稍稍改变了一点点就把杜牧原本跟止小月的约定给掩盖掉了反倒成了冯鹤娘想要见止小月了。 许浑还是愣愣的“这……这似乎有所不妥吧一来若是冯小姐付账变成了冯小姐狎妓似乎不妥吧?二来呢这哪儿有让女子付账的道理?” 杜风之前听到许浑开口就知道这个少爷肯定也就是这些话了于是立刻反诘到“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迂腐……”这话说的杜牧和许浑面面相觑听这口气就好像他杜风不是读书人一样当然实际情况他们的确不知道“第一大唐律法里哪条规定了女子便不能狎妓呢?何况冯小姐此举不算狎妓不过是请小月姑娘来家中做客又有何不可?第二女子付账怎么了?你们这些人自命风流平日里把女子捧上了天那诗那词写的多好多好的可是到了这个时候骨子里就典型的那种男尊女卑没劲透了。都什么年代了你们也该提倡一下男女平等了吧?” 这话放在任何朝代都有可能是大逆不道但是在民风颇为开放的唐朝一般也就一笑了之了。除非遇见那些顽固的老夫子多数人基本上也不会因此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况且这会儿还是当着冯鹤娘的面呢对于这种话冯鹤娘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于是她立刻说到“就是为何不可?只许你们男人肆意妄为我们一介小女子偶尔想见识一下也不行?” 杜风毫不犹豫的帮腔“就是你们这纯粹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一时间杜风倒像是跟冯鹤娘形成了战略同盟而且杜风忘记了这句成语是宋朝才生的事情距今还有好几百年呢。 果然杜牧和许浑闻听此话皆是一愣“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话如何讲得?” 杜风此刻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不得已也只能现编“这是我义父对我说的说他年轻的时候当地有个州官名字里有个登科的登字于是与这登字音同的字就成了他的忌讳不许百姓们说。可是元宵佳节之时是燃放烟火以及百姓闹灯的时节这位州官便在告示上写着‘本州依例放火三日’弄得一时间百姓们啼笑皆非。当时我义父就愤然说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杜牧和许浑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伸出大拇指“子游的义父也是高才啊!” 这么一插科打诨的倒是把之前的话题给掩盖住了杜风也不想多纠缠直接说声去叫酒菜了便出了门。 出门之后他才解开钱囊一看之下却现除了十一二两现银之外还有一张飞钱上边写着五十两。他心里一琢磨这五十两看着着实让人心动若是昧下吧似乎有点儿说不过去。可是若是不昧下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思来想去已经走到了墨香楼的门口最终杜风横下一条心心说不过就是五十两银子想必那冯鹤娘即便知道也不会当面拆穿顶多背后跟杜风讨个公道为了杜牧以后的生活着想管不了那么多先行昧下再说。 他这儿正想着呢却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喷嚏。 “这是谁在背后议论我?”杜风自顾自的嘟囔着抬脚便往墨香楼里迈去。 杜风这倒是猜对了的确在杜府之中许浑正在背后议论着他。 “牧之兄你这位小书僮实在是有些奇怪呀……” 杜牧这才接上之前的话头把杜风是如何进得府中又是如何帮杜牧解决了生活困顿的问题然后今日冯鹤娘来了之后又是如何如何并且将前些日子在墨香楼生的那些事也都向许浑讲述了一遍。 听得许浑频频点头“你这个小书僮……呃是子游他绝非凡品啊他日必然有大成之日这十四五岁的年纪便有如此才学且兼才思敏捷如斯实在难得!况且依弟之见他恐还有些藏拙之处虽然看上去说话办事都有些疯疯癫癫可往往高才尽皆做出疯癫之状。观其言行处处回避锋芒倒是很有点儿凤歌骂孔丘的楚狂之意……假以时日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杜牧叹了一声“为兄又何尝不是如此认为因此才在外人之前从来不愿说起他的身份是我的书僮只想为其保留身份万一他日他有心仕途也好替其正名。我也曾问过他缘何处处收敛他只是淡淡一笑说其年龄太小还用了个什么典故还说是其义父嘱咐的……他那义父也绝非凡人啊。这个杜风杜子游真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还瞒着我也许他有他的苦衷我也就不想细问了……” 许浑这才点了点头“牧之兄考虑的极是!” 他们俩这边议论着那边杜风却已经进了墨香楼一进去那个老鸨看到他这次倒是不敢有任何的小觑了立刻笑脸盈盈的迎了上来。 “哟小杜公子今儿怎么您一个人来了您家的杜大才子呢?” “怎么?一个人不能来么?” 老鸨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虽然有些尴尬但是也不以为意“今日里小杜公子想要找我们这儿的哪位姑娘啊?” 这边正说着却听得楼上吵吵嚷嚷的两人不禁都向楼上望去…… 只见楼上人没看到一个声音先传了下来“我听说小杜公子来了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小杜公子饮一杯水酒啊?” 杜风心里一沉心说这儿怎么会有人认识他? 第九章【河间沈百万】 第九章【河间沈百万】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观其穿着倒像是个商贾的打扮满脸堆着溢出了褶子之外的笑容自上而下的走了下来。 说他肥头大耳绝对不是夸张此人每往下走一步那楼就都像是要垮掉一般就连楼下的人都能感觉到木质的地板在微微的颤动。 杜风心里暗暗心惊这体重恐怕少说也有两百多斤了难能可贵的是他的身高不足一米六五使得整个人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个球一般。 “不知道这位是?”对方既然是请杜风喝酒的杜风总也不能不客气点儿。不过上下打量了那个胖子两眼杜风就在琢磨着今晚这顿酒饭钱是不是想办法让这个胖子给出了? 说话间胖子已经走下了楼梯站在一旁的老鸨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刚才她还真的很担心楼梯被胖子给踩塌了现在看到胖子落在实地上总算是放下了点儿心。 等胖子走到杜风面前杜风这才明白自己那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跟这个胖子比起来实在是不算什么虽然他一眼就能看到那个胖子的头顶但是站在这个胖子面前才知道自己真的很瘦弱了。 胖子依旧将脸上的笑容堆出在他脸上的褶子之外“早就听闻小杜公子才情俱绝今日没想到有缘一见。这一见之下果然异人异相只是不知道小弟是否有这个荣幸请小杜公子饮一杯薄酒。” 这话显然是恭维之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在众人的耳朵之中却显得有点儿让人忍俊不住毕竟杜风的打扮实在是过于奇特了就连杜风自己听了也觉得有点儿不是滋味。 “喝你一杯酒没什么只是第一我不是什么小杜公子我不过是我们家少爷的一个书僮而已。第二我也没什么才情都是少爷教导有方。第三你也别小弟小弟的怎么看你都比我老太多了大叔今年有四十了没?第四这异人异相么你看是不是能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我知道我是奇怪了点儿……咳咳……”说着杜风显得有点儿尴尬的摸起了自己的鼻翼。 那个胖子哈哈一笑“小杜公子太谦虚了谁不知你当日在这里将小月姑娘出的题目一一解答那份才情那份急智实在是让人惊羡啊。既然小杜公子说我年纪大我便卖个巧自称一声老哥哥。那么今儿就由老哥哥做东请小杜公子喝杯薄酒如何?” 杜风一听好有门看来这晚上的开销就找他了! “喝杯酒么我说了没问题。只是我家少爷还在家中等着来了几个朋友正等着我叫些酒菜回去。而且今日我家少爷与小月姑娘也有约定我少不得还要将小月姑娘带回府上。所以倒是不便久陪了!” 那胖子也不以为意依旧笑着说“不管如何哪怕只有一两杯酒这个东老哥哥我也是要做的。” 杜风也不推辞先吩咐了老鸨让其预备一桌上好的酒席另外准备五坛子好酒送到杜府去。然后一边想着如何才能让这个胖子心甘情愿的帮他将晚上这顿单给买了一边就跟在胖子身后来到了楼上雅间之中坐下。 落座之后胖子先让陪坐的姑娘帮着添了一副碗筷然后亲自帮杜风倒了一杯酒这才说到“久仰小杜公子大名啊老哥哥我做个自我介绍。我姓沈单名一个巨字家住河北这次来京是因为有点儿小生意来处理没想到一到这里便听到这里的人传说小杜公子的丰采一见之下闻名不如见面啊果然是少年英才。”说着将手里的酒杯举起。 杜风大大咧咧跟对方碰了一下一口喝完心里想着沈巨这个名字好熟悉啊……而且倒是跟他的身材有的一拼果然很巨大。 他当即装出一副久仰大名的样子“哦原来是沈老兄啊……咳咳不知道你做什么生意的?” 沈巨淡淡一笑“也就是点儿小生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不过小杜公子那阙词我是十分喜欢呐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说着他就将那阙《相见欢》吟了出来竟然是铿锵有致抑扬顿挫。 旁边一个墨香楼的姑娘帮杜风倒酒的时候悄悄的告诉他“这位就是著名的沈百万专营皮草生意的……” 这么一说杜风恍惚记起似乎听到人说起过目前一南一北两大巨富。北边的就是河间沈百万而南边的则是浙江的一个丝绸商人叫做莫一凡。据传这俩人身家都过千万贯基本上两人加起来的身家比朝廷一年的财政收入还要高出不少了。 “多谢沈百万厚奖却让小的汗颜呐!” 沈巨哈哈一笑“这都是民间瞎传的浑名小杜公子千万不要这么称呼我不见外的话就叫我一声大哥吧。” 杜风听到他这么说哪儿有不从的立刻眉开眼笑的喊了一声“那我就不客气了沈大哥!” 沈巨笑了笑“要说起来今日我还有一事想求啊!” 杜风一听那感情好正愁没有办法让你出银子呢这会儿你要求我嘿嘿要是不让你掏点儿银子那都算我杜风对不住你! “沈大哥有事但请直说!” 沈巨伸出手----那只肥硕的“熊掌”之上赫然戴着四只硕大的金戒指就差拇指上再来个玉扳指了----向站在一旁的手下轻轻一挥那手下立刻在身旁的一个木匣子里取出了一张纸。 “听得那日小杜公子对对子很有一套我这里刚好有个绝对想要请小杜公子给看看是否能给出个下联来!” 说着话将手里的那张纸递到杜风手里。 杜风微微有些奇怪这么一个脑满肠肥的商人没事儿学那些文人骚客搞什么对联么?也不嫌累得慌。这心里不免就留上了意…… 展开纸条一看只见上边写着“女中一帝日月当空曌换照。”这岂不是说的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的事情么?这也算是个禁讳了吧?这个沈百万好大的胆子。 “啊?这个对子……”杜风留了半句话没敢说出口。 沈巨依旧一笑“杜公子不必担心这个还不至于引来什么麻烦。只是当日里老哥哥我在洛阳的时候与当地一个人有个赌约便是以此为题。老哥哥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在河间的府中也颇养着一些文人作为食客所以当时对方出题的时候我也没在意大大咧咧的便答应了下来。可是拿回去之后府中百十余人竟无有一个能对上此联。所以还请小杜公子不吝赐教……” 杜风心里一想这赌约十有**是跟生意挂钩了的只是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玄妙。于是他略事沉吟便开口问道“不知沈大哥与洛阳那人赌的是个什么东道?”问清楚才能有的放矢趁机敲诈些银两。 沈巨不知道杜风转的什么心思便老实的回答“那是一桩生意上的事情我与那人有个合作只是双方在合作的条件上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步。于是便提议有此赌约谁赢得东道便按照谁的条件行事……” 这样一来杜风心里就有数了这个沈百万跟人合作生意怕是那一丁点儿的让步至少也值得每年几万两银子了吧? 杜风假装为难愁眉苦脸的看着那个对联做冥思苦想状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便是穿越之前在互联网上用百度搜索得来的答案了。 “这个对联着实有些难度啊我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有些难以对出……” 沈巨笑着说“不妨不妨反正老哥哥我在京城还需有些时日小杜公子不妨将此联带回家中细细思量有了答案再交给老哥哥我也不迟。” 杜风心中恼恨这个沈巨怎么一点儿眼色都没有?帮你忙难道真的就是两杯水酒就解决了的? 心里有了些不忿但是脸上也不方便露出只是说“那好吧我便将此联带回去如此我还有事在身也不便久留。敬沈兄一杯我也要走了……” 沈巨也不说什么只是端起酒杯跟杜风喝了一杯。 喝完之后沈巨送杜风出门刚刚走到楼梯口杜风正好看到那个老鸨立刻叫住她“好了那桌酒席要多少银子?” 老鸨笑着回答说“小杜公子那桌酒席加上五坛上好的女儿红一共是四千一百文老身做主将那一百文的零头去了你便给四贯文好了。” 杜风心里暗暗说到难道是抢么?一桌酒席就四两银子看来我以后也开个妓院算了这行似乎很好赚。 他假意在怀中摸索摸了半天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呀我出门出的急居然忘了带银子了。不如这样你让那小厮将酒席送过去我这边去找小月姑娘然后到了府上一并结账如何?” 老鸨听到这话脸色立刻一变如若换了别人也许倒是没什么杜牧家没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听杜风这样一说还以为杜风打算吃霸王餐呢。 “这可使不得我们这里一向是现银结账的!” 杜风立刻变脸满脸怒意“怎么你当小爷我付不起你这点儿酒钱么?” 老鸨笑嘻嘻的“那倒不是只是这是墨香楼的规矩我也不能坏了规矩老身担待不起啊!” 杜风正待还要说点儿什么那边沈巨有点儿咂摸出味道来了。杜风怎么可能不带钱就出门这显然是在玩花样。 于是沈巨呵呵一笑伸出手掌“你让人把酒席送去吧小杜公子的花销全由我来结算。” 杜风假装意外似的回头冲着沈巨说到“这样多不好意思啊?不可不可我与沈兄也是萍水相逢不方便不方便……” 沈巨还是一副笑脸“也没多少钱的事情小杜公子不必介怀。若是小杜公子能帮我将对联对上少不得还有谢仪奉上。” 杜风这才假惺惺的说“那既然如此我就不与沈兄客气了若是对联成了也便罢了若是不成今日这四贯钱就算是小弟暂借的回头还给沈兄。”说完又冲着老鸨把眼睛一瞪“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还不快去吩咐下人将酒菜送到杜府去?”又向沈巨道了声谢转身便往止小月的房间走去。 第十章【骑在墙头等红杏】 第十章【骑在墙头等红杏】 “是小杜公子吧?小女子还有些事情不如公子先行回府小女子与妹妹随后便到。” 杜风敲响止小月的房门的时候止小月在里边如是说到。看来她也已经早就知道杜风到了并且已经开始准备。女子总是有些化妆之类的事情要做的。 “那好那我便先回去复命了。”杜风也不多啰嗦反倒心花怒放。 他之所以心花怒放皆是因为止小月说的那句“与妹妹随后便到”止小猜也是娇楚可人啊跟恬静如水的止小月比较起来她这个妹妹就像是一颗小辣椒红红艳艳的。杜风虽然表面上是只有十四五岁可是实际上他的心理上却是一个二十二岁的青年了看到止小猜这种又娇又俏还有点儿辣的小萝莉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止小月的心思他是不敢动的那是杜牧看上的人。可是这个止小猜么?自从上次见过之后杜风就一直心系挂念本来他还在想着要如何才能让止小月将止小猜带上没想到止小月自己就说出要带着她去了这让杜风如何能不开心? 一路哼着周杰伦的《东风破》杜风就回到了杜府。 “少爷酒菜一会儿就送来小月姑娘也随后就到你们聊着吧我到门口迎着去。”跟杜牧等人打过招呼之后杜风便走到了院子里。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秋风也微微的吹起了白日里那还有一丝的燥热此刻早已烟消云散。 杜风有一次的爬上了门口的影壁骑坐在上边张望着大门口等着墨香楼的人到来。 很快送酒菜的人已经来了杜风就骑在墙头上指点着他们把酒菜送到了旁边的侧厅之中。 那些人出来的时候杜风从上边丢下几文钱“拿去喝碗茶吧多谢了!” 下边打头那人一看不过几文钱他们几个人分都没法儿分干脆一掉头理也不理杜风自顾自的走了。杜风也不以为意反倒笑嘻嘻的跳下来捡起那几枚铜钱又爬了上去。 刚刚坐稳就听到一个声音“子游如何爬上墙头了?” 扭头一看原来是那颇有点儿呆呆的许浑杜风便笑着说“秋高气爽这上边有风许公子要不要也上来坐会儿?”那神情就好像这墙头上便是那太师椅一般坐的很舒服。 许浑哈哈大笑“子游果然是个妙人啊只是一会儿那小月姑娘就要来了子游这样岂不是有些唐突佳人?” 杜风挥挥手满不在乎的说“这个许公子怕是就有所不知了我这样怎么是唐突佳人呢?反倒是无限尊敬。” 许浑有点儿兴趣“哦?此话怎讲?” “像是小月姑娘那样的若是用花作为比较不知道许公子觉得用什么花比较最好?” 许浑也不明白杜风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还是认真的想了想“小月姑娘性子如水沉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颇有些诗才倒是颇有些像是那春天纷纷扬扬的杏花雨。” 杜风本来还打算引导着许浑这样去说倒是没想到许浑张口就直接将杜风的目的说了出来于是他嘿嘿一笑“小月姑娘姿容颇佳刚才许公子也说对她的才情赞誉有加小的夸她一句色艺双绝不为过吧?” 许浑老老实实的点头“嗯不为过。” “所谓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我坐在这墙头之上岂不正是骑在墙头等红杏?这是一等一的妙事又怎么会唐突佳人?” 许浑一愣随即做恍然大悟状“也别说子游这话颇有些道理。还有那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可是子游做的诗?上半是如何的?” 杜风一想坏了这诗是南宋诗人叶绍翁的名句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他一时没多想就将这诗的后两句说了出来。 但是杜风的反应还是很快的立刻就说到“哦这是我义父年轻时候所做的一诗名为《游园不值》全诗是‘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我只是突然想起随意借用罢了!” 许浑听了这诗不断的在嘴边默诵。过了一会儿他仰头抱拳“子游义父高才啊就凭这诗足以见得。难怪能够教的子游如此才学果真奇人也!只是可惜啊可惜如此高才却未得重用……” 杜风很是不想让他这么感慨下去这个许浑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儿呆呆的这与他写过的那些诗实在是有点儿不符以前读许浑的诗的时候还以为这个人跟杜牧差不多也是个倜傥的角色呢没想到很有点儿痴痴的样子。 于是杜风笑着邀请许浑“许公子现在是不是觉得小的并不是唐突佳人了?如此的话不如也上得墙头来我们一同骑在墙头等红杏吧!” 这许浑也是实心眼儿听杜风这么一忽悠立刻频频点头“不唐突不唐突且果如子游所言这是对小月姑娘的赞誉以及尊重你等着我这便上来……” 说着话他撸撸袖子将长衫下摆掖在腰间竟是真的走上前来站在影壁之下蹦了两下都没能攀住影壁的上沿。 杜风哈哈一笑心说这个许浑果真有些可爱于是便弯下腰去伸出手“许公子抓住我的手我搭你上来!” 许浑毫不客气一把抓住了杜风的手杜风在上边一用力这边许浑脚也登上了影壁下边的一块凸起腰腹一收居然也便攀了上去骑在了墙头之上。 从墙头往外看去堪堪好能看见门外路上的情景加上那清爽的秋风拂面许浑不禁有些喜不自胜的说到“这上边果然别有一番风景凉风习习等候佳人妙哉趣哉!子游果然雅人也!” 杜风暗暗吐吐舌头心想这个许浑还真有点儿缺心眼骑上墙头无论如何都是粗鄙之举他这边忽悠了许浑几句许浑居然说他是个雅人。 两人便骑在墙头之上随意的聊着天享受着初秋的清风。 很快远远的就看到街角处转出三个人影显见就是止小月止小猜姊妹前边领头的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大约是墨香楼的老仆手里拎着一盏灯笼。 许浑看见之后手舞足蹈的说“小月姑娘到了我们就骑在墙头上迎候她们吧?” 杜风本打算等人到了就跳下去迎接了可是没想到许浑居然会说要骑在墙头上等她们进门不禁有点儿汗颜。 “这样不好吧?”饶是杜风一贯不拘小节此刻不禁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可是许浑却不管那些依旧手舞足蹈的说“不怕不怕一会儿小月姑娘进门之后便把你刚才那套说辞说给她们她们皆是有雅趣之人想必能够理解。” 杜风也是个好玩之人听许浑这么一说也想看看止小月特别是那个有点儿小辣椒脾气的止小猜的反应就依了许浑的话反正天塌下来有许浑顶着他怕什么? 眼见着止小月姊妹已经到了大门口那名老仆上了台阶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墨香楼止小月姑娘到请开门……”老仆高声叫到。 许浑大笑着说“请进请进门是掩着的一推便开!” 门外之人将门推了开来却没看到门后有人不禁有些奇怪。 许浑又笑嘻嘻的说到“小月姑娘一别大半年你可是风采依旧啊好像还更加漂亮了!” 这时那三人才现声音是从头上传来的一起抬头却看到两个大男人骑在墙头上不禁有些愕然。 许浑见对方有些莫名其妙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哈哈是否觉得我二人骑在墙头迎候诸位你们有些讶异吧?” 止小月看看许浑又看看自己的妹妹身体下蹲施了一礼“原来是许公子不知您是何时又折返了京城?又是为何骑在这墙头之上呢?” 许浑颇有些得意摇头晃脑的说“小月姑娘这就有所不知了吧?嘿嘿我们这叫做骑在墙头等红杏说起来这还有些说法呢!” 说罢许浑一按墙头径自跳了下去倒是把下边站着的三个人吓了一跳。 杜风苦笑着知道许浑免不了又要在美女面前卖弄一番少不得又要将他招供出来但是许浑下去了他也便按住墙头也跟着跳了下去。 “许公子半年不见又添异说这骑在墙头等红杏之语倒是颇为新奇只是不知还有什么说法?”止小月依旧淡淡的一如她平日里的恬静。 许浑得意的一笑“不急不急不如一会儿入了府中坐下之后我再与二位慢慢说来。要说起来这可都是子游告诉我的子游果真妙人啊!” 一听到他这句话止小猜忍不住了立刻瞪了杜风一眼“就知道又是你的花样你这人怎么就没个正经的?” 杜风汗然只能讷讷的说“先进去吧我家少爷在里边等着呢……” 可是止小猜依旧不依不饶的“好进去就进去只是若是一会儿你编不圆看我能轻饶了你去……”这跟她姐姐差的也太多了吧?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是个江湖女侠的风范么! 第十一章【演戏的天才】 第十一章【演戏的天才】 进去之后止小月与杜牧难免又是一通寒暄然后分别坐下。 杜风原本是站在一旁的可是杜牧招了招手“子游不妨也坐下吧今日反正没有外人。” 原本杜风就没打算站着看他们吃饭见杜牧开口了自然也就顺坡下驴坐了下来。 坐下的同时看到止小猜微微的一撇嘴杜风心里暗笑不管怎么说总归他是在止小猜的心中留下了不浅的印象这大概对于即将到来的分离会有很大的好处吧。 酒菜既齐众人便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杯子。杜牧给止小月姐妹以及冯鹤娘相互介绍了一下双方寒暄两句别无多话倒是冯鹤娘上上下下将止小月打量了个透好似要将止小月剥开来检查一遍似的。 显然止小月姐妹俩就是来陪酒的又或者是唐朝虽然以胖为美但是止小月姐妹是其中的异类她们属于唐朝美女中的特例竭力保持着瘦削的身材所以她们基本上就在忙着帮其他人布菜以及斟酒自己除了浅浅的喝上一口酒之外很少动筷子。 席间冯鹤娘说了声抱歉起身出门经过杜风身边的时候轻轻的碰了他一下等到杜风回头看她的时候她又给了杜风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杜风跟着她出去。 杜风很是奇怪冯鹤娘自从见到他之后就一直跟他有点儿不对付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好像与他亲近了起来。 但是杜风还是等到冯鹤娘出门之后也起身跟了出去。 在一棵树叶子被风吹的劈啪作响的老槐树下冯鹤娘问杜风“你家少爷很喜欢那个止小月?” 杜风心里一乐原来是吃醋啊? 但是他脸上表现的呆呆的样子老老实实的点头“好像是吧少爷对小月姑娘的确情有独钟。” 冯鹤娘的脸色微变但是还是装的很镇定的样子“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喜欢这种柔柔弱弱的女子?” 杜风笑着上下打量冯鹤娘眼神里尽是戏谑的味道看的冯鹤娘心里生毛不知道杜风又在玩什么花样。 “这个小的就不太清楚了小的年龄尚幼还未察男女之事恐怕冯小姐这次是所问非人了!”末了杜风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对冯鹤娘说。 冯鹤娘立刻给了杜风一个白眼满脸不信的表情“你就装吧你跟个人精似的这些东西你会不懂?” 杜风满脸的小无赖样子“嘿嘿的确不知道啊一样米养百样人每个人的喜好都不同。要是我么就喜欢性子泼辣点儿的可是我家少爷就不好说了。” 冯鹤娘听见这话也明白杜风只是没有直说依照她自己对于杜牧这么些年的了解又怎么会不知道杜牧究竟更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子?拉着杜风出来询问不过是想从杜风这里找点儿安慰可是杜风就像是个木头疙瘩似的浑然不觉的说了实话。冯鹤娘看看院子里树影晃动心中不禁渐渐升起一股愁怨…… 看到冯鹤娘的样子杜风也有些不忍但是也不知道从何劝解。别的东西杜风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但是这男女之间的事情就不是本事大就能摆平的了。想到这些杜风也只能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里默默的说到没办法自己解决吧! 这种男女之间的事情就好像是春天已经到了或者提前来临一个欲火焚身的少男却找不到倾泻的方式。没有女朋友也没有人跟他一夜情更加没有钱去**于是乎只能独处暗夜之中躲在自己的房间一角面对着电脑上那白花花的人体自己勤奋的用双手劳作所谓下半身的性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是这样。 陪着冯鹤娘看了会儿天天上也没什么好看的无非月朗星稀清风拂面之类冯鹤娘大概又感慨了几句良辰美景奈何天之类的话两人也就又一前一后的进去了。 进去坐下众人看他们俩的眼光有些奇怪显然在他们站在外头的时间里许浑这个大嘴巴肯定是拿他们俩之间斗嘴的事情打趣儿了所以这会儿这些人看见冯鹤娘和杜风好像亲密了一些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们。 许浑哈哈一笑站起来说“今日机缘凑巧啊半天工夫让在下见识了这许多奇人尤其是这位杜风杜子游虽然年龄尚小但却丰采照人……” 他这儿说着恭维的话杜风却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心想这个许浑是不是喝多了?怎么满嘴跑火车说的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好了许公子你就别跟这儿恭维我了我一没钱二也没有姐姐妹妹你拍我马屁可是一点儿好处都捞不上。”杜风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之后慢悠悠的打断了许浑接下来越说越恶心的溢美之词。 许浑显然有点儿尴尬好容易他夸杜风两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马屁似乎又拍在了马腿上这个小书僮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 小辣椒止小猜开口了“行了你们俩别耍贫嘴了刚才在门口你俩骑在墙头上的事情都还没跟我们解释呢!现在赶紧说了!” 杜风苦着脸看着杜牧满脸的愕然表情倒是冯鹤娘扑哧一笑杜风之前骑在墙头上的表现她已经看过了这次听说许浑也上墙了不过也就是一笑而已。 杜牧心说这个小书僮越来越没章法了----这是杜牧的揣测他当然不会认为家风浑厚的许浑就自己莫名其妙的就爬到墙头上去肯定是杜风搞的鬼。而杜牧和许浑认识很久了许浑这人浑浑噩噩的耳根子特别软的脾性他是特别清楚的所以一下子就猜出是杜风的主意。 可是那头许浑一听到这话又重新兴奋了起来。 只见他手舞足蹈的就站了起来大笑着用手里的筷子敲打着酒杯的边缘得意的说着“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吟完这诗之后得意洋洋的看着其他几个人“不知道诸位以为这诗如何?” 众人都是懂得诗文的人于是细细品味这《游园不值》一品之下都说是好诗。 “可是这诗好跟你们俩骑上墙头有什么关系啊?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你们俩打算爬上墙头去冒充那出墙的红杏!”止小猜果然快人快语就她这种性格放在大唐恐怕也只有杜风这样的人会喜欢。 许浑依旧趾高气昂的“这个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吧?杏花乃是春花且娇楚艳丽特别是当杏花成雨的时候就跟小月姑娘这姿容堪有一比了。当然还有小猜姑娘也是一样。你们二人从门外走来岂不是应了那红杏墙外春色无边之句?我与子游骑在墙头这便叫做骑在墙头等红杏乃是大大的妙事啊!”说吧气宇轩昂终于露出了点儿风流才子的气质只是这气质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人觉得来的特别不是时候。 众人虽然对许浑的态度不知可否但是对于这番解释却是忍不住哑然失笑。这一听就知道是出自杜风的手笔除了他没有人会这么古灵精怪搞出这样奇怪的花样。不过众人对于杜风的奇特已经逐渐开始适应了因此倒也没有过多的话好说。 反倒是止小月端起了一杯酒施施然站起娉娉的走到杜风身边“小杜公子虽然这解释有些牵强不过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诗却是做的回味悠长不知是否公子所做?” 杜风连忙也端起了酒杯站起来一饮而尽随后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我所作的而是我的义父年轻时所为……” “此诗可有名字了?”止小月也将杯中之酒倾尽。 杜风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许浑又急急忙忙的向美人献媚“有了有了叫做《游园不值》。” 止小月低头沉思口中喃喃“游园不值游园不值……” 杜风连忙帮着解释“这是义父当年在江南的时候途经一个花园门前听闻那里花草繁多且品种不凡便想进去把赏一番。于是他就在门口轻轻叩门可是那花园的主人性格孤僻向来不喜有人叨扰只是从里边丢出一句让我义父离开的话便再无声息。义父多少有些扫兴郁郁之间正打算离开转到后院之时却看见墙头之上探出一枝红杏当时心生感慨便即兴做了此诗……”这其实就是叶绍翁作出这诗的真实故事杜风将其按在那个莫须有的义父身上说出来倒也是煞有介事显得就像是真的一般。 众人听完纷纷赞叹“子游义父果然高才难怪能教出你这般的才情来。只是你义父为何不想着考取功名也好为官从政为朝廷出力。”这后边就是杜牧一个人的话了他这种士族出身的人想的总是为官为宦所以一看到有才学的人就想着怎么给他拉到朝廷里去。 杜风微微一笑这是他早已想好的托词“义父生性懒散虽然高才但是却无心功名加上这科考的文章与平日里的文章不是一回事义父自觉做不来那样的文章即便勉强参加了科考恐也只是落得不中的下场于是倒是不愿强求了。况且义父一生虽然颠沛但是那皆为战乱之苦到前些年我与义父去了庐山白鹿书院义父倒也算是老得所终得以颐养天年在庐山脚下度过了一段与陶潜先生一般的日子。” 杜牧闻听此言虽然心下有戚戚然但是同时那文人的脾气也起来了禁不住击节而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杜风笑着也轻轻敲打起桌沿嘴里念的可就是另外一段了“先生醉也童子扶着有诗便写无酒重赊。山声野调欲唱些俗事休说……”这是段元曲的小令杜风也是情之所至脱口而出说完就觉得不好立刻补充了一句“义父生前常说陶潜先生高节因此老了才想着要去陶潜先生居住的地方养老他曾画过一幅图便是那陶潜先生采菊东篱于南山之下的图案边上便配了这半阙残令……只可惜过后不久他老人家便……”杜风还真有点儿演戏的天赋这莫须有的义父被他这样一说不禁形象就生动了起来而且说到这里他似乎悲不能禁满脸的苦楚眼眶也红了好似因为怀念义父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众人见状也自然只是好言安慰还是冯鹤娘反应快说了一句“早听子游说小月姑娘色艺双绝那琴艺只应天上有我看不如由小月姑娘操琴一曲以解子游悲楚吧!” 要知道止小月的琴艺究竟如何请看下回…… 第十二章【止小月的海豚音】 第十二章【止小月的海豚音】 止小月闻言冲大伙儿微微一笑欠了欠身倒是不推辞----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走到一旁将带来的琴从布套之中取出随手和了和弦兀自便在琴弦上弹拨起来。 杜风听惯了现代曲子虽然也听过一些民族乐或者是号称中国风的那些曲子但是听到止小月的琴声响起之后不禁还是觉得跟以往听过的那些曲子大相径庭。 一段曲子过后大家只觉得耳目都为之清新了。 这时候止小猜竟然也离席而起慢慢的走到止小月的身边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两块小小的铁片来漆成红色右手手指一夹和着止小月琵琶的节拍敲打了起来。只听得止小月手里的琵琶忽然调子一转急促起来忽高忽低婉转促昂与那铁片的铿锵之音相互和应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众人听在耳朵之中忍不住一同叫起好来! 好声过后就听见止小月手里的琵琶之声慢了下来在那低音之处慢慢徘徊而止小猜手里的铁片箜箜作响也不知道那铁片怎么能出这么浑厚的声调这就显见出她手上的工夫了。 不多时调子逐渐的平稳了起来而止小月也微微一抬头往众人的方向瞥来。只见她双目之中仿佛两点黑星眼波流转之间宛若秋水便像是那白水银之间裹着两丸黑水银左右一扫坐在下边的人便感觉到止小月仿佛是在盯着他看了神清气爽之余就连冯鹤娘也不禁领略到止小月的美丽绝不止她那过人的姿容而已。 就听到止小月慢启朱唇从两排洁白的皓齿之间吐出一丝声音那一声幽幽的叹息仿佛带着无尽的愁怨只是这简简单单一声轻微的叹息便将诸人带入了那秋思之间。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终于止小月开口吟唱了起来那唱词赫然便是前几日杜风在墨香楼“所作”的那阙《相见欢》也真的难为了止小月不过几日工夫便将这阙词配上了曲调并且与那坊间流传的《相见欢》的固定曲调完全不同显然是对症下药的新近之作了。 众人此刻已经完全被止小月那宛如新莺出谷、乳燕归巢般的嗓音震惊了连叫好的忘了去叫。 可是待到止小月的声音突然拔高开始第二遍唱词的时候众人这才将心中的惊愕彻底表现在了脸上一个个瞠目结舌完全不知道一个人是如何出这样的声音的。 止小猜手里的铁片敲击开始急促了起来隐隐和着止小月的歌声竟以度上的优势强调了止小月的高亢嗓音相互攀爬着扶摇直上。可是明明众人皆以为这声音已经到了最高点的时候却现在那高峰之上还能回环转折。这就很像是那爬山之时行着行着但觉脚下已然无路了可是绕着山缘转过半道弯去却又现一条羊肠小径直通顶峰。好容易又爬上了顶峰之后却又看见还有一条软梯在风间晃荡却原来顺着软梯还能爬上那更高些的尖顶之上并且那软梯会在风中左飘右荡就像是止小月的嗓音一般在风间飘忽着左右晃动吊人心弦。 杜风听在耳朵里产生了一丝错觉怎么感觉这个场景异常的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似的。后来突然醒悟这不是跟《老残游记》里的王小玉一般么?似乎也是如此。以前读这书的时候还以为这只是刘鹗的夸张之词今天听到止小月的歌声和琴艺才知道原来这不仅仅的夸耀之词而是实实在在的能够出现这样的非人类的海豚音。海豚音啊想当初张靓颖不就是凭着这一手虽然仅仅是那年的女第三名却最终在展上远比前两名要好么? 就听到止小月喉咙里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简直就像是在喉咙管里来回波动翻滚仿佛那开水出的咕噜声一般。 人声逐渐淡去消失而手里的琵琶弦且越的快了起来全用轮指忽大忽小比起白居易《琵琶行》里所说的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似乎又高了一个境界若是白居易当年在九江郡任司马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商人妇所弹的那曲绝对是只有往上不会朝下的。 一声断金之音传来大家俱是一呆定睛看去却是那止小猜手中的两块铁片紧紧的黏合在了一起刚才那声断金之音便是从止小猜手中传来。而止小月的琵琶声也堪堪好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最后一个音符众人居然都愣在那里呆呆的忘记了喝彩。 还是杜风反应快些不自觉的鼓起了掌嘴里还高声说到“前次在墨香楼只是领教了小月姑娘的琴艺却没曾想到猜姑娘的铁片与琴声应和居然与琵琶之音交相辉映天衣无缝实在难得。小月姑娘的歌喉更是宛如乳燕归巢浑身七万两千个毛孔就没有一个毛孔不畅快的……上次听到小月姑娘的琵琶就觉得江州司马白先生的‘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不过如是比起小月姑娘逊色的就不止一筹了!” 这番溢美之词说出之后虽然稍稍的有些嫌恶心但是饶是止小月这种温水一般性格的女子也不禁暗暗心喜。 “公子谬赞了小月受之有愧……”说完站起捧着琵琶微微弯腰施了一礼。 许浑这时也终于反应过来了立刻鼓着掌站起来“子游所言不假想来那浔阳江头的商人之妇琴声中必然与其身世相怜幽幽不足怨气却一定颇深。比起小月姑娘这琴声之中的不带烟火气息自然是要差了许多。我第一个赞同子游的说法!” 众人听了不禁也纷纷点头也觉得许浑所言有理这正是常情了。 止小猜眼珠子一转接过许浑的话头“既然你们都觉得我姐姐的琴歌皆好在座的又都是才子我看你们不如以此为题每人当场做一诗也算是送给我姐姐的礼物!三位才子觉得如何啊?” 许浑大声叫好离开席台在屋内走了半圈忽然一击掌说“有了!”叫罢之后转脸笑着看着众人朗声吟道“新秋弦管清时转遏云声。曲尽不知处月高风满城。既是应和之诗不如题名《闻歌》吧!” 众人尽皆叫好纷纷举杯喝了满杯。 止小月更是款款对许浑施了一礼“小月多谢许公子厚赞!” 这其中只有杜风知道这诗本就是他曾读过的许浑的诗只是没想到居然在这样的场合之下被许浑做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出现改变了历史的缘故。 那边止小猜又将一双眼睛盯在了杜牧身上杜牧微微一笑“我这里也有了。”言罢站起身来绕桌一周手里高举着酒杯“用晦贤弟说了小月姑娘的歌声我便来说说小月姑娘的琴艺吧。玉仙瑶瑟夜珊珊月过楼西桂烛残。风景人间不如此动摇湘水彻明寒。既是说琴当名为《瑶瑟》。”读罢将手中高举之酒撒于空中一时间酒雨纷飞…… 众人自然又是一片叫好之声…… 可是这时止小猜却笑嘻嘻的站了起来走到杜风身后用她那娇懒的声音说到“小杜公子许公子一诗说的是我姐姐的歌而杜公子一诗说的是我姐姐的琴现在轮到你了我倒想看看你打算再说些什么呢?小杜公子高才想必不致步他人之后尘吧?” 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刁难杜风了又不能说歌又不能说琴却还要以此为题根本就是有意想要看杜风出丑。 就连杜牧和许浑不禁都颇有些担忧的看向杜风止小月更是轻言出声“猜儿不要胡闹又要小杜公子以此为题又不准他说琴与歌你却叫人如何是好?” 谁知道杜风却笑眯眯的站了起来转过身直直的看着止小猜眼中居然有几分爱慕之意。当然这就只有止小猜一个人看得到了就算是止小猜那小辣椒似的性格也不禁有些羞赧之意了。 况且杜风这一转身他与止小猜之间的距离就不足一掌了若是杜风微微挺胸甚至两人都能贴在一起。加上杜风个头高些口鼻之中的热气也隐隐喷在止小猜的头顶际更是让止小猜心头犹如小鹿一般乱撞。 见到止小猜脸上腾起了两朵红晕杜风这才哈哈大笑身体一转绕过止小猜却故意在止小猜的身上擦了一下占了点儿小便宜。 “不妨不妨小的曾说过我作诗是弱项如此倒是不如再以一阕词赠与小月姑娘说不得小月姑娘若是喜欢拿回去再配了曲乐又是一件美事!” 止小月听了自然欢喜“如此为难小杜公子了!” 许浑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依稀想起刚才止小月所唱的那阙词不就是杜牧下午跟他说的杜风在墨香楼所做的那阙词么?这下不禁又有些嫉妒杜风了随便填了一阕词居然又博得美人垂青心里也暗暗下定主意回去以后要专攻填词这样似乎美人更喜欢一些…… 杜风拿着酒壶将桌边众人的杯中添满了女儿红然后才朗声吟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众人听了不禁一呆的确杜风这阙词虽然与琴歌尽皆无关却与那弹琴唱曲和声之人有着莫大的关系并且止小月一袭淡绿的罗裙而止小猜却又是一身火红止小月已然育成熟身材略微丰满一些而止小猜依旧是个少女模样清瘦的很最后那句更是惟妙惟肖这下止小猜虽然心有不满却也不得不佩服杜风的才情了。 许浑一下子就跳到了椅子上大声叫到“子游啊子游果真奇才也!这阙《如梦令》合情合景当浮一大白!”说罢从桌上直接拎起了酒壶仰着脖子便是一通狂饮众人皆笑。 只是他们哪里知道杜风这是又剽窃了李清照的一词如若后世李清照知道这事儿估计非要气的吐血身亡不可! 第十三章【“淫一被子湿”】 第十三章【“淫一被子湿”】 基本上一场酒局到了这种份上的时候也就该散了若是不赶紧散了这三男三女就该做出点儿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即便是大唐民风一贯开放恐怕这群p之事还是万万不能去做的。 因此当杜风现杜牧和许浑已经开始吆五喝六一点儿文人风范都没有的大口喝酒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分了。 当着冯鹤娘的面杜风塞了一个小纸包给止小月不管怎么说人家就是以此为生的即便这酒喝到这种份上了的确是可以不给了但是既然有钱还是给了的比较好。当然了杜风主要是为了做给冯鹤娘看那钱囊还没还给冯鹤娘呢里边的银子还没有完全落到杜风的口袋里。 止小月没有说什么直接就收下了银子也没有打开纸包看里边有多少银子多少并不重要只是这是她的工作所以收钱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杜风将止小月和止小猜姐妹俩送出门然后一路将她们送回墨香楼。在姐妹俩准备进门的时候又笑嘻嘻的对止小猜语极快声音奇低的说了一句“我们俩要是都再大点儿就好了。”说完也不管止小猜是什么反应直接转身回去了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浓浓的黑夜之中。 止小月听到了杜风跟止小猜说话只是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于是笑盈盈的问止小猜“小杜公子跟你说些什么?” 止小猜脸色微红她当然听懂了杜风话里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她又有些不好意思跟姐姐说于是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客套话而已。” 也许是因为止小月刚刚进门被门内的灯光晃了眼没有注意到止小猜脸上的红晕因此也没追问下去。不过止小猜是明白的她知道姐姐一定知道些什么也知道她自己刚才的托词根本就不合常理即便是客套告辞的话也该跟止小月讲没有什么理由跟止小猜说。 姐妹俩就这样保持着默契上了楼回房之后止小月还是笑着回头对止小猜说了一声“小杜公子是个奇人往往他这样的人就会不拘小节不要单从外表上去看他。”说完之后自顾自的打水洗脸去了。 止小猜一个人站在屋里愣琢磨着止小月刚才的话。 杜风回到杜府的时候杜牧和许浑基本上已经有点儿癫狂了两人不断的吟着不同的诗一会儿是李白的一会儿是自己的。杜牧多半在读自己的诗这就说明他这个人比较自恋。而许浑多半在读李白的声音高亢无比他自己的诗也的确没什么好读的若是泛舟月夜还有些说头但是在这纵声酒色的时候就实在是不那么恰当了。这也没办法谁叫许浑的诗一贯比较温吞他的诗中多数都带有“水”字后人还曾送其一个“许浑千湿”的美誉。 就在杜风进门的时候刚好听到许浑在高声吟诵李白的那《将进酒》正好吟到最后一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然后就是一阵肆意的大笑杜牧也跟着大笑不已。等到杜风一只脚终于跨进了侧厅的时候正好看到杜牧高高扬起一只酒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冯鹤娘已经有点儿花容失色了不管怎么说她一个大姑娘家就算再怎么有豪侠之气终归也只是个巾帼而已看到这样的场面多少有些小心跳跳的。见到杜风进门了总算是长吁了一口大气。 “你回来就好了我都快不知道拿这俩人怎么办了!” 杜风看了看那俩人心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呢他总不能将这些话去跟冯鹤娘说于是他也只能苦笑一声“没事这儿交给我吧冯小姐你不如早些回去免得再晚些那些巡夜的侍卫盘查也挺麻烦的。” 长安城大概就是这一点比较麻烦虽然没有什么宵禁但是由于唐穆宗李恒这个人纵情声色朝政上的事情基本上不太管只想着自己吃喝玩乐。而且他这个皇帝的位置也是由于宫内的宦官杀了他的亲生父亲李纯得来的这就注定了他贪生怕死生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杀害。所以他登基之后除了立刻铲除异己将朝中所有的反对势力全部除掉并且还将他的异母哥哥李恽也一并杀了(李恽是与李恒争夺皇位最为激烈的一个皇子)然后就宣布了在长安城里每日晚亥时----也就是现代的九点钟----开始由皇城的侍卫对依旧在户外的人进行严苛的盘查稍有不对劲的就立刻拘捕甚至当场杀死。虽然冯鹤娘的两个哥哥都在朝中为官倒是不至于有太大的麻烦可是这样的麻烦少一点儿是一点儿没有总比有强。 因此冯鹤娘听到杜风的话也只能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先回去了。只是你一个人……?”言下多少也有担忧之意。 杜风大大咧咧的一笑“冯小姐放心这院中现在住了不少士子我要是一个人搞不动他们招呼一声喊些士子来帮忙倒也不是难事。” 这么一说冯鹤娘才略微的放下了一些心。 冯鹤娘离开之前杜风将那个空空如也的钱囊还给了她虽然冯鹤娘也知道杜风一定昧了她的银子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心思跟他计较了于是接过钱囊也就告辞离开了。 等到冯鹤娘走了之后杜风才苦笑着看着那俩愈见疯癫的“大才子”想了想干脆由得他们去杜风找了把椅子坐下看着他俩疯。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杜牧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但是口中依旧喃喃的念着一些诗句。这大概就像是现代人郁闷的时候会唱一些应景的流行歌曲来泄心中的苦闷而在古代的时候这些文人就只能用吟诵诗词来排遣心中苦闷了。 看到杜牧嚎啕了起来许浑大概也被触动了伤心的事情他疯疯癫癫跌跌撞撞的冲到了桌边将桌上最后一坛酒拎了起来兜头就往嘴里灌。幸好酒坛子里没多少酒了要不然即便是大部分酒都顺着他的下巴流到了地上也足以呛出他个好歹来。 很快酒坛子就空了许浑一扬手将酒坛子扔了出去摔在地上应声而碎。 看着一地的酒坛碎片杜风也只能摇头苦笑不过也好至少没有酒了他们再怎么闹腾也终究有限。毕竟是五坛子酒啊杜风以及另外三个女人只喝了不到半坛子虽然是两斤左右一坛古代的酒也比现代的要淡许多但是就算是一个人喝了四五瓶啤酒也该有些晕晕乎乎的了何况这还是女儿红? 杜牧和许浑此刻也稍稍消停了一点儿开始不再朗诵那些豪情万丈的诗词反倒是开始吟诵一些清新婉约的作品大概也就是些抒小小情怀的东西基本上相当于现代人唱的类似于今天失恋明天被人抛弃的那种歌儿。 听了半天杜风乐了。 为什么呢?因为杜牧所吟诵的诗都还好些而许浑吟诵的基本上也是他自己所做的一些诗。这些诗有个最为著名的相通点就是几乎全都带着“水”字。 而这个时候许浑由于酒醉已经有些大舌头了说话也显得不清不楚的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整诗他是念不清楚了可是那个“水”字却吐字格外的清晰。并且他的语越来越快听到后边几乎什么都听不清楚唯独能够听清他嘴里不断的出“水”字的音来。 最后杜风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抱着肚子笑弯了腰。 这“许浑千湿”还真不是浪得虚名搞得杜风不禁大喊一声“好哇好哇果然是吟的一好‘湿’!难怪有人说吟一诗不难难得是‘淫一被子湿’!” 想起了这个笑话由不得杜风不笑得四仰八叉的! 到了再晚些的时候大概那些士子也都要睡觉了毕竟已经挺晚的了古代人又一向信奉早睡早起动辄还要来个闻鸡起舞什么的。可是杜牧和许浑还在屋里着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那些士子就有些受不了了。 杜风这边是不知道可是在那些士子的房间里就折腾开了。 基本上都是不满的“搞什么呀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有的想要息事宁人的就说“算了算了这种才名在外的人偶尔疯也是正常的!” 可是立刻就有人反驳“才子怎么了?才子就能打扰别人睡觉么?原本就搞得这里跟个大车店似的了现在还鬼哭狼嚎的谁受得了啊?” 那边又有人说了“没办法谁叫人家是艺术家呢?” 这话一说众人都崩溃了含着眼泪看着说话的那个人。最终他们的忍受力终于被逼迫到了极限再也受不了了就一个个拿出平时吃饭的饭盆或者洗脸用的脸盆甚至还有端着夜壶的一个个敲着打着就走到了院子里。一时之间人声鼎沸比白天还热闹。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自命风流的家伙唱着小曲或者吟诵自己近日所做的诗歌。更有甚者居然唱起了著名的《十八摸》最后居然带动了所有人的情绪一起开始搞了个男声大合唱…… 门外有一队侍卫经过其中一人听到这里吵吵嚷嚷的就想上前敲门。可是侍卫长立刻拦住了他“不可不可这里边据说现在住着的都是明年参加科考的士子说不得以后谁就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到时候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之前那个想去敲门的侍卫一想也对别说这么多士子单单是那个杜牧他们也惹不起还是省点儿事情吧。反正只要他们不出门爱怎么闹也没人管的了。 就这样安仁坊附近这一夜过后第二天出门的人都顶着黑眼圈就好像这片闹灾了一样!那些街坊邻居从此以后再看到杜府出来的任何人都是一副敬畏的表情! 第十四章【痛并快乐着!】 第十四章【痛并快乐着!】 有许浑的日子一直都很开心。 这是杜风总结出来的一个答案。 其实用不着他总结杜牧早就知道了。早在年初许浑来的那段日子他就很清楚的知道了。不但知道而且在三天之内就让许浑清洁溜溜了最后还是杜牧又卖了一处房产才凑了点儿钱给他回江南。对于杜牧而言许浑的到来总是痛并快乐着。 快乐是因为许浑总能给他带来一小段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痛是因为这段幸福生活过后一般就是拆房子卖地收场。每次看到自己的房产又少了一处杜牧就会由衷的感到心痛。他也曾在许浑走后的一个夜晚对着漫天的露水长叹“听人说懂得花钱的人才懂得如何赚钱可是为什么我如此懂得花钱却从地主变成了小业主呢?” 杜风却是刚刚才知道因为他等到第二天杜牧和许浑酒醒了之后看到他们虽然依旧直嚷嚷头疼但却义无反顾的决定晚上要抱病去墨香楼狎妓。 “这样不好吧?除非你们打算找小月姑娘!” 杜风一句简单的话让杜牧和许浑如梦初醒似乎对于一家青楼太熟悉了也不好因为那样的话每次去了那家之后就只能找那一位姑娘想找其他的就该考虑考虑是不是会得不偿失了。 最终许浑非常大气的挥了挥衣袖毅然决定“我们不去墨香楼直接奔怡红院!” 杜牧很严肃的否决了许浑的提议他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失败的决定“怡红院档次太低了吧?那儿最年轻的姑娘都快三十了。我觉得潇湘馆要好些那儿有位湘裙姑娘也是不错的听说是湖广人氏。” 许浑一向很豪爽这从他掏银子的姿势就可见一斑“行我无所谓的!” “不行!”杜风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杜牧和许浑大惊失色。 “为什么?”他们俩在这样的时候总是特别的有默契。 “因为今天少爷还要练棋……” 原来是这个…… 杜牧听到原来是这件事他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拿了棋盘摆好之后坐在一端“昨天上了你的当该当你让我一先才是!” 杜风颇有些倨傲的点了点头把白棋推到了杜牧手边“那就请少爷先行!” 下棋的过程中杜牧和许浑一直在不断的询问杜风问题可是杜风还是很快的就让杜牧输掉了第一盘。 第二盘开始的时候杜牧又开始问问题了“子游你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下棋啊?这种东西原本就是用来陶冶性情的如果强求反倒是舍本求末了啊。” 杜风头也不抬看都不看杜牧一眼在边上跳了一个大飞“小的看少爷最近一直在研究兵书而围棋之中杀戮甚多对于理解兵书有相当大的好处。”杜风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因为撒谎通常会带来一连串的问题可是说实话往往会导致问题更多。 没等杜牧来得及继续问问题许浑忍不住又问“昨天晚上后来到底生了什么?小月姑娘何时走的冯小姐呢?她又是何时走的?后来我们俩为什么会回到自己房间里的?特别是醒来之后牧之兄的脚为什么会翘在我的脸上?刚才我留意了一下侧厅里一片狼藉昨晚不会有人在这里打架闹事了吧?” 这些问题许浑少说也问了五六遍了杜风一直没搭理他。 可是当他一连串的问了出来之后杜风终于忍不住了差点儿就没把棋盘掀掉“许公子我知道您问题很多可是你能不能一条一条的问你这么一连串的问出来我是回答你哪一个问题呢?” 许浑很委屈被杜风一阵抢白他沮丧着脸说“我刚才就是一条一条问的可是你不理我。” “我非要回答么?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清楚?至于小月姑娘和冯小姐什么时候回去的跟你有关系么?我们家少爷都没问你那么关心干嘛?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戏啊?” “我没有打算怎么样啊就是随便问问关心一下么!” 杜风眼睛一瞪“关心也不行!好了好了不要打扰我和少爷下棋这说不得关系到他以后的前途问题呢!” “前途?为什么会关系到前途?”杜牧愣住了。 杜风也自觉失言但是话已经说出了口也只能对杜牧挤挤眼睛希望杜牧理解为他是在故意糊弄许浑。好在杜牧还真的就这么以为了于是也没追问下去继续下棋。 第二盘自然结束的还是很快这个时候杜风已经不藏私了他只是希望能够让杜牧尽快的领悟出围棋上的一些妙手。并且杜风在刻意的将二十一世纪的一些流行的棋谱灌输给杜牧他可不想把那些谱都画出来交给杜牧虽然也许那样对杜牧的帮助更大但是那样一来就势必很难解释。杜风一贯不是个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不过这样的下法杜牧就很郁闷了许浑倒是在旁边跃跃欲试好像很想跟杜风过过招似的。 杜风看了看觉得也许让杜牧在一旁观摩一下也有好处旁观者清可能反倒能够领悟到更多的东西。 于是杜风便笑着说到“许公子是不是有兴趣跟小的下一盘?” 许浑看了看杜风又看看杜牧杜牧自然是巴不得立刻离开自己的椅子“用晦来吧我正好在一旁观战。” 许浑这才毫不犹豫的挪动了他的屁股坐在了杜风的对面。 杜风跟许浑下起来的时候就不像刚才那样不留情面了而是如同前一日跟杜牧下第一盘棋的时候那样经常的故意出个昏招目的自然是为了延长棋局让杜牧能够有效的看清楚一开始的布局中盘的剿杀以及官子阶段的收官。 不过比较让许浑感到郁闷的是每次杜风点昏招之前都会事先声明“我这招是故意点的错子啊本来点在这里……”他用手比划一下“大约十数手之后就能有五六路的优势了……” 最终这盘棋下了足有一个多时辰直到天色擦黑才收官完毕。饶是杜风如此相让最终还是赢了两路这让许浑很是难过。 “难道我的棋艺真的这么差劲么?”在前往潇湘馆的路上许浑还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 杜牧微笑着拍了拍许浑的肩膀“用晦不要如此我看子游的棋力至少已经相当于一个国手了普通的棋侍诏兴许都不是他的对手。” 其实杜风自己很明白他之前是业余五段而唐朝的时候大概一个国手也就是业余四五段的棋力所以在正常情况下他的棋力是不会输给任何一个棋侍诏的充其量在伯仲之间。不过若是遇见了王逢或者是王积薪这样的变态也许还会略逊半筹但是大抵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等到走进潇湘馆的时候杜风想了想还是跟杜牧小声的说了一句“少爷如果按照我的训练计划正常在一年之内普通的棋侍诏也就能跟你下个平手了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从我的训练。” 杜牧很是奇怪的看了看杜风不是太理解杜风这番话里的深意但是对于围棋本身的兴趣还是让他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如你所言围棋本重杀伐对于兵书战局的理解有很大的好处。” 杜风这才微微一笑做小书僮状跟在杜牧身后踏进了潇湘馆的大门。 进去之后许浑远比之前要潇洒的多了看来这种销金的场合比较适合他挥。 只见他很是有点儿阔少爷的样子招了招手“来来来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位湘裙姑娘给我们开间大雅把湘裙姑娘请过来吧。其余的等进了雅间再说。” 说罢也不等人家回答仿佛他吩咐的人家就必须照办的样子直接往正对着大门的楼梯走了过去。 那位被许浑招来的老鸨颇有些为难的看着杜牧“杜公子不是老身推托按说您和您的朋友来了要见湘裙姑娘是她的荣幸。可是真的很不巧有一位客人包了湘裙整整五日今天才是第一天。” 杜牧很是疑惑的看了老鸨一眼又看看一楼一角挂着的牌子那儿通常都挂着这里所有姑娘的名牌若是已经被客人请走那么名牌便会被摘下若是尚在屋中名牌便会挂在外边。而之所以许浑进来之后会直接说要让湘裙姑娘过去也是因为一眼就看到了湘裙姑娘的名牌依旧挂在正中间最上方的位置----那是为妓院的头牌特意留出的专门的空位。 看到杜牧疑惑的眼神那位老鸨也是点头哈腰的陪着笑“杜公子老身真的不曾瞒您。您大概是看见湘裙姑娘的名牌尚在所以疑虑。可是湘裙姑娘现在尚在房中未曾出阁不假只是她今日确也是为一位外地的客人包下了。只是那客人打了个小厮过来钱银已经付清只等他自己过来之后湘裙姑娘便要过去伺候了。我们这儿还有许多其他的姑娘姿色也皆是上品前几日还有几位新近来的姑娘皆是江南女子应该会适合三位公子的口味的。” 这样一说杜牧和许浑倒也无奈于是便犹豫着是不是要喊那几个所谓新近的姑娘来看一看。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颇有些粗犷的大笑随着笑声众人只感觉脚下的木质地板开始为之颤动众人皆不知怎么回事可是杜风不用回头却也知道来者何人了! 第十五章【再遇沈巨】 第十五章【再遇沈巨】 杜牧和许浑一同回过头去看到一个体积颇为可观的胖子心里正奇怪着杜风也终于慢慢的转过身来了。 只见那个胖子看到了杜风之后脸上的笑容更炽“小杜公子原来也在这儿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杜牧一愣以为此人是跟自己说话但是转念一想小杜公子说的就该是杜风了。于是他颇有些奇怪的看着杜风。 杜风刚才就觉得有些不好心说这个胖子可千万别说出昨天帮他买单的事情否则让杜牧知道了虽然不至于如何但是总归不太好。况且两边随意说说也就会知道他当时说什么忘了带钱的话是假话即便是胖子不计较但是总归有些难堪。 硬着头皮杜风脸上挤出点儿笑容“呵呵还真是巧沈兄你今天怎么不去墨香楼却跑到这边来了?” 沈巨走过来很是亲热的拍了拍杜风的肩膀“那墨香楼也只得一个止小月姑娘有倾人之才其余皆为凡品。老哥哥我是显然没有办法成为小月姑娘的座上宾了倒是不如换个地方。只是没想到小杜公子今日也来了这里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啊?” 要是换了一个美女说这样的话想必杜风早就心花怒放了。可是一个大胖子却要跟你说什么很有缘这总是让人觉得有那么几分别扭。 “莫不是老哥哥将那湘裙姑娘一包五日?”杜风此刻已经回过神来了十有**就是这个胖子把这里的头牌给包下来了。 沈巨一愣随即笑了“原来小杜公子今日倒是冲着湘裙来的不妨不妨那便不如一同坐下就是反正我也想好好与小杜公子聊聊……”沈巨这时才转过身笑着又问“不知这两位是……?” 杜牧和许浑还以为这个胖子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呢但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显然却是早就看到了却没把他们当回事这在杜牧的生涯之中基本上是没遇见过的。好在杜牧这人倒是不小心眼于是也不在乎反倒是对沈巨微微一笑等待着杜风的介绍。 许浑更是没什么反应他原本就是那种有点儿迷糊的性格虽然从小生活就一直养尊处优但是为人却一向憨厚本就不太在意这些东西。 “这位是我家少爷杜牧。而这位则是我家少爷的好友丹阳许浑。”杜风很是大方的向沈巨简单的介绍了这两位本就不需要多说什么这俩人在唐朝的名气已经足够大了。 这就像是一个名人通常是不需要用名片跟人交换的即便给名片名片上恐怕也就是个简简单单的姓名充其量加个电话号码而不像那些名片上密密麻麻的印着十几二十个头衔的人多半都是没什么名气的人。 沈巨这才觉得自己刚才有些不对其实他原本应该想到杜风既然自称是杜牧的书僮那么站在他身边的公子哥儿模样的人就该多半是杜牧了。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旁边那个看上去颇有些憨厚笑容的居然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 “这倒是沈某失礼了不知道原来二位就是闻名遐迩才名远播的杜公子和许公子沈某有礼了!”说着弯腰抱拳作了一揖。 杜牧和许浑笑呵呵的还礼“沈兄似乎不是京兆人士?” 沈巨笑着回答“沈某乃是一介商人此番是在京城里有些事情实则是河北河间人士。” 杜牧对这些一向关心的比较少这也是他这个人不通世故不够圆滑的地方可是许浑一听到对方姓沈并且是河间人氏立刻就想到了。 “难道您就是河间的沈百万?” 沈巨微笑着颔神色间稍有些自得但是嘴里却谦逊的说“那都是以讹传讹如果几位不嫌弃可以喊我一声沈老哥沈百万沈百万的于你们文人眼里显得俗气。” 许浑也不推辞淡淡的说了一声“沈兄!” 那边杜牧也跟着说了一声“沈兄!” “既是偶遇就是有缘我看我们不如就坐在一起喝点儿小酒老哥哥我来做个东道正好也有些事情向诸位请教。” 见沈巨这么说了那边杜牧和许浑假意客气一番也便一起上楼了。 只是杜风在沈巨走上楼梯的时候刻意的退到了一边一直等到沈巨走到楼梯差不多一半的时候回头看到他惊讶的说了一句“小杜公子怎么不上来?” 杜风讪讪的笑着“我怕……怕人太多这楼梯不够牢固……” 一时间整个潇湘馆里所有的人都因为杜风这句话大笑起来这简直就是当着和尚说秃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沈巨倒是不介意杜风跟他开个小小的玩笑这心宽体胖的说法看来还是有道理的。 上楼之后进了沈巨早已订好的雅间。幸好他这人一向讲究排场要的本就是这里最大的雅间否则突然多了三个人再加上每人身边至少要坐上一个陪酒的姑娘怕还真的是坐不下。 要了些干品水果几人便也开始喝起了花酒。 随意聊了些家常之后沈巨趁着湘裙还没过来又将昨日问过杜风的问题问了出来。 “几位公子皆是高才老哥哥我这里有个小小的难题----当然了这对我这种粗通文墨的人是难题对你们怕是小菜一碟----还请几位不吝赐教。” 杜风是知道的于是不知可否而杜牧和许浑听了则纷纷点头齐声说到“沈兄但请直说只要弟等能够解答必然不会藏拙。” “其实就是个对子想请几位帮着想个下联昨日向小杜公子请教过了只是他当时急着回府老哥哥我也没能与他多说些话。”说着伸手向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一个随从立刻从怀中掏出那张纸条恭恭敬敬的展开之后放在了沈巨面前的桌子上。 “烦劳三位帮着看看吧!” 说完将手边的字条推向了杜牧和许浑面前。 杜牧和许浑将眼神放在那张字条之上一眼看过便已经心中有数了。 “女中一帝日月当空曌换照。”杜牧轻声的念了出来和许浑对视了一眼两人便已经明白了这上联的机巧何在。 这说的是女皇武则天当她改国号为周之后生造了“曌”这个字意为日月当空其意本就跟“照”字相同并且读音也是一样的。这上联难就难在既然是说的武则天这个人物已经非同小可了绝对是中华大地的头一份。再加上“曌”这个字上的机巧的确堪称绝对了。 因此杜牧细细思量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下联来只是嘴里不断的默念着这个上联。 那边许浑也是冥思苦想与其平时那种呆呆憨憨的样子也是天壤之别但是也是一样想不出来。 杜风则是早已知道答案了他也不急着说只是慢悠悠的在那边端着酒杯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看到杜牧和许浑百思不得其解始终没有一个成型的想法杜风则慢慢的开了口“这女皇乃是千古所未见能与之相匹配的怕是也只有结束战乱统一六国的始皇帝可与之媲美了。”他这话就是摆明了提醒杜牧和许浑了。 听到杜风这句话杜牧和许浑眼睛一亮居然异口同声的说到“那么下联开头四字可用国无二王或者国无二皇只是这后边……”他们说了一半终究又停顿了下来。 杜风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心说这俩人怎么还没一个想到的。 于是他稍等了一会儿又出声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秦国从周王朝之末开始便一直是五霸之一到战国时期依旧是七雄之一自始至终都强大无比。若是小的记得不错春秋各取一半正好合成一个秦国的秦字……” 这就基本上等于把答案都说出来了杜牧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杜风心中已经有了下联“呵呵子游看来早已有了下联只是不知你为何不肯直接说出呢?” 那边许浑也忽然一拍大腿“我这里也有了下联……” 沈巨一听喜笑颜开“三位果然高才可怜我那门下食客百十余人聊举月余居然没有一丁点儿头绪。三位公子不过片刻工夫便已有了答案。还望不吝赐教……” 杜牧淡淡的一笑“依我之见既然我们三人实际都有答案倒是不如各自写在纸上待会儿一起看看所想是否相同。” 许浑抚掌说到“如此甚好!” 沈巨连忙对随从说到“还不赶紧笔墨伺候?” 不多时笔墨摆放整齐三人各取了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了下联。 等三人将手里字条交于沈巨之后沈巨连着看了三张大笑着说到“三位所想完全一致……” 第十六章【教许浑抽卷烟】 第十六章【教许浑抽卷烟】 “国无二王春秋各半秦取琹(说明一下其实“琹”字原本是琴的古写体但是为了凑这个下联不得已将这个“琹”视为“秦”的古体实属无奈。另外感谢冰魂46大大提供对联虽然此联稍有不足但是能对到这个份上已经实属不易了)。好哇好哇果然是一副绝对!三位公子果然才情惊人都是惊世之才!”沈巨掩饰着自己心里的惊羡之情将三张纸条上完全相同的十一个字读了出来。 杜牧依旧淡淡的笑着“呵呵其实我与用晦都是受了子游的提醒要说起来此联得以对成基本都是子游一个人的功劳!沈兄要谢还是去谢谢子游吧!” 杜风见沈巨将感激的目光投来他立刻推让着说“不是不是我成联之时大概还在少爷之后。我也只是慢慢的思索考虑到了就说出了口其实还是少爷和许公子成联快些直到他们纷纷说下联已成小的才想到了完整的下联。若是没有少爷那声小的怕还在打转实在惭愧!” 沈巨眼睛微眨也不知道杜风所说究竟是否实情不过这对他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因此只是饱含深意的看了杜风两眼又笑着说“不管如何这下联总是拜三位公子所赐。老哥哥我深表感激无以为谢备有薄仪还请三位笑纳……”说着话身后的随从就像是随时都把谢仪带在身上似的立刻从随身的木匣子里掏出一个封的严严实实的红纸包来。 看其形状大小恐怕那里边少说也有百两纹银足见沈巨出手大方。百两银子相当于一百贯文了说起来就算是用于沉溺酒色在这潇湘馆之中也足以当得月余的花销实在算是一份不小的谢仪了。 但是等到那名随从将外边的红纸揭开之后三人就真的有些瞠目结舌了那里边感情包的不是银子而是黄澄澄的金叶子。一百两左右的金子就几乎是一千两纹银了一副对联值得这么大的价格么? 杜牧连忙推辞“沈兄这是干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若是这样反倒是见外了。” 沈巨呵呵笑着伸手摸了摸下巴“我昨天日就与小杜公子有言在先若是能帮得我此忙必有重谢。如今三位将下联给出并且丝丝入扣老哥哥我又如何能食言而肥呢?” 杜牧还在推辞许浑倒是事不关己的样子。虽然是价值大约一千贯文但是对于许浑来说也不算特别的多所以他也算是司空见惯。不过能够拿出一千贯文作为谢仪多少还是让许浑的眉毛稍稍的跳了跳。 杜风其实特别想接受这笔谢仪但是眼见着杜牧的推辞愈加坚决并且他转念一想这个沈巨既然号称北部富财富居然能跟江南经营丝绸的商人莫一凡相比足以见得这个人的不一般。要知道北方的气候等等各项条件限制了每年经商的时间必然比起南方要少的多并且唐朝时期乃至整个古代丝绸布帛都属于官管行业能够主要依靠这些东西作为经营手段的基本上都是背后靠着大官的人甚至有些干脆就是跟皇族有关的至少是在他们的帮扶之下才能得到此类产品的大量经销的权力。因此想要跟南方的丝绸商人比较财富这个生意需要做到多大就可想而知了。所以呢与其现在受这沈巨的一百两金子的谢仪还不如留下这样的一层关系日后从他身上捞到的恐怕更多。 想到这些杜风便开了口“沈老哥您的年龄大过我等甚多做我们的叔父都绰绰有余。可是既然你让我们称呼您一声老哥我们便也照做了。既然是这样的关系一个下联而已您若是再如此客套恐怕我们今晚在这个雅间之中是坐不下去了。显然您把我们都当成外人看待……” 杜牧看看杜风心说这个平素里就连一文钱都要计较半天的家伙这会儿怎么突然就大方了起来?不过他自然是没有杜风肚子里那么多的弯弯绕他本意也不好意思受这许多的金子因此立刻附和着杜风的话。 “就是沈兄如此就太过于见外了这不是将我等往门外推么?” 沈巨还是坚持“为兄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当初即便是在河间寒舍我也依旧是对那些食客如是之说只要谁能对得下联便有这百两黄金的谢仪。” 杜风干脆的站了起来走到沈巨身旁站在了那包黄金之前从中间取了一片。这些金叶子俱是一两一片的杜风将金叶子拿在手里上下掂量了一下然后说到“好吧既然沈老哥如此坚持我们若是一文不取也显得小瞧了沈老哥。那么小的替我们少爷做个主取一片这样沈老哥的谢意我们领了只是这剩余的金子么还请沈老哥收起来否则我们便立刻离开就当从未认识过罢了。” 见杜风这么一说沈巨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看了看杜牧杜牧含笑点头又看看许浑许浑仿似没看到一般眼睛盯在门口心里只是想着湘裙姑娘怎么还不进来。四下看了一遍沈巨终于摇着他那个大胖脑袋说到“好吧好吧若是老哥哥我再坚持倒是显得我矫情显得我小家子气了。如此我便谢谢三位了……来我们一起喝一杯吧!日后若有用得着老哥哥的地方三位只管开口。老哥哥我别的不行若是需要银钱上的事情问题总是不大!” 好杜风要的就是沈巨这句话当下便毫不犹豫的从桌上拿起酒壶将诸人的酒杯一一斟满而后大家齐饮了一杯。 “沈某今日很是开心呐认识三位多才的公子尔等又不为金钱所动足见高风亮节哈哈哈哈!还解决了沈某一个偌大的难题我倒要看看洛阳那个姓赵的还有什么话说哈哈哈哈!” 这边他正得意的大笑着门外传来轻轻叩门的声音“湘裙姑娘到……”显然是一个龟奴的声音。 沈巨又笑了两声“快快请进!” 门推开了一只穿着红色绣鞋的小脚先迈了进来随后湘裙整个人都走进来了不禁令得这原本有些昏暗的室内骤然一亮……其实是诸人的眼前尽皆一亮才是! 虽然比不得墨香楼的止小月姐妹俩跟冯鹤娘也不是一个档次的但是作为一家青楼的头牌湘裙还是颇有些姿容的。杜牧和许浑本就是来寻开心的自然乐陶陶的忘乎所以起来。可是杜风却满怀心事而那沈巨也颇像是有些心事一般并不曾绝对的尽兴。 杜风是在考虑这个沈巨以后能够在自己的命运之中起到什么样子的作用而沈巨则是想着如何攀住这几人的交情虽然他是国内巨富但是商贾自古以来都不是上流社会的成员真正的上流社会必然都是由读书人以及官宦之家构成的那些名门望族虽然也做生意但是他们却不是以商人自居所以呢一个大老粗的商人则是必然想要跟官宦之家或者明摆着日后在仕途上会有一番成就的读书人套关系的。 听湘裙唱了些小曲儿跟身边的姑娘喝了点儿酒时间也就挺晚了于是当晚各自散去原本是打算留宿在青楼的杜牧和许浑终究也没好意思留下最终还是各自回家了。 临走前沈巨告诉三人他五日之后便要离开长安回河北去了并与杜牧许浑各自交换了名帖之后一再的表示让他们有时间到他那边去做客杜牧与许浑也便应酬一番当场只是说若是有打算到洛阳看牡丹的时候一定会到沈巨家去拜访这才散去。 接下来的几日基本上就是个游山玩水的过程。有了许浑在银钱上的事情几乎不用杜风操心了许浑大概也是汲取了年初的教训上次就是因为带的钱不多所以没停留忌日便灰溜溜的回到江南去了这次他倒是带了不少的飞钱身上的现钱一花完就跑去钱庄通兑前前后后也就几日也着实是花了不少的银子。 这日傍晚杜风与杜牧下完了两盘棋跑到附近的店家叫了些酒菜便一个人很是无聊的骑在杜府中的影壁上看着门外道上来往的行人。 “子游你拉我一把!” 杜风头都不用回就知道一定是许浑也只有他会没事的时候陪着杜风一起坐在墙头上了。 弯下腰将许浑拉上来杜风现许浑手里拿着一管烟枪很是有点儿装比的用一根火媒子点上抽着。 “你这样抽太累了!”杜风不经意的说到。 许浑一愣“哦?那你说该怎么抽?莫不是你又有什么新鲜的玩法?”这些日子许浑跟杜风混得熟悉了从杜风那儿学了不少新鲜玩意儿都是一些二十一世纪的小东西杜风因陋就简的带着许浑玩玩。 “我小时候义父也抽这玩意只是他却不是拿着烟枪抽说这样太累了一会儿就得点一火一会儿又得点一火。” “那到底是怎么个抽法?”许浑很执着的接着问。 杜风嘿嘿一笑跳下了墙“你稍等!”说着便向屋内跑去。 很快他手里拿着两张黄表纸又跑了出来三两下攀上墙头找许浑讨了眼袋子然后将手里的黄表纸撕下一些往上边倒了些烟叶然后慢慢的将其卷起来卷成一支香烟的模样。 最后他将那支“香烟”递给许浑“许公子用火将其点燃吧顺着另一头抽就行了!” 许浑很是疑惑的看着杜风将信将疑的接过了那支“香烟”叼在嘴里点燃之后抽了两口现的确是比用烟枪抽起来爽多了再也不用抽两口就点一下火更加不用抽一锅就拿着烟枪往鞋底磕磕而是可以一直抽到底最后直接将烟屁股扔了就算完事。 “嘿嘿这个倒真是个好办法!子游啊子游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多新鲜玩意儿呢?这玩意儿有没有名字?” 杜风心里暗笑脸上却很严肃的说“义父当年给取了个名字说是叫做卷烟!” 许浑一脸的崇拜“你义父真是高人呐!” 第十七章【比武大会】 第十七章【比武大会】 又过了几日这长安城附近能玩儿的地方也基本上都走遍了许浑开始无所事事偶尔装模作样的在腰间配一把长剑浑浑噩噩的在长安的大小街道上溜达。 回来以后就跟杜牧以及杜风抱怨说长安城的治安太好了“长安的治安实在太好了这四四方方的城墙之内几乎在街边都看不到什么无赖流氓的搞得本少爷一身武艺无从施展。” 杜牧笑呵呵的跟他打趣“用晦你少年时学的那点儿武艺怕是早已还给了教头吧?” 杜风则老实不客气的说“幸亏没有小流氓要是有估计你还不够人家尿一壶的!” 这话说的太不给许浑面子许浑记得一张原本秀白的面庞通红通红的“好歹我幼时也学过几年武艺普通的小流氓对付个三五个应当没问题吧?” 杜风斜着眼睛看了许浑一眼颇有些挑衅意味的说“不如许公子跟小的较量一下?” 许浑眼睛一亮正愁没有好玩的呢这下杜风等于是自动送上门来的。 他立刻一把就拉住了杜风的衣袖“走走走我们到院子里去比划比划!” 杜风坐在那儿纹丝不动“我怕伤着你!” 许浑一听气坏了站在那边哇里哇啦的大叫“你当我小时候练武是白练的么?” 杜风满脸的诚恳“许公子我真的是怕伤了你咱们换个东西玩儿怎么样?不如下盘围棋吧?” “子游啊子游平日里虽然你颇有些玩世不恭说话也没个章法规矩的但是好歹我还一向觉得你颇为老实怎么今天也开始耍起嘴来?” 杜风也不生气嘻嘻一笑“我真不是跟你耍嘴就你那两下子真不够我一把猪抓的!”还别说杜风其实真的不是吹牛。 在从前他读大学之前跟他的一个叔叔学过一些军队里的擒拿格斗术虽然学的多半是照猫画虎也就是个二把刀的松垮之货但是像是许浑这样弱不禁风的书生他还真的不放在眼里。他那位叔叔说起来算是他母亲那边的一个远房亲戚凑巧住在一条街上平素里来往还比较多。那人在部队里任职而且是特种兵部队出身看到小时候的杜风虎头虎脑的挺好玩就教了他几手擒拿术等于帮他锻炼锻炼身子骨。 许浑哪儿知道这些他听了之后自然是不服非要拉着杜风到院子里比划。 杜风眼珠子一转对杜牧说到“少爷您觉得我和许公子比武谁会赢?” 杜牧看看许浑又看看杜风虽然杜风口气颇大但是毕竟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体还没育完全怎么看都是许浑胜算大一些。 于是他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也觉得用晦赢面大一些。” “那好既然少爷也觉得许公子能赢那么一会儿我便将院子里住着的那些士子都喊出来多半他们跟少爷的想法一样。我们就开个赌盘让那些士子押输赢。也好赚些散碎的铜钱花花。” “都是一边倒的局势怎么赚钱啊?”杜牧还真是老实。 杜风哈哈一笑“少爷不是小的夸口就许公子这样的哪怕是两个都未见的是小的的对手。到时候那帮士子押许公子赢您就将赌注全部接下小的保管你不会输了便是。” 杜牧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万一输了我拿什么赔给人家?家里也没多少现钱啊!” 杜风还是哈哈大笑“您放一千个心到肚子里去我绝对没可能输给许公子。” 许浑把眼睛一瞪“子游我告诉你你别指望我让着你让你从这个上边赚钱!” “你就指望别被我打伤就行了还让着我呢倒不如我让你一只手!”说完他从椅子上站起拉着杜牧就往外走。 到了院子里杜风立刻大声喊着“没事的都出来了有人表演打架给你们看啦!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啊许浑许大才子大战杜府小书僮!” 听到杜风这么一叫原本在院子里的士子们就围了过来而那些原本在房里的也都纷纷撒丫就往外跑有热闹谁不想看啊? “少爷您喊着让他们押输赢吧!”杜风拽拽杜牧的衣袖小声的对他说。 杜牧犹自疑惑着但是看到杜风那么有把握平素里他也对于这个小书僮的各种奇怪本领感到新奇心想着大不了输了就用租书来抵债输了多少钱就从租书上扣就是了。于是便放声大喊“来来来今日在下颇有些兴致想要问问不知道诸位认为我这小书僮与用晦比武谁会胜出呢?” 果然院子里几乎所有的士子都毫不犹豫的大喊“当然是许公子了小书僮年纪太小了。” “那好我来坐庄你们押输赢。一文钱不少多了也不限押多少赔多少了啊!” 听得这么一说那些士子纷纷毫不犹豫的围到了杜牧身边你十个铜钱他半两银子的就押开了。等到所有人都押完之后杜风看到石桌之上只堆着一小堆铜钱和银子而原本给杜风胜利空出来的位置上却是一枚铜钱都没有。大致估计了一下也有个十来两银子了。杜风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丝微笑。 许浑早已准备好了主要是看到杜风那气定神闲的样子连鼻子都气歪了心中默默想着我打不过别人还打不过你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书僮么?简直是太小看我许大少爷了! 只见许浑扎了个马步还颇像是那么回事将长衫的下摆也掖在了腰间袖子也高高的撸起拉开架势哪儿像是跟人比较武艺根本就像是打算跟人拼命的样子。 杜风见状也只是微微一笑迎上去一步抱了抱拳“请许公子出招吧!” 许浑看杜风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虽然是因为天气凉了也终于换上了属于唐朝的书僮应该穿的衣服但是那副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表情还是让人看了气不打一处来。 再不犹豫许浑抢上一步挥起拳头还真的颇有些功底的捣了过去。可是杜风不过是身体微微一转避开拳头右手伸出飞快的在许浑的手腕上轻轻一带许浑就往前一个趔趄。 站稳之后许浑将此视为自己的大意拳势用的太老于是又小心翼翼的出了一拳可是却仅仅在杜风面前晃了一下等到杜风再一次伸出手来许浑就嘿嘿一笑拳头收了回来却将早已蓄势待的脚踢了出去。 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杜风也伸出一只脚往前迈步一般的扎在地上许浑就感觉自己的小腿面硬生生的碰在了杜风的迎面骨上而杜风也不客气左手又出一把按在许浑的肩头竟是将其锁骨紧紧扣住口中喊了一声“呔”上身往后一仰手里顺势一带就将许浑带了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半晌都爬不起来。 周围围观的人一下子就炸开了纷纷说这里边有猫腻都认为是许浑故意让着杜风的就是为了合伙骗取他们的赌金。 这也是杜风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稳稳站住高声说到“那不如这样我和许公子这场不算你们当中如若是谁自觉有能力胜得过我的也可上来比试。不过我年纪还小力气有限最多给你们两个人的机会。若是这两个人都败给了我大伙儿就不要再说什么许公子是跟我一伙儿为了骗大家的银钱的了!” 众人相互看了看最终有个身体看上去还比较强壮的大约三十岁附近的士子走了出来。 可是结局是一样的在杜风干净利落的擒拿技巧面前那人很快又败下阵来。众人还在窃窃私语心说别这个也是个托儿。他们又选出一个这次就是大家一起选而不是毛遂自荐了。当然不会有意外杜风虽然看起来年龄还小但是毕竟现代人的擒拿术都是简练并且能够挥身体的最大力量的虽然第二个出来的人似乎也学过一些武艺但是也在杜风手下没走出十个回合就趴在了地上跟许浑一样摔了个狗吃屎。 这下那帮士子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倒是许浑讪讪的走到杜风身边“子游居然还会武艺你怎么每天都有惊奇带给我们啊?” 杜风只是微微一笑却奔到石桌之前杜牧依旧瞠目结舌的坐在那儿浑然不觉杜风已经将桌上的铜钱以及银子悉数收了起来。 将那些赢来的钱收拢放好之后杜风琢磨着也该把自己这段时间深思熟虑了许久的事情跟杜牧说一说了。 这段时间杜风一直在考虑杜牧此人一生在政治上失败有个很大的原因是他虽然出身名门望族但是京城附近的这些北方望族却对于杜牧的印象一贯不好。都是因为他为人过于肆意张狂并且终日流连青楼勾栏纵情酒色这是那些望族所不喜欢的。而他的政见偏偏又跟这些望族们相若却与一直很照顾他的牛僧孺不合这就直接导致了最后牛李党争的时候牛僧孺虽然对他百般照顾可是他的政见却跟李德裕相似但是李德裕却将其视为牛党之人根本就不可能重用他。 因此杜风认为要想改变杜牧的一生让其在政治场上有所作为恐怕就需要从他在北方这些望族之间的声誉做起。 他想让杜牧暂时的离开京城让他这性子里贪图安逸纵情声色的部分不再为那些望族所诟病。 可是去哪儿呢?当然是要趁着现在那些日后的当权者还没有当权的时候去跟他们套套近乎咯! 杜风已经在心里帮杜牧安排了一条应该走的路即将要去的城市他也帮杜牧安排好了。现在只需要找到一个理由让杜牧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走才行。 今日跟许浑这趟比武倒是正好给了杜风一个说服杜牧的极好的机会! 第十八章【下江南】 第十八章【下江南】 “少爷……” 杜牧正懒懒的倚在床头就着手边的小油灯拿着已故好友李贺的一卷诗词读着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喊他。 稍稍一愣神便明白过来是杜风这个时候也不会有其他人喊他少爷了。 杜牧坐直了身体将情绪从对于李贺的缅怀之中抽离出来“子游吧?进来吧!” 杜风闻言推门而入手里也拿着一盏小油灯。 “坐吧……”杜牧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杜风坐下。 杜风拉过椅子坐在杜牧的床边将手里的油灯放在床头的支架上两盏油灯并排放置让屋内光明了不少。 “找我有事?”杜牧微微笑着将手里的书摆到一边。 “也是也不是!” 杜牧笑了身体微微前倾了一些“呵呵你有事就说吧否则你不会这么晚还跑来找我的。你宁愿坐在墙头上跟用晦一起抽烟都不会来我这里。” 杜风也笑了“许公子很有趣那些烟叶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似乎不容易买到。” “他这个家伙多半是从扬州的那些大食波斯人手里淘换来的他一向如此看到什么新鲜好玩的总是喜欢尝试一番。不过你教他的那个法子还真是不错至少抽起烟来的时候潇洒了许多不用像那些蛮夷之人一般举着一杆烟枪了……”杜牧笑得已经合不拢嘴了。 看杜牧笑着杜风站起来走到桌边帮杜牧倒了杯水递给了杜牧之后突然转言一问“少爷你有没有打算离开长安一段时间?” 杜牧收住了笑意眯起眼睛看着杜风“哦?子游有想出游的想法?” 杜风摇了摇头“也是也不是!”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的这似乎不是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是什么样子的?”杜风问。 杜牧闭目想了一想“这倒是也说不上来只是你平素不拘小节却又在大事面前绝不含糊有一种……唔……一种与年龄不相仿的练达。或者说你平素里的那种满不在乎的习性都是你不愿意去计较但若计较了其实你总能做的尽善尽美。总之一点你让我不太看得透……” 杜风的眉毛略微的扬了扬心说要是让你看透了就糟糕了有人知道我是从未来世界穿越过来的那还不把人吓死?别说其他人就算是我自己现在还迷糊着呢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打了个盹儿就跑到这个年代来了…… “呵呵……我是在想如果少爷继续在长安城里呆着依照你的生活习性容易被那些苟正的望族们所诟病因此我倒是觉得少爷不如趁着现在还未及弱冠不用急于科考的时候到四处游历一番。一来增加阅历二来也可不给京城里的那些老夫子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杜风慢吞吞的将自己的意思说清楚了然后看着低头沉思的杜牧等待他的回答。 想了一会儿杜牧抬起头“子游啊难为你小小年纪便想的如此之多。从前我的从兄也于我说过这些只是年少未曾往心里去不想今日你的话倒是与他暗合了。” “少爷其实这些你都是明白的本不该由我一个小小的书僮多嘴。可是我总是会想少爷是个有鸿鹄之志的人若是因为小节的缘故导致那些当权的望族对你心生不满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有什么想法不如直说吧!”杜牧眯着眼睛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小小的书僮。 “不知少爷愿不愿意听我的……” “你说……” 杜风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一脸的肃容“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唔主要是许公子来了之后----直到近几日你们也没什么地方可玩了每天无所事事可是却将学问耽误了。因此我就想与其这样百无聊赖的度日倒不如趁着年岁尚小出门游历一番。” 其实杜风很多话都不好说他主要是想让杜牧去润州(也即今日的镇江)因为明年九月那个在历史上一直排挤杜牧的李德裕将会被外放到浙西做观察使驻守润州并不久就担任润州刺史。杜风的本意是让杜牧先到那边去正好离许浑的老家丹阳不远各个方面也都有些照应。等到明年李德裕外放之时正好是他的一个低潮期。那样杜牧和李德裕之间的关系就会从根本上得以改观。至于跟李德裕纠缠一辈子的牛僧孺则根本不用担心他原本就对杜牧非常的好几乎可以说是照顾了他一辈子。可是杜牧的政见一直跟李党相似这就是历史上杜牧虽然心中丘壑绵延却没有大的作为的根本原因。 若是杜牧一开始就能跟李德裕搞好关系那么以后即便牛李之间的党派争斗依旧如火如荼但是至少两方跟杜牧的关系都不错那样的话杜牧至少可以周旋于两党之间。 况且杜风还有个后招那就是他知道几年之后就该是李昂当皇帝了恐怕在此之前不会有人想到李昂能当上皇帝的。这是他们展的一大优势。李昂此人不喜酒色不爱奢靡偏好读书对于朝政也是严谨的很。唯一的嗜好就是下棋因此杜风才希望杜牧成为一个棋道高手以此讨好李昂的欢心从而得到宠幸到时候将牛李党争变为牛李杜三党也未可尽知…… 只是杜风这边想的再好也不可能去跟杜牧说的所以他颇还有些为难。 “你的意思是让我暂避锋锐待到时机成熟再回京城?” 杜风微微笑笑点了点头“也是也不是……” 杜牧要崩溃了杜风今晚已经是第三次说这样的话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这句话了?还是有什么就直说的好。” 杜风又笑“也不是小的不直说只是本就没什么可直说的。小的也只是觉得趁着年轻出去游山玩水倒也不错而且小的对于江南的烟雨等等也不胜心向往之只是不知道少爷的意愿如何!” “江南?”杜牧的脸上露出几分向往“只是到了江南恐怕我就更加无心向学了!” “呵呵那倒不妨……”杜风神秘的笑笑看到杜牧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也不等他问接着又说“有小的在您身边总还是可以稍稍督促少爷您的。” 杜牧哑然失笑“呵呵你这个小家伙……也真是奇怪了我平素里连许多世交的叔伯的话都不曾听得多少的可偏偏你经常跟我说的那些事情我却会一一照办。有时候我都会想不像你是我的书僮倒像是我是你的书僮一般!” 杜风哈哈大笑“少爷你这么说我可真的要吓死了这可是犯上的罪名小的万万担当不起啊!折煞小人了!” 杜牧不禁也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正笑着却听见院子里有人大声喊着“子游子游你在哪儿呢?我一个人好无聊啊寻你又寻不着你快些出来陪我!” 两人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杜牧笑个不停的说“这个用晦还真是一刻都不得闲。看起来他比我还要喜爱于你呢!” “少爷那咱们说定了就这几日便起身去江南……” 杜牧点了点头“也好也好出去走走也不错。不过你想好去哪儿了没有?” 杜风笑了笑“润州!” 杜牧眉头一紧出声问道“为何不是扬州?那才是繁华之地啊!” “润州与扬州虽然分属两州却相隔不过数十里地。小的之前就说了此番游历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让少爷在那些名门望族之中博一个好名声留下些好印象。若是去了扬州那种烟花之地岂不是等同于马儿放开了嚼子到时候就算是小的有千钧之力也拉不回头少爷您了!” 杜牧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子游啊子游这时说话的样子才像你么。适才你如此严谨倒是叫我好不习惯!” “那我先出去了许公子继续这么叫下去怕是容易把附近的母猫全都招来。这冬天还没到就让那些母猫提前进入春天不大好!” 杜牧又是一通大笑挥挥手说“好了你去吧……” 出门之后杜风一眼就看到许浑拖着一杆长枪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看到杜风出现他立刻面露喜色。 “子游你快过来。我跟你说白日里我打不过你的原因我找到了。” 杜风笑嘻嘻的走到许浑身边“哦?那倒是什么缘故?” 许浑很有豪气的一振手里的长枪冷哼一声“哼那皆是因为我自幼最拿手的兵刃是长枪白日里却是跟你徒手搏斗自然输了。现在我拿了长枪你也可选择一样兵刃我们再比过……” 杜风被许浑那副德行给逗笑了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哈哈哈哈我说许大少爷你能不能不这么搞笑你想笑死我么?” 许浑很是不爽的说“少说废话再来战过!” 杜风笑得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连连摆手说“好吧好吧许大少爷我认输行了吧?我有事与你商议呢!” 许浑这才将手里的长枪放下立于身侧“有什么事儿?是不是你又想出什么好玩的花样来了?我这几日正好憋闷死了这附近也没什么好玩的了。” “我刚才和少爷商量着想去江南呢!” 许浑一听精神头又来了“哦?那好那好我们明日便出到了丹阳我管叫你们好吃好住玩个痛快。江南的女子可比这北方的水灵多了……” 杜风摇了摇头看到许浑连口水似乎都要淌下来了“不去丹阳去润州!” “啊?为什么不去丹阳啊?那里是我的地盘啊!” “既然是你的地盘且你又说江南女子温软如玉比长安城的要好得多你还跑来京城干什么?还不是因为家风甚严你在家里根本就没有机会去那些勾栏酒肆里厮混么?” 许浑一听这话立刻苦着脸“何尝不是呢我的爹爹实在是约束的我太紧了!” “所以么我们下江南但是却到润州离丹阳很近几十里地而已。但却不用受令尊之约束岂不快哉?” “那为何不去扬州?扬州啊啧啧……”许浑的口水再一次的往下滴眼睛里已经桃花乱闪了。 杜风摆了摆手“若是令尊听闻你呆在扬州怕是会带着一彪人马将你从扬州直接押解回丹阳的!” 许浑恍然大悟般的使劲儿点头“还是子游考虑的周全那润州与扬州不过一江之隔到时候……嘿嘿……” 看到许浑那一脸贱样杜风就恨不能弄块板砖直接把他的脸拍扁但是也无可奈何明知道他就是这样也只能叹口气算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许浑见杜风不说话一把抓住杜风的手。 “老大你总得让我们家少爷跟京城里的亲戚朋友打打招呼吧?这一出去不知道要在外边呆多久难道你就打算让我家少爷不声不响的就走人?” 许浑点了点头“那倒也是三天够了吧?” 杜风悠悠的说“看少爷吧他什么时候招呼齐全了我们就动身。” 第十九章【中央情报局的鸽子】 第十九章【中央情报局的鸽子】 杜牧这两天一直忙着走亲访友将自己即将远行游历的消息一一告诉他们。原本想的挺美好的打算用一两天的时间走一遍说一遍就完事儿了可是往往事情的展都不是他这样的花花大少能够预见的。这就更显出杜风的聪明当时杜牧说两三天之后就可以启程杜风就淡淡的说了一句“只怕没个十天半个月我们是动不了身的。”杜牧当时不信可是等到开始走访亲友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原因很简单虽然平日里那些亲朋不太待见杜牧但是毕竟关系摆在那儿听说他要出远门而且他今年还未及弱冠总是要千叮咛万嘱咐的杜牧去到一家那家就拉着他的手不放说上半天的话儿再留他吃个晚饭基本上一天就只能跑一家了。 跑到第七天的时候杜牧这晚刚刚回到杜府看到许浑和杜风一如既往的骑在影壁上一人叼着一支烟正得意的吞云吐雾。他们看到杜牧进门都表现出一脸的坏笑弄得杜牧还以为自己身上哪儿沾了泥或者是脸上有什么东西但是等到他走进正厅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外边那俩家伙脸上的坏笑是因为正厅里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人。 “你终于回来了!” 杜牧很纳闷什么叫做我终于回来了这是我的家我当然要回来。倒是对面坐着的这个人这么晚了她怎么还不回去睡觉?不知道晚了街上会有巡夜的侍卫么? “你在这儿干嘛?”杜牧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人站了起来“听说你要下江南?” 杜牧老老实实的点头“是呀怎么了?” 那人恨恨的跺跺脚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鹤娘你怎么还不回去?已经很晚了回头你两位兄长又要责怪于我了!”原来坐在正厅里的那个人是冯鹤娘。 这里插播一下这几天杜牧四处拜访亲友跟他们告别冯鹤娘很快就从她哥哥嘴里得到了消息原本指望杜牧至少会上门来说一声的没想到一连等了几天也没看到杜牧来找她。她自己就坐不住了大下午的就跑来杜牧这儿守着没想到一等就等到亥时都过了杜牧还没回来。 冯鹤娘听到杜牧这句没心没肺的话气的差点儿要哭出来。她一个姑娘家的也不好说出口于是只能恨恨的瞪着杜牧。 其实杜牧明白只是他不想点破。原本就有些尴尬要是说破了岂不是更加尴尬?杜牧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不会愿意让自己落到尴尬的地步。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看了一会儿冯鹤娘终究还是说不出那些话来只得心里暗暗的将杜牧狠狠的腹诽了一遍然后语气颇有些幽怨的说了一句“我哥哥说想见见你你找个时间去我家一趟吧。”说完直接就抬腿走人了搞得杜牧原本想送送她的也没来得及。 冯鹤娘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许浑骑在墙头上吹了声口哨“冯姑娘走了?要不要小生送送你啊?” 这一下可差点儿就把冯鹤娘满肚子的火都逗出来了她回过头瞪着许浑突然又很妩媚的抛给许浑一个媚眼“好哇许公子那就麻烦你了!” 许浑是有点儿呆但是智商却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他很清楚依照冯鹤娘那敢作敢为的女匪式的性格他如果跳下去站在冯鹤娘面前冯鹤娘会做出什么来。弄得不好就是一个撩阴脚直接让许浑下半身的性福从此葬送。 因此许浑只是讪讪的一笑“嘿嘿小生想了想还是算了。我没有长安城的户口回头被那些侍卫带进宫里好像不太好。再者这外边天这么黑我一向胆小冯姑娘你还是自己请回吧!” 一说完杜风哈哈大笑身体一个趔趄差点儿从墙头上掉下来。 冯鹤娘看着许浑瞪了他一眼“哼你这个耍贫嘴的东西我诅咒你马上就从墙上跌下来……”话还没说完那边杜风正在努力的保持身体的平衡一不留神撞在许浑身上。许浑正得意忘形呢冷不防被撞了一下哎哟一声真的就跌到了地上…… 冯鹤娘掩嘴笑了轻移莲步出门而去。 许浑摔得龇牙咧嘴的不住的嘟囔“看来还是圣人说的对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得罪什么都别得罪女人她们的嘴太歹毒了!”好容易爬起来之后又抬头冲着杜风嚷嚷“子游你刚才不是故意的吧?” 杜风又是一通哈哈大笑东倒西歪的。许浑本想立刻就爬上去的但是看到杜风笑成那样他忍了下来他可不想刚爬上去又被杜风撞一下给撞下来…… 又过了两日杜牧想了许久还是去了冯鹤娘的府上。 冯鹤娘的两位哥哥找杜牧倒没什么事只是随意的闲聊了一会儿原本就是冯鹤娘想要让杜牧来因此她两位哥哥聊了会儿都借口朝中有事先走了留下杜牧和冯鹤娘继续大眼对小眼。 好半晌冯鹤娘终于叹了一口气也知道杜牧是什么都不会说了于是站起身来对杜牧招招手“算了你看来是也没什么话对我说了。我有样东西要交给你你随我来。” 杜牧闻言便也跟在冯鹤娘的身后随她去了后院。 进了后院就听到一大堆咕咕咕的叫声一看之下原来是好几笼鸽子一个个身强体壮绝对都是“日飞千里夜飞八百的”信鸽。 冯鹤娘的大哥是朝中御史台的中丞管着察院那边的事务也就是管着监察御史们。监察御史是唐朝设置来主要负责弹劾的官员天下官员莫不是他们的监察对象。这就有点儿像是明朝的锦衣卫遍布全国各地暗中监视着那些官员一旦现他们有什么不妥的就立刻飞报到御史台来。若是情节轻微的就用个六百里加急若是稍重的就要到八百里加急了。若是犯下了欺君罔上的罪过的通常就要用到这种一日之中能飞行一千多里路的信鸽了。所以掌管察院的中丞手下还有一个特别的部门专门负责豢养鸽子将它们训练成高有效并且还能在途中有效的躲避小孩弹弓猎人弓箭的信鸽以此用最快的度让御史台掌握天下官员的各项动态。总之唐朝时分的御史台当然主要是下属的察院很有点儿中央情报局的感觉。 杜牧一看到这些拥有强壮体魄的鸽子就知道这一定是出自御史台下属的察院。只是不知道冯鹤娘要送他这么多信鸽干什么。 “这是……?”杜牧问到。 冯鹤娘淡淡的一笑“我知道你要去江南虽然不是到扬州那种风月之地但是到润州怕是也差不了多少。我找哥哥讨了些被淘汰的信鸽虽然是被淘汰的但是用以传递一些民用的信笺还是很不错的。你带着上路我们之间若是有什么消息需要互通往来这些鸽子便可派上用场。你若是与长安城里的其他人联系也可以用到这些信鸽。” 杜牧听完当场就傻了。心里说着不是吧?本来我们几个人走的挺潇洒的你这么一折腾不是想我们死么? 可是他的怨言还没说出来呢冯鹤娘终于跨出了主动的第一步走上来挽住了杜牧的胳膊轻言细语媚态频现当时杜牧的骨头就有些酥了。 冯鹤娘说“我跟你说你走后每三天至少要给我写一封信……” 杜牧本来心里一下子就起毛了天呐三天一封信岂不是要死人?但是冯鹤娘那温热又有些软软的身子贴在他身边甚至他都能感觉到隔着厚厚的好几层衣服之下冯鹤娘那饱满的胸部……就这么一下子杜牧脑子里的血一下子就升起来了当时脑子一热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那什么好没问题小生遵命!” 冯鹤娘见杜牧答应了这才放开了他甜甜的对杜牧一笑“这里有六百只鸽子你带走三百我留下三百这样我们就绝对不会耽误信件往来了。” 杜牧这时才现自己上了当但是他自诩君子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既然已经答应了硬着头皮也要照办也只能灰头土脸的点头应允下来。 就这样杜牧带着三百只鸽子整整装了十多个笼子又拜访了几家亲戚之后终于跟杜风以及许浑一同踏上了下江南的路。 出门包了三辆车一辆是人坐的马车还有两辆是给鸽子预备的。 上车之后杜风笑嘻嘻的说“少爷你这是被遥控监视啊?知道的是我们下江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卖鸽子的呢。人家肯定得想难道江南那边鸽子缺货?居然有人大老远从长安往江南运鸽子……” 杜牧无言头偏向一边撩开布帘看着窗外…… 许浑又补充一句“就是人家是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你倒好腰缠一百两骑鸽下扬州。小生佩服佩服佩服的紧呐!” 这下可把杜牧惹毛了回头狠狠的瞪了这俩幸灾乐祸的家伙一眼直接翻开身边的包袱丢过去俩大馒头“最好是吃馒头的时候活活噎死你们俩!” 杜风和许浑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拿起馒头边啃边笑最后杜牧自己也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 请顺手收藏投票谢谢! 第二十章【可惜唐朝没有狗仔队】 不好意思今天更新的晚了点儿主要是小七没存稿昨晚又有点儿事情搞得中午一点才起床。抱歉抱歉! *********** 第二十章【可惜唐朝没有狗仔队】 这一路自然不能指望这三个活宝能够老老实实安安全全的直奔润州。说起来从长安城出来上了京畿道然后到了东都洛阳改上都畿道一路东南也就能到扬州了。到了扬州其实也就跟到了润州没什么区别了过条长江便是。 可是这三人一个是迷迷瞪瞪整天都不知道酒醒何处的纨绔子弟许浑一个是自命风流自诩文采的名门之后败家子杜牧还有一个极具前意识对于大唐任何的风土民情都感到好奇的小书僮杜风……嗯原本只需要大概十几天的路他们足足走了过两个月。一路上游山玩水调戏少女偏偏那些少女一看到杜牧许浑杜风这三个甭管搁在哪儿都算的上是帅哥的家伙就甘心情愿的被调戏了。这让一路上很多其他的赶赴南方过冬的“候鸟们”很是郁闷纷纷感慨这世道没有天理了! 当然一路上经常有好奇的人询问杜牧等人为什么要带着这么多鸽子杜牧每次遇到这样的问题总是期期艾艾有些不好意思回答。但是杜风和许浑总是会很默契的一笑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难道你们不知道么?江南那边最近流行吃鸽子冬季要进补么所以我们带点儿鸽子过去奇货可居据说可以卖到一贯文一只了。”听到这话的人纷纷感慨他们很具有时代意识是经商的好材料可是杜牧总是很郁闷黑着一张脸什么也不说。 就这么着一路上游山玩水好容易两个月下来这三人终于到了扬州城内。 一进城他们雇的马车车夫终于已经将自己忍耐到了极点的抱怨喷薄而出了“几位公子原本这十几天就能完成的路程你们这一走就是两个月现在你们又说还要在扬州城玩几天。反正润州就在江对面了你们看是不是能让小人先回京城了?家里老婆孩子等着呢。”当然他还有话没说出来这趟出门亏死了有这两个月的时间他至少能多赚一倍的钱。 杜牧想了想的确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于是点了点头跨下了马车吩咐杜风说“子游啊给把帐结了吧我们回头自己过江便是。” 杜风从行囊里掏出银子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倍递到车夫的手上。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这些银两你拿着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儿补偿。” 这让车夫很意外但是送上门的钱自然没有理由不接着。于是便笑呵呵的接过钱千恩万谢的收下了。 在车夫感谢他们的时候杜风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火红火红的就从远处的人群之中一闪即逝杜风很有点儿奇怪但是定睛一看那人早就消失不见了于是他也只能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错并没有多去追究。 “不会吧难道我就这么想她?没道理啊她应该好好的在长安城呆着怎么可能出现在扬州?”杜风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也就不再多想了。 一般来说把杜牧和许浑放在扬州这种十里烟花的场合就如同把两头狼丢到了羊圈里一样凭借着他们那些在不同的青楼勾栏里训练出来的过人本领他们很快就将扬州几个很有名的青楼都走了个遍并且处处留情让这些青楼里的女子对他们念念不忘。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大概是杜牧和许浑最为惬意的一段时间整天躺在那些青楼女子们的怀里吃着她们剥好皮的桔子和切成小块的苹果不时的喝一口小酒那小日子过的说是快活似神仙基本上没什么人能够反对。 然后每每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极度满足之下诗兴大当场找青楼要点儿笔墨趁着酒兴就在雪白的墙上挥毫泼墨写下一诗。往往那些青楼的老板一看到他们留下的墨宝就喜不自禁头脑一热就跟杜牧或者许浑称兄道弟然后连他们这几天欠下的银子也都给免了这就让杜风不得不感慨这古代的有名文人简直就跟二十一世纪的著名歌星没什么区别走到哪儿都有人给免单。 更夸张的是在扬州的怡红院里杜牧慵懒的将头枕在怡红院头牌的大腿上旁边另外一个姑娘拿着一颗剥好皮的橘瓣塞进他的嘴里吃完之后头牌又拿起酒壶悬空着往杜牧的嘴里倒酒。而后杜牧突然就诗兴大大吼了一声“笔墨伺候……”门外早就等了半天的怡红院老板闻声破门而入看到杜牧那衣衫不整的样子又讪笑着退了出去。 待到里边喊了一声“请进……”怡红院的老板这才又推开门走了进去。 杜牧看看他笑着说“在外边等了许久了吧?” 老板涨红着脸讪笑着说“杜公子高才早几日小人便听说您来了扬州还一直都在想着杜公子什么时候来我们怡红院呢没想到今日一过来就听下人们说您来了。于是一直都想要找杜公子讨要笔墨却担心打扰杜公子的闲情逸致因此不敢敲门一直等在门外。”话是说圆了可是站在门口听墙角这也实在不是雅事不过好在杜牧这个人不太计较这些小节也便罢了。 听到这边乱哄哄的原本呆在隔壁一个人看书的杜风也走了过来见杜牧脸上虽然煞白一片但是两个眼珠子已经跟兔子似的红透了就知道杜牧基本上已经喝多了这会儿是回光返照型的心中暗暗祈祷杜牧能把这诗写完可别出了大丑。 杜牧摇摇晃晃的从那个老板手里接过毛笔却完全不理会老板铺在桌上的大白纸而是跌跌撞撞的走到墙边还大声吆喝着“子游哇你帮本少爷捧砚……” 说着他蘸了蘸墨意气风的看了一眼窗外就在墙上写开了。 “千里莺啼绿映江水村山郭酒棋风。南朝四白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笔锋遒劲力透纸背……呃是力透墙背字体狂放不羁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一副非常好的书法。但是唯一有一个缺点就是短短二十八个字居然出现了三个错别字。当然了瑕不掩瑜这丝毫掩盖不了杜牧杜大公子的高才只能说这是性情中人的独特写照。 那个老板看到杜牧挥毫泼墨本来很高兴的。但是看到杜牧居然是在他刚刚粉刷重新装修了的雪白的墙壁上写字就已经脸色有点儿变了。然后站在墙边读了一遍现有些地方平仄不对韵脚也有些问题而且辞不达意那脸色就更加不好看了。 杜风很担心担心这个老板转念之下勃然大怒将他们直接轰出去要知道他们现在身上没多少钱了杜风根本就没打算帮杜牧和许浑买单就指着他用诗来付账呢。现在倒好看着这位老板那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的脸杜风很是担心。 最过分的是杜牧写完这二十五个正确的字以及三个错别字后连诗题都没写就直接醉倒过去了趴在那个头牌的脚边呼呼大睡。 “咳咳这位兄台你不要着急这诗有一点点的小问题不过你放心我告诉你怎么改就没问题了。”杜风走到老板面前笑着对老板说然后找他讨了毛笔走到墙壁面前。 寥寥数笔将“江”的左边偏旁稍稍弄得模糊点儿看起来就有点儿“红”的样子了然后再把第二句的“棋”左边偏旁弄得模糊点儿也就看起来像是“旗”了。最后在第三句的“白”字头上轻轻带了一笔成为一个“百”字这诗就算是修改完成了。 老板又读了一遍这回他转怒为喜连连赞道“这杜大才子果然才学惊人就凭这诗我这儿以前留下的那些名家手笔基本上就都可以付诸一炬了。” 杜风好奇心起来了“哦?你这儿以前都有谁的诗作?” 老板得意洋洋“白居易刘禹锡柳宗元柳公权韩愈孟郊元稹贾岛李贺……” 听到老板一连串报出了这么多名人的名字把杜风给吓得不轻也不知道这个老板是不是吹牛不过想想也正常这些人都是著名的才子绝对不会不到扬州来的。只要来了在这儿留下点儿诗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这也就是在唐朝啊要是搁在二十一世纪某个夜总会老板随随便便就说出几个著名歌星著名影星曾经到他们这儿来过第二天就得引地震。只可惜唐朝没有狗仔队否则这些至少也都是八卦啊!!! 老板得意完了也不顾杜风心中的震撼突然又拉着杜风的手说“这位公子既然你对杜公子的诗学这么熟悉不知道你是不是能给这诗取个名字呢?” 杜风毫不犹豫实在是他熟悉了直接就张口说到“哦就叫《江南春绝句》吧!” 老板这才又重新笑逐颜开的开始收拾文房四宝可是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这下可就愁眉苦脸的了。 “可是这诗写在墙上难道我能让来往的客官都到这间房里来看杜公子的高才么?” 杜风正好准备出门听到这句话回头嘿嘿一笑“很简单等我们家少爷走了之后你派俩工匠把这堵墙整个卸下来然后给换到楼下某个位置上去。就当重新装修吧!” 说完他没事人似的一挥袖子出门而去那个老板脸上表情变化莫测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受! 第二十一章【有人打劫!】 第二十一章【有人打劫!】 “少爷真的不能再在扬州呆下去了你不会忘了咱们出门前的初衷吧?这样下去我看那润州咱们是不用去了。或者要不你继续在这呆着我自己去润州了。” 又过了两天杜风实在有点儿憋不住了也不管杜牧是不是正在房间里忙活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门内两人俱是一惊…… 杜牧惊得是以为有人来打劫了心说这家怡红院的保安实在有点儿外强中干怎么就让人直接冲进来了? 服侍杜牧的那位姑娘惊得是她的衣服还没完全穿好虽然大唐的妇女穿着一向很开放袒胸露背对她们而言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这上半身完全袒胸露怀的多少还是有点儿说不过去。 因此杜牧低低的哼了一声而那位姑娘则是一声尖叫。 等到姑娘睁开眼的时候现屋里已经没人了房门也被关的严严实实。 “切!还以为可以玩个双飞没想到人都跑光了没劲!”要是杜牧和杜风听到这位姑娘的豪放之语肯定会把眼珠子都从眼眶里瞪出来的。 “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这么咋咋呼呼的要矜持说话要有规矩。”杜牧拉着杜风到了隔壁一间屋里坐下之后很是有些不爽的跟杜风说。 杜风却没什么心思跟杜牧开玩笑只是很严肃的对他说“少爷咱们先不说这些还是考虑一下你什么时候去润州的问题。眼看着咱们这一路上已经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到了扬州又停留了快一个月了。这要是在耽误耽误等到润州的时候就该春暖花开了……” 杜风说的倒是不错此刻已经是隆冬时分了按照杜牧和许浑这种玩法儿别说春天了就算是到了夏天也不一定能到得了润州。这主要要归功于扬州的这些青楼老板看到杜牧和许浑这俩才子来了只要肯留下点儿墨宝之类的基本上都可以让他们免费狎妓。 杜牧想想杜风说的的确是有道理但是又有些舍不得这夜夜笙歌的生活。稍稍踌躇了一会儿之后说到“我这就去跟用晦商量商量看看何时动身。” 杜风根本不给杜牧这样的机会一把拦住了想要走的杜牧“拉倒吧少爷你要是跟那个姓许的商量他一准儿说天寒地冻百业俱废不如等到来年开春……你要是还想走那就自己痛快点儿决定要是不想走我是懒得在这儿呆了我自己先走了你们唉什么时候过来什么时候再过来。” 好在这屋子隔音效果还不错----青楼妓院么少不了有些苟且之事所以装修上不见的有多好但是隔音一定是花了不少工夫的----这话没让别人听见否则人家还真不知道这俩谁是少爷谁是书僮。 杜牧见杜风显然是下定决心了他这人这点还比较好律己方面的确差点儿但是只要有人督促还是比较能够听从别人的好话的。 所以呢杜牧便使劲儿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明日便动身。” 杜风大声叫到“什么明日今天就走现在才只是巳时二刻(早晨十点左右)的样子过个江也就最多要不了一个时辰。我们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拎上包袱直接走人就行了。到了润州也不过刚刚过午时还赶得及中午饭呢。” 杜牧很是无奈但是想了想也便答应了杜风回房跟那个姑娘道别去了。 杜风这头又风风火火的跑去许浑房间里把许浑拉了出来许浑还眯着眼睛沉浸在昨夜的春梦里呢一不留神就光着两条腿被杜风给拉了出来冻得直哆嗦。 “子游啊你搞什么啊?你容我穿上衣服!” 杜风没好气的看了看许浑“我家少爷决定了马上就启程去润州你要是打算跟我们一起走呢就赶紧穿衣服拿东西。要是不打算一起走呢我们就直接走不管你了!” 许浑一愣随即讷讷的说“这也太着急了吧?不如你跟牧之兄说说我们稍停一日明日再动身也不迟。” 杜风没心思跟许浑这儿讨价还价“你少废话赶紧的要不我们自己先走了。” 许浑无奈只能点了点头“那好吧我这就收拾你们可等着我啊!” 就这样一刻钟点之后三人告别了怡红院所有的姑娘们出门步行向着渡口走去。 走不多时已经出了城门眼看着就要走到渡口处了。 三人笑着聊着天幻想着到了润州之后的美妙生活。 可是正当三人边笑边走的时候路边突然站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手里拎着一把朴刀大声喝叫“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三人一愣随即明白这是遇见劫道的了。可是这劫道的也胆子太大了吧?刚刚出了扬州城光天化日的他就敢拦路抢劫? 许浑一看来劲了浑身上下一抖擞就打算散点儿王八之气顺手将自己腰间的那柄用来装样子的长剑给摘了下来“哈哈哈少爷我正手痒着没想到还有小毛贼前来送死。” 对方听了一愣心说没想到这个公子哥儿好像还很有点儿武林高手的风范。可是他哪儿知道许浑就是自以为是自己觉得自己是个武林高手其实随便来个市井小无赖都能给他打的满地找牙。 杜风看到许浑自不量力的打算跟对方干一架也懒得啰嗦随他去反正一会儿出了丑之后再说。 许浑见也没人拦他拎着宝剑就冲上去了。可是他哪儿是那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的对手啊开始那壮汉还不知道他的深浅可是等他一剑刺来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武功也不懂的西贝货。于是毫不犹豫一刀砍在许浑的剑脊之上只听到金铁交鸣然后就是许浑龇牙咧嘴的喊叫声最后是他手里那把宝剑落在地上的叮哩咣锒的声音。 这下许浑终于知道自己武功低微了他逃跑的度绝对比他的武功好就连杜风看了都觉得许浑比较适合练习轻功。 “好了三位公子我也不想伤你们性命赶紧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赶紧过去吧!” 他倒是一副吃定三人的样子仿佛这抢钱是天经地义的。 杜牧的脸色有些白杜牧看了一眼往前跨了一步朗声说到“这位兄台刚才你跳出来的时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路开什么树栽的?” 大汉一愣但是还是又高声把那个抢劫犯的专用语又说了一遍“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杜风摇着头叹气说到“你们这帮打劫的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呢?走到哪儿都是这句话。也不知道自己错的很离谱。你告诉我这里哪条路是你开的?哪棵树是你栽的?回答不上来我不给你钱。” 那大汉也有点儿一根筋听到杜风这么一问自己也低头思索。是啊这路是大唐朝廷派人开的这树是自己在水边莫名其妙的长出来的好像这口号的确有点儿不对劲。 但是想了一会儿大汉也知道上了杜风的当了于是恼怒的大喊了一声“呸!你这小子差点儿被你唬了进去你管这路是不是我开的现在大爷是要你们的钱。少废话赶紧把钱拿来否则可别怪大爷我手里这口朴刀不长眼睛!” 杜风依旧是嘻嘻一笑“最讨厌你们这帮抢劫的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来教你以后怎么做一个很有技术含量的小偷你也不用靠一身蛮力赚钱了。不管怎么说这小偷总归是个技工你们打劫的就是民工……” 可是那壮汉哪儿听得懂什么技工民工的啊就连杜牧和许浑都搞不清楚杜风说的是什么。 但是壮汉听不懂归听不懂杜风话里那种调侃的意思他可是明白了气的哇啦啦的乱叫拎着手里的朴刀就冲了上来。 杜牧看到不禁失声叫了出来可是杜风却稳稳当当脚下移动了两步等到壮汉一刀劈下落了空才顺势在他的手腕上狠狠的切了一掌。虽然杜风的力气还小没能一下子把壮汉手里的刀给打落到地上但是毕竟是格斗术里的精华这一下子也让那个壮汉颇有点儿不好受。 壮汉倒还真是个一根筋的家伙这时候换了个别人总要停下来考虑考虑可是他却不然直接又是一刀劈了下来。 杜风依法炮制脚下频换两步就走到了壮汉的身后伸出一脚狠狠的踹向壮汉的屁股。壮汉的身体本就往前用力这下屁股上又挨了一脚直接就往前栽了下去摔了个狗啃屎。 这下可把壮汉气坏了哇呀呀的叫了一通再看看眼前的杜风可能自己也觉得不是杜风的对手了于是伸手嘬了个口哨一声极尖的哨音直冲云霄…… 杜风暗说不好这家伙还有同党。看来不是个偶然劫道的而是在扬州城里就盯上了杜牧和许浑的! 果然随着口哨声不远处的几棵树后又走出了几人的身影…… 第二十二章【美女救英雄】 第二十二章【美女救英雄】 只见走出来的几个都是歪歪扭扭的就像是长江边上的那些歪脖子杨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拦路抢劫的“英雄好汉”而是扬州城里的地痞无赖。 杜牧和许浑基本上已经开始逐渐明白今儿怕是绝对要光溜溜的过江了他们在默默地祈祷希望这帮强盗能给他们留下身上穿的衣服。不过杜牧倒不是太担心他反正就是一身粗布的长衫拿去典当也不值两个钱但是许浑身上么……想到这儿杜牧不禁用不怀好意的眼光看了看许浑许浑瞬间明白了杜牧的意思瞪了杜牧一眼意思是说好兄弟讲义气之类的。 杜风没有他俩那么惊慌但是也知道自己那点儿身手虽然行之有效但是一来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人单力孤绝对不是对手。再加上杜风自己比对方那个壮汉清楚刚才之所以能够场面上看起来是胜过了对方都是因为用的巧劲说白了就是借那位壮汉的力打他自己。若是那壮汉稍稍聪明点儿不使劲儿先近了杜风的身然后将杜风拎起来杜风就再怎么有能耐也使不出来了。 看来今天唯一的结果就是破财免灾了! 突然杜风心里突然又燃起一丝希望----后边还有三个雇来照顾鸽子运送鸽子的人呢他们可都是身强力壮的四个人一起未必就输给对方了。 可是等到杜风回头看去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那三个雇来照顾鸽子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了。不过呢这也更加肯定了杜风心里对于对方身份的猜测就是扬州城里的无赖帮杜风他们照顾鸽子的人显然认识他们所以才一看见他们就跑了。 只见杜风突然笑了不但不跑反倒是抱着拳迎上前去“几位好汉看来你们今天是非要拿走我们身上的盘缠不可了?” 最早出现的那个壮汉手里朴刀一摆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无赖其中一个剔着牙花儿的家伙长的是獐头鼠目的嘿嘿一笑说到“小公子既然看出来了就不要劳烦我们几个动手了自己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丢下来吧我们保证绝不为难你们。” 杜风苦着脸“可是值钱的都给了你们我们岂不是要饿死在这扬州城外?这位好汉您好歹给我们留点儿。” 杜牧和许浑听了差点儿没背过气去杜风倒好跟对方讨价还价。他们哪儿明白杜风这是在拖延时间希望一会儿能有路人经过这帮无赖兴许就不那么放肆了。 对方那人眼睛一瞪“乖乖隆地咚小公子你还挺风趣的还跟我们哥儿几个开上玩笑了。我跟你说少废话快点儿把值钱的东西全都放在地上不然嘿嘿……” 看那样子是打算如果杜风等人再啰嗦他们就要动手了。 杜风咬了咬牙也知道拖延这招是用不下去了只能挽起袖子打算跟对方拼一拼。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只希望能够尽量的拖延时间还是那句话等到有路人经过说不得有几个古道热肠的到时候人多了这些无赖就不那么放肆了。无赖毕竟是无赖不是亡命之徒。 对方见杜风挽起了袖子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然后挥了挥手两个无赖就冲了上来。 杜风这回可是把真本事拿出来了脚下移动也快了起来身体往前欺进手上用的就全都是以前学过的特种兵的擒拿手了。 这俩无赖的确比较废柴不过两个照面就被杜风拧弯了胳膊虽然杜风手上没什么劲儿可是由于捏住了脉门还是让对方哎哟哟的直喊痛。 对方见状挥挥手又上来两个。嘴里还说着“你小子还挺能打!” 杜风心里暗暗叫苦心说老天爷你赶紧的安排几个行人最好还是什么武林高手的路过一下充当路人甲路人乙大喝一声将这帮无赖打跑然后我们就跟那人引为知交从此江湖不管多么险恶都值当走一趟平地…… 可是这只是杜风心里的美好幻想并不能当真这世上的武林高手太少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武林高手何况就算来了点儿人看到对方这些明摆着是当地的地头蛇也基本上不想多事赶紧溜之大吉了。 四个人杜风就对付不了了很快就被掀翻在地。 那个打头的家伙桀桀的笑着走上前来一脚踏在杜风的胸口上“你小子不是很有能耐么?怎么不行了?你起来再打啊!我还以为你勇冠三军无所不能呢!”说着又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杜牧和许浑“快点儿少***跟我废话了赶紧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趁着现在老子还没那么不爽暂且还放过你们一条性命。要是再跟老子讨价还价可别怪老子给你们丢到江里去喂鱼……” 杜牧和许浑见状也只能长叹一声将手里的包裹解了下来远远的丢了过去。 那人还不满足指着许浑“这个你腰间的玉佩头上的簪还有什么值钱的都给老子丢过来。别等老子回头从你们身上搜出来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许浑无奈只能按照对方的话把身上那些玉佩之类的值钱的东西都丢了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被那个无赖踩在脚下的杜风却突然听到一声低低的嗤笑而且声音还有几分熟悉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这人是谁。 随着笑声过后那几个无赖还得意洋洋的正打算将杜牧等人的东西拿了走人却看到树丛之后一个人影高高的跃起居然从树顶上飞了过来。 一时间众人只觉得耳目一新那半空之中一个火红的身影娇小纤瘦但是飞在半空之中加上两条长长的袖子很是有点儿霓裳飞舞的感觉。 其中一个无赖痴痴呆呆的喊了一句“哇仙女下凡了!” 刚说完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脸捂着面孔就哀嚎一声倒了下去。 那人影落地之后手里拎着一柄短剑俏生生的站在诸人面前用手里的剑尖指着那几个无赖“快点儿把人放了不然本姑娘让你们好看!” 这不正是那个止小猜是谁? 杜牧和许浑喜形于色虽然心里难免奇怪但是看到止小猜刚才露的那一手就知道这止小猜并非凡人一身武艺收拾几个蟊贼恐怕就跟玩儿似的。 而杜风则想的就要多一些止小猜有一身武艺他倒并不是太稀奇毕竟以往看过太多这种类型的小说了流落风尘的女子有点儿武艺傍身虽然奇怪但也不是太过于稀罕的事情。可是止小猜明明应该在长安城的却突然出现在扬州城外并且还出手相救……这就有些奇怪了。让杜风更加犯疑的是刚才止小猜出现之前的那一声嗤笑很显然从最初的时候她就一直隐身暗处看到了整个事情的展直到见到杜风等人真的无力抵抗了才出手。 这个止小猜究竟是个什么人? 这头杜风正盘算着那边那几个无赖虽然被止小猜的出场吓了一跳但是那种骨子里的轻浮很快就又显露无遗。 “哟来了个小妞儿呵呵是知道老子们今儿赚了钱就特意再派个小美人儿给我们么?” 杜风听到这话暗暗为那个开口的无赖祈祷。原本也许止小猜把他们打跑也就算了可是来了这样一句调戏的话哼哼他们就算不死估计也要脱层皮了! 果然止小猜听了之后银牙一咬俏脸生寒纤细的腰肢微微一扭身体就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向刚才那个开口的家伙面前冲去。然后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通噼里啪啦的响声。响声过后再看那位多嘴的家伙两边的脸已经肿的山高了活像是被气筒吹大了一样。 站在那人旁边的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晃了一下关切的问“你怎么了?”却没想到那人嘴巴刚刚张开就是一口鲜血随后就看到鲜血里全是一颗颗的牙齿。再看看那个被打的无赖嘴里已经找不到一颗完整的牙了! 无赖的头儿一看怒吼一声“兄弟们给我一起上拿下了这个小妞儿今晚我们轮着搞死她!” 很快此人就为他的话付出了代价止小猜毫不留情一脚踹在那人的小腹上他整个人弯成了一只虾米痛苦的向后倒飞了出去嘴里还不住的惊叫。 其他人再也不犹豫了齐齐将止小猜围住那个最开始出现的壮汉手里朴刀一摆身先士卒的冲了上来当头就是一刀劈下…… 而这个时候止小猜面前也有两个无赖正一左一右的包夹上来眼看着止小猜就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了…… 杜风不禁惊呼一声“猜姑娘小心……”可是似乎已经有些来不及了那名壮汉手里的朴刀已经距离止小猜的头顶不足一尺的距离了…… 第二十三章【老猫护食儿】 第二十三章【老猫护食儿】 “猜姑娘小心!”杜风脱口而出虽然人还躺在地上身子却已经随着嘴里的话动了起来。 只见杜风一个扫堂腿双手往地上一撑身体居然贴在地面上横着就滑了出去。那个壮汉显然缺乏打斗经验听到杜风一声爆喝居然手下滞了一滞。 就是这顶多只有不到半秒钟的停顿杜风的腿就已经扫到了他的脚下。结结实实的跟那个壮汉的脚踝撞在一起…… 只听到杜风嘴里喊出一声“哎哟”壮汉手里的刀落下的时候就偏了一些贴在止小猜的胳膊边上划了下去。饶是没有砍正却也将止小猜的衣服划破了露出一条冰晶凝露的小胳膊胳膊上已经开始淌血了。 止小猜眉头一皱手里宝剑挽了一朵剑花狠狠的刺向面前的两个无赖对方没有出任何的声音就已经被刺伤再也不敢上前了。 而杜风见到止小猜受了伤比自己刚才被人踩在脚下还要着急大吼一声就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手里扣着宛如两只老虎钳子一般的手势就冲着那个壮汉扑了上去。 “***居然敢砍老子的女人***东西!!”嘴里一不留神就喊了出来然后双手一分一只手扣住了那个壮汉握刀的手腕脉门另外一只手则直取对方的咽喉。壮汉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个刚才还被掀翻在地的小小少年突然一下子就像是一头猛狮一般恶狠狠的扑了上来。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可是现在杜风的状态比不要命的还可怕基本上就是老猫护食儿的那种状态。有不知道的可以去试验一下抢一只老猫的食盆儿看看那只老猫会是什么反应!那个壮汉看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小绵羊突然变得须皆张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打鼓也不知道这个小子怎么突然就那么大的勇气。 倒是止小猜在不断的递剑的过程中扭过头看了杜风一眼眼里多了几分也不知是感激还是嘉许又或者是那么一丁点儿的爱慕的神色杜风不经意的一瞥之中看见了这就使得原本就勇冠三军的杜风更加的勇猛无敌了。 不多会儿基本上对面那七八个人都让杜风和止小猜联手放倒了。大概他们也现自己这种两个两个上的战略是极其错误的终于大伙儿围成一个大圈子从四面一起向着中间的杜风以及止小猜围了过来。 杜风和止小猜一起向后退着不过两步两人就背靠着背了…… 多年以后杜风回忆起在扬州城外的这一次战斗的时候嘴角总是露出欣慰的微笑对其他人说“这就是我和小猜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当然这个时候他们实在是没什么心思去想这些只是一起转过了头互看了一眼杜风低声说“抗住一会儿就是午时了到时候那边渡口的人一多起来他们就该灰溜溜滚蛋了!” 这话止小猜能听见对面那几个地痞无赖自然也能听见于是站在圈外的那个头儿就大喊了一声“妈的你们还等什么都给我抄家伙上!”说完那些人一低头一弯腰纷纷从地上捡起了大块儿的石头慢慢的围紧了起来。 杜风心中无限感慨原来不管在什么时代板砖都是打群架至高无上的武器啊!!他不禁开始怀念二十一世纪至少在那个时候他可以顺手拎起一张折叠凳玉树临风的学着周星驰的口气说“折叠凳真的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打架斗殴的最佳选择一凳多用不打架的时候还可坐在屁股下边可谓杀人于无形之间……” 可是对方有人突然带头叫着喊着就拎着大石块儿冲了上来这下子那一群人就一起冲了过来。 杜风和止小猜背靠着背左支右挡居然没有落了下风…… 眼看着那个无赖头儿就有些不耐烦了一抬眼突然看见了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杜牧和许浑脸上嘿嘿一笑露出几分猥琐的表情抄着手就往那俩人走去了。显然他也看出来那俩才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这下杜风可就急了他狠狠的往前跨了一大步一把抓住一个无赖的胳膊横刺里一用劲就将那人带了个大马趴随后双手一掰就将那人手里的大石块儿夺了下来。手下不含糊照着那人的后脑就是一下只见鲜血飞溅那人竟自闷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杜风嘴里大叫着“猜姑娘盯着一个人打撂翻一个他们就少一个!” 止小猜闻言会意点了点头手里长剑一拧再不理会旁边那些家伙冲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位就刺了过去。那人慌忙用手里的石头往面门上一档谁知道止小猜这却是个虚照剑尖一翻旁边一个想着趁机捡便宜的家伙就被扎了个透透澈澈肩膀上一个血窟窿已经出来了。 那人果然就是个小无赖一点儿青皮的精神都没有被扎了立刻往地上一赖蹬着腿大声的惨叫起来再也不肯跟他的同伴参与进攻了。 而这头杜风在止小猜扎伤了一个人的时间里又用手里的大石头扔了出去正砸在一个无赖的脸面之上顿时就看到那家伙的脸上绽开了一朵用鲜血凝成的花朵鼻梁估计是被砸断了几乎都跟脸差不多平了下去…… 等到一瞬间对方七八个人就已经损失了三个其余几人也开始心里打起抖来。七八个人都拿对方无可奈何现在伤了三个显然就更加不是对手了。 杜风看到对方显然有了怯意怒喊一声“你们现在赶紧滚还来得及否则地上躺着的三个就是你们的榜样……” 这边杜风大叫着而止小猜的剑又刺中了一个无赖。虽然没有像前一个那么深但是也足够让这帮人胆寒了…… 眼看着他们就要退开了却听到那个无赖头子气恼的大喊起来。 杜风他们转眼一看原来这个时候许浑手里那把剑多少起到了点儿作用虽然已经不成招式了但是就那么在胸前随意的划着仗着宝剑的锋利也居然将那个无赖头子的脸上划出了两道血痕…… 杜风急急的低声说到“猜姑娘你去帮我们家少爷这几个废料我一个人足够应付了!” 止小猜看了杜风一眼虽然隐隐有些担忧但是也知道许浑那胡乱的招式很快就会被那个无赖拿下的。一旦杜牧和许浑中的任何一个被抓住了他们可就陷入了被动之中到时候就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了。 冲着杜风点了点头止小猜将剑往后一背双足微错一点地面就腾空而起竟然从对方那几人的头顶跃了过去。 不过三两步就已经赶到了那个无赖头子的身后手里长剑再不含糊直接向着那家伙的肩膀刺去…… 那人听得背后有风声袭来一拧腰身眼看着就要躲过止小猜的这一剑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脚下一滑最后还是被止小猜刺在了胳膊上。 原本这一剑其实没多大伤害的可是那个家伙被刺之后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捂着腰满脸的痛苦之状…… 杜风看了哈哈大笑原来这小子闪躲的时候居然扭了腰。 “就你这副德行还学别人出来打劫!真是不知所谓!”嘴里说着手下可是不停一掌击出直接劈在一个递拳上来的家伙手腕上随后借势往怀里一带右手早已准备好的拳头狠狠的砸在那人的面门之上。 “少爷我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撂翻了一个脸上全是血果然知道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杜风脚下丝毫不慢伸出一脚直接踢在那个壮汉的胯裆之处那个壮汉哪儿想得到杜风会用这么下流的招数啊一个不提防被踢了个正着立刻满脸痛苦的捂着裆部跪了下去。杜风又提起了拳头狠狠的砸在那人的眼眶上嘴里还说着“***给你两分颜色你就开染坊给你点儿星光你就灿烂给你点儿洪水你就泛滥给你一个鸡窝你居然就敢趴在里边下蛋……”那帮人哪儿知道杜风这儿嘀咕什么啊?但是听到这些不禁有些愣。 就在他愣的工夫杜风又是一拳一个将最后两人也打了个满脸桃花开…… 而对面止小猜早就把剑收在了剑鞘之内手上捏着那个无赖头子的脖后骨让他动弹不得。 杜风放下了袖子很是悠闲的走到了那个无赖头子面前捏着那家伙脸上的肉“小样儿还学人家打劫……”说着话手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耳光打的那个无赖头子是七荤八素的脑子也懵了几乎连自己的亲生爹娘姓什么都给忘了。 最后杜风抬起一脚踹在那个无赖的脸上无赖喊了一嗓子居然昏了过去。 杜风很是悠闲的拍了拍手好像没事人似的“猜姑娘怎么会突然跑到扬州来啊?你姐姐呢?她是不是也来了?” 杜牧和许浑终于回过神来了一并围了上来。 原本他们都以为这会儿能跟止小猜正常的说会儿话了没想到止小猜突然又把手里的剑拔了出来指着杜风小胸脯上下起伏“你刚才说什么呢?” 杜风一愣很是迷惑“我说什么了我?” 他们这儿犯上不对劲了那几个无赖一看这是逃跑的最佳机会因此一个个翻身就跑搞得杜牧不禁拍着巴掌感慨“原来他们都是装晕啊果然是无赖本色小生佩服佩服!” 这话让许浑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杜风也想笑可是止小猜手里的剑又逼近了点儿“你说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你这个登徒浪子!” 第二十四章【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第二十四章【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看到止小猜脸色羞红又加上这句“登徒浪子”杜风终于回过神来了。一定是为了刚才那个壮汉差点儿一刀砍到止小猜的时候杜风大喊的那声“居然敢砍老子的女人”…… 他也自觉失言不禁讪讪的笑着“嘿嘿失口失口刚才就是情急之下随便一说你千万别当真……” 许浑绝对是属于那种好事儿见不到他添乱他准来劲的人。一看到杜风陷入尴尬之中他笑嘻嘻的走过来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几乎就被人清洁溜溜了。 “子游哇你这就不对了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说说呢?说了可就是要负责的!” 杜风好容易看到止小猜那愠红了的脸色稍微好看一点儿听到许浑这么一说似乎又有作的迹象。杜风立刻回过头狠狠的瞪着许浑“怎么哪儿都有你?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满嘴胡说八道的难道这就是你们读书人的风范?”止小猜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口。 其实这话说的特别没意思以至于就跟没说一样明摆着人家杜风是情急之下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要么就兴师问罪要么就假装没听见心里自己美去这样不疼不痒的来两句反倒让人觉得你态度暧昧。也就是这个原因所以许浑才笑嘻嘻的上来天地良心他倒是一片好心想要玉成这一对小鸳鸯。可是他就没想想这对小鸳鸯年龄也实在太小了。杜风才十四五岁止小猜才十二三岁说句不好听的连育都还没完成他实在是想的有点儿早…… 要说还是杜牧比较懂事儿他走过来先恭恭敬敬的给止小猜作了个揖“小猜姑娘今日多谢你为我们解围了这份恩情容后再报吧。只是你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这扬州城外你姐姐呢?” 这就是聪明人才干的事儿岔开话题可是杜风就纳闷了心说这个杜牧在女人面前倒是圆滑机敏很是会察言观色非常清楚什么话题可以继续什么话题不能继续。可是为什么他面对那些王公贵族就不懂这些了呢? 止小猜原本就在后悔自己根本就不该问这个问题这会儿杜牧来帮她岔开话题也是求之不得于是连忙回答“姐姐还在长安小猜是来江南半点儿事情。今日闲得无聊出城转转没想到倒是正好遇到了你们。也算是机缘巧合……” 杜风在止小猜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在很细心的观察她。现她目光躲闪显然说明这些话说的不是实情。可是止小猜为什么要来江南呢?而且她一个人来她姐姐放心么?虽然她有一身武艺傍身但是毕竟年龄尚幼社会经验不足万一吃亏怎么办?除却这些对于止小猜的担忧止小猜为什么又不肯直说她来到扬州城的目的呢?恐怕绝对不是什么机缘巧合很可能止小猜就是一路跟着他们的。但是至少看不出止小猜对他们有什么恶意并且还在他们危难的时候出手相救…… 杜风想了会儿决定把这个问题暂且放在一边。反正迟早会知道的只要止小猜对他们没恶意他还巴不得跟止小猜多接触接触呢。这个妞儿虽然火辣了点儿但是偏偏让杜风很是有点儿动心。 “如此还真是巧了没想到在扬州还能见到故人……不知道小猜姑娘接下来准备行往何处我们要过江去润州若是目的相同不妨同行了!”杜牧倒是精明有个武林高手在身边他们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不过他怎么就不觉得多少有点儿难堪美女救英雄说出来总是会让人觉得有些别扭吧? 止小猜此刻已经恢复了常态微笑着收起了手里的剑“小猜还有些事情在身恐怕还要在扬州待些时日事情办完之后也就要赶回长安了就不与几位公子同行了!”说完还斜着眼睛看了杜风一眼虽然仅仅一眼却已经让杜风心里多了一两分的暖意。 “那我们就暂且别过吧多谢适才小猜姑娘出手相助此情容牧之回到长安之后再报。”杜牧拱拱拳说到。 杜风一看不对立刻接口说到“少爷我看咱们这会儿还不能走……” “哦?为什么?” “那几个脚夫都跑了我还得回城再找几个脚夫过来。”说着杜风又冲止小猜作了个揖“猜姑娘恐怕还得麻烦你一会儿我家少爷和许公子不通武艺万一又有什么小流氓来找他们麻烦怕是不妙。你能否……?” 止小猜会意点点头说“早就知道遇到你……呃你们就是麻烦。快去快去我还有事儿你快去快回吧!” 杜风也不介意止小猜的态度反正早就习惯了止小猜要不是这副小辣椒的样子恐怕杜风也不会对她有些心动。 不多时杜风已经带着两个脚夫回到了江边看到一棵柳树之下三人相谈甚欢他不禁也微笑着放慢了脚步慢慢欣赏止小猜难得一见的笑脸。 那边三人谈兴正浓大概也没现杜风杜风便干脆拉住了身边的两个脚夫示意他们停下脚步。 眼前的确是一派很好看的风光虽然是隆冬时分但是江南的阳光还是很和煦的今天的北风也不大吹在身上倒是不会让人觉得刺骨。加上江边堤坝之旁的杨柳树叶子不那么翠绿但是也有点儿生机盎然的感觉。 树下两名才子围着一位浑身火红的小姑娘并且小姑娘笑魇如花为这寒冷的冬天平添了几分妩媚之色…… 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止小猜笑着随意的拂了一下额前垂下的丝正好一抬眼看见了站在不远处含笑看着这边的杜风。她当然很清楚杜风看的是她于是小脸不禁微微红低声对杜牧和许浑说了句什么那俩人一起回头望了过来。 杜风知道不能继续站下去了便笑着对脚夫说“走吧过去了!” 随意的寒暄了两句道别的话止小猜一直将三人送到渡口看着杜牧和许浑上了渡船之后走到落在最后的杜风身边低声说了一句“我现你这个人可恶死了……” 杜风莞尔笑着回头说到“为什么?为我那句你是我的女人还是为我刚才站在不远处看你的笑脸?美人一笑倾人城美人再笑倾人国……如此佳境又让人如何愿意错过?” 止小猜脸立刻又红了她哪儿见过人敢这么**裸的挑逗她啊?可是没等她来得及“呸”出口杜风已经笑嘻嘻的上了船并且吩咐船家开船了…… 看着那叶小小的渡船缓缓向江心驶去止小猜的心里很是复杂她咬紧了下嘴唇想看却又不愿让杜风看到她抬眼望去的样子只能低着头努力的撑大了眼皮略带点儿赧意的看着那叶小舟逐渐由大变小…… 杜风一直站在船尾看着犹自伫立在江边渡口的止小猜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很清楚止小猜所谓不几日就要返回长安一定是扯淡能跟了他们三个月就一定会接着跟下去。只是会置身暗中罢了…… ********************* 润州也即现在的镇江市。虽然跟扬州仅仅一江之隔可是却分属两道。扬州是淮南道而润州则隶属江南东道。 由于浙西一代的观察等官院都设置在润州这就让润州一直在政治地位上相对比较重要了。 许浑的老家就是隶属于润州下辖的丹阳县与润州府大概有几十里路的样子许浑到了这里基本上也就算是到了家了。 所以到了润州帮着杜牧和杜风张罗了一家小院租住下来之后许浑就向杜牧告辞启程回他的丹阳老家去了。 原本许浑想要邀请杜牧和杜风一起到他家里做客的可是杜风抢在杜牧答应之前婉言谢绝了。这许浑一个人回去一晃离家小半年了他父母自然免不了会关他一段时间。若是杜牧也一起去恐怕许浑的父母就不会做的那么难看了而且杜牧不管怎么说都是北方望族之后大唐的高位者多半出自北方望族自然又是好生招待。这一招待杜风的一些计划就难以实施了至少要耽误上挺长的一段时间。这眼看就要过年了来年九月李德裕就该被下放到此任浙西观察使治所就设在润州。恐怕这段时间里杜风还得针对李德裕此人的各种爱好提高一些杜牧的针对性能力好让他能够得到李德裕的青睐…… 无奈许浑只得一个人回他的丹阳而杜牧和杜风这一主一仆就在润州城里住了下来。 许浑走后当晚杜风就跟杜牧坐在屋内边下着围棋边聊着天儿。 眼看着这盘棋已经将杜牧逼到了绝路杜牧无奈投子认负。 “子游啊你这棋艺已经令人咂舌了真想不出贵严的棋艺要高成何种程度!”杜牧喝了一口茶感慨道。 杜风淡淡一笑慢慢整理着棋盘“少爷咱们这就算是先在润州安顿下来了。小的有几件事要跟少爷说说……” “哦?你说!”杜牧笑着放下手里的茶盏。 “说是几件事其实小的是想跟少爷约法三章……” 第二十五章【主仆之间的默契】修改版 第二十五章【主仆之间的默契】 看到杜风那一脸严肃的样子还弄出个什么约法三章来杜牧不由得哈哈大笑。 “呵呵约法三章?子游你倒是越来越有趣了。我这当少爷的从来没跟你约法三章过你倒要跟我约法三章了。” 杜风还是很严肃的点了点头手底下也终于把黑白两色棋子分别装进了棋盒之中“其实小的要跟少爷约法的也都是为了少爷好。少爷一直没拿我当一个小书僮看待这子游是心里有数的。但是呢既然我们这次游历江南是为了跟北方那些望族保持距离以期让少爷日后科考之时获益那么从现在开始小的就希望少爷要有个少爷样子了!” 这话就说的杜牧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换了人家的小书僮如果当少爷的不把他当下人看估计开心都来不及了怎么这个杜风……他还好像非要让杜牧把他视为仆从? “子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风淡淡的一笑“少爷的良苦用心小的明白无非是希望小的不要被仆从这样的身份所限锢日后说不得还有什么机会为官为宦。但是这恰恰对少爷您自身不利。所以小的希望至少出门在外或者待客接物的时候少爷你还是得把你少爷的架子端起来不要再叫我的表字了而是叫我杜风或者风儿都可以。” “为什么呢?”杜牧还是满脸的疑惑。 杜风也知道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是很难说服杜牧的这也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出门之前我便与少爷商议过的本次出行的目的是希望北方那些原本有些看不惯少爷行为的望族们能够逐渐淡忘少爷少年时的轻狂以利日后的仕途是不是?” 杜风说完这句杜牧不禁又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今年三月常科之后少爷可知道京城之内朝廷之上生了什么?” 杜牧想了想开口说到“你说的是前宰相段文昌检举礼部贡举不公的事情?” 杜风缓缓点了点头“正是此事……在那件事后皇上重考原榜十四人仅三人勉强及第龙颜震怒将礼部侍郎钱徽等一干众人皆贬官放至朝外。为此李宗闵与李德裕已然反目成仇各立朋党恐怕不多时李德裕就该被外放了。” 杜牧一愣他当然不会知道这都是杜风根据历史进程说出来的在他耳朵里听来这实在是很有点儿政治上的远见。 “你说李宗闵与李德裕各立朋党有何依据?” 杜风笑了笑“这个朋党之间似乎就不用小的细说了吧。当今宰相是李逢吉……”这个杜牧应当明白问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他何尝不知李逢吉与李德裕的父亲李吉甫是政敌?而且李宗闵跟李逢吉的关系一向好的不行现在元稹以及李德裕等人将李宗闵从中书舍人的位置上赶了下来搞得他被外放到剑州(今成都北)虽然是个刺史但是那个地方跟吐蕃相邻实在是个倒霉的地界。 因此杜牧便也点了点头“即便李德裕等人被外放跟我们又有何干?” 杜风不再笑了而是很严肃的显得尤为高深莫测一般“前些日子还在长安城内之时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到李德裕将会出任江浙一带的某官位梦里情形依稀就是润州。并且此梦一做就是连续七日……”杜风很清楚这种问题是说不明白的要是他一本正经的去跟杜牧分析一来杜牧不见得相信就算是相信了闹不好还要追问一大堆其他的事情这显然是杜风所应付不了的。 而古人就有这样的毛病一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他们反而容易去相信若是给他们慢慢的分析有些道理是很难说通的。总不能让杜风去说他知道历史的走向吧? “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你才让我来到润州?好让我与李德裕打好关系?” 杜风点了点头“就是如此……李逢吉那边有牛僧孺在他原本就跟少爷的父亲大人是故交对你也是百般照顾。因此那边你是不用担心的……但是若是你跟牛僧孺那边的人走的太近就容易遭到李德裕这方的排挤……虽然李德裕目前羽翼未丰但是此人毕竟是前相之子且有大能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又调任回京并且官居显要了。为官从政如果少爷想要将自己胸中所学得以施展这背后的人脉关系不可不小心从事。此刻面对朝廷之中的两大势力是一个都不能得罪啊!” 杜牧很奇怪虽然他知道杜风说的这些都是至理但是他恰恰奇怪的就是这个。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居然如此深谙官场之道似乎对于时局的厉害分析都很得要领…… “这些都是你自己分析出来的?”杜牧的语气之中充满了对于杜风的怀疑他现在搞不清自己是捡到宝了还是遇见鬼了。 杜风早已知道杜牧会有此一问因此只是笑了笑还顽皮的吐了吐舌头表现出点儿少年的本性来“其实这些都是我义父从前对我说的虽然他说的并不是这件事但是触类旁通大致上道理是一样的。” “哦?”杜牧实在有些不明白了怎么杜风的那个义父就那么强悍好像没什么他不懂没什么他不会的。 可是杜牧哪儿知道所谓义父根本就是杜风杜撰出来的人如果非要说有这样的一个义父那么这个义父就是那一本本的历史书…… “我义父生平所学颇杂我好奇之时也曾问他既然一切都看的这么透为何不自己参加科考为官少则庇佑一方百姓多则达济天下。可是义父却只是淡淡一笑摇着头告诉我有时候置身事外往往看的透些可是若是进了局就不见得还能看得透了。反正在我的记忆之中义父他对于时局的预测揣度很少出错几乎每每有预言都是正确的!且义父本人精通相学天文地理都十分在行常常夜观星相就能知道许多事情……” 杜风基本上已经把这个所谓的“义父”说成诸葛亮了就连杜牧听了不禁也是一呆脱口而出“这岂不是堪比诸葛先生?” 杜风也不回答只是含笑喝茶。 “你既然已经得到你义父的真传这些方面都有涉猎为何不再等几年年龄大些的时候自己去参加科考举官为民?”杜牧很有点儿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杜风笑了颇有点儿神叨叨的说“就像是义父说的往往身处局外的时候看的比较清楚而若是设身局中反倒会迷了眼睛了。况且我自幼父母双亡跟着义父流离失所这户籍族谱早已不知所踪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人何谈科考?” “帮你弄个身份虽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但是若是给我两年时间怕也不会太费周章……” “少爷这又有不同。有些事情明白是明白了但是做起来又有不同。况且现在藩镇割据外族纷纷虎视眈眈这些全都是我完全不懂的东西。而少爷你就不一样了。况且有个身份也比不得少爷你这世代望族的身份你我主仆二人联手岂不是更加容易成事?这里边枝连太多怕不是你我一番言谈能够说尽的。我现在年龄尚小也不着急也许过上几年带我及冠之后再有抱负到时候再麻烦少爷帮我要个身份怕是也不迟……” 杜牧沉吟半晌许久不曾开口。 两人就这样默然相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会儿就喝了三道茶了。 最终杜牧开口了“好吧……你这个要求我答应了。不过我也事先声明你我二人在家只以友朋相待在外人面前维持个主仆的身份。待到你年纪再大些若是你想要从仕科考一定要对我明言我会为你周旋。” 杜风站起恭恭敬敬的对杜牧施了一礼“如此多谢少爷!”心里想着这个杜牧人还是真的不错倒是不愿意抢占别人的功劳。 两下谈开这时间也不早了主仆之间的默契已然形成两人便各自睡去。 而实际上杜风心里有自己的考虑。 第一虽然他的心智已经基本成熟是个二十三岁的青年了么。但是穿越之后至少在看起来他还是个十五六岁的模样这么小的年纪若是锋芒太露未免惹人诟病到时候若是因为光芒太盛过早的为人所瞩目反倒是得不偿失因为这个折戟沉沙他这莫名其妙的穿越可真的就是白穿了。终了很可能只是做一个跟历史上的杜牧李白差不多的狂放诗人而不可能留下什么光辉的政治成就来。 第二穿越这种玩意儿实在是让杜风有着莫名其妙的恐惧感蝴蝶效应这个词在他的脑海里转了不止一天两天了目前为止虽然没有看到什么大的变故但是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有个人力所无法控制的变化。若是不观察清楚就贸贸然的开始各种行动杜风也有些胆怯。这次来润州也就是想看看李德裕被外放这个算是一个不大的历史进程会不会有任何的偏差。 杜风没有想过一辈子帮扶着杜牧但是即便要自己出头也要有个合适的机会。所谓蛰伏三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一个集现代理念于大成的人如果也走那些普通士子升官财的老路实在就有点儿没意思了。即便是要有所作为也要与众不同些嗯另类么就是要另类一点儿!!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杜风才会跟杜牧有目前的交谈他现在所希望的是能够躲在杜牧的身后做一个幕后高人帮助杜牧尽快确立他的地位。之后等到纸里明显包不住火的时候他再横空出世也不晚。这样的话总也需要一段时间而晚唐时分在位时间比较长的文宗李昂也该继位了。在杜风看来李昂是唯一一个值得他去辅佐和帮助的皇帝!所有的一切都归结于耐心的等待之后则是一飞冲天!! ********************* 早晨杜风是被鸽子的叫声吵醒的他睁眼一看一只鸽子不知道怎么跑到他房中的窗台上来了他很是怀疑的看了看房间里的门窗现都关闭的严严实实的这只该死的鸽子是怎么飞进来的? 不过杜风很快就没心思去想这个了他一向如此一旦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将其押后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没理由用根本不可能知道答案的事情来折磨自己么”。 他翻身下床的时候已经现了那只鸽子绝对不是他们这边养的而多半是从长安城里飞来的鸽子的腿上绑着一条红色的丝绦这就显然是带着信来的了。 走近了抓住鸽子之后定睛一看果然鸽子腿上那条红色丝绦是用来绑缚一个小小的竹筒的竹筒之内想必就是书信了。 取出折叠的好好的书信就能看到上边是一行娟秀的字体上书“杜牧公子亲阅”…… 看来冯鹤娘终于熬不住了当初杜牧答应她三天一封信可是自从离开长安之后根本一封信都没给冯鹤娘写杜风前些日子还在想着这冯鹤娘在长安城估计是每天都要到院子里去个十趟八趟了就为了看看有没有信鸽飞来。她也算是能耐得住了原本杜风以为按照冯鹤娘的性格应该早就给杜牧写信过来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才是。 信已经拿在手里了杜风犹豫的是要不要偷偷的先看一看这可是大八卦啊!! 第二十六章【给冯鹤娘的回信】 第二十六章【给冯鹤娘的回信】 看还是不看这是个问题! 杜风念叨着莎士比亚的台词捏着这一小卷信在屋子里不断的徘徊…… 正当他拿捏不定的时候却听到屋外有人说话“什么看不看的?有什么可看的?” 杜风一愣随即明白了这是杜牧起床了。他看看手里的信很为自己刚才的犹豫不决感到懊恼不过如果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估计多半还是站在屋里前后徘徊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该打开来看。 “少爷有你的信!”杜风叫了一嗓子就从屋里冲了出来。 杜牧睡眼惺忪还真是一点儿才子的样子都找不到了“信?什么信?”看样子他还没完全睡醒。 “大概是冯小姐寄来的吧这字体很娟秀应当是出自女孩子的手笔。” 这一下可把杜牧的睡意全都赶跑了一听说是冯鹤娘寄来的信当即他就呆若木鸡一般。随即他的脸上浮现出几分苦笑。 “好像我是忘记了点儿事情……” 从杜风手里接过信杜牧直接展开了。 信不长也就一张纸大概几十个字杜风隔着杜牧的身体一眼下来已经看了个清清楚楚。 上边显然是一派质问的口吻问杜牧是不是整天就惦记着醉生梦死了居然走了三个多月一封信都没给冯鹤娘写末了还恨恨的说早知道杜牧跟杜风以及许浑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事…… 杜风心里大叫着冤枉心说跟我没关系都是许浑拉着杜牧整天游逛青楼为此他都说过杜牧好几回让他读书断文了…… 但是同时杜风也为冯鹤娘叹息这个冯鹤娘还真的是性情耿直一点儿心眼儿都没有。如果换了一个稍稍有些手腕的女子这个时候不但不能兴师问罪还要用极其温柔的口吻来对杜牧撒娇嘘寒问暖问他是不是路上不顺利啦又或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啦所以才没给她写信啦……总之不能用这样质问的口气。这还没跟杜牧有什么关系呢就敢用这样的口气跟杜牧说话了要是以后杜牧真的跟他成了点儿什么那还不变成个“妻管严”啊?像是杜牧这样的大少爷是绝对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的。 杜风同时也便想到难怪真实的历史上杜牧后来没有跟冯鹤娘成婚而是跟狼州刺史裴偃的女儿结了婚照这样下去形势的确不容乐观。谁愿意没事娶个母老虎回家管着自己啊?谁不想要个温柔似水就像是止小月那样的女子? 转念一想好像也不对止小猜要是再大点儿估计能比冯鹤娘还要霸道。但是杜风很快为自己找到了理由“我是二十一世纪来的我们那会儿喜欢的都是野蛮女友跟杜牧他不一样!”虽然是找到了理由但是自己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心虚…… 他是心虚杜牧更心虚…… 从长安城离开之前他是答应了冯鹤娘三天一封信的。虽然这三天一封信的确有点儿为难但是杜牧一向自诩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如今完全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他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子游啊那个我们今早原本是打算干什么的?” 杜风看着杜牧似乎杜牧的脑门上都有些虚汗了。要知道这可是数九寒冬啊即便江南比较温暖但是也不至于出汗吧? “研读兵法……” “呃……你要我们是不是能够顺延一下我看我也的确该给鹤娘写封信了……”杜牧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拘谨完全没有了他平日里在青楼之中那种潇洒写意的劲头反倒像是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媳妇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杜风哈哈一笑“这个事关少爷的终身大事小的不敢耽误……” 这样一说杜牧就更加尴尬了讷讷的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只是低声问了一句“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信的内容了?” 杜风默默的点了点头。 杜牧又说“这样不好以后不要偷看人家的信了。” 杜风立刻很委屈的大叫了起来“少爷这话不对吧你把信就这么在我面前摊开来我想不看可是就那么几十个字一眼就看完了想扭头都来不及……” 杜牧面露尴尬之色“呃……这个……那以后你看见了能不能就装作看不见?” 杜风听了杜牧的话其实很想笑但是还是憋住了板着脸假装很严肃的说“其实应该是少爷你以后再看冯小姐给你的信的时候避开我这才是比较正确的选择。” “呃……好像也是……”说着话杜牧便捏着那张纸默默的转身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杜牧回到房间里之后立刻铺开纸张开始给冯鹤娘写信。 可是就犹如提笔忘字一般每每打算下笔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原本他跟冯鹤娘之间就没有太多可以聊的东西现在两人又隔的这么远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磨磨蹭蹭弄了大半天也写不出什么东西。 在终于咬坏了三杆毛笔扔了一地的废纸之后杜牧终于写下一篇不知所云的散文…… 就是这篇散文还是在杜风不断的催促他吃饭的前提之下才实在没办法应付完成的。 应付的结果就是冯鹤娘接到这封信的时候现信里对于杜牧现在的生活完全的只字未提所有的文字都是辞不达意的风景写照又是什么春风拂杨柳又是什么瑞雪兆丰年的还有什么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之类的也都写了上去。只是为了多凑些字数好让整封信看起来丰满一点儿。完全忽略了时令短短一封信里居然出现了四种不同的季节。并且经常性的让太阳和星星一同出现在夜空…… 幸好杜风不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否则他绝对有可能立刻拍马赶回长安找冯鹤娘将这封不知所云的信讨要到手然后拿出去拍卖----杜牧的真迹比小学生作文还要差的真迹。文笔优美情感淳朴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写些什么。估计一定能在长安城内引起轰动说不定卖出个天价让他们下半辈子从此衣食无忧也说不定! 冯鹤娘接到这封信以后差点儿哭出来当然不是激动的热泪盈眶而是被杜牧这没心没肺虚情假意的无厘头式风格所震惊几乎就要联想起她死去的父亲…… 终于在未时来临的时候杜牧完成了这封信并且小心翼翼的将信卷成了一个小筒塞进了竹管之中绑在鸽子腿上还很拉风的弄了一条绿色的绸带就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放了一只鸽子让其飞回长安带信一般。 杜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的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在后脊梁上了而实际上他在这段时间之内除了到院子里打了三趟拳并且围着院子跑了七八拳非常好的贯彻了全民健身的口号之外还给止小猜写了一封同样不知所云的信信里除了打哈哈就是打哈哈。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想看看止小猜人不在长安该如何给他回信。 比杜牧早了半个时辰将信鸽放出之后杜风就开始准备他们丰盛的午餐了。 看到杜风端上来的午餐三菜一汤貌似很丰盛的样子。 杜牧很是有点儿狐疑因为自从让杜风管理钱银之后杜风几乎每顿都让他吃点儿什么青菜叶子豆腐汤之类的今天居然看到一盆鸡汤……不对这鸡怎么那么小而且一盆汤里放了两只鸡…… “这个是什么禽类?”杜牧狠狠的咬了一口“鸡”之后满嘴淌油的问杜风。 杜风很神秘的一笑“嘿嘿少爷你猜猜是什么禽类有这么嫩的肉?” 杜牧很认真的想了想完之后大惊失色满脸惶恐“这莫非是后院的……啊……鸽子?” 杜风苦着脸点了点头但是演的很不成功一看就是没有经过演艺界的培训的“是呀少爷一直都抱怨我们吃了不少天的青菜叶子萝卜缨子了我也想让少爷吃点儿肉因此不得已看到后院养的鸽子倒是越来越肥了。反正有三百只吃几只也没什么关系于是就抓了两只最肥的估计这样的也不能指望它们送信了这么肥非得在路上累的飞不动不可……少爷你觉得这个鸽子的味道如何?” 杜牧也顾不上了不管如何反正炖是已经炖熟了不吃是不可能的。因此塞了满嘴的说到“嗯嗯味道鲜美非常不错。不过以后不要这样了似乎不太好……” 杜风心里很是鄙夷杜牧但是嘴上却说“少爷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拿冯小姐的鸽子来煮了吃了。不过说真的这大冬天的吃点儿鸽子肉喝点儿鸽子汤还真的是大补呢……”随后也不管杜牧听得懂听不懂又是什么蛋白质啦又是什么纤维含量啦反正现代成分医学的名词一个个的往外蹦。 好在一来杜牧根本顾不上听他说什么只顾着吃了二来这么久了早就习惯了杜风嘴里经常冒出一些他听不懂的词汇所以也没有在意。 这两只可怜的鸽子----是信鸽----就这么被杜牧杜风主仆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干干净净就差没把骨头也咬碎了吃下去了…… 酒足饭饱杜牧突然听到后院的鸽子一起叫了起来仿佛在为它们死去的同伴悲鸣…… 第二十七章【倒霉的鸽子】(求票) 兄弟姐妹们呐似乎形势很严峻啊小七貌似已经掉到了新书榜的十五名很快就要跌出榜单了。大家伙儿是不是考虑帮帮忙手里的票票赶紧砸过来啊?小七哭求!!! *********************** 第二十七章【倒霉的鸽子】 长安城里杜牧的老宅之中已经被清空了。自从杜牧走后那帮士子也就慢慢的离开了。虽然临走之前杜牧已经委托了冯鹤娘来照顾这幢老宅子但是缺少了氛围的杜府这帮人也就住不下去了。 但是租书的习惯却被保留了下来那帮士子还是会每三天一次的聚集在杜府等待冯鹤娘开仓放书。 如果不是因为还有冯鹤娘尽心尽力的帮杜牧照顾这些事情恐怕杜牧在润州一天都呆不下去早就没钱花了。 这些都是杜风早就算计好的要不然他也不敢稀里糊涂的就拉着杜牧来江南。 可是杜风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各地的物价是不一样的。他们从长安离开的时候身上大概也就一二百两银子每到一个地方就换成铜钱他原本指望着靠这笔钱至少也能过个一年半载的。但是他们这一路上的游山玩水包括在扬州所呆下的一个月早就将他们身上的钱囊掏空了。即便是许浑也是身上的钱都花了个七七八八。到了润州之后身上还剩下大概也就二三十贯文了租完房子也就剩不下什么钱了。而且润州的物价显然不是京城可以比拟的比起扬州来没那么繁华但是消费程度却基本相若果然是只隔了一条江的地方。 在润州住下后没几天杜风就已经给冯鹤娘了封信过去意思就是说他们这边没钱了让冯鹤娘把这段时间的租书款项拿过来。 冯鹤娘倒是拿了而且一出手就是整整一百贯文通过驿站之间的传送给他们带了过来。杜风很清楚这百分百是冯鹤娘自己贴的钱那帮士子他最了解每天租书的款项加起来不会过三五百文钱而且一旦人不住在那儿了没准儿还相互之间交换一下什么的三个多月的时间能有个二三十贯就很不错了。 不过杜风觉得也没什么必要跟冯鹤娘客气他可不是杜牧那种迂腐的人在他的思维之中跟女孩子出去吃饭最好是也是aa制当年他读大学的时候就曾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凭什么咱们男人就得充大头吃饭看电影都得咱们花钱?男女不是早就平等了么?干嘛还要让男的花钱?”这四句三问直接导致的结果是杜风在大学四年里别说女朋友了就连他住的宿舍里一只雌性动物都没有到了大学毕业的时候以杜风所居住的宿舍为圆心半径五十米范围内就成功的实现了蟑螂的绝迹----这都是因为母蟑螂不来了公蟑螂自己下不了蛋的缘故…… 可是即便是手里又有了这笔钱杜风还是很小心翼翼的谁知道许浑那个阔少爷什么时候才会再出现?他和杜牧可是至少要在这里熬到来年的九月李德裕到了润州才可能在他手下找到点儿活计。 杜牧面对这样的一个吝啬的小书僮兼官家实在是有点儿无可奈何。幸亏他是生活在唐代没看过《儒林外史》否则一定会指着杜风的鼻子说他是里边那个点了两根灯草就死都不闭眼的严监生。 说起来杜风也有些过分几乎每顿饭都是用青菜萝卜来敷衍杜牧待到杜牧说这几天吃腻了他就将白萝卜换成红萝卜杜牧看了之后直叹气杜风就把红萝卜换成了青萝卜……也多亏胡萝卜是在元朝才传入中国否则杜风一定会找出胡萝卜来继续让杜牧吃萝卜的。 当连续吃了七八天的萝卜之后杜牧有些忍无可忍拍着桌子大叫“你能不能弄点儿新鲜的花样儿?” 杜风听了之后暗暗记在心里下一顿饭的时候果然换了花样:他把各种不同的萝卜有些切成片有些切成条有些弄成块甚至还有雕成花的……然后将其混在一起放成一盘弄了点儿油盐酱醋凉拌……而且最可恶的是杜风还故作神秘端盘上来之前神秘兮兮的告诉杜牧今儿的菜名曰“群英荟萃“…… 杜牧见状从此闭嘴杜风给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他可不想再看到这种“萝卜开会”了…… 但是很快杜牧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这也多亏杜风的提醒如果不是那天杜风端上一盆鸽子汤杜牧也不会想到原来这些信鸽除了送信的功能还有一个功能就是用来吃! 为了不让杜风现杜牧还小心翼翼的等到杜风出门买菜遛弯的时候才拎着一把菜刀杀气腾腾的往后院走去…… 刚刚走进后院就听到里边的鸽子咕咕乱叫很显然那些鸽子已经感觉到了杜牧身上那浓厚的杀气一个个的开始纷纷往笼子靠墙的位置跑几只力气大的鸽子为了自己的生存还很无耻的将那些瘦小一些的鸽子挤到笼子口好让杜牧抓它们。 杜牧也不客气有哪个抓哪个抓住之后就狞笑两声咔嚓一声拧断了鸽子的脖子。这时他突然仰天长叹“啊我明白了原来来抓鸽子的时候是不用带刀的……”从杜牧的感慨可以看出经验就是这样一步步的被积累起来的没有人可以一生出来就成为一个杀鸽子的高手。 杜风回来之后做好了饭菜让杜牧过来吃的时候却现杜牧没什么胃口。他还以为是杜牧嫌这些饭菜天天都一个样没胃口呢却没能想到杜牧其实是已经吃饱了肚子里全是厚厚的鸽子油很自然的吃不下了。搞得杜风心里还生出一丝愧疚心说不管如何明天怎么的也要给杜牧买点儿肉吃。 第二天杜风还是没能买回猪肉很简单的原因猪肉涨价了…… 前些天猪肉还是八文钱一斤可是当杜风想要买点儿猪肉回去的时候却赫然现猪肉已经涨到了十五文钱一斤。当时杜风就火了指着猪肉贩子的鼻子就骂“奸商!”可是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段时间大雪封路北方的生猪无法顺利的运往南方。本地的猪又太少不足以供应江南一带民众的需求。 那个猪肉贩子还很是爱答不理的告诉杜风“扬州城里猪肉的价格现在是三十文一斤就这样还供不应求呢我们也没办法生猪涨价要是我们不跟着涨就得做赔本买卖……” 无奈杜风只能买了块猪骨头打算回家炖点儿肉汤给杜牧喝喝。 回去之后杜风还很小心翼翼的将骨头上那仅剩下不多的一丁点儿猪肉剔了下来单独的炒了一盘肉丝然后又炖了一锅浓汤。端到杜牧面前之后却现杜牧依旧没什么兴趣随意吃了两口就放在一边。 杜风有点儿担心心说别是杜牧因为天气过于寒冷的缘故生了什么病他立刻很是关心的伸手去探杜牧的额头却现杜牧的温度是没有任何问题。他正打算问问杜牧究竟怎么了杜牧却很是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饱嗝…… 那个饱嗝里浓浓的都是鸽子味儿而且在穿越之前就很喜欢吃烧烤的杜风一下子就敏锐的闻了出来杜牧这家伙居然是烤着吃的! 杜牧很是尴尬只是讪讪的说自己真的没胃口杜风也懒得跟他争辩直接跑到了后院很仔细的清点了一下鸽子的数量…… 当杜风走到后院的时候就现了不对劲那些鸽子看到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就情不自禁的感到害怕一个个畏畏缩缩的往后躲。这些鸽子不会明白杜风的气势汹汹其实不是冲着它们来的而是冲着还在屋里坐着的那位大才子杜牧。 虽然从鸽子的闪躲就已经基本有了结论但是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杜风还是很仔细的清点了一遍鸽子的数量。 嗯很好很强大一共两百九十四只。也就是说除了那天杜风自己亲手干掉的两只杜牧又自己吃了四只…… 杜风当即就火了…… 他倒不是因为杜牧吃了鸽子而生气他从来就没把这些鸽子当回事只是觉得这些鸽子毕竟见证了杜牧和冯鹤娘的爱情他也不忍心把这些鸽子一只只的全都饕餮到自己的肚子里。他的生气是来自于杜牧这个家伙居然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吃鸽子不带着他一起吃。而且更加让他生气的是这个家伙居然一天两只。难怪看着他这两天红光满面的原来是进了补了! 本来是打算回去向杜牧兴师问罪的但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说的先杜牧是主人杜风只是个书僮为了这个去骂杜牧似乎有点儿说不过去。其次这些鸽子原本就是冯鹤娘送给杜牧的杜风就更加没有理由去骂他了。 一不做二不休杜风最后的解决办法是将吃鸽子这件事公开的拿到了台盘上来。从此他每天定时的杀两只鸽子而且还挥了他现代人先进的烹调手段什么煎炸烹煮反正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对于那些鸽子而言基本上不亚于满清十大酷刑。 从此杜风和杜牧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中午一顿干煸鸽子肉晚上一顿炒鸽丝然后是糖醋红烧清蒸四川风格的广东风格的等等等等反正是把他所知道的烹调手段全都用上了…… 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三百只鸽子已经剩不下几只了而且还养成了一个毛病那就是一看到杜风走到后院立刻自己乖乖躺下舍身成仁似的束手就擒根本不用杜风费劲伸手抓他们。待到最后的时候甚至有些鸽子会提前自己啄开笼门等到杜风一出现它们就自己飞出来两只落在杜风摊开的双手之上然后自行咬舌自尽…… 第二十八章【骑在墙头等鸽子】 把票票给小七吧留着也没什么用!我要票!!!!! *********************** 第二十八章【骑在墙头等鸽子】 看着鸽子笼里最后的两只鸽子杜风很是愁眉苦脸的不知道该不该下手。 后院已经堆满了鸽子毛了前段时间杜风还利用这些从鸽子身上褪下来的软毛做了一件鸟毛小夹袄杜牧很是欣喜的现这种衣服非常暖和而且比其他任何一种棉袄皮袄的都要轻便的多。对此杜风很是不屑心说这是技术水平根本达不到只能将这些鸟毛随便塞进衣服里大致的分几个格子要比起很正的羽绒服不知道效果要差了多少。 不过现在已经是春暖花开了那件鸽子毛小夹袄也穿不上了倒是这鸽子也只剩下了最后两只为此杜风十分犹豫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痛下杀手把这最后两只鸽子干掉。杜牧是完全不知道的他只知道这段时间吃鸽子一直都吃的很爽而且有的时候他还会要求杜风暂停一下说是这段时间太过油腻吃鸽子吃腻了想吃点儿清淡的比如青菜萝卜什么的。当然青菜萝卜只能吃个一顿两顿还是要回到鸽子身上来。 就在杜风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鸽子叫他扭头一看两只鸽子并排站在院墙上正好奇的看着满院子的鸽子毛觉得奇怪呢心说虽然这南方比较暖和但是也不至于把自己的毛都脱了吧? 杜风坏坏的一笑立刻冲到那两只鸽子面前伸出手轻轻抓住它们先把腿上绑着的信给解了下来然后很是习惯的一拧鸽子的脖子。边拧还边说“哎呀真的不是我想要杀死你们呀只是习惯了这习惯成自然动作很连贯很是一气呵成抓住你们就自然的顺手一拧……”念叨着手底下倒是一点儿都不慢尤其麻利的把这俩鸽子也褪毛干净下锅油焗了。 吃完之后杜牧很爽的抹了抹嘴找了一根牙签小心翼翼的剔牙然后对杜风说“今儿咱们是不是该出去放风了?我记得在我们的日程安排上今天应该是春游之日吧?我想了一下我们去金山寺如何?” 杜风这时才把冯鹤娘的信交给杜牧杜牧看了看很是沮丧的说“看来又要写信了我们今天的计划是取消还是顺延?”主要是之前每次冯鹤娘来信杜风总是会很体谅的取消当天的安排可是今天跟以往不同以往都是一些不同的学习过程而今天是要出去玩儿杜牧很自然不希望被取消。 可是杜风却嘿嘿一笑摆摆手说“不用取消也不用顺延……” 杜牧不明白了“可是我要给鹤娘回信啊估计没两三个时辰是我写不完的……”这倒是实话杜牧虽然文采风流让他写诗做赋都是一把好手可是让他给冯鹤娘回信那可比女人生孩子还难。用他的话说那叫女人生孩子那是肚子里有货可是给冯鹤娘回信那是肚子里没货啊!! “少爷不用给冯小姐回信了……” “为什么呢?” “家中只剩下最后两只鸽子了刚才少爷所吃的还是替冯小姐送信的两只鸽子如果少爷给冯小姐回信的话从明儿开始我们就该回到吃萝卜青菜的时期了。” 杜牧很犹豫“可是不回信不好吧?” 杜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那就随便少爷你了反正小的吃萝卜青菜是无所谓的。不过若是少爷不回信依照冯小姐的脾气肯定是等了两天没见到回信就会继续写信让鸽子带过来……用不了几天冯小姐就该每天两只鸽子这样的放飞了。如此的话少爷还能至少吃上三四个月的鸽子……冯小姐家还有三百只鸽子没错吧?” 杜牧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子游啊子游你真是个鬼灵精这招太狠了……” 杜风一脸无辜“没办法为了少爷的鸽子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在饮食的诱惑下最终杜牧放弃了给冯鹤娘回信的决定按照杜风所说的将冯鹤娘的信一把火烧了。到时候冯鹤娘如果兴师问罪就说他从未收到冯鹤娘的信而且自己还几乎每两三天就给冯鹤娘写封信只是不知道这些鸽子怎么回事也许是半路上失踪了吧。毕竟是被御史台淘汰的鸽子路上出意外也没什么好说的…… 打定主意之后杜牧很潇洒的换了身好看点儿的衣服这衣服还是许浑从前送给他的带着小书僮杜风一起到金山寺去游山玩水了。 过了两天按照杜风的估计冯鹤娘在长安果然心急如焚。虽然杜牧从未按照他的诺言那样每三天就给她寄封信可是从前至少只要冯鹤娘去了信不出两天就能看到杜牧的回信。可是这次有些诡异…… 冯鹤娘想了想再次提笔又给杜牧写了封信。当然这次的信就是质问的口气了问杜牧为什么不回信。 可是依旧没有回信冯鹤娘提起笔仅仅写了两个字“回信!”可是黄鹤一去了无音讯。那是自然的送信的鸽子都被杜牧和杜风吃了自然不会有信回来。可是冯鹤娘不知道啊她越来越着急要不是两位哥哥不让她甚至能立刻带着两件衣服直接跑去润州了…… 不得不说唐朝的女子还实在是很主动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这么具有主动意识的女性恐怕也不是特别多见多数的女子还是很含蓄的。 就这样冯鹤娘心里头就像是长了毛似的几乎每天都要给杜牧写几个字目的只有一个希望杜牧赶紧回信。可是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回信的而杜牧和杜风现在几乎是每到饭点儿就站在院子里等着鸽子飞来…… 在润州城里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一个很奇怪的景致。 著名的风流才子杜牧带着他的小书僮每天午时就开始一起爬在墙头上看着远方眼睛里全是无尽的期盼。开始的时候附近的邻居还问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朋友或者亲戚要来所以才这么焦急的等待。可是连着一个月也没看到杜牧家里来什么客人那些邻居也搞不懂怎么回事了。他们哪儿知道这一主一仆等待的就是两只鸽子啊! 春天一晃而过眼看已经是初夏时分了。 杜风估摸着冯鹤娘那头的鸽子也差不多就该被吃完了而他手里的银子也实在是不多了。好在应该再熬上个两三个月李德裕就该到润州来就任了大致能熬的过去吧! 不过现在还有个问题连着三个月一只鸽子都没飞回去冯鹤娘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现不对劲了何况冯鹤娘不但不傻而且还是个挺聪慧的女子。杜风开始担心冯鹤娘会不会破釜沉舟似的心下一横直接跑到润州来。毕竟三个月一封信不回的确有点儿奇怪。而且依照冯鹤娘那种性格还真的说不得她就能直接从长安跑过来……之前是因为碍于俩哥哥冯鹤娘大概有些抹不开脸跑出来找情郎。可是这么久都没联系也说不得冯鹤娘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她的性格里原本就有那种豪侠之气…… 想到这些杜风担忧之余立刻开始行动将后院所有的鸽子毛都归拢到一起考虑到年底天冷的时候做几件“鸟毛服”送给李德裕拍拍马屁倒是也不错便也舍不得扔掉就全都藏在了后院的地窖里。 前后打算了一下现基本上没什么漏洞了杜风这才满意的再次爬上墙头等待今天的鸽子…… ********************* 这日傍晚杜牧和杜风饭后大概是太过于闷热了两人便商量着去长江边走走吹吹江风。 于是这一主一仆便一同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沿着江南独有的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慢慢的向着长江的方向走去。 青石板铺成的路总是很奇怪每到了越是炎热的时候地上就仿佛越是要渗出水来看上去永远都是湿汲汲的脚踩上去也颇有点儿打滑的样子。 很小心的出了巷子之后两人终于走到了大路上穿过几条街也便很快到了江边的堤坝之外。 杨柳已经是一派浓绿了而不是像是春天时候的那种葱葱的翠绿。凉爽的江风吹在脸上让人们短暂的忘记了那炎热的夏季就要来临。 走了一会儿杜牧有些累了便靠在一棵柳树旁看着江心中翻腾的波浪。 一条小渔船经过那小小的渔船在长江的惊风骇浪之中显得尤为的颠簸在浪尖上忽上忽下扣人心悬。 等到小船终于停靠在了岸边杜牧和杜风却看到从渔船上走下来的是一个胡子都有些白了的老年渔翁。 杜牧不禁感慨一声“这位老渔翁看上去至少有六七十的年纪了怎么会还要如此操劳……” “这便是穷苦人的命……”杜风淡淡的答道。 杜牧叹了一口气突然就诗兴大“白沧浪上全忘是与非。秋潭垂钓去夜月叩船归。烟影侵芦岸潮痕在竹扉。终年狎鸥鸟来去且无机。” 杜风很清楚这是杜牧一叫做《渔父》的诗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所作。 他刚想感慨两句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带着点儿笑意说到“这位公子高才啊!” 两人俱是一愣随即回头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颌下两缕长须身上一袭青色的绸衫一看就是富贵中人。而且气度不凡很有点儿贵族出身的样子这种从小就养成的颇有点儿倨傲的气质是很难学来的。 杜风心里暗暗留上了意此人恐怕不是个普通人! 第二十九章【浙西观察使李德裕】 请收藏加投票支持小七谢谢啦! ****************** 第二十九章【浙西观察使李德裕】 看人杜风比杜牧的经验要强的太多了杜牧还跟那边傻乎乎的客套呢。 “这位兄台过奖了晚生也只是偶生感慨而已无他无他。” 那人平静的回了一句“听口音你不是江南人氏吧?” 杜牧很客气的回答“是的晚生是京兆府的人。” 那人眉毛抬了抬似乎有点儿惊讶的样子“哦?你也是京兆府的?” 杜风在旁边看着这俩人一问一答的就一直在很细致的观察。看那人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一股子久居高位的那种傲慢。这里说的傲慢并不是说那种趾高气扬的小人德行而是一种出身豪门或者是久居高位历练出来的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虽然不至于说是睥睨天下但是也是那种雄霸一方的豪气。特别是当那人说到杜牧也是京兆府的人显然就说明他也是长安人……这就不得不让杜风犯嘀咕了难道是什么大官儿微服私访? 之所以杜风会有这样的判断是因为此人显然出身名门而且看现在这副气度应该不会是京官外放。古时候可没什么下基层锻炼的说法什么太子党衙内之类的在获得重用之前先丢到外地的基层组织锻炼个十年八年的等到资历混到手了再调回中央。古时候没那么多事儿外放的基本就是被排挤出权力中心了绝大多数当官的都是削尖了脑袋往长安城里凑只要进去了就再也不想出来了。所以如果被外放到外地哪怕就是外放到扬州润州杭州这种江南烟花富裕之地恐怕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多少在气质上会流露出一点儿失意来。可是眼前这个人什么都没有就不得不让杜风怀疑此人是微服私访的或者是那种什么奉旨出巡也就是钦差大臣什么之类的…… 这边杜风琢磨着那边杜牧听到那人的问话恭恭敬敬的回答“是的晚生正是京兆府的人。听兄台口气似乎你也是京兆府人?” 那人笑了笑伸手捋捋颌下长须“呵呵是呀我也打京城来。这位公子来润州是来游玩?” 杜牧摇摇头“那倒不是我父母早亡一个人也没什么牵挂江南这边气候甚好风景也佳到这边打算小住个几年静心做做学问。京城里亲友太多俗凡之事叨扰难以静下心来……”其实这基本都是杜风给他设计的台词让他见了看上去比较华贵的人就这么说不然依杜牧那狂傲的性子不定跟人聊些什么青楼勾栏里的风月之事呢。 那人颇有些欣赏的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还未请教公子贵姓。” “晚生小姓杜单名一个牧字表字牧之……” 那人闻言显然一愣随即脱口而出“原来你就是杜牧?杜从郁是你的父亲?” “正是家严……尊驾是……?” 那人稍稍顿了顿手背在了身后“我姓李双名德裕……” 杜牧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想着这个杜风好像算得太挺准这个李德裕还真的到润州来了。可是杜风心里就纳闷了心说这个李德裕不是九月才来的润州担任浙西观察使么?怎么这会儿才六月初啊他就来了整整提前了三个月。 杜风心里急的转开了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九月到润州担任浙西观察使但是京城那边的命令不见的就是九月才下达啊说不得三四月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但是到一个地方为官总是需要交接的就得提前到这儿然后跟原先的浙西观察使交接等到一切交接完毕才能正式走马上任。那才是真正担任浙西观察使的时间。李德裕六月来了虽然的确是早了点儿但是也算是情理之中。这交割一下至少也需要花个个把月的时间然后还有什么各路乡绅地方官员的恭贺之类恐怕也少不了半个月一个月的时间说起来李德裕也没有提前太多只是可能这人既然在京城遭到了贬谪干脆是接到圣旨就直接走人了也懒得在京城多呆而已。 就这么一会儿杜风基本上算是盘算好了他站在杜牧身后轻轻的捣了捣他意思是让杜牧记得一定要跟李德裕好好的滔滔关系。李派的领军人物啊只要跟这个关系弄好了杜牧以后的展立马就能一马平川即便不是如履平地至少也没有大的障碍了。至于那些小小的坎儿不会出现太大问题的。 因为彼此显然都是知道对方名讳的都是京城里的名人虽然没见过面但是要说没听说过对方那绝对是假话。其实杜牧倒是没什么主要就是跟李德裕随意聊聊江边风景以及这润州地方的风土民情这些事情可是李德裕心里犯着嘀咕呢…… “不是都说杜牧这小子是个风流浪荡子从来不守规矩么?平日里能够听到这个家伙的新闻除了是又有一惊才绝艳的诗问世就是又在青楼进了哪个眼高于顶的红牌姑娘的房间了。茶余饭后这都是坊间流传的谈资。特别是那个墨香楼的止小月姑娘据说就对这个小子青眼有加……可是今日一见倒看上去是个谦谦君子一点儿那种浪荡子的狂放之色都没有。谈吐之间大气浑然举止也不见轻浮……难道是这个坊间的流传有误?”----带着这样的心思李德裕对于眼前这个“焕然一新”的杜牧产生了点儿兴趣不禁聊着聊着就挺晚的了。 “老爷时辰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小姐和夫人明天该到了明儿还得早起去接他们呢……”李德裕身后的一个老仆看到李德裕谈兴正浓犹豫了半晌才终于开了口。 李德裕看了看天色正好听到路边的更夫打更的声音两声锣响两声梆子这就表示已经是亥时二刻了两更天过了二刻换成现代的时间就该是十点整了搁在古代的确是很晚了。 于是李德裕点了点头“那好今日就与杜公子就此别过反正李某人在润州恐怕要扎根很长时间听杜公子的话是也要在此长住不如以后找个时间再聊。” 杜牧连忙作了个揖“晚生恭送尊驾日后晚生定当登门拜访。只是李先生不是在朝为官么?怎么会要在润州呆很长时间?”看来这杜牧也不傻虽然明知道李德裕是被下放来的却故意假装不知道的样子还问人家。 李德裕这时才微微有点儿落寞之色“李某人被外放了即将接任浙西观察使治所便是这润州城。” 杜牧装成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那便就此别过晚生改日再去拜访李先生。” 李德裕笑了笑带着手下走了。 确定了李德裕已经走远杜牧这才回头对杜风说到“子游啊你倒是算计的很准李德裕果然被外放了而且是外放到润州……” 杜风可没忘记当初是怎么跟杜牧解释的于是立刻说到“这可不是小的算得准而是梦中所见看来是老天爷要帮着少爷不是小的的功劳。” 杜牧看看杜风虽然心里不信但是却也不想多问。因此他也是淡淡的笑了笑“呵呵是梦中所见也好是你的算计也罢无关大局。重要的是这李德裕还真的是被外放到润州来了。只是不知道京城里是个什么变故……” 是什么变故杜风当然一清二楚但是杜风还不至于傻到现在就跟杜牧解释的地步于是也只是说了一句“小的明日去打听打听估计这个李德裕今天也就是刚到顶多来了没两天。刚才那个老仆不是说了么明天他家的小姐和夫人都要到了这用不了两天润州府的大小官员也就该都知道李德裕到了到时候想要打听京城里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应当不难!” 杜牧呵呵一笑手里折扇点了点杜风的头“你倒是聪颖这么快就想到该如何打听了。” 杜风嘿嘿一笑“我们当书僮的要是这点儿机灵劲儿都没有恐怕就不能当这个书僮了!” 杜牧笑着转身往家的方向走边走还边说“你恐怕是不止这点儿机灵你机灵的地方多了!” 主仆一路说着话儿就回到了家里洗洗之后也就各自睡下。 第二天一早杜风买了点儿青菜回来按照平时的习惯骑在墙头上苦苦等候冯鹤娘的鸽子飞来。 可是今儿很奇怪左等右等没等到鸽子却等来了一个人一个他在这个时代认识的不多的人其中的一个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女的! 一看到这个女子杜风差点儿没一个激灵从墙头上摔下来心里想着她怎么来了? 第三十章【又不是雷锋叔叔!】 大家多给点儿票票给小七吧!!!!55555555555555555555555 ******************** 第三十章【又不是雷锋叔叔!】 那女子走近之后见到杜风又是骑在墙头之上并且还呆若木鸡痴痴傻傻的样子不禁掩口而笑。 “小杜公子可是又在那个什么骑在墙头等红杏呢?” 杜风依旧骑在墙头上嬉皮笑脸的说到“那倒不是今儿我也不知道小月姑娘会突然出现呀……我今儿是骑在墙头等鸽子呢!只是小月姑娘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润州?那墨香楼你不干了么?” 止小月浅浅一笑“小杜公子还是下来说话吧这样的话小女子仰着脖子实在是有些颈涨……” 杜风一按墙头就从上边跳了下来站在止小月面前还是一点儿正形都没有站的都歪歪扭扭的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上次是妹妹这次是姐姐你们姐妹俩倒是有趣。怎么着?打算转战润州了?这也不对呀要说你们也该去扬州而不是在润州吧?”这番话要是换个人说恐怕言辞之前就会有点儿轻浮之意可是偏偏在杜风这种嬉皮笑脸的外表下说出来却显得他是在真心请教似的。 止小月还是笑着娉娉先弯了弯腰“上次我妹妹来这边就是想看看江南的情况。我呆在墨香楼也是因为妹妹年纪太小我们姐妹俩无以生活。现在我也薄有积蓄妹妹也长大了就没什么必要留在墨香楼了。找个江南的清净地儿过着些小户人家的生活倒也不错。” 这番话就算是回答了杜风的话可是无论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儿牵强。要打听江南情况如何怎么可能让自己一个小妹妹来? 杜风也不揭穿止小月“那小月姑娘也是打算在此长住?” 止小月点点头笑着说“小女子与妹妹就在前方不远买下了一进院子听得邻居说杜公子就在街尾因此特来拜访。” 杜风心眼儿就活开了这还真是有点儿奇怪感觉这个止小月和止小猜的目标根本就是杜牧但却没有任何的恶意倒是感觉有那么点儿暗中保护的意思。只是一般都是男的暗中保护女的这下倒好成了女的暗中保护男的。 “原来是这样那也算是有缘了。既然如此小月姑娘进来坐坐吧……”杜风做出让止小月进去的手势。 止小月也不推辞提起裙角就迈步往台阶上走。 杜风走在止小月左侧突然又问“小月姑娘怎么没把你妹妹一并带来?” 止小月捂嘴一笑“小杜公子好像比较关心我的妹妹?她还有些事……呀……小杜公子你……小心!!” 止小月原本还在跟杜风开着玩笑却没想到杜风走的好好的突然双脚一滑身子就往她身上倒了过来。止小月连忙伸出手却又被杜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随后止小月稳稳的扶住了杜风将其身体扶正。 杜风嘻嘻一笑“原来小月姑娘也是会武艺的……”刚才他那所谓一摔只是一种试探他想要看看止小月是不是也会武功如果不会也许她之前所说的还可能是实情如果是那么之前所说的就完全是借口了。 刚才在假装摔倒的时候杜风知道在下意识之下止小月一定会来扶自己只等止小月一出手他早就准备好了的手指就直接扣住了止小月的脉门。人就是这样在这样的情况下又察觉不到对方的敌意通常是不会怀疑对方是故意扣住自己脉门的。因此如果身上有武艺基本上就会微微的一个挣扎而杜风原本就是试探只要对方挣扎让他确认了对方的确是有武功在身很自然的就会松开扣住她脉门的手……可是这样一段说起来话长做起来不过零点几秒的举动却已经让杜风能够很坦然的说出刚才那句话了。 止小月稍稍一愣随即笑着说“小杜公子如果想要知晓小女子是不是也有些武艺直接问就好了何必还要试探。妹妹的武艺就是小女子教的这都是些家传的工夫。之前听妹妹说小杜公子身手很矫健但是从招式上看却不像是练过武艺的人。倒是没想到这样一接触看来是我妹妹她年幼无知了……” 杜风摆摆手正色说道“小月姑娘若是那日你看到我在扬州城外与人打斗恐怕也会觉得我武艺低微。事实上我的确一点儿武艺都不通只是小时候义父教过我一些强身健体的法门告诉过我一些人体的弱点因此我也只是迅出手以度和力量取胜罢了。若是真的武艺高那日也就不会让猜姑娘出手相助了……”杜风现在反正是不管什么事都往那个“义父”身上推。他也不想想至今为止他那个义父已然集诗人、散文家、词人、厨师、天文学家、地理学家、算命先生或者预言大师、政客、心理学家等等于一身了现在又多了个武林高手再接下去还不知道这个“义父”还要成为多少行当的状元。 止小月点了点头也不去追究了跟杜风已经走到了厅房之中。 “小月姑娘你先坐我去喊我们家少爷。”杜风微微欠身示意止小月坐下转身离开。 止小月在杜风走后在屋里看来看去很普通的一间屋子除了正面墙上挂着的那副画可能是出自名家之笔这旁边的几幅字画基本都是新近之作恐怕就是杜牧自己的作品了。 “小月姑娘你怎么会来到润州的?”听着杜牧的声音显然很激动而且还有点儿气喘不跌。 止小月回过头来杜风又笑嘻嘻的插了一句嘴“乖乖隆地咚我刚才跟少爷一说小月姑娘来了少爷先是一脸的不屑还斥责我说别玩了。可是当我很认真的告诉他小月姑娘人就在厅房里他立刻跑的比兔子还快以前倒是没现少爷居然还有一双飞毛腿……” 杜牧听得满脸涨红回过头狠狠的瞪了杜风一眼杜风吐吐舌头“得小的接着到墙头上等鸽子去了希望今儿多来两只来客人了么!” 止小月听到前半句已经笑得不行了可是后半句听得如坠云雾之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还有人每天给他们送鸽子当菜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牧看到止小猜脸上露出疑惑心中微微一转念也就知道止小月转的什么心思了可是这玩意也没法儿解释总不能说把冯鹤娘给他送信用的信鸽全都给吃了吧?这还不典型给对方留下一个宠物杀手午夜屠夫的感觉啊? 他们俩这边聊着可是杜风骑在墙头就犯了嘀咕…… 他很是难得的点起了一支烟这还是许浑当时临走的时候留下的点儿烟叶边抽着边想着关于止小月的事情。 几个月前止小猜很是意外的在扬州城外救了他们一次就让杜风很奇怪了。只是他一贯觉得暂时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所以才没有深究。可是止小月也来了而且摆出一副在这儿长住的架势说什么听邻居说杜牧就住在街尾怕是她自己根本就是先打听了杜牧住在街尾所以才故意在这儿买房的吧?何况买房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事情这止小月若是在润州城呆了有一段时间了既然呆了有段时间并且很显然就知道杜牧明摆着就在润州城怎么早不来找?这么屁大点儿的润州城把城里每条街道都转上一圈也不过一个时辰的事情找不到杜牧是不可能的。 再想想这止小月所谓在青楼委身为了养活自己的妹妹似乎也不那么成立依照她红的程度若只是为了妹妹进墨香楼之后用不了半年时间就能找个冤大头给她们一笔钱……难道是因为她人格太高尚了所以才不愿意拿那些冤大头的钱? “行了别逗了!又不是雷锋叔叔!”----杜风几乎脱口而出就连鸽子已经飞到了院子里都没能现。 那么这个止小月止小猜姐妹倒是为了什么呢?杜牧虽然号称绝代大才子但是要钱没钱要人就一根而且前途也未见远大就他那种没事儿就狎妓泡妞见了漂亮姑娘走不动路见了官老爷贵族名门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德行似乎还真的没什么可图的吧?既然如此止小月止小猜姐妹俩的行为就实在太难以解释了。 况且一个一向以青楼弱女子的形象出现在诸人面前的女孩子突然被现是个武林高手天呐这个世界太荒谬了----基本上杜风也只能得到这样的结论。 咕咕……咕咕…… 两只鸽子大概贱得慌见自己飞到院子里老半天没人理它们傻了吧唧的叫了起来。这一下提醒了杜风他一下子从墙头上跳下来一伸手将两只鸽子都捉住了然后咔嚓两只傻鸽子的脖子当时就断了临死前很不明白“老子不就是叫了两声么?你***要是嫌老子吵可以好好跟我说么干嘛扭断老子的脖子……”当然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从厅房穿过去就是厨房杜风原本打算到后头厨房去做饭的经过厅房的时候就问了一句“小月姑娘就在这儿吃饭吧……” 止小月连忙回答“小猜在家已经做好饭菜了我就是过来请二位杜公子过去的……” 杜牧还想客气两句杜风可高兴了立刻将两只四鸽子往桌上一扔兴高采烈的说“那好咱们赶紧走吧!” 第三十一章【李小语的身份】 票票啊!!!!小七要哭死了!!!难道这本书真的这么烂不值得大家投票么?泪奔! ******************* 第三十一章【李小语的身份】 杜风很开心因为止小月请他们吃饭的话他就不用做饭了并且虽然他不知道止小猜手艺如何但是他相信止小猜的手艺一定比他好。杜风其实除了整治那些鸽子的手艺堪称极品之外做其他任何菜的水平实在都让人不敢恭维。 杜牧其实也很开心只是他多少也是个名门之后少爷的身份决定了他不能像杜风那样得意忘形。 因此当杜风很干脆的把那两只死鸽子丢在了桌子上开心的说出“那好咱们赶紧走吧”的时候杜牧也很含蓄的笑了笑。 可是止小月却笑不出来因为桌子上那两只死鸽子的眼睛瞪得实在有点儿让人觉得恐怖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任何人在以为自己可以邀功的时候却突然被一刀砍断了脖子都会死不瞑目的虽然鸽子不是人但是它们也具有相同的情感。 更加让止小月感到不舒服的是由于刚才杜风实在太过于兴高采烈了不禁将鸽子在手里搓了搓然后才摔在桌子上就因为这样搓了搓鸽子被扔在桌子上之后许多被搓下来的绒毛都飞舞了起来。止小月因此打了两个喷嚏…… 杜风看明白了止小月大概有点儿天生的鼻炎…… 当众打喷嚏是有失礼仪的特别是止小月这样的美女更是觉得有点儿无地自容。她很抱歉的对杜牧和杜风说“很抱歉我对这些绒毛之类的东西敏感……” 杜牧笑笑表示没什么杜风便立刻拉着两人出门。 走在路上杜风好心的跟止小月说“小月姑娘你这个鼻子是不是天生如此?并且每次到了秋冬交际的时候都会很难受?” 止小月很奇怪点了点头说“是呀你怎么知道?” 杜风想也不想就说“你这叫过敏性鼻炎应该是没有药物可以根治只能通过自己平时的生活上注意一些来减缓敏感程度……” “过敏性鼻炎?这是什么意思?”止小月虽然很聪明但是当然不会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即便比止小月再聪明一百倍的人恐怕也没办法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杜风也自觉失言只能将这个又推到他那个并不存在的“义父”身上去“这个是我义父对于这种鼻子的毛病的情况定义的一个名称小月姑娘不用去管它。我教你个方法可以让你的鼻子不再这么难受。” 杜牧和止小月于是又知道了杜风的义父除了之前的那些才学之外原来还是个神医。真的是多才多艺啊简直可以参加好男儿的选秀活动去了。只是不知道那个义父够不够帅。 “小女子请教了……” 杜风边走边说着“用冷水敷鼻让冷水进入鼻孔之内想必小月姑娘应该能够做到水进去却又不会被呛着吧?每日大约半炷香的时间。然后用手按摩迎香穴也是半柱香的时间最后是鼻根的按摩时间也是半柱香左右。坚持一段时间你就会现你的症状明显减弱虽然同样无法根治但是每天花上一点点的时间就能让你的鼻子舒服至少一天应该还是很划算的。” “迎香穴?”止小月试着摸了摸自己的鼻翼两侧的迎香穴。 杜风笑着点了点头却现已经走到了止小月的家门口。 “两位公子请进吧!”止小月站在门口轻轻推开了门。 一走到院子里就明显能感觉到这是女孩儿家的居处先里边的味道就是那种淡淡的花粉香…… 杜风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小月姑娘你这个院子里到处都是这样的花粉香味恐怕也是引起你鼻子一直不舒服的原因。像你这样的情况最好是能离花粉之类的东西远一点儿……” 止小月笑着将两人让进大厅然后道谢说“谢谢小杜公子小月以后会注意的。” “姐姐你回来了?”杜牧和杜风刚刚坐下止小月正打算去给他们泡茶就听到止小猜的声音从后院传了过来随即带着一阵香风就看到依旧是一身火红的止小猜旋风一般卷进了大厅。 杜牧和杜风连忙站起一并做了个礼节“猜姑娘好!” “哟你们俩也都来了有饭吃你们倒是走的挺快的!”这样一说不禁让人有些尴尬。 止小月连忙出声喝止“小猜不许无礼!” 止小猜吐吐舌头很俏皮的一笑“李小语今儿早晨到了润州了她说如果中午能溜出来也会过来吃饭。” 止小月扑哧一笑“这个小妮子若是中午来了恐怕晚上回去她父亲又是好一通责骂。” 杜风觉得奇怪怎么这姐妹俩刚来没几天就在这边有熟人了?但是这样的事情明显不便问出口于是也就不说话只是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 很快止小月端上了茶水三人聊了没几句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喊“小月姐姐小猜妹妹我来了那个大小杜公子来了没有?” 止小月慌忙起身走出去迎那声音的主人杜牧和杜风相视一笑心说这大概就是那个什么李小语了。 随着止小月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一身水蓝色罗裙的女孩儿大约跟杜风相若的年纪姿容秀美虽然走进来的时候脸上微微有些羞意但是却依旧落落大方看得出来家风甚严一定是受到很好家教的那种。 她脸上的那种羞怯之意大概就是因为自己很冒失的在门口就大呼小叫“大小杜公子”的缘故吧!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杜牧杜公子这位便是杜风小杜公子……”止小月说着又指向那个女孩子“这个就是刚才我妹妹说过的李小语小姐早就仰慕两位公子的大名听闻我们姐妹今日要请二位公子吃饭非要来不可。” 李小语脸上依旧带着羞红之色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小女子见过二位公子还请原谅适才小语的唐突。” 杜牧朗声笑道“不妨不妨李小姐也是性情直率才会如此……” 李小语冲着杜牧微微一笑然后却把目光主要放在了杜风身上。 杜风站了起来行了一个足足九十度的大礼“李小姐好我却不是什么公子我只是我家少爷的一个小小书僮而已一直都跟小月姑娘说不要称呼我为什么公子可是她执意如此倒是叫李小姐笑话了。”边说着杜风边打量眼前这个李小语。 如果单论五官李小语绝对不亚于止家二姊妹跟冯鹤娘比起来也属于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又有一点止家二姐妹毕竟流落风尘身上多少有些风尘之气而冯鹤娘却又属于那种比较典型的小家碧玉型的而这个李小语则是落落大方清丽脱俗完完全全是一派唐代仕女的感觉高贵典雅怕是家世渊源颇为不一般。 听到杜风说自己是杜牧的书僮李小语稍稍一愣随即脸上微微有几分失望之色。 止小月给李小语也端了茶之后李小语开口说道“久慕杜公子才名今日得见果然文章风流人也风流……” 这话就有两层含义一是说杜牧长相很好二么就心照不宣是说杜牧生性风流处处留情了…… 杜牧心中明白于是淡淡一笑“李小姐夸奖了小生不过多做了两诗若说才名小生也只是平平而已……” 李小语微微一笑“杜公子过谦了……”然后她又对杜风一笑“小杜公子的才名小女子我也是仰慕的紧啊听小月姐姐说过你在墨香楼的事情今日终于得以见面了。” 杜风淡淡的笑着“呵呵对我家少爷是闻名不如见面而对我怕是就见面不如闻名了吧?我哪里有什么才学一个下人而已都是少爷平时教导有方那天不过是瞎猫遇见了死耗子撞上了……” 李小语眼睛里闪烁着点点光亮似乎不相信的摇摇头但是也懒得深究了反正这种事情想瞒恐怕也是瞒不了多久的。 其实在杜风心里每次听别人夸他有才他总是会感觉到非常的不好意思因为这帮人都没夸到点子上。杜风也觉得自己挺有才的但是那些人说他有才都是说他什么文采风流诗词锦绣可是他自己很清楚这些所谓文采诗词都是剽窃而来的。萧伯纳就曾经说过每当有人夸他的时候他就很不好意思因为那些人夸得还不够可是当有人骂他的时候他又很扭捏因为那些人没骂到点子上。杜风现在心里的感觉跟萧伯纳很相似…… 想了想杜风还是将自己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小的看李小姐气度不凡而且口音像是长安口音似乎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只是不知是京兆哪位大人府上的小姐?” 李小语闻言一愣她大概还从未见过有人这么直接就问人家世的古人在这个方面比较含蓄一般除非是自己主动的说明很少会有人这样去问。杜风即便是来到这里已经一年的时间了但是对于这些细节方面的东西了解的还是少。不过就算是他了解了依照他的性格恐怕还是会直接问出口的…… 看到李小语似乎有些不好回答的样子杜牧就开口说到“杜风不得无礼哪里有你这样问话的。李小姐请勿见怪我家这个小书僮平素里没规矩惯了……” 李小语淡淡一笑也正好借坡下驴不去回答了。 可是没想到杜风不依不饶“少爷我只是问问李小姐家世渊源而已主要还是因为李小姐气度不凡偏偏又姓李小的很担心她是不是皇族的人若是皇族的话我们就该行大礼了……” 这话说的杜牧心里也是一阵嘀咕…… 第三十二章【拜访李德裕】 求票!!!! ********************* 第三十二章【拜访李德裕】 李小语捂住嘴不断的笑笑的都有点儿喘不过气的样子半晌之后才平静下来“哈哈哈哈杜公子你家这个书僮果然有趣难怪让小猜妹妹念念不忘呢这样的借口都想得出来……” 杜风听了心里一喜嗯?小猜妹妹念念不忘?有门儿!! “我可不是什么借口只是这我大唐乃礼仪之滨有些东西还是清楚点儿好。要不为这个莫名其妙掉了脑袋可不是开玩笑的……” 看到杜风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李小语站了起来走到止小月身边颇有点儿撒娇似的说“小月姐姐我不敢在这儿呆了我还是到后头去找小猜妹妹吧……” “为什么呀?”看得出来止小月根本就是存心逗她。 李小语顽皮的吐了吐舌头“我就担心在这儿呆下去会被那个小书僮逗的笑死……”说完又留下一串银铃一般的笑声到后头去了。 这顿饭吃完之后众人各自散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杜牧客气的问了一句“李小姐用不用让我家这个小书僮送你回府?” 李小语咯咯一笑连忙摆手“还是不要了他要跟上来我怕是回不了家了。不过家父倒是盼望着与杜公子见上一见呢!” “哦?”杜牧有些奇怪“令尊是……?” 李小语也不回答笑了一笑便转身走了。 过了两日杜风打听到了李德裕在润州的宅子杜牧便让他买了点儿瓜果点心当是礼物前去李府。 到了地头上杜风抬头一看要说果然是望族风范即便是被外放到这儿当了个浙西观察使这排场还自是不小。 显然这并不是当地的政所给安排的住处一个浙西观察使不过也就是两进两出的院子了不起了可是走到李府门口一看那高高的院墙以及整个的大小显然这里头也至少是个占地上千平方的大院子。估计是李德裕自己花钱置办的府邸了…… 站在门前左右两只拴马桩往上是六阶高高的台阶都用大块的青石铺成两扇高高的红色大门门边各有一只威严自立的大石狮子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旁边还有个侧门该是给下人进出的。 杜风抬腿上前轻轻叩响了门上的铜环。那铜环用麒麟包了吞口须皆细雕工显见精细。 很快旁边的侧门打开了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仆从伸出头来。 “请问这里是李德裕李大人的府上么?”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杜风又看了看在台阶之下背手而立的杜牧也不敢太怠慢躬身回答“正是两位是……?” 杜风连忙呈上拜帖“麻烦通传一声就说杜牧前来拜访。” 那人又看了看台阶之下的杜牧点点头说“原来是杜公子请稍等……”说着接过了拜帖关上门进去了。 不多时中间的正门打开了那日在江边见过的老仆走出来冲着杜牧鞠了一躬“我家老爷有请杜公子。” 这样杜风和杜牧才进了杜府。 跟在那个老仆身后慢慢的往里走。 “杜公子我家老爷正在跟润州刺史陈大人下棋麻烦您到后院相见。” 杜牧点点头含笑说“有劳老先生带路。” “杜公子客气了……”说着话老仆带着两人走上了右边的回廊顺着回廊一路往里绕过厅房之后又穿过两道走廊这才走进了后花园。 虽然是初夏时分但是这院子里的花草依旧葱葱郁郁一看就是着专人调养的边走便留着意的杜风通过这院子里的环境也就大致捉摸出李德裕的一点儿私人喜好来。 沿着花园里的小径很快便看到一个凉亭之中李德裕正在和一个穿着便服的四十多岁的男子坐在石凳上下着围棋。 “老爷杜公子到了……” 老仆说了一声李德裕手里正拈着一枚黑子闻言抬头微微笑笑说“杜公子请先坐……”说完又对那个老仆说“上茶!” 杜牧坐下之后杜风站在他的侧后方看了看石桌上的棋虽然只是中盘白棋却已然占据了一个大角黑棋显然处于弱势……更加危险的是白棋隐隐有两手征子黑棋若是不能破了这个征子怕是很快就该认负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杜牧杜公子这位则是润州刺史陈达陈大人。”李德裕还在想着下一手棋抽空给他们彼此介绍了一下。 杜牧连忙站起躬身说道“晚生杜牧见过二位大人……” 李德裕笑着摆摆手又陷入棋局的思考之中。而那位陈大人则抬起头对杜牧笑了笑“原来这位就是杜公子久仰久仰闻听杜公子才名非凡今日得缘一见实是有幸啊!幸会幸会!” 杜牧谦言到“陈大人夸奖晚生惭愧实不敢当。” 正说到这儿李德裕手里的黑子就要放下可是就在将要放下还未放下的时候杜风却在旁边很不识趣的轻呼了一嗓子“不可……” 李德裕闻言收手抬头看了看杜风眼中露出几分疑惑。 杜风根本就是存心的虽然杜牧明显向他投来制止的目光但是他依旧侃侃而言“这手棋万万不可……呀小的多嘴了观其不语真君子虽然小的只是个下人也是不该多嘴的。” 这话这样一说倒是反倒让那个润州刺史感了兴趣。他是布局者当然很清楚李德裕这手棋万万不能下。只要落子不出十手那双路的引征就水落石出了。到时候集结了那个大角的优势李德裕必然要认负。 李德裕也多少有些不满一来下棋插嘴的确惹人讨厌二来杜风的身份不过是个书僮这里根本就没有他说话的份儿第三么他本身就快要输棋了心里难免不痛快。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步棋不好虽然并没有看的太远但是他也是思量了许久才决定了这步棋至少目前看起来这步棋是最优选择。 “这是……?”李德裕的眉头皱了皱显然就是不满了。 杜牧连忙说到“两位大人请多包涵这是我的小书僮名唤杜风平日里我家就我们主仆二人随便惯了倒是没想到他到了这儿也如此放肆!”说着脸一虎冲着杜风喝道“还不赶紧向两位大人道歉?这儿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这就是演戏给李德裕和陈达看了他虽然这个时候还没看出李德裕这手棋不能下的原因心里也跟李德裕想的差不多这是目前最好的一手棋但是杜风的棋艺他是知道的他说不能下就一定有问题。 杜风也装的很诚惶诚恐的样子单膝跪下“两位大人请宽恕小人多嘴……” 李德裕见状也不好说些什么人家的书僮人家已经教训了于是摆摆手笑了笑说“不妨不妨起来吧!” 陈达反倒是眯起了眼睛打量了一番杜风突然出声问道“杜风嗯你是叫杜风是吧?”杜风连忙点点头“你倒是说说这手棋为什么不能下。” 杜风假装不敢回答看了看杜牧杜牧也将目光放到了李德裕的身上意思是征询他能不能让杜风说。 李德裕自己也不明白但是见陈达想问就知道恐怕自己这手棋真的不能下大约是陈达设的一个圈套这个小书僮现在说出来了所以才让陈达问出了口。 想到这儿李德裕点了点头“既然陈大人让你说你便说吧!” 杜风点了点头“那就请恕小人无礼了!” 说着他往前走了一步手指着桌上的棋盘“李大人请看这里以及这里这两粒子看似遥远但是与陈大人占据的这个大角隐隐有遥相呼应之势若是李大人这步棋落在这里……”他又指了指李德裕刚才想要落子的地方“陈大人只需如此……如此……一共是十七手棋李大人必败无疑……” 李德裕当然看出来了要是有人指点了他还看不出来他就是个笨蛋了。 陈达很有点儿欣赏的点了点头“杜公子你这个小书僮棋艺不凡呐!” 杜风连忙弯腰施礼“小的的棋都是平日里少爷读书写文章之余抽空教导我的少爷的棋力高出小的许多。” 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杜风很清楚杜牧虽然棋力还不算太好但是比起眼前这两位估计至少能胜出一点点来。 陈达看了看杜牧却又笑着问杜风“杜风啊我问你既然你看出这手棋不能这么下那么你认为应该下在哪里?” 李德裕也接着问道“就是啊还有什么更好的位置么?” 杜风丝毫不慌又走近了一步拈起一颗黑子轻轻的放在那个大角边缘的一个虎口之中形成一个打进生吃之势。这子落下之后李德裕和陈达俱是一愣…… 第三十三章【从杜公子到贤侄】 今天貌似一直在掉收藏有哪些书友看了本书的觉得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麻烦给小七个短信说一声或者在书评说一声小七很惶恐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写的不对劲了。谢谢啦!!! ******************* 第三十三章【从杜公子到贤侄】 眼见着杜风宛如自杀的一子李德裕不禁开口说道“这样岂不是……?”话说到一半自己住嘴了他也现接下来的难题就在陈达那边了。 这颗子看似找死往人家的虎眼里放下去可是如果对方提子那两手引征就不攻自破了。可是如果陈达不去提那颗子等于又让李德裕在这片本被他占据的大角里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很容易被其反提。若是被李德裕提了这个角上的优势就大大减弱了。 “妙招啊妙招一子解双征……”陈达不禁含笑捻须频频颔。 杜风也笑了一下“这还谈不上一子解双征不过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罢了实际上如果陈大人拼着这个角上受损失那双征还在所以并不是真正的解了。只是角上的优势被削弱就能起到一个平衡的作用谁输谁赢就要看下边谁不出昏招了……” 李德裕这时才将目光从棋盘上移开他也知道杜风这粒子的确是帮他挽回了很大的损失虽然谈不上转败为胜但是比起自己刚才那步棋要好的不知道多少了。 “杜公子啊你这位小书僮出手不凡呐……”李德裕喝了一口茶感慨道。 杜牧张张嘴显然是想将杜风卖了但是杜风眼疾手快的在杜牧背上轻轻的一戳杜牧回头看了杜风一眼杜风的眼珠子左右摆了摆示意杜牧别说。杜牧想起二人的约定于是点点头说“他呀不过是误打误撞碰上了……” 陈达和李德裕相顾一笑陈达说到“这个恐怕很难误打误撞啊……呵呵!” 杜风自己赶忙解释“也算是误打误撞了前些天在棋馆看人下棋正好有一局跟此局有些相似当时那人就是如此解困的所以小的今儿才……还请两位大人不要怪罪我多嘴。” 李德裕哈哈一笑挥挥手说“不妨不妨既然杜风的棋是杜公子教的我看这盘棋不如就算了李某人认输了。杜公子跟陈大人下一盘吧?”说完就将棋盘撸乱然后慢慢的开始分起了白子黑子。 陈达见状也便把目光投向杜牧。 杜牧连忙回答“晚生棋艺平平还请陈大人手下留情了。另外两位大人就不要再叫晚生什么杜公子了不妨叫我表字牧之。” 陈达大概是觉得李德裕好像对杜牧的态度不错颇有些欣赏之意并且杜牧毕竟也是出身名门于是便也很乐意跟他套套近乎。他笑着说到“如此我就不客气了牧之来来来我们摆上一摆。” 说话间棋盘已经清理完毕四颗座子也都摆放整齐。 “牧之先行吧!”陈达开口说到。 杜牧也不推辞原本他是晚辈很自然的就该先行。于是便拿了白棋在一角落子与白棋的座子形成小飞之势…… 棋至中盘杜牧下的很是谨慎基本上没有出过错招一直都在很严谨的对招。很快他的优势便显现出来了的确如杜风所预料的一样杜牧的棋力已经胜过了陈达和李德裕。 又走了十多手杜牧杀意毕露下手屠掉了陈达一条大龙之后陈达笑呵呵的推坪认负了。 “牧之果然棋艺不凡啊难怪家中的一个书僮也有如此棋力……” 杜牧很谦逊的拱了拱手“承蒙陈大人相让晚生惭愧。” “呵呵时间也不早了二位不如就留在这里吃晚饭吧我吩咐下人准备一下。”李德裕招招手让亭外的仆从过来。 杜牧是没什么意见可是陈达却摆了摆手说“下官怕是要扫李大人的兴致了今晚下官有个应酬不能留在贵府吃饭了改日由下官做东再与二位相叙。” 李德裕见状也不多说“那好既然陈大人有事在身李某也不便久留。那牧之呢?你有空么?” 杜牧点点头“晚生倒是没什么事情只是怕叨扰了李大人。” 李德裕笑着摆摆手“不妨不妨……” 三人随意聊了一会儿眼看时间不早陈达起身告辞李德裕也吩咐下人准备酒菜继续坐在那儿跟杜牧闲聊。 “牧之啊我倒是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 “李大人请讲!” 李德裕喝了一口茶将茶盏盖上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说“在长安的时候我也听闻过牧之你的一些事情似乎都是青楼勾栏里的那些事儿那日在江边见到你我就有些奇怪。你怎么不去江对岸的扬州住下却要来这润州呢?” 这个在出门之前杜风就估计到杜牧会这么问的只是没想到李德裕居然问的这么直接。虽然话还是说的比较婉转但是话里的意思显然就是“你不是个著名的风流浪荡子么?怎么改邪归正了?扬州那么多妓院不是正合你意?” 杜牧听了也是暗暗一愣心说怎么又让杜风料到了然后就很从容的回答“那些都是坊间流言晚生也不过是偶一为之有好事者往往夸大其词言而不实了。” 李德裕听了想想也是便笑着不说这个话题了。 杜风见没什么话题了便在后边轻轻的捣了捣杜牧杜牧会意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递给李德裕。 “晚生前些日子写了篇赋文想请李大人指教指教……” 李德裕扬了扬眉毛接过了那几张纸展开一看头上写着四个大字“《阿房宫赋》……” “哦?阿房宫赋?我来看看……”说着话就开始逐字逐句的往下读了。 原本这篇赋文在历史上应该成于下一个皇帝敬宗在位的时候不过在杜风的提醒之下杜牧也就提前把这篇赋文做了出来。按照历史这篇赋文是杜牧用以讽刺敬宗的游乐无度的但是用来讽刺现今的穆宗也是一样。 用了不多的时间李德裕便也读完了那六百来字的《阿房宫赋》看完之后他将手里的纸合上掩卷沉思。 半晌才抬起头来“贤侄这篇文章写的很好啊文采风流辞藻华美又骈散并行生动形象啊……借古喻今只是言辞有些激烈怕是会招致当朝者的不满啊!”从杜公子到牧之再到贤侄显然杜牧在李德裕的心目之中的印象是越来越好了。 杜牧愤然说到“激烈么?晚生认为未必。去年幽州朱克融叛变朝廷命刘悟任幽州节度使使其平乱。刘悟居然请命朝廷任命朱克融为幽州节度使说什么慢慢想办法根本就是朝纲积弱各地藩镇纷纷跋扈抗命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皇将不皇……我看倒是朝廷太不激烈了些这样下去我看不但河北三镇胆敢如此其他的地方也要依样学样了!” 李德裕听了杜牧这番慷慨陈词不露声色只是淡淡一笑“贤侄认为天下之势若何?” 杜牧叹了一口气“我一介书生又识得什么天下之势。只是书生意气不免觉得朝廷有时过于窝囊皇上也过于喜好游色了。整天沉湎于声色冶游为了自己的生日还制订单独的礼仪在宫中大兴土木……唉……各地藩镇越强违逆之举渐多若是不早日平藩夺权各地节度使若是纷纷效仿的话……晚生很是为朝廷担忧啊为我皇的李氏江山担忧啊!” 看杜牧形色之间也不像是故意迎合自己而且隐隐在杜牧的话中有一种忧愤之气李德裕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李某在长安时也曾力谏吾皇无奈皇上心不在此今年反倒将我外放到这润州治所唉……”不禁也是长叹一声。 杜风见两人逐渐进入角色也就慢慢的退出了那个凉亭任他们俩唏嘘感慨去自己则在花园的小径上四下逛着。 不时的回头看看眼见李德裕和杜牧大有越来越投机的样子。本来么杜牧在政见上就与李德裕相仿都是主张平藩镇乱的人只是由于党争之故导致李德裕一直在排挤杜牧。这个时候牛党对于杜牧的照顾还没太看得出来李德裕对于杜牧的戒心本来就很少只是由于风闻杜牧平日里的那些浪荡之举不是太喜欢这个人可是跟他有了这样的聊天机会知道了杜牧的许多想法又被杜牧现在的一些行为所蒙蔽自然就对杜牧越的欣赏了。 看到二人投机杜风淡淡的笑了更加放心的在花园里闲逛起来。 走着走着远远的听到花丛那头有女孩子的声音而且声音还挺熟悉。 杜风不禁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难怪那天见到她的时候觉得她有大家风范原来她竟是李德裕的女儿。 想到这个杜风不禁恨自己有点儿笨原本李德裕那晚就说了第二天早晨要接夫人和女儿到润州而第二天就见到了那个李小语居然没想到李小语会是李德裕的女儿…… 杜风笑着绕过花丛李小语看到杜风不禁也是一愣。 杜风弯腰施礼“李小姐好想不到又见面了!” 李小语回过神来还礼之后说到“你怎么来了?你家杜公子呢?” 杜风指了指身后“正在那边凉亭跟令尊聊天呢……” 李小语一听立刻走过来“走带我过去看看……” 杜风却不紧不慢的拦住了李小语“李小姐且慢小的有一事相求……” 第三十四章【我脾气不好】 请投票加收藏谢谢! ********************* 第三十四章【我脾气不好】 “李小姐且慢小的有一事相求……” 杜风说出这样一句倒是弄得李小语一愣神。 “哦?小杜公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杜风这会儿也不想跟李小语辩解什么书僮与公子的区别了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拜托李小姐过去之后不要说出我家少爷跟止家二姐妹相识的事情。你知道的少爷他生性不羁可是令尊最反感这个现在他们好容易挺投机的若是为了这个事情让令尊对我家少爷的印象大打折扣就糟糕了。” 李小语用很是有些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杜风看的杜风有点儿不知所以好半晌之后李小语才微微一笑说到“看不出来你还真挺为你们家少爷着想的而且心思还挺细腻敏感的你家少爷有你这么个书僮也挺有福气的。” 杜风嘿嘿一笑“没办法做书僮的自然要替少爷考虑的周全点儿。李小姐你这是答应了?” 李小语点点头“好吧我答应你。不过要是你家少爷自己傻乎乎的说出来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杜风心说要是杜牧说出来就真的是白痴了…… 两人商量好了这才一起往凉亭那边走去。 李德裕看到李小语走了过来笑呵呵的站起来“贤侄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小女李小语……” 杜牧转了个身往后看去一看是李小语心里陡然一沉。但是随即看到杜风冲他挤了挤眼睛虽然不是太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干脆就假装不认识一般。 “小语啊来这位就是你一直都说很仰慕他文采的杜牧杜公子。” 听完李德裕的介绍李小语干脆也假装不认识杜牧似的弯腰施了一礼“杜公子好小女子久闻杜公子才名没想到今日却在家中看到了。” 杜牧慌忙作了个揖“李小姐好晚生有礼了。” 李德裕见两人都很客气也就呵呵一笑“小语呀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回爹爹女儿刚才在花园里赏花见到这个不认识的小书僮就问他来着。然后他告诉我说是杜公子的书僮我听说杜公子到我们家来了就想着过来见见。嘻嘻女儿好奇么!” 李德裕见李小语那俏皮的样子不禁乐的呵呵大笑看得出来他很是宠溺这个女儿。 杜风不禁想起历史上的李德裕据说有两个女儿都早夭了唯一留下的一个也查不到名字大概就是这个李小语了。也许正是因为两个女儿都死了所以才特别疼李小语。 “贤侄啊我这个女儿从小娇宠惯了要是以后有什么言辞得罪的地方你可要多多担待哟……” 杜牧慌忙说到“李小姐亭亭玉立温柔婉约李大人你太客气了。” 李德裕忽然将脸一板“贤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都已经喊你贤侄了难道你就不能叫我一声李叔叔么?” 杜牧先是一愣随即明白“李叔叔是小侄的疏忽……” 李德裕哈哈大笑“哈哈不错不错既然叔侄相称了以后就常来吧。反正你在这润州城也没什么熟人常来常往我们也好多谈谈事情。” 这时杜风一看知道李德裕通过刚才跟杜牧的交谈已经对他有了个很好的印象于是便插嘴说到“本不该小的多嘴只是……” 李德裕瞥了杜风一眼大概是因为心情很愉快所以爽朗的说到“你说吧有什么话要说!” 杜风不顾杜牧投来质询的眼光自顾自的说到“李大人我家少爷的光景您大概也是知道的说实话如果不是京城里还有些微薄的收入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您应该很快就要接任了吧?您到到时候能否在治所里帮我们家少爷安排个位置也好领点儿俸禄啊?” 李德裕听了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嗯牧之家里……唉……你们住的地方可还宽敞我这里反正还空着许多房子不如先搬过来住也好省些开销。那差事么可以慢慢再说……” 杜风当然不会答应说什么来这里住杜牧就更不会答应了。要是在李府住下以后就真的没有花天酒地的机会了甚至恐怕连止家二姐妹都没机会见了。 因此杜风连忙说到“家中租住的房子倒是花费不多房东原是我家旧识给的租金非常便宜。只是我家少爷若是有个差事也可熟悉熟悉朝廷里的事务日后科考中举之后倒是也方便许多……” 李德裕又点了点头也觉得杜风所言有理“嗯这倒也是……那么便这样吧我按说该是九月到任虽然眼下刚刚六月不过么府里也有些事务要处理另外下月开始也要跟地方治所有些交接事宜身边也着实需要个人。不如贤侄就现在我这里做个幕僚我向朝廷禀报一下待我正式接任让你掌个书记之职应该没什么问题……” 杜风不开口了倒是杜牧先道谢然后又说“蒙叔叔厚爱只是小侄我尚未有功名在身不过是个学馆的生徒怕是未能获取官职。” 李德裕一想也是杜牧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经过什么乡贡取得举人资格之后再等适当的时间去考进士的便微微颔说到“这也是那便只能委屈贤侄担任我的幕僚了……”唐朝中后期的科考便是如此不像后来都要经过秀才、举人然后再进士像是一些名门望族出身的基本上就是进个学馆然后学馆推荐一下就有个生徒的身份直接就能参加尚书省的考试考中为进士这才算是取得了功名。 杜牧起身深深一躬“小侄能得叔叔提携已然感恩在心又如何说是委屈……” 李德裕微笑着点头颇为赞许杜牧的表现“时候也差不多了移驾偏厅吧!”说着又转头问了问站在亭外的仆从“酒菜准备好了没?” 外边一个老仆肃手说到“回老爷都准备好了。” “走吧走吧!”说罢挥挥手站起身来杜牧躬身等待李德裕先行随后跟上。 杜牧和李德裕去了偏厅而杜风则当然是不能跟着去的他跟着两个下人一起去了下人用饭的地方倒也自得其乐。 其实他也希望如此多跟李府的下人打打交道也能从侧面多了解李德裕一些。李府的这些人都是李德裕从长安带来的跟了李德裕很长时间了想必也能了解到不少李德裕的事情。 杜风吃着饭兴致勃勃的跟一个二十多岁的仆人聊天那人据说是伺候李德裕起居了知道很多李德裕的私底下的事情因此杜风倒是跟他聊得很是投机的样子。 正聊着突然听到门口有人惊呼“小姐您怎么来了?这儿是我们下人呆的地方您还是快回吧回头老爷又该骂我们了。”听到这人话语之中显然有点儿诚惶诚恐的样子杜风暗暗点头知道李德裕平素里向来严谨上下尊卑分的非常清楚只是不知道李小语怎么会想起来跑到这儿来。 果然传来了李小语的声音“杜公子家的书僮是在此用膳么?” “小姐找他?” 李小语的声音又响起了“你让他出来吧我有些话要问他。” 那个下人答应一声旋即是脚步声一个二十岁附近的仆人走了进来陪着笑对杜风说“我们家小姐找你你快些去吧!” 杜风谢了一声端着碗就往外走也不管其他下人目光里的惊奇。那些人的惊奇有两个方面一是因为杜风居然认识他们家小姐而是因为杜风很是没规矩的端着饭碗居然就往外走。 出门看到李小语站在门外低头正拨弄着一个枝头“李小姐找小的有事?” 李小语看到杜风嘴角还挂着点儿饭粒子并且还傻乎乎的端着个饭碗不禁嫣然一笑“你怎么端着饭碗就出来了?” 杜风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小姐找小的小的不敢不出来可是小的还没吃饱又不知道小姐找小的是不是要说很久也只能端着饭碗出来了。” 李小语越的觉得这个杜风有意思了不住的笑“咯咯你还真是蛮有趣的难怪小月姐姐一直都夸赞你。好了好了你在我面前也不要自称什么小的小的了只要我父亲不在就没那么多规矩咱们就以朋友相论。” 杜风点点头“哦”了一声转身就回屋去了。 李小语一愣随即喊道“你怎么什么也不说就走了?” 杜风回头看了李小语一眼“你不是说跟我以朋友相论么?我这人脾气不好最讨厌朋友打扰我吃饭。你等等吧等我吃完饭再出来找你。” 这话一说出来李小语愣住了!! 第三十五章【唐朝的城管】 请投票收藏支持小七谢谢! ************* 第三十五章【唐朝的城管】 杜风是拿捏准了这个李小语没什么小姐架子很好说话不好说话的话也不会跟止小月姐妹成为朋友了而且她们之间的交往怕是也不那么得到李德裕这种很严谨的人的赞同。所以他才敢这样……刚才也不过是为了做做样子等到李小语一说以朋友相论他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不过他这番话倒是把李小语彻底给弄愣住了李小语十五年的生活里何曾见过这样的人啊即便是平辈的朋友也都是礼遇有加的像是杜风这样很少按照常规出牌的人根本就是闻所未闻。 但是小女孩子就是如此无论是古代的或者现代的让一个女孩子对你产生好感的最佳方式就是让她对你保持足够的好奇。从这一点上来说杜风显然很成功。先是止小月止小猜姐妹向其说的那些小小的“传奇”然后又看到杜风这么不守规矩这就让杜风在李小语面前有了足够的神秘感了。加上他人都说杜风才学过人连杜牧回答不上来的题目他都能解答但是他又偏偏只是杜牧的一个小小的书僮…… “你给我回来!”虽然是好奇但是李小语也不愿意看到杜风说走就走啊于是还是跺者脚恨恨的低喊。 可是杜风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一边扒着碗里的饭菜一边往屋里走气的李小语小脸涨得通红可是她也无可奈何的确杜风所说的都在理上朋友么互相平等就不需要什么谁来听谁的吩咐。而且打扰朋友吃饭的确也不是什么太有理的事情…… 看着杜风那懒懒散散的背影李小语心里头的情绪异常复杂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既有些生气杜风的无礼可是又被他这种混不吝的潇洒所吸引…… 李小语十五岁的芳心之中第一次荡漾起了一丝不同的情绪…… 从这以后杜牧就算是有了一份正式的工作用现代的话来说相当于政府工作人员。这跟城管的地位有点儿像算是辅助公务员的一种特殊职业享受政府公务员的各种待遇但是没有政府公务员那么铁饭碗。 看起来杜牧像是挺享受这样的生活的每天早晨早早就起床了这种时候杜风就表现的特别不像个书僮根本不会去照顾主人的起居每天都是杜牧自己起床穿衣然后洗漱梳头拿上杜风专门为他缝制的公文包去李府报道。 这段时间其实倒是没什么事情也就是跟着李德裕四处去拜访当地的官员。说是拜访还不如说有点儿居高临下去视察的味道那些地方上的官员也都知道李德裕的失意恐怕是暂时的不会太窝囊以后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又飞黄腾达了因此对于李德裕他们很是客气。而当听说跟在李德裕身边的居然就是杜牧的时候特别是现李德裕似乎对于杜牧欣赏有加那些官员对于杜牧的态度也是非常之好。 杜风这段时间有点儿郁闷他本来想着杜牧上班了自己也该轻松点儿了至少在杜牧去上班的时候可以随处溜达溜达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可是没想到这样的安逸日子仅仅过了不到几天那些地方上的官员就把这个临时的杜府给搅和的天翻地覆鸡毛鸭血的。 很自然么这帮人认为李德裕将来一定会重返主要政治舞台的而且杜牧既然被李德裕如此欣赏甚至有点儿那种当爹的欣赏儿子的那种感觉就不得不让那帮家伙也多多接近杜牧了。古代人也不傻送礼也知道不能当面送送过去人家哪怕是为了表面文章也很难全都接受下来。于是这些人就趁着白天杜牧不在家的时候拎着礼物去送到杜风的手里。 开始的时候杜风还觉得无所谓收下了几份可是两三天一过他就现不对劲了。不单是润州府里的大小官员都来过了就连附近的江南东道上的许多其他城县的官员也开始不远长途的跑来送礼杜风就开始有点儿嘀咕不敢收下这么多的礼物了。 原本李德裕就是个很刻板的人对于这些东西他一向是看不惯的就连那些上任之前的应酬他也只是秉着去跟各地方官员熟悉的态度去的。酒不肯喝礼不肯受……若是让他知道杜牧在家里收了一大堆的礼物(这些礼物基本就是等同于钱的东西)非要又对杜牧的态度重新改观不可。 这就不单单的联系到杜牧以后的命运跟杜风自己的命运也是息息相关的。 说起来杜风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书僮殚精竭力的辅佐杜牧但是总不能说杜风一丁点儿野心都没有如果看到杜牧一旦一切走顺了他也就该想着开始自己的展了。并且这躲在背后当高人恐怕也不会是长久之计瞒一时好说瞒一世那可就难了。即便是杜风自己一切都做的很好不被人现可是时间长了怕是杜牧也不可能老是这样沾着杜风的光总归是要把杜风“卖”了的。所以无论如何至少是现在杜风以及杜牧还需要把这个李派的党争头头给笼络好牛党那边不用太费心而一旦在这相争的两党之中都能有不错的关系到时候说不得就能成为第三股力量了。 从这以后杜风是大门紧闭不管什么样子的官员上门送礼一概拒之门外理也不理。虽然给人有点儿不近情理的印象但也总比让李德裕心怀不满要强得多。 这日一大早杜风就听到有人在门外砰砰的拍门。 他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赖在床上懒得动这么热的天该死的唐朝又没有空调电风扇什么的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了正好杜牧又整天在外边忙碌杜风乐的什么也不干就靠在床头读些以后可能用得着的书籍之类。 听到这么激烈的敲门声杜风倒是有些不爽了住在这里这么久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了可是还从未见过哪个这么胆大的家伙居然敢这么无礼的敲门的。 于是杜风非常不爽的把他那套一直没舍得扔的耐克套上了趿拉着一双木屐就出了房门。他大声叫着“谁呀谁呀这么大清早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外传来一个很蛮横的女孩子的声音“你少废话快点儿过来开门!” 杜风一听乐了这不是止小猜的声音么?事实上估计也只有她会用这样的方式拍门了。 开了门门外站的却不止是止小猜一个人还有李小语。 看到杜风的打扮止小猜倒是没什么因为早在一年前已经见识过了而李小语就实在是有点儿接受不了了。 李小语从小就生活在京城之内娇生惯养的就连她家的花园都没出去过多少次即便出了门也只是在城内转转想到附近爬爬山登登高身边都是一大群护卫家仆什么的见到的人也都是至少衣着整齐的甚至连那些山野村夫都没怎么见过像是杜风现在这身打扮根本就是感觉从外星球来的。 杜风却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小语啊你看什么呢?没见过帅哥么?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止小猜伸手扶了一下李小语的下巴瞪了杜风一眼“你少在那儿油嘴滑舌的还不请我们进去想热死我们呐?” 李小语的下巴被止小猜这么一托倒是合上了但是眼睛里还是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 杜风又是嘿嘿一笑“请进请进我这人就这样见到美女就总是六神无主的。不过家里也跟外边一样热你进来了也不会凉快什么。另外小语你赶紧把你嘴角的口水擦擦见到帅哥也不能这么失态呀……” 李小语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先问了一句“帅哥是什么意思?” 杜风很得意的指指自己的鼻子“就是特指我这样玉树临风的俏郎君的一个专用词汇你以前没听说过以后就会慢慢习惯了要是听到别人说帅哥你的脑子里就要立刻浮现我的形象……” 李小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说“可是你根本就不玉树临风啊这样的打扮古怪死了……” 三人一边往里走着杜风又说“难道不好看?” 李小语摇摇头“谈不上好看不好看只是觉得很怪!” 杜风很是不屑的晃了晃手指“切!这可是我们那会儿最流行的打扮了全是名牌!”刚说完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很快转了个语气“哦不过我们那儿是小地方不能跟城市里比可能这样的打扮在大城市里还真的有点儿落伍吧不过真的很凉快不信你们俩也试试!” 李小语和止小猜一同红了脸啐了杜风一口异口同声的说“我们怕丢人!”说完相互看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 被人损也就罢了最可恶的是被美女损更加可恶的是被两个美女异口同声的损。面对这样的局面杜风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总不能脸红脖子粗的跟两个娇小可人的大美女去吵架吧? 第三十六章【一男对两女】 第三十六章【一男对两女】 “你们今儿怎么跑来了?”到了厅里头坐下之后杜风很是随便的翘着二郎腿两条小腿上的黑毛林立很是有点儿唬人。 李小语大概有点儿不习惯这样的场面捂着嘴笑了笑将脸别向一边。 止小猜快言快语“哦小语她今儿跑到我家去姐姐出门办事儿去了我们俩也无聊估计你这家伙肯定也挺无聊的就说干脆到你这儿来看看算了。” 杜风露出一张苦脸“是呀我这段时间无聊死了少爷每天都要到李府去办公我一个人还真是没什么事情可干。多谢两位美女了谢谢你们还惦记着我一个苦命的小书僮……” “呸!你苦命?要是你家少爷离开了你估计连饭都没得吃了。有这么大权力的苦命人么?”止小猜撇撇嘴看了看依旧不敢往这边看的李小语。 杜风嘻嘻的笑着“呀你看我都忘了给你们倒水了……”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的大桌边“对了你们是喝热的还是凉的?我昨晚凉了点儿水。” “凉的吧这么热的天再喝热的肯定受不了!” 杜风边倒着水边很没规矩的说到“啊?嫌热啊?你们可以脱点儿衣服么捂的这么严严实实的不热才怪呢!” 李小语一听这话差点儿昏厥了过去一张本就红透了的小脸更是红的无以复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止小猜则是直接跳了起来一脚就向杜风踹去。可是杜风就像是屁股上长了眼睛一般手里还拎着茶壶呢脚底下却往旁边一移刚刚好躲开了止小猜这一脚。 “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不要这么暴力一句话不合你的心意就直接拿脚踹到时候看你这么嫁得出去!”止小猜脸上也微微红了红可是接下来杜风的话又要让她抓狂了“不过呢要是你实在没人要我就委屈一下收了你算了。不管怎么说虽然脾气是差了点儿也没什么女孩子应有的温柔但是我这人就是乐善好施在家乡的时候还有个外号叫做杜小善人日行一善么……” “你!”止小猜已经为之气结不知道该这么跟杜风说话了。 而那边李小语听了则捂住了嘴巴不断的笑她活了这么大绝对没有见过说话这么放肆的家伙。 “小语啊小语你居然还笑我不理你了!”止小猜看到李小语那笑脸盈盈的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噘着嘴说。 李小语赶忙转过身小声的对止小猜说“小猜妹妹好了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笑对不住对不住啦……” 就是这一转身李小语又看到了杜风露出来的两条腿并且由于是坐在她们对面那松松垮垮的裤腿处还能看进去一点点。即使是一点点也足以让李小语感觉到有点儿不自然了脸当时就又红了起来。 止小猜见李小语哄她了本也就没什么真的气不过是少年之间的斗嘴而已也就笑了起来。 李小语看到止小猜笑了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不过刚才他说的话真的很好笑么!” “你!”止小猜一指李小语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第二次为之气结。 “好了好了喝水喝水这么大热的天一定要多喝水特别是你们女孩子多喝水对皮肤好!”杜风知道有些玩笑不能继续开下去了否则止小猜这个小辣椒还真的有可能顺手就拿起一把刀啊匕的什么的追的杜风满院子乱跑。 喝了两口水李小语放下了杯子笑着问杜风“你总是这么没正经的么?” 杜风很严肃的看了看李小语小巧的鼻子上居然微微渗出一点儿汗水这倒是蛮特殊的“也不是你看我那天在你家的时候就没有不正经。不过话说回来在我的判断之中今天这种样子才是正经而那天在你家却是不正经了。” 李小语微微愣神因为杜风的话而感到有几分迷茫眼睛里的神采也涣散开来仿佛思绪已经飘向了很远的地方。 在李小语的心目之中杜风一直都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或者说在他的身上充满了各式奇异的矛盾。一分钟前杜风还是一副老老实实的小书僮的样子只要转个身他就能变成一个玩世不恭的浪子。可是如果他愿意又能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彬彬有礼的公子可是这个公子却总是让人觉得他身上有几分奇异的邪气----这股邪气大概就是随着也许就连杜风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偶尔嘴角上扬的弧度吧! 都说男人最有吸引力的时刻就是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而那笑容里却隐隐藏有全部的自信。 看着眼前这个忽而嬉皮笑脸忽而一本正经的男子李小语心里涌起一股相当奇怪的情绪这种情绪在她十五年的生命中还从未有过。 当然并不是说李小语或者止小猜没有见过这种私底下嬉皮笑脸公开场合相对严肃的人杜牧其实也是如此。只是杜风身上有一股很奇特的地方这种奇特就在于他经常是在别人应该正经的时候希里马哈的但是在别人嬉闹的时候他却又突然正经起来。 比如就是刚才那句话他认为在面对李德裕的时候他的样子才是不正经的这就跟绝大多数人的价值观都是相悖的。 “你想什么呢?”止小猜见李小语满脸呆呆的样子就知道她的思绪早已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小语猛然被止小猜的话惊醒看到杜风坐在对面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表情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看着她她的脸上不禁又腾起两朵红晕。 “啊没什么一下子走神了你们聊什么呢?” 止小猜捂住嘴轻笑只是那眼神中却带有一丁点儿不对劲的地方“我们聊什么呀?什么都没说就光看见你一个人呆了。” 李小语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大概……大概是天气太热了有些精神恍惚……” 杜风一听这话来劲了“啊?你不舒服么?要不要我扶你回屋躺一会儿?” 这话就有点儿过于轻浮了弄得李小语和止小猜又是同时轻啐他一口搞得杜风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嘿嘿讪笑着。 三个人都不说话就这么傻坐着关键是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作为李小语原本就是她到了止小猜家里之后想起很久没看到杜风了于是提议来的。这就正好给了止小猜一个借口其实止小猜何尝不想来看看杜风?可是不管如何她都是个女孩儿总有些女孩子的矜持。止小猜倒也不是什么对杜风情愫暗生更多的可能也是好奇加上十几岁的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第一个如此靠近她的男人总是会给她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至于之后能否在一起那还是要看事态的展了。 杜风是迷迷糊糊的他很喜欢看到这两个女孩儿到他家来也愿意就这么跟她们坐在一起可是毕竟从心理上杜风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了想法就多了许多。像是这样三个人一起面对面的就像是过家家似的情形他是不愿意看到的。他更希望的是能够跟李小语或者止小猜单独呆在一起这样就能说些不希望别人听到的话。 而现在这三个人心里都有些不同的心思原本共同话题就不算多这样坐在一起就真的是不太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傻乎乎的坐了一会儿倒是止小猜先耐不住性子了她站了起来很是有点儿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说了一句“这天气真的是越来越热了我现我真的很讨厌这样的天气……” 说完之后这句话就像是把一颗糖丢到了滚烫的沸水里一般很快就溶化的无影无踪了杜风和李小语居然没有一个人接茬。 走了两圈止小猜干脆的向门外走去丢下一句话“我现今天到这里来真的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小语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啊?” 李小语讷讷的没有回答看了看杜风杜风咧开嘴冲着李小语一笑也不说话。 李小语便说“小猜妹妹你在这里陪陪我么?你知道的我回去了就又要好些天出不来了在家憋了好些天我都被憋坏了。” 止小猜的脚步明显一缓但是还是说了一句“那你先在这里坐会儿吧我去买些菜回来总归还是要吃饭的。” 杜风连忙说了一句“如此有劳猜姑娘了!”说罢还冲着李小语挤了挤眼睛仿佛在跟李小语说很快我们俩就要有二人世界了! 李小语明白了杜风的意思羞怯的低下头去。 止小猜在门外跺了跺脚颇有点儿恨意的说“这下可让你逮着了我应该让你去买菜的!” 杜风紧紧的闭住了嘴巴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搭腔就很有可能变成真的要让他自己去买菜了。 第三十七章【古代妞儿真好泡】 第三十七章【古代妞儿真好泡】 止小猜走了之后杜风就活跃起来了他站起身来在李小语面前走了两圈用的是标准的模特步走两步还停一下摆个造型嘴里问着“我这套衣服真的那么怪么?” 李小语嫣然一笑点点头说“真的是很怪不过看上去做工什么的都很精良!” 杜风心里想着那是这是世界名牌虽然只是个运动品牌但是这些小方面还是不会含糊的。 “我们家乡的人基本上都这么穿不过跟你们这边比起来的确是有点儿怪怪的你们都裹得太严实了!”说着话人已经走到了李小语的侧后方眼睛也很不规矩的从李小语大敞着的胸口望下去大概是育的不是太好还真没什么可看的比起杨玉环什么的肯定是差了不少。 想到杨玉环杜风恍然大悟般的明白了为什么唐朝会以杨玉环那样的胖美人为美了大唐的女性服饰相对开化不像其他朝代似的都裹得严严实实的露点儿脖子胳膊胸口什么的倒是没什么忌讳。杨玉环那种身材再穿着一套敞胸的大领衣服想必那波涛汹涌……啧啧原来是这个原因----杜风总算是明白了。 李小语涉世未深对于杜风那带点儿色迷迷的眼光浑然不觉倒是很天真的抬头看了杜风一眼却被杜风那专注的眼神弄得有点儿慌乱小心鹿撞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杜风突然在李小语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手也“一不小心”的就碰了碰李小语的手臂。出手腻滑柔荑纤嫩让杜风不得不感慨这古代的空气还有水啊什么的就是好别的不说这皮肤的确是好的没话说。要知道这李小语还是从小在长安长大的要是在江南长大的还不知道这皮肤得好成什么样儿呢。杜风这时才开始后悔半年前跟杜牧许浑在扬州的时候怎么就没找个扬州的姑娘亲近亲近真是失策难怪杜牧和许浑一到了扬州就乐不思蜀杜风当时还奇怪心说杜牧风流归风流但是在长安的时候在青楼那些地方至少还是比较节制的不至于像这样魂不守舍恨不能整天呆在那些妓女身上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李小语点了点头忽闪着一对大眼睛“好啊可别讲那些志异小说上的故事啊那些我就算不敢说全看过了至少也看了八成以上。” 杜风嘿嘿一笑心说这个故事你绝对没可能听过虽然长安和扬州这些地方外国人也有不少了但是基本上语言不通即便语言勉强通了恐怕他们也不敢在这个绝对信仰东方神祗的天朝大唐讲他们的神话故事。 “你放心这个故事你绝对没听过……” 接着他就开始给李小语绘声绘色的讲着故事…… 正说到普罗米修斯将火种偷到(电脑小说站)手之后却被宙斯抓住之后用铁索锁在高加索山的一个悬崖上派出一只老鹰天天去啄食他的肝脏…… 李小语脸上微微露出几分痛苦之色门外却响起了止小猜的声音“你又在给小语讲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小语你不要理他这小子肯定没安好心……” 李小语镇定了一下笑着看着走进门来的止小猜“没有啦杜风在给我讲故事呢还挺有趣的说是一个神仙把火种偷给人类却被最高神惩罚的故事……” “我刚才听到了一点儿根本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神仙。” 杜风淡淡一笑“这是拜占庭那边的神话故事跟我大唐的不是一个系统猜姑娘你这就不知道了吧?” 止小猜很不屑的将手里的菜篮子往杜风怀里一扔“哼就好像你去过拜占庭似的!” 杜风笑嘻嘻的将菜篮子放在桌上“去倒是没去过不过倒是知道一些那边的事情这些日子我横竖里无事就在街上跟那些拜占庭以及什么大食国过来的人瞎聊……” 这么一说止小猜更加不信了满脸的轻蔑之色“行了越说越离谱了就好像你会说那些蛮夷之地的话似的……” 止小猜以为这下杜风该哑口无言了谁知道杜风嘿嘿一笑“拜占庭话我是不会说可是那边的人有不少都会不列颠语的恰好我的义父会说不列颠话从小没事的时候就教我说所以我跟那些蛮夷之人还是可以对话的?” 李小语一听眼睛一亮“你还会说不列颠语?” 杜风很是有点儿傲气的点了点头“然!” 止小猜很是有点儿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还什么----然!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读过书么?懒得理你我去做饭了。”说着拎着菜篮子直接奔后厨去了。 杜风扭头看着止小猜的背影心说这个小妞儿虽然整天跟自己抬杠似乎压根儿就没瞧得起过自己但是说实话能把她娶到手真是不用烦了家里一个老妈子都不用请所有活儿都她干了。 “好了小猜妹妹走了你接着给我讲故事吧!后来怎么样了?那个什么普--罗--米--修--斯……这个名字好拗口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人救了啊?”看到止小猜离开了李小语立刻追问故事的情节。 杜风笑了笑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开始绘声绘色的给李小语讲故事。 说实在的杜风还真是个讲故事的好手其实关于普罗米修斯的神话故事也没多少内容可是愣是被他加进了许许多多的其他元素弄得生动无比听得李小语一会儿皱起眉头一会儿又傻傻的笑起来整个人都跟着杜风讲述的故事里的情节跌宕起伏…… 一直等到杜风把整个故事讲完了李小语还在傻乎乎的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杜风…… 杜风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么?” 李小语慌忙答道“没有啊?” “那你盯着我脸上看干嘛?我脸上有没有普罗米修斯……” 李小语讪讪的收回目光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人家是听入神了么……早知道你笑话我我就不听得这么用心了。” 杜风哈哈大笑“呵呵你倒是个非常好的听众……” “那是……”李小语颇有点儿得意“我最喜欢拉着我父亲给我讲故事了每次讲故事我都这样呆呆的看着他直到他故事讲完了我还傻乎乎的看着他。看来是养成习惯了!” “我可不要做你的父亲……” “那你想做什么?”李小语脱口而出。 杜风怪怪的一笑“你说呢?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俩能展成什么关系?” 李小语一下子就被杜风闹了个大红脸想反驳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将脸别向一边但是又不时的偷偷看杜风两眼。 杜风看在眼里打个哈哈站起来走到桌边倒水“呵呵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哈!” 李小语“嗯”了一声但是脸上却好像微微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杜风边喝着水边考虑着就凭他现在这样的身份跟李小语之间是绝对没有可能的。而且从李德裕对于杜牧的那种欣赏上来看就算是动了把李小语嫁出去的心思恐怕人选也是杜牧而不是会是他杜风。杜牧那头倒是不难办只要杜风表露出点儿想要跟李小语怎么样的态势想必杜牧也不会那么无耻的非要插一杠子。而且这种事情关键还要看李小语自己怎么想杜牧是勉强不了什么的。只是李德裕那边就难说了…… “说不得我还得加快点儿步伐了小语这个丫头看着实在让人爱怜要是不把她收了简直天理难容。莫非要赶紧让杜牧回长安考进士然后自己顺理成章的上位?”杜风心里默默的想着但是毕竟他的计划是要等到文宗李昂继位就凭现在的穆宗李恒和接下来的敬宗李湛根本就是两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即便在他们手下恐怕也很难迅的得到重用…… 看来这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 “你想什么呢?”见杜风似乎有些走神李小语不禁又好奇的问到。 李小语其实已经看了杜风有一会儿了冷不丁的见到杜风脸上露出如此专注的表情倒是又让李小语看到了杜风的另一个方面。 “啊没什么突然想起我的义父了!”杜风笑了笑回答心里却又想到似乎李小语现在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而李小语这样的年纪的女孩子感兴趣基本上就是对这个男人怀上春了杜风岂能不知? “看来这古代的妞儿还真是好泡啊讲个故事装个b耍耍酷就让对方芳心暗许了……”杜风心里在感慨。 由于一个故事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原本对坐无言的两人也就开始随意的聊起了天。 聊天的过程中杜风倒是想通了一个问题“历史上李昂是在826年继位的还需要四年时间可是难道我就不能帮着他早点儿继位么?哼哼!” 第三十八章【历史是个婊子】 第三十八章【历史是个婊子】 历史就是一个婊子谁都可以搞上一搞。 这句话是杜风穿越之前他那个老学究似的父亲这一辈子说过的唯一一句带有脏字的话。 当时杜风还很奇怪直接就问他的父亲“你不是教导我说不要说脏话么?”这话其实杜风说的也很忐忑因为平时里他跟朋友们在一起其实也没少说些擦边球的脏话。 结果杜风的父亲是用国母宋庆龄骂**的一句话回答的“宋庆龄如此雍容睿智不是也骂过**无耻婊子么?” 杜风随即拜服! 这也就是杜风后来开始写小说的时候很喜欢去歪解历史折腾典故的原因不过那个时候想要搞搞历史这个婊子也只能在脑子里杜撰一下了。现在可是有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彻底的搞一搞历史杜风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而这个时候李德裕正好也顺利的正式上任了杜牧似乎也没以前那么忙了每天早晨虽然都要去报个到但是在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基本上随时都可以离开。 杜牧目前的月奉是三十贯钱这对于一个幕僚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一个七品左右的官员月奉也不过是十几贯文加上一些粮食和布帛总的说来比杜牧高不了多少。其实就算是李德裕一个从三品的官职一个月的俸禄也不过就是百余贯就这样还比京城的那些官员俸禄厚了不少。不过既然是当官的总有些乱七八糟的收入不见的是以权谋私贪污受贿什么的只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种老话总归有它的道理。 杜牧就是这样一旦手里有了钱这心眼儿就活泛开来除掉正常的跟在李德裕身边的时间其他的杜风帮他安排了一些事情剩下的时间他就又开始觉得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了。 有的时候下午他回来的早凑巧杜风没给他安排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就会很潇洒的换上一套纨绔公子的衣衫拉上杜风搭乘摆渡的船只到江对面的扬州去溜达。 像是杜牧这样的人到扬州的目的自然很简单无非就是一个青楼或者说的具体点儿就是青楼里的姑娘们。 刚开始的时候杜牧还比较收敛可是经不住一再的放松到了后来杜牧的神经就有点儿放松了。杜风为此很有点儿感慨难怪后人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果然是至理名言啊。 这里边也有杜风不少的责任由于杜风的心理状态生了改变他也知道自己凭着二十一世纪的人的先进意识想要很快的崭露头角很容易但是想要长远的立足展就不见得那么容易了毕竟这是两种不同的社会并不是说凭着对于历史的熟悉也就是所谓高瞻远瞩就能够实现的还需要很多细节化的技能。比如军事上的技能以及政治立场等等都需要杜风慢慢的去学习。 由于杜风也开始有计划的针对自己进行一些能力方面的培养就直接导致了他对于杜牧的牵掣不足杜牧原本就有惰性杜风对他有些约束的时候还好现在约束少了他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似的一有机会就往江对面跑据说最近迷上了那边一个来自天竺的姑娘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却依旧沉迷其中乐不思蜀。 李德裕似乎也有些察觉关于这个杜风是从李小语的嘴里知道的。 八月十五那天恰逢中秋时节杜牧原本约好了要去扬州跟那个天竺的姑娘共度良宵的。可是李德裕却让杜牧去李府过节这就让杜牧有些犯难。 一边是美酒佳人一边却是顶头上司如果按照杜牧的个性他是绝对宁愿奔赴美人的怀抱而不顾顶头上司的威赫的。可是杜风却死死的拉住了他根本不给他任何往江对面跑的机会。 杜牧很有点儿郁闷就抱怨着对杜风说“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不要浸淫酒色可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李家那个大小姐之间……哼哼……” 杜风当即为之厥倒心说杜牧这会儿倒是犯起小孩子脾气了怎么连这样的赌气话都说的出来“少爷啊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我自从跟在您身边何尝做过一件是对您不利的事情?要说我跟李家大小姐之间漫说什么都没有只是她这个人没什么小姐架子愿意跟我这样的下人当个朋友就算是有什么我也不至于傻乎乎的在中秋这样的时间去想什么糊涂心思。难不成我跑去跟李德裕要求我也坐在你们的桌上然后跟李小语眉来眼去么?我这颗脑袋我还挺满意的并不打算现在就把它交给别人……” 杜牧本来就是赌气的话听杜风这么一说也没什么脾气了。但是总归还是有些不爽“可是君子不失信于人我今儿跟人家约好的这样一来岂不是让我食言而肥?” 杜风很耐心的劝导淳淳善诱“你现在是李德裕手下的幕僚也算是个不那么正规的官员了这中秋赏月之举虽然看上去是私事可是少爷大才想必应该明白作为一个朝廷官员是没有私事公事之分的上了堂是公事下了堂也还是公事只有咱们俩这样聊天喝茶才算的上是私事。您心中有抱负不说是兼济天下的雄壮之志至少也想造福一方水土吧?如果为了这样的区区小节而置大局不顾您自己想想吧?您在那个天竺女子的面前果然很君子了可是在李德裕的眼里就……呃至少不那么君子了吧?” 杜牧皱着眉头“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就那么坚定的认为李德裕以后有那么大的作用……” 杜风笑了笑“该分析给少爷听的都分析了如若只是李德裕一人自然没什么可是他代表的是一方势力而且根据李德裕此人的才能恐怕他终将成为这股势力的领军人物。朝廷目前的局面您是知道的小的说句不该说的皇上羸弱无能只知道纵情游冶。而宫中宦官当道说句难听的这个皇上能当多久还得看那帮宦官的脸色。可是宦官毕竟无法涉足朝政那么朝廷之中像是李德裕和牛僧孺这样的比较强硬的人物迟早都会脱颖而出从而起到制衡甚至削弱宦官权力的势力。少爷您想想吧只要不是个太糊涂的皇上恐怕都不会乐意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宦官手里吧?迟早还是要倚重这些朝臣的而像是李德裕和牛僧孺这样敢于跟那帮宦官一较长短的官员恐怕就必然是皇上倚重的对象……” 杜牧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照你这么说好像你言下之意是睿圣皇帝(指穆宗李恒)做不长久……” 杜风赶紧打断了杜牧的话“少爷此话不能说……不过至少我个人认为如此。虽然那些宦官也是为了争权夺势但是毕竟没有谋变之心。所以么这个么……呵呵!” 杜牧不说话了他当然明白这种话是满门抄斩的罪过形同谋反啊……不过杜风话里已经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去让杜牧琢磨了。于是杜牧上下打量杜风这个小书僮再一次让他觉得深不可测了…… “子游哇你到底有什么样子的打算我怎么总觉得你不止想要在我身边当个书僮那么简单?”在走去李德裕家的路上杜牧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而且对于杜风的称呼又一次的变回了子游。 杜风也不去纠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少爷也是有鸿鹄之志的人该知道今为燕雀扑棱翅翼乃是为了明日的振翅高飞!”说罢大步向前走去不再给杜牧任何接着问下去的机会。 看着杜风的背影杜牧心里百感交集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小书僮的犀利之处。 这赏月的“茶话会”还是设立在李府的后花园的那个凉亭之中李德裕也给家中的下人们安排了一些茶酒点心等到杜牧到了之后就让下人领着杜风过去可是没想到却被杜风断然拒绝了。 “多谢李大人美意可是小的只愿意留在少爷身边伺候他。” 杜风突然很严谨的说出这样的一句话让李德裕很是有点儿吃惊。之前多少也有些风言风语传到他的耳朵里无非是说杜牧的这个书僮也很不简单之类的可是李德裕多数把这些当作那些人对于杜牧过于神化的传言崇拜一个人的心思如果重了就会将其身边的人和事都觉得高深莫测起来。可是杜风刚才的表现却着实让李德裕心里咯噔了一下。 杜牧见杜风不想走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说“李叔叔小侄这个书僮自小跟我呆在一起已经习惯了您便让他留在这儿吧。” 李德裕也不好说什么便点了点头“那你便站在一旁伺候吧!” 杜风弯腰鞠躬“多谢李大人!”说完眼神却飘向了花园中弯弯曲曲的小径他已经很敏锐的感觉到了李小语正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爹爹……杜公子!”李小语走近之后跟两人打了个招呼随即眼神里颇有点儿深意的看了杜风一眼。 月亮已经升起来了照在花园里的树丛花草之上在地面上留下了婆娑的影像。 “小妹常闻杜公子才气纵横今日恰逢中秋佳节不妨请杜公子即兴作诗也好让小女子学习一番。”李小语抿了一口茶然后笑脸盈盈的看着杜牧。 李德裕也颇为感兴趣的看着杜牧眼神里尽是鼓励之意…… 杜牧稍稍想了想开口说到“晚生一向对于节令不太注意倒是前些日子在润州城内游冶有些感慨一直想要成句却为俗事叨扰。我看不如我就不合这中秋的节令了便以这润州为题作诗吧!” 李德裕拍拍手说“也好也好!贤侄这话倒像是已然胸有成竹了?” 杜牧也不多说只是站起手里折扇轻挥朗声读到“句吴亭东千里秋放歌曾作昔年游。青苔寺里无马迹绿水桥边多酒楼。大抵南朝皆旷达可怜东晋最风流。月明更想桓伊在一笛闻吹出塞愁。” 这个杜牧啊批评他任何一点都可以可是这才气纵横风流捭阖绝对是没有一丁点儿含糊的有些人是一辈子坑坑巴巴的挤出几句诗来而他随随便便写下几行字就是千古佳句。这还真是不得不服根本就是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之中都窜着才气一不留神就能露出一点儿来。 “好诗啊好诗!果然好意境贤侄的才气果然是天下无双!”李德裕很开心不禁就有点儿言过其实了。 李小语却是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淡淡一笑又开口说到“杜公子果然高才这诗之中借东晋南朝之风流旷达藉此寄兴小妹拜服。”说到这儿话锋一转看着站在一旁的杜风“不过小妹又听说杜公子家里的这位书僮也是颇具才气尤以曲词见长不知今日小妹是否有幸也能听到他的一曲词令呢?” 这就明摆着是要让杜风显摆了杜牧闻言立刻转头颇有深意的看了杜风一眼心说你小子出门的时候还跟我装模作样的现在李小语明摆着想让你在她父亲面前露一手我倒要看看你打算如何应对。 李德裕倒是有点儿吃惊张口说道“哦?这曲词虽然不登大雅不过若是一介小小书僮也有这样的才学倒是让李某有些兴趣。” 杜风连忙推辞“在座都是高才大学小的一介下人如何敢班门弄斧!” 杜牧也存心想再看看杜风会作出什么样子的词令来于是便摆摆手说到“不妨不妨杜风啊既然是李家妹妹要求你便应兴也让我看看你最近有无长进!” 杜风这样一来就不好推辞了心里稍稍一转有了主意。 “那小的就献丑了!” 说完脚步轻移在凉亭之中转了一周假装在遣词用句一般频频点头颔最终微微一击掌“有了!” 第三十九章【力斩李德裕】 第三十九章【力斩李德裕】 “少爷刚才作了个跟润州城有关的清新高雅不落俗套我就来个俗点儿的吧为今天的中秋佳节应个景。”杜风说着话儿转了个身朗声吟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看到李德裕脸上露出几分惊奇之色杜风暗暗得意的笑了心说我自个儿是不指望能镇住你了可是苏大学士的词嘿嘿还怕你会觉得不好? “这词调寄《水调歌头》出自隋炀帝开汴河自制的《水调歌》。” 李小语的脸上微微有些红她很自然的以为杜风那最后两句有点儿那种隐隐向她表白的味道殊不知这可真是愿望杜风了倒不是杜风不想表白而是这词他不过是为了抬出苏轼来镇镇场面对于儿女情长倒是真没想那么多。 李德裕原本对于杜风全是轻视之心想的是一个小书僮即便有些才学也不过是在下人里稍好点儿罢了。可是这词出来之后李德裕是真的被震撼了。这短短九十多个字的词中包含的情绪却何止万千?既有抒生平志向的句式又有温尔婉约的儿女之情。偏偏还正好符合了李德裕此时的心境……这就不得不让李德裕对杜风刮目相看了! 苏轼作这词的时候正值壮年并且是被外放的时候。心情跟现在的李德裕多少有点儿相近都是因为跟当权者政见不同所以被外放因此李德裕对于这词倒是感触良多…… 半晌之后李德裕轻轻的叩了叩桌面脸上微微露出几分沧然之色:“好词啊好词虽然我一贯对于词这种形式还不能很好的接受但是也不得不说贤侄你这位小书僮也是个有着奇才之人啊倒是可惜他一个书僮的身份了。”看得出来李德裕的眼中的确是真的有几分惋惜之色的。 杜牧回头看了杜风一眼对于杜风能够写出这样的词来他倒是没什么好惊奇的只是奇怪为什么杜风一改他之前的说法突然高调起来了。按照杜风以前的那种观点他可是不愿意被这些人过早的知道这些的啊……是什么让一个原本处心积虑想要低调的人突然高举高打开始高调起来了呢? 看到杜风依旧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这让杜牧心里很是生疑。再转头看看李小语她似乎也是一副很享受杜风的表现的样子杜牧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数了知道杜风的转变多半跟李小语有些关系。 但是杜牧心里又想到:“难道杜风和李小语这么快就已经形成了这样的默契?又或者两人干脆有比较实质性的接触私定终身了?”就连杜牧都被“私定终身”这四个字吓了一跳。 “呵呵要说杜风啊他在有些方面的才情说不得还要胜过我一些呢!”既然明白了杜风的意图杜牧本也就想早点儿让杜风将自己的才学挥出来而不想老是让杜风站在自己身后当个隐形人就乐得顺水推舟乃至推波助澜了。 李德裕稍稍一愣刚才那词给了他比较大的震撼也便罢了待到他回过神来就自顾自的将其归结于这词跟他现下的心境比较类似所以才会觉得特别的好。但是刚刚开始认为杜风也不过如此的时候却听到了杜牧看似轻描淡写但是实际上分量极重的一句夸奖。这不同于主人夸奖仆人的那种虚应之语一听之下就很容易能够听出杜牧是真的想要夸奖杜风的。这就不由李德裕不多想一层了好像听杜牧的口气他还真的是非常赞赏这个小书僮呢。 想到这些李德裕不禁就生出了几分考校杜风的心思来了。 “杜风嗯你叫杜风是吧?” 杜风含笑恭敬的对李德裕点了点头:“是李大人小的就叫杜风。” “我来问你你是何时到的杜府?今年多大了?” “小的年方十六一年前到的杜府。承蒙少爷收留做了个小小书僮。” 李德裕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小书僮的确进退得体回话也很有礼:“我看你刚才所做的那词平仄得法韵脚平整也还颇有些意境。倒是不像个下人能做出来的啊!” 杜风淡淡的一笑:“小的早年父母双亡是由义父抚养成*人的义父是个教书先生所以从小便教小的断文识字。义父高才小的耳濡目染的也学了义父两三成的学识。后跟在少爷身边这一年也多亏少爷待小的从未像一般下人一样经常与小的讨论些文章之事。因此小的倒是也能填些诗词之类的……” 李德裕听了之后眼睛微微的眯起重新的审视起眼前这个小书僮。一般人在受到夸奖的时候多半要自谦片刻至少要说些小子不才也只是偶奇想之类可是杜风却没有任何这样的客套却将自己之前的经历说出隐隐却是在告诉众人:“才学本人的确是有的那都是义父和少爷教的好……” “呵呵贤侄啊你这个书僮倒是真的有些意思。上次在我这里的时候好像也是他指出了我的一步棋走的不对吧?” 杜牧点了点头:“杜风的棋艺怕是不在小侄之下呢!” 李德裕的眼睛中透出两分光彩:“哦?真的么?”这话是问杜风的。 杜风笑了笑:“偶尔也能胜过少爷一盘两盘的但是真要说起棋力来怕是还稍逊半筹。” 好大的口气稍逊半筹----这就是李德裕听完杜风的回答心里冒出的第一句话。李德裕这样想是有道理的毕竟那日的棋局显然可以看出他比那个陈达是要稍稍逊色一丁点儿而陈达显然比起杜牧又要稍逊半筹。如果说如杜风所言他比杜牧仅仅也只是稍逊半筹岂不是棋力比起李德裕来还要高了点儿? 只是李德裕不知道如果说下棋就算是把当前的棋侍诏找来跟杜风下恐怕也只是在伯仲之间这还是由于杜风对于古代围棋的下法并不是那么运用自如的关系毕竟有四颗座子和自主开局总是有点儿不同的。 “既是如此来人呐拿副棋来我今儿跟这个小书僮下一盘。” 李德裕吩咐了亭外一个下人答应一声也就去拿棋盘了。而杜牧则是斜着眼睛看了看杜风杜风侧过脸跟他挤了挤眼睛示意杜牧稍安勿躁。 很快仆从将石桌上清理了一下摆上了棋盘放好座子之后示意二人可以开始了。 李德裕看到杜风仍旧站着便说:“既是下棋赐个座于你吧!” 杜风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拿过一张凳子径自坐下了。而且还很是大刺刺的说:“李大人是先生便让李大人先行吧!” 这话就有点儿托大了不过李德裕听了倒是嘿嘿一乐心说这个小书僮还真有点儿傲气他倒是真想看看杜风究竟有多深的棋力。于是也不推辞拈起白子摆了个小飞之势。 杜风见李德裕落子便也拈起黑棋也在自己的角上摆了个小飞。 李德裕信手拈子打入杜风贴上…… 如此换手不知不觉棋至中盘。 杜风此刻也没占到多大的便宜但是却得了个先手总的说起来李德裕倒是吃了点儿小亏。 李德裕进入了第一次的长考手里拈着一颗白子长久的不曾放下。半晌之后李德裕终于将白子落下给自己紧了一气竟是一副完全防守的样子。 杜风微微一笑毫不客气手下的黑棋立刻落下。接连几手杜风的杀气渐重李德裕那边也感觉到了杜风的棋风开始凌厉起来…… 十几手棋过后李德裕也感觉到不妙似乎大局已定自己再如何挽回也只是挣扎了。他不禁皱起了双眉手也不自觉的开始轻捻颌下的胡须了。 “杜风你今日的棋怎么杀伐之气这么重?”杜牧也觉得不对劲了看着杜风今天下的棋比起平日里他们主仆二人摆谱的时候显然杀意浓了许多。以往杜牧虽然很佩服杜风的棋力但是也一直觉得杜风的棋偏软有的时候该下重手却又绵软了一些可是今日这盘棋……杜牧也意识到平日里杜风还是留了一手的今日的这种棋恐怕才是代表了他的最高水平。 的确杜风今天就是存了一把棋将李德裕杀的片甲不留的心思完全拿出了真实水平加上他前些日子又好好的研究了一下王积薪等人留下的棋谱从中间也开始悟出唐朝的围棋主杀伐比起后来的围棋杀气要重许多因此也开始逐渐转变自己的棋风让自己的棋更加凌厉一些。这就直接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听到杜牧问杜风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到:“这些日子小的趁少爷公务之时研究了一些国手们的棋谱可能是潜移默化的缘故吧……” 又勉力的支撑几手李德裕知道真的是大势已去了如果真要继续下到官子阶段最后数路恐怕要输不少。 李德裕在这个方面的心胸还是比较宽广的因此便很豪爽的丢下了一颗棋子宣告他认负了。 “杜风果然是下得一手好棋啊……呵呵倒是可惜了是个奴仆的身份否则找人保举一下就算不能取得功名但是考个翰林院的棋侍诏怕是绰绰有余了。”李德裕感慨了一番也不得不承认杜风的棋力远在自己之上。 只是他心里还有个问题这杜风刚才说比杜牧稍逊半筹显然是自谦之语了只是这个小书僮一直似乎都没怎么谦虚过怎么刚才突然谦虚起来了呢? 杜风这时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又站回到杜牧侧后方垂目说到:“李大人谬赞了小的也只是一时侥幸……” “行了杜风你就别装了!”李小语突然说了一句其余三人皆是一愣! 第四十章【纯洁的男女关系】 第四十章【纯洁的男女关系】 李小语突然开口这让三人俱是一愣。 三人心里转的心思各有不同。 李德裕想的是----女儿怎么突然说话了?难道她跟这个小书僮很熟?但是不管怎么看都不像啊?----目前在李德裕的脑海里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的问号…… 而杜牧想的是----李小语搞什么呢?我的确海的出来你跟杜风之间有些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糊涂官司但是就算是你们私定终身了也不能这样就说出来吧?说出来就不是私定了啊!!----杜牧的脑海里则是充满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感叹号! 杜风愣了一下但是比较快的回过神来。只有他自己明白他跟李小语之间什么都没有换句话说就是“我跟李小语之间是清白的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李德裕那么多的疑问也没有杜牧那么多的花花肠子虽然他也有好奇心想要知道李小语突然开口的目的但是至少是没什么担心…… “杜风你别装了……这盘棋你赢得根本就不侥幸!”李小语慢悠悠的说出接下来的话:“在最初的布局阶段其实你就有完全控制一角的机会可是你故意落了个闲子将当时拿到的先手让回给了爹爹随后将至中盘的时候你又把先手抢了回来。然后才施展了一系列的攻势……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是在演练棋路你太大胆了居然敢拿我的爹爹试手!” 李小语似乎有点儿怒意的意思一番貌似指责但是实际上是将杜风的优势全盘说出的话让杜牧暗暗的笑。心说这个小丫头倒是够聪明的明贬实褒这哪里是在指责杜风拿李德裕试手啊?根本就是在夸奖杜风棋力远胜李德裕。 李德裕听了之后迅的在脑海里对刚才那盘棋进行复盘终于想到刚才在第一个角上缠斗的时候杜风的确是在已经获得了先手的时候却突然在另外一个角上打了一颗棋。当时李德裕觉得可能是杜风在做一个征迅切断了征路拿回了先手所以并没有觉得那纯粹就是一个闲手。现在经过李小语一提醒不禁暗暗点头的确那颗棋从头到尾都没起到什么作用似乎是杜风有意为之的。 他不禁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杜风意思是让杜风给一个解释。 杜风笑了他当然也明白了李小语的意图无非是希望李德裕更重视他一些。不过李小语这一手也实在是有点儿小孩子过家家的意思一手棋而已很难让李德裕产生多少的重视。 “李大人小的刚才那手棋有两个目的。其一的确是冒险想做个征手被大人识破之后成为了一颗闲子。其二呢小的也的确有试验的意思只是这个试验并不像是李小姐所说的那样是拿李大人练手而是为了演练棋路事实上最后证明小的的这手棋的演练是完全失败的……” 这个解释勉强行得通但是多少有点儿托大之嫌。两人对棋就像是两军对垒如何有在战场上演练战术的余地?那都是应该在平日的训练和打谱之中演练的。这只能说明杜风对于战胜李德裕有着非常大的信心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输。 李德裕点了点头:“呵呵后生可畏啊在实战之中还敢演练新的想法说明你根本不担心会输给我咯?” 杜风又笑了:“非也非也李大人这话说的就让小的惶恐了。小的并不是不担心会输给大人而是因为小的输给大人并不丢脸赢了等于赚了输了也没什么所以小的在这盘棋里才敢大开大阖心念一动就落子。这便如同小的带兵打仗对方是郭子仪大将军大家兵力战力都大致相当比的就是谁能出奇制胜。而郭将军是一代名将在战术的使用上未免相对保守小的则可以不管不顾打输了很正常可是万一侥幸赢了就一战成名了!” 李德裕哈哈大笑:“好啊好一个一战成名啊!孺子可教!”李德裕频频的点头顺手拿起了自己的酒杯斟了满满一杯递给杜风道:“来这杯酒是赏你的……” 杜风连忙躬身双手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多谢李大人赐酒。” 李德裕微微点了点头眼中多了几分赞赏之意。 杜牧看了暗暗笑心说看来即便杜风和李小语之间还没有什么以后怕是也免不了了。李小语这个小丫头明摆着对杜风青眼有加……在为杜风感到微微高兴的同时杜牧的心里不免也有那么一点点酸酸的感觉。这很正常人总归是有嫉妒之心的特别是一个如同杜牧这种少年成名且颇有些自恋的家伙更是觉得天下美女都该先看上自己。现在有个小美女看上的却是他的书僮他心里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儿酸意。 但是同时杜牧也为李小语的天真感到好笑只要杜风的身份不改变无论李德裕多么欣赏他都是没用的更何况这种欣赏不过是对于某些个别的才能方面而不是对于他整个的人。如果说因为觉得杜风有点儿诗才然后棋艺高就打算把自己女儿嫁给他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身份门户差的都太多了。 杜风心里一直在苦笑原本他只是为了在李德裕面前显摆一下然后慢慢的潜移默化让自己各方面的才学都在李德裕面前稍稍展示一些。等到一个他判断认为是合适的时机的时候再让杜牧出面“恢复”他杜家后代的身份。随后他取得功名有李德裕的保荐那就要方便的多了。 对于儿女私情杜风不是没想过但是毕竟在目前还不是考虑的时候。他很清楚李小语的意思但是跟杜牧的想法一致李小语这根本就是小孩子的一厢情愿式的想法是不可能有什么成效的。 不过李小语自己倒是挺得意的她看到李德裕赐酒给杜风还美滋滋的觉得自己的阴谋得逞很有点儿得意的冲着杜风挑了挑眉毛。幸好李德裕自顾自的笑着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对小儿女之间的举动。 随着月影东往时间也到了亥时过半杜牧起身告辞李德裕笑呵呵的挥着手:“嗯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了。来人呐送送杜公子!” 李小语突然站起来:“爹爹我去送送杜公子吧!” 李德裕微有点儿讶异但是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大概觉得李小语要送杜牧是因为有点儿喜欢杜牧吧。这本身也是他所愿意看到的经过这段时间跟杜牧的相处他也不是没动过让杜牧成为自己的东床快婿的念头。于是李德裕很爽快的答应了李小语的要求。 转过两道弯穿过厅房就已经走到了前院杜牧明知道李小语的目的是杜风也就乐得做个人情眼看四周没什么旁人便加快了脚步走在了前头留出足够的空间给李小语和杜风。 杜风明白杜牧的心思看到李小语没有先开口自己便说到:“适才多谢李小姐美意夸赞不过李小姐这个举动颇让人有点儿回味啊……” 李小语低着头悄声说到:“你回味什么?” “难道李小姐喜欢上我了?我一个小小的书僮可是有点儿担待不起哦!” 杜风是存心调笑李小语哪儿见过这么直接的阵势啊?当时立刻就羞红了脸。一直走到了大门口才讷讷的说:“你这人说话好没规矩……” 杜风哈哈大笑:“哈哈能得李小姐青眼的不也正是小生这没规矩的脾性么?小姐美意小生有数了不过今儿时间已晚咱们还是以后再花前月下吧!”说完又是哈哈大笑两声而且对自己的称呼也变了。 李小语不禁轻啐了一口:“呸谁跟你花前月下……”只是这声音越说越低一是害羞二是也根本不是她的本意。 杜风继续笑着也不回答了拱拱手告辞而去。 “喂你等等……”李小语见杜风真的走了不禁又着急的低喝了一声。 杜风回转过身看着李小语:“李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你家少爷不会……?”李小语有些担心。 杜风看了杜牧一眼摇摇头说:“放心吧我家少爷不是个喜欢嚼舌根的人他故意走在那么前边不就是给我们留下足够的空间么?” 李小语脸色又是一红在门口高悬的灯笼光线之下显得尤为的楚楚动人。 “我明天去你那边找你……”说完李小语咬着牙一转身没有给杜风任何的余地直接跑回院子里去了。 看着李小语的背影杜风不禁又是一通大笑。 “好小子你快快从实说来什么时候跟李小语勾搭上的?”见李小语回去了杜牧也凑趣的问道。 杜风白了杜牧一眼:“少爷你这话真是有失风雅什么叫做勾搭?我跟李家大小姐可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嗯那倒是果然是很纯洁的男女关系啊!!”杜牧故意将“男女”二字说的特别重脸上一副促狭的表情。 杜风懒得理他一甩手朝大路上走去。 第四十一章【放鸽子原来是打这儿来的?】 第四十一章【放鸽子原来是打这儿来的?】 “少爷少爷你赶紧起床了该去李德裕那边报到了!” 天刚蒙蒙亮杜风就火急火燎的站在杜牧的床边摇晃着依旧迷茫着双眼的杜牧。 杜牧摸着脑袋迷迷糊糊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杜风:“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卯时(现五点)刚过!” 杜牧“哦”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揉着脑袋开始接过杜风递过来的衣服往身上穿。把两只袖子穿进去之后突然想起不对:“才卯时你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嘛?辰时我再起来也不迟啊……” 杜风讪讪的笑着摸着脑袋:“那什么那不是不知道李小语什么时候来么?” 杜牧听到这句话当时就是一个立足不稳身子歪歪斜斜就往床上倒脑袋磕在床沿上疼得他两眼直冒泪光。 “你不至于的吧?不就是李小语要来么?这么紧张?” 杜风眼睛一瞪:“你倒是不着急你身边整天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的可是我呢?到现在连姑娘的手还没牵过呢!” 杜牧想想也是可是他突然想起了止小猜:“对了那猜姑娘怎么办?我记得你去年在扬州城外的时候可是大吼过一声说人家是你的女人啊……” 杜风翻了个白眼:“这个就不劳少爷您操心了大唐律法也没规定不许一夫多妻吧?” 杜牧哑然失笑心想这小子既未建功也未立业这方面倒是不含糊。不过他衡量了一下这话最后没说出口他想明白了他要是这么一说保证杜风那边至少有十句话等着他。这个已经无数次的验证过了自从上次杜风在中秋节的时候在李府出了点儿风头之后他跟李小语之间就越来越暧昧了。虽然两人年纪尚幼还没挑的那么明可是至少是只要离开李府的监控范围之内基本上怎么看都像是一对小情侣似的。 杜牧也曾说过杜风都这么久了赶紧的跟李小语把关系定下来得了。可是杜风却摇着脑袋说什么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之类的话……杜牧也明白杜风这也是无可奈何要是他现在这个身份即便李小语非他不嫁了李德裕也不会同意的。门户观念对于杜牧这些人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李德裕这样的就是个天大的问题了。 而且在这件事情上杜牧还颇有点儿苦不堪言的味道。李小语现在有个光明正大的借口了每次要来看杜风都说是去看望杜牧李德裕听了还满心欢喜的觉着自己要是能招了杜牧当女婿也是美事一件因此就没有不批准的。可是李小语来了都是找杜风根本没杜牧什么事儿。杜牧现在的角色完全就是个没吃着羊肉还惹了一身骚的家伙。 为此杜牧也曾跟杜风私下里抱怨过可是杜风的回答很绝:“我还觉得难受呢明明是我的女人却被她爹认为是你的你说我是不是吃亏了?” 对于杜风这样的回答杜牧很无言…… 这头杜牧刚刚洗漱完毕也整理好了衣服之类的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被杜风着急火燎的往外赶杜牧嘟囔着嘴正不满意呢就听到门口噗通噗通的拍门声。 “赫不会是李小语吧?她绝对没这么彪悍!”杜风当下脱口而出。 杜牧很是怀疑的看了看杜风语重心长的说:“为什么跟你在一块儿呆了一段时间的人都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呢?唉……”杜牧边摇着头边叹着气往外边走:“我出去了顺便帮你把李小语放进来你们俩慢慢的缠绵吧!” 杜风昏厥这个杜牧现在怎么也学的油嘴滑舌的了?“看来我是有必要修正一下平时的说话态度了……好像呃……这种感觉不太好。” 可是杜牧刚走出去没多会儿杜风就听到从前院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恐怖至极基本上等同于猫被踩了尾巴的那种感觉又或者是火上房了:“啊!!!” 杜风一拧身一转腰脚步轻点施展开一招凌波微步就冲着前院的方向走去……呃……是飞去……也不对总之那度是势如闪电疾如快风如果有个交警在这儿一定不会说他只会说他飞的太低贴着地面就跑出去了。 到了前院一看杜风乐了笑得稀里哗啦的眼泪瞬间就倾盆而出要不是考虑到身上穿的那套衣服是今早刚换的如果弄脏了一时半会儿没有更加熨帖的衣服了杜风能立刻躺倒在地上打个快乐的小滚儿! 只见前院站着的是一个英姿飒爽、身穿一袭绿色翠罗裙眉如黛眼若月嘴角微微含着一丝春色可是整张脸看起来却犹如一个粉面俏罗刹的女子…… 再看杜牧苦着一张脸耳朵已经落在那个巾帼英雄手里龇牙咧嘴的从嘴角不断的冒出惨叫之声。 这个巾帼女红颜就是风尘仆仆从长安远道而来的冯鹤娘…… 冯鹤娘一脸的怒容劈头盖脸的问道:“你们俩怎么回事?给你们寄了那么多信怎么一封都不回的?好想你们俩现在的小日子过的还挺不错的以为躲在润州我就找不到你们了?” 杜牧虽然被冯鹤娘揪着耳朵呢但是还是勉力抬头看了一眼正笑得喘不过气的杜风很有些忐忑的说到:“什么信啊?没收到啊。还说呢我给你写了那么多的信也没看到你给我回信啊……” 冯鹤娘很是怀疑的看着被自己揪住耳朵的杜牧大概是见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有些扭曲慢慢的放开了手。 嘴里也变得有些迟疑:“你给我写了信?我怎么没收到?我这边飞出去的鸽子一只都没回来过!” 杜牧苦着脸这才站直了身体:“我也没看到飞出去的鸽子再飞回来啊按照你的吩咐每隔两三天我就给你写写我这几日的各种情况可是那些鸽子出去就不见了一只都没飞回来过。” 冯鹤娘上下打量着杜牧眼中尽是怀疑之色。看了半天她又看看依旧笑得满脸都是眼泪的杜风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子游你来说说到底你们家这个败家少爷有没有给我写过信?” 杜风憋住笑意脸上老泪纵横的走到冯鹤娘的面前点点头说道:“嗯少爷写了很多信那段日子哟我都心疼死了这家伙果然是个败家少爷冯小姐你是一点儿都没说错每次写信都要咬坏三五枝毛笔写废七八张纸那可都是要用钱买的啊……” 冯鹤娘还是将信将疑的:“真的么?” 杜牧和杜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真的真的我们以人格担保一切都是真的绝无半个字的谎言……”这个就是杜牧跟杜风学的了用人格担保是没错而绝无半个字的谎言也没错因为没有半个字只有整句话的谎言。 冯鹤娘自然不知道他们玩的这种文字上的游戏看到他们俩用人格担保了也就微微的相信了一些。 但是冯鹤娘还是要求到后院去看看…… 杜牧无奈只能让杜风打头带着冯鹤娘一起去了后院。 到了后院之后冯鹤娘看到那些空空如也的鸽子笼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再想到自己长安的家中后院里的鸽子笼也是如此惨淡光景想想六百只鸽子一只都不剩下了不觉得百感交集。很是奇怪这些鸽子都飞哪儿去了呢? 杜牧见状生怕冯鹤娘看出点儿什么赶紧说到:“鹤娘你刚到润州吧?应该也累了让子游安排你休息休息我还要去任上报到争取早点儿回来请你吃饭。” 冯鹤娘看到杜牧那么着急刚刚放下的一点儿心又开始产生了怀疑。 杜风一看连忙说到:“少爷现在在李德裕手下当幕僚每天都要去处理一些公务所以……” 冯鹤娘这才点了点头但是眼神里依旧是怀疑的神色。 三人正打算往前边走了突然就一阵大风杜牧眼看着藏着那些鸽子毛的小地窖木门貌似有点儿松动他很是担心于是轻轻一带冯鹤娘的腰拉着她就往前边走。 杜风看在眼里脚步就放慢了想等他们到了前边看不见的时候把那个地窖门好好的关一关。 可是冯鹤娘原本因为杜牧那轻轻一揽正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幸福呢可是蕙质兰心的她很快就察觉到今儿的杜牧不对头。她转身一看正好那还没歇下的秋风已经彻底将地窖的门吹开了一把鸽子毛已经随风飞舞了! 冯鹤娘寒着脸冷冷的甩开杜牧的手哼了一声快步向着那个地窖走去了。 杜牧看了杜风一眼俩人都知道这下坏事了! 果然冯鹤娘把地窖门打开之后气的浑身抖那里边数不清的鸽子毛很显然告诉冯鹤娘她当初亲手交给杜牧的三百只鸽子以及自己那些飞过来没有飞回去的鸽子全在这儿了! 杜牧眼看不好脚下抹油就想溜之大吉可是冯鹤娘一声大吼:“杜牧你敢放我的鸽子!!” 杜风一愣心里倒是一下子透亮透亮的感情这放鸽子放鸽子就是从这儿来的啊? 第四十二章【杜牧又不是兔子!】 第四十二章【杜牧又不是兔子!】 “杜牧你敢放我的鸽子!!” 冯鹤娘一声断喝杜牧心里当时就凉了一大截立刻拔腿就想冲到门外去冯鹤娘再怎么彪悍也不可能跟出去吧?虽然大唐一向以妇女解放运动著称可是也不能像二十一世纪那样在大马路上拉拉扯扯的这点儿基本观念还是有的。 可是杜牧错误的估计了一个女人在濒临崩溃边缘怒火万丈的时候能够爆出来的能量就连杜风都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仔细一看那是冯鹤娘快要杀死人的目光。然后就是快如疾风势如闪电的一个瞬移冯鹤娘已经挡在杜牧面前了。 杜风很无奈的摊开双手:“少爷我真的不知道冯小姐的移动度怎么这么快从身法上来看绝对是个以轻功著称的武林高手。话说就这个境界就算是刘翔来了也只是望洋兴叹看着她的背影望尘莫及……” “刘翔是谁?”杜牧和冯鹤娘这次倒是配合默契异口同声的问。 杜风现自己说走嘴了连忙咳了两声说到:“哦是我从前在乡下的时候见过的一个步奇快的人腿上绑着三十斤的沙袋还可以日行六百里。” “说那些鸽子是不是都给你吃了?”冯鹤娘怒火飙升柳眉倒竖。 杜牧很有点儿颤若寒噤抖抖索索的说到:“不是!” “你还敢狡辩?那些鸽子毛怎么回事?” 杜牧偷偷的看了杜风一眼杜风情知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杜牧说出来了。 “我的意思是说不是都给我吃了子游也有份!” 冯鹤娘被杜牧气笑了到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思玩文字游戏。而那边杜风也实在后悔自己刚才不该傻了吧唧跟那儿笑的而是该看到冯鹤娘进来了就赶紧拔腿走人。不过这杜牧也太不仗义了人家还没严刑拷打呢就全招了哪怕等着对方施展一个美人计呢?虽然施展不施展美人计跟杜风都没什么关系他一分钱的便宜都占不着可是好歹能让杜风觉得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啊…… “少爷你也太不仗义了不是你说的整天青菜萝卜把脸都吃绿了么?还言辞凿凿的跟我说……那个你当时说的是什么来着?我才没办法的……”杜风立刻摆出一副可怜相想必冯鹤娘也不至于对他一个书僮下毒手。 杜牧没好气的白了杜风一眼心说要你这个书僮有什么用一点儿都不能帮主人挡枪。由于心里有了怨念嘴里也就自然的滑出来了:“那可不是么?整天青菜萝卜我又不是兔子!” “对对对当时就是这句话!”杜风毫不犹豫的接嘴说到神情有些莫名其妙的亢奋。 冯鹤娘听到杜风这句话面上的表情就开始扭曲了显然是想笑又不想当着杜牧和杜风主仆二人笑出来的缘故。但是憋又有点儿憋不住所以表情就很复杂基本上像是一个家长看到老师上门来告状说自己的孩子太顽皮刚刚怒起来可是老师说出来他孩子干的事儿之后又觉得自己的孩子实在是太天才了的那种感觉。 最终冯鹤娘还是没能把持住扑哧一声笑了个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这笑得惊天动地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个名门大小姐要是不知道的一定以为不知道是哪儿择菜卖花的中年妇人呢。 其实这句话倒也没这么好笑只是因为冯鹤娘一直在绷着不想笑出来但是一旦突破了笑出来之后就会出现这样的效果。 杜牧和杜风面面相觑对视一眼俩人形成了默契绕过冯鹤娘就想向着前门跑去。可是冯鹤娘的身形再次一动基本上又是个瞬移刷的一下又拦在了他们俩的面前。 俩人面如土色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冯鹤娘能够如此有悖常理的快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度如果不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生活了一年了杜风简直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异世界。 “你们俩别想趁着我笑的时候就溜还大男人呢一点儿责任心都没有!” 冯鹤娘这句话一说完杜牧和杜风头上的汗就下来了! “冯小姐嗯冯大姐冯奶奶!你还是让少爷走吧他还要去治所点卯这是官差不能耽误的。您老人家有什么火儿冲着我来或者您要是觉得难为我一个小书僮不解气的话就等着少爷晚上回来的时候再狠狠的削他一顿!”杜风还算是仗义看到杜牧灰头土脸的还是勇敢的豁出去了挡在杜牧面前帮他解围。 杜牧很是感激的点了点头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看得出来他心里心潮澎湃几乎连眼泪都感动的要掉下来了。 冯鹤娘虽然心里郁闷难当但是毕竟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也知道杜牧的公事是不能耽误的于是便宽厚的挥了挥手:“好吧那你先去吧……”杜牧心里总算是安稳了一点儿可是冯鹤娘话锋一转又来了一句:“等你回来再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还伴以撸袖子的动作让杜牧当时就觉得晚上这关很有点儿生不如死的味道。 但是既然现在能走杜牧当然不会傻到硬着头皮呆下来的地步他回过头很是有点儿感激的再次深情凝视了杜风一眼再没半点儿思量扭头就走这一路走的暴徒狼烟的让杜风终于明白了以前一直不明白的一个词儿----一溜烟儿…… 看到杜牧一转眼就消失在回廊之中冯鹤娘刚才还无比高昂的斗志一下子都涣散了眼神里多了几分闷闷不乐和失望的神色看的杜风也有点儿不忍。 杜牧已经走了不短的时间了冯鹤娘却还是有点儿依依不舍的看着他消失的地方。等到回转过身的时候脸上已经完全是一副落寞之色了。 杜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嘴里却说着:“冯小姐你今儿一定很累了吧?我去帮你收拾间屋子你休息休息吧!” 冯鹤娘这时候倒是淡淡的一笑:“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你给我腾间屋子出来就行了。以后也别冯小姐冯小姐的了就跟着杜牧一起喊我鹤娘吧就像是我喊你子游一样。” 杜风点了点头带着冯鹤娘走到了一间原本就空着打算当客房的屋子前指着里边说:“这儿就这间空房了你看这院子本来就小也没多大地方。” 冯鹤娘淡淡一笑:“我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行了你该忙忙去吧!” 杜风看着冯鹤娘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心里再次叹了一口气转身打算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前边正厅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杜公子杜公子……” 杜风一听就知道是李小语的声音可是冯鹤娘听在耳朵里这脸色可就有点儿变了。原本她就对杜牧这么长时间不但不给她写信还把送信的鸽子都吃了不满呢而且心里猜疑的也就是杜牧是不是在这边有什么相好儿的了。这会儿再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叫着“杜公子”岂能不变了颜色? 看到冯鹤娘的脸色杜风就知道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解释了李小语那个小丫头不管不顾的就已经闯到后院来了。 “杜风你在家啊你家少爷呢?”其实李小语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杜牧不在最好但是听在冯鹤娘的耳朵里却是李小语在关心杜风的味道。 还没等杜风说什么呢这头冯鹤娘已经将李小语打量了个从头到脚。 而李小语显然也看见了冯鹤娘虽然不知道冯鹤娘跟杜风什么关系但是这偌大的空院子里边就他们俩孤男寡女的就不由得李小语不往歪处想了。而且冯鹤娘刚才玩了两次瞬移算是很激烈的运动了导致头啊衣服之类的都有些凌乱这就更不由得李小语不想到歪的地方去了。 “哟……这位是?”冯鹤娘本来就有点儿女侠风采这句话说的又太象个女主人的口气李小语更是误会加深恨恨的瞪了杜风一眼。 杜风一看情况不妙赶忙出声解释:“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德裕李大人家的小姐李小语。这位是刚从长安来的冯家大小姐冯鹤娘。”这解释就跟没解释一样要说人就是如此聪明一世往往糊涂就是那么一小会儿饶是杜风一向精的跟猴儿似的也难免在这样的尴尬局面下顾此失彼。 这时候这俩妞儿倒是配合默契同时跺了跺脚嘴里带着点儿恨意的说:“她是什么人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完又惊讶的现自己的异口同声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有点儿那种想把对方生吞活剥了的味道。 杜风这心里一个苦不堪言哟还没来得及接着说呢那俩又异口同声的来了一句。 “你干嘛学我说话!” 好嘛也不知道谁学谁学一块儿去了! 第四十三章【姐姐妹妹站起来】 第四十三章【姐姐妹妹站起来】 “你还学!”很明显这句话又是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的。 说完这句之后到是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真空两人很默契的相互对视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是气鼓鼓的谁也不说话。原因很简单她俩都怕再跟对方说出同样的话来。 最终还是李小语语极快的开了口:“她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李小语叉着腰指着冯鹤娘的样子杜风简直就要崩溃了。而那边冯鹤娘也是用手指虚空轻轻点了点杜风意思很明显也是让杜风赶紧解释对方是谁。 “额滴个娘诶!!你们俩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怎么着?难道我的口音经过了这么久还是如此糟糕么?我知道我说的并不是很严谨的官话但是也差的不太多吧?求求你们俩了不要再玩儿我了行不行?刚才就说了。不过既然你们非要问我就再说一遍。这个是李小语李德裕李大人的千金。这个是杜牧杜公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小儿冯鹤娘。好了现在你们俩明白了么?” 可是这俩对于杜风的回答依旧很不满意仍是相互瞪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更加干脆的一起瞪着杜风。 眼看这俩妞儿由于误会的一再加深差不多该打起来了杜风这才想起她俩刚才问关于对方是谁的那个问题并不是要问她们的姓名年龄身高长相学历家世三围等等这些讯息而是要知道她们的组织关系是怎么回事。换句话说就是她们具体跟杜风有什么关系…… “好了你们俩别瞪着了眼眶就那么大再怎么瞪也不能把双眼皮瞪成单眼皮!我终于明白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了好吧我重新介绍一下。这位聪明美丽蕙质兰心的是李小语但是跟杜牧那个败家少爷没什么关系。而这位高贵典雅英姿飒爽的是冯鹤娘是我们家那个败家少爷的小情人儿……”说到这里看到那俩姑娘终于神色缓和下来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们家少爷从来都没承认过!” “杜子游!你……!!”冯鹤娘为之气结。 杜风嘿嘿一笑“我说的是事实么难道你觉得不是?” 冯鹤娘就像是一只被戳通了放气之后的气球一下子委顿下来。 不过不管如何杜风这番话算是把这俩不明真相的女人的心结给解开了一个听说对方跟杜牧没什么关系就颇有深意的看了看杜风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另一个一听说是杜牧的小情人儿但是杜牧从未承认过想的就是不管杜牧承认不承认那跟她没什么关系只要这个女的喜欢的不是杜风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于是乎两人相视一笑为刚才的误会感觉到有些抱歉。而后两人各自往前走了几步手就握在了一起李小语见对方明显比自己年长一些就异常乖巧的喊了一声“姐姐”冯鹤娘毫不示弱当即以“妹妹”之称还以颜色。 随后李小语说到:“姐姐你是今天刚到的润州么?你早就该来了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不管着他们他们指不定要去干点儿什么事情呢。特别是江对面就是烟花杨柳之都扬州……” 冯鹤娘很是认真严肃的点了点头:“就是就是姐姐也很后悔应该早点儿来就好了。不过你即便在这儿也要小心呐他们男人的确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常常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全是花花肠子坏透了……” 说着话两人就携手进了房间倒是把杜风一个人晾在门外。 杜风闷闷不解自言自语的说:“我招谁惹谁了我?” 虽然心里有点儿不爽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过就也被归入到了坏男人的行列但是事儿还不能不做冯鹤娘的被褥等东西还是得去给她预备。 出街买了床被褥杜风抱着就往冯鹤娘的房间里跑。 一进门就听到两声尖叫随后是一声怒喝:“你快点儿滚出去!臭男人!” 杜风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屋子有什么。胸口抱着垫絮连着被子上头还有个方木枕视线是完完全全被挡住了只能勉强看到自己脚下大约不到三十公分的地面勉强可以保证不摔跟头。而且刚才走到这里的时候门根本就是大敞着的啊里边的人应该不会是在换衣服洗澡什么的没有那么豪放吧? 带着郁闷杜风也只能退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被高高的门槛稍稍碰了一下差点儿摔了一个大马趴。 看到杜风的狼狈样子屋里的两个女人又一起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过了大约也就三分钟冯鹤娘在屋里说:“进来吧!” 杜风进去之后没好气的把手里的被褥往冯鹤娘手里一扔:“拿去拿去!好心居然遭雷劈!” 李小语在一旁捂着嘴笑冯鹤娘则是很干脆利落的给了杜风一个白眼。 “好了好了小书僮大人谢谢你的被褥这总行了吧?”冯鹤娘终于还是勉强说了一句感谢的话。 杜风本来就没真的生气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于是像是很大度一般的挥了挥手:“好了好了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跟你们女人计较了!” 李小语扑哧又是一笑随即板起了脸:“杜风我问你你有个表字叫做子游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我?” 杜风一愣很随意的回答:“哦这个是我义父从前给我取的基本上没什么用就是个摆设懒得说。” “哦跟我也懒得说?”李小语这话里有点儿酸酸的。 杜风摇了摇头心说怎么女孩儿都那么小心眼他摸了摸头脸上挂着讪讪的表情:“也不是我也没跟什么人说过就是少爷知道以前他偶尔会叫两声所以冯小姐就知道了。” 李小语再次“哦”了一声随即站起来走到冯鹤娘面前:“来姐姐我来帮你!” 冯鹤娘点了点头回头看看还站在原地的杜风:“你还站在这儿干嘛?这是女孩子的闺房你一个大男人……哦还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赶紧出去!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杜风一扬手:“切!就好像我多愿意进来似的!”说完毫不犹豫就转身出门了身后传来那俩女人欢快的笑声。 女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分明两人见面的时候还剑拔弩张的现在不过一瞬间就好的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一般。虽然刚开始那种敌对情绪是因为误会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反正杜风是不太想得通的换了男人们之间总归要有个寒暄客套然后熟悉的过程不像她们女人用不了两分钟就能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摇着头叹着气杜风很是不爽的回到前院。 不用说今天原本指望跟李小语有个二人世界的亲密接触全都泡汤了。早晨起床的时候就听到前院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个黑老鸹在叫当时就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原来是因为这个。 正在屋里跟李小语一人一头牵扯着床单的冯鹤娘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她很奇怪的回头看了看门已经关上了就算是门外起风了也吹不到她那么这个喷嚏……?当然她不会知道这是因为有人在前院念叨她的缘故…… 等到李小语帮冯鹤娘将房间整理好之后两人又携着手走出来了。 走到前院看到杜风正一个人坐在墙头上四下里左盼右顾的好像很无聊的样子。而且他的手里还举着一支不知道什么玩意儿还往上袅袅的冒着青烟。 “你们俩弄完了?”杜风吸了一口烟然后问她们俩。 李小语很奇怪的看着杜风手里的那支烟:“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哦这是前几天我没事儿的时候到街上去闲逛遇到一个拜占庭那边过来的番族跟他聊了几句他就给了点儿他们那边的特产据说叫做黄金叶可以点着了抽两口蛮提神的!” 李小语还是不太明白她走到杜风脚下边仰起头还伸出了手:“你把那个黄金叶给我看看我抽口看看是不是那么提神!” 杜风当即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心说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都很看不惯女孩子抽烟就更别说在大唐了。于是当即断然拒绝:“不行这种东西女孩子不能抽的!” 李小语回头看看冯鹤娘眼神里全是委屈。 冯鹤娘大大咧咧的走过来指着杜风:“你下来整天骑在墙头上你还打算等另外一枝红杏还是怎么着?” 她这不说倒是没事说了倒还让杜风真的想起了“一枝红杏”----月小猜。“对呀好久没看到小猜了也不知道她最近过的怎么样!”杜风心里想着手按住墙头也就从上边跳了下来。 “有你们俩这一朵清新脱俗的莲花和一朵华贵大方的玫瑰在这儿我哪儿还要等什么红杏啊!那不是你们女孩子的闺房我不能进么想着今儿我是甭指望安安静静在屋子里看书了也只能骑在墙头上等着你们俩咯!好了走吧冯大小姐我带你到街上溜达溜达你估计还有不少零碎的物件儿要买吧!你们女孩子总是比较麻烦!” “你……你说谁麻烦?”冯鹤娘眼见着就要作李小语一把拽住了她。 “行了姐姐咱们不理他我带你上街买东西就成了至于他么就跟在我们后边帮我们拿东西就可以了!” 冯鹤娘听了这话转怒为喜笑呵呵的用手指点了点杜风然后随着李小语出门去了。 第四十四章【江南道的难题】 第四十四章【江南道的难题】 原本按照杜风的估计下午的时候杜牧就该回来了虽然他肯定会很不情愿回来但是也不会那么过分真的就不回来陪冯鹤娘了。 可是很奇怪一直到了晚饭时分杜牧都没有回来。 看着冯鹤娘原本因为跟李小语的相处而稍稍好看的多了的脸色一点点的又沉了下来杜风也知道情况越来越不妙了。不过杜风也不是特别在乎毕竟剩下的事情跟他本人是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了主要都是杜牧的问题了。 “冯小姐时间不早了我送小语回家你自己休息一会儿吧!”说着杜风站起身对李小语暗暗一招手示意她赶紧走。 李小语看了看冯鹤娘基本上跟窗外的天色同步的脸色点点头说:“嗯冯姐姐我也的确该回去了……” 冯鹤娘那张脸黑的就像是西山的煤似的摆摆手也不说话。 杜风和李小语对视一眼一起走了出去。 “你家那个少爷搞什么呀?明知道有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家等着他可是就不回来故意的吧?”李小语来润州不多时口音里倒是带上了点儿江南这边的调子软了许多。 杜风摇摇头:“应该不是我们家少爷的缘故很可能是因为治所里有事你回去问问吧我估摸着你父亲也没回来。” 到了李府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李家的仆人从外头打算进门李小语开口叫住了他。 “旺财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我爹爹呢?” 什么?这个家伙叫……呃……旺财!!??----杜风很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于是脸上有几分怪相。 旺财听到李小语说话毕恭毕敬的垂手回答:“老爷差小的回来跟夫人小姐说一声今日有事要去一趟扬州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 李小语点了点头回头看看杜风心说倒是又让你猜着了:“我告诉娘就行了你赶紧回到爹爹身边去吧。” 旺财弯腰施了一礼又转头往治所的方向走了。 “又让你猜到了?”李小语笑着问杜风。 杜风点点头:“呵呵这也没什么难猜的我家少爷我了解虽然他今晚在劫难逃但是总也不至于把冯小姐一个人丢在家里肯定是治所有事了。” 两人告别之后杜风回到家里将这件事告诉了冯鹤娘。 可是冯鹤娘满脸疑惑似乎并不怎么相信的说:“不会吧?这么巧?” 杜风笑了笑:“我拿这个骗你没什么意思吧?过些天你一问小语什么都露馅了。” 冯鹤娘想想也是这个根本就骗不了人于是才说:“那我去做饭吧!” 杜风赶忙拦住打算去后厨的冯鹤娘:“冯小姐是客人怎么能让你下厨做饭?还是我来吧!” 冯鹤娘摆摆手:“都跟你说了以后不用叫我什么冯小姐叫鹤娘就成你们男人家做的饭我还不乐意吃呢!” 杜风本也就是客气客气见冯鹤娘坚持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这晚杜牧一直到很晚才回来将近子时。 刚刚进门一直在屋里等着的冯鹤娘就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就出来了。 “回来了?” 杜牧看到是冯鹤娘点了点头表情严峻:“是的很抱歉今日治所有事我陪李大人去了一趟扬州。” 杜风也出来了站在回廊里远远的看着杜牧和冯鹤娘不敢过去打扰。 “累了吧?早些歇着吧明天咱们再说吧。”见杜牧是满脸的倦容即便是心里还有埋怨冯鹤娘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杜牧也没说什么只是心事重重的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少爷我能进来么?”杜牧刚刚坐在桌前回想着今天治所的事情就听到门外杜风的声音。 “进来吧!”杜牧的声音里都显得有几分无奈。 杜风推门而入看到杜牧是满脸苦大仇深的样子也收敛了平日里脸上几乎永远都挂着的嬉皮笑脸很严肃的问道:“怎么?今儿治所的事情很麻烦?” 杜牧抬头看了一眼杜风叹了一口气说:“唉……好像是的我这个幕僚好像也没什么用一点儿都不能为李大人分忧解难。” “少爷如果还不打算立刻就睡的话不妨说给我听听多一个人多一个主意说不定有办法!” 杜牧又看看杜风虽然心里其实没有抱什么指望但是也的确如杜风所言多个人多点儿主意于是还是将白日里的事情娓娓道来。 “莫一凡你是知道的吧?就是江南那个最大的丝绸商人。这人其实一直都是在官府的帮助下做生意的……” “哦红顶商人……” “你说什么红顶商人?” 杜风一想这顶戴花翎的事情都是清朝的事儿了于是摆摆手说:“啊没什么就是说是拿着官家的方便做生意的商人。” 杜牧点了点头:“嗯这个你也是知道的丝绸布帛都是受到朝廷严格控制的大部分都是由官府直接经营。之所以莫一凡能够做大批量的丝绸买卖都是因为有地方官府支持的缘故。整个江南方面几乎过八成的丝绸都是被莫一凡控制的。换句话说也就是在官府的控制之下。别看他赚的钱多实际上他每年的利润有七成多都是要上交给官府的征的是高额税务。可是前不久北方来了个不知道什么商人开始小批量的做一些丝绸买卖。最开始都没太注意毕竟这种小量的买卖都属于正常范畴之内。可是当莫一凡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就开始担心。据说那是个很大的商号一定是不会满足这种小手笔的买卖的。况且这是他们第一次到南边来做生意他们的生意完全集中在北方这次恐怕是来者不善啊!” 杜风听了之后大致明白了个轮廓。无非就是某政府垄断行业现在来了个有资金的大鳄想要插一步进来虽然目前看不出大举动但是很显然一个端着几亿身家的商人你让他在街头摆个小摊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目前的行为显然就是一种试探被称之为试水。 但是这其中还是有问题存在毕竟无论多大的资金大鳄想要打进一个官方管着的产业链里哪儿那么容易啊? “可是既然莫一凡一直都是归官家管着的那么从行政上进行一些干预似乎北方那个什么商人不会有什么作为吧?” 杜牧摇了摇头:“不是那么简单。虽然莫一凡现在还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但是根据他对北方商号的了解恐怕对方不会是无为前来的。若不是有北方某要员的支持怕是他也不敢就这么涉足他完全不了解的产业。现在他主要是没有根基也缺乏对于丝绸生意的必要了解因此才没有大范围的行动。若是一旦让其掌握足够的信息资源了怕是就该有大举动了……” 杜风想了想的确也是这么回事。对于朝廷而言谁来做这个生意无所谓只要保证了朝廷的高额税收。而对于地方官府这个问题可就大了。如果控制在本地商人手里自然地方政府的收入就会高许多特别是丝绸这种高税收的控制行业更是如此。如果让其他地方的商人把生意抢了去加上对方显然也是有朝廷里某官员的关照的这就等于把钱拱手让给别人。 “能确定对方的后头有官员撑腰?” 杜牧苦笑了两声:“这种商人身后要是没有点儿朝廷方面的关照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大商号?况且这次若是没有官员的照顾他怎么敢就这么往一个被江南道控制的如此严密的一个产业里倾轧?” 杜风突然就笑出来了:“哈哈哈少爷您今晚这些话说的真古怪很不像你平日里的说话风格啊。想必是跟那些商人接触的多了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吧?这些词语基本上都是商人特有的语言啊……” 杜牧又苦笑两声:“今儿看到李大人愁云满目的我也是跟着愁啊……加上今儿跟他们那些商号里的人说了一整天这方面的话还真是受了他们不少影响。” 杜风点了点头:“的确对于地方官府而言这种事情无异于天降横祸好好的一桌筵席自己吃着无比开心可是突然来了两个大胖子眼看着他们风卷残云就要将这一桌丰盛的筵席吃掉一大半也难怪他们头疼了。” 杜牧看看杜风又低下头去再次叹气:“唉……不想了你先回屋去吧我也该休息了。明儿少不得又是这样一整天……对了鹤娘那头没什么问题吧?这几日怕是我都没什么空陪她了你跟她说说。” 杜风笑着点了点头:“少爷您别担心其实这事儿吧也不是那么难解决……” 杜牧抬起头白了杜风一眼:“那么多人都说头疼就你说不难解决。” 杜风又笑:“少爷冯小姐那边你放心我会照顾周详的。至于你官府上的事情说真的我倒是真有个解决的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听了!” 第四十五章【彻夜未眠】 第四十五章【彻夜未眠】 杜牧闻言大喜过望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抓住杜风的手说:“有何良策还不说来?” 杜风脸上故意做出厌恶的表情甩开杜牧的手说:“少爷求求你了正常一点儿用人类的方式交流不要搞得跟猛虎扑食似的。请教问题有你这么请教的么?” 杜牧当即头上就开始冒黑线心里早就把杜风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可是一想不对据说这小子跟他拥有同一个祖先骂他等于骂自己。 “哦子游先辈晚生请教请问你有何良策?” 杜风这才稍稍有点儿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还是没说却神态倨傲的指了指桌上的茶壶意思是让杜牧给他倒杯水。 杜牧肺都差点儿气炸了可是无可奈何谁叫他现在有求于人呢?虽然并不知道杜风说出来的方法究竟是否可行但是从杜风这家伙一向的表现来看说不得他还真有点儿什么别出心裁另辟新蹊的方法呢。 其实杜牧倒是误会杜风了杜风之所以今儿会故意这样去刁难杜牧一方面是他那原本就顽皮的心思更主要的是因为他说是说有办法但是那只是一个想法还没有形成比较完善的整个思路。他主要是趁着这个时间将自己那一瞬间的念头进行整理整理成一个完备的思路然后才能跟杜牧说。 等到杜牧将茶水倒好双手奉上:“子游先辈请用茶!”这时杜风才基本上有了一个相对完整的想法了。 于是杜风喝了一口茶之后说到:“少爷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主要是我也需要时间整理刚才只是灵光一闪我又不是人总得想好了才说。” 杜牧也明白了点点头在杜风旁边坐下:“现在有完整的想法了?” 杜风颔随即说到:“莫一凡有没有说按照他的预期北方的那些商人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来渗入丝绸的买卖之中?” 杜牧稍愣随即回想白天的谈话:“好像有提到容我想想……啊……想起来了莫一凡说从目前的局势看那边快则一月满则一季就能至少从他们手里夺走一半左右的生意。不过也就只能是一半了毕竟双方的财力大致相当……” 杜风的眉头皱紧嘴中喃喃的说:“嗯一个月大致也够了不过我的这个方法肯定是需要江南道江南东道这边的官府大力配合的但是我想这个应该不会是什么问题吧?几方刺史太守联合起来商议一下困难不会太大。” “那你倒是快说啊?”杜牧一脸的焦急。 杜风笑着摆了摆手:“少爷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来……”接下来杜风就开始将自己刚才所想到的稍加整理的说了出来听得杜牧脸上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但是更多的却是迷惑。 这一晚这主仆二人一直聊到后半夜几乎快要到四更的时候杜风才回到自己的屋内睡下。而杜牧则根本就睡不着了脑子里全是杜风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他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这个方式可行不可行似乎有悖常理可是听起来却又像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当然最让杜牧头疼的是他很担心等到了治所见到李德裕之后他根本就没办法像杜风那样把这个方法说的那么的清晰如果因为到时候自己说不清楚而导致李德裕不采用这个方法那可就坏了事了。 想了许久一直到天色基本都大亮了杜牧才决定今天看起来还是要将杜风带上由他自己去跟李德裕那帮官员们说要好得多。 想清楚之后杜牧就迫不及待的从床上跳了下来瞪着一双因为熬夜而通红的眼睛穿上衣服甚至连扣子都扣错了眼儿就直接跑到杜风的房间里了。 进门一看杜风四仰八叉的仰面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也不知道是不是做着什么梦脸上居然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嘴角还流着点儿哈喇子。 杜牧看到杜风的那个白痴表情就被他打败了走过去推推他没想到杜风一甩手将杜牧的手毫不犹豫的打开然后翻个身接着睡嘴里还嘟囔着一句什么话可是太过于含糊也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更加可恶的是他一连串的嘟囔是听不清楚可是最后一句却让杜牧听了个明明白白真真切切。杜风喊得是----“小语……”。 杜牧不禁乐了这小子做梦还想好事儿呢居然梦见的是李小语。 又伸出手推了两下杜风杜风脸上露出点儿不满意的表情来恶狠狠的将杜牧的手打开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接着睡。 杜牧怒了一把抓住杜风的手臂使劲儿往下一拉…… 咔嚓……咣叽……哎哟!! 前边两声是杜风从床上直接摔到地上的声音最后一声是杜风嘴里出来的喊叫声。 杜风迷迷瞪瞪的坐在地上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伸手将嘴角的口水抹去问了一句:“怎么着?地震了么?” 杜牧又好气又好笑抄起手抱在胸前笑眯眯的说:“天亮了起床了?” 杜风这时似乎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眼前的杜牧然后扶着腰站了起来:“少爷虽然我只是您的一个小小的书僮可是您也不带这样儿的吧?人家睡个觉你也不让……” 杜牧翻了个白眼:“得了别睡了赶紧起来跟我一起去李大人那边。” 杜风眼珠子一转就知道杜牧是怎么回事儿了可是他存心跟杜牧捣乱:“哎哟喂我一个小小的书僮可不敢总是去见那些官家大老爷一句话不小心弄不好要杀头的。再有啊少爷前些日子你还跟我一样说到小语的父亲都是直呼其名李德裕的可是现在怎么变成李大人了?” 杜牧脸一红:“我在他手下做事当然要用尊称。别说那么多了快点儿起来今天你跟我一起去治所。” “我去干嘛?你们都是朝廷的官老爷我一个小书僮还是呆在家里伺候那个有点儿匪气的冯大小姐吧!” “你说谁有匪气呢?”杜风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那位有匪气的大小姐的声音看样子那语气里还颇有些怨念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一点儿都不含糊。 “大小姐我只穿着个内衣啊你就往里闯?” 冯鹤娘低低的叫了一声显然又退了出去。 “女人就是麻烦昨天我进你的房间你也叫现在你闯到我的房间你也叫。我怎么就那么倒霉?每次被你看了还要听你的尖叫!” 杜风嘟嘟囔囔的从地上爬起从床边的架子上摸了衣服穿上边穿还边指着杜牧说:“少爷你不会打算就这个样子出门吧?好歹也是个名人这样太夸张了吧?” 杜牧低头一看这才现自己的扣子扣错了脸上微微一红连忙重新扣。 “你刚才说什么你昨天进房她也叫的?”杜牧很随意的问了一声。 “昨儿我给冯小姐买被褥看到大门是开着的就进去了没想到里边她一声尖叫然后就给我赶出来了。不过事先声明啊我不知道屋子里是什么情况当时手里的那些被褥把视线几乎全都挡住了……即便有什么也只能怪他们自己没关上门……” 杜牧“哦”了一声手里还在扣着扣子身体却向门外走去。 杜风穿衣服的过程中听到外边杜牧和冯鹤娘窃窃私语估计是交待一下今儿两人都要出门没空陪她十有**还要顺便问问昨天杜风进门的时候冯鹤娘为什么尖叫吧! 一切弄好之后杜牧和杜风一起出门了。 在走往治所的路上杜风终于还是没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问杜牧说:“刚才你问了冯小姐昨天为什么尖叫了吧?” 杜牧扑哧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个时候刚好鹤娘在给李小语看她脖子上的一颗痣……” 杜风一愣随即明白脖子上的痣当然是要拉开衣襟的估计那胸部就露出点儿了……唉可惜啊早知道就不抱着被褥进去了多少能看到点儿春光…… 不过这俩妞儿也忒大胆了居然敢开着门就搞这样的事情难道就不怕突然来个淫贼还是会草上飞的那种嘿嘿那可就…… 很快俩人一行到了治所这治所就跟个大点儿的四合院差不多中间一大块空地周围四面全是一层楼的房屋隔成了一小间一小间的很有点儿现代的写字间的感觉。 杜牧带着杜风就走进了一间屋子里边只有李德裕一个人看起来伏案已久了。 “李大人属下有事禀告!” 李德裕头也没抬直接说了一句:“如果是跟昨天那个北方商人无关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现在的重点只有这件事。” “属下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不过属下说不清楚因此我把杜风带来了他说他倒是有个解决的办法!!” 杜牧这话一说完李德裕很讶异的抬起了头“哦?” 第四十六章【该死的胖子】 第四十六章【该死的胖子】 李德裕很惊奇缄默着打量杜风看的杜风心里居然有点儿微微毛。 不过杜风总算还是见过不少世面所以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比较镇定的一直稳稳的站在那里眼光也毫不畏惧的跟李德裕短兵相接这让李德裕心中的疑惑稍微的少了点儿。 “哦?你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李德裕微微笑了笑口气里一副姑妄听之的感觉。 杜风垂施了一礼:“恕小人放肆了!”然后就开始将昨晚说给杜牧听得那些话重新说了一遍当然比起昨晚稍稍丰满了一些。 “如果我记得不错现在市面上已经有了一些汇兑凭证就是俗称飞钱的那种纸片儿。由一些信誉很好的钱庄或者是朝廷行通常一式两份汇兑方一份自己手上一份到时候两份对照就可以直接从汇兑方手里取出现钱……” 李德裕点了点头:“嗯你继续说!” “莫一凡虽然只是个商人但是他的莫氏商号在江南一带经营多年信誉方面应该不会存在太大的问题。如果再加上官府担保甚至不用那么麻烦的搞什么两份联单只需要单独的一份加盖官印和莫氏商号的印章进货的时候不给那些商人现钱而是用飞钱代替。他们拿到飞钱之后可以随时在莫氏商号在各地设置的商站里进行汇兑一来可以使得那些商人减少风险毕竟这些飞钱虽然没有两份联单但是至少在莫氏也有记录路上遇到匪徒或者什么意外也可以到莫氏重新查询之后重新开具。二来么总归会有些商人相信莫氏的信誉短时间内不去兑换现钱那么莫氏在流动资金上又会多出一些。第三用自制的飞钱进行买卖之后可以有效的防止外来的商号倾入----这个第三点么就是目前李大人最为头疼的事情吧?” 李德裕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显然是对于这个说法越来越感兴趣了手里的笔也已经放下身体伏在桌案之上微微前倾仔细的听着杜风的话。 “当然这需要江南各地的官府大力配合必须统一的有一个地方法规对于这个飞钱进行宣传和控制否则不管是商人们的抵触心理还是出现假飞钱都是麻烦事。” 李德裕想了想颇有些担忧的说:“各地官员统一意见进行宣传没什么问题毕竟这牵涉的是整个江南方面的利益牵一而动全身。但是这个假飞钱恐怕就真的很成问题了。” 杜风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说麻烦也麻烦说不麻烦也不麻烦关键还是要看怎么做!” 李德裕眼睛微微一亮他听出杜风的话里有话意思其实很显然就是他有解决的办法:“你说说看!” 杜风淡淡的一笑:“我义父曾经告诉过我当一件事情能够产生一成的利润之时就会有人为之。而当利润过五成就会有人为此铤而走险。当利润成倍就会有人不惜一切手段甚至冒着杀头的危险……很显然制造假的飞钱其利润甚至可能是成本的数万倍……”就这么一会儿马克思立刻成了杜风的义父之一…… 李德裕听了频频点头:“接着说……” “所以我们要让那些会为此铤而走险的人没有任何的利润……” “如何控制?” 杜风摸了摸鼻翼很自信的笑了:“如果这种飞钱必须是跟莫一凡有着长期合作的商人才能够持有并且兑换恐怕其他人拿着这样的飞钱就毫无意义了吧?” 李德裕瞬间就明白了杜风的意思:“你是说必须经过一定的资格审核才可以得到使用飞钱的机会?那可是如果有人造了飞钱卖给有资格的人怎么办?” “如果有人敢用假的飞钱来兑换现钱很显然是在记录上没有的那么他就将永久的失去跟莫氏商号合作的机会加上官府方面再有点儿其他的手段让他的生意迅破产……那么还有人会为此铤而走险么?别说那些飞钱兑换不到现钱就算莫氏为了信誉豁出去给他们换了他们得到的仅仅是一笔小钱而失去的则将会是整个生意。官府方面想要整个商人似乎太简单了吧?当然官府方面的话不用说出去只需要暗示一下就行了或者交给莫一凡来处理暗示那些小商人……呵呵我想不会有人傻到自毁前程的地步吧?” 李德裕和杜牧做恍然大悟状纷纷点头都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控制方式。先对那些商人进行审核筛选等到大部分有一定实力的商人都使用这种飞钱之后就等于通过飞钱这种兑换手段控制了这些商人让他们很难去跟其他商号交易。唯一一点需要观望的就是这些小商人们的忠诚度了或者说看看他们是不是足够信任莫一凡拿着飞钱显然比现钱要轻省如果他们都懒得去兑换现钱那么北方那个商人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涉足了! 杜风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李大人小的想问问北方那个商人是谁?” 李德裕猛然从对杜风刚才那段话的沉思中惊醒毫不犹豫的张嘴就说:“沈巨沈百万……” 杜风一听差点儿没把眼珠子直接掉在地上当弹珠玩儿…… 居然是沈巨那个走起路来都能让整个墨香楼为之震动的胖子强悍太强悍了!看来他那次到长安恐怕就是去疏通官员了而那个对子呵呵恐怕也就不是他所说什么跟人赌东道了很可能是某官员拿来为难他的吧?这个该死的狡诈的胖子果然是无商不奸啊!! 想到这些杜风的嘴角不禁露出几分冷冷的笑容牵动着脸颊上的肌肉稍稍颤动着无端的让他多了点儿奸诈的味道。 杜牧心中的震惊其实根本不亚于杜风只是他想的没有杜风这么多他想的是另外一个方面----一南一北俩大巨富真斗起来那场面蔚为壮观啊!只是沈巨实力那么强悍杜风那套还能用么?杜牧不禁也有点儿担心了。但是转脸看看杜风好像他并没有流露出担心这个计划不能成功的样子也就多少安心了一些。杜牧虽然才气逼人但是在这些方面显然就要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了…… 幸好李德裕说完之后又去转自己的心思了并没有去观察这主仆二人的表情否则肯定能看出这俩人跟沈巨相识…… 而杜风心里琢磨的则是另外一个念头了。他想到既然那边的触手已经开始了恐怕这个沈大胖子应该人也到了附近了吧?最可能的就是扬州……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电话ca11机之类的东西但是如果沈巨这样的名人兼绝对吸引人类目光的人在扬州的话想必还是不会太难找到他吧?----杜风心里默默的想着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寻找沈巨以及找到他之后该干些什么了。 “牧之贤侄这个想法完全是你这个书僮……呃……他是叫杜风吧?嗯杜风这个想法完全是你想出来的?”李德裕大概思考停当了突然就抬头问了这么一句。 这种问题杜风是不能回答的只能由杜牧代劳。 “回李大人这是属下昨日回到家中将白天的事情大致跟杜风讲过之后他当时想出的一个方法。只是今日他所说的比起昨晚来又要成熟许多了!”杜牧一躬身慢慢的将实情说了出来。 李德裕的双目之中射出两点精芒直直的看在杜风身上。他心里想的是这个小书僮实在是不简单啊仅仅是听杜牧说完立刻就有了一个这样的想法虽然当时很可能只是一个雏形但是哪怕就算是他一夜未睡将这个想法完善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实在是蔚为奇观了。如果说这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商人想出来的李德裕怕是不会感到有多大的惊讶之情可是偏偏就是一个小小的甚至看上去还懵懵懂懂什么也不懂的小书僮……这就不得不让李德裕越的对杜风产生兴趣了。 当然杜风所言之中还有许许多多细节方面的东西需要去慢慢的讨论丰满以及完善但是作为一个出主意的人能够想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实属难能可贵了…… 再联想起杜风在中秋节那晚那命中了李德裕心中最隐秘部分的《水调歌头》还有他那几乎跟国手们不遑多让的棋艺…… 按照杜风的说法他的这一切的一切才能都是他那个已经去世了的义父传承给他的。如果说真的按照杜风所言他不过得其义父十之一二的真传就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那么他那个义父该强悍成什么样子?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籍籍无名不给现?就不说杜风的义父十倍于杜风即便是旗鼓相当……那也实在是令人惊叹了!若是皇上有了杜风所言的义父这样一个人的辅佐重现贞观之治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越想越觉得可怕李德裕收回了自己信马由缰似的思绪看到杜风还是一脸自信表情的站在下边不禁微微的点了点头对于杜风那不合年纪的沉稳又多了些了解。 李德裕不再继续想下去了径自问出了一句话倒是让杜牧和杜风大吃了一惊…… 第四十七章【两只老狐狸】 第四十七章【两只老狐狸】 “杜风啊你可愿在我这浙西观察使的治所之中担任个幕僚的职务啊?” 这话一出倒是让杜牧和杜风俱是吃了一惊。 杜牧没想到李德裕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很是有点儿荒唐的决定。虽然杜牧和杜风平日里也就是朋友相称但是毕竟他俩在名义上还是主仆的关系若是让外人听说这主子和书僮同在李德裕手下做幕僚这会让人家怎么想?说的白点儿杜牧丢不起这人。好歹杜牧也是个北方望族的家世背景这要传出去可真的就面子上无光了。 杜风的想法又略有不同第一想的是今儿这个李德裕的确是有欠考量哪儿有主子跟书僮担任相等职务的?就别说这职务是相当的就算是杜牧高杜风低也不合适。出门的时候人家问起来说:“诶杜牧啊你家书僮怎么也跟着你一块儿上班啊?”杜牧回答说:“哦他在浙西观察那边做幕僚我是他上司幕僚长我们算是同事关系。”这显然是不行的。那第二么杜牧给李德裕做幕僚是无所谓的反正李德裕是不可能阻止杜牧以后去科考什么的杜牧在这儿很显然就是个权宜之计。可是若是杜风就不同了他要是在李德裕手下做了个幕僚那估计这辈子顶到头就是个幕僚长充其量是个看起来比别人牛叉的幕僚长因为他幕的是后来的当朝宰相的僚…… 这就是杜风绝对不可能答应的了! 别看杜风现在好像争着抢着要给杜牧当书僮可是他并不是想要一辈子这样。他只是希望能够趁着自己年龄还小的时候帮助杜牧达成他胸中的那些抱负随后等到自己年纪合适的时候就该自己行动了。即便不能让大唐辉煌再现至少也得让唐王朝小小的振作一下吧?好歹文宗李昂还是个很不错的家伙。 因此杜风躬身就是一个九十度的弯腰一个全礼之后说到:“小的请李大人收回成命这幕僚的职务小的万万不敢答应。我还是做个快乐的小书僮比较好。不过如果大人有什么用得着小人的地方小的自然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的。” 其实李德裕当时说完那句话之后也有些后悔他只是因为爱才联想到杜风身上的许多事情他觉得杜风此人不该只做个小小的书僮即便是不能为官为宦至少也要做点儿正经事做个书僮太委屈他了。所以才会有那样的一问…… 可是问完之后也觉得不妥毕竟杜牧还横在中间呢若是让杜风也当了幕僚把杜牧往哪儿放?幸好杜风乖巧没答应下来于是李德裕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嗯这样也好那今日你便跟着我们一同去润州刺史陈大人那边吧!这个主意是你想出来的还是由你自己说的比较好李某可不想抢了你的功劳啊!” 杜风看着脸上挂着笑容的李德裕心说这个老东西还真是老奸巨猾什么不想抢了他的功劳明明就是并不知道其他人对于这样的一个想法会有什么样子的反应。反正要说功劳杜风一个小书僮也领不到什么最终还是杜牧教导有方然后李德裕李大人慧眼识人之类的。但是如果大家都不满意哼哼那可就跟李德裕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这边虽然跟在李德裕身后出去了可是杜风这心里早就把李德裕的十八代祖宗都腹诽了个遍不过他倒是忘了一点这位李德裕李老东西很有可能会成为他的岳父……呃是岳父之一…… 要说这浙西观察使还真的是个很赋闲的差事虽然看起来跟刺史平级可是居然连个单独的治所都没有。 杜风还以为李德裕打算带着自己走多远呢没想到就是在院子里转了个不到二十米的弯儿就到了刺史的治所。 比较起来显然刺史的治所比李德裕那个观察使的治所要好得多了先是一间足有三四倍大小的屋子而且从里边陈列摆设等等都显然高过了李德裕那间屋子的档次。这就让杜风不得不为之感叹难怪这个李德裕到了润州没多久就急急忙忙的把陈达赶走了自己坐到了这个润州刺史的位置上呢。 杜风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之所以李德裕能够坐上这个润州刺史的位置还多亏了他要不是有他李德裕还不定什么时候才能从闲职变成正职。这是后话现在不说。 看到李德裕身后还跟着个眉眼有些熟悉的少年陈达有些纳闷。这个时候李德裕不正该跟他手下那几个幕僚尤其是杜牧一块儿商量该如何处理昨天生的那件事情么?怎么着莫名其妙把幕僚们全都丢开了倒是带了这么个仆役前来?这个仆役好熟悉啊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也是陈达没把杜风当回事虽然那天在李府有过一面之缘并且也赞叹了一下他的围棋技艺但是毕竟杜风只是个书僮的身份也就没太留意。现在虽然是觉得有些眼熟不过还是没能立刻想起来。 “陈大人关于莫一凡那件事情有些眉目了!”李德裕跟陈达是平级也就是抱一抱拳就算完事了。 杜风看着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跪下好还是怎么着想了想干脆也不管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一旁。 陈达听了连忙站起还了一礼之后说到:“哦?这么快就有眉目了?” 李德裕点了点头两人相互谦让了一下分别坐下。随后李德裕说到:“杜风啊你把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都跟陈大人也说一遍吧看看陈大人的观点如何!” 杜风暗暗的翻了个白眼想的是茶也不知道让我喝一碗存心让我说死在这儿么?就算是站在茶馆里说书的那些人也得说两句喝口茶吧? 不过面子上还是什么都没反应出来只是肃手站立低着头将刚才那些话重复了一个大概。 陈达听完之后露出了跟李德裕刚才几乎相同的神色。先是低头思索这个方法究竟是否行得通随后大致觉得有可行之处便抬起头上下打量杜风。 良久陈达才开了口:“我想起来了你是那日在李大人府上的……是杜公子的书僮吧?” 杜风微微弯腰:“陈大人记性真好连小的一个区区书僮都记得住。” 陈达心里一个咯噔心说要不是刚才李德裕说你叫杜风鬼才能想起来你是个什么人。 “这个方法是你想出来的?” 杜风微微一笑:“也是少爷提点的好其实少爷也有些功劳!” 陈达微微颔摸了摸胡子笑着说:“不错不错我个人觉得这个倒是有一定的可行之处只是不知道各地州县是否配合以及莫一凡那边是否有足够的信心支撑起这样的一份信誉。” 杜风简直就想骂娘这不是废话么这种事情你们这些当官儿的就赶紧的去想办法集合各地州县的官老爷们一起商量是否统一行动。然后莫一凡那边根本就不是问题帮他保住基业难道他还不乐意? “小的以为莫一凡自然不会反对并且有各地州县联名担保信誉方面本就不是太大的问题。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各地州县如何商议而后尽快拿出决定。行与不行这事儿恐怕都得在一个月内办好。沈巨那人向来风行雷厉手腕子相当快这跟他经常跟北方疆外的那些蛮族们接触有关。他现在是不敢轻举妄动可是一旦动起来怕就是暴风骤雨一般的雷霆之击等他真动手了这事儿怕是谁来了也没用。”想了想杜风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帮看似不慌不忙好整以暇的官员们晚唐时分之所以日渐衰败跟各地官员的消极怠工也有关系一个个不紧不忙的就好像这些事情不是跟他们自己切身相关似的。 陈达看了看好像颇有点儿小激动的杜风淡淡的一笑:“呵呵下午的时候各地州县的官员都会齐聚扬州刺史治所。杜风啊你今日就不要走了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下午跟我们一块儿去吧。” 杜风也懒得多说反正这帮当官的是一个比一个的精一个个的脱下衣服批上层毛立刻就能当猴儿了。反正官字两张口他们怎么说杜风就得怎么办?老老实实的等着呗…… 可是杜风这头儿郁闷站在李德裕房里的杜牧更郁闷…… 第四十八章【求见沈巨】 第四十八章【求见沈巨】 刚才李德裕就像是完全当他是透明的似的完全不顾他的感受就这么拉着杜风离开了让杜牧这个主子好生的没面子。 幸好杜牧此人性情耿介但是肚量倒还是蛮大的无非也就是暗暗的不爽了一小会儿就忽略了这些跑到属于幕僚的房间里去了。 之后的事情一切顺利那些州县的官员们也纷纷觉得杜风的提议大致上是目前能够想到的最好解决办法了因此基本上是全票通过剩下的无非就是这帮官员以及莫一凡那边的人一起解决实施方面的问题。 在商议定下了之后杜风就先行告辞了他心里还有个事情想去找找沈巨。 这个其实很好打听从扬州刺史的治所出来之后杜风就顺便向莫一凡的商号里的人打听了一下他们一直都是密切注意着沈巨的动向的因此知道北方来的那帮人就住在扬州城里的九霄客栈。 不过至于沈巨有没有亲自前来那帮人就不得而知了。 在杜风的预计之下这种事情恐怕沈巨是不会不亲自来的从上回此人跑去长安城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非常的重视当然由于利润的庞大他也不可能不重视所以他亲自来扬州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不管怎么说杜风都决定去找一找沈巨。 边走边打听了一下路杜风也就找到了九霄客栈。 这家客栈大概是扬州城里最大的客栈了收费极高就算是许浑这样的家伙去年跟杜牧在扬州呆着的时候都没敢住在这里而是住了距离这里不远的另外一家客栈。 一走到客栈门前就看到整幢建筑一共有四层高这在当时已经算是比较高的建筑了。一楼两扇高高的大门门上悬着一块匾额上书四个镏金大字----“九霄客栈”笔力遒劲即便是雕刻上去的也能看得出当时书写的时候必然是力透纸背。这四个字古雅绝俗瘦硬有余杜风仔细的看了两眼左边的落款印章之处竟然是褚遂良的作品。 进得门后站在门旁的一个小厮甚至都没迎上来而是眼皮略微的抬了抬瞥了杜风一眼。很显然杜风这一身书僮的打扮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他是个花不起钱的主儿。 杜风也不以为意早就习惯了如此景象。既然没有人迎上来领座杜风也就不急着找位置坐下而是走到了门右侧的柜台旁对着柜台里头那个白白胖胖的老头儿笑了笑。 一楼是个大厅主要是供客人们喝喝茶聊聊天的地方根据常识杜风不用上楼看也知道二楼基本上应该是吃饭的雅座了而三楼四楼多半是雅间也就是今天的包间。而客房之类的都是要穿过整个大厅在后头的院子里的。 见杜风站在柜台前那个半趴在柜台上的老头儿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倒是还算客气的打招呼:“这位客官请问是用饭还是住店?” 杜风微微一笑:“既不用饭也不住店倒是想向掌柜的打听个人。” 这话一说那个老头儿翻了翻眼睛显然是不太想搭理杜风了。 杜风也不以为意接着说自己的:“请问北方来的沈巨沈老爷是否住在这里?” 老头闻言一愣随即抬头看了看杜风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家伙并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书僮多少在气度上有些不凡可是即便是个气质高雅的书僮他也终究只是个书僮而已。 因此老头儿上下打量了杜风两眼之后又是懒洋洋的趴回到柜台面上:“不知道!” 杜风又笑了:“我知道沈老爷就住在贵店您老看现在这大厅里也没什么客人您横竖是无聊着倒是不如告诉我他住在哪间房又或者烦您禀报一声我与沈老爷是旧识找他有些事情。” 老头儿这回理都懒得理杜风了直接就很轻蔑的说了一句:“你跟沈老爷是旧识?我看你是口吐疯癫之言吧?沈老爷什么身份?岂会跟你是什么旧识?好了你没事儿就赶紧出去吧别让我叫人架着你出去难看……” 杜风这就有点儿不高兴了当即一拍柜台的面儿大声的说了一句:“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跟沈巨是旧识就算是他本人见到我也得客客气气的。你快点儿去通秉一声要是耽误了事儿你担当不起……” 老头儿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个小书僮居然敢冲着他火于是也没什么好态度了:“乖乖隆地咚你以为我是吓大的?我看你就是有点儿不识抬举……门口的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人给我轰出去!” 门口的小厮一听立刻撸起袖子走了过来显见就是要将杜风撵出去的样子。 “我跟你们说赶紧的通秉沈巨小爷没这么多工夫跟你们废话就说杜风求见。别一会儿我让你们好看!” 见到杜风声色俱厉店里剩余的几个伙计也都笑着围上来了用扬州当地话说着些什么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从他们的脸上那嘻嘻哈哈的表情看出他们是根本没把杜风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杜风就是一个失心疯的小屁孩儿而且还在这儿口吐狂言他们相互交换了下眼色就是想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轮到打架杜风肯定是不怕他们的。虽然对方一共有个五六个人但是就凭杜风小时候学的擒拿格斗技巧对付他们这样的一点儿身手都谈不上的客栈伙计还是不用费太大劲儿的。 那几个伙计里头走出了个大块头说是大块头也不过就是一米七几搁在那个时候算是比较大块头了但是身上倒是有点儿横肉杜风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从前是学厨子的赵本山不是有句老话么?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这家伙怎么看都像个伙夫…… “你以前是个厨子吧?伙夫?”杜风还有心情跟那人开开玩笑。 那人听了倒是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在军队里是伙夫?” 杜风听完不禁莞尔还果然是个伙夫:“脑袋大脖子粗不是老板就是伙夫这话你没听说过?”到这儿跟他们说也只能把大款改成老板了否则他们绝对听不懂。 那人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杜风是拿他寻开心了气的哇哇乱叫张开双臂就想像是老鹰抓小鸡似的给杜风揪出去。 可是杜风哪儿有这么容易给他抓住啊?脚下一转横着跨了一步堪堪避开那个大块头的双手。随后杜风手指轻轻搭上那个家伙的手腕指尖用了点儿力脚下使了个绊子嘴里轻喝一声“倒”只见那个家伙结结实实的一个大马趴就栽倒在地。随后杜风毫不犹豫的在他背上补了一脚基本上这个家伙已经失去战斗力了。 剩下的几名伙计小厮大概也明白了想要一个人摆平杜风是没什么可能了于是交换了下颜色其他人就一起冲了上来。 杜风见人多了虽然没有惧意但是也开始小心了起来脚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基本上都是在做着闪躲和防守的事情。 就在杜风终于又将一个人踹翻在地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院传来一个声音:“谁在前边吵吵嚷嚷的……”随着声音众人也就停下了手看到后头门帘一挑一个随从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杜风一看乐了这不就是上次在长安的时候跟在沈巨边上的那个随从么。 “这位大哥还记得小弟么?我来找你们家沈老爷。” 那人看到杜风也是一愣随即回忆起来笑着说到:“原来是小杜公子啊您这是……?” 看到沈巨的随从真的认识杜风并且还称呼他为小杜公子那几个伙计当时就呆住了。柜台后头那个白白胖胖的老头儿更是瞪大了双眼心想这下可真是得罪人了。 “我说要找沈大哥可是这些人不相信还要将我赶出去……” 那人一听就沉下了脸呵斥着对那些伙计们说:“你们这是搞什么东西?小杜公子可是我们家老爷的贵客……” 那帮人当时就晕厥了随即一连串的响起了“对不起”的声音一个个诚惶诚恐的暗暗怵。 杜风也懒得跟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计较于是摆摆手说:“烦劳这位大哥通秉一声就说杜风求见。” 那人走上来笑着拉住杜风的手说:“小杜公子还需要通秉什么啊?我家老爷要是见了你还不定多高兴呢。小杜公子请随我来!”说着俩人就挽着手一起往后院的客房走去。 第四十九章【各怀心事】 第四十九章【各怀心事】 进了后院走到正对着的二楼的一间房前那个随从笑着对杜风说:“小杜公子请稍等。” 杜风点点头那人便撩起了门帘子走了进去。 随后杜风就听到沈巨那招牌式的笑声和从前听到的一样爽朗。 “呵呵呵呵子游贤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随着这个熟悉的声音很自然的就出现了地板晃动的感觉…… 杜风连忙上前一步门帘子已经撩开了里边闪现出沈巨那巨大的身形。 “沈大哥许久不见您倒是风采依旧啊!”见对方叫自己为子游贤弟杜风当然毫不犹豫的套着近乎喊对方大哥。 沈巨微微一笑:“呵呵子游贤弟是想说老哥哥我还是这么肥硕吧?” “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沈巨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将杜风让进了屋内。 进去之后分主客坐下沈巨又开口问道:“子游贤弟怎么到江南来了?这种季节可不是游江南的最佳时节哦!” 杜风也只是笑了笑接过旁边随从递上来的茶盏:“我与我家少爷在江南已经居住了近一年了前几日听闻沈大哥到了扬州今日就特意过来看看大哥。” 沈巨听闻此话倒是一愣随即脸上面皮牵动一下仍自笑着说:“贤弟是如何听说我在扬州的?” 杜风哈哈大笑笑得恣意笑得狂妄让屋内的人都感觉到他突然爆出的大笑莫名其妙。 笑了半晌杜风估摸着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便突然就收敛了笑容正色说到:“沈大哥你看我们能否单独谈谈?”说罢杜风的眼神看向沈巨的那些随从们。 沈巨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对身边之人说到:“你们先出去吧没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待到那些随从全都离开之后沈巨拿起桌上的茶盏示意杜风也喝茶然后一手茶盖一手茶碗的轻轻拨着茶水。 “沈大哥我能问问你这次到江南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么?” 沈巨看了看手里的茶盏终究是没喝随即将其放下:“呵呵我一个商人能干什么呢?无非就是有些小生意要处理……” “真的是小生意么?”杜风的口气突然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沈巨稍愣但是还是坚持说:“就是点儿小生意……” “那沈大哥可就太辛苦了事必躬亲啊屁大点儿的小生意你就长途奔徙真不知道你一年有多少日子供你这样南南北北四下里跑的……”杜风这话就明显是揶揄了脸上也摆出了一副嫌沈巨矫情的表情。 沈巨脸色稍稍一变也就是极其细微的一瞬间若不是杜风一直注意着肯定看不到他脸色的那微笑变化。 “呵呵沈大哥算了你还是叫门外那些人进来吧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反正这种事情的确是涉及到你们生意人的一些利益关系对我们这样的算不得亲近的人保保密也是正常的。好了小弟就跟你谈谈风花雪月女人之流吧其他的再也不问了。” 看到杜风这故作坦荡的话沈巨也估计杜风是知道了些什么于是微微的摆了摆手:“贤弟稍安勿躁不是老哥哥我蓄意隐瞒只是这个……嗯贤弟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我到了扬州的消息的?” 杜风喝了一口茶很是悠闲的左盼右顾似乎在看房间里的摆设。 听到沈巨这句话之后杜风放下手里的茶盏说到:“坦白的说吧我并不知道沈大哥到了扬州但是我知道沈大哥商号里有些人到了。我就琢磨着这么大的事儿沈大哥怎么也得亲自来压阵吧!所以就直奔这九霄客栈没想到倒是给我料中了沈大哥果然就在这儿。” 沈巨的眉毛微微一跳心中就活泛开来。 “这杜风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是想告诉我其实他已经知道了我来这儿的目的?又或者仅仅是想要诈一诈我?”----虽然沈巨口中跟杜风称兄道弟的一副豪爽本色但是若是他真是如他表面上看上去这般是个粗枝大叶没心没肺的人又如何能挣下这偌大的一份产业?恐怕早就在权力的倾轧和其余商号的打击之中灰飞烟灭了吧?古话说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倒不是说商人都是坏蛋而是说如果没点儿奸诈的心思想事儿不能瞻前顾后比多人多想两层怕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因此这个沈巨在考虑问题的时候自然是要多考虑几分了。 “贤弟是否知道了些什么?”沈巨既然不清楚杜风究竟知道多少干脆就出言试探。 杜风打了个哈哈装的很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什么不重要倒是沈大哥接下来恐怕要很犯难了……呵呵!” 沈巨心中一惊…… “这话……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沈巨的心里翻江倒海一般。 如果换了个人哪怕是杜牧沈巨也不会想的这么多。而偏偏是这个号称杜牧的小书僮的家伙从沈巨第一天跟他接触的时候就总有一种看不透说不明的感觉这在沈巨四十多年的生涯之中还少有遇到。 “呵呵贤弟我们我们不如开诚布公的说一说吧不必这样一个虚招过来一个假招回去的。”想不透的沈巨也只能这样说了。 杜风却不想就这么跟沈巨玩什么开诚布公他冷笑了一声说:“呵呵好像一直不肯开诚布公的是沈大哥而不是小弟我吧?” 沈巨心里一紧想了想这事儿要说瞒的确有瞒的必要。不过看杜风这个样子十有**是知道了什么。虽然沈巨不清楚杜风知道多少以及从什么渠道知道的----除非他跟莫一凡有很好的关系----但是如果杜风是莫一凡的人那么大不了一会儿给他留下留下个把人对于沈巨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不是呢告诉杜风也无关紧要并且反倒可以从侧面了解一下是不是自己这方面有什么消息外泄了…… 打定主意的沈巨便笑着说:“贤弟啊你体谅一下为兄老哥哥是个生意人不得不小心一些。贤弟说的对不开诚布公的是老哥哥我。好吧我这就告诉贤弟我这次来江南是为了跟江南莫一凡争夺丝绸方面的生意……” 杜风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立刻又冷下了脸:“一年前沈大哥去长安恐怕也不是有个什么小生意要谈而且那个对联恐怕就更加不是什么跟洛阳的某人打赌了吧?怕多半是长安城里某个沈大哥想要套关系的达官显贵故意为难沈大哥的吧?” 沈巨心中又是一凛他没有想到杜风居然能联想到一年前的事情。心中盘桓了一会儿沈巨重重的点了点他那颗大脑袋:“好吧好吧既然贤弟都猜到了我也就不瞒着贤弟了。的确那次去长安就是为了今天的事情为了找一些京官的帮助。你该明白丝绸生意说起来是民间的生意但是若是没有朝廷官员的支持是不可能做得了的。不过贤弟有一点说的不对那个对联倒不是什么官员在为难我只是他为了这副联子一直郁郁不乐也没什么心情跟我谈正事儿。毕竟这件事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他在心中郁结之时就懒得应酬我了。我打听到他是为了一副对联犯难的时候就希望能帮他把这个难题给解决了也算是给他的一份觐见之礼。后来也多亏了贤弟你给出了下联才让我顺利的见到了那位大人从而有了今天的举动……” 杜风心说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虽不中亦不远矣看来社会就是那么回事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官*商*勾*结抹平了官场就等于给自己的商场之路铺平了从此一马平川…… “既然沈大哥坦白的说了那么小弟我也就坦白的说一句。这事儿恐怕您办不成了!” 杜风淡淡的说完沈巨呆住了…… 他没工夫去想杜风为什么能这么笃定的说自己办不成他想的是杜风究竟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角色…… “贤弟你这话的意思是……?” “沈大哥别误会我不是莫一凡的什么人我跟他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但是这件事多多少少跟我有了点儿关系。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敢断言沈大哥这事儿恐怕办不成了。” 沈巨眼中闪过几分扑朔迷离的光芒一闪即逝就像是聊家常一般随口问道:“贤弟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第五十章【落实杜风的身份问题】 第五十章【落实杜风的身份问题】 杜风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回答:“知道的不多仅仅知道整个江南东道加上扬州因为你的到来而感到惊慌虽然你现在仅仅还只是在试探并没有跟大的商号接洽但是也足以让这些官员们感觉到大鳄将来自己的利益要受到侵害了。” 沈巨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嗯?还有呢?” “哈哈!沈大哥你不用套话了我知道的仅仅是你们沈氏商号的入驻以及尚未大范围行为。至于其他种种小弟是不得而知啊!不过呢我所知道的是附近几个丝绸出产量大的州县的官员们似乎已经想出了对付你这头大鳄的方法不日就将开始布置了。所以我才会说恐怕你这事儿是办不成了……” 沈巨脸上闪过一丝并不相信的神色不过杜风也不期望他相信杜风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在莫一凡行动之前给沈巨一丁点儿心理压力好让他明白江南丝绸的主意并不是说有了个强硬的后台支撑就能搞定的。当然杜风也不会去将真实的情况告诉沈巨难道说是自己破坏了沈巨的计划么?况且说实话沈巨这事儿多少也有些冒进弄得不好这件事展到最后就是一南一北两大巨富斗谁的家底子厚了这非得大地震不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道打算跟莫一凡拼个你死我活么? 想到这儿杜风突然觉得不对沈巨一个这么大的生意人断无可能如此冒失的明知道这件事到最后就是两败俱伤的结果他还要蓄意为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带着疑惑杜风现沈巨脸上的神色越来越从容了…… “是么?哈哈是吧……不成便不成吧我无非也就是试探试探看看这个脚是否能插的进去。没想到啊……对了贤弟你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沈巨打了半天哈哈终于还是问出了他最想问的话。 杜风早就等着这句话呢他当然也是一早就想好了该如何回答:“我们家少爷正好在浙西观察使李德裕的手下做幕僚也是跟我闲聊的时候知道的。今日少爷到扬州来了我便也找了个借口跟过来于是就过来找沈大哥你了。” 沈巨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显然是在捕捉杜风的话里有几分真假:“呵呵承蒙贤弟还记得我啊不过倒是被你猜到了我在扬州这也不容易了!” “我哪儿猜得到啊不过是来撞运气罢了!”杜风知道沈巨还在试探着什么于是赶紧用话遮挡一番。 沈巨也知道杜风在跟他绕圈子了于是也就不再往下说了反正两人这样一推一挡要说知道多少呢也不知道但是要说一点儿信息都没得到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沈巨想了想还是决定不继续说这个话题了。 “贤弟与老哥哥我一别一年不知一切可好啊?怎么会突然想起来江南这边呢?” “少爷说想到江南住些时日我便也只能跟过来。我们做书僮的随主飘零啊……” 沈巨皱了皱眉头:“说实话贤弟依你的才学断然没有必要给别人当什么书僮吧?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杜风笑了笑:“难言之隐是没有只是自幼父母双亡全仗着义父抚养长大。这些年跟着义父四处游历户籍早不可考不去给大户人家当个书僮又能如何?能跟在少爷身边我也很满足了少爷基本上没把我当成下人看待。” 沈巨眼中微微露出几分怀疑之色:“只是为了个身份问题?如若是单只为此老哥哥我帮你解决了保证帮你取得一个合理合规的身份来。” 这倒是也在杜风意料之中于是他微微的点了点头:“那小弟就多谢沈大哥了……” “贤弟不必客气你上次帮了我的大忙我还没好好谢你呢。你想要个什么地方的身份?” “不瞒沈大哥说小弟原本祖上也算是望族只是弟祖一支日渐衰败到家严已然是破败不堪……唉……”杜风说到这儿摇了摇头叹口气又接着说:“若是让小弟续上祖谱反倒是惶然了日后能飞黄腾达便罢如若不能反倒与祖上脸上无光。沈大哥随意吧只要能给小弟安插个身份其祖上渊源自是越简单越好唯一一点便是让人家查无可查这样日后行起事来就要方便的多了!” 这就是杜风一直没肯让杜牧帮他求人落下户籍的原因无论杜牧怎么弄怕都是免不了被套上杜氏一族的后人之名而杜氏一门即便再如何衰败的恐怕真要细究起来都能查出源头。杜风是想要在朝廷里有些作为的这就免不了总会有些政敌若是在身份上给人落了把柄这欺君之罪可就不是那么好玩儿的了。所以杜风一直在想办法看看自己是否能够找到其他的门路去安排一个身份。这次沈巨提出来了他也就顺杆向上由得沈巨去安排。虽然沈巨这头也未见得多稳妥但是无论如何总比让杜牧安排要稳当的多。至少按照杜风现在说的意思找个查无可查的家族安插进去想必凭沈巨的能力一定能找到个由于这些年的战乱死光光的家族比如某地乡下的“杜家村”之类在一场战事之中村民死的死逃的逃总之是无可考据了然后杜风的身份就落在那里头随意编造一些也就能够安排了。无论如何沈巨总是进不了官场的即便日后有人在这个上面找杜风的弊病杜风也总能仗着“皇恩浩荡”(关于日后讨得皇上的欢心杜风还是有些把握的)而自己的政敌总是拿不出实据充其量是个怀疑的态度这样的话至少就减去了许多阴沟里翻船的机会。 总之一点杜风要将危险系数化为最低这便是杜牧说要帮他安排个身份他一直没敢同意的原因。特别是杜牧如果要安排一定是在长安城……那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四方城内想要查出点儿问题来实在是太过于容易了。 沈巨听了杜风的话自然是频频点头他也觉得杜风的这种考虑是最为恰当的。的确这种事情上不出事儿就最好出了事儿在多数人那儿也没什么可是如果换做一个很显然想要入朝为官的人那可就是真正的弄得不好要杀头的罪过了。 “贤弟考虑的极是你放心吧老哥哥我会寻个战乱之地抑或不毛之僵总之包你除了我之外不会有人再知道这件事就是了……” 杜风满意的笑了连忙起身冲着沈巨深深的一揖到底:“多谢沈大哥再造之恩……”这话说的有点儿过不过在听者的耳朵里还是很受用的。 “贤弟客气了……”沈巨连忙伸出手将杜风扶起。 重新坐下之后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杜风见沈巨的口气有些开始吞吐便笑着说到:“沈大哥小弟日前年龄尚幼有些事情还未能放手去做。大哥若是将小弟身份安排妥当也不用着急将这些物件给我待到合适之时小弟自然会找到大哥去取。这二年我想我还是先呆在我家少爷身边一来还他知遇之恩二来么少爷毕竟是三朝宰相之孙这人面方面……呵呵……” 沈巨心领神会他何尝不明白杜风这是在暗示他杜风还要跟着杜牧一段时间报恩不报恩就两说了必然能够结识一些权贵之人。待到日后怕是都有安排以及用处。而且杜风之所以着重提到“人面”这个词无非也就是向沈巨暗示若是日后他能够在朝为官等于也就是给沈巨在朝廷里增加了一个“人面”这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了! “呵呵贤弟果然是有鸿鹄之志之人我就是说么若贤弟高才岂能长久屈尊于他人之下啊?哈哈!!” 这一老一少两个都是狡猾之人相互对视着很多东西就在心里形成了默契。沈巨也慢慢的明白了杜风刚才的关于说他丝绸方面的事情恐怕不能成事了基本上是有了足够的把握。 沈巨想着如此看来倒是要更加小心些从事了只是他心里还在犯糊涂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把握居然就能够彻底的阻挡他进入这个领域。 这是沈巨没有办法弥补的毕竟飞钱这个东西在唐朝的时候还未大范围流行那个时代的人恐怕想破了脑袋也很难想出这样的一个方式。所以说倒也不是杜风有多大的本事只是仗着对于历史进程的了解更多所以利用了相对比较现代化的方式去解决那个时代的问题罢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沈巨本打算留杜风吃晚饭的但是杜风借口说杜牧还在等着他直接告辞了。沈巨也没有多留他只是说好过几天两人再碰碰就此别过…… 第五十一章【恼人的秋风】 第五十一章【恼人的秋风】 回到润州之后杜风和杜牧又谈了谈关于沈巨的事情。杜风当然不会告诉杜牧自己去找了沈巨只是说在扬州治所跟那些官员把大概的事情说清楚之后就顺道儿在扬州城里转了转看了看扬州城的秋景。 关于正事儿的话题已经告一段落了杜牧又开始兴致勃勃的询问杜风:“你在扬州逛了哪些地方?怡红院、翠香楼那些地方你有没有去看看?来了新姑娘没有?有没有听说有什么色艺双绝的?”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杜风苦不堪言。 一来他并不知道这些信息因为他实际上哪儿也没逛。二来即便他逛了他也不会去逛什么怡红院、翠香楼他又不是杜牧! “少爷你有见过一个书僮大摇大摆的去逛青楼喝花酒的么?” 杜牧稍愣随即恍然大悟知道这是杜风在挤兑他玩儿于是摸了摸脑袋:“呃……这个是我问错了问题……” “问错了什么问题啊?”这主仆二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随着话音刚落进来的当然就是冯鹤娘。她这两天在润州可算是呆的很郁闷头一天还好还有个李小语陪着她可是今儿李小语也没来而杜牧和杜风一大清早就出门了天都黑了才回来一回来就钻进书房里窃窃私语。知道的是他们在讨论正事儿不知道的真不晓得该怎么去想他们俩……也幸亏在那个年代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还相当的少见否则非要被人怀疑不可。 冯鹤娘进来之后杜牧和杜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缄默相互看了一眼又一起将目光挪开在屋内转悠。 “你们俩倒是说话呀刚才不是说的挺热闹怎么我一进来就不说话了?” 杜牧一摊双手:“说完了……” 冯鹤娘将征询的眼光看向杜风杜风无比诚恳相当老实的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前所未见的真诚:“真的说完了……” “那刚才他说什么问错人了是什么意思?”冯鹤娘当然知道这俩人没说实话但是苦于揭穿也没什么证据于是只能顺着刚才他们的话去顺藤摸瓜。 “哦你问这个啊!刚才少爷是问我……”说到这儿杜风刻意的拖了一个长音看了看杜牧杜牧脸上很紧张紧张的几乎能拧出水来杜风便笑着说:“少爷刚才问我怎么回来的比他还晚明明我是先跑出去了的问我干嘛去了。我就回答说到扬州城里转了转……”这时杜牧已经有点儿沮丧了他没想到杜风居然会说实话同时他心里又有点儿恨得牙痒痒的感觉默默的祈祷他从未相信过的西方佛祖能够恰当的显灵将杜风这小子的嘴给封住。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杜牧开始明白什么叫做临时抱佛脚了。不过杜风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倒是让杜牧一颗已经悬到嗓子眼的心又重新的放了下去。杜风说:“然后他就问我在扬州城里转了些什么问我扬州城的秋色是不是很好若是好的话明后天得空请个假带着冯小姐您……哦鹤娘鹤娘你去扬州城玩玩。那儿跟这里虽然只是一江之隔不过可比这里好玩多了……” 冯鹤娘意味深长的看了杜牧一眼心想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对自己好起来了:“那为什么又说问错了呢?” 杜风嘻嘻一笑摊开双手又摆出他那什么都不在乎的标志表情:“因为啊我告诉少爷我不知道我到扬州是去找一个拜占庭的老汉我的烟叶用完了去找他买点儿烟叶。”说着话还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打开口儿之后送到冯鹤娘的面前:“你要不要来一根?我给你卷!” 冯鹤娘没好气的白了杜风一眼伸手拨开:“我看你们这俩人啊一个是不管有钱没钱就惦记着去找那些青楼女子另一个是甭管饭吃得上吃不上还要去搞这个什么……烟叶?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杜风嘻嘻笑着还真的从布袋子里弄出点儿烟叶来用张纸卷巴卷巴随嘴说了一句:“得了我到门口儿吹着惬意的秋风抽烟去了你们小俩口慢慢聊着吧!” 冯鹤娘闻言脸一红心里又有点儿甜蜜的啐了杜风一口:“呸你胡说八道什么?” “切!难道你不想么?”杜风满脸的不屑也不顾杜牧已经很尴尬了自顾自的走出去了。 “小心秋风把你下巴吹下来这个时候了还吹秋风!”不知道为什么冯鹤娘只要跟杜风在一起就免不了要跟他斗斗嘴就像是形成了习惯一般。 杜风也不以为意还唱上了:“为什么一阵恼人的秋风它把你的人我的情吹的一去无踪为什么你就随着那秋风没有说再见说珍重没有留下姓和名……”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杜风听到冯鹤娘很是诧异的问杜牧:“他唱的是什么呀?怪腔怪调的不过还挺好听的……” 杜风心中暗笑这是费翔的歌儿你们这些唐朝人要是听过就奇怪了。 在墙头上坐了一会儿杜风也着实感到这深秋的风有点儿凉了手里的烟卷也早已抽完了他刚想跳下来却看到冯鹤娘正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杜风慵懒的跟冯鹤娘打招呼:“不多聊会儿?” 冯鹤娘这次倒是没跟杜风抬杠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他昨晚没怎么睡困的不行了现在睡了。” 杜风一想可不是今儿早晨貌似还是杜牧心急火燎的把他从床上揪下来的十有**是彻夜未眠。 “那你也早点儿歇着吧估计李德裕那边的事情用不了两天就跟我家少爷没什么关系了他也该轻松点儿了就有时间陪着你了。” “子游我现你好奇怪。”冯鹤娘在墙头下站定仰头看着杜风的鞋底。 杜风抬抬眼皮:“奇怪什么?” “一般人肯定是称呼李大人的怎么你不知道直呼其名要是细究起来可以治你的罪么?” 杜风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若是这个大人连这点儿肚量都没有他那官运啊恐怕也就到头了……况且这名字取了不就是给人叫的李大人李大人我看他除了年纪比较大也没哪儿太大。尊称么当面的时候叫叫就行了这儿没外人就不用那么谨小慎微了吧?” 冯鹤娘扑哧一笑连忙用手捂住。想了想又说:“怎么就没外人了?我不是外人?” 杜风很是不屑的摆摆手:“我以前一直觉得你还是很直爽的口无遮拦有什么说什么。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矫情?我说你是自己人不好么?心里乐开了花吧?” 冯鹤娘不禁脸上又是一红低头小声说:“你说是也没用啊……” 杜风哈哈大笑一按墙头从上边跳了下来站在冯鹤娘对面上下打量她完全是一个男人端详一个女人的眼神看的冯鹤娘浑身不自在。 “你看够了没有?”冯鹤娘一瞪眼脚也跺了跺。 “我看得够看不够无所谓的关键是我家少爷他看得够看不够你说呢?冯小姐?” 看着杜风那一脸无赖表情冯鹤娘也是实在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终也只能咬了咬下嘴唇跺跺脚就打算回屋去了。 “放心吧少爷现在是无所事事等到他考取功名也就差不多该考虑跟你的事情了……”杜风在冯鹤娘背后说了一句。 冯鹤娘的身体明显为之一滞又往前走了两步转过头说:“刚才……我是说刚才在书房其实他问你的是不是扬州那些勾栏里有没有好姑娘?” 杜风神秘莫测的笑着:“嘿嘿天机不可泄露……”话虽如此可也赞叹冯鹤娘的冰雪聪明。 冯鹤娘歪着脑袋想了想:“不过我估计你家少爷现在似乎也没闲钱你们俩的生活全仗着他那点儿幕僚的俸禄够吃饭就不错了嘿嘿!”说完还得意了笑了笑然后转身真的回屋去了。 这话倒是勾起了杜风的心事就是啊也该是想点儿办法赚钱了总不能老这么讲究下去以后要是想要做大点儿的事情手边没银子怕是也不那么方便。今儿杜风之所以要去找沈巨包括一年前之所以要帮沈巨也就是因为他北方富的身份总有一天能从他那儿找到赚钱的方式吧? 杜风想了想干脆就倚着墙边默默的盘算着该怎么开展赚钱大计了…… 炼钢?别开玩笑了这不是在yy小说里说炼就炼么?中国到了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那次大炼钢铁的经历还不足以说明一切么? 蒸馏酒?好像小说里倒是经常见到不过显然也不可能要是在盛唐时期也许还行那会儿至少粮食不那么犯愁可是现在……粮食就都快不够吃了还酿酒? 香水?就更没可能了吧?连酒精都没有搞个屁的香水啊? 肥皂?呃这个倒是似乎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可能性不谈造价问题以及造出来之后卖给谁只是这配方……杜风不是全才化学不是他的强项…… 那到底能干点儿什么呢? 第五十二章【恶心的官场法则】 第五十二章【恶心的官场法则】 这一夜杜风就这样站在院子的围墙之下想了许久一直到街道上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嘭嘭嘭嘭…… 咣咣…… 四声梆子两声锣表示现在已经是四更二刻了换到现代的时间也就是凌晨两点加上靠在墙头边的树枝上凝成的一颗露珠滴落在杜风的脸上才将杜风从浮想联翩之中解脱出来。 “啊……”杜风回过神之后才觉得深秋的寒冷已经侵入了自己的皮肤:“原来都两点了……哦哦哦早睡早起身体好去睡觉咯……” ******************** “子游……子游……”杜牧一走进家门就大呼小叫的完全至迎上来的冯鹤娘于不顾甚至当冯鹤娘刻意的挡在他的身前的时候他还伸出手直接拨开了冯鹤娘向着后头走去。 冯鹤娘很是有点儿不爽不禁又开始担心这个杜牧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了怎么一回来就兴致勃勃的找杜风而放着她这样的一个显然的大美人而不管。从这一点上来说古代人和现代人一样的自恋…… 杜风莫名其妙的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捧着一卷书。 “少爷你找我?” 杜牧看到杜风那满脸倦容眼角似乎还耷拉着一颗眼屎原本那兴高采烈的劲头不禁有点儿退却。 杜牧手里捏着一个小布包他递给杜风说到:“这是李大人对你的赏赐……” 杜风迷迷糊糊的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边是一封短信信下整整齐齐码的都是铜钱。展开信后看到内容是几句简单的嘉奖的话简单到甚至连嘉奖的原因都没写只是写说杜风为朝廷办事有功论功行赏赏赐一百贯文加上布帛五匹。 将手里那封短信重新折了起来杜风的嘴角扬起一丝并不是太在乎的笑意:“东西呢?” 杜牧往身后指指:“一会儿会有人送来的……不过好像你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喜悦?” 杜风重新将那些钱包好笑着摇了摇头:“大概李德裕还说让我这两天去一趟他府上吧?” 杜牧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杜风诡异的笑笑什么也不说了。 看了看天色也就是下午四五点钟的样子杜风想了想又问:“李德裕说了让我什么时间去么?” 杜牧摇摇头:“这倒没有只是说让我有空的话带着你过去。” 杜风点点头:“少爷那咱们现在就过去吧蹭他一顿饭……” 杜牧看到杜风说完就已经甩着膀子朝着门的方向走去了不禁摇了摇头心说这个书僮怎么比我这个主子还像个主子…… 其实李德裕原本也是这个意思打算让杜牧带着杜风今天晚上就过去吃饭可是杜牧想了想没敢直接答应怕杜风自己有事儿。杜风现在行踪越来越诡秘了都不知道他整天忙些什么经常不在家。当然这也是仗着冯鹤娘来了饿不着杜牧他才敢如此。 主仆二人晃晃悠悠到了李府之后敲开门下人见是杜牧也就直接让他进去了边领着他们往里走还边告诉他们李德裕并没有回来。 杜牧听罢点点头说到:“那就带着我们到后花园吧我们在凉亭里坐会儿等着李大人。” 那个下人听了答应着:“是老爷回来之后我会告诉他杜公子来了。” 将这主仆二人领到了凉亭里之后那个下人给他们上了茶这一主一仆便坐在那里吹着傍晚的风看着天边的红霞聊些乱七八糟的话题。 正聊着就看到那边花丛里似乎有人影晃动杜风连忙站起怕是李府的什么人。 等到那人从花影之后转出杜风又回到石凳上坐下了笑嘻嘻的看着来人。不用说自然是李小语了。 “你们来了怎么也不差个人告诉我一声还是我正好想起来到后花园来走走听到那边下人说你们来了才知道……”李小语就是如此任何时候都透露着大家闺秀的那种风范总是略微的带着点儿矜持。 这也是让杜风最头疼的地方之前跟李小语单独相处的时候虽然不会去挑明了说什么但是免不了的会有些言语上的打趣逗笑之类的。可是每每说到关键点儿的地方气氛刚刚开始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暧昧感觉李小语就脸红的跟煮熟了的虾子似的弄得杜风也不敢说下去了。 “李小姐今儿是你父亲大人叫我们来的估计他也差不多该从治所回来了就没告诉你了。”杜牧笑呵呵的站了起来跟李小语打招呼:“不过李小姐似乎不是因为我才过来的吧?”说罢还回头看看端坐着的杜风。 李小语脸上又是一红用极低的声音说:“杜公子取笑了……” 杜风大大咧咧的对着杜牧嘀咕了一句:“少爷我现你最近越来越啰嗦了很有玄奘法师的风范……”关于唐僧杜风是当了个笑话讲给杜牧听的无非是说唐僧此人极为啰嗦而杜牧本也比较反对佛教所以也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笑话。 杜牧听了杜风的话不禁暗暗笑又对着李小语说了一句:“我看那边花儿开的不错我去赏赏花李小姐不如就跟我家这小书僮聊几句吧!” 这就明摆着是给李小语和杜风二人的单独空间了只是杜牧这个借口太过于牵强他手指的那个方向别说是花就连叶子都快掉光了。李德裕一向不太喜欢菊花所以这深秋的时节整个后花园里还真没什么开着花。所以就连微微有点儿羞意的李小语看到杜牧指着的那从凸枝都忍不住捂住小嘴轻笑出声。 “听说你给父亲出了个妙计才让那北方的沈巨铩羽而归?”李小语坐下之后轻启朱唇问杜风。 杜风憨憨的一笑:“哪儿是什么妙计不过是恰好想到了一个空子罢了。只能说是沈巨那头在江南实在没什么根基所以才导致了我能钻这个空子换个本地商人我也无计可施。” 李小语嘴角轻扬像她这样年纪的少女一旦有了心仪的对象原本就觉得对方无所不能的。再加上这件事的确都是杜风的功劳所以更是觉得杜风根本是个高大全的人了。 两人聊了会儿听到回廊那头传来脚步声都知道是李德裕回来了。 这回杜风就必须要站起来了否则有些说不过去太没点儿规矩了。而杜牧也很灵巧的迅的回到了凉亭边上李小语也就往凉亭外走了两步做出跟杜牧交谈的样子来。 “呵呵小语也在啊……怎么?听说杜公子来了特意过来的?”李德裕看到杜牧像是在跟李小语聊天的样子显得挺开心的等到走近些看到李小语脸上还挂着些许的酡红就更加开心了。只是李小语实际上是担心李德裕看到她跟杜风在一块儿而红的脸而李德裕则误会为李小语跟杜牧交谈有些害羞所以红了脸阴差阳错看起来倒是一个结果了。 “父亲回来了?女儿适才看书看的有些乏了就出来后花园走走听下人们说杜公子来了便过来与他打个招呼。” 李德裕满意的点点头:“行了也都别在这儿站着了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到那边偏厅里坐下一会儿该吃饭了。” 于是乎众人一起往偏厅走去下了凉亭之后杜风才跟李德裕弯腰施了一礼打了个招呼。 进了偏厅杜风自然是站在杜牧身后可是李德裕却吩咐下人准备了一张椅子指指说:“杜风啊今日你便坐下吧原本就主要是为你庆功呢!” 杜风笑了笑弯腰鞠了一躬之后说:“李大人和少爷吃饭哪儿有我一个小书僮的座位小的只是听少爷说李大人要找小的说话所以过来聆听李大人教诲。” 李德裕今天明摆着开心毕竟他过来不过几个月的工夫就遇到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儿而且又是他一手给解决了----当然是他手下的幕僚的一个书僮提出的办法不过这也证明他慧眼识人懂得如何用人么。 “没事没事今日本就是为了给你摆功么让你坐下你便坐下。” 杜牧连忙也说到:“既是李大人说的你便坐下就是。” 杜风这才谢过李德裕偏坐在一张椅子上。 趁着饭菜还没上来李德裕先是示意周围的人都退下然后才在脸上挂了点儿歉意的样子说到:“杜风啊这件事呢……呃……就是关于那个沈巨的事情原本都是你的功劳主意是你出的这几天施行下来基本上算是比较顺利那些小商号基本都很配合并且根据这几天观察看来他们并不急于用手里的飞钱去兑换现钱。的确如你所言莫一凡手里就有了更多可以支配的流动资金了……”杜风听了李德裕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心里冷笑着等着李德裕说出但是来。果然李德裕话锋一转说到:“但是呢毕竟你只是牧之的一个书僮若是对外说起这是你的主意怕是显得我们这帮官员以及手下的幕僚太无能了。所以呢我们打算对外说起的时候就说是你家少爷和我共同商定的这样的一个计划不知道你看这个……咳咳……” 杜风心说这无非就是官场的法则么反正小爷也无所谓这个功劳就让你们领去算了。于是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李大人客气了小的本也只是随意出了个主意也是少爷平日里督导的好才会有小的灵机这么一动……应该的应该的!” 李小语听到这话之后看了看杜风又看了看李德裕心里倒是为杜风有些不值了! 第五十三章【赚钱大计】 第五十三章【赚钱大计】 对于杜风的回答李德裕显然很满意脸上笑得绽开了一朵鲜艳的花儿不断的点着头笑纹儿很快就含在了褶子之间。 “呵呵这样就好……对了给你的赏钱和东西可曾收到了?” 杜风恭恭敬敬的回答说:“回李大人的话收到了……” 这顿饭吃的甚是无趣几个人都各有各的心思酒也只是少少的喝了点儿就一人捧着一碗饭吃完了事儿了。 照例是李小语提出来把杜牧和杜风送出去李德裕其实原本想要跟杜风再嘱咐两句的不过看到李小语提出来了也就作罢。 送到门口之后李小语低声的说了一句:“我这两天去看你……”说完没等杜风回话就直接进去了。 走出去一些杜牧突然转头问杜风:“你是怎么知道李大人就一定会想要找你的?” 杜风淡淡的一笑脚步放慢了下来:“就因为他刚才饭前的那番话咯这种事情他不可能让我这样的一个小书僮占了功劳去的。虽然多数官员都知道主意是我出的但是官威、面子这些东西不得不考虑进去……” 杜牧有些奇怪:“平日里跟李大人接触觉得他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呵呵……”杜风又笑了眼睛慢慢的瞟向了天空。夜空里繁星点点倒是应了秋高气爽之说:“不是说李德裕非要抢了我这个功劳而是这个功劳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在我这样的一个小书僮的手上。这是一种规则潜在的规则入朝为官就必须领会……” 杜牧站定下来看着慢慢往前走着的杜风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天刚刚亮起杜牧自然而然的要去治所报到杜风也脚下一抹油就打算溜出去。 可是走到门口却迎头撞上了李小语。 “这么早你去哪儿?”李小语很是疑惑的问道。 杜风一愣:“这话该我问你吧?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李小语微微一笑杜风心里也跟着一跳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太诱惑了太诱惑了!” “我昨天不是说了要过来的么?父亲早晨出去了我就跟母亲央了一句于是过来了。怎么你今天有事么?” 杜风想了想反正这事儿也没什么必要瞒着李小语况且带着她去看看也无妨于是便说:“我的确是要出去不过你若是无事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吧。或者你不想跑就在家里等着我跟鹤娘说说话也行!” 李小语歪着头略微想了想低低的说了一句:“那我跟你去吧……” 杜风心头又是一通乱撞心说李小语啊李小语你能不能不要搞得这么可爱你这样会激我那不多的兽性回头把你那什么了就不好了…… 不过想归想手上自然不敢有任何的动作老老实实的前边带路。走了一会儿杜风和李小语就这样一直沉默着什么话都不说杜风暗暗骂着自己:“杜风啊杜风你就是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侏儒有种你就牵下人的手又怎么样?” 想了半天都到地方了杜风也最终没能下得手去。倒是跟李小语并肩走着的时候几次暗暗的想要从后边伸手可是每每还差几公分的时候又放弃了。 站在一处破破烂烂的棚子前边杜风站住了脚指了指里边对李小语说:“就是这儿了怕是委屈了你这千金小姐了。” 李小语毫不在意的回答:“没什么你到这儿来干嘛?” 杜风笑笑说:“进去就知道!” 说罢杜风走到门前冲着里边喊道:“胡大伯胡大伯在不在?” 里边传出一个苍老但是中气十足的声音:“是杜公子吧快快请进!” 杜风这才让开点儿身子将李小语先让了进去自己随后入内。 李小语带着犹疑的心情走了进去随后看到一个满面红光满头白的老头儿大敞着怀正坐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拿着个铁锥子。那老头儿的头散乱满脸皱纹但是从敞开的胸口看得出来身体好的不行一对虎目更是炯炯有神。 “哟今天杜公子还带了位小姐来啊?老汉失礼了……” 说着话胡大伯站起身来冲着李小语微微弯腰。 “老伯好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杜风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似乎从来就没把这些繁文缛节放在心上只是冲着胡大伯点了点头算是招呼然后就直接问道:“胡大伯那个拉链弄好了没有?” 胡大伯笑了笑转身从后头的一个小箱子里取出一条东西来递到杜风手上。杜风接过来一看上下拉了半天觉得还是很不光滑咯手的不行。 “您这儿有蜡没?” 胡大伯还是一脸笑呵呵的样子:“有你等会儿我给你找找……” 翻了半天总算是翻出点儿蜡来交到杜风手里杜风接过之后在手上的那个拉链面上狠狠的打了一层蜡然后又上下拉动拉链头。几次之后似乎活动的要轻松多了。又比划了两下之后杜风总算是露出了稍微有那么点儿满意的笑容。 “好像还行总算是能用了!”杜风又将手里的拉链还给胡大伯。 “这是什么?”李小语看了半天了终于问出了口。 杜风笑了笑跟李小语解释说:“哦这是我跟拜占庭的那些人学来的东西。你看我们现在的衣服多数用带子里头的衣服呢有些用布扣但是这样一来不方便耽误时间二来无论是用布带还是布扣都留有太大的空间天暖之时犹可天冷之时就不免钻风了。而这样东西如果能够完善起来装在衣服上不但方便快捷且能将衣服两边相合的更好也会更暖和一些。在我们江南还算无所谓可要是到了北方那广袤的苦寒之地若是他们的皮衣之上都装上我这个拉链嘿嘿那防风的能力就能立刻增强……” 李小语歪着头还是不太明白的样子杜风无奈又从胡大伯手里将拉链取了回来指着对李小语解释:“你看这两边的铜齿被夹死固定在两片布条之上这样就能使得这两边的铜齿可以被固定在衣服的两襟随后只要这样将齿头插入再将拉链头往上这样一拉就使得这两边的铜齿咬合在一起了……你拉拉试试看看能否将两边直接拉开……” 从杜风手上接过那条拉链李小语咬着牙往两边拉可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拉不开。便摇了摇头:“拉不开……不过你打算拿这个干嘛?” 杜风嘿嘿一笑:“这是赚钱大计……现在还处于研制阶段总还有些要完善的而且现在这个也太大了还要找些手工更好的铁匠铜匠做更小的铜齿才能用到衣服上去。” 杜风说的也是实话那条拉链也实在太大了想要跟现代的那种放在什么口袋啊以及裤子上的那种拉链肯定是没办法比了就算是跟皮衣上的大拉链比也实在是没什么可比性。那些用来咬合的铜齿着实太大了差不多都有小指甲盖那么大小了如果要用在衣服上至少还得小一半才能勉强用的起来。 胡大伯也笑着说到:“反正现在就是铜齿的问题想要将其咬合在布条之上是没什么问题了一般的工匠都能做到。若是能找到精细点儿的铜匠打出小点儿的铜齿来就可说是彻底成功了。” “胡大伯这样吧你先把我那个样品还给我反正您这儿已经有个大的了那个小的也用不上了。” 胡大伯答应了一声又翻过身到箱子里扒拉了一会儿拿出一条小的交给杜风。这条拉链是杜风从他之前的那套耐克的衣服上拆下来的也幸亏有了这么个样品否则杜风还真没辙。这几天杜风之所以行踪诡秘神出鬼没的就是在四处寻找合适的铜匠帮忙打造铜齿然后找工匠帮其完成拉链的雏形。 接过那条拉链之后杜风将其在手里掂了掂:“胡大伯那我就不打扰了那边还有些事情估计最晚明天还会有人送一批小点儿的铜齿来麻烦您老给弄弄了。” 胡大伯点点头说:“这个杜公子放心包在老汉身上不过你手里那条实在是匪夷所思那么精细的铜齿也不知道是怎么造出来的。” 杜风也没办法回答心里想的是那是什么年代的东西?早就脱离手工制造了都是机器压模的不指望搞出这么小的来。 出门之后李小语又问:“这个东西怎么就是赚钱大计了?” 杜风又是嘿嘿一笑:“我认识个北方搞皮草生意的商人如果能够做出适合于那些皮袄用的拉链来岂不是一条生财之道。跟对方合作他们生产皮袄我生产拉链合作财么!” 李小语不相信似的看了看杜风手里那条小拉链但是随即脸上就绽放出了笑容:“嗯反正这些我也不太明白你说行那大概就行吧!” 杜风心里又是一声哎哟很是盼望李小语说出一句“你就是我的英雄”之类的话来可是后边什么都没有……不过要是李小语真的这么说了杜风就该被吓坏了。 第五十四章【为什么不生气】 第五十四章【为什么不生气】 回去的路上李小语想了想还是把之前想要问的话问了出来:“杜风昨天我爹爹说的那些话我听了就觉得为你不值可是你为什么好像一点儿都不气愤呢?那明明是你的主意却让别人领了功劳!” 杜风估计李小语今天来就是要问这个于是也只淡淡笑了笑:“呵呵这是早就预料到了的没什么好气愤的吧?” “可是那明明是你的主意啊!”李小语看到杜风这混不在乎的样子都有些急了。 “让你父亲领了功劳不是也挺好?” 李小语干脆站定了下来看了看杜风嗫嚅着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杜风淡淡的笑着:“我也没说你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无所谓况且我一个书僮的身份若是占了这样的功劳他们那些官老爷们的脸面往哪儿放?” “可是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生气?” 杜风本想伸手摸摸李小语的脸可是突然想起这是在唐代不能像二十一世纪那么随便手伸了一半假装轻轻一摆说到:“生气有两种第一能改变对方的决定于是通脾气让对方改变。第二对方触及了你的原则底限不能妥协因此拂袖而去……这两种都不符合我的状态因此就不必生气。” “原则底限?”李小语显然对于这个词很陌生。 “哦就是说做人之根本比如对方侮辱你的爹娘又或者对方做了违反民心之事……” 李小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你早就想到了?” 杜风笑笑:“在对少爷说了那个主意之前就想到了……原本是打算让少爷领了这个功劳的可是少爷不想占了我的便宜于是便直接带着我去了治所。这样的功劳反正是绝对不可能让我领走的于是乎少爷不想要给谁也就都一样了。” 李小语很好奇的看着杜风轻轻的咬着下嘴唇觉得越来越琢磨不透这个男人了。 在家中坐了会儿李小语也就回去了。 中饭刚吃完杜牧就回来了说是这几天没什么事儿就早点儿回来。 “鹤娘啊你来了好些日子了也没带着你到处走走。不如今日我们一同去江对岸的扬州城逛逛吧!”杜牧这么说冯鹤娘自然不会反对。 于是乎冯鹤娘连声答应可是杜牧又说了一句搞得冯鹤娘原本兴高采烈的心情多多少少又有些失意。 “子游你横竖也是无事不如一同吧!” 冯鹤娘指望着杜风很“懂事儿”的不答应随便找个借口不同去可是没想到杜风满口答应了下来:“好啊正好我也想去买点儿东西……” 三个人一起出了门来到江边上了渡船不一会儿工夫就到了扬州城外。 进了城门之后三人就看到了人声鼎沸的扬州城的街道冯鹤娘还赞叹说:“不过是一江之隔竟然繁华之貌大相径庭扬州不愧为扬州。” 街道的两边都是些小摊子有卖吃的有卖各种小玩意儿的当然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小摊子卖些骗人的东西。冯鹤娘虽然是在京城长大繁华之势见惯了但是看到扬州城里这有别于汉中地带的民情不禁也觉得新奇在各式的摊位面前流连忘返。 对于杜风而言这种所谓繁华也就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那种夜市又或者是南京夫子庙的那种小摊子集中地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倒是在暗暗留神街道两边的店铺商号想要看看有没有做精致的铜器的铺子。 说扬州是当时的大港口以及国际大都市其实也不过就是两条不长的街如果不是冯鹤娘这儿看看那儿摸摸怕是要不了半个小时也就从头走到尾了。 趁着杜牧站在一个字画摊位前驻足的时候杜风轻轻碰了碰冯鹤娘:“鹤娘你跟少爷先逛着我消失一会儿……” 冯鹤娘有些不解:“你消失去哪儿?” 杜风诡异的一笑:“行了出门的时候你大概就在嫌我碍事了这会儿我主动消失你还那么多问题……” 冯鹤娘俏脸一红低头不吭气儿了。 “回头要是少爷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等你们逛完了要是我没出现也别找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说不得就提前走了给你们俩点儿自由的空间……”说完杜风又是嘿嘿一笑笑容中包含着深意转身扎进了人群之间。 杜风去干嘛了呢? 他刚才看到了两家似乎还不错的打造精致铜器银器的店铺就想着去问问那个拉链的事情。 不过这也不是主要目的问完了之后他就直接奔着九霄客栈去了。 这次一进门那个在柜台里昏昏欲睡的白胖子立刻认出了这就是上次在这儿把几个伙计都打了还让他们苦口难言的家伙这次可就不敢造次了主动问了一句:“您这是又来找沈大官人?” 杜风笑着点点头也不答话径自向后院去了。 刚刚上了楼就看到沈巨的随从站在门外那人也看到了杜风笑着就跟他打招呼:“小杜公子您来找我们家老爷?” “是呀烦劳通告一声……” 里边沈巨大概正闲着听到了外边的话直接笑着就迎了出来。 “贤弟你来了!” 杜风笑笑:“沈大哥闲着呢?” “来来来进屋说话!” 说着两人就进了屋。 进去之后杜风一反常态的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旁边伺候着的下人。沈巨心领神会挥挥手让下人们都出去了。 等到沈巨将茶倒好杜风才从怀中掏出那根拉链递给沈巨:“沈大哥您给看看这玩儿怎么样?” 沈巨接过那根拉链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很是不解的问道:“这是……?” 杜风取回拉链拉开又合上示意了一遍给沈巨看。随后说到:“这个我取名为拉链是从拜占庭那边过来的商人手里淘换来的。” “这东西有什么用?”沈巨还是不明白。 “如果小弟没弄错沈大哥的生意主要是皮草之类?” 沈巨茫然的点了点头还是不明白这个拉链跟皮草有什么关系。 “那些毛皮制成的成衣穿在身上之后是不是经常会觉得窜风?” 沈巨再次点了点头:“是呀特别是北方的那些游牧民族到了冷天身上都裹着厚厚的皮袄子可是骑在马上还是觉得寒风刺骨。可是跟这个……?” 杜风笑了:“大哥请看这中间是铜制的齿扣分别吃死在两片布条之上而实际上也可以吃在皮革之上这样的时候是分开的可是往上这么一提就是闭合的了。如果大哥经营的那些皮袄子以后不用布带子在腰间缠上而是统统配上这种拉链只要这样轻轻一拉……”拉链在杜风手里轻轻闭合出一声轻微的响声:“这风大概就钻不进去了吧?而且一般的皮袄之类即便是用做工精良的用扣子扣上终究也是两襟宽大不但浪费动物毛皮而且着实的增加了身上的累赘。可是若是用这拉链就可省去重合的部分并且也轻便省事多了只要这样一拉比起在腰间缠上几圈布带子可就方便了……” 沈巨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光芒这就是商人对于商机的敏感。他又从杜风手里接过了那根拉链上下拉着若有所思的想着如何将这玩意儿放在皮衣之上。 “这东西……工匠能做出来?” 杜风笑了这第一步已经搞定了! “能!小弟本想早些来拜访大哥可是前几日一直在跟润州那边的一个老工匠研究这个问题。直到今日他终于拿出了一件成品虽然距最后的要求还差点儿意思但是如果能够组织一批年轻些的巧手工匠这种东西大量生产也不是没可能!” 沈巨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的审视着杜风看了半晌才慢慢的开口:“杜风贤弟啊!你说你这个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这种东西怎么就被你淘换来了呢?而且如果换作旁人即便拿到这东西也不过当件奇技淫巧的玩意儿可是你却想到能够用在衣服上!” 这就是白夸了杜风了杜风哪儿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过是占了个享受后人成果的便宜罢了。 “嘿嘿这个咱们先不说就说如果我能弄出合适给皮袄子上用的拉链沈大哥你愿不愿意装上这个东西吧!” 沈巨一拍桌子:“这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一来可以提升皮袄子的质量二来还能帮我节省不少的成本开销老哥哥我要是不愿意岂不是成了傻子?” “哈哈哈哈好!沈大哥快言快语!那么我要是能让这东西大量的生产想必沈大哥是不会拒绝从我这里进货给你那些衣铺子配上的咯!” 第五十五章【辣块妈妈不开花】 第五十五章【辣块妈妈不开花】 沈巨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迅即掩去笑呵呵的说:“贤弟这是打算跟老哥哥我谈生意?” 杜风点了点头:“是!沈大哥可以算一算如果在皮袄子上用上这玩意儿能够节省多少皮料……” 沈巨眯起了眼睛大致的估量了一下:“二成有余三成不足!” 杜风又点了点头:“一件皮袄子市面上的成本大概是三四贯文二成也就是七百文左右我卖给沈大哥一条这种东西三百文应该不算贵吧?” 这个沈巨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只是相对权衡了一下之后抬起头来对杜风说到:“这样岂不是让贤弟吃亏?我看到是不如这样这根拉链的成本是多少刨去之后剩余的利润你我兄弟二人均分。” 沈巨有自己的考虑他一点儿都不傻明摆着么按照杜风的说法他等于每件皮袄子能多赚四百文如果一年卖个一万件那可就是四千贯文啊这可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可是按照沈巨的说法即便是拉链一分钱成本都不要他也至少要减少不少利润了更何况目前这个拉链的成本究竟是多少甚至还没有完全确定。他之所以会主动提出减少自己的利润是因为对于杜风这个人未来的一些展望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如果目光仅仅是放在眼前的那些蝇头小利上沈巨是绝对不可能成为北方的富的。投资的目光很重要特别是长远投资这其中包括对人的投资…… 杜风也知道沈巨在转着什么念头虽不在他意料之中但是也不会觉得太出乎意料之外这种事情本就是一切皆有可能的。 所以在沈巨说出口之后杜风也就笑了笑没有虚伪的推辞而是直接就应承了下来:“那好就依沈大哥的。不过小弟倒是还有个不情之请。” 沈巨笑呵呵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哈哈贤弟有何话尽管说来不必客气!” 杜风才不客气呢或者说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就没学过什么叫做客气一贯都是有饭就吃有钱就拿很多在当时人的目光中看起来很不合时宜的事情在他手底下做起来从来都没有丝毫的滞殆这个就是思维方式不一样了。 “我想要找沈大哥借点儿钱……” 沈巨一愣迅即明白这个拉链做个一两件的样品自然没什么问题拿个一贯文出来都能做好些条了。可是如果要打算形成产业不说要预备个工场至少也得预备个作坊吧?不往多去说这一年至少至少也需要做个一两万条的很显然这东西绝不会仅仅只用在皮袄子上如果其他的东西上能用的怕是也省不掉。那么这场地这人工还有那些家什器皿的添置等等等等一切都是要花钱的。凭杜风和杜牧这俩人怕是有租作坊的钱就不错了。 “贤弟预计需要多少?”沈巨已经做了人情了自然不会介意多做这样的一个人情。 杜风来之前就算好了真正让工匠把铜齿夹死在布条上其实没什么难度一天总能出个十来条只是目前在没有倒模的状态下这铜匠那头就需要不少人了恐怕真正要达到满足沈巨的皮货销量的前提下这个作坊……呃其实必须要成立个工场了怕是没个百十来人是应付不过来的。好在人工这些东西便宜一个人连吃带住加上月奉充其量不过三贯左右连租场地买家什的五百贯怎么也能勉强应付了。可是杜风却并不打算租个地方这种东西绝对是可以长期做下去的干脆就买下个场地也算是固定资产了。之前他打听过润州城西有个叫做小街的地方那儿有一个废弃的工场原先就是做些铜器铁器的小手工场很多东西甚至都是现成的总的转让费用也打听过了一千多贯就能全部拿下。 于是杜风听到了沈巨的话之后毫不犹豫的就伸出了三根指头:“三千贯文足矣……” 他好像说的很少一样可是听在沈巨的耳朵里却觉得这小子口气太大。三千贯好些个雄霸乡里的大地主也没这个身家啊还足矣似乎很而已的样子…… 虽然三千贯文不是个小数目但是在沈巨眼里还不觉得有多少钱就像是去年那个对联他不也拿出了相当于一千贯文的金子给杜风做谢礼么?琢磨了一下看起来三千贯文不少但是真正算起来也许还要不了一年的时间杜风就能还上了所以也就应允了下来。 “这笔钱贤弟何时要?” “最好现在就给我……” 沈巨放下手里的茶盏二话不说直接就走到门口撩起了布帘子对着外边叫了一句:“来人!” 随后杜风听到沈巨跟一个人低声嘀咕了两句那人回了一句“是”便跑开了。 沈巨回到屋子里之后重新落座笑着说到:“贤弟啊今日不如就在此跟老哥哥我喝杯水酒吧?” 杜风摇了摇头:“我今儿是跟着我们家少爷一块儿过来的一会儿还得去找他过两日吧我专程过来陪沈大哥喝酒。” “哦?杜公子也来扬州了?那你为何不将其一块儿请来?” 杜风笑了笑:“这事儿我还没跟少爷说……”看到沈巨胖脸上露出一副“明白了”的表情他连忙又说:“我倒不是想瞒着少爷自己搞什么东西只是他对这些完全不了解怕是跟他说了他那纨绔的脾性指不定会横生些什么枝桠出来所以我打算办成了之后等工场运行起来再告诉他。也好让他有个惊喜……” 沈巨点了点头颇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杜风心里不知道在转些什么念头。 “既是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了。对了还有个事情就是关乎于贤弟的身份的问题。我已经差人去办了偏了点儿在岭南道的儋州贤弟觉得可方便?” 杜风一想儋州那不是在海南岛了?不过也好那地儿还隔着个海峡呢以后毛病也少些。而且明朝的海瑞不也是那附近的人么挺好挺好…… 于是杜风笑着说:“如此多谢沈大哥了……” 又聊了会儿沈巨的随从拿着一个小小的布包进来了交给了沈巨之后沈巨又递给杜风。 “贤弟这里头是三千贯文的凭证我会与润州城里我们沈氏商号打个招呼你两日之后就可兑换现钱了。你收好罢!” 杜风当着沈巨的面打开布包粗看了一眼随即重新包好:“我给沈大哥立个字据吧!” 沈巨板着脸摆摆手:“贤弟这是干什么?难道我还信不过贤弟么?” 杜风想想也是这个字据立与不立就那么回事就算是有字据在手他要是没钱还也没用。没有字据反倒是显得两人亲近的更多。因此杜风也不矫情只是满面春风的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小弟就先告辞了省的少爷回头找不到我在街上干着急。” 沈巨站起来将杜风送到门口也就回去了。 杜风是不知道他这边跟沈巨谈的风生水起的那头杜牧在街道上也急得风生水起的。 杜牧之所以肯带着冯鹤娘出来游逛原本就是因为觉得有杜风在身边不会有什么幺蛾子可是没想到杜风这个家伙半路上溜了问起冯鹤娘的时候冯鹤娘虽然假作不知情但是实在是演技太差一眼就让杜牧看出来他们俩是说好了的。之后就一直有点儿心不在焉的冯鹤娘跟他说话他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心思似的迷迷瞪瞪整个儿答非所问。 男人大抵如此越是那种对你不理不睬的还越是能让男人们趋之若鹜。像是这种自动贴上来的明摆着就打算跟你谈谈人生聊聊理想再顺便说点儿终生大事的就让男人犯愁了。毕竟杜牧才二十岁搁在古代可能不少人已经结婚了可是杜牧是谁啊?风流才子要是这么早就给自己身边拴上个河东狮特别还是个冯鹤娘这种敢作敢为型儿的指不定他哪天出门找个青楼女子喝个花酒什么的家里的这口子就能扛着把剪刀冲到青楼里把杜牧给咔嚓了他哪儿能让自己这么早的就陷入婚姻的围城之中啊…… 所以呢当杜风这头刚刚消失那边杜牧就心急如焚了满心里都是热锅上爬着的蚂蚁也不知道该往哪儿移动了心急火燎的…… 杜风之前在沈巨那儿的时候过于专注的谈事情了所以没怎么注意可是这一出来浑身轻松了突然就莫名其妙的连续打着喷嚏。 “这他***是谁在念叨我呢?这么下去估计眼珠子该打出来了……” 不用说当然是杜牧在那边不停的腹诽玩命的念叨杜风如果不是考虑到杜风跟他是一个老祖宗十有**就要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骂进去了。 杜风心里很明白估摸着那头杜牧也挺难受的了而且冯鹤娘一准儿不会批准杜牧要回家的请求估计俩人正跟街上磨叽着呢。于是杜风就急匆匆的在街上走来走去希望能尽快撞到杜牧和冯鹤娘。 可是没曾想杜牧没撞到倒是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那人也是不长眼显见着是从街边不知道哪儿窜出来的基本上等同于闯红灯过马路的那种感觉杜风这可就一头结结实实的撞在那人的怀里自己倒是没事把对方撞了了大马趴。 那人刚摔在地上就骂了一句:“辣块妈妈不开花你小子没长眼啊?” 杜风抬眼一看乐了…… 第五十六章【豺狼配虎豹】 第五十六章【豺狼配虎豹】 “许浑!怎么是你啊!” 杜风一看到被自己撞了个大马趴的人立刻笑着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许浑听了也是一愣随即才记得抬眼看人现是杜风之后脸上的怒火万丈当即就变成了懊恼和沮丧因为他知道这基本上就算是被白撞了。 “我说呢有谁那么大胆在这扬州城里敢撞我许大少爷的……没想到是你啊!” 杜风一听到许浑这话又崩溃了这个许浑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一定的地步跟杜牧比起来他的确算是个有钱人了可是在扬州这种地方就他家那点儿财产虽然也算的上是家财万贯可是实在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吧? 这就好像是一个月薪一万左右有房有车的白领要是放在铁岭那种大城市的确算的上是很不错的收入和家当了。但是放到上海北京这种地方去很显然当你说出有房有车年薪六位数的时候人家就该问问你房是什么房车是什么车六位数是八开头还是九开头了。 “你怎么跑出来了?而且还是在扬州!你上次这回去一下可就是大半年都没点儿消息了啊!”古代还是有点儿不好那就是朋友之间一旦隔的比较远就很难去联系了。哪儿像二十一世纪拿出手机拨个号就解决了况且还有网络还能视频聊天。 许浑嘿嘿一笑颇有点儿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上次回去之后我爹倒是没拿我怎么样快过年了么……我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过完年后我爹就给我旧事重提关了我小半年的禁闭。也亏得我前段时间修身养性才有让我爹爹对我恢复了信任今儿好容易放我出门了我就到扬州来了……” 杜风摇了摇头心说这个许浑还真是个跟杜牧一样的脾气换了杜牧估计要是在家憋了大半年扮乖乖男这个时候好容易放个大假十有**也是直奔扬州怡红院或者翠香楼吧…… “你就没想着要先去找找我们家少爷?” 许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用手抓着头皮:“嘿嘿我不是想着先到扬州来打打前站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比较不错的姑娘……不说这个了你们家少爷这一年过的可开心了吧?” “也不见得多开心吧……你走后我们生活也比较拮据他哪儿有钱来扬州啊……” “哦?那你今日来是做什么?” 杜风笑了笑将这大半年之间生的事情简单的跟许浑说了说听得许浑是一愣一愣的。 “什么?牧之到李德裕那老家伙手下当了幕僚?他们那种严谨的北方望族不是一向都很看不惯他的么?而且止小月姐妹也来了润州?啧啧这看来是情根深种啊千里会情郎……还有冯鹤娘……牧之这小子是哪辈子休的福分?居然搞得这么多千里挑一……哦不是万里挑一的女子为了他……唉我要到何时才有如此境遇啊!” 杜风笑了笑摇头叹息看来关于止小月和冯鹤娘的事情对于许浑的刺激还真是不小。 “咱们还是赶紧找找少爷吧你们俩慢慢说去。”说着杜风便拉着许浑又重新开始满大街的转悠希望能找到杜牧。 “在那边呢!”还是许浑眼睛比较好使很快就看到了愁眉苦脸的杜牧真站在街角旁边是一个卖簪花的摊子冯鹤娘正站在摊前挑选着什么。 “牧之兄!”没等杜风说什么许浑就扬起了手跟杜牧打招呼。 杜牧正郁闷着呢突然闻听有人叫他立刻抬眼找去却看到杜风身边站着个许浑当时就笑逐颜开心花怒放了没等许浑走到面前就已经开始调动自己全部的思维兴奋的开始琢磨接下来的幸福生活了。 “用晦!你怎么会和子……呃杜风在一起?” “还说呢刚才这小子给我撞了个满地爬……”冯鹤娘这时也转过头来看到许浑稍稍一愣许浑也就趁此机会跟冯鹤娘打招呼:“冯小姐一别年许一向可好啊?小生有礼了!” 冯鹤娘看到许浑就敏感的觉得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儿了于是撇了撇嘴说:“哟许大公子这会儿到了你的地头了想必快活的很吧?” 是个人都能听出冯鹤娘话里那颇有点儿不爽的意思了许浑也只能讪讪的说:“冯小姐见笑了……” 杜风立刻插了一句嘴:“行了你俩是大哥别说二哥谁也没好到哪儿去。一个是整天拈花惹草没正形另一个是千里闯关看情郎啧啧端的是郎才加女貌……哦不对是豺狼配虎豹啊!” “呸!”这声音包括了杜牧的男中音和许浑的男低音以及冯鹤娘的花腔女高音一人一个声部非常悦耳只是那唾沫星子有点儿让杜风受不了…… “哈哈不管如何既是相见就是有缘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叙那离别之情吧!”许浑笑呵呵的说。 “呸谁跟你有离别之情!”冯鹤娘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冯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我没有离别之情可是我跟我牧之兄有啊!况且我和子游也很有点儿情谊在呢!” “呸!谁跟你有情谊?我虽然年纪小点儿但是也是喜欢姑娘们的!”杜风又啐了许浑一口搞得许浑很是有点儿没面子。 “牧之兄你看他们俩欺负我!”许浑哭丧着脸而且这句话是之前跟杜风学来的那会儿他们三人在扬州呆了的那一个多月杜风就没少跟杜牧那头装模作样的说许浑欺负他。 杜牧一来见了老友高兴二来原本他跟冯鹤娘单独呆着就有点儿不自在这会儿杜风回来了又出现了他的狐朋狗友许浑自然是爽之又爽生生的把一对足以跟赵薇比拼的大眼睛笑得跟冯巩的小眯缝眼似的了。 “行了不要再斗嘴了如用晦所言我们还是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慢慢说话吧!” 四人这才结伴而行往前走着去找饭馆了。 原本许浑倒是建议直接去九霄客栈的九霄客栈楼上的饭馆也算是扬州城里很不错的了但是当时就被杜风否决了那要去了还不立刻让楼下那几个伙计认出来啊?他跟沈巨之间的事情倒不是见不得人只是这样被杜牧现总是叫人有些难堪肯定比不得杜风全都安排好了之后再主动告诉杜牧的好。 因此杜风借口说是悦来楼最近来了个川菜厨子几人一听也没怎么吃过川菜便也兴致勃勃的前去。当然了那时候还不叫川菜因此杜风也只是说在悦来楼新来了个剑南道那边的厨师能做剑南道口味的菜肴据说很牛叉之类的云云忽悠的许浑这种只要听说新鲜玩意儿就立刻恨不能飞到那里尝试一下的家伙当即就心痒难耐没等杜牧和冯鹤娘表什么意见呢当即就决定了要去尝尝。 酒菜且齐之后众人下箸这时才一个个的后悔不迭。 要知道那个时代交通不便各地的饭食风味很难交流基本上各个地方的人口味就不一样。很多从四川云贵这边到京城做官的人每年都要派人整马车的从家乡运花椒否则就食不下咽。 因此除了杜风之外其余的人对于川菜这种大把大把放花椒的菜肴很是难以习惯一个个麻的嘴都快张不开了。 杜风倒是没觉得什么甚至还嫌这些川菜不够辣毕竟当时还没有辣椒厨子也只能用花椒和生姜以及茱萸来调出辣味比起真正的辣椒来就要差得远了。 不过吃了两口那三个人就再也顾不得什么才子或者小姐的形象了一个个伸直了舌头呼扇着希望能让那麻味儿尽快散去。 同时许浑对于杜风的表现很奇怪边扇着边问:“子游啊你怎么好像一点儿都不怕这种味道的?” 杜风满不在乎的夹了一大筷子被厚厚的花椒末儿裹住的肉片似乎很爽的塞进了嘴里:“这有什么好怕的多吃几口就习惯了……” 许浑很是怀疑的看了看杜风:“真的多吃几口就习惯了?” 杜风又示范式的夹了一筷子沾满花椒末的菜毫不犹豫的塞进嘴里还嚼的特别来劲:“你看这不是很爽?” 许浑一向是不落人后的看到杜风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立刻那少爷脾气就上来了也依样学样的夹了些菜装的混不在乎的样子放进嘴里嚼。可是吃不了几口又觉得实在吃不消可是又不好意思将嘴里的菜吐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皱着眉头往下吞那表情比让他跟一个男人睡觉还要难看…… 吃了半天许浑终于忍不住放下了筷子苦着脸说:“子游你骗人……” 看到他眼泪都快掉下来的样子众人不禁哈哈大笑…… 第五十七章【拍别人的大腿自己不疼】 第五十七章【拍别人的大腿自己不疼】 润州城某宅子的墙头之上两个年纪相仿的男子很是没正形的骑在上边手里还各自捏着一支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正往空中缕缕的飘着烟雾…… 不用说这一定就是许浑和杜风这俩家伙了他们手里捏着的当然就是杜风用土方法造出来的“卷烟”了…… “你说那些拜占庭来的家伙怎么长的那么好笑的?简直就跟传说中那些青面獠牙的小鬼没什么两样白天见了还好前几天晚上有俩家伙跑去我那儿差点儿没给我吓出点儿毛病来……”吐出一口烟许浑悠闲的说到。 杜风很是有些无言好好的老外的金碧眼到许浑这儿成了青面獠牙的小鬼。不过想想也是要不后来也不会管老外叫做洋鬼子了。突然想到不对许浑这家伙跟那些老外的联系也太多了点儿居然还有老外半夜里去找他……难道是洋妞儿? “你跟那些洋鬼子交往很密切么?还有晚上去找你的?” 许浑听了杜风的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狠狠的一拍杜风的大腿:“子游啊子游你简直太聪明了洋鬼子嗯这个词儿非常的准确!” 杜风很是不爽的把许浑依旧放在他大腿上的手挪开:“帅哥我知道你很激动因为我是个不世奇才但是麻烦你以后激动的时候拍自己的大腿!” “拍自己的会疼么!”许浑很委屈。 杜风身体一晃差点儿从墙头上摔下去…… 这个许浑好的他不行杜风随便说点儿俏皮话他倒是记得异常的清楚。而且从来不着急在当时还给杜风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趁着杜风毫无防备突然就来那么一下子搞得杜风经常的很狼狈。 “行行行你狠!不过你还是赶紧回答问题吧那些洋鬼子怎么会晚上跑去你家的?” 许浑从怀里掏出那袋子烟叶虚空的晃了晃:“就是为了这个么……我一直都跟几个……嗯洋鬼子拿这种东西的可是前段时间他们手里也没有了于是我就断货了。那天晚上他们突然又有了估计是手头缺钱了所以当时就跑去我家直接给我了。” 杜风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勾搭上了两个洋鬼子女人呢!” 许浑一副惊恐的表情:“那可不敢要……半夜里醒过来会被她们吓出毛病的!再说了洋鬼子女人身上的那股子味道我受不了……” 杜风翻了个白眼心说幸亏你受不了否则你早就勾搭了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么? “对了子游啊要不你带我去小月姑娘那边吧刚才想叫牧之兄跟我再到扬州那边去玩玩的可是他……”许浑一副忌讳莫深的样子。 杜风笑了笑:“这样不好吧我估计小月姑娘姐妹俩都该睡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 “可是很奇怪啊她们姐妹俩怎么会到润州来呢?而且她们在这儿何以为生呢?” 许浑倒是挺会替别人操心的看到他那一脸官司的样子杜风不禁也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按说从前在墨香楼的时候止小月的价格几乎是全长安城最高的了虽然仅仅是听她唱上两曲可是她那么挑剔一个月也没几个人能进了她的房其实也赚不了几个钱。按说应该没什么存款的不知道怎么到了润州应该也过一年了(虽然她们自己说是后来才来的但是杜风一直都认定是他和杜牧那回在扬州城外遇到止小猜之后她们姐妹俩就已经到了)好像她们的确也不知道是以何为生。 杜风的确是一直都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经许浑这么一提醒好像问题真的是挺大的。这就更加符合了之前杜风的猜测止小月姐妹俩不简单不仅仅是个什么青楼女子那么简单。可是她们有什么目的呢? 正在杜风皱起了眉头苦苦想着的时候却听到脚下有人轻声的喊着:“你们俩都下来别在上边坐着了!” 杜风低头一看却是杜牧。 许浑咧开嘴笑了:“你怎么出来了?刚才不是推说头疼早些休息了么?” “嘘……”杜牧连忙示意许浑噤声:“小声点儿别让鹤娘听见了我们偷偷出门应该还赶得及这时候江边该还有过江的船……” 啊?----杜风咧大了嘴真的差点儿从墙头上掉下来了。这个杜牧不是吧? 许浑毫不犹豫异常兴奋的从墙头上一跃而下体态轻盈落在地上居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出来就好像他突然学了轻功并且是个高手一样。看来诱惑的确可以使得人类的潜力被无限的掘出来。 “你怎么还在墙头上赶紧下来吧再晚就真的没船了……”许浑焦急的对着杜风压抑着声音说到。 杜风跳下来之后那俩人没有丝毫的停留径自向门外走去。 想了想杜风站住了:“少爷我看我就不去了你们俩去吧。” 杜牧回头诧异的看了杜风一眼似乎有些不解但是还是点头说到:“如此也好省的鹤娘明早问东问西。若是她问起来你便说我早早的去治所了……” 杜风懒得搭理他挥挥手表示知道了但是心里却想着你当人家冯鹤娘是白痴啊?如果许浑老老实实呆在屋子里冯鹤娘大概会认为你去治所了可是许浑不在很显然你们俩是溜出去鬼混了…… 看到那俩淫民勾肩搭背的溜了出去杜风摇头苦笑着心说要是冯鹤娘问起来他绝对一点儿谎话都不说直接就告诉冯鹤娘这哥俩去青楼把妹妹了估摸着冯鹤娘也只能生生闷气充其量在其他事情上跟杜牧闹点儿别扭真要说去摆出一副杜牧娘子的样子来管他估计冯鹤娘会很拎得清自己没这样的资格。 又在墙头上坐了会儿杜风也打算回屋休息了可是却看到冯鹤娘居然还没睡走了出来。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墙头上?那个许浑呢?”冯鹤娘仰头问道。 “他出去了!”杜风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手按墙头跳了下来。 冯鹤娘听到这句话心里就是一紧:“出去干嘛?” “废话这大晚上的出门你觉得那种自命风流的家伙还能去干嘛?当然是去妓院了!” “那你家少爷呢?”这话冯鹤娘问的特别忐忑。 杜风立刻摆出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翻了翻白眼:“第二句废话许浑出去了我家少爷岂有不去之理?拜托你以后提问的时候先自己动动脑子……” 这会儿冯鹤娘也没什么心思去计较杜风对她的抢白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广袤的夜空似乎心里充满了委屈。 冯鹤娘当然有资格委屈她大老远的从长安跑来润州找杜牧当时两位哥哥都极力的反对可是她依旧如故这些她甚至都没跟杜牧讲。可是杜牧居然还…… 看到冯鹤娘的大眼睛忽闪着几乎都要掉下泪来杜风心里也有些不忍原本打算独自回房省的被冯鹤娘抓着当出气筒的他又停下了脚步。 “鹤娘……你别这样……少爷他……唉……”杜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在古代男子去**都是正常的就更别说杜牧和许浑这种其实并不是为了嫖更多的只是为了跟姑娘们呆在一起的家伙了。 为了充分说明在唐朝的时候男子**合法就不得不提到一点在唐朝的青楼妓院里特别是在扬州长安这样的大城市甚至都有专门的官兵保护妓院的若是有什么人想白嫖或者吃霸王餐妓院的老板是绝对可以找俩官兵干死那家伙的。从青楼妓院受到官方保护就很能说明唐朝政府对于这种行业的态度了…… 冯鹤娘低下头勉强的对杜风一笑:“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 杜风也笑笑:“原本我就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大概是年纪还小吧加上又这么晚了我更是懒得出门而且你一个人在家里万一有点儿什么事情都没个人照料所以我就没跟他们一起去了。” 冯鹤娘很认真的看了杜风一眼脸上一直挂着幽幽的笑容眼神颇有些黯淡:“这方面貌似你倒是比他们俩强些……” “鹤娘你也别这样。其实少爷和许浑他们俩到那些地方多数也就是听听小曲儿有个姑娘伺候着大概他们喜欢那种氛围也没别的什么事情。” “是不是我就缺少了这种……嗯怎么说?”冯鹤娘似乎在想着某个词语。 “温柔……” “对就是温柔是不是我太不温柔了……?” 杜风看看冯鹤娘虽然平时冯鹤娘稍微彪悍了点儿可是比起止小猜来恐怕她还是要温柔的多了当然跟李小语那种永远轻言细语甚至说不了两句话就会脸红的女孩儿不能比但是真要说起来反正杜风是觉得冯鹤娘不错的。 “也不会吧只是大概少爷还未定心……” 冯鹤娘的目光在杜风脸上扫来扫去好半晌才说:“唉算了问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早些歇着吧……”说完纤腰一扭转个身自己往房里走去了。 看着冯鹤娘的背影杜风想着这大概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吧一夫多妻总是这样的…… 听到外边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两声梆子响应该是刚刚二更也就是晚上九点整。 杜风想了想没有进屋转身出门去了…… 第五十八章【萝莉有三好】 第五十八章【萝莉有三好】 摸着黑甚至连个灯笼都没带杜风就走到了一所宅子的门口。 四周逛了一圈确定附近的人基本都睡了然后围着院墙转悠看看有什么地方比较适合翻墙而过的…… 走到院子后头的时候现墙上有两处缺了半块砖如果不是杜风如此细心的寻找在这样的夜色之中是显然看不见的。 用脚蹬了一下基本上比较适合杜风左脚一蹬身体借力往上一冲双手就已经攀上了墙头。也多亏这古人都比较淳朴估计夜盗之类的情况比较少所以才没像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那样在墙头上都埋上玻璃渣子当然这个年代没有玻璃也是一个原因。 扒上了墙头之后杜风的脚就又踩到了另外一个缺了砖的地方然后手足并用的使上了劲儿一个往上挺身人就已经悬在墙头上了。小心翼翼的将双腿分别跨上去然后借着并不多皎洁的月光看了看墙下确定没有障碍杜风跳了下去。 下去的时候杜风很小心的学着从前电视里看来的招数就地一滚确保将动静减至最低然后确定了院子里没什么动静这才起身沿着墙边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贴着回廊走到了前院这才看到已经早早的糊上了纸的窗户里居然还透露点儿灯光隐隐还能听到里边传来两个女子的谈话声。 走到了墙根下这次杜风可没学着电视剧里的那种方法什么拿手指头沾点儿口水然后把窗纸弄破在他看来这种方式无疑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古人再傻原本一点儿风声都没有的屋内突然被戳破了窗户纸很显然就能多出点儿奇怪的动静那还不是一转眼就给人现了? 慢慢的抬起头来杜风观察了一下毕竟是民宅这窗户做的并不是那么的严丝合缝在右边的窗框边就能很显然的看到里边的灯光泄了出来。 杜风贴过去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偷看总是不大好万一里边的人是脱了衣服的呢? 反正杜风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听听里边的人说的话因此他将耳朵贴在了那道缝隙边倒是很君子的没有往里看了。 贴着缝隙里边两个女人的声音显得很清晰。 “姐姐你说那个杜牧没心没肺的那个什么冯鹤娘都住在他院子里了居然他今晚还跟许浑跑去扬州妓院了真搞不懂咱们是不是欠了他的……”这个声音就是止小猜了。 止小猜喊得那个姐姐很显然就是止小月只听得止小月说到:“我们奉命在此跟欠不欠的无关你也不要带着太多的个人想法只管按照命令行事就是……” “可是我觉得郁闷么每天什么事儿都不用干了唯独就是看着他们。这杜牧那么大的一个人了身边那个杜风我看平常人三两个的也近不得他的身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止小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是命大人的命令我们是不能违抗的总之待到杜公子科考得中咱们的使命也就结束了到时候你想飞到哪儿去都成!” 止小猜扑哧笑了一声:“姐姐我现你不老实!” “你这个小妮子又想说什么?” “你少来啦什么大人的命令恐怕就算是没有大人的命令你也依旧会如此吧?估计现在杜牧想赶你走都赶不走了!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杜牧了?” 止小月连忙说到:“不许胡说……” 止小猜又笑:“咱们姐妹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喜欢就喜欢呗!不过我总也看不出那个杜牧有什么好说起来是个大才子但是我看他还不见得有那个小书僮杜风来的才大呢!而且啊那个杜牧有时候看起来还呆头呆脑的也搞不懂为什么你却被他迷的五迷三道的还有那个冯鹤娘也是居然千里寻夫……姐姐我看你是问题大了!” 止小月轻啐了一口随即听到止小猜“哎哟”一声可能是止小月轻轻的打了她一下那声叫喊也是假的比真的多。 “你一个小屁妮子懂得什么……” “哈哈要是我真的不懂那你脸红什么?” “你少说我你自己呢?还不是一看到杜风就浑身不自在?” 这话一说听得窗台下的杜风身上一哆嗦原来止小猜对自己也有点儿意思? “姐姐你胡说什么啊?我不理你了每次一说你你就往我身上扯!”止小猜那语气更是将她的小小心思曝露无疑。 “那如果不是你却又脸红什么?” “姐姐你怎么变得那么讨厌呀?”说着讨厌声音却是嗔着的还有点儿害羞的感觉让在窗台下偷听的杜风心头也是暖暖的一热。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不过姐姐还是要说一句好像你也有个竞争对手呢……” “你是说小语?”说到这个时候止小猜的声音变得黯然了一些大概她也觉得李小语是个很大的障碍吧。 止小月也叹了口气:“就是小语……唉……不过小猜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小语她系出名门到最后那李老头儿肯不肯把小语嫁给杜风还不一定。不过说来即便不嫁就咱们这身份……唉也是难办。如若他们一直都不知晓也便罢了若是知道了……”止小月几经犹豫每每欲言又止语气里却又透露出无限的哀愁…… 倒是止小猜飒爽干净利落嘎嘣乱脆的说了一句:“那又什么?我现在是没拿定主意若是我真的喜欢那个……那个……那个臭小子我就大大方方的告诉他畏手畏脚的是个什么劲儿?到时候我不管小语她怎么样就直接跟小语商量同意便是好姐妹互敬互爱着不同意那也由不得她……” 止小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果真好没个羞的你才多大啊?就开始想男子了……” “姐姐!!”随着止小猜这声似羞似嗔的话杜风又听到止小猜的脚在地上跺了跺。 杜风一边暗喜看来这一对姐妹花是没跑了一个是杜牧的一个是杜风的。可是另一边从她们姐妹俩一开始的话里显然跟杜风之前的猜测完全对应上了她们的出现果然是有目的的。目前虽然还看不出什么恶意但是上头有个大人就难说了。而且她们两人说到那个大人的时候口气是极恭敬的可是说起李小语的父亲李德裕用的则是很轻蔑的李老头儿……这就不得不让杜风深思了…… 里头的声音小了起来显见是这姐妹二人开始说起了体己的话儿杜风不大听得清楚但是隐隐约约还是能够听得到一点儿。似乎是止小猜在问止小月说杜牧生性如此风流以后该怎么办然后止小月就问止小猜说杜风现在年龄还小些若是大点儿了之后也像杜牧一般该怎么办。止小猜的声音突然大了一点儿:“他敢!看我不收拾他……” 杜风听了当时头上就是一道一道的黑线野蛮女友不能找啊!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打算收拾他了若是真跟她…… 原来萝莉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什么萝莉有三好身娇腰柔易推倒至少止小猜这个萝莉就很难办…… 里边传来几声嗤笑声随即声音就压得极低了隐隐还有姐妹俩打闹的笑声。 杜风心神荡了一荡终究没忍住还是慢慢的偏过头想要扒着窗户棱子的边缘那点儿缝隙往里看…… 放眼看了进去止小月倒是衣冠整齐的大概这是止小猜的房间吧。可是止小猜却是一身亵衣上身一件水红色的小肚兜甚至由于跟止小月的打闹而偏移了位置右边露出了一点点刚刚育还远未成熟的小小隆起…… 其实大体说来也就是比泳衣稍稍暴露一点点比三点式还不如呢但是即便如此看在杜风眼里却是一派旖旎的风光止小猜那细嫩的皮肤以及沿着肚兜边缘露出的那一点点的蓓蕾已经足够让杜风血脉贲张了…… 杜风眼中看着本想是看一眼就挪开的可是这下却像是陷进去了一样再也转不开头挪不开眼了恨不能立刻冲进去将止小猜这个小萝莉推倒算是完事。 姐妹俩还在打闹嘴里也不断的出轻微的笑声对于杜风而言就是了不得的诱惑了他只感觉到脑袋一热似乎鼻子里已经有点儿滚烫的液体开始流出来了。就在杜风看的欲罢不能的时候他的喉头也就不由自主的出了一丁点儿的咽口水的声音…… 虽然声音极低可是屋内的两个美女却一下子就听到了止小猜当即喝了一声:“谁?” 第五十九章【逃窜】 第五十九章【逃窜】 杜风听了心里一惊随即就从窗棱子缝儿里看到姐妹俩已经松开了打闹的手也从床上走了下来显然是打算到门口捉贼了…… 杜风暗叫一声不好转身就跑…… 只看到暗夜之中一道闪电划过长空……哦不是是一道黑光在夜色中闪耀一闪即逝如同一颗暗黑系魔法构成的流星一般从止小月姐妹俩的院子里划过转眼就消失在围墙之外了。 如果当时有人看到杜风的度第一种可能是建议他去参加奥运会很显然他将继承刘翔的光荣传统为中国人争光拿下百米飞人的世界纪录并且足以保证在五百年内不会被打破。按照当时的度估计杜风已经过了每秒十五米也就是说一百米算上最初的加他大概只需要七秒左右就能跑完全程…… 第二种可能是国安局直接派人将其秘密的接走三个月后向其家人宣布此人已经为国捐躯然后安排杜风进行秘密训练一年之后在地球上就又出现了一个级间谍名曰大内密探零零。 第三种可能也是最大的一种可能杜风由于度太快周围空气震动的频率过快温度上升不稳定直接导致杜风的身体承受不了如此高温……然后一代奇人杜风在一次并不成功的偷窥之后香消玉殒从此撒手人寰……当然看到杜风突然间变成一个火球并且以每秒过十五米的度前进随后烟消云散什么都看不见了之后大概也就被人送进了精神病院从此之后犹如祥林嫂一般天天念叨着“他真的变成火球了”…… 真实情况是这样的杜风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子力气反正在心急如焚抱着绝对不能被止小月姐妹看到自己的脸的必死决心明知道那堵墙实在太高了还是毫不犹豫的一跃而起…… 俗话说狗急了都能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杜风无论如何都比狗或者兔子强太多了就连他自己大概都没想到平时根本不可能生的事情居然在他身上生了----他的身体高高的跃起居然比那堵墙还高了足足有半米多高。杜风当时心里的一个念头就是----小爷能飞了!! 可是能飞不代表会降落飞起来的感觉是很爽的可是摔下去的感觉也是很痛的。杜风以一个惊艳绝伦的狗啃屎的姿势摔倒在墙外的地上虽然身上感觉连骨头都要裂开了却不敢做丝毫的停顿连滚带爬的继续往前跑着…… 奔跑的过程中杜风隐隐约约听到身后是止小猜的声音。她犹疑的跟止小月说:“那人的背影好熟悉……” 止小月回答:“有点儿像杜风……” 杜风听到之后更是心惊肉跳度不知不觉之间又快了许多平时从止小月家到自己家需要花费二十分钟的时间这次居然只用了三分多钟他就进了大门。 栓好了大门之后杜风拍着自己噗通乱跳的小心肝不住的喘气刚才实在很惊险当然他也明白更惊险的在后头。 就凭一年前在扬州城外看到的止小猜的身手估计止小月只比这个妹妹强不会比她差这能说明什么?这就说明那俩要是存了个歹心根本就是两个女飞贼么!!当然了如果这俩女飞贼要是改行当淫贼估计每个被她们采花的男人都会很配合可是杜风却很清楚的知道恐怕要是自己被止小月姐妹俩现就不是很爽的被采花那么简单了百分之一万多的概率会是严刑逼供以及老虎凳辣椒水等等满清十大酷刑…… 因此杜风也只是在门后稍稍停顿了十秒钟不到就拍着自己依旧在噗通噗通乱跳的小心肝赶紧回房了。 用了五秒钟脱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还十分小心翼翼的将衣服放在枕边以防一会儿万一止小月姐妹俩进来之后现衣服上的热气而产生怀疑。放在枕边就没问题了反正被子边上一直都是暖和的……这就相当于一个酒后驾车的家伙被警察拦下来之后警察要检查他的酒精含量可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当着警察面再次喝了一口酒……警察就拿他无可奈何了。当然这只能在国外要是在国内嘿嘿……不用说也都知道。 杜风所料果然不差很快门外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非常明显当止小月姐妹俩感觉那个背影像是杜风的时候俩姐妹第一反应就是往杜牧家跑来。 虽然进门……呃其实是翻墙进来之后看到寂静的就像是早已入睡的院子俩姐妹产生了一丝的怀疑但是哪儿有听说贼跑空的前例?所以姐妹俩还是摸到了杜风的房间门口趴在门上侧耳倾听门内有没有什么动静。在她们看来一个人经过刚才那么快度的奔跑无论如何都会有点儿喘息不止吧? 杜风聪明就聪明在这儿他进屋之后在脱衣服的同时狠狠的喘了两下没有浪费哪怕一秒钟的时间已经恢复了大半。随后上床之后又把头埋在被窝里喘了几口基本上也就是相当于打了一套太极拳的那种运动量了。等到止小月姐妹俩到了门口被杜风听到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杜风就开始装作熟睡并且伴以高鼾!鼾声一起就将最后那一丁点儿的喘息也埋藏在其中了就像是白雪皑皑的大地将人世间的一切罪恶深埋在地下一样。 俩姐妹在门口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毛病小声的嘀咕了两句正准备走杜风却装作现了什么似的大吼一声:“什么人?” 其实啊这俩姐妹也是过于谨小慎微了。其实她们如果在刚刚到这儿的时候直接一脚将门踹开直接闯进去把杜风从床上拖下来立刻就能现杜风的毛病。但是经过她们在门外偷听的这么长时间杜风可就彻底恢复了所以他才敢这样大吼一声。 这声吼虽然在第一时间把止小月姐妹俩给弄愣住了但是也很快将止小猜那小辣椒的脾气给惹毛了她抬起脚就踹在门上…… 杜风听到门板几乎要碎掉的声音心里很惶恐心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就让她们俩离开呢。现在倒是有点儿骑虎难下了! 按照杜风的想法他以为自己吼这么一嗓子等于报了仇就像是刚才止小猜吼那一嗓子的时候自己落荒而逃一样杜风路见不平一声吼止小猜就风风火火闯九州了。可是他低估了止小猜的火爆脾气她居然不退反进差点儿一脚让杜风明儿找人来修门。最关键的是找来了木匠还不太好说总不能跟人说自己晚上去偷窥然后被俩姑娘追杀到家门口一脚把门踹坏了吧? 由于担心止小猜再来第二脚杜风惶惶的从床上爬起披上一件外衣两个跨步就跨到门口。边拉开门杜风边想:千万不要小看女人啊!!! “怎么是你们?”杜风装的睡眼惺忪并且茫然无知的样子。 止小猜很是怀疑的看了看杜风用极端不信任的口气说到:“刚才是不是你?” “什么刚才是不是我?你们姐妹俩深更半夜跑过来干嘛?少爷今天不在家跟许公子出去了……” 止小月也打量了杜风两眼但是杜风的演技实在太好了他在以前就经常夸耀说自己是斯坦尼弗拉夫斯基的关门弟子《演员的自我修养》那本书堪称是滚瓜烂熟倒背如流----这句话的意思是顺着就不会背了----所以止小月还真是没看出什么毛病来! 三人就这么来回对看着好半晌止小月才开口说到:“打扰了小杜公子刚才不知道是哪个贼子进了我们姐妹的院子被我姐妹现之后一路追踪到此就突然消失了。我们俩担心那人会对你们不利这才……” 止小猜立刻郁郁难平的接口说到:“就是那个小贼要是让我抓住我非将他碎尸万段剁了喂狗不可简直就是卑鄙无耻下流淫荡龌龊肮脏可恨禽兽垃圾狗屁不如……”止小猜这一连串的斥骂差点儿让杜风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虽然他知道止小猜的脾气比较火爆但是实在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样一手绝活不去说相声真的可惜了不然报菜名绝对是一把好手比如什么蒸熊掌蒸鹿尾四喜丸子之类的…… 但是心里想归想脸上却没有露出分毫因为杜风分明觉得止小月姐妹俩边在斥责他边在观察他的反应。杜风心里冷哼了一声:哼哼想用这种方法激怒小爷?嘿嘿门儿都没有!且看小爷的手段吧!! 第六十章【第一次握住姑娘的手】 第六十章【第一次握住姑娘的手】 杜风想好之后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你们俩没事吧?那个贼子武功高不高?”满脸的关切之情很有点儿声泪俱下的感觉虽然稍显过分但是看来止小月姐妹二人眼中多少也有点儿感动的动容。 被杜风这么一搞倒是让止小猜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开始怀疑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仅仅只是身材跟杜风有点儿相似心里还在想着看来我是误会他了这搞得多不好意思……然后小姑娘家的心思又开始活泛了想到说杜风不会因为这个开始讨厌我了吧?不过看到杜风依旧是满脸的关切心里多少又踏实了一点儿。 正当止小月止小猜姐妹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杜风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句:“你们俩倒是说话啊……啊……不对这个时间应该是睡觉时间你们不会被那个贼人……??” 这话一出止小月二姐妹就没办法不回答了再不回答就该出人命了。 “咳咳小杜公子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可是事实情况是那人估计就是个偷东西的小贼进了院子之后就被我们现了。也怪小猜太冲动要是她不叫出声也许我们就能抓住那个贼人了……”止小月无奈只能解释。 杜风心中暗暗笑想的是真的是进了院子就现了么?那我看到的那一缕春光是怎么回事?啧啧还没育完全呢就已经有这么美妙的身材了要是育完了那还不得是个天使脸孔魔鬼身材? “那还好家里少了什么没有?不过少了也没关系最主要是人没事……” 杜风这边还真进入角色要是他去当演员肯定是那种特别敬业的演员那副忧天忧人的样子别提多真实了说着说着还伸出手往止小猜的双手上捧去。 止小猜也是因为刚才止小月说话的时候被她那句太冲动给郁闷的够呛一时间没注意到杜风的狼爪已经悄悄的伸了过来冷不防被他抓了个满手。 “呀小手真的好嫩啊皮肤细腻洁白光滑一定是长期用的玉兰油……皮肤真好。这还只是手背要是身上……嗯嗯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又该流鼻血了……”杜风心里正在开展极度的意淫导致面庞有些扭曲可是在止小月姐妹眼中看来这是由于关切而导致的担心之情…… 止小月倒没什么可是止小猜很是有点儿感动。之前她总是觉得杜风跟李小语打得火热似乎对自己倒冷落的多。可是看到自己不过是因为晚上家中进了个蟊贼就让杜风如此的“关心”这少女的心扉就不自觉的为他又多开启了一些。杜风捧住了她的双手她居然也没急着抽回去…… 这也就是一时意乱要是换作平时止小猜估计早就柳眉倒竖拔出宝剑了。杜风大概是看准了这个时候止小猜的心境所以才敢这么大胆。否则搁在平日里他还真怕止小猜那小性子一作直接就给他咔嚓了。 止小月比止小猜清醒的多虽然被杜风的惺惺作态搞得怀疑之心大减可是并不是完全没有怀疑了再看到这俩人手捧着手的那副样子不禁轻轻的哼了一声。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声让杜风立刻抽回了手脸上挂着讪讪的表情:“对不住我是一时太关心了才会……” 止小猜脸上微微一红一排皓齿也咬在了下嘴唇上含羞带怯比起平日里那小辣椒的样子又多了几分妩媚更是招人喜爱。 “好了妹妹既然杜公子不在家小杜公子也没什么事儿估计那贼子已经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我们回去也该早些休息了……” 止小猜点点头跟在止小月的身后就打算走但是又回过头看了杜风一眼眼神中居然有几分不舍。看来这萝莉有三好也不是全然不对即便是止小猜这样的小辣椒似乎在真正打动了她的时候也会变得害羞无比。好像要推倒也不是那么的难吧? “二位慢走……”杜风随即跟上打算将二姐妹送出门。 “小杜公子今晚之事还望不要向他人提起……”止小月想了想又回头说到。 杜风使劲儿拍拍自己那并不宽厚的胸膛:“小月姑娘尽管放心杜风不会向旁人泄露半个字……”嗯半个字一定不会但是整个字或者整件事那就不好说了。 止小月看了看杜风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了一句:“小杜公子请回吧这天气太凉了你穿的淡薄别冻坏了身子……” 止小猜也适时的补上了一句:“小杜公子请回过两日我亲自下厨请你们到我们那边去吃饭。” 杜风一听就心花怒放:“好哇好哇……那就请恕我不再远送了……” 随后杜风看着止小月姐妹俩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尽头然后跃过墙头离开了。 “为什么她们就不能从大门出去呢?难道真的就是美特斯邦威不走寻常路?”杜风很是纳闷有些不解的摇摇头转身进门了。 刚刚关好门杜风就龇牙咧嘴了起来毕竟刚才摔在止小月家后院外的那一下子是结结实实的方才是因为神经过于紧张就忽略了身体的疼痛。现在危机解除自然就开始浑身疼只感觉到身上的那些骨头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唉……看来以后是要多加锻炼了人老了身子骨就不行咯!” 杜风自言自语着外边的天上居然凭空劈过一道闪电仿佛为杜风的谎言而惹得老天震怒一般…… 多年以后杜风想起这晚的情形一是觉得有点儿后怕二是觉得很有点儿神奇。当时他从窗台之下突然爆身体里简直就像是充满了奇异的能量一般居然以人类的不可思议的方式逃之夭夭。杜风为此很有点儿感慨这大概就是人类的潜能吧周星驰的电影《功夫》里的那个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估计就是研究这种状态的……如果这种状态能够人为的被激啧啧人类的将来将会是多么美好……(这一段纯属扯淡) **************************** “咦!小语你怎么来了?家里还有人呢?许浑那个家伙跑哪儿去了?”杜风刚刚去了一趟工匠胡老汉那里看到最新的一个拉链也全都弄好了比起原来的要小了许多但是还是不十分理想。正思索着就回到了家中的院子里却看到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坐在石凳上的李小语居然看不到其他人。 自从许浑来了之后这个院子就再也没有安静过许浑就像是装了弹簧似的整天上蹿下跳的只有晚上等到大家都要睡觉了他才会好一点儿。而那个时候也基本都是杜风沉静下来梳理思路的时间许浑就通常会拉着杜风骑在墙头上陪他要么看看附近其他宅院里的灯光要么纯粹抽着烟呆。 今天一回来居然没能看到许浑杜风自然会有些奇怪。 “他们都跟着小月姐姐去她们家吃饭了我看你不在家就留下来等你的。”李小语还是那样每次跟杜风单独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挂着点儿红晕。 站在李小语面前杜风低头看着这个可人儿心中未免微微的开始荡漾。 “我说怎么没看到许浑那个家伙呢有他在的时候从来都不可能这么安静的!” 李小语听到杜风的话捂着嘴笑:“刚才鹤娘姐姐也是这么说的……” “那我们也过去吧免得他们久等!对了我家少爷过去了没有?” 李小语款款的站了起来:“就是因为杜牧哥哥回来了他们才过去了之前小月姐姐和我在这儿已经等了一会儿了。你又去那个胡大伯那儿了?” 杜风点了点头:“嗯那个拉链依旧不是特别理想不过倒是越来越接近了这两天那些铜匠包括胡大伯都有些头疼。”杜风没有将实情完全告诉李小语实际上他还去了城西小街的那个工场已经顺利的拿到了那块地契也就是说从此以后那个工场就彻底是杜风的产业了。 李小语没有再说什么低着头默默的往前走着。 杜风赶上去很自然的就抄住了李小语的手。 握住之后自己才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换做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自然没事那个年代的人跟女孩子出门牵着对方的手并不表示什么可是这是唐朝啊!!仅仅是公元822年啊!! 可是握已经握住了若是再松开反倒又不妥了这就让杜风有些尴尬进退两难。 李小语那边自然同样的尴尬虽然她对杜风其实早就芳心暗许可是毕竟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接触突然被杜风握住了自己的手她不禁也呆住了…… 第六十一章【酒席】 第六十一章【酒席】 若是按照正常程序李小语是该甩开杜风的手的。 可是从杜风的手心里传来的那一丁点儿的温暖却又让李小语舍不得放弃这难得的温存。 于是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相互攥着对方的手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好。 杜风的掌心之间传来一阵阵的暖意加上李小语的手原本就柔若无骨比起止小猜的手来更是软肉了一些就仿佛一块失去了骨头的肉团儿在杜风的掌心里居然逐渐的变凉还微微的有些哆嗦。杜风明白这是由于李小语的心里多少还有些害怕的缘故…… 看着李小语已经红透了的脸甚至连露出的颈项之间也是通红一片杜风淡淡的笑了起来…… 他很快有了主意眼珠子一转就拉着李小语往外走边走还边唱着:“小朋友牵牵手大晴天一起走!” 李小语被杜风拉着走了两步突然听到杜风嘴里念叨的这两句童谣经不住的笑了起来:“呵呵谁是小朋友啊?” 杜风嘻嘻的笑着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那种没正经的样子也不回答李小语的话只是看着又高又蓝的天空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小时候学的那篇课文。什么秋天来了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一字一会儿排成个人字。同时被想起的还有一歌其实那原本是一诗是弘一大师李叔同写的一诗后来被谱成了曲子就有了那很著名的《送别》。杜风记得在小时候大概没到秋天的时候都会跟同学们一起唱这歌虽然没有什么送别的那种气氛可是仅仅是歌里词中描述的那种景色和氛围就已经足够让他们感到震撼了!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有机会真正的看到这样的景色去年从长安城离开的时候站在城外的驿道上就很有点儿这样的感觉。 “我唱歌给你听吧这是从前我义父写的当时一个朋友要远行义父就写了这样的一离别的歌儿!” 李小语听了之后微微皱眉:“为什么是离别的歌儿?” 杜风笑了笑:“不单单是离别啦这歌里的氛围很好的!你听着啊!” 说完杜风不再给李小语提问的机会而是直接开口就唱了起来。 要说杜风的歌喉还算是真不错从前他读大学的时候还曾拿过几大高校联合举办的一个卡拉ok比赛的一等奖当时唱的就是这《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标准的男中音啊在这古意盎然(嗯本来就是古代么)的秋景之中唱出来果然有几分不俗的韵味这使得李小语看着杜风的眼光不禁又多了几分不同的感情。 到了止小月姐妹的家门口老远就看到许浑那厮一个人骑在墙头上正举着一支烟吞云吐雾的毫不爽快呢一看到杜风跟李小语来了再等他现这俩人居然是牵着手的心里顿时感觉到了凄凉差点儿没从墙头上掉下来…… 不过这个时候杜风和李小语牵着的手也很默契的松开了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多了些什么虽然没有山盟海誓但是似乎却隐隐有些心心相印的往大门走去。 “喂你小子太不地道了吧?”许浑从墙头上跳下来指着杜风说到。 杜风一听就知道许浑是个什么意思毫不犹豫的碰了碰李小语的肩膀示意她先进去随后拉着许浑低声跟他说:“我跟你说小语可是个千金大小姐你一会儿千万不要胡说八道不然以后你永远都别想在我这儿看到任何新鲜玩意儿。” 许浑似乎很配合的点了点头一副洞察全局的表情:“放心吧我不是个多嘴的人!” 杜风深以为然:“你的确不是个多嘴的人只是大嘴巴而已……” 说完杜风就撇开许浑往里走了许浑在杜风身后气急败坏的叫着:“杜风你给我纳命来!”随即就听到他拔剑的声音。 杜风毫不犹豫反手就掐住了许浑的手腕许浑当即就愁眉苦脸嘴里连连“哎哟”着蹲了下去。杜风说到:“行了就你那三脚猫的工夫连扬州城的小流氓你都搞不定还想跟我打架!” 放开了许浑的手之后杜风又往里走去听到身后许浑灰溜溜的哭腔:“你们看他又欺负我!!” 止小猜今儿倒是很用心做了满满一桌子菜而且据止小月说她想进厨房帮忙止小猜都不让非得一个人从头到尾的完成。 众人落座之后一直都笑逐颜开欣赏美女的许浑有点儿不乐意了在场一共四个美女三个男人坐下的顺序是除了止小月止小猜姐妹二人靠在一起之后其他正好都是一男一女搭配着坐的。刚开始许浑还挺爽可是现坐下之后虽然他左边一个冯鹤娘右边一个李小语但是李小语明显是只跟右边的杜风说话而冯鹤娘也是只跟左边的杜牧说话等于许浑是空坐在那儿的根本没人搭理他。 许浑这就不乐意了一脸的不高兴像是小孩子耍性子似的说到:“你们真欺负人!” 众人皆是愕然一时间没明白许浑的意思于是纷纷错愕的看着他。 许浑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一仰脖一饮而尽随后喃喃自语:“你们都是美人在怀还一个人霸着两个只有我孤苦伶仃早知道我先去扬州把翠香楼的红袖叫来了!”众人听了之后都是大笑不已。 大概是由于有点儿郁闷许浑突然诗兴大:“琪树西风枕簟秋楚云湘水忆同游。高歌一曲掩明镜昨日少年今白头。是名《秋思》。” 众人抚掌但是杜风存心捉弄许浑玩儿就站起来对许浑说到:“许大才子你平日里作的诗我也算是看了不少了可是现一个小小的问题你能否给我解释一下?” 许浑一愣随即说到:“是名问题?这诗难道格律出了错?” 杜风摆摆手:“那倒是没有!只是我从你若干诗里现一个问题也算是你的特点了。为什么你几乎每诗都带着水字?你离开水之后还会不会作诗?其实遣词本身倒是没是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长此以往我担心你会获得一个许浑千湿的称号。” “千诗有什么不好?”许浑不明白众人当然也不会明白只有李小语突然低头笑了一声大概她已经想到了。 “不是诗词歌赋的诗而是阴暗潮湿的湿……” “为什么呢?”许浑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杜风哈哈大笑:“每诗里都有水自然是千湿非常湿以及特别湿!” 众人听了也不禁莞尔许浑很是不服在心里默默的将他所做的诗词数了好多却现似乎的确如此貌似不管什么诗里都沾着个水字哪怕没有直接出现水也会有些跟水有关的东西…… “那说明本少爷温柔婉约如水清澈……”许浑现无可辩驳只能讷讷的自我解嘲。 众人自然又是一通大笑。 “子游啊子游我现你是一天不给我点儿难堪你就难受!你也别说我这秋天原本就是个落寞的时节沾上水字也是正常的。不然你做一既有秋别之意又波澜壮阔的诗作来!” 杜风端起一杯酒先敬众人随后说到:“你看看你还是避不开这个水字就连形容开阔极目都要用波澜一词。” 众人听了现还真是这么回事许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听好了!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识尽愁滋味欲语还休欲语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调寄《丑奴儿》。” 众人听完皆是一愣随即齐齐喝了一声彩就连明摆着较劲的许浑也不得不出声赞叹! “好词啊好词!如此佳句当浮一大白!”说完举起酒壶也不用那酒杯直接往口中倾倒起来一条白色的酒线从壶嘴之中流下落入许浑张大了的口中不时溅出一两点来。 杜牧叫完好后却默默的说了一句:“这词句好是好了只是从子游口中说来未免有些令人诧异。你才不过十六七的年纪何来这般感慨?” 杜风淡淡一笑脸上居然露出几分不合其年龄的沧桑之意:“少爷不闻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么?这个跟韩昌黎先生的《师说》一致经历了便有感慨又何必非到那两鬓斑白之时……?” 众人听了杜风的话皆是默然…… 李小语见众人都沉默了便又说:“你不如唱歌给我们助助酒兴吧?刚才那《送别》也很有韵味!” 听到李小语这样一说众人又将眼神放在了杜风身上。杜风含笑说道:“这是我义父从前在古道亭边送友人式的一曲子倒是无尽苍凉的秋意若是大家有意我便唱来请诸位斧正了……” 止小月闻言笑说她去取琵琶帮杜风随便合合音而止小猜却看了看李小语又看看杜风小小的芳心之中居然有了几分醋意…… 止小月调好琵琶的音之后杜风便起了个调于是又唱开了:“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好一个一壶浊酒尽余欢啊!”杜牧不禁击节而起也学着许浑的样子拎起了酒壶。 只看到杜牧杜风许浑三人每人手里拎着一个酒壶三道透明的酒线从壶嘴里流出…… 第六十二章【鸭毛皮风褛】 第六十二章【鸭毛皮风褛】 “杜公子这已经是我们能够打造的最为精小的铜齿的极限了再小几乎完全没有可能了根本就看不清楚了……”一个国字脸的粗壮汉子苦不堪言的对杜风说到。 杜风掂量着手里的那一把铜齿大小大概是一般衣服拉链的两倍大小左右要说满意肯定是不能满意的但是要说不满意似乎这个年代的条件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乎杜风点了点头:“那好吧似乎也只能如此了。这样吧这一两日你们先歇歇这段时日你们没日没夜的干活儿也都辛苦了。我那边确定了之后再过来跟你们说以后开工的事情……不过你们放心这两天即使不开工工钱也是照算的。” 那几个工人也都没说些什么只是弯腰谢过:“多谢杜公子!” 杜风拿着那些铜齿装在一个布袋子里扛在肩膀上就直奔胡老汉那边。 大约用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胡老汉才把这根拉链全都弄完搞好之后杜风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就直接拿着拉链去江边乘船了。 这次杜风也没那么多客套了反正看到沈巨的随从那些人也都认识他了。 可是一进去沈巨却面容严肃的看了杜风一眼没有理会杜风丢在桌上的那根拉链而是说了一句:“贤弟啊果然如你所料我这次想要进入江南丝绸行业的计划失败了。” 杜风心中一凛知道这是沈巨在试探他想打他个措手不及。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于是杜风坐下之后说到:“莫一凡毕竟也是跟沈大哥并驾齐驱的商人想要蚕食他的产业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便沈大哥在朝廷里也有人撑腰但是毕竟这些涉及到整个江南东西两道各级官府的利益也许他们平日里各自为营可是遇到这种事情了必然同心同德的。小弟倒是觉得这样并不奇怪……” “唉……”沈巨叹了一口气:“不过他们的手段我可算是领教了的确非同凡响啊。居然能够想出利用各地官府联名担保行专属于莫氏商号的飞钱凭证从此不用现钱交易仅仅凭着双方的信誉进行交割。这一手看似普通但是却实在是严丝合缝没有破绽了。” 杜风点了点头:“关于这个我倒是听说了之所以没跟沈大哥讲是觉得左右为难。说了便对不起我家少爷不说又有些对不起沈大哥您……还请沈大哥恕罪了原谅小弟只能装作不知情了。” 沈巨小眼睛眯缝了起来看了看杜风突然笑了起来:“若不是因为莫氏在江南根基太重那些小商号对于他们足够信任我也不至于输的一点儿翻盘的机会都没有。想出这个方法的人是个天才啊足足让莫氏可以操控的资金至少翻了一番以上。这就等于是两个莫氏在跟我较劲了输的不冤枉不冤枉啊!!不过贤弟啊你可知道这个方法是谁想出来的?” 杜风心里盘算着要说是那些官员们想出来的沈巨肯定不能相信要说是其他人杜风身上的顾忌就少了太多于是审时度势之下杜风回到:“是我家少爷想出来的!” 沈巨哈哈一笑:“呵呵看来这里头也有贤弟不少功劳了!” 杜风知道这时候沈巨多半已经怀疑到了自己于是也不能隐瞒的太厉害就像是韦小宝那样说的说假话也要七分真三分假这样才更让人觉得可以相信。 “小弟能力有限倒是没多少功劳。只是当时在不知道是沈大哥的情形之下少爷提出了这么个想法小弟就帮他完善了一下。后来知道了少爷已经将这个计划提呈上去了因此小弟也实在就不方便在沈大哥面前提及了。” 沈巨微微笑着走到杜风身边重重的拍了拍杜风的肩膀:“贤弟啊真希望咱们之间的合作不要仅仅是这次这一个以后有机会能够多些来往互通有无你说呢?” 杜风连忙回答:“那是你我已有兄弟之情自然应当如此。” 话已至此沈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坐在杜风对面拿起那根拉链。 “这就是最后的成品?” 杜风点了点头:“几乎是了铜匠们已经殚精竭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沈大哥我看不妨让你手下之人先按照我们之前商议的式样先做一件皮袄子出来然后将拉链装上也好看看效果如何。” 沈巨招招手旁边一个随从便走了过来:“这样吧贤弟这些方面我是不懂的你有什么吩咐就直接跟他说他会一切照办。我们看效果行事吧!” 就这样两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问题之后杜风带着那人差他去了一些兽皮直接找了个成衣铺大致的画出了一件皮风褛的式样让那个裁缝去做了。 两天之后取了衣服将拉链缝了上去虽然跟杜风所想的效果相差甚远但是看在沈巨这些人的眼里已经足够惊奇了。 “这个不错不错式样也简单的多而且加上这么一条拉链之后的确使得皮袄子的抗风能力加强了许多好东西好东西。只是塞完了棉絮之类的东西之后还是显得臃肿……”沈巨穿上那件杜风设计的风褛左看右看之后说了这样的话。 杜风突然想起他帮杜风做的那件鸟毛服灵机一动说到:“沈大哥别着急这个我倒是也有办法。” 沈巨一愣:“哦?贤弟还有什么高招?” “麻烦沈大哥去给我弄十只鸭子来然后将其身上的毛全部褪尽随后将其中的细小的绒毛整理到一起我就能帮大哥解决了这御寒的问题……” 沈巨也不知道杜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已经数次领教了杜风的不一般于是也没多问直接吩咐手下照办。 不多时两人不过喝了两盏茶的工夫就有人将收集好的鸭子绒毛放在一个布包之中交到了杜风手中。 杜风打开一看还算是不错基本上都是比较适合的鸭毛了。于是他拎着那个布包又拿起沈巨刚脱下的那件皮风褛直接出门了。 还是找到那间成衣铺让其在皮风褛里铺上一个夹层当然是用那种最细最密的布料然后将布包中的鸭毛全都塞了进去随后按照羽绒服的特点让裁缝将整件皮风褛用线隔成了一个个的小方格保证每个方格之中的鸭毛不会沉到最下边去。 那个裁缝虽然照做了但是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杜风再搞什么鬼。虽然差不多弄完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这位公子我能请教一下您这是在做什么么?” 杜风神秘的一笑:“嘿嘿不能告诉你!不过我想很快这个就会在扬州城流行起来吧!” 说完杜风拿着弄好了的鸭绒皮风褛就回到了九霄客栈。 “沈大哥你来试试看看我这衣服!” 沈巨颇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杜风拿起那件衣服没觉得比之前重了多少于是披上了身。 见杜风不解释沈巨也懒得问反正知道这个杜风鬼灵精主意是一箩筐一箩筐的等会儿他自己就该揭晓谜底了。 喝了两口茶估摸着十多分钟过去了杜风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屋内的火盆温度早已让沈巨身上那件皮风褛足够的暖和了估计再在屋里坐下去这个胖子就该吃不消了。 “沈大哥我们不如到外边走走吧!” 出门之后虽然只是初冬季节但是这刺骨的寒风已经让人有点儿吃不消了。而且杜风还特意拉着沈巨往城门外走出了城门就是长江原本就呼啸的北风再加上江面上的江风这二合一的风吹的沈巨的那帮随从是一个个的哆嗦不已。 “你们都很冷么?”沈巨看了看身边不断哆嗦的随从。 “回老爷的话不是很冷是特别冷这风太大了。” 沈巨摸摸自己的脸觉得的确脸上也有些冰凉可是身上却跟刚才呆在室内的时候没什么分别依旧暖洋洋的似乎一点儿都感受不到这凛冽的风。 “好了贤弟你该揭晓这是怎么回事了这件衣服上你到底玩了什么花样!” 杜风嘿嘿一笑:“怎么样?效果很好吧?” “跟那些鸭毛有关?” 第六十三章【全聚德烤鸭】 第六十三章【全聚德烤鸭】 “先回去再说吧沈大哥的这些手下好像已经被江风吹的受不了了!”杜风笑呵呵的并未直接解释而是示意沈巨先回客栈再说。 回到九霄客栈回到房里坐下之后好半晌那些一直在哆嗦的人才恢复了正常。 “沈大哥请看……”杜风拿着沈巨早已脱下的那件鸭毛皮风褛翻了一面给沈巨看:“这里头我让裁缝做了个夹层然后将那些细小的鸭的绒毛塞了进去这些东西可都是非常保暖的材料啊比起一般的纺棉之类要好上许多。” 沈巨仔细的看了看这件皮风褛也看出了跟之前有些不同。刚才从杜风那儿拿过来就直接穿上身了倒是也没太注意这些细节没想到杜风还在里边玩了些花样。 “这些格子是用来干嘛的?” 杜风微微一笑解释道:“鸭毛都是一根根很细小的比不得平日里塞在衣服中间的棉花之类它会不断的往下沉积如果不用这些小格子给它们固定在一个小范围内怕是穿不了一会儿这些鸭毛就会全部聚集在最下边了也就起不到保暖作用了。现在沈大哥应该明白了吧?” 沈巨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虽然心中的大大的激赏但是同时又有了个奇怪的念头:“这个杜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怎么好像他就没有不懂的方面呢?这种细节上的考量显然是只有裁缝才能做到的事情并且至少是个专业的老裁缝才能在没有做过这种衣服之前就考虑到这个问题多数人恐怕是要等到现了鸭毛会全部落到底部之后才会想办法解决吧?如此看来那个关于丝绸的计划十有**也是出自他的手笔了……哼哼……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失去了原本虎视眈眈的丝绸生意但是却可能在传统的皮草货生意上打开一个全新的局面这究竟是孰优孰劣呢?”说实话沈巨自己也没有答案。 杜风心里现在所想的其实跟沈巨相似他也知道自己在沈巨面前展露的东西太多了但是没办法想要做事就必须曝露很多东西没有人能够躲在别人背后一辈子。现在还有个杜牧能帮自己挡一挡等到自己年龄再大些或者说等到杜牧年纪再大些考了功名取了官职怕是那个时候更多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 其实杜风很清楚关于丝绸的那件事沈巨是迟早会知道的但是他同时又相信沈巨绝不会因此跟他翻脸。沈巨或许当局者迷还看不太清楚但是杜风却审视的相当明白了。 失去了一个处心积虑的丝绸生意得到了皮草货生意上的一个新局面对于沈巨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如果沈巨成功的涉足了莫一凡的生意先不说在未来的几十年里莫一凡和沈巨这一南一北两大巨富会不会斗的不可开交甚至莫一凡可能也依样学样去北方参与莫一凡的皮草货生意即便是因为沈巨为了涉足丝绸生意而每年要向站在他身后庇护他的那些达官显贵们孝敬的那份恐怕就足以让他在丝绸上的生意利润几乎消失。除非是沈巨能够完全吃下莫一凡否则他不见得能讨到什么便宜。充其量确立他才是大唐第一巨富的身份可是对于他的财产增加并不见得有多大的好处。在杜风看来这第一不第一的根本无所谓真正的实惠才是最重要的。即便是为了得到第一这个虚名也有一千种其他的方式并不一定非要用损人不利己的方法。 而现在杜风则是给了沈巨一个不损人但是却能让自己持续高展的道路这对于沈巨其实才是最佳选择…… 依照现在这样的巩固自身并且展周边的方式去进行扩张杜风有信心不用三五年的工夫沈巨就会现他的真实财富将会远远的过江南的莫一凡到时候他那大唐第一巨富的身份同样会唾手可得。到时候想必他就会感激杜风今日所为了吧?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贤弟啊你是不是又有了个什么新的计划?” 杜风点了点头很少见的严肃了起来:“沈大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在全国各地购买一些水塘以及其周边的土地专门用以养鸭子。第一这样我们才能有足够的鸭毛来提供给你的那些皮草货使用二来这些鸭子么也可以作为食用的货源进行买卖。当然这样也是不够的毕竟个人的力量有限还需要在各地设置人手专门收购鸭毛。这个也不难跟各地的酒楼客栈联系就好了。不过呢如果沈大哥觉得自己办那些养鸭场过于费事暂时不弄也无大碍收购来的鸭毛应该也勉强够用了。不过为了长远的展我觉得还是自己进行养殖更为有利……” 沈巨摸着自己的双下巴低头沉思:“贤弟说的有理只是如果一旦开办养鸭场那么多的鸭子其销路必然成为问题……” 杜风笑了:“这个也不难办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如沈大哥趁势进入酒楼行业在全国各大城市开办属于你们沈氏商号的连锁酒楼酒楼的主打产品就是各类鸭子做出来的菜肴。小弟刚好对于这个方面也有所涉猎可以提供给你一套相对完整的计划。不过这个不能操之过急我们可以一步步的来。” 沈巨眼睛一亮他万万没有想到杜风居然还有这样的打算:“连锁酒楼是个什么意思?” “这是我从那些拜占庭来的人那儿听说的他们那边有很多商人特别是做客栈或者酒楼的商人通常不满足于在一个城市里展。当他们的资金足够的时候他们就会在不同的城市开办相同或者类似的酒楼和客栈。名称全部一样比如取名为九霄客栈那么全国每个城市的九霄客栈就都是由一个人进行操作的……” 沈巨皱了皱眉头:“这个很难实现吧?当有人看到你的酒楼客栈生意红火他们就会在其他的地方嗯就是你没有涉足的地方用这个店名的啊!” 杜风又笑了:“这个不难!想必凭沈大哥的手腕找朝廷讨一道御旨说明这个酒楼名称只允许你们沈氏商号使用其他人如若使用可以让当地官府勒令其改名并且赔偿沈大哥的损失……”这一招显然就是大唐时期的商标注册了。 沈巨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我可以先差人去办如果能够办下来后边的事情就要仰仗贤弟你了!” 杜风脸上的笑容变得越的贼了起来:“嘿嘿就连酒楼的名称我都想好了叫做全聚德烤鸭店主营产品就是烤鸭!!”看来杜风是打算提前教会唐朝的人做烤鸭了当然还有什么鸭骨汤炒鸭丝椒盐鸭骨之类的配套菜。虽然杜风仅仅是知道个名称并不知道这些菜肴的具体做法不过找些经验老到的厨师大致的跟他们说说想必想要将这些菜开出来并不是难事。 这些也就是杜风刚刚才想到的他很为自己敢想敢说的劲头有点儿高兴! 不过杜风似乎压在自己身上的事儿越来越多了现在貌似还要培训厨师了。想到这个杜风就有点儿头疼!! 当然了关于什么全聚德或者商标注册之类的事情还需要一段时间目前主要的是赶紧把拉链工场给操作起来另外就是关于收购鸭毛的事情了。 “贤弟依老哥哥之见目前咱们还是先把拉链的事情完善起来。等到拉链一旦能够批量生产了一切大概也就稳定了。随后这段时间我会让我差人去进行鸭毛收购的事宜你看这个皮袄子内胆的事情是你来做还是老哥哥我来做?” 杜风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说的那么明白的好既然沈巨问出口了十有**他也是打算给自己做的那倒不如假装推辞一下。 “这个么小弟觉得还是沈大哥自己操作吧我也没做过这么大阵仗的事情一个拉链工场就已经够我忙活的了!” 沈巨笑了笑摆摆手说:“但是这也有个熟悉的过程……我看这样吧收购鸭毛的事情老哥哥来办至于内胆加工的事情还是由贤弟你来操持。需要资金你就跟老哥哥我说条件依旧你我兄弟二人一人一半!” 杜风脸上含笑做诚惶诚恐状:“多谢沈大哥成全!”心里却在想果然如我所料沈巨并不打算自己来操办这些事情。想了想杜风又说:“另外沈大哥这个事情还望为小弟保密我不希望让我家少爷知道。什么时候该让他知道小弟自己有数的!” 沈巨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第六十四章【不狎妓就不能去青楼么?】 第六十四章【不狎妓就不能去青楼么?】 “咦很奇怪呀你今天怎么这么悠闲的呆在家里?居然没拉着我们家少爷去扬州?” 刚回到家门口杜风就看到许浑很是悠闲的骑在门头上晃着双腿。 许浑听了杜风的话白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接着抽他的烟。 “跟你说话呢!别在那儿装听不见啊!而且骑在墙头上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你骑在大门上难道你打算让进出的人都受你的胯下之辱啊?” 许浑把手里的烟头往下一扔直接从门头上跳了下来斜着眼睛看了杜风一眼:“我打赌你进去之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得跑出来……” 杜风不是太明白但是想了想又懒得搭理许浑了看他的样子反正是不会多说些什么了干脆就直接拨开他往里走了进去。 “真没想到你居然一个人吃独食真没劲……”杜风听到许浑在背后小声的嘀咕着一时之间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进门之后杜风还是很小心的四下观望了一下并没有现什么险情至少整个院子里都很安静。但是正是因为过于安静了所以才反倒是让杜风觉得有一丝不详的预兆。 按理说这会儿杜牧应该还没睡而冯鹤娘多半该坐在书房里跟杜牧聊天也好或者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喝茶也好总之是假装什么事儿也没有的那样看着杜牧为的是防止杜牧跟许浑偷偷去扬州。 所以这个院子绝对不该那么安静才对要么是杜牧假模假式的读书要么是冯鹤娘和杜牧聊天的声音总之不该这么安静。 加上许浑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提醒了杜风一下这就更加不能不让杜风产生足够的警觉了! 穿过回廊回到自己房间之前杜风总觉得自己被一双眼睛默默的注视着一样。 可是杜风几次回头都没有看到有任何人出现。 他晃了晃脑袋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紧张了。 推开门之后杜风却一下子愣住了他看到屋内坐着三个人…… 这三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杜牧一个冯鹤娘最后一个居然是止小猜……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虎着脸杜风嗅到了一丝不同以往的气息这气息里有点儿危险的存在。 “你们坐在我屋里干嘛?”杜风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三个人一个都没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杜风看的杜风心里有点儿毛。 “你们干嘛?门外的许浑装聋子你们在这儿装哑巴!”杜风坐在桌边自顾自的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上点儿茶水。 “你去哪儿了?”问话的居然是止小猜。 杜风喝了一口水笑着抬起了眼皮转头看看止小猜然后说:“去了趟扬州办点儿事情。” “你倒是蛮老实的!”止小猜的语气有点儿冷。 杜风笑了:“你们干嘛呢?一个个这么严肃再说了我干嘛不老实?实话实说么!” “那好你说你去扬州干嘛了?” “大小姐求求你了我有我的事情我去干什么了为什么要跟你汇报?你是我什么人?”杜风嬉皮笑脸的站了起来往止小猜面前凑凑满脸猥琐。 止小猜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一丝犹豫但是最终还是说了一句:“你别在这儿嬉皮笑脸的快点说你去扬州干什么了?” 杜风看了看止小猜又看看坐在旁边的杜牧杜牧一脸“我帮不了你”的表情。再看看冯鹤娘冯鹤娘是一脸忿忿不平加上有点儿怒其不争。 转了转眼珠子杜风又笑了他已经明白了今儿是怎么回事。只是他没有想到止小猜怎么会突然这么主动了。这可是秋天刚过啊冬天还没完全到呢怎么止小猜的春天就提前来到了。按说不太正常啊就算是止小猜一向是个野蛮女友的脾气可也不至于这样吧?毕竟她才十五岁啊…… 天呐杜风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儿摸不清古代人……呃……特别是古代女人的想法了。 “嘿嘿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去那些什么怡红院或者翠香楼之类的地方了?”杜风还是嬉皮笑脸的。 止小猜不听这话还好一听更是黑了脸:“难道不是么?哼!我还以为你有点儿与众不同没想到你跟那些臭男人一样日子刚刚松动点儿就开始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这话说的杜牧就有点儿难堪了他满脸窘态喉咙里也像堵了个什么东西似的轻轻的咳了两声。 “嗨你们想哪儿去了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说着话杜风满脸轻松的回到了桌边坐下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又不是许浑……嗯或者我们家少爷!” “扑哧”…… 冯鹤娘和止小猜没憋住一起笑了一声但是很快止小猜就沉声补了一句:“你别骗人了我都看到你进了怡红院了……” 果然止小猜跟踪他了杜风猜想的没错。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没必要搞出这么大阵仗来吧?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她和杜风之间有“奸情”么? 不过杜风也有点儿埋怨沈巨都是这个死胖子非要到怡红院去喝酒。不就是吃个饭么去哪儿不行?扬州的大酒楼多了去了干嘛非要去那种烟花之地?这下好了让止小猜给瞧见了。 “进去那种地方就非要是找姑娘么?不狎妓就不能去青楼么?” “不找姑娘你去那儿干嘛?”----这句话不是止小猜说的也不是冯鹤娘说居然是杜牧说的。 看来杜牧实在憋不出了刚才他就想开口了因为杜风的那句他又不是许浑或者……现在可算是逮住机会了所谓挟私报复看来这家伙还真不能当官特别是不能当大官不然谁都不敢得罪他了只要一得罪他就该往死里整人家。杜风简直就要怀疑这么帮着杜牧到底对不对了!虽然杜风帮杜牧有很大程度上也是同时为了最终成全自己但是毕竟也是在同时帮助杜牧实现平生所愿吧? “喝酒!”杜风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酒楼里没有酒?”三人居然同时问出了口。 “有!” “有干嘛非要去青楼?” “因为请我喝酒的人在那儿……” “子游啊子游怡红院居然都有姑娘请你喝酒了?你本事不小啊!”杜牧这句话倒是自肺腑他以前以为只有自己才有这样的荣幸**不用给钱(虽然这种事情的生概率很低)没想到杜风居然默了吧唧的也能获得怡红院的姑娘如此青睐。 冯鹤娘听了杜牧这句夸奖远大于责难的话禁不住扭头狠狠的瞪了杜牧一眼将杜牧原本还有至少一千五百字的感慨生生的给瞪了回去。 “行了你们别奇怪了听我原原本本的说来吧。”杜风看到三人形态各异终于叹了一口气打算说点儿实话了。 “好吧我就听听你怎么编……”止小猜看来真的是挺气愤的此刻倒是没了以往那种小辣椒的风范倒是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杜风看着小脸通红的止小猜心里不禁生出了不少怜爱之情。 “我干嘛编啊?”杜风说着从怀里掏出当初从那套耐克上卸下来的拉链:“我是去跟一个商人谈关于合作的事情合作的东西就是这个……”他把手里的拉链递了过去。 冯鹤娘伸手接了过来放在掌心里端详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杜风笑着又把拉链接过来拉上拉下比划了两下然后尽量简单的将拉链的功能给他们讲述了一遍。讲完之后三人还是满脸的纳闷不知道杜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随后杜风又将他跟沈巨的合作大致的讲述了一遍只是隐去了沈巨的身份而已仅仅说是一个做皮袄子生意的商人对于他的这个拉链很感兴趣因此打算跟他合作。 “你真的就是去谈生意的?”止小猜还是满脸的怀疑。 杜风笑笑说到:“不是谈生意难道我真的是去青楼找姑娘的?你以为我是我们家少爷啊?” 杜牧狠狠的瞪了杜风一眼心说你说就说吧干嘛把我拉进去。 “之前没把这些告诉你们是因为这件事还没有完全确定我也不知道能否成功。本来今天回来就打算跟少爷谈谈这件事的我们从此以后就有一份固定的生意了虽然不见得能挣多少钱但是哪怕明儿李德裕把少爷给开除了我们至少也绝不会有衣食之忧了。” 杜风刚说完冯鹤娘突然就冒出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你们以后就有钱了?那杜牧岂不是更加有钱跟许浑那个混蛋去扬州找那些青楼女子了?” 冯鹤娘一说完止小猜一下子就笑出来了杜风也忍不住跟着哈哈大笑只有杜牧一脸愁容的坐在那里心里想的是“我招谁惹谁了明明是批斗杜风呢怎么从哪儿都能扯到我身上?” 误会解开了又随意扯了几句杜牧和冯鹤娘也就离开了留下止小猜跟杜风单独相处。出门的时候杜牧和冯鹤娘异常有默契的回头冲杜风挤了挤眼睛杜风则回以非常不屑的白眼。 第六十五章【调戏】 第六十五章【调戏】 “猜姑娘时候也不早了我看你要不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止小猜突然用一种幽幽的眼神看了杜风一眼这让杜风相当的不习惯。 认识止小猜以来杜风一直习惯了止小猜那冷冷的态度甚至有点儿敌意的态度。虽然那晚从她们姐妹二人的对话之中听出止小猜对自己也有点儿意思但是即便是那样也没觉得止小猜的态度对自己变了多少。这会儿突然看见止小猜颇有点儿幽怨的眼神杜风兼职就要怀疑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不是当初那个止小猜了。 “你没别的什么话要对我说了?”止小猜微叹一声然后说到。 杜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事情总是很难处理的而且他现在心里还有一个李小语。虽然搁在唐代一男配二女三女都不稀奇但是毕竟从骨子里来说杜风是个接受了一夫一妻制婚姻法教育的现代青年多多少少在这方面会有点儿心理障碍。 “呃……说什么?”杜风迟疑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止小猜又看了杜风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说出口。 静坐了两分钟止小猜站了起来往门口走了两步。但是很快她又转过身来瞪着杜风:“杜风你跟小语最近怎么样?” 杜风一愣心里活动十分激烈觉得说什么都不好干脆装出一副傻乎乎的嬉皮笑脸状:“嘿嘿你这么关心我和小语干嘛?难道你……啊?有点儿喜欢我?” 止小猜恨恨的跺了跺脚手一不小心就摸到了腰间的剑柄上。直到这个时候杜风才注意到止小猜居然是带着剑来的难不成她准备刚才如果一两句话说不好就拔剑把自己咔嚓了? 想到这些杜风心里不禁是一阵暴寒…… 不过看到止小猜小脸涨得通红杜风也知道这个小妮子是很多话都不好说出来情不自禁之下伸出手来一把又将止小猜的小手给握住了。 这下子止小猜的脸就更红了。 杜风好言说到:“小猜你别动不动就想着拔剑啊谈情说爱不是这么谈滴……” 前半句还像点儿人话这后半句又开始无厘头了气的止小猜恨不得直接就一剑将杜风斩成两段。当然这也只能是想想做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止小猜就这么任由杜风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却也不好意思看着杜风杜风心里暗笑低头注视着止小猜现她脸红的就连耳根都是通红通红的想必心里挣扎至极若是这个时候摸到她的耳根处估计是滚烫滚烫的吧。 静默了一会儿止小猜的手从剑柄上挪开了杜风的手也就没理由继续握下去了。 正当杜风还在回味止小猜手背上的温度和滑腻的时候止小猜突然低声的说了一句:“我跟你说你千万别学着你那个败家少爷没事儿就往烟花柳巷跑不然……哼!”说着说着脸上又显怒容。 杜风嘻嘻一笑:“我怎么感觉这像是相公要出门娘子在家叮嘱他少喝酒多吃菜路边的姑娘不要看?” “呸!”止小猜啐了杜风一口但是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转瞬即逝不过还是让杜风看了个真真切切:“你少贫嘴反正你给我小心点儿……” “哈哈哈哈小猜如果我告诉你我愿意娶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杜风这话说的太没正形了搞得止小猜心头一阵鹿撞之后立刻就知道杜风这是没正经的调笑之语。 “你……”止小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为之气结。 杜风凑了过来还故意将自己的脸凑到止小猜的脸面前喘了口粗气鼻端喷出来的热流触碰到止小猜的脸让止小猜没来由的有点儿慌乱。 一把抓住了止小猜的手杜风腆着脸说到:“小猜你看我们不如今晚就……” 眼看着杜风那张嘴就越凑越近了还故意噘成了一个o型饶是止小猜平日里再怎么辣椒此刻也有了少女本能的慌乱一个箭步退了开来。 可是杜风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止小猜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双手还得寸进尺的抓住了止小猜的肩膀…… 止小猜惊叫一声呛啷手里的宝剑本能的出了鞘这下可把杜风给吓坏了霍地一声退开好几步满脸惊恐的看着止小猜。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止小猜这句话说的太没有威慑力了甚至有点儿像是情侣之间打情骂俏了精的跟个猴儿似的杜风怎么会听不出来于是刚才那点儿惊恐当即烟消云散他不退反进还伸长了脖子递到止小猜的面前:“你要是舍得下手你就杀吧!不过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杀了我你就是个小寡妇了!” 止小猜刷的一下脸又涨得通红了呆呆的看着像个无赖似的杜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呆了片刻止小猜眼看着杜风脸上的笑容明显开始淫荡了起来再也忍受不了了尖叫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 杜风看着止小猜跑出去了也不追赶只是站在原地摸着下巴嘿嘿的笑完全是一副阴谋得逞的小人之象。 蹬蹬蹬蹬…… 许浑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到杜风好整以暇的摸着下巴贼笑贼笑的看着虚空的远方许浑很是好奇的问:“天呐你到底用什么办法降服了那个小妞儿?居然不是她把你杀的鸡飞狗跳而是你让她尖叫着离开了?” 杜风看着许浑脸上全是坏笑:“想知道么?” 许浑很认真的点点头:“嗯想知道。” “真的想知道?” “真的想知道!” “非知道不可?” “非知道不可!” 杜风没回答许浑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你倒是快说啊!!” “凭什么告诉你?”杜风把眼睛一瞪噎的许浑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 “子游你给我详细说说关于这个什么拉链什么生意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过了一天杜牧找了个机会将杜风叫进书房坐下之后问道。 杜风拎起茶壶帮杜牧倒了杯茶:“昨天不是都跟你说了我认识不少拜占庭那边过来的外邦之人他们那边很流行这种东西于是我就想着能不能在咱们的衣服上也装上这种东西。然后就去扬州找了个经营皮货生意的商人跟他商量合作的事情。而润州这边我找了一些工匠已经基本能够达到工艺上的要求。于是跟那个商人一拍即合他同意以后在我们这边进货也就是做点儿小生意。” 杜牧皱着眉头虽然他知道杜风说的是实情但是他一个贵族出身的人让他突然开始经商他总是有些不习惯。 “可是你别忘了我们是名门之后我们都是文人岂能去做这种事情?” 杜风笑了笑:“这也就是我一直没跟少爷你说的原因少爷放心吧这事儿一直是我一手经办的跟少爷你无关。不成你没损失成了也是我名下的商号。不会对少爷产生什么影响的……” 杜牧看了看杜风越来越觉得琢磨不透他不过想了想也就只能叹口气:“那好吧我也不去管你你能有点儿事情做也好。不过经商总要有本钱你哪儿来的钱?” “跟那个人商量好之后我就做主找他借了点儿钱。数目不大想必很快就能还清少爷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只需要按照我给你拟定的时间规划按部就班的就行了。我估摸着李德裕这次在丝绸这件事上捞了不少的好处想必很快就要挪个位置了……” “哦?”杜牧扬了扬眉:“挪什么位置?他会回朝么?” 杜风摇了摇头:“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猜测回朝应该还没那么快毕竟牛僧孺那帮人的压力还在。估计也就是平调但是可能会补个肥缺吧……” “肥缺是个什么意思?” 杜风自觉失言连忙解释:“哦就是说从现在的闲职换到一个有实质权力的位置上。” 杜牧这才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杜风心说什么叫几分道理很快李德裕就要改任润州刺史了这是历史进程所趋。 “少爷你也该活动活动了至少捞个幕僚长什么的无事的时候可以到李府多走动走动哪怕只是跟李德裕喝喝茶下下棋也好他现在应该已经很信任你了你要是能让他把你当成个心腹那就锦上添花了。等到那个时候我们也就该回长安了……” 杜牧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来看着杜风若有所思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问题可是又说不出问题在哪儿。 待到杜风退出去之后杜牧的目光变得深远了起来…… 第六十六章【扬州刺史和润州刺史区别】 第六十六章【扬州刺史和润州刺史区别】 “李大人让你去一下他那边……” 早晨杜牧刚刚到了治所就有人告诉他让他去李德裕那边。 杜牧没犹豫转身又出了门沿着回廊往李德裕的屋子走去。 “李大人找我有事?” 李德裕抬起头看到是杜牧笑了笑指指旁边的椅子:“坐下说。” 杜牧依言坐下注意到李德裕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李大人可是有什么喜事么?似乎精神很好?” 李德裕哈哈一笑:“看来我是将喜事都写在脸上了……哈哈。如你所言有个喜事今天有道圣旨就要下来了。” 杜牧稍稍一愣随即明白一定是杜风又料中了:“恭喜大人调职……” 李德裕眉毛一扬:“哦?你如何知道我要调职了?” 杜牧淡淡的笑了笑:“李大人此番担任的本是个闲职心中多少有些被遗忘之苦。现如今李大人眉宇之间拨开云雾重见青天若不是一旨回朝便是调任一个更重要的职务。但是下属觉得大概不会这么快就调李大人回朝那么便该是调职了……” 李德裕微笑着点头:“贤侄所猜不错正是调职。看你这么机敏不如再猜猜我调任何值?” “润州刺史!” 李德裕哈哈大笑站起来走到杜牧身后然后又转到杜牧身前和蔼的看着他:“若只是润州刺史我也没这么高兴了。” “莫不是扬州刺史?”杜牧狐疑的问道。 李德裕脸上颇有些自得之色颔说到:“正是!你这就去收拾收拾将手里的事情交待一下随后等圣旨到了便随我一同迁去扬州吧!” 杜牧连忙站起一躬到底:“恭喜李大人贺喜李大人!” 李德裕哈哈大笑摆摆手让杜牧出去了。 圣旨便是如此除非是些临时的决定大多数情况下特别是官员的调职等等基本都是有个驿员快马先来报喜随后当事人也就知道了圣旨的全部内容也方便当事人做好迎接圣旨的准备省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一天润州治所之中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自然都是前来贺喜的圣旨来之前还没什么动静这正午刚过圣旨一到李德裕接了旨之后这治所的门槛几乎都要被那些前来贺喜的人给踏破了。 这些人都很明白看起来从浙西观察使到扬州刺史只是平调可是按照正常的调任之法也该是任江南东道的某处刺史啊怎么(手机小说站)能一下子给调到淮南道去呢?这种跨道的调任原本就是一个上调之前的一个前奏特别是调到扬州这种空前繁华的地方更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李德裕很快就要重新被重用了。这些官场上的老油条们他们又怎么会不明白朝廷的心思呢?所以今儿这润州治所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李德裕很是分的清楚他知道这帮人不过是借着光来的没有这道圣旨他什么都不是因此倒是笑脸相迎送来的礼也都按照礼单收下只是让杜牧将其一一罗列完毕谁送的送的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将来回访的时候好将其原封不动的退回。 原本不少官员都提出要请李德裕晚上一起吃饭的但是李德裕含笑一一拒绝只说是治所里早已订好了酒席晚上不得闲与众人晚宴了。 那些人本也不是为了真要请李德裕吃饭不过是个官场上的排场而已听到李德裕婉言谢绝也就客气几句各自回去了。 到了天色擦黑李德裕拍拍手吩咐左右退下然后对杜牧说到:“行了早点儿回去吧!” 杜牧看了看李德裕不禁对于李德裕的手腕又多了几分认识也不多说什么径自回家了。 回去之后冯鹤娘已经做好了饭菜只等杜牧回来就动筷子了。 “今儿治所挺忙的?”冯鹤娘给杜牧布了一筷子菜然后似乎不经意的问道。 杜牧放下筷子看了看杜风然后说到:“子游啊又让你料中了。” 杜风低头忙着吃饭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哦?料中什么了?”想了想不对也放下了手里的碗:“李德裕的调令……呃是调任的圣旨下了?” 杜牧点了点头:“而且的确如你所言是个……你昨天怎么说来着?哦肥缺!果然是个肥缺啊扬州刺史!” 杜风听了一下子就愣住了扬州刺史?不是应该是润州刺史么?怎么会变成扬州刺史?不对这事儿有点儿蹊跷。 “今天李大人可算是春风得意啊附近州县的大小官员今天是络绎不绝几乎要将润州之所的门槛踏平了去。不说别的单是今天收下的礼单至少也值个几千贯文了。都抵得上李大人十年八年的俸禄了。” 杜风没工夫去听杜牧的感慨心里只是在盘算着为什么李德裕明明该是调任润州刺史的却突然变成了扬州刺史呢?按照李德裕的生平他该是先任浙西观察使然后调任润州刺史随后去了西川做了节度使再调回长安任兵部尚书这才定下了他日后的两度为相。可是现在他却违背了史书上的进程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扬州刺史。 难道这是由于杜风穿越到来之后产生的蝴蝶效应? 这是杜风一直担心的问题之所以他极力的不愿意过多的透露自己的才能想要躲在杜牧身后很大程度上也有这样的考虑。他就是担心自己的穿越会不会造成一连串的蝴蝶效应使得历史进程生一些改变。而这一年多的时间却没有现产生什么问题可是今天这个消息却让杜风几乎要放下的那颗担忧的心又重新的提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有些事情恐怕就不那么好办了历史进程一旦有了一丁点儿的改变就一定会产生一系列的变化。所谓牵一而动全身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虽然李德裕这次担任扬州刺史不过是从江南边迁到江北边去但是就是这小小变动里边透露出来的文章怕是不小。 不管如何虽然润州刺史不再是个闲职了但是毕竟润州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地方这样就奠定了李德裕日后必然要经过西川节度使才能回京的基础。可是如果是扬州那就不一定了。扬州刺史绝对是个相当重要的位置将李德裕安排在扬州当刺史难道说皇宫里的那些宦官开始看重李德裕了?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个宦官会是谁呢? 神策军的头儿?不可能神策军的头儿一向跟牛党交好。 王守澄?应该也不会这人跟李德裕的父亲李吉甫不合啊若不是李吉甫下台了王守澄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步。 杜风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刘克明! 此人直到敬宗李湛被杀之后都不是宫中宦官的掌权者这时宫中权倾一时的几个宦官还是推神策军的两个中尉以及后来拥戴江王李涵(也就是后来改名为李昂的文宗)继位的王守澄。 虽然朝中大事几乎由王守澄把持但是这刘克明对于穆宗和敬宗这俩草包皇上的影响还是十分大的。否则也就不会出现刘克明后来有机会杀了敬宗李湛而打算拥戴绛王李悟称帝的事情了。 这个人的嫌疑是最大的只有他有可能想要在朝外扶持一些党羽好为他将来在宫中夺权奠定基础。如果分析的不错那么这个刘克明倒也的确不可小觑啊着实也算是个人才了倒是很知道该如何笼络人心。按照历史而言他该是在826年才动弑帝的逆举可是现在才是822年年末他居然已经开始布置了看来他是打算一举拿下内侍省的最高权力了。 “难道说由于我穿越到来历史进程真的会产生巨变?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实在是太有可能出现李昂提前继位的可能性了。”杜风想到这里不禁有几分心寒…… 看到杜风满脸严峻杜牧也吃不下了他不知道杜风又想到了些什么:“子游……子游……” 杜风如梦初醒般:“少爷你叫我?” “你想什么呢?魂都丢了似的!”这话倒不是杜牧问的而是许浑边吃饭边说。 杜风稍稍一愣随即笑了笑:“哦没什么一时走神。吃饭吃饭!”话虽如此心里想的却是该去问问沈巨他在朝中的支持者是谁了。 其实在杜风心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答案…… 按照刚才杜风的猜测那么沈巨背后的那个人很可能也是刘克明了。看来杜风是无意当中破坏了刘克明的一个计划然后这个老狐狸倒是精明立刻将破坏自己计划的人安抚下来并且纳为己用。 了不起啊!! 第六十七章【嫖客就是玉皇大帝】 第六十七章【嫖客就是玉皇大帝】 吃过饭后杜牧回房看书了杜风则和往常一样跟许浑二人骑在墙头上抽着卷烟看来来往往的人们。 “天越来越冷了不知道今年的第一场雪会是什么时候下。” 许浑一句话说完杜风没搭腔。许浑也没在意自顾自的接着说:“对了你说这李德裕调到扬州去了牧之是不是也要跟着过去?” 杜风还是没说话许浑这才觉得不对劲了回头看了看杜风只见他满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九霄云外的哪儿去了。 许浑碰了碰杜风:“跟你说话呢!” 杜风这才回过神来看了许浑一眼:“哦……许公子我们现在到扬州去怎么样?” 许浑一愣随即笑起来:“好哇好哇我这就去叫牧之兄。” 说着许浑就打算跳下去找杜牧杜风却一把拉住了他:“他肯定去不了的鹤娘十之有九跟他在一起我们俩去就行了。” “有理有理!” 俩人互视一眼再没多说什么直接跳下墙头往江边渡口走去。 到了扬州之后许浑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往他想去的地方走去这可是他轻车熟路的。可是杜风却依旧满怀心事的低着脑袋什么都不说。 “子游啊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叫你来你总是推三阻四的今日却如何主动想要前来了?” 杜风对许浑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催促着他赶紧走。 “嗬你还挺着急!” 到了怡红院之后许浑很是有点儿大爷派头的冲着门口站着的龟奴点点头那龟奴大概不认识许浑只是点头哈腰的迎上来:“请问这位少爷你们几位?” 许浑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眼睛看的么?还是不识数?” 龟奴早已见惯了来这儿的人都是这个德行于是也不恼只是陪着笑将二人让了进去。 进了门可就跟刚才不一样了迎上来的老鸨显然认识许浑一看到就笑得花枝乱颤的扭着那水桶般的水蛇腰带着一股子劣质水粉的味道就凑了上来。 “哟许公子您可是许久没来了可把奴家给想死了……”那个老鸨脸上涂了至少有一厘米厚的粉脸颊上还抹着两大坨重重的腮红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难道这样好看么? 看到那个四十多岁的老鸨挥舞着手里的丝帕杜风就忍不住的有点儿恶心。 “怎么又是你?青妈妈呢?你让她出来招呼我。”许浑看到这个老鸨也是皱了皱眉头大概也觉得这位有点儿让他添堵吧。 那个老鸨听了许浑的话明显有点儿面色一滞但是没办法顾客就是上帝哦不在这儿大概应该换成嫖客就是玉皇大帝这个老鸨虽然心里很不满意可是还是灰溜溜的转身去叫那个什么青妈妈了。 不过一分钟就听到前边不远的珠帘子之后传来一个年轻的多了的声音:“哟许公子啊!!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一来就照顾奴家的生意……”随着这个声音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的少*妇扭着堪可盈握的腰肢就摆了出来只是那摆动的幅度有点儿大宛如吹风杨柳一般让人担心她会不会摆动的太厉害了导致腰肌劳损。 不过这个青妈妈比起刚才那位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了虽然不得见是什么天姿之色可是这三十附近的少*妇可谓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眉宇之间比那些年纪不大的妓女们又多了些妖娆而且身上极为丰满却绝对不显得胖胸口更是蔚为可观还穿了一身颇有点儿像是宫装的衣服领口大大的敞着一双丰乳傲然挺立等到站在许浑和杜风面前的时候居然还微微跳动两下更将中间那道深深的乳沟显露无遗。 绕是杜风对这些兴趣并不是特别的大看到这个青妈妈也不禁喉头暗暗的耸动一下咽下了一口口水。 难怪许浑点名指姓的要找这个青妈妈呢换了任何人怕是都不会想着找别人。 许浑看到那个青妈妈之后脸上刚才一直摆出的大爷脸也变了变得轻佻了许多等到青妈妈腻歪在他身边将上半身整个的压在许浑侧边的时候许浑伸出手在青妈妈的脸上使劲儿的摸了一把顺势就往下一滑指尖拂过胸口处弄得青妈妈一连声的荡笑。 “我这么久没来你有没有想我啊?”许浑调笑着而青妈妈则由于刚才许浑那一手占便宜的手段而撅起了嘴。 许浑的手还似有还无的搭在青妈妈的胸口上青妈妈伸出手打掉之后才笑着说到:“奴家这半老徐娘有什么想不想的倒是我这手下的姑娘们想许公子想的不行整天问奴家这许公子怎么不来了?那个又问那个杜公子怎么不来了?诶对了今儿杜公子怎么不见?” 许浑指了指杜风:“这可不就是杜公子?” 青妈妈转过头这才认真的打量杜风毕竟杜风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个书僮青妈妈不在意他也是正常的。可是听许浑这么一说就有点儿纳闷了明明是个书僮怎么还是个公子? “许公子就是会说笑话奴家又不是不认识杜公子这位哪儿是杜公子啊!” 许浑正色说道:“这位是我牧之兄的族弟他就是喜欢穿个书僮的衣服你看看走眼了吧?” 青妈妈媚眼如丝瞟了杜风一眼转瞬就笑开来:“哟这位公子的嗜好还真是特殊奴家走眼了赎罪赎罪……” 杜风淡淡一笑表示没什么。 “走吧上楼吧一切按老规矩。”许浑说了一句抬腿就往楼梯走去。 走着归走着手可是不老实一把就揽住了那个青妈妈的细腰而且还极其不规矩的摸来摸去看的杜风连连皱眉。 进了房间之后青妈妈说道:“二位公子稍等奴家这就去给公子们安排。” “不如今天就你陪我吧我可是对你垂涎已久啊!”许浑趁着青妈妈起来的时候又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调笑着说。 青妈妈回头笑了一笑:“许公子就会拿奴家调笑……”说着带着一阵香风就出去了。 杜风这时候才笑着说道:“真没想到你许公子的爱好真的挺特别的这种去火怯风湿的老姜你也喜欢!” “呸!你懂个屁老有老的味道……” 杜风颇以为然的点点头很认真的说:“嗯嗯功夫好么!” 许浑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手指连连虚点:“没想到子游居然还真是内行啊!” 很快酒水瓜果之类的就都上来了姑娘们自然也就进来了许浑又跟那个青妈妈调笑了两句也就开始了正常的花酒进程。 看到青妈妈退了出去杜风也站起来:“我去去就回。”说完也不管许浑如何径自跟了出去。 “青妈妈请留步……” 青妈妈回头一看是杜风于是笑着一摆手:“杜公子有何吩咐?” “你们这儿能不能派个小厮去帮我到九霄客栈找个人?” 青妈妈没犹豫直接说道:“这个没问题请问许公子要找谁?” 杜风从怀里掏出一个片子这是他早就预备好的递给青妈妈之后说道:“你派人去九霄客栈把这个交给掌柜的就跟他说找沈大官人。等沈大官人到了之后还麻烦您跟他说一声让他另外开个雅间通知我一下就行了。” 青妈妈搞不懂杜风是什么意思但是也不便多问于是接过了杜风递过来的片子答应着下了楼。 回到屋里许浑已经跟那几个姑娘打的一片火热了看到杜风进来许浑促狭的冲他挤挤眼睛:“你刚才还说我口味特别自己还不是去找那个半老徐娘了?” 杜风两眼一翻白差点儿就被许浑打败了看来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杜风没好气的看了许浑一眼:“懒得跟你说我只是看到一个朋友出去跟他打声招呼而已。” 许浑也没心思跟杜风斗嘴他心思全在身边那几位姑娘身上了一会儿这个给他倒杯酒一会儿那个给他递个水果他非要人家姑娘用嘴叼着水果喂到他嘴里……反正是忙的不亦乐乎。 杜风身边的姑娘看到杜风也没什么反应就主动的凑了上来问一句杜风答一句心思完全就不在这儿。 过了一会儿杜风估摸着沈巨该快到了便对身边的姑娘说:“会不会抚琴?” 那姑娘点点头:“会。” “去抚一曲吧清清耳朵。” 琴声刚起就看到门帘被人挑了起来一个小厮走了进来:“请问哪位是杜公子?” 杜风闻言笑了他知道是沈巨到了。 “我就是……” 那个小厮走过来鞠了一躬:“天字七号雅间客人有请杜公子。” 杜风点点头对许浑说道:“你先坐会儿我那边有个朋友去去就回。” 许浑也没心思跟杜风啰嗦摆摆手示意他别废话赶紧走。杜风摇了摇头跟在小厮身后出了门。 出门之后杜风从怀里掏出点儿钱交到那个小厮手上:“刚才就是你去九霄客栈的吧?这点儿钱拿着喝茶辛苦辛苦。” “多谢杜公子。” 然后带着杜风转过两间房就来到了天字七号雅间的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沈巨的哈哈大笑之声。 第六十八章【搬家】 第六十八章【搬家】 直接撩开门帘杜风就走了进去。 “贤弟找我有事么?”沈巨倒是也不废话直接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人统统都出去嘴里像是很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杜风笑着也不回答只是耐心的等着其余人等都退出去之后才从桌上取了茶壶边喝着茶边说道:“沈大哥我有点儿事情想要问问你。” “哦?你说。” 杜风笑了笑点点头说道:“嗯不过说清楚我问的这件事如果沈大哥觉得为难可以不回答但是不要用假话来骗我。” 沈巨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杜风笑着点头:“好好我应承了便是。” 杜风这时才说道:“这个问题我还是觉得可能会让大哥你为难……这样吧我分几步来问沈大哥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便行了。”说到这儿杜风稍稍顿了顿等到沈巨点了点他那个胖脑袋杜风才接着说:“朝中跟沈大哥有联系的是否神策军的人?” 沈巨缓缓摇了摇头杜风觉得离自己的推断又进了一步。 “那是否内侍省的人?” 这次沈巨缓缓点头。 杜风也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如此看来基本上不会是别人了大概真的就是刘克明了。不过有些事情不必要问的那么清楚若是直接问是不是刘克明倒是落了下乘了。 “呵呵那我知道了想必此人必然不会是当权者否则江南丝绸这块事情让莫一凡做跟让沈大哥你来做对他来说没区别只有想要争权夺势者才会如此吧……此人是谁我已经明白了。多谢沈大哥!”前边几句话都是杜风在自言自语最后那句才算是跟沈巨说话了。 沈巨也不是太奇怪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很好奇杜风究竟是不是猜到了那个人于是沈巨问了一句:“贤弟说说看那人姓什么?” 杜风笑了笑站起身来:“沈大哥我那边还有朋友先告辞了我们还是抓紧拉链的事情吧。”走到门口的时候杜风一手撩起门帘然后又回头说了一句:“刘!” 看着杜风的背影消失在重新垂下来的珠帘之外沈巨原本微笑的脸突然就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看着杜风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式的说了一句:“希望这个家伙是友非敌否则真的就可惜了……” 当晚许浑自然是在怡红院休息了并且在喝花酒的过程中一直对那个青妈妈念念不忘搞得杜风很是郁闷不知道许浑为什么那么执着。 大约在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杜风一个人离开了让已经半醉的许浑在那几个姑娘怀里一会儿摸一把一会儿掐一下去了。当杜风出门的时候许浑已经开始跳上了桌子“淫一被子湿”去了杜风面对这样的许浑也只能摇摇头苦笑着赶紧走人边走边对遇见的人说:“我真的不认识他……” 快要出门的时候那个青妈妈走了过来手里丝帕轻轻拂过杜风的脸满脸堆起了性感的笑容:“哟杜公子怎么要先走么?是不是我们这儿的姑娘伺候的您不满意?” 杜风客气的笑了笑:“我还有些事情先告辞了。”说完就打算抬腿走人。 没想到青妈妈一把拉住了杜风挺着丰满的胸脯就往杜风身上凑:“要是杜公子不满意那些姑娘奴家来陪陪杜公子如何?” 杜风推开青妈妈冷冷的打量了她两眼显然这个女人不那么简单。想了想他还是忍住了说了一句:“呵呵我看你还是去陪许浑吧他整晚可是一直在念叨你呢。” 青妈妈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杜风还是拉住了他并且还将自己那张其实真的不算老的脸往杜风脸上凑。杜风已经感觉到了青妈妈嘴里吐出来的香气可是杜风实在是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于是依旧是冷冷的推开了青妈妈。 “抱歉我对于去火怯风湿的老姜没什么兴趣请自重……”说完再也不理会青妈妈的媚笑跨过门槛出门扬长而去。 看着杜风出门之后拐了个弯儿就不见了青妈妈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懊恼反倒是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笑过之后青妈妈往楼梯走去。上了二楼很快就看到她挑开了天字七号的雅间的门帘钻了进去。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刚才明明已经离开的杜风此刻却又站在了门口并且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进了沈巨的雅间。 杜风的嘴角也扬起一丝轻蔑的微笑:“呵呵跟小爷玩儿这一手你还嫩点儿!” ******************************** 由于李德裕这次调职的缘故让杜风很是出乎了意料之外。因此杜风也不得不针对这件事来改变自己之前的一些计划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给杜风添了不少麻烦扬州虽然很近但是毕竟跟润州还是隔了一条江。他的拉链工场摆在润州而杜牧显然要跟着李德裕到扬州去上班如果不是杜牧每天两头跑那就是杜风以后没事儿要两头跑了。 但是显然杜风两头跑的可能性会更大。 没过两天杜风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李德裕已经将浙西观察使的差事交接给下一任了之所以交接的这么快是因为浙西观察使实在是什么没可交接的本来就是个闲职么。而扬州那边的刺史也在等着李德裕过去交接了并且官府里给李德裕预备的住处都已经准备好了比润州这边的宅院还要气派。所以李德裕在看过了之后觉得挺满意的就打算择日搬过去了。要说李德裕这人还真是挺细心的想了想杜牧也得跟着过来也要涉及到房子的问题于是就央现任的扬州刺史帮着杜牧也找了个比现在住的地方大些的小院子而且跟李德裕的宅院非常的近大概也就五分钟的路程。 当杜牧跟李德裕去看过了房子之后自然是有点儿兴奋的回来之后人还没进门就已经让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许浑和冯鹤娘自然都很高兴这种事情没什么理由不高兴。可是杜风多少觉得有点儿麻烦主要是恐怕从此以后他就得长江两岸跑来跑去了。 古代那时候可不比现在一座长江大桥开着小车来回也就一个小时搞定!那时候靠渡船而且从家里到江边的路上还走的很慢基本上来回一趟那就是小半天的工夫。这就足够让杜风觉得心烦的了。 不过也没办法这个时候辛苦点儿赶紧的让这些事情都上了轨道否则回长安的日期就真的遥遥无期了。 眼看着现在杜牧基本上已经成为了李德裕的心腹李党这边似乎是不用太过于担心了至于牛党那边本来就没什么大问题。加上历史进程似乎已经有些被改变杜风想的就是如何尽快的让拉链工场一切运营正常然后也就差不多该跟杜牧一块儿回到长安随时准备进行科考了。 而且在杜风的计划之中他还有件事情要在杜牧科考之前去办他和杜牧必须趁着现在去认识一个人然后才能用最少的力气去达到最大的目的并且没有这个人杜风想要改变晚唐的历史根本就是一纸空谈了。 又过了几日之后杜牧随着李德裕搬迁到扬州住下而杜风则建议润州的房子先不退他打算在润州单独的住些时日。理由很简单直接就说清楚是为了那个拉链工场的事情。 杜风许诺:“我这边大概有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也就能定下来了很快就去扬州跟你们会合。”听杜风这么一说许浑也闹着要跟杜风一起留在润州他琢磨好了要是跟杜风住在一起虽然离扬州远了但是多少还有点儿出去花天酒地的机会。但是跟杜牧住在一起就算是没有冯鹤娘跟李德裕住的那么近恐怕杜牧花天酒地的机会也少了。 一听到许浑说想留在润州杜风就知道他转的是什么心思于是愤然拒绝根本不给许浑任何一点儿的机会。 无奈许浑也只能灰头土脸的跟着杜牧和冯鹤娘搬去扬州了。 走的时候止小月姐妹前来送行不过这时候倒是没什么分别的感觉毕竟也就是隔了一条江对于止小月姐妹这种武林高手根本算不得什么。所谓送行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席间止小猜觅了个机会小声对杜风说:“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搬走?” 杜风笑笑:“我那工场的事情还没弄好呢等正式开工并且没什么问题了我就打算也搬过去了。而且我不搬也有你的缘故这样我们就能多多见面我也舍不得离开你……” 止小猜闹了个大红脸低声喝道:“你别跟我这儿油嘴滑舌的……对了哪天你带我去看看你那家工场吧!” 杜风想着也好看来这止小月姐妹是不打算也搬去扬州的如果止小猜对工场熟悉了以后倒是可以帮自己省了不少的事情。于是答应了止小猜:“行啊明儿就带你去看。” 第六十九章【谋杀亲夫啊!】 第六十九章【谋杀亲夫啊!】 之后杜风还真的带着止小猜去工场了搞得工场里的那些工匠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美女叽叽喳喳的感慨。 “他们都说些什么呢?”止小猜很有点儿明知故问的感觉。 杜风怪笑着回答:“说咱们俩郎才加女貌或者是豺狼配虎豹没太听清楚。” “你才是豺狼呢!”止小猜抢白一句。 杜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嗯嗯我是豺狼那么你就是虎豹。” “你……”止小猜应该明白在口头上她是绝对讨不到杜风的便宜的。 看到止小猜眉毛慢慢倒竖起来了杜风连忙拉住了她的胳膊拖着她就往外走这儿这么多人要是看到止小猜突然就抓狂了总是不大好。 “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呢你觉得这儿好玩么?”杜风边拉着止小猜往外走边说。 止小猜摇摇头:“不好玩这有什么好玩的我就是想看看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杜风苦笑着摇摇头:“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么?这种东西也没办法撒谎吧?” 止小猜嘻嘻一笑终于有了点儿十多岁的小丫头的样子:“嘿嘿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到扬州去住啊?” 杜风想了想突然停下脚步转过了身深情的看着止小猜手里也不闲着顺手就将止小猜的双手捧在了掌心里。然后用无比温柔的声音说道:“那就要看小猜你什么时候从了我了……” 刚开始止小猜还没杜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点儿晕晕的可是一听到杜风说的这句话当场就变了脸。 只见止小猜勃然大怒般的说道:“杜风!你给我纳命来!”说着把手从杜风的手里抽了出来顺势看上去就想要拔剑。 关于拔剑这件事后来杜风跟止小猜有个探讨的过程探讨的结果是两人都认为止小猜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动不动就把手往剑上摸。当然那个时候止小猜已经很有安全感了她躺在杜风的怀里杜风的一只手正覆盖在她左边的胸口。 不过在这个时候杜风显然是不可能好整以暇的跟止小猜探讨关于安全感的问题的因为这个时候止小猜有没有安全感他不知道但是他自己是很没有安全感的。而且他知道如果他不赶紧跑开的话止小猜手里的剑说不得真的会劈上来的到时候可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止小猜看到杜风用一种很夸张的方式跑开也就笑了笑没打算追了可是冷不防听到杜风嘴里喊出来的话当即又羞又恼小脚一跺地气的直打呼。然后手里的剑已经高高的提了起来冲着杜风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杜风喊得是:“谋杀亲夫啊!!” 止小猜当然很是不爽恨不能抓住杜风一剑就……呃……不对不能这么便宜了他就算不能来个一万刀的凌迟至少也要有个一两百刀吧? “你给我站住!!”止小猜毕竟是个姑娘家又是个小姑娘腿比起杜风来自然短了许多怎么追也追不上于是就出现了这种很有点儿公安人员喊话的语言。 杜风又不是呆子他很清楚站住之后的结果是什么因此止小猜不叫还好叫了反倒让杜风跑的更快了。 回到家里之后杜风第一件事就是翻过身来把门栓了起来他可不想被来个一剑穿心什么的。 可是想了想还是不保险虽然现在是大白天的但是像是止小猜这种颇有点儿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的保不齐不管不顾的就从墙头上飞过来了。因此杜风还是回到了书房里然后把书房的门也关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杜风听到天上突然就响起了一声闷雷然后他走到窗边看了看现外边的天色居然暗了下来似乎要开始下雨的样子了。 没两分钟天上还真的开始下起雨来这让杜风不由得有点儿担心起来。 想了想杜风还是从书房走了出来走到前院之后他打开了院门看到止小猜的身上已经有些被雨打湿了幸好还不多。 看到止小猜在风雨之中颇有点儿瑟瑟抖的样子杜风的心里不禁紧了一紧很有点儿心疼的感觉。 “你干吗不敲门?”杜风关切的问到。 止小猜没说话只是咬紧了下嘴唇可是看得出来她肯定冷坏了。 杜风赶忙拉住止小猜的手把她往院子里拉。这次止小猜倒是没犯别扭跟着杜风就进了院子。 将止小猜安置到书房坐下之后杜风找了块布递给止小猜又忙着去帮她倒点儿热茶。 等到端着茶回来之后却现止小猜依旧坐在那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眼神飘飘忽忽的完全没落在屋里。手里的那块布也只是捏着脸颊上还有点儿雨水看来是根本没擦。 杜风放下手里的茶又从止小猜的手里接过那块布叹了口气帮止小猜擦拭了起来。 擦了半天止小猜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怔怔的任由杜风帮她擦拭着脸上的雨水一声不吭。 擦完之后杜风说道:“喝点儿热茶吧!” 止小猜微微动了动身子看了看那盏茶可是最终没有动手。 杜风在止小猜身边坐下伸出手想要摸摸止小猜的脸却又不敢就这么轻浮的摸上去搞得气氛很是有点儿尴尬。 两人就这么面面相觑的对坐着半晌无言。最终杜风还是伸出了手轻轻抚摸在止小猜的脸上。 止小猜的表情很复杂也不知道该是拒绝杜风还是就由着他这样摸下去。幸好杜风没有进一步的什么行动不然止小猜很可能再度勃然大怒。 杜风其实心里一直有点儿冲动这是他第一次抚摸到止小猜的脸那温润的感觉似乎已经久违了。这样的感觉似乎还只有从前在大学里轻轻抚摸女友的脸的时候才有过后来时间不长他就跟那个女孩子分手了这时杜风突然想起来心里头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丝挂念。 在杜风轻轻的抚摸下止小猜的脸上越来越红越来越烫杜风也觉得手心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了。可是就在杜风打算放手的时候止小猜却突然嘤咛了一声整个身子就歪歪的向杜风这边靠了过来杜风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把止小猜搂住了…… 杜风感觉到手臂有点儿酸麻因为他已经保持着轻轻搂住止小猜的肩膀的姿势过了半个时辰。在这期间两人一句话都没说过这也没办法杜风倒是有经验可是面对止小猜这样的野蛮女友他的经验根本不敢拿出来用。而止小猜则完完全全是一张白纸根本不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古人多数都是在出嫁之前由妈妈或者姐姐之类的人告诉她们在洞房花烛的时候要干点儿什么甚至很多男人在结婚前都不知道干那事儿该怎么干。 于是乎两人才会得出现在这么个尴尬的局面…… 又过了一会儿止小猜推开杜风的手站起身来红着脸说了一句:“我回去了……” 杜风答应一声也不说站起来送送人家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止小猜离开了书房。 等到止小猜出门之后杜风才想起来门外的雨不知道停了没有。等到他追出门一看幸好雨倒是已经停了也不知道在这大冬天的怎么就会突然下了这么一场雨。 靠在门框上杜风脸上突然浮现出点儿笑容看着屋檐上犹自滴滴答答的雨水鼻端还残留着止小猜身上的香味儿。 “这就算是拿下了吧?”杜风自言自语式的说:“天呐止小猜不会过几天跟我来一句负责不负责的话吧?”杜风的脑海中当时就浮现出一组画面止小猜大腹便便显然是怀孕了然后楚楚可怜的站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红着脸说道:“你要对人家负责哦……” 想到这些杜风头上顿时出现了几滴冷汗! “想什么呢?又不是在拍肥皂剧怎么会出现这么狗血的情节何况我又没跟她那什么……不过跟一个小萝莉那什么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想着想着杜风嘴角又荡漾起一丝邪恶的笑容要是止小猜还在这儿知道了他现在的想法估计会没有任何一丝的犹豫就抽出宝剑立刻把杜风咔嚓了让他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去想这些狗屁心思。 “什么时候能再抱抱李小语就好了!嘿嘿!”杜风很是淫荡的笑了起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意淫之中想象着以后左边是温柔婉约的李小语右边是火爆性感的止小猜……光是想想就已经很过瘾了…… 第七十章【回长安】 止小猜去了一趟工场之后就好像是上了瘾似的现在是哪天不去个一趟就觉得浑身不舒坦后来搞得杜风都有点儿郁闷了因为工场那边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分了层次杜风按照分工不同将那些工匠们分了几个部门每个部门都有主管主管之间又能相互监督采取了一些现代化的管理手段他只需要隔个几天去检查一下进度问题就可以了。可是止小猜这积极性一上来倒是搞得杜风很难受似乎非去不可了。 杜风一琢磨心说止小猜这是不是故意的啊? 要么是为了跟杜风多些接触的时间要么就是知道杜风不久就要到扬州去住了所以想要尽快的熟悉工场的事务以后也好帮着杜风看着。 这么一想感激之余杜风就对止小猜说:“小猜啊过几天我就要搬去少爷那边住了这边你看看能不能帮我多盯着一些?” 止小猜当时正在看着一个工匠如何将那些铜扣子夹死在布条之上冷不防听到杜风这么一说当即毫不犹豫的回答说:“行没问题我天天拉着你来就是为了多熟悉熟悉……”说完就后悔了一不留神把实话说出来了。 杜风听了之后暗暗点头心里有些感动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止小猜。 止小猜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脸上微微红着居然有几分扭捏的神态。 离开工场的时候刚刚走出大门那儿正好是个小拐角一片突出来的墙头可以将附近来往的人的视线全部挡住杜风冷不丁的就一把抱住了止小猜吓得止小猜尖叫一声。但是那声尖叫很快就被含在了喉咙里止小猜低下了头也没有反抗只是任由杜风抱着她。 “谢谢你……”杜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紧紧的将止小猜搂在怀里。 止小猜更是羞红了脸什么也说不出来却享受着杜风给她带来的这短暂的温存。 又过了几天杜风还是搬去扬州了。在江边止小猜和止小月都来送行即将上船的时候止小月淡淡的一笑:“小杜公子希望你到了扬州之后记得多回来看看我们姐妹二人……”说完微微弯腰一礼先行走了明摆着给杜风和止小猜留空间。 可是这种时候蛮尴尬的说起来是二人要分别了但是这种分别又跟平时的不同毕竟就隔着一条江想见了随时都能坐个渡船就能见着所以倒也没有太多的离别之情。于是二人就呆呆的站在那里谁也不说话。 直到艄公喊了一嗓子催促杜风上船了二人才如梦初醒彼此的眼中才流露出不舍来。 杜风将走之时止小猜突然拉住他红着脸语奇快的说了一句话口气是恶狠狠的仿佛威胁一般:“你到了扬州那种地方给我小心点儿我会盯着你的要是现你有什么不轨哼哼……”说就说吧手里还作势要抽剑。 杜风连忙按住止小猜的手这迎来送往的地方一个小萝莉拿着一柄剑威胁一个大男人这种情形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别扭。 “你又打算谋杀亲夫啊?”杜风嘻嘻的笑着。 止小猜眼睛一瞪杜风赶忙正色的补充了一句:“好了你放心吧我又不是我们架少爷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说完心里赶忙阿弥陀佛的说道:“少爷我可不是有意的要诋毁你的只是……嘿嘿你知道的!!” 杜风上了船后站在船尾一直看着止小猜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才打算到舱里坐着去可是却现船几乎已经要靠上扬州的岸边了。 进了扬州城之后杜风没有直接回杜牧在扬州的宅子而是又去了一趟九霄客栈将这次带来的整整一箱大约三百件拉链成品带给沈巨。 沈巨看到整箱的拉链之后非常满意连连点头说道:“贤弟啊这个现在你们日产能达到多少?” “目前大约五十条的样子不过随着工匠们越来越熟练我估计半个月内可以达到日产百条以上。” 沈巨大致的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说:“嗯有个日产百条倒是也差不多够了。不过你还是尽量让那边快一些月底之前我需要一千五百条的量。” 杜风算了算时间今天是十二也就是说还有十八天按照目前的进度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大差不差实在不行让他们加个班也基本能够完成。 于是杜风答应了下来:“沈大哥是打算回河北了?” 沈巨喝了一口茶之后说道:“是呀我这出来也小半年了该是回家看看的时候了。正好跟北方突厥人有笔生意他们要的就是一千五百件皮袄子我把你上次临时做的那件差人带回去了给突厥人看了之后他们很是满意觉得比起从前而言要好的多了。于是这一千五百件我就是按照你那件的式样做的下月可以完工就等着你的这批货一出来我就带着赶紧启程回去了免得耽误事情。” “沈大哥放心月底之前我一定再带着一千二百条过来希望能多出来一些也好让沈大哥多带点儿走。” 沈巨摸了摸下巴:“我在扬州这边的商号分号你也熟悉了以后咱们之间的事情就都从那边联系吧。我会跟他们打招呼你可以随时找他们支取现钱当然是在不出货款的情况下。” “鸭毛的事情收的怎么样了?”杜风又问。 沈巨摆摆手:“这些我没过问你可以直接跟分号那边联系掌柜的是我的外侄他会办好的。另外我吩咐过了让那边给你留了两个人手需要跑腿的什么事情尽可吩咐他们去办。” “多谢沈大哥!” 沈巨淡淡的一笑:“这谢的什么我们是生意合作我又不是送钱给你用。” 杜风这也就什么都不说了只是站起施了一礼之后也就告辞而去。 从此杜风的生意也算是初具规模无论是拉链也好还是羽绒服的事情都搞得差不多了也就是等着一切定型了批量生产之后就形成一条正常的流水线虽然销售方面过于单一但是由于沈巨跟他之间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生意来往这其中显然包涵有其他的含义所以杜风倒也不是太担心。 转眼冬去春来春天又一晃而过来到了长庆三年的初夏。 这小半年的时间里除了许浑偶尔神经装成个大侠的模样拎着把破剑到街上去丢人现眼之外一切平静。要说有分别那就是在年关之前冯鹤娘再没有理由在扬州呆下去了回到了长安城。 而杜风那边的两件生意都做的如火如荼他正在考虑是不是可以将全聚德烤鸭店的事情拿出来实际操作了。 正是由于冯鹤娘回了长安而杜风的生意不说日进斗金至少也一个月几百过千贯的赚着这就让杜牧这种败家子陷入了疯狂之中。若不是还有个李德裕在那边限制着杜牧还需要遮人耳目杜风真有点儿担心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那些钱是不是够杜牧和许浑这俩花花公子挥霍的。 晚上已经很难看到杜牧和许浑在家里居住了基本不是怡红院就是翠香楼之类的地方总之是夜夜笙歌只是异常的低调偷偷出门偷偷回来绝对不惊动街坊在不扰邻这方面来说这俩人绝对可以被称之为楷模。 于是杜风也开始考虑关于让杜牧回长安的事情了。 在杜风的授意之下杜牧不管是认真写的还是胡说八道的一些文章诗词都被传播了出去。而且杜风利用自己手里现在有钱了的方便还帮杜牧出了两本合辑这就使得在一定的范围内杜牧的名声越来越大了。 到了天气开始变得又适合穿短袖的时候杜风知道是该到了回长安的时候了。 “少爷你觉得最近的日子过的如何?” 杜牧一愣随即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很好很好扬州果然是人间天堂。” “那如果小的说想回长安了呢?” 杜牧很是不解的看着杜风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干吗要回长安啊?在这儿不好么?何况你那些生意我虽然不了解但是你总不能带回长安吧?” 杜风不动声色:“生意丢在这儿反正也用不着我整天盯着。何况这种事情少爷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如果我算的不错少爷今年也二十有一了吧?” 杜牧点了点头:“是啊二十一了。” “少爷没想过明年参加科考取个功名?难道真的就打算在李德裕手下做一辈子幕僚?” 杜牧不说话了目光也开始深远起来不得不说他的确有点儿得意忘形乐不思蜀了将那些志向之类的都丢到了一边而专注于吃喝玩乐了。 “呵呵看来少爷也明白了我觉得现在真的差不多是该回长安的时候了。少爷该知道科考不是那么简单的仅仅靠考试就能高中这其中还有许多的交际应酬少爷也还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推荐人。凭少爷的才学若是不能中个状元岂不是于心有愧?而这些打点都需要时间。所以我们现在的确是到了该回到长安的时候了……”杜风娓娓的说着心里想的却是改变历史就从改变杜牧科考的时间开始吧…… 第七十一章【拿回身份】 “杜风啊今日你便也一同坐下来吧这两日你主仆二人就要返转长安了这顿算是给你们的送行酒就不拘礼了!”听到杜牧说要回长安准备来年的科考了李德裕还是显得很豁达的在李府设了私宴为杜牧送行。 李小语也在桌上作陪李德裕一直都以为李小语跟杜牧之间有点儿暧昧的默契因此原本其实不该让李小语参加的宴席李德裕还是让李小语也来了。 看到李小语的神色有些落寞除了李德裕之外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李德裕却以为这种落寞是因为杜牧即将离开的缘故于是笑着先举起了杯子:“来杜牧贤侄李某先预祝你来年科考高中!” 杜牧赶忙举杯躬身喝下。 “多谢李大人这些日子也多亏了李大人的照顾牧之感激不尽!” “哈哈哈现在就可不必称什么李大人了。在公彼时你是我刺史府的幕僚所以称我为大人。现在你我是宾客你还是称我一声伯父吧!” 杜风一听见到杜牧还在犹豫赶忙在桌下轻轻踢了杜牧一脚心说这是李德裕明摆着跟你示好还不赶紧接招? 其实在来之前杜风就预计到一些情形对杜牧有了些交代。现在李德裕自己把话挑出来了那还不正好将之前那番话说出来? 杜牧反应也很快当即说道:“那小侄就不多礼了这段日子以来多谢李伯父的照顾。” 李德裕乐陶陶的笑着很是满意的样子:“好好贤侄啊明年科考若是需要保举之人当可提前些派人来跟伯父说伯父定不会不帮忙的。” 这就算是切入正题了杜牧站起手持酒壶帮李德裕倒了杯酒:“说到这个小侄倒是真有些话要与伯父说。” “说说!但说无妨!” “家父在世之时一向与牛家交好。家父临终之时也曾与牛僧孺牛伯父交待牛伯父也曾应允小侄科考之时会为小侄保举。小侄知道伯父与牛家素有嫌隙还望伯父不要见怪!”这话就是杜风之前的交待了明摆着告诉李德裕虽然我们现在关系也不错但是毕竟牛僧孺那帮人现在在朝中掌权所以为了前途恐怕还是由他们保举比较好。但是同时又要安抚一下李德裕不要让李德裕觉得杜牧也是跟他要处于敌对立场了。 李德裕听完之后果真沉吟了片刻这也属于正常反应。 毕竟牛僧孺和李逢吉等人跟李德裕是政敌但是杜牧说的也有道理不管如何人家父辈的交往是不错的。而且李德裕现在毕竟是被配在外能量有限那边牛僧孺愿意帮忙的话李逢吉又是个刚刚升任的右仆射且与宫内宦官交好杜牧有这样的考虑也实在是无可厚非。 于是李德裕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贤侄做伯父的不该阻拦你获得更大的方便但是有几句话不得不叮嘱一番。” 杜牧连忙回到:“伯父请指教!” “牛僧孺此人虽然与某政见相左当年一篇策文与家父有些嫌隙但是他本性尚属醇厚为人也较为中直。贤侄跟他之间李某倒是没什么好多说的。只是那李逢吉此人生性忌刻且险谲多端况现今官居相位左右神策军及内侍省众宦官与之支脉相连算的是权倾一时。贤侄虽有牛僧孺照顾但也要小心从事不可冒进。” 李德裕这番话可谓语重心长看得出来他对目前这些官员的评价还是很中肯的。 杜牧听得连连点头:“伯父所言小侄记下了。” 李德裕淡淡的一笑:“只是贤侄这一去不知何时你我才能共画棋纬了。” 杜风笑了笑知道这时自己可以插句话了:“李大人小的也有几句话要说不知当讲否。” 李德裕眉头轻扬看了杜风一眼随即笑言:“杜风有话便说就是。” “李大人可曾想过这次大人从浙西观察使的位置上看似平调实则升任其中有何玄机?” 李德裕稍愣他也知道杜风这是在卖关子于是便说道:“依你之见呢?” “如今皇上龙体有恙刚刚册立了景王李湛为太子位民野之间传说这都是李逢吉不无关系。安史之乱后宦官弄权南衙北司之间争斗日烈可至去年李逢吉拜相之后朝臣与宦官之间勾结日重。有些话小的就不敢多说了不过想必这宫中实权落在何处李大人该当比小的更清楚。而李大人一向与李逢吉是死敌这次按说就算是护道江南丝绸有功调任个润州刺史的实缺也便罢了可却将大人放在扬州刺史这么个重要的位置上。想必大人心中也多少有些揣度吧?”杜风不顾李德裕越来越惊奇的眼光只是慢慢的说着自己的一些判断。 李德裕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眉头也皱了起来:“杜风之见是谁在背后帮了李某?” 杜风笑了:“呵呵李大人这是在考我了……一不会是王守澄二不会是粱守谦刘宏规这人选也便呼之欲出了……” 李德裕眉毛连续跳动干笑了两声:“牧之啊你这个小书僮很是有些不简单么!” 杜牧看了看杜风不知道杜风是个什么意思按说他一贯低调这番话绝对不是一个书僮应该说的话啊。 杜风冲着杜牧微微一点头示意他少安毋躁。 “李大人小的原也不敢卖弄只是见大人今日对我家少爷惺惺相惜越有些舔犊情深的感觉因此才不怕在大人面前说了这番话还望大人不要责怪小的唐突。其实小的跟少爷虽然主仆相称但是小的祖上也曾为官宦望族……” 这话就说的李德裕很是吃惊了而杜牧也是微微一愣。不过杜牧总是反应要快了许多毕竟他之前就知晓一些他所不明白的则是杜风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出来。杜牧看了看旁边的李小语自以为是的觉得可能找到了答案。但是他同时又有些隐隐的担忧不管如何杜风现在还没有个确实的身份户籍啊。 “李伯父诚如杜风所言我与他名为主仆实为族亲。杜风祖上原和小侄同宗皆为东晋杜预之后。只是早年间由于战乱杜风失去了户籍才不得不委身到我的府中……”说罢杜牧看了看杜风眼中的意思是我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搞得什么名堂我也不明白剩下的你自己说去吧。 李德裕恍然大悟的说到:“原来如此我就说你这个小书僮……呃是杜风不像个平常的小书僮么!杜风即是杜门之后也当有表字吧?” 杜风微微一笑:“回李大人杜风表字子游。前些日子子游使了人去儋州寻访家父的故居几经寻访终于找到了当年的族长取回了身份。所以才敢名言了!” 李德裕缓缓的点了点头眼中有些深意:“呵呵难为子游思虑严密可谓滴水不漏啊!” 杜风明白李德裕话里的意思于是也只是淡淡一笑:“子游幼年丧父幸得义父收养这些年流离失所见得稍微多了些也就养成了个谨小慎微的脾性从前未敢直言还望李大人赎罪了。” “如此甚好也无罪也不罪的。只是如此一来子游想必是要恢复正名了?” 杜风很是慎重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着杜牧深深一躬:“这一年多来幸得族兄照顾子游感激莫名。即便小弟已经取回户籍以后怕是还要仰仗族兄多多照料。” 杜牧现在已经大致明白杜风的意思了心里其实更多的是开心他早就不愿意让杜风一直以他的书僮的名义呆着了也一直想要帮杜风拿个身份只是没料到杜风拒绝的原因还是为了拿回原籍。现在经杜风这么一解释自然很开心。 “哈哈哈你我兄弟本是族亲就不必多言了。” 李小语在旁一直安安静静的听着见杜风突然就摇身一变变成了名门的小公子了这心里不禁也很是开心。 她主动的站了起来端起一杯酒:“原来你也是杜家的哥哥小语之前若是有什么得罪的也请小杜哥哥不要见怪了。”话是说的滴水不漏像是普通的恍然大悟而已但是这话里的意思杜风和杜牧就听得明白了。 李德裕也哈哈大笑:“好好好今儿可谓是一愁又一喜啊!子游重获身份也是大喜一件。来来来当浮一大白!” 四人一起举杯将杯里的酒喝了下去。 虽然李德裕现在什么都没说恐怕日后对于杜风的调查是少不了的了。不过杜风也不担心他完全相信沈巨的办事能力沈巨既然敢将这个身份证明的文书交给杜风也就是说保证不会出任何的岔子随李德裕调查去吧。估计等李德裕派人去了儋州那边杜氏一族除开杜氏的祠堂和族谱一个人都找不到了而族谱之上必然会有杜风杜子游这么个名字吧? 第七十二章 这酒怕是喝不起来了 坐在宽敞的马车上除了马蹄的声音其他的声音对于杜牧和杜风而言充耳不闻。 在车夫吆喝着让马儿开始前行之前周围是几张依依不舍的脸。不用说自然是止小月姐妹以及许浑。 若不是杜风一直催促着杜牧还不知道会不会将原本早晨的出变成晚上或者干脆第二天再走他实在太啰嗦了跟许浑以及止小月说起来就没个完。 杜风也不是没有那种临别的惜惜之情只是他认为即便是古代交通不便若是真想见面了也不过就是半个月的路程都是挺自由没有约束的大人了随时都能见到。不过之前他还是叮嘱了止小猜几句当然主要是关于拉链工场以及羽绒服工场的事情这半年来基本都是止小猜帮忙盯着了他去的已经少了很多所以现在走的也很放心。 跟止小猜说完了悄悄话之后杜风最先上了马车。 “好了好了总有万语千言也总有相别的一刻。扬州距长安虽然山水阻隔可也不是难以逾越。用晦兄你别像个小姑娘似的老拉着我们家少爷不放弄得不好会让人误会你们俩有断袖分桃之癖的!”许浑翻了翻白眼下意识的把拉住杜牧袖子的手松开杜风紧接着又说:“误会了你倒是没关系反正你本来就有点儿娘娘腔要是搞得我们家少爷被人误会了天底下就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为此伤心落泪咯!” “杜风!!!杜子游!!!”许浑恶狠狠的喊了一嗓子可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无论说什么都会落入杜风的陷阱之中这是他早已领教过的。若是说他们俩不是龙阳之交那么杜风会摆出一副解释就是掩饰的表情来若是承认咳咳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于是乎对于杜风这样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作没听到。 众人嬉笑了两声也就让杜牧上车了。 车子行走了好半天杜牧才开口问到:“子游啊你缘何在临走之际突然跟李德裕说清楚了身份问题呢?是为了李小语?” 杜风笑了笑:“少爷是不是觉得我都没跟你商量一下?” 杜牧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是多少有些意外另外现在既然已经换了身份了就别少爷少爷的了……” “呃……这倒是我习惯了!也不全是为了李小语更多的还有不能让李德裕对于我的身份认识定型。若是他始终把我当个小书僮看以后行事多有不便。若不是要回长安了我原也不想说明。” 杜牧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之所以他之前没有立即问杜风也是考虑到这些。现在看杜风所言跟自己猜测的基本相同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这次路上就没怎么停留主要也是天气越来越燥热了的缘故两人都没什么心思看山看水马不停蹄的赶路半个月后也就看见了长安城。 “回来了呵呵总算是回来了!”进了城之后杜牧遣了马车让其自己到安仁坊的旧居去了自己则和杜风并肩站在长安城门之下遥遥的看着城头旌旗飘扬。 “少爷……呃是牧之兄这次回来任重而道远啊不可如少年时般由着性子了!” 杜牧回过头看着杜风笑了笑:“有你在我身边我便是想要由着性子都不成了!” “你们看那个是不是杜家的杜公子啊?旁边那人是谁好生眼熟!”杜牧和杜风并肩走在长安城的大街上两旁路过的人看见后就有些议论了。 “那不就是小杜公子么?”有人眼尖的认出来了。 “啊!!果然是小杜公子他换了袍裾留了头倒是一时间认不出来了。” 这话一说杜牧听到之后不禁哈哈大笑杜风很是有点儿赧然的低声说道:“两年了这帮人居然还记得拜服拜服!!” 刚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门口正站着一位穿着一身水蓝长裙的女子虽然端端正正的穿的如同普通的闺中女子一般但是眉宇之间举手投足却带着几分飒爽之气这却不是冯鹤娘还能是谁? “你们回来为何不事先来封信告诉我?”冯鹤娘小眉毛倒竖着却添了几分妩媚。 杜牧看了看杜风又看看冯鹤娘:“这个……回来了你不就知道了么?对了你是如何知道我回来了的?” 冯鹤娘很夸张的摆摆手:“您是谁啊?杜大少爷名人长安城的人民翘以盼啊您一回来这长安城就震动了我就算不想知道也知道了……” 也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杜牧头上的汗水像是泉水一般汩汩而下:“鹤娘你说你学谁不好偏要受了子游的影响……” 杜风一听就不乐意了嘴角高高的撇起很不爽的说:“喂喂你们俩说就说关我什么事情?干吗又说到我头上来了!” 这时冯鹤娘才注意到杜风已经不像从前那般穿着个书僮的打扮了而是一身读书人的样子以前没太去观察现在看看倒也是个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样子。 “子游你……?” 看到冯鹤娘脸上的疑问杜风笑了笑说:“我在扬州的时候派人去儋州找回了族谱现在恢复了身份……” 冯鹤娘愣了一愣随即也就笑了。 “鹤娘啊你不会就打算把我们堵在门口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好像是我杜家的宅院吧?” 冯鹤娘脸上一红随即侧开身子看着杜牧笑呵呵的走上了台阶然后双手将门推开。 “我想我们该请几个家仆了吧?现在总不能还让子游你来伺候我!”杜牧站在院子里看着满院的尘灰。 杜风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嘿嘿的笑着:“这个不难我一会儿出去带些人回来就是。”这是之前杜风就打算好的他在从扬州出之前就在沈氏商号扬州的分号里吩咐过了让他们联系长安城这边的分号帮着找几个仆役其实包括这次送他们回来的马车也是连着车夫一起买下来的。 “看来子游是早有准备啊!呵呵也好也好!” “对了你看跟我们一路回来的那个车夫如何?如果觉得还行我就留下他了。” 杜牧眯起眼睛看了看杜风笑了笑说:“呵呵果然是早有打算啊你安排吧我放心。” 杜风笑笑微微弯了弯腰也就去准备了。 吩咐了后门处早已将行李之类搬进来了的车夫几句之后车夫答应着一路小跑往沈氏商号的长安分号跑去那儿有他们帮杜牧和杜风找好的仆役。 等到人都到了之后一共七个人杜风安排了一下他们就各自归位开始干活儿了而那个车夫则担任了杜府总管的职务。杜风给他取了个新的名字叫做杜义不过府里上上下下后来都叫他杜伯。 安排完毕杜风则拉着杜牧去酒楼喝酒吃饭了这里头收拾起来很是需要费些神暴徒狼烟的也不适合他们呆在家中。冯鹤娘虽然一贯不拘小节可是在这长安城里总也稍稍的有些收敛不管如何跟着杜牧和杜风两个大男人去酒楼吃饭总是不太好于是便也自己回去了。 不过杜风也没想到这次去天一阁吃饭倒是遇见了个他本打算处心积虑认识的人。 杜牧和杜风携手走进天一阁的时候楼下的掌柜见了一愣毕竟两年没见过杜牧了而且即便是杜牧原本在长安城的时候偶尔来这里吃饭穿着等各方面也远比现在寒酸的多。可是现在一身的绫罗绸缎且精神也远比从前好得多了别的不说光是腰间那块佩玉甚至都比杜牧从前全副的行头要矜贵的多。 这酒楼之中的人眼光是何其毒辣啊?一眼望去便知道杜牧这是了财了。从前杜牧来此他还要观察几番确定杜牧花得起钱才勉强给个笑脸。今日一看杜牧这身打扮而且身边所站的略一估量也就知道可能就是那个传说中杜牧的亲戚小杜公子了于是乎笑得满脸桃花开的就迎了上来。 “杜公子!久违了!”那掌柜的一抱拳凑近了来。 杜牧也随意笑笑还以一礼客气的说道:“掌柜的好久违久违。” “这位是?”掌柜的又冲杜风抱抱拳。 “哦这是我的族弟。掌柜的烦劳给我兄弟二人一个清净些的座位吧!” 掌柜的含笑说道:“二位公子有请!”说罢一转脸:“小二去给两位杜公子把那可远眺城门的位子扫扫干净!” 小二应了一声手里抹布往肩上一搭嘴里叫道:“二楼玄字位!”尾上拖了个长音煞是好听。 上了楼后杜牧和杜风分别坐下临窗望去倒的确是个好位置。窗外楼下是个小院子院里几颗老树而远处的城门头在枝叶之间隐隐绰绰带着点儿傍晚的微风拂来甚是惬意。 很快酒菜且齐二人也就各自倒了酒喝起来了。 喝了不多时却听到楼下一片嘈杂。 杜牧大概是习惯了也没什么反应依旧自顾自的喝酒吃菜。可是杜风就有点儿好奇了刚打算离座到楼梯口去看看却看到刚才那个小二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什么事儿?”杜风放下筷子问到。 第七十三章 华服小公子 “你说什么?”杜风现在就像个特别和蔼的小学教师----大家都知道小学教师有多么可爱多么慈祥总是用满脸的笑容把无辜的小同学给骗到后头罚站去了。 站在杜牧和杜风面前的那个小二显然已经感觉到了隐藏在杜风笑脸背后的杀意因此心怀忐忑连声音都有点儿颤抖了:“小……小的……是……是说……要麻……麻烦二位……公……公子离开……” 好容易这个小二才把话完整的说完结结巴巴的就好像他天生残疾一般。 “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我们不付钱?” 杜风和杜牧都很奇怪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不是……”这个时候那个小二也算是平静下来了点儿开始解释:“我们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反正是来了个小公子身后跟着一大群侍卫然后就让我们掌柜的把二楼的客人全部清空……” 小二正解释着就看到楼梯那边有个华服小公子走了上来在前边还有两个全副武装的侍卫开道一看那身打扮加上脸上的傲气绝对是神策军的人。这个京城之中除了神策军的侍卫没有人敢这么耀武扬威的。 再看看那位公子大约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若不是眉宇之间有点儿难得一见的老成那粉雕玉琢的脸怎么看都觉得是个娃娃。不过他那身衣服倒是不同凡响看似是普通的皂青之色但是细心点儿就能现那皂青之下隐隐透着点儿金光闪耀怕是掺了金丝织出的布料。再看看那条腰带蟒皮打底上边凸显暗暗的光泽腰间正前是一刻足有牛丸大小的珍珠周围是一圈小点儿的珍珠说是小点儿只怕也有拇指肚子大小。别的不说怕是中间那颗珍珠就足以将整个天一阁买下来了。 顺着腰带往上看那小公子年纪虽小但是脸上那副冷冷的面容却隐隐有点儿睥睨天下的感觉让有心人一眼望去就知道这个少年公子怕不仅仅是达官显贵的后人那么简单了。 杜牧看到自是不说杜风心里则开始暗暗的计较:这人是谁呢?观其样貌再看看他身前身后跟着的那帮看上去有点儿像是神策军的侍卫难不成这位小公子是个什么王爷之类的人?如果不是皇室的人也用不着这么大排场出来喝个茶吃个饭还要清场吧? 这边杜风想着那头的侍卫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举着就冲了过来对着杜牧和杜风就是一声喊:“你们听不见么?我家公子要在此用膳你们这些闲杂人等还不退下……” 杜风这时才现楼上原本坐着的几桌人大概是在看到那些侍卫上来的时候就已经从楼梯上溜下去了。这里坐着的通常都是些平头老百姓充其量是些小官员的子女们谁也不会傻到跟带着刀的人去争什么的地步。在唐朝的时候在一些小地方还好管的稍微松一些可是在长安城这种地方刀剑之类的武器管理是很严格的不是一定的身份是绝对不能佩着刀剑上街的。那个时候在长安城里扛着一把刀到处溜达基本上就跟现在端着一把ak47在街上溜达没什么区别要么你是江洋大盗要么你是公安武警否则就只能用找死来形容了。 杜牧看了看杜风见他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便低声说:“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居然这么大的声威……” 听杜牧的意思是说算了不如换一家得了。可是杜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所以不慌不忙的不但不起身走人还给自己倒了杯酒。 这下可把那个话的侍卫给气的不轻他端着刀就冲上前来刀尖几乎指着杜风的鼻子了:“老子说的话你们没听见么?让你们赶紧走!” 杜风抬起头来用筷子将那个侍卫的刀压了下去不紧不慢的说:“酒菜刚刚上齐我们还未吃饱为何要走?况且这里风景颇佳我也有心多坐片刻……” 那个侍卫一下子就怒了须眉皆张头上的军帽几乎要被冲冠的怒顶起来:“老子再说一遍让你们赶紧滚蛋不然我这手里的刀可不长眼睛!” 杜风依旧不慌不忙冷冷一笑:“好大的官威啊!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刀有多么不长眼!” 杜牧见状赶忙出声说道:“这位军爷这酒楼本是大众吃饭喝酒的地方为何你们来了就要赶人走啊!”绕是杜牧脾气好这会儿也有点儿不高兴了只是他毕竟自恃身份也不想多事比起杜风来就要婉转了一些。 “我们公子来了你们就得走!” 杜风哈哈大笑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就撂在了桌上:“你这是不讲理咯?” 那个侍卫一愣可能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大胆的读书人于是粗声粗气的说了一句:“少废话让你走就赶紧滚蛋不然小心脑袋……” 杜风霍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居然比那个侍卫还要高了半头居高临下的瞪大了眼睛口气也变得强硬起来:“本少爷要是不走呢?!” 那个侍卫手里的刀一下子就举了起来杜风也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转个身用擒拿手将这个无礼的侍卫制服……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只听到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的那个华服小公子说话了:“住手!” 那个侍卫一愣回头看了一眼低声下气的说道:“公子……” 华服小公子摆摆手:“你先退下!” 侍卫恨恨的瞪了杜风和杜牧一眼郁郁难平的将手里的刀入了鞘退回到华服小公子的身后。 华服小公子走上前来抱一抱拳说道:“敢问二位公子大名!” 杜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问我就要说么?” “大胆!”华服小公子还未说话后边的几个侍卫一起喝出了声。 看到这样的架势杜风心里是暗暗笑的因为对于这个华服小公子他心里几乎已经有了正确的人选。 华服小公子回头摆了摆手示意那帮侍卫噤声:“呵呵二位公子看起来气度不凡想必也是出自名门刚才如有得罪请多包涵了。” 杜牧连忙起身施礼道:“不妨不妨一场误会……” 可是杜风却依旧纹丝不动嘴里还嚼着菜说了一句:“什么一场误会?在这长安城内天子脚下仗着手下带着几个神策军的侍卫就敢作威作福驱散普通百姓。难不成这天下的路都是为你们开的这天下的酒楼都是为你们建的你们一来所有人便要退避三舍么?好大的谱儿啊!只怕是当今圣上来了也不会如此吧?” 那帮侍卫眼看着就要大怒了还是华服小公子微微一笑阻止了身后那几人自己倒是走了过来弯腰一礼:“这位公子果然气概过人只是不知小弟可否一同坐下?” 杜风斜着眼睛看了看他手中筷子虚摆了两下:“不敢不敢我等庶民不敢攀龙附凤如何敢跟这位公子同坐?” 杜牧看了看杜风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说话了平时的杜风可不是这个样子一向不愿意跟人多生冲突的。 “子游……”杜牧不禁声音里少许有些埋怨然后又笑着对那个华服小公子说道:“公子请坐……” 华服小公子也不介意笑了笑坐下之后回头吩咐说:“你们下去吧这里不要你们了。” 那几个侍卫虽然有些不爽但是主子话了还是怏怏的沿着楼梯下了楼去只是多半是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把住了楼梯口其他人是绝对上不来了。 “刚才手下多有得罪我这里给二位赔罪了!” 见华服小公子致歉杜风的口气也就缓和了点儿:“那倒是不必了只是你那帮奴才也实在太过嚣张了这里本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为何你来得别人就来不得?” “是极是极……” 杜牧笑着拿过一双筷子递给华服小公子然后又取了个酒杯帮他倒了一杯酒:“请用……” 华服小公子端起酒杯高举着对杜牧和杜风说:“这杯酒就算是我给二位赔罪的了先干为敬!”说着话一饮而尽。看着杜风和杜牧也端起了杯子喝完之后才又说道:“请教二位公子尊姓大名……” 杜牧随即笑了笑回答:“我二人都姓杜……” 那个华服小公子当即一拍桌子:“让我猜猜你可是杜牧杜公子?”看到杜牧点了点头又说:“那么这位必然就是那位一会儿被说成是你的小书僮一会儿又被说成是你的族弟的杜风小杜公子了!” 杜风见状便也笑笑:“既然你猜出了我二人的名字那么也就让我来猜猜你是谁。” 华服小公子饶有兴致的点头:“早就听说小杜公子急智过人请猜……” 杜风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华服小公子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阁下怕是姓李……” 第七十四章 将来的皇上 华服小公子含笑点头并没有太大的吃惊之色可是杜牧这时反应过来了对呀刚才杜风就说那些侍卫是神策军能够让神策军贴身保护的怕不是皇室的人? “且阁下的年龄应该比我稍小两三岁该是十四五的年纪这个年纪么太子是不大可能了若是太子能够随意出宫这天下就该大乱了。于是在下斗胆赌一把阁下便是江王李涵(这就是以后的文宗李昂李昂是继位登基之后才改得名字之前叫做李涵)……” 这话一说饶是李涵也变了变颜色杜牧更是心头狂跳只有杜风依旧悠哉游哉的自己倒着酒。 这就是大唐朝的好处了比起其他朝代来说君臣之间的礼仪少了许多特别是到了中晚唐之后各地诸侯割藩而立就算是在皇城之中宰相为的南衙和宦官为的北司之间的争斗也是党派林立皇室的权力早已被降至最低否则也不会出现那么多杀了皇上再扶起另外一个皇上的事情了。所以皇室的那些人见到了官员也好或者望族子弟也好也没有那么的高高在上因此杜风今天的举止虽然是有点儿过分可也不至于太离谱。 杜牧眼中透着疑惑看着眼前的华服小公子李涵。 李涵愣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小杜公子果然眼光犀利即是如此若是我死不承认倒显得瞧不起人了。不错我正是李涵。” 杜牧闻言连忙站起一个大礼口中惶惶的说:“草民杜牧叩见江王殿下……”估计要不是李涵拦着杜牧跪下去喊什么千岁千千岁的可能性都有。 可是那边的杜风听到李涵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却似乎旁边坐着的就是个普通人一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杜公子不必多礼我不过是个小王爷久慕杜兄高才今日得见实乃小王荣幸啊!”这话说起来好像很谦虚但是实际上透着股道地的傲慢。这就像是某位身居要职的领导被群众推到台上讲话他腆着大肚子上去之后看到下边大家拼了命的鼓掌群情激昂的样子便张口来了一句“我也是个普通人嘛……”看起来是谦虚实际上是骨子里的傲慢废话谁说你不是普通人了? “子游你看到王爷了还不起来行礼?”杜牧见杜风没反应以为他不懂礼教所以出言提醒。 杜风却懒洋洋的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之后很含糊的说道:“在宫中府上他是王爷我等小民见了自然要纳头便拜可是这是在茶馆酒肆若是行那大礼怕是江王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堪吧?他不在宫中呆着明摆着就是不喜欢宫里头那些调调搞得那么隆重倒是不如行着辇车出驾了何必带着几个侍卫偷偷的出来?” 李涵听了之后很是在意的看了杜风两眼眼中倒是颇有欣赏之意:“小杜公子所言有理在宫中我是皇子你们不得不拜。可是在这外边我们便是同样的普通人这些俗里去掉也罢。”不过欣赏归欣赏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毕竟人家贵为皇子杜风这谱儿也摆的太大了。 杜风心里正乐着呢别人不知道可是他清楚无比啊。这位是谁?这位就是最多最多三年以后的皇上这个时候若不跟他套点儿朋友的近乎等到他登基大统的时候怕是就只能灰溜溜的做个孙子了。何况杜风还希望借着这个皇上的手把那些掌握了实权的宦官都干掉呢。杜风很清楚如果想要让大唐宗室重新中兴最先要进行的绝对不是什么平藩讨逆的那些事情而是要把那些弄权的宦官给整治下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就宛如真实的历史上李德裕跟牛僧孺斗了一辈子却斗不出个结果不是他们无能而是宦官专权。原本南衙北司这种制度是好事可以不让某个方面专权宰相很难权倾朝野可是到了中晚唐的时候宦官由于掌握了神策军直接就导致权力过于集中那些大臣们对于他们是无能为力原本的相互制衡已经完全失衡了所以才会出现居然有宦官杀了好几位皇帝的事情出现。不把这帮宦官收拾了任何大计都是扯淡。 如果要达到这样的目的第一步就要趁着这个李涵还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可能当上皇上的时候跟他成为朋友而不是简单的皇上和臣子的关系。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李涵的倚重不说以后会言听计从----毕竟李涵本身也是个颇有点儿想法的皇上----至少也能得到更大的重用。 况且熟识历史的杜风每每想到李涵这一生总是会觉得那是个悲剧。从李涵登基开始他就一改前两朝的奢靡作风力行节俭且励精图治想要有所作为。原本在毒死了王守澄之后设计想要一举剪除宦官的实力派。可是由于李训的求功心切反被神策军中尉仇士良看破最终挟持了李涵几乎等同于被软禁致死。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甘露之变”若是当时能够一举铲除宦官中的那些实权人物大唐重新中兴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杜风从前看到这段历史的时候就掩卷长思如果换了自己是李训当时的情况又会是奢靡样子现在既然老天给了他这样的机会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唐朝那么他就想要改变“甘露之变”的格局。而这第一步就是要取代李训以及郑注的位置。 “我估计江王对身后那些神策军的人也很厌烦吧?”杜风笑嘻嘻的说道。 李涵笑着回答:“我本也想就带一两个随从出来就行了可是母妃担忧我的安全非要让神策军的侍卫跟着唉……” “江王贵体自是要多些人手保护皇妃担忧也是正常的。”这话就显然是杜牧说的了。 “好了好了今天我们不谈跟身份相关的事情平日里在宫中已经颇为拘束了好容易出来又见到两位盛名的大才子咱们说些诗词书画可好?” 杜风放下筷子笑着回答:“盛名的大才子只有一位我可不是什么大才子江王这话说的有些违心。” 当面揭穿杜风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儿都不给这个未来的皇上面子。 不过杜风心里也有些奇怪从前从史书上看到关于这位文宗的事情基本上对于此人的判断应该是那种一心想要恢复贞观之治的那种盛唐景象的君主不苟言笑对事对人都极为认真可是今日一见却现也颇有点儿孩童的天真倒并不是那么愁肠满腹似的。这个念头一闪即逝杜风也知道毕竟此时李涵年纪尚幼况且不过是个庶出的皇子此刻有些玩心加上不会太严肃也实属正常。 李涵听了杜风的话也是微微一愣话语之间多了点儿尴尬:“呃……小杜公子的事情我也是略知一些的……” “关键是我也只有那一些事情并且如果没有我族兄怕是连这一些事也不会有人知道……” 李涵微咳了两声大概也觉得这个杜风有点儿咄咄逼人也不想跟他多纠缠只是想着这人怎么好像有点儿不识好歹这边奉承他他还拿起架子来了。 “早就听说江王喜欢围棋想必也是个中高手若是有机会倒是想要跟江王切磋切磋……”杜风也知道由于自己刚才那些只知前行没有后退余地的话搞得有点儿气氛尴尬于是立刻转了个话锋投其所好。 果然一听说围棋李涵就兴奋了些:“小杜公子也热衷于棋道?” 杜风笑着回答:“算是吧平日里闲了经常会跟族兄一起摆摆棋倒是也有些心得。” 李涵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杜牧杜牧立刻谦虚的说道:“我兄弟二人棋艺普通怕不是江王对手……” 李涵很高兴连连摆着小手:“不怕不怕我正是苦于没有年龄相仿的棋友呢此番得遇二位真是老天厚赐。不如这样我们就在这儿摆上一盘棋二位意下如何啊?”这他说的也是实话平日里在宫中只能跟那些棋侍诏对局而能够当上棋侍诏的即便不是四五十岁了也至少三十往上这十几岁的同龄人自然是少见了。 杜牧正待推辞却看到杜风微微颔知道杜风肯定有什么企图了于是便也答应了下来:“既然江王有意我等岂敢不从?” 李涵拍掌说道:“好啊好啊……”说罢他站起身来走到楼梯口大声叫道:“王侍卫去给本……呃……本公子取副棋盘来我要与人对弈。” 只听到楼下有个声音传上来:“喏!”然后就是噔噔的脚步声。 不多时棋盘已经取了过来店家又砌了新茶燃起熏香在楼上多添了两支手腕粗细的红烛以便下棋时眼睛不至于累着。 就这样杜风的第一步算是结结实实的迈了出去…… 第七十五章 对弈 当店家把棋盘摆好并且在四个角上都摆上了座子之后李涵便和杜牧一人一边坐了下来。 李涵身份摆在那儿杜牧便让了先由李涵先行。 只是李涵并不知道当他到楼梯口喊人拿棋盘的时候杜风和杜牧已经有了一个短暂的交流。 当时杜风用手指蘸着酒在桌上写到:尽全力。 杜牧很不明白通常而言跟身份比自己高的太多的人下棋不是应该让着点儿么?尽全力杀他个人仰马翻岂不是很不给他面子? 看着杜牧满脸的困惑杜风就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便很郁闷的又在桌上写到:你别管只管尽全力回去解释。杜牧这才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从棋局刚开始杜牧就一点儿都没有保留下的全是最为正确的应子只是偶尔在落子之前会抬起头带点儿疑惑的表情看看杜风等到杜风依旧很沉稳的点头示意继续的时候杜牧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打算直接把李涵弄个片甲不留了。 李涵在同龄人里估计也算得上是好手了可是杜牧本就比其年长加上又被杜风这种变态进行了为期两年的强化所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不过棋至中盘孰强孰劣在棋盘上就一目了然了李涵用丢盔弃甲来形容绝对不为过。 一手轻轻拂乱了棋盘李涵轻叹一声:“杜公子棋艺高小王完全不是对手啊!” 杜风暗地里一笑心说这句小王是终于说出来了看来这皇家的天性优越感的确是无与伦比不过这大概也是王者之气的体现吧!! 杜牧则是笑呵呵的从棋盘上拣着棋子将黑白子分开点头说道:“其实按照江王的年纪有如此棋力已经难能可贵了……” 李涵摆摆手:“这只是权计罢了又不是日摆一子时间长自然棋力跟着涨的宫里那些棋侍诏虽然贵为国手但是似乎棋艺比起杜公子来还要差的许远他们的年纪可都要比杜公子大的多了。” 这次是杜风接嘴说话了:“江王此言大谬……” “哦?小杜公子有何见教?” “江王是否觉得那些棋侍诏棋力平平比起江王来也高不了多少。若是让在下估计的话大概多数要到官子阶段才能分出胜负且他们比起江王来也只能胜个一路两路的吧?可是今日你跟我族兄这盘棋却是在中盘就已经回天乏术所以江王觉得我族兄比起那些棋侍诏的棋力要高了许多?” 李涵点了点头脸上写着些许疑惑但是却又似明白了什么似的:“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故意让着小王?” 杜风笑着回答:“然!又也许江王觉得如果对手故意相让你理所当然的该能看的出来可是不如这样在下就拿刚才江王与族兄所下的这盘棋来简单的复个盘告诉江王这其中的道理。” 李涵兴致勃勃的说道:“如此大善!请!” 杜风挪过一张椅子将已经被杜牧清空的棋盘上摆上座子随后依靠刚才的强记开始帮着复盘。 走到四十手附近的时候那原本是杜牧的棋杜风将那颗棋举起指着棋盘对李涵说:“江王请看适才我族兄所落之子是这儿导致的结果是什么自不用在下多说。可是若是放在这里呢?”杜风将手里的棋子落下…… 李涵看了半晌点点头说:“这手棋偏软了一些不如刚才那手刚强……” “可是如果刚才我族兄落下的是这里江王会觉得他是有意相让么?” 李涵摇了摇头:“这手棋更直接效果显而易见但是方才杜公子那手却是个圈套大概要再行三五手棋之后才能看出这手的妙处……啊小王明白了小杜公子的意思是说那帮棋侍诏就是用这样的手段欺瞒了本王?”李涵这句话的口气之中就带着点儿怒意了。 杜风微微一笑:“江王少安毋躁我们继续……” 说着话又快的摆了十多手棋随后又捏着一颗棋说道:“江王再看这手……原本族兄落子于此离开此角有数步之遥但是……”杜风紧接着摆下几粒子:“这样就一举切断了江王与周边之子的联系。可是……”杜风又将刚才摆下去的几颗棋拿了起来:“若是将这手棋落在这儿……看上去是个当机立断的围困之举可是所占到的优势却显然少了至少一路……” 李涵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小王明白了!这帮棋侍诏……” “呵呵江王不必介怀你毕竟是贵为皇子那些棋侍诏自然有所顾忌。况且如若每盘棋都将你杀了个片甲不留江王怕是也没什么兴趣跟他们厮杀了。正式的对弈和平日里的陪练又是两回事了。比方今日若我族兄是朝廷的棋侍诏陪着江王下棋解闷恐怕也不会招招致命而会费多些心思既要让着江王又不能让江王看出明显的破绽来从而帮助江王提高棋力。真说起来怕是那些棋侍诏更不容易……” 杜风这番解释说的李涵又是频频点头似乎明白了那些棋侍诏的艰辛。伴君如伴虎如履薄冰啊哪儿能像今天这般肆意落子毫不顾忌? “小杜公子所言极是小王拜服!可是小王依旧有个问题杜公子的棋力若是与宫内那些棋侍诏比起来孰优孰劣?” 杜风笑了笑:“这就不得而知了在下也没跟那些棋侍诏打过照面不知道他们的棋力如何。不过既然贵为国手也不会太差就是了。” “我看小杜公子侃侃而言似乎棋力犹在杜公子之上?” 杜牧笑了笑朗声说道:“这二年基本上都是子游在指导我的棋了换作二年前怕是我还并非江王敌手。”杜牧说的这也是实话两年前杜牧的棋力也的确不见得就比现在的李涵强了。 李涵有些讶异的看着杜风:“杜公子的棋艺小王已经见识了如若是小杜公子犹在其上这……不如小杜公子也陪小王对弈一局如何?” 杜风点点头:“江王有意草民又岂敢不从啊!” 说着话杜牧便挪动了一下位置将正对着棋盘的位置让给杜风重新摆上座子之后两人便换起手来。 同样棋至中盘李涵便拂乱了棋盘上的棋笑着说道:“小杜公子果然棋力非凡小王服输。” “棋盘对弈可服输只是这江山社稷不可服输啊!”杜风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引得李涵怔了半晌细细品味杜风这话里的意思。 “小杜公子此话好像有所指?”李涵突然就显现出不符合他年龄的老成来看的杜风也是暗暗点头心说果然这个江王非同小可大概在这个时候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东西只是拘于时局说不得出而已。 于是杜风淡淡的笑了笑:“在下岂能有什么指向不过是感慨之语罢了……”看到李涵表情严肃的微微摇头正中了杜风的下怀。杜风接着说道:“只是在下早年随义父辗转之时颇学了些星象占卜之术这观人察色也少有些心得。今日得见江王总觉得江王眉宇之间透着王气怕是日后不可限量……” 李涵凑近了些低声说道:“此话怎讲?” “适才江王与族兄对弈之时在下刚才看了看窗外的星斗紫微星微动有些感触。不过也只是粗觉不敢妄言况天意难测无甚多言也是在下一时嘴快一时嘴快罢了!呵呵!”借着星象之说糊弄了一下李涵然后紧接着就打个哈哈将这话题掐死不给李涵继续问下去的任何机会这就是杜风从前在大学里选修了心理学的好处了。 李涵也知道这种话题不能多说否则他刚才也不会凑近来压低声音了此番再见到杜风神神秘秘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也哈哈一笑揭了过去。 “小杜公子棋力非凡有没有兴趣去考个棋侍诏啊?” 杜风笑了笑回道:“在下虽为草民可也想为社稷江山尽一分绵薄之力这棋侍诏么呵呵……”言下之意就是老子想要做的是正儿八经的官不会去做个下棋的弄臣。 李涵自然会意笑笑说:“小杜公子也有鸿鹄之志啊倒是小王孟浪了!不过小王对二位却是一见如故很想与二位多些来往!” 整个晚上杜风等得就是这句话见李涵说了出来他不失时机的迎头而上:“我族兄已经决意参加明年初的常科进士试在下稍小族兄几岁许是要多等两年。”这话就明显了杜牧没戏他打算参加科举中个状元什么的了最次也要捞个进士及第。可是杜风呢还要等几年李涵若是有什么想法儿就冲着杜风去吧。 李涵听得明白杜风话里的意思便笑着说道:“小王在想若是让小杜公子入宫做个侍读郎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杜风叩谢江王!”杜风毫不犹豫径自一拜到底搞得李涵都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也是李涵原本还打算跟杜风打打机锋你来我往一会儿没想到顺口这么一说杜风居然就像是接旨似的一拜到底。不过这也正合了李涵的意思于是李涵也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应允了下来。 第七十六章 来蹭饭的皇子 就这么着李涵回宫之后就找穆宗李恒讨了道圣旨封了杜风为侍读郎居然在杜牧之前先捞了个功名在身。 这侍读郎虽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官职但是也是有品位的。高的是翰林院的侍读学士那个需要经过考核才能入选。稍低的是内阁侍读掌管甚至还要兼着颁布谕旨之类的活儿。不过杜风这个侍读是属于王府的宾客跟太子侍读有点儿类似只是稍稍再低一点儿是个皇子侍读而已。这种侍读郎则是皇子太子可以自行挑选找皇上要一道圣旨就能解决的事情比起什么侍读学士或者内阁侍读那些虽然不能比但是好歹也是拿起了朝廷的俸禄的对外也算是有点儿官职了。 有了这么个身份之后杜风就得以不受太大阻碍的来往于皇宫之中普通老百姓见了他恐怕还要弯腰施礼喊一声杜大人了。 “恭喜啊恭喜啊恭喜小杜公子成为二皇子的侍读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 这话看上去没有任何毛病就是一句普普通通的恭贺之语可是从冯鹤娘的嘴里说出来那味道就总有点儿不对劲。 杜风自然很敏锐的感觉到了其实不用感觉也知道冯鹤娘虽然跟杜风的关系有所改观可也没好到哪儿去俩人见面了相互掐掐就像是每天三餐一样必不可少。要是哪天他们安安静静的不掐了杜牧就会很惊奇的问:“你们今儿好安静啊!” “啊哈是啊现在好歹大小也算是个官儿了每月还能领点儿俸禄终于算是吃皇粮的人了感动的鼻涕眼泪稀里哗啦的!”反正是扯淡杜风乐得有人陪着玩儿。 冯鹤娘白了杜风一眼:“看你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不就是个皇子宾客么神气什么?” 杜风也不生气反倒是笑着摇了摇头:“我连告诉你都没告诉哪儿来的什么神气?要不是少爷非要摆个什么庆功宴我都压根没当回事!” 冯鹤娘满脸的鄙夷恨恨的剁了两下手里的筷子:“就怕是假装不在意其实背地里已经躲在被子里不知道偷偷笑成什么德行了……” 杜风依旧笑眯眯的反正他现在算是春风得意就让冯鹤娘小鸡肚肠会儿。 “好了好了你们俩今儿也别斗嘴了子游还年少否则他若是跟我同期恩科这状元还不知道是谁的呢!”杜牧话了可是这话好像大了点儿搞得另外两个人都有点儿沉默。 杜风笑眯眯的回答:“听少爷的意思是说明年年初这个明科的状元是非你莫属了?” 杜牧也自觉有点儿失言连忙摆摆手:“你怎么还叫我少爷要知道你现在也是朝廷命官了合着该我叫你一声杜大人才是呢!” “吓……我是顺口了!另外你别吓唬我待到年关一过你杜牧大才子随随便便中个状元玩玩那才是真正的杜大人呢。” 冯鹤娘很是郁闷的说了一句:“两个杜大人见了面之后你作个揖说声杜大人您吃了么?另一个也赶忙回个揖说杜大人还没吃呢然后俩人很无耻的搂着彼此的肩膀一起说没吃回家吃去……” 杜牧和杜风面面相觑大笑不已。 冯鹤娘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三人正笑着却听到门外传来那个管家杜义的声音:“二位少爷门外有人求见!” 杜牧一听看了看杜风心说这时候会是什么人来求见? 杜风也在琢磨啊求见一般都是白天哪儿有趁着饭点儿来的这不是明摆着蹭饭来的么? “我去看看要是来蹭饭的直接打将出去!”杜风喊了一嗓子杜牧和冯鹤娘齐齐笑着他便也跟着那个管家走出去了。 杜风走到门口管家打开门探头一看门外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华服少爷不是江王李涵还能是谁?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让杜风感觉有点儿熟悉的面孔正是那天在天一阁二楼见到的那几个神策军侍卫。 “属下拜见江王!”虽然李涵打过招呼他们俩之间可以随便点儿不要搞那么多的里格楞但是这当着那么多的侍卫的面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李涵看到杜风微微一笑:“免了……” “江王大驾光临为何也不派个人事先通知一下属下也好在门外迎接。” “一时心血来潮不妨不妨……”说着话李涵就迈步往里走那几个侍卫也想跟进来可是杜风很迅的跟李涵挤了挤眼睛李涵会意回头说道:“你们几个就在院里呆着吧别跟我进去了。”说罢杜风前头带路就跟李涵从正厅穿过到了偏厅。 冯鹤娘不认识李涵看到杜风身后跟这个小正太当时就嘟嘟囔囔说了一句:“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把蹭饭的人打将出去的……” 这话说的杜牧心里一惊连忙说道:“鹤娘不得无礼赶紧拜见江王殿下……” 冯鹤娘也是一愣江王二字倒是没让她有什么反应可是那殿下二字……哎呀妈呀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皇子啊? “民女冯鹤娘拜见江王刚才……” 李涵哈哈大笑:“没事没事小王若是要怪罪也不会怪罪这位姐姐的你说呢子游?”说着李涵回头看着杜风搞得杜风很是不爽。 “江王请坐……”杜牧也知道没必要跟李涵搞那么多的俗套于是也只是站起来拉了一把椅子让李涵坐下。 “江王你这话说的就让人有点儿伤心了。哦鹤娘是美女你就不怪罪。我又没冒犯你凭什么你还打算怪罪我啊?”坐下之后杜风就十分不爽的埋怨。 李涵哈哈笑着这才是他愿意看到的场景在宫里那帮人跟他说话连声音都不敢大点儿着实让他感觉郁闷。之所以要到这儿来为的就是享受这种朋友之间的亲切感觉。 “我估计着刚才那句话哦蹭饭的还要打将出去不是这位冯小姐的原话吧?而是出自你杜风杜子游的手笔。传话者是无心之失可是这说话者嘛……啊?” 杜风还是不服:“我是无心之失若是江王连这点儿肚量都没有以后还如何治理天下?” 这话一说举桌皆惊。 治理天下这是皇上才能干的事情可是李涵是什么身份?他只是个庶出的皇子封了个王而已太子早已定了下来是他的异母哥哥李湛。这话要是传了出去闹得不好就是杀头的罪过。 “子游你胡说什么呢?”李涵的脸不禁也黑了下来。 杜风吐了吐舌头:“啊……啊……一时失言不过这也是我夜观星象所得……算了算了不说了江王今儿怎么来了?”中间那句关于星象的话杜风特意说的含糊不清声音奇低大概也只有李涵能够隐约的听见一点儿。而后头的则就显然是岔开话题了。 “闲来无事宫中又觉得闷热就出宫来散散心。走到安仁坊想到你和杜公子的府上就在这里于是就过来蹭口饭吃。” 嗬还真是个来蹭饭的! “我说江王咱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咄咄逼人?你再这么蹭饭蹭饭的说下去属下我还是站到门口给诸位放风得了……” 这话说的众人一乐李涵更是乐不可支他本来就还有些孩童的天真么只是由于皇家的生活和教育使得他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老成的多。 “哈哈好好好不说不说。只是我这贸贸然的来了你们的酒菜还够不够?” 杜牧抢着回答:“酒菜自是足够江王不必担心。” 杜风也说:“是呀江王就活该是出生在帝王家的运气都比别人好点儿。若是换了平时随便哪天来都保不齐得出门叫些酒菜了。可是今日正好我族兄心血来潮说要庆贺庆贺我到您手下去当侍读的事情于是整了这么一大桌子菜……”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们说话的这个工夫早有下人去了新的碗筷只是看到他们几个人说话不敢过来。 杜风正好回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下人便挥挥手:“过来将碗筷放下吧!” 下人回了一声“喏”随即走过来将碗筷摆放好又躬身退下。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拘谨毕竟这对面坐着的是皇子啊全国也就那么几个人。但是毕竟都还年轻而且李涵还刻意的想要让气氛舒缓一些酒过三巡的时候几个人也就放开了些平日里酒桌上的那些酒令之类也就都开始玩耍了起来。 李涵很尽兴喝了不少酒颇有点儿醉意了。 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指着杜风说道:“那日是给你白讨了个侍读小王还没见识过你的才学呢!现在小王命你当场赋诗一以祝酒兴!” 第七十七章 宝剑吟 杜风刚才就没怎么喝酒他还憋着要清醒着一会儿跟李涵说话呢所以李涵这么一说他当时就站起来了拿着筷子假装敲击着似乎在斟酌词句似的而实际上是在想该剽窃谁的诗会比较好。 “来人啊!给本少爷取剑来!”杜风大喝一声门外下人连忙跑去书房取剑旋即回来双手将剑呈上。杜风握剑在手呛啷一声将剑抽出。只见剑体微微晃动出龙鸣之音隐隐寒光乍现杜风大笑一声:“既为助兴有歌无舞岂不无趣?看我舞剑行歌!” 李涵一直含笑默默看着杜风听到这话将手一抚:“好!没想到子游还会舞剑这倒是出乎小王意料!” 杜风放下剑鞘又拎了一壶酒离开座位走到旁边空地将手里的酒壶高高举起一道酒线从天而降落入杜风早已张开的口中。 随后杜风轻喝一声:“此诗名曰《宝剑吟》!”随即脚下错开手里宝剑挽了个剑花就开始舞动起来。 小小的斗室之中剑光凛凛寒气逼人虽然明摆着只是花架子但是由于度比较快也带出了点儿破风之声。只是李涵不知道就这个花架子还是前不久杜风才学会的一点儿还是止小猜教他的否则杜风哪儿会舞什么剑啊!虽然杜风从前学过点儿擒拿之类的若说让他拿着刀剑与人对敌他倒是也不怕可是那毕竟不好看全是最为简单直接的劈刺就像是古龙的小说里写的那种完全凭度取胜而不是像金庸小说里那样一招一式严谨无比了。 “幽人枕宝剑殷殷夜有声。人言剑化龙直恐兴风霆;不然愤狂虏慨然思遐征。取酒起酹剑:至宝当潜形岂无知君者时来自施行。一匣有余地胡为鸣不平?”一诗念罢这头杜风手里的剑也停顿了下来到最后一个字“平”的时候杜风口气嘬出一声长啸手里的宝剑顿时停住却由于紧急刹车的缘故亦自嗡嗡作响跟他口中的啸音相合很有点儿侠客风范。 “好!”李涵先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声杜牧和冯鹤娘自然也受到杜风诗里气概的影响纷纷叫好。 他们都觉得杜风突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居然一改从前的温文婉约弄出了这么一侠义之气的诗来而且在此之前杜牧和冯鹤娘却是几乎从未听到杜风作诗的啊!但是他们又不知道杜风不做诗的原因是宋朝诗少词多幸好还有个6游可以剽窃否则杜风今儿还真没什么可作的诗。 可是杜风的表演还没结束他左手的酒壶可一直没丢掉这会儿将酒壶的盖子一揭直接就将壶里的酒倾囊而出了看上去很豪迈的样子。不过杜风心里有数那酒壶里没多少酒了否则他才不会这么干呢万一表演砸了让酒淋了一头岂不是很尴尬?就是因为酒壶里没多点儿酒了就算是淋在脸上不但不会觉得狼狈反倒还有点儿豪迈的感觉所以他才故作豪侠之风的。 “好啊好啊!” 杜风听着李涵的叫好之声笑呵呵的把手里的宝剑入鞘放好回到位子上:“江王是说什么好呢?” “诗好剑也好!” 杜牧也连连叹道:“这诗颇有点儿与青莲居士的《侠客行》遥相呼应的味道的确是好诗!” 就算是冯鹤娘也不得不佩服杜风的确很有“才”虽然平日里看到他总是疯疯癫癫没个正经但是似乎只要是需要他正经的时候他总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就像是那天在天一阁也是杜牧将那天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冯鹤娘听了之后冯鹤娘旁观者清很清晰的就能看得出这哪儿是杜牧所说的运气啊明明就是亦步亦趋的布下了一个连环陷阱就等着李涵一步步的往里走最终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冯鹤娘有时候很难明白为什么杜风这么个看似稀里糊涂的家伙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就如有神助好像老天都站在他那边呢?这个人的心里到底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 酒席散了之后李涵并没有立刻走人而是拉着杜风的手到后院乘凉。 下人泡了茶上来俩人就像是聊家常似的杜风这才将从他如何进入杜府然后又是如何如何从一个书僮恢复了现在的身份等等等等详细的跟李涵讲述了一遍。 李涵听完愣了半晌才说:“真是出乎意料啊没想到子游还有这么一段。不过你从前是杜牧的书僮现在是我的侍读倒似乎还是个书僮的身份!” 杜风也笑着回答:“好像也是难道我这辈子就是个做书僮的命?” 李涵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喝了口水李涵又问:“刚才在席间小王似乎听到你依稀说了一句什么夜观星象现在四下无人了你且说来与小王听听。” 杜风抬头望天看到北斗七星高高挂在天上煞是明亮耀眼。于是他伸出手遥指北中天:“江王请看遥挂中天的那颗星斗呈微紫之色那颗就是象征着凡间帝王的紫微星。此刻紫微星淡周围隐隐有风云涌动将紫微星的光芒遮去不少。这说明皇上龙体有恙此时应当已经卧病不起了。”这个是史书上说的半年多以前也就是在去年的十一月间穆宗李恒在打马球的时候突然头晕目眩居然中风从此身体一直没有康复直到去世。不过这个在宫里是知道的但是杜风一介寒儒按理是没什么机会知道这些就算是普通点儿的大臣也不见得知道这件事。 所以杜风说完李涵很是吃了一惊。 “会不会是这几日天上云厚风疾挡住了紫微星的光芒呢?” 杜风微微一笑:“江王非要如此我也莫可奈何。星象之学不敢说与天气无关可是这紫微星的光芒日减却不是一两日之功早在去年……我看看……”杜风假装回忆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去年十一月间就日渐黯淡……” 李涵这才彻底一惊身体微晃心里已经确信无疑。就算是杜风知道了李恒身体不太好也不可能如此准确的说出是从去年十一月开始的。在李涵看来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杜风的确是从星象上看出来的。 “唔……那子游你还看出些什么?” 杜风知道李涵已经信了于是又抬起手指着天上:“江王再看紫微星旁有一颗小些的星斗那便是太子。但是太子的星位不正且光芒闪耀不定请恕小人大胆若是没有外力相助太子想要登基大统怕是不易啊!!” 这就纯粹是胡扯蛋了杜风在紫微星旁随便找了颗正在闪着的星星就非将它定为太子。在李涵已经相信了杜风深谙此道的时候杜风说什么他也只能相信是什么了。 “那却是为何?” “江王休要着急再看看这偏南的位置还有一颗星斗此星虽不呈紫光但是光辉耀眼且光芒渐盛甚至从方位而言有压制太子的命星的趋势。若是小人算的不错此星才是将来的帝王之星……” 李涵听了这话眉头紧锁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面良久不敢出声。 许久之后他极为小声的说了一句:“这颗星是谁?” 杜风脸上带着点儿神秘的笑容看了看李涵却是紧闭双唇一言不。 李涵心里大致也有点儿数了只是他不知道他又着了杜风的道儿杜风根本就是故作神秘反正答案李涵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故作高深只会让他更加相信而已。 “可是自古兄弟夺位多伤及无辜……”李涵欲言又止。 杜风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又走回来之后:“那就要看这颗星的主人意欲如何了!若是他愿意辅佐太子太子也能登上皇位。可是他若是意欲倾轧中天只待……咳咳便可睥睨天下。是帮扶一个胸无大志的太子还是自己排议而出只在一念之间……” “大胆!”饶是李涵听了心中激荡不已却也被杜风这句“胸无大志的太子”给震惊了其最为正常的反应便是拍着桌子阻止杜风继续说下去。 杜风自然省得于是假装惶恐扑通一声跪倒在李涵面前:“江王恕罪小人只是依照星象之说并无逆反之心。” 李涵看了看眼前的杜风摇摇头摆了摆手:“起来吧……” “谢江王不罪之恩!” 李涵端起了茶杯放在唇边却良久不曾喝下一口心里矛盾至极。又是被杜风言语引诱这天下谁人不想得?可是却又被伦常所限总觉得有些担忧。这也跟历史上的李涵的性格非常相仿李涵本就是如此后世对他的评价也是这样空有帝王之道却无帝王之才这帝王之才其中有很大程度上也是说古今为帝王者必须要有足够的手段如若被那些俗理所限是成不了大事的。 杜风眼看着李涵犹豫便想着添把火:“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诗本是几十年后才会出现的是个叫做唐松的诗人写下来的这时候杜风自然又是很无耻的剽窃了一把。 可是这句话却让李涵暗暗心惊。其实原本唐松在这诗里原意是说请你不要再说什么封侯之事了你哪里知道一个将军成功的背后是踏着千万人的尸骨上来的?可是这个时候听在李涵的耳朵里却有了另外一个意思。他觉得这是杜风在善意的提醒他他作为一个王爷不能想的只是做个王爷就算结束了而是要想着整个天下而成功的背后则是有着血的代价的所以不要再犹豫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好一个一将功成万骨枯啊!”李涵终于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将杯子重重的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第七十八章 巧逢白居易 炎热的夏季很快过去转眼已是秋高气爽的时节了。随着这个收获的季节来到长安城里也越的热闹起来各式各样的瓜果也纷纷摆在长安城的街道两旁叫卖之声络绎不绝。 此刻临近午时几乎到了吃饭的时间因此街道旁的那些商贩们也都怏怏的低下了头没了气力叫喊他们很清楚这个时候很少会有人来买东西。 原本在这个时候杜风应该是在皇宫里用饭的可是他却跟李涵告了个假说是下午有些事情要办李涵也没多问挥挥手放他走了。 现在杜风出门如果是公干也能坐着轿子了可是他今天却只是找相熟的神策军侍卫要了匹马自己骑着就出了宫门。 杜风的确是有事他今天要去见一个人这个人对他很重要对于李涵更加重要。 骑着马很快杜风便来到了城外。出了城门之后右拐不多时已经看到一个深宅大院这里是长安城著名的销金窟里头基本上只要是这个时代能够享受的到的玩意儿这儿都有。当然前提是你必须有足够的钱! 到了门口杜风翻身下马早有旁边候着的一个仆役点头哈腰的迎上前来。 “这位公子……哟是小杜公子!您今儿来得可是太早了平时这个点儿上可是见不着您的人的!”开始大概没看清楚伸手接过了缰绳才看清是杜风看来杜风来这儿的次数已经很多了。 杜风点点头扬声问到:“刚才是不是有个大胖子订了凤翔厅?” 那个仆役笑着牵马:“回小杜公子的话的确是有个大官人订了凤翔厅也正是您说的胖子您是跟他约好的?” “前边带路!”这个时候的杜风虽然跟之前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但是毕竟身份不同了接触的人也不同了身上自然而然的也有了些这个时代的特殊印记变得不再像是从前刚刚到长安的时候那样了。 仆役踮着脚将马带到门旁交给了一个专门负责喂马的人然后领着杜风往里走。之前杜风就对这个专门负责喂马的人觉得好奇这有点儿像是后来的代客泊车有客人来了只要将车停在酒店门口将钥匙丢给门童门童自然会让专门负责代客泊车的人去把车停好。等客人酒足饭饱出来的时候又会提前把车开到门口然后让客人上车。 进门是一个大厅厅前正对着是一个香案上边供奉着财神爷赵公明慈眉善目的呵呵笑着给予客人一个很好的心理暗示似乎大家财的样子。原因很简单因为只要穿过这个大厅后边就是一个狭长的赌场通道两旁都是各式的赌局由这家店里的人做着荷官各式开赌之声不绝于耳。 杜风曾经对此有过一个评价那就是这家店的老板深谙经营之道很聪明的将赌场安排在所有客人进来之后的必经之道上而且刻意的做成了狭长的通道贯穿了整个的宅子。来了的客人必须经过这个狭长的赌场才能从后边的大门去往两边各有不同的其他消费场所。想要上楼也是如此。如果一个客人进来之后原本其实并不是为了赌博而来的或许是为了吃饭或许是为了泡澡又或者是为了这里头的姑娘们但是在经过这个狭长的赌场大厅的时候听到两旁络绎不绝的开宝声以及偶尔神经质的某人赢钱的高喊声心里难免有些痒痒的就说不定会停下脚来赌上两局。哪怕只是呆上一小会儿也足以让这儿的老板多赚些钱。众所周知赌场开设出来就是为了赚钱的没有哪个赌场老板会赔钱在赌场里赢钱的始终都是少数否则这么大的一个场地那么多的员工靠什么养活?这还不说要交给当地政府的高额税金以及水费电费(唐朝是灯油钱和蜡烛钱)甚至当地黑社会小流氓的保护费等等等等…… 当然杜风对此是没什么兴趣的一路经过看着两旁即便是在大中午的时候也有不少的客人神情专注的盯着手里的牌九或者桌上的骰盅不禁摇头笑笑。 走到后门处那个仆役笑着问到:“好像小杜公子对于赌是从不染指啊!” 杜风笑了笑:“我是个穷人衣着光鲜而已哪里有闲钱玩这个?” “您就没想过赢?” 杜风摇摇头不说话了。 到了后头路分成两边做成回廊的样子。这两边通往不同的场合。左边是一个大浴场有公众的浴池也有小间的木桶总之是供给客人沐浴泡澡的地方。在浴场的楼上是各式的客房。当然无论是浴场还是客房都好都是有很多等着客人上门就施展浑身解数伺候的妓女们。而右边则是喝酒吃饭的地方。一楼是大厅二楼是不同大小和规格的雅间。当然在这里头也有姑娘们只是这些姑娘多数只是陪酒唱歌跳舞少有卖身的。不过是喝花酒还是喝素酒这就随客人的便了。 仆役前头带着路杜风背着手上了二楼。 等于是又走回到了刚才进门的位置杜风的脚步才停了下来。 前边一间屋子这是这里最大的一间雅间了门楣上描红写着龙飞凤舞的凤翔二字仆役撩起门帘吆喝一声:“小杜公子到!”杜风这才抬腿跨步跨过了门槛走了进去。 进去之时手里早准备好的一些铜钱暗暗的塞到了那个仆役的手里。 仆役一哈腰:“多谢小杜公子!” 杜风进门之后看到里边坐着两个人一个就是他刚才问的大胖子自然就是沈巨沈百万而旁边那位面容清癯脸庞狭长颌下留着三缕长须年龄约莫在五十上下看上去倒是一副中正之象。 见到杜风进来那二人都站了起来沈巨笑呵呵的说道:“子游贤弟你我一别至今又有一年了吧?” 杜风拱拱手:“沈大哥好!这位先生是……?” “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当朝中书舍人白居易白大人!” 沈巨这句话一出杜风的身体急剧的晃动了一下…… 什么?白居易?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苏州担任苏州刺史么?怎么还是他外放之前的官职留在了京城继续做他的中书舍人? 不过杜风还是强自按捺下自己心中的惊讶拱手一个标准的长揖:“原来是面上灭除忧喜色胸中消尽是非心的白先生晚生杜风杜子游有礼了!” 白居易果然如他自己所言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伸手将杜风扶起语气淡淡的说:“杜大人请起乐天实不敢当。”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分主客坐下沈巨笑呵呵的帮杜风倒了茶说道:“贤弟与白大人先聊着沈某出去迎一迎刘大人。”说着起身出去了。 杜风压抑住心里的不解脑子急的转着。难道又是跟李德裕那般产生的蝴蝶效应所以才导致白居易没有被外放到苏州而是留在了长安城继续担任中书舍人? 想着便问出了口:“晚生对先生仰慕已久只是去年在扬州之时已经听闻先生上书请求皇上同意外放而且好像当时圣旨已下先生任苏州刺史?”杜风也是赌一赌他原以为白居易已经到苏州了所以这段时间在长安也没打听过关于白居易的事情现在看到他按照历史他的确是由于穆宗不听劝谏自求外放的。 白居易听了脸上微微一笑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乐天当时的确请求外放皇上的圣旨也的确下了只是当时皇上突重病于是朝中几个老友挽留也蒙皇上收回成命所以便一直留在长安。” 杜风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心说看来果真是历史轨迹又生了点儿悄然的变化。要知道就连穆宗这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皇帝都因为仰慕白居易的才华而将他从忠州调回了长安况且白居易的才华绝对不仅仅是停留在李白的那种阶段仅仅写点儿流芳千古的诗而已他更大的才华是在于赏识人才以及热心国事之上若不是当年极力上疏要求力缉刺杀武元衡和裴度的凶手也不会被排挤到江州去当那个司马当然如果没有那样一段他也不会写出脍炙人口的《琵琶行》来! “原来如此挽留先生的怕是裴度裴大人以及刘禹锡刘大人吧?”杜风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白居易一愣随即点头说道:“小杜公子倒是有心……” 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第七十九章 太监也能洗桑拿 杜风想说的话很多因为白居易和裴度都是那种敢于站出来跟宦官直接斗争的人并且在政治立场上也和李德裕杜牧相近都是力主削藩平宦的若果朝中有了这么一大帮实力人物的支撑对于今后文宗也好杜牧也罢又或者是他自己都有莫大的好处。 但是显然时间不肯给杜风更多的说话机会门外除了脚步声还隐隐有个声音尖细的男人在说话这就是刚才沈巨所说的刘克明刘大人来了。这可是今日杜风要见的主角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儿同时见到白居易罢了由此看来这朝廷里的关系还真是错综复杂就连一向跟宦官针锋相对的裴度白居易也免不了要跟其中一些宦官打交道。而且今日本是沈巨帮杜风引见刘克明的而白居易坐在这儿看来他跟刘克明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门帘被撩开了一个面白无须的家伙走了进来一脸的富态就连两边的腮帮子都有些挂了下来怎么看都像是个脑满肠肥的家伙。 杜风和白居易都站了起来杜风当即唱了个喏弯腰稽手:“下官参见刘大人!”这又和刚才见到白居易的时候不同按说不管如何白居易的官职总是比刘克明要大些的但是对于白居易这样的要是显得卑躬屈膝了反倒会惹他讨厌而对于刘克明这种宦官而言就必须得要如此。 白居易也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刘大人一向可好?” 刘克明笑得脸上的肉都跟着抖动起来:“免礼免礼两位大人真是客气吃个饭还搞这么大的排场!” 早有随从将房门关了起来这就基本上彻底跟外头隔断了除非有人能够站的非常的近否则这里边说的话是不会泄露出去的。 “这虽然是入秋了可是大中午的这太阳还是挺辣的你们看看咱家这一头的汗哟……”刘克明一坐下就絮絮叨叨的说些没用的话一双小眼睛却不住的打量着杜风。 这也是正常的沈巨很大程度上仰仗着刘克明而白居易显然跟刘克明也是老相识在座的只有杜风刘克明自然也知道今天对他而言的主角显然就是杜风了对他多些打量也是正常的。 “这位就是我跟刘大人提过的杜风杜子游。”沈巨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刘克明又是皮笑肉不笑的面皮抖动几下:“杜大人是年少有为啊这么年轻就当了二皇子的宾客想必离入朝也不远了吧?咱家可是久闻杜大人的才名啊跟你那位族兄杜牧被京城人士称为二杜……” 杜风赶忙帮刘克明斟上茶水:“下官哪里有什么才学不过是乡民们抬举罢了倒是久闻刘大人不单能力过人且也是才学出众啊!”唐朝倒是没有不许宦官读书因此像是刘克明这类的能够有些权势的宦官要么是武力出众的要么就是颇有些才学的。 刘克明也不多谦虚看得出来他这个人很自负在后来跟他接触的时日里杜风慢慢了解了这个人。用现在的话说刘克明就是一个野心家并且为人相当的刚愎自用总觉得自己若不是早年家境贫寒只能做个宦官若是给了他机会读书致仕他也能够成为一代名臣。这也是他想要跟王守澄等人争权的最为重要的原因。他将王守澄等人的崛起视为其运气好遇到了一个主张平藩的宪宗又任用宦官作为监军从而使得王守澄等人大权在握。他总是以为当时若不是他年纪尚幼这样的机会本该是由他来做的。 “杜大人现在可是二皇子身边的红人啊进出相随并且如此年轻今后是大有作为啊!”刘克明还在说着场面上的话主要是他心里只是将杜风当成一个弄臣而已。毕竟在皇宫里稍稍耳目灵通点儿的人都知道杜风之所以跟李涵交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围棋的棋艺的关系这就跟弄臣无异了。 杜风听了自然知道刘克明的轻视只是微微一笑:“刘大人谬赞了下官哪里有什么才学名为侍读其实不过就是江王的一个小书僮而已。” 刘克明笑着打了个哈哈:“哈哈杜大人过谦了……白大人最近一切可好啊?皇上很少上朝了我们也难得见面了……”刘克明也没什么心思跟杜风多啰嗦于是便转向白居易。 白居易其实对于刘克明是深恶痛绝的倒不是他对刘克明本人有什么意见只是像他这种胸怀天下的文人对于宦官这种耍弄权术的家伙都没什么好感。他之所以现在跟刘克明的关系还不错很大程度上是希望刘克明的存在能够给王守澄这种实权人物造成一些压力如果他们北司之中有了争斗那么对外----主要是对宰相这边为的南衙就少了很多威胁。同时白居易也很明白有朝一日一旦刘克明夺了权取王守澄而代之恐怕对于他们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谢刘大人关心乐天一向安好只是年纪大了不免这里那里有些小毛病在家休养巨多。”白居易的回答很谨慎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更多的东西。 这也是刘克明想要拉拢白居易的一个原因白居易跟王守澄那头不合是公开的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么当年将其排挤到江州去做司马的根本就是王守澄那帮人前二年奉命回京可是一直都被王守澄等人死死的压制着要是没仇就怪了。可是白居易并没有因此就跟王守澄那头针锋相对反倒是平和无比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生过似的。在刘克明看来这是白居易在蛰伏期待有一天一鸣惊人将王守澄拉下马来。并且裴度现在毕竟是宰相说起来白居易当年被排挤也是由裴度和武元衡被刺的事情开始的刘克明拉拢不了裴度拉拢白居易也就是这个意思。他想要上位仅仅靠宦官这边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毕竟兵权掌握在王守澄等人的手里那么他就要想方设法为自己日后的夺权多争取一些支持的力量这股力量何来?自然就是朝中的大臣们并且是那些主张平藩的激进派大臣们说白了也就是牛李党争之中的李派的那帮人只不过当时还没有牛李党争这样的说法罢了。 “你看看早就听说白大人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可是咱家这些时日也一直是事务繁忙也没什么时间去探望白大人还望恕罪……” 白居易淡淡的笑笑举起茶杯遥祝一下:“刘大人客气……” “诸位大人不如我们边吃边聊吧?”沈巨适时的插了一句众人点头沈巨吩咐上菜。 吃完之后杜风抹了抹嘴问到:“下午诸位都没什么事儿吧对面的汤一直不错要不咱们下午便在对面泡泡汤好了(古代管洗澡水叫汤)。” 大家都明白什么洗澡都是假的就像是现代人吃完饭去什么桑拿也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无非就是找俩姑娘伺候伺候。刘克明虽然是个宦官可是那时候宦官还有娶妻的呢到这样的场合也是正常的虽然干不了什么事儿可是摸摸也是爽的啊。也没人规定太监就不能洗桑拿了不是? 于是众人一起起身往另外一边走去。 走到中间那个分岔口的时候杜风感觉到似乎刘克明的心思并不在泡澡上倒是有点儿想去赌两手的意思于是便故意走的慢了点儿落在刘克明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刘大人要不要先去赌两手?” 刘克明转头看了杜风一眼也没说什么但是眼神里却有几分对于杜风善于察言观色的赞赏。 杜风心领神会忙对沈巨和白居易说道:“沈大哥烦劳您带着白大人去泡汤吧我突然手痒想跟刘大人一起去赌两手。” 沈巨笑呵呵的答应了可是杜风却注意到白居易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 进了赌场之后刘克明的神色明显变得兴奋起来这倒是让杜风感觉到好办了。刚才在酒桌上刘克明表现的太过于无欲无求了似乎除了朝中的权力斗争他什么其他的想法都没有这样的人反倒是最难办的一个没有什么**的人是很难去投其所好的。可是现在现似乎刘克明好赌这对于杜风而言则是天大的好事一件。 “刘大人打算先玩哪种?” 刘克明笑着环顾了一圈:“玩玩骰子吧这个简单点儿。杜大人对此有没有什么研究啊?” 杜风心说老子又不是电脑哪儿能什么都有研究啊对于赌博除了知道十赌九骗还真不知道别的了。 但是他总不能直说吧也只能笑了笑说道:“研究谈不上倒是偶尔玩过几次……” 刘克明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而是凑到了一张骰台旁边。 杜风使了个眼色旁边早已有人将围在赌台前的人分开了些并且搬来了一张椅子让刘克明坐下。 第八十章 赌神附体 这张台子上从翻开的大小牌子能够看出至少已经连开了九手大了刘克明坐下的时候桌上的骰盅已经摇好了只等周围的赌客们买定离手。众人自然毫不犹豫的都将手里的银钱往小那边扔了过去刘克明微微一笑回头看看杜风眼神里的意思是询问杜风觉得该押哪边好。当然这种眼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杜风该掏钱了总不能让刘克明自己掏钱出来赌吧? 杜风会意掏了些金锞子出来问了一句:“这儿可以押金子么?” 摇宝的荷官抬头一看大概也认识杜风笑着回答:“小杜公子别说押金子就算是张嘴说一句押多少钱难道我们这儿还敢不收么?” 杜风点点头:“那好这把我……嗯先不押再看一把!”周围的人哄的一声给杜风起了个大哄。 刘克明也笑着看了看杜风小声说道:“杜大人怎么不押啊?” “刘大人想押么?若是想押您请说话虽然我很少玩这个但是也知道至少得先观察两局总不能走上来就跟风押吧?” 刘克明微微颔什么也不说了。 当店里的伙计把茶水送上来之后桌上迅的又连开了两次大算起来等于是连开十一次大了。 “杜大人这次可想出手了?”刘克明喝了一口茶后问。 杜风点了点头:“刘大人想押哪边?” “连开了十一把大众人都在押小难道还有别的选择么?” 刘克明说完这句话之后杜风心里就琢磨开了。如果刘克明真的也和其他的赌徒那样想的是押小就根本不需要用这种反问的语气直接说押小不就得了。而且作为杜风而言毕竟是学过概率学的很清楚这个时候连开十一把大看上去好像开小的概率要大了很多严重的造成了多数人的错觉。可是从概率学上来说无论连开多少把大对于某一把而言其开大开小的概率永远都是二分之一。而且作为赌场杀的就是这种时候大家都觉得应该要开小了赌注就会越来越大而且集中到小的那边因此荷官开出来的骰子十有**还是大要不然赌场靠什么赚钱? 想到这些杜风就很从容的笑着说:“关于这个下官倒是有些不同意见了!” 刘克明笑了而且是那种从眼神里荡漾出来的笑容:“看来杜大人倒是跟咱家有相似的想法了。” 杜风双手捧着那几个金锞子递到刘克明面前:“那不如就由下官帮大人下注?赢了算是大人的输了就算是下官倒霉。” “呵呵这怎么好意思……” “刘大人太客气了……” “那好吧要是我执意不从倒是显得咱家小气了杜大人请便。” 这时候荷官正喊着“买定离手”的套话杜风毫不犹豫将手里的那些金锞子全部放在写着大字的那边那几个金锞子孤零零的跟小那边的一大堆钱币倒是形成了截然的反差。 荷官揭盅喊了一声:“四五五十四点大!”不用说赌桌周围子自然是一片惋惜之声伴以少量的咒骂。 刘克明回头很是欣赏的看了看杜风等到荷官再次摇了一宝之后又问:“小杜公子这次打算押哪边啊?” 杜风一听嗬从杜大人改成小杜公子了这显得就稍稍亲热些了不再是从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在下倒是还想再押一次大赌博赌博不赌何为博?” 刘克明哈哈大笑摆摆手说:“好哇好哇那么便随小杜公子之意……” 又押了一把大荷官揭盅之后里边赫然是两个四点一个六点十四点居然又是大周围自然是一片哗然而且开始吸引了更多的人过来。 杜风不露声色的将赢来得钱全都归拢到刘克明的面前:“刘大人不如咱们换个桌子玩玩?” 刘克明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嗯也好咱们去玩玩叶子戏……”这叶子戏据传说就是后来的扑克牌的起源根据唐人苏鹗的记载叶子戏的明者是张遂也就是著名的一行和尚其玩法跟现在的扑克牌很相似以大吃小。 这种赌具看起来就要亲切的多了不过看了两把杜风也就明白了确定的玩法。不过这个是要亲自下场玩儿的所以就由刘克明下场而杜风在一旁观战。 刘克明看来对于这个倒不是特别的精通几把下来倒是输多赢少眼看着把杜风刚才在骰子那边赢来的钱都输了进去而心情似乎也开始逐渐的变得坏了起来。 杜风一看形式不对啊虽然不在乎输点儿钱但是让刘克明的心情变坏了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杜风招呼伙计给自己也搬了一张椅子来坐下然后开始全神贯注的帮着刘克明计算手里的牌和桌面上已经出过了的摊开的牌。 加上叶子戏的规则相对简单没有扑克那么复杂因此杜风的计算能力就很快得到了体现。在杜风时不时的提醒之下使得刘克明避开了其余几人手里大牌的锋芒并且在适当的时候出牌阻拦一来二去虽然也有输的时候但是输少赢多半个时辰过去了不但将之前输掉的钱都赢了回来还有些盈余。 后来杜风又陪着刘克明玩了其他的几种情况大致类似在杜风的帮助下刘克明至少赢了有几百贯文。赢钱倒是其次主要是把刘克明逗得十分开心他虽然懂得一些赌场里的道道但是毕竟没有杜风那么精于算计平日里玩起来也是输得多。这次在杜风的帮助下大杀四方大获全胜乐得两只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哈哈没看出来小杜公子还是个赌神啊!!”把手里的钱都兑换成了更容易携带的金子之后刘克明心满意足的跟杜风一起往洗澡的那边走着。 “呵呵主要是刘大人时运高否则在下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赢这么多……” 刘克明停下了脚步转身拍了拍杜风的肩膀哈哈大笑的说:“小杜公子前途不可限量啊!!不过咱家倒是有个问题想问问刚才在最初的那张骰桌上明明连着开了那么多把大为什么小杜公子还要执意押大呢?” 杜风笑了笑:“每一把骰子最大十八点最小三点十一点为和大小都算赢以下为小以上为大。抛开十一点不论其余开大开小的机会都只有一半。多数人都觉得连着开了十一手大了下一把就必然该当开小了可是这是一种很简单的错觉。而赌场开出来是为了敛财的当几乎所有人都把钱押在小上的时候赌场为了赚钱自然会想方设法开出大来。刘大人总不会觉得这开大开小是完全赌运气的吧?那这赌场早就完蛋了。所以在下才敢执意将钱银押在与多数人相反的大上!” 刘克明点了点头:“此话有理……可是为何押了两局之后小杜公子又要劝咱家换个桌子呢?” 杜风依旧是淡淡一笑:“连着开了十三把大了赌场方面也赚的够多了加上其他桌子的人也都被吸引了过来这时候赌场的那些人的心理就不好把握了。也许他们还会继续下黑手趁机多赚些钱但是也有可能他们就宁愿赔了这一把把这个连续的开大给打破掉。并且我们连着押了两手大跟所有人都对着干已经足够招人耳目了有时候赌场也不会完全为了赚钱偶尔为了打击像是我们这样比较清醒的赌客他们也会宁愿赔钱也要让我们输出去。所以在下才会建议刘大人离开……” “哈哈小杜公子对于人心的揣摩可谓是精辟啊看来以后咱家说不得真的要跟小杜公子多接触接触。仅仅是今天这一番话就让咱家受益良多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刘大人过奖了这也只是运气而已……”杜风见状赶忙打断刘克明的话。 刘克明看了看杜风又是哈哈一笑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不过杜风今天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从刚才刘克明的话里能够听出杜风在刘克明的心里已经有了足够的位置这就算是搭上线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情还要一步步的去慢慢实施了。 给刘克明开了个单间找了两个姑娘去伺候他杜风也就去找了沈巨。 沈巨和白居易要了一个大间偌大的屋子里摆着好几个木桶其中两只桶里沈巨和白居易正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些木桶之间用竹帘子隔开简单的遮掩了一下彼此的**。 打过招呼之后杜风也脱了衣服跳进一个大桶里滚烫的热水泡在身上让杜风感觉到浑身都舒坦至极。不过这时候杜风倒是在琢磨另外一件事了因为刚才从白居易的态度里他已经看出了这个刚正的文学家对于他已经有些不满了他必须让白居易明白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可是这该如何开口呢? 第八十一章 促膝长谈 想着想着杜风对帮着自己搓背的那个姑娘低声的说了两句话然后那个姑娘很乖巧的点了点头站起来到沈巨那边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姑娘告诉杜风安排好了。 又过了不多时沈巨大声的说道:“白大人杜贤弟你们还要接着泡会儿么?我是泡不动了……” 杜风等待着白居易的回答自己则没有开口。 白居易也稍稍等了一会儿大概是想着让杜风先开口一时间倒是沉默了。 沈巨见状又说:“杜贤弟你好像还从未让这里的姑娘伺候过你吧?今日要不要试一试?” 杜风心领神会咳嗽了两声装出略有些尴尬的声音回答:“这个……我还是不要了一会儿找个老师傅给我打打脚就行了……” 那边白居易听了有些奇怪觉得像是杜风这样的年纪该是正好这一口的时候怎么从他俩之间的对话里看来好像杜风从来都不干这种事情的? “那老哥哥我就不勉强你了……白大人呢?您打算如何安排?” 白居易沉声说道:“我和杜大人一起吧这把年纪了对于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了。” 那边传来哗哗的水声显然是有人从木桶里出来了随即传来沈巨的声音:“那我就先出去了这里头水雾缭绕的胸口闷得慌。” “沈大哥(沈大官人)请便……”杜风和白居易不约而同的说道。 随即杜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沈大哥您脚步轻点儿每次跟你一块儿我都很担心……” “咳咳……这个笑话我已经听了无数次了能不能不说这个!” 杜风哈哈大笑随即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大概是沈巨出门了。 “刚才杜大人和沈大官人开的是什么玩笑?”白居易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好奇心总还是有的。 杜风笑笑说道:“先生不觉得他的体重蔚为可观走在这木板地面上很是让人担心会把地板踩出一个洞来?” 白居易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 “好了你们出去吧我们自己上楼就行了!”杜风从旁边的衣服上取了些钱交给帮他搓背的那个姑娘数目不算小即便是比起她们一直服务到底的价码还要高一些。 那个姑娘道了声谢穿好衣服离开了。 出了木桶杜风擦拭干净穿上衣服又问了一句:“先生您是跟我一块儿上楼还是?” 白居易那边其实也差不多穿好衣服了于是便说:“杜大人要是不急着上楼便等白某人一下吧!” 过了会儿等到白居易也穿戴停当杜风便和白居易一起出门拐了个弯上楼而去。 找了个有两张铺位的房间杜风和白居易先后躺了上去。 这时候的按摩床已经跟现代的很相似了一块窄窄的木板上边铺了厚厚的垫絮靠头的那一边被加高了床头两边都是矮矮的茶几。 等到有人进来将干果茶点摆好之后又走进来两个大约也就十七八岁的女子手里各自拿了一套宽大的绸袍。 “两位请更衣……” 杜风接过来之后挥挥手吩咐到:“请两位打脚的师傅进来……”两个女子的眼中明显有点儿失望的神色毕竟她们都是靠这个赚钱的而且杜风又是个年轻的小帅哥俗话说鸨儿爱钞姑娘爱俏谁不想自己伺候的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而白居易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不管如何看上去也是知书达理书卷气极浓的比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可是杜风吩咐了她们也只能照办。 “其实杜大人不需要陪着我的若是想要个姑娘伺候着旁边另开一间房就是了。”白居易端起茶盏想了想后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杜风笑了笑:“先生不要那么客气大人大人的听着疏远若是不嫌弃晚生就请叫我子游吧。至于姑娘么呵呵晚生来这儿次数也不少不过多数都是陪着朋友应酬通常泡过汤之后都是请个打脚的师傅那才是手艺啊……按按脚心事后通体舒畅……” 白居易这才好容易展颜一笑:“杜大人……呃子游平日里作过的几诗词白某倒是也听到过端的是文采风流啊……” “先生谬赞晚生那点儿才学在白先生面前不值一哂……” 两人正客气着两个盲人在一个女子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摸摸索索的找到床尾坐下。 那个女子把他们送进了屋之后就退出去了走之前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二位客官放心帮你们打脚的都是既聋又哑的……”说完便关好了房门。 她出去的时候坐在杜风前边的那个瞎眼师傅不知道是不是脚磕在床腿上了一个趔趄居然摔倒在床边。 杜风一看心里一惊双手撑在床面上身体就向前冲去抢在那位老师傅摔倒之前将他扶起然后小心的将其扶着坐在床尾的小凳子上。那位老师傅大概也有点儿惊着了坐下之后似乎还有些后怕的样子毕竟他是完全不清楚要是摔倒之后会撞在什么地方的。幸好杜风反应很快他因为说不出话来所以坐下之后想了想又站起来膝盖一弯就欲给杜风跪下。 这下轮到杜风尴尬了他还是伸出了手将老师傅扶起可是想到对方又聋又哑也没办法沟通于是只能将其按在凳子上。老师傅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双手拱起在床尾上拜了一拜。 白居易一直将这些默默的看在眼里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心里却对杜风有了个重新的评价。 说实话在此之前正如杜风所预计的白居易是不大看得起他的。之前的时候白居易也曾风闻杜风的名声知道他是杜牧的远方族弟文采等各个方面也都有所了解。只是为人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今日是刘克明接到沈巨的邀请刘克明就想着这杜白两家虽然没什么交道但是同样的文采风流且对于国事的看法也相近虽然不清楚杜风对于国事的看法如何但是想到既然跟杜牧关系那么好想必也不会偏的太多所以才派人通知了白居易。 一直到杜风坐在饭桌上之后白居易对于杜风都没有什么好感也没什么恶感可是等到饭局快要结束的时候杜风说跟刘克明去赌两手的时候他就开始对杜风有看法了。在那个时候他觉得杜风不过也是个溜须拍马倚墙而站之辈再等到洗完澡之后杜风说要打脚这就更让他觉得杜风矫情----因为白居易自己在这方面没什么忌讳而像是杜风这样年轻的才子不跟妓女们生点儿关系反倒会让他觉得这个人不纯粹太虚伪。可是等到刚才看到杜风的举动他不由得开始重新审度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两位老师傅开始帮着杜风和白居易按摩脚底的时候杜风琢磨着该如何开口。 “子游我前些日子看到你的族兄杜牧写的一片赋文叫做《阿房宫赋》的你对那个有什么看法?” 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杜风正为难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既要能够将话题引到政治上去又不能太过于露骨这下倒是好白居易自己主动的挑起了话题。 “气度磅礴针砭时弊切中要害逶迤华丽。无论是从单纯的赋文欣赏角度而言还是从其引申之意去看都是一篇不可多得的奇文。只是未免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才高和寡稍显张扬若是能够婉转一些掩些锋芒怕是会更好一些……”这倒不是抄袭后人的话而是杜风自己对于这篇赋文的最大感受了。 虽然由于杜风的出现导致了这篇赋文的提前问世但是杜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也很清楚杜牧此文必然会引起诸多人的共鸣很多有志强国的臣子会十分欣赏。可是在那些主和派的眼中特别是一些掌握了大权的弄臣眼中杜牧就显得有点儿过分张扬了。之所以杜风还是促使了杜牧写出这篇东西就是对于自己的能力有足够的自信相信自己能够让这篇赋文的负面影响减至最低…… 白居易听了杜风的话稍稍的皱了皱眉:“子游为何会觉得此赋张扬?” 杜风淡淡的笑了笑:“晚生其实极为欣赏也且赞同牧之兄这篇赋文之中的观点同样对于当今皇上的贪图游乐奢于享受以及耽于国政痛心疾……可是如今这天下的权力却并不是集中在皇上手中更多的就连皇上怕是也要受到各方各面的钳制……想我先帝伐诸藩镇而有小成却未及巩固便止于此。若是当初他趁胜而对河北三镇加以讨伐现在的局面又不是如此。后来……唉……沉湎于什么炼制金丹更是不知所谓。一生听信宦官才导致了今日那些阉党大权在握的局面可怜最后自己也死于陈志宏之手……如今阉党当权南衙也不得已依附为之诸大臣虽心怀不满可也无可奈何。晚生也深觉如此若是想要他日一展抱负现今也只能委曲求全如我牧之兄如此的确显得过分张扬晚生方有此言……” 听到这儿白居易大惊随即做愤愤状:“子游如何敢说这大逆不道之词?” 第八十二章 难道不怕被满门抄斩? 若是换了个别的什么人跟杜风这样做愤愤之状大概杜风真的要觉得有些害怕了。可是这是白居易杜风对于白居易此人一生相当的了解他的观点根本是跟自己几乎相同的此刻做这样的形状不过是伪装罢了。 不过要是真换了个人杜风也不可能这么大胆的说出这样的话。特别是评价先帝宪宗的那番话语要是给敌对的人听了弄得不好就是要杀头的。 “有何不敢?大丈夫生逢小人当道之世若是连直谏之语都不敢为之枉为人臣。”杜风故意显得自己的情绪很激动同时暗暗观察着白居易的反应。 白居易顿了一顿大概也在心里衡量着。可是杜风的一番话倒是很打动他他在这方面跟杜风几乎是不谋而合。但是深想下来又觉得有点儿不对杜风一方面在说着什么若是连直谏之言都不敢为似乎对宦党所为深恶痛绝的样子可是另一方面又对刘克明这样的宦官百般讨好似乎有点儿两面三刀了。 因此白居易也平静了一些连连摆手说道:“子游倒似有心成为吾皇之镜的样子?”这是说的一段典故魏征一生直谏死后李世民哭着说用铜镜可以正衣冠用历史为镜可以知道兴衰用魏征为镜可以知道得失。所以白居易才有这样一说。 杜风略一分辨就知道白居易心里想的是什么了不以为然的说道:“效仿魏征先生晚生倒是不敢言不过立志于此倒不为过。先生可是觉得晚生言不由衷?” 白居易默然不说话但是无形中等于承认了。 杜风又笑了笑说道:“明知道前方有虎且不可力敌还要硬着头皮冲上去送死那是莽夫所为。遇虎拦路则惶惶不已躲在家中不敢出门是懦夫之举……”这话就是讽刺白居易了说的就是白居易年轻的时候是莽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被贬江州司马之后意兴阑珊从此畏畏尾则是个懦夫。这话说的白居易不禁也是老脸一红。杜风看在眼里又正色说道:“避其锋锐权且从之蛰伏之举正是为了他日的振翅高飞这才是智者所为……” 这话说的慷慨激昂且言之凿凿就连白居易听了不禁也为之一振…… 白居易突地就坐直了起来抚掌说道:“子游所言极是乐天惭愧……” 杜风还是淡淡的笑着:“先生请用茶……” 白居易端起茶盏放到唇边又放了回去很是严肃的问到:“子游有何想法可否跟白某直言?” 杜风摇摇头:“事不可为至少是目前不可为。” 白居易呆呆的愣住了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不可为……哈哈不可为……”声音里多了些落寞之意…… 杜风看到白居易有点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又说了一句:“皇上如今病体哀哀晚生说句不吉利的话怕是时日无多了。只盼新君破废而立以强策治国说不得还有重振我大唐声威之时……” 白居易惨笑了两声:“就凭当今太子?” 杜风古怪的笑了两声:“嘿嘿谁说现在的太子就一定能当上皇帝?” 白居易又是一惊攸得转头看向杜风:“子游是说……?” 杜风轻笑摆手:“晚生可什么都没说也不敢说。只是既有前朝的第三天子呵呵……”话没说透但是言下之意白居易已经很清楚了。 所谓第三天子指的就是宪宗李纯。当年宪宗五岁的时候正是他的祖父德宗在位之时长安城正好是经历“泾师之变”的时候德宗逃出长安。随后等到一年多后德宗回到了长安有一天德宗将宪宗抱在怀里逗他说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坐在我的怀里?”让人没想到的是宪宗居然昂起小脑袋说了一句:“我乃第三天子……”这话说的是德宗是天子宪宗的父亲顺宗当时是太子而宪宗自己是皇长孙所以说是第三天子。这就让德宗对于宪宗尤其的喜爱了……后来德宗死了之后其父顺宗继位可是不到四个月宪宗就以太子的身份“权勾当军事国政代理监国之任”而顺宗等于也就成为了个太上皇。随后不到半年顺宗就也被宣布了死讯。这里头有多少的隐情直到现在在历史上还尚未有定案。 杜风这个时候提起第三天子的说法无非是暗示白居易既然宪宗可以连老子都不放过那么为何不可拥立一个新皇?至于李湛那个废柴太子让他登基也无所谓大不了学习宪宗采取太上皇的方法只不过李湛年纪尚幼让他儿子坐定天下是没可能的不过其兄弟之中呢?这就可以让白居易有足够的遐想空间了。 而且杜风说出这样的话白居易稍稍一想就明白了杜风的意思无非是让江王李涵取太子而代之。李涵在穆宗的五个皇子之中年龄和李湛几乎一样只不过小了几个月而已而其抱负才学等等不知道比李湛强了多少倍了。并且杜风此时在李涵手下为宾客白居易要是想不明白这点他就是个白痴了! 可是白居易当然不是白痴所以听完了杜风的话之后白居易虽然觉得这种话很是大逆不道甚至是逆天的话这本不是个做臣子的该说的话啊!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杜风说的的确有道理。不过细想之下他也有些怀疑杜风凭什么敢跟他这样从前素未谋面今天不过是第一次接触的人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难道他不怕满门抄斩么? 带着这样的疑问白居易将放下的茶盏又端了起来放在唇边却良久都没有喝下去一口。 好半天之后白居易终于没能按捺住心里的古怪还是开了口:“子游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冲动热血之人盖不会因为一时激动而昏了头脑可是……?”他欲言又止似乎还在斟酌应该如何说更恰当。 杜风早就预料到白居易终究会有此一问因而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答案听到白居易问出口了便说道:“白先生这是不相信晚生啊……不过也对第一次见面彼此都不清楚底细不敢妄言也是对的。就凭先生这份谨慎晚生今日大胆的赌的这把看来是赌中了!” 白居易很有点儿兴趣:“子游是缘何敢赌呢?这赌的不好就是要掉脑袋的啊?” “呵呵如果先生是个人品如此低劣之人晚生也只能说是瞎了眼睛。但是万物皆有法晚生之所以敢赌总也是觉得先生品性高洁是个可以信赖之人。旁的不说先生早年为了裴度裴大人和武元衡武大人被刺之事上疏力主严缉凶手明知道掌权者会以僭越之名而排挤先生却依旧一力为之……晚生若是连这样的先生都信之不过也恐显得太没眼光了。” 白居易微微一笑:“可是自白某调任江州司马之后朝中皆有传言说某心灰意冷沉溺消极子游就不担心?” “要说不担心都是假话但是从去年先生见皇上不听劝谏便又极力请求外放之举也略可见到先生高节一二。想必先生是对朝廷略有失望也知在朝中断难有所作为晚生猜测先生请求外放的原因是自认既无法兼济天下便不如造福一隅……所以晚生才敢一赌!况且既然是赌就不可能有十成把握有个五六成便也敢于一试了!”杜风侃侃而言听得白居易不断颔。 白居易哪儿知道啊杜风这番看似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之语全是因为知道在历史上白居易再次外放之后到七十岁又回朝致仕担任太子宾客虽然是在东都洛阳可是却依旧热心政事做了不少好事。包括外放的时候在杭州担任刺史之时都曾在西湖筑了一道长堤引水灌溉农田且还写了一篇通俗易懂的《钱塘湖石记》告诉人们如何蓄水泄水……是以杜风很清楚白居易并不是彻底的意志消沉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不得不选择妥协而已。 不过现在在白居易的眼中杜风就的确如其所言是有赌的成分了。不过他倒是挺欣赏杜风的魄力毕竟古往今来凡成大事者就没有不冒险的。指望什么都算的清清楚楚就未免畏畏尾缩手缩脚放不开了即便是诸葛亮当年所作的《隆中对》也不过是分析大局罢了小处的精打细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后生可畏啊!我大唐恢复中兴有望矣!”白居易捻须感慨杜风喜从心中来知道这白居易是已经拉拢过来了。 虽然白居易不过是个没什么权力的中书舍人但是其身后却有一帮的南衙实权派委实不可小觑啊!杜风因为今天此举后来得到了不少大臣们的奉和说起来白居易是功不可没的! 第八十三章 暧昧的代客泊马小伙计 这天晚上杜风几乎是哼着歌儿回家的走到门口的时候差点儿连自己的马都忘了牵了。幸好那代客泊马的伙计比较敬业晚上值班也没偷偷溜到马棚去睡觉看到杜风出门就把马儿牵了过来。 当他把马的缰绳塞到杜风手里的时候杜风还怔怔的觉得很奇怪说了一句:“我今儿是骑马来的么?” 那个伙计很鄙夷的看了杜风一眼心说你这个小子穿的倒是挺光鲜的可是怎么***这么抠门啊不想给小费就算了还他娘的假装不记得自己是骑马来的。有本事你别把马骑走老子把马卖了可比小费值钱多了。 不过不爽归不爽嘴里还不敢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小杜公子今儿是不是有什么大喜事啊?怎么高兴的连自己是怎么来的都忘记了?”说完就用一种嗷嗷待哺的眼神看着杜风心说你小子要是今儿有大喜事就赶紧的多给点而小费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的孩儿还有个卧床不起的黄脸婆就指着你们给点儿钱回去买米抓药呢…… 杜风的确是很爽啊原本今儿只是要跟刘克明套套近乎可是没想到不但跟刘克明的关系由于一场赌博而比预想的要好得多而且还莫名其妙顺带着认识了个白居易。这还不是最爽的最爽的是沈巨突然又提起了几乎一年前他们商量的关于那个全聚德烤鸭店的事情。 现在拉链和羽绒服的生意基本上算是上了轨道一切都正常化流水线化了包括止小猜那边都来信说已经培养了几个心腹而且是保证不会出岔子的那种心腹管理把持着那两家工场的一切生产现在止小猜自己都去的少了。 虽然杜风不知道止小猜为什么敢说那几个心腹是绝对不会出岔子的人选但是他知道止小猜止小月姐妹是绝绝对对有背景的人他也大致猜出几分止小猜之所以会这么说怕是那些心腹就是止小猜的那个背景所为。所以杜风也就放心根本不去过问那边的事情了只是每隔一段时间止小猜那边会把账本什么的通过驿站的驿丞给寄过来而且沈巨这边的进货量有多大他也很清楚也不怕那边的“心腹”玩什么花样所以倒是放心的收银子就行了。 由于盈利很可观沈巨作为一个成熟的商人自然不会放过杜风这种“商界奇才”这次来了长安想起一直惦记的烤鸭店的事情便在晚饭过后将刘克明和白居易安顿好了之后跟杜风提起了这件事。 由于这件事情其实杜风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只是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来操作所以沈巨提出来之后杜风就毫不犹豫将一些细节跟沈巨拿出来商讨了。商讨的结果不言而喻沈巨除了大声疾呼太过瘾了太爽了之外没有别的什么语言。 最末了的时候沈巨拍着桌子跺着脚然后还指着杜风的鼻子大叫:“杜风杜子游你知道么?你***就是个天才!!!” 杜风看到这个胖子的激动模样很是暗暗心惊心说这个家伙可千万别把地板给蹬通了于是连忙说道:“我是天才这不用大哥说我刚出生没几天我母亲就说过了街坊四邻也是交口称赞沈大哥您悠着点儿……” 虽然沈巨很忿忿于杜风的恬不知耻但是由于心中的兴奋之情丝毫不减因此面上的激动也还是溢于言表。 杜风看了很是担心担心沈巨一时激动会不会直接跳上桌子他那个体重上了桌子万一不小心直接就能从二楼摔到一楼去而且是地板上一个方圆三米见方的大洞的那种……因此杜风面有戚戚然惶惶的摆了摆手独自溜出了门。 下楼的时候杜风听到楼下不少客人都在叫喊了:“额滴神额滴上帝额滴老天爷啊……楼上难道是地震了?地震应该是从脚下传来滴好不好挖?”一口地道的关中腔跟《武林外传》里的佟湘玉绝对没有二样…… 就是因为这种既开心又有些忐忑担心沈巨会不会真的把这儿给拆了的心情杜风走出门的时候才忘记了自己居然是骑马而来的。 直到那个伙计提醒说是不是有什么大喜事这才恍然之间回过神来。 杜风哦了一声赶忙从怀里随便掏出了点儿钱胡乱塞到那个伙计手里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那个伙计直到杜风的马蹄子消失的完全看不到了这才想起来低头看看手里的钱……居然有个金锞子……这至少抵得上这小子辛苦几个月的!他不禁暗暗后悔自己刚才在不明真相的时候真的不该在心里诋毁杜风的没想到杜风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金子…… 从此以后这个伙计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羞愧欲死后来每次见到杜风的时候都恨不得能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只恨自己没有土行孙的遁地之术…… 这搞得杜风还一度很是郁闷也不知道这个伙计犯了什么毛病每次看到自己都脸红脖子粗。前几次还以为自己哪儿得罪他了搞得他想要杀了杜风而后快。后来多了两次才现这个伙计除了脸红脖子粗之外还有点儿扭捏和含羞的样子就很是担心这个暧昧的代客泊马的伙计是不是有点儿菊花党的风采每次看到他都惟恐避之不及这就让那个伙计更加的羞愧于是这两人之间的误会就与日俱增…… 这是后话就不多说了。 想了想觉得时间太晚了杜风就没有回皇宫把马还给那个侍卫而是骑着回去了让总管给栓了可是却现总管的神色有点儿异样问他又说没什么就稀里糊涂的进门了。 进去之后原本打算直接回屋的但是却看到书房还掌着灯并且似乎还挺热闹里边有人说话。 杜风觉得有点儿奇怪心说这是谁啊?带着怀疑杜风脚底下就往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门口杜风听到两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心中大骇:我靠这俩人怎么来了? 这时候杜风就很犹豫了到底是推门而入还是扭头回屋让杜风很有点儿难以选择…… 就在杜风犹豫的时候脚底下不禁出了点儿小小的响动门里的人很快觉了就听到其中一人说道:“门外有人……” 另一个声音说道:“是不是子游贤弟回来了?”这是杜牧的声音。 随后杜风又听到另一个声音:“我说他不会在那边过夜吧?” 杜风知道好像今天自己这点儿行踪屋内的人是掌握的清清楚楚的所以他很无奈的硬着头皮连门都懒得敲了一推开门就直接跨了进去…… 没提防里边也有个人大概想要拉开门看看是不是杜风回来了却被杜风冷不防一推门里边也正好是拉门的动作于是乎杜风手上几乎没着力门就直接开了。而杜风虽然心里明白可是脚下和手上已经刹不住了里边的人同样如此因此这一里一外的两个人倒是正好结结实实的撞了个满怀。 好在杜风已经心里一紧有了提防卸了点儿力不然就凭里边打算出来的人恐怕一个大马趴都是轻的…… 不过由于要卸力的关系杜风也不得不伸出手将来人结结实实的抱在怀里。一时间软香温玉好不爽快可是杜风是爽了他怀里的人就有点儿不爽了羞得几乎能一头钻到地底下去…… 另一个人冷哼了一声:“哼你这光天化日的是打算耍流氓呢?” 这时杜风怀里的人才恍然大悟一般推开了杜风满脸羞红的低头转身就回到屋子里去了度快的简直就像是个望风而逃的兔子…… “这话怎么说的?简直就是大错特错!”杜风调整了一下状态那嬉皮笑脸的德行就又出来了。 杜牧满脸坏笑的看着杜风搞得杜风很是带着恨意的瞪了他两眼。 刚才那人又说话了:“怎么错了?难道你不是耍流氓?” “当然不是!我正好要进门她正好要出门此乃天作之合怎么能说是耍流氓。之所以说你是大错特错呢是因为现在明明是深更半夜何来光天化日莫非你糊涂的连时辰都分不清了?”杜风瞪完了杜牧又转脸笑呵呵又带着点儿色迷迷的看着说话的女子那副神情仿佛是说:干吗?你不爽?不爽你也让我抱一回? 对方明显被杜风噎的说不出话来了杜风见状也趁机岔开话题:“话说你们俩怎么来了?” 第八十五章 面见江王 “这么着?我们俩为什么不能来?”对方柳眉倒竖似乎就想要脾气可是一想不对觉了杜风的企图:“你少这儿岔开话题交待你的流氓问题……” “我的止家姑奶奶我哪儿有流氓啊?”杜风苦着脸一副遭受了天大的冤枉的样子:“我简直比窦娥还冤啊!!” “窦娥是谁?”杜牧忍不住问出口。 杜风一想好像又说错话了虽然窦娥的故事是关汉卿采用《东海孝妇》的故事改编而成可是在《东海孝妇》里窦娥并不是叫做窦娥。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就是《汉书》里那个《东海孝妇》……” “东海孝妇不是叫做周青么?”杜牧很是奇怪。 杜风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窦娥是她小名……” “小名?这也行?”杜牧一声惨叫觉得自己的学识实在是不够渊博居然连东海孝妇周青的小名都没有考证过。 “你们俩不要一唱一和的我跟你说杜风你今天要是不交待清楚就别想睡觉。”止小猜一脸的怒容似乎觉得杜风根本就是在趁机耍赖。 杜风委屈的看着李小语:“小语你说句公道话。刚才我有没有对你耍流氓?主要是你来势也急我去势还猛就这么的不得已抱了一下么……” 李小语脸还红着呢心里地情绪很复杂既觉得害羞的不能自已可是却禁不住还有那么点儿丝丝的甜意。听到杜风这么一问她便讷讷的说道:“我觉得小杜哥哥倒不是耍流氓……要不小猜妹妹你就别为难他了……” 止小猜狠狠的瞪了李小语一眼然后转过头还是满脸不爽的看着杜风:“好吧既然小语说你不是耍流氓这个就暂且放过你。可是。你如果不是流氓跑到城外的流云馆去干吗?你可千万别说你是去吃饭赌钱。快点儿老实交代……交代的好我说不定放你一马……要是负隅顽抗。哼哼……”止小猜说着就有拔剑的冲动。 这话听在杜风耳朵里就觉得奇怪了难道这唐朝就开始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说法了? 可是接受过现代互联网教育地杜风哪儿有那么容易上当。别说他什么都没干就算是干了也一定要死撑到底。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亘古不变。是颠扑不破地真理。 “可不就是吃饭赌钱哦另外还洗了个澡找了两个瞎眼的老师傅给打了打脚……” 止小猜地小嘴撇的都能到达眼角的高度了:“切谁信啊?” 杜风装作无奈的摊开双手:“不信也没辙……中午吃完饭后跟一个假男人去赌了两手。一不小心得了个赌神的封号。然后就去洗澡跟白居易先生一起打脚的。白先生果然高才字字珠玑啊。就像是从前看他写的那些文章地时候一样感觉到书中广论……” 杜牧听了眼睛一亮:“怎么你今日见到乐天先生了?” 杜风点了点头:“是呀跟他谈论了好久的国事似乎他有些意志消沉的样子不过精神头倒是不错……” “乐天先生的诗都是绝品啊嘈嘈(手机小说网)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堪称千古绝唱!”杜牧由衷的感叹道。 杜风笑了笑:“我倒是觉得《琵琶行》中的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更佳。不过真要说到能够千古流芳地我相信绝对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一句……” 杜牧抚掌说道:“是也是也子游说的对这两句的确都比我刚才所举强。特别是后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其中地甘苦辛酸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得闻。” “其实我个人更欣赏白先生的《长恨歌》觉得那才是代表了他的最高成就……” “是极是极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何等荡气回肠!” 杜风顿了顿方才说道:“你怎么一想就想到这么一句为何不用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似乎这更符合小情人之间的心思吧?”说完了还故意看看李小语有瞥了瞥止小猜两女皆红脸低头。 杜牧看在眼里连忙做恍然大悟状:“就是就是便如同面前两位姑娘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啊……哈哈!” 止小猜刚才那一丁点儿害羞被杜牧这句话给打的烟消云散:“以前虽然觉得杜公子是个浪荡少爷可是倒却不油嘴滑舌的令人讨厌现在怎么也跟这个讨厌鬼似的学的油腔滑调的?” 杜牧含笑摸着下巴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即是讨厌鬼又为何千里来寻?” 听了这话止小猜也是哑口无言只能恨恨的跺跺脚什么也说不出来。而李小语则轻轻的捂住了小嘴浅浅的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跟你们俩逗闷子了话说我还不知道你们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长安的呢!” “家舅大寿我随母亲回长安贺寿小猜妹妹说许久未曾看到长安城的旌旗了甚为想念便跟着我们一起回了长安。”李小语慢悠悠的将怎么回事说了出来。 杜风点了点头:“你父亲没回来?” “他公务繁忙并没有回来……” 杜牧懒洋洋的插了句嘴:“就算是李大人想回来恐怕皇上也不会同意吧?你给批两个月地假?” 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绝对是没错的跟杜风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何止是学了个油嘴滑舌横刺里来个冷言冷语也绝对是拿手好戏。 杜风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是也必须承认自己是疏忽了。这不是在二十一世纪从扬州到西安也就两个小时一个双休日就能搞定飞过来好好跟大舅子喝点儿酒送上点儿薄礼。然后第二天下午再飞回去。这是在唐朝来回一趟就算是紧赶慢赶也得一个多月。前前后后耽误一下要是没个两个月的假还真不敢说回来。 “呃……”杜风对着杜牧抛了一个算你狠的眼神。可是在旁人眼中看起来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杜牧又懒洋洋的补了一句:“你别给我抛媚眼我喜欢的是姑娘对你没兴趣。” 杜风头上顿时暴汗淋漓心说这个杜牧还真是变化不小啊看来这段时间冯鹤娘没少折磨他想通了之后杜风不禁又给杜牧投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心里想的是等李小语和止小猜走了一定要抽个时间带杜牧出去放放风估计他也几个月没摸过女人的大腿了这个可怜见儿地都快忘了花酒是什么滋味了吧? “这么晚了你们是不是该考虑先回去了?我明日去请个假后天再给你们接风洗尘……”面对突然无赖起来了的杜牧。杜风也表现地有点儿无可奈何只能将话题移到这俩妞儿身上去。 “你还知道挺晚的了我们两人从下午等你一直等到现在……”止小猜这话就有点儿怨妇地感觉了。让杜风心里也起了点儿毛毛的感觉。 如果只有止小猜一个人在杜风可能就随便应付一下毕竟跟止小猜耍无赖手段也耍了很多次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可是李小语在场就有点儿难办了要知道杜风在李小语面前还是一直都很正经的。 想了想杜风突然想到不对啊若是她们二人一直是老老实实在这儿等着是怎么知道他去了流云馆呢?难道神机妙算啊?今儿杜风去流云馆可是连杜牧都不知道的。止小猜这个小妮子怎么老是跟个小间谍似的? 明白了的杜风便笑着望向止小猜:“猜姑娘若是一直在这里等我又是如何知道我去了流云馆的呢?不实不尽你很不老实呀!” 止小猜俏脸一红可是嘴里还很强硬:“我是在路上偶然听到地!” 杜风故作夸张之态:“天呐难道我杜风的名气已经大到贩夫走卒都认识我了么?随便在路上走一走就有人知道我去了流云馆看来我还是满引人注目的么!” 止小猜脸上又红了些许眼神幽幽的这次不说话了。 “猜姑娘可真是适合去当个探子啊可惜女子不能从军否则以姑娘的身手以及这刺探的本事投身军营不怕不建立奇功啊!我大唐灭了花刺子模乃至平了吐蕃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啊!” “小杜哥哥你也别讥讽小猜妹妹了她也是关心你才会去打听地……”李小语说话了杜风的眼睛眯起来看着李小语怎么好像这俩小丫头达成了默契?可是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别扭? “好了好了不逗笑了。不过这天色真的很晚了你们地确该回去了不然明日李夫人怪罪于我我可是吃罪不起。拐带少女买卖人口这罪过大了而且还是拐带朝廷命官的千金……” “呸!你就贫吧!小语姐姐我们走不理这个坏蛋!”止小猜看起来好像真有点儿生气的样子气鼓鼓的站起来拉着李小语就要走。 杜风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她们在后边来了一句:“管家你派个人送送二位小姐……” 第八十五章 面见江王 “江王殿下可知小臣昨日去做了些什么?” 在皇宫里的李涵寝宫之中李涵让左右退下之后杜风坐在一张矮案之前对李涵说道。 李涵将手里的书放下站起身来踱到杜风对面竟然也盘腿坐在了棉垫之上跟杜风呈面对面的姿势。 “说罢又去跟哪家的大臣接触去了?” 这段时间以来杜风时不时的就接触接触一些大臣官员当然都是在为李涵谋篇布局李涵虽然没怎么过问过但是心里也有些数。而且在这段时间里跟杜风的接触之下一点一点的受到杜风的影响也从最初的犹豫不决顾念兄弟之情到了现在的渐渐坚定。虽然不至于说是已经有了那种王者之风可是至少之前的顾忌已经少了许多这里头杜风功不可没他几乎每天都要用古往今来的一些王室兄弟之间的争斗来向李涵灌输想要君临天下就必须表现出一往无前的豪迈气概的思想说的最多的就是越王勾践的故事。关于勾践多数人只知道他的卧薪尝胆而不知道他曾经为了王位而杀死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这才夺得了越国君主的位置。 “呵呵江王明鉴。不过昨日小臣倒不是去见什么大臣见得是北司的刘克明刘大人……” 李涵皱了皱眉:“你去见刘克明干吗?我们即便是要拉拢。也是要拉拢王守澄、粱守谦这些实权者去见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刘克明有什么作用?” 杜风不动声色地进言到:“皇上能够登基大统原本就是王守澄那帮人的功劳现如今皇上虽然病重可是正合了他们的心意正好大权独揽又如何愿意拥立江王?” “那刘克明有什么作用?” “刘克明此人心胸狭小性格阴翳但也不得不说他是老奸巨猾。江王大概还不知道。刘克明虽然现在看似高不成低不就但是其实力也不容小觑。他很清楚自己在北司神策军这边捞不到什么便宜。因此对于南衙众大臣的笼络倒是经营的颇有些章法。” 李涵听了之后沉思半晌。手里不住的拨弄矮案上那个小小香炉里的熏香好半晌之后词开口说道:“你是想培植刘克明起势让其与王守澄等人针锋相对待到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在伺机而动?” 杜风摇了摇头心说李涵此人的确是少了点儿城府要不然他的“甘露之变”也不会以失败告终了。 “刘克明是成不了大气候的。漫说他现在羽翼未丰即便他拉拢了朝中那些大臣恐怕也是无法跟王守澄等人相对抗……” “那你又是为何?” 杜风突然站起然后双腿一弯直直地跪倒在李涵面前:“臣请江王恕了小臣之罪小臣才敢说出个中缘由。” 李涵很是怀疑的看着杜风。也不知道杜风打算说什么样子地话就更加不清楚杜风为何要行如此大礼请自己恕罪。要说起来。杜风担任这个侍读这么久了似乎还从未行过跪礼今天这是怎么了? “请江王恕罪……”杜风声音稍稍大了点儿整个身体依旧匍匐在地面上。 李涵思忖良久最终还是决定信任杜风。毕竟杜风谋划来谋划去都是为了帮他夺得皇位那就看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吧…… “好吧小王恕你无罪你说罢!” “谢江王!”杜风长身而起重又盘腿在棉垫上坐下:“根据这几日小臣观了观天象……”现在杜风是只要遇到为难的事情就往老天爷身上推反正古人就相信这个老天最大么。“请恕小臣直言吾皇怕是命寿已到了……” 饶是李涵有了足够地心理准备听到杜风这样的一句话仍自是呆坐于此身体微微颤抖显见其心中波澜起伏之大兼之之巨。 杜风之所以敢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他很清楚穆宗李恒的确是活不了多久了。现在已经是长庆三年的九月了时值晚秋时节而穆宗按照历史死于长庆四年的正月二十二日换句话说也不过四个月的寿命了。 好半晌之后李涵才略显失魂落魄地说道:“我父皇还有多久的寿命?” 杜风故作神秘也假装痛心疾的说道:“根据小臣星象所观怕是不足半年……”杜风还是留了点儿余地历史已经跟他开了两个玩笑了一是李德裕改任扬州刺史二是白居易居然没有外放苏州万一这穆宗也因为蝴蝶效应晚死一会儿岂不是要搞得他的预言不准了? 李涵站起身来脚步微有些踉跄的走到窗前推窗远望许久都没有开口。 杜风也不敢打扰知道此刻李涵心中的情绪极为复杂若是处理地不当说不得自己的脑袋今天就掉了。所以杜风也就默默的坐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只等李涵自己恢复。 至少过了有半个时辰李涵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关上了窗户转过身来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未曾想我父皇年不过三十便……他还正值壮年……” 杜风转过头看着李涵见到李涵的脸上已经垂下了两行泪花。 “也罢也罢你便说吧接下来你又打算如何?”李涵终于像是平静了一些回到杜风对面盘腿坐下。 导致李涵如此失态的原因是因为杜风这段时间的各种预言都太过于准确了几乎没有什么偏差无论是说什么事情甚至许多是皇家的机密他都像是真的能够算出来一般说的清清楚楚这就由不得李涵不相信杜风此刻的话了。 “跟朝中大臣们接触的这段时间看来无论是激进方面的还是保守方面的多数都有一个共识便是对于皇上所立的太子极为不满。而昨日小臣除了见到刘克明之外还见到了一个皇上也极为欣赏之人……” “谁?”李涵好似突然就冷静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冷峻无比。 “白居易白大人!” “哦?见到他又如何?他不过是个中书舍人……” 杜风淡淡的一笑:“白大人虽然只是个中书舍人但是毕竟是皇上极为欣赏之人。他之所以能够调任回京都是皇上继位之后立刻一纸诏书的缘故。所以白大人对于皇上必定是心怀感激的。即便是这样的人都对于皇上所立的太子不满朝野之中的倾向也就可见一斑了。” 李涵沉吟片刻抬头说道:“那又有什么用?现在朝中的大权、特别是皇宫之内的大权都让宫中的宦官把持着。立太子之时看似裴度等人力疏可是实际人选就是宦官们所定他们又如何可能废了太子另立?况且就算是另立又如何就一定是我?” “太子殿下自从去年年末被立为太子之后一直恃宠而骄认为天下已经非他莫属四处派人搜罗豢养力士晚上还经常带着手下去打夜狐这些江王不会不知吧?”见李涵点了点头杜风又接着说:“加上他对于身边的宦官、力士一向是稍有不敬便轻则辱骂、鞭挞重则配流、籍没早已在宫中怨声载道这些江王想必也是知道的吧?” 历史上的李湛就是如此在当了太子之后就浸心玩乐不但喜欢玩还特别会玩。原本作为太子在皇上病重的时候就该以太子的身份监国而治理天下之事可是他却除了会玩什么都不管。这也便是朝中大臣不满的原因……而等到他登基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甚至连上朝都不上不是差人拔河就是观赏摔跤赛龙舟等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才导致了后来刘克明等人有机可乘将其杀死杀了之后朝中大臣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若不是刘克明根本在实力上不如王守澄那边说不得就让刘克明成事儿了。 因此李涵听了之后也只能默然以对又是半天没有开口。 杜风进而言之:“废了这个太子是迟早的事情……” 李涵一想不对啊既然杜风算出了他的父皇不到半年的寿命了那么这半年里废了李湛这个太子实在是有点儿说不过去吧?而且若不是李湛耽于玩乐恐怕早就以太子的身份监国了就更加不可能废了他了。那么杜风这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 “可是只有半年不到的时间了啊?”李涵慢慢的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杜风依旧是淡淡的一笑:“这些也不是什么问题就算他登基大统了难道就不能……”杜风的话没有说下去了可是李涵的心里却是一惊…… 见李涵满脸的惊愕杜风最后说了一句:“江王现在还不明白我接触刘克明的原因么?” 第八十六章 远离斗争中心 “你是想借刘克明之手……”李涵的话里很犹豫还做了个伸手砍下去的手势做到一半大概觉得不妥又收了回来:“然后再让王守澄等人收拾了刘克明?” 杜风心说这个李涵总算是聪明了点儿不过这可不是杜风“想怎么样”而是历史上的确就是这样要不然李涵也没希望当上这个皇帝。 只不过杜风现在想要做的是将这一切提前串联起来使其生将整个历史进程稍稍提前点儿而已。其实按照杜风的想法是直接干掉李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又担心如果不让唐王朝出现敬宗这么个皇帝历史就严重的被改变了是不是会出什么大问题。为了保险起见杜风觉得还是让李湛继位以后再说吧。当然这里头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杀了太子李涵继而成为太子虽然是理所当然的可是那样的话引不起宦官内部的争斗很难处理以后宦官掌权的事情这也是个很大的麻烦。 再加上还有杜牧的原因杜牧毕竟明年就要参加科考了到时候这边穆宗刚死就算了太子也换了人局势就会变得过于微妙未免操之过急所以还是从长计议的比较好。 “这个还需从长计议况且局势莫测也并非说想要如何便是如何的。一切还是慢慢的来总之小臣会为江王分忧便是了……”杜风也是思忖良久才说出了这样的一句模棱两可地话。 现在很多东西已经挑的太明白了。杜风也还需要一些时间去促使李涵进行改变一个原本性子里稍显软弱的人想要让他痛下杀死自己哥哥的决心毕竟是有些难的。即便是借别人的手来这么干自己袖手旁观也终究是会于心难忍。 李涵犹豫着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嗫嚅了半晌却又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很虚弱的挥了挥手:“子游。你先去吧……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会儿。” 杜风应承了一声。扶着李涵到了卧榻之上帮他盖上了层薄被。这才告退。告退之前突然想起来于是又说了一句:“江王小臣有两个老友从江南来到长安明日……?” 李涵挥挥手:“嗯你这几日可以不用来了陪陪你的朋友吧。” “谢江王……” 回去的路上。杜风一直在想着在真正的历史上李涵究竟扮演地是个什么角色呢?是对于刘克明等人的行为一无所知还是早已有所洞察?而敬宗被杀之后刘克明等人拥立绛王李悟也就是李涵地叔父称帝。王守澄等人为何要选择李涵为帝这似乎也有待商榷。这本身就是历史的悬案李涵当时真地是完全被动的接受么?或者本身就有他主动谋划的可能? 这些。都是所无法知道的答案没有任何的资料可以提供给杜风去思考。 杜风所唯一知道的那便是他一定会促使刘克明提前对该死的敬宗李湛动手然后想尽一切办法逼迫具有了危机感地王守澄围剿刘克明最终扶持李涵早日登上皇位才会有将来一系列的事情。 但是杜风也很清晰的明白历史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不完全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历史了却又偏偏不知道历史会在什么地方在此出现转弯或者拐角因此他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即便是杜风这种熟识历史的人也不可能完全顺应着历史地展只是跟在里边混一个荣华富贵。毕竟他所考虑的还有杜牧的毕生所愿即便不能让杜牧得偿所愿他也会用自己地力量促使杜牧等人所希望看到的局面的到来。 大唐真的可以在杜风的手里重新被振兴么? 接下来的几天杜风的确就没有再去皇宫只是利用晚间的时候写了一封长笺几乎达到万字交给了江王李涵。 原本他有想过是不是当面去对李涵说但是又担心面对面的时候心理上会产生一些变化因此还是决定用呈书的方式让李涵自己考虑。 杜风写的是什么呢?其实简单的说一下不过就是劝李涵向穆宗李恒讨要长安城内的一处宅邸搬出皇宫表面上是远离皇宫内的权力斗争实际上是按捺蛰伏以便伺机而动。 为了说服现在本就满心矛盾的李涵杜风知道这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李涵不足够心狠手辣看到李湛沉溺玩乐还经常会劝劝他虽然这种劝解没什么用处但是如若如此待到刘克明动手之后很容易会造成裴度等南衙方面的掌权人物认为他心机过重预谋一切可是如果搬出去远离了斗争的中心就会有所不同。并且杜风跟不同的大臣们接触的时候都非常的小心选择的地点几乎全都是在青楼妓院又或者城外的那个销金窟还从来不会跟约见之人同行为的就是尽可能的掩人耳目造成麻痹的假象。 杜风所作的一切可谓是用心良苦这几个月来实际上他已经活动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不过都是单箭头的活动而且表面上什么都不说让那些跟他接触的大臣们也只是认为他是为了多结识一些权贵好为自己今后的仕途铺平道路。包括李涵可能都不清楚在杜风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阡陌交通纵横复杂的关系网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在逐一的理清朝中上下的关系将那些大臣也好宦官也罢一一分门别类各自之间的联系也好其他也罢都有很详尽的调查。 在这次杜风呈给李涵的书简之中并没有涉及到特别实质的内容只是简略的分析了一下朝中各权贵之间的勾当以及联系几乎就等同于一份政府部门的行政关系分析报告了。 李涵拿到这份书简之后详细阅读完毕也是暗暗心惊他年纪毕竟还小很多事情还考虑的并不是很周全哪里会有杜风思虑的这么详细。同时也深感杜风的用心这样一份万字左右的书简他几乎是拿捏着翻来覆去的看了整整一天直到把书简的边缘都看出毛边来了才放在烛火之上引燃烧成了黑灰。 在杜风陪着李小语以及止小猜的这段时间里他也得到了来自皇宫里的消息皇上下旨在长安城西赐给江王李涵一座宅邸只等择良日搬迁了。 这一日冯鹤娘建议众人去长安城外附近的山上赏秋早已在长安憋得烦闷的杜牧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就差没有手舞足蹈了。李小语和止小猜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如此二男三女便结伴同行。 乘着一辆马车五人便从安仁坊直接一路西行从西边中间的金光门出去之后便向着西南方奔去。 大约行了二十来里地便已经进入了秦岭山区的范围终南山还有不短的路所以众人也没想过非要去终南山反正秋日登高应景有个小山坡也就差不多了。 马车停下之后留下了马车夫在原地等待几人便带着两个仆从慢慢沿着沿山的小径往上走去。 这一路由于秋天本就天高气爽的众人又是彻底放开来出来玩儿的心情自然很好一路有说有笑倒是也不觉得累。 山路两旁也有些不知道是红叶还是枫叶的树木反正是顶着些还未经过霜冻并未红透的叶子在耀眼的阳光下招摇着倒也别有几分独特的韵味。 不知不觉到了半山腰上的一个小亭之中大概也是有些累了于是几人便走进了小亭里各自坐下。 仆从早已将拎上来的食盒打开取了酒壶酒杯以及几样干果放在亭中的石桌之上。 喝了两杯酒杜风笑着对杜牧说道:“如此好景致又可远眺终南山杜大才子不如赋诗一吧!” 杜牧扬起酒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笑说:“你少寒惨我现如今长安城里似乎夸你才情高绝的人比夸我的可是要多得多了!” 杜风摇头笑道:“非也非也!那些人尽是些溜须拍马之辈当着你的面当然不可能抓着你的手表达仰慕之情也只能通过夸你身边的人来抬举你。殊不知我接触那些人的时候他们也是夸你比夸我多得多呢?” 杜牧哈哈大笑:“果真如此?” 止小猜看不下去了:“你们俩要脸不要啊?哪儿有你们这样的互捧小脚想说自己才气逼人也就算了还用这么恶心的方式……” 杜牧和杜风对视一眼相顾而笑。 又喝了两杯酒后大概杜牧也来了情致便走到亭边朗声吟到:“楼倚霜树外镜天无一毫。南山与秋色气势两相高。” 第八十七章 天才少年 杜风轻笑点头心说终于看到杜牧是如何作出这《长安秋望》的了于是也随即合到:“好一个长安秋望啊!” 杜牧眼睛一亮:“长安秋望这倒是个好题目……” 杜风很无言他只不过是把杜牧这诗的题目说出来而已却没想到居然等同于帮杜牧取了个名字。 好像这个不算剽窃吧? 诗兴大的杜牧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满脸色迷迷的看着杜风:“话说子游先辈你是不是也应景作一呢?” 杜风想了半天很扭捏的回答:“啊我看就不必了吧?在杜大才子的面前我这样儿的哪儿敢班门弄斧啊?还是算了算了。” 杜牧很是鄙夷的看着他:“不行你也得弄一你们觉得呢?”杜牧问其他三个姑娘。 三个姑娘一起点头。 杜风其实倒不是矫情主要是应这个秋景并且还有地点限制的他一时半会儿没想出来。 于是他又嬉皮笑脸的说道:“这又不是生孩子哪儿说有就有的?生孩子是肚子里有货我这是没货啊!” “子游啊怎么这段时间没跟你一起讨论诗词你倒是学的谦虚了。好像很不符合你的风格么?”杜牧显然是不打算就此放过杜风。 杜风摇摇头苦笑着说:“这样吧我先给你们讲个段子吧。”看到众人点头杜风接着说道:“才气这种东西呢是与生俱来地像我这种后天努力型的就不是说任何时候都能凑得出一诗的。特别是我这样还比较挑剔的人诗如果不好还不乐意做出来。你像是牧之兄这样的就属于那种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里都有才华乱窜型儿的。保不齐就从哪儿窜出来一星半点的。而我属于那种工作态度特别好。憋了一个早晨憋出来五个字吃过中饭又憋了一下午。又憋出来六个字这样连续憋了四五天好容易凑了一七绝可是虽然我的态度很好这诗写出来依旧是臭不可闻。牧之兄就不一样了他的工作态度显然很差。十分非常以及特别的差但是没办法他地才气摆在那儿歪歪扭扭的躺在某个姑娘怀里喝地醉醺醺的姑娘还剥着一个葡萄放进了他地嘴里。然后他就突然诗兴大。讨要了笔墨挥毫就在墙上写了一诗同样是一七绝。其中可能还有三五个错别字。工作态度极其不负责可是诗就是好诗流芳千古……这下你们明白了吧?” 三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然后一起爆笑起来杜牧很是尴尬的眨巴着眼睛:“从字面上理解我觉得你大概是在夸我说我才情高绝。可是仔细一琢磨我又觉得你是在骂我骂我不负责任还爱好去青楼拈花惹草……杜子游你纳命来!!”说到最后一句杜牧几乎是爆叫着吼出来的幸好他只会刷两下长枪手边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否则还真的有可能让杜风血溅五步。 杜风笑嘻嘻的拿了一颗干果很惬意地放进了嘴里:“你又打不过我装的凶神恶煞的有什么用?” “好吧算你狠!不过你的段子讲完了诗可是还没作呢!”杜牧垂头丧气的然后紧紧抓住杜风的尾巴不放。 杜风抬眼看看现其余三个姑娘也都嗷嗷待哺地看着他根本就好像没有被岔开的样子杜风知道自己的阴谋失败了。他原本是指望用这么个罗永浩那个胖子讲过地笑话来转移……嗯主要是冯鹤娘的视线希望冯鹤娘会勃然大怒的追究杜牧**的事情可是冯鹤娘居然没上当这让杜风很是郁闷。 “真的非要作?”杜风的声音在颤抖。 三个姑娘齐声回答:“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杜风想了半天才勉强想到了一李煜的词来勉强也算是可以拿来应景了。于是才说到:“那好吧!可是你们不许嫌我作的不好!”众人颔杜风朗声唱到:“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这头唱完几人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却听到脚下有一个粗粗的嗓音大吼着:“亭子里是什么鸟人?在这里胡歌乱唱的吵死人了!” 众人都是一愣随即循着声音往下看去却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正满脸怒容的仰瞪着他们虽然看到杜风等人人多势众可是毫不胆怯。 杜风眯了眯眼睛看到那个少年长的虎头虎脑的加上现在瞪着一双大眼睛倒是挺可爱的样子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说的就是你刚才那歌儿就是你唱的吧?唱的那么难听你也好意思唱真是一点儿都不怕丢人居然还好意思笑。” 这下不止是杜风笑了其他人也都笑了都觉得这个少年鲁莽的很有意思。 “你怎么知道是我唱的?就不能是他?”杜风指了指杜牧。 少年满脸的鄙夷:“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学着别人撒谎就凭你刚才笑得那一声我就能听出来是你唱的。现在说了一句话就更肯定了!” 这话说的几人自然又是一通哄笑平日里只见杜风挤兑杜牧或者许浑了他们何曾见过杜风被挤兑的? 可是在杜风心里却有另外一个想法。 这个少年为什么能够在只听到杜风笑了两声的时候就能分辨出跟刚才唱歌之人的声音一样?这个需要有点儿天赋的吧?或者是经过特别的训练的。否则就算一个人的听觉系统再怎么好也不可能从一声轻笑里分辨出是某个人的声音的这又不是男女只见的差别。 “你居然能从我的一声轻笑里听出那就是我的声音?”杜风很是好奇的问道还招招手示意那个少年上来。 “这有什么难的哪怕就算是你五年前跟我说过一句话现在又跟我吱一声我也能知道你就是五年前跟我说过话的人……” 看这小子满脸的忠厚倒是不像在骗人可是这话说的也太大了哪儿能有这有的人啊?那不成精了? 其余几人自然是表示了自己的不信主要是他们不会“鄙视你”的那个手势否则就很有可能像是《河东狮吼》里的那群人似的一起比划出来大叫鄙视你。 可是杜风却并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因为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人才被细分化了那些专门型的天赋都会被继续加以合理的训练从而使得其原本就很天才的天赋更加的天才。比如说那些香水检验师一百多瓶香水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光是用鼻子闻闻就可以告诉你这一百多瓶香水分属于哪些牌子并且是哪个系列哪个品种的。再比如红酒的品尝师轻轻抿一口就知道这酒产地何处甚至是哪一年出产的…… 所以杜风想了想便对那个少年说:“吱一声都能听出来?你不是在吹牛吧?” 少年当即反击:“爱信不信!” 杜风笑了:“那好我让这三位姑娘分别说一句话然后让她们背过身去其中一人吱一声你若是能听出是谁的声音我就相信你了。” “干吗?你想看表演啊?凭什么我就要表演给你看?”少年眼睛一瞪似乎很不耐烦的样子。 杜风还是微微笑着:“你若是听出来了嗯……”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至少有五两重的金子:“这块金子就是你的了!” 众人满以为那个少年肯定会眼睛里冒出绿光来立刻答应了没想到少年依旧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从鼻子里挤出一句话:“有钱了不起啊?” 这下杜风更是乐了饶有兴趣的问:“那你想要什么?” 少年上下打量了杜风一番又打量了其他几人然后说道:“我来京城是想找一个人的看你们衣着光鲜大概也是城里的贵族了说不得你们认识那个人。若是你们能够为我引见那个人我就表演给你们看看。” 杜风点点头:“你说说那人的姓名看看我是否认识。” 少年踌躇了一下说了一句:“我要找的是杜风杜公子!” 这话出口让众人俱是一愣他要找的人居然就站在这里跟他对话。而且杜风能够认识什么人他们几个都知道的很清楚怎么突然冒出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跑来找杜风了?幸好这少年年纪比杜风小不了几岁要是再小点儿他们都该怀疑是不是杜风在哪儿造了孽弄出个私生子来。 第八十八章 用简体字写的信 止小猜最先忍不住就想说话了杜风看在眼里急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没让她说出来。 随后杜风又笑了笑:“你说小杜公子啊恰好我倒是跟他很熟既然是找他就没问题了一会儿我直接给你带到他府上去。” “你真的认识他?”少年满脸的怀疑。 杜风很认真的点点头:“真的认识而且认识了十多年了!”这他倒是没说谎话这个世上再没什么人比杜风自己认识自己更早了。 少年虽然有些怀疑但是也知道凭自己一个人冒冒失失的进了长安城哪怕就是找到了杜府说不得也给人轰出来。眼前这个人虽然并不见得多可信可是至少比自己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要好得多吧? 权衡了一下少年便说:“那好吧我先权且相信你一下!来吧!” 杜风听他答应了便转过身对三个姑娘说:“你们便每人说一句话给那个少年听吧!” 冯鹤娘正待开口却听到下边那个少年喊道:“不用了刚才她们的笑声已经足够让我分辨了!” 杜风心里微微一惊心说这个少年还真是托大居然说凭他们几人一起出的笑声就足够分辨了。不过杜风也有心考验一下少年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于是便笑着答应下来。 “那你们便转过身吧……”然后暗暗一指止小猜:“你一会儿吱一声就行!” 止小猜点点头。三人一齐转身而后止小猜果然轻轻的吱了一声。 杜风垂目往亭下看去只见那少年微微一皱眉头随即扬起手虚空一指:“是那位穿着一身红色衣服地漂亮姐姐的声音。” 这说的不是止小猜还能是谁?止小猜穿惯了红衣今日也不例外。而冯鹤娘是一身绿衫李小语则是一袭水蓝的长裙。 杜风听了心中感慨果然是好听力啊! “怎么样?别无耻啊!我不可能听错的!”见杜风不说话只是沉吟少年又补充了一句。 众人一齐笑了起来。杜风的额上却出现了几滴汗水这个少年还真的是咄咄逼人。太顽强了似乎跟杜风有仇似的。 “那好吧。算你过关了你上来罢!”杜风故作磊落的让少年上亭子。 少年摆摆手:“你们不着急走吧?我还要有会儿光顾着跟你们说话倒是把正事儿给忘记了。不过你们声音小点儿像刚才那样可真正是吵死个人!” 杜风也不知道少年有什么事情便随他去了。几人又重新落座谈论着这个小小少年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来路。由于杜风刻意的阻止众人虽然都奇怪少年为何要找杜风但是也都没说。反正杜风虽然有点儿油嘴滑舌地但是做人处事却是极为周详的。断无可能有什么仇家所以即便是有些怪异却也没什么好担心地。 大概又过了有半个时辰。那个少年喊了一声:“我要上来了!” 杜风站起身来探头往下看去却见那个少年并没有绕到旁边的小径之上而是直接双足一点身体就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居然就已经离亭子不远了。然后足尖又在树丛之间点了一下身体又往上蹿了能有个一米多高双手已经攀在亭子的边缘稍一借力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人已经像是一团毫不着力的棉花似的稳稳的落在亭内把亭子里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轻功不错么?”虽然说心里其实也挺吃惊地但是面子上却没露出多少来这本就是杜风最大的长处。 少年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夸赞很平静很随意的说道:“哦没什么。你刚才说的话不会不算数吧?”看样子他很是信不过杜风。 杜风宽厚的一笑伸出手:“来先坐下。我当然不会说话不算数不过我要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才能带你去。” 少年抬头怀疑地看着杜风嘴里嘟囔着:“就知道你这个人不老实刚才还答应的挺痛快的现在又开始反悔了。真没劲!” 也不知道为什么杜风心里总有点儿奇怪地感觉到底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不过听到少年这句真没劲之后杜风倒是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你有劲?” “我一看到你吃瘪的样子就特别有劲!” 杜风心里一动似乎找到点儿刚才那种奇怪感觉的原因了。不过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便又说:“少来我看你倒是挺没劲的只不过问几个问题么唧唧歪歪的……” “你才没劲呢你才没劲呢你全家都没劲!”少年的脾气似乎上来了。 杜风心里有点儿底了这个少年的确不一般。杜风开始有点儿激动不过他还是迅的压抑住了自己激动的情绪缓声问道:“你为何要找杜风?” 少年这次倒是没犹豫直接回答:“我爷爷让我来的。” “你爷爷?你爷爷是谁?”杜风很奇怪这个少年的爷爷会是个什么人呢? “他姓胡是一个工匠。” 少年这么一说杜风心里有数了原来是润州的那个胡老汉。可是胡老汉不过是自己工场里的一个工匠怎么会让这个少年来找自己呢?没等杜风说话止小猜就急急的说了一句:“你胡说胡伯伯前段时间大病一场至今卧床不起怎么可能是你爷爷就算是也不可能让你来长安。” 少年的脸上突然就写满了忧伤好半天后才回答了一句:“爷爷……他……他死了……” 这一下众人都不吱声了。 虽然除了杜风和止小猜以及李小语之外其余两人都不知道胡老汉是谁可是毕竟人家的爷爷死了多多少少会有些哀怜的情绪。 杜风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倒不像是在撒谎他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你爷爷就没跟你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 少年听了这话立刻用手背将眼角的泪水擦去很坚强的说道:“嗯是的爷爷说过这话。你问完了么?问完了赶紧带我去找杜风杜公子。” 杜风站起身来看看眼前这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指了指自己:“我就是杜风!” 少年张大了嘴似乎很吃惊的样子但是很快说了一句:“行了别以为我是个小孩子就骗我!” “我真的是杜风!来我给你说说。你是润州人你爷爷在一家工场里作工匠做的是一种叫做拉链的东西对吧?那家工场就是我开的……”杜风又举了几个关于胡老汉的特点然后问:“现在相信了么?” 少年满脸的怀疑之色可是杜风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也由不得他不信。于是便点了点头:“嗯看来你真的是杜风杜公子!请受胡治一拜!”说着胡治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的碰在地上竟然磕了一个响头。 杜风拦之不及慌忙将胡治扶起:“你这是干什么?” 胡治站起来之后看着杜风说道:“这是我爷爷临终之前教我的说是让我见到杜公子您就给你磕头然后您就会收下我了。” 杜风还是很奇怪为什么胡老汉临终会让这么一个孩子跑来长安投奔自己呢?而且即便是要投奔自己似乎也该现在润州去找止小猜然后再让止小猜将其带回长安啊。这么一个人跑出来也不怕他走丢了或者半路被人欺负了?最主要的当然是杜风跟胡老汉非亲非故他的孙子跑来投奔杜风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杜风现在没心思计较这个而是关心的问了一句:“你爷爷还说过什么?” 胡治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到杜风手里:“我爷爷说只要我把这个交给你你就会留下我。而且爷爷特别嘱咐了这封信只能你一个人看!” 杜风更加奇怪接过信后看了看信封上边一个字都没有。想了想杜风回头对其他人说了一句:“抱歉我到旁边看看去!” 说完他走到亭子外边的小路上伸手将信封拆开将里边的信纸抽了出来。 展开信纸之后杜风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上边的字体绝对不是用毛笔写出来的太细了而且居然全是简体字一个繁体字都没有。这就透着古怪了但是也跟杜风刚才心里的怀疑不谋而合。 仔细的看了看这封信杜风彻底愣住了因为这封信里的内容实在是让他有点儿接受不了即便是他原本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现在却已经六十多岁了。这次重病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可是。胡治这个孩子是我抱来的我不忍看到他在我死后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所以才很贸然地给你写了这封信希望你能够看在我们都是穿越者的份上收留这个孩子。 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我想的是凭借我一身在军队里练出来的真本事能够在古代的疆场上一展抱负。可是当我进入军队之后朝廷下令远征吐蕃当时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也因为英勇善战很快晋升。可是没过多久。李适这个没用的皇帝就下令搬兵回朝不打了。回朝之后。我本希望将自己一身擒拿格斗的本领教给那些当兵的说起来我这一身功夫可比这帮酒囊饭袋强多了就算是他们地大将军在我手里也走不出几个回合。大概是我锋芒太露所以那些头儿有些害怕了居然找了我个岔子把我赶出了军营。之后我就再也没了上阵杀敌之心。回到老家镇江老老实实做个小工匠。 不说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说说胡治这个孩子。他今年十三岁是我当年离开军队之后借住地那个人家的孩子。我住在他家地时候他还没出生后来等他出生之后。父母没多久就死了是我一手把他带大的。不过你可千万别小看了他原本我就是武术世家出生。加上在部队里经过特种部队的训练一身功夫不是吹的。这孩子年纪虽小可是几乎已经得到了我的倾囊传授。我也知道你会点儿功夫不过我估计你这样的三个未必是胡治这孩子一个人的对手。留着一个这样地孩子在身边你的安全也能有些保障。 之前见到你的时候大概你也觉得我特别喜欢找你聊天吧?那是因为我想多了解点儿你的情况后来知道你是个文化人估计至少是个大学生的时候我就想好了如果我死了就把这孩子托付给你你的展肯定是不可限量地。所以如果这个孩子跟在你的身边估计也能过上好点儿的日子。胡治这孩子很听话你尽管放心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只说这么多吧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当然如果你真地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这孩子一身功夫搁在哪儿也饿不死他这点我倒是放心。我只是希望他能有个好点儿的前程……拜托了! 胡峰绝笔。” 看完这封信杜风心里的感觉可谓是五味杂陈复杂的简直就像是打翻了一个酱醋铺子一时间什么感觉都有。 他不禁有些怨恨这个叫做胡峰的死老头儿既然都是穿越来的只不过是大家穿越的年代有了些误差可是他干吗不能早点儿说呢?非要等到死了才…… 杜风想到这个时候去埋怨一个死人有点儿不应该于是便也作罢。 刚才在胡治说出那句“真没劲”的时候杜风就觉得不对这话简直太像是一个现代人说的了而且是北方人。不过胡峰说自己是镇江也就是润州人多少还是让杜风有些奇怪。但是想了想之后虽然胡峰信里没说可是也有可能胡峰是在北方当得兵说不定还是在北京当的兵那么他的习惯用语里有这么一句“真没劲”也就正常许多了。再说了胡峰不是说他穿越来的时候已经三十多岁了么?这个年纪估计当兵都当了有十多年了养成了一些北方的口音简直是太正常不过了。 正是如此杜风才故意出言试探等到胡治说出“你全家都没劲”的时候他简直就要昏厥了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现代人的口气啊。他当时就隐隐觉得这件事里透着蹊跷。不过他当时想的是是不是这个叫做胡治的少年是穿越的在看了这封信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那个胡老汉!! 唉同是天涯穿越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个该死的胡老汉为什么不能早点儿说清楚呢?好歹大家有些共同语言至少可以假 第八十九章 解放军也玩穿越 “杜公子你好。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称呼你为杜公子或许应该按照我们的习惯叫你一声杜风同志。其实当你第一次拿着拉链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估计到你是跟我一样穿越而来的人了不过当时还不是特别的肯定毕竟我也不太了解拉链这个东西的历史并不知道唐朝的时候在欧洲那边是不是也有这东西。不过当你称呼这个东西叫做拉链的时候我就敢肯定你一定是个现代人了因为就算是欧洲已经有了这种东西也不可能被在这个时代被翻译为拉链的。不过考虑过了之后我并没有打算向你说明这一切。但是我现在就快要死了就不得不跟你坦承这一切了。是的我也是穿越而来的穿越之前我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解放军并且是特种部队的当时被派去云南边境执行一项特别任务。就是在那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不小心走进了敌人的雷区踩中了一颗地雷之后我昏死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却现自己身处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世界后来才慢慢的知道我这是回到了唐朝。 见到你的时候我心里的那个激动啊我已经在这个年代度过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了过来的时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小伙装激动抱头痛哭一下么!可是他居然直到死了才说出来还给杜风带来了这么个小家伙。 “妈的!”杜风终于还是没忍住出口骂了一句然后他将信重新折叠好放进了怀里。转过身走到胡治面前:“你爷爷跟你说了是让你来投奔我的是吧?” 胡治点了点头很憨厚的说道:“嗯爷爷说让我就跟在杜公子身后做个保镖……” 靠!又是个现代词儿在唐朝应该叫做看家护院最多叫个侍卫保镖?在唐朝保镖只有一个含义那就是镖行地镖师。 不过。杜风也懒得去纠正他伸出手。做出握手的样子:“那好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也别叫我什么杜公子了。就叫我杜……呃叫杜风哥哥吧!”杜风本想说杜大哥的但是一想这不是还有个杜牧么? 胡治似乎对于握手这种礼节相当的熟悉大概也是胡峰教会他的。他大大方方的伸出手跟杜风握在了一起:“我知道了杜风哥哥。” 杜风笑了笑:“来。先坐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哥哥叫做杜牧。” 胡治很乖巧的喊了一嗓子:“杜大哥!”杜牧冲着胡治笑了笑胡治又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还说你为啥不让我叫你杜大哥呢原来这儿还有个更大的杜大哥。” 杜风听了这句话。不禁也是哈哈大笑。然后又为他介绍别的人:“这位是冯鹤娘冯姐姐是你杜大哥地……呃……”杜风已经明显的感觉到杜牧地眼神简直可以杀人了于是很自觉的刹住了嘴里地话。 胡治笑眯眯的看着冯鹤娘:“嗯。冯姐姐好你好漂亮哦!” 冯鹤娘脸上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女人么就是这样被男人夸长得漂亮总是会开心的不能自禁哪怕对方仅仅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好歹那是个带把儿的! “这位是李小语李姐姐这个是止小猜止……你还是叫她小猜姐姐吧!”想了想还有个止小月还是叫小猜姐姐比较恰当。 可是听到这句话的胡治却露出了颇有点儿天真的奇怪脸色:“小猜姐姐?哪个小猜?不会是小菜一碟地小菜吧?”好家伙这个胡峰倒是在这孩子面前什么话都说看来是没少说小菜一碟这种现代人的口头禅。 止小猜当即脸上就有点儿不好看了杜风连忙解释:“不是是猜测的猜不是你吃的那个菜!” 胡治这才抓了抓脑袋满脸赧然的说道:“对不起啊小猜姐姐我没文化说错话了。”止小猜脸上的表情缓和了点儿胡治又说:“不过小猜姐姐这么漂亮又这么可爱一定不会生我地气的你说是吧?”嘿!胡峰这家伙看来也挺油嘴滑舌的把个小胡治教地简直就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好手啊! 止小猜听到这话就算是还有些不爽也只能笑脸盈盈的点点头:“嗯乖!” 胡治见止小猜笑了便又转脸看着李小语故作惊讶的叫道:“杜风哥哥为什么你认识的姐姐都那么漂亮啊?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美女!李小语姐姐你也好漂亮哦!”说完脸上居然还露出了点儿猪哥相真正是把杜风气的不轻。 “好了好了打住也不知道你那个爷爷是怎么教你的把你小小年纪就教的如此好色还如此油嘴滑舌长大了真不知道怎么办!”杜风虎着脸教训道。 胡治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不许说我爷爷坏话!”他还挺护食儿:“我爷爷说了看到美好的东西就要不遗余力的夸奖否则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你还有理了!” 杜风嘟囔了一句众人已经实在是忍不住了一齐爆笑起来这个叫做胡治的少年实在是太可爱了这哪儿像是来投奔杜风的啊?简直是来收杜风做小弟的么太牛了经常三句话两句话就把杜风噎个半死。 特别是冯鹤娘和止小猜这俩经常被杜风抢白的说不出话来的女子这下看到杜风在胡治这个小小少年面前吃瘪就甭提多开心了止小猜刚才那点儿不爽早就丢到九霄云外的爪哇国去了。 胡治也不知道众人在那儿笑什么毕竟这些都是他跟胡峰在一起的时候已经习惯了的对话胡峰一项就是这么教他说话的所以他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头。可是看到众人大笑他也就跟着傻笑不已还不时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这憨态可掬的样子就更让几个青年男女笑个不停了。 他们是笑的开心了可是杜风就很郁闷了心说胡老头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胡治这小子还没怎么着呢就不断的给自己难堪等到真的混熟了还不定会不会骑在杜风头上拉屎撒尿呢。就这个德行居然还说这孩子很听话绝对不会给他添麻烦!天呐真不知道胡峰这个死老头子说的添麻烦应该要麻烦到什么地步! 麻辣隔壁的! ̄ ̄这是杜风心里冒出来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话是:额滴神额滴上帝额滴老天爷呀! ̄ ̄用的是醇正的关中腔当然是跟佟湘玉学的。 幸好没有第三句……不过如果有第三句的话一定是用天津话大吼一声:“替我照顾好我的七舅老爷!”然后接着要么是“排山倒海”要么是“葵花点穴手”了!众人不知道杜风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到他脸上阴晴不定一会儿一个变化都以为他被胡治挤兑怕了在胸中酝酿各种骂人的话可是却又不敢骂出口因为骂了就会被众人耻笑说他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可是实际上这里的几个人其实都没比胡治大多少。 第九十章 九阴白骨爪 “你有没有读过书?”在杜府的书房之中杜风和颜悦色的问胡治。 胡治想了想:“也算是读过吧反正字儿认得不少都是爷爷教的。” 杜风大致的想了想也就知道胡峰能教给胡治些什么东西了不过杜风很担心胡治这孩子会不会给胡峰塞了满脑子的“秋天来了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一字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之类的东西如果是那样还真有点儿难办。 实际上按照小学语文教材教胡治识字是绰绰有余了可是毕竟这是唐朝还是要以《百家姓》、《千字文》之类的启蒙读物开始比较好否则字儿倒是认识了对于平仄韵律等等完全不懂恐怕就会很成问题。 “没有进过私塾或者学馆吧?”杜风好心的问。 胡治小嘴一撇:“杜风哥哥你不是在故意调侃我吧?就我爷爷赚的那点儿钱也就勉强够我们俩吃饭哪儿还有钱供我去学馆?何况就算是我想去人家先生也得肯收才行啊。” 杜风又被噎了一下心说这个胡峰不是自己的仇家派来玩儿自己的吧?以前跟他接触的时候觉得是个挺和蔼可亲的老头儿啊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愣头愣脑的胡治来呢? “那你想读书么?” 胡治歪着脑袋想了想:“嗯如果我读书的话能当官么?” 杜风心里就像是被人用大石头堵了似的难受。心说这孩子还真是现实这就像是派某人去参加奥运会地选拔赛接到通知的时候他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拿了第一有没有奖金估计能把奥组委的人也郁闷的不轻吧。 “呃……这个好像没办法保证吧?关键看你读的怎么样。你要是不用功给你读一辈子书也没用啊!” 胡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样啊?那算了我还是好好练我的武艺爷爷说过就凭我现在的身手估计即便不能拿个武状元做个武进士肯定没问题等过几年弄个武将当当肯定没问题的。读书又不能保证我当官。说不定还耽误了练功所以还是算了吧。” 杜风点点头。觉得很佩服胡治地“高瞻远瞩”也很佩服胡峰的“谆谆教导”。这爷孙俩在一起地时候真不知道是个什么德行估计比现在要妙趣横生的多吧? 不过杜风估计这会儿跟这半大不小地孩子说什么现代化的武将也需要有文化不然就会永远被文官牵着鼻子走特别是在唐宋这种文官远比武将得到朝廷重视并且通常武官为将可是文官监军的时代也没什么用因此想了想就下了一道死命令。 “你爷爷临终前有没有告诉你来到我这里之后要听我的话?” 胡治点了点头:“这倒是说过。” “嗯那如果我让你进学馆去读书你去不去?” 胡治使劲儿点了点头:“那当然去其实我也知道。读书比练功轻松多了我还该谢谢你呢!”他倒是什么都明白。 杜风不禁也被这屁孩子气笑了:“呵呵你倒是不笨。不过你爷爷说的对凭你的身手未来当个武将肯定没问题读书却不一定能读出来。但是。我对你的要求是你必须掌握一些诗词歌赋以后即便是从军。这些也都用得着。” 胡治瞪大了眼睛:“等于说你地意思就是我即便去学馆读书下学回来之后还是得勤练不辍该出汗还得出汗?” “这孩子真聪明来哥哥赏你一块糖!”杜风笑着摸了摸胡治的头跟他开着玩笑。 胡治的一句话再次挑战了杜风的心理直逼他最后的防线:“我靠你这也太残酷了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还在育之中你就忍心让我身心俱疲啊?” 杜风当时眼泪就出来了大声呼喊:“苍天啊大地啊胡老头啊你***这是教地什么孩子啊?他怎么不说自己是祖国的花骨朵呢?” 看到杜风哭出来了胡治又突然很懂事的点了点头:“不过算了经过我爷爷地刻意调教我估计这点儿劳累我是撑得住的权当是为人民服务了!” “我靠要不要说你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 ̄ ̄这是杜风几乎就要破口而出的话但是一想估计胡老头还不至于这么没谱说什么现代化社会主义之类的事情给胡治听也就作罢。 想了想杜风又说:“咱俩到院子里练练我看看你身手究竟如何!” 没想到胡治很是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杜风眼神里全是不屑的神情:“就您这身板儿你行么?” 杜风脾气也来了心说就算我再不行再怎么也不至于在你一个小屁孩儿手里很狼狈吧?因此他恨得牙痒痒的说道:“行……么……?你给我把那个么去掉!” 胡治一听就来劲了捋起袖子就说:“那感情好不过咱可说好了一会儿要是伤着你哪儿你可别哭!” 杜风也知道跟这孩子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给他撂倒。 两人在院中站定杜风将衣服的下摆掖在腰间摆开架势就打算跟胡治较量一番。 大概是俩人的动静让杜牧也听到了立刻跑出来看热闹手里捧着一把瓜子边吃边叫着:“子游你可千万别输给小胡治啊要不然可就丢人丢大了!” 杜风黑着脸根本没工夫搭理杜牧倒是胡治看了杜牧一眼。慢悠悠的说:“我说杜大哥你那瓜子皮别往地上乱扔一会儿人家得扫好半天!” 这话又把杜牧给噎的不轻心说这孩子还真是挺环保地。 就这么的杜风和胡治就在院子里练开来了你来我往一晃十几招过去了。 边打胡治边说:“没看出来你居然也会九阴白骨爪难怪你底气那么足!” 杜风一听就要昏厥了这明明是擒拿术。自然是军中的套路对于胡治会这个。他根本不奇怪胡老头本来就是特种兵。擒拿术肯定很出色可是没想到胡老头居然还挺有幽默感的居然把这个取名为九阴白骨爪! 不过杜风也着实感到胡治这小子的身手颇为不凡估计真的也就像他说的那样普通的将军到他手里也不见得能讨得到便宜自己毕竟是只略微学了点儿皮毛又没怎么练习。很快就落了下风。 最终杜风被胡治用了一个大背跨给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胡治小屁股一坐将杜风的双手往后一别这就算是一个标准地奥运会摔跤比赛的全胜了。 杜风苦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你赢了。松手吧!” 胡治嘻嘻一笑手里一松站起来拍拍双手。好整以暇地看着狼狈的杜风从地上爬起来。 杜牧在旁边也笑眯眯地:“子游啊看来不行么这么快就被小胡治打败了?真丢人连个孩子都打不过!” 杜风气极回头就是一句:“要不你来试试?” 杜牧摆摆手吐出两片瓜子壳:“争勇好斗是匹夫所为我们这种高级知识分子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杜风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哟想着自己真不该把“高级知识分子”这个词告诉杜牧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用到这儿了。一想到自己当日郑重其事的跟杜牧解释“高级知识分子”这个词的含义杜风就后悔不迭连肠子都悔青了。 “会使兵器么?”杜风想了想又问胡治。 胡治点点头很认真的回答:“那些大兵器我不行爷爷说他也不行不过爷爷给了我一把刀……”说着他抬起了脚从脚踝处抽出一把小小的钢刃来刀刃上居然闪着隐隐的光芒而且绝对不是反射太阳光地原因。 一眼看到杜风就知道这是一把特种兵专用的匕只是没想到这个胡老头居然穿越的时候还带着一把这样的匕啊。这种匕虽然绝对谈不上有多好但是放在唐朝就凭那整钢锻造就绝对是万里挑一都挑不出来的好刀了。 看到这个杜风就知道在这个方面是不用考较了特种兵对于短刃的使用绝对是巨牛无比。他又问:“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 胡治把匕在手里掂了几下:“剑和刀都行枪或者矛就不行了。总之是单手兵器我都不错双手地不行爷爷没教过说是自己也不行!” 杜风一想这也不行啊上阵杀敌可不比在江湖里当个侠客带着刀剑只能当步兵啊想当上将就必须会使长兵。杜风想着大概还要给胡治请个长兵器的教头。 “好吧我知道了过几天给你安排一个学馆你每天只需读半天书其余半天用来练功我还会给你请一个长兵的教头。你可有兴趣学啊?” 胡治一听学长兵高兴地直点头这就算是定了下来。 可是杜风还是忘记了一件事他忘了问问胡治在弓箭上的造诣如何这使得杜风贻误了一件事儿不过是后话容后再说。 第九十一章 硬闯江王府 又陪着李小语和止小猜玩了几天由于都是大部队行动因此在纯洁的男女关系上杜风并为取得实质性进展倒是因为多了个胡治时不时的呛杜风几句在这些日子里颇添了些笑料。 对于杜牧和其他人而言基本上都很奇怪为什么胡治这个看起来憨头憨脑的老实孩子只要跟杜风一说话就显得活灵活现的可是跟其他几个人说话的时候却就没那么机灵了。如果说是因为他对其余几人存在敬畏之心不敢如此那么他跟杜府的那些下人说话的时候也显得笨嘴拙舌的就让人有些奇怪了。 不过杜风倒是没什么好奇怪的之所以胡治跟他能够针锋相对的“一言九顶”是因为他们俩说话的方式类似都是极为现代人的那种口吻胡治当然是受了胡老汉太大的影响才会这样的。毕竟在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即便是上下级的关系也不会像是古代那么刻板所以说起话来俏皮话就像是满嘴跑火车一样。对于杜牧等这些古人而言自然就显得特别生动特别活泼了。 等到李小语的母亲要带着她回扬州的时候止小猜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回去杜风突然想起胡老汉的尸骨大概还在润州便问胡治要不要跟她们一起回去把胡老汉的尸骨移到长安来。 胡治眨巴了两下眼睛:“我爷爷的尸骨已经在长安了啊!” 杜风很奇怪:“你来的时候已经带来了?那么大地一具棺材你居然能运到长安来?” 胡治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杜风哥哥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城外相遇的时候。我说还有点儿事情忙完了就上去么?” 杜风点了点头胡治又说:“我当时就是在埋葬我爷爷呢!” “啊?”杜风张大了嘴想不通那么大的一个棺材他怎么没看见。 “哦我当时不是在埋棺材而是爷爷死之前托付他的一个老朋友将他的尸骨烧成了灰说是骨灰比较方便携带于是死后那位大伯就按照爷爷临终的吩咐做了。我把爷爷的骨灰收集好了装在一个坛子里带到长安来的。” 杜风恍然大悟。点点头终于明白看来的确是穿越过来的人地意识啊。烧成骨灰这倒是很符合胡老汉的思维。虽然杜风还是有些奇怪。搁在唐朝地时候如何能把人烧成灰并且还能完整的收集到骨灰这是个很麻烦地事情。不过这些不在他的关心之列于是也便懒得细问了。 安排好了胡治上学的事情杜风想着也该去江王府报到了这一晃半个多月都没去了也不知道李涵如何了。 进了皇宫之后杜风径自往李涵所住的地方走去。路上遇到一个宦官他便站下来跟人点点头也算是打了个招呼。 宦官见到杜风好奇的问:“杜大人今日如何又进宫来了?” 杜风心说小爷我又没被李涵开除只不过放了个长假而已干吗不能来?不过嘴里却说道:“我前些日子有些俗务。因此未曾进得宫来眼下俗务既完当然要到江王手下报道。” 宦官很奇怪的看了看杜风:“杜大人不知道江王已经搬去宫外了么?” 杜风一想。啊前些日子就听说穆宗已经赐了府邸倒是忘了先问问李涵有没有搬出去了。 当下一拱手:“多谢……子游这便出去江王的新王府。” 那个宦官很好心地又问了一句:“杜大人可知道新王府的地址?” 杜风微微一笑:“子游知道。” 两下别过杜风便出了皇宫向着长安城东南角的曲江池走去。李涵的新王府便是建在那里依山傍水本就是个好去处。 到了曲池坊之后远远就能看到李涵的新王府了果然是雕梁画栋装葺一新。一排足有丈许的高墙全部漆上了褚红色显得大气磅礴。墙角之处一抹月钩漆成黄色让人一看便知此处跟皇宫有关。 走近一些便能现要抵达新王府还必须先从曲江池上地一座小桥横跨过去到了芙蓉园内才能进得王府。 走到曲江池上的小桥旁的时候便已经看到两队甲胄齐全地士兵手端长矛站在桥头顺着桥身看过去那头也有士兵把手看来这守卫的确还是比较森严的。 “到底是皇子啊即便不是太子这威风呵呵也还真是蔚为可观。”心中感慨着杜风信步走到桥头。 只见两个士兵手中长矛一架:“来者何人?不知道这里是不能乱闯的么?” 杜风淡淡一笑心说这些小兵不认识自己也正常:“我乃江王侍读郎杜风今日前来觐见江王。” 那俩士兵听了之后很奇怪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杜风其中一个很有些犹豫的说道:“你是江王侍读?那我们怎么没见过你?” 杜风皱了皱眉头:“原先在宫中不是你等把守自然认不得我。也罢你们进去通秉便是。” 这俩士兵倒是没敢多说什么听到这话便相互对望了一眼似乎在商量由谁去通秉。可是他们身后突然有个军官模样的人吆喝了一声:“你们在干什么?跟何人攀谈呢?” 杜风一看估计此人是他们的头儿了便双手拱起弯腰失礼:“这位统领你好我乃江王座下侍读郎杜风是也烦劳统领给通秉一声。” 那人走到桥头身手拨开那两个士兵。用很怀疑的眼神打量了杜风一番虽然觉得杜风气定神闲的可是杜风才十**地年纪看起来还是个少年他便不由得生了几分轻视之心。 “你说通秉就通秉?那还要我们干什么?” 看到这人那傲慢的样子杜风就气不打一处来心说你们这群王八蛋干的就是个通秉的活儿当然是小爷我叫你通秉就要通秉咯。 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转转。说是说不得的毕竟这些都是神策军的人。要是搁在明朝就是大内侍卫了搁在现代的话得算是中南海保镖。能不得罪尽量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于是杜风淡淡的一笑:“有劳统领下官前些日子告了假今日回宫复命才知道江王已经搬到这新的府邸来了因此赶来。还望统领行个方便。”按说这个时候杜风要是从怀里随便掏点儿钱交给那个统领估计这个统领也就差使个士兵去传话了。可是偏偏杜风本身就有点儿暗暗地不爽因此也不想给钱。 那个军官又打量了杜风几眼看他好像没有掏钱的意思平日里由于他是驻守皇城地而李涵作为皇子是住在更靠里的宫城之内因此也不太清楚李涵手下有些什么人。于是看到杜风似乎完全没有掏钱地意思。从鼻子里嗤了一声竟然转身便走。 杜风看了心里就真的有些恼火了。大声叫道:“有请统领通秉江王别耽误了下官的事情。” 这话就带着点儿威胁的意思了那军官平日里骄纵惯了哪儿受得了别人的呵斥?一听这话转过头来很轻蔑的说了一句:“你能有个什么事情候着吧!” 杜风也拿不准他是打算进去通秉呢还是根本没打算理自己可是也只能忍着于是便站在桥头继续等待。 等了至少有一炷香的时间看到里边那个统领还是没有出来杜风又对那两位士兵说道:“你们地统领怎么还没有出来?” 士兵看看杜风大概他也不想得罪杜风毕竟搞不清杜风究竟是个什么人于是便小声的告诉杜风:“这位大人我们统领肯定没有去通秉我看您倒是不如回去找宫里要个文书这样就能进去了。” 这话一听杜风就不乐意了心说这个统领好不识抬举立刻脸一板喝道:“你们这个统领好不懂事你给我唤他出来!”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杜风看了看叹口气说道:“烦劳二位进去跟你们那位统领再说一声……” 其中一名士兵想了想叹口气转身向桥那边走去。 很快他回来了低声说:“我们统领不肯通秉说是你要是喜欢候着就继续候着吧!” 杜风一听就火了当即怒斥:“你们俩给我让开我现在就要进去面见江王!” 士兵面有难色手里的长矛却赶忙架在一起。 杜风再也烦不了了心说单单一个统领便如此骄横这要是他们神策军的中尉来了还不直接给他下鞭子?于是一伸手将两支长矛捉住用力两边一分竟是就要硬闯。 那俩士兵显然不是杜风的对手被他这样一弄加上杜风又是使了个巧劲居然身体一个趔趄就分开了一条路。杜风毫不犹豫抬腿便闯…… 那头大概听到动静原本站在桥那头的士兵端着长矛也往这头跑来。 杜风疾奔几步正迎上了那两个士兵幸亏那俩人也不敢造次倒是没有直接将手里地长矛向杜风刺来只是大声的叫着:“何方草民居然敢硬闯不知道这是哪里么?” 杜风也不答话只是一手抓住一支长矛手里一较劲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居然将长矛夺了下来。另一个一看不妙手里端着的长矛可就向着杜风刺了过来。也多亏杜风这二年练了几手手中长矛尾部一档将对方地矛尖隔开而后矛尾横扫打在那名士兵的腰上将其打到一边。脚下未停径自往里边闯去。 这一下动静就大了刚才那个统领也提着腰刀跑了出来一看是杜风硬闯手里的刀也就出了鞘。嘴里还大声的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杜风冷哼一声一张俊脸之上已经俱是寒意手里长矛调整了方向矛尖就冲着对方举着的刀拨去。这统领在正常情况下倒是不见得打不过杜风只是杜风占了长兵器的便宜加上他又是没防备居然被杜风一矛扫在刀身之上然后顺势向下一滑敲在了手腕上这刀可就一下子脱了手了。 杜风脚下跟进手里的长矛也掉落在地上口中大喝一声:“你给少爷我躺下吧!”就是一个擒拿手捏在对方的手腕之上那个统领只觉得手臂一下子又酸又麻完全没了气力被杜风狠狠一拽跌跌撞撞就向杜风怀里冲来。而杜风脚已经候着了在那个统领的腰间狠狠的一踹手里又使了个巧劲儿居然将那个统领一脚就踹翻了起来身体斜斜的就扑通一声掉进了旁边的曲江池之中。 下去之后那个统领一下子慌了大概是不谙水性在水里左扑腾又扑腾的大声喊着救命。 杜风冷笑了一声:“不过这点儿本事还学着作威作福什么东西!”说完冷着脸看也不看那个统领就往桥那头走去。 刚才那番打斗说起来长其实也就是半分钟不到的事情看的其他的士兵是目瞪口呆也不知道杜风有多大的本事。其实杜风也就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真要打起来他撑死能对付两个士兵也就到头了。 就这样其余的士兵也不敢阻拦杜风居然眼睁睁的看着杜风往王府的大门走去。 等到杜风快走到大门的时候那些士兵才反应过来心说不能让他就这么闯过去了万一这是个来跟江王过不去的放他进去了以后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于是乎又一下子团团的围了上来就将杜风围在了其中。 第九十二章 杜风看到这一彪甲胄齐全的人马不由得苦笑了两声心里做好的准备却是先冲到院墙里只要看到江王的贴身宦官那就好办了。 打定主意的杜风也就摆开了架势准备看那个不开眼的先上来就先招呼谁了。 不过那帮士兵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是因为他们对于杜风究竟是什么身份没底万一真的是什么惹不起的人物那个统领的举动根本就是活该。二么则是因为刚才杜风的表现过于抢眼了几乎是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四个士兵加上一个统领虽然那个统领怎么看都是个酒囊饭袋但是他的武力这些士兵还是有数的比起普通的士兵的确是强了很多否则也不可能当上这个统领。 就如此两边谁也不敢先动一时间倒是僵持了起来。 大概是有士兵跳下了曲江池把刚才那个统领从水里救了上来一上来就听到那家伙使劲儿的呸了好多口开始还以为他是暴跳如雷后来看看他脚边才知道他是在吐嘴里的黑泥杜风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那边那个统领可是彻底抓狂了只见他三下两下把上身的皮甲给脱了下来杜风这才注意到这家伙皮甲下边居然穿了一层轻甲(铜质)难怪他下了水就一个劲儿的往下沉。大概是本来想起个防弹衣的作用没想到倒是成了束手束脚地累赘。 “你娘的!居然敢把老子踢下水你们这帮蠢货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拿下?”那人看到杜风笑个不停。再看到自己的手下似乎表情都很奇怪估计是也在努力的憋着不敢笑出来。于是这家伙就气急败坏的怒吼着那神情简直就是想要把杜风食之而后快。 那帮士兵多少还有些胆怯加上杜风又板起了脸沉声说道:“我看你们谁敢动!”当时那气势也颇为唬人倒是搞得这帮士兵很有点儿担心了。 那个统领这时已经把轻甲脱了下来虽然里边的衣服还是湿嗒嗒的但是毕竟身上少了那些累赘总要舒服的多了。 看到杜风吼了一嗓子之后。士兵们原本往前走了点儿的又全都停了下来他更是大为恼火:“你们这帮废物。连一个书生都不敢动真不知道朝廷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那帮士兵这样一听就不乐意了。一个个看着那个统领心说你还是个统领呢居然一个照面就被人踹下了池子也不知道朝廷养着你是干吗地。 见士兵们还是不敢动那个统领就快气疯了一把从旁边站着的一个士兵手里抢过他地长矛怒吼着就冲着杜风冲了过来。嘴里喊着:“妈的你们都给老子让开!” 士兵们很是听话地齐刷刷的让开一条道儿统领端着长矛不管不顾的就冲着杜风冲了过来。 杜风见状眉头一拧身体往旁边闪开待到那个统领力气用尽。他才伸出手抓住了长矛的侧面嘴里低喝一声:“去!”横着就往外一拨那个统领本就用尽了全力。加上杜风这么一送禁不住又是趔趄了几步跌跌撞撞往前栽去。 幸好前边还有士兵一把将其扶住这才没有摔倒。可是他这下子可算是脸面无存了气的哇哇乱叫长矛一摆就又要向杜风刺来…… 其实这家伙也是气糊涂了他要是能好好的调整一下心绪老老实实跟杜风打基本上杜风也不是他对手。可是在情急之下平素里的那些招式就丢到爪哇国去了剩下地都是民间无赖的流氓招数杜风自然能够两次让他出丑。 眼看着他又要刺了过来杜风心中一凛正打算做出点儿反应却听到江王府的大门那边有人高声喝问:“什么事情如此吵吵嚷嚷的?” 杜风听了心里一喜他知道这是江王李涵身边的那个老宦官跟他已经很熟悉了。 那个统领听了自然手下也就停了下来将长矛杵在地上气鼓鼓的说道:“陈大人这里有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地草民非说要见江王我不给他见他居然要硬闯。” 这话说的那个陈姓宦官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还了得居然有人敢要硬闯江王府…… 杜风连忙出声说道:“陈大人我是杜风!” 陈姓官宦听到是杜风的声音心里一块石头才算是放下连忙小跑着走了过来他可是很清楚这个杜风跟江王是个什么关系。 “原来是杜大人你们这是……?”那个陈姓宦官走上前来分开诸士兵笑着对杜风又说:“杜大人前来怎么也不事先派个人通知一声这里全都换了新地守卫宫里那些带不出来所以才……”回头看了看那些士兵不禁又呵斥到:“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都把兵器收起来?诶赵统领您这是……?” 这会儿那个赵统领见陈姓宦官看到杜风以后这么客气心里大概也有数了估计杜风也是个不太好惹的人可是心里一口气也咽不下好歹自己也是个统领居然被杜风一脚给踹下了池子。 “赵统领子游多有得罪今日之事算是下官不对只是今日下官找江王的确有事还请赵统领多多包涵。明日子游必将负荆请罪登门致歉……” 按说杜风这已经足够给这个赵统领面子了都已经把软话说在前边了还能如何?况且今天这事儿杜风纵使是有错可是赵统领也是错在前边他无非是看着杜风年纪小认为不太可能跟江王有什么关系所以才不愿意进去通秉的。 可是赵统领却像是被猪油蒙了心似的还不借此机会赶紧下台反倒是恶狠狠的看着杜风:“刚才你不是很横么?还对本统领拳打脚踢的现在想起来道歉了?包涵哼哼本统领可不敢当!” 杜风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反正现在这事儿也闹不起来了于是也由得他去。 见杜风不说话还以为杜风有些后怕了心说毕竟是个后生仔还嫩着呢刚才估计是自恃“武力高强”冲动所致现在看来好像是有点儿含糊。 这家伙也就是个见了怂人就收不住火的东西于是更加的趾高气昂起来:“怎么?刚才不是很威风么?现在不敢说话了?” 杜风还是没搭理他主要是反正自己也没吃亏吃亏的是对方因此心情倒是平静的多。可是那个陈姓宦官倒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更何况他知道江王对这个杜风可是言听计从至少是倚重的不行见这个赵统领这么嚣张还不借此机会拍拍杜风的马屁? “赵统领你越说越不像话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见陈姓宦官呵斥他赵统领才稍稍收敛了点儿:“就是这小子要硬闯江王府我职责所在……” 话未说完陈姓宦官伸出手制止了他转头笑着对杜风说道:“杜大人刚才是怎么回事?” 杜风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只是我来了之后让桥头的兵士进去禀报江王可是这位赵统领不肯通秉下官等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还未见到赵统领回来。于是下官便让那兵士再去跟赵统领通传一声可是得到的回答是赵统领让我愿意等就等着他是不会通秉的。因此无奈下官只能硬闯……” 陈姓宦官冷着一张脸看了看那个赵统领沉声问道:“赵统领是不是这么回事?” 赵统领敢对朝臣们无理那是因为他知道只要不惹到那些要员身上回头神策军的中尉是绝对会护短的。可是对这个陈姓宦官他就不敢造次了虽然陈姓宦官不领官职但是在江王手下负责那本身就是个了不得的位置在北司这头说不得也是有些关系和门路的否则也捞不到这种位置。所以他一时间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其实根本用不着他回答光是杜风说了陈姓宦官心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恨恨的说了一句:“你当的好差回头非让王大人好好治你的罪不可!” 这口中的王大人想必就是枢密使兼神策军右军中尉的王守澄了! 赵统领这样一听才明白这个十**岁的书生恐怕是江王很倚重的角色头上不禁冷汗直流一时间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杜风也懒得跟他计较于是便说:“陈大人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见江王有事不如我们先进去再说。” 陈姓宦官也不过是为了向杜风示好听他这么一说正好借坡下驴回头斥责赵统领说:“还不谢谢杜大人大人有大量?” 赵统领这时要是再不开窍他就真的是个白痴了于是连忙扫眉搭眼极不情愿的说:“末将请杜大人恕罪……” 杜风笑了笑安抚道:“说起来下官也有不当之处明日当请赵统领喝酒希望赵统领给个面子。” 赵统领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多谢杜大人……” 如此这番杜风才跟在陈姓官宦身后进了江王府。 第九十三章 江王也是表演系毕业的吧 杜风进了新的江王府后由那位陈姓宦官领着就直接去了李涵的书房。 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陈姓宦官尖着嗓子叫道:“秉江王杜风杜大人求见!” 李涵的声音带着点儿欢喜:“请进!” 杜风对那位陈姓宦官道了声谢并说了一句:“明日我请大人喝酒。” 陈姓宦官笑眯眯的点头:“好说好说。” 杜风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杜风口诵:“下官杜风参见江王殿下……” 李涵似乎情绪还不错笑着挥了挥手:“行了这里头没别人你起来吧。” 杜风笑嘻嘻的站起来说道:“江王有喜?” “你才有喜呢我一个大男人哪儿来的喜?”李涵看来心情真的很好居然跟杜风开起了玩笑。 杜风嘿嘿一笑:“我只是看到江王这么高兴随便问问好像是说的有些不合适。那换个问法江王好像有好事?” 李涵又笑了:“你换个问法反倒是更加不贴合了什么叫做有好事?一般人说得了哪家姑娘的芳心才问有无好事呢!” 杜风头上一排黑线心说今儿的这个李涵倒是天真的可爱早知道把胡治带来跟他对垒了。 “好吧好吧看来今儿我是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了。” 李涵哈哈大笑笑过之后问道:“我听到刚才你在门口说明天要请外头那人喝酒。那是谁啊?你就要请他喝酒?为什么要请他喝酒?” 杜风笑了笑走到木榻旁边坐下:“就是你府上的陈总管……” 李涵挥挥手:“这我听出来了……” 杜风心说你听出来了还问我是谁然后又说:“刚才我差点儿就进不来了多亏了陈总管。” 李涵立刻有了兴趣走近了过来挨着杜风坐下:“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杜风这才将外边刚才生地事情从头到尾的细述了一遍听得李涵又是一通哈哈大笑。 “哈哈没想到还有这么档子事儿啊!你倒是和我们初见时一般的脾气好像是看到神策军的侍卫就压不住火儿?” 杜风摇了摇头:“这倒也不是……说实话吧那日看到你。我心里多少有点儿数看那阵势。加上你的年纪我估计多半就是江王您。所以才敢如此。” 李涵一愣随即指着杜风黑着脸说:“这么说小王倒是着了你的道儿?” 杜风也知道李涵这是在跟他开玩笑处了这么久李涵是个什么脾气他已经摸的透透的于是倒是也不惊慌:“若是江王打算治罪那小人也只能认了……”嘴里说的好像是讨饶的话可是脸上却看不出一丝讨饶地样子来。 李涵也知道吓唬不了杜风。悻悻作罢:“你就不能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让小王我开心一下?” 杜风笑了:“江王今儿本来就挺开心地。” “行了赶紧说今儿又是为什么!” 杜风点了点头:“今儿主要是看到那个统领过于狗仗人势了这样的奴才要是不教训教训迟早像是宫里那几个老家伙似地要爬到我们头上来。我这是要让他明白不是什么人都怕他们神策军的别说是他。就算今天是王守澄亲自在这里我也就装作不知好好的要顶上一顶。” 李涵抚掌点头:“不错。这帮神策军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该江王告诉我今天你为何如此高兴了!” 李涵摇摇头:“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听了你的话搬出宫之后倒是清闲了许多而且太子那边似乎也对我放松了一些至少是没有再让宫里那帮侍卫跟出来了。” 杜风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今日过来也正是为了这个事情要跟江王商议。” “哦?”李涵的眉毛挑了挑:“商议什么?” “本来我不知道你已经搬出来了还想到宫里跟你说说如果搬出来了就尽量想办法不要让宫里那帮太子的亲近跟出来。当然主要是王守澄地亲近……现在看到保护江王新府的至少不是宫里那帮人即便还是王守澄的手下也总是要好了许多。不过还是要想想办法要么把这些人变成我们自己的人要么想办法把人给换了。” 李涵点了点头也知道杜风说的在理。毕竟很快就要想着篡位的事情身边如果都是别人地耳目的确容易出事儿。 “变成自己的人恐怕很难还是想办法换了地好。” “江王有没有比较亲近的武官?最好是在神策军中的!” 李涵仔细的想了想:“要说亲近的恐怕还真是没有。不过我母妃手下的那队亲卫倒是跟我母妃很贴心如若能调过来倒是问题不大。” 杜风想了想之后说道:“好只要江王觉得可以放心那便问题不大。看来我今日的这个举动倒是做对了!” 李涵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刻笑着说道:“你是想借着刚才他们对你不逊而借题挥?” 杜风点点头表情很严肃:“但是有一点还请江王要小心从事。” “说!”李涵倒是言简意赅。 “找借口作的时候要尽量避免提到我……”看到李涵的眉头皱了起来杜风赶忙又进行解释:“倒不是我怕担事儿只是我这段时间免不了还要跟其他官员接触包括刘克明那边也是若是因为这件事导致王守澄的人开始注意到我恐怕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李涵见杜风说的也合情合理便缓缓的点了点头:“你这说的倒也对那我又如何能火呢?” 杜风嘿嘿一笑:“若是子游记得不错江王过完年才不过十五岁吧?” 李涵点了点头不知道杜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杜风怪怪的笑着:“这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一般年纪小的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可以胡搅蛮缠当然更可以护短。江王您最好在闹腾的时候技巧一点儿多用小孩子的方式这样的话他们就会觉得小臣是个弄臣不过是江王带在身边陪您开心的。自然对我的提防之心也就小了很多我这边自然也会配合着江王尽量表现的颐指气使点儿。原本还打算明日请陈总管喝酒的时候顺便把那个赵统领也叫上现在倒是省事儿也省钱了。” 李涵微微一皱眉:“这样的话在那帮人眼中你岂不是成了跟他们一样的奴才?这可要委屈了你了。” 杜风很严肃的摆了摆头:“古往今来成大事者哪儿有不先吃点儿苦头的?越王勾践曾卧薪尝胆淮阴侯韩信曾受胯下之辱且孟子曾曰: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 话没说完就被李涵打断了:“行了你跑到我这儿背书来了?我还不知道行拂乱其所为增益其所不能?” 杜风又笑死皮赖脸的样子:“嘿嘿我这不是显巴显巴自己有学问么!” “这种几岁孩童都会的东西有什么学问可言!” 杜风笑了笑说:“江王可曾想好该如何处置了?” 李涵白了杜风一眼:“这装疯卖傻我还不会?你看着!”说完李涵从木榻上站起显得怒气冲冲的样子立刻就进入了角色。 “来人啊!”李涵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恼怒更多的是少年的肆无忌惮。 李涵这声喊叫可谓声嘶力竭仿佛一道霹雳一般吓得不远处等着伺候的下人跌跌撞撞的就往书房跑听到这个动静还以为书房有刺客呢! 杜风见状也赶忙从木榻上走了下来一下子就跪倒在一旁捎带手在眼睛上使劲儿揉了两下那眼睛就显得血丝密布并且居然还挤出了点儿泪水了满脸倒霉相怎么看都是刚被人欺负了的德行! 门打开后门外的下人看到李涵站在当地气的满脸通红浑身抖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生了什么。 然后就听到李涵粗声大气的说道:“活着不耐烦了连本王的侍读都敢欺负看来真的是打算在我们皇家头上撒尿拉屎了啊?去……去给我把那个什么赵统领喊来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这帮没用的东西除了欺负本王的宾客还能做点儿别的什么!” 这时那个李总管也跑了过来看到李涵这个样子心说不好看来外头那个赵统领重则配边疆轻则杖责一百是免不掉了。 “江王息怒江王息怒可别气坏了身子……” “还不快去把那个没用的东西给我叫来?”李涵怒吼着下人们一哄而散赶忙到前边叫人去了。 关上门后李涵诡异的一笑杜风看在眼里心说这个李涵难道也是表演系毕业的? 第九十四章 第一次杀人 等到门外又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的时候坐了好半天的李涵一跃而起立刻摆出一副苦大仇深恨得牙痒痒的表情背起了双手在屋子里假装转圈。 而杜风也立刻一个翻身重新跪在哪儿又是一脸泪眼婆娑的样子。 门外响起了战战兢兢的敲门声:“属下神策军右军二营座下统领赵大刚求见江王殿下……” 李涵冷哼了一声声音都是从鼻子里跑出来的:“哼进来!” 门被推开了赵大刚灰头土脸的跨了进来居然连身上的水渍都还没有擦干。一进来就跪倒在李涵面前头低着再也没了最初时候的那种傲气。李涵看到他这副德行几乎要笑出来幸好忍住了心说这杜风还真不是个省事的主儿把人弄成这副德行了还要利用人家一把。 “你认得他么?”李涵显得怒气冲冲指着杜风问道。 赵大刚抬头一看看到杜风哭得稀里哗啦好像很委屈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才跟杜风的几个照面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抖了抖威风之外其余都是杜风占了上风啊现在他好像还很委屈。赵大刚简直就要气的吐血了。 不过没办法谁叫人家地主子是二皇子呢赵大刚也只能忍气吞声的说道:“末将不知他真的是江王的侍读郎还以为是个心怀不轨者才……” 李涵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才什么?是不是本王的侍读本王难道自己不会分辨?你这样无端的把人拦在门口还不予通秉……怎么着我是被你们神策军给软禁在这里的么?” 赵大刚诚惶诚恐的看着须眉都有些抖动的李涵心里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滋味。毕竟他才是真正被欺负了地那个可是有苦难言啊官大一级尚且压死人。何况对方是二皇子? “末将……” “我看你们这些奴才是越的放肆了若是再不严加管教。怕是没几日你们就要凌驾于我们皇家之上了……好好好本王这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君威不可侵犯……”李涵这下是真地有些生气了要是赵大刚一进来就什么都不说只是摆出一副害怕并且甘任受罚的样子恐怕李涵也不会真把他如何了无非是按照计划想办法把他赶走换上亲卫罢了。可是现在。这赵大刚似乎还想狡辩就让李涵想起许许多多地旧事了。这些年来特别是在李湛就了太子位之后他几乎就一直处于神策军的监视之下现在看来这个赵大刚也是有些监视之意。否则哪里有这么大胆听到杜风报了说是李涵的侍读郎居然还敢不予通秉的? 不过李涵这倒是误会了说起来赵大刚还真不是王守澄的嫡系。反倒是跟刘克明那边的关系稍稍近一些。之所以他今天会如此是因为神策军作威作福惯了别说是一个小小的侍读郎就算是朝中地许多大臣只要不是担任要职的他恐怕都不会太过于忌惮。只是没想到今天遇到的杜风是个硬茬罢了…… 李涵这一下暴怒不但是赵大刚吓坏了就连杜风也有点儿吃不准李涵的意思了。刚才商量的明明就是调换一批人马罢了现在怎么似乎有点儿不受控制了? 杜风也是疏忽了李涵虽然自小就显得比较成熟可是毕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娃娃啊真正遇到事情地时候就免不了临场会出现点儿问题。特别是遇到联想起自己从前的一些忍气吞声的日子地时候这少年的沉不住气的心性就显露无遗了。 “来人呐!”见赵大刚只是簌簌抖不说话李涵按捺不住了直接喊人。门外涌进来几个兵士愣头愣脑的看到李涵也不知道拜。李涵没心思跟他们计较直接吩咐:“给我拖下去重责三百军棍!” 靠开玩笑三百军棍闹得不好是会当场打死的那几个兵士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吩咐。 杜风听见也急了心说这李涵难道是动了杀机?不过实际上杀了这个家伙是最好的这样能够最大限度的保留自己这边的秘密死无对证么而且也可以充分显示出李涵只是一个性情暴戾肆意妄为的皇家子弟一般这么容易震怒并且做事很过火的人在那些搞政治阴谋的人的眼中反倒不会有什么威胁。 看到那几个兵士都不动弹李涵这次是真正的火了他拍着桌子咆哮:“怎么着本王叫不动你们么?还是说要本王再去跟你们的王中尉请示一番?” 打头的那个兵士当即跪了下来:“小人不敢只是只是……这三百军棍是会打死人的!” 听到这句话赵大刚也反应过来了刚才由于李涵突然就说要将他拖出去打而显得有些浑浑噩噩的现在一听什么?要打死我?没那么容易。 他也激动了起来一下子就站起身来:“末将虽然有错可是也罪不至此江王这是想要了末将的命么?”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反倒是让李涵更加的怒不可遏了。 李涵气的身体簌簌直抖直接走到旁边的书架子上将架子上的一把宝剑抽了下来呛啷一声就将宝剑抽出了鞘手里哆嗦着。看上去就像是要一剑把赵大刚给切了似的。 这一下不但是几个士兵都吓傻了就算是太子也没见着说要杀便杀地啊充其量也就是拿根鞭子抽打一顿这位江王看起来比太子还要凶残暴戾。 杜风也跟着暗暗着急啊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要是李涵亲手杀了他就有点儿过分了照着王守澄这帮变态的连皇帝都敢杀的脾气要是真一个小不爽。护护食儿把李涵给暗杀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杜风赶忙站起身来一把将李涵拖住:“江王殿下。不可万万不可……” 李涵刚才也就是一时气极觉得这个赵大刚实在有点儿傻x居然还敢顶嘴现在杜风这么一拉他也清醒了一些手里的剑不禁就软了下来。 “要不是杜侍读帮你求情。我现在就一剑杀了你!不过是个奴才而已你们神策军实在是作威作福的太久了!”说完手里的宝剑狠狠的往地上一扔剑身落在地上出一声好听的声音。而后李涵又继续怒叱:“都还愣着干什么?本王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不管用?快点给我拖出去打三百军棍。棍棍到肉要是有一棍打轻了本王拿你们是问!” 那几个兵士面面相觑。还是不动倒是赵大刚这会儿有点儿像是个光棍了居然一昂下巴喊了一嗓子:“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江王下令了你们还打算抗命是怎么着?”那话语里似乎带着一点儿轻蔑。 无奈几个兵士这才围了上来架着赵大刚走了出去。 “走我们去看看去!”李涵挥挥手示意杜风跟上。 到了前院之中赵大刚回头冷冷地看了杜风一眼眼中尽是恨意似乎要是杜风现在把头伸过来他能一口把杜风的脑袋给咬下来地样子。 杜风是悠悠然的他知道一会儿保证是血肉横飞地场面可是这三百军棍要是想要了这个赵大刚的命恐怕是扯淡。军中之人打起军棍来那个技巧绝对是控制的炉火纯青的。有些是场面壮观被打者鬼哭狼嚎看起来也是血肉模糊可是不过都是皮外伤每一棍看似拼尽全力可是到了皮上刚好泄劲堪堪将皮肉打破却不伤及筋骨。可是如果存心要一个人的命一棍棍打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可是每棍都是伤了里边看上去远没有什么皮开肉绽的感觉但是保准用不了百十棍就魂飞魄散了。 那几个士兵取了刑杖之后高高举起两棍子下来就已经看到赵大刚地屁股上是一片鲜红了而赵大刚也终于忍不住的喊叫出声。可是杜风看都不看光是听听那热闹无比噼里啪啦的声音就知道这是那种看起来残酷实际上没多大伤害的棍法回去调养个半个月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 不过饶是如此三百军棍也让赵大刚吃痛不已了打完的时候屁股上基本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人也早已昏死了过去。 李涵一直皱着眉头从一开始赵大刚咬牙硬撑到后来赵大刚地鬼哭狼嚎再到最后他昏死过去什么声音都没有都没有正眼看过心里却隐隐有些毛。 在李涵的耳中特别是到了最后的时候居然连棍子落在皮肉上地声音都听不到了只听到报数官嘴里喊出来的“二百七十九……二百九十六……三百……”这样的声音待到报数官喊了一嗓子:“秉江王殿下三百军棍杖责完毕。”李涵这才转过头看到那皮肉狼藉的场面皱了皱眉头强忍住心里的恶心很是无力的挥了挥手。 杜风心里暗想这小子这个德行回去之后估计要不了二三十天就恢复了到时候还不狠狠的在王守澄那帮人面前参自己一本?自己被参了无非是个私怨王守澄要报复倒是也不怕说句难听的就凭胡治的身手潜入皇城之中干掉王守澄怕是也不会太难可是那样的话恐怕就要曝露杜风跟李涵的密谋了这才是杜风最为担心的。 看到那些兵士收拾好了刑杖七手八脚的正打算将赵大刚抬走杜风心里陡然就冒出了一个念头:“不行得把这个家伙弄死不然就要出事了……”可是就连杜风也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想要弄死赵大刚能靠谁呢?恐怕只有杜风自己。一想到是要自己动手杀了赵大刚杜风不禁有些犹豫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动了杀机…… 杜风这边犹豫着眼睛却还在观察着赵大刚的动静。只见他双目紧闭眉头紧锁恐怕是经过那几个士兵的搬弄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故意装作昏死的模样看来这家伙倒是还有些心机知道这时候再也不能装作很彪悍的样子说“我没事”了否则依照刚才李涵的“表演”很可能会再加上三百军棍的。 可是赵大刚不知道正是他这种想要猥琐一把的表现让杜风坚定了要干掉他的心思。 “你们这是打算把他搬去何处?”杜风出言问道。 几个士兵一愣一个打头的抖抖索索的回答:“回大人的话小的们打算抬着赵统领去医馆医治……” “恐怕他这副德行没等你们把他抬到医馆半路上就咽气了。你们是打算害死他么?”杜风问的波澜不惊搞得那几个士兵也是面面相觑。 反倒是已经醒过来的赵大刚听了一个小激动心说这小子刚才是害了我不过现在说的还算是人话这几个操蛋的士兵等本统领伤好了非弄死你们不可。哦不对是把这个小子先弄死他才是罪魁祸 ̄ ̄看来他倒是还没忘记谁才是他真正的仇人只是他也想不到他是没什么机会了。 “秉江王能否请个御医来给赵统领医治?这样下去恐怕他命不久矣。”杜风说着还冲着李涵挤眼睛搞得李涵很不明白这不是明摆着我们要弄死这个家伙么怎么杜风又开始好心要为他请御医了? 第九十五章 借刀杀人 但是看到杜风眼睛都快挤破了便还是点了点头吩咐说:“陈总管你快去宫中请个御医来。” 陈总管答应一声小跑着走了。 杜风这才又吩咐:“把赵统领抬到后院的客房里去吧等着宫里的御医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听了这话那几个士兵才匆匆忙忙将赵大刚抬了起来往后院走去杜风还很是好心的在后边喊着:“你们轻着点儿……” 赵大刚眼睛没睁开可是心里明白着呢等一到后院眼睛就睁开了心里暗暗的想着:“***这个该死的杜风等老子伤养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居然还假惺惺的做好人太叫人恶心了!” 而在前边的李涵则很奇怪的看了看杜风两人并肩往后头慢慢的走。 李涵见四下无人了便小声问道:“你怎么还要帮他找御医?让那几个家伙搬着他走路上死了不是干净?” 杜风淡淡一笑轻声回答:“哪儿那么容易死啊?就他们刚才那三百棍也就是看上去惨烈无比实际上没多少伤害充其量卧床一个月保准还是一个鲜活乱蹦的赵大刚。这种事情要么不做轻描淡写的说这人不合适想办法换一个就完事儿了。可是既然做了就必须一不做二不休不弄死他不算完。” “你这都请了御医了还怎么弄死他?”李涵有些急了。 “江王放心。管保那位御医来了之后只看到一具尸体就是了。一切包在小官身上。”说完杜风毫不犹豫撇开了李涵自己向后院的客房走去。 走到了那间客房门口杜风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站在门口侧耳听着里边的动静。 那个赵大刚在自己地下属面前就用不着装晕了咬的牙都咯吱咯吱直响口中恨恨的说:“这个王八蛋的杜风等老子好了非要好好伺候伺候他不可……敢让江王打我。我奈何不了江王还奈何不了你么?在门口的时候还假意卖乖。说什么明天请老子喝酒进去就找江王告歪状。打完了老子。又开始装好人难不成老子还会承你的情么?哼哼老子是要好好的承你的情等老子好了你就看看老子的手段吧!哎哟……你***给老子轻点儿这是老子地屁股不是猪肉!” 杜风听了暗暗一笑。一点儿都不气恼没有人会对一个快要死的人生气地不是么?何况如果这个赵大刚稍微隐忍点儿杜风恐怕还真有点儿难办他现在这个状态。倒是给杜风行了方便。 “给老子倒杯水……哎哟你是想烫死老子么?一个个下手那么狠妈的。平时都白照顾你们这帮孙子了!”赵大刚骂骂咧咧地随后传来咕噜咕噜的喝水声。 那几个士兵也是不敢说话毕竟其中有两个是按住他的另外两个是亲手打他的他们现在心里也是忐忑不定也知道闹得不好这个赵大刚好了之后还免不掉要找他们的麻烦。 等到里边的赵大刚喝完水了杜风才假意咳嗽了两声意思是告诉里边的赵大刚可以继续装晕了。 果然里边什么声音都随着杜风地两声咳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杜风这才迈开步子轻轻推开了房门。 “赵统领怎么样?还没醒么?唉我也是不知道江王会如此震怒居然用这么重的刑……”这时候杜风看到赵大刚的嘴不经意的歪了歪他心里暗笑一会儿你小子就歪不了嘴了。 那几个士兵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也不敢搭腔。 杜风在床边坐了下来假意查看了一下赵大刚地伤势用手拨弄着实际上是为了给赵大刚增加一点儿痛苦。 只看到赵大刚龇牙咧嘴的几乎要喊出声来杜风心里更是乐得差点儿笑出声来了:“让你小子刚才骂骂咧咧的现在有苦难言吧?小爷我弄你两下你就欲死欲仙地一会儿就送你去跟马克思他老人家见面……啊不对这会儿马克思还没出生呢还要一千多年……” 想完之后杜风仿佛是解恨似的在赵大刚的屁股上又拨弄了两下看到赵大刚似乎实在有点儿忍不住了而且那几个士兵也不忍心继续看下去纷纷皱着眉头侧转过了身子。 杜风这才站了起来满脸的惋惜之色似乎很不忍心的样子。走到桌边拿了桌上的一块布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赵大刚的血迹吩咐一声:“都出去吧让赵统领休息一会儿御医就快到了。” 几个士兵也不敢抗命跟着杜风一起出了房间。 走到院子里杜风假意看天那几个士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站在旁边怔怔的呆。 长叹一声之后杜风回头看着那四个士兵笑着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太过分了?” 四个士兵没说话这倒是在杜风的意料之中杜风便自笑笑又说:“没关系你们直说便是……” 一个士兵大着胆子说道:“其实也不关杜大人的事情主要是江王……” “江王年纪还小看不得自己的宾客被人欺辱只是……唉……”杜风假作叹息之色搞得那几个士兵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又过了一会儿杜风突然问道:“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赵统领平日里为人如何?” 四个士兵相互望了半天没人回答杜风微微一笑:“这样吧我仅凭我今日对他印象来说说若是不对你们可以纠正我。”几个士兵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杜风接着说:“为人阴翳性情暴戾心胸狭小睚眦必报……没怎么把你们这些手下的人当人看吧?我估摸着多半是稍有不如意就又打又骂的说不得还时不时敲诈你们点儿俸禄之类的。” 几个士兵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却也不敢赞同只是纷纷的低下了头。但是这无疑是默认了赵大刚平日里肯定就是这样的人。 “你们不敢回答?恐怕我说的不假吧?刚才他在屋里说的话我也都听见了……” 一个士兵急急的说道:“赵统领也是因为忿恨用不了两天就好了……” 杜风淡淡的一笑:“这话说的你们自己信么?”四个士兵尽皆默然……杜风摇摇头说:“这样吧我也不强求你们说什么只是你们估计赵统领的伤养好之后他能奈何的了我么?” 一个士兵颓然的摇了摇头:“他也就是赌咒狠罢了看得出来您是江王面前的红人怕是他也只能嘴上说说了真要拿您如何江王也不会放过他。” 杜风点了点头:“看来你倒是很清楚……不过你觉得他会放过你们么?” 这话一说就将那几个士兵心里的恐惧全部调动起来了原本他们就在忐忑虽然今日的军棍是在李涵的淫威之下不得已为之可是毕竟是他们打的。即便是他们用了些技巧让赵大刚只会受些皮肉之苦否则真要下手当场就能直接给他打死。等到赵大刚的伤好了若是他能找杜风报了这一箭之仇也就罢了若是报不了仇恐怕这几个动手行刑的士兵就该成为标准的替罪羊了。 这话杜风没说透可是那几个士兵何尝不明白? 见他们都面有戚戚然杜风心里笑了笑脸上却装出一副关切的表情来:“诸位有没有想过你们将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啊?说实话我是无所谓的就算赵大刚他想要报复我恐怕也需要布置我有江王的庇护大事儿是出不了的可是你们呢?就不太好说了……” 这句话意味深长那几个士兵都面有惧色其中一个大着胆子说道:“我们也只是执行命令而已赵统领他应该不会……” 杜风笑了:“真的不会么?你们自己掂量吧。希望是不会啦我也只是好心问问。毕竟你们比较了解赵大刚要是你们觉得不会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杜风摊开了双手表示好像为他们宽心的样子。 可是那几个士兵很清楚这只是存着侥幸的心理赵大刚这个人心眼比针尖还小难道他们在他手下这么久了还会不知道? 互相看了看几个士兵突然齐齐跪下:“杜大人救我!” 杜风慌忙将几人扶起:“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能救你们什么啊?” “杜大人跟江王的关系那么好……” “我跟江王关系好没用啊你们是属于赵统领管辖的又不属于王府管辖……除非……” “除非什么?”一个士兵脱口而出。 杜风眼里闪过一丝寒光用手比划了一个切下去的姿势…… “杜大人是说……?”那几个士兵犹豫了。 第九十六章 死了就是白死 杜风不说话了只是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笑容里却让人觉得有数不尽的冷酷之意。 那几个士兵相当的犹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始终做不出任何的决定。 杜风突然背着手走了几步仿佛是自言自语式的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怎么御医还不来?” 几个士兵的脸色一变似乎都在催促其他人赶紧下决心。 “唉其实赵大刚这又是何苦要是在江王的书房里不出言顶撞求求饶我也不会太过于为难他帮他说个两句好话最终能打下去一百军棍了不起了。正是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只是可怜了你们几个!” 杜风这就是暗地里煽风点火了想帮助那几个犹豫的士兵尽快的下定决心。 可是毕竟是杀人的事情而且杀的是自己的领导这让那几个士兵严重的徘徊不定根本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杀了他。 “唉要是赵大刚不顶撞江王大不了换一队侍卫也不至于出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几个也就不必无辜受牵连了说起来这至始至终都是赵大刚的错最初在桥头他要是老老实实的帮我进去通秉一声多好?什么事儿都没有说不得这个时候大家都坐在一起喝酒了!” 那几个士兵又相互看了几眼随后又凑到一起小声的商量了几句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最长的走了过来:“杜大人……” 杜风回头看看:“哦?什么事情?” “是不是不管赵统领死活。江王府都一定要换一批侍卫了?” 杜风点点头:“那是自然江王对你们这班侍卫很是不满。” 那人又说:“那如果换人能否将我兄弟四人留下?从此我等只听杜大人一人地话您叫我们往东我们不敢往西!” 杜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这四人若是真的杀了赵大刚只要他们还想好好的活下去就必然会一心一意的跟着杜风。何况杜风除了这件事可以威胁他们之外还有其他的许许多多的笼络手段。以后他们只会觉得自己今天的决定无比正确而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二心。 “你们这是为何?你们跟在赵统领麾下不是一直都很好?”杜风假作惊讶。 那人苦笑一声:“杜大人。您也别玩儿我们了既然我们商量了要跟您说这样的话。就是已经决定了……” 杜风也不想继续跟他们斗心眼了毕竟只是几个小兵而已。没必要搞那么多花样于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们今日之后这侍卫换人地事情我会做好。你们不用担心换人不可能一次性全部换掉肯定是从其他地方调一拨人过来。给你们重新换个统领而后慢慢的分批换人……” 那个士兵此刻已经别无选择了于是单膝跪下:“谢杜大人我们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三名士兵也一起跪下:“谢杜大人!” 杜风摆摆手然后背过身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似地离开了。 回到书房里。李涵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卷书正翻看着。 见到杜风回来。便问道:“怎么样?那边御医到了?” 杜风笑着摇摇头:“没到……不过到了也没用了。估计这会儿赵大刚应该是个死人了……” 李涵眉头一皱:“哦?你干的?” 杜风笑了:“我又不是刽子手怎么会干这杀人越货地勾当……”接下来杜风就详详细细的将刚才后院生的一切告诉了李涵听得李涵是频频点头不时对杜风投以半是惊诧半是看不透的那种眼神。 从李涵的眼神里杜风知道李涵多多少少有些怀疑自己毕竟做的太滴水不漏了显得心机过于深厚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任何人都会对自己地安危产生一些担心的。 而杜风现在也没办法解释这种事情就像是浆糊越抹就越是纠缠不清不如干脆对此缄默不语慢慢的让时间去证明一些东西。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响起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随即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那个陈管家的:“江王大事不好了!” 李涵和杜风相视一笑心里很明白这个大事不好是什么意思。 站起身来之后李涵假作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一般喊了一声:“进来!”看到陈总管进来之后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地天塌了不成?” 陈总管显得多少有些担心:“赵统领……他……他……” “到底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李涵还真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却还故意像是在嫌陈总管说话太慢似的。 其实陈总管哪里是什么吞吞吐吐地啊明明就是一路小跑给累着了正喘着大气呢。好不容易喘息平定了一些陈总管才说出口:“赵统领他死了……” 李涵假装一惊杜风也是突然往前跨了一步:“你说什么?死了?”杜风和李涵不约而同的说出了口这俩人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啊脸上的惊讶表情显得一个比一个更厉害好像是真的听到什么完全料不中的新闻了似的。 陈总管使劲儿的点点头仿佛是他的头点的越重这个消息就越真实一样:“是的刚才老奴请来了宫里的孙御医孙御医听了之后觉得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就慢慢腾腾的过来了。等进了赵统领休息的客房之后不到片刻工夫就走出来说了一句救不成了。老奴就问他为何救不成了他翻了个白眼说是死都死了还怎么救然后就收拾了药箱直接离开了。” 杜风张大了嘴看上去好像吓坏了的样子。其实他的确是很惊讶不过惊讶的不是赵大刚死了而是惊讶的那个孙御医太牛了居然走过去随便摸了摸说人死了之后还能像个没事儿的人似的拍拍屁股就走死个人在他心里估计跟死只鸡没什么两样。这就不得不佩服他的强悍了! 而李涵则是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走去看看!” 出了门之后李涵还不忘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孙御医真的走了?” 陈总管点了点头李涵一甩袖子又说:“真是糊涂怎么不把御医留住?” “老奴也想留住啊可是孙御医坚持说人已经死了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没用背上药箱就走了。大概是怕担了责任吧!” 李涵这才点了点头再不说什么了只是快步向后院的客房走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无非是当今皇上的二皇子为了维护自己的手下而一时冲动狠狠的打了一个恃宠而骄的神策军统领三百军棍。又因为操作过程有点儿简单加上比较直接再加上稍微的暴力了那么一丁点儿直接导致了那个统领在被打的过程中就昏死了过去。随后大家以为他仅仅是昏死也就没有太过于在意而二皇子突然觉得这样似乎有些过分了于是乎请了宫里的御医来给那个统领医治。可是没想到那个统领其实不是昏死而是彻彻底底的死翘翘了于是乎皇上微愠或者是震怒将二皇子狠狠的斥责了一番并且罚他若干个月不准从宫中支取任何的钱银等等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当然了也只能不了了之了不然还真的去找二皇子偿命么?如果真的死掉的是个要员说不定朝廷上还要做出点儿样子来小惩大诫一下比如什么砍点儿头或者是丢到外地去历练一下什么的。可是死掉的不过是个小小的统领也不是什么要员身边的红人于是乎这件事就像是在静水里丢下了一颗小小的石子稍微的激起了一点儿波澜随后很快就平息了。 只是朝中开始有些议论说这个二皇子性格过于暴戾原先都觉得太子不好的现在不禁也对李涵有些微言不过问题也不算太大毕竟年纪还小么。 随后皇上一道圣旨赐了点儿田地给赵大刚的家人又给了点儿钱这件事就算是揭过去了。赵大刚的家人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跟皇子叫板他们可没那么大胆子。 当然了江王府的安全保障工作还是要做而这一队兵士已经没有了统领于是陈总管这边去向王守澄申请再派个统领过来而原本一直护卫李涵母亲的侍卫队的副统领趁机说自己是看着二皇子长大的一般不会出什么岔子正好其他的统领之类本就不太愿意去这二年死了或者伤在太子手下的宦官侍卫已经不在少数了这次二皇子那头又来一个那些当兵的谁愿意去伺候一个喜怒无常的主子啊?于是王守澄也就派了那个主动请缨者前来还给他升了半级从副统领到统领。 哼哼难道唱歌没用?我还不信了接着唱! 第九十七章 试探 “呵呵吴大哥来喝酒!”杜风在酒桌上故作豪迈状也学着这些武将们端起了酒碗。 被他称作吴大哥的人满面红光已经喝的七七八八了颇有点儿醉眼迷离的说道:“杜风兄弟啊说实话真的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你一个文弱书生这酒量倒还是真的不错呢!” 杜风呵呵的笑着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位所谓的吴大哥其实就是那位号称看着李涵长大的副统领哦现在人家已经是统领大人了。当初李涵刚刚出生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士兵由于身家清白被选中进入皇宫成为了李涵母亲宫外的一个小侍卫。随后也就一个多月李涵出世现在这个侍卫已经三十五岁了满脸胡子拉碴也终于从最底层的普通兵士爬到了副统领的位置上。 之前杜风就跟他接触过一次当然是为了谈关于让其主动请缨的事情。开始的时候他还稍稍有些犹豫担心人家认为他营私结党杜风为了说服他还颇下了点儿工夫。 最终杜风跟他说要是当王守澄问起来的时候没有其他的统领愿意接手这个叫做吴克礼的家伙就主动站出来。吴克礼当时根本不相信会没有人愿意去江王府可是当现真的没什么人愿意去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出来了。那么很自然的。他地职位就升了半级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统领大人。 今天是他第一次拿到统领职位的月奉为了感谢杜风他请杜风在城里的一家酒楼喝酒。 席上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吴克礼原本的统领邹一问没有他的配合又如何能够实现悄无声息的洗牌? 要说起来邹一问才算是李涵的母亲萧皇妃的心腹邹一问跟了萧皇妃已经有将近二十年了从最早的贴身侍卫不到几年地工夫就提升到统领的位置上。才二十岁左右地年纪后来就再也没有升迁过。其实也不是没有机会。按说总归有些机会升职的但是一来大家都知道他是萧皇妃习惯了贴身侍卫。二来他自己也不愿意离开萧皇妃虽然升职了无论是在权力或者收入上都要高出不少可是他是抱着宁为凤尾不**头地思想一心就跟着萧皇妃。俗话说宰相家的狗还是个官呢这皇妃的贴身侍卫自然在很多地方都可以便宜从事。 所以当李涵跟他的母亲一商量萧皇妃就询问了邹一问的态度。邹一问考虑了一会儿才说吴克礼此人还比较忠厚应该可以用一用随后才安排的杜风去找邹一问。 等到吴克礼走马上任之后跟邹一问就开始玩起了默契的洗牌工作今天调一个侍卫到江王府。明天又从江王府换一个侍卫到宫里去。一来二去地弄了一个多月基本上也就把江王府外的这帮侍卫换了个七七八八。 剩下的已经折腾不出大的风浪。而至于萧皇妃那边本就没什么动静也不怕那些人监视。 在王守澄那些人的眼里看来最初的时候他们也是有些担心地毕竟这种洗牌属于非常规的举措。但是慢慢的也没看出个什么端倪来也就觉得大概是萧皇妃爱子心切担心亲生儿子搬出了宫住在长安城地一个角落旮旯里总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才将自己信得过的侍卫调换了过去。不管怎么说总之王守澄这帮人是觉得李涵毕竟年少也没太多注意只是听说他终日要么看书要么嬉戏也不关心任何朝中的事情慢慢的也就放下心来。 这也是杜风给李涵做的建议这种时候风雨飘摇任何出头的鸟儿总是会被干掉的。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是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是虫子早起的虫子可就只能被鸟吃了所以也不得不小心点儿李涵也就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只醉心于下棋看书并且经常跟着杜风去那些香艳的青楼酒肆场所。 “杜兄弟你想什么呢?” 一声轻轻的呼唤将杜风从沉思中惊醒他抬头一看那吴克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伏在桌上了似乎醉的有些不省人事了。而跟他说话的则是邹一问。 “啊?没什么一时走神怕是有些醉了……” 邹一问淡淡的一笑很从容的样子:“我似乎也有些不胜酒力呢!”说着还扶了扶头好像真的有些微醺的模样。然后他摆了摆手:“来你们几个把吴统领送回去早些休息吧!” 几个侍卫连忙放下手里的酒杯一齐站了起来。 杜风看了之后笑笑说:“也不用这么多人搞得不好还让人误会你们是绑架……你们俩送吴统领回去就行了其余的人继续在这儿喝酒。今晚上大家一定要不醉不归都算在我的账上。”杜风指的人是那回参与杀死赵大刚的四人其中的两个这四个家伙现在已经成了杜风的亲信而且杜风还特意教了他们一些擒拿术这段时间他们对杜风是俯贴耳的。 邹一问见状也就挥挥手:“就按杜大人说的办吧!” 于是乎其余人又坐下喝酒那俩受到差遣的侍卫紧了紧裤腰一边一个把醉的稀里糊涂嘴里还在不断念叨“干”的吴克礼架走了。 “你们继续喝着我会跟前边打招呼缺酒就取缺菜就要不要担心!我先走一步了真的有些醉了明儿还有事情要办呢……”杜风说着话。站起身来冲着大伙儿摆摆手就往门口走去。 邹一问也站了起来:“兄弟们喝着我也先回去了你们少喝点儿别耽误明儿的事。”他这话也就是随便说说习惯性地喝话那些兵士们也都明白于是一个个笑着醉眼跟杜风和邹一问道别也就算是完了。 出了酒楼的大门之后。拐了一个弯确信背后没人看见了。杜风和邹一问这俩刚才还显得有些脚步踉跄的家伙立刻挺直了身板哪里还有一丁点儿酒醉的样子。 “原来邹大哥是装醉。哈哈哈哈!”杜风脸上的皮肉稍稍牵动假笑着说。 邹一问还以默契的微笑:“彼此彼此……” 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又是一笑随即一前一后也不答话的往城外奔不用说去的自然是城外的流云馆。 轻车熟路地穿过赌场大厅直奔后边的浴室有人上来招呼地时候。杜风直接找那人要了一个大间也不下去泡澡了直接倚在床边等邹一问。 很快邹一问也走了进来然后杜风走到门口递给外头候着的那个仆役一点儿小钱。吩咐了一句:“帮我找两个姑娘记住要身子娇小地。皮肤好点儿的半个时辰之后进来。” 仆役眉毛都笑弯了接过钱后一躬到底:“风少您放心半个时辰之内连只苍蝇都不会飞过您的门口半个时辰一到立刻就有两个细皮嫩肉的江南女子叩响您的房门。” 杜风很满意由于他这段时间来这里来的比较多一些而且从不吝啬金钱(这个主要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这儿有四成地股份是属于沈巨的)加上几乎没什么架子因此这里熟悉杜风的人基本上都管他叫风少了。不过真要说起来这儿熟悉杜风的人也不过就那么三两个罢了。 “安排好了?看来你在这儿能量不低啊!”邹一问很惬意的喝着茶。 杜风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汉子比起其他地统领来邹一问要显得文气的多大概是跟萧皇妃接触多的缘故吧。 “邹大哥取笑了这儿只要肯花钱地个个都是大爷有什么能量不能量的。要是我有一天没钱了他们同样理都懒得理我。” 邹一问也笑了笑:“要是江王的心腹侍读郎到这儿这里的人都不给几分面子岂不是失了江王府的名声?” 杜风心说这个家伙倒是有点儿意思喝了口茶后说:“子游说起来好听是个侍读其实说穿了就是江王的一个小小书僮而已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邹大哥今天不会只是为了跟子游说这些吧?” 邹一问的脸上立刻就严峻了起来:“好了不废话了你这么煞费苦心的调换人手究竟是在搞些什么花样?” 杜风差点儿一头撞在墙上心说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问起话来那么莽撞。就算是有什么猫腻难道我直言不讳的告诉你啊?你也不过是萧皇妃的亲信又不是我杜风的亲信。 不过嘴里却说道:“都是江王的意思说是那帮人烦死了整天管东管西的就连江王出来寻点儿乐子也都跟着让江王很不自在。你手下这帮人都是江王自小熟悉了的很多事情方便一些。” 邹一问闻言喝了口茶慢慢的将手里的茶盏放下:“怎么杜大人还是信不过我?” “这跟信得过信不过没什么关系本来无一事又何来信与不信?只不过这段日子为难邹统领了这一两天就要调换个把人手倒是把邹统领手下那彪人马调换了一半有余了。”杜风依旧微微笑着还是不说实话。 邹一问叹了一口气:“这种为难倒是小问题怕的是王……那边起了疑心。而且杜大人就不要在遮遮掩掩了你一个侍读郎按说作为江王的宾客就该有事无事都呆在江王府里陪伴着江王才是。为何你总是会趁着午时附近人少的时候自己独自离开江王府?” 杜风心里一惊心说自己觉得自己做事已经很小心了可是还是被这个邹一问看出了端倪。于是他摇了摇头说:“邹统领也知道我那个族兄杜牧就要参加明年的春闱之试我与他有不少学问上的事情要讨教因此有时候不免跟江王告个假早些把事情做完趁着中午吃饭之前就离开王府回到家中……” “怕不是回府吧?我这里可是知道杜大人每次去的地方要不要开个明细给杜大人过目一番啊?” 杜风自然又是一惊他开始揣摩邹一问的意思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来路?怎么对于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呢?又或者他只是在诈自己?可是看他那么有把握的样子又不像啊。难道已经有人开始注意我了?居然派人跟踪? 大概是杜风脸上的阴晴不定让邹一问看了个明明白白邹一问又笑了笑后说道:“杜大人也不必担心其实只是萧皇妃知道江王身边有你这么个人物担心你会对江王不利。所以趁着调换人手的时候让我稍加留意了一下。杜大人应该清楚那些调换到江王府的侍卫都是我亲手选拔出来的人选我想要知道点儿事情他们是绝对不会隐瞒不报的。” 杜风这才明白不是别人注意到了自己而是萧皇妃。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那右军的王中尉和左军的粱中尉有没有……?”杜风禁不住问出了口。 第九十八章 倒霉的义父 “那右军的王中尉和左军的粱中尉有没有……?”杜风禁不住问出了口。 邹一问闻言一笑:“杜大人是想问神策军方面对你有无重点的注意?” 杜风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小弟正是此意……” “据我所知应该还没有他们该只是将你视为江王手下的一个弄臣而已。” 听到邹一问这句话杜风悬着的心算是终于放了下来他现在所要隐藏的唯一就只有针对神策军那头。如果让他们现自己锋芒太露那就真的要坏事了。不过杜风对于自己这大半年的谋策还是相对满意和信任的他也不认为自己行事已经如此隐秘了在这种资讯极其不达的年代还会被自己的对手所知悉。 今天的杜风之所以稍微有那么一点儿的失态完全是因为他一时的紧张所致。其实细想想就清楚了之所以萧皇妃这边会比较清楚完全是因为杜风根本就没打算瞒着他们的原因又或者说是杜风实在没办法瞒得住他们毕竟需要萧皇妃手下的这帮心腹侍卫的协助才能完成。所以在萧皇妃的眼中看来杜风的行为自然有许多的可疑之处。 不过在萧皇妃还看不出杜风有恶意的情况下她是绝对不会没事找事的去揭穿什么真相的这又不是“现”频道的科学探索节目而是**裸地政治斗争。在萧皇妃看来。李涵身边多了一个杜风这样的人物既是好事同时也有隐患好是在于有了杜风可以帮助李涵在权力斗争上得到一个更具优势的位置而坏处则在于如果杜风居心叵测就麻烦了。所以萧皇妃此刻需要去做的是一个甄别的过程而不是急急忙忙的将杜风拒之门外。 想清楚这些杜风的心理上就平静下来了他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就连半靠在床边的邹一问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杜风地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幸好邹一问不是现代人要是现代人肯定会联想到圣斗士的小宇宙爆。是地。杜风现在的状态就像极了星矢地第七层小宇宙…… “哈哈我明白了。邹大哥今天之所以想跟小弟谈谈的目的恐怕是出自萧皇妃的示意吧?” 邹一问也不否认居然直接点了点头:“杜大人明白就好。” “那么且让我来猜测一下邹大哥目前对我应该是没有任何敌意的是也不是?”杜风表情从容面带微笑的问。 邹一问也笑了:“杜大人感觉似乎不错?” “这跟感觉没关系……如果邹大哥觉得我是别有目的想必就不会跟我这么平静地相互试探了即便不是弄一大堆侍卫在门外守着。防止我出什么状况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不过恐怕今天我还是要让邹大哥失望了……” 邹一问听到杜风的话开始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心思缜密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是到时候听到杜风说要让自己失望。不禁还是一愣。 “哦?为何?” “邹大哥想要打听的事情或者说想要知道的事情恐怕子游无法对邹大哥明言。说句实在的吧……”杜风苦笑了一声。脸上也有几分无奈之色:“即便是我自己恐怕现在也不是那么地清楚我这么做下去的后果究竟是什么。但是从邹大哥今日的行为也可以看出至少邹大哥不觉得我是心怀叵测地那种人总而言之我对于江王没有丝毫的恶意。要说有什么企图除了为了大唐千年基业着想之外也没有其他什么意图。至少邹大哥也好萧皇妃也罢都不想看到我大唐盛世就如此衰落下去吧?更不想看到我大唐皇室的实权居然是落在几个缺点儿玩意的人手里吧?而他们才真正应该是弄臣既然是弄臣就该好好的扮演他们弄臣的角色不该扯到权力的纷争中来……” 邹一问即便是开始就对杜风已经有些猜测了可是听到杜风这番话还是不免吃了一惊。毕竟在如今这样的世道敢于对宦官不礼的人已经不多见了。漫说是杜风一个不入流的小小侍读郎即便是原本应当权倾朝野的宰相裴度恐也不敢说如此大话吧? 更让邹一问感到暗暗心惊的是杜风在说出刚才那番话的同时眼睛里射出的那两道精芒寒光熠熠刺在人的心里只觉得凉。这哪里像是一个未及弱冠之年的少年应当有的眼神?简直就是一个历经沧桑并且几经沉浮的当权者才能有的眼神。正是这种眼神让邹一问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少年今后的前途恐怕不可限量…… “好吧杜大人不说想必有杜大人的难处并且杜大人说的也对末将正是因为实在看不出杜大人对江王有任何的歹念才不加丝毫防备。”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邹一问还在心里默默的琢磨毕竟杜风在他看来城府太深了话虽然可以这样说但是提防之心还是不能没有。 杜风闻言也只是笑笑心里也很明白邹一问或者说是萧皇妃对他是不可能完全放心的包括李涵在内没有人会对于他这样的一个看似知道了太多太多事情的人完全放心。不过这也正是杜风的无奈想要帮助李涵提前登基以及铲除宦官的势力重振大唐天朝声威就必须一点一点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吐露出来可是这样一来又会让居高位者不寒而栗功高震主这句话就是这么来的。因此杜风在做着帮助李涵的事情的同时也在思考着当李涵成功的登基之后他需要如何做才能让李涵对他感到放心。 “这样吧我也知道邹大哥回去难以复命有些事情咱们还是说开一些比较好。我自幼父母双亡由义父带着长大。在我眼中义父虽然经常落魄失所但是他却是个这天地之间最为了不起的一个人物……”大概是看到邹一问展现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杜风笑了笑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在很多儿子的心里父亲永远都是最了不起的。不过杜风还是要解释解释:“邹大哥大概也会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世间最了不起的人可是我的义父文武双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若是他愿意出仕为臣恐怕即便是当朝宰相裴老先生见到他也只能弯腰施礼不做他想。我这不是蓄意夸大而是我这一身所学都乃我义父亲手所教而我之学不过义父十之二三邹大哥度量吧!” 听到杜风这样说邹一问这才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眼前这个杜风尚且如此如果真的如他所言那个义父是他的三五倍那将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我也曾问过义父为何不选择出仕凭他的本事绝对是封侯拜将之能可是义父却从未给我一个答案。但是经历了十数年的奔波劳苦并且看到百姓无辜受到战火的牵连义父于心不忍这才命我在他身后一定要致力仕途辅佐一个明君恢复我大唐天威。当然这些话说来都是空洞无物的不过邹大哥不妨回去跟萧皇妃如此复命反正兵权最后总是落在你们手里何时觉得子游不妙了适当的做点儿小手脚就是了。你说呢?邹大哥?” 杜风这话问的就比较尴尬他也是故意如此他实在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无谓的谈话了。 邹一问当然也不好回答于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些什么最后也只是冲着杜风不断的憨笑…… 在这间小小的斗室之中两个男人之间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彼此只见的试探已经完毕。杜风知道了邹一问是很彻底的萧皇妃的人对于萧皇妃以及江王李涵忠心耿耿而邹一问也知道了至少暂时杜风还没有任何对于李涵不利的想法…… 这样也就足够了。 门外恰到好处的响起了敲门声应该是杜风之前安排的两个姑娘进来了。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做足了功课打听好了邹一问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因此才做到有的放矢。 果然杜风打开门后两个女子进来了从邹一问的表情上就能看得出来他相当的满意。杜风笑了笑:“邹大哥歇着吧我换间房去……”说罢也不给邹一问什么说话的机会径自走了出去。 不用说这一晚邹一问肯定是来个双飞了! 第九十九章 芙蓉姐姐 “哥你睡了么?”从流云馆一回来杜风也不顾已经很晚了还是到杜牧门口轻轻的敲了敲窗户。 里头杜牧大概刚刚躺下还没睡过去听到杜风喊他就答应了一声:“子游啊今儿回来如何这么晚找我有事?” 杜风连忙回答:“有些事情要跟哥哥商量一番。”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开门去。” 房内传出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杜风知道这是杜牧起床了。 在回来的路上杜风就一直在想时间是越来越紧了眼看着就要到年关了过了年不出正月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那个该死的穆宗李恒可就要撒手人寰了。而杜风这边的行动也就是要从这个时候开始如果不让李湛登上皇位有些说不过去毕竟他才是太子杀了太子夺取皇位即使杜风做得出来恐怕李涵也不会答应。可是也不能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让那个草包李湛当四年皇帝再让李涵继位吧?反正都是被杀不如让他早点儿归西了。可是必须让他登上皇位但是时间可以不用太长三四个月等当年的恩科过了基本上就可以干掉他了如果那个时候刘克明那边还无法动手的话恐怕杜风就要安排自己的人动手了。 要说杜风现在自己手里也稍微有些势力当然这些势力都是渗透在不同的军队和禁军之中的。全是一些零散地角色不过用来做做刺杀这种事情是足够用了。但是杜风很不想用到这些人因为这些人都是沈巨多年以来渗透出来的一些关系跟沈巨在经商上合作没问题润州的两家工场加上那个合股的全聚德现在都是如火如荼但是如果政治上用到了沈巨那点儿其实折腾不出大风浪的势力的话以后就恐怕要受到沈巨的牵掣了。不被任何人羁绊这是杜风的原则。 因此杜风还是希望从刘克明那帮人身上下手而且由他们动手的话。对于将来清洗整个宦官集团有莫大的好处。 想要促使刘克明方来动手很不得以地。就必然要利用一下杜牧了。当然实际上这也说不上是什么利用。仅仅是需要让杜牧做一些并不违反大原则的事情而已。 今晚在跟邹一问相互试探之后杜风知道自己地行动恐怕是要加了否则萧皇妃对于自己的不信任只会越演越烈。任何怀疑地情绪都是随着时间越长就越加深的。至于以后如何化解杜风现在也不算是彻底想好了可是他坚信一点。只要李涵还想削平藩镇铲除那些宦官的势力就必然要选择相信他。即使是心里对他一直存在着提防之心也只能等待大唐真的中兴了之后。真等到那个时候估计也是个很漫长的年代了杜风没有兴趣把那么久远的事情都想的清清楚楚。事实上也想不清楚。杜风就是这点儿好凡是想不明白地事情绝对不会让其在自己的脑海里过太久的时间。 杜风一向是主张事不宜迟的。想到了就赶紧安排拖拖拉拉不是他的性格。 所以杜风今晚一回来就直接找到了杜牧。幸好杜牧刚刚躺下就算是他已经睡了好半天了恐怕今晚杜风也会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揪出来地。只是那样的滋味儿会更难受罢了! 杜牧披着被子就出来了堵在门口却没让杜风进去:“子游有什么事情?这么晚了不如明日再谈吧?” 看到杜牧那吞吞吐吐的样子杜风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不过他现在没什么心思跟杜牧纠缠这个还是坚持地说道:“你这不是还没睡么就一会儿最多一炷香的时间说完就得。” 杜牧很是为难回头往屋里看了看。自然是看不见什么的屋里又没点灯有没烧蜡的黑漆漆的一片可是敏锐的杜风还是听到了里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声。 想了想杜风又说:“我还说这段时间苦了你了都没时间去青楼勾栏了没想到你倒是直接把姑娘叫到家里来了你就不怕明儿早晨冯鹤娘把你堵在屋里?” 杜牧闻言苦笑可是也被激起了点儿血性:“堵着了又如何?鹤娘与我只是朋友如何能干涉我这些事情……” 杜风阴森森的笑了两声:“嘿嘿这就不好说了不过鹤娘真要是起飚来还是挺吓人的。” 杜牧白了杜风一眼:“行了行了你在书房等我吧我穿件衣服就来。” 说完杜牧就想转身进去关门了杜风哪儿肯给他这样的机会一跨步一闪身居然从杜牧的身体和门只见的缝隙里钻了进去嘴里还促狭的喊着:“不行我得看看是哪家的姑娘……”说着话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火折子居然手里一晃就亮了起来然后就听到屋内床上一声尖叫…… 啊!!! 很多年以后都有人回忆起这晚的这声尖叫安仁坊许多人对此记忆犹新都以为有人谋财害命很是打听了几天可是没有听到任何地方传出有凶杀案的传闻还让那些人很是扫兴。人类就是这样无论生活在什么年代无论有没有互联网和新闻媒体小报记者他们都是会很关心各式新闻的当然八卦新闻更是会被人们更为广泛的流传。老人家不是说过一传十十传百就是说的这么回事。 看完之后杜风讪讪的退了出去倒不是被这一声尖叫给吓着了事实上那个姑娘即使再多叫个十声八声的杜风也不会有任何的动容最主要的是因为那个姑娘实在长的不咋滴。 往书房走着的时候杜风在心里安慰自己:“大概是身材很好吧……可是看到那张脸真***想揍她一顿……太像……太像芙蓉姐姐了!!!” 坐着等了一会儿杜牧冷着脸推门而入杜风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刚才那声尖叫没吓着自己肯定是把杜牧给吓得不轻闹得不好那姑娘还立刻翻身起床仓皇而去了。 因此杜风很是善解人意的说了一句:“我说哥你现在的品味越来越差了居然找了这么个长的那么个性也就算了居然还会鬼哭狼嚎的姑娘难道是因为她身材比较好?” 杜风不说还好一说杜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身材也不好肥的流油……”转念一想不对啊怎么像是跟杜风同仇敌忾了?于是杜牧又转而说道:“可是聊胜于无啊!” 杜风听了很是丧气看来那姑娘真的就是个标准的芙蓉姐姐了他实在很为杜牧的品味感到失望同时也为杜牧感到可悲。 “你就没听说过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桃一筐的话?” 杜牧有些不耐烦挥挥手说:“去去去你还未谙世事哪里懂得这个……有什么事情快说天气太冷了。” 杜风笑了:“你一会儿直接把那姑娘打走得了我明儿给你领个好的来。或者你要是愿意我直接带你去流云馆。” 杜牧一听两眼立刻放光:“你不是反对我这段时间去逛青楼么?说什么科考为重……” 杜风心说杜牧还真是挺听话的怎么现在看起来他倒是比较像自己的书僮了?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也有些于心不忍一天两天也算不得耽误……” “那好有什么话你快说我们说完就去流云馆……”没等杜风说完话杜牧就急不可耐的说。看来他真的是给憋坏了…… 杜风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好吧一会儿就去。” 其实杜牧真的很苦主要是经济命脉都在杜风手里掌握着他倒是想自己偷偷溜出去逛逛青楼可是也得有钱啊妓院里的老鸨可不管你是不是风流才子人家只看你有没有银子。掏出钱的都是大爷没钱的就算是当朝宰相人家也不给面子。就算是今天也是好不容易积攒了n多天的零花钱才好容易凑够了夜资并且还只能找这么一个“芙蓉姐姐”。 “那就赶紧说事儿吧!”现在看起来杜牧比杜风还要着急。 杜风又是摇了摇头这才开始慢慢的说起:“现在已经是腊月了明年三月初就要进行进士的恩科了你准备的如何了?” 杜牧一听是为了这件事立刻垂头丧气的:“就这个啊?我想那些策赋之类应该难不倒我吧?” “可是点状元并不是单单只靠诗赋策文吧?当朝官员的推荐也很重要这些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杜风说话也是一副朋友的口吻了之前的那种书僮对主子的感觉荡然无存。 好在杜牧也不计较这个想了想说道:“我也正打算这几日去拜访一下家祖当年的一些老友……” “对了你还是先去打那个姑娘走人吧让人等得太久也不好。我们可以边走边谈……” 杜牧一听心花怒放立刻转身出了书房随后杜风就听到他的声音:“芙蓉芙蓉你自己回去吧我今晚有事……” 杜风差点儿昏死过去这姑娘居然真的叫芙蓉??!!天呐!!! 第一百章 权衡 等到杜风到大门口的时候他现杜牧已经在那儿急不可耐的搓着手等了半天了。 一看到杜风来了杜牧就出声埋怨:“你怎么才出来我都等半天了。” 杜风眼泪都要出来了看来杜牧果然是憋坏了憋得都有点儿像是神经病儿童了。 “哦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小胡治醒了迷迷瞪瞪的拉着我问我去干吗我跟他聊了两句。” 杜牧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是拉着杜风就直接往外走。 走了没两步他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这长安城里晚上可是宵禁啊咱们这么晚在大街上走着会不会被那些巡街的侍卫抓住盘问?” 杜风一想也对便跟杜牧说了一句:“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个江王府的灯笼出来这样那帮侍卫就不敢拦咱们了。” 这就有点儿像是现代的时候你开着一辆牌号为oooo1的车子出门铁定没人敢拦你明摆着是当地最大的官儿的车么。杜风手里拎着个上边印着江王府字样的灯笼基本上效果就跟那oooo1牌号的车子类似。肯定会有人质疑说是这种灯笼自己在家做一个然后在灯笼皮上写上江王府三个大字难道走在道儿上就没人敢拦了?主要是古代人胆子没这么大那可是个一言不和就能拔刀当场给你斩了的年代玩冒充?也得有那么大的胆子啊! “你刚才说起打算去拜访一些杜太傅(杜牧地祖父死后被封为太傅)的旧友。想好了给哪些人递帖子没?”杜风走着问着。 这里头自然有学问不能一开始就直接去找什么裴度之类的人虽然这样的人的确是当朝宰相看上去威风八面可是县官不如现管管着考试这件事的是礼部找到的人得先跟礼部的关系不错才行。 而且还不能官职太高毕竟是由礼部侍郎主考人家就只是个正四品的官儿。最终负责阅卷的也是他如果弄个宰相去找他推荐说杜牧怎么样怎么样。那就有点儿以权势压人地感觉即便是迫于形势。不敢不给你个状元什么的等到考试完了之后分配官职地时候恐怕礼部侍郎也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看得罪人了…… 当然也不能官位太低太低了。傻了吧唧的跑去找礼部侍郎人家知道你是谁啊?即便是答应了你恐怕也就是像正常地历史里头的那个狂出力的太学博士吴武陵似的虽然名气颇大可是官职太低找到了礼部侍郎。人家犹豫半天才给了个第五名进士。 要说起来真正在历史上杜牧准备参加科考的时候。朝中差不多有二十多位有着不菲的声望的人给杜牧去推荐造势可是到头来也就点了个第五名。在杜风分析下来都是因为没有找对推荐人地关系。 凭杜牧的名气和才学即便杜牧不去找任何人恐怕到时候也有至少十多二十个的官员帮其推荐可是没用啊这帮人要么是自身还陷在党系斗争之中呢要么是名望官职都不够人家礼部侍郎也很为难谁做了这个状元没关系可是当其冲的是不能得罪人。即便是要得罪了也只能得罪不如自己的。 不过这事儿还得好好打听因为在历史上824年这年主考的居然不是礼部侍郎杨嗣复而是中书舍人李宗闵。这也是让杜风好一番斟酌地时候因为现在的历史进程已经生了改变白居易还在朝中继续担任中书舍人的职务呢虽然这中书舍人不止一人可是也不见得就落到李宗闵地头上了。不过要是李宗闵倒是好办了直接跟牛僧孺好好的打打招呼再跟白居易扯一扯虽然李宗闵早就放出话去说是如果“庐山四友”进京赶考谁先来就把状元给谁但是有着牛僧孺的推荐恐怕李宗闵也得好好的考虑考虑。这俩可是铁哥们! 如果是杨嗣复呢这人早年比较公允加上牛李二党的矛盾没有公开化他也基本上没有太过于偏靠任何一个党群。因此若是他作主考那么人选就不能是牛僧孺了或者说不能单单只是牛僧孺最好是牛李二党的人兼而有之加上一些外围的不参与朋党之争的人一齐推荐效果才会比较明显。 杜风考虑的比较多他也很清楚依照杜牧的性子是不会想这么多的杜牧只是觉得自己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子进士试又偏重诗文歌赋这本来就是他的强项他都觉得只要自己参考这状元就不可能旁落。而杜风又不能直截了当的说还得旁敲侧击不然杜牧心里就会很不舒坦小节上依着杜风也就罢了如果这种人生大事也让杜风来安排杜牧那耿介的脾性肯定会显露无遗。如果杜牧不是性情过于耿介也不至于一辈子都没什么出息。 因此杜风现在问是在问可是其实心里早已有了准谱儿只不过需要慢慢的牵引着杜牧往那个方向行进罢了。而且杜风还有些其他的意图那就是他这半年虽然跟不少官员都有私下的接触可是跟牛党的那帮人几乎是一点儿交际都没有也希望利用杜牧这件事找到一个突破口。 听到杜风问起杜牧大大咧咧的回答说:“你说的就是这个事儿啊?我倒是也没什么重点只是觉得将朝中几个大臣轮流拜访一遍就行了想必他们都会帮着推荐推荐吧。” 杜风摸摸心口心说好歹自己算是问了不问这事儿又要给杜风搞砸了。 “那么先拜访谁后拜访谁哥哥可曾有过考虑?” 杜牧一愣:“这有区别么!” 天呐我的傻哥哥你以为那些当了大官的就是圣贤么?他们也有自尊心也有面子好不好?你先拜访宰相或者尚书这些人人家会觉得你依附权贵那些小官儿们就不愿意为你出太大的力了。若是你一开始拜访的是官职太小的人家大官儿又会觉得你小子不懂得尊卑面子上下不来根本懒得搭理你。这种事情就像是国务院开会的时候那些国家领导人的名字一点儿都不能排错排的不好就是个政治错误啊!! “这里头区别大了……”说着话杜风就缓缓的将自己的一些考虑说给了杜牧听听得杜牧连连点头。 “这倒是为兄疏忽了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多的麻烦事儿。不如子游直接告诉为兄应该先拜访谁或者应该拜访哪些人便是拟个名单我逐一拜访。” 杜风心里暗骂:靠你倒是省事儿了麻烦全交给我了。大哥我不能一辈子给你当书僮啊照你这个德行就算我一直帮着你当了宰相估计你也当不了几天就得给人弹劾了。 搞得杜风心里一片瓦凉瓦凉的除了摇头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事儿还得你自己琢磨我拟的名单也未见得正确况且这些官员跟杜太傅的关系亲疏远近我心里也没有准谱儿还是你比较清楚一些。不如你自己想想看看大致的排出几个重要的人来而后给他们分个亲疏远近随后我再帮你斟酌斟酌……” 这话杜风说的也是实情总不能全都由杜风给安排好了那不是让杜牧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了?杜牧该学会长大了 ̄ ̄这是杜风心里的最诚挚的话语。 杜牧对此也没什么话说于是边走着边想着想了好半天说了一句:“我看要不我还是先去拜访拜访一直对我照顾有加的牛僧孺牛伯父吧?” 这也是杜风心里的最佳答案但是他还有一点儿犹豫他想的是要不要先从礼部的人下手。但是他又担心最终的主考是中书舍人中的某位这样的话就有些犯难。而且毕竟牛党这头泥腿子多而李党那边几乎都是些世家大族门第显赫若是先拜访牛僧孺很容易引起李党那些人的嫉恨。牛党是一人影响最多数人而已而李党则是一人影响好几个省的人这又有些区别。 所以杜风也没回话而是等着杜牧接着说。 “这第二个既然子游与白居易白先生相熟我想去拜访一下白先生。” 说实话杜牧考虑的倒也对头如果不是考虑到牛李二党只见的相互倾轧他这种顺序倒是无可厚非。可是杜风毕竟是很清楚今后这三十多年间牛李二党会争成什么样子虽然由于自己的横空出世直接导致了李训和郑注这俩人以后机会渺茫但是现在若是把李党的人给得罪了就无形中等于得罪了整个北方的名门望族这还颇费思量。 杜风这头还在琢磨着却突然看到杜牧停下了脚步伸出一双大手:“拿来!” 杜风一愣:“什么拿来?” “钱啊!你不会打算就是带我来看看的吧?你又不喜欢这些事情估计我到这儿了你就该转身回去了你不给我钱我如何留在这里?”杜牧破显得理直气壮。6日第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 采花淫贼 杜风猛然一惊抬头一看原来已经快到了流云馆的大门口就连门口原本昏昏欲睡的小伙计都打起了精神就准备着迎接杜风和杜牧的到来呢。 想了想杜风将腰间的钱袋子解了下来本打算解开从里边哪点儿钱但是想想还是直接丢给了杜牧。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忠告……” 杜牧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杜风的话上了而是早早的飞到了流云馆里跟那些各式各样的姑娘们在一起。 “啊忠告?你说罢。” 杜风点点头后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没心思听不过为了你即将到来的科考我劝你最好不要叫三个以上的姑娘……” 杜牧一愣心想杜风怎么知道自己打算喊上十个八个的姑娘好好解解馋? “呃……为什么?” “如果你不想引起太多的人的注意的话……要知道能够在流云馆里过夜的过八成都是达官贵人我觉得你大概需要收敛一些。”说完之后杜风直接挥挥手走了他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能够起多大作用不过聊胜于无。叮嘱了也许没用但是不叮嘱的话就一定没用。两害相权的时候杜风决定找那条比较便宜的鱼而不是更贵的熊掌。 一路上杜风都在低头沉思关于杜牧究竟该先去找谁的事情突然耳边就响起一个声音:“嘿。站住!” 杜风很疑惑的转过身看到原来是四个穿着军服地士兵跑了过来。 “几位军爷请问叫住在下有何事情么?”杜风彬彬有礼的回答。 打头的那个侍卫很有些倨傲的上下打量了杜风一番支着下巴说道:“你不知道有宵禁么?” 杜风一愣随即明白刚才在路上的时候自己把灯笼交给了杜牧而从流云馆回来的路上他居然忘记了把灯笼拿回来。长安城的大街上特别是通往安仁坊的朱雀大街上在道路两旁都有路旁的灯火照亮因此他倒是并没有察觉。 因此杜风很诚恳的双手拱起。作了个揖:“很抱歉几位军爷。我是因为从城外刚刚回来所以才……” “哈哈哈哈。从城外回来?你当我们都是蠢蛋会相信城门居然到这么晚还没有关闭么?”那个侍卫笑得似乎很得意完全是那种拆穿了对手地小把戏的那种得意。 杜风似乎还从未担忧过这样地问题因为从朱雀大街的明德门出去他似乎还从未遇到过城门是否开闭地问题。众所周知在明德门外有个流云馆而把手明德门的士兵基本都是被流云馆打点过的。因此通常在流云馆常来常往的客人明德门的守卫士兵通常也比较熟悉。即便是在晚上关闭了城门之后也只需要跟城门上的士兵打个招呼就总会有个相熟的士兵头儿认出他们来而选择开放侧门让他们进来。 “我是从流云馆回来地……”杜风认为长安城里的侍卫也都应该明白流云馆对于明德门意味着什么。 可是没想到那个侍卫上下打量了杜风一番。还是一脸不相信的笑容他居然指着杜风大笑着说道:“哦流云馆……那可是个销金窟啊。可是你是想告诉我你就这么去的么?或者你在楼下的赌坊里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甚至连你地钱袋子也输掉了么?” 杜风这是才想起来自己的钱袋子交给杜牧了而唐朝人正常都是会将钱放在袋子里的除非那人不是穿着杜风这样地仕子服。 “这个……我刚才将我的钱袋子交给了我的朋友可是这跟我是不是从流云馆回来有关系么?” 那个侍卫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同伴然后突然就将腰间的佩刀哗啦啦的一晃:“好了不要再废话了跟我们去刑部吧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到那里很快就能知道了。” 杜风听了之后慌忙又是一揖他可不想这个时候再生什么冲突之前在江王府门口的时候那已经是有些失控了幸好后来坏事变成了好事。 “几位军爷我是江王府江王座下的宾客担任江王殿下的侍读一职你们看是否可以行个方便?” 几个士兵哈哈大笑:“哈哈哈什么?你是江王殿下的侍读?那我们岂不是就成了太子殿下的亲卫!”说着那人突然脸色一变直接居然就将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看你就不像个好东西少废话赶紧跟我们走!否则老子手里的刀可不认识你!” 杜风眉头微微一皱难道这长安城里的侍卫们都是这个德行么?一个个嚣张莫名如果真的像是他们说的那样去刑部而后调查一下身份倒是无所谓很快就能调查清楚。可是杜风更明白若是今晚就这么跟他们走了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到了刑部他们就会将自己随便往一个牢房里一丢就像是进了看守所一样然后不到明天是绝对不会来调查他的身份的。更加可能的是一连几天无人问津那可就真是麻烦大了。 所以杜风是绝对不可能跟他们回去的于是他脸色一板:“你们好大的胆子虽然我一介小小侍读可也是朝廷命官虽官不过从六品可也是你们的上司你们真敢拿我?” 那几个侍卫听完后又是一愣毕竟杜风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看上去也颇有些气度倒是让他们小小的犹豫了一下。 后边一个人还小声的嘀咕:“他会不会真地是江王的侍读?如果是就算了。放他过去吧。” 可是前边那人又带着怀疑看了看杜风似乎是总觉得不像的样子摇了摇头:“不行看此人刚才走路落地无声显然是个练过武功的人你可曾听说过江王有侍读会武的?那些都是文弱书生。” 这样一说其余三人又纷纷点头附和杜风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低头沉思之时由于功夫的勤练不辍。自然而然的在走路的时候就没了什么声息这才引起了这几个人的怀疑。 想了想。杜风赶紧从腰上将自己的那块玉佩解了下来这块玉佩。至少价值过百余贯文而一个普通地侍卫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三五十贯文这块玉佩拿去给这几个家伙分分至少也能抵得半年地俸禄了对他们应该还是有一些诱惑力的。 “几位军爷你们看不如这样我住在杜府。就在前边不远地安仁坊。如若几位军爷不相信我便是江王殿下的侍读杜风可以带着我一同回到杜府召来下人一问便是。这里是一点儿小意思几位军爷拿着去喝杯酒。如若几位军爷能够答应到了杜府还有些银钱孝敬几位军爷这大半夜的。几位军爷也着实苦着了。” 这样一说那个侍卫接过了杜风手里的玉佩在手中掂量了一番。其余三人也围了上来看了看那块玉佩小声嘀咕了几句大概也就是说什么玉佩价值不菲并且安仁坊杜府的确不远而杜风的小杜公子的声名他们也曾听说过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在商量究竟要不要相信杜风。 有一个侍卫很小声地说道:“反正安仁坊也不远况且小杜公子在京城之内声名不菲如若真是的话咱们也不太好交待。有我们四个人押着即便他是个贼子冒充的也不怕他跑了去不如依着他的话去杜府唤出一个下人看看。” 另一个说道:“不妥不妥刚才我看他脚步轻盈落地无声现在却做这胆怯之状恐怕是手脚上的硬功夫不行可是轻功却很不错很可能是个采花的淫贼。咱们若是答应了若是半路上他趁着咱们不备跑起来咱们还真不一定追得上他……” 这话一说立刻有人附和:“就是就是我也觉得这家伙腿脚上地跑力肯定不错咱们几个身着重甲还真不见的跑的过他万一是个贼子出了事儿就麻烦了。” 最后那个打头地家伙想了想:“不如这样你去杜府唤出一个下人来就说有人自称小杜公子如若小杜公子还在府上这人就自然是贼子冒充了。如若小杜公子不在府上就让那下人来一趟认认人我们三人在这里围住他也不怕他能跑了去……” “可是这样让他等着万一他真的是小杜公子他会不会恼了去?”那人还是有些担心。 打头的人想了想:“应该不会我看他还是挺懂得礼教的大不了等杜府的人来了认出他的确是小杜公子我们不要他这玉佩便是……想来他还不至于为难咱们几个巡街的苦哈哈……” 那人一想也对便拱拱手:“那好我跑一趟!” “快去快回!”打头者沉声交待了一句随后回头对杜风说道:“我们有心押着你去杜府可是又怕你脚力快跑了不如你在这里等会儿我们差个人去杜府喊个下人来认人你看如何?” 杜风微微一笑:“如此也好!” 于是那人便自己往安仁坊杜府的方向走去留下三人看着杜风。 杜风笑了笑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布包里是他抽惯的卷烟取出一支对着那三人晃了晃:“你们要不要?” 那三人哪儿见过这玩意儿都茫然的看着杜风晃晃头表示不要。更何况这东西看起来更像是**香甚至在杜风点起卷烟的时候这几人还同时屏住了呼吸。 杜风潇洒的抽了两口烟其中一个侍卫恍然大悟的说道:“这不是那些拜占庭的奴才们经常抽的那种叫做什么烟叶的东西么可是我看他们抽的时候都是用个竹管子抽的倒是没见过还有这样抽的。” 杜风笑了笑:“这是我明的新法子可以省去带一个偌大的竹管子在身上几位要不要试试?” 那几人显然有点儿跃跃欲试可是为了安全起见他们相互看了看还是摆了摆手表示不要。 杜风也明白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大概他不会想到对方是把他当成了采花淫贼罢了要知道还不得给他气疯了过去。他一定又会昂着脑袋鼻孔朝天的哼出一声:靠你们见过这么帅的淫贼么?又见过这么有钱的淫贼么?老子难道不知道去泡妞啊?实在不行老子到妓院买几个用得着傻了吧唧的去采花么? 不过这话跟这几个侍卫也说不上于是杜风便好整以暇的抽着烟耐心的等待自己的下人来到。 不多时那个跑去敲响杜府门的侍卫带着杜府的总管杜义来了远远的杜义就看出了站在那儿抽烟的正是杜风换个人也不可能站在原地莫名其妙的抽烟啊…… “杜风少爷杜风少爷……”杜义一声叫喊让几个侍卫心头一凛他们一起想着看来此人还真是杜风杜侍郎这下搞得不好要坏事。同时他们也在暗暗庆幸当时没有一意孤行将杜风带回刑部否则这祸闯的还要大杜风是江王的宠幸这是不少人都知道的事情。 杜风看到那几个侍卫有些惶惶之色也不想过于为难他们虽然他们的态度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是还是宽厚的笑了笑:“几位军爷不必惊惶你们也是忠于职守本官也无意为难你们。来杜总管你手里还有银钱没有?” 那几个侍卫连忙施礼说道:“小人们不敢怎么能要杜侍郎的银钱……” 杜义也为难的说道:“老奴来得匆忙身上未带银钱。” 杜风闻言便说道:“即是如此我也不多说了改日请几位军爷喝酒吧……”说着挥挥手就要走。 可是那个打头的家伙又走了上来将之前的玉佩双手奉还:“这是大人的玉佩请大人收回。” 杜风挥了挥手笑道:“说了给你们喝酒的便是给你们了难道本官还要做个食言而肥者么?”说完带着杜义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杜风和侍卫们都离开之后有个身影从街角的阴暗处走了出来摸着颌下的胡须微笑着说:“看来他现在已经开始变得沉稳起来了……” 第一百零二章 求见李党郑覃 杜牧一夜**一直睡到下午才从流云馆念念不舍的离开回到家中之后还在想着流云馆那三个小妞儿的滑腻身体。 他还站在院中悠哉游哉的回想着呢突然听到门口有人说话:“我说杜公子你赶紧把你嘴角的口水擦擦行不行?至于的么不就是昨晚找了几个姑娘么现在还满脸沉迷之色。” 杜牧一抬头看到杜风笑嘻嘻的拎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 “你怎么如此之早就回来了?” 杜风扬了扬手里的锦盒:“今日我去江王府转了一圈就出来了而后去帮你找了件礼物好让你带着去拜访那个官员。” 杜牧抓了抓头:“对了昨日咱们还没商议好该先去哪家呢或者便如我所言去牛大人家中?” 杜风摇了摇头:“先去拜访谏议大夫郑覃……” 杜牧闻言一愣:“为何是郑覃?” 郑覃是什么人呢?他是李党里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在历史上历经刑部、工部、户部三部尚书最终还曾官拜右仆射也就是宰相。而其父郑珣瑜也曾在德宗的时候做过宰相。算得上是个真正的望族子弟跟李德裕后来的关系也是非常之好。 权衡了许久杜风觉得是宁愿稍稍对那些庶族出身的官员得罪一点儿也还是不要去得罪李党这边的望族官员毕竟杜牧和李德裕地关系仅仅是依靠着前不久的刻意经营才得来的。而跟牛僧孺的关系则是不用经营也会依旧很好的。只要牛僧孺还护着杜牧那么李宗闵那边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郑覃虽然现在只是个从四品的谏议大夫但是其权颇高且其父也曾为宰相与兄长乃是门户相当。且其人刚正敢于直言即便是李宗闵与牛僧孺与其素有嫌隙也不敢将其逐离京城。此人说话的分量极重应该颇有些作用。” 杜牧反正也不想太操心听杜风这么一说。便也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我便先去拜访郑覃。” “哥哥你还有李德裕的帖子吧?” 杜牧又是一愣:“有倒是有。不过干吗?” 杜风简直要被杜牧打败了他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朋党的关系么?不过杜风还是忍住了:“郑覃与李德裕素来交好。想来若不是他李德裕也当不上这个扬州刺史。你跟郑覃素无交往拿着李德裕地帖子去拜见会方便一些。” 杜牧这才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你给郑覃带了什么礼物?” 杜风微微一笑将手里的锦盒展开:“这是我托人求来地一幅字内容正是你那篇《阿房宫赋》。书写此字的则是翰林院侍书学士柳公权。” “花了不少钱吧?” “分文没有!” “那是为何不是说柳公权一向笔正如心很多人重金尚不得一求么?你居然不花钱就能求得到?”杜牧很是有点儿不相信。 杜风笑了:“我找白居易先生帮着去求地别人的面子他柳公权或者不给可是白先生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杜牧点了点头:“那这个会不会显得轻了些?” 杜风又是一笑:“你若是送给郑覃那种显而易见的值钱物什怕是他见到礼单就直接给你轰出来了不是说了这人素来刚正少有私心么?” “哦。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现在!” “现在?” “是的!”杜风回答然后叫了两个下人:“赶紧的伺候大少爷更衣梳头我们一会儿要出门。” 杜牧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两个下人推着进了房然后选了件比较正式地衣服换上又由着两个下人帮他梳头。 头巾配上之后杜牧换了一身新的走了出来而杜风则就穿着官服两人前后出门乘上马车。 杜风早就打听好了郑覃的住处不多时便来到了郑府门口。 敲响了侧门杜风笑着对开门之人鞠了一躬:“请问郑大人在家否?”杜牧看着也赶忙施了一礼。 那人看了看杜风笑着回答:“我家老爷在家只是二位公子是……?” 杜风双手呈上夹着李德裕名帖的拜帖下边还藏着一片金叶子。帖子是要交给郑覃的而金叶子则是给这个看门之人的。郑覃不接受贿赂可是不代表他家地仆从也不接受啊有点儿钱总是好办事一些。 “请告诉郑大人杜牧携族弟杜风求见。” 果然那人接过之后看到下边的金叶子再加上听到杜风和杜牧这二杜的名字脸上更是笑得像是开了一个牡丹花似地。连忙说道:“二位杜公子请稍等小的这就给你们通秉去。”说完侧门也不关转身就进去了。 侧门不关就说明了这个下人会很用心的帮你禀报了不关门证明不防着你随时准备给你进去的意思。 不多会儿那个人笑眯眯的回来了并且打开了正门:“二位杜公子请进我们家老爷有请!” 杜风和杜牧前后进入随着那个下人一路经过一道回廊走入正厅中候着。 郑覃大概在书房看书颇费了些时间才过来应该是去换了一件衣服古人对于这个很是注意待客有待客的衣服上朝有上朝的衣服登门拜访有拜访的衣服在家呆着就穿的很随便了。 “让二位杜公子久等了抱歉抱歉!”随着一个浑厚的男声郑覃微笑着从大门处迈了进来。 杜风和杜牧连忙站起同时施礼道:“郑大人好晚生兄弟二人冒昧求见还望没打扰了郑大人。” 郑覃看上去很亲切一张威严的国字脸可是此刻却看不出太多的威严之色反倒是像一个和蔼的长辈。 “呵呵坐吧坐吧早就听闻二位杜公子的才名无奈直到今日才有缘一见啊!”这话里就有另外一个意思了说的是你们这会儿大概是有事了才来的吧?平时怎么没见你们来见我啊? 杜风很会意的听懂了郑覃话里的意思看到杜牧还没什么反应抢在杜牧前头说道:“杜大人谬赞了我们哪里有什么才名不过是坊间以讹传讹的闲话罢了。” 说完杜风双手将锦盒以及礼单呈上:“今日来拜见郑大人也没什么准备些微薄礼还望郑大人笑纳。” 郑覃看到那个锦盒也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脸色微微一变:“你我皆属关中族第来就来吧还带的什么礼物啊!” “只是一幅字且是我族兄杜牧撰写的一篇赋文顺便想请郑大人斧正的。” 杜牧听了也连忙说道:“此乃晚生去年所作的一篇赋文还望郑大人不吝赐教。” 郑覃听了这话才接过了那个锦盒然后解开上边的锦带从里边取出了那幅字展开一看脸色微微一动显然是很喜爱这幅字。 “还说薄礼这柳大人的字在长安可是洛阳纸贵哦怕是花了不少工夫吧?”郑覃笑呵呵的开始欣赏其这副字来。 杜风看到杜牧又没反应立刻用眼神递了递示意他说话。 杜牧一愣随即会意说道:“晚生的族弟杜风恰好与白居易先生相熟就求白先生找柳大人求了这幅字倒是也没费什么工夫。” 郑覃眯着眼睛很有些舍不得的将眼睛从那幅字上移开:“呵呵原来是承了白大人的情说起来我与白大人也有些日子不见了我对他的诗也是景仰的很呐。”说完居然又开始看那幅字去了。 杜风和杜牧这便也不去打扰安静的喝着茶耐心等着郑覃将整幅字看完。 一盏茶喝完的时候郑覃忽然叫了一声:“好!好一篇《阿房宫赋》字藻华美层次分明。前半部铺陈夸张后半部寄托讽喻骈散兼行又气势通畅好文啊好文!” 看到郑覃望向杜牧的眼神之中已经有了欣赏之意杜风知道今天的目的基本上算是已经达到了。 “二位公子今日前来鄙府怕不是只为了送这么一幅字前来的吧?”将那幅字放进了锦盒之中之后郑覃坐下笑着问起。 第一百零三章 小白脸的本事 杜风和杜牧相互对视了一眼杜风现杜牧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的不过想了想也不能怪他毕竟他跟郑覃几乎素无来往即便是上辈人之间都没什么来往自己又是个不善应酬之人此时没什么话说也是正常的。 于是乎杜风便帮着杜牧开了口:“郑大人是否也觉得我族兄是个可造之材呢?” “哦?杜公子文采风流实乃大才!”郑覃含笑捻须不动声色。 “如此还请郑大人做个引荐之人郑大人也知道我族兄明年便要参加大考了。”明知道郑覃是在装傻杜风干脆就实话实说了。 原本他的性格也是如此并不喜欢绕着圈子旁敲侧击更喜欢直奔主题大家坦坦白白的说话。可是毕竟是面对的人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官并且这些人都是老奸巨猾之士所以杜风才不得已经常违背着自己的意愿去说些违心的话。 可是郑覃此人素来刚直杜风明白如果跟他绕圈子绕的太久恐怕会引起他的反感。所以考虑之后决定还是直接说出来的比较好。 郑覃听了之后微微一笑心说这个杜风倒是坦诚而那个杜牧也不像坊间传言的那么纨绔好像还挺拘谨的并不那么的大大咧咧这下对于杜牧和杜风二兄弟的印象不禁稍稍改观了一些。 “呵呵小杜公子很坦诚啊……这个郑某记下了只是郑某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杜风赶忙说道:“郑大人但请直说。” 郑覃摆摆手:“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刚才二位公子进来之前递上地拜帖之中还夹着李德裕李大人的一张名帖这是为何啊?” 杜风稍一思索就明白了郑覃的意思无非是想要知道杜牧和李德裕之间的关系明摆着很奇怪么北方的这些大族们一贯严谨对于杜牧多数比较看不惯。有可能李德裕从前还曾在闲聊的时候说过一些对杜牧的看法或许不会有什么太差的评价但是绝对也不会有什么好的评价。而郑覃很清楚李德裕肯把名帖给杜牧和杜牧。必然是跟他们关系不错这就让郑覃有些奇怪了。 于是杜风笑了笑说道:“哦。这个郑大人可能还有所不知我和族兄去年一直住在江南。先润州后扬州。李大人对于我族兄的才学也是比较欣赏因此让我族兄在他手下担任了个幕僚长地职务……” 这话一说郑覃就愣住了。 他很清楚一个官员特别是一个外放的官员选择幕僚会是怎么回事绝对是视若心腹来培养地啊更何况是一个幕僚长? 他很怀疑的看着杜牧。杜牧也忙出声说道:“晚生不才忝为李伯父地幕僚长却未有长事说起来跟个吃闲饭的没什么区别惭愧惭愧!” 这话也说的很艺术要是真有本事倒也不稀奇了。可是如果真如杜牧所言是个吃闲饭的那可就真的是李德裕的心腹了。 杜牧说完这句之后就连杜风都很欣赏。心说这个呆子怎么突然变得机灵起来了说的很艺术么。只是他不知道杜牧其实不过是习惯了这样地假谦虚顺口说的倒是没什么深意。 可是郑覃听了跟杜风倒是一样的感觉心说吃闲饭……是那么容易吃的么?这就好比说是当小白脸很多人都瞧不起当小白脸的可是小白脸容易当么?又要长相俊美(当然这是爹娘所赐自己强求不得)还要“功夫”了得(是什么功夫就不用说了大家都明白)说不得有时候还要忍受那个富婆的百般挑剔偶尔还有两下毒打这份忍气吞声地本事恐怕就不是随便拉个人出来就能做到的。基本上可以这么说如果能把一个小白脸当好了再送他去进进修学点儿真才实学就算是让这个人当一个省的省长怕是他也能当地下来。 于是郑覃点点头心里暗暗的留了心想的是这几天就要写封信去问问李德裕否则不能这么不清不白的做了好人或者恶人。 “那我知道了二位公子请喝茶。”说完他先将自己手里的茶盏端了起来。 这话一出杜牧和杜风都知道郑覃的意思是送客了端茶送客端茶送客就是这个意思。 于是杜牧先站起来深深一躬:“郑大人公务繁忙晚生就不多打扰了。” 杜风同时也施了一礼虽然心里觉得这个郑覃还真是有点儿不讲情面也不留着自己二人吃个饭什么的但是嘴里还是说道:“我们先告辞了郑大人您忙着。” 郑覃也不多说只是笑着挥挥手:“那我就不送了……”说完又对着外边喊了一声:“管家送二位杜公子出去。” 出了郑府的大门走出去一些杜牧回头颇有些抱怨的说道:“好像一点儿用都没有么这个郑覃可真是油盐不进啊就好似什么都没说似的。” 杜风笑了笑:“不急他素来谨慎加上你老人家在长安城名声不好要不是这二年没什么劣迹估计人家连门都不见得让你进呢。只是让下人说一句我家老爷身体微恙请二位改日再来就行了。” 杜牧一愣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了。 而郑府之内呢郑覃看到杜牧和杜风出去之后拿着那个锦盒就去了书房随后坐下展开笔纸就给李德裕写信。信中的内容大致就是假意关心关心随后问了问杜牧是不是在他手下做过幕僚长之类的事情。然后封了信找了个下人进来让其把信送到驿站去加急送往扬州刺史治所之中。 随后他又唤来了管家:“郑同啊对于这个杜牧你了解多少?” 郑同弯腰恭恭敬敬地答道:“这个杜公子三两年前在京城之中名声不是太好偌大家业给他败的差不多了很是有些穷困潦倒。可是每每有了些钱银。便寻那青楼勾栏狎妓听曲。不过呢两年前。自从他那个族中兄弟杜风小杜公子到了杜府之后倒是有所收敛。而后他们离开京城一去一载有余回来之后杜公子更是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中刻苦读书除了偶有诗词文章在坊间流传倒是再也少听说他那些风流破败之事了。偶尔有。却也是极为稀少了。” 郑覃闻言微微点头心说是什么让这个杜牧浪子回头呢?看来这个杜风倒是个得意人物。 “那个杜风又是怎么回事?” 郑同依旧恭敬的回答:“这小杜公子自两年多前在长安城突然出现不过三五日变成了长安城里诸多人争相传闻的人物。传说中文采恐怕不在其兄杜公子之下只是行为略有乖张。与一般的公子少爷们颇有不同。很有些不拘小节的意思……可是在大事面前却似乎从未听说过他出个什么纰漏少年沉稳。倒是个奇怪的人物。” 郑覃一听笑了倒是有了些许兴趣:“说来听听如何奇怪了?” “他最初出现的时候总是自称是杜公子的书僮而且穿着打扮也实在是有些奇怪不像是个读书的公子倒是像是个山野村夫。可是饶是如此所做地不多的几诗词却是叫旁人目瞪口呆极有文采。只是他似乎对诗并不爱好而尤善于词令。” “为何你不是说其对诗并不擅长?”郑覃好奇。 管家郑同笑了笑说道:“那是因为他也曾做过诗当初他刚来长安去寻那杜公子地时候被下人拦在门外他便做了一诗单凭这一就已经足以证明他不是不善于诗而是更喜词令。” “那诗你可曾记得?” “老奴记得要不给老爷读读?”见郑覃点了点头郑同便将杜风剽窃于杜牧的那四句残诗读了出来:“我家公相家佩剑尝丁当。旧第开朱门长安城中央。” 郑覃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这是描述杜牧家中地景象吧?” 管家郑同点点头肃手低头。 “看似平淡无奇却隐隐生有豪气且将杜牧家中景象描述的颇为妥帖倒也是不凡的诗才了。你再读一他的词令于我听来。” 管家郑同略一思索想起杜风剽窃苏东坡的那词:“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郑覃听了之后呆呆的愣若说之前那不过觉得杜风颇有些才学这就实在是有点儿…… “这是《水调歌》?好哇好哇若是那隋炀帝听了这水调歌恐怕那汴河都不用开了。”即便是郑覃这种心高气傲之人也不禁赞叹于杜风的“才学”。 想了想之后郑覃挥了挥手:“看来这个杜风倒是个有意思地人物你先下去吧……” 这还不算什么十几日之后他收到了李德裕的回信李德裕大概也猜到了杜牧去拜访郑覃的意思于是在信中也是大力的推荐杜牧以及杜风的才学甚至将江南丝绸织造的那件事情向郑覃说明了原委看地郑覃又是暗暗心惊。 并且李德裕在信中还将杜牧对于朝政以及藩镇的一些见解大致的说了说郑覃看了自然是又觉得这完全是跟自己地见解完全相同心里不免对于杜牧和杜风这二兄弟的印象立刻上升了好些个档次。已经暗暗决定现在是杜牧以后若是杜风有朝一日要参加科考他也必然会大大的推荐。 郑覃这个时候还并不知道杜风和杜牧利用这些日子已经走访了牛僧孺和白居易那里这牛党和中立的两派也算是都有了重要的人物帮着推荐若是知道了恐怕郑覃就要更加的吃惊了。 而杜风和杜牧去牛僧孺家里就要简单的多了随便买了点儿点心就直接去了牛僧孺那里。 牛僧孺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看到杜牧呈上去的《阿房宫赋》更是唏嘘不已当场就说不管主考是谁他都将大力推荐非帮着杜牧把这个状元弄到手不可。其实原本杜牧和杜风就算是不去牛僧孺那儿恐怕牛僧孺也会主动的帮他们推荐的只是推荐的力度也许没有这样保证出来的强大罢了。 当然了杜风之所以还要让杜牧去拜谒牛僧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自己考虑了。因为在牛僧孺家中毕竟比较宽松牛僧孺按照杜风所预料的那样留着他们吃了晚饭而晚饭酒席之上谈话等各个方面就要随意的多喝到后边还开始行起了酒令。 杜风自然又要显摆显摆抄了辛弃疾的一《南乡子》: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自然是又引起了牛僧孺的一阵惊艳他在牛僧孺的眼中也开始变得重要了起来…… 白居易那头几乎就是个叙旧谈心的过程甚至连那些旁敲侧击的话都不需要了完完全全就是几个文人骚客一起比拼才艺的表演时间一顿饭吃完了长安城里又多了几篇流传很广的诗文。 第一百零四章 旁敲侧击 公元824年也就是大唐长庆四年元月二十二日宫中突然昭告天下皇上驾崩全国致哀天下大赦。 由于是在全国大丧之中李湛也不可能立刻继位这也是杜风所看好的。这个监国太子就让他继续当下去吧在继位登基之前把他干掉李涵就更加的名正言顺了。 出了正月之后杜风也感觉到时间一点点的紧迫了起来紧接着就是杜牧要参加科考虽然这方面已经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要办了但是毕竟还是要挂着点儿心思。 原因很简单万一是李宗闵做了主考杜风恐怕还要想想办法让郑覃闭嘴不去帮着推荐才好否则说不好还要引起李宗闵的反感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另外一个方面杜风也开始跟那些官员更加紧张的接洽为的是帮助江王李涵一点点的确立地位。 跟刘克明的接洽是必不可少的此人可是个极为重要的棋子啊没有他就没有敬宗李湛的死亡更加就不可能有李涵的继位。最大的难度还不在于蛊惑刘克明杀了李湛而是要如何让刘克明拥立绛王李悟而不是去拥立江王李涵。 在这个上边杜风没少动脑筋当然也没少花银子。幸亏跟沈巨合伙儿搞出来的那个全聚德已经是大把大把的赚钱了否则真还不见得能够支付得起刘克明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地各式不同敲诈。 说是敲诈其实也不是刘克明实在是用度挥霍太大。虽然这家伙已经没了跟姑娘们搞情况的功能可是居然每次都要弄四个姑娘伺候弄得杜风心里实在是很不爽要不是怕少了这个家伙会让李湛死不掉他估计杀了刘克明的心都有。 “你说你丫一个太监虽然小**还在但是海绵体没了基本上跟插根芦苇管没什么区别了找那么姑娘干吗?倒是这些姑娘爽了摸摸掐掐就赚了相同的钱。可是。那都是老子的血汗钱啊!!!”这种话杜风也只能心里说说脸上还得带着笑容。对着酒足饭饱一脸爽歪歪的刘克明说道:“刘大人对今天的安排还满意么?” 刘克明斜着眼睛看了看杜风也知道大概杜风要谈正事了。便打了个哈哈说道:“嗯嗯还不错不过反正每次都是这些也没什么新花样了。咱家看这个流云馆也该适当的想想开点儿什么新鲜的项目了总是如此下去怕是越来越没什么意思了。好了。我想去泡泡汤了杜大人可有意思同往啊?” 杜风也正是这个意思可以尽可能的避开所有地耳目。于是立刻起身做了个让刘克明先行的手势。 只见刘克明依依不舍地在身边一个长着圆乎乎的脸地姑娘脸上掐了一把那个姑娘一声惊呼也是做戏的成分更大一些。刘克明心满意足的怪怪的一笑。站起来在杜风之前出了门。 下楼拐了弯要了一个大小刚好的房间。里边两只大大的木桶桶中早已放好了洗澡水杜风伸手试了试水温这才将刘克明让在这只桶边。随后他自己去了另一只桶那边。 先吩咐了让侍澡的姑娘等会儿再来之后杜风才除去了衣服跳进了木桶之中。 一进去杜风就忍不住哎哟了一声这热水泡起来还真是舒服啊杜风对这个流云馆最大地爱好就是泡泡澡了要知道在唐朝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够享受天天洗澡的待遇的很多人可能一整个冬天也就洗一回澡就算是达官贵人也至少个把礼拜才会洗一次澡的。 确定外边没什么声音了之后杜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刘大人最近在宫里可还得意啊?” 刘克明一听到这话就有点儿不爽心说你这个杜风这不是有意让我难堪么?明知道我在宫里不过是个中不溜求的角色怎么可能得意?一点儿权力基本上都在王守澄和粱守谦地把持之下老子得意的起来么? 于是这话音里就有点儿小不爽了:“杜大人此话何意啊?你对宫里的情况估摸着比我还清楚几分吧?” 杜风也听出来刘克明有些不爽了心里暗暗一笑:就是要让你不爽要是你爽了我还搞个屁啊? “唉神策军有十万精兵却被王守澄一手把持也难怪刘大人有些不满了。”杜风这就是存心挑拨了意思就是说给刘克明听地。 不过刘克明也没那么容易中计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杜大人这话也有失偏颇了王守澄也只是右军的中尉如何能策动十万大军。左军的兵力可是在粱守谦中尉手下呢。” 杜风心说你个老狐狸难道比我了解的少啊?我再拿言语刺刺你看你狐狸尾巴还藏到什么时候。 “谁不知道现在粱守谦和刘宏规两位大人虽然说起来一个是左军中尉一个是枢密使可是这俩加起来才抵得上一个王守澄啊?王守澄可是一人兼了右军中尉和枢密使两职啊可谓是重之又重况且三人一向紧紧抱成一团说是王守澄一人把持这十万禁军也未尝不可。” 杜风言下也颇有些忿忿之意加上直呼其名就已经略显不敬这就让刘克明多少要去掉了一些提防心中的不忿不免也昂扬起来。 “可是朝中大臣莫不见到这些人等便畏畏尾我们就算是心里有些微言也是不敢说的。也罢也罢管好自己碗里的饭才是要紧的!”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眼中却似乎透露出点儿怨毒的样子。 杜风很敏锐的觉察到了刘克明的情绪变化立刻补充说道:“就是加上这先帝刚刚驾崩新帝未立太子虽然监国可是却无心朝政。只怕这样长久下去这几人的权势将会是越来越大了。虽然太子甚为宠爱刘大人和苏佐明苏大人可是即便他日太子登基恐怕依旧是醉心享乐刘大人和苏大人在朝中的位置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哦!” 这些刘克明何尝不知道他更加清楚自己和苏佐明之所以被李湛看重无非是能陪着他瞎玩瞎胡闹说穿了就是个小丑而已。而且李湛稍有不爽就予以拳打脚踢不算甚至还会马鞭加身说起来刘克明也还颇恨着李湛的。若不是因为如此他也不会每每有空就找杜风这个“冤大头”一块儿出来找些乐子了。可是他是想不到的杜风心里也把他当成个冤大头。 “唉……那又能如何?他是先帝的宠幸位高权重我们这样的也只能讨讨太子的欢心了希望太子登基之后有所改观吧!” 杜风冷笑着摇头:“就凭他?别像是先帝那样突然暴病就算是不错了。照他这样下去大病一场是迟早的事情……” 刘克明听了心里一惊这个杜风好大的胆子评论一下宫里的事情也就罢了反正他们在一起也没少说这些事情。可是预言李湛大病这就是欺君罔上的行为了。 不过这也恰好对了刘克明此刻的心境他毕竟恨着李湛呢听到有人这么说心里也还是有些小爽的。 但是嘴里却慌忙阻止:“杜大人慎言啊有些话不可乱说……” 杜风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手里还敲打着木桶的边:“有什么不敢说的?我都怀疑先帝的病是不是自己病的就像是再往前的先帝究竟是如何驾崩的我也不用明说刘大人心里自然清楚。谁知道先帝是不是也是一样的……?” 刘克明眯起了眼睛撩起了中间的那道布帘看着杜风。 杜风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边拿着块布擦拭身体边又继续说道:“无非是大臣们敢怒不敢言罢了即便是知道内里有鬼也不敢声张闹得不好就被神策军围了府邸脑袋掉了也没人敢说半个字。先帝还好至少朝政还是自己管着的现在这位太子……唉怕是这样下去国将不国你我也没什么好日子过咯!” 说完假装怒气冲冲的猛一抬头很吃惊的样子:“刘大人你这是……?” 刘克明慌忙放下布帘:“杜大人不可乱说啊你我情同手足这般说说也还无妨若是叫外人听了去……” 第一百零五章 鼓动 “大不了就是一死这样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由着王守澄那帮人如此我们也永无出头之日了!”杜风依旧气呼呼的样子。 刘克明听了这话笑了心说这个杜风平日里很是沉稳叫人有些捉摸不透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如是也有激动的时候。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杜大人也不必过于生气了谁叫神策军在人家手里呢?” “神策军怎么了?要是皇上刚硬一点儿还怕他们几个没有卵蛋的家伙敢造反不成?”突然像是失言一般:“啊刘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克明听了不怒反笑:“哈哈没事没事杜大人也是性情中人咱家知道你不是针对于我。” “就是太子什么都不管才造成这样的局面!要是换个强权点儿的皇上稍微扶持点儿其他的朝臣也不必将他们几人全都拉下来只要拉下一个王守澄他们失了头目也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只是可惜啊这皇上……唉不说也罢!”杜风拿起手里的布在桶里狠狠的搞了几下水出哗啦啦的声音。 刘克明听了杜风这话心里想着难道这杜风是打算扶持江王李涵篡位? 他决定打探一下:“杜大人觉得若是你来选择新皇谁会比较合适?” 杜风很满意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但是他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半晌都不说话。 刘克明见杜风不回答。又提示说:“不知江王殿下……” 杜风立刻出言打断:“江王性子过于柔弱了即便是当了皇上怕是也无法跟王守澄抗衡。” 刘克明稍稍一愣:“哦?那杜大人认为……?” “若是绛王李悟得了皇权恐怕还有些作为。” 刘克明彻底楞住了心说难道是自己这边的行踪被别人现了?怎么会有人说出自己心里的人选呢?按说刘克明跟李悟地接洽都极为隐秘应该不会有外人知道啊…… 带着这样的疑惑刘克明迟疑的问道:“杜大人为何有此一说?” 杜风心中一乐心说你这个老狐狸还不上钩?随后说道:“太子过于年幼也是让王守澄那帮人肆无忌惮的一个原因啊。可是若是让绛王作为摄政亲王辅佐太子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原本绛王便是太子亲叔。且与先帝是一母同胞加之此人为人处世皆比较沉稳。年纪也堪堪适合最是恰当不过。” 刘克明听到杜风这样一说。才恍然大悟心说原来杜风还是并不知情否则就不该说什么设摄政亲王了因为刘克明心里想得是直接篡位么! 想了想刘克明决定试探一下:“可是朝中大臣对此……?” 杜风微微一笑:“大臣们本就对太子不满或者说的再坦率些对先帝他们就一直不太满意。认为都是先帝把那帮宦官给惯出来的。想当初先帝大病之初裴度裴大人力谏先皇促使先皇立了太子。可是立了太子之后似乎群臣对于太子所作所有又有诸多怨言只是无奈其为长子。且其余皇子尽皆年幼因此他们才没办法不得已接受了而已。” “那如此说来岂不是江王殿下更适合做这个太子?”刘克明眼睛眯着。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 “万万不可江王适合做个闲散逍遥王况且名不正言不顺次子如何当得太子?”杜风故意把语气里装出一点儿惶恐之意。 刘克明心中暗暗得意:“那若是太子暴毙呢?” 杜风不说话了故意沉默着给刘克明以心头挣扎之意。刘克明这句话无非就是想要看到这样的效果故意说出太子暴毙这样的话那么刚才杜风所说的名不正言不顺就变成了名正言顺况且杜风本身是江王李涵手下宠幸之人人都有私心这下主子有机会做这大一统地皇帝自己如何会不心动呢?可是各路忌讳又会必然的使得一个臣子心存犹豫于是杜风就装出挣扎地样子来方才显得更加可信。 半晌之后杜风轻轻敲响了桶边叹了一口气说:“还是不妥……” “哦?为何?”刘克明的话音里带着笑意他对于杜风地表现简直满意极了。 “前车之鉴犹在若是太子暴毙恐怕天下的眼光都聚集在江王身上到时候根本说不清啊人人都会以为是江王杀了太子……万万不可……且神策军权毕竟在王守澄那帮人手里恐怕到时候江王根本登不上帝位只要王守澄等人随意辅佐一个亲王就能借讨逆之名废了江王啊。为了下官自身的安全此也是万万不可……”杜风说到最后故意在话音里假装露出颤抖之意似乎心里大乱的样子。 刘克明哈哈大笑从木桶之中站了起来带出一片水声:“哈哈哈哈杜大人果然思虑周详啊!按你估计若是太子突然大病而后立叔父绛王为摄政王随后暴毙的话……这绛王殿下是否有可能登基一统啊?” 杜风撩开布帘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名既正言也顺且能极力消除王守澄等人的势力想必朝中大臣皆为附庸……” 刘克明哈哈大笑再也不说这些事情了只是拍着桶边大声问道:“怎么这侍澡地女子还未进来两个大男人泡的好不乏味!” 杜风眼睛一翻心说屁的两个大男人是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变态的死人妖! 嘴里却说道:“就是这帮人搞什么?下官去看看。”说完随便拿了块布围在腰间走到门口将木门拉开一条缝来冲着外边喊着:“来人呐……” 泡完澡之后安排了几个姑娘伺候刘克明杜风则缓缓的穿上了衣服慢慢的走出了流云馆地大门。 外边已经有了点儿春天的样子静谧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伴以两声诡异地猫头鹰的叫喊让这浓浓的黑夜平添了几分奇怪的感觉。 不过杜风是没什么心情管这些的他还在想着刚才跟刘克明之间的谈话。 从谈话的内容看来杜风的怂恿已经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并且杜风估计的也不错刘克明的确是一直都有杀了李湛的念头只是在正史上他是一直到了826年年底才找到了机会。或许也不是因为到那个时候才找到机会而是因为一直揣测不到大臣们的想法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使得他动手。 不过杜风的话显然是给刘克明打了一剂强心针让他觉得如果自己现在就动手大臣们应该会拥戴的这样或许会促使他早点儿下决心吧? “刘克明啊刘克明没办法啊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些人是必然要当炮灰的。”杜风心中默默地叹息着感受到政治斗争的残酷。 不过杜风还有一些想法那就是也要给王守澄那边的人施加点儿压力了这也需要这大半年来杜风笼络的那帮小臣子了。他们虽然在政变这种大事上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杜风之所以要笼络他们也正是因为要在这个时候用到他们。 别的不说制造点儿流言飞语这种事情给王守澄等人施加压力还是能够做到的。况且杜风这半年结交的也都是原本的望族们他们枝叶相连荣则俱荣损则俱损现在朝中的重臣几乎多数是庶族出身望族们早已心有不忿可是无奈这帮人跟王守澄他们的关系相对要缓和一些自己是无能为力。可这也不代表他们不想颠覆局面正好借着现在太子监国几天都不上一次朝搞得许多大臣天刚亮就在含元殿外守候原本就引起诸多大臣不满的机会杜风就打算趁机鼓捣鼓捣。正史上李德裕不是曾经还写过一章奏表劝谏敬宗李湛么?想必只要这个时候有个人稍稍的煽风点火这帮自命忠义耿直的望族大臣们就会毫不犹豫的纷纷上表吧?到时候李湛这个人继续我行我素的估计怨声载道之声就会越来越多了。这肯定会引起李湛的强烈不满他这人一旦不满就会向身边的撒气嘿嘿到那个时候恐怕王守澄等人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吧? 想着想着杜风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明天就该去见见那个人了吧? 杜风想清楚之后脚步越的轻快了起来…… 第一百零六章 美貌小少妇 白天在江王府陪着李涵下了一天的围棋杀的李涵人仰马翻可是李涵并不显得有多么的郁闷到最后反倒是杜风郁闷了。 很明显外边天色已经黑了可是李涵似乎一点儿放杜风走的意思都没有非要执着的再下一盘。 杜风实在有点儿顶不住了关键是他们居然连中午饭都没吃只是喝了一天的茶。 “咱们能不能明天再下?”杜风苦笑着对李涵说:“你看这都快要打初更了就算你不累也得吃饭吧?” 李涵一愣随即挥了挥手:“吃饭是吧?行我让他们给送点儿饭菜过来你快快吃完我们接着下。本王还不信了一盘都赢不了你!” 杜风一听这话就傻了当场拜倒:“亲王千岁你饶了我吧我认输了还不行么?” 李涵小脸一板:“不行你说认输就认输本王的面子往哪儿放?” 我靠还让不让人活了?赢又赢不得认输还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可是这种怒火冲天的抱怨只能埋在心里因为对方是亲王以后是皇上一个不小心就能让杜风人头搬家。杜风心说我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了。 面子上于是还得小心翼翼愁眉不展的:“江王你看今儿都下了一天了不如咱们明日再战吧?我今晚回去就立刻睡觉。养精蓄锐明儿我带着被褥来你要下到什么时间我就陪着你下到什么时间困了就直接就地睡会儿醒了接着下。你看如何?” 李涵被杜风气笑了:“我这儿没有被褥么?难道还会冻着你?” “你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又误解了我这只是一种表达决心的方式就像是士兵们在上战场之前总是要说些豪言壮语比如什么视死如归之类的。可是难道他们真地打算把自己的性命丢在战场上?谁不想多活会儿呢?” “这么说你是打算骗我咯?” 看到李涵这么一说杜风头上的汗顿时下来了。想的是这个李涵皇上还没当上。这气势倒是先出来了真要以后当了皇上。那还不整天被他玩的忽上忽下小心乱蹦的啊?一想到这个他心里就窝火妈的得罪了老子让你当不成皇帝 ̄ ̄呃这个只是意淫杜风同学的状态偶尔也会有出现波折的时候。 “属下不敢……你不是想把我活活的玩儿死吧?我死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啊。”杜风其实也很明白李涵这是跟他逗着玩儿呢这么久相处下来。李涵什么时候是真地什么时候是假的要是杜风还琢磨不透他就该买块豆腐活活把自己撞死或者吐口痰直接跳进去把自己淹死。反正有一千种死法儿。就是不能用传统地抹脖子上吊跳河之类的。 李涵终于绷不住也笑了挥了挥手说:“好吧好吧你回去吧……不过。我为什么就胜不了你呢?” 杜风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心里一片轻松大大咧咧往门口走去。一只脚都跨出了房门想了想又回头说了一句:“说句实话除非我让着你否则就算我出了一两个昏招你依旧不是我对手。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说完怪叫一声匆忙跑人再不跑李涵百分百会拉住他愤愤不平的要求继续。 看到杜风一溜烟的背影李涵不禁也笑了起来这个时候也才现了肚子的确饿了:“呃好像是饿了来人呐快点儿给我备膳!” 杜风一直跑过了曲江池才长吁了一口气身后桥上的那帮侍卫跟他也都很熟了看到他这个样子还真是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大概是真饿了杜风一溜烟从长安城的东南角跑到正中央地安仁坊居然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看的路上偶然有经过的一两个人目瞪口呆就这度要说杜风能追得上一个大将弯弓射出来的箭是一点儿都不夸张。 回去直奔厨房看到吃的就一扫而空家中的厨子也傻了来这儿这么久还从没见过杜风这个德行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似地。 不多会儿风卷残云厨房里但凡是能进嘴的食物都消失了除了花椒油盐之类实在没法儿吃的东西以外。 摸着圆滚滚地肚子杜风走到了院子里看了看天色大概还没到二更于是便翻身骑上了墙头点起一支卷烟悠然的抽着 ̄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骑墙头了 ̄ ̄杜风不禁开始怀念有许浑的日子。 过了一会儿杜风跳下了墙头走到门外往右边走了几步沉声冷冷的说了一句:“行了出来吧都注意了你多少天了你是不是还觉得你自己隐藏的挺好?” 随着杜风的话拐角处一个暗影之中走出一个人来脸上挂着讪讪的笑容:“你是什么时候现的?” 杜风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就你这水平我要是真想摆脱你估计用不了什么工夫你是不是还挺得意?你就没现你偶尔会把我跟丢?” 那人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现了多数都是在午时附近你经常在大街上走着走着我就找不到你了。” “那就是我不想让你跟着我了……” 杜风这句大实话让对方很没有面子即便是在这浓浓的黑夜之中脸上的黑色也能明显的看得出来。就像是一面黑墙上多了一块颜色极深的黑色一般。 “行了带我去见萧皇妃吧!”杜风冷冷的说。 对方又是一惊:“这你也知道?” 杜风翻了个白眼两眼望天:“你这不是废话么。邹一问邹大人你是萧皇妃地侍卫难道我让你带我去见王守澄么?拜托多用你脖子上的那个头想问题不要总是用脚趾头……” 这话让邹一问很有一种当场拔刀杀了杜风的冲动小样儿太小瞧人了……不过仔细一想好像杜风说的的确也是对得自己的确也是有点儿用脚趾头在思考问题。邹一问便悻悻的放下了腰间的刀柄。 “你要见萧皇妃干吗?” “大哥你能不能别玩儿我了?你都跟了我至少一个月了。天天把我除了睡觉吃饭以外的活动都巨细无遗的向萧皇妃汇报一遍这会儿是不是也该让我自己汇报一回了?” 邹一问不再说话。他很清楚继续说下去他十有**会被杜风气地吐血要么就是他被杜风气的拔出刀来让杜风吐血。 “走吧!”邹一问黑着脸。 杜风嘿嘿一笑紧紧跟上。 进了皇城之后穿过太常寺和尚书省经由长乐门。就算是进了宫城地太极宫了。转了两个圈邹一问就把杜风带到了萧皇妃的寝宫之外。 让杜风稍候邹一问上前对把守在门口地侍卫低语了几句那个侍卫点点头转身往深处跑去。过了一会儿那个侍卫跑回来。同样低声对邹一问说了一句话邹一问才回过头说道:“杜大人随我进来吧!” 杜风笑了笑跟上去。进了那个高檩明瓦的寝宫大殿之后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他知道他就该在这儿等着萧皇妃出来而不是继续往里瞎闯这种规矩可不能瞎来闹得不好脑袋就没了。 等了大概有十来分钟的样子才听到从后头传来了脚步声。很快一个梳着高高的云髻的女子从后头走了过来。 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大概是十三四岁就被选中了才人进了宫随后也就是刚刚得到生育能力估计就生下了李涵。李涵今年也才十五岁这个萧皇妃充其量也就三十岁附近吧?萧皇妃看上去似乎比实际年龄还要稍稍小一些大概是因为在皇宫之中养尊处优的缘故加上本身就是福建那边地南人身材比起北方女子要娇小的多细皮嫩肉的别有一番少*妇的风韵。 说实话比起其他的那些姑娘杜风其实更欣赏萧皇妃这样的少*妇风韵犹存啊性感有加。特别是唐朝宫装比较暴露大领口敞着胸口还被有意地托高那俩大白兔子至少有三成都露在外边看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咽两口口水。 但是这个时候不是欣赏美女的时候而且对方是皇妃诶以后地皇太后啊杜风也就是匆匆一瞥然后在心里随便意淫了一下就赶紧肃手垂目恭恭敬敬的拜倒了下去:“下官参见娘娘娘娘千岁……” 萧皇妃倒是很有点儿气质伸出手轻轻摆了摆:“免了……邹统领看座……” 杜风也赶忙假装推辞:“娘娘在此哪儿有我们的座儿不必不必……” 萧皇妃微微一笑:“行了你跟我皇儿就差点儿要摸爬滚打都在一起了整天没大没小的怎么到了我这儿倒是拘谨了?” 杜风心说废话小爷我倒是想不拘谨走进来就把手往你腰上一搂然后驱散两边直接给你放倒在台阶上的那个木榻上可是我倒是要得敢啊……脑袋比什么都重要! 嘴里说道:“下官不敢……” “行了让你坐就坐吧。”萧皇妃说完自己先歪着身子坐在了台阶上的软榻上。 杜风坐下之后心里暗暗说着这***是什么鸟人设计的这些皇宫里的不管什么人坐的地方都是偌大的一个软榻完后还特意摆高了一米多估计就算是姚明来了坐在下边也有一种被上边的人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杜大人要见哀家有何事啊?” 杜风心里顿时一个不爽心说你老人家天天派个侍卫统领跟着小爷这会儿还问我找你干吗典型的明知故问真恶心。可是脸上还得堆着笑:“主要是下官不忍邹大人天天跟在我后头餐风饮露的很辛苦以后娘娘想知道下官每天都在做什么下官可以每日来宫里向娘娘亲自禀报不用再劳烦邹大人了。” 这话明摆着是诉说自己的不满了只是说的比较艺术而已。要是翻译过来其实就是:老子天天为你儿子当皇上的事情忙前忙后可是你***还派个人跟着老子现在还装聋作哑的问老子有什么事情太他***了! ̄ ̄幸好杜风穿越之前艳照门事件还没生否则杜风就该说做人不能太陈冠希了。 “呵呵看来杜大人似乎很是有些不满么!”萧皇妃依旧一副母仪天下的样子什么反应都没有至少在脸上看来没有丝毫的变化。 杜风心里暗暗的盘算着看来这个萧皇妃倒是个厉害角色喜怒不形于色啊这样的人才是人才啊!! “下官不敢下官一个区区侍读郎哪儿敢对娘娘有什么不满。只是说实话娘娘派去的人这跟踪的本事实在不怎么样要不是下官懒得摆脱估计他们一天都跟不下来。” 萧皇妃笑了笑:“呵呵这么说倒是哀家小看杜大人了又或者是哀家这些侍卫太不成器了?” 第一百零七章 倾心长谈 杜风摇摇头:“就算是娘娘使十万禁军教头来跟着下官怕是也跟不了多会儿……”这话就是明摆着向萧皇妃示威了意思是告诉她甭换人了换也没用我想让你跟着你就能跟着不想谁也甭指望跟上。随后杜风的语气稍稍缓和一些:“倒也不是说下官刚愎也不是说宫中禁军侍卫没用而是各有所长下官自幼就学过盯梢和反盯梢通常而言普通的盯梢对于下官都没什么用。”杜风其实本来想说跟踪和反跟踪的但是又怕这么现代化的刑侦术语他们听不懂就用了盯梢和反盯梢。 萧皇妃还是笑笑:“你倒是很自信。” 杜风一甩头说了一句:“飘柔就是这么自信……”一想不对一来飘柔这玩意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二来好像现在自己头早就留长了束在脑后这甩头原本很飘逸的动作就像是个白痴在晃脑袋了心里不禁一通暴汗…… 好在萧皇妃也没去琢磨杜风这个举动以及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保持着原本的状态问了一句:“那看来哀家以后是不用派人再跟着你了……好吧我来问问你你可知道哀家为何要派人跟着你么?” 杜风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可以说不知道但是其实又知道一些……” 萧皇妃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哦?那你倒是说说知道什么又不知道什么?” “知道的是娘娘大概不放心。觉得我跟在江王身边有可能会害了他。” 萧皇妃点了点头:“嗯那不知道地呢?” “不知道的是娘娘明摆着连续跟了那么多天甚至还曾有过亲自在我家附近监视我的经历却依旧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一样都没办法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的让人跟下去。”这话就有点儿戏谑的味道了再配上杜风脸上那该死的表情看的萧皇妃差点儿忍不住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 后来大概是考虑到距离比较远。如果要去打杜风一拳还得站起来然后走下台阶。蓄力伸拳摆足姿势最后还不一定必然命中目标。萧皇妃忍住了! “不过我还是很奇怪娘娘究竟是为什么不信任我似乎我也没做什么事儿吧?即便是帮着江王换了一批侍卫应该说这样地话您不是也更加的放心么?都是你地心腹手下也省的江王有什么小意外被那些不熟悉地家伙报告给宫里省了许多事端啊……” 萧皇妃盯着杜风看了足足过五分钟都没有说话最后挥了挥手:“你们先都退下吧……” 屋里原本有两个宫女。还有邹一问听到萧皇妃这么说便一起拜了一下然后退了出去把门关紧。 这时候萧皇妃才开了口:“杜风哀家问你。你是不是打算让皇儿跟他哥哥争夺皇位?” 杜风心里暗暗一凛心说这居然也让萧皇妃看出来了难怪她一直派人跟着自己。那天晚上自己还亲自出动了一回。可是不应该啊自己一切都做的很小心应该不会让外人看出端倪才是即便是李涵自己如果不是杜风跟他说明了估计李涵都不建的能猜得出来。难道是李涵告诉萧皇妃的?这个笨蛋应该不会那么坦诚吧?这种事情闹得不好就是要死人的而且一死就死一大片就算是亲娘也不能说啊…… “是江王告诉娘娘的?”杜风疑惑的问道。 萧皇妃摇了摇头:“皇儿什么都没跟哀家说只是哀家自己觉得是这样。” 杜风心里又想从史书上看不出来这个萧皇妃倒是个如此聪慧地女子么?居然从自己这一些看似基本没什么关联的举动上能猜出自己打算帮李涵篡位? 可是他心里还是不把稳便犹豫着说道:“娘娘这个想法倒是挺奇怪的下官也不过是想让江王自立一些不要受到朝中一些人的左右可以依着自己的性子活着。作为一个皇子又是一个位置比较敏感的皇子他地生活其实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萧皇妃脸上露出几分落寞之色估计她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吧?又或者这样的感觉不仅仅是对她儿子还有她自己也是如此。看似贵为皇妃金枝玉叶可是也如同深宫中地一只小画眉鸟儿天高云阔可是没有一片是属于自己的。 “先帝刚刚驾崩现在的局势原本就比较紧张况且宫中实权都被神策军以及枢密院把持你可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计划不详而害了皇儿啊!”半晌之后萧皇妃这样说了一句声音很低也就堪堪能让杜风听见的样子。 杜风看着萧皇妃明白这是萧皇妃其实何尝不想让李涵当皇上呢?没有一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最最尊贵的那个人也没有一个嫔妃不希望自己的皇子成为九五之尊可是在一个动乱的时代一个朝中权势都被宫官把持的年代一丁点儿的不小心都会让局势生变化弄得不好就是事与愿违天下没得到还赔了性命。 想了许久杜风很严肃的点了点头:“娘娘请放心别的不敢说护得江王一个周全下官还是能够做到的。反倒是娘娘真的不要再让那些人跟着我了。倒不是下官有什么担心让娘娘知悉的刚才也说了下官真要不想被人跟着稍稍用些手段他们就找不到方向了。大概邹一问也跟娘娘说起过跟丢下官的事情吧?”萧皇妃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杜风便又接着说:“老这么被你的人跟着即使不出问题也弄出问题来了王守澄那帮人也不是没脑子的他们若是现娘娘的人总是跟着下官总是会起些疑心的若是他们再派一拨子人甚至多拨人马跟着下官下官真的就保不准会不会被人盯死了。这个道理娘娘应该是明白的。” 萧皇妃满脸的疑惑想了想之后说道:“你能不能告诉哀家你究竟打算如何?” 说完萧皇妃满脸期待的看着杜风希望杜风能够将这件事情说个明白。 可是萧皇妃很快就失望了杜风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抱歉娘娘不是下官不说而是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谁也保不齐您会不会因此揪心而出现一些意外从而被人现。下官懂得星象之学想必江王殿下也跟娘娘提起过吧?下官对于先帝驾崩的时月基本预测的是没有错的吧?那么就请娘娘继续相信下官根据星象所示江王必将是大一统的天子只是按照星象所示江王可能还需要两年的时间才能得成大统。可是时不我待无论是天下黎民苍生还是朝中一心为国的大臣们都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如果照着现在的局势展下去任由太子继位恐怕原本你们皇家就不多的实权就更加会落到王守澄那帮人的手里了。长此以往怕是国将不国朝政就要完全掌握在宫官手里了!如此下官也不得不做这逆天之举帮助江王早登大统……从命数中看来江王是王守澄的煞星只有江王才能削了王守澄的权王守澄也必将死在江王手里……”这倒也不是杜风瞎编正史上王守澄本就死在文宗手上只是那是李涵犯了个大错误让仇士良取代王守澄驱虎逐狼。虽然让王守澄饮鸠而死但是却没能将粱守谦等人一并除掉还培植了一个变本加厉的仇士良…… 萧皇妃看得出来心里有些乱她不知道是不是该信任杜风或者说即便是相信了可是杜风的话里也说明了他是在做逆天之举这逆天之举成了便是凌驾于老天之上败了怕是就尸骨都不存了…… 杜风见萧皇妃说不出话来笑了笑又说:“不过娘娘也不用过于担心这事儿下官自信即便是有人看出是杜风操持可是也决抓不到把柄且既然江王本就是天命所归提前滞后应当至少不会出大的问题。另外下官有把握的是王守澄那帮人到最后必然会三恭四请的求着江王登基怕是到时候江王还能因此拿他们一把呢!”萧皇妃还是疑惑的摇了摇头:“你真的有十足的把握?” 杜风哈哈大笑:“没有!” “那……”萧皇妃刚刚舒展开来一点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若是有那还不如下官自己做这个皇帝了……” 萧皇妃大惊! 第一百零八章 你以为你是杨坤啊 “呵呵这是大实话不过似乎不该说。娘娘若是觉得我这个人太难控制大可派一队亲卫把我绑了弄个斩立决。十足的把握下官是绝对没有可是至少也有九成。若是娘娘执意派人继续跟着我恐怕连这九成都会越变越少的。” 萧皇妃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又开始逐渐恢复之前的波澜不惊不过杜风坚信她的心里绝对是波涛汹涌比……比她胸口还要波涛汹涌吧…… “杜风你今年多大了?” “下官整十八。” 萧皇妃点了点头:“才十八的年纪思虑事情却比许多三十大几的人还要周详只是偶尔也会露出耐不住的一面。你可知道就凭你刚才的话哀家已经能直接将你斩立决了?” 杜风笑着点了点头:“事实上不用刚才那句话娘娘早就可以把我斩立决了。与其如此不如交待个透。反正主动权永远在您手里我区区一介寒生本就无足轻重。况且即便现在娘娘不说将来江王一登大统的时候下官还是免不了要遭致怀疑问心无愧罢了。横竖架在头上的无非是斧子或者刀任何一种都能将下官的脑袋砍落躲也是不躲亦然伸不伸脖子而已……” “你这算是故作坦然状?”萧皇妃笑着反诘。 杜风打个哈哈:“算是吧……不过娘娘这句话也亦充分说明了我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如此而已。我又能如何?” “你比哀家预想的要从容一些……”萧皇妃此刻算是彻底恢复到最初进来时的状态了从容淡定母仪天下。 杜风有点儿懒懒地表情伸了个懒腰:“从容么就不敢当不过是前狼后虎也就壮着胆子闭眼往前冲了……” 萧皇妃掩口而笑随即眯起眼睛又看了看杜风摇摇头说:“好吧暂且如此吧。哀家有些乏了。” 杜风赶忙站起弯腰施礼:“下官告退!” 萧皇妃摆了摆手:“以后你身后不会再有人跟着了。除非哀家现你有什么图谋不轨的。” 杜风笑了笑什么也不说。躬身退了出去。 出门之后一阵风吹来杜风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脊梁全都湿透了刚才有些话的确说的比较冒险稍有不妥可就是掉脑袋的命运。虽然说什么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而且掉脑袋一般还不知道疼。可是谁没事儿也不会愿意掉脑袋吧?即便是脸盆大的疤也比这碗大的疤好多了疼死也不在乎…… 可是不管如何杜风明白至少一个隐患已经被自己消除了昨天晚上从流云馆回来的路上。他若不是觉得时间太晚了都想直接过来的。也就是决定了今晚要来找萧皇妃谈谈所以才急不可耐地非要从李涵那边出来的。否则如果是没什么事情地话其实杜风倒也不至于那么容易被李涵的执着打败大不了陪他玩个通宵就是以前读大学地时候在网吧那还不是经常的通宵。 “唉这种冬去春来的日子里我居然满身大汗也实在是不容易啊!!”杜风感慨着却开始犹豫是应该去流云馆洗个澡呢还是直接回家睡觉。 想了许久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回家睡觉否则很容易被人误会是去流云馆搞ooxx的…… 想到这个杜风突然想起:妈的好像老子到了大唐之后还是个处男吧? 因为想起自己在唐朝是个处男杜风又想起了原来的那个年代里跟他分手已经过半年的女朋友心里充满了忧伤一个忍不住就爬上了墙头抽完了怀里所有地烟。然后挺着他那忧伤到不能自禁的同时被没有过滤嘴的烟叶呛得早已沙哑的喉咙高歌了一曲《无所谓》这让安仁坊附近的许多居民匆忙的关好了门窗以为是山贼闯到京城里来了。 不过这歌没唱完他就跳下了墙头因为杜牧已经披着衣服走出来了也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就直接朝着杜风站着地位置砸了过来…… “你以为你是杨坤啊?居然还学他的沙哑嗓音……” ̄ ̄呃不要误会这句话当然不是杜牧说的。杜牧当时说地是:你有病啊?这么晚鬼哭狼嚎的不知道我屋里有姑娘啊?吓着我没关系吓着姑娘我找你拼命!而之前的那句话呢是杜风的前女友说过的一句话那是他的女友跟他宣布分手之后杜风也是坐在宿舍的楼顶上喝了整箱的啤酒然后抽了五包中南海最后也是唱的这《无所谓》。当杜风的室友怕杜风有什么想不开的时候喊来了他的女友他的女友就说了这样的一句话然后杜风就很郁闷的回到宿舍睡觉了。睡醒之后大喊了一声声音里充满绝望:“我靠谁把我这一周的生活费都给花完了?” 月光下杜风的眼睛湿润了看着远远站在卧室门口的杜牧觉得他很圣洁…… 杜牧看了会儿现杜风似乎没有继续癫的迹象就转身回去了。回去之后还很不放心的说了一句:“你真的不会再乱喊乱叫了吧?” 杜风当即很是不屑的用杨坤式或者是阿杜式的嗓音说了一句:“真没见识这是艺术居然说我是乱喊乱叫!” 杜牧懒得理他径自回房。 杜风又看了会儿天仰天长叹了一句:“今夜的寂寞让我如此美丽我那马不停蹄的忧伤啊……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忧伤……哇……真恶心看来这现代诗还是不要写的比较好睡觉!!”说完自己恨恨的跺了跺脚回到屋里衣服也不脱就上床睡了。 到了二月底的时候朝中终于决定了今年科考的主考居然既不是正史上的李宗闵也不是杜风猜测过的杨嗣复而是另一个中书舍人 ̄ ̄韦处厚。 关于韦处厚此人杜风也算是有些了解但是素无交际。此人也算是望族之后本就是长安京兆万年人道道地地的是个北方的望族。按说他作为贵族出身应该是跟李党相关联可是他一生清廉并且果断明敏并不结交朋党。正史上后来在文宗李昂手下拜了宰相也算是晚唐时分一个不可多得的贤相。 当主考居然是韦处厚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杜风开始有些奇怪但是略微一分析加上听说了一些事情也就逐渐的明白了。 现在敬宗还未登位不过是个太子监国而已朝政完全被王守澄和粱守谦把持着他们跟牛党的关系稍微要好一些估计他们一定会一力启用牛党的人作为主考。可是正是由于杜风的出现使得原本应该外放的白居易并没有外放依旧担任了中书舍人的职位。因此宰相裴度担心王守澄等人原本就把持了朝政若是再让他们把持了科考连点儿牛党之外的年轻臣子都没有了就想要启用比较中立的白居易原本裴度跟白居易的关系就一直都很好。可是白居易早年就是因为得罪了宦官才被外放到江州去当司马的现在王守澄又怎么可能让他来当这个主考? 于是权衡之下两派争议的结果就是启用一个彻底中立的这样两头都不伤了面子。 韦处厚大概就是这样横空出世的吧? 也好原本李涵继位之后就提拔了韦处厚证明他本就欣赏韦处厚现在让他做了这个主考牛李两党的人都在推荐杜牧做状元随后中立的裴度和白居易也推荐着想必韦处厚就算是再如何“铁腕”也不得不掂量掂量把这个状元给了杜牧吧?而他一旦点了杜牧的状元杜牧也就算是他的门生了李涵继位之后想不提拔这个中立的人都不行了。 杜风想到这些开心的笑了这下杜牧的状元看来是没跑了而且接下来等到李涵继位之后杜风再帮着推荐推荐早点儿把韦处厚直接推到相位上左右仆射就该都是中立的官员了对于限制牛李两派的争斗以及约束王守澄的力量成长进而将王守澄等宦官都灭了应该也有莫大的好处吧! 嘿嘿天助我也! 第一百零九章 安排 李涵手里夹着一双筷子筷子上是一片刚刚从地里出来没多久的春笋刚刚递到嘴边想了想又放了下来。 “子游啊好像马上就要开始科考了吧?你族兄杜牧那边需不需要我帮着跟韦处厚打个招呼啊?今年是韦处厚做主考吧?” 杜风笑了笑咽下喉咙里的菜:“不用了估计他这个状元是没跑了。” “哦?”李涵的眉毛抬了抬:“这么有把握?” 杜风仍旧笑着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韦处厚是望族出身吧?那么李德裕和郑覃的推荐他肯定要当回事吧?” “可是好像韦处厚这个人比较油盐难进吧?不过我倒是挺欣赏这个家伙的……要是我有朝一日……必将提拔重用!”李涵还是稍稍的顿了顿这段时间受到杜风的影响他似乎也开始对于这个皇位越来越有觊觎之心了。 “韦处厚此人的确不错现在朝廷之中望族和庶族之间的争斗看起来像是平静着可那是因为庶族受到重用的关系。如果有一天皇上……”说到这个皇上二字杜风故意看了看李涵:“皇上能够将宦党的势力铲除那么就必然需要启用望族的人来限制庶族那帮人的权势否则依旧是有一帮势力独大对于皇上重振大唐声威也不利。可是如果望族势力过大也容易产生弊端这两方无论如何处理。怕是都免不了相互倾轧闹得不好皇上上朝议事的时候都会出现在殿上各执一词吵闹不休的情况。而现今地宰相裴度倒是一个平衡双方关系的好棋子可是裴大人毕竟年迈也不知道还能操劳多久若是能提拔韦处厚做个宰相这样的话朝中的权力便会分散在庶族、望族以及中立的这帮人手里三足鼎立才是最为稳当的局面。相互制约相互牵掣对于皇上处理朝政是有莫大的好处啊!” 杜风不紧不慢的说完了这番话。然后低下头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似乎根本就不是在说什么军国大事而是拉扯家常一般。 李涵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光芒杜风这番话跟他心中地想法是不谋而合。李涵虽然现在年纪尚幼可是毕竟是皇家的人考虑事情自然不会像是普通人那么草率。他也看地很清楚这牛李二党之间的隐隐争斗也地确是让他头疼的事情。特别是现在牛党为了排挤李党的人。甚至跟王守澄那帮宦党也交往过甚这就让李涵更为头疼。 “你说说看太子现在如果登基之后第一件应当处理的政务应该是什么?或者提拔谁限制谁?”李涵看杜风假作漫不经心。便也摆摆手先让下人们都退了出来然后缓缓问到。 杜风笑了。这次是彻底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想了想他端起酒壶帮李涵斟满了一杯酒。随后他才缓缓开口:“江王现在真的是有点儿君王的样子了呵呵……” 李涵也不说话只是等着杜风地下文他何尝不知道这是杜风在跟他开玩笑。 “我倒是以为如果皇上登基了又不想皇权被内外臣子把持着就必须立刻提拔李德裕郑覃等人使得他们成为朝中最为权重的一帮势力从而削弱李宗闵牛僧孺的权势。当然最主要的是要进一步牵一动全身的削弱王守澄粱守谦刘宏规等宫官的势力。当然同时还要继续留用裴度最好是能让韦处厚地位置也动一动……还有白居易都可以一并提拔。只是不宜提拔过重子游觉得白居易担任个谏议大夫韦处厚则出任兵部侍郎比较合适甚至韦处厚担任兵部尚书都不为过。” 李涵大笑抚掌:“不错不错倒是深得本王之心啊!可是子游你就没有为你自己想过?” 杜风笑了笑:“要说我不为自己想是不可能的可是我毕竟还太年轻不过十八岁的年纪若是担任什么重要地职务倒是叫其他的官员看轻了皇上了。所以子游还是想再等两年等到年及弱冠之后子游也愿从进士取第而后晋身功名这样就不会有太多的闲话了。” “那如果让你选择你希望担任个什么职务呢?不可重用总也要有个职务的罢?”李涵的意思很简单自己若是当了皇上那么杜风就贵为皇上的宾客了如果一点儿官职都没有也实在说不过去这不仅仅是杜风自己的问题还关系到皇族的面子问题。 杜风想了想:“臣愿进翰林院任职……” “哈哈哈哈……子游啊子游那就是要做个翰林学士咯?这可是升相的最佳捷径啊。朝野之中也就传言翰林学士就是内相的说法吧?” 杜风不回答只是笑了笑重新拿起了筷子吃饭。 李涵又自笑了笑:“也好也好或许也是该到了削弱翰林院权力的时候了……” 杜风暗暗点了点头心说本少爷还有个想法没说呢说不得到时候还有个大变故…… 饭后杜风陪着李涵到芙蓉池边散步左右离得远了些的时候李涵像是突然想起似的问了一句:“对了子游我们刚才开始的时候是要说你家的族兄杜牧的后来不知如何转到朝政上去了。现在说回头杜牧若是中了状元郎你认为他可以安插一个什么职务?” “这个就要看当今天子的心思了下官不敢妄言。”这种事情当然要避嫌否则说高了李涵认为自己有私心说低了又对不起杜牧。 李涵点了点头往前迈了两步又停下回头说道:“我听闻杜牧好像刻苦研习兵书对于用兵之道上倒是有不薄的见解你看若是放在兵部如何啊?” 杜风心里琢磨着李涵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即便是杜牧拿了个状元可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一个年轻人就算是到了兵部能担任什么职务呢?给个兵部郎中都嫌高了充其量是个员外郎而已。与其如此还不如将杜牧外放让其独当一面锻炼锻炼留在京城反倒不好。可是如果李涵真的听了杜风的话将韦处厚提拔为兵部侍郎甚至是兵部尚书那么能将杜牧安插在韦处厚的手下也是极好的事情这样能够很大程度上的避免杜牧在牛李二党之间的左右为难反倒是利于他的展。 可是现在杜风琢磨不透李涵的意思啊刚才自己说了个翰林院原本就是希望能够离开点儿朝政的风口浪尖这都召来了李涵说了一句该削弱翰林学士的权力的话若是他再迎合一下李涵刚才的话说是让杜牧去兵部好家伙闹得不好就给李涵留下个他杜风也打算弄个朋党的感觉来。怎么着?你自己打算捞个内相当当然后还要让你兄长再把持点儿武将的选拔分派的权力这一文一武你都占了打算造反是怎么着? 因此杜风想了想之后还是回答:“这得看皇上他怎么想了……不过按照下官的意思倒是觉得我族兄经验尚浅且心性未定倒是不如外放到地方上去历练一番反倒是对他有好处。” 李涵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打量着杜风似乎是想从杜风脸上看出来他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 看了半晌大概也看不出什么来便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本王也觉得杜牧此人稍显油滑偶尔轻浮了一些放到外地历练一番也好……” 杜风心中暗忖好险按照李涵这句话显然就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打算只是不想由自己说出来罢了。而且他也想要顺便打探一下杜风的口气看看杜风究竟是个什么想法。是打算倚权自重呢还是继续兢兢业业不计得失。 “江王圣明……”杜风含笑施了一礼。 看来这人啊就是这样当他什么都不是的时候自然是言听计从。一旦看到了登高绝顶的机会的时候就开始起变化了。这倒也不是说李涵不信任杜风了只是这大唐朝就是因为一个皇上有几个信任的人结果倚重之后的结果就是导致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宦官当权皇上简直就是个摆设也不由得李涵不小心从事。 “今日便如此吧你早些回去大概你还要帮着你族兄走动走动吧?这几日便不用来了。” 杜风深深一躬:“谢江王。” 第一百一十章 差点儿打起来 由此开始杜牧的科考就成了一个走过场的过程距离科考的日子还有不少时日可是长安城里争相为杜牧推荐的官员已经达到了令人咂舌的三十余人。 等到那些小官员们都快要把韦处厚的府门踏破的时候韦处厚接到了来自扬州刺史府的一封信。 信当然是李德裕所写信中大力推荐杜牧为今年恩科的状元并且附上了杜牧所作的那篇《阿房宫赋》。 其实韦处厚也对这篇赋文有所耳闻只是还没有看到过全貌这次由李德裕亲手誊抄的《阿房宫赋》终于到了韦处厚的手里看的韦处厚也是频频点头赞叹杜牧的才气以及他的政治观点。 紧接着跟韦处厚同处中书舍人位的白居易也登门造访为的自然也是杜牧的状元之名。 其实韦处厚原本的确有些不想让杜牧做这个状元的他还在犹豫于杜牧早年的风流之名可是眼看着李德裕的书信以及白居易的举荐他也开始有点儿犹豫了。 “这个杜牧还真是奇怪如此一来长安城里至少已经有三十多位官员向我提起保举他做这个头名的状元了若不是其才名显赫让这些人都纷纷仰慕之便是他分心周游人缘极好?” 正当韦处厚还在犹豫的时候外边有人报说谏议大夫郑覃求见韦处厚心里一凛。心说这个家伙怎么也来了?怕也是为了科考之事来的听闻他与李德裕交好若是他推荐个旁地人做这头名的状元又当如何是好? 但是韦处厚还是赶紧对下人说道:“快快有请。” 这头郑覃刚刚走了进来还没来得及寒暄呢下人又报:“老爷同平章事牛僧孺牛大人求见。” 韦处厚一听头就大了这郑覃刚到牛僧孺又来了。这俩人平素里跟自己来往都不多现在一起来了。显然目的都是一样的。闹得不好为了他们各自推荐的人选。很可能当场就吵起来。反正这俩人的争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是来了总不能不见。于是韦处厚也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快把牛大人请进来吧!” 随后带着点儿歉意看着郑覃:“郑大人你看这……” 郑覃倒是一如既往的爽快挥挥手说道:“没事韦大人现在接了主考一职若是府门之上门星零落倒是奇怪了。只是这牛僧孺牛大人不是传说从不徇私的么?怎么也会为了这事儿来求韦大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韦处厚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在想好嘛。这人还没进来呢就开始对上了说别人闻名不如见面自己还不是一样都说郑覃刚正中直从不徇私这还不是为了状元来找自己了?嘴都是长在别人身上的。 这头二人刚刚坐下。韦处厚却又站了起来因为牛僧孺在仆人的带领下信步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抱着拳说道:“韦大人一向可好啊!” 韦处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主要是不敢表面上翻心说我好不好难道你不知道?昨天才在紫宸殿见过。 脸上却挂着笑:“牛大人你怎么也有空到我府上来啊?”特意地把那个也字咬的特别地重就好像他跟也字有深仇大恨似的。 牛僧孺这才假装才看到郑覃似地:“哦郑大人也在啊?郑大人一向可好啊?” 郑覃斜着眼睛看了牛僧孺一眼很不以为然的样子然后假装一笑站起来脸上的笑容入羚羊挂角一般迅消失了:“原来是牛大人啊下官昨日才在朝上顶撞了太子牛大人记性不会这么不好吧?” 韦处厚一看好吧现在就顶起来了。 他赶忙打圆场:“二位大人请坐……来人啊看茶!” 郑覃重新落座牛僧孺也找了个地方坐下。 “不知二位大人今日到下官府上有何贵干啊?”韦处厚反正是虱子多了不咬他们俩爱吵吵去自己静观其变就是了。于是等到茶一上来就直接问了出来。 郑覃也不说话只等看看牛僧孺如何开口。 牛僧孺的想法也是一样就是不开口。 两人见对方都不说话还故意谦虚的说道:“牛(郑)大人先说……”完了之后又都不说话了。 这俩人心里都很明白明摆着都是为了状元郎给谁来的么只是这二人怎么也想不到两人要推荐的人是同一个还以为对方是来给自己使绊儿地因此暗暗的较着劲。 韦处厚看这俩人跟孩子似的较劲心里不禁暗暗乐心说看来这个话题还得自己来挑开。 “二位大人可是为了不久就要举行的科举而来啊?” 郑覃看了看牛僧孺鼻子里轻轻一哼。 牛僧孺听到郑覃哼完了干脆就说出了口:“还是韦大人明鉴啊牛某正是为了这事而来。牛某有个人选想要向韦大人推举一下。此人年少俊杰才气过人坊间对于他的诗文歌赋可都是推崇有加就连牛某看了他的文章也常常汗颜自愧不如啊!” 听到牛僧孺先把他自己推荐地人夸得像是一朵花似的郑覃就不乐意了。原本帮杜牧推荐他倒是不见得完全愿意的一是看到杜牧那篇由柳公权写地《阿房宫赋》也的确喜欢二来李德裕也在拼命的推荐他才来的。可是这会儿看到牛僧孺要跟他争他就又不乐意了。这就像是一个孩子原本不见得喜欢吃花生糖本意是喜欢芝麻糖的可是如果有另一个孩子跟他抢着花生糖吃他就不乐意了非要比对方吃得多才行。 于是郑覃立刻说道:“郑某也是为了这件事也有个要推荐给韦大人的人选。那个才叫做才气逼人呢随手一挥就是一篇不可多得的好文章至于诗词更是精品怕是这朝中也没什么人能比我那世侄的才气更高了。” 牛僧孺听了这就不乐意了心说我才夸了杜牧才学过人你就说没人能比你那个强这不是存心埋汰我么? 他立刻出言相讥:“郑大人这话说的就有失偏颇了吧?牛某也知道值得劳动郑大人推荐的士子也必然是才学不错的可是如果说是朝中无人能出其右怕是也太小瞧了我大唐的士子了吧?” “你又不知道我推荐的是谁你当然不清楚此子才气究竟有多高了!” “不用知道就是我推举的人你那位世侄就一定比不过!” “哈哈这可由不得你说到现在为止似乎郑某还从未听到有什么人敢说我那位世侄的才学比谁差了的……” 他俩这边吵着闹着看看要不是顾忌身份面子很可能能打起来可是听在韦处厚耳朵里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怎么听这俩人的口气感觉他们推荐的是同一个人啊? 但是韦处厚也没把握但是又不方便直接问因为一旦问出了口就等于把自己逼到墙角上了十有**会被郑覃和牛僧孺俩人逼着给个结果。是同一个人自然无所谓可是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就麻烦大了。 为了自身的安全韦处厚绝对不能把自己逼到墙角上去。 可是也不能由着这俩人就这么吵下去啊?门外的下人们估计都已经在捂着嘴笑了这成何体统? 于是想了想韦处厚便说道:“二位大人少安毋躁二位都有推荐的人可是这状元只有一个位置。要不二位大人好好商量商量一个状元一个第二如何?” 那俩人听了这话都斜着眼睛看着对方希望对方懂点儿事自己退一步要个第二名算了。可是俩人都是相同的想法哪儿会有人让一步呢? 僵持了半天搞得韦处厚也只能苦笑着摇头心说这俩人到底推荐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啊?而且更让他担心的是即便是同一个人还不一定是杜牧这难处大了去了。搞得韦处厚都想上书说自己不当这个该死的主考官了谁也没想到今年的科考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啊好像大家都憋着要让自己的人当状元似的。反正每年都有状元么就不能安排到明年去? “反正我推荐的人的才学实在是高屋建瓴如果让别人抢在他前边当了状元还不让人笑话死?”郑覃气鼓鼓的说道。 牛僧孺也是一样毫不相让:“我那个才是真正的高屋建瓴呢郑大人你就别替你那位世侄耍嘴了!” 两人各自瞪着眼睛气氛越的紧张起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才盖京华 这样一来就搞得韦处厚十分的为难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理了。只能暗暗祈祷老天安排牛僧孺和郑覃推荐的是同一个人并且是杜牧。 就在韦处厚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时候还是郑覃自己为这个尴尬的局面解了围。 “既然如此郑某与牛大人都认为自己所推举之人的才学惊艳无双郑某正好带了一篇我那位世侄所作的文章韦大人请过目……”说着双手呈上他自己誊抄的杜牧的《阿房宫赋》:“牛大人想必也带了你推举之人的文章吧?这个说不得大话的相较之下高下立刻便知晓了。不如请韦大人明断。” 牛僧孺一听也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却拦住呃郑覃递过去的手说道:“我们俩若是分别递过去想必韦大人还是难以决断。不如这样我们也不要让韦大人为难将我们这两篇文章摆在一处韦大人也不知道哪篇是郑大人推荐的也不知道哪篇是牛某推荐的。然后韦大人决断出一名文采更好的无论是谁的就取其为状元另外一个就容后再议吧!” 韦处厚一听也觉得如此甚好于是便点头说道:“郑大人意下如何?” 郑覃听了也是正中下怀于是将手里的那张纸交给了牛僧孺牛僧孺混在一起之后一并交给韦处厚。 韦处厚展开一张纸一瞥之下心中暗喜。至少有一篇是杜牧的了。 然后将这篇放在一边嘴里说道:“这篇赋文韦某早已读过的确文采风流却不知道是哪位大人推荐地容韦某再看看另一篇。” 再打开另外一封只看一眼韦处厚哈哈大笑心想这帮人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这杜牧又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朝中无论牛李双方如何。包括中立的白居易都推荐的是他。 可是牛僧孺和郑覃不明白了。看到韦处厚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一起出声问道:“韦大人缘何而笑啊?” 韦处厚将两张薄纸一并拿在手里。扬了扬说道:“二位大人一定想不到你们俩呀这争执不下了半天推荐的居然……”韦处厚说道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 “如何?”郑覃和牛僧孺同时脱口而出刚说完就似乎都反应了过来又一起说道:“韦大人的意思是说我们推荐的都是杜牧?”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又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你推荐的也是杜家贤侄?”随即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韦处厚笑着站了起来:“要说这个杜牧啊。好像还真地是才盖京华啊。我这么说罢不止你们二位京城里这些天跑到韦某这里来请韦某将杜牧点为状元的官员贵族啊至少已经有三十余位了甚至一些外放地官员。一些节度使或者是刺史也都纷纷托人带信来推荐杜牧。” 郑覃和牛僧孺面面相觑。大概也都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为杜牧做推荐。 “这朝中还有哪位大臣给我那杜贤侄推荐啊?”牛僧孺毕竟跟杜牧关系近些出口问道。 韦处厚伸出一只手:“我来数数中书舍人白居易白大人扬州刺史李德裕李大人盐务大臣吴武陵吴大人……人太多太多实在数不胜数。” 这说的郑覃和牛僧孺也是暗暗心惊心说这个杜牧还真是了得这么多人为他推荐早知道他们俩刚才就不必争得面红耳赤了。 “不知道与韦大人同时监管本次科考地其余大人意下如何啊?”牛僧孺很是小心的问了问为的是确保杜牧的状元之位。 韦处厚苦笑着说:“说实话这些日子我府上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我自然也要跟其他大人商量。结果他们跟韦某的处境一样几乎都是被那帮人一一拜访。现在看来除非太子反对否则韦某都不敢不取这杜牧为状元。当然了还得他自己应试的时候别交上来一篇不忍卒读地东西但凡过得去这状元郎啊就是杜牧没跑了。” 这话说的郑覃和牛僧孺就很满意了同时也觉得异常的有面子随后这三人又闲扯了一些其他的东西郑覃和牛僧孺由于本次的目的一致也谈笑风生最后一起去了天一阁饮酒吃饭就不细述了。 而杜风那头由于李涵籍着杜牧科考地由头说放他几天假他也就乐得在家休息休息。其实他很清楚李涵这哪儿是体谅他啊?根本就是因为他们俩那天的谈话过于深入了李涵不想见到杜风免得生了厌烦之心而已。 杜牧这几天也忙着跟同科的一些明摆着会高中地士子一起交际应酬杜风也就不好显得太抠了原本限制着杜牧的银钱用度也因为让他跟同科士子联络感情而放宽了出来。只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其万万不可沉湎于青楼勾栏用杜风的话说就是:“这科考在即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可都在为您推荐着呢您也别自毁长城为了贪图一时欢愉给了宫里那帮没有小**的家伙机会回头让你失去了这次的状元。那青楼勾栏就别去了也不急着这一时饭馆酒肆你随便敞开来吃喝那没事。反正您还年轻日子长着呢实在不行你给冯鹤娘那什么了得了人家小模样长的不比那些青楼女子好啊?当然她没有青楼女子那么会伺候人可是各有各的味道不是……” 杜牧一听头就炸了立刻捂住了耳朵大声叫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誓绝对不走进任何一家青楼的大门行了吧?否则就让胡治烦死我!” 这么一说杜风就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这不是埋汰我么?这两天我歇在家里可没少被胡治挤兑着玩儿。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一张嘴就能把人 ̄ ̄主要是杜风噎个半死杜风已经够郁闷的了杜牧这纯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公元824年的科考终于如火如荼的在礼部所属的书院举行主要考试内容无非就是诗赋这对杜牧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进了考场之后没费什么劲儿就完成了所有考试。 阅卷完毕杜牧的卷子也没出什么问题本就是才学非凡之作韦处厚也就没多加犹豫径自给取了个状元郎。 同科一共三十三名进士当然了这考完之后只是取得了功名至于具体分配什么官职还得等到吏部进行选试。这选试主要是身言书判也就是形象、言谈、书法以及思维等方面的测试不过这些就更加不用杜牧去考虑什么了毕竟他是望族出身过这样的关就跟玩儿似的。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通过这样的测试比如再晚些年有个叫做皮日休的家伙其实按照他的才学别说状元了就算是附近十年只见的状元也未见得有一个比他强的。可是呢他第一次参加科考居然名落孙山原因是因为当时的主考认为他长的太丑若是取了他做状元进殿面君感恩的时候恐怕他会惊了圣驾。另外估计他也过不了礼部的选试第一关 ̄ ̄也就是“身”这关干脆就不取了。 总有人说长得丑又不是我的错况且才学与否与长相是没有关系的可是在唐朝那个时候你想当官先不说要你是个多大的帅哥至少得五官端正别长的歪瓜裂枣的像是赵本山那种鞋拔子脸基本上是不会让你中进士的。 这是说些关于唐朝科考的常识当然杜牧是不需要担心这个的考试完了之后他就安安心心的呆在家里直到有人敲锣打鼓的捧着喜报来到安仁坊的杜府昭告杜牧已经取得当科状元他还是一副懒懒散散似乎很是不以为意的样子。 当日安仁坊几乎所有的街坊商户都拥挤在杜府门口一睹大才子状元郎杜牧的风采。看到他似乎满不在乎的样子众人纷纷赞叹说:“果然是才学满腹啊你看看人家中了状元就跟什么都没生似的宠辱不惊要不说人家是时代的贵族的这就叫做气质!” 还有人说:“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这是没得比的要是我们家的孩子中了……别说状元即便只是个进士估计就能幸福的晕了过去……” 杜风暗忖您可千万别晕了过去要不然范进中举就得提前一千年出现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杜牧嗑药了 暂时也没什么事儿了杜风每天也就是陪着李涵读读书下下棋而杜牧则依旧苦闷他还要等着吏部进行选试基本上除了每天跟同科的进士喝酒耍乐吟诗作对也没什么事情做。不过倒是比前段时间松弛的多了大概心态就像是高考过后等待录取通知书的应届生差不多吧。 “你今天回来的早么……”杜牧颇有些醉意得意洋洋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仰头看着骑在墙头上的杜风。 杜风龇牙咧嘴的一笑:“是你回来的太晚我每天回来的时间都差不多……” 杜牧打了一个酒嗝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大概是他刚才在酒席上新作的一诗吧脚步微微有些踉跄的往里边走去。 杜风看着杜牧的背影突然像是想起些什么似的:“哦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杜牧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扬起头看着杜风:“什么事?” 杜风一脸的坏笑把手里的烟头扔到了地上:“啊……不用说了那件事已经站在你身后了。” 杜牧疑惑的瞪了杜风一眼然后慢慢的转过身子看到冯鹤娘火树银花似的站在回廊里叉着小蛮腰神态平静的看着杜牧。 杜牧一看到冯鹤娘就笑了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还招了招手。无比风骚的说了一句:“嗨原来是个美女美女你好哇!” 杜风身体一晃差点儿直接从墙头上摔下来:“大哥你今天难道嗑药了?状态很不对啊!”不过杜风也很清楚这个问题地答案是no显然那个年代还没有嗑药这回事。 冯鹤娘也有点儿受不了了即便她知道杜风一贯很风骚但是也实在是没有想到杜牧居然如此风骚风骚到连冯鹤娘都没认出来的地步。 只有杜牧自己心里明白他看到冯鹤娘的时候头就一个有两个大了。于是干脆装疯卖傻反正自己喝了不少酒大家都能看出来。喊声美女企图蒙混过关。 杜风是懒得管他们那么多的自顾自的继续骑在墙头上看着天。虽然天上黑漆漆的也没什么好看的 ̄ ̄特别要说明的是这晚是阴天虽然没下雨但是天上也是乌云密布一点儿星光都没有就别说月光了。 “你喝了多少酒啊?居然醉成这个样子。”冯鹤娘实在没忍住才说了一句。 杜牧依旧保持装疯卖傻的姿态。也不说话只是冲着冯鹤娘嘿嘿的傻乐。 杜风突然横刺里冷冷地说了一句:“估计能有个二斤酒了不起了刚才进门的时候还挺好地我说有事忘了告诉他他还挺正常问我什么事儿呢!” 杜牧一听就不乐意了。心说杜风你这小子怎么老拆我的台我不就是装了一下么?至于非要揭穿我么?于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谁说我没事儿?我明明醉了!” 这话一说完。杜风摊开双手对冯鹤娘做了个“你看我没说错吧”地动作杜牧一下子反应过来喝醉了的人会坚持说自己没喝多只有没喝多的人才会承认醉了呢。 无奈杜牧也只能恨恨的瞪了杜风一眼憋紧了嘴巴打算今晚无论如何也不开口了。 冯鹤娘心里那个气哟这段时间因为杜牧在备考因此冯鹤娘也没敢来打扰他现在好容易知道他点中了状元打算来祝贺一下遇见他出门跟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去了也就算了回来还装模作样的搞得冯鹤娘一颗小芳心绝对是心碎了无痕。 “杜牧!!你……你太无耻了!!”可是冯鹤娘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眼泪汪汪的对杜牧说什么我爱你可是你却不爱我之类的屁话吧?于是也只能如此这般地跺了跺脚…… 按说跺完脚之后接下来的动作应该是嘴角一动一口痰吐在杜牧脚边然后大步流星昂阔步很骄傲的昂起头像是一只气呼呼的小公鸡一般走出门去。可是冯鹤娘既不是鸡更不是公的所以她没有依旧站在原地只是觉得心里很落寞。 杜牧还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甚至夸张点儿说有点儿引颈待割地意思倒是颇有点儿王若飞的气质。 杜风看的有点儿受不了了别人谈恋爱都是花前月下地这俩怎么一见面就是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感觉就像是这俩人前世是冤家这辈子就是用来互相敌对的似的。可是也有点儿不对如果说上辈子是冤家这辈子该是一见面就掐掐到最后和和美美一家亲才对至少杜风看过的小说或者电视剧都是这样的。可是这俩人实在让人有点儿摸不清楚。 看到俩人僵持了起来杜风也有些不忍于是从墙上跳了下来。 “鹤娘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也真该回去早些歇着了。清明就快到了我倒是在想我们是否可以结伴出游。” 冯鹤娘听了之后也知道杜风是在为自己解围照这样的状态她跟杜牧也的确说不出什么东西便点了点投:“也好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些睡了吧。” 杜牧两眼望天依旧什么都不说。 杜风暗自摇了摇头心里叹了口气:“要不就明日吧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天气一直不错我们倒是可以过了黄河去探望一下名将郭子仪的故居。” 听到这个杜牧又来劲了:“好哇好哇我们明日就去探访郭子仪的故居去……” 冯鹤娘本来都走到门口了。听到这话回过头说了一句:“你不是醉了么?” 杜牧一想好像是自己有问题于是低下头讪讪的不再说话了。 “那好吧就这么定了。明日我早些起来然后要一辆马车。鹤娘你今晚也准备一下明天我和兄长去你府上接你。” 冯鹤娘想了想说道:“你们不用要马车了直接过去吧我家里地马车闲着也是闲着。” “也行!要不要给你拿个灯笼?” “就两条街都亮着呢。不用了。明天你们什么时间来我们就什么时间出吧。” 冯鹤娘这边前脚刚走杜牧就忍不住问杜风:“我们去寻访郭子仪故居。你为何非要叫上鹤娘同行?” 杜风看了看杜牧心里突然就有些烦躁:“你对鹤娘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能有什么意思?我跟她只是因为从小便相识。所以比较亲近纯粹的兄妹之情啊。” 杜风最烦的就是这样的回答但是好像很多男人都喜欢用这样的借口来推脱。 “青梅竹马难道还有别的意思?更何况你与鹤娘之间本是早有婚约的你不是不知道吧?” 杜牧稍稍的愣了一下大概是杜风的语气让他有些不舒坦了毕竟他还从未见过杜风跟他这样的说话:“子游。我怎么觉得你对鹤娘倒是有些不一般地感情啊?” 杜风只感觉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基本上杀了杜牧地心都有了心说这个家伙怎么就是这个死人德行了?正史上估计他就是因为如此这边冯鹤娘有事没事就来找他可是他依旧该**就**该搂别的姑娘就搂别地姑娘。最后伤了冯鹤娘的心吧? “我现你这人真没劲!”杜风也是实在没什么话说了面对杜牧现在这种极端不配合的态度他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没想到这句话刚说完。角落里就出现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嗯我早就现了杜大哥最没劲了!” 是胡治他什么时候跑到院子里来的?还躲在一个角落里乌漆嘛黑的倒是没留意到。 “你跑出来干吗?” “我睡不着就打算出来打趟拳乏一乏身子也许就能睡着了。没想到你们还在院子里我就坐在这儿听你们俩争风吃醋咯!”胡治笑嘻嘻地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鬼灵精说什么争风吃醋。 杜风当即一瞪眼:“争你个头!赶紧回去睡觉去!睡不着就使劲儿睡!” 胡治极为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哼!不讲道理哪儿有睡不着使劲儿睡的道理?” 他怏怏不乐的走了杜牧也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说道:“那我也回屋睡了嗬……真的累了!” 杜风一把抓住了他:“你跟人家鹤娘有婚约总是真地吧?” 杜牧回过头很是奇怪的上下打量杜风末了才说:“那都是父辈们的笑谈后来不是逐渐就淡了么?” “那是因为人家冯鹤娘地父亲觉得你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现在你好歹也是个状元郎了接下来十有**是分派到江南道那边做个别驾或者司马什么的。有个三五年也就该蒙圣上的恩宠回朝了那时也正是你应该娶亲的日子岂不是正好?”杜风情急之下把杜牧接下来可能被安排的职位都说了出来。 不过幸好杜牧对这个方面比较粗线条倒是没什么反应还是大大咧咧的说道:“就是么那还得好些年了更何况我真的觉得我跟鹤娘不适合!” 杜风也没辙了只是不明白杜牧究竟怎么想的人家冯鹤娘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即便是性格没有那么温柔至少也比止小猜强多了充其量算是有点儿男孩儿气可是这样的飒爽性格搁在二十一世纪不知道有多少男孩子追都追不上呢。这个傻子杜牧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看来他的心思就全在妓院里那些有钱就能摆平的女人身上。 这也算是有“鸡德”吧? “得得你睡觉去吧我明儿准备好了叫你一块儿去探访郭子仪大将军的故居。” 杜牧笑了笑懒洋洋的伸着懒腰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杜风看了看便也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可是走到一半突然一个人影就出现在杜风面前。杜风毫不犹豫伸手就是一个大背跨那人倒是不重结结实实的被杜风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哎哟杜风哥哥你也太紧张了吧?我还在育呢你就这么折磨我?” 听到这声音杜风才知道是胡治。 其实要真是胡治跟杜风动手俩杜风也搞不过一个胡治。可是这是个出其不意胡治没想到杜风会对他动手而杜风也决没有想到这人会是胡治还以为是有什么人对自己不利因此一出手就是最狠的一招。 “是小胡治啊你干吗呢?不是让你早点儿睡觉你在这走廊里呆着干吗?” 胡治揉着腰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是有事要问问你!” 杜风瞥了一眼胡治这个小鬼灵精也不知道搞什么鬼于是便问道:“说罢什么事儿?” 胡治拉住了杜风的手笑嘻嘻的说道:“来来来你到我屋里来我问你件事儿!” 第一百一十三章 胡治是个小色狼 杜风就这么被胡治半拖半拽的拉进了他的房间坐下之后杜风说道:“有事赶紧说事我困了想早点儿睡觉。” 胡治笑眯眯的打开了衣柜:“你急什么你就是回房了也得看好一会儿书呢!”说着话从里边拿出了两件衣服:“杜风哥哥你说我明儿跟你们去探访郭子仪的故居这两件衣服我穿哪件比较好?” 幸亏杜风坐的还算是比较稳否则非一个大马趴摔在地上不可这个小胡治把自己弄到他屋里来就是为了问选择哪件衣服? “靠把小爷我当服装顾问了?” ̄ ̄杜风当场就郁闷了。 但是杜风也有杜风的法子:“我什么时候说过会带你一块儿去?你老老实实的给我呆在学馆下午依旧要练习武技。” 他以为他这么一说胡治就会垂头丧气的没想到胡治一蹦就蹦到杜风面前来了:“嘿嘿杜风哥哥你就别逗我了赶紧告诉我哪套比较好?” 杜风心说我怎么就是逗你了? “我干吗就不能很认真的跟你说不带你去啊?怎么就是逗你了?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什么我们都出门了你在家没人照顾或者没饭吃之类的。你小子能一个人从润州跑到长安来不让你照顾别人就不错了……何况家里还有那么多下人足够你使唤的。” 胡治也不像别的孩子似地会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会扮可爱。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这样可就没劲了你们出去探访大将军郭子仪的故居我怎么能不去了?” “你为什么就非要去啊?” “你告诉我我未来的展方向是不是武将?” 杜风点了点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胡老头倒是教的这个孩子满嘴的跨时代语言连展方向都出来了再这么说下去估计真的连社会主义初级阶段都能说出来。 胡治又说:“既然是武将那么去探访郭子仪的故居。我是不是应该且是特别应该去一趟?郭子仪是谁啊?那是我们以武将为目标的人地偶像啊那是我们练武之人心目中的大英雄啊!你说说。如果你们去探访我心目中地大英雄的故居但是却不带上我。是不是会给我幼小地心灵造成不可弥补的创伤?特别是我这种正在长知识长身体的年纪身体还没长好呢心理就更加脆弱了你要是让我这颗幼小的心灵从此造成阴影那以后我上阵杀敌的时候万一想起来了你说说会造成什么后果?” 胡治当当当当的一阵铿锵有力的话语说地杜风是晕头转向。 这孩子…… “你呀。我看你也别当什么武将了去学说相声得了。你这孩子怎么那么贫啊?这都跟谁学的?”杜风很没好气的说。 胡治嘻嘻的笑着:“跟我爷爷!” “废话我知道是跟你爷爷我就不明白你爷爷也是个特种……呃。特种武将出身怎么就练就了这么一张贫的不行的嘴皮子并且还把你教成这样。得得。你随便挑一件吧明儿早晨跟我们一起走吧!”杜风琢磨着要是他继续跟胡治纠缠下去如果不是他把胡治砸成一个疯子那就是他自己被胡治给说疯了。 胡治大喝一声:“好诶!”一蹦多老高。 杜风往门口走着可是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对怎么好像有点儿上了这小子地当的感觉?他一个小屁孩挑的什么衣服啊?十有**就是因为担心到了明儿早晨杜风和杜牧自顾自地出门了不肯带他去吧?所以这小子才会折腾这么大一通目的就是说定明儿一起去的事儿。 “好小子居然跟我玩儿上心眼了!”杜风回头笑骂了一句。 胡治笑眯眯的早就把那两件衣服放回柜子里去了。 第二天一早这三人挺爽的就出了门穿过两条街到了冯府的门口看到马车已经套好了一个老汉坐在车辕上。 看到三人来了老汉下车鞠了一躬:“三位少爷好我这就进去给你们叫我们小姐去。” 三人点了点头也不进门了就站在门口等着冯鹤娘。 很快冯鹤娘出来了看到胡治也在惊讶的说:“怎么?小胡治也跟着我们去?” 胡治一瞪眼:“冯家姐姐我没得罪你吧?杜风哥哥本来就不乐意带着我你这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 一句话说得其余人都笑了起来。 于是一众人等先后上车杜风和杜牧坐在一边冯鹤娘则跟胡治坐在了一边。 一路上胡治小嘴不停叽里咕噜的不断的说着话虽然显得有点儿叽叽喳喳的像个年幼的唐僧但是却比平时要乖巧了许多不像以前那么像个小大人了而是显出了不少孩子式的天真。不过看在杜风眼里总是觉得有点儿奇怪今天胡治这小子有事没事就往冯鹤娘身上凑而且凑近的时候还一脸陶醉的样子等到马车行到黄河边上的时候连人带马车一块儿上了船这小子还一直跟在冯鹤娘身边…… 杜风突然就觉得这小子是不是在占冯鹤娘的便宜啊那小脸沉醉的就跟个小色狼没什么区别么。 但是仔细想了想也就哑然失笑了说是胡治喜欢漂亮姑娘肯定是没错看到冯鹤娘这样的美女愿意跟在旁边亲近亲近也是正常的但是说是小色狼倒是有点儿过了毕竟这小子就这么点儿年纪就算他想色可也得色的起来呢! 杜牧大概也看出点儿不对劲了船一路上行往汾州的方向去的时候他们俩坐在船头喝着船家给端上来的温酒杜牧问了一句:“子游你说这个小胡治今儿是怎么回事?他一贯不是喜欢跟你在一块儿的么?今儿可有些不对啊怎么老黏着鹤娘呢?” 杜风白了他一眼喝下一杯酒:“干吗这会儿知道吃醋了?” 杜牧被噎的没什么话说了就着菜连喝了两杯酒。 这船大概行了一夜勉强算是进入了汾州境内杜风等人反正自己有马车便找了个渡口停了下来打算还是赶着马车去一路上也能欣赏些风景。 等到马车前行了几里路之后众人才知道上了当这一路上哪儿有什么风景可以欣赏啊?黄河两岸流域除了大块的黄土和风沙就根本什么都没的看。因此四人也只能龟缩在马车里死活也不肯出来走上两步只是苦了赶车的孙老汉在迷眼的风沙里默默的赶着车。 等到天色微微有些擦黑的时候几人终于是到了一个镇上于是歇马打尖找了家客栈将就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接着往前走。 这一路跟关内的风情是完全不同了。虽然都属于黄土高原但是一个关内一个关外可是区别大了去了。关内的驿道都是平平整整的少有崎岖也都是厚实的泥土地面。而这关外则是风一起满脸土路面也是崎岖不平把这几个在车里的人都颠的够呛。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孙老汉在前边说了一句:“小姐几位少爷这路老奴是没办法接着走了找不着方向了!” 几人无奈下的车来却现外头已经没什么风沙了而是一派生机盎然的绿色天空中也微微的下起了一点儿小雨。 杜牧感受着外头泥土的芬芳心里似乎开始畅快了起来。 不止他其余的人都是如此都为这突如其来的小雨以及这莫名其妙的绿色景致所沉醉。 “小姐不是老奴无能这小雨一下加上四周都是绿色找不到驿道了。”孙老汉还有点儿担心担心主子骂他。 冯鹤娘淡淡的一笑:“孙老伯无妨的这里景致优雅我们也憋了许久了正好歇歇。一会儿有人路过的时候问问就是了……” 于是几人便在这小雨纷飞之中徜徉着四周的草地上绿芽刚雨点打在地上带起一丝泥土混合着青草的芳香几人竟不觉的是在雨中…… 几人正淡淡的聊着天儿却突然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笛声随后便看见一个牧童骑在一头牛的背上手里横着一支笛子缓缓向着几人的方向走来…… 看到此情此景杜风心中不免一动……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同福客栈武林外传 “今日是什么日子?”杜风突然问道。 杜牧犹自沉醉在那牧童缓缓而来的优雅景致之中虽然还只是初春的时节但是那牧童身上却仅仅只穿着一件粗布的褡子两条小腿也因为高挽的裤管而裸露着脚丫子上还带着些许的泥…… 冯鹤娘答了杜风一句:“好像今日已经是清明了……” 杜风恍然大悟看来那最为著名的诗作今日就算是要诞生了。 于是杜风笑着说到:“牧之兄你去问问那牧童附近可有酒家吧在这样的小雨之中喝些小酒暖一暖是最好不过的了。” 杜牧连连点头:“凭窗而坐一壶温酒几点饭食果然是最好不过啊!”想了想他又说:“可是你自己为什么不去问要我去问?” 杜风苦笑着心说小爷这是让你写诗呢难不成你打算让我把这诗写出来啊? 当然嘴里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于是也只能说:“我是看你盯着人家小牧童目不转睛想着你会不会是动了龙阳断袖之心给个机会给你!” 这话一说冯鹤娘掩嘴失笑:“子游啊子游你这话说的还真是入木三分呢!” 胡治也拍着巴掌:“杜风哥哥说的对极了原本我还打算去的可是现在看来这个机会非杜大哥莫属了!” 杜牧自然是狠狠的啐了一口。不过还是向前走去跟牧童打起了招呼。 随后就看到牧童骑在牛背上遥遥一指指向不远处地一片树林旁边。果然从树木林立之间隐隐看到一杆酒旗高高的挑起在细雨的微风之中轻轻摆动。 等到杜牧回来几人便一起上了马车向着那杆酒旗奔去。 很快便看到了一间客栈立于一片矮林之前杜风心里暗暗想着。可千万别一抬头看到客栈的名字是“有间客栈”啊不然就真的要晕倒了。当然。也绝对不能是“龙门客栈”否则里边跳出个风四娘。可也让人有些吃不消。 杜风瞎琢磨着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几人逐一下车。 杜风站在车后抬头一看饶是心里已经默念了半天有了足够的准备可是还是吃了一惊。 那客栈的门楣之上。高高的写着四个遒劲的大字:同福客栈。 看到这四个字杜风不禁蹬蹬蹬蹬往后连退了好几步一不小心还撞在了冯鹤娘的身上。背上突然传来一阵柔软杜风才恍然回过神来呀好像撞在冯鹤娘地……呃。这样很不好。 回过头一看冯鹤娘早已双颊酡红羞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杜风心里不禁暗笑。心说这冯鹤娘平日里看起来像是个女土匪似的原来也会害羞地。 当然这个俩人都不会点破只是冯鹤娘颇有点儿恨意的瞪了杜风一眼杜风连忙打个手势表示自己不是故意地。 带着疑惑杜风跟在几人身后走了进去。 一进门杜牧就大大咧咧的坐下了吆喝着说了一句:“小二快点儿上一壶好酒来一定要烫过的哦!另外准备几个下酒的小菜要快!” 杜风小心的观察着看到正对着的门的柜台之后站着一个头戴方巾地读书人瘦瘦弱弱的倒还真的有几分吕秀才的模样心中不免又是一惊。 然后就看到一个粗壮的汉子不过长的倒是有几分做小白脸潜质地家伙走了过来嘴里叨唠着:“这儿没有小二只有个跑堂的!几位要喝什么酒?就这杏花村的汾酒如何?” 看到这个人地样子杜风心里又是一惊天呐这跟那白展堂也太像了吧?而且他还说没有小二只有跑堂的…… 呃…… 杜风有些晕。 他努力的镇定了心神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请问佟掌柜的在么?” 那个跑堂的大大咧咧的说了一句:“你认识我们家湘玉啊?”然后一扭头很帅的甩了一下头冲着楼上喊道:“湘玉有人找你!” 杜风心里一沉难道这传说中的同福客栈还真的存在?老天这也太离谱了吧? “这位大哥就是白展堂白大侠吧?”杜风突然又问。 白展堂一听这话立刻往后退了两步嘴里带着提防的声音说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杜风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原来真的是盗圣啊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不过你不用担心你不是已经拿到了朝廷给你的免罪金牌了么?我只是久仰盗圣大名所以特意前来拜访。” 白展堂听了还是很疑惑手上已经暗暗的捏出了个手势。 杜风连忙阻止:“唉唉唉您可千万别使那葵花点穴手我吃不消这个!” 白展堂突然一摆手:“切!有毛病我叫白展堂不假可是我真的不是什么盗圣也没有什么免罪金牌你看那些志怪小说看多了吧?” 说完他就走了倒是小胡治很有兴趣的问了一句:“盗圣是什么?葵花点穴手又是什么?很厉害么?” 杜风毫不客气的给了胡治一个凿栗:“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说完又自顾自的喃喃自语:“难道武林外传有误?”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后边走出来一个女人咧着一张大嘴就叫:“侯哥侯哥!” 那个柜台后头的瘦弱文生连忙抬头:“芙妹找我有事么?” 杜风大骇:“郭芙蓉?!吕轻侯?!” 那俩人闻言一起回头看着杜风这边异口同声的说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的?” 吓还真是!天呐不要再玩儿我了! ̄ ̄杜风默默的大喊。 这还没完楼上走下来一个穿着一身粉红色衣服的女子一下来就用一口浓浓的关中腔问道:“谁在找额啊展堂是谁找额呀!” 杜风捂住了嘴然后又放开:“你就是佟湘玉佟掌柜?” “正是本人这位客官有何贵干啊?” “哦没事我随便问问!” 佟湘玉很是奇怪的打量了杜风几眼大概也看不出什么就吆喝着:“展堂这几位客官点好了菜没有?” 后头传来一句:“点好了……” 佟湘玉便又叫着:“那还不叫大嘴赶快做菜?不想做生意啦?想扣工钱么?” 郭芙蓉撇了撇大嘴嘀咕了一句:“一个月就二钱银子还扣?再扣我们得找你钱了!” “你说什么?”佟湘玉立刻扭头问道。 郭芙蓉满脸堆起了假笑:“嘿嘿没说什么说秀才呢说他不好好算账瞎看热闹!” “我招谁惹谁了?子曾经曰过……”吕秀才摇头晃脑的。 “闭嘴!”郭芙蓉和佟湘玉一起说道吕秀才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杜风基本上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天呐这跟电视剧里怎么几乎完全一样啊?同福客栈佟湘玉郭芙蓉李大嘴? 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穿着一身皂蓝色的捕头衣服腰里插着一把朴刀。 杜风一看就要晕倒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刑捕头刑育森? 那个捕头显然也注意到了杜风几人一看是生面孔立刻走了过来:“几位姓嘛叫嘛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 “您是?”杜风带着疑惑问道。 “我是本镇唯一的捕头……” 他的话还没说完杜风立刻接上一句:“刑捕头?” “嘛刑捕头我不是刑捕头!” 杜风长吁一口气心说总算不是老天在玩儿他这总算出现个稍微靠谱点儿的人了总算不是刑捕头了。 可是那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杜风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我师傅的?他早就调走了我是本镇唯一的捕头燕小六!” 杜风咣当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姿势曼妙无比…… 第一百一十五章 身材劲爆的老板娘 “听到他这一口带着狗不理包子味儿的天津话早该想起来这是燕小六!不熟悉台词害死人啊!!”杜风吐出一口鲜血仰天长叹。 “这人是不是有病?”燕小六满不在乎的走到正中间的桌子边坐下拿了一个碗给自己倒水喝。 佟湘玉吕秀才等人一同说了一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有病!”然后各奔东西该干嘛干吗去了。 靠难道宁财神也是穿越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 ̄杜风除了暗自嗟叹也没别的什么话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杜风突然听到有人在推他:“诶快起来别躺着了!”杜风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还躺在地上。 可是一睁眼却现不对眼前一切都变了…… 根本没有什么佟湘玉和白展堂也没有什么同福客栈有的只是包裹着厚厚的布料衬里的马车厢旁边坐着杜牧和冯鹤娘以及小胡治。 “我怎么了?”杜风一脸的茫然。 冯鹤娘掩嘴而笑小胡治很不屑的说:“真没想到杜风哥哥你这么大的人睡觉居然还淌口水咦……恶心死了!” 杜牧一脸促狭的笑容看着杜风杜风差点儿就想要找个地洞钻下去。可是他又没办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见到佟湘玉和白展堂了吧?他们也没人知道佟湘玉和白展堂是谁啊! 干脆杜风就装的一脸迷迷糊糊的样子似乎刚睡醒还没有明白过来他自己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好好地会突然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个这么搞笑的梦 “小姐可以下车了!”孙老汉在前边喊了一声马车戛然而止般的停了下来。 冯鹤娘先下去之后其余三人也就跟着跳下了马车抬头一看果然马车前边就是一间简陋至极的酒馆甚至连酒馆都不能算只能说是一个四处漏风的酒棚子。大致上也就跟夏季到来的时候。城市的各个热闹的十字路口里出现的那种路边摊差不多吧。 天上的雨似乎也比开始地时候大了一些几人赶忙冲着那间酒馆的大门跑去。 进去之后。却现里头几乎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看上去颇有些病怏怏地女子斜斜的靠在柜台上见到有人进来了似乎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掌柜地有酒么?”杜牧现在只想赶紧的喝点儿酒至于这间酒馆的主人是什么态度。他就管不了了。 杜风进来之前还特意的抬头看了看确定了酒馆上方甚至连个店名都没有这才稍稍的放下点儿心来。 听到杜牧的声音那个女子抬起头长的还不错。只是似乎也跟杜风差不多还没睡醒地样子用一口粗野的山话说了一句:“先坐。我去拿酒。” 说完便摆了摆腰从柜台后头走了出来边往后头的大酒坛子那边走去还边大声的喊着话儿:“老白老白有客人来咧你问问他们要吃点儿什么?” 杜风一听这话心里又是一沉老白?不会吧? 后头走出来一个糟老头儿佝偻着背像只小虾米似的杜风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这跟那个白展堂差的地确有点儿远只是巧合。 老白走到几人面前讨好的笑了笑从肩头上取下那块脏的都看不出颜色地抹布在桌上假意擦了擦冯鹤娘的眉头皱了皱即时的阻止了他。 “别擦了这桌子比你那块布干净!” 老白憨厚的笑了笑:“几位客官要吃点儿什么?” 几人相互看了几眼对于这个小店的卫生措施极端的不放心可是刚才也观察过这附近方圆至少十里之内估计都不会有吃饭喝酒的地方了。 于是乎杜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儿有什么现成的没有?” 老白咧开嘴笑了:“有馍馍……” 这话刚说完几人的眼睛前边立刻就冒出几只黑了吧唧干瘪枯瘦甚至不知道会不会带点儿臭味的馒头的形象于是乎一起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双手摆的就像是抽风似的说:“算了不要!” 小胡治嘀咕了一句:“吃这儿的东西还不如找孙老伯要点儿干粮呢。” “那要不我给几位客官炖只鸡?” 听到老白这么一说几人这才点了点头:“炖两只吧……” 老白嘿嘿一笑:“我们这儿的鸡可贵!” “多少钱一只啊?”杜风悠悠然的问道。 老白伸出三根指头:“三十文。” 靠这也叫贵?长安城里吃只鸡生的最少也要五十文了! 于是杜风很潇洒的从腰间解下了钱囊从里边随便掏出一贯钱来:“拿去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 老白很意外的接过钱笑得一张老脸上就像开了一朵狗尾巴花似的颠不颠的就跑到后头去了经过那个女子身边的时候低声交待了一句。 这时候就看到那个女子说了一句:“早说么……”然后就把手里的酒壶倒了过来把刚打上来的酒又倒回了酒缸。随后一步三摇的回到柜台后边从底下掏了半天捞出两只小小的酒坛子一手一个托着就走了过来。 “砰!” 两坛子酒被丢在了桌上那个女子好像很不情愿有人给他们送钱似的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桌子:“喏那个上头有碗。自己拿。” 说完又满脸慵懒地回到柜台后头继续打盹。 杜风暗自赞叹真有性格啊! 小胡治跑到旁边的桌上拿了两只碗过来看了半天愣是没敢放在几人面前大声问道:“哪儿有水?” 那个女子又是一副不爽的样子指了指后头重新趴下。 “我去洗洗这碗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人用过了。”小胡治说完捧着一摞子碗就往后跑去。 杜牧是没管这些的。只是从棚子边上的缝隙 ̄ ̄其实不能叫缝隙因为按照估计。一个瘦点儿的人完全能从那个缝隙里钻过来 ̄ ̄看往外边。看样子还挺陶醉似乎外边的雨对他的吸引力比较大。 杜风伸手先把一坛酒的泥封给敲碎了。顿时酒香四溢果然是好酒。 杜牧当时眼睛就亮了仿佛是一个被关了三年大狱的家伙突然见到一个美女一般眼睛里除了绿色就找不到其他地颜色了仿佛随时可能扑上去的感觉。 冯鹤娘不太懂得喝酒地人闻到这样的酒香不禁也微微点了点头。口中赞道:“果然是好酒!”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趴在柜台上地女子不打盹了懒洋洋的说了一句:“当然是好酒如果不是看在你们给了一贯文的份上这酒我是不会拿出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藏着反正随便给点儿酒。那钱还是归你们了啊!”杜风很有兴趣的问道。 没想到那个女子眼睛一瞪:“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做生意要的就是童叟无欺。” 杜牧和冯鹤娘自然是没有什么反应的听完了不过是哈哈一笑。无非觉得这山野之中地人还比较淳朴罢了。 而杜风听了却心中微微一动似乎觉得这对于他倒是有点儿用只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有什么作用。 小胡治一会儿捧着几个洗好了的碗回来之后他们就分别把酒倒上了。 杜牧急不可耐的喝了一口喝完之后满脸的沉醉之色:“好酒啊好酒果然是好酒!” 那个女子听了之后这才好不容易笑了一声又从柜台上拿了一个小簸箕过来里边装的是一些油炸出来的豌豆。 “这个不是卖滴是送给你们滴就为了你们称赞我们地酒。你们要的鸡还要等一会儿先就着豆子下酒吧。” 杜风看着这个女子的身段心说倒是个极品。虽然长地并不如自己身边这几个姑娘漂亮但是架不住身材好啊真的是前凸后凹的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衣服也穿的很得体紧紧的贴在身上这在唐朝的时候倒是不多见。唐朝的服装多数宽松穿在身上感觉就像是背了好几匹布似的大概这是由于在乡间的缘故不够富裕于是能省点儿就省点儿衣服也就做的不如长安那些人的宽大。 看着看着杜风的眼中就有点儿邪火了。 男人么大体如此看到一个美女心里基本上都是转着相同的念头那就是如何扑倒以及用什么方式扑倒随后当然还会想些在那些衣服之下会是什么样子有些什么不同的风光是粉红色还是别的什么颜色之类的…… 杜风也不例外虽然他并不是太好这个东西但是看到了这种可以当作是教科书的曼妙身材不禁也还是有点儿蠢蠢欲动心里突然有个念头想要在那个女子丰满的屁股上拍一把。 “额米豆腐我怎么能有这么邪恶的想法呢?”杜风不禁深深自责。 又坐了一会儿老白笑呵呵的端着一个大盆走了上来里边是两只老母鸡炖的是香气扑鼻光是看看那鸡汤上边飘着厚厚的一层油众人就知道这是一盆多好的鸡汤。 喝了一口虽然没太多的佐料只是撒了点儿盐但是老母鸡本身的香气就已经足够众人食指大动了。 “那什么老白你再给炖一只**……”杜风想到是给还在外边喂马的孙老汉留点儿总不能虐待了下人。 可是冯鹤娘却不明白说了一句:“两只我们足够吃了你能吃多少啊?” 杜风笑了笑:“孙老伯还没吃呢外边下着雨也让他暖和暖和。” 冯鹤娘很奇怪的看了杜风一眼没说话心里想的是这个男人居然还挺细心的。 又给了点儿钱老白乐陶陶的回到后头去弄鸡去了桌上的四个人也是风卷残云一般呼啦啦的就把那两只鸡吃的只剩下骨架子了。 吃饱喝足之后杜牧伸了个懒腰:“真舒服啊!” 杜风淡淡的一笑站起身来走到那个女子面前:“敢问掌柜的尊姓大名!” 那个女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说了一句:“干吗?看本姑娘身材好动了花花肠子了?你这号的我见多了!” 杜风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把杜牧和冯鹤娘笑得够呛。 “咳咳掌柜的你误会了我只是随便问问。其实小生的本意是想问问你这儿叫什么名字?这个地方!”杜风有点儿尴尬但是还是问了出来虽然其实他已经知道这里必然叫做杏花村。 那个女子又翻了个白眼:“你这人真不老实对本姑娘动了心思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这十村八店的男人对本姑娘动心思的多了去了。”说完很要命的还给杜风抛了个媚眼…… 第一百一十六章 讨厌,占人家便宜 其实那女子是翻白眼只是在杜风和旁人看来却有点儿像是媚眼。 杜风顿时就感觉到身体一紧某些部位居然也有点儿蠢蠢欲动这就越的显得有点儿尴尬了。 “咳咳小生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那女子笑了一下别有点儿妩媚的感觉跟冯鹤娘止小月止小猜都不同这是一种堪称性感的风情。一点点的慵懒加上几分的诱人兼有些挑逗的红唇微微开启杜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妞儿给收了要不然便宜了这里的山野村民岂不是暴殄天物?杜风是一个很环保的人也是个很重视价值的人绝对不会允许浪费这样的行为存在。 “算了看在你看上去还挺老实的份上本姑娘就告诉你吧!本姑娘姓佟这里叫做杏花村!” 靠!姓佟?这事儿大了。 杜风都有些结巴了:“姓佟?佟湘玉?” 那姑娘开始是很不屑的样子:“什么佟湘玉我叫佟一姑……”说完突然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一下杜风脑子又嗡的一声差点儿鼻血就出来了:“不过佟湘玉还挺好听的要不我就改个名字叫做佟湘玉算了。”(为了叙述方便之后就直接叫她佟湘玉了) 杜风只感觉自己的鼻血都快要流出来了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这样的妞儿就该放在后宫穿着半透明地薄纱。夜夜宠幸啊是哪个王八蛋把她放在这个乡间的?” “多谢佟姑娘在下告退。”说完回到自己的桌边重新坐下。 刚落座就看到杜牧冲他挤了挤眼睛:“怎么样?子游看上人家这朵小杏花了?” 杜风啐了一口:“呸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慌不择食啊?什么样儿的都要那个什么芙蓉……” 杜牧一瞪眼冯鹤娘的眼神也瞟了过来。虽然不显得着力但是却感觉里边有把刀子似的。 想了想。杜风也怕杜牧为难便又解释说:“芙蓉池的风景哪儿有这里好啊?纯粹的大自然!那里都是人工雕琢的。” 杜牧这时脸上地神色才稍稍的缓和了一些。而冯鹤娘显然是不信但是也无可奈何只能瘪瘪嘴什么都不说了。 杜风还在转着心思想着关于如何把这个佟一姑……呃貌似她以后打算叫佟湘玉了搞到手地事情。当然了。这事儿得一步一步来不能一开口就跟人家说要不你做我的情妇吧!这样非被人家一个大耳帖子扇死不可。 正当杜风转着自己地小九九的时候突然就听到杜牧大喊了一声还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差点儿要散架了往下簌簌的落灰。 “你失心疯了?”杜风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 杜牧却没理会杜风的不爽。只是抚掌说道:“我刚才把咱们下马车的时候一直到现在的经历梳理了一遍作了一诗。” 杜风撇撇嘴心说不就是那个《清明》么! 果然。杜牧站了起来一步三晃脑袋地吟到:“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好诗啊好诗果然好诗来喝酒!”杜风拍着巴掌显得非常不实在的夸奖了几句、。 杜牧听了之后也不觉得难过他已经沉醉在自己这诗里了他甚至觉得这是他二十多年来写的最好的一诗。 而冯鹤娘就听出了杜风似乎在敷衍的感觉但是却很奇怪毕竟这诗的确写地非常的好那么杜风为什么又会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的感觉呢? 杜风没感觉倒不是因为对于此诗早已熟识了而是因为他现在地心思都在那个佟湘玉身上。他在考虑着应该怎么打动那个佟湘玉让其跟着自己去长安。 想了许久之后杜风决定行动了。 只见他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佟湘玉的面前轻轻用指头叩了叩桌面小声的说道:“佟姑娘这附近哪里有可以投诉的店家么?我们几人是从京城长安来的想要到此探访大将郭子仪的故居……” “老郭家哪儿还有什么故居逃的逃跑的跑只剩下一个老太太在这儿咯。家里除了几间破草房什么都没有了!”佟湘玉听了点点头介绍说。 杜牧一听奇怪了起身问道:“怎么会呢?郭将军德高望重朝廷应该给了不少的方便才是啊!” 佟湘玉撇撇嘴:“这位公子你搞搞清楚哈这里是郭子仪的祖先呆的地方他自己是在华州出生的。朝廷照顾又不是照顾这里……” 杜牧一时为之语塞似乎也觉得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 杜风还是有些不理解便皱着眉头问道:“那郭子仪大将军不是封为汾阳郡王的么?难道这里就没有一点儿余荫?” “荫个鬼!他的封号是根据他的祖宗来的又不是说把他封到汾阳来当土皇帝你们这些读书人是不是都把脑子给读坏了?”佟湘玉快言快语倒是把杜风说的哑口无言。 倒是小胡治拍着小巴掌说道:“这位姐姐说话真好听我喜欢!” “孙老伯你带着胡治先回长安吧!”杜风很不爽立刻高声喊了一句。 胡治立刻委顿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杜风哥哥你是大好人别把我送回去了吧?我们一块儿回去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说你坏话了。” 佟湘玉听了这话也是嫣然一笑:“你这么大个人还跟小孩子斗气好没羞!” 杜风一脸的趾高气昂心说小胡治这小子是越来越放肆了奶奶滴不知道本少爷在把mm么?居然还敢唧唧歪歪的。本少爷没把他配去充军就算是对的起他了! “那这么说你认识郭大将军家中的人咯?” 佟湘玉点了点头:“说起来那个老太太也算是郭子仪的姑妈呢!” “那你带我们去见见如何?”看到佟湘玉那爱理不理的样子杜风又补了一句:“呃小生可以出些辛苦费。” 佟湘玉笑了花枝招展:“这还差不多……不过怕是你们见不到那个老太太了……” “嗯?为什么?” “因为她前几天去世了……唉作孽哟死的时候只有一床草席裹身要不是我们几个凑了点儿钱连下葬都没人管。”说着佟湘玉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落寞之色。 杜风摇头叹息转念又说:“那几间草房子还在?我们倒是想要看看。” “先给钱!”佟湘玉伸出了手…… 杜风头上一通暴寒心说这妞儿还真***现实:“多少?”杜风无奈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掏钱。 “看着给吧这本身就是个意思。一文也行十万文我也不嫌多。” 看着佟湘玉怡然自得的样子杜风知道对方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师出有名罢了看来倒是个有原则的人。 于是杜风也就随意拿了点儿钱交到佟湘玉的手里趁机还摸了一把人家的小手。 佟湘玉眼带桃花的说了一句:“讨厌占人家便宜……” 杜风大窘随后又听到佟湘玉说了一句:“刚才说你对本姑娘动了花花肠子你还不承认你看现在你们这帮少爷公子啊全都一个德行!”说完刚才还满脸桃花开的俏脸之上居然就黑了一大片。 杜风心说这个姑娘难道是妖魔鬼怪降生?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要不然就是学过川剧的绝活变脸靠跟ps过似的刚才还春意盎然现在就数九寒冬了。 “算了还是我们自己找吧你告诉我方向就得了!”无奈杜风也只能如此了就看这姑娘自己上不上路子了。 佟湘玉却突然捂住嘴巴笑了笑:“你这人还挺小气的等雨停了我就带你们先去找家客栈住下然后若是天色尚早就带你们去如果太晚的话明儿再去吧。” 杜风心中一喜心说这就算是答应了不禁有点儿沾沾自喜心说自己还是有点儿魅力的么! 谢过佟湘玉之后杜风回到了桌边却现那三个人都目不转睛脸上带着促狭的表情看着自己。杜风很是不爽大喊了一声:“你们没见过帅哥啊?” “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屁孩就不介绍了 这雨也像是很听话的样子不到半个时辰居然就淅淅沥沥的停了下来。 佟湘玉见状便喊了一嗓子:“老白你顾着点儿店里别叫那几个常来的痞子偷了酒去喝我带这几位客人出去一下。” 老白在后头回了一嗓子:“行嘞掌柜的您出去吧这儿有老汉盯着准没问题……” 如此这番佟湘玉便领着几人出了门。 孙老汉已经把马喂了并且重新套好了马车看到几位出来早已经把马车的帘子掀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诸位出来了上车罢!” 等到冯鹤娘先上了车杜风便想先将佟湘玉让上去可是佟湘玉却说:“不行啊我坐在车里你们怎么知道往哪儿走?不如我来赶这车吧!” 孙老汉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老汉不赶车如何敢跟少爷小姐们坐在一起。” 冯鹤娘想了想佟湘玉说的对啊主要是古代人考虑的不周全应该在车厢的前边开个小窗这样就可以指挥前边的车夫赶车了。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也不是古人考虑的不周全主要是古代能够坐马车地除非是赶远路的。那样反正是肯定不认识路只有车夫认识。如果是很近的路还能坐马车的基本上非富即贵即便认识路也不可能给车夫指路啊更何况这些富贵中人基本上十指不拈香怎么可能认识路呢?因此也实在是用不着车里的人给车夫指路了。 “还是让佟掌柜的赶马车吧孙伯也的确不认识路这也不是能够争的出来的事情。孙伯你还是进车来坐着吧!” 孙老汉听到冯鹤娘吩咐了这才有些不情愿的往后头走来。顺手把马鞭交给了佟湘玉。 杜风一看有心坐在前头陪着佟湘玉吧。可又怕杜牧借机笑话他正犹豫着呢。佟湘玉倒是主动开口了。 佟湘玉说:“对了我都还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呢……” 杜风一想可不是么?这还没介绍过呢于是赶忙抱拳一躬:“在下姓杜名为杜风小字子游。这位是在下地族兄杜牧杜牧之这位是我族兄的……呃是大美女冯鹤娘。这个就不用介绍了。一个小屁孩儿……” 他这么一说胡治急了立刻出言反驳:“什么就不用介绍了?我叫胡治杜风哥哥你这可太不对了凭什么我就不用介绍了啊?” 杜风心说这小子实在不省事儿。无言了于是很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哪儿都有你。你闭上嘴也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胡治很不服气的翻了个白眼一猫腰跳上车去了。 这时候佟湘玉又说了:“你们就让我一个人在前边赶车啊?这也每个人陪着说话很无聊地!” 上了车的冯鹤娘一听撩开布帘就打算下来杜牧却拦住了她:“让子游坐在前边吧!” 冯鹤娘摇摇头:“这哪儿行人家一个大姑娘家的!” 杜牧含笑说道:“还是问问人家佟姑娘的意见吧她说让谁坐就谁坐!” 冯鹤娘很是怀疑的看了杜牧一眼说道:“不会是你自己想坐在前边吧?” 杜牧当时脸就黑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风流才子啊还能当什么人?”胡治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还特意把风流二字说的特别重。 杜牧黑着脸瞪了胡治一眼:“看来子游说地一点儿都不错你闭上嘴也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胡治一脸的委屈看着杜牧…… 没想到佟湘玉在前边指着杜风俏生生的说了一句:“就你吧我看也就你还有些意思那个家伙木木怔怔的特没趣了……” 杜牧差点儿晕过去本来是好意给杜风创造点儿机会就算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杜风对这个姓佟的小娘们有点儿意思而这个姓佟的小娘们对杜风恐怕多少也有点儿意思不然在里边那小媚眼抛得……可是没想到他地好意却被佟湘玉给抢白了典型的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杜风倒是屁颠屁颠的跑前边去了乐陶陶地跟佟湘玉坐一排儿去了把这小子给美的鼻子里就差没冒泡了。 马车赶了起来众人一起上了路。 “喂你看什么呢?傻乎乎的……”杜风还在琢磨怎么开口呢倒是佟湘玉先开了口。 杜风一愣随即笑着说:“这乡间的景色比我们长安城好多了……” “那咱俩换换?你来这儿帮我看着酒馆我去长安城替你做少爷?”佟湘玉一边赶着车一边跟杜风打趣。 杜风尴尬的笑了笑:“你要是个男的就没什么问题可惜了你是个女的。” “我女扮男装不就得了?” 杜风指了指佟湘玉:“恐怕很难吧?”眼神还很不老实的往佟湘玉的胸口瞟。 虽然佟湘玉是个乡间女子未及礼教可是这种话就是明摆着调戏良家妇女了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即便是乡间野民不太在乎这个那些到酒馆来喝酒的家伙们也经常跟佟湘玉调笑可是佟湘玉对待那些人可以眼睛一瞪直接往外赶啊。但是对杜风就不行因此佟湘玉听了这话脸上还是顿时就红了…… “你这人还真是大胆……” 杜风嘿嘿的笑着:“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真不老实还以为你们读书人会有点儿不同没想到跟那帮来喝酒的地痞一个德行!” “怎么?你那酒馆经常有地痞来喝酒?”杜风担忧的问道。 佟湘玉扬起鞭子让马儿跑的更快一些:“其实说痞子只是我习惯了这么说他们也就是嘴上会没事儿跟我起哄人倒都是好人从来没有不规矩的。我这小店啊也多亏他们撑着要不是他们有点儿余钱就来喝两杯我和老白真得喝西北风去了。” 杜风点了点头:“怕是也赚不了什么钱吧?” 大概是说中了佟湘玉的心思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赚什么钱呀也就是混口饭吃。我一个弱女子也没什么气力老白年纪又大了若不是那帮人经常照顾饿都能饿死了……” “你的家人呢?” 佟湘玉看着前方神色突然就黯然了下来过了许久才缓缓的说:“前些年战乱的时候都死了原本我还有个弟弟相依为命的。可是去年也被河东的节度使给召入军中年底的时候传来消息说是也死了……” 杜风一呆没想到佟湘玉还有这么一番子事儿…… “你就没想过离开这儿?”过了一会儿看到佟湘玉似乎恢复了一些杜风又开口问道。 佟湘玉勉力的笑了笑:“我一个弱质女流能跑到哪儿去啊?在这儿还有个小酒馆守着离开了怕是真的要饿死了。何况我真要走了老白怎么办?他年纪越来越大了再过两年怕是什么都干不了就只能眼睁睁的等死了……” 杜风想了许久终于还是说了一句:“如果我有个地方让你去还允许你带上老白并且保证你的日子比现在好上十倍你可愿意?” 佟湘玉突然就笑了转头瞥了杜风一眼而后娇嗔的说了一句:“我就说你这人不老实吧?” 杜风一听知道佟湘玉误会了大概她把杜风当成那种有钱人家的少爷看到佟湘玉美的像朵小花儿似的就动了将其纳为妾室的心思。 不过看到佟湘玉这个样子和表情大概她倒是不反对也算是一种普通民女的认命吧。遇到一个像是杜风这样很有些派头的年轻公子即便是带回去纳为妾室也远比现在好多了。况且佟湘玉其实一开始就对杜风有点儿好感觉得他并没有那种大少爷的流气以及傲慢因此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佟姑娘我想你大概误会了。是这样其实我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公子早些年跟你差不多家中没有了别人流离失所了许多年。前几年的时候开始做些小生意承蒙老天照顾生意倒是做的还不错。而我现在又在朝中为官自己的生意就交给了一个朋友照顾。我看你人还不错就想让你帮着照顾点儿生意也可以让老白享享福……” 第一百一十八章 春愁 等到杜风说完佟湘玉倒是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杜风居然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很奇怪的扭头看着杜风。 好半晌之后佟湘玉这才开了口:“你的生意是做什么的?” 有门儿! 听到这种话杜风立刻就心里有数了于是笑盈盈的说道:“是这样我和一个皮货商人有一笔固定的长期生意生意这个方面你不用管出了货直接交货就行了。你主要是负责帮我监管我的两家工场督促那些工匠按时按量的交货就行了。” 肯定会有人觉得杜风太大胆了怎么就敢把这样的生意交给一个刚刚认识的人但是杜风有他自己的考虑。他这个生意看起来每年的收益不错但是由于他这个生意其实就是一个下流组织所有的产品都是单一销售给沈巨作为配套设施用的。换个现代点儿的语言就是杜风其实是个配件生产商他的所有配件被唯一的大客户集团卖断即便是下边流水线上的工人或者管理人员想要在里边做些手脚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买家而且一个那么大的工场真的想要做到把所有事情都瞒住老板还真不是一个佟湘玉能够办到的事情。 而且从跟佟湘玉打过的交道上来看至少佟湘玉目前还不是个贪财的人否则也不会死守在这么一个穷乡僻壤地地方。说句难听的就算是不屑于到青楼做妓女(又或者没有才艺本身很难做)想办法到个城市里混一混嫁个小商人估计问题不大。更何况她跟那个老白显然是非亲非故仅仅也只是个老板与伙计的关系她还能设身处地的为老白着想就证明她的人品基本过关。 即便是人会随着环境的改变慢慢的变化杜风也有足够的信心能够让佟湘玉变得越来越好而不是变成一个最终会背叛自己的人。男人么。总有一些征服女人最为简单的办法特别是在唐朝这种虽然有些开放但是毕竟还是封建社会地时代。 佟湘玉听完了杜风的话。也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就什么也不说了。 “考虑考虑吧。这样的话至少你有个相对稳定地环境而且可以更好的照顾老白。再过两年老白的身体一定是每况愈下那个时候恐怕你的小店就很难支撑你们俩人的开销了。”杜风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 佟湘玉歪着头想了想又转过脸对杜风笑了笑:“其实这根本是你在送钱给我用你为什么要帮我?” 杜风一时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他之所以会想要如此。一来是因为佟湘玉本身美女么加上基本可靠杜风又是个正常地男人难免会动心。二来呢就是他也希望止小猜可以因此回到长安。这样他就可以好好对这个小萝莉进行一番调教了。 所以当佟湘玉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杜风倒是一时语塞有些难以回答了。 学着佟湘玉的样子。杜风也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说到:“其实有些不见的需要理由的……” 佟湘玉很不相信的摇了摇头:“不信!” “你为什么非要有什么理由呢?或者就是在下一看到姑娘就惊为天人不忍心看到姑娘流落在这山野村间与青灯古佛为伴……呃错了是与酒缸窝头为伴所以才动了如此心思想要解救姑娘离开苦海。我这么说是不是会让人觉得我是救苦救难地观世音菩萨?”杜风唧唧歪歪的说完了之后似乎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 佟湘玉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后花枝招展的把马鞭换到另一只手上用右手轻轻地点了点杜风那样子甭提多暧昧了。 杜风也是一时心旌摇晃脑子一热就恨不能一把抓住佟湘玉的小手摸上两把。不过他也知道要是真的伸出手去估计人家另外一只手上的鞭子就甩过来了而且后头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少的风波。这种羊肉没吃着却惹得一身骚的事情杜风是万万不会去做的。 “说了半天还是看上本姑娘花容月貌了刚才还死不承认讨厌!” 佟湘玉突然娇嗔一声吓得杜风一个没坐稳差点儿从马车的车辕上掉下去。 佟湘玉哈哈大笑:“哈哈哈行了别吓成那个样子跟你逗着玩儿呢!” 杜风伸手抹去了脑门上的汗很虚弱的说:“这种玩笑以后少开很不习惯!” 佟湘玉只是大笑再也不说话了手里的鞭子高高的扬起挽了一个空响马儿跑的立刻快了许多…… 过了不多久佟湘玉手里缰绳一带喊了一声:“吁……”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展现在杜风眼前的是一个荒凉的小村子村子里看来零零落落的没有几户人家而他们的马车停下的地方是一个小院子的篱笆之外院子里边三间破败的草房看样子是有时间没人住了。 “到了就是这里!” 杜风下了马车然后杜牧和冯鹤娘等人也从后边车厢里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小茅草屋不禁都愣住了。 众人之前在佟湘玉的解说之下就对于郭子仪所居住的地方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看到此情此景之后不禁还是从心头升起了一股黯然之情。 从里走到外然后又绕着院子转了两三圈一共也才花了三五分钟的事情的确是没什么好看的除了房子和本身的几件极为简陋的破家具之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杜牧站在院子之中满脸的肃然之色目光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他叹了一口气张口便吟道:“聚散竟无形回肠自结成。古今留不得离别又潜生。降虏将军思穷秋远客情。何人更憔悴落第泣秦京?愁啊愁啊!!” 杜风心有感念看到众人都是一派愁眉不展的样子甚至连小胡治都是满脸的苦大仇深他就不免觉得此时此景有些过分了。 于是他想起辛弃疾的一词来其中豪迈之气大概能感染一下众人振奋一下精神。 便横跨了两步背着手高声唱到:“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点秋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生!”唱到最后声音尤高直入云霄杜牧呆了一呆不禁也跟着抚掌相和竟帮着杜风慢慢的和起了拍子。 “好一曲《破阵子》真当配上壮汉剑舞方才得以尽抒心中快意!” 又在这儿呆了一会儿众人也纷纷觉得无趣佟湘玉见诸人已经有了归意便轻启朱唇说到:“诸位想必也累了这天色说不得一会儿就该暗下来了要不让小女子带着诸位找个歇脚之处?” 杜风看了看杜牧杜牧点了点头杜风便说:“如此麻烦佟姑娘了……” 佟湘玉微微颔笑说:“不过这乡间的客栈比不得你们京城的客栈简陋至极甚至有些肮脏还望诸位体谅了!” 说着话儿又上了马车杜风依旧在前边陪着她一行众人离开了大将郭子仪祖上曾经居住过的村子沿着来路缓缓而去…… 很快马车就上了驿道前行不远就看到一个驿站旁边就有个打尖休息的客栈供来往客商所用。 众人进去之后要了几间最为干净的上房看到楼下尽皆是贩夫走卒粗鄙不堪便干脆将酒菜叫到房中众人吃过便算了。 晚上佟湘玉也就不方便回去了跟冯鹤娘住了一间屋子两人闲聊了半宿。 这时冯鹤娘才知道佟湘玉的身世不禁也唏嘘感慨的一番后来又得知杜风想请佟湘玉帮着照顾润州的生意也觉得这是个挺好的主意便也劝着佟湘玉答应。而杜风也特意跑来冯鹤娘的房里询问佟湘玉的意思佟湘玉见几人都是盛情最终表示回去征求一下老白的意见若果他没什么意见的话便带着老白去长安找杜风等人。 如此这般休息一晚之后众人跟佟湘玉别过先行回了长安。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宫中巨变 回到长安之后杜风就立刻给止小猜写了一封信。 信的主要内容是先用差不多一千字表达了一下自己对于止小猜的思念之情当然免不了嘘寒问暖的关心之类而且写的极富文采堪称情书中的经典绝对可以用来做情书的范本或者模板的。 然后笔锋陡转开始询问一些关于那两个工场的事情。 当然这还不是主旨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承上启下的说明打算派个人过去接手止小猜的业务然后等到生手变成熟练工的时候止小猜就解放了可以回到长安了。 止小猜接到信的时候看的满眼桃花开心说本姑娘的春天终于跟润州的春天一起到来了。可是看到后边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不就是派个人来么?止小猜又不会怀疑杜风是因为不信任自己才找人换她的可是为什么杜风要兜这么大的圈子呢? 一定有猫腻! 这就是冰雪聪明的止小猜看完了信之后的第一反应。 想了想止小猜又怕自己是误会了杜风便拿着信去给姐姐止小月看止小月看完之后得出了跟止小猜同样的结论。那就是杜风这小子一定有猫腻。 于是止小猜才提起笔给杜风回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表示自己也很想念杜风让他把人赶紧派来心里想地却是要早点儿看看来的人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小小的心灵之中就隐隐的开始跟还不知道的对手较上劲了。 杜风也没想到止小猜会这么聪明居然已经隐隐猜到要去的是一个女人并且止小猜还将其视为了对手。收到止小猜的信的时候还很是得意了一番。 这个时候佟湘玉也结束了她那间小酒馆。带着老白到长安杜府小住了有一段时间了。等到止小猜的信一来杜风就安排了胡治带着他们去了润州。路上胡治比较熟悉么。 而等到这一切安排妥当了时间。也就迫近了长庆四年的五月。 六月则就是正史上李湛正式继承王位地时间。也就是说还有差不多一个多月李湛就要登基大统成为唐敬宗了。 杜风心里也开始暗暗的有些着急不知道刘克明那边安排地如何了究竟是不是打算这个时候动手。 按说刘克明之所以在正史上并没有抢在李湛即位之前动手。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势力还不够并且担心得不到朝中大臣们地支持。 可是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了由于杜风的作用直接导致了京城中朝廷之上大小官员对于李湛都极为的不满甚至有些人 ̄ ̄主要是裴度、郑覃、牛僧孺等人。甚至都在上朝的时候不断的进谏有些话还说的比较难听。 李德裕虽然远在扬州也写了一封言辞恳切地上表。说的就比较露骨了简直就是在直接骂李湛不事政事视国家江山社稷为无物整天贪图享乐等等等等。而李湛这人也好玩儿居然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上了朝然后公开的表扬了李德裕还赐给他不少的金银布帛但是完后依然故我。朝中对于李湛的不满就更加地日益蔓延开来了…… 有了这样的一个群体言论的支持按理说刘克明也该很清楚地明白这个时候趁着太子还没有登基动手远比等他坐稳了皇位再动手要好的多。毕竟李湛现在还不是皇帝这些臣子们对他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敬畏之情否则即便他是个昏庸无道的狗屁皇帝但是毕竟也是个皇帝啊!那时候的阻力就会更大! 所以只要刘克明不傻的话就该明白现在无论从任何一个方面都到了该动手的最好机会了! 而杜风又不方便去问刘克明究竟要不要现在动手总不能把刘克明约到流云馆然后傻了吧唧的问人家:“喂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太子杀了啊?”所以不明白刘克明究竟是否会趁现在动手的杜风就有些忐忑不安了。 不过不管刘克明是否打算动手该安排的事情杜风还是提前都做好了准备包括等到刘克明杀完了李湛之后拥护着绛王李悟到紫宸殿面见群臣即便那帮大臣对于李湛有多大的不满恐怕一时之间也很难接受这样的一个局面。 杜风就盘算好了只等刘克明一动手宫中肯定就会立刻传出消息他要抢在裴度这个说话极有分量的老头子上朝之前去把利害关系跟裴度挑明然后才能让裴度在朝上力排众议拥护李悟当这个皇帝。 随后还要让裴度私下会晤王守澄这些都是不得不提前做好功课的。甚至于到时候事情一旦生杜风去见这些人的时候可能要说到的话以及遇到的对方的反应都要尽可能的考虑进去。 否则一旦某个小环节上出了问题就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这可是个提着脑袋闹革命的玩意儿! 不由得杜风不慎之又慎啊! 正就当杜风一筹莫展搞不清刘克明究竟打算如何的时候邹一问却来找杜风了。 当时杜风正在李涵的江王府里无聊的看着天而李涵则捧着杜风剽窃的那阙《破阵子》唏嘘感慨不已心中激荡的如同江河决堤觉得这词实在太荡气回肠了。不断地赞叹夸得杜风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只能很无聊的看着天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而邹一问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给李涵见过礼之后邹一问就好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坐着跟杜风闲聊。杜风心知肚明一定是邹一问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可是大概不愿意让李涵知道因此也不方便说。 于是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杜风借口问李涵想不想下棋李涵当然没问题于是便一同往书房走去。 走到一半。杜风说想小解匆匆往便所走去。 邹一问自然心领神会。直接就说了句“属下告退”李涵也没什么怀疑。挥挥手自己回书房去了。邹一问见李涵走后径自向杜风消失的方向走去。 刚刚拐了个弯就看到杜风笑眯眯的站在原地倒是把邹一问给吓了一小跳。 “邹统领找下官有事?”杜风笑呵呵的问道。 邹一问心说这个杜风果然机灵的可以也就不多啰嗦了直接说了一句:“皇妃想见你……” “宫中有变?”杜风压低了声音。 邹一问心里一愣心说这也让这个家伙知道了。看来以后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还真该好好的拍拍他的马屁了如果真地能够借着这次宫中变故让李涵登了帝位很显然杜风就必然是李涵身边的红人。 “杜大人真乃神人也!倒是也没有多大地变故有些异常而已。” 杜风点了点头:“是刘克明有什么动作了吧?” 邹一问现在也只剩下佩服了实在是没别的什么好说地。于是便坦然承认:“是前两天出了件事卜者苏玄明带着百余染夫闯入了宫中。” 杜风一愣。心说这倒是跟史书上一模一样只是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一丁点儿风声都没有露出来。看来这次的平乱手段够雷厉风行的! 见杜风也不多问邹一问只能自己继续说下去:“王守澄收到消息之后就打算去召集神策军护驾可是刘克明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仅仅带了一彪宫里的侍卫也就是二三十人的样子另外加上一众手下的宦官加起来都不满四十人居然给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乱子给平了!” “于是乎刘克明很受太子重用视为心腹无论玩儿什么地时候都带着刘克明显然刘克明有点儿恃宠而骄甚至跟王守澄或者梁守谦生了些许冲突并且太子明摆着护着刘克明给这两个中尉施加了不少的压力吧?”杜风侃侃而谈就仿佛自己亲眼看到一般。 如果说邹一问之前还只是觉得杜风是李涵身边的红人想要拍拍马屁的话现在而是真的佩服到五体投地了即便是他自己还是因为听到那些宦官和宫中的侍卫们议论并且详细打听了之后才知道地比较详细的。可是杜风却仅仅凭借一个开头就知道了结局甚至连过程都猜测的**不离十。 于是乎邹一问再也不卖什么关子了老老实实把这些天生地事情讲述了一遍。倒是的确跟杜风猜测的差不多那是大约十多天之前生的事情也就是四月中旬的时候一百多人离奇的穿越了重重防守杀入宫中差点儿就找到了李湛的所在。幸好刘克明护驾及时而且仅仅凭着四十多号人就平了乱李湛将其引为心腹并且龙威大怒将王守澄和梁守谦等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若不是考虑到神策军在人家手里干不过人家甚至都打算一顿鞭打给他们抽死算了。 听到这里杜风暗暗摇头心说这个狗屁太子别的不行皇上还没当上呢脾气倒是不小就已经开始大展龙威了。不过这样也好更加利于刘克明的迅膨胀然后就该做掉他了吧? 完后王守澄和梁守谦自然不甘让刘克明捡了便宜就分别向李湛进谏说这件事事有蹊跷刘克明那么巧的就带着人赶到了然后居然在敌我悬殊之下用四十人战胜了人家一百多人实在让人怀疑。他们都说有可能这件事根本就是刘克明自己策划的他本来就是幕后主谋平起乱来自然得心应手。 杜风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当即就说:“这俩人真***白痴就算刘克明脑子坏了自以为不会被李湛识破自己搞得这些花样可是那卜者苏玄明难道是白痴么?能够以占卜为职业的人都是沾上身毛就跟猴儿似的家伙他难道不知道私闯皇宫是死罪么?何况还是找即将登基的太子的麻烦?还有那百余染工难道也都是弱智么?就傻了吧唧凭刘克明一句话就去起义杀太子了?然后还凭着刘克明两句话就给他们安抚了最后全部给杀头……这种谗言根本就不该进除非他们依旧在太子面前红的紫还有点儿成功的可能性。这俩人加起来也**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蠢的跟猪一样!” 邹一问听了之后满头的汗倒不是因为杜风突然骂了起来而是因为杜风所言跟宫中占了主导地位的言论如出一辙。 “因此太子更加震怒几乎就要降王守澄的职没想到最后还是刘克明劝阻了太子。” 邹一问这样一说完杜风就明白了看来刘克明动手的日子不远了绝对不会过十天了。杜风心想自己当初跟刘克明简单的提了一句说是夜观星相的时候算出四月宫中可能会有些异变让刘克明注意说不定是个上位的好机会。看来刘克明是牢牢的抓住了这个机会…… 杜风笑了不过是笑在心里摸摸的想着这个刘克明的确也是个能钻营的人啊而且熟悉历史进程实在是好处多多啊!! 第一百二十章 最后的密谋 大概清楚了之后杜风笑着点了点头:“恐怕下官无法进宫面见娘娘了邹统领看看是否可以安排一下让娘娘出宫找个不会被人看见的地方吧。” 邹一问也点点头:“皇妃也是这个意思。杜大人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杜风略一思索有了主意:“这样吧邹统领回去之后跟娘娘说明日安排个踏春之行吧。这春天眼见着就快过去了再不踏春可就没什么机会了。尽量少带点儿侍卫有些事情就方便一些。” 邹一问自然是心领神会:“杜大人所言有理皇妃决定之后我会将路线时间都告知杜大人。” 杜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连告别的客套话都懒得说了径自往李涵的书房走去。再不去就该被李涵怀疑了一个小解解了多长时间啊?杜风这么点儿年纪总不能说自己前列腺增生吧? 回去之后李涵也没怎么怀疑看到杜风进来也就示意可以开始。 晚上用过了晚饭杜风才从江王府离开回去的路上他故意不走大路从小路走着方便让邹一问来找他。果然在他走进一条漆黑的小巷子的时候他看到了邹一问。 邹一问也没说话只是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纸团。两人就像是路上相逢不相识一般擦肩而过。 倒也不是杜风和邹一问故弄玄虚而是这是个非常时刻哪怕明知道基本上不会出什么岔子可是也还是尽量小心点儿好。大家都是在走钢丝虽然看起来这根钢丝差不多有一尺多宽并且承重能力过七八吨的重量可是万一呢?万一某个地方的小螺丝没上紧立刻就能让他们彻底完蛋。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就是这个道理…… 回到家中之后杜风展开手里地字条。这是一张线路图大致表明了明日萧皇妃会到长安城的南郊踏青。然后顺着小路往西走那边正好就是秦岭的余脉。实际上也就是杜风上次遇到胡治的地方而且萧皇妃很恰巧的将会面的地点也标在了那个亭子附近。 那儿的确是个很不错的遮人耳目的地方啊如果周围有人监视是一览无余啊! 当夜无话第二天杜风正常去了江王府报道自然又是吃过午饭。便一个人走了出来。先骑着马直奔南郊的流云馆让人误以为他是去那个销金窟游乐地。进去之后要了间房然后找了个空挡小心翼翼的从后院地小门之中溜了出去直奔秦岭余脉。 远远的就看到有一小队人。估摸着就是萧皇妃地人了杜风也不着急过去反倒是放慢了脚步。慢慢的溜达。 等到看到那队人已经上了山路几乎快要到了亭子那儿的时候杜风才加快了脚步但是却没有顺着山路前行反倒是接着两旁树木的遮掩艰难的向上攀爬着。 很快他就走到了当日现胡治的地方也就是正好处在亭子的下方。 上头大概萧皇妃也知道杜风很快就该到了于是吩咐手下地侍卫自行散开该干嘛干嘛去总之是不要跟在她的身边就行了。仅仅只剩下一个邹一问留在她的身边。 在亭子下方略微的等待了一会儿杜风也观察到那些普通侍卫离得颇有些距离了即便能够看出萧皇妃身边多了个人恐怕也没办法看清楚那人是谁的时候杜风才绕了出来然后走上了亭子。 萧皇妃看到杜风从一个奇怪的方向走了出来倒是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好奇怪地毕竟杜风的奇怪举止她也知道了不少心理早已有了足够的防御力。 邹一问跟杜风问了个好便自行自觉地退到了一边杜风这才拜倒在地:“臣杜风参见娘娘千岁……” 萧皇妃笑了笑摆摆手说:“行了在这儿就不要多礼了。” “不知道娘娘找臣来有什么事情?”杜风是明知道什么事情可是就是不主动说等着萧皇妃自己开口。 萧皇妃也是淡淡的一笑:“杜大人聪颖过人又如何不知道哀家找你有什么事情呢?不要绕圈子了宫里生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昨天邹统领跟臣说过了。”杜风毕恭毕敬的回答。 “杜大人有什么看法?” 杜风略一思索当然这也仅仅是做做样子该说些什么他早在昨晚就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不过在萧皇妃面前么总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稍事沉吟杜风开口说到:“照目前的局势来分析恐怕宫中即将有重大变故……” 萧皇妃似乎胸有成竹一般沉稳的说到:“杜大人觉得会是什么变故?” “太子命不久矣……”杜风干脆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看得出来萧皇妃也是预料到了的因此倒是也不感到有什么好惊讶的只是微微一点头笑得有几分古怪:“杜大人真是快人快语啊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说起来倒似很轻松似的。” 杜风暗暗一笑心说早知道你这个老娘们……哦抱歉不是老娘们其实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要不是贵为国母保不齐杜风还真打算将其拿下呢!杜风想:早知道你会有这么一句话软硬兼施放点儿软刀子这套玩意儿都是小爷我玩剩下的。 “呵呵娘娘取笑了臣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并且难道娘娘不也是如此认为么?” 萧皇妃的脸色严峻了下来压低了声音问道:“动手的会是何人?王守澄?” 杜风缓缓的摇了摇头心说萧皇妃毕竟还不是个阴谋家这个时候她也只能想到是王守澄感到失宠必然会起了反逆之心。可是殊不知王守澄反正重权在握难道害怕你一个李湛能够折腾出什么新花样么?王守澄要是动手新皇即位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他而不论是否是他将新皇扶上这个位置的。 不过作为一个女流之辈能够想到李湛活不长了也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有点儿讨巧的嫌疑若不是因为跟杜风有些交流也想不到这些但是也实在算是很不错了。 “王守澄不敢!他惜命的很!” “那会是谁?” “刘克明!” “刘克明?”萧皇妃的娥眉敛了起来看得出来她觉得很奇怪果然她的疑问很快脱口而出:“刘克明甫获新宠如何会弑君?” “他再如何受宠太子也无法在短期之内将神策军以及内侍省的重权交予他但是如果新皇是他一手所立形势就大不一样了!”然后杜风尽可能简单的将目前的局势给萧皇妃分析了一遍也用不着太详细反正萧皇妃作为一个女人只要知道大概的结果就可以了。 萧皇妃听完之后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连连点头大致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那你认为刘克明会否立我儿为皇?” 杜风还是摇了摇头:“不会!” 萧皇妃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那太子死了对于我儿又有什么好处?” 杜风心里对萧皇妃的见识是一阵鄙夷心说果然是个头长见识短的家伙立了你儿为皇就完蛋了王守澄等人手握兵权想要干掉刘克明易如反掌除非当朝的大臣们一致从心底拥护新皇即位。可是就凭李涵现在还是个十五岁的娃娃难道能指望群臣都见识卓越认定李涵能够做个好皇帝?如果谁来做这个皇帝并不是特别重要那么大臣们是绝对不会多嘴的。 “如果立了江王为皇恐怕江王也活不过半月了!”杜风幽幽的说到。 萧皇妃更是不明白了当即眉头一皱就问了出口:“为何?” 杜风笑了笑也不急着说而是慢慢的做出一副思量的样子。 萧皇妃急道:“但说无妨不管你说了什么都赦你无罪……” 杜风要的就是这句话于是才摇头晃脑的说到:“毕竟十万神策军的兵权还在王守澄手里难道娘娘觉得江王英明神武到可以甫一登基就让十万神策军齐齐拜服在他的脚下绝无逆反之心?况且到时候王守澄只需要随便找个亲王出来拉起大旗声称太子是江王授意所杀然后就接着讨逆之名娘娘认为如此一来江王还有命否?” 萧皇妃默然了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事实的确如此……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太子被杀 “你的意思是说刘克明会在弑君之后帮助另外某个亲王登基然后大臣们极力反对我儿就可以借此机会站出来以平乱为名……而后……”萧皇妃沉吟半晌之后终于说出了一句接近现实的话。 杜风也就不想多说了便点点头反正让萧皇妃大致了解的差不多就行了也不需要她知道的太彻底大致有个数就行了别到时候不理解杜风的作为还以为他在里边玩什么其他花样。 “差不多吧基本上就是如此而且根据刘克明的交游多半他想要扶立的是江王的叔父绛王李悟不过我估计绛王他老人家当不上两天的皇帝也就等于是做个梦的时间差不多就该老老实实的把皇帝的宝座交出来了。”杜风简单的说了一下结果就无所事事的看了看周围远处的那些侍卫那帮人基本上很老实都背对着这个亭子应该不太会看到杜风的出现。 萧皇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杜风看差不多了便笑着又拜了下去:“娘娘要是没别的什么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萧皇妃挥挥手:“好你先走吧。”然后又摆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来。 杜风直接从亭子边上跳了下去然后照着来时的路回到了流云馆。 朱雀大街上。一匹栗红色的马几乎是全力狂奔着而马上地人一身宫内侍卫的打扮手里的马鞭却还在拼命的抽打着马儿的屁股希望它能跑的更快一些。 路两旁的路人纷纷忙不迭的闪躲着希望自己不要被疾驰的马儿撞到显然这是出了什么事儿被撞了也就是白撞了根本没处说理去。 到了曲池坊之后那名侍卫骑着马儿居然连一点儿度都不减慢径自向着曲江池上的那座小桥冲了过去。桥上地侍卫们纷纷一惊。手里的长矛也不知道是该拦着还是该放行。马上地侍卫从腰间取下一块牌子高高的举着。口中大叫:“紧急军情众人放行!”虽然马地度很快。但是对于那块腰牌很熟悉的侍卫们还是看的真真切切那是宫中放的特别通行腰牌基本上有这样的一块牌子别说是江王府就算是皇宫大内也是如履平地的。于是这些侍卫纷纷散开。任由这一马一人急骋了进去。 到了江王府门口的时候马儿地度慢了下来马上的侍卫狠狠的勒了一下缰绳甚至没有等马彻底停稳就直接一个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干净利落的落在地面上。 随后依旧是将那块腰牌举在手里。高声叫到:“紧急军情众人让开!” 守在门口的侍卫哗啦啦的把门打开了然后闪到一边。 人影一闪即逝。没等那些守门地侍卫反应过来人就已经闯入了江王府并且直接往江王的书房跑去显得熟门熟路。 “报江王!”刚刚走到书房门口那名侍卫就直接拜倒在门口也不顾自己还在喘着粗气大声的叫到。 杜风和李涵正在屋里喝着茶讨论一些诗词上地事情听到这样的一声喊叫杜风站起来去开了门。 一看到门外蹲跪的侍卫杜风很细心的观察出此人的打扮和江王府的侍卫略有不同立刻心中一紧 ̄ ̄难道是宫中出事儿了? 侍卫进去之后立刻又拜倒在李涵面前:“小人参见江王。” “免了起来说话。”李涵很有些气度的摆了摆手。 那人站起来之后依旧低着头不敢看江王压低了声音说到:“小人奉萧皇妃娘娘之命特来告诉江王殿下宫中出了大事了。” “说!” 此时杜风和李涵其实心里都有数了一定是刘克明已经动手了李湛一命呜呼。 “太子突然暴毙宦官刘克明持太子临终口谕正准备去请江王李悟入宫为皇!” 杜风和李涵相互看了一眼果然就是这件事。 刘克明啊刘克明你动手的可真是及时啊!太子这头刚刚宣布六月登基现在是五月二十四日你就动手了!好实在是太好了!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复命吧!”李涵很有威严的挥了挥手让那名侍卫离开。 侍卫离开之后李涵立刻问道:“果然与你所料的一点儿都不差刘克明果然要立绛王为帝!” 杜风得意的一笑:“江王你就等着三日后那帮大臣们拥你为帝吧!微臣杜风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杜风这就一个拜倒居然开始山呼万岁了。 李涵面色严峻没好气的说:“行了你就别这儿添乱了接下来会生什么还不知道呢……” 杜风嘿嘿一笑:“江王稍安勿躁微臣现在要去做事了等江王再见到微臣的时候便是诸臣来请江王登上帝位之时!” 说完干脆都不等李涵有反应杜风直接就退了出去。 出去之后找门外的侍卫要了一匹马杜风骑上之后就直接冲着皇城的朱雀门疾驰而去。 到了朱雀门之后杜风翻身下马穿过皇城和宫城经过了宫城后边的玄武门就已经到了含元殿的外头。 “裴度这个老家伙很快就该到了吧?”杜风站在含元殿外喃喃自语。 之所以杜风不在宫外等裴度是因为像是裴度这种级别的官员一定是一大堆手下跟着的并且抬着轿子把他送过来。直到进了宫城的时候才会下了轿子步行随从人员也都停在皇城内等待。 那个时候杜风要是打算将裴度拦下来根本就是扯淡估计那帮随从手里的鞭子就直接招呼过来了。 所以虽然在含元殿外不见得是最佳的位置但是也没有其他什么地方更为适合了。如果让裴度进了含元殿就什么都晚了。 杜风到了这个时候了成败就在此一举也就顾不上什么他人的耳目不耳目了。 果然很快杜风就看到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虽然是满脸的官司愁眉不展的但是却依旧不怒自威身上那股子威严之气仍在的走了过来。 杜风估摸着这就该是当朝宰相之一并且是最为德高望重的裴度了。 估计他也是接到自己在宫中的势力的通告才知道了太子暴毙的消息因此急急忙忙也没敢通知别人就一个人直奔宫中想要一探究竟。 而这个时候刘克明若不是在去往绛王府的路上就是在从绛王府回来的路上吧? 杜风见对方就只是一个人便立刻迎上前去口中说到:“敢问老先生可是裴度裴大人?” 裴度听了这话一愣原本就很奇怪刚才还在想这是谁家的小少爷居然跑到宫里来了这帮侍卫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能放这样的一个小家伙进来。这下居然还听到对方走上来一点儿规矩都没有的叫出了自己的名讳不禁就有些不爽了。 不过现在也没有太多时间去计较心里搁着事儿呢太子死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你是何人?”见杜风问到头上了裴度也不能装聋子总是要站下来问一句的。 杜风又施了一礼:“下官是江王座下宾客杜风杜子游任江王府中的侍读郎。裴大人是为了太子暴毙的事情来的吧?” 裴度听了一愣心说这么大的事儿自己不过是才知道怎么这个小侍读郎居然还在自己前边知道了?虽然杜风的名字他其实倒是也听说过不过素无交际怎么这个时候他想起来找自己?难道是想要让自己支持他的主子江王称帝? 于是有了心思的裴度话语里就犹豫了起来:“你又是为何而来?” 杜风淡淡的一笑知道这是裴度对于自己的极度不信任。 “适才下官正在江王府中闻听宫中侍卫来报说是太子突然暴毙且宦官刘克明已经出宫去了绛王李悟的府上想要立绛王为帝!” 杜风一说完裴度就皱了皱眉头:“这样如何使得哪儿有侄儿让位给皇叔的?可是这跟你一个小小的侍读郎有什么关系?” 第一百二十二章 殿外进言 杜风听了又是一笑:“裴大人不要误会现在反正刘克明出宫还未回来不如让下官跟裴大人说个端详?” 裴度略一思考:“你说吧……” “下官想要先问裴大人一件事您觉得绛王此人如何?” 裴度勉强笑了笑:“你是想问老夫绛王如果当了皇上老夫是不是会支持他吧?” 杜风摇了摇头:“裴大人的意思我明白您一定认为我是来游说您帮助江王李涵登上帝位的……”裴度老眼微眯心说难道不是么?杜风也看了出来笑着继续说:“下官也不否认的确有这层意思。只是请裴大人听完下官的话。先帝五子惟太子和江王同岁却也不过是十五岁的年纪其余三子都太小了。如今太子暴毙且不问原因请问裴大人还有哪位皇子可以担此大任?且原本太子监国之时就屡废朝政下官虽然没有上朝议政的资格可是却也听闻太子经常让诸位大臣在含元殿苦苦等候他却到日上三竿都不曾上殿处理朝政。而江王自小便博览群书且胸济天下若是太子仍在。他必然是极力辅佐自己的皇兄可是既然已经出了变故裴大人还望三思啊!” 裴度苦笑了一番摇了摇头虽然他对于杜风此时的这番说辞颇有不满认为杜风有趁火打劫之嫌可是也不得不承认杜风说地有道理。情况摆在眼前若是还有其他什么亲王能够比李涵好裴度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杜风的话并且拂袖而去。按照自己的思路行事。实际上裴度在听闻了太子的死讯之后。第一个跳进他的脑海的可以继承皇位的人。也只是江王而已。但是当时他存了个心思认为太子之死会不会是江王操纵的可是听到杜风的话似乎刘克明并未打算立江王为帝那么他之前地猜测就不太现实了。 不过裴度也没有完全相信杜风的话毕竟还是要等到刘克明出现才能真地确认。 “你确定刘克明想立绛王为帝?”裴度谨慎的问了一句。 杜风苦笑一声:“呵呵。裴大人这个下官如何敢胡乱说呢?一会儿朝上刘克明必然会拥着绛王出现并且据下官猜测他必然会说是太子留有口谕甚至保不齐有太子留下地圣旨都有可能。只是这口谕或者圣旨的真假。就不用下官多言了。” 裴度皱起了眉头想了一想开口说到:“你是想让老夫一会儿在朝上带领群臣反对绛王即位?” 杜风缓缓的摇了摇头:“非也!” 裴度一愣迅说到:“那你想如何?” “请容下官猜测一下。一会儿刘克明拥着绛王手捧圣旨出现宣布太子临死之前让绛王继位。群臣必然是极力反对而内侍省方面也必然是极力反对他们断然不可能让刘克明在一朝一夕之间就将自己苦心经营了十数年的大权夺走的。” 裴度点了点头承认杜风猜测的不无道理。 “那么下官希望裴大人能够排众而出力拒众议促成绛王即位之事……” 裴度听了杜风这句话大惊失色很是不解的看着杜风:“你这又是为何?你不是想要让江王继位么?” 杜风点了点头:“不错可是如果群臣反对但是刘克明毕竟手握圣旨他那边也一定是站着不少大臣地否则他也不敢如此肆意妄为。而王守澄等神策军领也不敢公开违抗皇命即便是想要反对也师出无名最终的结果恐怕还是刘克明奸计得逞绛王继位。一旦绛王继位之后紧接的行为怕是就要进行人心的笼络了笼络不成的必然是进行清洗……”裴度不耐烦的挥挥手杜风所说地这些他很清楚于是就说:“好了说重点别说这些旁枝末节。” 杜风淡淡的一笑:“既然皇命难违那么裴大人倒是不如跟群臣唱个反调给刘克明一个支持的声音了。这样刘克明在自以为功德圆满之时必然会对裴大人放松警惕以为裴大人与其笼络地官员是同样的主张。随后裴大人可以联系一下神策军的左右中尉以江王讨逆之名就大功告成了!” 裴度眯起了一双老眼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杜风好半晌才感叹了一句:“杜大人虽然年纪尚轻可是好重的心机啊!” 杜风明知道裴度是在讽喻他但是他也不表现出不爽的样子只是依旧谦卑的笑着:“裴大人谬赞了下官虽然用尽心机可是并非玩弄权术只是为了我大唐社稷不想让这掌管天下的大权始终落在几个宦官手里罢了!” 这话就多了几层含义了隐隐暗示裴度江王李涵如果得以登上帝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剥了这帮宦官的权力。而这又何尝不是裴度等重臣们的想法呢? 有了这个共同的目的裴度就不得不仔细的考虑杜风的提议了。 正当裴度还在琢磨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裴大人!”然后那声音略有些惊奇的说到:“咦子游……哦杜大人如何也在这里?” 裴度回头一看原来是中书舍人白居易。 他回了个礼:“哦原来是百大人……”心里却立刻想到怎么白居易好像也认识杜风并且似乎他们很熟悉的样子居然都称呼他的表字了……而且白居易不是跟刘克明的关系不错么? 杜风也赶忙施了一礼:“白大人您也听说了宫中的变故?” 白居易走上前来很是担忧的看了看杜风:“杜大人也听说了?” 杜风点点头:“白大人下官正在跟裴大人商议此事呢……”随后简略的将自己刚才跟裴度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说完之后立刻得到了白居易的支持:“杜大人说的有理裴大人请三思!” 看着白居易手里抱拳裴度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如果老夫没有记错的话白大人似乎跟刘克明交好吧?” 白居易从裴度的眼中看出了怀疑于是慢慢的说到:“裴大人误会了。乐天与刘克明的确关系颇近偶尔朝会散了之后会在一起喝酒下棋可是乐天岂是因私废公之人?况且这是关乎到天下的大事。刘克明的这种行为根本就是视天下如刍狗视大臣于无物大逆不道其心当诛!” “白大人也认为杜大人所言可行?” “唯有如此!”白居易傲然说道。 裴度点了点头但是似乎还是难以下定决心口中喃喃的说到:“江王……绛王……呵呵难以取舍啊!” 杜风赶忙补充一句:“裴大人须要知道若真的是太子的暴毙没有任何的外因传位于绛王也无可厚非。可是现在的情况明摆着并非如此下官也不用多言裴大人想必比下官看的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绛王即位了除掉了一个王守澄却扶上来一个刘克明天下之权恐怕更加掌握在宦官手中驱虎逐狼更为不妥啊!长此以往我大唐恐怕永无宁日了!” 裴度脸色越来越严峻了最终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重重的点了点头:“呵呵老夫怕是没有你杜大人明白啊!待到江王登基之时想必杜大人就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了吧?” 杜风摇了摇头:“下官不敢逾矩且江王也不是倚重弄臣之人他虽然年方十五却胸怀天下断然不会因为下官此时之举而将下官放置在一个力不能及的位置上。” 裴度很是有些怀疑的打量了一番杜风长叹了一口气:“怕是也只能如此了你所说的也的确是目前最好的一条途径。行了杜大人你便陪老夫一同进殿吧咱们一起候着刘克明!” 说完一甩长长的袖子便走在了前头。 白居易颇有些担忧的看了杜风一眼微叹一声却什么都没说紧紧跟上。 杜风心里稍稍轻松了一些也紧随白居易和裴度之后往含元殿的台阶上走去。 裴度之所以要让杜风跟着自己完全是因为还未最后证实刘克明究竟是否像杜风所说的那样要立绛王为帝如若不是他便可当场呼唤左右将杜风这个搬弄是非的小人拿下然后审时度势的做最应该做的事情。 杜风也很清楚裴度的打算因此当裴度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跟着裴度走进了含元殿。 第一百二十三章 左右周旋 三人前脚进去后脚就跟进来不少大臣看来这些人也都纷纷接到消息了。 大家正聚在一起稀里哗啦的议论个不停的时候杜风却在很注意的侧耳倾听想要知道这些人都在议论些什么。 听了半天才知道原来这些大臣之所以会知道李湛挂了的消息居然是刘克明派宫中禁军以及自己的手下到各处通知的杜风也不禁暗暗佩服这个刘克明若是多给点儿权势给他真是有个做枭雄的资本啊胆子真的是足够包天了。 没多久就看到刘克明和苏佐明二人一身戎装的走了进来虽然白面无须但是居然也有一些英武之气。 刚刚进来之后两人就并排站在殿上刘克明从怀里掏出一封圣旨双手捧住缓缓展开然后尽量低沉着声音喊道:“太子偶染重疾不幸暴毙。临终之前留下圣旨诸臣接旨!” 整个含元殿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刘克明环视了一周现杜风居然也站在这里。 杜风狡黠的冲刘克明挤了挤眼睛并且用手暗指了一下身边的裴度刘克明心领神会心说这个小子还挺有能耐的。居然说服了裴度这个老顽固? 刘克明当然不会知道杜风的打算还以为杜风听说之后帮他游说裴度去了呢。他不禁暗暗地感到很爽有了裴度的支持等于就获得了朝臣之中近一半的支持力量啊看来自己就要大权独揽了。 这会儿刘克明这个白痴甚至在想着杜风立下大功将来要给他安排个什么样子的位置来感谢他了。 “昊天有命皇王受之门下:天下之本。是为庶民而君为民之。吾忽染奇疾。众医皆束手恐先帝恩召。国不可一日无君。今让位于绛王李悟权勾当军国事望群臣皆辅佑其大统振大唐之威。” 刘克明高声宣旨完毕高高在上的俯视群臣。 群臣呆立半晌也不知道是该说接旨呢还是直接反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会儿大家都很清楚如果说了接旨就等于认同绛王继位的事实了这种事儿不是开玩笑的。所以这些人也不敢说话。 刘克明见众人不说话不禁有些不悦当即沉下脸说:“咱家已经宣读圣旨完毕。尔等为何不谢恩接旨难道准备抗旨不尊么?” 这时就看到韦处厚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大声的说到:“太子突然暴毙死因未明刘大人现在就匆忙宣旨怕是臣心难服吧?” 刘克明一看是韦处厚这个硬骨头眉头不禁就皱了起来。他不自觉的就将眼神放在了那些跟自己有关系的臣子们身上可是那些人现在也不敢吱声啊都是心怀忐忑谁也不清楚大伙儿地思路如何如果大家都不服自己冒冒失失的开口支持简直就是找死了。 “韦大人难道没有听到咱家宣读地圣旨么?这可是太子临终之前当着咱家和侍中臣田务澄田大人、击球将军苏佐明苏大人的面口述由门下侍读郎许文端执笔书就地。莫非韦大人还有什么意见不成?” 韦处厚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杜风回头冲他挤了挤眼睛心中不免开始忐忑怀疑起来一时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只是嘴唇翕张却做无声之言。 此时裴度知道该当到了自己说话的时候了。群臣无皆不敢言始终是要有个人出来做出头鸟的虽然现在第一个站出来说话难免会让朝臣议论但是只要之后迅扳倒刘克明和李悟这些议论自然会平息下去。江王李涵总不能在登位之后不替自己说明当时的情况吧? 而韦处厚这个时候也咂摸出不对劲来了这个杜风不过是李涵的一个宾客怎么能够上了含元殿? 于是韦处厚稍稍犹豫又往前跨了一步大声的说到:“刘大人微臣以为圣旨之事应当暂且搁置一边先行查清太子死因……” 话说到一半裴度开口了:“韦大人此言差矣太子死因待查可国不可一日无君绛王本为先帝之弟且太子圣旨说的明白让绛王权勾当军国事。待将绛王迎入宫中再查太子死因不迟。” 裴度这话一说朝臣们就像炸开了锅一般一时间议论纷纭莫衷一是。 白居易也往前走了一步:“微臣也以为裴大人所言有理先迎绛王入宫再彻查太子死因否则朝中群龙无这可如何是好……” 不得不说裴度和白居易在朝中地话还是很有分量的他们俩这样一表态那些朝臣们就真的开始犹豫了。 随后跟刘克明关系不错的那些大臣们也纷纷站出来帮着刘克明说话了虽然人数并不是太多可是架不住他们的意见是完全统一的而其余大多数地大臣们本就左右摇摆而且在这些年中宦官干掉皇上扶起另外一个皇上这种事情他们也算是司空见惯了。 如此一来很快大家就都不再议论在裴度和白居易等人的带领之下众臣皆拜倒在地:“臣等接旨!” 韦处厚等几个人虽然还有些意见但是看到绝大多数人都表示了接旨也知道无力回天。无奈他们也便犟着头跪了下来。 刘克明很得意笑得跟八万似的:“如此诸位大人请到紫宸殿外恭候绛王入宫吧!” 杜风心中乐了心说这个刘克明还真是不耽误时间啊恐怕接下来等到群臣见过李悟之后这个白痴就该立刻让李悟宣旨将内侍省地内枢密使地职位交给他了吧?杜风跟在群臣之中慢慢的往紫宸殿走去心里是乐不可支。这么久的辛苦和谋划在两三天之内就能见到结果了。他当然是很高兴了。 到了紫宸殿外诸臣已经见到绛王李悟一身素服。在击球将军王嘉宪和石从宽的护佑之下站在紫宸殿的殿门外。 于是乎众臣参拜绛王拥其为新帝并请其尽快登基。李悟一股子木木怔怔的样子显然他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呢只是满脸的笑容明白自己就快要当皇上了。心花那叫一个怒放。 很是有点儿装模作样的告慰了一下群臣便由刘克明宣布明日将在宣政殿正式成服举行册立新君的大典。 而后李悟又摆了摆手示意诸臣噤声他则说到:“侍中臣刘克明劳苦功高。益显臣节现命其统领内侍省擢枢密使之职。赐紫金鱼袋明日待朕大典之后再予下诏。” 刘克明面露喜色立刻拜倒:“臣谢吾皇隆恩!” 如此这般众臣散去。 临去之前韦处厚恨恨的瞪了杜风一眼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之所以今天裴度和白居易会拥立绛王跟这个杜风小子不无关系。 杜风也不以为意反正以后可以慢慢说明现在总不能追上去跟这个耿直地家伙说什么。 离开的时候杜风看到刘克明稍稍走近自己却又不敢贴地太近只是暗暗的跟自己一拱手表示领情。杜风也只是微微一笑不知可否紧随着裴度离开。 出了皇城之后裴度邀杜风一同上轿两人便轮着钻入轿中。 “杜大人可谓心思缜密啊所料几无差池。” 杜风淡淡地笑着:“裴大人现在相信下官了无私心了吧?只是韦大人那边还要裴大人亲往一番。” 裴度点了点头:“今日韦处厚这样一闹想必王守澄等人第一个想要找的就是他了。老夫的确是要去跟他好好的商议一番……” “裴大人明见……既然如此下官就先行告辞了。” “你不打算再做点儿什么?”裴度笑了笑。 杜风也不想瞒他立刻回答:“下官自会去与一些相熟的官员联络以正言事极力配合裴大人韦大人以及江王的讨逆之举。” 裴度满意的点了点头却又问道:“不知杜大人打算去找谁?” “牛僧孺李宗闵……” “大善!” 就这样裴度让轿夫落轿杜风下去找牛僧孺去了而裴度则吩咐让轿夫起轿往韦处厚地府上走去。 跟牛僧孺再次打交道就要轻松的多了。 虽然牛僧孺在听到门子报告杜风求见的时候略微的感到了一些意外但是很快明白了过来将杜风请进。 “杜大人请坐……”牛僧孺见到杜风进来没等杜风说话先让了座。 杜风还是依礼拱手鞠躬:“下官参见牛大人……” “好了无须多礼坐下说话吧。” 杜风这才坐下牛僧孺让人看了茶又命左右退下才慢悠悠的喝起了茶等着杜风开口。 “牛大人对于今日宫中之事怕是也颇有微言吧?”杜风恭恭敬敬的说到。 牛僧孺淡淡一笑放下了手里地茶盏:“呵呵牛某倒是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是觉得杜大人今日出现在宫中此举颇为耐人寻味啊!” 杜风笑了笑说到:“牛大人总该对裴大人今日之举感到有些奇怪吧?”牛僧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杜风又说:“之前裴大人跟下官有些对话裴大人认为太子之所以暴毙与刘克明关系深重特别是看到今日情形更是认定刘克明大逆不道。可是裴大人却不便前来牛大人府上于是便委派下官与牛大人会晤。” 这小子太精了明明一切都是他在安排当着牛僧孺的面却说是裴度让他来地。这就是杜风思虑的清晰的地方他要是自己来那目的就太过于明显了以后怕是麻烦多多。而若是借着裴度的名义前来反正这种事情牛僧孺也不可能去跟裴度求证就真正的师出有名了。 牛僧孺的眉毛挑了一挑:“哦?裴大人让杜大人前来要跟牛某说什么事情啊?” 杜风端起了茶盏喝了一口随即放下:“先说裴大人今日在朝上为何要在明知道群臣心中皆有怀疑之时却还依旧坚持拥立绛王吧。”随后杜风编了点儿瞎话总之是将自己之前跟裴度的那番说辞说给了牛僧孺听只不过是借着裴度的名头将这一切都说成是裴度的意思罢了。然后又强调了一下这是裴度和白居易商量之后的结果。 “现在裴大人已经去找韦大人商议了今日韦大人在朝中之举一定会招致刘克明的嫉恨的并且韦大人想必对于裴大人和白大人都有些误解了。” 牛僧孺面色严峻的点了点头在杜风跟他叙述的时候他一直在仔细的考虑也认为杜风的分析丝丝入扣千真万确一旦让李悟真的当了这个皇帝恐怕现在就已经显得有点儿不可一世的刘克明更加的肆无忌惮了到时候但凡是要反对的大臣恐怕都只剩下两条路要么外放京外要么请辞归乡。如若执意反对怕就要被清除掉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情敌来了 “裴大人考虑的是啊只是他今日所为想必让许多大臣都对他往日的敬重减少了这也算是裴大人委曲求全以权宜变通了。还是裴大人考虑的周详牛某不如他啊!”牛僧孺感慨的说。 杜风心说妈的这是小爷的主意这么会儿功劳就全成裴度那老家伙的了。不过杜风总不可能去抢这个功劳他还巴不得没人知道这些是出自他的谋划呢。 于是杜风说到:“牛大人以为如何?” 牛僧孺想了一会儿说到:“这事儿有多大把握?”牛僧孺不免还是有些担忧。 杜风笑了笑:“牛大人这话问的很有意思这世上原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有完全把握的。可是今天下官跟您说的这件事儿我想牛大人不会看不出这几乎没什么失手的可能性吧?唯一的变故就是那十万神策军突然不听王守澄的话而全都依附在刘克明的手下了。可是这样的可能性又有多少?牛大人自己揣摩吧。” 牛僧孺这才点了点头:“好牛某明白了。如此牛某会与熟络的官员们联系一旦王守澄得手我们就会立刻百官进言。力求江王殿下继承皇位。” 杜风这时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是他不知道对面的牛僧孺却郁闷地要死四十多岁的人了现在怎么感觉都像是被一个小屁孩玩弄于股掌之中憋屈啊! 但是杜风离开牛僧孺府上的时候多少有点儿感觉到对不住牛僧孺因为按照他的计划等到江王李涵一旦登基之后先要做的。就是削弱牛僧孺这一派的力量李宗闵和牛僧孺在正史上原本在这一年敬宗李湛登基之后是要做宰相的。现在恐怕即便不被外放也不会升职了。 接下来就没杜风什么事儿了反正几边的力量都已经安排完毕了。剩下的就该看王守澄自己了。按照正史他应该回去找韦处厚和裴度商议应该怎么办随后就直接带兵围了绛王府刘克明更是要死在乱刀之下。可是毕竟由于杜风的存在让这一事件提前了两年半地时间杜风实际上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究竟结果如何。 因此。杜风也只能按捺住忐忑不安地心情老老实实的坐在家里等消息。 当然他不会坐在书房里而是坐在墙头上。 与此同时胡治和佟湘玉也已经到了润州止小猜一看到胡治倒是挺高兴地。但是很奇怪杜风怎么会让胡治来接手这边的生意。 等到胡治一介绍那个佟湘玉给止小月止小猜姐妹认识然后将杜风的意思挑明之后。止小猜的脸就立刻像是挂了七八个酱油瓶一样垮了下来。 止小月毕竟比止小猜会做人年纪大了不少么所以当止小猜当即黑着脸离席之后止小月还是笑脸盈盈的先安排佟湘玉住下了。 “你那个小猜姐姐好像挺不喜欢我的?”等到止小月也出去之后佟湘玉问胡治。 胡治尴尬的摸了摸头这小子人小鬼大一路上就总在琢磨等佟湘玉到了润州止小猜会不会跟她打起来。虽然止小猜仅仅只是黑着脸离开没能打起来让胡治有些失望不过止小猜能做到这样大概也到了她能忍耐地极限了吧? 所以胡治也没办法跟佟湘玉解释虽然他也看出佟湘玉跟杜风之间有那么点儿暧昧和不正常但是毕竟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总不能拿出来说吧?那么杜风和止小猜的关系去跟佟湘玉也是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胡治猜测的一点儿都没错止小猜正在自己的房间里脾气摔东西呢一连摔了好几个枕头 ̄ ̄呃是好几次枕头。每次她摔完了止小月就会笑笑把枕头捡起来然后止小猜又摔下去止小月再捡…… 这俩人基本上就在屋里玩着摔枕头和捡枕头的游戏不亦乐乎。 胡治从佟湘玉地屋里出来之后就去了止小猜那边他离开长安之前杜风就交待过要让他好好跟止小猜解释解释。胡治当时的表现是一撅嘴瞪大了眼睛说了一句:“这种事儿我解释的起来么?况且我这么点儿大到时候万一小猜姐姐来一句说我是个小屁孩让我别掺和大人地事儿我岂不是很难堪?” 杜风也懒得跟他多废话反正这小子跟自己天天别牛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于是干脆板着脸就像是老爹训儿子似的丢下一句:“反正我不管你要是解释不好等你回到长安你就准备着倒霉吧。”杜风也没说这个倒霉是什么意思直接就背着手走了。 胡治很无奈暗暗的骂了一句:“这么大人欺负一个小孩你也好意思……” 杜风听见了可是装着没听见心里暗暗笑胡治只能愁眉苦脸的接受了这个任务。 因此胡治这边跟佟湘玉把话题支开之后就说让她自己休息休息就跑到止小猜的房间门口来了。 在门口听了听里边似乎没什么动静胡治点了点头心说止小猜脾气有改观啊真不错。 可是他刚刚推开了门就看到一个黑影向自己迅的飞了过来那度简直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胡治本能的从胸前推出一掌却现触掌而及是一片软软的感觉等到把那道黑影打掉下来了才现那原来不过是一个藤编的枕头。 胡治眼珠子一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于是笑嘻嘻的捡起了那个枕头递到止小猜面前:“小猜姐姐生着气呢?” 止小猜没好气的接过枕头毫不犹豫的又往地上一扔。 胡治再次捡了起来:“其实那个佟湘玉就是杜风哥哥和杜大哥一块儿去汾阳的时候在一个小酒馆里认识的杜风哥哥觉得她身世挺可怜的就想起了自己那早死的父母以及离他而去的义父动了恻忍之心才想帮她一把。可不就是担心小猜姐姐你不高兴么于是就给她派到这儿来好让你可以回到长安去这样你们就能长相厮守了不是么?” 胡治一张小嘴倒是挺能说的说的天花乱坠的。 可是止小猜却并不买账瞪了下眼睛说:“这话都是杜风那个负心郎教你说的吧?” 胡治连连摆手现枕头还在自己手上就又递给了止小猜然后说:“不是不是这些都是我自己想到的杜风哥哥什么都没跟我说。”这也是实话杜风还真的什么都没跟胡治说只是说了一句让他搞定这件事不然回去就倒霉了。胡治挖空了心思才想到这样的说辞。 止小猜自然还是不信又把手里的枕头往地上一扔恨声说:“少来根本不可能!绝对是他那个家伙跟你说的。我还以为他跟杜牧那个败家少爷不一样没想到都是一路货色一丘之貉!”说完也觉得有点儿不对有些忐忑的看了止小月一眼。 止小月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什么都不说看着止小猜泄。 胡治又把枕头捡了起来刚刚递给止小猜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止小猜就又把枕头扔在地上了。 胡治只能再次捡起那个枕头正准备递给止小猜可是看到止小猜一伸手他又把手缩了回来很是不信任的对止小猜说:“你不会再扔了吧?” 止小猜摇摇头:“不扔!” 胡治依旧很怀疑的看着止小猜:“我不信!” “我保证不扔了!” 胡治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把枕头递了过去。可是止小猜刚一拿到手就又把枕头给扔了。 胡治哭丧着脸捡起了枕头:“呜呜你说话不算数欺负小孩子……” 止小猜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胡治见她笑了知道这第一轮的事儿算是过去了为了巩固一下效果便哭丧着脸说:“你居然还笑我看出来了你这是故意在累傻小子呢!” 这话说完就连止小月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小胡治啊你是不知道你没来之前这枕头都要我这个当姐姐的帮她捡。” 胡治摸了摸脑袋:“哦那就是累傻姑娘了!” 止小猜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终于这一拨算是过去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李昂登基 “恭请江王入宫!” 李涵稳稳的坐在木榻之上就像是没听见一般。 “恭请江王入宫!” 山呼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京城里朝廷上有头有脸的大臣。 杜风站在李涵的身后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唯一有的只是心中的暗暗高兴之情。 几乎一年的努力设计安排到了今时今日终于得成正果任是什么人都会很高兴吧。 “江王殿下请以社稷为重啊!”裴度第一个站了出来颤颤巍巍的说到。 其余官员一起跪倒:“请江王以社稷为重……” “我说过了我皇兄新殁如若这个时候我便入主大明宫跟被围住的绛王又有什么区别?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李涵稳稳当当的这些台词几乎都是他之前跟杜风商量好的。 李涵实际上真的很佩服杜风因为这帮官员也好宫里的那些宦官也好所有的反应都在杜风的计算之中从穆宗驾崩开始一直到现在已经是四个月的时间了这四个月里生的所有事情几乎都在杜风的掌握之中并且预言的极为准确说什么就是什么。 韦处厚也站了出来:“江王殿下太子死因未明如若江王不肯入宫则太子的死因将永无明晰之日。还望江王以江山社稷以及朝政大臣黎民百姓为重即刻入宫接掌国事。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韦处厚也算是语重心长了而这个时候李涵则恰恰的表现出了一丝犹豫来。 这基本上也是杜风给李涵上过的培训课里地内容说起江山社稷等等都好李涵都可以硬挺着。但是一旦说到太子的死因以及黎民百姓的时候李涵就该适当的表现出犹豫给众臣一种既有兼济天下的胸怀又有对于父兄的责任感的感觉来…… 看到李涵有些犹豫了那些大臣们又齐声呼道:“请iangang以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为重。即刻即位也好仔细调查太子的死因啊!” 杜风知道时候差不多了。也忙低头在李涵耳边轻语了两句。 李涵这才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我便允了诸位……” 说完李涵站起身来一挥袍袖穿过诸臣往江王府外走去。 一行人等浩浩荡荡前呼后拥的。就将李涵拥立到了宫城内的紫宸殿外。 紫宸殿外已经是百官云集所有有资格上殿议事和没有资格上殿议事地官员都站在了紫宸殿外等候李涵的到来。 李涵一身素服站到了紫宸殿地最高处双手平伸口中说到:“诸位大臣……” 这一声过后。所有的大臣都跪倒在地齐齐拜下口诵:“臣等参见江王殿下……” 随后无非就是一些客套话。李涵说了些自己无德无能可是国家大事不容疏忽黎民苍生也必须有个皇上之类地。然后直接说明了刘克明此番蓄意造反犯下了大逆不道之罪已经被神策军围困在内侍省的一间屋子之内。而绛王李悟伺机夺位也被神策军围困在了绛王府里云云…… 总之这就是为了向天下的群臣广而告之一下他李涵并不是觊觎皇位而是应百官之邀必须登上这个帝位而刘克明和绛王李悟显然是策动了一场宫中的哗变妄图凌驾于大唐宗室之上幸亏裴度和韦处厚等人识破他们的阴谋因此在含元殿上出演了一次双簧麻痹了刘克明等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家伙这才有了今天地局面。 这等于帮之前被许多官员误解的裴度开解了一番并且也为韦处厚歌功颂德了一番基本上目的就已经完成了。 接着李涵声色俱厉的表明将会对太子的死因一查到底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参与这次事件的人。最后李涵满脸地痛心疾状表示太子死的太冤了他自己会像是对待自己的生母那样对待李湛地母亲反正就是上演了一副仁心仁德的君王的好戏这让许多原本还对李涵有点儿担忧的大臣们也相对真心的拥护了起来。 第二天李涵又在宣政殿面见文武百官宣布即位并且对这次事件之中有功之人论功行赏各自分封。当日便升任韦处厚为宰相并赐紫金鱼袋韦处厚成为李涵即位之后第一个享受到实际好处的官员。 而后昭告天下全国大赦…… 被困在内侍省内的刘克明心胆俱裂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末路于是拼着鱼死网破的心带着他手下最为亲近的那一帮人企图杀出重围却被王守澄手下的神策军斩于乱刀之下可怜死了都没能留得一个全尸…… 当然刘克明最为可悲的是连死了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从权力的最高峰突然跌落下来也不知道这件事其实就是一直对他笑脸有加并且出钱出力供其挥霍的杜风所为。 第三日李涵正式成服并改名为李昂更国号为宝历次年为大和元年。 历史终于在杜风的操纵之下迎来了第一次的重大转变将大和元年的时间足足提前了两年。 李昂即位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生母萧氏上尊号曰皇太后赐住大内。而同时让自己的祖母懿安太皇太后郭氏居兴庆宫封了原太子李湛的母亲王氏称宝历皇太后居义安殿从此这三个女人号称“三宫太后”。而李昂的此举也获得普天之下所有大臣的景仰。都说李昂宅心仁厚孝顺有加将来必然是一个文成武德尧舜禹汤地好皇上。 “子游啊绛王李悟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啊?”李昂(从现在开始改称李昂不再叫他李涵了)神清气爽的坐在御书房里含笑看着杜风。 杜风弯腰抱拳:“回皇上的话臣不敢说。” 李昂笑了挥了挥手说:“行了子游你也不用如此客气。你没看到我都没叫你杜爱卿么?难道我一当上皇帝你跟我说话就畏畏尾的了?” “臣知道皇上亲近随和可是君臣之礼不可废。规矩还是要讲的!” 李昂大笑:“哈哈哈你这个杜风啊。是在激朕是吧?好好好以后朕就拿你当个普通的臣子看待。” 杜风连忙跪倒:“臣叩谢吾皇隆恩!” 李昂一愣脱口而出:“这有什么好谢的?我都把你排除到心腹之外了你还谢我?” 杜风依旧跪着:“臣所悉过多恐遭人嫉恨皇上说视臣为普通下臣臣就放心的多了!” 李昂再次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的站了起来走到杜风面前亲手将杜风扶了起来:“原来你这个家伙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好好好你且放心你看我像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么?别地亲王若是当了皇上或会如此。可是我……子游啊你倒是让我有点儿失望了。好吧我这就赐你个东西。以后你就可以大胆跟我说话了。” 说完李昂招了招手吩咐道:“来人啊给朕取一面铜镜来!” 很快便有个宦官双手奉上了一面铜镜李昂接在手里兴致盎然的把玩了半天才让书房里地其余人都出去了。 然后李昂说话了:“子游你过来。” 杜风看了看李昂也知道他是在干什么于是走到李昂面前:“皇上有何吩咐?” “我大唐太宗皇帝曾说过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前朝大臣魏征是太宗皇帝的镜子而你杜风则就是我地镜子。这面镜子我赐给你你可以放心跟我说话了么?” 杜风这才微微一笑双手接过那面铜镜往镜面上呵了一口气用袖子使劲儿擦了擦愁眉苦脸的说到:“皇上你看这镜子都模糊了要不换一面吧?” 李昂差点儿被杜风气死很是郁闷的说:“你这家伙就是如此一给你点儿方便就蹬鼻子上脸的!” 杜风嘿嘿一笑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嬉皮笑脸的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也不等李昂这个皇上赐坐了。 “皇上咱们还是说说关于绛王李悟的事情吧!” 李昂此刻心里很有一种再次被杜风给捉弄了地感觉但是一听到他说起绛王李悟也就顾不上杜风的小伎俩了毕竟绛王的处理显得更为重要一些。 “子游你认为应当如何处置绛王?” 杜风毫不犹豫当即出声说到:“杀!” 虽然这个答案也是李昂想到过的但是听到杜风如此的毫不犹豫还是稍稍的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地是杜风居然会这么的简洁明了。 “为何不能软禁于他?这件事主要是刘克明的罪过皇叔他也不过是贪图皇位一时糊涂才……” 没等李昂地话说完杜风直接就打断了李昂的话:“皇上您贵为九五至尊虽然绛王的确是您的皇叔并且谋害太子的主谋并不是他可是如果没有他的参与就算是刘克明狗胆包天也不敢杀了太子他总不能宣布自己做这个皇帝吧?所以即便绛王不是主谋也是同谋。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他不足以服百官不杀他不足以稳社稷不杀他不足以正朝纲不杀他不足以明律法不杀他不足以威吓那些本就拥兵自重的藩镇不杀他不足以让宫中这帮恃宠而骄的宦官见识……” 杜风一口气说了七个“不杀他”李昂沉默了仿佛也明白这的确是不得不为之。 但是那毕竟是他的皇叔平素里虽然交往甚少但是毕竟也是一脉血亲李昂不禁有些手软。 看到李昂由于杜风立刻站起躬身说到:“皇上这事儿犹豫不得耽搁不得。谋反本就是死罪如若开了绛王的先河那如若以后再有那些藩镇的节度使也都如此抗旨不尊甚至起兵谋反皇上当如何处置?皇上甫登三宝本就需要雷厉风行给大臣们树立一个英明果断的明君的形象若是在这种事情上还优柔寡断请恕微臣直言皇上想要励精图治怕是这普天之下再无人服啊!” 李昂慢慢的抬起了头仍自看着杜风心里的感觉异常的复杂着实有点儿左右为难。杀吧又担心后宫的太皇太后不满不杀的确满朝文武怕是都不会答应…… “这事儿……” “皇上您不能再犹豫了!王子犯法亦当与庶民同罪况且绛王犯下的是反逆之罪这若是换了一般百姓是要株连九族的!若是皇上不杀他不但是满朝文武皆会不满对于皇上将来想要剥去宫中内官们手里的权势也是极为不利啊!况且如若皇上早下决断杀了绛王还可借机在宦官之内进行一次小范围的清洗罪名很好网罗就说他们是刘克明的党羽就行了。这样虽然动不了王守澄梁守谦等人的根本但是至少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他们的力量……皇上三思啊!!”杜风说着又跪了下来。 李昂听到杜风那最后一句深以为然当即一拍桌案:“好!杀!”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手机站 不得不承认李昂真的是一个很勤勉的皇帝他这头刚刚安顿好三宫太后的时候立刻就宣布将绛王推出午门斩的诏命只是为了让杜风恶心一下他显示出了跟他年纪相仿的一个特点差杜风去监斩。 杜风为此很是郁闷也觉得自己之前捉弄皇上是不对的所以才遭致了皇上这样的报复。 “唉官僚主义害死人啊!!”杜风闭起了眼睛仰天长叹耳边传来绛王被斩之前的最后一声惨叫。 这些事刚刚办完李昂就亲政了。 在李昂正式登基之后仅仅隔了一天李昂就早早的侯在了含元殿等候文武百官的朝见。在李昂亲政的当天倒是许多大臣有些猝不及防没想到李昂这么快就开始上朝了有些还躺在小妾的怀里做着温柔梦呢就听到有人来报说皇上上朝了慌忙起床洗漱也不弄了披头散的就乘了轿子出了门然后在轿子里慌忙把头整理一下戴上了帽子也就稀里糊涂的上朝了。 李昂第一天上朝也就是简单的接受了一下百官的朝贺递上来的奏呈基本上也都是些溜须拍马的东西无非是给李昂歌功颂德之类的。由于李昂也没什么功绩可以让那帮人歌功颂德直接导致了那些奏呈里都是些胡吹海扯的东西鸟生鱼汤不断看的李昂都是哈哈大笑。 “今日也许有些大臣以为朕甫登皇位。不会这么早就开始处理朝政朕也就不追究了。不过从明日开始请诸位大臣谨记逢单日上朝若是再有今日地情形就要按照大唐律法行事了。诸位大臣听好了?”在宦官忙着收拾那些奏呈的时候李昂开口说到。 众大臣低头拜下口中齐呼:“谨遵皇上口谕。” 停顿了一下李昂见宦官还没收拾好。便又说了一句:“这仪容的问题也要注意一些不是要你们穿的多么华贵。那些身上挂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能去了就给去了是来上朝议事又不是让你们来显富的。赵爱卿。你看看你朝服的扣子都没有系好……胡爱卿你别笑看看你自己那顶冠都成什么样子了?” 众大臣一听连忙检查自己的仪容仪表大殿里倒是一时乱作一团。 收完奏呈之后。李昂严肃着脸宣布了太子并非自然死亡而是出于宦官刘克明和绛王李悟的密谋逆反地结果。 “绛王已经被朕处了斩之刑而宦官刘克明也由于他的反抗而被神策军当场剿杀。这两个乱臣贼子或者说谋杀太子地罪魁祸是已经死了可是参与此事的许多人。还逍遥法外。我们不能姑息这些人一定要彻查到底任何与此事有关联地人。无论是内官也好或者是朝臣也罢朕都不会放过他!这些人朕会派人一一将他们揪出来!太大胆了视吾皇威于不顾。诸位爱卿如果你们知悉参与这件事情的人朕希望你们能够递上奏章辅助朕一查到底。”说到这儿李昂突然一拍龙椅的扶手含元殿中原本安静的场面一下子被打破了而李昂也站了起来不怒自威:“若是让朕查出哪些大臣知情不报就别怪朕不讲君臣的情面与谋逆者同罪论处!” 说完这句话那些原本跟刘克明关系不错的大臣各自惶惶都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而裴度等老一帮的臣子则频频颔觉得李昂这步棋走地是非常的正确。 “好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退朝!”李昂宣布了一声双手往背后一背非常不符合他的年纪却符合一个君临天下者的气度地迈着方步往殿后走去。 站在殿上右侧的宦官高声宣布:“退朝!” 短短半个月内所有大臣不管是内官还是朝臣都领略到了李昂的雷厉风行。 这里边有李昂自己地许多想法但是更多的都是杜风在不断的帮扶着他。 杜牧终于被分封了官职吏部侍郎在对杜牧进行选试的时候一来是原本就知道杜牧的才名二来更加的知道他的族弟现在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因此虽然没有任何人进行示意吏部侍郎依旧给了杜牧一个他所能给出的最好的官职。 而在此之前在杜风的劝说下李昂进行了一次对于当年进士及第者的制举考试。制举考试并不是每年都有的而是由皇上亲自主持基本上属于那种特殊的选拔非常人才的考试。 而杜牧也不负众望在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的考试之中脱颖而出制策登科。三十三名进士最终选中了十九名非常之才杜牧在众人之中再次名列榜。 就这样杜牧被安排进了御史台做了一名殿中侍御史从七品下这几乎已经吏部侍郎能够给出的最高的官位了几乎还从来没有一个进士及第制策登科的士子能够说第一次任职就是从七品的多半都是从九品左右高也就是个九品官。 吏部侍郎这也算是能够向杜风示好的最大限度了。 不过杜风对此倒是不以为然因为他很清楚杜牧是一定会被李昂外放的、 果然杜牧第一次上殿面君的时候李昂就对他十分的留意。而且还当场阅了杜牧的奏折这也算是对于杜牧青眼有加的一种表现搞得许多大臣纷纷议论不已都说看来这杜家兄弟俩很快都要青云直上了甚至很多官员已经开始想着要如何拉拢这两个少年兄弟了。 杜牧坐在殿中侍御史的位置上没呆上几天李昂就下了一纸圣旨让他去淮南节度使的任上去任判官了品从仍是从七品上算是平调但是显然在权力上要大了许多。 谢恩接旨之后杜风心说从扬州回来不过一年现在倒好又要去扬州了。 只是他还没有想到的是他在接到这个圣旨的同时牛僧孺也被放到淮南道的扬州府去做了淮南道的节度使。 在李昂登基之前他就跟杜风商议过的一定要稍稍的打击一下跟王守澄等宫官关系相对好一些的牛党之人这当其冲的自然就是牛党最大的领袖之一牛僧孺。 倒也不是说不再重视牛僧孺等人而是必须削弱一些他们的力量否则接下来想要以迅雷的手法打击王守澄等人夺回皇族对于神策军的掌控权就会很难施行。 因此李昂登基之后一直在考虑官员调整的问题跟杜风商议过后觉得还是从牛僧孺开始入手比较好。 至于将牛僧孺放到淮南道的任上就是杜风的建议了。 一来他希望杜牧和牛僧孺的关系更加亲密一些二来他也希望让牛僧孺和李德裕同处一个城市而杜牧和双方的关系都很好想要试验一下能否让他们之间的关系稍微缓和一些。如果能够做到那最好不过纠缠晚唐政治几十年的牛李党争说不定就此消于弥形做不到也没什么损失但是却可以让杜牧跟双方的关系都更进一步这是显著的事实。 只是有一点让杜风担心的那就是李德裕显然是想将李小语嫁给杜牧的这把杜牧放在扬州杜风未免有点儿担心。他倒不是担心杜牧的人品这一点他还是信得过他的。杜牧虽然自命风流也喜好女色但是对李小语他是绝对不会动什么歪心思的。何况就算他想动人家李小语也得理他不是。杜风的担心完全来自于李德裕希望李德裕不要一厢情愿的搞什么花样否则就只能想办法给这个家伙调回长安来了。 离开长安的时候杜牧显得有点儿郁闷虽然扬州的姑娘让他惦记可是毕竟是离乡背井总是有些难受的。 最让他郁闷的是杜风还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而且早在他还未参加进士科考之前杜风就曾经预言过说他将会被外放现在一语成谶他简直就是要怀疑是不是杜风在里边搞了什么鬼了。 “子游啊我说我这次被调到扬州去不会是你给皇上出的主意吧?”临上马车之前杜风很忧郁的对杜风说。 杜风笑嘻嘻的:“我要是有那么大的能耐自己就不会落了个在翰林院任闲职的下场了。这都是命数星象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就好好的跟着牛大人干活儿吧!” “你说我该不该相信你呢?”杜牧上了马车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杜风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杜牧突然就啐了杜风一口:“呸我要是相信你老母猪都能上树了!”说完便吩咐车夫赶路。 杜风这心里一个郁闷心说***你学我什么不好我这点儿俏皮话倒是让你全都学会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途中遇佳人 杜牧坐在马车里其实心里很爽原本牛僧孺是打算带着他一起走的可是他却说想要游游山水提前出了。而牛僧孺由于还有自己任上的一些事情需要交割就没有杜牧那么清闲只能老老实实等到一切交待完毕之后才能出。 就这样杜牧就一个人上路了。 马车出了长安城后没多会儿杜牧就兴致勃勃的喊前边的车夫停车车夫感到莫名其妙心说这个少爷难道就饿了?因为这个时候他们正好经过一个小客栈。 没想到的是杜牧跳下了马车却走到车夫旁边努努嘴说:“你往旁边坐点儿……” 车夫不明白:“少爷您这是要干什么?” “我坐在外边啊坐在里边闷死了。”杜牧的表情显得很认真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车夫有点儿惊惶:“这怎么行呢?外边这日头太猛了您还是坐在车里吧。” “这个不用你管在里边闷死了坐在外头至少还能看看路两旁的风景……” 他这么一说车夫也没办法了虽然心里很是不以为然心说你现在是觉得还能看看风景等会儿走到真正的驿道而不是现在的官道上那路两边随便起点儿风那尘土就能给你迷的浑身不自在。不过杜牧是少爷是给钱的主儿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让给杜牧半个屁股。 杜牧浑身上下就像是装了弹簧似地。坐在前边抖个不停搞得旁边的马车夫很不自在心里直泛嘀咕:这个少爷有病吧?抖个什么劲儿啊?难道抽风了? 不过他是不敢说出口的于是杜牧就继续哆嗦一直哆嗦到迎面一辆马车赶了过来。 那辆马车过来的时候杜牧正往空中抛豌豆一颗一颗抛得稀里糊涂很少有落进口里的。 一看到迎面而来的马车杜牧就停止了自己这种很白痴的举动饶有兴致的问:“诶。你说那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男的女地老的少地?” 车夫大大咧咧的说:“这小地就不知道了。大帘子隔着怎么也看不见里边的情况。” “我敢说。那里边肯定坐的是姑娘家而且也就是二八年华的大好光阴。” 车夫有些不明白:“少爷您是怎么知道的?” 杜牧神秘的一笑指了指马车窗口的棱子:“你看那棱子雕地花里胡哨的就不说了而且隐隐露出里边粉红色的布档子的一角这就肯定是女人。男人要是用粉红色的内衬那跟花痴有什么区别?” 车夫瞥了一眼杜牧心说你用的丝帕还是粉红色地呢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花痴? “可是这也只能说明里边是个女人为什么不能是夫人呢?非要是个小姐?” 杜牧又笑了心说这你就不懂了。凭我杜大才子游戏花丛这么多年的经验我是绝对不会弄错地。 “你使劲儿嗅嗅看看能嗅到什么味儿不?” 车夫依言使劲儿的嗅着。可是什么也没闻着充其量闻到自己身上和杜牧身上的汗臭味。 他茫然的摇了摇头杜牧笑了笑得就像是天上的太阳一般灿烂:“闻不出来也正常你对这种气息不敏感。这是一种江南特有的脂粉香而且会使用这种脂粉的几乎全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要是年纪稍微大点儿或者已经嫁为人妇再用这么招人的脂粉就会让她的夫君不爽了。换了你如果娶了个妻子你会愿意她还整天抹这种特别招人的脂粉么?” 车夫使劲儿晃着他的大脑袋:“我们这种人能娶到一个婆子就不错了哪儿还有余钱给她涂脂抹粉的。” 杜牧一下子被噎住了心说这还真是对牛弹琴了。 “停一下吧我们也歇歇脚……”原本在看到杜牧似乎饶有兴致的观察对面来的马车的时候车夫就很“懂事”的把度放慢了而他们聊着的时候对面的马车干脆停了下来看样子是准备在路边的大树下休息会儿。 杜牧这种伤风败德的家伙虽然明知道不会有什么跟对方搭讪的机会可是哪怕仅仅是看看姑娘的机会他也不会放过的。于是他也吩咐自己的车夫停车休息。 车夫当然明白杜牧是个什么意思于是毫不犹豫的把马车停到了那辆马车的边上还饶有兴致的跟对面的车夫打招呼:“嘿去长安啊?” 对面也很热情的回答:“脑子不好都到这儿了不去长安难道去洛阳啊?” 杜牧哈哈大笑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看着惭愧不已几乎都要找个地洞钻下去的车夫。 对面马车上的帘子翻动了然后跳下来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姑娘眼波流转顾盼生姿看的车夫一愣一愣的这杜牧猜测的还真准而且这姑娘简直就是天香国色啊估摸着比传说中的杨玉环要漂亮的多。 可是杜牧看到那个姑娘却一下子傻了木木怔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而就在刚才他还准备特别风骚特别招摇的上去看看能否跟对面那姑娘搭搭讪的。 杜牧是脚里如同灌了铅一般再也挪不动半步了而对面那个姑娘却笑嘻嘻的主动过来跟他搭讪了。 “嘿你傻乎乎的干嘛呢?” 那俩车夫一下子愣住了心说这***是什么世道难道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么?居然有姑娘而且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姑娘主动跟他搭讪?简直就是太***了! 可是杜牧却好像很扭捏反倒像是被人调戏了一般嗫嚅的说了一句:“怎么会是你?你姐姐呢?” 那姑娘嘻嘻一笑立刻对着车上喊了一嗓子:“姐姐杜公子找你呢!” 一个跟这个姑娘长的很有点儿相似但是年纪却稍微大一点儿的姑娘从车上跨了下来看来是亲姐妹俩但是这个比起刚才那个就要稳当的多。 “小月姑娘你们姐妹俩怎么回来了?”杜牧期期艾艾的说了一句原来这姐妹俩就是止小月止小猜姐妹。 止小月微微弯了弯腰:“杜公子润州那边的事情小猜都交给小杜公子派去的那位佟湘玉佟小姐了我们姐妹俩也就没什么事儿了所以就想着还是回长安来算了。倒是你怎么突然像是要离开长安似的?” 杜牧这时候才不那么尴尬了主要是突然想明白了对方又搞不懂他突然停车干嘛的他的那种尴尬根本就是莫名其妙么。 “我这是要到扬州赴任我已经被皇上任为淮南节度使帐下判官了。”然后就把京城里最近这段时间生的事情大致的捡重要的跟止小月止小猜姐妹俩说了一遍。 “这么说杜风这小子这会儿岂不是很得意?”止小猜刚听完就立刻说到。 杜牧点了点头:“好像是的我都怀疑我被调离京城是不是跟他有关!” 止小月笑了:“我倒是觉得不会是他的意思只是跟他有关倒是应当没错。” 杜牧急问:“那是如何一个有关法儿?” 止小月又是浅浅的一笑:“既然皇上跟小杜公子关系良好并且皇上之所以能从江王一跃成为皇上小杜公子功不可没。俗话说功高震主就连太宗当年得了天下之后虽然看起来并没有剥去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大臣们的权力但是毕竟那些人都是武将而太宗不也把他们分散开来各管一摊而且还用了文官监军有效地扼制了他们的权力展么?现在皇上的做法也就是这个意思小杜公子跟朝中不少大臣的关系本就不错而你这次被点中状元朝中也有不少官员帮您推荐并且各方党派的势力都有。那么在皇上眼中杜公子和小杜公子你们兄弟二人就很像是周旋在各方势力之间的一种新兴势力而且极有可能做到让各方势力相对统一起来。这对于他的皇位和天下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小杜公子怕是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杜公子您还没中状元之前就预测到了皇上会将您外放出京。” “可是当时并不是现在的皇上啊那时候还是太子监国呢他如何知道绛王就一定会篡位?”杜牧急急的问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南辕北辙 止小月笑了还没来得及说话止小猜就抢着说:“还说你是大才子呢我看你真的是够笨的。杜风那家伙这次穿针引线的立下这么大的功劳。难道你觉得他会是灵机一动?恐怕这事儿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他可能在推波助澜了!” 止小月连忙阻止止小猜的话:“小猜这种话不能胡乱猜测……” 杜牧这才点了点头仿佛明白了什么。 半晌之后他叹了口气说:“唉……看来我是不如子游许多啊……” 止小月又是轻轻摇了摇头:“这倒也不是你兄弟二人的才能不在一个方面。文赋上的才气大抵相若而杜公子的才气更多的在制策以及军事韬略朝政大事上主要是对事。而小杜公子么他的才能则展现在对人上边。你们兄弟二人的才学若是综合一下倒是的确有经天纬地之能……” 杜牧听了这话才稍稍的高兴了一些但是转瞬间又颓萎了下去:“你这么说就是说我不会做人唉真失败啊!!” 止小猜和止小月一起掩口而笑…… 聊了一会儿杜牧又感慨的对止小月说:“原以为到了扬州任上小月姑娘还在润州我还颇念着小月姑娘的琴艺呢!” 止小月也似稍微有些愁眉不展但是还是强自笑着说到:“想来杜公子在扬州任上也不会时间太长不用二年就能回到京城了。到时候小月必当多唱几曲给杜公子听听。” “反正小月姑娘在长安城也没有什么事儿倒是不如跟在下一同返往扬州……” 止小月眼睛稍稍的亮了一亮可是却又微微的摇了摇头:“怕是小月要让杜公子失望了小月怕是还是要回到长安去。” “小月姑娘是不是为了猜姑娘?其实这也不是问题啊猜姑娘现在也已经十六了吧?而且猜姑娘在京城还有子游照顾她你倒是不如跟我一起去扬州了。” 止小月眼波流转从容地一笑:“呵呵不知杜公子打算让小月以什么身份跟公子赴任呢?” “呃……这个……”杜牧不禁为之语塞。 这个就是个很大的问题了按照止小月的身份如果杜牧将其明媒正娶。就真的有点儿说不过去了虽然止小月是卖艺不卖身的。但是毕竟是个青楼女子给朝廷命官做了正室。怕是要遭人耻笑。即便是杜牧不在意他也要顾忌到其他人的眼光。因此杜牧和止小月之间注定了是只能纳其为妾的命运。 可是杜牧尚未娶妻又如何能纳妾呢? 这倒不是说古代不允许先纳妾后娶妻律法上是没有这样的规定的。可是那基本都是因为男方年纪不小了没有遇到合适的正室可是家族里又着急让他传宗接代那样才比较说得通。 可是杜牧今年才不过二十三岁搁在唐朝。这个年纪根本就还不着急娶妻生子正史上杜牧不也是在三十多岁才娶了朗州刺史裴偃地女儿为妻的么?若是时间稍微再过个三五年杜牧也差不多二十七八岁了。没娶妻先纳妾倒是说得过去可是现在……? 杜牧也必须跟着大潮流走这种事情是最容易为人诟病地更何况止小月还是个青楼女子? 看到杜牧期期艾艾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止小月笑了:“杜公子安心到扬州任上去吧小月不去杜公子也自由些。小月在长安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也并不是完全无事就可以随侍公子左右地。” 听到止小月这么一说杜牧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略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这天色就不早了你们接着这么耽搁下去晚上就都找不到客栈只能睡在这荒郊野外了。我倒是无所谓的可是人家车夫也是人啊!”看的有点儿不耐烦的止小猜冷不丁的走了过来插了一句嘴。 杜牧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而止小月脸上也微微红了一红。 止小月站起之后又是施施然微微弯腰:“如此杜公子我们就此拜别吧他日再见。”说完头也不回径自向着马车走去脸上却也找不出多少地不舍来。 反倒是杜牧呆呆的看着止小月的背影心中暗自叹着气:“唉如此佳人奈何为妓呢?”他也不想想如果止小月不委身青楼他自己还能不能跟止小月有机会见面。 不过古代的这种级大才子往往在很多生活方面的事情上是个呆子。 “这个杜牧啊到了扬州怕是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逛窑子早不知道把你忘到哪儿去了!哦不对他到了扬州第一件事是派人去通知他那个狐朋狗友许浑然后两个人一起去逛窑子。” 止小猜上车后看到止小月有些出神还以为她在想着杜牧于是这么说了一句。前半句还像是正经话后半句就有点儿搞笑之嫌了因此原本就没有多么感伤只是一时感怀的止小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呀你是在担心你那个小杜公子吧少往我身上扯!”止小月笑着轻轻在止小猜地脑门上一戳。 止小猜羞红了脸似乎只要说到她跟杜风的事情止小猜就会显出有点儿女儿家娇羞的样子来而平时她完全就是个手持一杆大旗策马疾奔地绿林女豪杰啊! “姐姐……”止小猜不禁娇嗔着反对。 止小月笑了:“呵呵好了好了不捉弄你了很快就能见到你那位小杜公子了!” “说了不捉弄还不是继续捉弄……”止小猜颇有些埋怨的样子:“可是姐姐你好容易回到长安也是大人让你回来的难道大人不知道杜牧要被派去扬州么?” 止小月微微一笑:“大人当然很清楚杜公子要被委去扬州他自己都……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大人还要将你差回来作甚?”止小猜忽闪着大眼睛好奇又有些郁闷的问。 止小月还是一脸的沉静如水:“呵呵这些事情说了你也未见得能明白况且也没必要非得明白。” 止小猜见姐姐不愿意说便也不追问了这是她们姐妹之间的默契。可是止小猜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就不难受?哦我是说你和杜牧又要天涯相望。” 止小月笑了:“呵呵为什么要难受我与他本就没什么可能既然知道结果也就没什么不甘心的了。” 止小猜还是不明白但是看到止小月似乎真的很平静也就不去关心了而是默默地开始想着自己的情郎杜风也不知道天气热了他晒黑了没有…… 而杜牧那边上了马车突然觉得不对怎么这姐妹二人回来了小胡治却没有跟她们同行难道她们走的很匆忙? 这杜牧倒是猜对了止小月和止小猜的确走的比较匆忙。原本佟湘玉对于润州那边的两家工场里的事情还并没有完全上手按说止小猜还需要继续帮扶她一段儿的。可是姐妹俩却突然接到她们口中的那位大人的一纸书函甚至这封信是用八百里加急过来的让她们接到信后就立即赶回长安不得滞留。无奈姐妹俩也只能让胡治呆在润州好歹身边还有个可以商量事儿的人虽然胡治年纪尚幼可是这小家伙鬼灵精为人处事比佟湘玉要老道的多让他帮着佟湘玉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只是至于那位大人为什么要让这止家二姐妹立刻赶回长安信里也没交待她们也就不得而知。 杜牧想到了这一点可是却不可能知道这里头的详情。其实他还是有机会能够一探究竟的但是这人的确在这些方面不够敏感也难怪他在正史上无所作为呢怕是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往往在接近了事实真相的时候却又不去深究细节的缜密上差了太多所以才会如此。 当时他对于自己这次外放产生疑虑的时候跟止小月一说止小月就当当当当的给他分析了个透透澈澈。他也不想想止小月虽然在女子之中算是颇有些才气了说她是个才女绝对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这政治场上的事情这种敏感的问题她一个委身青楼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分析的这么头头是道呢?这可以说明的唯一的一点就是止小月怕是一直在接触这方面的人因此受到了一些影响。 不过杜牧这个时候没想到以后也就不会想到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密道和密室 马车缓缓的停在了杜府的大门口门口处歪歪靠在门边上不知道在干嘛的一个仆役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大概是觉得这马车不错装饰很豪华立刻在脸上堆上了点儿笑容身体也站直了许多以为又是哪家的大官来了。 可是这个仆役心里也有点儿奇怪心说这段时间来府上拜会咱家小杜少爷的官员倒是不少可是都是坐着骄子来的像是这样整个马车过来的倒是没见过。这家的大人很有想法儿啊! 可是从马车上下来的却是两个小姑娘那个仆役不禁略微的有些失望。倒不是说止小月和止小猜这姐妹俩的容貌不足以让仆役觉得美丽也不是因为这个仆役是个同性恋对美女没兴趣而是因为这家伙很清楚能搭乘这种马车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就自己这种身份还是别痴心妄想的比较好。 “请问小杜公子在不在府上?”止小月走上前去弯腰施礼很客气的问道。 那个仆役看了止小月一眼又看了看止小猜回答说:“我家小少爷去宫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二位是……?”仆役说话的同时心里还在想着难怪小少爷从来都不去找那些青楼地女子而大少爷就显得特别猴急原来是因为小少爷都是藏着的啊?有了这样的两个美人儿倒是的确看不上别家的姑娘了。同时赞叹杜风果然牛叉无比! “小女子姐妹二人刚从江南回到长安不知能否在此等候你家少爷?”止小月还是很客气。 仆役一听乐了心说这大少爷刚被配到江南去这边就从江南来了两个姑娘投奔小少爷看这架势。很像是就打算在此安家了。再一想恍然大悟。心说难怪大少爷走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从这一点上来说。彻底应证了什么人想什么心思的真理在龌龊人的眼中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句不是忽悠话的……人家杜风和杜牧是因为这样才一个留在京城一个外放扬州地么?杜牧那心不甘情不愿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装出来的他巴不得让他去扬州呢那边妓院那么多根本就是他这辈子最爽地一件事。而且后来的事实也证实了。在扬州这段时间特别是没有了杜风管他地这段时间是杜牧这辈子过的最爽的一段时间夜夜笙歌每晚都换不同的姑娘黑的白的高的矮地。甚至在许浑那个败类的带领下他们俩连洋婆子都玩过了还假模假式的蹙着眉头捧着心窝。装出一副很痛心疾的样子说什么“这蛮夷女子真的是没什么意思”可是每当听到怡红院的老鸨说又来了两个夷族地女子就立刻两眼冒绿光非把人家搞到手不可。 “小的也做不了主还是去请示一下我们管家吧!”那个仆役虽然意淫的很爽但是也不敢私自做主于是颠不颠地跑进去找杜义。 杜义一听仆役的话心里立刻就想到了是止小月止小猜姐妹俩于是连忙出来看到之后立刻邀请二位进门。 “两位姑娘先请在这间屋里休息片刻吧老奴去安排一下那个车夫小少爷回来老奴会立刻告知他二位姑娘来了的。”将止小月和止小猜领到屋里上好了茶水之后杜义弓腰笑着说。 止小月很客气的点点头:“多谢管家大人。” 过了一会儿止小月又走出了房门正好撞上杜义。杜义便问:“小月姑娘要出去?” “妹妹在休息小女子出门买件东西。” 杜义连忙让过身子:“姑娘要不要老奴派个人给你帮着拿东西?” “那倒不用了也就是些小玩意儿不劳烦管家大人了。” 止小月出门之后沿着街道慢慢的走着不多会儿就转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头。 往前走了不多时一堵高高的围墙立在止小月的面前而两旁显然也没有转弯的地方。止小月走到这样的一个死胡同里边来干什么? 这时止小月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看确定不会有人突然经过了而事实上除非有人特意往这里走否则是肯定不会有人偶然经过的。 只见止小月一手提了提罗裙的边双足一错居然就那样腾空而起在右边的墙面上又是足尖一点身形就已经跃进了那堵红色的高墙之后。 进去之后是一个花园的模样止小月熟门熟路的绕过几株还远未到时间开花的梅树然后在一间柴房模样的小木屋面前站定了下来。 往前上了两步止小月推开了那间木屋的门。 这果然真的是一间柴房里边堆着一座小小的柴山。 止小月走到那堆柴面前双手开始将贴近墙边的几捆柴往旁边移。这时就可以看出这堆柴根本就是摆在这儿装样子的上边湿漉漉的并且隐隐还生出了一些小小的腐蘑菇。 挪开了几捆柴之后靠近墙面的地上赫然露出一只小小的铁环止小月毫不犹豫的双手拎住铁环往上一提地面上居然露出了一个黑黑的洞口。 止小月一个纵身。就跳了下去。 洞口并不深止小月跳下去之后还能从下边伸出手来将洞口盖上然后伸伸手从旁边黑漆漆的墙面上取下了一个小小地棒子从怀中取出火折子之后就点燃了起来。 借着小火把的亮光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地道止小月没有停顿慢慢的沿着土壁摸索着往前走去。 观察止小月行走的方向。应该是往刚才那个院子的更深处走去难道。这里是通往这座深宅大院的密道?从止小月进来的那堵墙上就可以看出这里至少也是个高官的府邸。否则不会用深红色作为墙壁的颜色这可不是一般老百姓能用的颜色至少也要是有了爵位地人才能使用的颜色。 走了大约有一百米地样子止小月停住了用手里的火把照了照在墙壁上找到了一个吞口吞口含着一枚铜环。她抓住那枚铜环使劲儿一转刚才还在止小月面前地一面土壁居然缓缓的向两边分开里边露出明亮的灯光…… 直到这个时候才能看清楚原来那并不是土壁而是由机簧带动的两扇沉重的铁门。 进了铁门之后可以看到这里是一间四壁上都燃有万年灯的石室。方位则应该是在这幢宅子中心的地下了。 石室之中除了一张硕大地木桌和几把椅子之外什么都没有而桌子的正上方。则悬着一根碧色的丝绦丝绦的另一头吊在石室顶上垂下的一根铁链之中。 止小月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会儿稍稍的平静了一下一路走来地喘息伸手拉动了那根丝绦。 一下两下…… 止小月停了一小会儿又连续的拉了两下才后才静静的坐在那儿像是在等待什么人地到来。 而就在这间石室的上方是一间布置成书房模样的房间一个男人坐在里边听到身后临窗的木案上的一个铜瓮箜箜响了两声他回过身看了看那个铜瓮然后又听到铜瓮响了两声这才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打开门看了看外边并没有守着下人才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并且上了门闩随后站在一个书架面前双手用力的推动了书架的一侧书架缓缓的沿着一个轴心转了一个九十度地面上也就露出了一个大约一平方米的洞口只是这个洞口显然是连着几阶石梯的男子缓缓的沿着石梯拾级而下很快就消失在洞口了。 止小月自然还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耳边传来了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之后她知道自己等待的人已经来了于是她站起身来垂目肃手很恭敬的站在原地等候那人的出现。 “大人!”当石门缓缓打开之后男子跨了进来止小月立刻出声恭敬的喊了一声。 那个男子缓缓的点了点头:“嗯回来了?” “是大人一接到您的信小女就立刻带着妹妹回来了。” 男子还是点了点头指指椅子:“坐!” 止小月依言退后两步小心的等着男子坐了下来她才将身子放低只半个屁股落在椅子上虚坐了下来。 “已经去了杜府了?”男子缓缓开口。 止小月恭声回答:“去了妹妹在杜府休息小女一人过来了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男子微微一笑:“这些年苦了你们姊妹二人了。” 止小月诚惶诚恐的说到:“小女姐妹二人的命是大人救得这辈子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女不敢有任何的违抗。” “那若是我让你们姐妹二人都嫁给杜风而不是你嫁给杜牧小猜嫁给杜风呢?” “小月谨遵大人之命……” “哈哈哈哈……”那个男子站立了起来背着手绕着止小月走了两圈而止小月只是纹丝不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笑完之后男子又说:“你不会觉得这样太委屈了你么?你跟牧之情投意合这也是我知道的。” “小女不敢违抗大人的命令况且杜公子前途不可限量小女也不敢以现在的身份耽误他的前程。” 男子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你不觉得杜风将来的前途会比牧之更为远大么?” “小女不懂这些。” “呵呵小月呀你是个很聪明的姑娘若不是因为只是个女儿身无论是为官为宦恐怕你都会有很好的前途啊。只是……呵呵。对了查到杜风的出身了么?” 止小月轻轻的摇了摇头:“回大人的话没有。小女曾亲自去过儋州寻访了杜风户籍所在的地方可是那里根本就没有人认识他。他那份族谱应当是出自沈巨的手笔帮他安排了一切。只是我却查不出任何关于杜风此人的线索找不到他的出身渊源……是小女无用……” 男子霍地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厉声说到:“不会是因为小猜跟那个杜风你侬我侬的所以你查到了却不敢告诉我吧?” 止小月立刻离开了椅子半跪在地上:“小女不敢……小女对大人从未有过任何隐瞒确实查不到关于杜风身世的任何线索。这个人就好似是凭空出现在这里似的只能肯定一点的是杜风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义父其他的小女着实是一点儿都没有查出来。” 男子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声音又和缓了下来:“呵呵好了站起来吧我也不是要怀疑你只是你知道的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对牧之有任何的伤害的……” “小女知道……”止小月的声音甚至都有些微微的颤抖看样子她的确是很怕这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大人何时去扬州?” 第一百三十章 杜风教育牛僧孺 男子突然又笑了就好像他很爱笑似的。 “呵呵其实你是想问我原本给你们姐妹二人的任务是跟在牧之身边一年前牧之回了长安我却没吩咐你们也回来现在牧之好容易去扬州了我却又让你们俩回来了吧?” 止小月闷声不语可是明摆着她就是想问这件事。 “行了回去吧就在杜府呆着吧你姐妹二人就转在杜风身边吧。我之前答应过你们姐妹二人说是护得牧之安全直到其科考高中之后就还你姐妹二人的自由身可是啊没料到的是除了这么个杜风。虽然他俩人现今兄弟相称可是我真看不明白这个杜风到底打算干什么所以呢还得让你姐妹二人继续辛苦留在杜风身边弄清楚这个杜风究竟是何许人也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止小月见男子这么说也没办法只能垂说到:“是大人。” 男子挥了挥手:“行了你先回去吧别露出马脚。” 止小月弯腰施了一礼然后转身从原路离开。 这时候正好听到石室之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老爷老爷有客人要拜会您!” 男子也不惊讶抬眼扫了石室一角的顶角一眼一根铜管支了下来。原来这是从上头书房之内通下一根铜管以防门口有人喊他的时候他听不见。 于是这老爷便也顾不上等到止小月离开了顺着之前地石门拾级而上回到了书房之内小心的将书架子恢复原位仔细的检查完了没有什么异样这才走到门后打开了门闩。 “什么人啊?” 门外老管家连忙一哈腰笑容含在褶子里说:“回老爷的话。是位小大人……” 那老爷一听小大人算是怎么回事啊。于是皱着眉头问:“小大人?姓甚名谁?” “说是杜府的杜风杜子游您看。这是拜帖。”老管家递上了拜帖。 老爷一听心说刚说到他呢怎么这会儿就来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得请到书房来吧……不对慢着……”一想又觉得不对毕竟是刚刚跟止小月见过啊这会儿杜风脚赶脚的来了。是不是这小子现什么了?其实这位老爷这倒是冤枉杜风了杜风也就是偶然的来了可是在这位老爷心里想法不同啊。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就像是有人打碎了家里一个青花碗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事儿不过就是块把钱的事儿。也就没放在心上没打算跟家里人说。可是突然母亲来了一句说把家里的青花碗拿一个过来。这就该犯嘀咕了心想是不是母亲现了自己把碗打了故意要拿这个说事儿啊?其实不是也就是赶巧今儿家里吃饺子母亲说给拿个青花碗搁醋。 这老爷今儿就算是这么给堵上了就这么个寸劲儿赶巧他刚支唤走止小月交代完毕了心里还琢磨着呢这个杜风怎么就找不到他地来历呢?猛一抬头老管家说杜风来找他了俩人平素里没什么交往啊一共也就打过两次交道他怎么来了? 于是乎这心里就翻上嘀咕了一犹豫就不把杜风请书房里来了怕人家是来找碴的回头再赶个不巧给这小子往书架子上一靠好底下露出一个大黑窟窿来那不是解释不清么?何况按照大唐律这家中私建地道是个大罪过啊依据律法那是个死罪而且是死罪里地最厉害的 ̄ ̄陵迟。 古代多数朝代地死刑都是这样主要的是三种最严重的是陵迟也就是传说中的千刀万剐要足足在身体上用小刀片割上一万刀刚刚好死才行。不过这是一个美好愿望换成现代大概能行刀片质量过关啊可是古代那生铁刀片子一划拉一块肉没个几百刀人早就死了历史上有记载的最残酷的一次是明朝那个最牛叉最有名的太监之一刘瑾据说是被切了四千七百刀基本上也就是跟生鱼片一个德行了。所以后来就改了改成三套一套是三十六刀二套三百六十刀三套三千六百刀。第二种就是绞刑就是活活把人吊死。第三种是斩最为干净利落不过得遇见比较好地刽子手要是遇见一个二把刀的刽子手那罪就受大了半晌都斩不下个脑袋来。当然还有其他的死刑比如什么挖肠子扒皮抽筋车裂什么的。也许还会有人说有什么赐一丈白绫给上吊或者赐一杯鹤顶红喝毒酒但是那不是死刑是赐死这个有严格的区别。死刑是要将罪行记录在案的而赐死则就等于是所有罪行既往不咎了死刑之后什么封赏都没有了而赐死可能还有个谥号并且会给家里人赐点儿钱啊地啊什么地…… 为什么说私建地道是死罪而且是陵迟呢?那是因为古代的统治者最怕的是什么?当然就是造反很简单每个皇朝地建立都是造反得来的。而古代很多时候那些要造反的大臣都借口说什么从家里掘出来个龙袍然后就借口皇天当立之类的所以当皇上的就禁止这些人在家里挖地道了。 这有点儿说远了主要是为了说明这位老爷心里犯嘀咕的原因做贼心虚么生怕给杜风揪住这么个错儿那不就麻烦大了么? 所以琢磨了一下吩咐老管家说:“还是让到偏厅吧我一会儿就过去。”说完自己也到起居室去换会客的衣服去了。 换了衣服之后去了偏厅一进门就看到杜风站了起来深深一躬说到:“牛大人好下官杜风特来拜见。” 这位牛大人就是牛僧孺听到杜风的话也就是微微一笑:“子游不用太客气这些俗礼就免了吧若是不见外的话就跟着牧之喊我一声伯父吧。” 杜风也是顺杆爬立刻说到:“牛伯父好。” 牛僧孺吩咐下人上了茶之后才问:“不知道贤侄今日来我府上有何贵干啊?” 杜风为什么来呢?他琢磨着这个牛僧孺该去淮南道赴任了而之前他其实情愿杜牧跟着牛僧孺一块儿走可是杜牧不答应他也不好强求于是就想着杜牧先走就先走吧随他玩会儿他这头来牛僧孺这边想要交待交待。 为什么呢?按说牛僧孺四十好几的人了什么时候轮到杜风来交待了啊?可是架不住杜风熟识正史正史上不是就说牛僧孺在淮南道当节度使的时候把杜牧弄过去当他的掌书记了么?而且那时候牛僧孺都五十多岁了杜牧也三十来岁了比现在还晚上十来年呢。唯一的相同点就是杜牧同样还没娶妻。所以呢在扬州那会儿杜牧就乐不思蜀整天没点儿正事儿跟扬州呆着的那两年除了作诗就是狎妓基本上什么正经事都没干过。 于是杜风就琢磨开了心说牛僧孺五十多都不管三十多的杜牧而且杜牧这家伙出门狎妓他还担心杜牧的安全没有保障派些兵跟暗地里保护杜牧现在牛僧孺才四十多岁能去管二十多岁的杜牧么?如果真的是按照正史也就罢了毕竟那会儿李德裕不在扬州早回到长安当他的宰相了要不牛僧孺也不会被排挤出京了。可是现在不一样啊原本杜风就打算试试看能否调和一下牛李二党的关系呢这要是让好容易得了李德裕欣赏的杜牧又整天的呆在妓院里不务正业那跟李德裕好容易整顿好点儿的关系那不是就付诸东流了么?所以杜风前思后想觉得算了就算是冒犯冒犯牛僧孺今儿也得来嘱咐嘱咐他。 所以呢杜牧那边早晨走杜风进宫跟皇上李昂扯闲蛋去了陪着李昂乐呵了一阵他也就告辞出门可是这就下午了。 一出朱雀门他就直奔牛僧孺的府上可巧赶上止小月刚刚离开。 杜风并不知道止小月回长安了但是牛僧孺也不知道杜风不知道啊所以还在那边瞎忐忑心说该怎么刺探刺探呢。 等到杜风说完第一句有用的话牛僧孺心里就更犯嘀咕了。 杜风听到牛僧孺问他就摇头晃脑的慢自悠悠的说开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把姑娘肚子弄大了 杜风说:“牛伯父小侄今儿来呢是为了我那族兄杜牧的事情。”杜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说牛僧孺你到了扬州多管着点儿杜牧别让那个败家少爷整天逛妓院。 可是牛僧孺哪儿知道他是这个意思啊?直以为他真知道了止小月止小猜姐妹俩的身份心说好吧这姐妹俩没弄清楚人家的身份却被人家先现了。 于是乎牛僧孺的一张老脸就有点儿红了很尴尬干咳了两声:“咳咳……”然后略一沉思心说要不就摊开来说吧:“这个事情吧你都知道了啊?呃……其实……贤侄它是这样的……” 杜风听了这话就觉着奇怪心说我还没说呢怎么牛僧孺就知道了?而且说的话还那么奇怪什么就我都知道了又是什么其实这个那个的?吞吞吐吐的这牛僧孺有什么毛病啊?中午吃的生面疙瘩? 牛僧孺期期艾艾的半天也实在觉得这事儿没法儿说于是老脸一厚来了一句:“这件事牛某有责任不过牛某的本意是好的你说是吧贤侄?” 杜风听了这话就更奇怪了心说搞什么呢?我又没说怪罪你何况你不是还没纵容杜牧逛妓院么?怎么就本意好的坏的了? “牛伯父您说什么呢?小侄的意思说的是我族兄已经赴任去了不知道您何时动身。而且他不是过去扬州之后会呆在您地任上么?他这人您也知道管不住自己。沉湎声色流于青楼勾栏。小侄本意是希望他能跟您一起走这样有您约束着他会比较好。可是他坚持要自己先行说是早些过去熟悉熟悉环境您看他之前都在李德裕李大人手下做幕僚长呢扬州街拐角摆的是面摊儿还是米铺他都一清二楚有什么可熟悉的呢?无非是惦记那些烟花之地小侄正是担心这个这对他的前途不利啊……” 牛僧孺这会儿才缓过劲来原来这小子不知道啊?是为了这事儿来的。牛僧孺心中这才踏实下来。刚才的心虚一扫而空。 心里稳当了这说话的中气也就足了:“哦。贤侄说的是这件事啊!牛某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牧之喜欢逗留风月之所。让牛某加以约束是吧?好说好说。”嘴里说着手里可偷偷的在脑门子上抹汗。 牛僧孺是踏实了可是杜风越听越不对劲心说什么叫做说地是这事儿啊?不是这事儿是什么事儿?难道这老家伙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杜风是什么人啊?早说过了披上身毛他就是只猴儿精的跟什么似地。如果真的说聪明地脑袋不长毛的话那么杜风不但头顶没头了。连身上的汗毛都得全褪光了去。 稍一思索心说这是不是跟止小月姐妹有关啊? 但是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即逝要证据没证据要真相没真相也仅仅是个猜测而已杜风也没多往心里去。接着跟牛僧孺说关于杜牧的事情。 “正是此事……若是搁在平时倒是也无多妨男子么。喜欢逗留青楼勾栏也不是什么罪过。可是现在扬州刺史是那以顽固和矫情著称的李德裕李大人他自命名门望族是从来都看不惯这些东西。原本现在我族兄跟他关系还不错但是若是因为这事儿让他觉得族兄不思进取纨绔败家他在这长安城之中有着太多的好友故交都是望族子弟牵涉甚广。小侄是担心族兄长此以往会导致长安望族的不满到时候影响他地前程……” 牛僧孺已经彻底回过味儿来了神态也就开始怡然自得了轻轻的捻着颌下的胡须笑呵呵的说:“贤侄倒是思虑的周全长远啊呵呵你放心便是牛某到了扬州任上必定会对牧之严加管束……”嘴里说的是挺自然地可是实际上心里多少有点儿不舒服毕竟自己四十多岁的人了就算是生都能生出杜风这么大的儿子了现在被他这么叮嘱心里能舒服么? 杜风也明白自己这些话多少会让人添堵于是赶忙说到:“其实小侄也是多事只是关心族兄就不免多事。其实这些伯父大人如何会不清楚啊?伯父文韬武略去年间还力促我大唐与吐蕃交好如此丰功伟绩之下这等小事儿自是早已思虑周全小侄多事多事了还望牛伯父恕罪……” 这一通马屁一拍牛僧孺就也不好说些什么了于是开始拉些家常什么地。眼看着就到了晚饭时间便留杜风吃饭杜风也知道人家这是客套牛僧孺的态度其实很明显从来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过。别看他在杜风一进门的时候就让他称呼自己为伯父他也假模假式的称呼杜风为贤侄可是那也是客气杜牧称呼他为伯父这杜风是杜牧的族弟不也得这么称呼么? 所以呢杜风很乖巧的站了起来深深一礼:“伯父太客气了这时候不早了小侄回去府上还有些事情要交待下人就不叨扰了改日小侄再来拜访。”这样说呢杜风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万一牛僧孺是诚心留他呢他也能改口毕竟家里的事情什么时候都能办也不着急一时。反正他是左右都考虑好了…… 这话一说也正合了牛僧孺的心想这杜风还挺识相于是便笑着说:“既然贤侄家中有事牛某就不留你了。” 杜风一听好果然是假客套当即再次一躬随后就真的告辞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杜风这才有了真正地空闲开始琢磨牛僧孺刚才那番不适应究竟是怎么回事。按说不应该啊。怎么总觉得这牛僧孺有点儿不对劲呢?难道真的跟止家二姐妹有关?想想又不像就开始瞎琢磨了。 左思右想这就已经到了安仁坊了前边就是杜府了杜风猛一抬头这才收拾收拾心情好整以暇的往大门踱去。 走到门口里边门房的下人一眼看见他了赶忙把正门打开把杜风迎了进来。 杜风刚走进去。那个下人就凑上来说:“小少爷家里来了两位姑娘。” 杜风一愣。嗯?俩姑娘?这会是什么人呐? 他也一时半会儿之间没想到是止小月和止小猜倒也不是说他不觉得这俩姐妹会回来。只是心里总觉得她俩要是回长安了小胡治肯定回来了这会儿十有**他就跟门口呆着呢就等着自己出现。胡治虽然经常把杜风噎个半死可是跟他亲着呢但凡杜风在家基本上都黏着他。而且在杜风心里还有个想法儿。那就是回长安的怕只有止小猜一个人止小月不会回来明摆着杜牧要去了。虽然唐朝的通讯很不达但是杜风知道止小月止小猜姐妹俩有些猫腻啊换了别人不一定但是她们俩一定是消息灵通。杜牧得了去扬州任职的差事止小月绝对会很快的得到消息。 所以呢杜风还真没往这姐妹俩身上想。就开始瞎琢磨是不是杜牧跟外头寻花问柳的惹了什么祸啊?把人姑娘肚子弄大了?别说那会儿没有避孕套就算有估计杜牧这种人也不会去用不信你问问其他男人有几个喜欢用这玩意儿的?跟女朋友或者老婆那是没办法怀上了不还得自己花钱帮她打胎么?况且打胎这玩意儿有后遗症也舍不得让自己女朋友或者老婆吃这种苦啊。可是跟外头玩一夜情能不带就一定不带。这是定律! 杜风是经历了二十一世纪open思想灌输地人啊所以第一个就想到了这事儿身上倒也不是杜风脑子里除了男女之间那点儿勾当就没别的东西地原因。 所以杜风听了下人的话当即就口气不对了:“靠不是杜牧那家伙惹了什么祸吧?” 下人一听也觉得不对啊心说虽然小少爷跟大少爷一向没什么规矩可是也不能如此直呼其名还说成“那家伙”啊但是他也不敢废话于是又补上一句:“惹祸不惹祸不清楚不过好像管家认识那俩姑娘给她们让屋里休息去了。” 杜风这么一听什么?杜义认识?他这就咂摸出点儿味道来了杜义能认识什么姑娘啊?除了冯鹤娘也只能是止家两姐妹了。 于是乎这才放下心来可是又觉得不对这止家两姐妹怎么一块儿回来了?这么一想又没把握了。 杜风问:“那俩姑娘可是姐妹二人?可是姓止啊?” “姓什么不知道不过倒地确是姐妹二人。” “大着肚子?”杜风还是觉得不保险顺着之前的思路问。 下人彻底懵了心说这什么少爷啊想什么呢难怪刚才说是不是大少爷惹祸了原来指的这个?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杜风不乐意了心说你小子瞎笑个什么劲儿啊?眼睛一瞪给下人的笑又憋回去了。 “没有挺周正的俩姑娘长的都可漂亮了!” 听下人这么一说杜风放心了知道一定是止小月止小猜姐妹俩回来了。他为什么一听说漂亮就知道是止小月止小猜了呢?杜牧是个不太挑食儿的人给他折腾了俩极品姐妹地机会不大多半都是那天晚上那个芙蓉的德行他到了漂亮姑娘面前倒反而开始扭捏了。 “哦是她们呀……她们现在在哪个屋呢?什么时间到的?”杜风信步往里走去边走边问。 下人老老实实回答:“来了得有两个时辰了不过进门没多久姐姐出了趟门说是去买东西回来也没见她拿着什么东西这会儿刚回来不到一刻在东边的屋里。” 杜风点点头挥挥手说:“好了你甭管了我自己过去吧。”说完抬腿就往东边的厢房走。 可走着走着就不对劲了他又联想起刚才牛僧孺的支支吾吾来也很自然地就想起了自己刚才那一闪即逝的想法儿。 “止小月和止小猜不会真的是牛僧孺派在杜牧身边地吧?如果是那么刚才止小月就是去给牛僧孺复命去了所以牛僧孺出来见我的时候挺尴尬的以为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说了那么一番奇怪的话。可是也不对啊如果她们姐妹俩是牛僧孺派去的现在杜牧去了扬州就连牛僧孺自己待会儿都该去扬州了那不正该将止小月和止小猜留在扬州么?怎么给派回来了?”这么一想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这么的脚步稍稍的就慢了下来…… 正好这个时候止小月推门而出看到杜风回来了连忙微微弯腰施礼:“小杜公子你回来了?” 杜风一抬眼看到是止小月也连忙弯腰施礼:“刚才听下人说两位姑娘来了正准备过去问声好呢……” 止小月笑着说:“小杜公子请进这回我们姐妹二人回来倒是要给小杜公子添麻烦了!” 杜风一想是呀这姐妹俩回长安就回长安怎么会跑到我这儿来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 美人计 杜风琢磨着止小月和止小猜回了长安之后怎么没自己租房子居然跑到自己这儿来的呢? 他想在润州这姐妹俩不也是自己租了房子的么?怎么也不能就这么往我这儿跑吧?虽然我的确是玉树临风风靡万千少女堪称美貌与智慧并重英雄和正义的化身可是这是在唐朝啊这俩大姑娘也不能就这么往我怀里扎吧?况且止小月明摆着是对杜牧有意思的。 这是唱的哪出? 杜风一琢磨明白了看来刚才的猜测没错止小月和止小猜姐妹俩的确是受命于牛僧孺的来到自己这儿看来就是牛僧孺这家伙的主意。怎么着打算给自己上个美人计? 杜风倒是不在乎人家给他上美人计就像是从前有个笑话说是解放前三天有个家伙给敌人抓住了然后人家折磨他一通拷问让他说出组织名单和行动方案他没招。第二天人家给他上辣椒水老虎凳严刑逼供整了七八个壮汉轮番用皮鞭子沾上辣椒水抽的他死去活来的把那几个壮汉的手都抽酸了他自己也昏过去好几回可是愣还是没招。第三天人家派来俩姑娘给他施了个美人计他没忍住最后招了。第四天他还想招可惜解放了人家给他放了…… 原先杜风听到这个笑话的时候就曾经大大咧咧的说:“要是换了我啊被敌人抓住了。他们刚想打我我立刻就说严刑拷打没有用我身子骨弱一顿打就挂了你们还是给我弄个美人计吧?要是伺候地爷开心说不定就招了。然后让对方变着法儿给自己上美人儿等玩够了牙一咬撞在墙上一头碰死也就算是对的起组织对的起党并且还美了自己。两头不耽误总不能干等着解放吧?” 所以呢。要是牛僧孺打算给他上美人计那根本就是羊羔入了豺狼口。把兔子扔到了老虎洞里而且一准儿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想到这儿也就进了门了先跟止小猜打了个招呼止小猜一看到他就小脸一红杜风心里就暗暗直乐。 完后坐下了才慢自悠悠的问止小月:“不知刚才小月姑娘所指的麻烦。是何等事啊?”他这脑子里转的全是龌龊心思可是嘴里就开始犯上酸了。 止小月给他倒上茶臻轻点:“小杜公子你看我姐妹二人在长安城本就无亲无故原先是借着墨香楼的地方暂住现在也不想再回去了。所以想借着小杜公子的府邸暂住等找到合适的宅子我们姐妹俩就搬。” 杜风一听乐了心说那感情好。我巴不得呢。 他喜形于色的说到:“小月姑娘客气了小生倒是觉得两位姑娘就在寒舍住下吧也不用再搬出去了这儿空着也是空着人多点儿反倒热闹。且小月姑娘闲来操操琴小生也可一饱耳福。美景佳人何等快哉啊!”他是快哉了净想着牛僧孺怎么给他施展美人计居然也顾不上止小月是杜牧看上地人了可劲儿琢磨着左拥右抱的齐人之福了。 止小月看到他这样倒是忍不住笑了完后看了看止小猜心说好吧你看上地这位原来也没比杜牧好多少整个儿也差不多是个花痴。 止小猜心里就有点儿不痛快了心说原以为你比杜牧强一些现在看来怎么也一个德行啊?见了美女就拔不动腿? 要说这女人心思就是比较奇怪都恨不能自己一个人霸着就算是跟自己亲姐姐分享也不乐意。刚才止小月一回来就跟她说了牛僧孺的意思她当时还挺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姐姐说这么一闹腾牛僧孺不是在棒打鸳鸯么?生生的把杜牧和姐姐拆散了。可是现在看到杜风那德行就再不为姐姐担心了取而代之的对杜风的怨念。 杜风可能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好像有点儿露骨于是略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咳咳小生去吩咐厨子今日多弄几个菜再买几坛好酒顺便通知一下冯家小姐给二位姑娘接风洗尘。”说完站起来急急忙忙就走。 他忘了冯鹤娘虽然跟杜风目前是八竿子打不着只是比较熟悉而已可是冯鹤娘也是个女地而且还是个美女原本就为了这方面的事儿跟杜风犯不自在的止小猜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说你给我们接风就接吧干嘛还非得把冯鹤娘叫来啊?怎么着嫌我们姐妹俩侍候你一个人还不够你还非得再招个冯鹤娘? 其实杜风倒是好意对冯鹤娘他也还真没动任何心思就算是对止小月也就是一时的对牛僧孺这老狐狸的气不服并没有太多猥琐的想法。他不过是想着止小月止小猜姐妹俩在长安也没什么朋友老熟人倒是不少但是总不能把那些以前听过她俩唱曲儿地达官贵人王公贵族请来吧?虽然这帮人杜风现在都认识可是就算是这姐妹俩愿意杜风也不可能把那帮人请来啊?哪儿有把自己喜欢的姑娘带出去展览的? 不管怎么说杜风按照自己地想法去操持去了先吩咐厨房多做点儿菜仔细想了想又差了两个人去天一阁要了两个天一阁的招牌菜。其实墨香楼的招牌菜比天一阁的更对杜风的胃口可是杜风一想不行啊这不是当着止家两姐妹的面揭她们伤疤么?虽然搁那儿她们也没什么惨痛的经历可是毕竟不好不是?所以呢他还是要了天一阁的顺便让下人带几坛上好的女儿红回来。又差了个人去找冯鹤娘如此这般的一交待再等到冯鹤娘上门这接风洗尘的酒席就算是开始了。 等冯鹤娘进门的时候杜风才突然想起来小胡治怎么没跟着回来啊? 冯鹤娘也奇怪上了桌就现胡治不在于是她倒是先问了出口:“两位妹妹回来了这是好事可是小胡治呢那个小家伙怎么没随着两位妹妹一起回来?” 杜风也接嘴说:“是呀那小子怎么没回来?难道他爷爷又复活了?”杜风也是说顺了嘴按他琢磨反正胡老头跟自己都是穿越的死而复生也不见得就不可能所以心里想着嘴里就说了出来。 止小猜白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人死岂可复生你不是让我把生意都交给那个佟湘玉么?可是时间这么短我担心她管束不了那些人就留下了小胡治他跟工场里的人都很熟悉有他在能帮着佟湘玉一些。”说完满脸的幽怨之色这桌上的人都明白她的幽怨是从何而来。 冯鹤娘听了心中暗笑心说杜风你现在好玩了看这止小猜一脸的幽怨指不定回头要怎么审问你呢! 因此她虽然清楚这里头的事儿但是也不去帮着杜风解释就笑眯眯的等着看杜风该怎么辨白。 杜风也不着急这套话他早想好了只等着止小猜说出来呢所以听了这话就点点头:“如此也好说起来我也有些想念小胡治了这小子在的时候整天跟我抬杠拌嘴少了他还还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止小猜一撇嘴:“少来谁知道你跟那佟湘玉是怎么回事?” 杜风听了也不以为意这本不就是他料中了的事情么?于是乎当当当当把清明之前那两天他们一起出游然后生的所有事情一一说了个明明白白事无巨细说到精彩的地方还拍着桌子弄了个节奏板儿就跟说评书似的自己先美起来了! 估摸着这时候要是止小月拿出琵琶来弹上两弦子他都能跟着手舞足蹈的唱起来。 花了小一刻钟的时间把这些事情完完整整的说完了当然隐去了自己当时那颇有点儿幡然心动的小**杜风心说这下你没什么话说了吧? 止小猜将信将疑的看着杜风:“真的就这么简单?” “那是不然还怎么样?难道我跟佟湘玉郎情妾意一拍即合然后就天雷勾动地火回来之后立刻玉成美事啊?就算我乐意人家姑娘家早一个大耳刮子扇过来了就佟湘玉那火爆脾气一点儿都不比你和鹤娘差你们不怕我还怕呢!”说着话他又把话题引到止小猜和冯鹤娘身上去了。 止小猜没来得及反驳冯鹤娘不乐意了:“嘿这又关我什么事儿了?” 杜风翻了个白眼心说活该你刚才怎么不帮我解释解释?现在知道引火上身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重整大唐律 这段时间其实杜风很无聊因为之前那段时间看起来好像他的事儿并不是很多但是实际上心理上的煎熬是很严重的这就直接导致了他的脑子始终在不停的运转为的当然是不要出现任何的失误防止李昂提前登位的事情不能顺利实现。 而现在李昂就这么顺顺利利的当上皇帝了而且韦处厚立刻变成了宰相跟裴度俩人一个左仆射一个右仆射构成了整个宰相集团里最为中坚的一股力量。 其余的那些宰相什么中书令什么尚书门下侍中之类的分别都有着自己的政治朝向。比如向着牛党或者是向着李党在政见上也各有不同有的主张平藩有的主张跟各地藩镇搞好关系只要他们每年进贡不想着什么谋反的事儿就得了至于是不是割据拥兵自重他们懒得管。而对于吐蕃或者突厥的关系上基本上也是分成两种主张一种是想着干脆派兵跟他们干不服气就打到他们服气为止而另一种则是延续了牛僧孺等人的思想主张跟这些蛮夷的国度保持正常的外交只要他们不冒犯大唐边境也没必要非要跟他们分个高下。 而韦处厚和裴度的态度很暧昧并没有直说什么关于这些政治方面的事情也许是一种明哲保身的态度也许是他们在做着细节的规划也不一定。 杜风虽然那熟识正史可是正史上对于这两个人基本上也就是说了说他们为官清廉公正不偏不倚。没有什么夺权之心只是誓死效忠大唐王朝别的关于他们地政治偏好涉及的比较少因此杜风也不知道这些。 而李昂则态度明确跟那些藩镇翻脸是必然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他先要做的是从任何一个方面凌驾于所有的朝臣之上他再也不愿意重蹈他的祖辈的覆辙被宫中的宦官拿捏的像是三指捏田螺似的。 所以李昂一上任就很忙可能他也是担心自己年纪太小。那些朝臣们并不是真正地臣服于他更多的。只是慑于皇家地威风而已。因此他非常的勤勉努力而杜风在这些方面。也是没什么好地建议给他的搞得自己就很闲。 李昂是逢单日上朝而且听取那些大臣们的意见听取的非常仔细甚至连具体的项目都要一一过问从朝廷用人到国库储藏从各地的灾情到水利兴修都事无巨细的详加过问。还在参政殿跟这些大臣详细地讨论此事搞得经常一讨论就是一天。从这些大臣们早晨四五点就来上朝开始一直讨论到中午然后吩咐御膳房做饭留这帮大臣吃了饭接着讨论有时候甚至都搞到晚上天色黑了才放这些人走。 而李昂等到大臣们走了之后。自己吃过晚饭却还是不休息的会继续的批阅奏章然后还要抽空读读书。一直到差不多晚上十一点的临近子时的时候才会睡去早晨四点多就又急急忙忙的起床了。 这就让杜风更加地郁闷活该他之前找李昂讨了个翰林院的差使呢?当然李昂不可能真的给了他一个翰林学士地职务那就太招眼了原本这次李昂登基之后许多人都把杜风视为李昂的心腹李昂作为一个想要有一番作为的君王就更加不会让杜风坐在一个这样的风口浪尖上。即便是他也认为杜风实际上早就具备了做一个宰相的资格和能力但是恐难以服众其余的大臣始终会觉得杜风是凭借着裙带关系上去的所以就仅仅给了杜风一个一个翰林供奉的职位。 说起来翰林供奉这个职位早就没有了其实就是翰林学士的前身。但是李昂是皇帝啊加个什么职位还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所以到了这会儿李昂觉得杜风这小子也的确不能丢到外边去只能放在身边否则要是让他出去了他还不定折腾出个什么玩意儿来呢。就又重新设置了翰林供奉这么一个职务具体的职能更是闲的不行也就是写点儿诗词歌赋应景的应和文章而李昂这人偏偏又力行节俭就没什么东西值得大书特书歌功颂德的于是乎杜风每天就像是个无所事事的闲人除了跟侍卫打打屁就是调戏调戏宫女们玩儿其余实在是没什么事情干。 这可把他给郁闷坏了他原本还指望没事儿干干脆就不用每天在宫内内朝的翰林院呆着了能回去跟家里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聊聊天出去玩玩可是当他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时候却被李昂一瞪眼睛给瞪回去了让他没事儿就呆在翰林院多看看书主要也就是让他看一本书 ̄ ̄大唐律。 天知道大唐律有多少条反正密密麻麻跟新华字典那么厚当然面积比新华字典还要大差不多相当于现在的16开本也不算太多大概齐七十多本吧。杜风一看到这摞的比自己高出好几个的一堆大唐律当时头就晕了恨不能这些书都是用棉花糖做的给它们抻巴抻巴就能抻巴成一小团搁在口袋里到处带着玩儿。可是明摆着这是不行的杜风就傻了眼了心说就算是吃这些书也够他吃好几年的别说熟读了。更可恨的是李昂一反以往跟他一直都是礼遇有加的样子伴着个脸黑漆嘛乌的说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把我大唐律法全都背下来并且达到信手拈来的地步了我就给你换个位置。”杜风一听什么?背下来?靠有病吧?但是没辙人家是皇帝现在杜风才知道原来当皇帝身边的红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无奈之下杜风只能愁眉苦脸地开始背起那些大唐律来了。虽然那一张纸上写不了十几个字但是光是那一千多页纸一本又有七十多本的书还是让他觉得十分头疼。 背了大约一个星期杜风有点儿受不了了而且他现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些该死的大唐律根本就没有个章法不像是现代的法律随便掏出一本来其实在内容上都比大唐律多但是人家是分门别类列有目录索引的。而大唐律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东西写的居然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这回书说到死刑有五种可是翻过去三本书。现那儿又多出几个死刑的新品种来。又比如什么刨坟掘墓明明在第四本书里就写到了。可是到了第三十多本的时候又出来一个新地解释。 看到这样的一套大唐律杜风也只能摇头苦笑心说我他妈地哪儿能信手拈来给它全背下来啊这撰写大唐律的人倒是挺信手拈来地整个儿一个打哪儿指哪儿不愧是个神射手。 其实杜风这就是冤枉制定律法的人了。几乎每朝每代的律法都差不多都是拿着前朝的律法来删掉点儿增加点儿然后一换书皮就成了自己朝代的法令了。然后隔了一段时间。现不对有个某种罪过不知道该怎么判大唐律上没有。于是乎上书请示皇上皇上假装沉吟片刻说一句:“抽俩耳光子放了吧……”然后那些刑部的人呢就在大唐律上补充一条:xx罪行抽俩耳光。若是皇上当时心情正好不太妙比如说昨晚翻了某个妃子的牌子可是那妃子刚好是大姨妈来了这就会让皇上很扫兴完了一听说有人报说自己地大唐律不齐全有个偷看了隔壁王婆婆洗澡的家伙于是龙威大怒说那小子伤风败德直接来一句:“推出去斩了”。完后大唐律上自然又会被刑部的人加上一条:偷看女人洗澡斩立决。 琢磨清楚这些之后杜风就明白了这***哪儿是什么法令啊根本就是个皇上的喜怒晴雨表么。他一句话这人是杀是放(这个放是流放的意思古代犯罪地人只要你没有亲戚是能罩得住你没什么可能能给你判个什么有期徒刑两年然后缓期两年执行再给你放回去只要每个月去衙门报到就行了的事儿)基本就定型了从律法上的各项罪行地轻重程度就可以推测出制定这条法律的时候那个皇上是开心呢还是不开心…… “玛勒格碧的看来老子还要给他们修改律法。呃……修改这种事儿先搁搁要不然依照李昂这新皇上任三把火还没烧完的性格说不得一个小不爽正好又觉得小爷知道的太多给推出午门斩了那就冤枉大了。算了小爷我费点儿劲给这该死的大唐律法弄个目录索引出来吧然后好好的分分类他***不知道哪天才能做完……” 想到就做这就是杜风的风格。 他也懒得跟李昂禀报了直接找了一帮废柴的也就是在各个部门混饭吃的家伙基本上这帮人都是那种除了会写两诗字儿挺漂亮的之外没别的什么用的家伙。可是仗着大唐的科考都是考得诗词歌赋所以才混到了个进士出身。而点完了进士之后皇上一看原来是一帮草包可是没办法这都是朝廷点出来的总不能说这小子是草包给丢出去永不录用吧人家也没犯法。皇上为了自己的面子琢磨半天就给丢到各个不同的部门底下做点儿无关紧要的事情反正朝廷出点儿银子给那帮家伙们养着就得了呗。 杜风去到那些部门要人的时候人家一来是觉得杜风是皇上的人开口了要是不给以后不定给自己安排什么小鞋穿呢二来呢这帮家伙反正也是吃闲饭的现在杜风给他们弄点儿活儿干他们的领导也是巴不得。所以没费什么劲儿就给杜风招揽了快一百个摇头晃脑手里攥着一根毛笔的家伙然后一起趴在翰林院的院子地上刻苦的重新誊抄大唐律。 这帮废柴开始还挺不乐意的杜风也就乐的施展一下自己的擒拿术。在抓住几个家伙成功的扇了他们一顿耳光之后大多数人都老实了。还有几个大概仗着他自己七大姑的八大姨的表舅的孙子的儿子养的那条狗跟朝中某要员家隔壁老头儿养的狗曾经交配过的关系上还挺不服杜风的。废话人家原本整天无所事事甩个膀子早晨去报个道下午就带着一帮狗奴才去街上调戏良家少*妇了现在你让人家趴在花岗岩的地面上抄这些他们看来没什么用的东西当然不乐意了。 但是杜风有法子治他们直接去找出了他们引以为傲的那两条狗给打了个二等残废然后又找王守澄借了点儿神策军一个个端着长矛黑口黑面的挺吓人于是乎这帮家伙就都老实了一个个孜孜不倦呕心沥血起来。 别看杜风找了大几十个人一起干这个活儿他自己比这个还忙。就像是总有些作者觉得自己每天除了上班吃饭睡觉泡妞看电视之外还要辛辛苦苦的码上几千个字比那些编辑辛苦多了可是他们不知道一共就那么几个编辑每天都要面对数以千计的作者一一去阅读审批他们的文章实际上比他们忙多了。现在杜风也就是这样写字誊抄这些事儿倒是都让那帮人干了可是杜风干的是要分清楚他们每个人负责的是哪些部分一一分门别类然后将其每天的战斗成果汇总还要撰写目录等等反正事儿是多了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杜风讨官 在李昂的眼里之前那些天的杜风就像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大少爷一般干的都是些没办法评价的话。 可是到了最近这些日子杜风又像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忙的连喘气儿的时间都没有但是又让人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不过他杜风做的事情在李昂等人眼中看来基本上就是在做一个废物利用的事情把那些吃白饭的小官员集中起来也让他们有点儿事情做虽然李昂不太搞的明白杜风在干什么以为他只是想要在自己背书的时候也顺手折磨折磨那些人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于是就随他去了。 花费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杜风终于将那将近一百本的大唐律重新分门别类归到七种类型之下了。而每种大类之中又有若干小类然后逐一细分最后才是具体的罪行以及处罚等等。并且将所有的罪行和处罚方法都做了一个简单的列表索引可以迅的定位让甭管多傻的人都能在不到两三分钟的时间内找到相应的条文。 完成之后杜风看着眼前那些16开的书本得意的笑了。 之前那些大唐律的不同书本字号也各有不同虽然字体都是用的同样的楷书但是不是同一个人写的也就不是同一种风格。有些字体大每页上就容不下几个字有些字体小每页上就多点儿内容。而杜风编撰的这套大唐律。就严格的规定统一了他们地字体和字号虽然并不是一个人书写完成的但是由于杜风的刻意追求使得整套大唐律在字体风格上非常的类似而且也让大唐律的数量大大的缩水删除了一些雷同的补充的东西将所有的相同科目都归类到一起这样也大大的节约了存储空间。 一切弄好之后杜风差人扛着那最后编撰完成地大约十几本书就去了李昂的御书房。 李昂这时候正坐在龙书案后头看着一些奏折。大概没什么大事儿所以他地眉头还比较舒展。 杜风一进去。就单膝跪倒:“臣参见吾皇陛下福寿永康万岁万……”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昂打断了:“行了。私下场合不必如此拘礼。”然后抬起头来看到杜风身后码地齐齐的一大堆书本就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杜风笑了笑站起来先挥挥手让搬书的人退了出去然后才说:“回皇上。这些就是经过微臣整理之后的大唐律。” 李昂眼睛里全是讶异的光芒:“给你整理完了之后就剩下这么点儿了?”换做以前那可是用一面墙的书架都摆不下整部地大唐律的啊也怪不得李昂会如此惊讶。 杜风还是笑着:“是以前的大唐律沿袭了前朝的律法然后根据本朝的情况进行了许多的补充。导致律法之中累赘重复地部分相当之多。臣这一月来通过重新编撰去除了那些冗余的部分。并且将各类律法分门别类。皇上请看这是商人卷(相当于经济法)这是刑法卷这是礼法卷……” 杜风一一向李昂介绍了一番李昂听得连连点头眼睛里闪烁出欣慰的光芒。 翻看了一会儿之后李昂很满意地说:“子游啊我这段时间还在奇怪呢说你搞出那么大的阵仗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有些大臣还跑来跟我说说你不务正业以愚人为乐现在看来你倒是为我大唐做了一件很好的事情啊!” 杜风把那些书重新码好:“臣还有个想法……” 李昂很感兴趣的说到:“你说说……” “臣以为大唐律乃是我朝至宝治国全靠这些标准。虽然臣已经将大唐律整部重新编撰但是毕竟书写之人笔力皆差。臣以为若是命大学士柳公权柳大人全部誊抄一遍那么本套大唐律就不仅仅只是一部律法了其在书法上的价值也贵为国宝……” 这样一说李昂连忙点头:“对对对如此甚善只是柳大学士怕是太过于辛苦了!” 杜风淡淡一笑:“柳大人正值壮年也不是说要其一时半会儿之间完成完全可以给柳大人几年的时间他闲暇之余就来誊抄一些并不用要求他如何如何。如此一来岂不是大善?” 李昂点点头:“有理啊!子游啊我一直都觉得你有经纬之才倒是没想到你先用在这里了。你会不会怪责我没有给你一个更好的职位?”听这话里的意思是李昂打算给杜风调换个位置了。 杜风却没什么激动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皇上圣明微臣若是官至显赫朝中大臣不服者必然众之微臣也以为如此甚好。” “这些套话就不要说了你我君臣就不能如同从前一般么?” 杜风笑了笑:“皇上不问问我有没有将这些律法悉数背下?” 李昂眼睛一亮:“难道你已经全都背下了?” 杜风摇了摇头:“恐怕要叫皇上失望了臣一点儿都没背充其量算是熟悉而已。” 李昂的眼中果然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不过还是觉得杜风已经不容易了:“这倒也不妨……” “不过……皇上臣以为死记硬背也没什么用处皇上让微臣熟背律法无非是希望臣以后使用起来的时候不用临时翻书。现在虽然臣还是没有背下但是如若皇上要让臣提及某条律法臣可以在百数之内查到。”百数的意思是从一数到一百正常也就是两分钟左右。 李昂听了一愣随即看了看那十几本厚厚的大唐律心说这个杜风不免还是年少轻狂这种大话怎么能说得出来呢? 大概是看到李昂不相信的样子杜风笑了笑又说:“皇上大概是不信吧?不如当场试验一番皇上可即刻差一个刑部掌管律法的官员进来随便抽查臣若是无法在百数以内办到愿领取任何责罚。” 李昂虽然心里还是很怀疑不过看杜风如此自信便喊了人进来让其把刑部侍郎叫来。 很快刑部侍郎杨汝士到杨汝士这个人也未见得有多大的能耐只是记性一贯很好颇有些诗才其余的也就一般般。他大约是在公元8o9年考上的进士之所以这么快能做到刑部侍郎这个位置上多数是因为他的记性好的缘故。 所以李昂把他喊来之后也没多废话径自就让他挑选点儿不同的违反了大唐律的部分让杜风来查找条文。 杨汝士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于是乎随便挑了几条常见的罪过杜风果然三下两下就翻了出来。 李昂一看这不行啊太简单了于是乎便对杨汝士说:“杨爱卿你挑些偏点儿的问这些什么偷盗啊什么**啊之类的换了朕也能很快找到。” 杨汝士一听哦要为难杜风啊那没问题啊咱哥们这玩意儿熟啊于是乎当当当当给杜风找了些偏门的不行的罪责来问。 可是杜风依旧不慌不忙翻了翻最上边的目录然后从底下抽出一本书又从单本上的目录里查出了页数迅的找到了杨汝士所说的那条罪责。 连续换了七八条罪责杜风大约也都是在一分钟左右就找到了这就真的让杨汝士觉得异常的奇怪了。 “怎么样?他都答对了么?”李昂看两人停下来了便问出了口。 杨汝士躬身回答:“回皇上杜大人条目清晰每条都没答错。这简直是有点儿不可能啊!” 李昂听了之后笑了两声:“呵呵看来这大唐律的关杜风你是过了。” 杜风之前好像还对名利无所求的样子可是这个时候突然就很认真的说到:“皇上要求臣做的事情虽然臣并没有达到但是臣以为现在这样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皇上是不是该兑现对臣的诺言了?” 李昂稍稍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哇好哇杜风杜子游原来你是在这儿等着朕呢!好好好你说说看你认为你可以胜任何等职务啊!” “臣愿为御史台中丞一职!”杜风毫不犹豫的跪下大声说到。 “哈哈哈哈好哇好哇御史中丞……” 杜风听到李昂说到这里立刻拜倒口中颂到:“臣杜风谢主隆恩!” 第一百三十五章 无耻之徒杜风 杜风听到李昂的话当即纳头便拜口中说到:“臣杜风谢主隆恩!” 这倒是让李昂一愣:“你谢我什么?” “皇上问臣愿意做什么职务臣说御史中丞皇上不是回答说好哇好哇么?这就是说封臣为御史中丞了啊臣自当谢主隆恩!” 李昂又是一愣完了又是哈哈大笑觉得这个杜风实在太坏了自己不过是顺嘴说了说实际上是在掂量的意思结果他倒好接过自己的话茬就讨了封去。 那边杨汝士也是暗暗笑可是笑不出来心说外界传言不假这个杜风杜大人着实是个鬼灵精坏的很居然动起了皇上的坏心眼。但是也看得出来李昂一点儿都不生气于是便等着李昂真的封杜风为历史上最年轻的御史中丞了。 而实际上在唐朝的时候御史中丞这个职务虽然几经变迁时有时无但是只要有的时候这个职务都是重要的让许多人眼红的。不是说这个职位有多少的油水也不是这个官儿很大其实不过就是个正四品下的官而俸禄也只有千石而已也没什么外头的便宜可以捞。可是之所以说这个职务很重要是因为他拥有对于天下各州刺史的统领权。要知道刺史是从三品的官儿啊一个正四品下的官员却能管着所有的刺史这份殊荣和权力就已经很不得了了。 但是这还不是御史中丞最牛叉地地方。他牛叉的真正原因在于御史中丞对于天下所有官员甚至包括三公九卿都有弹劾权。换句话说御史中丞相当于专门搁在京城里的一个钦差大臣见官虽然不像钦差大臣那样大半级可是却可以弹劾所有的官员。并且手下有一支完全独立的情报部门也就是御史台下设的情报部门是由其私人领导甚至连他们的直接领导御史大夫都不能调动这个部门里的任何人。这要是展的好了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明朝的东厂啊…… 御史台一共有两名御史大夫相互钳制两人手下各有一支情报部门。各自并不能倾轧领导所以又起到相互制约地作用。也就是说。不会出现那种御史中丞出了问题却没有人弹劾他的状况会由另外一个御史中丞来做这样地事情。 正是因为御史中丞的作用强大。所以才直接导致了能够担任这个职务地官员都是很有些资历的人年纪自然也就偏大了。 现在杜风张嘴就要向李昂讨这个官位杨汝士自然是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而实际上李昂原本安排杜风去背诵大唐律也就是为了这一点他本身就想要让杜风担任这个职务。李昂的目的很明显他要尽快的在最重要的位置安插自己最信得过的人。而这个人无疑在目前只有杜风而已。 但是见杜风居然主动要求这个职务搞得李昂反倒有些犹豫了。 正当李昂犹豫地时候杜风又开口了:“皇上您不会打算说话不算数吧?” 李昂看了看杜风心里那一个气哟。心说好哇杜风你这个家伙居然开始逼宫了!可是自己刚才那话说的的确有问题。这儿还有个刑部侍郎在呢想要收回来有失皇家尊严。 权衡之后李昂摆了摆手:“朕这就命中书舍人起草圣旨择日宣布!” “臣谢主隆恩!”杜风再拜。 李昂摇了摇头:“唉杜风啊杜风你简直就是个无耻之徒啊!”这就是君臣之间的玩笑了。 没想到杜风听后居然再次一拜:“臣谢主隆恩!” “你又谢什么恩?” “皇上封臣为无耻之徒啊四个字每个月多了不少俸禄呢!” 好家伙这个杜风简直是坏透了。 在中国古代除了官职可以拿到俸禄之外还有官员的额外封号如果是皇帝亲口所封每个字都是有一些价值的一般都是一个字多一些固定地数目具体数目跟皇帝的不同而有所区别。 “好好好杜风啊杜风你……”李昂简直就要为之气结实在是拿这个杜风没什么办法。心说老子这是封你么?有封人为无耻之徒的么?不过你倒是真无耻居然接着这句话也能做文章。他奶奶地虽然天下都是我的但是有钱我也不能这么用吧?于是李昂想了想便说:“朕刚才那句话是无心之语也不是真要封你什么……” 杜风眼珠子一转立刻回答:“怎么?皇上是打算说了不算?” 李昂摇摇头很无奈的说:“朕不是说了不算而是那本是一句玩笑话不能当真。” 杜风当即侃侃而谈:“如果皇上刚才那句话是玩笑话那么以后我们做臣子的就有点儿无所适从了。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是玩笑话什么时候是认真的话啊。那要不以后皇上说什么话臣都可以当作玩笑话了?” 李昂肚子里那个气哟想着好吧这小子算是讹上我了历朝历代胆敢讹诈皇上的恐怕天底下也只有这一家别无分号了吧?但是又没办法杜风说的对啊皇上是一国之君说什么就是什么君无戏言么总不能让臣子去猜测自己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玩笑吧?所以一时之间还真有点儿拿杜风无可奈何。 “你居然讨了个无耻之徒的封号也不怕天下庶民嘲笑于你?” 杜风摇摇头:“嘲笑让他们笑去就是了反正真正的便宜是臣得到了。而且今日只有杨大人在此臣以为杨大人不是多嘴之人必然不会出去大肆宣扬。至于臣自己事关脸面当然也不会出去乱说。不过如果皇上觉得朝中的御史中丞是个无耻之徒这样的话无损国威的话臣倒是无所谓的。为君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么臣为了我大唐社稷当承此罪名……” 好很好非常好以及特别好杜风是把李昂的心思摸透了得了实际的便宜还一点儿不吃亏。 得李昂除了认下这个哑巴亏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除非他打算干掉杜风但是现在他正是用人的时候心里想着等秋后算账吧你小子给我等着。然后就说:“好吧杜爱卿这个就算是朕认了以后每月你可多领千石俸禄。” “皇上金口玉言自然是不能随便乱说话的!”杜风还要调侃李昂一句。 李昂很是没脾气点了点头:“好朕以后会注意的!行了你们都退下去吧!”说完李昂黑着一张脸回到龙书案前装模作样的划着什么去了。 杨汝士简直要把肠子都笑断了想着这个杜风真是了不起啊要了官不说还从皇上手里骗了不少钱而且拿捏的皇上还是一派无可奈何没脾气的样子。除了佩服杨汝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出了御书房的门杜风早就忍不住了站在原地就使劲儿笑了起来笑得天翻地覆风起云涌杨汝士也不敢陪着他笑毕竟里头的李昂还能听见呢只是匆匆的说了一句告辞的话就独自按捺着笑意走人了。 笑着笑着周围就没人了杜风差点儿就要笑得在地上开始打滚了。 这时候李昂在里边原本也被气笑了可是听到杜风笑得那么猖狂也有点儿脸上挂不住于是大声呼喝:“杜风你给我进来!” 杜风一听哟难道李昂还打算给点儿便宜给我?想着就又推门而入:“皇上您又找臣子什么事儿啊?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要赏赐微臣的?” 李昂心说是啊?我就这么贱还要赏点儿东西给你?赏你个大耳光子行不行? “子游啊我突然想起来有句古训叫君要臣死臣该怎么样的?” 杜风一听要坏今儿玩的过分了李昂要杀了自己。 他眼睛一转有了主意:“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皇上是圣明的君主应该不会这样吧?”他以为这么说李昂就会该放手时就放手了。 可是李昂哼了一声心说我要是不治治你你小子就要翻天了于是指了指御书房外边有个池子:“现在我也不是要你死你给我跳到那个池子里去我不叫你起来你不能起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遇到屈原了 那池子杜风可知道足足有三五米深并且四周滑不留手就算是想攀着边上都攀不住跳下去除了一个死就没别的。就算是会游泳也没用李昂说了不叫出来不许出来。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让自己出来?万一弄个十个八个小时的没力气了迟早也是个死! “皇上……”杜风这话里就有点儿服软的意思了。 可是李昂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心说这家伙十有**不会跳但是如果真跳下去了就立刻差人给他捞出来至少让他以后知道有时候别乱开玩笑。 于是李昂冷哼一声:“君无戏言!” 杜风心说好吧他跟这儿等着我呢君无戏言他***太狠了! 没办法杜风也只能拖着脚步慢慢往那个池子边上走去了尽量的拖延时间想要想出一个办法逃脱这个该死的跳水的举动。 等到了池子边上杜风就站在那儿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李昂在御书房里看的很清楚心说这小子又玩儿什么花招?也不知道他又转什么坏心思呢不能就这么放过这家伙今儿要是他不跳非治他个欺君之罪不可他不是对大唐律法熟悉么?一会儿就要问问他欺君该当何罪。 杜风念了有好半天一转身他又回来了。神清气爽的根本没打算跳。 李昂那叫一个气啊心说好这下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心里暗暗的就琢磨一会儿该怎么整治杜风了。 “不是叫你跳池子么?怎么了?怎么没跳?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么?” 杜风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然后振振有词地说:“臣到了池子边上正准备往下跳呢可是却突然看到了楚国的屈原先生。屈原先生一番话让臣不敢跳了。” 好家伙他倒是能掰。居然把屈原给请出来了。可是李昂心说别说屈原了。你就是说你见到我朝太祖了我今儿也不能放过你啊。让你小子没有个君臣之分。 这会儿李昂的玩心也起来了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么总有些顽皮的心境。 “哦?屈原先生跟你说了什么啊?” 杜风恭恭敬敬的回答:“屈原先生看臣要跳水连忙问臣为何跳水臣就说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然后就绕过屈原先生就打算往下跳。屈原先生一把拉住了臣跟臣语重心长的说不能跳。臣就问他为什么还说了他不也是跳了汨罗江死的么?屈原先生就骂臣糊涂说他那时候跳了汨罗江是因为当时的皇上是个昏君才会让他含冤而死。可是现在大唐盛世。君主又是个明君在这样的时代不能跳下去啊!臣一想对啊。臣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是如果因为臣跳了下去让皇上背上个昏庸无道地千古骂名那臣就是真的罪过大了……” 李昂一听什么?这小子还挺能白呼绕着弯子骂我是昏君可是李昂本就是跟杜风开玩笑呢也没打算真地弄死杜风否则有一千种不同的办法弄死他也不用非要让他跳水而死了。 “好哇好哇你这是在骂我是吧?拐着弯子骂我是昏君!” 杜风嘻嘻一笑:“皇上要是不让臣跳下去就不是昏君了。可是如果皇上坚持非要让臣跳呢这个……呃……” 李昂被杜风给气笑了也就挥了挥手:“好了好了起来吧别跟我这儿贫嘴了。可是你刚才干嘛非得当着杨汝士地面让我难堪?” 杜风立刻摆出一副冤枉的嘴脸嘴里说到:“皇上天地良心啊子游那都是为了皇上好啊!” “你且说说怎么就是为我好了?” 杜风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这才说:“今日这件事杨汝士是一定会说给外人听的子游的目的也无非就是为了让那些大臣们知道今日的事情……” 李昂一愣随即说:“你还真挺得意地?无耻之徒了你还要让别人知道?” “子游是不是无耻之徒不要紧可是我这么点儿的年纪就做了正四品下的官儿而且还没有经过科考自然难免有些大臣不服。说不得他们还得欺负我年纪小在背后跟我玩花样儿。而子游今儿跟皇上这样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那些大臣们就会知道子游是个天不怕地不怕连皇上都敢捉弄的家伙他们就该警醒点儿了千万别贪赃枉法否则犯在子游手上子游是绝对不会姑息的。子游连皇上尚且不惧难道还怕他们一个区区大臣么?这是给他们敲个警钟说明皇上封子游为御史中丞是绝对有原因地并不是任人唯亲扶持亲信!” 李昂一听觉得也有点儿道理但是还是觉得心里难免有些不爽:“不过以后这样的事儿你还是少跟我玩点儿我国库里的钱银就算是再多也不是这么花地啊!” 杜风立刻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说:“那份俸禄啊说实话我还真没放在眼里不就是一个月两千石么?我不要了总行吧?我每个月赚得钱比这多了不知道多少。” 李昂一想也对杜风的确是不在乎这点儿钱别说他那全聚德的分成就算是润州的两家工场怕是每个月赚的钱就足够他用的了于是也没什么辙了这也就算是揭了过去。 第二天的朝上李昂先是把原先的御史中丞调到了门下省去当了一个中书门下平章事然后就宣了圣旨让杜风接掌御史中丞一职。朝野皆惊…… 大家都知道这个杜风用不了多久必然被李昂委以重任可是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御史中丞啊这是个什么官儿啊?以后这朝中的任何大臣看到他都要小心点儿了。 杜风一被封为了御史中丞那官架子立刻就摆起来了但是呢还是一副吊儿郎当地样子。别人上朝都是坐着自己的轿子里至少也是个四抬轿多点儿的是六抬轿不过倒是没什么人敢用八抬大轿把自己运到皇宫这儿来的。虽然这帮人家里多半都有个一顶两顶的八抬大轿(这个啰嗦一句四个轿夫前后各两个的叫做四抬轿。也就是每根滑竿上一个轿夫。如果在中间加上一根带子上边再栓根绳子。前后各加个轿夫的就是六抬轿八抬大轿就不用说了每根滑竿上两个人。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就像是现在的县级官员一般弄个桑塔纳就得了到了市里就得奥迪了到了省里就得红旗了差不多)。 而杜风呢。他贵为当朝两个御史中丞之一居然每天就甩着两个膀子晃晃悠悠的就往朱雀门走来然后穿堂过厅手里总是捧着个奏折随时都准备参人一本。 李昂开始不知道因为他看不到外边。只看到杜风进来之后总是毕恭毕敬地德行。可是呢后来慢慢也就听说了这叫一个气哟。心说杜风你小子这不是存心跟我做对么?你堂堂一个四品御史中丞专事弹劾天下官员可是自己却整日里不修边幅连个轿子都不做这样让老百姓知道了还不嘲笑我朝中无人啊? 虽然李昂是一贯节俭但是在这种面子和尊严问题上还是不含糊的。所谓节俭不是吝啬吝啬是雁过拔毛临死还惦记着油灯里是两根灯芯。而节俭是把钱花在刀刃上该花就花不该花不花。 所以有一天李昂退朝之后就把杜风留下来了然后问他:“你也是个四品大员了怎么整天还甩着膀子一点儿不知道回避地?”这个回避不是说老百姓见了当官的帽子要回避而是说当官地不能总是抛头露面要回避百姓不然就一点儿威严都没有了。 杜风很纳闷:“回避什么?我这叫亲民老百姓喜闻乐见啊!”杜风心说回避个屁啊就是这帮狗屁大臣整天端着架子自以为多了不起搞得好多老百姓看到他们就腿软有冤枉也不敢说了。 李昂心说我以前怎么没看出这小子这么傻乎乎的?早知道给他丢到吐蕃边境那儿让他好好的亲民去了那是半高原地带弄点儿天然全绿色又环保的紫外线照死你。 “胡闹!你身为朝廷要员自然要跟庶民保持距离整天赤脚走路算怎么回事?” 杜风瞪大了眼睛:“皇上你这就冤枉我了我哪儿是赤着脚啊我穿着鞋子呢还是小牛皮底的……” 大概整个大唐朝敢这么跟皇上说话的人也就只有杜风了其他人即便是王守澄那种重权在握的也只是阳奉阴违而已敢这样调侃皇上地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李昂差点儿没被他气出个好歹儿来心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么杜风又嬉皮笑脸的说:“再者说了皇上不是一向奉行节俭么?那一顶轿子要不老少的钱呢。你看我正四品下的一个大官儿怎么也得弄个六抬的轿子而且不能只有一顶吧?出门见客是见客地轿子下去私访是私访的轿子这上朝又是上朝的轿子。至少要三顶哪顶不得花个几十两金子地代价啊?那可就是几百贯文了!从我这儿开始铺张浪费我以后还怎么弹劾别的官员贪污受贿?” 李昂一听好吧理儿还在他那边了于是气不打一处来的说:“这是朝廷的脸面问题不是铺张浪费……” 杜风又说:“哦我这人一向不拘小节而且三顶下来就是一千多贯啊还有至少要养着七八个轿夫吧?从轿头到普通抬轿的每个月又是一笔月银还要管他们吃管他们住我哪儿有那么多闲钱供着他们啊?我到现在没领过月奉您又不是不知道!” 六抬的轿子为什么要七八个轿夫呢?那是因为古代官员除了抬轿子的轿夫还得有一个轿头负责跟在旁边有什么事儿全靠他指挥然后还要有个骑着马在前边吆喝的让街上的百姓看到轿子就回避到一边去不要挡道之类的。即便把这两个位置合二为一的确倒是至少要七个人杜风倒是没说错。 李昂一听好嘛跟我这儿哭穷来了也没办法想了想说:“得我赐给你三顶轿子完后给你派几个轿夫全由朝廷养着你看如何?” 其实李昂这也就是一句气话可是他忘了杜风就是顺杆爬的家伙以前也不是没吃过这样的亏现在气急了一时忘了。说完就后悔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杜风又跪下谢恩了! “谢主隆恩!” 李昂心说老子刚说完就后悔了你小子果然就谢恩了算了算了反正也没多少钱给你做个人情算了。 就这么着杜风成为唐朝第一个轿子是皇上送的并且轿夫还由皇上帮他养着的官员不过这件事没人知道李昂不可能出去说丢不起那个人! 从这天起杜风终于也开始坐着轿子上朝了这让朝中不少官员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有几个人琢磨着要不要给这位信任的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御史中丞大人送顶轿子呢现在看来不用了也不用冒这贿赂的危险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杜风杜一本 杜风在朝中的名气不可遏止的迅膨胀开来自从这家伙有了轿子之后整天招摇过市很拉风的大清早就起来的鸡都没他起得早。他手下那帮轿夫叫苦不迭可是没办法谁叫人家才是主子呢于是乎通常起早朝的时间是早晨的五点整用唐朝那时候的说法是五更天。可是杜风基本上四点半就已经站在含元殿外了这也就是说他基本上在三点多就起床了洗漱完毕就撵着那些轿夫出门了。 不过他的名气扩大跟他每天都到的很早没什么太大关系主要是因为上朝的时候每词的第一道工序都是上本子传奏折文武百官都到了然后耐心的等待五更一响里边的皇上就坐在龙椅上了身边的宦官就会高声叫着上朝然后那些鼓啊锣啊什么的就开始一通乱响很热闹跟耍猴似的。随后文武百官肃立一个个在分在含元殿外的两边站好等着宦官出来尖着嗓子喊一声。 “皇上有谕诸位文武大臣有本出班早奏无本卷帘朝散。” 这就是句形式上的话并不是说有人说话就说没人说话就散朝了没那么便宜只是上朝的一种规矩而已。如果有人上本(一般都有)那么皇上就在含元殿里接了本子随手翻开不复杂的就当朝解决了要是复杂的一看上边密密麻麻写了一万多个字皇上也不是二愣子。非让那班人在下边等着就把手里的折子一合然后说声下次朝上再议就算完了。 那么下次上朝呢议事地时候就不在外朝的含元殿议了得到中朝的参政殿去议。这样一连贯实际上就是每天皇上先到含元殿宣布奏本然后群臣把该交上去的东西交上去皇上当场翻翻翻完之后。归拢到一起宣布到里边一点儿参政殿集合。群臣等待皇上先过去。宦官总管出来再喊一嗓子宣文武百官去参政殿议事。大家伙儿才能绕过含元殿到中朝的参政殿去议事。这个各朝各代都差不多大同小异可见皇宫里的规矩何其复杂要不然怎么进士在当官之前都要到吏部去进行选试然后再到礼部去学习朝中的各项礼仪呢? 杜风就是在这个关节上让自己的名气迅的在朝野之中扩大了。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每天第一个到到了之后就得意洋洋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含元殿笑眯眯地等着其他大臣们进来。 有大臣进来了就相互打招呼。 “哦杜大人早到了?” 杜风也回礼:“哦。陈大人您也来了?” 等到皇上手下的宦官总管一出来宣谕杜风就总是会第一个站出来。手里捧着个奏折高声叫到:“臣杜风有本!”每次都是第一个从来没让别人抢在他前头过。 其他人有本也没什么可是杜风地职务是御史中丞啊这小子的主要功能是负责参那些不守法不合规矩的官员啊这就让那些大臣们心里开始犯嘀咕了心说这个杜风不知道今儿又要参谁了。 连着来了这么一两个月杜风在长安城里就有了个外号叫做杜一本意思就是说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交上奏折的。 刚开始的时候李昂还挺开心的心说杜风不错挺卖力气的每天都第一个站出来而且还都有事儿。可是时间一长李昂也受不了了心说你小子这么参下去用不了一年这长安城里就没有当官地了都给你参下去了。再过个三五年全国上下都没当官的了剩下我一个光杆皇上带着你一个御史中丞咱们俩是过家家呢还是干嘛呢?于是乎多少就有点儿不满意。可是也没办法人家就指着这个吃饭呢你也不能不让人家参不是?于是还得眼睁睁的看着杜风一个接一个的往下参。 这世界上的当官的不管你有多么地清正廉明总归有点儿小纰漏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么谁也不能说一点儿错都不犯。所以杜风就如鱼得水手下那帮情报人员看到新老爷上任又听说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于是乎一个个特别卖力气每天都有新的情报层出不穷。杜风也就乐此不疲地使劲儿写奏本今儿参个河北的参将明儿参个太常寺的员外郎搞得朝野之中甭管什么人一提到他都恨得牙痒痒的。 不过杜风也有个好处他通常是参归参参完了又帮别人求情说什么错了就改还是好孩子以前的错要正确认识以后不犯就行了也没必要非要杀了人家或者流放了不可。搞得李昂也是很没脾气心说既然如此你参他们干嘛啊? 杜风不同意了脑袋一拧就说:“皇上这个不一样臣是你亲手提拔上来的御史中丞干的就是参人的活儿啊要是不参人朝廷养着我干嘛?可是他们很多官员错归错也没犯下多大的祸能饶了就饶了吧。” 搞得李昂也只能同意心说这样也好有这么个寒暑不侵软硬不吃的家伙朝中那帮大臣也该收敛些就这么的这帮大臣们就倒霉到家了。 这一天又是如此宦官总管走出来了尖着嗓子一叫:“皇上有谕朝中大臣有本出班早奏无本卷帘朝散……” 话音刚落所有的大臣都把眼睛搁在杜风身上了心说反正抢不过你就让你得瑟去算了。 果然杜风也是不负众望直接站了出来大喊一声:“臣杜风有本!” 那宦官总管还没说什么呢里边的李昂郁闷了心说怎么老是你啊?心里一琢磨这段时间挺太平的就这个杜风不太平好吧玩心上来了打算跟杜风开个玩笑。 等到杜风一进殿还没来得及跪下拜见呢李昂就先开了口:“杜爱卿啊你今儿又要参谁啊?” 杜风心里一个激灵心说以往他一个人进来的时候李昂都是直接叫他的表字啊今儿怎么改称杜爱卿了?不对这里头有猫腻。估摸着李昂今儿打算耍自己了心说与其被你耍不如耍耍你…… 打定主意之后笑着点头弯腰:“回皇上微臣今日不参人只是进来跟皇上请教个事情。” 这下把李昂郁闷的原本他就打算等着杜风说“臣今天参的是某某道某某府的某某大臣他怎么怎么着的”然后李昂就打算跟他来一句:“啊今日朕龙体不适不许你参文不许你参武”就想等着看杜风的笑话。可是没想到杜风比他还机灵居然来了一句今天不参人是来请教的。 “你请教什么啊?”李昂就快没脾气了。 “臣请教皇上这利用职权之便办自己的私事是什么罪过啊?” 李昂一听好嘛这小子还是要参人只是换了个说法。 “这利用职权之便是……”一想不对啊这么说下去不是还给他参人的机会了么?我一说利用职权之便律处当放他立刻就接嘴说某地某官员怎么样怎么样然后问我怎么办那不是顺了他的心了么?想到这个李昂脸一变:“这利用职权之便是……朕也不知道。杜爱卿啊你身为御史中丞理当熟记大唐律怎么反倒来问朕啊?” 杜风一听要坏李昂今天憋着要跟我对着干。 不过他脑筋快眼珠子一转张口就来:“哦皇上是这样主要是这利用职权之便的人呢位置太高臣原本想参她可是却又担心因此得罪了她回头怪罪下来臣吃罪不起啊!” 李昂这么一听心里就嘀咕起来了。心说杜风这小子连我都不怕居然今天也有犹豫的时候?也怕得罪人了?也不看看这满朝的文武基本上都给他得罪光了今儿他是怎么了?看来这个官员位至极品啊莫不是他想扳一扳神策军或者内侍省的什么人了? 这么一想李昂就没心思跟他闹着玩儿了以为他打算帮自己清一清宦官了心里开心嘴上也就说了:“杜爱卿你身为御史中丞本来就是以参人为任不要害怕不管你今天参什么人朕都为你做主!” 杜风听完心里暗笑心说有门:“臣惶恐不敢参!” 李昂心里生气了心说你小子不是胆大么?这会儿怎么怂了?于是又说:“是何人你不敢参啊?” “皇上请先赦免微臣的一切过错臣才敢参!” 李昂也是没反应过来被杜风绕进去了当即就说:“好朕赦你无罪你且说来。” 杜风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李昂看完心中暗道不好这小子憋坏! 第一百三十八章 杜风参太后 杜风怪笑一下李昂就知道又上了杜风的当。 “皇上萧太后这段时间干了些什么你可知道?” 李昂听了杜风的话一愣心说好家伙你打算参我的老娘还是怎么着?胆子越来越大了。 但是还得回答:“哦太后最近一直在寻找朕的娘舅失散多年了……” “请问皇上的娘舅也就是太后的弟弟是官居何职啊?” 李昂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杜风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呢? 李昂的生母萧太后以前是萧皇妃是福建人氏早年入京后父母就相继过世了家中也没别的什么亲戚只有一个弟弟却又在早年在福建的战乱之中就失去了联系。于是乎等到李昂登基之后这位贵为国母的女人呢就开始琢磨着天下已经是我儿子的了也该帮他找找自己的舅舅了。 然后就下了一道懿旨让福建 ̄ ̄也就是当时的江南东道所属的泉州建州福州漳州等地的官员帮着寻找自己的亲弟弟。 前前后后一共有三个人自称是李昂的舅舅第一个来了长安之后先是许以高官厚禄但是很快就被现不对劲仔细一盘查这家伙什么都不是于是推出去斩了。第二个呢也自称是李昂的舅舅可是死活不肯来京。做出一副淡泊名利的云鹤之象说什么自己站出来只是为了了却姐姐和外甥地心愿并不为权为名萧太后就更觉得他是了。然后自然是一大堆的封赏那人开始还惺惺作态的假装不要但是后边又装作拧不过皇上就收下了。收下不久这小子就将皇上赐给他的田地变卖一空人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躲起来了。这时候萧太后才知道原来这个家伙也是个西贝货。这在朝中还一时传为笑谈…… 现在呢又出来了第三个说是李昂舅舅的家伙但是不是他自己站出来的。是当地的官员说他是。而那个家伙呢死活不承认萧太后就更觉得他是了。于是派了一大堆人说是即便是要绑。也要把这个人给绑回京城来。 今天杜风见李昂似乎不想让他参人的样子就把这事儿拿出来说了。 李昂一听杜风提到自己的舅舅还问自己舅舅是官居何职就明白了杜风的意思。杜风无非是说萧太后和皇上要找自己地舅舅没问题可以在宫中派一些人去闽地寻找却不该利用那边的官府地力量。官府是干嘛的?是管理一方水土百姓。保护治安进行税收和基础建设等等工作地怎么能够因你皇上和皇太后的一己私心就什么都不干了帮着你们找亲戚呢? 明白杜风的意思之后李昂有些不痛快他是个很孝顺的儿子。母亲有点儿愿望想要找到自己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亲戚做儿子的自然要帮着她完成这个心愿。可是没想到杜风这么不开眼。居然拿着这个来说事儿。 于是李昂不爽了就黑着脸说:“怎么?你还打算参太后不成!” 没想到杜风居然毫不犹豫长身而起朗声说到:“臣正是要参当朝正宫皇太后因私废公以权谋私贵为国母却劳民伤财还使得闽地各级官员不事正务疏离了自己原本作为一个地方官应该做的事情。而且当有人站出来冒充国舅之时还不假调查就向皇上讨旨封官打赏请问皇上这是一个位至人极的正宫皇太后所应该做地事情么?假若如此可行天下万民皆可效仿荒废了正务尽皆利用权势的力量今儿找个阿舅明天寻个祖母长此以往我大唐岂不成了一锅浆糊了?” 杜风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倒是一下子把李昂说的是哑口无言原本打算等杜风说完就一拍龙书案将其骂退甚至降罪于他的现在也是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杜风还没有说完接着又说:“皇上甫登三宝内有藩镇各地诸侯暗中抗旨不遵外有吐蕃突厥列强虎视眈眈可是却对自己地生母妄加纵容请问皇上如此该是有罪无罪?臣是该参还是不该?” 一席话说的李昂心头如同洪钟巨响心说是啊找找阿舅本也没什么可是现在却连续遇到了两个骗子这第三个也不知道真假找到之后还稀里糊涂也不管那人品性如何就升官财这样似乎的确有违君道。 “皇上刚刚登基不事说竭力让我大唐恢复往日天朝尊严却将精力放在这等事上杜风不得不说不得不参!” 杜风见李昂呆呆不知所以更是锋芒毕露。 李昂还在琢磨而他手下地宦官早就听得心胆欲裂心说杜风还真是大胆连当朝皇太后都敢参这是真不得了啊! 后头的小宦官听了也是莫名惊诧一想这不正是讨好皇太后的时候么于是早就一溜烟的跑去大内禀告萧太后去了。 萧太后一听到宦官的禀报心里也窝着火啊心说你这个杜风好没眼力价儿我儿子是当今皇上别说找个舅舅就算是打算把我萧氏一族的人都找来你又能如何?心里这一气当时就一拍桌子大喊一声:“好大胆的奴才!”随后就气汹汹的从大内太极宫那头往大明宫的外朝走来。 她走到含元殿的时候李昂还在琢磨呢心说这事儿的确是有点儿不对找是没问题完全可以派出宫中的一些亲卫去找而不该让闽地的各地官员帮着寻找如此劳民伤财的确有伤国风。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啊总不能说因为杜风一番话就惩罚自己的母亲吧?这就犯上难了。 李昂这头想着萧太后就闯到了含元殿手里拎着李昂赐给她的金锏就打算教训教训杜风。她这一进来不要紧杜风吓得撒腿就往后头跑。为什么往后跑不往前跑呢?往前跑那儿还有文武百官站着啊跑出去岂不是丢了大人了?而且前边也没人能保得住他啊。 萧太后也不省事儿按说这时候杜甫呢个跑了她冲着李昂点儿小火李昂安慰两句也就过去了可是她一看杜风还敢跑就更火大了拎着金锏也跟着往后追李昂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这萧太后和杜风就没影儿了。 李昂一想不对啊这成何体统岂不是让宫中的宦官和宫女看了笑话去?于是也一摆袖子脸上黑黑的就往后头走去了不管怎么说先把这俩人给拦下来再说。 宦官总管一看情况不好赶忙走到殿外说了一句:“皇上和杜大人商议国事诸位朝臣稍安勿躁且等着吧!”外头那帮人也不知道里边出了这事儿啊只是听到了杜风要参皇太后怎么也想不到萧太后会拿着金锏要打他啊于是就以为是杜风触怒了皇上这会儿估计皇上在教训他呢一个个还嘻嘻哈哈的挺高兴心说哈哈杜风你这小子这回踢到铁板上了吧?活该! 那头呢杜风在前头跑萧太后在后边追可气的是杜风还不时回头看一眼。为什么杜风要回头看呢?早就说了萧太后三十来岁风韵犹存加上唐朝的宫装又是大开领的低胸装这一跑起来那可是波涛汹涌啊杜风反正是不怕只是不想平白挨打所以才跑的。这会儿心说反正萧太后追不上自己宫里那些侍卫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于是就抽空还要回头看看萧太后那性感饱满的身材 ̄ ̄杜风也真是个挨打都不忘占便宜的主儿啊! 就这么着一跑二跑的杜风绕过了西内苑就跑到了南内的兴庆宫。 兴庆宫是什么地方?是李昂的祖母太皇太后郭氏住的地方。郭氏是什么人呢?就是大将郭子仪的孙女儿。当年郭子仪的小儿子郭暖娶了代宗的长女升平公主为妻然后就生了这个郭氏后来又嫁给了宪宗等到穆宗即位的时候就奉为皇太后现在到了文宗李昂自然就成了太皇太后。 杜风也是半是存心半是慌不择路一下子就闯到了兴庆宫内。 这会儿太皇太后郭氏正躺在软榻上两个宫女给她捶着腿闭目养神呢心里还在琢磨着一会儿李昂下了朝就该来给自己问候起居了心里美美的琢磨着自己这个孙子的确是不错比那个长孙不知道强到哪儿去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误闯兴庆宫 可是没曾想杜风一头就闯了进来两旁侍卫也没反应过来等到看到杜风进来之后一个个当时就把刀抽出来了。 听到噌啷啷的一通响郭太皇太后就把眼睛睁开了杜风一看也开始埋怨自己怎么瞎跑瞎跑的跑这儿来了赶忙跪倒:“微臣杜风叩请太皇太后的圣安!” 郭氏很奇怪心说你一个外官怎么跑到我这儿来请安了?而两旁的侍卫都认得杜风之前杜风在翰林院的时候几乎宫里所有的人都认识他了所以也就把手里的刀放下了也不知道这家伙今儿又搞得什么鬼。 “你怎么跑到哀家这里来了?” 看到郭氏似乎并没有生气心说这才是天朝国母的派头呢也果然不愧是大将郭子仪的孙女的确是有名门的风范。于是杜风便说:“微臣刚才在朝中力谏皇上却不想得罪了萧太后她这会儿正拿着金锏打算要了微臣的命呢。微臣慌不择路就跑到太皇太后这儿来了还望太皇太后恕罪……” 郭氏一听乐了心说这朝中敢直谏的官员也不是没有可是像是杜风这么狼狈的还得罪了皇太后的的确是没听说过这心里一觉得可乐不禁就想要知道个端详。 “哦?你倒是挺有能耐的能把皇太后气的要拿金锏打你。来你到哀家这边来给哀家说说是怎么回事。哀家暂时护你一个周全!” 杜风一听好有太皇太后罩着我还怕你一个萧太后不成? 于是他笑着就颠不颠的跑到郭氏身边去了。 要说是换了个一般人无意中闯入了太皇太后地寝宫之中即便是看到太皇太后没有怪责自己的意思总也要有些害怕的样子。 可是杜风呢太皇太后郭氏一招手他倒好直接往郭氏旁边一坐。搞得就像是跟太皇太后很熟的样子。 而且杜风坏呀他在给太皇太后讲自己是怎么参萧太后之前。先问了太皇太后郭氏一个问题。 “太皇太后臣想问问您。您家的祖籍是不是在汾阳那头啊?” 郭氏很奇怪心说这小毛崽子怎么不说自己的事儿反倒关心起这件事来了?于是就反问:“是呀怎么了?” “哦臣前段时间清明的时候跟臣的族兄杜牧。一起去了一趟汾阳就是想去寻访一下太皇太后的祖父郭大将军的故居可是除了一个荒无人烟地小村庄以及两间破烂不堪的茅草房就什么都没见到了。问了问当地人。说是留在汾阳地您郭家的族人就剩下一个老太太。前不久还都过世了……” 这话一说完郭氏有些怔。 换谁谁也得这样虽然其实就算是连郭子仪都不是在汾阳出生地只不过祖籍落在那里后来给郭子仪封了个汾阳王而已。可是真说起这个地方呢郭家的人还真没怎么去过更别说这隔了两代很小的时候就嫁给宪宗的太皇太后了。但是即便是没去过那也是自己的祖籍啊换句话说就是老家提起老家的时候人们总是会有些怔的。 见目地达到了杜风心里一笑又说:“臣还是给太皇太后说说臣刚才的事情吧……” 郭氏一听这话回过神来又将注意力集中到杜风身上将刚才的联翩思绪都收了回来。 “好你说。” 杜风于是源源本本如此这般的把萧太后那点儿破事都给说了一遍然后就说起自己是如何如何的跟皇上力谏参了皇太后一本再往后就是萧太后出现了还拿着个金锏…… “萧太后这是要将微臣直接打死在金殿之上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嘴快的奴才去告诉了皇太后搞得太后震怒这才误解了微臣地意思。” 郭氏听完之后心里直乐心说这个小崽子有意思啊居然敢参当今圣上的生母皇太后这是个大大的忠臣啊更难能可贵地是这小子年纪还挺小这么小就有这么忠诚的心思真是不容易。而且听起来是他参了萧太后一本萧太后拿着上打昏君下打奸臣的金锏就要一下子给他打死好像他很害怕的样子。但是郭氏观察这个杜风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子根本就不怕这点儿哆嗦都是装出来的充其量是给皇族的人面子而已。于是乎不禁就很喜欢杜风这个家伙了…… 肯定有人要问说是太皇太后老糊涂了会喜欢一个表里不一甚至根本没把皇族放在眼里的大臣?那倒不是主要是郭氏从小受得是郭子仪的教育忠君爱国等等之类的就不用说了另外她也有郭子仪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拧劲儿将门无虎女么现在看到杜风颇有点儿这么个愣头愣脑的劲儿就觉得很喜欢。另外也有年纪大了的人本来就有点儿喜欢热闹的心思心说今后有了这么个杜风要是能时不时的过来陪陪自己嘴又甜特别会说话而且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有趣!就这么着太皇太后就挺喜欢杜风了! 但是听完了杜风的话郭氏也有疑问:“你本来就是参了皇太后一本啊怎么说她误解你了呢?” 杜风假装委屈的瘪着嘴:“哎哟喂我的太皇太后诶您想想啊微臣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去参太后玩儿啊?微臣这脑袋虽然不值钱可是臣留着还有用呢……”太皇太后一听乐了心说废话谁的脑袋留着也都有用。杜风还没说完呢。接着说:“微臣哪儿是想参太后啊只是拿着这件事儿想跟皇上说说道理罢了。您想想您老是两朝太后了家中且还是名门大将您的祖父郭大将军那可是我大唐地顶梁柱啊官封汾阳郡王代国公权倾天下而朝野不忌功盖一代而圣主不疑这是何等荣耀啊?您的父亲又是驸马爷娶得是长公主升平公主。就是这么大的门户。您当了皇太后之后也没说要把自己汾阳的祖辈居住的地方给点儿什么特殊政策啊也没说要把当年的族人都安排个什么高官厚禄啊之类的。可是皇上这刚刚才登上帝位还没做出什么功劳来呢。太后她就开始利用皇族的私权而让闽地的官员帮着寻找自己的弟弟。原本这寻找弟弟也无可厚非可是不该利用官家地力量啊他们各地各级的官员都有自己地事儿要做呢这皇上一道圣旨岂不是让他们荒废了正经的事儿闽地地百姓如何?那些吃着国家的俸禄的官员又如何?大家伙儿都是敢怒不敢言啊!所以微臣就斗胆进谏。想要借着这件事劝劝皇上让其将心思更多的用在国家大事上切莫搞得天下百姓有怨愤之情啊……” 就这么一通话里含着马屁裹着大义凛然又拿着国家当幌子。听得郭氏也是频频点头两道老眉毛都仅仅的纠葛在了一起。 直到这会儿郭氏才明白。难怪这个杜风一过来先跟自己说什么汾阳故居的事情呢原来是留了这么一手。虽然知道杜风那番话是拍马屁可是说的也都是实情这马屁拍地郭氏无比受用。心说就是啊当年肃宗都说我祖父对大唐有再造之功祖父他也没说要让自己的族人怎么着怎么着啊这萧太后捡了个太后当还没多会儿呢就敢让各地官员劳民伤财不禁也对萧太后有点儿不满了。 “好了你不用担心了这事儿哀家给你做主。她不是有个上打昏君下打奸臣的金锏么?哀家就要看看她敢不敢从哀家头上打过去……” 杜风一听乐了连忙跪下谢恩:“臣叩谢太皇太后……” 话没说完萧太后正拿着金锏从门口进来了一进来看到杜风跟太皇太后边上呆着心里就顿觉不妙。可是该有的礼数还得有她也就半跪了下来:“臣妾参见太皇太后……” 其实萧太后早就到了兴庆宫了可是在门口犹豫了许久就是不敢进来。 第一是没把握杜风究竟是不是闯进去了跟门口呆了半天也没听到里边有什么大动静。按照萧太后的想法杜风要是闯进去了这里边还不乱成一锅粥啊?所以她虽然亲眼看着杜风进来了但是又犹豫了。 第二呢是想到就算杜风在里边自己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进去究竟合适不合适。这郭老太后别看是个女流之辈也别看她年纪那么大了可是说句哈这朝野就得震动半天就算是先帝在她面前也乖地跟个小鸡子似的所以萧太后也有点儿怕。 可是在周围绕了半天也没找到杜风就知道杜风肯定是进去了心里头就开始奇怪了心说这小子怎么回事难道跟太皇太后喝上茶了?她是想不到杜风虽然不是跟太皇太后喝上茶了可是也差不太多跟太皇太后脚边上坐着呢。 她哪儿知道杜风跟里头告她的刁状呢于是犹豫了许久还是走了进去只是一进去先跪下了然后再看见杜风那样子差点儿没把鼻子给气歪喽。 太皇太后刚听完杜风地话心里正不乐意呢眼看着萧太后真进来了而且手里的确拎着那根上打昏君下打奸臣的金锏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心说你就算是要进来也让小宦官把你那金锏拿着吧?你就这么拎着金锏进来怎么着还真打算连我一块儿打了? 于是乎这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有点儿不和蔼了:“你跑到哀家这儿来干嘛?” 萧太后也聪明着呢一听太皇太后语气不对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了心说这杜风跟太皇太后也有这么好的关系?这事儿以前不知道啊这小子还挺能折腾的。她哪儿知道杜风是刚才那一通马屁给太皇太后伺候的通体舒畅才会如此的啊…… “臣妾听说有个臣子在皇上面前挑唆是非所以一时情急追他到此……” 这头萧太后心里忐忑着可是也不能不说啊于是就蔫乎乎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没想到却被太皇太后直接很不客气的打断了。 “哦这事儿啊哀家听说了。听说是这个小杜风啊在皇上面前参了你一本力谏皇上让你知道了你心里不服就打算用这金锏把他当场给打了是也不是?” 萧太后一听心说好嘛太皇太后都知道了。可是一想我也没错儿啊既然知道了那就知道吧。于是乎点点头:“是这么回事这小子太可恨了臣不臣净弄些搬弄是非的事儿皇上年纪尚幼恐是遭了他的骗臣妾要替皇上管教管教这个不懂规矩的臣子……” 她这话说的倒是也没错古代大臣上殿面君都是手捧朝笏目视二钮然后才能跟皇上说话。要是抬头直视着皇上实际上就可以被安上一条罪名叫做仰面视君有意弑王杀驾这就是满门抄斩的罪过。见了皇后太后也是如此。所以说就更没有说能够参皇上参太后的那根本就是找死啊。 第一百四十章 杜风装孙子 萧太后以为这么一说太皇太后该往自己这边挪挪了甭管怎么说杜风也是犯了以下犯上忤逆不道的罪过啊。 太皇太后听完之后明白了萧太后的意思心里也是一嘀咕心说也对啊杜风这本参的就是个死罪啊这该如何是好呢? 可是杜风也明白萧太后的意思当即就站出来插嘴说到了:“皇上已经赦了微臣以下犯上的罪过臣才敢直谏皇上的……” 太皇太后一听乐了心说这小崽子精啊真精居然先把这赦免讨了下来然后再参的太后嗯就凭这一点哀家就非给他救下来不可。 于是乎这话里就硬气了:“就是啊皇上都已经赦了他的罪过你还想如何啊!” 萧太后一听什么?皇上赦了?架不住哀家没赦啊。行皇上赦了是吧?你小子以为你有了护身符了是吧?可别忘了哀家手里还有个上打昏君下打奸臣的金锏呢只要你不是不杀之身哀家就能直接一锏打你脑门上让你魂归地府! 想到这儿萧太后嘴角出现了一丝狞笑当即站了起来:“皇上赦了是皇上的事儿可是哀家手里这根锏不能赦了他……”说话她就打算直接拿着手里的金锏上去打杜风。 杜风一看好家伙要坏事儿。可是又不能还手再说这娇滴滴的一个大美人儿他也下不去手啊一下子慌了也只能往太皇太后后头躲。 太皇太后看到萧太后举起金锏就要打杜风这是真生气了心说你想反了你啊?哀家明摆着要保他你居然还敢当着哀家的面举起这金锏? 一下子给太皇太后气地浑身抖举起手来指着萧太后:“怎么着。你今儿还打算连哀家一块儿打了?” 这下萧太后也慌了当即跪倒:“臣妾不敢。臣妾该死惊了太皇太后的驾……” 这时候太皇太后才稍稍舒坦点儿。心说还好这家伙还知道怕我。但是一想她手里毕竟是有个先帝赐给她的金锏按说这根锏连皇上都能打别说一个大臣了。不行还得口气缓和点儿今儿说了要给他做主。就得做到底不然这会儿是保下来了可是等到出了这兴庆宫的门萧太后一翻脸给杜风脑门上就是一锏这孩子就死了。 “吾儿啊。杜风刚才都跟我说了他也不是蓄意要参你只是想借此跟皇上讲讲天下甫定不宜劳民伤财的道理。主要目的是为了劝谏皇上这是个忠臣啊难为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思假以时日必是我大唐栋梁啊。依哀家的意思吾儿就放过他吧!” 太皇太后是本着一颗仁心劝解可是萧太后一听心说您是老糊涂了被这小子三言两语给糊弄了他现在是仗着自己帮助皇上登上皇位有功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儿都敢做。是这次是没打算真参我下次呢?保不齐他哪天得意了真参我一本我是打还是不打呢?不行绝对不能这么放过他这小子坏着呢。 可是太皇太后又要保他这可怎么办呢?一时间萧太后就有点儿犯难。 但是转念一想对啊在这儿哀家是不能打你那就等你出去吧。心里想定了嘴里也就说了:“太皇太后没其他什么事儿的话臣妾就先告退了。”说罢站起来还恨恨的瞪了杜风一眼也没说答应不答应太皇太后的话。 太皇太后听了也明白杜风更是心知肚明啊心说这兴庆宫是出不去咯一出去就有个金锏等着自己这该如何是好哇? 可是杜风也没办法啊只能求援似地看着郭氏指望着她能给自己想想办法。 郭氏心里也不高兴心说我一个这么大年纪的人了都开口跟你说让你放过他了你还不给我面子。行我倒是要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这个面子。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打皇上地金锏么?行你打杜风没问题可是我万万不能让你给他打死咯。我这就赐这小子一个不死之身…… 这不死之身怎么赐呢?郭氏有主意。 “你先不忙走哀家这儿要宣布一件事。” 萧太后一听嗯?还有事儿?不禁就停下了脚步回过身端正了看着郭氏。 郭氏又说:“来杜风你过来。” 杜风很听话的走到郭氏面前低头施礼:“太皇太后有何吩咐?” 郭氏微微一笑:“以后啊你就别管哀家叫什么太皇太后了哀家这就收你做了干孙子这天下再没有杀你地刀再没有人能够要了你的命了你看如何啊?” 杜风一听喜从心来哪儿还会不答应当即跪倒便拜:“臣杜风叩谢太皇太后哦不对是皇孙谢过皇祖母!” 好他这会儿就成了李昂的干哥哥太皇太后郭氏的御皇孙干殿下了这天下哪儿还能有人能杀的了他? 萧太后一听差点儿没把肺给气炸了心说就这么会儿这小子就成了皇上他哥哥了?那我还怎么让他去死啊? 郭氏也得意万分的看着萧太后心说你不是憋着要等杜风出门再打死他么?现在他是我干皇孙了看看你还敢不敢打死他。就算你有那金锏也只能让他受点儿皮肉之苦要是打重了哀家定不轻饶了你! 周围的小宦官小宫女听了也憋着笑了心说这萧太后终究是没能斗过这个杜风啊不但没斗过以后还得客客气气地大家都是皇族的人了啊。他们原本就跟杜风关系不错原先杜风无所事事的时候没少跟他们攀交情刚才还为杜风担心呢心说这回祸闯大了。但是等到郭氏这么一来他们替杜风悬着的心也就都放了下来。 萧太后也没办法了只能目光怨毒的看着杜风咬牙切齿的跪下说到:“臣妾恭喜太皇太后收了这么好地一个干孙子!” 杜风心里这叫一个得意哟没想到闯了个祸却捞了个不死之身以后别说萧太后了就算是李昂也没有杀自己的刀子了最多就是丢官流放永远不准进长安。嘿嘿这回得意了…… 这会儿工夫李昂也追过来了看到自己的母亲恨得牙痒痒地跪在那儿杜风是一脸的得意之色而祖母太皇太后很是慈爱的看着杜风也不明白生了什么事儿。 “皇儿给请太皇太后圣安……” 郭氏挥挥手:“平身吧。哀家要跟皇上说件喜事儿……” 李昂一听愣住了心说这会儿怎么弄出件喜事儿来?瞧着我祖母这年纪不能怀孕吧?可是就算是怀孕也不是喜事儿啊爷爷死了都多少年了。 “哦太皇太后何喜之有啊?” 郭氏笑脸盈盈的说:“是这样哀家看这杜风啊乖巧可爱收了他做哀家的干孙儿现在他就是御皇孙干殿下了你们哥俩儿以后要好好的亲热共同为我大唐中兴努力……” 李昂听完彻底愣住了心说好家伙我妈说要打死他他却成了我干哥哥这算是唱的哪出啊?彻底迷糊了。 闲话不说了反正就这么着杜风混成了皇亲国戚还是国内最有威望的太皇太后郭氏的御皇孙干殿下跟李昂在私下场合可以称兄道弟了而且以后这皇城皇宫之中再也没有任何可以阻拦他的地方他也跟皇上一样愿意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总之杜风算是混出来了! 在杜风的建议下也没把这件事说出去也没搞什么大典之类的只是宫里的人知道就算是完了。不过这个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几天这文武百官也就都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具体这么回事不清楚可是大致上总归是知道杜风成了御皇孙干殿下了不是亲王也差不多了。 之后把萧太后那事儿说说开杜风也卖个低姿态很是花了点儿钱买了些礼物送到她那边跟她谢罪请安。萧太后没辙只能选择原谅他不然怎么办?人家现在是皇上他哥理论上跟自己平起平坐就算是有那金锏打他两下不疼不痒的也没什么用只是在杜风来的时候冷着脸说了一句:“殿下好手段啊……”也就算是完事儿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含元殿前的赌档 这事儿过了之后杜风依旧跟以前没什么区别还是每逢单日上朝的时候总是第一个到了含元殿外然后乐呵呵的跟其他的大臣打招呼也无非还是那些话。什么您来了吃了么之类的可是人家看他的眼光就有些不一样了逐渐的杜风也用不着每次都抢着第一个站出来说“臣有本要奏”的话了而是等到宦官总管出来一问“皇上有谕诸位文武大臣有本出班早奏无本卷帘朝散”那些大臣们就很自然的看着杜风心说得咱们也别抢了反正杜一本肯定是第一个看着他吧看看他今儿又要参谁。 时间长点儿这帮大臣还起了坏心思一个个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杜风参人玩儿一个个反正觉得自己没事儿的就憋着坏笑相互打招呼:“嘿年兄早啊。”那位说了:“年弟早啊。”然后第一位又说:“年兄猜猜今儿个那位杜大人又要参谁啊?”第二位琢磨了一下说:“这我哪儿知道啊?”第一位神秘兮兮的说:“我听说他今儿要参谁谁谁……”第二位不信两人当场掏钱打赌看看杜风究竟会不会参这个人。又或者是一帮人跟那儿扎堆然后有人说今儿是参文官有人说参武官于是乎两边人各执己见像是赌博开大小一般你压五匹上等绢的文官我压十匹江南丝绸武官就在皇宫大院里开起了赌档…… 有时候杜风还跟着掺合。伸一脑袋进去说:“我赌今儿参文官……”那帮大臣白了他一眼这赌也就赌不成了直接作鸟兽散。没办法人家正主儿出来了都说了参文官那些人还有什么好赌的? 就这么着一晃小半年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年底。 这天上过朝后李昂把杜风单独留下来了。 “子游啊这眼下就要过年了。我这是也当了大半年地皇上了一直沿用的是之前的年号。你给我想想看。明年是我真正的第一年该用个什么年号比较好?” 杜风现在也是没大没小惯了。人家是御皇孙干殿下了跟皇上是干哥俩于是大大咧咧的一笑:“皇上为兄觉得吧要不就用大和吧天下大和么!” 李昂也习惯了反正这家伙现在就这样了。没办法谁让太皇太后要收他做干孙子呢?而且这半年里头杜风不知道把太皇太后哄得多开心有事儿没事儿就去兴庆宫请个安问个好什么的总之是让老太太越来越喜欢他了。 “大和。嗯倒是不错很好很好。”李昂也挺满意。 杜风看了看。觉得没什么事儿了就略微的欠欠身就算是拜过了:“要是没什么事儿皇上我就先走了!” 李昂却没准他走:“怎么?你回去有事么?” 杜风笑了笑:“事儿倒是没什么事儿怎么?皇上有事儿?”其实吧杜风就是惦记着止小猜想回去跟止小猜聊聊天儿。 李昂突然站了起来绕过龙书案走到杜风身边居然伸手揽住了杜风的肩膀:“御兄啊……” 这一声御兄不要紧差点儿没把杜风吓出个好歹儿来心说本少爷也做了半年的御皇孙干殿下了怎么也没见李昂叫我一声哥哥呢?今儿这勾肩搭背的还口称御兄怕不是有什么事儿吧?礼下与人必有所求啊…… 这么琢磨着杜风就说了:“皇上您别这么客气您没整天爱卿爱卿地这么称呼我微臣就很知足了这个御兄么就不敢当了。” 李昂眼睛一瞪:“怎么?你不是我祖母的御皇孙?” 杜风点了点头李昂满意地笑了:“就是么你是我祖母的御皇孙就是我地御兄么有错么?” “得没错皇上您有什么事儿就赶紧说吧这么搭着肩膀挺累的。”杜风这是实话杜风身高都快一米八了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而李昂呢一来是古人二来年纪也小才十六还没育完全呢也就是个一米五多的个头儿这么揽着杜风的肩膀是有点儿累。不过不是李昂累是杜风累杜风就是再大胆也不敢直着腰挺着胸让李昂搭在他的肩膀上吧?他这儿半蹲着呢的确是很累。 李昂讪讪地一笑把手挪了下来:“最近你挺长时间没参大臣了?” “怎么?皇上想让微臣参谁?文官还是武官?”看到李昂很没趣的摇了摇头杜风又点点头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不是文武百官啊那就是皇宫内院的。谁啊?哪位亲王?又或者是哪位皇太后?我跟您说皇上只要不是我皇祖母谁我都敢参。就算是您让我把你参了我也毫不犹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昂听了直摇头心说这还是人话么?参皇上?你有几个脑袋?但是一想哦这小子不能杀天底下没有杀他的刀除非他起兵谋反才能给他来个赐死。 无奈李昂只能苦笑了一声:“你怎么整天就没个正经的?我这儿跟你说正经地呢。” 杜风心说我难道不知道你要说正经的啊并且你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打算干嘛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啊难道我就不想把那帮没了小**的家伙都给干掉么?我们现在羽翼未丰想找那些宦官地麻烦?跟找死没什么区别。可是现在不能说啊这周围你看起来好像都是你的亲信宦官可是保不齐就是王守澄这帮家伙派在你身边的卧底我现在跟你密谋要杀了王守澄等人他们转过头一去告密好吧你这皇上不做不要紧我这条小命还金贵着呢! 于是乎杜风跟李昂悄悄的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这个回头再说然后就大声的说了一句:“皇上臣以为这就要到年底了天气寒冷倒是个赏梅的好季节了不如今日微臣陪着皇上去赏梅吧?” 李昂心说这不是整个一个胡说八道么?一来长安附近就没有什么好的赏梅的点儿二来这会儿才什么时节啊?就赏梅?怕是只能赏个梅枝子吧? 但是他也明白杜风是什么意思于是说:“如此甚好朕也正有此意……” 旁边小宦官一撇嘴心里想着这哥俩毛病不小啊这会儿去赏梅折腾人吧?别说梅花能看到打苞儿的花骨朵就算是不错了。得保不齐我们大伙儿又要受累了。 就这么着中午用过午膳之后李昂和杜风带着一队侍卫就到了曲江池边上的原先的江王府现在已经成了李昂的别院了。 进了院子之后李昂先是唏嘘感慨了一番就在一间凉亭中坐下了左右侍卫一看知道皇上跟杜风有话要说也就退开了一些身边一个人都没留。 “子游啊你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儿么?” 杜风微微一笑:“要是不知道就不会失心疯似的让皇上在这种时候来赏什么梅花了这儿哪有梅花啊?除了树枝儿什么都没有。” 李昂也乐了心说他倒是坦白:“这个一直在我心头盘旋虽然最近朝里一直没什么大事儿可是这帮宦官很是让我头疼啊!” “呵呵让皇上头疼的怕不是那几个宦官而是他们手下那十万神策军吧?” 李昂收敛了笑脸点了点头:“是呀就是那十万神策军。神策军的统领权一天不收回来我这心里啊就是一天都不觉得这江山稳固了。” 看到李昂这副表情杜风也就不跟他开玩笑了很认真的说:“皇上想不想收回神策军的大权?” 李昂瞪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杜风干笑一声:“那就要看皇上愿不愿听从臣的安排了……” 李昂眼中一亮:“哦?你已经有了计划了?” 杜风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算是计划。皇上所忧何尝不是微臣所虑啊?这半年皇上经常为这件事烦恼做臣子的我也一样想着这件事。王守澄梁守谦等人不除这天下就不稳啊!” 李昂点了点头:“你到底有没有主意啊?” 杜风笑了笑:“这事儿要从长计议指望短期内扫除这帮为祸的宦官怕是不易。” 李昂急问:“快些说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把金殿改成菜市场 “皇上记得不?半年前你甫获皇位的时候臣就让你要肃清刘克明的党羽并且遣散了皇宫里许多宫女以及太常音声等人这就是为了今后打算让王守澄等人在宫中借以监视皇上的力量最小化……现在既然皇上觉得应该要开始谋划了那么臣以为这第一步……” 听到杜风这样一说李昂便着急的问道:“第一步是什么?” 杜风淡淡一笑:“是时候将李德裕调回长安了也是时候让李宗闵换个位置了。” 李昂略一思索还是稍稍的有些不明白:“这是为何?” “现如今朝中的军力几乎都集中在王守澄和梁守谦两人的手里至于各地兵力则是各道的节度使掌握对中央的形式根本起不到任何辅助的作用。况且河北三镇隐隐已经有让中央难以调度之势……说句为皇上担忧的话若不是由于各地的节度使暂时无法合纵连横我大唐天下堪忧啊……” 这话说的李昂很不爱听但是再如何不爱听也得听着毕竟杜风说的完全是实情。 因此李昂也只能点了点头:“这些暂且不论我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才急于要铲除那些为祸的宦官将朝中十万神策军的军权拿回到自己手里。” 杜风也点了点头:“皇上所说的不错可是这种局面短期内恐怕难以改变。因此臣才建议皇上将李德裕调回长安随后将李宗闵从中书舍人的位置上挪一挪要给他点儿真正地实权了……” 李昂根本没明白杜风的意图这倒是也不怪他他就十六岁的年纪从来就没有尝试过勾心斗角甚至连见识这些都见识的不多即便是见识过勾心斗角也无非就是在皇上面前争争宠这种的鸡毛蒜皮的烂事儿。而且。杜风说的也太过于模糊了李昂要是明白了。他也就不需要杜风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快点儿直说。我没工夫跟你这儿猜前猜后的……”李昂有点儿不耐烦了。 可是杜风没办法跟他直说啊要是真把杜风考虑的事儿都说出来直能说到后天早晨都说不完。想想吧这是一部中唐史啊……按照正史宪宗是标准的中唐而之后地穆宗和敬宗则就是中唐逐渐走向衰败的时候到了文宗李昂这儿。稍稍地有些起色但是由于甘露之变的失败直接导致了李昂最终地失势没二年他也就死了这后头就彻底成为了晚唐时期。基本上正史上的中晚唐就是这么划分的可以说。李昂是一个分水岭。 现在在杜风的帮助下李昂提前获得了皇位但是整个的大的历史形势还是很类似。即便是熟知历史的杜风也需要大量地时间去安排和策划一个成功的甘露之变。杜风也并没有打算换个什么方式按照古人的迷信思维采取天降甘露实乃祥瑞的方式实在是最好不过也是一次性将王守澄等人扑灭的最佳途径。 这儿插一下说说正史上王守澄等人的下场:李昂应该是在826年登基然后到了835年地时候想了个办法把王守澄弄死了。可是那个时候王守澄已经不再是真正的宦官之中的掌权者了他当时年岁已大基本上算是日薄西山了。而当时比较牛叉地宦官是一个叫做仇士良的以及一个叫做鱼弘志的。当时王守澄就属于那种退居二线的黑社会老大当时梁守谦已经死了(自然死亡)他手下的兵权已经交出去了就掌握在仇士良和鱼弘志手里。他自己则只是管着一个内侍省了。要说王守澄这人也是倒霉催的派了俩手下去监视李昂一个叫李训一个叫郑注这俩人都是王守澄推荐给李昂的没想到李昂明知道他俩是卧底但是却依旧许以高官厚禄极为重用。于是这俩人很快就像是《无间道》里的刘德华似的开始觉得这黑社会不好混还是跟着皇上比较好于是乎就叛变了。借着这俩家伙的手就把王守澄给弄了杯毒酒给毒死了。随后要给王守澄风光大葬把各处镇守的宦官都调回到皇宫里说是参加王守澄的大葬又说什么天降甘露之类的这帮宦官就都来了。然后在大明宫边上的左金吾大厅里秘密埋伏了刀斧手准备将这帮人一举全都给杀了。可是没想到却被仇士良看出了破绽立刻带着几个亲卫将李昂给绑了挟持着就夺路而逃。逃出去之后集合了兵力把李昂身边一些帮着他的大臣们全都给干掉了随后李昂基本上就跟被软禁了似的没几年就郁闷而死。唐朝彻底就成了宦官把持的一个朝代而后李昂的弟弟武宗登位大唐的繁华就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当然这里头还有许多其他的事儿比如牛李二党相互倾轧导致大臣们也无心国事只是搞权力斗争以及天灾导致民不聊生等等等等状况情况极为复杂。 杜风很清楚这段历史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借助自己对于历史的熟悉而改变其中的一些细节总结一下失败的原因而使得此事走向成功。但是如果要求他凭一己之力去改变整个历史那就有点儿扯淡了所以呢杜风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跟李昂解释的清楚。 他的计划一开始则是要让主战派的李党诸人回来当权而牛党的人也不能让他们闲着也得负起责任来。他就是要造成那种朝廷上你争我夺的局面。要知道在正史上几乎从来没有过牛李二党的主要成员同时官封极品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牛党当权就驱逐李党出京。而李党当权就驱逐牛党出京这就使得他们无论谁当权都要跟宦官搞好关系从而获得官宦地支持以期让自己的权力足够的集中一些。 可是杜风就是要造成这二党都在朝中再加上一些中立的大臣三方力量对峙形成鼎足之势才能逐渐的扩张朝中大臣们的实力。从而削弱宦官们的力量。 当然这种事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而且要不断的根据正史进行调整。说白了杜风自己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他又如何能将这些都讲给李昂听呢? 何况即便是他愿意讲又该怎么说呢?难道去跟李昂讲历史么?啪地一拍醒木然后说一段评书?那是玩单口相声不是处理国家大事。回头李昂一问:“你小子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杜风又说自己夜观星象什么地?星卜之学只能看到结果而不能看到过程。这又不是看唐史演义……所以杜风着实是没办法跟李昂将这些一切都详细说来。 但是李昂要问杜风也得说啊于是杜风只能说到:“皇上臣目前能考虑到的也只是逐渐地加强朝中大臣们的力量。至于之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臣不是神仙不可能现在就把全盘的计划制定出来。臣的想法是。将李德裕和李宗闵这俩人让他们俩都在中书令下做个平章事拜其为相……” “这俩人一贯不合你让他们同朝为相岂不是整天都要吵闹不休?”李昂皱了皱眉头很是不悦。 杜风笑了:“臣正是要他们吵闹不休。” 李昂一愣心说杜风这小子失心疯了?搞得金殿之上整天像个菜场似的好玩么? 不过他也没说出口等着杜风接着说。 “皇上是不是觉得臣在胡闹?”杜风笑着问道李昂点了点头杜风再笑笑说:“现如今朝中的宰相基本都是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家伙包括裴度这个老头儿在内韦处厚也只是敢于直谏没有别地太大作为。而李德裕则不同此人对于河北三镇以及其余的藩镇早有不满且一贯以军事见长他若是有朝一日一旦拜相必然会提出让皇上讨伐诸藩镇节度使的奏表。李宗闵此人跟牛僧孺一样都是主和派这从他们三年前主张跟吐蕃和好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若是这二人同时拜相不用说一定是整天为了这个争吵不休。而其余那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家伙也自然会被迫着逐渐表明自己的立场。根据臣地猜测裴度这个老头儿肯定会主战的从前他在至神孝皇帝(宪宗)手下刚刚拜相的时候也是个主战派。而韦处厚此人性格稳和必然会逐渐靠向李宗闵一派况且他一向跟牛僧孺交好……” 李昂听了半天还是不明白反倒是越来越糊涂而且越地不满:“你这么搅和岂不是跟现在局势一样?反倒让朝上终日争吵不休叫天下庶民笑话……” 杜风笑着摇了摇头:“非也非也皇上您错了!” 李昂脸当时就黑了心说这天底下敢这么说自己错了的人也只有杜风一个了吧?不过也没辙人家是自己的干哥哥。 “臣并非有意冒犯皇上而是朝中大臣争斗越是表面化那帮宦官的警惕性就会越低虽然他们掌控着兵权但是议论朝政的权力他们却是没有的宦官毕竟不能涉政。所有的力量都是在反复的斗争之中逐渐成长的……只要王守澄那帮阉人警惕性降低一个个等着看热闹那么朝中大臣的权势就会越来越强况且皇上您还忘记了一个人这个人到后来恐怕能影响到很大的局势……” 李昂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笑着说:“你是说你自己吧?” 杜风嘿嘿一笑:“正是……臣虽无能但却跟各家大臣都颇有交好……” “你?你跟大臣交好?你少参他们几本他们就真的跟你交好了!”李昂忍不住冷冷的打断了杜风的话。 杜风还是嘿嘿一笑:“皇上臣自以为参过的官员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人物至于朝中现在的真正的实权派以及臣以为将来必然对我朝有举足轻重作用的官员可是一个都不曾触及啊。那些草包官员臣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到时候裴度牛僧孺这帮老家伙说不得还要对微臣感激不尽呢!” 李昂一想也对杜风参的人是不少可是好像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看来这小子是谋划已久啊……李昂不禁感到有些欣慰杜风为他考虑的的确足够长远了登基之前的事儿就不说了登基之后杜风所做的任何事现在看起来好像都跟削弱宦官的力量以及如何复兴皇室有关。 想到这儿李昂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温情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微微颔看着杜风。 “臣是个主战派现在拥兵自重很有些不把朝廷放在眼中的节度使无非是蜀中的几个再加上河北三镇其中蜀中诸镇臣以为不足为虑真要想灭了他们随时也就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而河北三镇才是真正的隐患他们处于中原之外不远却犹在关内实属得陇望蜀之势啊若是他们三家节度使联合起来即便是伐入关中也不是太难的事情。”说到这里杜风又卖了个关子…… 第一百四十三章 用人类的方式交流 “你快说少卖关子怎么那么讨厌啊?” 好嘛李昂也顾不上自己皇上的架子了又像是从前杜风刚刚认识他的时候是个孩子一般了。 杜风哈哈一笑大概也觉得这样的李昂比较有趣:“所以臣以为一旦等到时机成熟臣必然牢牢的站在李德裕一边力主一战。至于牛僧孺和李宗闵皇上不必担心。之所以臣提议皇上提拔李宗闵而不是牛僧孺倒不是因为牛僧孺比李宗闵弱势反倒是因为实际上李宗闵隐隐的却是以牛僧孺为马是瞻。这也是臣当初建议皇上将臣的族兄杜牧放置在牛僧孺身边的原因……” 李昂一听好家伙这小子的确脑子够用啊原来当初我问他杜牧怎么安排的时候他已经在琢磨这事儿了?可是李昂也有些不明白把杜牧丢在牛僧孺身边跟这个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至少到现在他还没有理清楚。 “杜牧跟牛僧孺之间又有什么关联?” 杜风得意的一笑心说这个我就没办法跟你说了那是因为从正史上知道的牛僧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特别照顾杜牧很有点儿把他当儿子看的样子。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杜牧也不会遭到李德裕的排挤一辈子都很郁闷了。有时候杜风想起这事儿的时候也实在有点儿怀疑怀疑牛僧孺这老家伙是不是有点儿同性恋的倾向。爱上杜牧了所以才对他百般照顾实在是让人有点儿想不通。 这其实也可以算作是李昂已经很充分地估量了杜风的深思熟虑却依旧没有想到杜风实际上从还没有认识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做了许多的事情包括让杜牧和李德裕搞好关系等等都是足以改变历史进程而埋下的伏笔。 “牛僧孺跟臣族兄杜牧的父亲 ̄ ̄杜从郁 ̄ ̄关系一贯不错所以对族兄也是百般照顾可是。早些年臣和族兄在润州的时候跟李德裕的关系也处的很好。” “这个好是个什么程度?”李昂多嘴一问。 杜风一下子就想到了李小语。这嘴角不禁也扬起了一丝微笑:“嘿嘿李德裕的女儿迟早是我家夫人……” 李昂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一个杜风杜子游啊你倒是财色兼收啊!” “嘿嘿……我收地也不是一个李小姐的色不过咱们先不说这个。牛僧孺本就对臣地族兄照顾有加现在族兄在牛僧孺手下为官他必然是对族兄更为信任。可是臣的族兄臣是知道地他在政见上却跟牛僧孺格格不入。反倒是跟牛僧孺的对头李德裕几乎完全相同这也是臣等能跟李德裕的关系搞得还不错的原因。等臣回头迎娶了李德裕的女儿臣就是李德裕的东床快婿了而这头臣的族兄跟牛僧孺地关系又十分好即便是臣到时候没有十足把握让牛僧孺改变主意支持臣的政见怕是也有个**分的把握。如此一来。朝中的多数大臣必然就是支持讨伐河北三镇节度使的而一旦需要征伐就需要用到大军。朝廷能够随时调动的大军似乎不多吧?” 李昂这时候明白了眼中冒出了精光他喜形于色地说到:“你的意思是说到时候群臣尽皆上表要求我讨伐河北三镇我就可以应大臣之请而要求王守澄等人出兵……?” 杜风满意的点了点头心说这个李昂还不是个笨蛋。 “皇上圣明一下子就把臣地小小心思说出来了!” 这一记黯然**马屁拍的李昂不禁有点儿飘飘然。他这会儿是想不到的杜风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要是他再猜不出那就是头猪根本不配当人更不用说当皇上了。 “藉此我就可以趁势极力的削弱王守澄等人的力量使得他们在朝中成为一种孤立之状……可是不对啊要是王守澄不肯出兵怎么办?” 杜风心里暗骂:靠你当王守澄是皇上啊?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不行用人类的方式思考王守澄就算再怎么位高权重他也只是个太监啊就算他是东方不败也没办法跟满朝文武抗衡吧?况且大臣们又不是要他交出兵权只是要他带兵讨伐啊! “咳咳皇上王守澄毕竟还是我大唐的官员再怎么也不敢公开逆反的十万神策军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不过是有点儿亲信罢了只要臣暗中护住皇上安全王守澄就是再如何嚣张猖狂也总不能让那些神策军谋反吧?臣等集合了全朝大臣的力量不愁他不派兵。” 李昂这才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杜风的说法。 “然后呢?” 杜风一摊双手:“然后……呃臣还没想好呢到时候再说吧。就这点儿事情估计没个大半年都安排不下来弄不好还得一两年的时间。”杜风伸了个懒腰:“呃臣累了皇上您也累了吧?要不咱摆驾回宫?” 李昂虽然有点儿意犹未尽但是转念一想也是杜风能想到这份上已经不容易了再想下去他真该就是神仙了。于是也只能意犹未尽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嗯我也有些累了御兄不如咱们一起回宫吧晚上我陪御兄一起用膳。” 杜风很郁闷这什么叫做陪他用膳啊?明明是杜风陪李昂吃饭么他***当皇上就是好让人陪他吃饭还搞得好像那个人很光荣很荣幸似的。 但是没办法谁叫人家是皇上呢杜风只能弯腰低头拜下:“臣谢皇上恩赐。” 各自上了轿子之后李昂突然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刚才光顾着听杜风说话了而他这个计划也的确安排的很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李昂总觉得杜风有点儿说书的味道。幸好唐朝的时候还没有说评书或者是讲单口相声的否则李昂非要认为杜风是个说相声的人才不可。 在李昂下旨让李德裕回京之前杜风先写了一封长信安排了八百里加急送去扬州。 收信人是李德裕。 信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是有用的那就是提前告诉了李德裕他将被调回长安并且出任中书省侍郎同平章事轶正三品。之所以这封信会那么长完全是杜风卖弄文采整了几乎一万多字的废话无非是些从前在润州和扬州的时候承蒙李德裕照顾等等等等又有些恭喜他的话语反正是把这个人情卖出去了。 杜风自然不会提到李德裕这回调回长安是由于自己的一番话但是李德裕也不傻在皇上的圣旨还没到的时候杜风的信就来了而且紧接着他就见到了长安派来的送圣旨的官员圣旨的内容自然是跟杜风说的一模一样这就不由得李德裕不仔细想想这之间的关联了。 况且李德裕消息那么灵通的人怎么可能接不到长安传来的关于杜风现在在朝中颇受重用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杜风被太皇太后郭氏收为御皇孙干殿下的消息这下杜风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封恭喜自己的信明摆着是告诉他:你这回之所以会被调回长安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李德裕明白他回去长安之后怕是第一件事不是进宫谢恩而是要去杜风那儿跟这个奇迹般的家伙沟通沟通。 李小语知道这件事之后暗暗高兴当然是因为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回到长安见到那朝思暮想的情郎了又如何可能不高兴呢? 杜风写这封信其实也隐隐有这样的意思早点儿让李德裕知道自己即将回朝并且官拜相位也就早点儿让李小语明白很快他们俩就能见面了。 随后杜风又给杜牧写了一封信嘘寒问暖之后就让杜牧一定要跟牛僧孺把关系搞得更好一些然后让他帮忙去叫那个该死的小胡治赶紧回长安了这小家伙有点儿乐不思蜀大概是因为在润州生活轻松不用回来读书练功自然能赖在那儿就赖在那儿了! 得到了杜牧那边的回信说是胡治已经动身回长安的消息之后杜风不禁觉得有点儿对不起胡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宰相上门 为什么杜风会有觉得对不起胡治的地方呢? 那是因为胡治现在不过是十四岁有余十五岁不到的孩子等到杜风要用他的时候估计也不满十六岁。十六岁的年纪就要他经历那么大的风浪杜风这心里也有些不忍…… 如若只是风浪倒也罢了可是杜风要交给胡治的任务基本上就是要他杀人的十六岁啊按照现在的话来说是花季多数人都还只是刚刚初中毕业这种年纪就要拿着刀剑去杀人…… 想到这个杜风不禁就觉得对于胡治他有些愧疚。 可是不让胡治去又能让谁去呢?这件事必须让一个极端能够信任的人去做而且其一身武艺还必须非常高目前为止杜风身边能用到的人又有这个能力的也就只有胡治一人了。找一个跟胡治身手相若的人不难难的是这个人要让杜风完全的信任。 没办法也只能委屈这个孩子了不过这样也好他迟早是要指挥千军万马封为一代名将的早点儿经历这样的事情也许对他也是好事吧! 杜风也只能这样去宽慰自己了…… 其实杜风也有点儿多余他忽略了古人和现代人的差别。 古人十六岁基本上就被认为是成年人了十五六岁上阵杀敌冲锋陷阵的人多了去了多少名将都是十五六岁就从军了。并且建功立业崭露头角胡治这个年纪也算不得太小。 杜风这就是关心则乱他毕竟心疼这个孩子! 转眼间这就到了年关了而李德裕一家也赶在年关之前回到了长安城。 站在长安城正南的明德门门外地城墙之下李德裕不禁就仰头看了看这一别两年多的长安城头旗子还是那个旗子城墙头上也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几队巡逻的士兵。手里端着几百年不变的长矛头里是一个腰挎朴刀的火长(相当于现在不对里的班长。手底下是十个兵)正领着他们沿着城墙来回走动。 大概是看到李德裕的马车。这车上的标号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当官儿的这个火长立刻就整了一下腰间的挎刀右手一挥就带着那队士兵往城墙地楼梯口走了下来。 从偏门出来之后那个火长先是很尊敬的施了一礼然后问道:“请问这是哪位大人回城了?” 这里要解释一下像是李德裕这种级别地官员。出城进城的时候是要开启正门地而通常的时候除非是盛大的一些节日否则城门的正门都是关着的来往的人都是从偏门进出。所以官员的马车上按照要求是要有特殊地记号的这就可以使得各地把守城门的士兵们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见到的是什么级别的官员。是否应该开启正门。 还有一个要交待地那就是非朝中的官员进长安城都是要有皇上的圣旨才行。否则就是私自进京算是有意刺王杀驾那是满门抄斩地罪过。所以这个火长一看到是个三品官员进京就赶忙下去问是哪家的官儿。 李德裕从马车后头走到了前边来微微一抱拳算是回了个礼:“这位火长大人某乃奉旨回京的李德裕……” 对方一听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一个文书那人赶忙翻开手里的本子逐行查找一看果然有个叫做李德裕的官员值当奉旨回京便微微的一点头。 李德裕手一挥手下的随从立刻把手续交给那个火长火长接过翻开看了两眼确认了这的确是盖有吏部大印的文书赶忙跪倒:“小人不知大人回京请大人恕罪。” 李德裕淡淡一笑:“火长大人也是忠于职守应当如此。不如就此放行吧?” 火长听了赶忙冲着身后几个士兵说了一句:“还不赶紧大开城门请李大人进去?” 如此这般李德裕才进了长安城。 进去之后他也没什么心思上马车了只是让马车先行送李小语和李德裕的夫人先回李府自己则慢慢的在朱雀大街上溜达看看三年来这长安城有没有什么变化。 没多久他就穿过了整条朱雀大街进了皇城由经朱雀门穿过太常寺就进了尚书省。 到吏部交了文书算是应了任谢绝了吏部众官员的邀请李德裕也就又沿着朱雀大街走到了安仁坊。 其实李德裕原本是想要到东市西市都去看看的但是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去杜府找找杜风比较好。于是才去了安仁坊。 来到了杜府门口李德裕看了看这杜府还是杜府只是住在里边的人不同了而且里边的人的身份也大相径庭李德裕不由得摇头笑了笑心说这里头的小老爷虽然也就是个轶正四品下的官儿但是却拿捏着朝中大部分朝臣的名门自己这次能回到长安恐怕也是这位小老爷的功劳啊。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想两年多前还当这个杜风是个可以任意呼来喝去的小书僮可是现在人家大概齐还是个书僮只是变成了皇上的书僮变成了这大唐朝的书僮可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呼来喝去的咯! “请问你家杜大人可在家啊?”李德裕轻轻的叩响了门上的铜环等到门房出来之后一抱拳问道。 那个门房见李德裕周身虽然穿着朴素不过是件普通的衫子可是那气势却着实不浅也不敢乱说话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客气的问道:“我家少爷在里边请问这位大人是哪位?” 门房就是这样若是换了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恐怕他就是乜着眼睛嘴里说着“去去去”就给人撵走了可是看到李德裕这样的就不由得自己客气了起来。这也算是门房的一个本事门外的人穿的如何倒是其次看到你没什么气势就算穿的都是绫罗绸缎估计也没睁眼瞧你的可是看到李德裕这种气势很强的就知道此人绝对不是可以随意欺侮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态度。 李德裕微微一笑:“烦劳告知杜大人就说新任回京的中书省侍郎同平章事李德裕求见。” 那门房一听差点儿没吓趴下心说还好刚才挺客气的否则人家一句话我家少爷也不见得保得住我。中书省侍郎啊还平章事那就是宰相了(唐中后期凡宰相必然要冠以平章事的名但凡有了平章事的称呼的就自然是宰相了)比我家少爷官儿还大呢……心中不由暗叫好险。 于是一脸的阿谀奉承:“原来是李大人您稍候小的这就给您禀报去……”说完转身就往里跑看着李德裕不禁也笑了起来。 门房进去之后大呼小叫的就到了书房杜风今儿也是没什么事儿就早早的回来了正坐在书房里看书呢。 “少爷少爷门外有个宰相说是来求见了!” 杜风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了那个门房一眼:“不就是个宰相么你慌个什么劲儿我还以为是皇上来了呢。那人是谁啊?” “说是叫……”这个门房心说我家少爷好大的架子宰相还没什么了不起呢?这大唐朝一共才几个宰相啊?他这边说着话转念一想好像不对宰相出门哪儿有甩着两条膀子一个人来的啊?不说弄个八抬大轿前后开道总也不至于就这么光秃秃的来了吧?于是这话音里就透着犹豫了:“少爷那不会是个骗子吧?他甩着两条膀子一个人就来了身边连个随从都没有……” 虽然门房还没说出李德裕的名字但是杜风一听心里就有数了。他也早就料到李德裕若是回了长安到吏部交了任之后第一件事儿怕是就该是来找自己。 于是他笑了笑:“他是不是说自己叫做李德裕?” 门房满脸的惊奇心说这少爷是不是能掐会算是个半仙儿啊?我这儿还没说他就知道是谁了于是赶忙点头:“是是是他说他就是叫做李德裕。” 杜风又笑了笑站起身来:“我亲自出去迎他吧!” 说着话双手往身后一背这就往大门口走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接风洗尘 杜风说了一句亲自出门迎去那门房有点儿奇怪了心说刚才少爷可还矫情着好像拿人家没当回事呢这会儿怎么要出门亲自迎接去了?看来门外的那个人官架子也不小。 他这儿胡思乱想杜风已经走到了门口吩咐左右下人打开了正门满脸堆笑的就走出去了:“哎哟原来是李大人啊您看您这是怎么来了?也不遣个人先来打个招呼也好让下官恭候啊……” 李德裕也知道这是客气话人家亲自出来接了这就算是礼数足够周全了。他微微一笑:“呵呵杜大人言重了今日里李某刚好回京去了吏部交了任走着走着就到了你这府上想着就说来拜访拜访杜大人。” 杜风笑着侧过身子:“李大人太客气了快快请进。” 说话间这一老一少就走进了大门。绕过影壁穿过前厅杜风带着李德裕就进了偏厅。分主客坐下下人奉上热茶也就都出去了。 “李大人前来舍下可谓是令下官这里蓬荜生辉啊大人请用茶。”杜风也客气一句。 李德裕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之后放下:“杜大人客气了李某此番能够调任回京也多亏了杜大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啊……” 这话换了个人听去之后即便就算是那人一手促成的多半也是客气客气。推脱一番反正这事儿就算是心照不宣了。 可是杜风不是他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概念只是觉得该如何便如何:“李大人客气下官也只是依言直抒李大人却有宰相之才。前些年……啊由于……啊离开长安到江南任职现在新皇甫登三宝。身边正需要有才地大臣正好皇上问起下官的意见。下官就提了一下李大人。想从前在润州和扬州的时候下官兄弟二人还多亏了李大人照顾啊。” 杜风虽然很少去遵照那些他觉得繁琐的礼数。但是遇到这种当面揭人短的时候还是懂得回避的所以说到一半那话音就打住了一会儿。 “呵呵一别两年小杜公子还和从前一般神采啊!”李德裕突然就不叫杜风大人了显然是希望私底下能够恢复点儿从前的关系。 杜风多精啊。早说了披上层毛他就是只猴儿当即接嘴说到:“李伯父也是风采依旧啊……” 这一老一少就不约而同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李伯父这今儿刚回长安想必旅途劳顿怎么不先回府上休息休息呢?伯母身体一向可好?我小语妹妹也还好啊?”杜风琢磨着就把话题引到李小语身上去了。 李德裕心里一嘀咕。心说这杜风是个什么意思啊?赶自己走?不像!可是他要不是打算赶自己走那提的什么让自己回去休息啊?这就有点儿不明白了。可是李德裕也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稍稍再这么一多琢磨他也就明白了几分。 莫非……这杜风对小语有意思? 李德裕这就琢磨上了…… 不过琢磨归琢磨嘴里倒是没停下:“啊你伯母身体还不错跟小语先回去了我平日里习惯了四处走动走动倒是也不觉得累。”心里还在想着心说这小子要是再说一句什么累不累休息不休息地我就真的赶紧地告辞走人否则就太不识相了。 杜风微微点了点头笑着说:“那倒也是李伯父一向爱民如子将这江山社稷国家政事看的比什么都重刚回到长安也自是该上街走走。不如这样现在距离饭点儿还早若是伯父不觉得累地话贤侄便陪着李伯父到东西市走走去想必伯父还没来得及去看看吧?” 这话倒是正说到李德裕心坎里了他原本就想去逛逛只是琢磨着还是先拜访杜风比较好总不能真等到饭点儿的时候再来看人家吧?搞得好像是就打算蹭人一顿饭似的。 于是乎笑着先站了起来:“不打扰贤侄的功课吧?” 杜风哈哈大笑:“伯父您太客气了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咱们先到东西市走走而后小侄给你接风洗尘把伯母和小语妹妹也都请上。” 李德裕跟在杜风后头走了出去心里却在想着难道这杜风对小语真有点儿意思?怎么这会儿又提到她了? 殊不知啊杜风根本就是故意的他也就是在暗暗的给李德裕提个醒儿李小语跟我关系好不是跟杜牧你再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了否则真耽误好些个人了。 在东市逛了会儿李德裕很是唏嘘地看着熟悉的长安城心里说扬州虽然繁华可是比起这长安城来还是这里让人惦记啊…… “对了杜贤侄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哦伯父有事儿尽管开口。” 李德裕斟酌了很久似乎还在犹豫究竟要不要问杜风也不去催促只管自己看着两旁的店铺以及路两旁那些招摇撞骗的小摊子。居然有个家伙拿了一副破画儿非说是东晋名家顾恺之的作品可是隔着这么远杜风都一眼看出那绝对不是顾恺之的画儿原因很简单顾恺之以点睛见长可是画中地人像的眼睛就像是个死鱼眼似的哪儿有一点儿顾恺之地风范。 又逛了会儿李德裕终于还是问出了口:“贤侄啊我刚才去吏部听说这次与我同时调任的还有李宗闵李大人?” 杜风笑了:“呵呵伯父是说皇上为什么这次调了您回京却又同时升了跟您一直素有嫌隙的李宗闵?” 李德裕心里说是可是嘴上却不好说讪讪的一笑:“呵呵李大人与我倒是也没有什么嫌隙只是彼此政见稍有不同罢了……” 杜风心说是稍有不同就见了鬼了稍有不同你问个什么劲儿明摆着心里头郁闷着呢心说我好容易封了相没想到李宗闵也跟我同朝为相这以后还不得打起来? 可是杜风总也不能说那也是自己的主意于是便说:“伯父这个小侄我就说不上话了。我当初是提议说您有经纬之才且对朝廷忠心耿耿却是没想到皇上隔了一天又说打算也让李宗闵调到门下省去做侍郎同平章事这个小侄也是纳闷的紧。不过皇上自有他的打算大概是想多听听不同的政见也好从中取舍吧!” 这话就有点儿挑拨之嫌了说皇上想两边都听听然后取舍明摆着就是说哪边说的更有道理就听哪边的啊那还不是让李德裕使劲儿跟李宗闵去较劲啊? 但是这本就是杜风想看到的效果就是要让李宗闵和李德裕这俩姓李的一起在朝上整天为了不同的意见去吵吵吵的越闹腾越好那才好玩儿呢。就像是宋朝的时候满朝文武只要一上朝就在殿上当着皇上的面像是市井小民那样吵个不停甚至还有大骂出口的搞得宋朝很长一段时间里那朝会就像是菜场似的什么声音都有。说实话杜风还挺喜欢那样的一种场面一是热闹多好玩儿啊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搞得像是泼妇似的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二呢就是为了造成这种各抒己见百家争鸣的效果既麻痹了王守澄那帮没有小**的家伙又促使更多的真实想法浮上海面也容易让朝臣的权力慢慢的扩大。 李德裕也不想杜风会存了这样的心只是觉得他毕竟只是个臣子而已皇上要这样他也没办法不是?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 这逛来逛去眼看着天色就暗了下来临近饭点儿了。 杜风说话了:“伯父您今日里刚刚回到长安不如就由小侄做东为伯父接风洗尘吧?” 李德裕也不好拒绝加上心里也在想着试探试探这个杜风究竟是不是对自己的女儿有想法于是便点了点头答应了:“那就多谢贤侄美意了……” 他这儿刚答应杜风立刻就说:“小侄今晚就在天一阁设宴吧伯父您可以回去收拾收拾然后把伯母和小语妹妹一同请去我也去安排安排。”赫还是对人家女儿有想法……又提到李小语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全家都来吃白食 杜风说给李德裕接风洗尘然后又提到了李小语李德裕心里就更犯嘀咕了难道这小子真的踅摸上我家女儿了? 不过杜风倒也不是纯粹的胡扯蛋让李德裕先回府也是有道理的。 古人就是这样吃饭有吃饭的讲究总是要换身衣服啊洗把脸啊什么的特别是他们这种有身份的人更是如此。没有说两人在路上遇见了立刻就你拍拍我的肩膀我搂搂你的腰然后呼喊着说什么“走吧一块儿整两盅去”然后就直接找个大排档炒俩菜直接喝的总的准备准备。 李德裕听了也就一抱拳:“如此我就先回府了烦劳贤侄安排。” 两人说着话彼此告别分头该回家回家该去天一阁安排的去天一阁。 杜风也是真舍得直接把天一阁的二楼整个人包了还吩咐了下人找了一队护卫守在天一阁的一楼二楼楼梯口处整个儿把天一阁当成自己家的厨房了。 可是他这是一来钱多的本来就花不完他又没有沈巨那种存着满家的金银珠宝舍不得花的劲儿在他看来钱这种东西赚来就是花的搁在家里一点儿用都没有。二来呢他是为了好好的糊弄糊弄李德裕甭管怎么说那老东西以后都会是杜风的老丈人啊虽然说这事儿现在到了这份上李德裕想不同意估计也没那个胆子不同意。大不了杜风让太皇太后给自己提亲去还怕这李德裕不给太皇太后的面子?可是毕竟那是李小语地父亲么总是要给点儿面子的。 至于他调来一队亲卫现在也就是跟玩儿似的人家现在是御皇孙干殿下虽然李昂憋着不爽没给他封个郡王什么的但是那也足够不得了的了。御皇孙干殿下弄几个亲卫给自己守守门撑撑场面那还有什么说的?要按照他皇祖母的意思还打算给他派一队神策军整天贴身保护他呢。 等了一会儿也就是喝了两杯茶的工夫李德裕就乘着轿子拖家带口的来了。不但有他的元配夫人和李小语连儿子、小妾啊什么庶出地子女都带来了。浩浩荡荡好大一拨人还真是打算好好宰杜风一顿。 李德裕其实是想。杜风这不是要他带上家人么?光带着元配和李小语有点儿不像话倒像是来相亲了所以一琢磨干脆就把人都带来了。 进了天一阁一看好家伙。还有禁卫跟这儿守着呢?好大的官威啊。 那头禁卫地统领早就受到了杜风的交待一见到李德裕来了立刻点头哈腰地说:“李大人来了?杜大人跟上边等了好一会儿了。”这就把人给让了上去。 杜风见了这么一大堆人也是站起来笑着寒暄等彼此都见过礼之后杜风偷偷的对李小语挤了挤眼睛。李小语的脸上也是微微一红这就又被一直小心观察着杜风和李小语的李德裕看在了眼里。心说好像还真是有那么点儿诡异…… 吩咐店家开始上酒菜之后。杜风就对守在楼梯口的那些亲卫说了一句:“你们也在楼下开两桌吧别亏待了兄弟们。” 那些亲卫自然是欢呼雀跃心说这个杜大人还真是不错挺照顾我们这些人的。 就这么着等于整个天一阁都被杜风包下来了楼上是他为李德裕接风洗尘楼下是神策军的亲卫热热闹闹地一大堆人。 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一个耳目众多的官员那边他们一个个的掂量着了心说这杜风怎么跟李德裕关系那么好啊?还特意在天一阁给他接风洗尘那些原本就跟李德裕客气过说请他吃饭的官员也恍然大悟般的说:“难怪不吃我们的请呢感情那头有杜风请他这是得好好地拍拍马屁。” 就这么着后来倒是给李德裕添了不少麻烦。 为什么呢?那些人本就想要跟杜风套套近乎无奈杜风总是懒得理他们这会儿觉得李德裕跟杜风关系不错还不上赶着去招呼李德裕啊?于是乎李德裕接下来这些日子几乎天天都在家里能接到那些其他官员的邀请有些更是干脆的直接上门来找他给他烦地是一个不亦乐乎。 接风洗尘的酒席开始还挺拘束的毕竟多数人跟杜风不熟。李小语倒是熟可是也不敢多说话于是就挺拘谨。 可是到了后头大家就有点儿刹不住车了满桌子就一个不熟悉的那些原本就是一大家子人吃到最后倒是把杜风这个请客的给忘了光剩下他们自己交流了。 也就是李德裕还稍稍能兼顾着点儿杜风他是为了想要试探杜风究竟是不是对自己女儿有兴趣要是的话还得提前做点儿心理准备免得杜牧那头也不明白怎么回事这头又落空了。 要真说起来其实李德裕喜欢杜牧比喜欢杜风要多毕竟杜风在他心里总有那么点儿不清不楚的。其实不光是李德裕朝中那些文武大臣也差不多都觉得杜风这出身有点儿不清不楚的。本来么谁知道他说的那个什么儋州的籍贯是真是假啊?那边也没个人了也没处儿问去他怎么说就怎么是吧。 但是李德裕也明白现在人家杜风可谓是要风的风要雨得雨若是说起官场上的相互利用显然杜风的价值比杜牧高至少自己现在这个宰相都是人家一手帮着要来的。 于是呢就需要好好观察观察了可千万别干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 可是这一大家子人都在也看不出太多的所以然来不过李德裕还是有心眼饭后各自散去之后李德裕特意叫李小语跟自己同乘一顶轿子。 走了会儿李德裕就问:“小语啊为父问你。” 李小语连忙回答:“父亲有什么要问的?” “你说这个杜风杜子游是不是对你有点儿好感啊?为父总觉得他今儿说是给我接风洗尘可是总好像心思是在你身上……” 按说这话李德裕不该说他一个长辈又是朝中的宰相这身份这地位说这种八卦的话实在是有悖他的身份。即便是自己女儿的八卦总是也不该这么说话。 李小语一听当即羞得满脸通红但是觉得好像李德裕话里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就很小声的说:“父亲你这是拿女儿开玩笑呢女儿跟小杜公子接触甚少也没什么来往。” 李德裕呵呵一笑:“现在是来往少了不过你们从前在扬州的时候呢?你有事儿没事儿就跑去杜牧那边到底是为了见杜牧还是为了见这个杜风啊?” 这话其实说的李德裕自己都不信他总觉得自己女儿好歹也是个大家小姐当时杜风还挂着杜牧书僮的身份呢这么着也不可能说一个小姐喜欢上一个书僮吧? 可是如果这俩人之间真的有那么点儿暧昧也只能是那个时候啊否则这杜风离开扬州那么久了这俩人是怎么对上眼的呢?那时候又没有手机或者qq没办法远距离恋爱。 李小语听了这话就更是脸红的不行了头都快低下去到怀里去了:“父亲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女儿……” 李德裕看到李小语这副样子心里要是再没点儿数他就是个棒槌了于是淡淡一笑:“好了为父不取笑你了。不过要说这小杜公子倒是也不错周周整整的且以后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好像这俩小儿女还真是在扬州就有点儿郎情妾意了可是唉……看来我也是真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了这得好是杜风出人头地了不然我李家的大小姐喜欢上一个小书僮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了大牙啊? 不过李德裕心里总算是有点儿数了也就不至于日后乱点鸳鸯谱了。 至于杜风那头呢送走了这一大家子人他又跑到下边跟那些亲卫喝了几杯喝的晕晕乎乎的然后也没让这帮亲卫送自己回府而是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在长安城的大街上瞎溜达。看着天上的月亮心说这就快过年了而那小胡治也差不多的就该回来了吧? 明日将有大爆爆多少章你们知道了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先对止小猜下手 大年三十甭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那都是张灯结彩阖家欢庆的日子。 可是在这样的时候杜风就多少有点儿伤感。 他想起自己那在二十一世纪的爹娘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在过年呢儿子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也不知道他们二老怎么样。 这么想着他不禁就有点儿伤感。 伤感归伤感可是还得进宫给太皇太后去问候问候起居平日里他就没少去三天一大请见天一小请总之是有时间就去哄哄郭氏那个老太太老太太也是真喜欢他一看到他来了就笑得眉毛直抖。 这天看到杜风进宫又来给她请安了还送了不少礼物。 礼物倒是没什么太皇太后这辈子什么没见过啊?要的是杜风这份心。 可是看到杜风似乎有点儿忧郁她就问了:“乖孙儿啊你怎么今日里愁眉不展啊?这可是全国欢庆的新年佳节啊全国都放假了你怎么还皱着眉头呢?” 杜风心里有事儿就顺口说到“回皇祖母的话皇孙这是想自己的爹娘了。别人都是阖家欢庆之后孙儿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郭氏一听对呀怎么哀家给这碴儿忘了呢?哀家这个干皇孙的爹娘都早亡了。 这人啊年纪大了本就会越来越重视家庭。现在看到杜风这个样子又听了他这句话心里不禁也有点儿戚戚然。 “要不你以后逢年过节的就到宫里来过吧你本就是哀家地皇孙啊这也是正常的。”她想的挺周到让杜风到宫里过年可是杜风却不能答应。 “这还是算了吧本来朝野之中对孙儿就议论纷纷了若这再过年过节孙儿都到宫里来过了。他们还不定怎么背后议论我呢!” 其实杜风倒不是怕人议论谁爱议论谁议论去。他主要是因为心说我这平日里来见你们可都是加倍的陪着小心的现在让我到宫里来过年?好吧。这跟把脑袋卸下来搁在裤腰带上玩儿有什么区别啊?我本就对礼数这些东西不太看得惯现在好吧宫里的规矩那么多保不齐哪儿就得罪什么人了以后我还打算不打算悠闲自在的活着了? 他这话回的也算是不错听得郭氏也觉得他考虑的有道理。而且还觉得他是在为皇家考虑心里就更加怜惜这个干孙子了。 转念一想。诶这没有长辈了也能有家啊只要有个人在他身边伺候着他不也就有了家庭的温暖么? 这么一想老太太又笑了:“皇孙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这都二十了吧?” 杜风老老实实地回答:“回皇祖母孙儿是过了年就二十了。” 郭氏笑了笑:“嗯这二十岁也不算小了。有没有想过给哀家找个孙媳妇啊?” 杜风一听?怎么着?太皇太后打算给自己提亲?一想别是这老太太心里有人了吧?听说古代这可都是家长包办婚姻很少有能自己做主的别回头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一开口说了个人自己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心里这一着急他赶忙就说:“孙儿不急这才二十大丈夫还未为国家建功立业岂能想这儿女情长地小事儿?” 他这么一说郭氏倒是笑了:“你是觉得你这官儿做的还不够大?那好办哀家给皇上说叨说叨就让他给你再封个郡王什么地……” 杜风赶忙说:“孙儿不是那个意思……”他心说是啊?您倒是无所谓随嘴那么一说好吧李昂高兴还好不高兴又该以为我在你这儿讨官了。千万别弄得不好从此就打入冷宫了。 郭氏又笑:“那你是为何啊?” “孙儿就是觉得还没到时候。” 郭氏是谁啊?太皇太后虽然是个女流之辈可是那也是名门之女啊看到杜风这个样子心里也就大致上有数了。 “孙儿啊是不是你心里有人了?若是有了你就告诉哀家。是哪家大臣的小姐啊?哀家去给你提这个亲!” 杜风一听好嘛看来这事儿是躲不过去了这老太太是铁了心要给自己说个媳妇了。不过说就说吧也无所谓反正结婚不结婚的杜风也不在乎。 于是想了想杜风就说了:“孙儿多谢皇祖母美意孙儿倒是的确跟中书省侍郎李德裕李大人的女儿关系不错……” “哈哈哈哈好好好这个年一过完啊哀家就给你去向李大人提亲去。”想了想觉得不妥又说:“又或者哀家给你向皇上说叨说叨让皇上给他提比较好。” 好吧就这么着李小语就算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被杜风骗到手了。 可是杜风也为难啊心说这要是跟李小语就定下了婚期家里的止小猜还不得翻了天去?回头抽冷子给自己来那么两下然后一撒丫跑了杜风这心里就又舍不得了。 琢磨了半天杜风决定不行说什么也得在皇上和太皇太后帮自己提亲之前给止小猜先搞定了让她没处儿跑去。 她应该也明白自己地身份不适合给我当正室夫人吧?我得先对止小猜下手了! ̄ ̄杜风这么琢磨着就离开了皇宫内院。 一回家看到府上也是张灯结彩的那些下人都忙忙活活的挂着红灯笼又是清扫庭院。反正该打扫的打扫该收拾地收拾。 进门之后管家杜义走了过来:“小少爷您猜谁来了?” 杜风瞥他一眼心说这大过年的还有谁来啊? “谁啊?” “是胡治小少爷回来了!” 杜风一听乐了这小家伙总算是回来了! “他人在哪儿呢?” “在猜姑娘屋里呢……”杜义老老实实地回答。 杜风一听嗬胡治这个小色狼一回来就往姑娘屋里钻。也没说跟门口候着我老人家回来。 他拔腿就往止小猜屋里走边走便嚷嚷:“胡治。胡治你小子回来了也不说先给我请安啊?” 很快。他就听到了胡治的声音:“天呐杜风哥哥你怎么还是那个老毛病啊?现在我听说你也是当朝四品大员了怎么还那么咋咋呼呼的?一点儿官样儿都没有!” 好又被他挤兑了! 不过杜风现在也没心思跟他斗嘴儿原本还琢磨呢。心说小胡治也是孤苦伶仃地一个人这前段听说他动身回来了正想着他别是要在路上过这个年了没想到他倒是赶在这大年三十到了家。自然杜风也是高兴的很! 胡治挤兑杜风是挤兑他可是等到杜风这脚一跨进止小猜的门啊。他就立刻冲上来了一下子就抱住了杜风。 杜风看着他心说这小子这小半年没见。窜高了不少啊看来在润州过的挺滋润的。 “你怎么搞到今天才回来?”坐下之后杜风问道。 胡治撇撇嘴小声嘀咕:“要不是你要我回来我还打算在润州多呆些日子呢!” 他倒是老实…… 杜风一板脸:“干嘛我这儿有老虎还是有狼啊?你就这么不愿意回来?” 胡治又笑嘻嘻地说:“不是主要是润州我不是熟悉么?呆在那儿比这儿舒服!” “你少来这套是因为在润州没人管你也没人让你读书也没人督促你练武你日子过的轻松吧?” 胡治讪讪地笑着用手抓着脑袋:“呵呵这也被你看出来了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 这话说的连止小猜也笑了起来。 “不过杜风哥哥在润州我这书是没读可是练功是一天都没落下要不咱俩较量较量?”停了一会儿胡治又说。 杜风心说是啊我跟你较量原先我就打不过你这一年下来我给你请了那么多高手你又说你在润州没把功夫搁下这大过年地我找你打我玩儿?拉倒吧!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你给我把润州那边的事情说说。” 胡治歪着脑袋很不在意的瞥了杜风一眼:“不是吧?杜风哥哥您还用问我啊?您在那边又不是没有其他手下他们估计三天一汇报早就把那边的情况跟你说的清清楚楚了吧?要么你就是打算问问我关于佟姐姐的情况?”说完还偷偷看了止小猜一眼。 杜风一看好家伙这小子还真是狡猾这么会儿把话题引到止小猜那儿去了。再一看止小猜一双小杏眼就瞪了起来。 他连忙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关你佟姐姐什么事儿。好吧好吧你不想说就不说咱们去街上溜达溜达给你置办两身衣服这大过年的就算是我给你地礼物了!” 一来二去这哥俩推了会儿云手一块儿出门了。 赶在几间还没关门的商铺里杜风狠狠的买了些礼物有胡治的也有给止小月止小猜的然后直到那些店铺全都关上门了这才回到府里。 他给止小猜买的是几件饰都是长安城里一家叫做闲云坊地店铺做的。 说起闲云坊这也是长安城的老字号了饰做地非常之好几乎成立的达官贵族总都有点儿从闲云坊出来的饰。 他这次也没什么时间细挑就把姑娘家能用到的饰给买了一个全套。另外买了几件零散的打算送给止小月也不能太过于明显了一点儿不给止小月送怎么着也说不过去吧? 送给止小月的时候是当着大伙儿的面而送给止小猜的时候则是两人单独呆在屋里了。 “小猜你看看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止小猜抬头看了一眼杜风脸上微微有些红。站起身来走到杜风面前接过了那个小包打开一看是一整套饰。 杜风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让店家挑了套最好的你看看喜欢么?” 止小猜怎么会不喜欢呢?这陷入情网的小姑娘家就是这样只要是情郎给送的别说是一套饰就算是一套纸糊的东西她也不会觉得不喜欢。 于是止小猜看过之后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杜风一看心中不免也是微微一荡很少能够看到止小猜这种羞怯的表情通常都是跟个女土匪似的。虽然杜风一向喜欢辣点儿的但是能看到止小猜这含羞带怯的样子也还是心神有些恍惚。 他顺手拿起了一枚簪上边顶着一颗硕大的珍珠走到止小猜身后就打算给她亲手插上。 止小猜这时却突然一回头:“花了不少钱吧?” 在这郎情妾意的时刻止小猜突然提到钱还真是大煞风景……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要对人家负责哦 不过杜风倒是没介意只是微微一笑:“能用钱买到的都不是珍贵的物件其实我也只是为了表明一下我对你的心迹罢了。这些日子你回到长安我也没什么时间陪你……”这话就是**裸的**了。 止小猜听了脸上又是一红身子也就呆住了等着杜风帮她插上那支簪。 杜风当然不会客气一手扶住了止小猜的头一手就将簪往她头上插去。插到一半的时候杜风那只原本扶着止小猜头的手不禁就微微向下滑了一点儿。 止小猜一下子被男人轻轻抚摸着脸蛋儿不禁也是有点儿心神荡漾身子也软了下来慢慢的向后靠了过去。 杜风的手还没有停止慢慢的向后滑去在止小猜的耳垂上轻轻划过这完全是现代化的**手段。止小猜哪儿受得了这个啊?居然没忍住轻轻的嘤咛出声…… 这声嗲声嗲气的叫喊也让杜风的心神随之波浪起伏胸口腹腔之间就像是升起了一团火焰一般恨不得能够一下子直接将止小猜扑倒在床上。 可是就连杜风自己也觉得这个念头太邪恶了于是稍稍镇定了一下心神手上也停顿了下来。 这会儿就轮到止小猜纳闷了心说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停了?这会儿她居然也忘了羞怯身子不禁又往后靠了靠。 其实按说止小猜一个刚刚十六岁多一点儿姑娘不该如此可是杜风毕竟是她心仪已久的男人。而且之前两人也有过拥抱之类的举止止小猜也没往深处多想此刻正是意乱情迷地时候因此这身子不禁就自由自主的向着杜风靠了过去。 软香温玉在怀杜风就仿佛是受到了某种鼓励一般刚才停顿下来的手又有点儿不受控制的向着止小猜的脖项之间移动了过去轻轻的在大动脉的附近抚摸起来……而另一只手上的簪则迟迟的不能落在止小猜的际之间。 逐渐地房间里的温度在缓缓升高两人地呼吸都开始粗重了起来。止小猜已经是羞得不能自已就感觉自己的一张脸又红又烫宛若火烧一般。而杜风地身体某些部位已经开始悄然的生了变化…… 终于。止小猜缓缓的回过头来仰起脸看着杜风。两人的眼光甫一接触。杜风就像是被电打了一般忍不住就将双手轻轻的伸向了止小猜的腋下轻轻的将她托了起来。随后轻轻地将其揽入怀中止小猜羞红的双颊动人不已仿佛是那三月里的桃花一般明艳动人。 杜风缓缓的低下了头向着那饱满欲滴的双唇轻轻的袭了过去…… 止小猜地身体剧烈的震动了一下仿佛还没准备好。却又舍不得推开杜风又或者是根本没有了气力去推开杜风若是杜风此刻松开双手的话止小猜甚至都有可能由于身体全软而滑倒在地上。 两人地嘴唇火热的接触在了一起缓缓的蠕动着杜风习惯性的就将舌头伸了出去。轻轻的撬开了止小猜的双唇。可是在接触到止小猜的贝齿的时候却明显的遭到了止小猜的抵抗。杜风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死死的抱住止小猜舌头灵活而又强硬的想要拨开止小猜紧闭的牙关。 终于止小猜再也没有了抵抗的力气又或者是她也没什么心思继续抵抗下去了丢盔弃甲般的任由杜风的舌头进入了自己的口腔之间攻城略地。 很快杜风开始用舌尖挑逗止小猜的小香舌渐渐的挑起了止小猜的本能她的香舌也开始了一丝的回应。杜风不失时机又有些蛮横的将止小猜的香舌吮吸入口含在双唇之间轻轻的吸吮着仿佛那初生的婴孩在吸吮母亲的**一般……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就仿佛这天地之间再没有了别人唯独只剩下他们俩。要么就是他们俩已经完全跟这个世界融为一体耳旁在也没有了其他的任何声音眼睛里也没有了其他任何的事物。唯独有的就是两人之间那绵绵的情意以及那久旱逢甘霖一般滚滚而来的**…… 杜风的双唇的止小猜的脸颊上慢慢的游走一会儿是止小猜的腮边一会儿又走到了止小猜的眼睑之上。缓缓的又走到了止小猜的耳垂边换来的则是止小猜禁不住出的轻微的呻吟声…… 而杜风的手也没有闲着先是在止小猜的背部慢慢的抚摸忽而游走上来轻捻着她的耳廓慢慢的又沉了下去在杜风和止小猜拥抱在一起紧紧贴住的身体之间拨开一条缝隙。杜风惊讶的现止小猜已经不是两三年前他所认识的那个小萝莉了她的胸口已经不再是那蓓蕾一般的小小突起取而代之的是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傲人山峰…… 当杜风的手一把抓紧了止小猜的山峰的时候止小猜才觉情况不对浑身开始了剧烈的挣扎。可是杜风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多少理智心里如果还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继续继续再继续以至到最后的水到渠成。 可是止小猜毕竟还是个姑娘家在这种时候即使面对的是自己深爱的情郎也终究是那种未经人事的羞怯战胜了她的**勃。她仿佛是一下子开始冷静起来了一般狠狠的将杜风向外推去。 杜风猝不及防被止小猜推开了可是几乎就在一瞬间他又用自己那宽厚的胸膛将止小猜紧紧的抱在怀里嘴唇也极为霸道的吻上了止小猜的双唇。止小猜再一次在杜风的热吻面溃不成军刚才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儿理智也告烟消云散。 “小猜……”杜风的嘴里还在喃喃的喊着止小猜的名字这让原本就暧昧的烫的氛围更加的趋于原始的**律动之中。 当杜风的手再次攀上那座高峰的时候止小猜彻底缴枪投降了没有了之前的挣扎而是开始转变为沉醉其中的享受享受杜风的手掌轻轻揉捏自己胸口而带来的阵阵欢愉。 杜风的动作开始变得粗野起来他一把撩起了止小猜的衣襟一只手宛如闪电一般伸了进去没有丝毫障碍的握住了那珠润一般的山峰…… 大概是手掌上的寒意一下子让止小猜清醒了她使劲儿一推杜风居然被她推了个趔趄。止小猜的脸已经红的像一只煮熟的虾子衣衫凌乱胸口剧烈的起伏喘着粗气。 杜风的双目赤红闪烁着仿佛要吃人一般的光芒。 止小猜在杜风的注目之下缓缓低下头去口中低微的喃喃:“不能这样……” 杜风突然就笑了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的模样像是个登徒浪子一般往前走了一步摸了一把止小猜犹自酡红而烫的脸嘴里说了一句:“人家从今儿开始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对人家负责哦!” 止小猜一下子就呆住了她已经足够的估计过杜风的无耻可是现在依旧还是被杜风的无耻深深的打败了。哪儿来的这么无赖的男人啊?这句话明显是止小猜的台词才对。 可是面对这样的杜风止小猜也没了往日的那种小辣椒的感觉只是有些茫然的不知道如何应对。 杜风邪邪的一笑捧起了止小猜的脸在她的双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不同的是他这次没有伸出舌头而只是一个正常的吻。 吻过之后杜风微笑着但却无比深情的对止小猜说:“小猜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说完杜风的手轻轻的掠过止小猜的上身吓得止小猜一惊但却立刻现杜风这次并不是伸出一只咸猪手而是仅仅帮她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 “好了出去吧该吃年夜饭了……” 止小猜紧紧的咬了咬嘴唇抬起头看了一眼杜风现他的脸上又挂上了那种熟悉的奇怪的笑容心里的感觉复杂异常……这个男人带给止小猜的感觉是异常奇妙的往日里说实话特别是在墨香楼的那段日子里止小猜也见识了不少男子可是从来还未曾有过任何一个男子给过止小猜如此复杂的感觉。这个男人就像是一个……魔鬼! 第一百四十九章 皇宫里差点儿没吃上饭 可是呢在唐朝的时候或者说在古代任何一个朝代过个年可不是七天长假就能打的那个假期通常至少也有一个月。 在古代人民的生活主要以农业为主或者说任何一个产业都离不开农业就算是个搞牧业的也需要草料之类的东西还是跟土地有关只有极少数的工业跟农业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呢一旦到了每年入冬以后基本上全国上下绝大多数的老百姓就都闲置下来了再等到税收等等一切事情完毕之后基本上官府也就都挺闲的了。这就足以保证了朝廷每年到了年关的时候就可以全国上下一起大放假让老百姓以及各级官员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敞开来把一年来存下来的钱都拿出来花个干净就算完事儿了。 这也就是那个时候有个年关这种称呼的原因…… 现代人似乎很少说到年关这个词儿了过年就是过年。什么临近年关几乎没人说了。原因就是过年的假期太短了这头刚放假路上耽误一两天吃个团年饭一天没了第二天拜拜年第三天开始走走亲戚朋友好容易亲戚朋友都走完了这假期也就到头了。 而古代则不同在过年前一个月。大家伙儿基本上就没什么事儿了干等着过年。开始准备这个准备那个。而到了年三十呢张灯结彩快快乐乐的过了个年。初二开始相互走访亲戚朋友一直能走到正月十五。 到了元宵节皇上又说了全国上下解除宵禁一天也同时解除火禁为地是让人们玩龙灯耍灯笼猜灯谜啊这些都跟火有关。 这么一折腾。就基本上要出了正月才能算是把这个年过完。 杜风也不例外…… 往常他跟杜牧就俩人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同时也没什么人记得他们俩于是前两年都过的挺清冷的。 可是今年不一样了杜风明摆着是李昂面前的红人儿而且在朝中熟识的大臣们也都多了。他就琢磨着不能这么不近人情了。虽然他也觉得走来走去很烦但是这是咱们老祖宗的规矩他也不得不照办。在杜风的眼中。过年是什么呢?那就是个大伙儿循环玩儿的时间。 甲乙丙丁分别带着礼物去给戊拜年可是戊也得出门拜年啊于是乎一看甲乙丙丁送来的礼物心说自己留着也用不上就拎着去给abcd拜年了。abcd自然看了之后又把别人送的礼物拿去送了另外地人……这么周而复始保不齐到了最后甲一看辛送来的礼物觉得眼熟再仔细一看嗬好家伙附在上边地那个大红礼单还是自己亲笔写的转了半个月又转回来了。里边装地什么呢?各式糕点干果这半个月转下来那时候又没有冰箱就算不霉了也都给颠簸碎了怎么办?扔了吧?! 但是这是风俗大伙儿谁也不图你带去的东西图的只是这么个气氛。 可是呢杜风早早的预备好了一些礼品就准备到了初二之后开始去走动走动呢他却出不了门了。 从初二早晨大清早他起了个老早想着说昨儿个去了皇宫给太皇太后以及两宫太后和皇上分别请了新年大安了今儿个该去走访走访各级官员了。他还特意在初一晚上列了个单子什么李德裕啊李宗闵啊白居易啊裴度啊韦处厚啊等等等等都是必须先走动的人。没想到刚洗漱完毕连口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呢就听到管家杜义大呼小叫的说有人上门来给他拜年了…… 好嘛就这么着从初二早晨开始一直到天黑的伸手都看不见手指了家里这客人是络绎不绝门庭若市啊搞得杜风很是郁闷。 初三了还是一样…… 一来二去就到了初八了这上门拜访地官员才少了一些。 看着后院特意整理出来的一间屋子里堆满了各级官员送来的礼物一个都没拆开过呢根本没时间杜风也只能摇头叹息。没办法这帮官员其实也不见的就喜欢这种形式了可是谁叫杜风是个御史中丞呢大伙儿都觉得这大过年的得去拜访拜访这个人啊希望来年他能少参几本至少遇到自己的时候想了想过年地时候的好处能给忽略了过去。所以直搞得杜风这个年过的哟是憔悴了不少。 再走到前院一看这地上都被踩出了不少脚印了胡治还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话呢:“嗬咱家这可真热闹啊杜风哥哥啊明年咱们从润州工场里调点儿人来就跟门口摆个摊子专门卖各种礼品你也在朝上跟这帮人打个招呼也别采办什么礼品了到门口就有得卖随便买两样进门就搁下大家都省力气……” 这话说的止小月和止小猜姐妹不停的笑止小猜还说呢:“我看呐也别那么麻烦了以后就让管家杜义跟门口坐着弄张桌子凡是来的人。直接跟他们说也别送礼了家里地儿小没处儿搁去折现吧!” 把杜风给气了个不轻…… 倒是止小月好点儿给忙着打圆场:“这年一过完啊我看要先差几个人把门槛儿修修了最好是换一个这都被踩薄了。实在不行你给皇上说说赐个金门槛给你吧。这样就踩不坏了……” 杜风翻了翻白眼:“你这是安慰人么?”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杜风看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心说我这儿还一家都没跑过呢。这可怎么办?这要是一家家地跑下来就算一天跑两家。人家肯定要留着吃饭吧?估计一个月都跑不完。眉头一皱就计上心来。 他招呼着所有下人把这其中认识几个字的都差遣了出来然后将那些人送来的礼物分门别类让胡治一一记录谁送的是什么东西大致价值多少。完了之后。把这些礼物又都不厌其烦的拆开重新组合进行了资源重组按照各个官员送的不同的轻重也给他们包了一份大致相当的礼物。 最后他自己亲自拿了笔墨挨个儿在礼物上写上了礼单。包括哪份礼物是送给谁的都一一写的很清楚。 最后他把名单全部整理了一遍。把家里所有地下人都遣差了出去一一下着请帖说是要请他们吃饭。 他自己呢则跑去天一阁找了天一阁的老板。 天一阁虽然是长安城最大地酒楼可是在古代的时候甭管多大地酒楼到了过年一样没生意大伙儿都跟家里过年有点儿时间也都用来走亲访友了哪儿有空来酒楼吃饭啊?所以必须关门开着也没人来。 所以杜风找天一阁的老板还颇是费了点儿劲儿。 找到之后自然是拱拱手道了一声新年好:“赵老板啊祝你新年好哇新年旺财运。” 那个赵老板也奇怪心说这大过年的怎么这位大人会想着来看自己不禁有点儿美滋滋的就笑得一张老脸跟菊花似的看的杜风直联想起某种特殊的物件儿。 “哟杜大人您也新年好找小地有事儿么?” 杜风笑了笑:“还真有件事儿要麻烦赵老板……” “杜大人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只要小的能办到的莫不鼎力相助!” 这话说的就像是立刻就打算以身相许似的。 “我打算宴请朝中大臣们可是宅邸过于逼仄了就想着能否请赵老板借个地方在您这儿开几桌酒席。”赵老板一听就犯难了心说我倒不是不帮你可是这大过年的我酒楼里地厨师跑堂都回去过年了也没在跟前儿于是面露难色:“杜大人真的不是小的不答应只是这店里一个伙计都没有您这酒席怕是没人给操持啊!” 杜风一听连忙挥手:“这个你不用管只要告诉我这地儿你是借还是不借我自有人手。你放心这该给地我都会给你不会亏待了你……” 赵老板一听这就没问题了于是连忙说:“杜大人能找小的借地方是小的的荣幸哪儿还敢找杜大人要钱啊?您说话这地儿您只管拿去使唤。什么时间要用您招呼一声小的就跟这儿恭候您等的大驾!” 随后杜风又跑到皇宫大内找了太皇太后郭氏郭老太太跟她说自己想借几个御厨去操办几桌酒席。郭氏一听也没在意挥挥手就答应了。没想到杜风一声令下好家伙整个皇宫里头一百多号御厨给他借出去一多半搞得当晚皇宫里差点儿没吃上饭。 全都操持好了那帮官员也都到了杜风这才吩咐后头上菜。 大伙儿一看这都是在皇宫里吃过饭的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御厨心说哟都把御厨借出来了?看来这杜风是跟皇上的关系越来越好了殊不知皇上这会儿正跟皇宫里犯愁呢要不是自己不会做饭炒菜恨不能亲自下厨了。 杜风管不了那么多还美着呢觉得自己真是高明这原本能把腿都跑细了的活儿生生是给他一锅解决了。 “诸位大人下官很是惶恐啊!原本下官也打算挨家儿拜访各位大人给你们都去拜年问安的。可是没想到从大年初二我起床开始直到现在这气儿都没喘过来。我家那帮奴才还说门槛儿都踩烂了还在张罗着找工匠修门槛呢。我这儿一盘算估计就算是把下官我的小腿儿跑细了也没那个能耐将各位大人的府上一一跑到了。于是乎没辙只能出此下策请诸位到这儿来一聚也算是下官的一点儿心意还望诸位大人们海涵啊!” 众位一听也都明白于是一个个笑着说“有劳杜大人想的周到”云云。 乱糟糟的劲儿过去之后杜风又说:“这大过年的下官也给诸位大人采办了些礼物……”随后一回头冲着早已准备好的下人喊了一句:“来人啊都把我之前准备好的礼物按照诸位大人的单子给下去。” 来之前杜风就想好了在每张桌子上都贴了一张纸写了每个大臣的位置以防这帮下人搞不清楚谁是谁把礼物给错了。这招还是跟现代的婚礼上学来的每张桌子上都写着人名好让大伙儿别坐错了位置。 又是一通手忙脚乱大家伙儿都拿到了杜风给送过去的礼物。其实杜风基本上就没出钱都是拿的他们那帮人的礼物等于是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只是打乱了一下次序而已…… 第一百五十章 推倒 这件事儿后来在长安城里被当成评书大家伙儿流传在人们的嘴里这事儿也是毁誉参半有些能理解杜风的就说杜风也是没辙那么多人想要一一拜访绝对没可能非把他累死不可。可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去的话人家会说他架子大。不理解的呢就说杜风这人透奸耍滑净整幺蛾子弄这么大一摊儿是显摆还是什么呢? 皇宫里也是为这事儿有不少的说叨。 就连太皇太后郭氏郭老太太都忍不住批评杜风:“皇孙啊你这次的确有点儿过分了。找哀家借皇宫的御厨哀家以为你就是家里做做饭就答应了你没想到你居然把皇宫里的厨子弄出去一大半搞得宫中晚上差点儿没饭吃……” 杜风嬉皮笑脸的跟郭老太太撒娇最后又把郭老太太哄得满脸菊花开总算是让他了过了关。 可是李昂那关就没那么好过了他很是“严厉”的批评了杜风当然是当着两宫太后的面以及宫里其他相关人等。最后还装模作样的罚了杜风半年的俸禄…… 这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已经是比较严重的惩罚了半年的俸禄搁在宫里要是谁半年不领奉估计能当场嚎啕大哭起来。因此杜风当时也装出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来稀里哗啦的向李昂求情。可是李昂铁面无私的拒绝了杜风的请求依旧坚持罚了杜风地半年俸禄搞得宫中的那些人都觉得。是不是罚的重了点儿? 他们哪儿知道啊杜风压根就没领过俸禄每月该领多少钱他都不知道。 等到宫里那些人都散去了之后李昂笑呵呵的对杜风说:“你呀还真是整天都给我添麻烦幸好你从未领过俸禄也不指着这点儿钱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平了众怒。” 杜风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皇上您可是皇上啊说话不该这么没谱儿吧?就算是我要靠着这点儿俸禄过日子。您这头罚了那头随便想辄给赐点儿金银珠宝或者名人字画什么的给我。我拿出去卖了难道还换不着钱?” 李昂本想调侃两句卖个人情的没想到杜风是油盐不进。一点儿便宜都不给别人占。 “什么?杜风要娶李德裕的女儿?”李昂听到太皇太后跟他说让他帮着杜风去提亲之后当即假装惊讶的说到。 其实他一点儿都不惊讶很简单他早就听杜风说过跟李小语之间有点儿那种勾当了。 太皇太后很慈爱的说到:“是呀哀家这个皇孙也到了该结婚地年纪了就是你。再过个两年哀家也该张罗着给你找个皇后了那天哀家问了他半天他才吞吞吐吐的说李德裕地女儿不错。哀家觉得这李德裕吧也算是北方的望族了他地女儿也勉强算是配的起哀家的皇孙但是哀家一个妇道人家去说叨这事儿总是不大好于是只能劳动皇上您了。” 李昂听罢哈哈大笑。心说杜风这小子挺性急么这才二十都不到就急着要把李小语娶过门了。 他答应了太皇太后的要求:“皇祖母。皇孙这些日子找到机会就跟李大人提一提可是他要是不答应我也没办法。” 太皇太后翻了个白眼:“哀家的皇孙看上他家的小姐那是他的福分他还敢不答应?” 李昂心说好吧这成了逼婚了! 于是乎李昂也问了问杜风地意思就准备着找机会跟李德裕提这件事了。 杜风听到李昂说打算这几天就找机会跟李德裕提了心里就琢磨着似乎也该跟止小猜说说这事儿了。可是该怎么开口呢自大年三十那天过后他也没什么时间跟止小猜单独相处似乎真要说这事儿还颇有些难度。 琢磨了半天他也没个准主意。 这天他回来的比较晚用过晚饭之后也没去书房看书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里。 洗洗弄弄也就准备早点儿睡了可是刚把外衣脱了却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谁呀?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吧……” 门外却传来了止小猜的声音:“你已经睡了么?” 杜风一听是止小猜心里就活泛开了心说这还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要不就趁着止小猜来了就那什么了算了? 心里想着就又把外衣简单的披在了身上嘴里说到:“哦还没呢你等等我给你开门。”说完在屋里转了两圈想着是不是该就动手办事儿得了…… 想了会儿还是走到了门口双手托起门闩把门打开了来。 止小猜看到杜风只穿着内衣外头虽然披着外套可是脸上却还是微微红了一红。 杜风嘿嘿一笑干脆一把抓住止小猜的手就给她拉了进来然后背着身就把门闩给拴上了。 止小猜轻呼一声:“你关门做什么?” 杜风嘿嘿贼笑着一把拉过止小猜将其搂在怀里:“小娘子你说官人我要干什么呢?” 止小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可是杜风地拥抱却是实实在在的不禁顿时就脸红的跟什么似地头也深深的埋进了杜风的怀里不好意思抬头看他了。 杜风抱着止小猜温软的身体心里起伏剧烈还在激烈的斗争着到底要不要先上了车然后再告诉止小猜关于李小语的事情反正那样一来止小猜就算一千个不愿意最多也就是跟自己闹闹小脾气也没什么大办法了。 正当杜风还犹豫着呢止小猜却适时的抬起了头娇羞的样子让杜风不禁也是有些沉迷其中心说这个小妮子好像自己也有点儿动情了就再也控制不住一低头又噙住了止小猜的双唇。 由于有了上次的初吻经历止小猜这次就没有任何的挣扎但是却依旧还是比较稚嫩的没有主动的张开嘴伸出舌头不过当杜风将舌头伸出去的时候止小猜就很乖巧的居然还略带点儿吮吸的将杜风的舌头纳入自己的小口之中…… 见止小猜也逐渐的进入了状态杜风干脆直接将手从止小猜的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这次止小猜的身体有个很明显的抖动但是却没有像是上次那样将杜风推开了反倒是在杜风轻捻住了她那山峰上的皇冠的时候从喉咙里出了一声略带点儿压抑的呻吟之声…… 随着止小猜的呻吟杜风不禁也有点儿头脑昏昏的了。如果说刚才他还有点儿蓄意想要如何如何的话现在则也基本上就是情难自禁了。 杜风的一只大手在止小猜的胸口上不停的抚摸搓*揉将她胸口的两座山峰轮流的握在手中变换成不同的形状而止小猜也频频随着杜风的动作而出轻微压抑的呻吟声逐渐的她的身体越来越软简直就要像是一团稀泥一般瘫软在杜风的怀里。 感觉差不多了杜风的手开始下滑围绕着止小猜的臀部轻轻的抚摸着。刚开始的时候止小猜还有个微微的抗拒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些。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她又重新软了下来似乎已经成了杜风任意可以玩弄的一只玩偶。 没有犹豫杜风突然一下子撩起止小猜的长裙手迅的伸了进去没等止小猜反应过来就已经停留在了那女人最为隐秘也是最为让男人为之沉迷的所在…… 止小猜又羞又急未经人事的她甚至开始慌乱起来也不知道是该拒绝杜风的手还是任由他继续下去心里明明想着应该推开杜风可是身体却有点儿不由自主贪婪的享受着由杜风的手指带来的一轮又一轮的快感。 等到杜风的手掌上已经一片湿滑的时候杜风不再停顿直接拦腰将止小猜抱了起来止小猜惊讶的喊了一声心里居然闪过一丝不愿意杜风的手离开那儿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奇妙异常让止小猜不禁有点儿暗暗的责怪自己而也正是由于这一会儿的自责杜风已经将止小猜轻轻的放在了床上整个人已经趴伏在了止小猜的身体之上上衣也被杜风一下子推到了脖颈之间而他的双唇也重重的噙住了那山峰之上的皇冠…… 止小猜重重的哼了一声只感到天地仿佛一瞬间旋转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都是江湖儿女,何必拘泥 躺在杜风的怀里止小猜的眉头紧紧蹙着而两人身上不着寸缕杜风的一只手还颇有些戏谑的搭在止小猜的胸口。 止小猜自然是满脸通红一半是由于初经人事而带来的疼痛另一半则是由于终于跟情郎修成正果的暗自喜悦。 杜风轻轻的伸出胳膊将止小猜搂进怀里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眼睛里带着点儿笑意的看着止小猜。 止小猜抬起头看了一眼杜风又突然害羞的低下了头去。 杜风轻笑了一声:“怎么了?” 这话文的有点儿白痴止小猜还能怎么了?人家女孩子这是第一次难道像是杜风那样若无其事么? 因此搞得止小猜心里很郁闷心说杜风这家伙不会把我当成那种青楼里挑灯的女子吧(挑灯的就是可以卖身的相当于现代人说的金鱼和木鱼的区别)?居然还问我怎么了我还能怎么了当然是又羞又喜还有点儿疼咯 ̄ ̄当然这些止小猜也只能在心里怨念一下绝对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可是这些不能说止小猜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略有些幽怨的看了看杜风心里琢磨着好像杜风并不是第一次莫非他跟李小语已经那个什么过了? 杜风也不知道止小猜在想什么但是也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有些孟浪了于是略带着点儿愧疚的在止小猜的唇上又是一吻。心中矛盾着该不该现在就跟止小猜说关于李昂准备找李德裕帮忙提亲地事情了。 说吧好像有些不近人情甚至有点儿穿上裤子就翻脸的味道即便是心里没打算始乱终弃可是在这样的一场**过后就跟人家说这样的事情怎么着都有点儿狼心狗肺。可是不说呢保不齐明儿李昂就找李德裕提了这事儿而李德裕多半也就该跟杜风商量婚期的事情了。开玩笑皇上亲口提得亲。任是谁也不敢多耽误肯定得从行事。那止小猜估计用不了多会儿也就知道了。杜风反倒陷于被动之中…… 他这儿一犹豫止小猜就很敏感的觉察到抱着她的这个男人有点儿心不在焉了。于是问了一句:“你跟小语是不是已经……?”话说到一半自己又觉得不好意思飞快的把头埋进了杜风**的胸膛之间杜风的胸口甚至都感觉到了止小猜双颊上有些烫。 杜风听了止小猜这半句话也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自己刚才地手段显得有点儿老道。止小猜当然以为他是跟李小语生了什么。杜风这么一琢磨心说要是我说没跟李小语有过那么依着止小猜的性子肯定会觉得我是在青楼里跟那些风尘女子生了关系估计更是不依不饶了还不如说已经跟李小语那什么过了呢。 于是他装地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微微地点了点头。还轻叹了一口气:“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事儿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止小猜心里一阵小酸那口醋立刻就弥漫到嗓子眼了。可是杜风跟李小语之间的事儿她也算是早就迷迷糊糊的知道一些。这种事情就是这样虽然明知道那俩人是这么个关系而且心里也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打算二女同侍一夫可是从杜风嘴里说出来却又满不是滋味儿。 “你们是什么时候……?”期期艾艾的止小猜还是问出了口。 杜风看着止小猜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不禁也有点儿心疼心说原来小辣椒也可以变成一个温柔婉约的如水一般地女子这倒是让杜风有些不习惯了。 他呆呆的看着止小猜止小猜大概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迅的抬了抬眼皮转瞬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杜风说:“那还是很早的时候在扬州地那些日子。” 这也跟止小猜的猜测差不多她也觉得只能是在那段时间里止小猜姐妹二人当时在润州而杜风和李小语都在扬州。虽然两地只是一水之隔可是这就足够让李小语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那你打算如何安排我们俩?”止小猜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说的特别没底气。 她其实很清楚自己地身份也明白凭杜风现在的身份万万不可娶了她做正室的。况且就算是杜风不管不顾那些世俗的礼教愿意对止小猜明媒正娶止小猜自己也是不会同意的。那不是毁了杜风的前程么?可是女孩子的心思就是这样明知道结果却还要问上一问。总有些不甘心吧! 殊不知杜风原本就为这事儿犯难呢听到止小猜这么一问心里不免有些觉得对不住止小猜于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唉……小猜你也该知道……”他说到这儿停了一停似乎也在斟酌下边的话该如何去说想了想才开口:“其实说实话我倒是不在乎那些世俗的礼教的按照我的想法你和小语在我心里都是同样的重要根本不分什么正室和偏房可是一来我毕竟在朝为官二来小语的父亲恐也难答应……小猜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虽然止小猜早已知道了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听到杜风这么坦诚的说出了口不免还是有些失望神色也迅的黯淡了下来。 半晌之后止小猜才强颜欢笑的说到:“杜郎其实你不必如此的小猜明白。小猜自幼命苦能遇到你这么个人儿就像是我姐姐说的那样。已经是小猜的福分了小猜又如何会去苛求那么个名分。小语是名门望族出身地小姐自然是该做正室的……” 看到止小猜这副略有些幽怨的样子杜风心中不免也是一疼。他紧紧的将止小猜搂在怀里嘴唇频频的在她的额头上亲吻口中喃喃的说到:“我会好好待你们的而且你跟小语情同姐妹我也相信她不会有什么夫人的架子……只是只是依旧是委屈你了……” 止小猜笑了虽然笑容里还有些苦楚。但是能听到杜风这样的话还是心理上得到了一些安慰。 “嗯……” 止小猜轻轻地昂起了头。主动的将嘴唇凑到杜风地唇边杜风低下头。深深的吻了上去两人地舌尖再次纠缠在一起久久不能分开…… 屋子里也氤氲着一种暧昧的气氛空气仿佛凝重了起来然后屋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交欢的呻吟声。与刚才不同的是这次。两人都是欢愉的声音…… 又过了许久两人**的身体终于分开彼此喘着粗气却双目含情地相互对视眼神里都有些幸福的味道…… “小猜……”杜风轻轻的唤了一声止小猜略有些疲倦的睁开双眼。 “嗯?”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你说吧。什么事儿?” “昨日太皇太后说是要帮我提亲想让我早些成家……”杜风轻声说到。 止小猜一愣随即笑了一声:“你跟太皇太后说过了?” 杜风想了想。决定做个略微的欺骗。于是他摇了摇头:“没有太皇太后问我有没有心仪的女子我没回答她她说让我回来想想若是看上哪家大臣家地小姐她就让皇上去帮我提亲御口赐婚。我估摸着要是我不说她就该自己帮我找一家了……” 止小猜闪了闪大眼睛略带点儿戏谑的说:“那你就让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做主么说不定又给你骗了一个漂亮的大臣家地小姐岂不是更快活!” 杜风也知道止小猜跟他开玩笑于是轻轻的掐了掐止小猜的嫩脸:“小丫头你胡说什么呢?” “哈哈哈哈你们男人不都是身边越多越好么?反正按照你的身份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了不开玩笑了……”杜风打断了止小猜的话:“你觉得我该对太皇太后说小语的事儿么?” 止小猜眼睛一瞪:“你敢不说!难道你还真打算再多找一个啊?哼哼你小心点儿你要是敢再多娶一个小姐回来我非……”说完恶狠狠的做了一个剪刀的动作。 这个动作让杜风的脊梁骨一阵暴寒心说怎么这不管哪个时代的女孩子都是这样动辄就要咔嚓? “那我就跟太皇太后提小语的事情了?”杜风还是要假装征求止小猜的意见。 止小猜点了点头:“嗯也只有小语我才能跟她相处的好些呢。” 杜风心里笑了心说这最难的一关总算是过了好像还挺顺利的只是由于刚才两次激烈的运动好像有点儿腰肌劳损。 “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啊皇上赐婚一般都是说完就直接定日子了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就该跟小语成婚了。”杜风想了想又说了这么一句。 止小猜笑着伸手抚摸杜风的胸口还低下头在杜风的胸口亲了一下:“嘻嘻早点儿把小语娶过门吧我也来问问她她跟你……那个什么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杜风头上顿时出现了两条黑线心说果然是江湖儿女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拘泥:“啊……你还真是个小荡妇啊!” 止小猜白了他一眼可是却显得风情万种看来这女孩儿和女人的区别果然很严重:“都是江湖儿女何必拘泥!” 杜风大汗心里想:怎么跟我想的一样? “那到时候咱们就可以三人大被同眠了!”杜风一转眼珠子就想到了回击的办法。 止小猜一下子窘住了这还是她从未想过的这下子杜风一说出口她不禁也就往那边想了想想过之后羞的面红耳赤一下子就整个人都钻到杜风怀里去了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惹得杜风哈哈大笑。 可是杜风正得意的笑着却感觉到自己的那个地方被止小猜一把抓住了被窝里还传来止小猜恶狠狠的声音:“你再笑再笑我就给你揪下来!” “夫人饶命啊!!”杜风惨呼一声止小猜得意的笑了。 “不跟你逗了我得回房了……”止小猜笑够了之后双手一撑床板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呀我都忘了我到你这儿来是有事要跟你说了。” 杜风笑嘻嘻的伸手又摸了一把止小猜那羊脂白玉一般的皮肤还十分无耻的轻轻捏着止小猜的胸口处那两座山峰。 止小猜仿佛浑然不觉的样子自顾自的说话:“本来还觉得不方便问你呢现在倒是方便了……”说到这儿止小猜低头看了一眼半睡着的杜风这才现杜风还在把玩着那一对小兔子不禁娇呼一声:“呀你讨厌死了!” 杜风又是哈哈大笑:“哈哈哈什么不方便又方便了的?” 止小猜把杜风的手胡撸了下去:“讨厌别摸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找个人反卧底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止小猜红着脸说:“我是想问你我跟我姐姐就这么一直住在你这儿外边会不会有闲话啊?” 杜风一愣随即说到:“谁爱传谁传去反正你迟早是要嫁给我的!诶对了要不等小语过门你也一块儿跟着过门好了……” 止小猜的脸又红了啐了杜风一口:“去你的……我姐姐没出嫁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杜风嬉皮笑脸的又伸手摸上了止小猜的胸口:“那反正也无所谓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迟早的事儿……” 止小猜俏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觉得我姐姐怎么样?” 杜风心中一凛心说怎么还真打算给我来个美人计让我大小通吃? 他不禁又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猜测难道这是牛僧孺的意思?这个牛僧孺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之前应该说是可以解释为让止小月止小猜姐妹二人暗中保护杜牧这后来可能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让这俩姐妹暗中监视自己。只是没想到止小猜会跟自己勾搭到一起…… 但是如果说止小猜这话的意思是想要问自己愿不愿意也把止小月收了而且还就是牛僧孺的意思那么牛僧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就算是为了继续监视自己现在不是已经起到了作用么?没必要非要搭上这两个小姑娘的终生大事吧? 况且止小月和杜牧之间虽然什么都没生过。可是明摆着他们是有点儿暧昧的默契地牛僧孺干嘛不做个顺水人情让止小月和杜牧在一起?如同止小猜一样止小月显然也不是个计较身份的人而且即使她要计较也是没什么可能的事儿。那么牛僧孺究竟想干嘛? 杜风这儿迷糊着可是其实牛僧孺的想法很简单。他对杜牧是寄予了很高的希望的之所以之前说让止小月也嫁给杜风倒是也没有太多的意图。只是不想让杜牧背上个纳青楼女子为妾的名头。虽然止小月一向是个清倌儿也是个未开苞的女子。可是毕竟是出身青楼有了那样的一段经历。若是给杜牧纳为妾室了总是不免会让人说三道四。可是杜风跟他就没什么关系了所以才会有这样地打算。 这些杜风自然很难想到止小月和止小猜自从让杜风觉得有些奇奇怪怪开始他就一直对她们有些提防之心只是后来了解加深之后知道她们姐妹俩对自己或者对杜牧是没有恶意的。即便是在监视也是一种善意地监视也就不以为意了。况且依照他现在的能力即便牛僧孺有些什么恶意对杜风也构不成太大地威胁。可是。杜风怎么也很难一下子就想到牛僧孺仅仅只是存了一些私心而已…… 看到杜风沉思不语止小猜心中一沉。 一来是她总觉得杜牧这个人在男女之事上过于放荡本就不希望止小月跟了杜牧。第二也是因为牛僧孺已经交待了。要让她们姐妹二人都跟随杜风这个命令她们姐妹俩是绝对不会违抗的。因此在止小猜的心里她就希望姐姐也嫁给杜风了至少这样她也会放心一些不管怎么说止小月嫁给杜风的话至少是不会受什么委屈。 这姐妹二人的感情也实在是太好了! 两人彼此沉默着都不说话空气仿佛也凝固了起来黏稠的真的开始像浆糊(江湖)了。 最终还是止小猜先开了口。 她轻轻地往杜风的怀里靠了靠依偎住了之后才说:“杜郎若是我让你也一并要了我姐姐你会不会答应我?” 杜风想着自己大概料中了看来得在牛僧孺那边安排个人了至少要知道这个老家伙的目的吧?虽然目前看来他没有而已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他就真的一点儿坏心都没有。 打定了主意的杜风便装作犹豫般地叹了口气说:“唉……可是小月姑娘喜欢的应该是我牧之兄吧?” 止小猜摇了摇头笑得有几分凄楚:“姐姐说不是……” “但是我们都知道是不是么?” 止小猜还是摇了摇头:“我觉得也不是又或者一开始是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女人都是很奇怪的这个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我能感觉到我姐姐对杜牧那个家伙已经没什么了……” 杜风苦笑了一声:“再说吧……”然后搂紧了止小猜柔声说:“今晚别走了……” 止小猜推开杜风:“不行让人家知道了不好。”说罢轻轻咬了咬下嘴唇穿好衣服默默地离开了。 从止小猜的背影杜风能够看得出来止小猜一直都很犹豫。 大概是徘徊在牛僧孺的命令和自己的感情之间吧…… 上完早朝之后李昂原本想留下杜风跟他聊会儿天的可是杜风却说自己有事告辞走了。 出了皇宫之后杜风让外头的轿夫抬着空轿子回去了然后自己一个人向着南边的安化门走了出去。 沿着那条熟悉的小路很快就到了流云馆。 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个伙计惊奇的看着杜风然后立刻笑着迎了上来:“风少很久没来了最近挺忙的?” 杜风便也笑着点了点头:“嗯最近事儿多。你们掌柜的呢?我找他有事。” 伙计一愣杜风从前来这儿从来都没找过他们掌柜的伙计自然也不知道杜风跟他们掌柜的原来认识。 “您认识我们掌柜的?” 杜风点了点头:“去帮我开间上房吧然后去告诉你们掌柜的就说我找他。” 伙计答应了一声领着杜风穿过整个赌场到了后头上了楼开好上房之后伙计讨好的帮杜风上好了茶水杜风也给了他点儿钱他便乐呵呵的去找掌柜的了。 虽然伙计心里嘀咕因为他也不太清楚他们掌柜的究竟认识不认识杜风可是他毕竟只是个伙计他也不敢问于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叫他们的掌柜的。 掌柜听到伙计说杜风找他也有些奇怪。虽然他们认识但是也只是由于沈巨有这儿的四成股份所以曾经介绍过他们认识但是却并没有打过第二次交道。只是当时沈巨交待过说是杜风如果有什么私密的事情可以找这个掌柜的商量。 带着疑惑掌柜的来到了杜风的房里。 “杜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找老朽什么事儿啊?”掌柜的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儿自称老朽倒是也没什么错。 杜风笑着站起来:“掌柜的我记得沈大哥曾经说过我有事的话可以来找你帮忙的!” 掌柜的眼睛里射出点儿光芒随即跟杜风分别坐了下来:“哦?杜大人有什么事儿?” “我听沈大哥说掌柜的是深藏不露的人虽然表面上只是个生意人可是在官场上却是手眼通天。所以这次就想到了掌柜的!” 掌柜的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这个沈胖子还真是会给自己找事儿但是嘴里却说:“呵呵手眼通天不敢只是认识的人多些罢了。” 杜风也没心思跟他客气干脆直接说了出来:“不知道掌柜的在扬州可有信得过的手下?” 掌柜的微微的蹙了蹙眉头仔细的看了看杜风又笑了一声:“倒是还有两个远方的侄子是能交待点儿事情的。扬州那可是个好几级官府混杂的地方不知道杜大人是要跟哪方面打招呼?” “淮南节度使府!” 掌柜的也没太大的反应就好像说起的不是什么节度使府而是街边上一个卖红薯的摊子一般。 “淮南节度使府……”他重复了一遍杜风的话拖长了尾音然后慢慢的点了点头:“问题不大杜大人想怎么样?直说了吧?” 杜风笑了笑这才把自己的目的原原本本的详细跟掌柜的说了一遍当然没有说原因是什么只是交待了他要做些什么事情…… 第一百五十三章 3P、4P还是5P “杜大人听说你想娶我的小女啊?”李德裕面无表情的端着茶盏用茶盖一下一下拨弄的里边的茶汤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同意或者不同意。 杜风淡淡的一笑:“伯父今天怎么那么生分不是一向称呼我为贤侄的么?” 李德裕也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现在是皇上替你提亲来了我还如何称呼你为贤侄呀?” 杜风一听这意思算是答应了? 不过他也实在没什么办法不答应李昂跟他提亲的时候就说了这是太皇太后的意思还婉转的表达了一下说明就算是自己也不敢违逆太皇太后的意思等于就是告诉李德裕别想了赶紧答应吧不答应你就该被削职为民永不录用了。至于用什么方法不录用那能有一千个办法不用李昂亲自解释了。 李德裕又不是傻子别说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就算只有皇上说句话他也不敢说个不字啊!难道嫌自己脑袋多啊? “伯父的意思是说答应了?” 李德裕哈哈大笑也不卖关子了站起来走到杜风身边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皇上亲自提亲又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亲自嘱咐的我有几个脑袋敢不答应?不过你要好好对小语啊我一共三个女儿一个是小语的姐姐一个是小语的妹妹都早夭了。只剩下这么个宝贝女儿要是在你那儿吃了亏你可别怪我这个做爹地跟你翻脸哦!” 杜风连忙站了起来一躬到底:“多谢李伯父玉成!” 李德裕一板脸:“还叫我伯父?” 杜风一愣随即抓了抓头:“呃叫您岳父?” 李德裕哈哈大笑上下打量杜风也不知道为什么时间长了慢慢的也不觉得杜风是个书僮了。这都是最初的那个印象在作怪。这次回到长安之后观察杜风的行为举止。倒是对他也是越来越满意了。 “皇上跟我提完这件事就问了我说是打算什么时间办婚事。还说到时候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要亲自给你们当主婚人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所以呢子游啊我也是要跟你商量商量这婚期如何排定啊?”笑完之后李德裕坐下问道。 杜风略一思索按照那天跟太皇太后郭氏讲的那番话的意思。好像老太太是希望他早点儿结婚于是便对李德裕说:“全凭岳父大人安排小婿这心里是巴不得早些将小语迎娶过门的。” 李德裕也挺高兴废话谁嫁女儿要是哭着嫁那一准儿是脑子坏了。当然了。这某些地区的习俗不在此列那些都是风俗使然流行什么哭嫁的。却并不是说那个地方地人就是不乐意把女儿嫁出去。 “呵呵那好那我就安排吧。给你们找个好点儿的先生把你们地八字排一排然后选个良辰吉日就近吧!” 杜风又站起施礼:“有劳岳父大人了!”然后掉头对外边说:“来人啊给我取笔墨来!” 早有下人颠颠的去取了笔墨交到杜风手里。 杜风眼睛一瞪:“你打算让我写在墙上啊?” 那个下人一听可不是没拿纸呢嘿嘿一笑:“小地这是听说少爷要娶媳妇了替少爷高兴呢这一高兴就有些迷糊!” 杜风不禁也笑了挥挥手:“赶紧去拿吧!” 下人去拿纸了李德裕又问:“好像你跟家中的下人关系都还不错没有什么少爷架子?” 杜风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他们也都挺不容易的也就不像整天板着个脸挺没意思的。他们虽然身份低微可是也是活生生的人呐……” 李德裕这头正点着头那边下人也捧着纸进来了:“少爷给您纸……” 杜风接过展开手中毛笔蘸了饱满的墨在纸上写下了自己地生辰八字。 这个是杜风早已准备好的之前让沈巨帮自己弄身份户籍的东西的时候就找了个懂得生辰八字的人挑了个人畜无害的时辰怕地就是日后遇到什么事儿的时候万一整出个生辰八字犯冲就麻烦了。 写好之后等着它自然风干然后跟李德裕随意的聊着一些朝上地事情。 李德裕也就趁机问了问杜风关于李昂的态度问题主要是关于那些藩镇的问题究竟李昂是主张讨伐还是保守的安抚李德裕毕竟还没什么把握。 杜风自然是将他跟李昂商量好的那些说法告诉了李德裕并且暗中鼓励他大胆的上表陈谏暗示李德裕说李昂现在就是在等着大臣们提出去对于河北三镇强行讨伐只是由于目前持保守态度的大臣比较多所以李昂也不方便把自己的态度表达的太明确。 听完杜风这些话李德裕也就含笑颔觉得已经找到了皇上的思路正好跟他的思路也极为吻合出于对杜风的信任当时就说到:“如此说来李某就真的可以在朝上大胆的阐述自己的想法了……不过那李宗闵不会给我造成什么麻烦吧?” 杜风暗笑心说一定会而且我和李昂都盼着你们俩在朝上争吵不休呢那多好玩儿啊。想想都过瘾到时候李德裕把奏表提了上去完后李昂说是让大臣们商议李宗闵一定会第一个站出来极力反对。随后就是李德裕慷慨陈词李宗闵又抵死顽抗再接着想必一定就是李德裕拉着其他几个大臣一块儿群殴李宗闵李宗闵不甘示弱也拉着一帮大臣跟李德裕摆场子打群架乖乖那就有趣咯! 等那个时候只要这两拨人不在参政殿上动手打起来李昂就会完全无视让他们吵个痛快估计到时候那帮老头子们一定会疯掉的吧?看着金殿转眼间变成两拨人表演泼妇骂街光是看看那些中立的臣子脸上的表情一定就很过瘾了。 想到这个杜风禁不住的笑出声来…… 李德裕立刻问道:“子游你笑什么?” 杜风一想完了失态了于是连忙掩饰:“小婿想着就快要跟小语成亲了这想着想着就挺美的!” 李德裕心说好嘛搞了半天我刚才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 只是他哪儿知道啊杜风正是因为他说的话才笑得这么开心爽朗简直就是笑得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天上一朵朵的白云悠闲的飘荡……小时候写作文都是这么写的。 “哦岳父大人说的李宗闵是吧?他肯定是会站出来反对的但是皇上也就是等着他反对呢。岳父大人想一想如果您这边一上表皇上就同意了这个也就没什么力度了。一定要有点儿阻力然后岳父大人义正词严的将对方驳斥的哑口无言到时候小婿自然也会暗中支持岳父大人而皇上本意就是如此啊最后再决定了最后的结果岂不是更觉得大快人心。而那些兵士们出征的时候想必也会士气更加高涨吧?” 李德裕一听连连点头:“有理有理哈哈李宗闵那个家伙怎么也想不到皇上的想法跟李某不谋而合他出来反对简直就是找死么!” 嘿!他这儿一高兴倒是把实话说出来了年前跟杜风说起李宗闵的时候还说什么他们之间也仅仅只是政见不同而已什么的这会儿一看皇上站自己这边儿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这会儿那张写了杜风“生辰八字”的纸上的墨也都干了杜风便将其折好递给了李德裕李德裕将其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 杜风这脑子里就开始转悠李小语那滑不留手的皮肤啧啧很快就能摸到手了!到时候左边李小语右边止小猜嗯还有个止小月照着止小猜的意思那迟早也是一个拿下。嘿嘿4p应该挺爽的吧? 他转念一想好像还不止呢还有那个性感风骚的佟湘玉迟早也要给她拿下到时候就是四个!5p哇太爽了太爽了想到这种香艳的场景杜风就忍不住有点儿流鼻血的冲动! 想着想着杜风就想着还有个冯鹤娘了然后眼前立刻就浮现了冯鹤娘那俏丽的容貌…… 但是很快他就被自己这种勇于撬墙角的邪恶念头给吓着了…… 如约再次七章大家的票票使劲儿砸给我啊!!!!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好戏即将上演 含元殿外众臣早早的都进了朝堂就等着宦官总管出来宣告皇上到了然后什么有本出班早奏无本卷帘朝散之类的话。 他们现在都不着急不像是以前那朝堂通常都是空置不用的。大家伙儿站在门口把奏章递交上去然后皇上简单看一眼就到后头的紫宸殿去跟群臣商议政事了。 可是自从他们习惯了杜风杜一本之后就养成了在门口相互打个招呼然后相互谦让着走进朝堂的习惯。反正杜风要有本上奏的那就随他呗他一上去就半个时辰这帮大臣们等得难受自然是先到朝堂里坐会儿好歹那里头还有茶水椅子可以聊天休息。 可是今天有点儿不同各位大臣都觉得有点儿什么不对劲的但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 一直到宦官总管站在大殿之外高声宣告:“皇上有谕诸位大臣有本出班早奏无本卷帘朝散。另皇上口谕宣杜风杜大人进殿面君……” 这时候大伙儿才察觉到哪儿不对劲。 因为平时杜一本他都有本要奏所以他是从来不进朝堂的而是跟门口儿等着兹等那宦官总管一出声儿他就一步三晃的走出来:“臣杜风有本!” 可是今儿奇怪了杜风也跟着那些大臣一起走到了朝堂里。 由于每天朝堂里都是一大堆人乱哄哄的所以也没人觉得杜风进来有什么不妥。但是多了一个平时从不进来的人。自然就会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这就好比说**门口每天早晨都有一队国旗手去升旗。这些国旗手都是出自某国旗班地一个国旗班可能总共有四十多个国旗手但是每天早晨只需要三十六个护旗方阵以及两个升旗手另外六十二个军乐队员就不在此列了。然后国旗班的人出来就是三十八个就够了剩下的那些武警就可以去休息了。可是这一天呢有个国旗手迷糊了本该轮着他休息的他给忘了。早晨天还没亮一吹集合的号他也稀里糊涂的跟着走进了队伍。于是这个方阵里就多了一个人。每个人都会觉得奇怪但是却又不容易说出哪儿奇怪。大家都是熟面孔每个人的身高也都差不多。一抬手一投足都一样。当然了站在方阵之外就能很清楚的看出来方阵里多了一个人可是站在方阵里头的那些人就不是那么容易察觉了。总觉得哪儿不对可是就说不出哪儿不对。 今儿这帮大臣也就是如此! 等到宦官总管一宣布说让杜风进殿面君大家伙儿就明白了诶。对呀杜风今儿怎么没跳出来说“臣杜风有本”甚至还跟着他们一起(电脑小说网bsp;这会儿大伙儿的眼光就都搁在杜风身上了可是杜风无动于衷好像他就一直都在朝堂里呆惯了似地。 他这儿整理了一下衣服正打算出去呢。却看到李德裕突然站了出来手捧朝笏毕恭毕敬的说了一句:“臣李德裕有本!” 大家一愣。心说奇了怪了这李德裕一个宰相今儿怎么成了第一本了?而且他是中书省地侍郎啊一般用不着这个时候上本的大不了把奏折往上一交就等着去紫宸殿就算完事儿了。 宦官也是一愣他也习惯了杜风出班地本来皇上今儿特意说了一句让杜风进殿面君他已经够奇怪了心说这杜风反正是第一个进殿的没必要单独招呼啊。可是又不敢问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出来宣旨。宣旨完毕却现杜风没出来李德裕出来了他就更奇怪了但是也没辙就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德裕还是一转身自顾自的进殿去了。 李德裕捧着朝笏这就出了朝堂往含元殿走去。 他这边刚刚走进去那些大臣们就叽叽喳喳的开始议论了起来。 这个说:“李大人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皇上都说了让杜大人单独面君他怎么还抢在前边了?” 那个又说:“他年前才回来现在刚过完年不久估计是要提点儿什么新鲜的建议好让皇上对他的印象更深刻一些吧。要理解要理解……” 这边又插进去一张嘴:“按说李大人不是这样地人啊他一向为人比较中耿我觉得不像……” 立刻有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这可不好说突然被下放了两年多三年此番得回朝中并且还高升了能不在皇上面前表现一下么……” 随后就有点儿乱了话题始终围绕在李德裕身上。 此时杜风是暗暗笑听着这帮大臣的话心说原来这帮人一个个身居要职可是却也挺八卦的。等他们知道李德裕进去是干嘛了李宗闵再反对一下估计都用不着自己煽风点火推波助澜这帮人就能自己先吵起来。就什么事儿还没生呢这会儿光是为了猜测李德裕进去干什么就能争个不亦乐乎看来这大唐的朝会之上提前出现宋朝时候的景象是必然地事儿了。 不过这帮大臣是还没收到杜风很快就要迎娶李小语的消息否则在李德裕的准女婿面前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失态地议论李德裕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不能怪他们议论纷纷只能说是人类就是这个德行。 当然杜风也在暗暗的观察李宗闵的反应这次是他们二人同时升任为宰相虽然的品阶上都只上升了半级可是实权上却是大了许多。而且正如前段时间李德裕跟杜风说的那样李宗闵想必也在揣摩李昂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他也在琢磨这个皇上难道不知道自己跟李德裕一直不合么?按说是没什么理由不知道这也提明显了就算是皇上不知道给皇上拟定圣旨的那些官员也该清楚吧?没理由不跟皇上说起。可是皇上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坚持如此呢?难道就是为了让我跟李德裕针锋相对么?或者这个皇上看上去似乎还挺沉稳的但是实际上是个糊涂虫? 李宗闵那儿也犯着迷糊…… 这会儿又看见李德裕一脸严肃的捧着朝笏就上朝去了而且是面君奏本肯定是有什么事儿要启奏皇上。 所以李宗闵才没有跟其他的官员那样去议论李德裕此举究竟是什么意图。他紧蹙着眉头在猜测李德裕奏本的内容…… 杜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想着好了待会儿好戏就要上演了! 没过多久那头宦官总管又过来了。众大臣自然将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想要知道他又带来了皇上的什么口谕。 宦官总管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说到:“皇上口谕宣李宗闵大人进殿!” 刚才还稍微有点儿声音可是听到宦官总管这么一说众大臣就都沉默了下来朝堂里安静的落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大家伙儿甚至觉得连呼吸的声音都有嫌太吵一个个屏气凝神将目光转向眉头紧锁的李宗闵。 李宗闵也跟那儿奇怪呢心说李德裕在里头这皇上突然宣我进去干嘛?当然他更加纳闷的是李德裕究竟跟皇上说了些什么。 带着疑惑李宗闵跟在宦官总管身后走出了朝堂很快也就走进了含元殿。 这次众大臣就不再议论了而是一个个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李德裕究竟跟皇上说了些什么皇上居然把这俩一直有矛盾的宰相一起叫了进去。 这时候牛李二党还没有搞得那么的水火不容很多大臣还没有选择站队这样的举动所以在这样的时刻他们也就都不敢去议论了。议论的不好就有朋党之嫌谁也不会那么傻就算心里头有偏向的也不会选择在这样还么有分化的时候站出来的。 杜风看着大臣们的表现心说哼哼这帮人都是聪明人啊果然是朝中没有不是老奸巨猾的家伙该八卦的时候绝不含糊不该八卦的时候也会很恰当的闭嘴。 不行我得调戏调戏这帮大臣们! ̄ ̄杜风如是想着。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诸位大人们你们给说说皇上让两位李大人一块儿进去了是跟他们商量什么事儿呢?奇怪呀按说咱们这宰相之职也有个五六个怎么就单单让他们俩进去呢?裴大人韦大人你们俩对这事儿怎么想的?” 杜风想好了之后脸上带着点儿微笑慢悠悠的打破了朝堂中难得的沉默。 这帮大臣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此一个个还是那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但是听到杜风的话尾将问题抛给了裴度和韦处厚的时候大家就又都有点儿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俩人。大家心里恐怕都是同一个念头嘿嘿看你这俩人该怎么回答你们不是一贯不偏不倚么?我们说出来没用啊可是杜风说话你们就不敢不回答了吧?小心他一个不爽随便找个理由参你们一道…… 好嘛这帮大臣一个个采取了隔岸观火的态势等着那俩尴尬到无以复加的宰相回答。 裴度和韦处厚的确也有些难堪他们相互对视了两眼心说这个杜风还真是那儿有事哪儿有他这会儿大家都选择了不同程度的沉默他倒是跳出来了。你跳就跳吧干嘛还跑来点了我们俩人的名啊? 但是没办法这个二十不到的小家伙虽然位不见的高但是权重是没话说的要不然过年那会儿也就不会传出在包下整个天一阁让朝中大臣来了一次面对面的大型宴会了。还得回答他。装是装不下去地。 不过这俩人也暗暗的较着劲都希望对方能先开口于是结果还是一派沉默俩人都没说话。 杜风没闲着他本来就打算调戏调戏这帮大臣自然没有说什么你们不说话我就当没生的事儿一看俩人都不开口又补了一句:“怎么?两位大人都没点儿什么想法?不会吧?你们二位可是一直担任宰相一职的而里头那两位李大人都是年前刚刚升迁的这刚过完年。就出现这样的事儿你们不会不觉得奇怪吧?” 群臣虽然都还没开口。可是心里却如同掀起了巨浪一般心说这杜风这句话就有点儿挑拨的意思了。这不是分化他们几个宰相么?里头那两位已经是水火不容之势了怎么着还打算让这外头剩下的宰相们再出现一个派别? 裴度和韦处厚也是这么想的两人相互又看了一眼短暂的形成了一个默契那就是不管如何暂时这俩人得联合起来。 于是韦处厚冲着裴度点了点头。先开了口:“呵呵杜大人言辞很犀利啊不过我倒是愚钝地很确是猜不出皇上是个什么意思。况且这圣意也是不需要我们做臣子的去妄加猜度了皇上一向圣明。他总有他地想法。” 杜风笑了:“韦大人这话就有点儿王顾左右而言他了皇上是什么意思不重要如您所言。这圣意无需猜度。可是这两位李大人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就不想猜猜?啊?裴大人?”这就是要让裴度开口了。 裴度瞪了杜风一眼心说你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早知道你这小子会憋坏当初就不该听你的话还带着你一块儿进了殿…… “杜大人这话有失偏颇老朽一贯不喜欢猜度别人地事情想必总是两位大人刚刚升迁有些想法要跟皇上商议商议……” 杜风干脆直接打断了裴度的话站了起来笑着摆了摆手:“那就是学生我多事儿了。不过……”他加重了语气环顾整间朝堂:“这里头若是有哪位大人能站出来告诉学生说是一点儿没猜测里边究竟生了什么事情那么学生哑口无言什么都不说了。” 这话一出群臣哗然纷纷小声议论着心说今儿杜风又的哪门子的疯怎么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大伙儿留? 不过这里头还有一个人倒是跟其他的大臣想法不同并且还颇有点儿赞赏杜风的难。这人就是白居易他倒是觉得杜风挺合他的胃口地跟他年轻的时候有一拼。只是可惜白居易年轻的时候没有杜风这么大的权力因此有时候也做了同样的事儿可是效果却没有这么明显。现在看到杜风在重复他年轻的时候做地一些事情自然是欣赏有加。 “没有么?真的没有一个人不在猜测里边的事情地吧?这样吧我就做个出头鸟我先来猜测一番。李德裕大人先说他有本要奏他会是要奏什么本呢?学生不才在润州及扬州的时候跟李大人有过一些接触也颇知道一些他的想法儿。他一直都为那河北三镇的事儿意见颇大总说他们诸多借口有灾重报无灾请免几乎每年的税收都难以正常缴纳。因此学生估计李大人单独面君是为了建议平藩之事。至于皇上叫李宗闵大人进去呢怕是想要听听李宗闵大人的意见众所周知么李宗闵大人对于藩镇的态度跟李德裕大人是持几乎截然相反的态度的。只是学生不明白这种事情就连学生我都能略窥一斑怎么诸位大人都还装傻充愣假装不明白呢?” 杜风是来丢炸弹的这番话跟往人潮汹涌的街头一下子投下一捆雷管没什么区别完全是想要让这帮大臣遁无所遁。 一下子群臣沸腾大家叽叽喳喳的却又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直说。 要说还是裴度老而持重看到这朝堂里已经乱了不由得轻咳了两声而后朗声说到:“杜大人倒是喜好做点儿惊人之语啊且不说你猜测的是否正确。即便正确这种事情恐怕也要从长计议皇上既然没开口询问我等的态度我等也不好在这里胡乱揣度。杜大人到底是年轻啊以后这样地事情还是少做点儿比较好。” 杜风听完微微一笑心说裴度你这个老狐狸以为这样一说就能把我憋回去么?没门!今儿非要让你们如坐针毡不可…… “那好我便与裴大人打个赌里边不会儿就要吵起来然后皇上就会让我们大伙儿都进去了……” 裴度面色严峻。心说这个杜风是不是存心啊?要么就是他根本就知道李德裕进去说的是什么事儿可是即便他知道。这皇上的态度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呢?难道皇上对他有什么授意? 这么一想不禁就有点儿迟疑了…… 杜风又笑了笑:“不过裴大人说的也有道理。学生我的确是莽撞了而诸位大臣这种反应呢也实属正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么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我也只是一番好意将心里想到的事情说一说没别的什么意思让诸位大人有个心理准备而已。别待会儿皇上下谕让群臣商议此事了。大家都面面相观什么都不说估计皇上就该龙颜大怒了。至于学生说的对不对呢用不了一会儿就该水落石出我们也不用着急静观其变吧……” 这下子有人坐不住了。兵部尚书先站了出来:“杜大人分析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按照李德裕大人地秉性倒是极有可能向皇上建议此事。只是河北三镇积规已久即使是想要做讨伐之举也不是此刻我等七嘴八舌能商议出个结果的。倒是不如看看皇上地态度是如何的到时候大伙儿再做定论!” 杜风冷笑了一声:“好一个一推二五六啊难道我们做臣子地就是将所有事儿都推到皇上头上么?那皇上还要我们这些大臣干嘛?放回去分个两亩田种地自给自足算了。” 这话一说就让多数的大臣不满意了开始七嘴八舌了起来。 “杜大人此言差矣我等并没有说没有态度你这也是猜测并未坐实万一两位李大人在里边不是跟皇上讨论这件事我们议论不也是枉费了力气?” “就是就是这等事情事关国体不该妄加揣度……” “这种事主要也是兵部跟神策军的事情我们这些文臣说的再多也是无益……” 这话一出兵部的人坐不住了立刻反驳:“朝廷大事皆乃我做臣子的本分如何能遇到事情了就往我们兵部头上推?难道诸位大人不吃皇上的粮么?” 于是又有人出来打圆场:“我等只有议政权这军事上地事情也是武将的事情我们不可说不可说啊……” 这头武将一听也不爽了心说我们武将是执行命令的带兵打仗可以真正议政还是你们文臣说了算吧? 于是也跳了出来:“这话就不对了我是个大老粗这议政之事一贯不多插嘴。可是若说这河北三镇的事情只是我们武将的事儿我就有些不同的看法了。带兵打仗虽然都是我们在干上阵杀敌我们也没有丝毫怨言但是这监军可都是你们文臣吧?要说起来这军中地事情你们能做主的比我们还多……” 杜风一看心中暗笑心说好了终于开始了他***要地就是你们这样! 裴度看到这些人自己就开始吵了起来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慢慢的走到杜风的身边。悄声说道:“杜大人您这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看到这般混乱局面你满意了?” 杜风摇了摇头:“你不觉得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这些年都过于太平了么?没有争论就没有促进把精力都放在相互排挤和抵触之上怕也不是裴大人希望看到的吧?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有一些更为重要的事情让大家去争论免得一方掌权另一方就必然被流放出京。从皇上让里头那二位李大人同时担任宰相一职看来怕是皇上也是这个意思吧?” 裴度很怀疑的看了杜风两眼:“难道皇上之前都没跟杜大人商议这两位大人的事情?” 杜风哂笑着:“我不过是个御史中丞而已如果皇上都没跟裴大人这样的老成持重的大臣商议又如何会跟我商议?” 裴度满脸不相信的表情也着实让他难以相信就凭杜风现在跟皇上表现出来的状态裴度又怎么可能认为李昂没跟杜风说过自己的目的? 但是杜风这么回答裴度也不可能去反驳什么只能讪笑两声不再说话了。 那帮大臣自然还在继续又有点儿针锋相对的意思了。刚才是各自为政都想用帮着化解争执的台上上前规劝然后就现自己不可避免的被强迫着要表态于是乎很快就形成了两个对立面。一个是兵部的人加上武将们另一边则是多数的文臣们。 杜风看了暗笑不已心说这壁垒还真是够分明的啊这么快就分好了果然是各自的利益集团好吧你们掐吧一会儿还有的掐呢。这会儿先让你们按照文武分分一会儿估计就该按保守和激进分了很有趣! 这时候就看到大门开了宦官总管走了进来大家一下子全都收住了嘴…… 第一百五十六章 吵吧,吵吧,使劲儿吵吧 刚才还吵得如同菜场似的朝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起看着满脸诧异之色的宦官总管。 四周环视了一遍宦官总管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诸位大臣今日都很有闲心么。这含元殿内两位李大人吵个不停老奴刚才还奇怪着琢磨着要是给他们一个空间他们会不会干脆打起来。没想到到了这儿诸位也是吵个不休啊!难得难得……” 众位大臣也被宦官总管这番话说的有点儿不好意思脸上都微微有些红以至于都没有人开口去接茬了。 还是裴度老道只见他缓缓的开口了:“总管大人两位李大人在殿上争吵皇上有无震怒啊?” 杜风心说裴度你这个老狐狸还真是精的能用来搁在缝纫机上砸线了居然连宦官总管的话都想套。 不过宦官总管显然也是看出了裴度的意图他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何尝不明白裴度这头老狐狸的意思?于是也不上当只是懒洋洋的回答:“裴大人想要知道皇上有无震怒不妨自己进去看看。”说罢又扭头看了看其余的大臣们见他们都面露寒噤之色又说:“皇上命老奴传谕诸位大臣请去紫宸殿议事。”说完一挥袖子直接转身走了显然是对裴度刚才问的话稍稍有些不满。 杜风笑着站了起来看了看那帮大臣们:“好了诸位大人。到紫宸殿再吵吧!”说完也居然是一挥袖子带头走了出去。 身后那帮大臣们面面相觑谁也不开口了稍稍的犹豫片刻也就都一起离开了朝堂绕过含元殿往紫宸殿走去。 过了崇明门众大臣就看到了站在紫宸殿外候着地李德裕和李宗闵二人这俩人是面色铁青相互背向而立。看得出来。刚才的确如那宦官总管说的一般经过了一番激烈的争论。 “李大人。进去吧!”另一个年前才被李宗闵顶了位置的李逢吉上前招呼着李宗闵而后刑部侍郎杨汝士也立刻迎上。同样说了一句:“是呀李大人一同进去吧。”这三人并肩而行小声的交换着什么意见。 杜风也干脆走到李德裕那边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就这会儿工夫只要进了门。李宗闵就能把刚才跟李德裕争吵的大致内容跟李逢吉和杨汝士这俩坚决支持他的人说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估计李昂那边一说明怎么回事让大臣们讨论呢这李宗闵都不用出来了杨汝士肯定傻乎乎的就打头阵了。 要说起这个杨汝士杜风也是对其无可奈何。 人家李宗闵牛僧孺原本是绑在一条线上地蚂蚱。跟李逢吉是由于其与王守澄梁守谦等人交善而不得不曲意奉承之他一个没什么实际权力的刑部侍郎上赶着去凑个什么热闹人家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只有他…… 想到这个杜风不禁又摇了摇头! 这李逢吉也是性情忌刻是一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想着李宗闵和牛僧孺如果不是因为受他地影响恐怕也不至于那么的排挤李德裕这边地人。 说起来李宗闵和牛僧孺的性格倒是真的差不多本也都是贤良方正能直谏之人可是自从跟那李逢吉搅和到一起就开始排除异己逐渐也变得有点儿不能容人了。 杜风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机会给这个兵部尚书收拾了但是的确有难度这家伙虽然是被李昂一纸诏书免了平章事的职了可是毕竟是兵部尚书啊不行还得小心从事。 就这么想着人就已经走到了紫宸殿的大门口了只等里边宣布一声让群臣进殿就该进去了。 这时候李德裕小声的说了一句:“多谢支持……” 杜风淡淡一笑很清楚李德裕这句话地意思。无非是说看到了李逢吉和杨汝士俩人跟李宗闵打了招呼自己便站在李德裕这边维持了一个比较微妙的平衡。其实杜风还有多一层的意思也就是给刚才在朝堂之内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却一直对自己的行为投来略有赞许目光的白居易看别人兴许不明白但是白居易肯定知道这是表明杜风跟李德裕观点相似让白居易在适当的时候可以出来支持一下李德裕。 而杜风这番举动除了白居易看在眼里之外裴度也注意到了。他刚才就在怀疑杜风敢在朝堂里做那颇有点儿挑事之嫌地举止是因为得到了皇上的默许这会儿看到杜风走到李德裕身边他更是觉得可能皇上真的跟宪宗一样想要武力平藩。 其实裴度又何尝不想呢当年宪宗要伐藩地时候他不也是极力支持的么?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中间又经历了个穆宗他自己年纪也大了有时候不免就要为今后多考虑考虑了。他也需要得到一个信号那就是皇上的态度若是皇上主张伐藩他自然还是愿意站出来支持的。 这么着一些主要的臣子心中各有所想不觉都在紫宸殿外站定了。 宦官总管在里边高喊一声:“请诸臣进殿!” 两边早有小宦官将殿门打开众臣分品阶鱼贯而入…… 进去之后各自站定尽皆手捧朝笏低头视二钮。 李昂见诸臣都站定了也不客气显得还有点儿余怒未消的样子朗声说了一句:“适才李德裕李爱卿向朕奏明说是河北三镇已经三年未交赋税虽然连年都有不同的借口。可是李爱卿呈上了一本河北三镇近三年来的收成情况朕略微看了看地确如李爱卿所言并不是他们上表的那些缘由这里头确有些堪值商榷之处。李爱卿建议朕给河北三镇施加压力不知众位爱卿意下如何啊?”说完环视群臣。 李宗闵还是第一个跳了出来:“皇上臣坚持己见此事当由朝廷委派要员去河北三镇查访之后再做计议……”他说完回头看了看李逢吉。李逢吉微微一点头李宗闵低头站定。 “李大人。适才臣已经向皇上奏明臣所递交之奏表上也已清晰的表明了河北三镇这三年来的农工等收成情况。那几员节度使分明就是拥兵自重。抗税不缴莫非李大人怀疑某的奏表其真实么?”李德裕耐不住上前一步正对着李宗闵说到。 李宗闵摆出一副懒得理他的态度群臣也都明白了刚才估计在含元殿两人就是如此这般争论不休。一个坚持要直接施加压力。另一个则建议皇上再派人进行调查做不伤和气的沟通。 “你们都有些什么想法啊?认为两位李爱卿哪位说的更有理一些?”李昂又问眼睛却看着杜风希望杜风能够站出来说话。 可是杜风根本不打算开口好戏还没开始呢他急个什么劲儿。 杨汝士正是此刻站了出来:“启奏皇上。微臣以为李宗闵大人所言有理此事事关重大。当小心谨慎从长计议切不可匆忙行事。河北三镇如今手握约二十万兵我朝中央直辖兵力不过十万众若是真的撕破脸面实乃不智之举皇上请三思……” 李德裕一听就火了不光他连一些原本比较中立的大臣也有些不爽特别是一些武将。 李德裕立刻站出来说到:“河朔兵力虽强但不能自立需借朝廷官爵威命以安军情断不敢正面与朝廷为难。且三镇节度使心态各异我大唐天威赫赫当可逐一击破使离间之杨大人不可做危言以耸听闻。” 杨汝士还待反驳李昂却开口了:“怎么?没有哪位爱卿想要看看李德裕爱卿呈上来地关于河北三镇这些年的收入情况么?” 其实大臣们都明白谁不知道这几年河北三镇刚好都处于节度使更换地时候(这里插一句自安史之乱之后唐朝廷对于河北三镇的控制就很差劲了那边地节度使基本上都是自己立的朝廷的指派他们根本就无视了。公元821年的时候还巧得很刚好三镇都有人杀了前任节度使自己上任的所以才会抗交朝廷的税赋)哪里还用看?不看也知道是河北三镇在玩花样。之所以李宗闵等人坚持不肯对河北三镇施加压力完全是因为担心一旦对方不服就难免开战万一三镇联合起来朝廷的压力还真是不小。 所以李昂说完这句话之后众臣也只是面面相觑还是没有人说话。 李昂突然就厉声说到:“你们这帮没用地东西平日里一个个倨傲的自觉的天下太平可是你们分明都知道河北三镇是故意抗税不缴为何没有一个人向朕奏明?这些年朝廷的收入连年减少要不从今日开始朕给你们的俸禄也都减了吧!” 这话一出裴度就微微的点了点头觉得好像这位小皇上地态度的确如他刚才推测的一般也是想拿着河北三镇开刀了。 河北三镇其实就是卢龙、成德、魏博这三个藩镇。从安史之乱之后田承嗣、张忠志、李怀仙等几个史部地旧将纷纷投降而朝廷为了安抚河北降将就将河北道一共十七州的地方给了这三个人张忠志和田承嗣各自领了成德和魏博各五州而李怀仙则领了卢龙的七州之后各自割据想交税了就交点儿不想交根本不理。这才形成了后来的河北三镇的说法…… 自觉的摸清了皇上的意图之后裴度站了出来大声说到:“皇上老臣以为河北三镇抗赋乃成事实倒不是臣等不向皇上奏明只是这是自广德元年以来一直的情形臣等觉得也没什么必要说皇上圣明自当明白。如今既然李大人提及老臣倒是也响起了当年至神孝皇帝平定了淮西吴元济叛乱之后全国上下各地藩镇出现了短暂的规伏之态。因此老臣觉得李大人所言有理那些藩镇之所以敢于抗赋不缴多是因为自觉手握重兵朝廷不敢拿其奈何。殊不知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他们三镇之间这些年也有些小范围的冲突想要联合恐怕也不太可能也确需借我朝廷官爵威命以安军情断不敢以下犯上。所以老臣倒是赞成李大人之请是时候给河北三镇施加些压力了也好展我新皇之威……” 李逢吉一看裴度站出来了知道杨汝士跟裴度不是一个量级了根本无从较量这事儿恐怕还得他自己出来说话了。 所以他也不能再躲在后头了便向前跨了一步阴阳怪气的说到:“裴大人倒是丰采依旧啊当年似乎也是如此说辞。不过那时是李某未及(这就是翻老账了当年裴度也是提议宪宗讨伐淮西李逢吉打算密谋阻止没想到宪宗一门心思要干掉那些不听话的节度使因此很讨厌李逢吉直接给他下放到剑南东川去当节度使去了所以他才有说李某未及这样的话)而今我新皇甫立许多政事还未曾稳定裴大人再次如是建议莫非是觉得我大唐这些年过于太平了没有战祸么?” 他们这边吵起来了杜风几乎要笑出声来:嘿嘿吵吧吵吧使劲儿吵吧太好玩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皇上溜了 一看到李逢吉旧事重提裴度的老脸就有点儿挂不住了当时就跨前一步手上的朝笏居然都有些颤抖。 “皇上老臣可都是为了大唐的根基啊。这些年由于河北三镇税赋未能收上西南边陲的那些藩镇也隐隐有抗税之意如此长期下去即便我等再如何按照皇上的旨意严禁奢靡节俭为上却也国库日空。当年至神孝皇帝也是通过对于河北三镇的施压以及对于其周边节度使的讨伐终使河北三镇感到唇亡齿寒之理从而未敢再抗交赋税……” 李昂微微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着现如今不光是一个河北三镇的问题更多的是要借着这种举措而逐步的收回宦官们手里的兵权从而最终将宦官势力连根拔起。不免对于杜风当初所说的那些话更加的听信从而也对裴度的好感渐增。 可是李宗闵这时又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臣还是以为河北三镇兵力强大较之十数年前更是兵力逐年增加而我中央直辖兵力不过十万众真要讨伐起来恐有力不从心之感。臣依旧觉得还是派一些亲员去与那些节度使等交涉为上。” 李昂觉得自己现在该说话了正要开口却突然看到杜风在冲着他挤眼睛并且缓缓的摇头。虽然不明白杜风的意图但是李昂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这边李德裕又是一番慷慨陈词。并且不断的将目光投向杜风希望杜风能够站出来说一说。可是杜风根本就是当朝上地这些争吵不存在自己垂低目只顾看着自己的衣服就好像那上边有什么特别好玩的东西似的根本没打算开口。 很快这朝上就形成了明显的两派但是绝大多数大臣也是面面相觑只是觉得这样的局面太过于奇怪了而且上头的皇上怎么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居然就容忍着这两拨人吵闹不休。 李宗闵一方自然是李逢吉和杨汝士这几个人。而裴度那边不用说也知道是李德裕等人。后来白居易也加入战团干脆旗帜鲜明的支持起李德裕和裴度来。 这时韦处厚看到他们争吵不休似乎也打算开口了可是杜风却慢慢的移动到了韦处厚的身边轻轻地拽了一下他的衣袖。韦处厚很奇怪地扭头看了一眼杜风杜风冲他施了个眼色。韦处厚心领神会是让他不要开口。 虽然闭上了嘴但是韦处厚很奇怪心说杜风明摆着是跟裴度以及李德裕的思路一致地可是为什么却不让自己开口呢?难道是怕自己会支持李宗闵那边?但是自己实际上是想支持裴度啊…… 带着点儿疑惑韦处厚悄声问了杜风一句:“杜大人这是合意?” 杜风诡异的一笑靠的离韦处厚更近了一些。几乎是附在他的耳边说到:“韦大人稍安勿躁现在双方势力平均切不可扰乱这种平衡之势。” 韦处厚也是个聪明人。刚才他虽然还有些怀疑也对皇上有些不解心里还在想着说是不是由于李昂年纪太小控制不住局面的原因。现在听杜风这么一说就明白这场争吵根本就是在杜风和李昂的预计之中的而且似乎还是故意让他们这么干地就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呢。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李德裕单独上表之后李昂却又要把李宗闵叫进去的原因。随即似乎也有点儿明白为什么这次李昂要把李德裕和李宗闵都扶到宰相的位置上了 ̄ ̄这一点也是前段时间朝中的大臣们感到很是难解的一件事情。 于是韦处厚冲着杜风稍稍地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了任凭裴度如何跟他使眼色他也是无动于衷了跟杜风一起默默欣赏着这帮争论不休的大臣。 就这么着在多数人的诧异之中这两拨人吵了差不多能有两个多时辰眼看着就要到了午时大概是饿了也吵累了终于稍微地消停了点儿。这其中杜风只恨这个年代没有录音机否则把这个录下来放到网上去那多过瘾啊?保证用不了几天就能让全国人民感慨原来这帮大臣们吵起架来比大街上的泼妇骂街没好到哪儿去啊?只是他们不说脏话而是引经据典搞得就跟两拨人说群口相声似的很强很暴力! 看到两拨人有点儿偃旗息鼓之意李昂也觉得差不多了再看看杜风杜风冲着李昂微微一点头李昂便开口说到:“诸位爱卿的话朕都听得清楚了。不过这种事情本也不是短时间能解决了。不如容朕思考思考诸位爱卿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先下去吧。”说完李昂冲着旁边的宦官总管摆摆手。 宦官总管高声叫到:“皇上有谕散朝!”说完竟是也不管那些臣子们还想不想接着说话了护着李昂一转身往殿后走了。 百官面面相觑心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啊?吵得这么厉害皇上也不表个态嗬他一句话说是要容他想想然后转身就走了?那我们怎么办啊?是走还是继续跟这儿呆着?好像那两拨人还没吵够呢! 那两拨吵着的人更郁闷更是搞不明白了。李德裕这边的心里都想的是他***我们之所以要出来说这些可都是你杜风表现出来的意思是说这跟皇上的想法一样啊要不我们有病啊?非要让军队出去打仗。难道我们不知道打仗劳民伤财会让百姓生灵涂炭么?那还不是觉得这都是皇上的意思?可是我们是站出来了你杜风怎么却躲在后边好像没事人一般?拿我们当炮灰没关系总也得当得有点儿价值吧?皇上也是居然来一句容他想想就跑了那我们吵什么啊? 李宗闵那边稍好点儿不过也没好到哪儿去。眼看着对方是李德裕和裴度两个宰相自己这边只有自己一个充其量李逢吉算是半个是前宰相么。可是对方明摆着还有个韦处厚没出马呢显然是对方占了上风。心里不免对于李昂也有些恼了…… 杜风笑眯眯的看着这帮大臣一个个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他好整以暇的说了一句:“怎么?诸位大臣是打算等着吃中饭么?吵了那么久也该累了早些回去吃饭吧。没吵的听也听累了唉我反正是饿了先走一步各位看着办吧!” 说完他一甩膀子把那帮人撂在那儿了自己走了! 这下可把李德裕和裴度给气的不轻哟心说好家伙我们跟这儿都是因为你一句话才跟他们吵成这样的现在你倒好像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还讽刺我们说我们吵得太累自己先走了。这小子太不是东西了!越想越气这俩人便也气呼呼的一甩袖子追着杜风就出去了。 看到吵架的主力一方已经撤退了另一方再这么僵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乎也就低着头默默离开了。至于其他的官员本来就是不好意思走早就想走了这下看到他们两拨人都走了呼的一声作鸟兽散。 杜风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杜大人杜大人请留步。” 杜风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裴度李德裕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找他说话的估计正生着气呢心说我都快要把女儿嫁给你了而且今儿上朝说这事儿不也是你的意思么?看到我们吵成那样你都不出声太猥琐了。他哪儿知道杜风有杜风的想法儿啊? 听到裴度叫他杜风回头嘿嘿一笑站定了下来:“裴大人找学生我有什么事儿?难道还不感到饿么?” 裴度气不打一处来心说这家伙也太无耻了明知道我找他干嘛居然跟我耍这招。 “老朽找杜大人问件事儿。” 杜风还是笑着:“学生我是真饿了不如这样吧学生今日做东请裴大人吃饭您看如何?如果裴大人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就请裴大人与学生一起到学生府上吧。”说完他居然一转身把裴度晾在那儿了。裴度心里那叫一个气哟心说我活了六十多年了还真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得人都走了他也没办法只能跟上反正打定主意今儿非要杜风说句实话不可! 第一百五十八章 气死裴老头 杜风心中暗暗笑心说之前甭管如何想象这帮大臣在朝上吵得不可开交总也都没想到会吵成这样太有趣了。而且现在还只有几个人加入战团随着李昂的态度越来越不明确再弄几个暗地里煽风点火的想必接下来几次上朝的时候会更加的过瘾吧? 一想到这个杜风就笑得乐不可支…… 出来之后裴度还喊了他一声他自然知道裴度想说什么但是看到裴度那一脸黑的就像是从煤堆里爬出来的样子他就忍不住还是想笑。 出了朱雀门之后杜风上了自己的轿子坐在轿子里他再也忍不住了使劲儿的笑了起来笑得整顶轿子都颤抖不已。搞得外头那几个抬轿的轿夫很是纳闷心说这位杜大人今儿吃了笑药了?怎么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裴度心里憋着火呢心说你杜风把我这么大年纪的人搞得跟个猴子似的在朝上跟人家大吵起来现在我打算问你话你小子还不理不睬的。行我今儿就跟着你去你府上看看你小子有什么话说。 打定主意之后裴度老先生就上了轿子然后吩咐轿夫:“去安仁坊……” 轿夫奇怪心说老爷怎么了?气糊涂了?咱们家在东市那头的常乐坊啊怎么会吩咐咱们去安仁坊呢? “老爷您是不是记错了?咱们家在常乐坊啊……” 裴度一听好嘛。我是老了但是还不是老糊涂你把我当老年痴呆啊?我不知道我家在常乐坊么?这心里本就憋着气儿现在更火了这话里也就带上了怨气。 “让你去安仁坊就去安仁坊啰嗦什么?今儿杜大人请客我去他家做客!” 轿夫一看老爷脸色不好刚才是黑的现在有点儿绿了。赶紧的抬起轿子也不敢多问了。但是心里不免犯嘀咕。心说人家杜大人请客吃饭咱们老爷这是犯地什么毛病?人家请客又不用他出钱。他摆出这么个脸干嘛? 不管怎么说这裴度的轿子很快就到了杜府门口。 但是明摆着杜风的轿子比他起轿早加上天天都走的这条路显然要快得多。而裴度的轿夫一来不熟二来跟了裴度那么多年年纪也大了这腿脚未免就有点儿慢。等他们到了杜府门口的时候。杜风都坐在厅里喝了一盏茶了。 裴度下了轿子之后看了一眼好家伙大门紧闭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哟心说你杜风好哇。明摆着我要来的你就不能招呼下人先把门开了等着我?还非要我上前叩门么? 得什么话也不说了。回头挥挥手:“你们还看什么呢?上去敲门啊!” 前边那个骑马开道的家伙一看裴度脾气挺大赶紧把缰绳往旁边一个家伙手里一交撩起衣服下摆就上了台阶轻轻的叩响了上边的铜环。 侧门边上地门房里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扇小窗户里头伸出一个脑袋:“谁啊?”听那声音懒洋洋的好像还没睡醒似地。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个德行。外头的人哪儿知道啊?这是杜风吩咐地就是要故意的阻一阻裴度也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让裴度太顺当的进屋。 门外敲门的家伙也是一愣心说好家伙这杜风家的下人好大的架子说话怎么这么懒洋洋的。 但是没辙啊自己是来敲门地而且看到裴度那样子这门要是敲不开他肯定没个完于是乎老老实实的一鞠躬脸上陪着笑:“这位……啊好”是呀也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可不是只能说这位……啊好么接着说:“我们是裴度裴老爷府上的特来拜见您家杜大人还请通秉一声。” 里边一听心说嗯来了好吧那就伺候上吧。然后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爱理不理的表情:“哦裴大人是吧拜帖呢?” 门外裴度一听胡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心说这小子好不懂事我这儿刚下朝哪儿来的拜帖啊?于是忍不住就说了:“你赶紧进去通秉你家杜大人就说我来了这么着没有拜帖你还不给通秉了?” 里边嬉皮笑脸地笑了一声:“呵呵那倒是不敢得既然裴大人说话了您候着吧小的这就进去通秉。”完后又是吱呀一声好嘛连窗户都关上了。 这头裴度吹胡子瞪眼的在外头生气呢而里边那个下人则是悠悠哉哉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衣袖才慢悠悠的往里边走去。 进了大厅一看杜风正背着手跟那儿晃悠呢下人这就说了:“少爷那个裴大人来了。” 杜风一听嗬真来了这就乐了! “你是照着我的话那么做的么?” 下人笑得挺得意:“少爷吩咐的小的哪儿敢不照办全照着您的话办的反正就是一副油盐不进荤素不吃的德行。” 杜风很满意心说这回裴度这个老头该气的够呛了吧? “这会儿他跟门口等着呢?” 下人答应着:“是胡子都气歪了太可乐了!” 他这么一笑杜风不满意了心说别给他们养出毛病来于是脸一板:“我笑笑就算了你跟着起什么哄?行了你下去吧把偏门开了让他进来吧!” 下人一听好嘛我这不是顺着你的意么?不知道怎么又坏了规矩了。但是也不敢问有点儿小不爽的转身走了。 到了门口下人想着也有点儿气。心说我好好的得罪谁了都是你这个裴老头害得我被少爷瞪了眼睛。他这儿被杜风怪了不去埋怨杜风反倒怪上了外头地裴度。这裴度也真是倒霉催的。 开了偏门这位下人大大咧咧的往旁边一让然后眼睛都不看向外边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少爷说了让裴大人进来。” 裴度一看他这个样子更是气坏了。心里想着好不懂事的看门狗想我堂堂宰相。居然都不给我开个正门你杜风好大的架子。这个下人也不是东西。说话就这么个态度这要是换在自己府上早就被打的不成样子了! 不过没办法进去吧谁叫自己傻乎乎的要来的呢! 一低头从偏门进去了。心里又琢磨着门外头的轿夫们怎么办啊?看着这个下人连正眼都不看看自己估计想要让他也让轿夫们进来没戏干脆一回头:“得了你们先回府吧!一会儿我下午自己回去。” 就这么着裴度进了门。进去之后也没看到有个下人上来领路。这就更气了连个带路地下人都没有这我该往哪儿走呢? 正当裴度郁闷着的时候。那个下人在后头杵了一句:“这大中午地门房里就小的一个人了。小地也不送裴大人进去了您绕过影壁直走我们少爷就在正厅里等着您呢!” 说完他一弯腰又进了门房把裴度一个人晾在那儿了! 裴度一想好吧都到这儿了就算是想一拂袖子走人也得进去问问清楚。 走到厅门口的时候杜风笑着就迎出来了:“哟裴大人您还真来了?” 裴度一听什么叫我真来了你当我是来蹭饭的啊?要不是想问问你你当我真琢磨着吃你这顿饭呢? “嗯来了!”裴度一张脸都快跟墨似的了。 杜风一瞧乐了心说差不多了不能接着玩儿了再玩下去这裴度该骂了。 于是他换了副笑脸:“您看看我刚才在训斥下人呢这帮没用的东西一天没人管就上房揭瓦也没出去迎接您对不住对不住!既然来了就干脆在这儿用饭吧裴大人请咱们这就去偏厅。” 裴度也没辙只能冷哼了一声就顺着杜风指的方向往后头走去了。 这饭菜倒是预备好了不过上边只摆了一副碗筷就是杜风的。 杜风一看立刻冲着旁边地下人瞪眼:“跟你们说过裴大人要来吃饭你们怎么这么没眼力?不知道多上一副碗筷啊?” 那帮下人听了心说你亏心不亏心啊?你什么时候说过有人要来吃饭了?可是也不敢说啊这会儿顶嘴不是找死么?于是老老实实到厨房取了碗筷给放上了。 这时杜风才一伸手:“有请裴大人上座!” 裴度还在生气呢但是看到杜风那笑脸盈盈的样子也不好作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等到杜风坐下之后裴度才气呼呼的说:“我说杜大人啊您今儿可太没意思了。我们跟李宗闵李逢吉那几个人吵成那样你倒是真能忍得住一句话不说啊!” 说完他冷冷的看着杜风心说我倒要看看你杜风能怎么回答我。 没想到杜风假装一愣:“哦?吵了么?你们不是在讨论朝政么?我一个御史中丞你们又没什么违反大唐律的地方该说些什么呢?” 裴度这心里叫一个难过哟心说你小子倒是装的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地样子要不是你在朝堂里那儿唧唧歪歪挑出来的事儿我能上了金殿去跟李宗闵较那个劲儿么?可是这话又不能直说也只能在心里搁着。 “那你给老朽说说你在这件事上是个什么态度?” 杜风假装惊讶的样子:“这是你们地事儿啊这种事情我不好插嘴的毕竟不属于我管的范畴。要是李宗闵他们有谁犯了事儿我一定参他们一本!” 看他满脸的大义凛然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家伙是个好人呢! 裴度这气的那头杜风还使坏拿了酒壶就给裴度加酒嘴里还直说:“来来裴大人先喝一杯。好像裴大人脸色不对啊谁气着您了么?” 谁气着我了?就是你小子气着我! ̄ ̄裴度那心里一个憋屈哦。 “行了我不是来你这儿吃饭的我倒是要问问你也别说什么你管不着这件事。你就告诉我你的态度是什么样子的就行了!我今儿就是要你一句话!” 裴度也没办法既然你杜风装疯卖傻我也就不跟你蘑菇了早点儿知道你的态度也就知道皇上的态度了就按照皇上态度来吧。要是皇上不赞成那我们也别跟这儿白费劲了还省的得罪人。 杜风也不着急端起酒杯跟裴度让了让自己先喝了一杯。然后又慢慢将杯子斟满才开口:“裴大人是想知道皇上是个什么态度吧?” 裴度瞪着一双老眼心说你还知道啊?要不是为了皇上的态度我来你这儿受这闲气干嘛? 看到裴度这个样子杜风笑了:“裴大人这样吧咱们先说点儿别的事情。前几天我到宫里给太后请安正好遇见皇上也在。出来之后皇上就问我说是这朝中什么样子的大臣最多是忠臣多还是奸臣多裴大人您猜猜我是怎么回答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跟皇上反应一样 “皇上问我说朝中是忠臣多呢还是奸臣多裴大人您猜猜我是怎么回答的?” 杜风这么一问裴度就有点儿嫌他烦心说你怎么回答的我哪儿知道啊?按照你那每天都有本参的样子估计是打算说奸臣多了。可是无论哪种多都跟我今儿问你的事儿无关啊!于是就闷闷的也不接茬。 杜风一看笑了:“呵呵裴大人我当时啊听到皇上这么一问当时就说这朝中啊顺臣最多。” “此话怎讲?”裴度忍不住问了。 杜风又是一笑:“您看看您跟皇上当时的反应是一模一样的。皇上听完我的话也是同样的说法问我此话怎讲。可是您看看就连您这样的对我大唐忠心耿耿的臣子都不免要揣测皇上的圣意是什么样儿的那那些原本就左右摇摆不定的大臣们呢?裴大人现在的问题是这样的您究竟认为我们应当对河北三镇施加压力甚至不吝于兵讨伐呢?还是说您认为李宗闵他们是对的我们的兵力不足以战胜河北三镇一旦河北三镇进行短暂的联合我们的军队就会溃不成军因此我们应该继续维持目前的局面?裴大人我想要知道的是你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为了迎合皇上的意思!”这番话说的裴度沉吟了半晌心里很复杂。 一方面他自然是觉得自己应该力劝皇上派兵征伐河北三镇。加强中央对于藩镇的控制力度。但是另一个方面他也觉得想要从王守澄和梁守谦手里把十万神策军全都调出来实在是比较困难让他们交出兵权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是如果他们不交出兵权就凭王守澄和梁守谦这样地货色是绝对不可能带兵去打仗的。如果让他们带兵其结果只有一个输字。他们玩弄政权倒是没问题但是如果让他们带兵打仗哼哼。结果不言而喻。 这也就是裴度一直都存有想要平藩之心但是却不敢向皇上上表的原因。之所以他这次看到李德裕提出来之后。迅的迎合上去是觉得从杜风的表现看来。皇上是赞成这样的提议的。因此他一来想要搭搭这趟顺风车给李昂留下一个更好的印象二来也隐隐的希望这次的这个皇上能够手腕强硬一些说不得还能真地从宦官手里夺回兵权哪怕不能全部夺回夺回一部分也好的多啊。至少不用完全受那帮宦官地钳制。 裴度想了半天始终没开口。 杜风笑了笑又说:“裴大人也犹豫了……呵呵看来李大人的举动很难得到大多数臣子地支持了。” 裴度皱着眉头开始逐渐的明白了杜风的意思他说:“杜大人的意思我开始有些明白了。你是说就是要造成朝中争论不休的局面不管最终是否可以达成一致至少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影响更多的大臣。让他们都赞同兵。这样长此以往就可以让朝中地大臣都敢于站出来说话?” 杜风笑着摇了摇头:“不止如此……实际上我现在不敢说话我担心我一说话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就会跟裴大人刚才一样觉得这是皇上的意思然后迅的向您和李大人这边靠拢。但是实际上只要有外因介入而这个外因一旦比较强势他们就会又回到原先的中立甚至于是反对的立场上。原因很简单他们自己对于究竟是否应当平藩加强中央集权根本是无所谓地。这个外因不用我说裴大人应该也明白了吧?” 裴度缓缓的点了点头:“杜大人是说内侍省……?” 杜风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笑了笑伸了伸筷子:“裴大人吃菜一会儿该凉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再继续说下去就不是聪明人干的事情了。 裴度也明白至少知道了自己究竟应该干些什么。心里感慨着心说自己活了六十多岁也侍奉了四个皇上了却还没有这样一个不到二十地杜风明白。 他也没什么心思吃随便吃了点儿看到杜风吃饱了他也就站起身来告辞离开了只是心里已经知道了下次上朝应该干些什么了。 杜风午后在屋里稍事休息大约在下午三点众的时候甩着膀子单独的出了门。 他要去哪儿呢?去李德裕的府上。 到了门口他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偏门打开门房的下人一看是杜风立刻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杜大人来了小的这就给您通秉去。”他们已经大概的知道了一点儿杜风快要跟李小语成亲的事情这就是未来的姑爷啊自然想要讨好。 杜风点点头任那人去了。心里却在想怕是李德裕不见的就会让我进去吧? 果然没等一会儿那个下人又回来了打开了偏门满脸的郁闷。他心说自己招谁惹谁了?这头杜风来了他去通秉却被李德裕好一通训斥回头还说不见搞得他灰头土脸的。 这边看到了杜风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总不能说老爷不肯见他吧? 杜风笑了笑:“可是你家老爷不愿见我让你说他不在府上?” 下人一听心说好吧这杜风是怎么知道的?不由自主的就点了点头。 “你家老爷在书房么?我直接进去找他。” 下人赶忙拦住杜风又说:“没事儿你不用管了我包你没事就是。” 这么说了下人也不好再阻拦了再拦着就有点儿不懂事了。便也任由杜风走了进去。 到了书房门口杜风轻轻敲响了房门里边传出一个极度不爽的声音:“不是跟你们说了不要再来打搅我么?” 杜风一笑高声说到:“岳父大人是小婿前来拜访。” 李德裕一听心说好家伙你小子送上门来了。门外头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不见么?怎么还是让他进来了? 但是没办法杜风都到了门口了也不能说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吧?于是便很有些尴尬的说了一句:“进来吧!” 杜风一进去先是给李德裕施了一礼:“岳父大人还在为朝上的事情气着呢?” 李德裕眼睛一翻心说可不是还为那事儿气着么?你这小子撺掇着我去跟皇上上表还说这是皇上的意思。可是跟李宗闵吵起来的时候皇上的态度我没看出来也就罢了你小子跑哪儿去了?居然一点儿不帮着我说话!你还岳父小婿的他***想娶我家女儿?没门! 这于是乎话里就有点儿怨气了:“哟是杜大人啊什么岳父小婿的不敢不敢!” 杜风一听笑了这李德裕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这玩意儿能拿来赌气么?你有本事不把李小语嫁给我试试回头李昂一个不爽心说你这么不给面子直接又给你流放出京了。 “岳父大人这是怎么了?谁给你受气了?” 李德裕一听差点儿没气晕过去心说你还跑来问我谁给我气受了?可不是你小子给我受的么? 于是这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也不让杜风坐就这么黑着脸。 杜风一看也懒得跟他计较就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了。李德裕那儿一看心说你小子倒是自来熟谁让你坐了你就坐下了这心里就更不爽了。 “岳父大人是在为早晨朝上的事情生气吧?听完小婿的话您再生气小婿立刻转身掉头就走从此以后不跟您打照面您看如何?” 李德裕心说算你小子识相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你小子转身掉头就走?没那么便宜你小子要是不给我把这事儿说清楚了你还想走?反正你得把我这口气给我捋顺了再说! 杜风看看李德裕还是没反应就自己走到门口虎着脸对着外头说了一句:“你们怎么搞得看到我来了也不给上茶!” 这李德裕心里那叫一个气哟心说好吧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外头的下人也委屈心说我招谁惹谁了?老爷不让上茶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给你就上茶啊? 第一百六十章 忽悠,大忽悠 杜风其实也不是就为了喝茶主要是在想着该如何忽悠李德裕! 等到他看到门外的下人颠不颠的跑去倒茶了之后杜风心里也就想好了该如何跟李德裕说。 “岳父大人您前不久说的找人问一个良辰吉日让小婿和小语完婚不知道日子订了没有?” 李德裕看着杜风心说这个家伙还真是脸皮厚到无以复加啊难道他不知道我为了早晨在朝上的事情还在生气么?现在居然还好意思跟我提什么婚事。但是这毕竟是皇上给提得亲李德裕倒是也不敢说就这么不把李小语嫁给杜风了但是杜风在这样的时候还敢提什么所谓婚期这不是存心找不自在么? 所以李德裕也就是很郁闷的瞪了杜风一眼:“婚期啊?我问过了人家说是最近三五年内都没有适合成亲的日子……” 杜风心里笑得差点儿肠子打结了心说李德裕还挺有趣三五年内没有适合的日子难道他打算让自己女儿做个老姑娘么? 心里是在笑着脸上也不好露出来只能说到:“岳父大人早晨的事情小婿是的确是不方便开口啊……您想想你们都是朝臣议论朝政是应该的。可是我呢?我是御史中丞御史中丞的责任是监察官员有无违法乱纪按理说我是不该干涉朝政的。这一点还希望岳父大人体谅……” 李德裕着急的回答:“前几天似乎是你自己跟我说会站出来支持我地吧?又说这是皇上自己的意思。可是。从今儿皇上的表现我还真的没办法看出皇上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你这不是拿我当过河卒子么?” 杜风听到这话心说李德裕原来最大的气是在这儿呢?觉得自己被杜风耍了倒不是完全因为简单的杜风没有支持他。最主要的是杜风的前后不一很简单杜风虽然身为御史中丞按说的确不该干预朝政可是他至少可以在朝上摆出一个态度来比如说很有倾向性的去假意劝解一下两拨人地争吵这样绝大多数人就该明白杜风的态度了。也就说不定会一起支持李德裕。 大多数人都很清楚杜风地态度不重要。他的倾向也不重要重要地是杜风的态度很可能就代表了皇上的态度。也就是说绝大多数臣子的意见是看皇上的脸色这也就跟杜风之前对裴度说的话一致了这帮臣子里绝大多数都是顺臣。 可是李德裕不明白杜风现在不能表态。而之前对裴度所说的话杜风现在也不方便对李德裕讲。要是说明了就更加地等于是在拿李德裕当过河卒子了完全是把他当枪使并且还是往对方的枪口上送。 杜风略一思索又笑着说:“岳父大人误会了。小婿现在的确是不方便开口而且皇上也不方便。您看看今日里。您这么上朝一递奏表皇上为什么要让李宗闵进去呢?他难道不知道李宗闵绝对是反对的?他难道不知道你们俩会为此吵起来。既然他都知道再非让李宗闵进去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小婿还希望岳父大人仔细想想。” 听到杜风的这段话李德裕就开始琢磨了。 对呀皇上虽然年幼但是绝对不是个糊涂蛋。既然明知道自己跟李宗闵一定是持着完全相反地态度的而且为了这事儿两人绝对会吵起来又干嘛还要让李宗闵进去面君呢?并且李宗闵一进去皇上就跟他说了前因后果然后那个老家伙就跟自己吵起来了。吵了还不算我们俩都算是咆哮金殿了按说都对皇上不恭啊怎么皇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年纪小不懂事儿?不可能吧?再小再不懂事儿两个大臣当着自己地面儿在金殿上就吵起来了这样无论如何也是太没有礼数了他总不该连礼数都不懂了吧? 那皇上又是为什么呢? 然后看到我们俩吵得不可开交只是微微一笑却又让其他的大臣一起转道去了紫宸殿完后接着吵。幸亏这边有裴度老宰相帮着自己否则自己一个人还真是说不过对方三个人。那裴度和白居易又是为什么站出来帮自己呢?以往自己跟他们也是没什么交情啊! 带着这些疑问李德裕的气儿不免就消了几分:“你且给我说说这究竟是个什么原因?” 杜风笑了笑:“且不说这个吧就说说裴度裴大人。岳父大人以为裴大人为何要站出来相帮?” 李德裕心想是呀我这儿不是也奇怪着呢么?我哪儿知道那个老头儿怎么会站出来帮自己啊?按说他虽然政见跟自己相若但是如果说交情他到底是跟李宗闵他们要好一些吧?虽然裴老头跟李逢吉是对头可是也不能因为李逢吉他就站出来帮自己吧? “就是啊他为什么会出言相帮呢?”李德裕也不明白。 杜风笑了:“岳父大人不如这样吧小婿我陪你下盘棋?您现在气血太旺似乎不适宜谈事儿。” 李德裕一听气又不打一出来了心说我现在跟你下的什么狗屁棋啊? 但是杜风已经站起来了走到书架子旁边就准备从上边把棋盘拿过来了。 这时候外边有人敲门是下人送了茶进来。 杜风一看正好也省了自己的事儿了便吩咐说:“去把棋盘和棋子拿来我和你们老爷下盘棋。” 下人也不敢动拿眼睛直看李德裕。他们也明白今儿个李德裕从朝上一回来这脸色就没对过。中午正常的午休也没睡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生闷气。刚才门房进来向他通秉说是杜风来了他也没好气的给人训斥了一通。这会儿杜风说是要下棋这下人也不敢动还是看着李德裕心说别老爷不满意我给拿了等你杜大人一走老爷给我骂一通。 见下人望着自己李德裕挥挥手:“拿吧!还愣着干嘛?” 下人一听。心说好嘛我招谁惹谁了?我拿怕您不高兴。这不拿吧您又不高兴。 摆好了棋盘。杜风笑着挥手让下人出去了然后自己在四角上摆下了座子。 将白棋往李德裕面前一放:“岳父大人请!” 李德裕气呼呼地虽然手里是拿了一颗棋往角上一摆做了个无忧但是嘴里却是说:“你干嘛呢?嫌早上气的我不够还打算拿这棋再气我一回?”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下不过杜风。 杜风也不客气。也捻起黑子却没有正常的放在自己的两个角上而是居然往天元点了一步。 李德裕一愣看了看杜风:“干嘛?打算让着我啊?” 杜风含笑不语只是示意李德裕接着下。 一来二去这三十多手棋就摆了下来。由于杜风下的怪招频频而且基本上都是在放无理棋并没有跟李德裕在角上纠缠。很快李德裕就在两个角上都形成了大片的优势。 到了这个时候杜风开始认真起来了不但锱铢必较而且刚才放置的那些看似无理的棋也隐隐的跟他的落子生了微妙地联系李德裕这眉头就微微的皱了起来。 行至中盘李德裕还是有些优势只是那优势已经不像开局地时候那么明显了他也开始感觉到了来自杜风那边的压力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铁板一块地边角现在现也被杜风找到了缺口。 其实杜风往那些边角落下的子也没有什么大用处只是宛如垂死挣扎一般反正找到空就往里打能抢一点儿回来就抢一点儿。可是李德裕的棋力的确是比杜风差了不少在杜风的极力纠缠之下也不禁出现了两手昏招就这么着终于被杜风找到了一个缺口挽回了一点儿败势。 而杜风自己的角上却被他守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地而之前摆下的无理棋现在也终于挥了点儿作用。虽然未见的完全都有用可是毕竟还是又帮助杜风在棋盘的腹地里占得了一些优势。 等到中盘过了之后进入官子阶段李德裕就更加现自己的力不从心了计算上比杜风差了不少这官子就尤为吃亏了。最终居然输给了杜风两路棋也就是相当于现在的三目半到四目左右。 李德裕把手里地白棋往棋盘上一扔颓然说了一句:“我输了……” 杜风笑了笑慢慢的将黑白子分开一一放回到棋盘里。 “岳父大人您现在所做的事情就像是我在开局地时候放下的无理棋一般看似凌乱其实还是跟边角有些呼应的。而李宗闵和李逢吉等人则就像是您刚才下的开局布局严谨似乎占了不少便宜。可是随着棋局的前行这无理棋慢慢变得不那么无理了也就开始挽回颓势了。到了官子阶段由于小婿的计算能力过岳父大人一些所以就占了很大的便宜最终反倒取得了胜利……” 李德裕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杜风:“你到底想说明什么?” “呵呵在您跟皇上上表的同时小婿也在帮您布局啊!您看您上表原本皇上该支持您的是不是?”李德裕微微的点了点头杜风又说:“但是皇上不但没有支持您反倒是让李宗闵进来了他明知道你们俩会吵起来却还让李宗闵进来这是不是有点儿像是在下无理棋?” 李德裕又点了点头:“还有什么?” “随后小婿原本该帮着您说话的可是小婿什么态度也没表示只是当看笑话是不是在您看来也算是无理棋?” 李德裕再次点头。 杜风接着说:“但是小婿暗地里跟裴大人做了暗示暗示他这是皇上的意思于是裴大人站出来了帮着您说话甚至于帮着您跟李宗闵那帮人吵架。这也算是无理棋了吧?再往后白居易白先生也帮着您又是一招无理棋。另外想必岳父大人您也看出来了原本韦处厚韦大人也想帮你们说话的可是小婿却暗中拦下了他这又是一招无理棋……” 李德裕心说是啊?我还说为什么明明看到韦处厚打算出来说话了突然又缩回去了原来是你小子捣鬼啊?你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么? 于是他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韦大人要说话你为什么不让?” “岳父大人!您是个宰相裴大人也是宰相你们这边俩宰相了而李宗闵那边就一个宰相。要是您这边再多个韦大人这直接就吵不起来了……” “怎么着你还打算接着我们吵架啊?” 杜风哈哈大笑:“是极!这么说吧不单小婿想看着你们吵架皇上也正是要看着你们吵架。” 李德裕彻底晕了心说你小子这儿忽悠谁呢?皇上脑子不好喜欢看着我们吵架玩儿啊?感情说一帮大臣都跟泼妇似的这朝不朝君不君臣不臣的好玩儿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 娘子,有没有想我啊 “你没弄错吧?你说皇上想看我们吵架?” 李德裕简直就要晕倒了越来越感觉杜风这小子满嘴跑火车没个准儿了! ̄ ̄哦抱歉那会儿没火车李德裕想的是杜风满嘴跑舌头说话太没谱儿。 杜风嘿嘿一笑:“然也然也……” 李德裕差点儿把鼻子气的挪到一边去心说这小子还拽上文了也真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些什么。 见李德裕不说话了杜风又说:“看着你们吵架不是目的目的在于皇上要清楚究竟有多少人是希望朝廷派兵去讨伐河北三镇的。或者说的更清楚点儿是皇上想知道有多少人是反对的反对的又是哪些人。” “那现在呢?” 杜风心说李德裕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糊涂难道这真的跟年纪有关系?越老越糊涂? “咳咳皇上看没看出来我也不知道我还没跟皇上说过话呢。但是我肯定是看明白了朝中的其他大臣也看明白了反对的无非就是跟李宗闵那帮人关系好的。换句话说也就是跟王守澄以及梁守谦关系好的!” 李德裕这么一听终于明白了频频颔说:“我明白了原来皇上是想借此来削弱王守澄和梁守谦等宦官的力量啊?”杜风心说总算你是明白了这智商说实话还真有点儿不过关。 当然了这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说是不能说出来的脸上还得陪着笑:“岳父大人圣明……” 李德裕眼睛一瞪:“那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表明你的态度?”那意思好像是说杜风什么时候摆明态度让多数大臣站在他这边他就什么时候把女儿嫁给杜风似地。 杜风这心里不断的叹息嘴上说到:“呵呵岳父大人等我和小语成婚的日子一定可不就那帮大臣都知道我跟您的想法是一致的了么?” 李德裕一听对呀。他都成我女婿了难道还不是摆明是我这头儿的了么?这会儿。他才终于露出了笑脸。 这一老一少两头狐狸正笑着门外却传来一声像是有人撞在门框上的声音。 杜风站起。问了一句:“谁呀?” 外边传来李小语的声音:“是我……” 杜风一听乐了心说李小语肯定是听到他跟李德裕的谈话了心中暗喜才会一不小心撞在门上了。杜风心里嘿嘿一乐走到门口把门拉开了。 果然李小语满脸通红的站在门口李德裕估计也看出来李小语听到他们地谈话了。脸一板:“你怎么来了?” “女儿听说父亲中午没吃饭特意来问问要不要吃点儿东西别饿坏了身子。”可不是她手上还端着个托盘里边搁着两只小碗。 李德裕一听这话。眉宇间就多了几分为人父的慈爱:“嗯进来吧。我好像也是有点儿饿了!” “那岳……呃李大人。没事儿地话我也先走了。”杜风适当的告辞并且跟李小语使眼色。 李小语把托盘放在桌上:“爹爹这里头是女儿亲手熬地小米粥还有一碗参汤您吃点儿吧。没事的话女儿也先出去了。” 李德裕何尝不知道这俩个人想干嘛于是乐呵呵的点点头:“嗯你们都出去吧!” 关上门杜风立刻抓住李小语的手低声说:“娘子这些天没看到我有没有想我啊?” 李小语窘的满脸通红小声的说:“谁是你的娘子?” “嘿嘿要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该改名了!” 李小语不明白:“嗯?改名?为什么?” “开玩笑嫁到我杜家了能不改名么?嫁过来你就得改名为杜李氏!”杜风大义凛然。 李小语地脸更红了小声说着:“去谁要嫁给你了!” “不嫁?那行我这就进去跟你父亲说咱们这婚事不用准备了!” 李小语冷不防的听到这么一句话一把拉住了杜风:“别……”说完就现杜风一脸坏笑的看着她李小语不禁又是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去:“你真讨厌作弄人家!” 杜风哈哈大笑趁着四下无人捧着李小语的脸就亲了一口李小语羞得一把推开杜风几乎就恨不能找个地缝直接钻下去了。 “嘿嘿先亲一口等到成婚那天再那什么哈哈!”然后他得意忘形手舞足蹈的一劲儿傻笑跟个白痴没什么区别。 李小语见他这副德行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嘴里却说着:“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儿有一点儿御史中丞地样子么?” 杜风猛地又在李小语的脸上亲了一口:“嘿嘿娘子你真的是太可爱了。为夫不跟你多说了这儿还有点儿事情要去办了。耐心在家等着吧没多久就得过门了……” 换来地自然又是李小语大红着脸说的一句:“讨厌!” 杜风哈哈大笑着手舞足蹈的就离开了李府出门的时候门口刚才那个倒霉催的门房见到杜风这个德行心说这整幢院子里的人都有毛病一个神经病莫名其妙脾气的老爷一个傻了吧唧的姑爷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就这么着杜风跟个白痴似的在大街上溜达搞得来来往往的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他走了一段距离才觉得有点儿不对好像自己有点儿白痴。于是才收敛了起来背起双手又像是什么事儿都没生似的往皇宫里走去。 现在杜风进皇宫已经不需要遵守太多的规矩了一来所有侍卫都认识他就是太皇太后的干孙子二来他本身就是御史中丞本来就有随便进出皇宫的权力。 走到了御书房的门口宦官总管一看到他就笑着迎上来:“杜大人又来见皇上?” 杜风笑着点点头:“是皇上早朝估计挺烦心的当时就没敢留下来。现在皇上好点儿了?” 宦官总管心说皇上就没烦心过看他下了朝还使劲儿乐呢。不过这个跟杜风也说不着于是他说:“好像没什么了。您候着会儿我给您通秉一声!” 杜风点点头宦官总管便去敲响了御书房的门听说是杜风来了李昂心说我等你一下午了你怎么才来于是赶紧让杜风进去。 进门之后杜风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里边除了李昂一个别的人都没有。 “微臣杜风参见皇上吾皇福寿永康万岁……” 李昂一看他又是这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这儿又没外人起来吧!” 杜风笑嘻嘻的找了个地儿坐下李昂一看心说刚才还装的多有礼数似的这会儿我没让你坐你倒是老实不客气的坐下了。 “皇上觉得今儿早朝的戏如何啊?” 李昂哈哈大笑:“好玩太好玩了平日里倒是看不出来这帮大臣还真有点儿泼妇的潜质!” 杜风也乐了大概李昂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说话这么无拘无束的吧。 “嘿嘿今儿还不算有趣等后天再开早朝的时候估计就更过瘾了!” “哦?你怎么知道的?”李昂不禁问道。 杜风笑着把早晨离开皇宫之后裴度找到他然后去了他家的事儿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了一遍不过倒是没说李德裕的事儿说的李昂是连连大笑。 “有趣有趣在你这样的暗示之下裴度老先生估计后儿就更加腰杆壮了估计看到他和李德裕两个宰相这么言辞激烈其他的大臣也就要开始掂量了吧?” 杜风笑着点头:“估摸着差不多!不过皇上别忘了后儿可就不是两个宰相了估计是三个还有个韦处厚呢!” 李昂一愣又问:“怎么着?韦处厚是个什么态度?” “他呀今儿就想帮着李德裕和裴度两人说话生是给我拦住了。等后天上朝李逢吉那个家伙必然会趁着这两天走访一些官员以期得到他们的支持。” 第一百六十二章 离间令其相互猜忌 杜风说到这儿稍稍顿了顿然后又说:“看吧估计后天一上朝大伙儿说的全是这件事儿。说不得李逢吉也能拉一个宰相站在他们那边呢这边韦处厚也就该登台亮相了!”杜风狡黠的眨着眼睛搞得李昂也是乐不可支。 “你说这朝上整天吵吵闹闹的王守澄那帮人会不会快乐的疯过去?” “这个难说王守澄虽然有点儿愣了吧唧的但是他手下那几个还着实有点儿厉害。” 李昂一愣:“哦?那是谁?” “仇士良和鱼弘志这俩可是厉害角色啊比王守澄强多了。说实话对付王守澄不难可是王守澄一旦下来可千万别让这俩家伙得了势否则还真有点儿困难。”这杜风说的也是实情按照正史可不就是这俩人坏了甘露之变?让李昂密谋那么久的甘露之变变成了一场笑话。 李昂缓缓的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严峻了一些。 “前两天王守澄还向我建议说是自己让出神策军右军中尉的职务专注于内侍省的枢密使调梁守谦任右军中尉而将左军中尉的职务让给仇士良。” 杜风点点头。心说这历史果然还是朝着正史地方向展啊可是绝对不能让仇士良当上这个该死的神策军左军中尉否则局势就更加难以控制了。 之所以杜风这么想是有他的道理的。 王守澄现在一人兼着两个职务一是神策军右军中尉掌着兵权二是内侍省的枢密使这是个行政职务几乎绝大多数的宦官都在他手下管着。一旦最终朝中大臣的意见比较统一决定对河北三镇施加压力的时候。就避免不了的要出动一些兵力。而找南方的那些节度使调兵显然不是个好主意那么就只有调动神策军了。 在朝臣们地强大压力下。王守澄即便是想要反对出兵的计划显然也是不太可能地。他还没有傻到敢去跟几乎所有的朝臣做对地程度。一旦他同意出兵那么就必然要的交出兵权除非他傻到敢于自己去上战场的地步。可是即便他自己愿意亲上战场那么内侍省的事务恐怕就要交出来了趁着王守澄不在朝中梁守谦手下又没有什么兵力的时候杜风让胡治暗杀一下梁守谦问题不大。然后再干掉那些仇士良等人等到王守澄搬兵回朝的时候就算是他知道自己被孤立了恐怕也没什么机会了。一个人缺乏了来自四周八方的支援即便他横下一条心打算造反。结果也只是一个失败。 反正两条路都对于王守澄极为不利…… 而若是仇士良做了这个左军中尉地位置就有点儿麻烦了仇士良本就武力不凡。带兵出征对于他并不是太难的事情。而且此人做事极有手腕很可能带了兵装模作样的去讨伐河北三镇了可是背地里却跟那三镇的节度使先接洽接洽到时候弄个节度使的保证书加上检讨书这小子就敢搬兵回朝等于就是走个过场了这样杜风的计划简直就等同于失败没什么两样了! 看来要先把仇士良这个家伙铲除掉了计划必须稍微地改变一下。 可是要如何杀了仇士良还能让王守澄没有意见呢? 这会儿杜风可就有点儿犯难了。 李昂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犹自显得稚嫩的脸庞上才会露出极为焦急的神情而且这种焦虑是越来越盛…… “子游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除掉仇士良?”李昂缓缓地问道。 杜风摇了摇头:“杀了仇士良就算是让我自己动手或许都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如果就这么杀了他恐怕王守澄那边就很难交待了……” 李昂一听这话少年意气就起来了他略有些震怒的一拍龙书案:“朕乃大唐朝皇帝难道杀个人还要跟什么人交待不成?” 看到李昂这个样子杜风也只能苦笑一声:“呵呵皇上坦率的说如果不是怕天下民心难以收复现在王守澄他们想要造反真的是易如反掌这长安城里还有任何的力量可以阻止他们么?” 李昂听了这话更是怒不可遏:“那难道你要朕怕了他们不成?” 杜风摇摇头目光突然就变得深远起来:“皇上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仇士良要除王守澄也要除这宫中的官宦都要除……可是谋略也极为重要啊!!如果现在皇上说是让微臣杀了仇士良甚至是杀了王守澄微臣自信都有能力办到。可是这样一来朝野必然大乱梁守谦等人要干的事情第一件恐怕就是带兵围住皇宫挟持着皇上而后挟天子以令诸侯朝臣们若是有不服的其结果一定是杀戮朝野但凡反对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血腥的死亡。请皇上给微臣一些时间让臣想个万全之策。既能除了仇士良还能让王守澄不但不觉得皇上是在针对他还要拥护皇上的举措。当然最好是他自己杀了仇士良……” 听到杜风这句话李昂才稍稍平静了一些他又何尝不知道现在根本不是跟王守澄等人完全翻脸的时候?刚才也只是少年意气突然一下爆了而已。这会儿已经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这仇士良算是王守澄一手提拔上来的想要借王守澄的手杀了此人恐怕不是太容易的事情。”李昂沉吟的半晌说了这么一句跟没说一样的话。 杜风心里直摇头心说您要是现在没什么主意呢就干脆什么都别说难道皇上就能说废话么?也不觉得累的慌。 可是嘴上面上是不敢露出半分还得顺着李昂的话说:“不太容易也并不是说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如果臣记得不错的话仇士良应该就是在皇上的祖父在位的时候逐渐获得提拔的吧?虽然算的上是王守澄一手提拔上来的可是实际上却跟至神孝皇帝有着太大的关系。至神孝皇帝当年数次使其出为监军后来到了文惠孝皇帝(穆宗)的时候才回到朝中做了五坊使。可以这么说他之所以能够从内给事的位置一路爬升还是至神孝皇帝给的恩赐。王守澄给予他的无非是在文惠孝皇帝的时候将其召回做了这个油水极为丰厚的五坊使。可是若是按照至神孝皇帝之前的安排恐怕是将仇士良当成神策军中尉来培养的……” 李昂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可以藉此离间他们俩?” 杜风还是摇了摇头:“恐怕想要施以离间之计困难重重……” 李昂刚刚亮起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杜风皱着眉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太好的计策来。 琢磨了一会儿心里大约影影绰绰的有个想法但是真要他现在就拿出一个计划来恐怕他也没有那么成熟的念头。 原本其实拿现在的想法跟李昂说说也没什么太大不了的但是跟李昂接触的久了虽然李昂并不是那种很苛责的皇上但是毕竟杜风跟他是君臣的关系有时候就不得不更加的小心一些。于是杜风也是想要找到一个更全面的想法之后再去跟李昂来和盘托出。 “皇上这件事也不能急于一时请容微臣仔细盘算过后再与皇上商议。” 见杜风这么一说李昂也只能叹了一口气:“唉……好吧原本此事也该从长计议你且先回去吧想到了什么方式再来与我商量吧!” 李昂疲倦的挥了挥手意思是让杜风退下了。 杜风也就纳头一拜:“微臣告退!” 说完杜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心里却在不停的琢磨着究竟应该如何才能找到王守澄和仇士良之间的突破口…… 可是这俩人之间唯一的缺口恐怕就是在于宪宗的死之上。 当年仇士良是宪宗的宠幸而王守澄却又杀了宪宗拥了穆宗上位。虽然给了仇士良一个油水极足的五坊使的位置可是油水足不代表分量够比较起神策军中尉的位置显然是不值得一提的…… 那么唯一的突破口看来也就是这个神策军中尉的位置了…… 杜风感到自己心里的那个想法已经开始逐渐的成型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奉旨成婚 开朝会的时候朝上还是吵得不可开交。 并且加入战团的人数是越来越多俨然有蔓延的趋势甚至连一些外地的消息灵通的官员都知道这件事了还会从他们的属地传来奏表向李昂阐述自己对于此事的观点。 每个人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都是一副痛心疾的样子好像自己都是为了朝廷和皇上好可是他们内心中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而就是在这样的时候李昂突然宣布了一条旨意。 旨意的内容很简单王守澄不再兼任内侍省的内枢密使以及神策军右军中尉这两项职务而是专事于内侍省。至于他的神策军右军中尉一职则将经验丰富的梁守谦从左军中尉的位置上调过来担任而左军中尉一职就将原神策军左军都尉鱼弘志担任。 这道圣旨在朝臣之中倒是没有引起太大的震动但是在宦官里就出现了好些个版本的不同揣测了。 有说皇上跟鱼弘志关系亲密此举是为了培养鱼弘志作为亲信希望以他来取代王守澄梁守谦等一帮原本更有实权的人物的。 有说这个位置原本应该是仇士良的可是因为仇士良得罪了皇上所以皇上才故意如此借以羞辱于他的。 还有说梁守谦跟王守澄开始不合了正遇到王守澄请辞右军中尉的职务就趁机将自己手下亲信拔起。借以削弱王守澄的力量地。 又有说是王守澄根本就没想过让仇士良接自己的班之前之所以推荐完全是因为碍于面子实际上私底下跟皇上商议的很清楚就是要提拔鱼弘志。 更有说是因为鱼弘志此人心机深重比起仇士良来要阴险的多在背地里玩了许多花样所以才谋取了这样的一个位置。 反正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没有一个定论可是无论是那种猜测都让王守澄感到坐立难安。 让王守澄坐立难安的原因很简单。他是一心想要扶持仇士良的可是上报的时候。总不能单单提一个人的名单总是要放上几个人的陪衬地。而且当时也仅仅是口头的暗示了一下李昂。说是这个仇士良不错堪以大用。原本鱼弘志也是他们地心腹只是由于年纪稍小资历比起仇士良来要稍微的少一点儿所以预备着过两年再提拔地。于是在跟李昂商议此事的时候说起这个鱼弘志也多了一些。 可是。没想到李昂居然就直接让鱼弘志做了这个右军中尉的位置。 王守澄很难堪也曾经去找过李昂李昂也不想多说些什么只是跟他说:“鱼弘志年纪稍轻比起仇士良来更加有培养的价值。爱卿毋庸多言。就这么定了。” 原本这事儿其实没什么可是怨不得这人心隔肚皮大伙儿这么胡乱一猜测。好家伙仇士良可就对王守澄留上心了。 原因很简单仇士良原本踌躇满志的都打算择日上任了甚至于连自己五坊使这边的活儿都交待的差不多了大家也都知道他几乎要升职了很多小宦官甚至连贺礼都送上了。仇士良自然是老实不客气地一一收下。没想到突然半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这个右军中尉的位置居然让鱼弘志给抢了去。这就不由得不让仇士良犯点儿小心眼了…… 人么就是如此谁也不会百分百的相信别的什么人。更别说他们这样的原本就是私利挂钩的利益集团彼此之间是没有什么真正地感情可言的。 “莫不是那王守澄从头至尾就没打算提拔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幌子无非是让我安心罢了……反正到了现在他可以推个干净说这都是皇上地主意而他自己是极力推荐我的?”仇士良正这么想着呢那头王守澄也是倒霉催的你说说你早点儿来也行仇士良还没想到这儿呢兴许这听了你的解释也就没事儿了。要么你干脆就晚点儿来仇士良这儿毕竟也就是犯了小心眼过了也就没什么事儿了。他倒是好偏偏挑了这么个前不前后不后的时间来刚巧赶上了仇士良正小心眼的时候。好吧这下仇士良是小心眼他可就是有点儿缺心眼儿了。 王守澄来了还使劲儿跟仇士良解释解释的就跟仇士良之前想的一模一样:“我原本是极力推荐你的甚至跟梁守谦那边都打好了招呼他也同意这样的安排认为这样比较好。可是没想到皇上他居然不听安排莫名亲秒提拔了一个鱼弘志。我也是没想到啊!” 他这儿一解释更加证实了仇士良刚才琢磨的心说我刚想着说你可以一推二五六全部推给皇上你倒好一口茶的时间都不给我留就跟我这儿来欲盖弥彰了?***老东西我跟你势不两立 ̄ ̄好嘛他这辈子就会这么两个成语合着全给用在这儿了。 当然了这家伙心里这么琢磨脸上自然还是一副略有遗憾却宽厚的表情:“啊这没什么皇上兴许有他的考虑……” 王守澄一听也知道仇士良不满意说皇上有他的考虑这不明摆着是说我没下工夫么?哦皇上有他的考虑那你王大人也有王大人的考虑那么我仇士良也有我仇士良的考虑……王守澄什么人啊?一听就明白仇士良是这么个意思。可是跟他也解释不上了该说的已经都说了也只能丢给仇士良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说得爱谁谁吧。你愿意信就信不信咱家也没办法。 他俩这么一接触宫里的那帮宦官就又开始嚼舌头了。 有说他俩当场翻脸破口大骂地;有说他俩一个赛一个的老奸巨猾脸上什么事儿没有背地里已经开始相互挤轧的;还有说他俩已经暗暗准备对着干的…… 搞得那帮宦官都已经在心里开始慢慢的琢磨琢磨他俩哪边的势力大一些又是哪边的展潜力大一些预备着这俩人彻底翻脸的时候总得选择一边投靠的…… 这帮缺了某些部件的家伙热闹着那边朝臣们也不闲着完全是把朝会当成了专门吵架地场所。各自纠集一帮党羽俨然就要分庭抗争。似乎还有打算逼一逼李昂赶紧做个决定的意思了。 杜风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搜集这些信息看到宦官们乱成一锅粥。而朝臣们又都是玩命儿的据理力争心说嗯这就差不多了眼看着这大唐朝地中央各机构已经有了国会的议员们开会的风范了也该可以动手了。 除了杜风没人明白。他做的这些事几乎就是把二十一世纪的国会议员模式提前了一千多年实现了搁在现在那些民主国家每次开什么议员会议不就是这样么?特别是在台湾。黑社会也能当议员的那种地方议会就更是这种德行。 “皇上现在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动手了。”杜风一脸的坏笑站在龙书案前对李昂说到。 李昂一抬头脸上挂着半是喜悦半是担忧地神色:“这朝会上是不是太乱了点儿?” “这样不是挺好么?”杜风贼笑着。 “我这就下旨让神策军去讨伐河北三镇?”李昂问。 杜风摇了摇头:“不着急……这儿大臣们的意见还没统一呢你下道圣旨很容易让那帮宦官看出来你的原本意图。” “那又该如何?”李昂就有些不明白了。 杜风坏坏的笑:“我打算跟李小语不日完婚!” 李昂一愣心说这小子现在怎么还琢磨着结婚的事儿我这儿国家大事还没搞定呢!没有大家哪儿来的小家? 但是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杜风地意思。 杜风其实是想说现在朝臣们的意见还没统一两派人吵得很凶很厉害于是乎杜风就感慨很好很强大而宦官那边有点儿很黄很暴力的意思。在这样地时候似乎唯一一个没表过任何态度的人就只剩下了杜风了。 而如果杜风跟李小语把婚这么一结昭告天下还说是太皇太后亲自给提得亲并且太皇太后再出面做个主婚人之类的。嘿嘿那帮朝臣们就该好好想想皇上的态度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了。一旦他们觉得皇上的态度跟杜风明显是绑在一起的那么那些原本就不是特别坚定的官员大概就该齐齐的帮着李德裕说话了…… “嗯很好朕明白了!” 杜风看到李昂终于明白了也就不说话了只是嘿嘿的冲着李昂傻笑。 李昂突然眼睛一瞪:“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跟李德裕商量赶紧把婚事给办了?你们的婚事排场越大越好全由国库出钱……” 杜风眼睛一翻心说他***有这样的皇上么?拿老子的婚姻大事当你的政治砝码啊?无耻! 不过嘴里却说:“皇上微臣这也算是奉旨成婚了吧?您就不打算赏我点儿什么?” 李昂一愣随即想了想:“总不能再把你的官衔提拔一些吧?没法儿弄啊!” 杜风笑着摆摆手:“除了官衔臣听说还有一种叫做爵位的!” 李昂俩眼一黑心说这个臭小子太坏了就这么着我又要给他一个爵位啊? 心里一着急嘴里说了一句:“难道你要我赐你个郡王么?” 刚说完那叫一个后悔哦立刻就想改正错误可是杜风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呢话音都没落杜风就跪下了口中高呼:“臣杜风谢主隆恩!” 好就这么着他又成郡王了跟郭子仪一个待遇。 这结婚的事儿说归说做起来总还是需要费些周折的。 去跟李德裕商量自然没什么问题李德裕也等着这一天呢听到杜风一说等他们婚礼一办这满朝的文武就都该倾向于他这边了哪儿还管得了什么吉日不吉日的恨不能择日不如撞日让杜风和李小语当晚就睡一块儿去。 不过李德裕毕竟是名门之后该讲究的排场总还是要讲究的。 三姑六婆什么六礼三凭那是一个都不能少的再有就是还要到太皇太后郭氏那儿跟她说说让其主婚的事情这些步骤虽然都有李昂派专人帮杜风打点但是也颇费了杜风一些精力。 一整套折腾下来杜风不禁惨呼:“***这辈子再也不结婚了!” 而后虽然说是不选什么良辰吉日了但是这种事情总还是不能少毕竟是当朝宰相之女和当朝太皇太后的御皇孙干殿下堂堂御史中丞的婚礼岂能马虎从事?用李昂的话说那也是事关国体万万马虎不得。 折腾了足有十多天才算是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完最后将请柬等等全部写好分出去这才算是可以举行婚礼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好大的排场 各路官员接到请柬的时候不禁一个个的大惊失色…… 这就是个各怀鬼胎的过程了很显然像是结婚这种大事儿他们应该更早的收到消息才对何况是一直处于风口浪尖的杜风和李德裕之间的事情? 这下这帮官员们有点儿慌了心说这是搞什么啊?自己这帮人也太耳目闭塞了居然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 “吴大人啊您收到请柬没有啊?” “哦陈大人原来您也收到了?这之前为何没有听到任何一点儿风声啊?” “就是啊按理说这不应该啊……”这位陈大人百思不得其解。 “二位大人可是在说关于杜大人和李大人之女的婚事啊?”旁边又走来一位。 吴大人和陈大人尽皆点头:“就是就是很奇怪啊!冯大人也收到了请柬了吧?” 那位冯大人笑着点点头:“怕是全朝文武都收到了。而且据说这桩婚事还是皇上以及太皇太后给亲自提得亲呢!” 那两人一听立刻显得有些紧张:“哦?那这事儿里边颇有些深意啊……” 冯大人仿佛天机不可泄露似的笑着点点头其实他自己也同样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么着几乎所有官员这段时间在议论的事情都是关于杜风和李小语的婚事并且猜测这次地联姻背后隐藏着什么玄机。大伙儿都开始默默的琢磨是不是该从政治上起点儿变化了…… 他们这儿猜测着而杜风和李小语的婚事也在三月初的时候如期举行了。 那一日从安仁坊的杜府到西市附近的崇化坊这不长的一条路上是张灯结彩锣鼓喧嚣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完全按照李昂的指示这件事大操大办至极。几乎将半个京城都震动了…… 搞得那些平头百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纷纷猜测:“这是怎么了?怎么搞得跟皇上嫁女儿似的?” 那边又有说:“皇上今年才十六岁就算是紧赶慢赶。生个女儿也没办法出嫁。” 有知情地则是说:“这是小杜公子迎娶李老爷家的小姐呢。看这排场小杜公子果然是一代风流啊娶个媳妇这么大阵仗……” 而城中许多还未出嫁地小姑娘一个个失魂落魄的:“小杜公子就这么娶了妻子了我们岂不是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但是还是有人春心动地不是地方:“凭小杜公子的人才我就是嫁给他做个偏房妾室也是愿意的。” 周围一群姑娘家立刻哄笑起来:“哟。动了春心了不如你一会儿拦住新郎官的马儿跟他说说吧跟我们说没用的!嘻嘻嘻嘻……” 开始说话的那个姑娘当即红了脸蛋羞笑一声躲了起来。 而那些已经嫁过人的少*妇们则就没那么多地羞意了。一个个站在路边指指点点:“你看看这阵仗哎哟喂。我们家那个死鬼娶我的时候要是能弄出这么大阵仗我这辈子也就算是满足了。” “就是就是更加上小杜公子人才俊俏文笔风流这李小姐好福气能嫁了这么个夫君啊。” “我看你们俩是春心动了没事儿嫁不得还不能晚上趁黑了偷偷摸去找他么?哈哈哈哈……” “嘻嘻要是小杜公子能让我进了他的门还别说我还真愿意跟他**一番呢!嫁郎就得嫁给这样的方才觉得此生无憾……” “看你那一脸的骚样儿赶紧回去把你家那个死鬼榨干吧!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也就是一哄而散了。 而这头的杜府也自然是一副喜气洋洋地景象除了止小猜房里略微有些失魂落魄其他的人都是满脸的喜气洋洋。 也只有止小月能陪着止小猜说说话了:“妹妹你早知有这一日地我们出身如此怨不得别人。况且你不也总说小杜公子对你情真意切日后纳为妾室必不会委屈了你。况且小语与你情同姐妹以后也不至于摆那正室的架子……” 止小猜点了点头:“这不用姐姐说我也知道只是未免这心里有些难受……” “唉……这就是我们的命……”止小月也微微的叹息一声。 止小猜忽又攀上了止小月的肩膀小声说到:“姐姐你想好了没有?杜风跟我说过的日后等他们二人新婚之期过了就找个日子正式纳我为妾要不然到时候你跟我一块儿嫁了得了……” 止小月忽地就羞红了双脸:“去说的什么话……” 止小猜哈哈大笑这才开心了一些。 那头杜风也准备停当了周身上下穿了只有皇族之人才能穿上的鹅黄色的衣衫英俊挺拔加上个头本就比这大唐朝的平均水平高出一块儿来整个的玉树临风卓越不凡很是有点儿那种浊世翩翩佳公子的味道。 加上这一身喜庆的装扮早有下人给送上了大红的胸花扎上之后杜风就昂走出门去。 一匹毛色纯白的高头大马头上也扎了一朵硕大的红色绢花早已被下人牵着等候在门口了这杜风一出门就翻身骑上那匹马儿锣鼓声一响可就朝着李府的方向走去。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迎亲的队伍还有一顶专门为这婚事准备的新娘轿意气风。 杜风骑在马上环顾四周。心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白马王子? 先是绕着这长安城地主要街道巡走了一圈很有点儿招摇过市炫耀一番的感觉但是也不多时就到了李府通过了从府门到闺房的种种刁难之后这才将一身婚服头盖红巾的李小语请上了来接她的轿子。 敲锣打鼓的可就顺着最便捷的一条路直接回了杜府。杜风这边早有皇宫里特意排出来的一些宫女充当女眷将李小语拥趸着就进了早早为这场婚事准备好的洞房。 这婚礼的第一道程序就算是完成了只等临近那良辰之时。宾客们都到齐之后就要开始婚礼地主程序了。 杜府上下。是堂里院中都摆上了满满当当的酒桌只要是能搁下一张桌子地地方都没放过。就是如此也差点儿摆不下这么多的桌子足可见这次杜风地婚礼请来的人有多少了。 而后杜义坐在门口这就等着各路宾客携礼上门了。 很快宾客们也开始6续的到来杜义就忙活开了指挥着两个下人收着礼物。自己则高声唱喏:“赵老爷送玉如意一柄绫罗五匹……” “胡老爷送字画三张外加五百贯文。” “赵大人送裘皮四张高脚官窑花瓶一对!”…… 就这些也折腾了足有两三个时辰而杜风则是站在大厅里。不断跟进来的各路宾客打着招呼。 那些官员一个个的自然是口称恭贺眼睛却在四下瞄着看看这场婚礼最大的不同之处在哪儿。按照他们的想象。这皇上肯定是要到地只是不知道什么时间到。 忽然门口传来一声:“河间沈百万沈大官人送黄金千两骏马百匹狼皮十张虎皮十张婢女八名珍珠半斗……”这儿还没叫完呢那边已经到了的宾客一个个“花容失色”心说杜风好大的面子能让沈巨在其结婚的时候送来贺礼也就罢了居然还是如此贵重的礼物他跟这个沈巨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可是惊奇还远远不止这些随着长长的礼物单子报完之后一个体重足有两三百斤地大胖子笑呵呵的就走了进来一看到站在厅堂前的杜风就抱起双拳:“听闻杜老弟大婚之礼兄长来迟了还望杜老弟多多担待啊!!” 这话一说显然就是沈巨亲自到了这帮官员更是大眼瞪小眼了。 这还没完杜风还没来得及跟沈巨寒暄呢门外就又传出杜义颇有些激动地声音:“江南莫一凡莫老爷送黄金千两骏马百匹各式绫罗绸缎五十匹江南特级丝绸五十匹婢女八名蓝田玉雕美人两尊……” 众宾客一下子哗然了心说这整个大唐的南北巨富居然全都到了杜大人好大的阵仗啊结个婚能劳烦这一南一北的两位巨富都送上如此重的礼物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 随着众人的下巴磕差点儿掉下来就看到一名约五十岁附近颌下留着两缕长髯面容清癯的男子走了进来笑容满面的冲着杜风拱手说到:“杜大人新婚大喜莫一凡恭贺来迟还望恕罪啊!” 这下这帮官员们彻底晕菜了心说好家伙莫一凡居然也亲自从江南赶来了就为了杜风的婚礼天呐这个杜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角色? 杜风其实也稍稍有些纳闷沈巨来了不稀奇但是莫一凡也来了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跟莫一凡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充其量也就是那次帮了他一个忙之后莫一凡也没有就此事有什么表示杜风还以为他不知道呢! 但是看到莫一凡出现了杜风连忙满脸堆笑的走了过去:“如何敢劳动莫老爷亲自来贺小子惶恐!” 莫一凡呵呵的笑着:“上次还多亏杜大人帮忙啊一凡早就有心与杜大人一见只是一直耽于俗务分不开身……” 杜风心里暗暗点头心说什么狗屁分不开身明明就是当时觉得我只是一介小小书僮没把我当回事罢了。而后来知道我不是书僮了却又不好意思来跟我结交了。现在听说我结婚这可不是个最好的机会么? 但是也不能去揭穿他只得笑笑:“莫老爷抬举了我也没帮什么忙瞎出了个主意罢了!” 那头沈巨一听这话不满意了心说好小子你随便瞎出了个主意就搅黄了我一年多的打算要是你认认真真的帮一下还不让老莫给我吃了啊? 想着不禁就跨前一步:“呵呵杜老弟你这话是存心挤兑我玩儿?让我一年多的准备却从江南铩羽而归还是瞎出的主意?” 莫一凡一看也知道这就是沈巨连忙施礼:“这位就是河间的沈大官人吧?久仰久仰……不过您也千万别怪责杜大人啊他后来不是想了个辄儿让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么?” “莫老爷沈巨也是久仰您的大名啊呵呵那事儿咱们不提不提……” 杜风一看别让这俩人跟这儿没完没了的矫情了于是赶忙差了一句嘴:“两位不如坐下慢慢聊说不得还能在生意上有些互帮的地方要是成了也算是我有点儿功劳玉成了我大唐两位顶尖商人的合作……” 沈巨和莫一凡相视一笑彼此点点头真的找地方坐着聊去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官至极品 接下来倒是没有什么太过于稀奇的地方无非是各路官员纷纷到齐很快这就临近黄昏眼看着就要到了吉时了。 管家杜义带着下人将那些礼物纷纷收好了之后就走到庭前朗声说到:“吉时将至请诸位大人老爷入席!” 那些原本三三两两扎堆聊天的官员巨贾们一听到这话也就纷纷闭上了嘴找到自己的桌子一一坐下。 但是有稍稍敏感点儿的人就很奇怪心说这皇上怎么还没到呢? 他们哪儿知道啊由于杜风娶亲太皇太后又做了主婚人就没办法扮演他的长辈坐在那儿了原本倒是问题不大皇上往那儿一坐等着新人叩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太皇太后不乐意说的是李昂年纪太小比杜风还小个四岁呢坐在那儿有些不伦不类于是要求李昂的生母萧太后来扮演杜风的家人这样的角色。 可是萧太后这头儿还跟杜风叫着劲呢就有些不情愿李昂于是乎就左劝右劝。可是萧太后就是不松口搞得太皇太后也有些不高兴。 最后太皇太后一拍桌子说了一句:“行啊你不去哀家让王太后去……”这王太后指的就是李湛的生母。 这话一说萧太后也知道如果这种事情让王太后抢了先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真正是有失国体。况且对于自己的面子上也说不过去。于是才不得不同意了下来…… 就是这么一折腾才耽误了一些时间…… 现在满院子的人都在等着皇上呢而且直到现在主婚人都不知道是谁难道是皇上亲自给杜风主婚?但是这也有点儿不像样子吧?虽然皇上是九五之尊但是毕竟年纪尚幼真在上边做了主婚也有些说不过去。真正排起来皇上还是杜风地干弟弟给干哥哥做主婚人。着实有些不像样子。 正当众人着急的时候门外有人高喊:“皇上驾到……太皇太后驾到……萧太后驾到……” 里边群臣一听。赫好家伙。都来了? 于是一下子谁也不敢坐下了尽皆噗通跪倒恭迎李昂和太皇太后以及萧太后进门。 李昂一进来看到满院子跪的都是人又看到太皇太后郭氏给他不停的使眼色早已明白于是抢在那帮官员山呼万岁之前。就说了一句:“都起来吧今儿个是我御皇兄的新婚大喜他才是今日的主角这君臣之礼暂且搁在一边……” 他是说将君臣之礼都搁在一边了可是那帮官员们还是小心翼翼的一个个也不敢站起。只是抬头看着李昂以及太皇太后和萧太后。 郭氏也明白于是也挥挥手说:“没听到皇上的话么?说让你们平身就赶紧起来否则明日一律官降三级……” 哈。是啊?跪着反倒官降三级?看来这位太皇太后今天是开心的有点儿不知所以了! “杜风听封!”见众人都回到座位上之后李昂又说了一句。 杜风赶忙从主席上走了出来纳头拜下:“臣杜风领旨!” 李昂笑了笑:“起来接旨吧!” 众官员一听嗬这叫什么话儿?站着接旨?这古往今来还从来没有哪家的大臣有这样地礼遇吧?看来皇上跟杜风的关系实在是让人讳忌莫深啊…… 众人地目光不禁就都投到了杜风身上…… 杜风心里也在埋怨心说李昂你今儿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胀糊涂了是怎么地?哪儿有让我站着接旨的? 于是口中赶忙说到:“君臣有别臣不敢!” 没想到李昂一点儿都不以为意居然再次说了一句:“朕让你站起接旨!” 所有大臣都晕了心说今儿才知道原来这杜风已经混到这份上了?以后以他马是瞻了这家伙说什么我们就是什么吧! 杜风也无奈只能站了起来:“臣遵旨!” 李昂这才笑着说到:“今日你是新婚大喜啊朕与你也算是兄弟关系若是送你些金银珠宝倒是显得朕无趣了。这样吧你自幼在儋州长大那么朕今日就封你为儋州郡王赏地五十里赐紫金鱼袋加为少傅领从一品……” 这话一出群臣哗然。 这大概已经人活着的时候能给予的最高荣誉了也就是说杜风从今日起基本上就算是官至极品了反正他兹要是还活着就不可能再升什么官儿了!除非让他当了皇上去…… 这下子这帮官员一个个心说朝上的争吵也可以尘埃落定了现在人家是杜郡王杜少傅了又是李德裕的乘龙快婿谁还敢跟李德裕叫板啊?那不是找死么? 李德裕也很意外但是意外之余也是浓浓的喜悦心说自己这个女儿嫁地值啊以后恐怕自己也是风光无限了。这心里一乐呵脸上不禁就开始有自得之色了。 杜风连忙拱手鞠躬:“微臣谢过皇上隆恩今后必将极力辅佐皇上中兴我大唐(此处省去献媚的词句一千多字省的你们说我凑字数)……” 李昂等到杜风说完呵呵一笑摆摆手说:“好了这吉时也快到了赶紧成礼吧!” 说罢上了主席挑了位置坐下笑眯眯的等着婚礼的正式举行。 众官员又在猜测了这皇上已经坐下了难道是皇太后给主婚? 可是随即看到萧太后坐在了安排给杜风父母的位置之上说了一句:“杜郡王早年父母双亡哀家今日便权从父母之职以示我皇族厚待。”说完眼睛看着杜风。 杜风连忙拜倒:“臣杜风惶恐竟劳动皇太后御驾谢过皇太后隆恩(此处再次省去献媚之词一千多字嗯咳……)!” 萧太后对杜风地马屁很是受用心说今儿这小子算是识相得得以后也不找你麻烦了。 太皇太后老态龙钟颤颤巍巍的走到杜风面前笑着摸了摸杜风的脑袋:“御皇孙啊今日你就要成婚了以后就是个大人了切不可丢了我皇家地脸面哦!来来来今日里哀家给你做个主婚成就了你们这一对玉人儿吧!” 群臣心头又是一通哗然脸上的表情也各自都凝固了。 嗬太皇太后给亲自主婚这还了得?况且这位太皇太后是谁?那是汾阳王郭子仪的亲孙女啊这下子杜风的面子算是挣足了! 杜风听完郭氏的话也只是笑了笑:“孙儿谢过皇祖母的恩典今后必将竭力辅佐皇上中兴我大唐……” 礼官在外头不失时机的喊了一嗓子:“吉时已到请新人就位!” 一时间整个杜府之内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等待着那位李德裕的女儿新娘李小语的出场。 在几名宫娥的搀扶之下李小语轻移莲步缓缓从洞房之中走到了厅房之内一身大红的娟衣滚了金黄色的只有皇家才能使用的金边一看这就是出自皇上的恩赐。 和杜风相对站着之后两人齐齐拜倒在太皇太后郭氏的面前郭氏笑得满脸菊花开的将二人搀扶起来看样子是高兴的已经无以复加了。 礼官高喊:“一拜天地!” 二人冲着厅外缓缓拜倒门外的鞭炮也很适时的响起将这喜庆的气氛推向了极致…… “二拜高堂……”随着礼官的高喊声杜风和李小语搀着手缓缓向李德裕和萧太后跪了下去慢慢的拜下。 李德裕笑眯眯的看了萧太后一眼萧太后也是抿嘴一笑仪态万方居然从腰间将自己的一枚玉佩取了下来轻展玉袂笑着说到:“杜郡王大礼哀家便将这随了哀家十余年的玉雕赐了于你权作这新婚之礼吧!” 这话自然又引起了群臣的一片哗然…… 杜风缓缓接过之后叩谢了萧太后放进了李小语的手中这份礼物本来就是男方家长要送给李小语的。 李德裕又交了他的礼物给自己的女儿那是一副字画也不知道里边究竟是什么反正由李小语给了杜风也就算是这二拜结束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洞房花烛夜 随着礼官的一声高喊整个杜府的气氛达到了**。 “夫妻对拜!” 眼看着杜风和李小语相对跪下然后一齐轻轻拜倒了下去整个院子里响起了一片叫好之声。 “礼成!”这是礼官所能说的最后一句话接下来就该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表演了。 作为主婚人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事情无非说一些车轱辘话兜来兜去的让婚礼的气氛更为高涨一些。而实际上作为大唐朝的太皇太后或者是作为大唐一代名将郭子仪的孙女郭老太太都有足够的能力在用不着她多说什么的时候让婚礼现场的气氛达到顶点。 不过在现实中郭老太太也的确没有说什么话原因却不是她的矜持而是因为她实在太老了说了没两句就犯了老毛病气喘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搞得跟来的太医很是紧张。幸好是早早的扶着郭老太太到了外头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并且吃下了宫中丹药师特别炼制的一颗丸药终于是让郭老太太恢复了正常。否则杜风这场喜庆的婚礼就改变成郭老太太的丧礼了…… 后来杜风总结说以后如果再结婚的话坚决不能找一个罹患有哮喘病的老年人来做主婚人否则很容易让大伙儿都跟着担惊受怕。 这话让娇艳的新娘李小语听到之后差点儿就让杜风当晚无法洞房。 总算是郭老太太恢复了之后婚礼得以正常进行。郭老太太这次不敢多说话了只是简简单单的说明了一下自己跟杜风地关系眼中全是慈爱之色。 随后就是新媳妇给家长敬茶的过程当然是要让萧太后配合着让这个过程完成萧太后似乎暂时的跟杜风消除了芥蒂在喝完李小语敬的茶之后分给众人喝红枣花生茶的时候乐陶陶的就好像真的是她的儿子在娶媳妇似的跟杜风之间隐隐有点儿家人齐聚天伦的意味。 不过。杜风还是在最后玩出了点儿别出心裁地花样来。 在郭老太太宣布大家可以开席了之后杜风突然伸出手阻止了大家。说到:“我还有一件事没做呢大家稍等!” 说完。从怀里掏出两枚早已准备好的戒指一枚男式地一枚女式的。几乎就是按照现在地钻戒打造的别提多么精致了只是那个时候还没有钻石这玩意儿他也只能弄了颗极为罕见的蓝宝石镶在上边。 随后他将那枚女式的戒指轻轻的套在了李小语的右手无名指上又悄声对着李小语的耳朵说了一句。让李小语将那枚男式地套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 随后他说了一句:“今日我与小语成婚感谢各位宾客的到来也请诸位见证这两枚戒指将我和小语的心套在了一起今生今世我杜风决不负她!” 这话自然是引起了在场的一片轰动随后。这在婚礼之时男女交换着带上一枚宝石戒指的习俗就在长安城里传延开了。到最后更是展到整个大唐朝都风靡一时……这还真是杜风地功劳将人家基督教的习俗提前了至少一千年传入了中国。 席间。除了沈巨和莫一凡之外基本上没什么人灌杜风这个新郎官的酒。原因倒是也不复杂他们这些人毕竟都是身居高位地一个个还是比较矜持端着身份况且皇上和太皇太后、皇太后都在这儿任谁也不敢多放肆。 可是沈巨和莫一凡很是默契的没打算放过杜风拉着杜风就不放手非要他陪着喝个痛快不可。 杜风倒是也不在意他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喝的都是蒸馏酒比起这时候比米汤浓不了多少的酒液实在是天壤之别。基本上是酒到杯干喝到最后倒是先把沈巨和莫一凡这一南一北一胖一瘦两个级巨富给灌了个七七八八也不知道后来他们的那些随从是怎么把他们送回去的。莫一凡倒是好办那瘦小枯干的身材说句玩笑话一个人一只手一抄夹在腋下就能带回去了。可是那沈巨……好家伙三百斤的体重很够他那帮随从们喝一壶的。 婚宴还是散的比较早基本上等李昂和郭老太太以及萧太后走了之后大伙儿也就七七八八的都散了。 临走的时候自然又是拉着杜风的手又是唏嘘又是感慨祝福一箩筐搞得杜风很是有点儿不耐烦心说这帮家伙真是不开脸要知道洞房花烛可是小登科啊人生三大喜事之一。而杜风金榜题名是没戏了原因很简单他现在再去参加科考估计那个主考得当场昏死过去。他乡遇故知更是没可能杜风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一个故知。剩下的也只有这个洞房花烛夜了这帮家伙居然还一个个醉眼朦胧的傻呵呵的拉着他的手怎么能让他不郁闷呢? 不过好在散的还比较早大概也就是现在的**点钟就都散了。那会儿也没什么闹洞房的习俗至于听墙根谁要是敢听杜风的墙根基本上就是不想要脑袋了更何况这帮都是些什么人啊?换到现在那就都是中南海的干部们以及像是陈天桥、马云这样的级富豪趴在墙根底下听人家小夫妻的洞房情话?除非他们小时候被猪咬过。 送走了宾客之后杜风让杜义指挥着下人以及宫中派出来的一些宦官宫女们收拾着自己则脚步微微有些踉跄的走进了布置好的洞房之中。 推开那跟往常有些不一样布置的花里胡哨的卧室的门杜风就像是一个到妓院去调戏小姑娘的中年咸湿大叔那样怪声怪气的叫了一句:“小娘子为夫来了你是不是已经等急了啊?” 李小语还盖着红盖头呢听到杜风这怪声怪气的声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也多亏是李小语要是换做是止小猜估计能当时就把红盖头一掀直接一个无敌剪刀腿把杜风给制服在床底下的。然后就估计是怎么都不肯让杜风上床了…… 但是这不是止小猜是李小语呀。这是个大家闺秀又是个动不动就会羞得满脸通红的女孩子也只能用笑声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杜风得寸进尺的走到李小语的面前将手抄进盖头之下轻轻的捏了一把李小语的脸嘴里怪笑着像极了一个怪叔叔一样的说:“小娘子嘿嘿皮肤真好哇摸起来很滑腻呢?敢问小娘子平日里都用什么洗脸啊?也让小生学学以后也好保护皮肤永葆青春……” 看来杜风是真的有点儿得意忘形了什么话都敢说估计要不是李小语低声的嘟囔了一句他真能将二十一世纪关于女性皮肤保养的话都说出来说不得还得问问李小语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面膜。 “你今天怎么那么贫啊?”李小语的声音很低有些嗔怪的意思。 杜风希里马哈的笑着做到了李小语的身边腆着脸就凑上去嗅着李小语脖颈之间的香气突然就伸手在李小语育的并不算特别好的胸脯上摸了一把吓得李小语一下子尖叫了半声…… 为什么是半声而不是一声呢? 这半声是由于李小语突然被一只咸猪手给偷袭了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但是毕竟一下子就明白这是自己老公的手而且杜风本来就有点儿疯疯癫癫没个正经的她这声尖叫要是被外头人听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想。所以生生的把后半句尖叫给憋了回去直接造成了只剩下半声尖叫。 “好了娘子咱们赶紧上床歇息了吧!哦不对不能歇息还没办正事儿呢!”杜风一本正经的说。 饶是李小语的脸藏在红盖头之下却也已经烧得滚烫滚烫了。 那时候的女子出阁之前一般都要由姆妈或者干脆就是自己的母亲来告诉她一些新婚之夜的事情比方该如何伺候丈夫啊以及房事该如何做啊要注意些什么啦甚至于连在房事之前一定要准备好一块白色的绢巾垫在臀部之下好让这落红清晰的可以被保存起来。 其实保存也就是个扯淡的事儿最主要的是要给老公看看:你看好了我可是个处*女你小子以后别拿这事儿找借口要说什么休了我的事儿…… 第一百六十七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其实这也不保险那会儿不知道多少男人在娶了媳妇之后那小媳妇早就在嫁人之前被像是杜牧或者许浑这种花花大少给糟蹋了好几回了当然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可是嫁人之后总不能让自己老公现自己不是处子之身啊于是乎就会带着个尖锐的簪跟老公上床等到办那事儿的时候悄悄的拔下簪在手上或者甭管哪儿轻轻一扎弄点儿血迹出来落在臀部之下的白布上就算是敷衍过去了。反正这究竟是哪儿的血也是看不出来的! 当然了这也经常会出现一些意外那就是新娘子拿着簪扎的时候一不小心由于屋里太黑了居然扎到了丈夫的身上丈夫一声惨叫高高跃起……然后就是数声惨叫了不过就不会是丈夫出来的而是新娘子叫出来的。为什么要叫?不要误会不是因为做那事儿太过瘾了所以出的**声而是因为丈夫一看小娘们打算用这招来骗我啊?知道了对方不是处子之身于是一顿臭打打完想想不合算这婚礼筹备等等等等花了不少钱于是就翻身上马草草的搞上两回完事之后直接一纸休书给配回家了。配之前自然是要让女方将什么礼金财帛之类的全部送回来了。 当然这些跟李小语没什么关系她还是个很保守很老实的姑娘否则也不会那天被杜风 ̄ ̄也就是自己的准丈夫亲了一口还红了小半天地脸了。 李小语听了杜风那貌似一本正经的话。红着脸小声的说了一句:“这盖头还没掀呢!交杯酒也还没喝呢!” 这要说明一下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在酒桌上只要是男男女女一大堆动不动就要求人家来个交杯酒偶尔还要求俩素不相识但是当晚酒桌上好像有点儿默契的男女来个大交杯就是那种几乎要抱在一起才能喝下去的酒。 搁在古代。甭管那时候的男女之间有多么的开放这交杯酒也只能是在洞房花烛夜才能喝的。搁到男子去妓院跟那些青楼女子喝酒。也没听说有喝交杯酒的这是个规矩。 而这掀盖头也是必不可少地一个很隆重的步骤。 通常说来除非是像杜风这种嘻嘻哈哈随便惯了地奇怪货色其他的新郎官进了洞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坐在床边上。跟新娘子握着手说两句体己话儿然后就拿起丫鬟准备好早就放在床头边上地挑杆轻轻的将新娘子的盖头掀开。这才算是婚礼的倒数第二个步骤。倒数第一个当然就是那杯交杯酒了而这最后一个步骤也往往是那种被恶霸强行抢回家的新娘子最后的挣扎手段。比如在酒里下点儿毒什么的两人一块儿喝了一块儿名赴黄泉。 也只有杜风这种老是没个正经地家伙才会在进门之后嘻嘻哈哈的调戏自己的老婆。还迟迟不肯将盖头掀开。 实际上杜风要不是考虑到古时候的女子承受能力稍微差点儿他甚至能直接将李小语扑倒盖头也不掀交杯酒也不喝就赶紧办事儿了。 幸好一来杜风对这些方面并没有太强烈的爱好二来他也担心李小语太乖了受不了这个所以还算是比较收敛。 听到李小语这话杜风也就笑嘻嘻的站了起来:“好为夫这就挑开新娘子地盖头好让我看看这个新娘子长的什么样子……” 李小语不禁嗔怪一句:“你又不是没见过我!” 杜风哈哈大笑嘴里还唱了句京剧:“老夫我今日得偿那个所愿呐……”他倒是也不管人家唐朝人根本没听过京剧。 唱开心了他也就从床头拿了那支包了金箔的挑杆轻轻地将李小语头上的盖头挑了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刚才还鼓足了勇气的李小语在这盖头被掀开的一刹那突然又面红耳赤把头低的恨不能能一头钻进被子里去…… 可是杜风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李小语他双手轻轻捧着李小语的脸硬是将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庞往上抬了起来。由于过于害羞李小语已经把眼睛紧紧的闭了起来从她的睫毛微微的颤动来看她心中的紧张可想而知。 杜风心里坏笑一声一张嘴就直接吻住了李小语的双唇李小语本能的将杜风往外推去可是转念一想这是自己的丈夫也就双膀之上不再用力了。 这可就便宜了杜风了两张薄薄的嘴唇在李小语的嘴唇上不停的吻着然后又将舌头轻轻的吐了出来颇有些蛮横无礼的强行分开了李小语的双唇将其塞了进去。而后就开始轻轻的挑动着李小语的舌尖惹得李小语是浑身燥热却又隐隐希望杜风千万不要停下身体的许多部位也开始起了一些轻微的变化。 李小语的身体开始变得柔软了起来心里也在想着这交杯酒不喝也就不喝了吧只希望杜风紧紧贴住自己不要松开完全被这人生第一次的身体**所包围了…… 杜风的双手也自然是没有闲着上下其手隔着衣服就开始在李小语的胸脯上轻轻的搓*揉着只挑逗的李小语双颊赤红口中不由自主的出了带有些许**的呻吟之声…… 听到李小语的呻吟之后杜风悄悄的睁开眼睛现李小语的身体也开始有些不自觉的轻微扭动他嘿嘿一笑却突然松开了李小语。 李小语感觉到身体上的压力陡然就消失了微微有些失望的睁开了双眼却又不知道该将自己的眼神放在何处干脆又低下了头去。 “来娘子我们把这交杯酒喝了吧!” 杜风站起来倒了两杯酒在银杯之中递了一杯给李小语。 李小语慢慢的抬起头端住了手里的银杯在火红的烛光映照之下李小语显得更加的娇羞动人这让杜风差点儿就沉醉了过去。 心中感慨着:还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看来这清朝的醉月山人还真是经验丰富啊估计也是看到美人走不动路的那种典型。 两人慢慢的伸出手来四目交缠彼此深情的注视着而后喝完了杯子里的这杯酒…… 喝完之后杜风狂笑三声:“哈哈哈哈从今而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记住要遵守三从四德出门的时候脸上要蒙着纱巾目光不许在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男人身上有少许的停留最好是永远低头垂目不许看别的男人一眼。每天晚上要洗的干干净净的脱光了躺在床上等着我来临幸……嗯还有什么呢?算了今儿先就这么多吧以后想到了再说……” 李小语差点儿被杜风这番话说的晕过去心说自己这个小丈夫还真是整日的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就连新婚大喜的日子也是如此。 忍不住的说了一句:“你干脆打个笼子给我关起来得了!” 杜风假作沉吟随后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娘子所言有理就这么订了。明日里我就去找工匠用金子打个笼子然后你就成了我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了!哈哈哈哈……”他又得意的笑了两声突然就一伸手将李小语紧紧的抱在怀里:“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么赶紧的把为夫给伺候好了才是上上之策……” 然后他就直接将李小语压在身下那一对嘴唇自然又是一口吻住了李小语的双唇…… 这时候李小语已经是浑身酥软没了一丁点儿的力气就任由杜风肆意妄为了。 等到将李小语周身上下剥了个干净的时候李小语轻声的说了一句:“相公把烛吹灭了吧?” 杜风很严肃的说:“那怎么行?我还要好好欣赏欣赏你这如脂白玉般的娇嫩肌肤呢!”李小语一阵害羞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任由杜风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巡视从胸口那两点嫣红直到小腹下方那一抹浓黑…… 等到杜风提跨准备上马的时候李小语却稍稍的阻止了一下杜风然后当着杜风的面在自己身下垫上了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白绢看的杜风心中荡漾起了一种别有一番风味又带有稍许淫荡的感觉…… 春夜之中传来一声压抑的娇呼落红点点…… 第一百六十八章 王守澄被刺 杜风新婚却不耽误上朝只隔了一天他就又出现在含元殿外。 他心里很明白自己的婚礼之所以进行的这么快很大程度上也有政治方面的因素因此他再也不能宛如其他的官员一般在家里歇个一两个月然后再继续处理公务。 而且河北三镇中的卢龙那边的隶属于御史中丞手下的密探也传来了一个很重大的消息那就是原卢龙节度使朱克融手下的中郎将李载义带着几员亲卫心腹秘密杀害了朱克融取而代之掌握了卢龙的兵力并且自拥成为新的节度使。 虽然这种暴乱的消息对于大唐的中央统治实际上是不利的但是对于目前的朝中争执不休的场面却是一个很好的由头。 杜风连夜写了一个奏本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奏本上了朝。 杜风出现的时候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惊讶他们纷纷跟杜风打着招呼万万没想到杜风会这么快就又开始忙于公务了。 很自然的充满着马屁之词杜风也不予理会只是微笑着一一回应。 待到宦官总管走出来尖声尖气的宣布:“皇上有谕文武百官有本出班早奏无本卷帘朝散……” 杜风很自然的又是第一个站了出来高声诵到:“臣杜风有本!” 李昂在里边一听到是杜风的声音这次倒是没了任何的玩心直觉告诉他。杜风这次有大动作。 “皇上有谕宣御史中丞杜风进殿面君!” “臣领旨!”杜风站了出来捧着朝笏就进了含元殿留下一大帮奇奇怪怪纷纷猜测杜风究竟又要参谁地官员们。 进去之后杜风当即拜倒行了君臣之礼:“微臣杜风叩见皇上皇上福寿永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昂和颜悦色的说到:“杜爱卿新婚大喜缘何不在家中多休息几日原不必如此辛劳的!快快平身说话吧!” 杜风满脸的严肃:“回皇上臣不得不放下新婚的妻子。只因那河北三镇又起变故!”说完他双手呈上昨夜连夜赶就的奏折。 宦官总管走下来。接了奏折之后交给李昂。 李昂毫不犹豫。当即展开一看看完之后心中已经对杜风想要干什么有了些数。 他做出一副紧锁双眉的样子:“卢龙中郎将居然杀了节度使自拥而立了?” 杜风连忙回答:“虽然外边传出的消息是朱克融身染重疾不治身亡可是据微臣手下传回的消息实则为李载义秘密杀害朱克融夺取了节度使一职!” “啪!”李昂重重的一拍手边地扶手大喝一声:“这帮奴才是越来越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皇上息怒。龙体重要。微臣已经尽遣手下秘密接洽朱克融之前的心腹并于军中暗中鼓动只等皇上一道圣旨任命上骑都尉杨志诚为卢龙节度使杨志诚便可起兵与李载义对峙!到时候。皇上拿下卢龙只在弹指之间!” 李昂知道杜风敢这么说就是已经有了一些把握否则依照他平素没正经在大事上却从不含糊地性格。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李昂还是装出一副假作思考地模样这更多的也是为了给朝中的那些侍立一旁的宦官们看的。 半晌之后李昂慢慢点头:“杜爱卿可有把握?” “七成!”杜风昂然回答。 李昂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朕便赐你圣旨一道传旨升上骑都尉杨志诚为卢龙节度使剿灭叛将李载义命其可便宜行事就地正法。” “臣谢吾皇隆恩!” “好了你且先行退下吧宣群臣到紫宸殿议政!”李昂挥了挥手杜风拜后退下。 宦官总管走到外边又是一声高喊:“皇上有谕宣群臣到紫宸殿议政!” 诸位大臣不敢怠慢拐过一个弯纷纷等在紫宸殿外只等宦官总管宣旨众大臣便齐齐进了紫宸殿分两班站好。 “适才御史中丞杜风杜爱卿上本言河北卢龙又起祸乱中郎将李载义叛变秘密杀害了节度使朱克融取而代之自拥为卢龙节度使。朕已下旨任上骑都尉杨志诚为卢龙节度使使其平息叛将李载义准其便宜行事将李载义就地正法。诸位爱卿可有何意见啊?”李昂慢悠悠的将这番话说了出来目光环视朝中。 自然不会有人敢于站出来反对大家纷纷将眼光看向了杜风而后一齐拜倒:“吾皇圣明次等逆臣贼子自当将其正法以儆效尤!” 此时心领神会地李德裕又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臣李德裕有本要奏!” “准说!” “皇上此刻卢龙自身陷于内患之中无论杨志诚是否可以将逆臣李载义拿下其都必将陷入无法兼顾其外的状态。此正是天赐良机助吾皇顺讨魏博、成德二镇。还望吾皇下旨遣神策军出兵讨伐!” 李德裕说完李昂又环视了一遍整个紫宸殿内沉声说到:“朕以为李爱卿所言有理只是不知诸位爱卿各有何见解啊?” 此时就算是李宗闵也知道不能站出来反对了否则就是明摆着跟杜风以及李德裕过不去了李德裕倒是没什么可是此刻的杜风若是跟他过不去典型就是跟皇上过不去了。 于是乎一时间几乎全部都是附议之声众位大臣是纷纷站出来陈述此刻出兵的理由几乎形成了一致的统一前段时间的争吵纷议一时间消于弥形。 接下来就是商量出兵地细节了为此李昂还遣了宦官总管去内侍省请王守澄前来商议。 在这个过程中杜风一直稍稍带着一点儿笑容心说嘿嘿这会儿大家都知道不能摸皇上的逆鳞了只是一会儿你们大概又要大跌眼镜了! 可是宦官总管出去后不久就急急忙忙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 一进紫宸殿宦官总管就噗通一声跪倒惊慌失措地说到:“启禀皇上宫内有刺客王守澄大人身受刺客一剑……” 李昂也不禁大惊失色群臣更是惶惶不已。 杜风大叫一声:“来人呐护驾!” 门外一直把守着的守卫齐齐跑了进来护在龙椅附近。实际上杜风这也就是欲盖弥彰再怎么傻的刺客也不会选在这么个时间来行刺皇上。更何况那个刺客根本就是杜风派来的并且详细嘱咐了刺王守澄一剑就跑只许刺伤不许刺死。并且下了死命令死也要死在皇宫之外绝对不许被人抓住或者杀掉。 去行刺王守澄的自然就是年纪虽小却身手极好的胡治了…… 杜风在进宫之前就已经做了详细的考虑和策划然后将胡治藏身于自己的轿子之中带入了皇城。一路上让胡治从轿帘的缝隙之中将进出宫的路径熟悉了一遍然后仗着自己是最早到的在宫城之外的时候将胡治放了下来并且借着隐隐还未全亮的天色让胡治小心翼翼的藏身于内侍省之外只等一个最好的时间就进去行刺王守澄。 紫宸殿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多的几个犹自镇定的大臣不过就是李宗闵、李德裕以及裴度、韦处厚等人不得不说这些人之所以能够成为此时朝廷的中流砥柱的确也跟他们自身的能力密不可分。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还能如此镇定这就使得他们明显比周围的其他朝臣要高出不止一星半点儿了! “王爱卿现在人在何处?”李昂看到周围全部都是班拔着刀的侍卫之后稍稍安了点儿心这才问道。 只是李昂不知道这场刺杀本来就是杜风安排的要是知道估计就一点儿都不会害怕了。 宦官总管大概还有些惊怕抖抖索索的回答:“回皇上刺客一刺之后以为得手已经跑了。王大人腋下被刺了一剑据其手下侍卫说来并无性命之忧此刻已经让御医火赶去……” 李昂微微点了点头:“那刺客呢?” “跑了!” 什么?跑了? 这话一出群臣都沸腾了! 推荐一本历史类的书这厮文笔是极好的我也在追看。书号:188411书名:《贵公子》作者:英年早肥。看到这个书名稍稍联想下都知道是那种极淫荡的装比文嗯哼去看看吧不会失望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三位大官逛茶社 李昂重重的一拍龙椅的把手:“没用的东西我偌大的皇宫居然能让一个刺客来去自如今后若是有人来行刺朕恐怕你们也是拿他不下了!” 那帮大臣一个个面露惶恐之色噗通齐齐跪倒在地以头抢地纷纷说到:“吾皇福寿永康岂是宵小可以伤害……” 这帮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昂就站了起来很是生气的一甩袍袖:“哼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整日里就会说些什么福寿永康的废话这刺客都摸到宫里来了居然还跟朕说什么岂是宵小可以伤害。朕看你们这快活日子怕是要过到头了!”说完很是生气的由那帮护卫拥护着从紫宸殿后出去了。 朝上一片哗然之声诸位大臣一个个都显得有点儿惊慌失措的样子但是其实他们这种状态其中至少有很大一部分人是装出来的。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是谁在行刺王守澄更不会想到是杜风干的。但是不管是谁总归不会是与朝臣为敌的人否则就不会去行刺王守澄了。即便是他们宦官内部的争斗那么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情这帮大臣都巴不得王守澄被刺死呢。现在听说王守澄没有性命之碍多少还有些失望。 乱了一阵之后见到李昂都已经走了这帮大臣们也就唏嘘感慨着纷纷离去只有裴度和白居易故意落在了后边。 等到了最后。走在皇宫内的道路上的就只剩下了更加滞后地杜风以及裴度和白居易三人。 而裴度和白居易走着走着相互对视了一眼很默契的慢下了脚步。 杜风见二人脚步慢了下来会心的一笑迎上前去小声的说了一句:“二位大人很是觉得可惜那王守澄为何没被刺客刺死吧?” 裴度伸出手轻捻颌下长须又对着白居易笑了一笑。 白居易则面上露出些微的担忧之色。缓缓开口说到:“这朝臣们好容易大致上统一了意见决定对河北三镇进行讨伐。就连一直激烈反对的李宗闵和李逢吉二人也不敢多言了。却又遭此意外。王守澄会不会联合梁守谦以及鱼弘志等人拒不兵呢?” 杜风淡淡一笑:“二位大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找个安静的场所慢慢的说吧。” 说完杜风甩开膀子径自往前走去。 裴度和白居易相互又对视了一眼。也亦步亦趋的跟上。 除了宫城进了皇城之后三人地轿夫都已等候多时杜风走到自己的轿子边上低声吩咐了一句:“你们一会儿把轿子抬到西市去……” 轿夫不明白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喏。少爷。” 杜风地轿子前里带路后头裴度以及白居易的轿子紧紧跟上。 很快三人地轿子就都到了西市的市口。杜风的轿夫按照吩咐落了轿。杜风从轿中走了出来后边的两顶轿子显然也是得到吩咐说是一切看前边的轿子行事于是也都落了下来。 杜风挥挥手打轿夫自己先行回去了而后笑着转过身来看着刚刚下轿的裴度以及白居易二人。 “二位大人今日里没什么公务要忙吧?那就陪着下官逛逛这西市吧。看起来好似繁华的很呐贩夫走卒叫卖声不绝于耳倒是别有点儿趣味。”说完又是背着手缓缓向前走着。 很快三人一行便走到西市之中里边果然如杜风所说地是一片喧哗叫卖之声。 这时候杜风的脚步也就放慢了下来四下里打量了一番看到右手边有个茶社高高的挑起一面旗子上边迎风招展三个大字:逢云社。 “两位大人是否觉得口渴?不如就在此地稍稍休息休息喝口茶水吧?”杜风笑着问身后的两人。 那两人面面相觑心说我们三人可都穿着朝服呢这大摇大摆的在市井里走就已经有点儿不像话了还跑到这么一间跟大车店似的茶社里喝茶?但是想了想也觉得这种耳目繁多地地方倒是其实更适合说些事情身旁都是些贩夫走卒打尖过往的人们内里台上还有个拉胡琴唱小曲的倒是地确不怕隔墙有耳了。便也点头同意三人这才一同走了进去。 里头的掌柜的一看当时就吓了一大跳心说我这破店怎么突然来了三位当官的?别是有什么毛病了吧? 但是他左看右看也没觉得自己这里头犯了哪条王法了便带着一脸奉承的笑容走到门口点头哈腰的说到:“三位大人怎么想起跑到小店里来啊?小的这店里没什么毛病吧?” 杜风摆了摆手:“干嘛?你开了店还不许人进来喝茶?” 掌柜的一脸的窘态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的这破败的茶社怕是污了几位大人的耳目。” 杜风又笑了笑说:“那就赶紧空一张干净的桌子出来视野要好我听说你这里唱小曲的唱的不错!” 那掌柜的苦笑一声心说我这儿唱曲儿的?一个瞎眼老头拉琴他的孙女儿唱曲儿。虽然那小孙女儿只有十五六岁正是花样的年纪但是长的是歪瓜裂枣这几个当官的总不会是看上那小妞儿了吧?还要视野好的……搞得掌柜的实在是有点儿摸不清这些当官的想法了。 不过这些不是他要考虑的现在杜风等三人已经进了门。他就只能按照他们地吩咐去办。 于是连忙指挥着跑堂的使茶社正中间的一桌人让了出来再用干净的抹布使劲儿擦了擦那张桌子确保是能够达到的最大的干净程度了这才将杜风和裴度以及白居易让了过去。 这茶社里的台上台下都傻了他们哪儿见过当官的跑到这种地方来喝茶的啊?别说是一看就知道这三人官品不低就算是最普通的侍卫小官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喝茶啊。于是乎一时间整间茶社里都静默了起来台上地忘了拉琴唱曲台下的端着杯子神态各异。 杜风一看。心说我靠你们这帮家伙不唱曲儿不拉琴不闲扯淡了。我还跟这两个老家伙说个屁地话啊于是乎心里想到。人就站了起来:“你们怎么了?该喝茶喝茶该聊天聊天台上的胡琴也给爷拉起来那小妞儿地曲子也给唱起来。该干嘛干嘛么!都傻看着我干什么?” 一句话那帮人纵使心里还是一百个纳闷也不敢再多看他们一眼了于是乎杜风的话音刚落。台上的胡琴就匆忙的响了起来那个丑妞儿的小曲也唱起来了只是荒腔走板完全不在调上唱的是一塌糊涂。 下边的一看好吧官老爷吩咐咱们闲扯淡。那咱们得听话啊于是乎一个个地没话找话这个说今天天气不错。那个说刚吃饱不想睡觉还有说家里老婆不下蛋……反正是没有一个人的话靠谱儿的整个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好像是自己的那两片嘴皮子不属于自己了一样。 那些茶客观察了一会儿好像觉得这三个当官的也没什么企图逐渐地也就不去管他们了又开始自顾自的聊起了天来。杜风淡淡一笑眼看着桌上的粗茶也已经上好了给白居易和裴度各自斟上了一杯。 “呵呵两位大人怕是从未喝过如此粗辛地茶水吧?不如尝尝看看这苦命的百姓们都是喝的什么样子的茶水。”说完自己先举了一杯起来放在唇边慢慢的啜吸着。 那两人也端起了茶杯可是放在嘴边喝的时候却觉得满嘴的苦涩完全不是个滋味儿。 “王守澄今日被刺二位大人觉得最可能派去刺客的人会是什么人呢?”杜风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放下茶杯边给自己倒着茶边问了出来。 白居易和裴度对视了一眼半晌都没有回答。 杜风突然又笑了:“呵呵两位大人可是觉得很是为难以至于不好回答是么?” 白居易和裴度还是面面相觑死活就是不开口。 杜风的头转动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现在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边上有一个带着一个硕大斗笠的家伙还刻意的压低了斗笠的沿儿。杜风暗暗一笑心说果然跟来了。 “二位大人可是觉得这事儿最有可能的或者说嫌疑最大的就是皇上?或者说是皇上授意什么人干的?” 杜风此话一出白居易和裴度同时微微点头但是同时又摇摇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是讳忌莫深。 “换了其他的人怕是也只会是这样想吧?在明知道今日里朝会之上群臣之间对于河北三镇的意见明显是要归于统一的于是乎暗派杀手去行刺王守澄以期造成皇上借此除掉王守澄随即趁着宦官内乱的时候要求神策军二军中尉交出部分兵权或者直接带兵出征使其缺了个主心骨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是也不是?” 白居易又看了看裴度终于还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既然杜大人不避讳那么白某也就直说了。今日朝会之上文武百官怕是都做此想。而宦官内部恐怕一如其是。皇上毕竟还是年轻啊这事儿有点儿操之过急了。” 见裴度也随之点了点头面部表情也更加严峻了起来杜风笑了。 “呵呵既然二位大人也做如是想并且说了朝臣以及宦官都做如是想那么皇上此举岂非逼着王守澄造反?况且又何必一击不中居然还有暇自顾使自己全身而退。按说皇上若是派去的人当个死士该是不成问题吧?即便最终杀不了王守澄他也不会在一剑之后并且是在明显没能刺中要害的情形下仓皇逃窜。难道皇上就派了这么个酒囊饭袋去?” 杜风这么一说白居易和裴度两人脸色微变似乎也觉得这里边文章很大。 “那杜大人以为如何?” 杜风缓缓的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眼神飘向台上那唱曲儿的爷孙俩。 好半天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我倒是以为这是否会是王守澄自己设的苦肉计?” “你的意思是……?”裴度急急问道。 “根本没有所谓刺客王守澄自己刺了自己一剑谎称刺客行刺随后在朝臣以及宦官之中造成此事为皇上遣人所为的假象而后任由皇上要求其兵他也拒不兵。此有两种理由。其一谎称皇宫内有奸细觊觎我大唐朝权这次是王守澄下次说不得就是皇上。恐为外邦差使因此拒不兵要保障长安城内安全并且长安城内从此兵马戒严所有朝臣皆在宦官监视之下。其二或可称河北三镇收到消息此番刺杀皆为警告如若贸然兵恐其早已做好准备十万神策军即便倾巢而出河北三镇兵力加起来有二十万众怕是难以讨逆成功反倒受制于人因此还是拒不兵……” 第一百七十章 我们像是吃白食的么 这些是杜风昨晚在交代了让小胡治进宫行刺之前就已经通盘想好的一些说辞。其实他的主要目的倒不是说给白居易和裴度听之所以要故弄玄虚的从宫中跑来西市又找了这么个嘈杂的茶社完全是因为他知道王守澄不死必然会派人监视李昂以及自己任谁现在都知道自己是李昂最为心腹的人如若此事是李昂所为那么杜风也脱不了干系。于是监视杜风就成为必然。 而杜风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费了这么大的一个周章却还在暗暗观察王守澄派来监视自己的人是否跟在左右。直到他看到靠近门口的那个带着大斗笠明显有点儿不正常的家伙他才开始跟白居易和裴度说这些话。目的也不过就是为了让明摆着耳力过人的那个大斗笠听到而已。 同样在杜风说完这番话之后白居易和裴度更是面面相觑心里都想着真不知道杜风这个家伙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想的这么多而且还这么古怪。但是偏偏又言之有理听起来还颇像是那么回事。 “听杜大人如此一说白某也觉得有点儿可能了!裴大人您是怎么看的?” 白居易将目光投向裴度身上裴度也点了点头:“老夫也觉得杜大人所言有理。的确这种事情一出几乎所有人都会觉得是皇上的嫌疑最大。可是如果此事真地是皇上所为。除了他年纪尚轻这个理由之外就多少显得皇上有些思虑不够周详了。的确刺客居然能在皇宫之内来去自如也颇有些奇特之处。” 白居易想了想忍着嘴里的苦涩喝了一口茶而后又说:“不过白某倒是觉得还有一种可能性!” 杜风暗笑心说很好白居易终于要说派遣刺客的人是仇士良了。我之前那番话能让白居易和裴度的思维开阔起来。但是对于王守澄的手下其实除了扰乱视听之外。没有太大的功效。因为他们都很清楚王守澄是真真实实的被刺了。刺客也的确是一剑递出之后就跑了。 说了那么长的一段杜风也无非就是为了启一下白居易和裴度地思维让他们多想想其他的可能性。而他们能够直接想到地怕就是仇士良了。 王守澄本来是推荐让仇士良任神策军左军中尉可是李昂却下旨让王守澄的建议一半成立一半不成立。成立地是调任梁守谦为右军中尉不成立的则是没让仇士良接替这个位置而是给了鱼弘志。于是乎。仇士良心怀愤恨就派个刺客去刺杀王守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了他而是为了嫁祸给李昂如此激化李昂和王守澄之间的矛盾。 显然现在白居易已经想到这一点了。 “白先生请讲……”杜风客气的说了一句。 白居易又沉思了一会儿。仿佛是在思考自己这番话究竟该不该说最终他还是说出了口:“白某听闻王守澄前段时间向皇上请辞神策军右军中尉一职。并建议皇上将梁守谦从左军中尉调任右军并升五坊使仇士良任左军中尉。可是皇上却提拔了鱼弘志并没有提拔仇士良……” “白大人的意思是说有可能是仇士良怀恨在心认为王守澄并没有竭力为其推荐因此派人刺杀王守澄?可是他似乎没有这样的必要吧?”裴度想了想如此说了一句。 杜风假作思考地模样并不答话只是等着白居易接着往下说。 果然白居易又说:“白某以为那仇士良原是至神孝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宦官并且对其一直很宠溺。当时派遣其离京任了数处的监军无非也是想培养其资历好让以后他在朝中任高位而打下基础。只是至神孝皇帝离奇崩殂这仇士良也就失去了宠幸。后文惠孝皇帝只是沉浸游乐并且对王守澄梁守谦两人信任有加于是这仇士良反倒是看起来被王守澄给提拔回了京城担任了这油水丰厚的五坊使。说起来是王守澄对仇士良有知遇之恩可是仇士良究竟是否如是想实在就是不好说了。现如今王守澄向皇上提议使仇士良为左军中尉可是最终被提拔的却是鱼弘志这仇士良的心态就很耐琢磨了!” 杜风点了点头:“我明白白先生地意思了……您是说仇士良一直对王守澄心怀芥蒂素有不满。但是王守澄表面上对他不错此番更是提议皇上升任其为神策军左军中尉因此两人之间的些微矛盾就被隐藏了起来。可是待到鱼弘志后先至反倒成了左军中尉的时候这仇士良就开始怀疑是不是王守澄根本就没有向皇上推荐他而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使了个障眼法儿。这新仇旧恨一并起来……” “但是仇士良地势力明显不能与王守澄抗衡他此举无疑找死么?”裴度还是稳当一些。 杜风和白居易对视一眼仿佛在商量由谁来说。 最终还是杜风开了口:“白先生的意思是那仇士良也知道自己实力未逮因此并没有打算刺死王守澄。反倒只是要求手下行刺之时只是刺其一剑命其受伤便可自己则全身而退将众人的目光转向到皇上身上。从而恶化王守澄与皇上的关系他好在皇上面前邀宠此消彼长得以掌握更多的权力。王守澄等人不管如何嚣张霸道可是皇上若是跟仇士良交好他们毕竟还是投鼠忌器。” 裴度这才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如此也有道理只是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杜风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等也只是猜测并无实据而真实情况如何怕是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但是有一点我倒是肯定的此事绝对不是皇上所为。若是皇上有此想法我托大说一句必然会跟我商议。而且若是让我来做这事儿哼哼怕是十个王守澄也活不了命!”说到此处杜风故意的从眼中射出两道寒光搞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冷血杀手一般。 其实杜风心里也是有些担心的他担心的是小胡治是否在一击之后立刻逃出宫去回到了杜府之中。 原因很简单此刻既然王守澄派了人去跟踪他那么也自然会派人监视杜府里的动静。 而在此之前王守澄对于杜风身边的几个人怕是也有了解胡治也好止家姐妹也罢他们的身手如何怕是王守澄也是一清二楚。这也便是杜风坚决不能杀死王守澄的原因如果这样就杀了他那么其矛盾的焦点就完全在自己身上了梁守谦也好鱼弘志也罢恐怕都不会放过自己。 倒也不是为了自身的安危主要还是为了李昂这个皇上想的更多一些。 也难为杜风了二十岁的年纪担了这么大的一个任务也是殚精竭虑之下才想出了这么一个连环计层层相扣目的只是为了帮助李昂最终铲除这帮为祸作乱的宦官阉党。 当然此刻整个连环计还是刚刚开始…… 听到杜风最后的那句话白居易和裴度二人不禁也升起了一股寒寒之意似乎被杜风那冰冷的语气所慑。 “杜大人以为我们可以做些什么?”裴度和白居易沉思良久相互对视了也有半晌最终两人一起开了口。 杜风哈哈一笑:“我们能做些什么耐心等着呗看看王守澄究竟是不是糊涂的也以为是皇上派人刺杀于他!” 说完杜风一挥手:“掌柜的结账!”然后从怀里掏出钱袋丢下点儿铜钱站起身来。 他这个样子明摆着就是告诉白居易和裴度他不打算说下去了。 掌柜的听到杜风招呼慌忙凑近了来点头哈腰陪着笑说:“三位大人能光临小人的茶社是给小人脸上增光岂能还收大人的钱银啊!” 杜风笑了笑:“我们像是吃白食的么?”说完眼角余光看了看门口现那个大斗笠已经不见了……裴度和白居易见状也只能站起身来三人一起走出了茶社的门各自打道回府。 杜风边往家里走着边暗暗祈祷小胡治那头千万不要出现任何的意外否则满盘皆输…… 第一百七十一章 妓院墙上的诗 快步走回了家中杜风在进门之前小心的留意了一下看来王守澄还真是挺重视自己的这并不算多大的杜府门外至少隐藏着十多个监视的人。 杜风暗自笑笑心里放心了不少。 监视的人多就说明王守澄应该没有现所以才需要更多的人来监视杜风以期获得更多的信息事无巨细都要知道。可是如果王守澄已经大致知道了是杜风派人去暗杀他的似乎就不需要派这么多人了只要一两个监视着杜府里的动静就行了。换句话说只要有人看着杜风等人保证他们不会逃跑就行了至于谈些什么倒是不那么重要了。 进了门之后管家杜义迎上来:“少爷今儿回来的挺晚么!” 杜风一愣:“回来的不晚吧?我平日里经常到傍晚才回来的。” 杜义冲他嘿嘿一笑然后又说:“那是老奴糊涂了少爷别见怪。”说完手里暗暗做了个手势大致意思是说有人要找他呢。 杜风点点头想起这个杜义实际上是沈巨手下的人啊只是那时候他从扬州回长安借来当车夫就一借不还了而已。 “家里人都在吧?” “夫人跟止家姐妹聊天呢。胡治少爷在后院打拳。” 杜风点了点头挥挥手说:“行了你忙你的吧。”然后就直接穿过厅堂往后院走去。 胡治一看到杜风就很开心的停下了手里地拳脚但是杜风的眼色让他停住了自己原本想要说的话。 “杜风哥哥你回来了?来看看我这趟拳怎么样?”胡治也很聪明立刻改了口。 杜风笑笑:“你那些拳脚我算是领教够了只是我叫你的九阴白骨爪你练得如何了?”杜风指的是擒拿术。 胡治小嘴一撇:“你要不要试试?”说着还摆出了个姿势。 杜风连连摆手:“拉倒吧。我跟你试试试完我就该请御医来给我看病了!” 胡治摸着脑袋嘿嘿直乐…… “你功课学的如何了?” 一听到杜风问这个。胡治就摸着脑袋满脸尴尬之色了显然。这个小子学武功比学诗词歌赋的本事强多了。 “来跟我去书房我检查检查你的功课怎么样了!” 听到杜风这句话胡治才明白原来杜风不是想问他功课的事情而估计是另外有话要说。 于是他点了点头:“哦不过要是(手机小说网)不合格你不许骂我!” 杜风被他气笑了:“行了。我检查过了再说吧。下午你还是要去学馆的……” 胡治苦着个脸跟在杜风身后这就进了书房。 小心地关好了门之后胡治很谨慎的四下巡视了一遍确定窗下之类地地方没有蹲着人这才小声的说到:“那个死太监估计得有个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了。我一剑刺在那老东西地肋下看上去像是想要刺他的心口却不小心刺偏了的样子……” 杜风听了胡治这句话这才很是放心的点了点头。坐在书案之后很严肃的说到:“你下午先去学馆给我老实点儿好好的呆在学馆里。晚上晚点儿回来至少要等到天全黑了再走如何留在学馆你自己想办法。” 胡治也严肃了起来点点自己的小脑袋:“下一步打算让我干嘛?说实话我当时真想一刀杀了那个老东西看着他那个长相就来气。” 杜风笑了心说这世道还真是有那种天生长地就惹人厌的家伙也不是说他长的难看尽管王守澄的确长的不好看只是让人看了一眼就有一种一拳打断他的鼻梁地冲动。 “你晚上回来的时候记得自己跟自己点儿脾气就像是在学馆受了委屈的那种感觉。然后到院子里打趟拳使劲儿泄一下反正要做出那种生人勿近地感觉来。我会宣布关你禁闭不许你出门的。而后你半夜里给我潜进宫去想办法找到一个叫做仇士良的宦官的住处小心的给我保护好他的安全。但是记住一定要等到有人动手的时候你再出现这一点很重要最好能让仇士良受点儿惊吓然后你再救下他。动静越大越好但是你必须暗中行事不能让人现了是你救下的他怎么行动你自己打主意务必要让仇士良的手下把那个刺客生擒。明白了么?” 杜风小声的将胡治的任务说完胡治的脸上露出了稍有的严峻神色。 像是在仔细考虑盘算应该如何才能完成杜风交待的任务胡治一直低着脑袋。半晌之后他才抬起头:“我知道了杜风哥哥你放心吧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你自己也要小心这次可能在宫里潜着的时间会很长说不得要有个两三天那边才会动手。我也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才会行动但是总也不过三天。也许今晚也许明夜反正你一切便宜行事切不可误了大事。” “胡治省得!”胡治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杜风笑了伸手摸了摸胡治的脑袋:“会不会怪我派个这么艰巨的任务给你?” 胡治摇了摇头憨笑着说:“不会爷爷交待过说是胡治找到杜风哥哥之后这条命就是杜风哥哥的。” 杜风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很复杂的感觉嘴角也有些苦涩的味道。 他脸上的笑容的变得苍白了起来:“这事儿完成之后你也该有个好点儿的归宿了今后能爬到什么样子的位置就看你自己了。到时候也许我就不能一直看着你照顾你了……” “杜风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胡治眨着眼睛不明白杜风怎么突然好像很感慨的样子。 杜风勉力笑笑:“没什么先把晚上的事情做好吧。” 待到胡治出去之后杜风坐在书案之前目光涣散像是看着桌上的那本书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可笑啊可笑算计来算计去却没算计到误闯兴庆宫会出现这么大的意外。呵呵也许这就是天注定的吧。不过好在目前一切都还在轨道之上。”杜风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他这番突如其来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远在扬州的杜牧突然就觉得心头一紧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看看四周什么都没有除了斜靠在床头的那个姑娘。 看到杜牧突然有些呆的样子那个姑娘嫣然一笑从果盘里取出一颗葡萄剥好了皮递到杜牧嘴边。 “杜公子想什么呢?吃颗葡萄吧。” 听到姑娘的话杜牧一愣随即笑了笑张嘴吞下葡萄顺便还噙住了那个姑娘的葱葱玉指嘴里喃喃的说:“嗯真甜!” 姑娘连忙将手指缩了回来脸上微微有些红:“讨厌!” 葡萄是吃在了嘴里可是却味同嚼蜡。杜牧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按说这些日子一直快活异常牛僧孺真的对他很好不但不阻止他有事没事泡在妓院里还派上一队人马专门保护他。只是偶尔会提醒一下杜牧让其低调一些不要在妓院里动不动就诗兴大留墨太多就宛如拉完了屎擦不干净屁股一样。 许浑开始的时候还陪着他很玩了一段时间可是时间一长许浑都顶不住了。 按照许浑的话说就是:“你现在是堂堂状元郎了而我还什么都不是。不行我非得也点个状元不可否则输给你我很不甘心。” 他这会儿倒是知道用功了居然把杜牧一个人丢在妓院里自己跑回丹阳老家苦读诗书去了。 “杜公子你想什么呢?怔怔出神的样子……”姑娘忍不住又说话了。 杜牧猛地一惊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 姑娘撒娇般的说:“杜公子你看你题在墙上那诗才写了两句你给填完了去吧。” 杜牧抬头一看雪白的墙壁上赫然十四个大字: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比较可恨的是十四个字里居然赫然有三个错别字…… 第一百七十二章 赢得青楼薄幸名 刚才杜牧之所以要在墙上写下这两句诗是因为突然就感觉到自己才华乱窜才气逼人即将从身上的十万八千个毛孔里流淌出来了心里想着反正浪费了浪费了不如在墙上写诗吧。 写到一半的时候觉得脑袋有点儿晕大概是刚才喝酒喝多了于是转个身就趴床上去了。 待到后来那个姑娘伺候了他半天这酒是醒了关于写诗的事情也就忘记了。 跟姑娘聊了这么半天又突然没来由的想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会儿杜牧哪儿还有心思写什么狗屁的诗啊?更何况墙上的那十一个正确的字以及三个错别字他自己看着都别扭一点儿情绪都没有了。 于是乎杜牧老老实实的说到:“现在没灵感了一点儿情绪都没有等我什么时候有了感觉再写吧。” 那姑娘这就有点儿不乐意了心说你杜牧是谁啊?大才子啊居然跟我这儿应付说什么没灵感。不是说你们这帮大才子都是张嘴就来七步成诗么? 于是乎腻腻乎乎的就往杜牧身上靠靠着还不断的扭动身体嘴里还唠叨:“杜公子您就别戏弄小女子了谁不知道您是大才子啊赶紧把这诗题完吧!” 为什么这姑娘非得让杜牧把诗题完呢?是因为真喜欢他的诗? 其实那倒也未必。 这事儿不太好说也许她是真的喜欢杜牧地诗但是也不可否认。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这妓院的墙啊是刚刚粉刷的就因为之前动不动就有些个没什么钱但是又突然凑足了一次过夜的规银的家伙来了之后傻了吧唧的弄支毛笔也不管自己那字写的比狗爬好不了多少更不顾自己根本就不会作诗突然就也学着人家才子们“诗兴大”琢磨了半天后来也终于明白自己是做不出什么诗了。但是这架势也拿了姿势也摆了。笔墨也都给预备齐了要是一点儿不写。老觉得有点儿对不住自己。 最后思虑良久挥毫泼墨在墙上写下了“某某到此一游”这样的狗屁东西来。 这一来二去的几面墙基本上就都给写满了。 妓院老板一看这不行啊赶紧的。找了点儿泥瓦匠弄了点儿石灰粉也不知道什么玩意好好地给粉刷了一遍。 这儿刚弄干净好容易把那些这个到此一游那个留芳于此的废话都遮住了杜牧又不安分刷刷来了十四个字。叫妓院老板看见了非把这个姑娘给狠狠地责骂一通不可。说不得还得克扣她的钱银用以重新粉刷。 于是这姑娘就希望杜牧给这诗完成。哪怕错别字再多也没关系到时候跟妓院老板一说这是大才子杜牧留下地墨宝啊说不得这位老板还找几个工匠来把墙给卸下来弄个框子修整修整搁到前院去做个影壁啥的至少还能炫耀炫耀。 可是这只有半绝句又或者是四分之一律诗最可恨的是里头居然还有三个错别字错误率高达百分之二十强就算是这个姑娘再怎么跟老板解释说是杜牧写的老板也一定要好好的责骂那个姑娘不可。 所以这姑娘才会这样想要让杜牧写完它。 杜牧这会儿正烦着呢姑娘又步步相逼这心里一郁闷加上反正该干的事儿都已经干完了牛僧孺又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你没事去妓院玩玩可以但是别在那儿过夜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不是叫人看着难看。”干脆地直接一甩袖子丢下点儿钱走人了。其实啊按照大唐律官员是不允许逛妓院的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也就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也没见到哪位官员真的因为逛妓院而被革了职去除非那家伙倒霉正巧赶上皇上心情不好。 他这一走不要紧后头那姑娘郁闷坏了看着这墙上的十一个歪歪扭扭的破字儿 ̄ ̄你想啊一个喝多了的家伙能写出什么好字儿来?像是张旭那种大醉酩酊地时候才能写出最好的草书的人这上下五千年也没几个多数都是能捏住了笔不掉在地上就算不错了 ̄ ̄那叫一个气哟…… 看了半天也没办法啊心说这将其复原是没什么指望了让杜牧写完?更没指望了那小子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总不能这姑娘一个妓女招摇扭捏地跑去节度使的府上给杜牧揪出来吧? 不过这姑娘也真算是有点儿本事一想没办法我给他填上下半阙得了不然怎么办呢? 想了半天还愣是给她憋出了两句来。 这上半阙如果排除掉那三个错别字的因素其实应该是:“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这姑娘想了半天提笔就在墙上写了一句:“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她为什么写出这么两句来呢?还不都是因为她跟那儿找杜牧起腻可是杜牧非但没答应了她的要求居然还一甩袖子穿上衣服就走人了。那可不是一觉醒来薄幸无情么?稍稍加点儿文学的方式就成了这么一句。把那一个时辰不到的小憩说成十年然后就用怨妇的口吻说杜牧留下了薄幸名其实啊就是说的杜牧穿上裤子就翻脸的意思。 写完之后想了想用个什么题目呢? 又想了半天心说就用“潜怀”吧这小子可不是潜入我硕大的胸脯之间了么?但是这姑娘居然也写了个错别字写成了《遣怀》倒是没想到这么一来反倒成就了杜牧这辈子最好的一诗。 末了还装模作样的在下边签了个“杜牧之”的名儿然后就屁颠屁颠的去找妓院老板了说是杜牧在这儿留下了一诗。 妓院老板原本挺不高兴的心说老子刚粉刷的墙你杜牧就给我又涂地乌七八糟的。可是走过来以后一看乐了嘿这是好诗啊! 不但乐了还摇头晃脑的读了起来:“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好诗啊好诗……” 那姑娘一听差点儿没把鼻子气歪了心说什么好诗啊这是本姑娘给写完的。但是又不敢说只能陪着笑脸说:“老板您看这墙壁不关我的事儿我拦着他呢可是他非得写我一个弱女子也没办法不是?” 老板心里高兴哇就很大度的说:“没什么没什么这是好诗啊我这地儿能留下杜大才子的墨宝那是好事。你放心吧这石灰钱我不让你赔!” 过了两天老板找人把这墙上的字儿给描摹了下来还特意装裱好了挂在妓院一楼的大厅里非但没怪那个姑娘还赏了她点儿钱。 要说这杜牧也不地道他隔了两天又到这儿来了之后一看到墙上迎头就挂着一个装裱好的字儿走近了仔细一琢磨心说这不是我写的么?可是这后头两句是谁给添上的呢?再那么一琢磨明白了但是也觉得这后边两句加的不错就啥也不说了。 妓院老板一看他来了上前腆着脸说:“杜公子啊您这诗写的是真好留在屋里的墙上小人觉得可惜了就做主描摹了下来装裱一新给挂在这儿了您不会见怪吧?” 杜牧点点头哼哼哈哈的:“嗯嗯不错不错挺好挺好。只是这里头的三个错别字儿你也不给重新弄弄。算了还是揭下来吧我给你重新写一个你再拿去装裱了挂上吧!” 老板一听这感情好也就顾不上心疼那装裱的钱了赶紧差人给摘了并且奉上文房四宝杜牧又给重新写了一份。这次就将自己拿手的书法给展示出来了又让老板重新装裱了挂上。 就这样杜牧这辈子最得意的一诗就大功告成新鲜出炉了只是这里头的事情没什么人知道等到那姑娘后来年纪大了点儿嫁给了一个商人说出来给别人听别人都当她是失心疯也没人愿意理会她。搞到最后这事儿还真就成了一桩悬案…… 不过呢杜牧以后也就不好意思再去这家妓院了即便是去了也一定远远的躲开那个帮他写完这诗的姑娘。毕竟还得要脸不是? 第一百七十三章 刺客抓住了 夜深了杜风却还没有睡。 他坐在书房里面对着满桌子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愣愣的呆。 院子里安静的连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 杜风像是猛然被惊醒一般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双手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外边燥热的有点儿不像是春末的感觉倒像是已经进入了炎热的夏季一般。 树上已经有几只不安分的蝉提前叫了。 随着蝉鸣的响起杜风敏锐的感觉到后院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他毫不犹豫沿着回廊往后院走去。 一个人影出现在后院之中杜风心里一惊沉声问道:“谁?” 那个人影出一声杜风熟悉的声音:“杜风哥哥是我。” 杜风面露喜色:“你回来了?那边如何?” 小胡治走了过来笑嘻嘻的摸着下巴那神态像极了杜风。 “嘿嘿你就放心吧不过那家伙还真是狠毒啊居然派了两拨人一共七个去刺杀仇士良。” 杜风点了点头:“随我去书房。”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书房之中坐下之后杜风再问:“把详细情况给我说说。” 胡治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之后才说:“我前天进了宫找到了仇士良的住处就一直潜在他的卧室之中。仇士良好像也知道这两天会有人对他不利似地。几乎一直呆在卧室里门儿都没出过饭食都是直接送到房里的。我一直趴在他的床下还真是难受死了只有到了将近天亮的时候才敢偷偷的跑去御膳房弄点儿吃的。 就在刚才大约亥时还不到的时候我听到后窗处有动静知道那帮人该来了于是就直接冲出来一掌打晕了仇士良。那家伙。连我长什么样儿都没看见就晕了过去。然后我就站在后窗口。看着外头伸进来一把刀挑开了窗闩。那家伙还傻乎乎的推开一条小缝观察了半天居然都没看到躲在窗后的我真没劲!” 杜风笑了:“你这孩子快点儿说正经的别扯这些没用地东西。” 胡治舔了舔嘴唇憨笑了一声接着说道:“然后他大概觉得屋里没人。就从窗口跳了进来居然连身子都不转就背着手把窗户虚掩上了。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看到仇士良呼吸均匀以为他睡着了。他居然还有工夫狞笑两声才抽出一把匕想要直接一刀捅死仇士良。我在他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猜怎么着?那家伙居然抖抖肩膀说了一句:别闹我这儿杀人呢!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直接捏住了他地脖子刚用了点儿劲那家伙就歪歪扭扭的倒了下去。外头的人大概等得不耐烦了小声的出了一声哨音我在里边也回了一声外边的大概觉得很奇怪就推开了窗户。我稍稍看了一眼现外头还有三个人干脆直接跳了出去一掌一个那帮家伙实在太没用了一个个手忙脚乱的连刀都不知道怎么拔了直接被我挨个儿放倒。不过他们倒下去的时候声音有点儿大让仇士良地手下现了呼啦啦一下子冲进来不少人。 也就是这时候我注意到有三个穿着打扮跟仇士良手下不完全一样的家伙也跟着混了进来一进来就露出奇怪的神色看着里边莫名其妙昏厥的那个家伙。其中一个人还走到后窗处往外看了两眼现外头的那三个人也倒在地上那表情啧啧甭提多复杂了。 后头也没费事儿我反正也混在他们那帮人里边去了他们也没现突然就多了一个人然后我大叫一声有奸细一手一个把那三个人推到中间被仇士良的手下给围在了里边。然后我就偷偷摸摸地从门口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取了自己的衣服换好之后就回来了。唉还真是没什么意思除了藏匿在床底下地时候觉得稍微有点儿小难度之外一点儿挑战性都没有。那王守澄的脑子也有点儿不好估计小时候被猪亲过派了这么几个酒囊饭袋过来……” 杜风笑了心说这个小胡治还真是挺机灵的居然还想着先摸了一套仇士良手下的衣服先换在身上。 于是他点了点头赞许的说到:“很好呵呵明儿大概有戏看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杜风正打算让胡治回去睡觉却听到外头有嘈杂的脚步声然后是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管家杜义急急忙忙的跑来叫他了。 “少爷少爷!宫里派了人来说是皇上请您进宫呢!” 杜风一听笑了心说这个仇士良办事儿还挺利索原以为要等明儿才有笑话看没想到他现在就从那几个刺客嘴里找到了主谋去找李昂告状了。 于是杜风对杜义说到:“你去让他们在门口等等我换身衣服就随他们入宫。” 杜义出门去复命了杜风则慢慢腾腾的换衣服。 好半晌杜风才换好了衣服还上下前后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问了胡治一句:“今儿个哥哥帅不帅?” 胡治噗的一声吐了一口血 ̄ ̄啊其实是一口茶夸张夸张 ̄ ̄很郁闷的挤着眼睛:“求求你了正常一点儿用人类的方式交流。这深更半夜的谁管你帅不帅啊?” 杜风摇摇头很不屑的说:“切!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做人随时随地都要注重仪容仪表况且宫里的小宫女们那么多帅点儿当然有人看。”说完甩甩袖子就笑眯眯的走了出去。 到门口的时候外头那几个侍卫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心说这位新的儋州郡王还真是毛病不少也不知道在里边干什么难道是跟新婚夫人睡热被窝么?皇上派人来找他他居然还敢这么磨磨蹭蹭的不想要脑袋了? 心里想归想说是不敢说否则人家杜风好歹是个郡王一句话能直接要了他的脑袋才是。 所以看到杜风出来那些侍卫还是赶紧迎上去笑眯眯的说到:“王爷您出来了?快随小的们进宫吧皇上等了老半天了。” 杜风点点头伸手要了一匹马翻身上去才问了一句:“皇上说了有什么事儿么?这深更半夜的本王都睡了。” 那侍卫就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敢说啊这事儿对杜风来说没什么事儿但是对他们而言已经是天大的事情了。三天前是王守澄被刺现在还躺在床上没起来呢虽然说没有生命危险可从御医那儿知道也直够他尿一壶的。现在倒好仇士良又被刺了皇宫里连着出现这样的事情这帮宫中的侍卫是难辞其咎啊……虽然说这刺杀仇士良的刺客是抓住了可是也抓的有点儿莫名其妙的李昂跟那儿是怒的就差掀桌子拿刀亲手砍人了。 “好像是是五坊使仇大人被刺……”他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杜风假装一愣:“嗯?这搞什么啊?难道有人跟这帮家伙有仇么?前两天刺了个王大人今儿又刺了个仇大人。不太平啊不太平!刺客抓住了么?” “回王爷的话抓住了一共七个!” 杜风假装很吃惊的样子身体还晃了晃做出好像要从马上掉下来的模样:“什么?七个?这是什么人啊还真是下本钱啊……” “那小的就不知道了……王爷您看看咱们是不是快点儿?皇上估计该等急了!”侍卫小心翼翼的说到。 杜风挥了挥手:“没事容我想想这事儿急不得!让皇上再等会儿!” 你看看这叫什么话让皇上在等会儿? 侍卫差点儿没干脆的一头从马上栽下来实在是很佩服这位外姓王。 杜风也是不但没加快跨下的马儿的度反倒是更加的慢了下来骑在马上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别的人看见了当然是以为他在思索着这件事可是只有杜风自己知道他这都是故意的。 进了皇城之后杜风才略微加快了马儿的步伐向着御书房的方向骑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小样,我玩不死你 “启禀皇上杜郡王到了。”看到杜风下马走来宦官总管适时的喊了一声。 里边传出李昂略显着急的声音:“快快将郡王请进来。” 杜风含笑冲着宦官总管点了点头:“有劳总管大人。” 宦官总管也是立刻推开了御书房的门将杜风让了进去。 进门之后杜风看到里边除了李昂坐在龙书案前里边还站着一个人。虽然这人他从未见过但是略一打量就知道是那个稀里糊涂就被胡治打晕过去的仇士良了。 看看此人面白无须自然是不用去说眼角居然微微上挑有那么点儿狐媚之意。这副长相生在一个男人身上不咋滴但是若是换个女儿身倒也是个长相颇为不错的姑娘。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福寿永康万岁万岁万万岁……”杜风纳头拜下。 李昂看到杜风面露喜色连连摆手说到:“杜家郡王快快请起……” 杜风抬起眼皮给李昂使了个眼色然后才慢慢的站了起来。 这时才能真正的看到仇士良的完全正面形象。 看得出来这人眉宇之间一股阴翳之气必然是那种心机深沉之人。见杜风上下打量他他也赶忙施礼说到:“下官见过郡王殿下……” 杜风笑了笑:“这位是……?” 李昂说到:“哦这位是五坊使仇士良仇大人。” 杜风忙拱拱手:“原来是仇大人……皇上这大半夜的。您传微臣进宫有什么事儿啊?” 李昂一想刚才这小子跟自己使眼色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便简单的说了一句:“杜爱卿可记得前几日里有刺客将内侍省地王大人刺伤了?” 杜风假作一愣:“怎么?刺客抓住了?” 李昂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是今夜又有刺客去向仇爱卿行刺……” 杜风假作关心之状:“哟那仇大人可曾受伤?” 仇士良微微一笑:“蒙皇上和殿下的洪福下官没事。” “刺客呢?与前几日刺杀王大人的可是同一人啊?这事儿闹得你们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仇士良略带点儿怀疑的看了看杜风但是还是说到:“今日的刺客不止一人而且全是我大唐的神策军中的军士……” 杜风一惊。脸上当即就变了颜色:“什么?神策军的军士?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下头有人想要谋反不成?皇上您这些日子可要多加小心啊!身边的侍卫要逐一排查。千万不能有什么生面孔啊!” 听到杜风说出这样的话李昂心里多少有点儿数了。 虽然平时杜风一贯没什么正经。但是越是遇到事情地时候他反倒越是镇静特别是越大的事情他就越镇定所以看到杜风这好似有些惊慌地样子李昂就特别笃定的认为杜风肯定有什么猫腻。 即便是李昂现在想不到是什么原因但是这心里有数了也就放下了心来。 “爱卿放心。朕这里尚且平安没有什么事情。倒是仇爱卿那边比较奇怪……” “哦?怎么奇怪?”杜风赶忙问到眼神就递给了仇士良了明摆着让他赶紧说出来。 仇士良也是一拱手:“殿下是这样地。今日里下官早早的就睡了但是突然就听到屋里有动静。随后后脖颈子一疼就昏睡过去了。等到醒来的时候现屋子里团团围着的全是人。有自己手下的亲兵侍卫也有几个生面孔。那几个人被下官的侍卫团团围住已经没有了什么反抗之力…… 将那几人拿下之后下官的侍卫现屋外后窗之下还躺着两个昏死过去地家伙虽然是没断气儿但是也差不多了。将那几人绑起来之后下官亲自审问虽然目前没有审问出什么但是从他们身上都搜出了神策军右军的腰牌下官差人去神策军营查了名册果然都是神策军的军士并且他们从前都是王守澄王大人手下的亲卫……” 杜风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心说这王守澄胆子可是真够大的从哪儿找不到几个能做杀手的家伙?非要从神策军里找完后还是他自己从前地亲卫生怕人家查不出来还是怎么着? 看到杜风久久沉思不语仇士良原本还带着的一丁点儿怀疑此刻也消失了。可是他哪儿知道啊杜风的沉思不是因为在琢磨这帮刺客是怎么回事而是在思考王守澄怎么就能这么胆大。 按照杜风地想法是难道王守澄那家伙随时打算造反? 杜风点了点头:“仇大人的意思是说刺杀你的人跟王守澄王大人有关?” 仇士良面色严峻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下官不敢妄自揣测只是那些人的确都是王大人手下亲卫。” “这事儿现在除了我和皇上还有谁知道?” “只有下官的几个亲近侍卫……” “你能保证他们不会说出去?”杜风连忙追问。 仇士良稍稍沉吟摇了摇头:“下官不敢保证!” 杜风点了点头心说这人的性格果然是阴森的很呐反复无常我这么说了一句他眼看着就动了杀机了。 于是杜风干脆也不等仇士良说出来直接说到:“那就麻烦仇大人全都杀了吧!想必人数应该不多……” 李昂一愣:“这是怎么说的?” “回皇上这事儿太过于蹊跷。实在让人有些琢磨不透。想那王守澄可谓是大权独揽虽然前些日子将神策军右军中尉的军衔让了出来可是由于梁守谦与鱼弘志地存在这神策军的军权可算还是掌握在他手里。如果说前几日他真的遭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话那么今日这仇大人的被刺就实在奇怪了。而且刺杀仇大人的人居然还是他从前的亲卫这就不得不让微臣产生其他的一些联想了。” “快快说来……”李昂急急忙忙的问道。 而那仇士良。也将眼神全神贯注的投视在杜风身上焦急地等待着他赶紧说出最终的答案。 杜风背起手。在御书房里走了一圈然后才慢慢地开口:“微臣这也只是猜测而已。可是联系这段时间生的事情就不得不由得微臣做如是想了。皇上仇大人你们看咱们将这些日子生地有关于内侍省这边的事情全部罗列一遍……”说着杜风径自走到龙书案边。从笔架上取了一支笔又拽过来一张纸在上边画了一个圈。 “这用以表示王守澄突然上表奏请皇上要辞去那神策军右军中尉一职并且提议让皇上将原左军中尉梁守谦调任右军再从仇大人以及鱼弘志之间选择一个升任为左军中尉。皇上。这是也不是?”说完杜风抬头看了看李昂。 虽然李昂很清楚并不完全是杜风所说的这样鱼弘志原本是没有纳入他们的视线的。只是由于杜风献策才突然升了鱼弘志。 但是李昂也很清楚杜风这么说必然有他的用意于是点了点头:“如杜爱卿所言。” 杜风又点了点头说:“这里边就有个疑问……仇大人早年间辗转我大唐各地担任监军可谓是功德已经该是到了圆满的时候提议仇大人升任这左军中尉恰当不过。况且仇大人现在任地是五坊使与那左军中尉不过也就是差了半阶……可是那鱼弘志不过是个都统又有何才能能够直接升任中尉呢?此乃这件事的疑问之一……” 李昂摸了摸下巴微微点了点头:“杜爱卿所言有理那既有之一必有之二杜爱卿说来。” 杜风看了一眼仇士良仇士良也仿似在做着思考的样子。 “这个圈……”杜风又在纸上画了一个圈然后用笔尖指指:“是王大人被刺事件。这件事里的疑问在于王大人被刺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在场。换句话说我们其实并不知道当时有几个刺客是用了如何的手段将王大人刺伤地。甚至于我们连究竟有没有这个刺客都不知道!” 李昂一愣看了看仇士良随即说到:“这有些夸张了吧?据给王守澄照看伤势的御医讲王守澄伤势还颇为严重如果那剑再稍稍往上挑个寸许王守澄就不见得能支撑到御医赶到了。” 杜风笑了笑问仇士良:“仇大人如何认为呢?” 仇士良也知道这时候已经不再是什么怕得罪人的时候了那几个刺客明显是出自王守澄之手他都动了杀了自己地念头再如何得罪他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了。而且杜风之所以要篡改事实在前边说王守澄当时请李昂考虑的是两个人选而并非是一个也是为了坚定仇士良的决心。 “那个御医本就是隶属内侍省的他说的究竟是否实话没有人知道。如此想来郡王殿下所言并非全无道理那王守澄究竟有否受伤都是个问题。” 李昂听到仇士良这句话不禁低下了头。很快他又抬起头看着杜风。 “继续说第三个疑点……” 杜风笑了笑:“这第三……”他在纸上的第二个圈子里加了一个点:“还是王守澄被刺一事。他早不被刺晚不被刺偏偏赶在皇上刚刚下达了命鱼弘志升任神策军右军中尉的命令并且我等朝臣在朝会之上也大致得到了一个统一的意见准备使神策军远征河北三镇剿灭那些不守规矩的节度使的时候他偏偏被刺了搞得这原本该早早定下的讨逆之举无疑中又搁下了!” 仇士良仿佛恍然大悟的说到:“对对对王守澄他一贯反对派神策军讨伐河北三镇节度使这事儿他不止在我们面前说了一次两次了。” 杜风淡淡的一笑:“皇上仇大人且听我说这第四个疑点吧。”说着又在纸上画下第三个圈:“请看这第三个圈代表的就是仇大人今晚遇刺的事情。且不说那几个人都是王守澄从前的亲卫也算的上是心腹人选。单只是说王守澄居然会派出这么明显的人选去刺杀仇大人 ̄ ̄哦请恕微臣莽撞在没有弄清楚究竟是否王守澄遣人刺杀仇大人的前提下微臣已经做了自身的判断……” 李昂和仇士良对视一眼都摇摇头不说话。 杜风接着说道:“王守澄派了这么明显的人去刺杀仇大人难道他就不怕那些人失手被擒从而泄露他的计划么?而且仇大人刚才说有两个人居然昏死在后窗之下而其余人等也被仇大人的侍卫们团团围住丧失了抵抗之力。可是仇大人之前分明感到自己被人打在后脖颈子之上……这又当如何解释?”说着杜风心里想到小样看我玩不死你! 这话一说完李昂和仇士良彻底愣住了! 明日大爆大家的票票别攥着了赶紧投给我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连环布局 许久之后仇士良才缓缓开口:“殿下的意思是说这些刺客的所谓失手被擒很可能出自王守澄的意思?”这话他说的特别迟疑因为顺着这个念头联想下去实在是让人有点儿觉得恐怖所以仇士良才半晌都不敢开口。 李昂没明白满脸的天真纯洁很是讶异的问道:“王守澄难道脑子坏了派人去刺杀仇爱卿最后又自己主动被擒并且还让那些人身上留有神策军的腰牌?” 看到李昂的天真和烂漫杜风简直就油然而生了一种觉得自己很肮脏很狡诈的感觉…… 天呐这个皇帝嗯太纯洁了吧?要说有一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玩儿的皇上估计就是这厮了。难怪他的甘露之变用了几乎十年去谋划却在最后关头功败垂成。联系到他现在的天真纯洁一点儿都不奇怪。 不过呢其实杜风倒是有点儿错怪了李昂。毕竟李昂是很清楚整件事的始末的他不像仇士良那样从王守澄以及自己这两边得到了并不对等的消息因此在被刺之后就会选择一个对自己没有威胁的方面去依靠而将对自己威胁重大的一方极度的妖魔化。 李昂之所以想的比较慢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他很清楚王守澄的确是一门心思要提拔仇士良的…… 而仇士良则是深受信息不对等的荼毒。 “皇上这事儿你要连着去想。不要光想着单一地仇大人被刺然后那些刺客被擒的事情。当然我做这样的假设其前提是王守澄实际上没受伤或者说他受伤了也不是因为有什么刺客行刺而是他自己演的一场戏……”杜风小心翼翼的说到。 李昂沉默了低着头不停的用手指叩着龙书案…… 仇士良眼神闪烁不断的在杜风身上看来看去。心中着实是波涛汹涌很是有点儿惊涛骇浪的感觉。 作为老奸巨猾的他当然是想到了杜风所说的意思是什么。他能想到不奇怪。毕竟这么多年地权力斗争下来了但是杜风想到了。并且是先于他想到这事儿就有些奇怪了。杜风才多大年纪。而且似乎一贯养尊处优根本没怎么经历过权力斗争的漩涡啊。他居然也能想到这么复杂地一件事一个布局精良的阴谋实在是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仇士良思来想去总觉得杜风所说地这个话头实在是对他启莫大而且随着思考的深入他越来越相信事实正如他现在所想的那样。 可是。仇士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得到这事儿根本就不是王守澄在布局而是杜风在布局。 也就是说这事儿的确是一个布局精良的阴谋而且是一个连环的阴谋。 杜风安排了所有事件按照阴谋的方式去生并且将所有地事关阴谋的线索都引到了王守澄身上。让置身其中的仇士良认定这是王守澄在做一个布局。而实际上在仇士良所能理解的布局和阴谋之外还有一个阴谋。那就是他永远都不可能想得到的了。 当然他迟早有一天会明白那就是王守澄和梁守谦等人全部死光光了仇士良自以为该大权独揽的时候却现自己已经完全被架空了而后也不过是一杯毒酒赐死而已。到那个时候他才能真正地跳出这个庞大的连环布局之外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到那样地时候仇士良才会更加的惊叹于杜风的才干以及心思的缜密而不仅仅是现在的惊叹程度而已了。 又过了一会儿李昂手指敲击桌面的度明显加快最终他抬起头来声音颇有些嘶哑的说到:“朕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说王守澄从一开始就在布局。这个布局是从他请辞右军中尉开始的。而后他向朕推荐仇爱卿和鱼弘志两人并且极力暗示朕让鱼弘志最终上位。这样他就能将宫中的权力极度的分化开来形成三足鼎立之势梁守谦掌管神策军右军鱼弘志掌管神策军左军他自己则把持着内侍省如此牵一动全身他们三人宛如一根线上的蚂蚱必然同心同德。当他现朝臣们的意见趋于统一便隐隐有了与其对抗的基础的时候他便开始了他的第二步凭空弄出个所谓的刺客并且自己弄伤了自己而后将朝臣以及朕的视线转移到这个方面上来从而延缓朝臣们趋于统一的步伐。最后他再派出从前的心腹去假意刺杀仇爱卿并且还故意装作失手被擒的样子造成宫中的局面混乱而后使人猜测真正的搅混水的人究竟是谁……” “是皇上所言不错。幸好微臣没有将今晚被刺的事情宣扬开来否则倒是正好帮了王守澄一个大忙。一旦微臣被刺的消息传了出去势必要引起宫中的各方各面的混乱局面而微臣也理所应当的该站出来跟王守澄宣布势不两立。他便可以在皇上面前进献谗言说是微臣冤枉他然后哭诉说即便他再如何愚蠢也不会愚蠢到派出自己从前的亲卫来刺杀于我而且居然还莫名其妙的全部失手被擒……这样就可以使得皇上对于微臣也产生猜忌甚至于对朝臣们都产生一定程度的猜忌。而朝臣之间势必也会产生相互的猜忌谁也不再信任谁那么之前的齐心合力就必然土崩瓦解……”仇士良终于忍不住了接着李昂的话就说了下去。 杜风听着心里大笑不已心说这个仇士良是彻底上钩了。好了看来距离铲除王守澄等宦官势力的时间不远了。 可是杜风脸上却装出一副无比沉痛却又异常严肃的表情缓缓的点了点头:“臣也是如此猜测……不过这只是下下之选事实也未见得如此的。” 仇士良忽然就有点儿激动声音挑高了一些:“咱家倒是以为这事儿就是如此王守澄老贼他好毒啊!今儿幸有郡王殿下在场否则仇士良被蒙蔽于阴谋之中亦被王守澄那老狗玩弄于股掌之上……到时候不但做了他的棋子还至死都闭不上眼……” 杜风连连摆手心说这家伙脑子坏了?当着皇上的面说幸亏我小爷我在场他***想害死我么? “哪里哪里臣下不过是做了个猜测而已主要还是皇上圣明臣还未想明白的线索却被皇上娓娓道来而后是仇大人自己接了下去。我是没什么功劳的!” 好嘛他一句话给推得干干净净真正是做了恶人还要摆出个恩人的嘴脸一副坦然的样子甩开了双手告诉仇士良:这事儿跟我无关哈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当然了杜风心里还有句话:到时候你跟王守澄一前一后下了阴曹地府可别跟阎王说是我害了你其实是你自己太多疑害了你自己。 想了想杜风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仇大人好像跟前相李逢吉李大人关系不错。我是一直景仰李大人的魄力才学啊可是无奈立场稍有不同因此倒是没什么来往。今日之事我也觉得当慎重一些不能轻易的就认为是王守澄的布局了。倒是不如由仇大人自己跟李大人去商议商议的好……” 杜风清楚仇士良跟李逢吉私交很好这也是李逢吉会跟王守澄这帮人有些来往并且能够在一些关键时刻得到他们的支持的原因。 而李逢吉此人跟仇士良有个最大的相同点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他俩的性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性忌刻好猜疑险谲多端所以只要仇士良对此笃信不疑那么想必李逢吉的想法也差不多。 “郡王殿下所言有理李大人的确心性稳沉思虑也更加缜密周全下官多谢殿下提点。”仇士良对着杜风拱了拱手这次倒是真心的感谢了。 杜风笑了笑:“仇大人不必多礼。另外我倒是还有个想法听闻李大人医术精湛不知道仇大人是否可使李大人到王守澄府中一探啊?这师出也算有名么!” 仇士良一愣随即频频点头:“啊咱家怎么没想到殿下果然英明啊!” 还英明呢很快就要把你切吧切吧喂狗了!这倒霉催的家伙! 虽然晚上被某编辑拉出去谈出版的事儿了但是说了爆就一定爆。好了第一章奉上………… 该死的我刚回来啊!!!555555555555555 第一百七十六章 真的被捅了 等到仇士良满怀心事的走了之后杜风才笑嘻嘻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皇上刚才您是不是特别奇怪啊?” 李昂点了点头:“我都不知道你想搞什么现在赶紧给我答疑解惑。” 杜风还是笑了笑摆摆手说:“这会儿说了容易误事反正您就这么配合着臣就得了。臣担保用不了几天王守澄就得乖乖的同意出征河北到时候臣会派点儿在半路上接管兵权的。至于出征之后究竟是不是打河北三镇那就由不得王守澄做主了。他呀也算是活到头了。” 李昂更是不明白了看到杜风还在这儿卖关子心里更有点儿不高兴:“你还跟我卖的什么关子啊?快点儿把这个计划说给我听听。难道你皮痒痒了居然敢欺君瞒上?” 杜风嘿嘿一笑:“皇上您得了吧别跟这儿吓唬我我身子骨不好吓唬多了容易当场吓破小胆儿死了。臣还是那句话这事儿您知道了太多反而不利而且其实臣到现在也没个准主意也是跟着情况的变化不断的调整着策略。要是您这儿知道了臣目前的打算等到事情一旦起了细微的变化您还按照原来的想法儿去说话办事儿好家伙那还不出事儿?王守澄也好仇士良也罢都是精的能当缝衣针使唤的家伙稍稍有点儿纰漏。就能让他们抓住痛脚……” “可是你这儿不跟我说万一我露馅儿了岂不是更糟糕?刚才就差点儿露馅。”李昂急道。 杜风摆摆手:“您不知道情况就会小心翼翼地心里没有任何屏障一切事情就会想着等臣到了再说。要是您心里有谱儿了可是偏偏还不是那种能像是画画儿一般铺陈在纸上的那种谱儿就反倒容易出事。皇上您放心吧臣这颗脑袋留着还有用断不能送给王守澄那帮缺了个小头的家伙。这天色也实在太晚了。再在您这儿呆下去弄得不好叫王守澄的人现苗头不对就糟了。臣先行告退了。” 李昂实在是拿杜风有点儿没辙虽然这心里是相当的不痛快。可是也只能挥挥手让杜风走了。 这李昂的确有资格不痛快啊! 要知道李昂可是真命天子当今皇上是万民敬仰其地位除了那些没见过的神仙之外就是最高的了啊。按照古代所有皇上的混账逻辑这天底下的事情就不该有任何一件是瞒着他地。他可以不求甚解可以听了之后依旧不懂但是他一旦要是问了。你就不能不说。像是杜风这样的还敢跟皇上玩儿里格楞地全天下估计也就他一个。 但是现在李昂是拿杜风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杀了他等于便宜了他更何况杀了他估计李昂这位置也做不了多久除非他能当个顺从太监们的皇上。他又不乐意。所以还只能跟杜风这儿抻着…… 于是乎等到杜风走了之后这李昂也只能做冥思苦想状搞得一副忧国忧民地脸。抱着本书看似是专心致志的德行。可是实际上他连手里的书都拿倒了都没现。 天色微亮的时候李昂才感觉到有点儿睡意打了个哈欠自己回宫睡了。 而就是这个时候皇宫外头奔过来一顶轿子那轿子用了翠绿的琉璃做顶子上边数道红穗子垂了下来刚好是遮住了轿子的门脸儿。前头用的是湛蓝地绸子帘布随着清晨的微风轻轻动着露出里边一双黑面白底的布靴子靴子头上还镶着一枚斗大的珍珠让人一看就知道坐在轿子里的人非富即贵。 但是有点儿奇怪这轿子故孤零零的就四个轿夫老老实实地抬着就走过来了前边该有的一个骑马引路的家伙以及那个鸣锣开道地主儿都不见这样的装扮就有点儿显得不伦不类。 打朱雀门口停下里边伸出一面腰牌来在门口的侍卫面前晃了晃侍卫赶忙打开正门让轿子过了去进了皇城。 再经过太常寺和鸿胪寺穿过尚书省这就到了宫城之外的承天门。 到了这儿轿子可就进不去了里边的人吩咐了停轿从里头迈了出来。 还是那面腰牌在守住承天门的侍卫面前一晃那几名侍卫当即单膝跪倒口中说到:“恭迎李大人!今儿不是朝会之日啊怎么您倒是进宫来了?” 这位李大人就是李逢吉。 李逢吉摆摆手:“我有点儿事情快些开门。” 那几个侍卫不敢啰嗦开了边门让李逢吉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李逢吉脚下加快没多会儿就到了内侍省。内侍省在宫城内的西南角占了大约整个宫城不到十分之一的面积基本上没有院子就是围成一个大圈的单层建筑。 这外头围着的一个大圈主要就是那些宦官们平日里的办公场所也就是现在说的办公室而在被这些办公室围住的中间则是几幢供以大部门的宦官起居的住处。像是王守澄这些人自然是不会住在这里的不过倒是也隔的不远而且还非得从内侍省里才能走过去。 在内侍省的正北面就是掖庭宫这掖庭宫的最南边就是王守澄等几个主要头目住着的地方了。 李逢吉的目的地显然就是这里。 到了内侍省门口李逢吉没等外头站着的小宦官开口说些乱七八糟的马匹话他就抢在前边张了嘴:“王守澄大人还病卧在床么?赶紧进去通秉一声就说本官求见。” 一看李逢吉这么急匆匆的。那个小宦官也不敢多啰嗦连忙回到:“喏!”说完一转身屁颠屁颠地就往王守澄住着的地方跑去。 很快这个小宦官又回来了满脸堆笑:“李大人王大人有请。” 李逢吉也不客气点了点头撩起袍裾一跨步就迈过了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 穿过内侍省的回廊很快小宦官就把李逢吉带到了王守澄的屋门口。敲响了房门之后。小宦官招呼了一声里边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是李大人到了么?快快请进吧!” 李逢吉听出是王守澄的声音。可是没想到这王守澄好像真的是很衰弱的样子心里不免犯了些嘀咕难道昨晚的猜测都是错误地? 先按捺住心头的想法李逢吉推门而入。 进去之后看到王守澄满脸苍白地躺在床上表情痛苦。就宛如真的被刺了一刀似地 ̄ ̄嘿嘿可不就是被刺了一刀么? “李大人您今日如何有空啊?快快请坐!”王守澄似乎每说一句话都会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转而又向屋里伺候的下人说到:“快去给李大人上茶!” 李逢吉干嘛个施了一礼然后才找地方坐下:“前两天就听闻王大人遭到宵小暗算。只是一直俗务缠身未能找到空闲前来探望王大人。好像王大人气色真的很不好。” 王守澄痛苦的点了点头想说什么。但是可能是翕张的嘴唇又牵动了伤口竟是没能说出来。 李逢吉一看这王守澄还真的是被刺伤了如果是他自己刺的那可也算是真地下得了手了。 “王大人不要乱动待下官来给您诊诊脉这儿我也带来了几颗药丸等我诊完脉大概也知道该用哪味药会让王大人好的快些了。” 王守澄自然不会反对这位李逢吉自幼父亲身体积弱多病经常需要寻医问诊因此李逢吉侍奉老父亲反倒是让他学了一手精湛的医术。这大概是朝臣和宦官们都知道的真相并且传的很邪乎都说李逢吉的医术比三五个御医加起来还要高明地多。 所以这会儿李逢吉说是要给王守澄把脉王守澄自然是求之不得哪里还会有什么反对的意见? 李逢吉站起身来走到王守澄的床前在床脚坐下然后伸出一只手用拇指食指中指轻轻地搭在了王守澄的脉搏之上…… 毕竟是久病成良医的典范啊这李逢吉稍稍一搭就知道王守澄果然受了很重的伤这脉搏早已将真实的情况曝露出来。看来这个死家伙还真是被捅了! 李逢吉想了想说了一句:“王大人介意不介意我给你看看胸口的伤势啊?” 王守澄没说介意也没说不介意只是努力的将身子往上挪了挪靠在床头上使劲儿喘着粗气眼神中却好像是对李逢吉说你赶紧的吧给我看看伤口有什么好问的还介意不介意呢见到神医了我敢说介意么? 李逢吉读懂了王守澄眼神中的含义笑了笑伸手小心翼翼的将王守澄的亵衣领口向两旁挪开尽量不使其碰到伤口可是饶是如此王守澄还是感觉到肋下猛然的一疼。 看到那宛如新生婴儿翻起的双唇一般翻开来的肉芽儿李逢吉这才算是彻底相信王守澄的确是受了伤而且在李逢吉的观察之下这伤势还真是有点儿不对劲。 “这家伙的确是被刺中了一剑可是这究竟是刺客所为还是他自己搞得什么花样儿就不太好说了。”李逢吉自顾自的想着王守澄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李逢吉。大概是王守澄的眼光让李逢吉很快的回过神来说了一句:“王大人这伤势还真的是不轻啊只是这肌体之上药膏用的不好才搞得这伤口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往外挑出来一截似的。” 说着话他从怀里掏出一支小小的瓷瓶打开了瓶塞之后从里边用手指头抠出一点儿黑乎乎烂唧唧的膏状物好像还真有点儿像是治伤的药膏似的。 “此药名曰黑玉断续膏别说是你这被剑所伤的口子就算是骨头断了用这黑玉断续膏也能治好。” 李逢吉嘴里在说手上却没停下用那一点儿药膏轻轻的涂抹在王守澄的伤口上引出王守澄一声一声的惨叫。 幸亏在大唐的时候同性恋还比较少因此王守澄虽然出的声音很像是菊花被爆的动静可是还真的没有人往这方面去想。 等到李逢吉的手上动作停了下来正四处寻找软一点儿纸想将手里的黑玉断续膏擦擦干净王守澄也开始感觉到了黑玉断续膏的威力。 黑玉断续膏在那些新生的肌肉表面上仅仅只是薄薄的覆盖了一层可是王守澄却感到伤口一阵阵的清凉之前的疼痛感也几乎消失了。 “果然是好药膏啊这刚刚涂上基本上就不疼了!”王守澄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李逢吉淡淡的笑了笑:“这是我家中传了好几辈子的秘方了自然有效……”他这纯属胡说八道他又不是家里开医馆的只不过是因为父亲生病久了他跟着伺候慢慢掌握了一些医理药理后来他很努力的学习了这些才知道了一点儿奇怪的治伤的办法。 第一百七十七章 脑子被门板压坏了 这伤是好转了一些而李逢吉也如愿以偿看到了那个伤口。 仔细的检查过后李逢吉暗暗点头更加觉得王守澄是在自导自演一场好戏目的无非就是为了阻止群臣意见达成一统将自己的权力更加凌驾于皇家之上。 要说在现在的这件事情上若是单单只是为了一个向河北三镇兵与否的事儿李逢吉跟王守澄的观点倒是完全一致的。 但是王守澄的这种做法显然会令得内侍省的权力尤其的集中甚至再过几年估计朝中就没人敢跟他们说反话了就连皇上恐怕也是要仰其鼻息看他们的脸色。这十几年来皇宫之中生的事儿实在太多了。从宪宗开始其实严格点儿说是从德宗开始这些宦官就有点儿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感觉。 得罪他们的官员就不说了莫名其妙的遭到流放那都是轻的重的是稀里糊涂罗织一些罪名就掉了脑袋。 而甚至于皇上究竟能否坐稳自己的龙椅都要看宦官们是不是愿意让他坐下去。搞得不好就是一刀干掉然后向外宣称所谓的突然暴毙…… 这些当朝的官员们其实心里都有数只是无奈自身的权力跟宦官一党无法比拟也只能忍气吞声装作不知情而已。 王守澄现在的表现在李逢吉看来就有点儿无所不用其极了按照李逢吉的小算盘。如果一切按照王守澄地思路展下去很自然的是群臣的势力被再一次的削弱而宦官里真正跟李逢吉亲近的仇士良至少也是要被流放的到时候一切就不可挽回了。 所以在李逢吉的心里倒是没有多少要为李昂效忠之心甚至于他还巴不得李昂下台明摆着这个皇帝不像他的父亲穆宗那样对李逢吉善待有加么。可是如果说让王守澄的势力无限膨胀。李逢吉这些年苦心在宦官集团之中笼络的那些个人估计一个都讨不了好。他自己也就彻底地失去了翻身的机会。与其如此倒是不如倾向于皇上或者说是朝臣这边。至少先把王守澄这条大鳄给除掉。 从仇士良给出地信息来看皇上目前的态度是也想除去王守澄地而且似乎隐隐还有提拔重用仇士良的想法因此这次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扳倒王守澄让仇士良得势的话显然对于李逢吉也是有着莫大的好处的。 打定了主意之后李逢吉简单的又跟王守澄客气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回去之后他跟依旧留在他府中的仇士良商量。 “仇大人王守澄地伤势是毋庸置疑的……” 仇士良一呆他原以为王守澄就是纯粹的假把式现在听说他真的受伤了未免一愣。 “那么依照李大人看来。这伤势究竟是刺客所为呢?还是他自己干的?” 李逢吉沉吟了片刻抬头说到:“那道伤口我很仔细的检查过了。按理说倒是不像另外一个人用剑刺伤地从伤口的角度以及方位来看除非是刺客从后方搂住王守澄而后用短剑从前方刺入他的肋下否则很难造成这样地伤口。可是如果那刺客都能从后方抱住王守澄……” 仇士良立刻接嘴说到:“刺客若能从后方抱住王守澄再多给他个十刀八刀的都不成问题他王守澄岂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李逢吉点了点头:“我也正是此意……只是也不能排除那个刺客并不想杀死王守澄只是想要刺伤他给他一个教训又或者是刺客刺了一剑之后就被众侍卫团团围住不得已只能弃王守澄不顾自己逃命的可能性。” 仇士良也点点头微微笑着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那刺客过于自信自以为那剑已经要了王守澄的性命毕竟离心口只有寸许的距离。所以才误打误撞的放过了他……” “是呀只是这两种可能性实在是太过于低小了最大的可能性还是王守澄自己演的一场戏。我盘算了一下他背倚梁柱拿起短剑这么往下一刺……”李逢吉说着站起手上拿了一支毛笔比划了一下:“对于伤口而言倒是最为贴切的。多半是他自己在做戏了……” 这也就是小胡治的精明之处当他听到杜风说让他只刺一剑不许要了王守澄的性命最好还能让人观察伤口的时候觉得像是王守澄自己反手用剑伤了自己他就想出了这么个方法。他当时潜入王守澄的书房的时候直接从后方抱住了王守澄反手自上而下刺了一剑最后的时候还故意往上挑了一挑这看上去就更像是自己扎了自己一刀的样子。现在看来李逢吉等人是完全认为王守澄是在竞选明年的奥斯卡影帝了! 仇士良忽然双目圆睁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口中无比愤怒的说到:“好一个王守澄你想要架空朝臣自己独揽大权也无关紧要。只是不该先制造想要扶我做那右军中尉的假象而后实际上却是暗示皇上升了鱼弘志。这也不打紧无非是得不到重用罢了。你只是不该还利用此事派人来我处暗杀于我并且希望利用这样的方式使人认为是我派人去刺杀于你而你却只是挟私报复……好你个王守澄啊当真是个老狐狸你老谋深算还真是打算置我于死地啊!!你好毒!” 李逢吉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怀疑的毕竟这些事情来地都比较突然而其顺理成章的逻辑关系又太过于明显和严密。这总是让人觉得里边有些奇怪。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如此每个人都希望事情是按照理想去完美的生的可是当太过于完美甚至于一点儿瑕疵都没有的时候人们就又开始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了。 当然了李逢吉现在的那一丝的怀疑感觉其实是对的只是他没有继续深想下去这才导致了杜风地成功。 “仇大人打算如何对付王守澄?”李逢吉喝了一口茶很认真的问道。 “这个老东西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哼哼他不是派人来刺杀我么?他不是希望我抓住了那些个刺客之后将这件事抖搂出来。好让你们朝臣之中产生眼中分歧以导致你们最终无法按照皇上地意思出征河北三镇么?好那咱家就让他看看。咱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仇士良颇有点儿咬牙切齿地味道了。 “仇大人的意思是……?” 仇士良眼睛里露出一点儿凌厉的光芒转瞬即逝。随后站了起来一下子对着李逢吉行了一个大礼。李逢吉大惊连忙伸手将仇士良扶起。 “仇大人您这是为何?” “李大人咱家想请你帮个忙!” “仇大人可千万别这样你这不是折煞于我么?有什么事儿。站起来说话……” 这时仇士良才缓缓从跪姿转成站姿口中慢慢的说到:“李大人我知道你是一直反对使神策军出征河北的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王守澄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啊……他的胃口实在太大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你我都……所以。我希望李大人能在明天地朝会之上改变自己最初的意见附同讨伐河北之计……” 其实刚才李逢吉看到仇士良给他跪下了就知道仇士良说的是这个意思。 之所以他还假装不知道非要仇士良说出口那是为了让仇士良感他的一个情。 按照李逢吉的盘算如果这次群臣意见统一了皇上下令征伐河北神策军至少要出动过八万军马。待到兵权一旦交出朝中再出现点儿变化左右军的中尉以及内侍省地最高领导都死光了的话那么最后的兵权很可能就是落在仇士良手里。或者说不是很可能而是一定毕竟想要将原本掌握在宦官手里地军权一下子交给朝臣武将恐怕还是有些困难。 等到仇士良成功上位了他李逢吉就要借助他的力量实现自己权力的更迭。 假作思考之后李逢吉点头说到:“仇大人即便是出征河北这内侍省的事情……”他故意留了个话头等待仇士良接下去说。 仇士良咬牙切齿的说到:“神策军此次讨逆至少需要八万军马。而咱家会跟皇上商议那些军队出去总归是皇上说了算的。到时候留在京城的就都是咱家可以直接控制的兵马了……哼哼到时候何愁扳不倒这几个家伙?” 李逢吉暗自点头嘴里却说:“仇大人有把握?” 仇士良重重的一拍桌子:“咱家自信影响个一两万神策军的能力还是有的!”说完却突然又有些担忧的看着李逢吉:“李大人这就要看您的意思了!” 李逢吉沉思片刻又说:“仇大人你跟我说句老实话现在神策军中完全能够听命于你的兵力究竟有多少?” 仇士良闻言暗自在心中盘算无非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的简单加法。 算完之后仇士良抬起头来看着李逢吉一字一顿的说到:“一万六千众!” 李逢吉一听大喜这讨伐河北至少要出征八万以上剩下也就是两万人左右。而仇士良有把握控制一万六而且恐怕这还是个保守的估计。到时候只等讨逆大军离开长安城过五日的行程仇士良就可策军谋变一举将王守澄等几名主要头目铲除。即便讨逆大军再赶回来看到王守澄、梁守谦等人都已经死了哼哼他们想折腾也折腾不起什么浪花了。 “好那李某就立刻去找宗闽老弟商议明日朝会全力支持李德裕那个老东西!只是便宜那个老小子了!” 仇士良得意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且让李德裕得意去吧待到咱家将王守澄等人拿下不愁皇上不把神策军的军权交到我的手里。到时候别说是一个李德裕就算是裴度、韦处厚等几个一直跟李大人过不去的家伙统统都可流放出京。” 李逢吉点了点头:“不好不好他们都年事已高流放出京有些过分了。依照李某的意思倒是不如丢到东都洛阳让他们去当个养花匠吧。听说洛阳牡丹美好想必他们这帮自命风流的家伙应该过的会很惬意的……” 这李逢吉是自以为幽默而仇士良也觉得他挺幽默的于是乎这俩吃核桃的时候被门夹坏了脑子的家伙就这么一拍即合全然落入杜风的算计之中。 待到仇士良离开李逢吉立刻收拾收拾便去了李宗闵的家里。 李宗闵对于李逢吉突然改变主意很是不理解还以为他也是想要像那些摇摆不定的群臣一般拍杜风的马屁他还说自己已经跟淮南的牛僧孺联系了让他叫杜牧给杜风说叨说叨。 可是当李逢吉把王守澄那边的事情跟李宗闵一说之后李宗闵当即拍案而起:“这个王守澄还真打算凌辱我大唐江山么?” 李宗闵倒是一片赤忱之心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第二天朝会上的情形就可见一斑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小山一样的奏折 李德裕立功了李德裕立功了!!没有给王守澄等宦官任何的机会! 伟大的大唐王朝伟大的意大唐王朝的新任宰相伟大的李德裕!他继承了大唐王朝宰相们的光荣传统长孙无忌魏征房玄龄这一刻灵魂附体!李德裕一个人他代表了大唐王朝宰相们悠久的历史和传统!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 朝臣们取得了胜利击败了来自李逢吉和王守澄的反对力量他们再一次让大唐王朝的铁骑浩浩荡荡的杀向河北三镇!伟大的胜利!伟大的大唐王朝宰相!胜利属于大唐王朝胜利属于李德裕胜利属于裴度胜利属于韦处厚胜利属于皇上李昂!胜利属于所有希望大唐王朝重新振兴的人们!! ………… 看到朝会上的情形杜风第一时间想到了2oo6年世界杯上黄健翔的那段著名的解说词。 只是环境变了说辞也稍有变化! 这天一大早甚至于连李昂都还没有宣布让朝臣递本觐见李逢吉和李宗闵这俩顽固势力就在朝堂里跟一些官员私下进行了交流让他们不要再反对派兵出征河北三镇的事情。 等到李昂派出宦官总管到朝堂里宣布有本出班早奏无本卷帘朝散的时候许多之前还不怎么敢说话。或者即便说话腰杆子也不算太硬的家伙们纷纷站了出来手捧朝笏都说自己有本。 宦官总管一看就变了颜色那么多地奏本即便是捧进去也能让他累到小手臂抽筋。但是没辙总不能因为这历史上难得一见的群臣每人一本就不把奏折递上去吧?宦官总管也只能把含元殿内外的老太监大太监小太监小小太监还没净身成功的伪太监以及一次又一次忍受着宫刑的痛苦也仍旧立志要做一个太监的家伙们总之是把这周围所有能够调动的人都调动起来去拿那些文武百官递交上去的奏折。 可是最后还是把宦官总管给搞郁闷了因为这朝臣之中明显有几个大字都不认得几个的武将居然也装模作样的搞了一本奏折递上来。 宦官总管很是恶毒地看着那几个武将大老粗。心里愤懑不已:他***你们这几个王八蛋。存心想搞死本老爷 ̄ ̄呃好像太监不能叫老爷 ̄ ̄你说说那帮文臣们写奏折就算了。你们几个人加在一块儿能认识三百个字儿么?居然还学着人家写奏折。这奏折上头十有**都是字儿加画儿吧?要么就是请来地枪手无耻! 唠唠叨叨的但是这奏折该搬还得搬更让宦官总管生气地是这帮大臣一个个的大概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文采。把奏折写的是又臭又长那会儿本身就是用毛病一面纸上本来就写不了十几个字而且还不能写成现在这样的双面的背面一准儿透过去了。所以呢正常情况下也就是一千字的奏折。基本上也是将近一百张纸了。而现在这帮大臣至少每份奏折都是三五千字以上地加上该死的唐朝的纸还厚的跟猪皮似的。基本上一份奏折就十好几斤重了。想想吧一个人就十好几斤那朝臣们至少也是上百号人这文武百官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基本上上吨地重量了。就算不是那帮太监换成现代人恐怕也会叫苦不迭吧。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朝臣一个个轻轻松松捧着一个小本子根本就是扯淡那会儿的奏折即便不是抱着进来地那至少也得是捧着进来的。 李昂坐在殿上也是大吃了一惊看到这跟小山似的奏折也差不多晕了。 “这么多奏折是怎么回事啊?”李昂头都快大了问出来的话也有点儿不对劲了。 宦官总管比李昂还郁闷好歹李昂不用花力气啊于是他瓮声瓮气的回答说:“秉皇上这帮大臣们今儿就像是商量好的似的全都递上奏呈老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昂看看那些奏折心说这真要看完了岂不是要看到后天早朝的时候去啊? 他也顾不上自己的皇帝形象了直接离开了龙椅走到下边随手拿起一份奏折翻看了一下虽然是又臭又长但是主题就一句话无非是主动提请皇上出征河北三镇。 又拿了一份文字表达不同但是内容完全一样。 再拿还是再拿又是…… 翻看了大概十几份李昂明白了这是朝臣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相同的一个决定。他不禁微微的点了点头对宦官总管说到:“你去把杜风给我叫进来吧!” “喏……”宦官总管答应了一身转身出去了。 很快宦官总管带着杜风走了进来杜风倒头拜下:“臣杜风参见皇上吾皇福寿永康万……” “行了这些就别说了你给朕说说这些是怎么回事?”李昂挥挥手阻止了杜风接下去的套话转而指向那小山似的奏折。 杜风眨巴眨巴眼睛装傻似的说到:“皇上您这是考微臣么?微臣又不是神仙哪儿能知道这些奏折里写的是什么啊?无非都是国家大事啊这些都是皇上应该做的事情吧?” 看到杜风装傻李昂就很郁闷心说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像个甩手大管家了你在干嘛我不知道我要你给我解释的时候你不是装傻充愣就是推脱搪塞他***我到底还是不是皇上啊? “你看看那些奏折……”李昂没好气的指指奏折。 杜风慌忙跪下假作诚惶诚恐的说到:“皇上您要是想要治微臣的罪您就直说吧。不用找什么罪名反正大唐律里说的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么……” 李昂心说我好好的让你去死干嘛?哦让你又到殿前去装模作样一番然后回来告诉我说你又遇见屈原了?我要是叫你吊死呢你不知道又要给我找个什么人出来。得了我还是不费那个劲儿了。可是我为什么要治你的罪呢? 李昂这也是被杜风给闹糊涂了顺着杜风的思路就往下走走到最后才现诶不对我没说要拿你怎么样啊?你小子又给我捣乱。 “朕何时说要治你的罪了?” 杜风还是趴伏在地上:“皇上这奏折除了写折子的本人就只有皇上能看您让我来看这岂不是要治微臣一个欺君罔上的罪过么?” 李昂气的直摇头摆摆手说:“你也小心的过分了吧?少废话赶紧的看看那些奏折然后告诉朕到底是怎么回事。朕赦你无罪就是了。” 杜风这才笑眯眯的说到:“微臣叩谢吾皇隆恩。”说完站起来之后走到那些奏折面前顺手拿起来一个翻了翻心里琢磨着看什么看啊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里边是什么内容了。 不过杜风其实多少也有点儿奇怪毕竟他也没想到会闹成这么大的一个场面几乎所有的大臣都递上了奏折而且明摆着这些奏折都是同样的一个内容。 杜风又随意的翻了翻剩余的奏折简略的浏览了一小半的时候杜风放下了那些奏折高声说到:“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李昂那儿正郁闷呢心说你杜风折腾出这么大的场面来还恭喜我贺喜我真不明白有什么好恭喜的。 于是李昂冷冷的说了一句:“朕有何喜啊?” 杜风笑呵呵的说到:“前些日子朝会之上每日都为这是否出兵征讨不服管教的河北三镇而吵闹不休皇上想必也因此徘徊不定心中忐忑吧?现在群臣意见大统几乎都是希望皇上出兵征讨的奏章而且我大唐似乎还从未有过如此统一的景象。今日得见此番情景全是皇上洪福齐天才令得诸臣如此足以证明吾皇尧舜禹汤功德盖世如能长此以往何愁我大唐不恢复贞观之治时的繁华景象呢?因此微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我大唐重兴指日可待啊!” 杜风一番黯然**屁拍的李昂的脸色当即阴转多云听到最后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云开雾散拨云见日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群臣一起拍马屁 李昂听到这样的一番话虽然知道杜风完全是在拍马屁心里也多少觉得这些其实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几乎都是杜风做出来的成绩可是听在耳朵里还是很受用。谁不喜欢身边的人顺着自己的意思使劲儿拍自己的马屁呢?没有一个人喜欢整天听到那些逆耳的话即便是忠言也会觉得不舒服么! “嗯!!有理!”李昂听到了这番马屁话不由得点了点头心里刚才的不爽多少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那就让群臣到紫宸殿议政吧!”说完李昂笑眯眯的转身走了。 宦官总管看着颇有些得意的杜风心说难怪这小子小小年纪爬的这么快啊又是御皇孙干殿下又是御史中丞前几天还捞了个郡王居然还有封地五十里啧啧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就凭这一手马屁的功夫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啊…… 很显然这个宦官总管目前只有一句话想对杜风说那就是紧紧的抓住杜风的手热泪盈眶的说:“杜大人老奴对你的景仰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不可收拾啊……” 宦官总管到朝堂宣布了让群臣去紫宸殿议政的旨意之后群臣也没什么话说反正今儿就是打算做个万众一心的阖家团圆的场面么一定要很感动让人为之流泪就更好了。 杜风也明白这帮家伙心里在琢磨什么心说可惜了。这会儿没有倪萍或者是朱军要是有这俩人整点儿看照片、忆童年、请亲人之类的招数还怕这帮大臣不一个个在朝殿之上痛哭流涕追忆往昔?到时候绝对是一派君臣抱头痛哭平时斗了十年八年的老冤家说不定就此握手言和从此相交莫逆都说不定所以说没有不可能李宁地这句广告语不是白说的。 当然了由于大唐朝还没掘出像是倪萍或者朱军这么有才的人于是杜风也只能将这样的场面在大脑里yy一番了。只是觉得有点儿可惜这么好的大场面。啧啧那一定很过瘾…… 由此。杜风也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多加留心看看身边会不会有朱军潜质的人要是有回头倒是要好好培养培养。身边要是多一个这样的家伙以后出去跟人谈个判什么的何愁不是无往不利啊!! 说话间。这些大臣们就嘻嘻哈哈的到了紫宸殿外。之所以是嘻嘻哈哈的是因为这时候好像大伙儿由于这次地统一意见心情也都比较好这气氛也自然就好了起来显得其乐融融无比和谐。 宦官总管又走了出来高声叫到:“皇上有谕。宣文武百官进殿面君!” 哗啦啦啦一帮人争先恐后的往紫宸殿里走去平时从来没看到这帮人这么积极地。简直就是一窝蜂估计都想抢个好位置想要好好的讨好一下皇上李昂吧! 杜风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等到那帮大臣都进去了之后他才慢慢吞吞地往紫宸殿里走去。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福寿永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山呼之后分开两班各自站好。 李昂心里挺高兴脸上却露出好像有点儿犹豫的神色:“诸位爱卿啊你们的奏折朕都大致看过了。这次你们的意见很是统一啊……不过真的要讨伐河北三镇么?” 这话一说低下那帮大臣不明白了心说这不都是你自己的意思么?虽然你没说过可是杜风的态度明摆着难道杜风跟皇上地态度是相反的? 这么一想这帮老东西就犹豫了甚至于没人敢站出来了。 杜风摇摇头心说这帮王八蛋感情都是墙头草啊!心说看来还得本少爷亲自带个头。这李昂也是都什么时候了直接拍板不是完了么?怎么莫名其妙的还要搞个欲拒还迎你又不是青楼的那些个妓女搞得什么狗屁名堂么? 正当杜风打算走出来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李宗闵高喊了一声:“启禀皇上臣有本要奏。” 李昂也在那龙椅上偷偷的抹冷汗呢心说我不就是想要再搞点儿玄虚出来么?你们这帮家伙也顺风倒地太快了吧?奏呈倒是递上来了但是这变脸变的也…… 他正打算给杜风使个眼色让杜风站出来当当当当把出征河北三镇的好处陈述个清楚突然看到李宗闵站了出来不禁微微点头心说得亏还有人说话啊! “李爱卿有何要说?”李昂话了。 李宗闵站出来手捧朝笏低头看着自己地衣襟开口说到:“皇上臣以为出兵讨伐河北三镇势在必行!前些日子是臣糊涂以为跟那些节度使相安无事就能让他们蒙感圣恩从此受命于朝廷心中再无逆反之心。可是这些日子以来臣从河北得到的线报现那些节度使在地方上不务正业疏于军务对于朝廷应有供奉更是顽抗不已。臣以为对于如此冥顽不灵之辈也只有大军压境方才能够使得他们清醒一些……” 李昂点了点头颇为赞许的笑了一笑。 其余众臣一看哦原来皇上刚才是希望咱们说出口啊一个个懊恼不已心说又让李宗闵抢了头功于是再不甘落人后一个个纷纷附和:“李大人所言有理这帮逆臣贼子早该出兵讨伐也好让其知道吾皇天威……” 杜风看到群臣激昂的样子撇了撇嘴心说你们这帮狗屁大臣。刚才一个个都上哪儿去了?现在知道要抢功了!还真是无耻的可以啊! “既然诸位爱卿都以为应当出兵讨伐河北逆臣朕便准了你们地奏请。白居易白爱卿你身为中书舍人立刻给朕起草一纸诏书择日选兵出征河北三镇!” 李昂这话一说群臣拜倒纷纷高呼:“吾皇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此次出征必当大破河北三镇军马凯旋回师……” 紫宸殿中。一片马屁讨好之声无非也就是刚才杜风说过的所谓尧舜禹汤文成武德之类的屁话。只是这一大帮人一块儿拍马屁就显得有点儿不是滋味儿了。李昂听了也不禁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好了好了这些马屁的话以后再说吧。这讨逆之举是已经定下了只是诸位爱卿觉得当由何人使兵出征呢?哪位将军愿为讨逆之师元帅一职这监军又由谁担任比较好呢?” 群臣一听心说这还真没考虑过谁来干这个倒霉的差事呢?这倒是个问题。 所以说。到了这种时候还得说是杜风他是早就有了盘算的所以听完李昂的话当时就站了出来:“微臣杜风有一个人选……” 李昂一看好。杜风果然是值得自己倚重啊这小子每到关键时刻总是能帮上大忙。 于是立刻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指指杜风:“杜爱卿说来……” 杜风双手捧住朝笏。微微一点头:“皇上微臣以为此番出征河北三镇其领帅印者必使我大唐一代名将汾阳王郭老将军之后以显我大唐声威。那些乱臣贼子听闻我领帅之人乃是汾阳王之后必然闻风丧胆我大唐神策军也可所向披靡……” 那帮大臣们一听心说这倒是个好主意的确能起到一定地威吓作用。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郭子仪是战功彪炳威名赫赫不假可是他的后人貌似还真没什么名将也没见到有什么太大地贡献了。让他们中的一个做大将恐怕也不见地就能战无不胜了…… 可是杜风跟他们的想法不一样杜风很清楚郭子仪到底是什么想法。 当时郭子仪受封汾阳王可说是权倾朝野基本上算是只要他想当皇帝这天下就一准儿是他的。可是他并没有这份心思只想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大臣。 之所以郭子仪的后代并没有什么大的建树并不是因为郭子仪的后代们就没本事了而是更加凸显出郭子仪一来是个忠君之臣二来也地确是个老狐狸他不想让自己的后代因为功劳太多而被皇族忌恨担心所以并没有将自己的全部本事传给自己的儿子。 不过呢他最小的那个儿子郭映却是唯一例外的一个几乎继承了郭子仪全部地本领只是郭子仪一再嘱咐他不可出头凡事都要躲在人家的后边否则等到郭子仪一死就再也无法让皇上放心了到时候子孙们再有功劳的却也绝对不可能再建立像是郭子仪那样地倾天之功了说不得就要被皇上给铲除掉了…… 这就是郭子仪老谋深算的地方也实在是有点儿无奈毕竟要顾忌到自己的后代的安危么! 这里边还有个传说也不见的是真实的历史说的是郭子仪的儿子郭暖跟升平公主结婚了之后有一天在自己的房间里小夫妻俩吵架了。 当时郭暖一时气不服就说了一句:“你凭什么跟我兜威风就凭你父亲是当今皇上么?我父亲还不屑于做这个皇上呢!” 这话一说事儿就大了升平公主心说你小子打算谋反啊?不行我得跟我爹爹说说去。于是一气之下就跑回了皇宫找到代宗就跟他说:“郭子仪那个儿子太不像话了居然让我跟他父母行公婆大礼我不肯他居然说什么我父亲是皇上没什么了不起的是他爹爹不愿意做这个皇上否则天下就是他们家的了!” 这升平公主也是有点儿不像话这小夫妻之间斗嘴的事情怎么能拿来当真呢?也得亏代宗这人还比较拎得清一来是知道郭暖当时就十三四岁口无遮拦的当不得真。二来也知道要是自己真打算跟郭子仪翻脸搞不好就真的要失去天下了于是也就忍气吞声说了一句:“女儿啊你这就不知道了别人或许没这个能耐但是他老郭家要是想当这个皇上恐怕天下还真的就是人家的了。” 后来郭子仪知道这事儿了之后立刻将郭暖五花大绑送到皇宫里让代宗落。代宗一看更加的信任郭子仪觉得他的确是个一点儿谋逆之心都没有的大忠臣。便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俗谚云:‘不痴不聋不作家翁。小儿女闺房中的话有什么可听的!”可是郭子仪却没有因此就放过郭暖将其绑回去之后使劲儿责打了一番。 从这上边就可以看出郭子仪对于大唐王朝的忠诚度。但是忠诚不代表他没心眼啊他也知道皇上之所以没有干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事情那都是因为郭子仪实在太牛了皇上要跟他翻脸基本上就江山不保啊。但是只要自己一死自己这些个儿孙恐怕就没这么罩得住了。所以呢八个儿子倒是只有最小的郭映学到了郭子仪的本事但是郭子仪还不断的嘱咐让其不可露出任何的锋芒。 所以杜风其实很清楚郭映这一脉下来的恐怕还是有领兵打仗的能力的而且是大才只是缺少经验而已。不过这次他本来就不打算让领兵的人真的去攻打河北三镇所以倒是不如给郭家的人一个机会了。 第一百八十章 召杜牧回京啦 杜风的算盘打的很好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一番言辞。 李昂听了也是微微一皱眉心说你杜风让太皇太后收了做孙子你倒还真是很替老郭家打算啊这就向着太皇太后的娘家人了。 不过想了想杜风之所以这么说必然有他的考虑基于对杜风的信任所以李昂还是问道:“那杜爱卿觉得由汾阳王后人中的哪位来领军比较好啊?” 杜风微微一笑这也是他早就做好了功课的。 他是什么人啊?御史中丞这手底下的小间谍无数啊遍布全国各地想要搞出点儿绝密的情报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所以呢他一早就打听到了郭映有个儿子叫做郭厚的绝对是文才武品要是多给他一些带兵打仗的机会恐怕将来的成就不会比郭子仪小。而且杜风出于稳妥的考虑还让小胡治去试探了一下那个郭厚的武功就连胡治都赞叹说郭厚的确身手非常好比自己还要高出一筹。能让胡治夸出口的想想看就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了。 于是乎杜风听到李昂的话立刻就说:“现有朔方节度使麾下虞侯郭厚现年四十一岁正是当年皇上如若信任微臣的举荐可使郭厚回朝领兵讨逆!” 诸位大臣一听有消息灵通的自然早就知道这个郭厚的确武艺高强并且熟稔兵法只是一直低调作为不愿抛头露面。众臣也心知肚明郭厚为何如此不禁也有些黯然之色。 李德裕听到杜风这句话暗自神伤之际不由得又觉得郭厚不见得愿意受命回朝于是站出来说了一句:“臣觉得王爷所言虽然有理但是也有不妥之处。那郭厚秉受其父郭映之命远离朝廷现如今他……” 杜风轻轻一摆手笑道:“呵呵不妨不妨。既然我提了出来就自有办法让其回朝辅佐我皇。” 李昂点点头:“那就一切拜托杜爱卿了!” 众臣一听。什么?拜托?没搞错吧?这是皇上说出来地话?皇上对杜风说拜托?这实在是有点儿让人吃惊了。 杜风淡淡一笑也不去纠正李昂的话了。虽然他也觉得多少有些不妥。 当即倒头拜下:“臣杜风领旨!” 群臣散去杜风却没有离开他知道李昂一定有话要跟他说而他自己也有些话要跟李昂说叨说叨。 回了御书房之后杜风等着李昂遣散左右。关上了房门这才笑眯眯的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皇上有话想问我吧?” 李昂这时轻松的多了心情好的居然主动给杜风倒了杯茶杜风倒是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喝了一口。 “这郭厚你看应当如何命其心甘情愿的入宫啊。他郭家对我大唐有再造之恩我倒是也不想逼迫于他。” 杜风嘿嘿一笑:“这个简单皇上忘了我是你的御皇兄了?” 李昂恍然大悟。随即笑着说:“你这个家伙还真是什么都算好了啊又把主意打到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头上去了。” 杜风嘿嘿一笑:“太皇太后估计要后悔收了我这么个干孙子了哈哈净给他添麻烦。” 李昂不禁也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杜风趁着李昂高兴又说了一句:“皇上臣还有件事要说刚才在朝上当着诸位大臣的面臣倒是不方便说出。” 李昂点了点头:“子游你有话便说早就说了你我二人单独相处之时不必拘泥君臣之礼。” 杜风微微一笑:“有些礼数是不可废的……不跟皇上说这些闲话了本次出征河北臣想让皇上下一道圣旨召我族兄杜牧回朝随军出征担任郭大元帅的幕佐副使。臣这位族兄虽然是一介书生可是对于各路兵书却是熟稔于胸而且对于天下时局也有不凡见解。请皇上准奏……” 李昂低头沉思其实他早些时候也看过杜牧写过地一些制策以及对于各地兵力以及藩镇设置的见解文章也地确知道杜牧对于军事兵法都有很深的造诣。而杜风现在地提请也是基于郭厚虽然武艺群并且熟稔兵法可是毕竟缺少实战经验身边多一个可以商量的人也好相互补充更加有利于本次的行军。 想了半天李昂微微颔:“子游所言有理好我这便让人起草圣旨召你族兄杜牧回朝。就任这行军的幕佐副使吧!” 杜风笑着点了点头又说:“臣还有一事……”见李昂点了点头杜风接着说:“白居易先生将圣旨拟好之后皇上宣旨之时一定要让那新任的神策军右军中尉鱼弘志作为监军同往……” 李昂听了这话又是一愣心说好容易把兵权拿到手了干嘛还要带上鱼弘志? “这又是为何?” “皇上您想想这王守澄现在虽然受伤可是短时间内我们还不敢拿他如何必须要等到那讨逆大军离开长安城至少五六日的行程之时才能对其下手。可是如果这大军之中没有任何王守澄的心腹王守澄怕是难以安心啊。到时候万一他倚老卖老地说要自己做这个监军皇上就又不便不许了。所以臣以为皇上倒不是变被动为主动先委了那鱼弘志的差这王守澄就无话可说了。这叫欲求先予之计……” 李昂高兴的哈哈大笑:“好一条欲求先予之计啊!只是子游啊不知道这欲求先予是三十六计中的第几条计策啊?” “此乃反客为主加上偷梁换柱再加欲擒故纵而后稍稍加以变化便成了这三十六计之外的第三十七计 ̄ ̄欲求先予!” “好哇好哇好一条第三十七计啊!哈哈。只是为何不派那梁守谦出征呢?他一个老头子岂不是更好对付一些?”李昂显得非常高兴连连夸赞。 杜风淡淡一笑也早已知道李昂会有此一问于是从容的回答:“梁守谦年过知天命若是让他随军出征一来他自己未必肯二来即便他去了反而对于郭厚以及我地族兄更加不利。鱼弘志毕竟年轻一些也好对付一些而梁守谦此人老奸巨猾且疑心病甚重让他过去的话少不得这个老东西会让自己的手下严密保护反倒不容易动手了。而鱼弘志年轻气盛经验未免就要差得多了而且好容易有了这样地一个让他建功立业的机会他势必也愿意随军出征这就是一举数得之举了!” 李昂微微的点了点头也不得不佩服杜风的确思虑缜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 “那等大军出征之后你打算如何对付王守澄以及梁守谦等人?”杜风诡异的一笑:“嘿嘿这个就不劳皇上操心了而微臣呢也只需要安心的等待到时候自然有人帮皇上完成此愿倒是不用我们自己出手了。” 李昂一愣:“哦?还有这样的事情?” 杜风还是嘿嘿的笑着摸了摸下巴一副奸诈的表情:“嘿嘿皇上就等着看戏吧!” 李昂听到这话也知道杜风是不打算说了于是也懒得多问反正杜风早就把一切都考虑停当了就由得他去做吧。 “那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多问了你去操办便是。还有什么事情么?” 杜风笑着摇了摇头:“皇上关于我族兄的圣旨还要快些下啊。但是还是有个问题等皇上的使臣带着圣旨去了扬州然后我族兄再行回朝怕是会误了大军出征。因此微臣想自行先通知族兄令其回朝皇上只需派使臣在明德门外守候等我族兄到了长安城外直接宣旨而后他领旨进京便可。” 李昂一想这倒也是要不然等圣旨到了扬州估计要半个月了再等杜牧回来又要半月有余这一来一去就一个多月了的确是耽误了大军的出征。 于是便也点头应允了杜风的请求。 从李昂的御书房出来之后杜风便径自回了自己的家里。 他一回到杜府就让下人去学所找胡治回来自己则坐在书房里耐心的等候。 我要票票我要票票!!!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交给胡治的任务 不多时胡治便笑眯眯的跑了回来。 他自然是有理由高兴的他本来就不太喜欢上学那些学问上的事情对于他而言本来就相当于一定程度上的折磨现在杜风自己叫他回来了他自然是高兴的。 兴冲冲的胡治就推开了书房的门笑眯眯的叫了一句:“杜风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啊?”可是突然看到杜风满脸的严峻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胡治啊来坐下。”杜风见胡治进来了便和颜悦色的说到。 胡治看到杜风这个样子心里头更是起了怀疑小心翼翼的问道:“杜风哥哥你叫我回来到底什么事儿啊?搞得这么严肃!” 杜风淡淡一笑心说这个小胡治也的确是个鬼灵精于是和颜悦色的说到:“胡治我来问你你跟随我已经多长时间了?” 胡治歪着脑袋简单的算了算:“快两年了。” 杜风点点头:“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啊!”胡治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说到:“杜风哥哥你不会因为觉得胡治长大了想要赶胡治走了吧?” 杜风笑了站起来走到胡治身边看着满脸忐忑不安的胡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胡治还在担忧的说到:“杜风哥哥要是小胡治哪儿惹您生气了你要打要罚都可以。就是不要赶我走啊我不想离开你就想一辈子呆在你的身边。” 杜风微笑着继续摸着胡治地脑袋:“呵呵你又不是小姑娘怎么能一辈子留在我身边。而且你一身武艺现在又读了不少诗书兵法谋略也懂了许多就不想到军中效力?” 胡治一听这句话。眼睛当时就放出了光彩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杜风哥哥。你是说打算送我入军了么?” 看着刚才还有点儿落落寡欢之状现在却一下子又兴奋的不行的胡治。杜风不禁摇了摇头轻笑着说:“你看看你刚才还说想留在我身边呢现在一听说要送你入军就兴奋成这个德行你倒是说说让我相信你那头儿啊?” 胡治这会儿就开始撒娇了抓着杜风的膀子晃了起来:“嘿嘿。这为朝廷效力不也是杜风哥哥对胡治的期望么?快说快说别卖关子了到底要送我进那支军队?” 杜风笑了笑回到书案后边坐下:“你杜牧杜大哥就快回来了而且很快要随神策军大军出征。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因此我希望你随他入军随侍他的左右做他的一员亲卫……” 胡治好像有点儿泄气:“哦。就做个亲卫啊!我还以为能够上阵杀敌呢!” 杜风笑了摇了摇头说:“你杜大哥此番是这支八万众的大军的席副使你若能护得他的安全功不可没啊!而且我还有另外一个任务要交给你去做。” 胡治一听到这个又来劲了这小子就像是骨子里有那么一种好战地血液只要听到有特别任务就来劲。 “快说快说!” 杜风摆摆手笑道:“你急个什么劲儿!不过我可要事先对你说清楚这次恐怕是要真的杀人了!你是怕也不怕?” 胡治小嘴一撇:“切!这玩意儿有什么好怕地不就杀个把人么?小菜一碟。说吧打算让我回头杀了谁?是不是元帅?杀了他好让杜大哥成为统帅?” 杜风一听满头满脑的黑线心说这个小胡治什么狗屁心思啊居然要杀了郭厚。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说:“瞎说元帅是大将郭子仪之孙你也杀?” 胡治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尴尬的笑了起来:“嘿嘿原来统军元帅是郭大将军的孙子啊?那一定是个大忠臣胡治不杀!” 杜风笑了心说这小子还真是耿直顿了顿又说:“大军出征之时会有一个太监做监军那个太监叫做鱼弘志。他肯定不会是一个人去的身边一定有不少高手而且他本人武艺也非常高。你的任务可不简单千万别小看了这个任务。要杀的也不只是鱼弘志一人而是他身边所有跟他过从亲密的都要杀死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否则就要误了大事了!” 胡治一听也明白了这个任务很是严峻这表情也就跟随着凝重了起来。 但是很快他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胡治省得这次就算是赔上我这条小命我也要完成杜风哥哥你交给我的任务。” 杜风点了点头眼中稍稍有点儿爱怜之色:“胡治啊不是杜风哥哥不疼你这项任务的确是艰险至极弄得不好真的会赔上性命。可是我又不得不让你去我所能信任的人里也只有你的武艺可以试一试了其他人怕是更加不行了。” 胡治重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杜风哥哥我就不信了那个太监还能折腾出什么大花样来虽然说此项任务很艰巨但是胡治还是有信心完成任务的。” 听到胡治这句话杜风稍稍放了点儿心胡治他比较了解这个小家伙虽然整天都会叽叽喳喳的可是通常而言他对于自己地能力还是有一个比较清楚的衡量的。虽然目前还不知道鱼弘志身边的那些亲卫究竟如何但是大体上也有个差不多的衡量所以他说了有信心杜风也多少放心了一些。 “你过来我给你详细讲讲这个任务究竟要如何去完成。”杜风招了招手。 胡治依言走到书案之前表情很严肃认真的倾听杜风的话。 “我盘算着大军出征之日大约会在半月左右半月后出征你便随侍你杜大哥左右。大军行进的时间上我不太清楚郭元帅如何安排三镇的次序我也不知道但是此三镇呈上下之势。你看这卢龙镇在最北而成德镇居中魏博镇最南。根据方位要攻打河北三镇最不可能先攻打的便是那居中的成德镇。因为如此即便拿下了成德镇也必然会收到魏博以及卢龙的两头包夹实在不利。所以我推测这郭元帅先要攻的必然是卢龙或者魏博二镇中的一个……” 胡治也点了点头接嘴说到:“这个我懂……为免自己腹背受敌必然要从其一侧攻入而最远的节度使如若想要出兵援助必然要经过中间的成德镇如此借道成德镇的节度使想必也不放心必然会拒之在外即便是成德镇的节度使对被攻打的一方进行援助也必然要分兵两处一处把守成德镇以拒另外一镇而另一处兵则去进行援助。如此一镇半的兵力也不过十万众凭我大军八万足以破敌了……” 杜风含笑颔心说这段时间让胡治看兵书这些到底是没错:“没错!正是如此!而你再看看这一南一北的两镇如果让你领军你会想要先攻打哪个?” 胡治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当取魏博!” “为何?”杜风饶有兴趣的问道毕竟这跟他的想法是一致的。 胡治笑了笑:“杜风哥哥你看这卢龙和魏博一北一南可是卢龙镇的位置稍稍偏向东边如果大军压境势必要从中间的成德镇边缘走过那成德军马万一孤注一掷从后方杀出这就麻烦大了。而且魏博镇与我大唐东都较近我东都的东都畿防之军也有三万众虽然我们知道无法调动可是那成德镇的节度使并不知晓。多半投鼠忌器即便是要前来救援恐怕也多少有些犹豫。他们只要稍有犹豫至少会耽误其行军度所以我以为最佳的攻打途径是自南而北!” 说完胡治目光炯炯的看着杜风。 杜风笑了一拍桌子喝了一声:“好!小胡治啊小胡治!看来这段让你熟读兵书真的起到作用了。你都能明白那么你杜大哥以及郭元帅一定也都明白。很好很好。现在你再看我长安城距离魏博镇之间大约是一千八百里你等到我方大军行至八百里左右的时候就觅一个机会下手!” 听了这话胡治一愣! 第一百八十二章 差点儿被带到沟里去 胡治有些不解:“为何要在那个时候下手?我出城就下手更容易成功!” 杜风点点头:“是呀这就是你最难的地方。我让你杀了鱼弘志跟朝中一些其他的太监也有关系。如果你动手太早很容易被朝中的那帮太监知道而他们会立刻动用兵符将大军召回到时候郭元帅和你杜大哥根本管不住这些军队。到时候大军围住长安城恐怕你我以及皇上的性命都要玩完。所以只能让你待到大军走出八百里之后再动手那时即便是做急行军回到长安也恐怕需要五到六天有这几天朝中的事情我也就都安排停当了。想必那帮宦官也都明白这样的道理他们也便就不会做无谓的抵抗试图召回大军了。当然你还需注意一旦现有人企图在半路上追上大军最好是能将其击杀在路上这个不要求一定完成只是能够击杀的话那便是最好的了。” 胡治看了看杜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胡治明白了!” 杜风笑了笑:“好了这些天你便不要去学馆了就呆在家中吧。好好的养精蓄锐并且自己也多多考虑随你杜大哥入了军中之后应该如何行事。虽然此刻多想无益可是想想总比不想的好。” 胡治再次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回屋了……”突然胡治的肚子里传来一声咕噜声胡治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好像已经过了午时了。我们是不是该吃饭了?” 杜风哈哈大笑:“好今日我带你去天一阁吃饭吧!” 三日之后李昂地圣旨下来了命神策军左右二军派出八万军马准备出征河北三镇。 对此王守澄虽然身上伤势都还美好却依旧抱病前来恳请李昂收回成命。 李昂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心说我的圣旨都下了。你打算让我堂堂一个皇上说话不算数还是怎么着? 但是想了想。这时候不是翻脸的时候所以李昂也只能忍着心里的不快。淡淡的说到:“王爱卿身体不适就该在屋里好好休息。” 王守澄跪在地上半晌都还没起来呢一听李昂这话就知道李昂不想跟他说这个话题于是又说:“皇上不是老奴不想休息啊实在是皇上这道出兵的圣旨事关重大。老奴不得不抱病前来。河北三镇兵力总共有二十万之众我神策军只有十万皇上也只调动了八万军马如何能与那二十万大军抗衡啊?” 李昂挥了挥手:“我皇朝亲军仰有皇族天威挟天威出征必可大败敌军。用不了几日便可让那三镇节度归顺朝廷。怎么王爱卿是认为我神策大军不够英勇又是如何啊?” 王守澄一想好家伙。这皇上人不大心眼儿倒是不小。哦我这儿说神策军不够英勇啊?你立刻龙颜大怒一拍龙书案好家伙给我拖出去当场就斩了?想把我带沟里去?没门儿! “神策军自然英勇……” 王守澄这儿话没说完李昂一拍龙书案:“这不就是么?神策军既然英勇那破敌之举指日可待。王爱卿还有什么话说啊?” 王守澄心说好嘛这皇上看来的确不好糊弄根本不让我说话么! 但是他也不能就这么下去了啊甭管怎么说总得阻止一下吧? 于是乎王守澄又说:“皇上这讨伐之事毕竟事关重大皇上是不是多考虑考虑还请三思啊!” 李昂假作无奈一摊双手:“来啊把众臣递交的奏呈拿出来给王爱卿看看……”王守澄一听心说这小皇上打算干嘛呢?等到那些宦官把奏折拿出来之后他一看就晕了心说难道这些奏折都是要求出兵的?他正琢磨呢李昂又说了:“王爱卿啊你可看看就这些奏折全都是上表要求朕向河北三镇出兵的。朝中文武百官几乎全都递上奏呈认为河北三镇抗旨不尊由来已久若是朝廷再对此不闻不问有辱我大唐声威……” 王守澄一看心说这帮手下人怎么也没个人跟自己说啊?哦文武百官都统一意见了我还跟这儿极力反对这不是找死么? 转念一想心说这个李逢吉太不是东西那天还假惺惺地来看自己看完之后显然就转头递奏呈去了他原本不是抵触的么?现在倒是好立刻就变了脸而且连招呼都不给自己打一个。 他这儿恨上李逢吉了! 再多想想是呀李逢吉那天来看他再联系联系这两天仇士良那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恐怕这李逢吉也不是那么简单了。 好吧现在看上去是这帮人都圈在一块儿了得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赶紧回去劝他们把兵给了吧反正长安城里还有两万兵马呢也不担心这帮人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就这样王守澄灰溜溜回去了跟梁守谦和鱼弘志一商量也只能兵了。 不过李昂地那道圣旨上说是让鱼弘志担任监军的话多少还是给了王守澄以及梁守谦一些安慰让他们觉得这兵权并没有直接交出去。 可是他们恰恰也正是由于这种思维就正好落入了杜风地算计之中。 那天杜风跟李昂的解释其实并不完全是最终的解释。之所以杜风要选择让鱼弘志作为监军随大军出征还有一个原因而且可能是除了他跟李昂说过的那两个原因加在一起之后最重要的原因。 但是这个原因杜风不敢跟李昂说他这是利用了鱼弘志的最大弱点那就是他刚刚升为神策军右军中尉在很大程度上他在军中的统治力根本不够这样地头目即便被杀了也不容易引起军中其他军官的不满以及哗变。杜风最担心的就是杀的不好会引起军中其他军官联合抗命那样就遭了。 虽然鱼弘志对于神策军的统治力是最低的引起军官们哗变地可能性也是最小的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到时候就只能看郭厚以及杜牧的本事了是否有足够地能力去驾驭这帮军官们。 但是即便是影响最小但是也不能算是毫无可能。所以杜风就不敢跟李昂说了怕引起李昂的担心。 有时候这个当臣子的就是要比皇上想的更多而且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臣子如杜风还可以冒点儿险他之所以要求让郭子仪的孙子郭厚来当这个兵马大元帅原因也正是担心杀了鱼弘志之后军中会产生一些变化。而作为郭子仪的孙子又是当今太皇太后的堂表弟弟对于士兵们以及军官们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以及威信的。于是乎这郭厚就成为了本次带兵出征的最佳人选。 这件事上严格说来杜风多少有点儿赌博的成分他必须赌杀了鱼弘志之后军中没有任何问题又或者要赌出现了问题之后在郭厚和杜牧的带领之下能够很快平息这些出现的风波。可是李昂如果知道了这些他恐怕就会产生犹豫了。毕竟杜风赌得起输了大不了该干嘛干嘛去充其量就是一死而已。而李昂如果赌输了那就是丢掉大唐江山这就将成为整个大唐王朝的罪人这是李昂所负担不起的。 不过杜风其实还是很相信郭厚以及杜牧的能力的他认定郭厚和杜牧必定能够平息军中那可能出现的反叛之声否则他也不会真的拿这件事来做一场豪赌! 可是有信心和有把握是两码事于是不对李昂说也就正常了。 又过了几天郭厚和杜牧都到了京中去吏部述职完毕就上了金殿由李昂亲自给他们做了出征前的大动员然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以前郭子仪曾经用过的一套铠甲交到了郭厚手中。 这一场战前动员大会基本上也就跟现代军队里的动员大会差不多无非是说些鼓舞人心的话听得杜风是歪歪斜斜的差点儿都想直接睡一觉了。 “愿郭将军早日班师凯旋回朝!”在李昂说了一句之后群臣自然也是随声附和一时间整个外朝的左右金吾仗院之中呐喊震天还真的颇有点儿让人热血沸腾的劲儿。 杜风心说得了赶紧完事儿吧我这边还有事情要找那郭厚商量呢! 第一百八十三章 姑娘的档次不一样 朝会散了之后杜风立刻走到杜牧身边跟杜牧手挽着手就向皇城外走去。 边走杜风边说:“哥你给郭将军说说请他到咱们家吃个饭吧!” 杜牧回头看了杜风一眼:“我今儿也是第一回见到他又不是认识这就请人家去我们家吃饭会不会唐突了点儿?” 杜风笑着摇了摇头:“你和他一个主将一个副使在出征之前吃个饭聊聊天联络联络感情属于很正常的事儿吧?” 杜牧一想也对啊这接下来俩人就得一块儿出兵打仗去了搁在这会儿相互把把脉增进点儿了解也的确有必要。 但是转念一想又有点儿不对这杜风怎么对这事儿这么热心呢?不行这小子有阴谋。 “你那么热心干嘛?我和郭将军联系不联系感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杜风嘿嘿一笑这会儿人多眼杂耳也杂他可不敢多说话于是找了个借口说到:“我和他是亲戚啊!” “你和他是亲戚我怎么不知道啊?再说了你们俩是亲戚你自己请不就得了?”杜牧眼睛一瞪显然是不乐意。 杜风恨不得一把掐断杜牧的脖子但是不得已只能低着声音说:“他堂姐姐郭老太太也就是当今的太皇太后是我干祖母吧?那郭将军跟我岂不是也算是祖孙关系?算起来我也得管他叫声小爷爷吧?” 杜牧一瞪眼心说人家才四十岁出头。你都二十了管人家叫爷爷人家也得愿意答应啊! 杜风还在那儿继续说着:“我跟他是亲戚不假可是你也是我哥哥啊这么一算你跟他也是亲戚而且你们俩又是同军出征的主将和副使这是不是就更近了一层?你再想想我现在好歹也是个郡王了这朝廷里地各大小官员的眼睛可就都放在我身上的我没事儿请个主将去我家吃饭。人家不以为我想谋权篡位才怪呢。为了保住我的脑袋你看看你这个做兄长的。是不是该帮着我点儿?” 杜牧一想得。反正是说不过这小子。你给他点儿机会这小子嘴里能吐出两朵莲花来。反正杜牧的确也该跟这郭厚联系联系于是便也答应了下来。 “那好吧我去请。不过我有个条件!” “好好好你说……无非就是带着你去流云馆玩一趟么!”杜风嘟嘟囔囔的说到。 杜牧一听这话眼睛当时就一亮:“嘿。你小子就是聪明完全正确就这么定了!”说完他笑了一声转身向着正牵了马打算离开的郭厚走去。 杜风看着杜牧的背影没好气的说:“还完全正确地。你要不要给我加十分?” 杜牧走到郭厚身边施了一礼说到:“郭将军牧之这厢有礼了!” “哦。杜副使你太客气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么?” 杜牧微微一笑:“郭将军您看咱们就要同军出征了是不是也该走动走动也好商议商议出征之事。你这在京城之中还住在驿馆里吧?倒是不如由下官做东请您到我府上吃顿饭如何?” 郭厚一听觉得杜牧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便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不过我下午还要到宫里去见见我那堂姐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时间怕是不会太多。” 杜牧一想反正杜风肯定找他有事儿至于什么事儿杜牧也不知道要说多长时间就更不知道了。但是跟他关系不大只要把人请去了杜牧这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只是吃顿饭你我二人熟悉一下而且我那族弟儋州郡王杜风算起来还是您地孙儿也想跟您说说话。” 郭厚一听心说他算起来倒是我的孙儿可是我也得敢叫他孙儿啊他可是堂堂郡王是个王爷嗬我跑去大大咧咧地说一句“乖孙儿”人家一个不高兴给我拉出去斩了都没问题。但是明摆着人家郡王也开了口了郭厚总不能不识抬举吧? 于是郭厚便赶忙一抱拳说到:“某家也正想去拜见拜见王爷呢如此便多谢杜副使了。” “客气客气……” “有礼有礼!” 如此这般这就算是把郭厚给请到了郭厚问清楚了地址便打马回驿馆换衣服另外差了人去宫里跟太皇太后郭老太太打个招呼说是杜风请他吃饭下午可能要晚点儿去拜见太皇太后了。 杜牧看请到了郭厚也就笑眯眯的回到杜风那边跟杜风说了一句:“行了郭将军已经答应回驿馆换件衣服就过来了你记住哦你欠我一次流云馆。” 杜风很奇怪的看了一眼杜牧:“流云馆你又不是不认识拿着钱自己去不就得了?” 杜牧嘿嘿一笑:“你当我傻啊?你现在是堂堂郡王而原本跟流云馆里的人就熟悉我自己过去跟你带着我过去待遇明显不一样么?你过去估计是最上品的姑娘伺候你我自己过去可就保不齐是什么档次的了。” 嘿他还挺精的! ̄ ̄杜风也只能摇头叹息心说这淫荡之人必有淫荡心思啊! 回到杜府之后杜风立刻安排下人准备午饭自己则和杜牧坐在书房里喝着茶聊着天。 杜牧对别地事儿兴趣倒是不大只是对于杜风这郡王的身份感到好奇于是这话题不断在这上头纠缠搞得杜风很是颓废。 眼看着时间就不早了杜风赶紧打断了杜牧那儿意淫的已经有点儿没边的话很严肃的说到:“哥啊我这儿还有个事情要跟你说呢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题咱兄弟二人有足够地时间说你看是不是咱们先说说我要说的事情?” 杜牧一愣心说杜风又有什么话要说?但是还是点点头:“好啊你说吧!” 杜风就简略的将自己跟李昂是如何谋划如何安排如何逼得群臣最后形成统一地意见再如何逼得王守澄不得不兵并且在兵之后自己打算要做些什么事情大致的跟杜牧说了一遍。说的杜牧是愕然的不行嘴巴越张越大到最后几乎要把下巴都掉在地上了。 “原来你和皇上在做这么大的事情?你如何不早些跟我说呢?” 杜风心说我倒是想早点儿跟你说呢可是你得给机会啊! “不是我不跟你说而是这事儿也只能现在说。要说实在的其实我倒是不希望你知道这些可是一会儿这郭将军就得来了我要是不说怕你到时候一头雾水的我就不大方便跟郭将军商量了!” 杜牧听了这话也是很严肃的点了点头:“好了我明白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尽量配合着你吧!” 两人正说着外头早有下人来报:“大少爷小少爷有个郭将军说是来赴宴了。” 杜风立刻站起嘴里说到:“快快有请!”说罢拉着杜牧就一起迎出门去。 正门一打开郭厚就笑着抱拳说到:“杜王爷末将来迟还望恕罪。” 杜风也赶忙作了一揖:“郭将军大驾光临已是小王之幸何来罪责啊!快快有请!” 这边杜牧也和郭厚客气了两句郭厚这才算是进了门。 进去之后直接就到偏厅坐下了下人上了茶杜风便吩咐他们都出去只剩下这三人坐在偏厅之中。 郭厚也不是笨蛋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杜风一定是有事要说。于是放下茶盏直接问了一句:“王爷是否有事要跟末将说呀?” 杜风微微一笑:“小王倒是真有件事儿要跟郭将军商议只是稍有唐突还希望郭将军不要见怪了。” “哪里哪里王爷有何吩咐但请直言。” 杜风也就不多礼了直接把跟李昂之间的计划向郭厚和盘托出。 这一席话说了足有半个时辰听得郭厚也是心头诧异不已。一来是诧异李昂这个小皇帝居然有如此心思胸襟;二来是诧异这杜风看似小小年纪原本他多少还有点儿轻视之心只认为杜风不过是凭着讨了太皇太后的欢心才捞到如今的位置可是现在一看这杜风也着实不能小瞧;这第三呢郭厚毕竟是忠臣之后也为这朝中大权被宦官把持而感到诸多不满现在听闻皇上跟杜风使他出征河北三镇里头居然还有这样的意图不禁是又佩服又有些激动! 听完之后郭厚当即站起抱拳正色说到:“我大唐有王爷如此高才实乃皇上洪福实乃百姓之福实乃天下之福啊!” 第一百八十四章 郭厚的误会 杜风脸上没露出什么心里却稍稍有些反感他之所以把环境搞的这么私人而没有到酒楼里要上整整一层楼不是为了省钱而是为了让郭厚感觉上能够更亲密一些而不要像是其他的那帮该死的大臣们一样口颂王爷歌功颂德等等等等…… 可是郭厚的行为让他多少有些失望为什么一个功盖倾朝野的将军之后居然会是这样的一副状态呢? 杜风简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儿看错人了他殚精竭虑的折腾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可是招揽来的却是一个至少在行为上也有些献媚的家伙。 “时间差不多了他们的酒菜估计也准备好了不如我们边吃边谈吧。”杜风勉强的笑了笑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对远远侍立着的下人们喊了一声:“酒菜都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就送上来吧。” 下人答应了一声赶忙一溜烟的往厨房跑去。 很快酒菜就全都上了桌没有豪华的菜肴没有什么珍藏几十年的美酒有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看起来就像是一桌普普通通的家宴一般。唯一不同的只是桌上有三位美女而且这三位姑娘无论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千里挑一甚至于万里挑一的女子。 郭厚心中微微的点了点头心说幸好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刚才看到杜风上了这么一桌子普通的饭菜还真地以为这个人跟以往见到的那些权臣们有些不同了。甚至于杜风刚才那眼里的一丝失望还让郭厚感到了一点儿欣喜真的觉得杜风可能跟普通的权臣不同此人并没有太多的权欲。可是当看到这三个姑娘走进偏厅的时候郭厚又失望了…… 杜风笑着站了起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郭将军真算起来还要说是我的祖父了他跟当今的太皇太后是姐弟关系。” 郭厚也忙赔笑拱拱手:“王爷太客气了……” “这位是我的妻子李小语。也是李德裕李大人地千金。”这郭厚倒是听说过也知道李德裕跟杜风之间的关系。甚至于这次地出征也跟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杜风还在继续介绍:“这两位是我和族兄的知交好友都是住在我们杜府的。都是自家人所以也没准备什么大菜都是家常风味的郭将军还请不要见怪。” 随后李小语自然是坐在了杜风的身边而止小月和止小猜俩姐妹也自靠着杜风坐了下来于是这桌子上就呈现出一边特别重的情形。杜风和杜牧本就坐在一边。而这边现在又多了三个女子郭厚那头就显得尤为的单薄了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儿。 郭厚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哦感情这真的就是个家宴啊?这仨姑娘不是杜风弄来陪酒的?不过好像这仨姑娘都跟杜风有点儿关联。不对劲啊!杜牧名声比他大得多怎么反倒是身边一个女子都没有? 郭厚这头正想着就听到门外有人高声喊道:“听说杜牧那个败家子儿回来了。怎么也没人去告诉本姑娘?” 嗬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郭厚正琢磨着杜牧混得够惨的了这让他不惨的方式就出现了。 杜牧满脸的尴尬不用说他都知道一定是冯鹤娘么而杜风则笑嘻嘻地等待着一场好戏上演。 “咳咳我这儿刚回来而且一回来就去了朝中实在是没时间。”杜牧看着俏脸生寒的冯鹤娘很尴尬的说。 冯鹤娘气呼呼地坐在了杜牧的身边杜风赶忙说:“还不给冯小姐添副碗筷?”然后又笑着对郭厚说:“这位是冯鹤娘小姐是族兄的少年好友呵呵随便惯了郭将军请勿见怪。” 冯鹤娘这会儿才注意到桌上还有个外人不禁也有点儿不好意思脸上微微一红:“抱歉小女子失礼了。” 郭厚这时心中对于杜风的疙瘩已经基本上解开了笑得也粗犷了一些:“呵呵不妨事不妨事这样反倒亲切的多。” 由于冯鹤娘的突然杀到这顿饭杜牧就吃的有点儿没滋没味的反正也是家常便饭草草吃完。 下人收拾了碗筷之后三个女人都回自己的房间了而冯鹤娘自然瞪着杜牧搞得杜牧也不方便继续在这儿坐下去老老实实的回到书房。 于是整个偏厅里只剩下了杜风和郭厚二人。 这时候郭厚已经对杜风有了重新的认识干笑了一声之后说到:“王爷不如我们再来谈谈关于这次出征的事情吧!” 杜风一听嗯?这家伙刚才不是好像一点儿都不想谈的样子么?自己费了老半天的劲儿说的口沫横飞的结果他来了一记黯然**屁搞得杜风很没脾气。 现在怎么突然又想说了? “呵呵郭将军刚才好像倒是挺不想谈下去的?” 郭厚脸色凝重了起来一扫刚才的尴尬:“王爷在此之前我就知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收了个干孙子而后也知道你担任着御史中丞结婚当日又被封为儋州郡王说实话末将只是将你当成一个弄臣充其量是个权臣。这种感觉直到饭前都是如此。我以为王爷喊我到府上来赴宴只是为了拉拢人心现在看来末将惭愧都是末将的错啊!” 杜风笑了心说原来如此我就说这郭家的后人怎么也是个溜须拍马之徒呢。 “呵呵不妨事不妨事可是既然如此为何郭将军还要称呼我为王爷你又自称什么末将呢?说近点儿你我二人是干亲说远点儿你我同殿称臣就我这个郡王的封号恐怕没什么必要总是挂在嘴边吧。若是郭将军不嫌弃喊一声子游也就是了。” 郭厚面露尴尬之色心说我喊你子游难道真让你喊我干爷爷啊?这也说不过去。斟酌了片刻郭厚开口说到:“我还是称呼你一声杜大人吧如你所言你我二人乃是同侪的关系么。” 杜风脸上笑着心里却想着这种称呼一定了以后二人的关系也就定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以后同殿的机会也少了…… “那就说正事儿吧刚才我所说的那件事不知道郭将军有何感想?” 郭厚想了想说到:“这事儿杜大人已经谋划的天衣无缝了只是我还有一点疑问那便是当我和贵兄带兵出征之后这朝内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行事?” 杜风也笑了笑伸手招呼郭厚喝茶:“郭将军喝水……关于宫内其实已经不用我们动手了仇士良跟王守澄之间的嫌隙已经非常之深恐怕不等你们大军走出多远他便要迫不及待的同我与皇上商议如何处置了王守澄了!” “哦?可是这十万神策军不是都受到王守澄以及梁守谦的差遣么?我这次带走的不过八万军马还有两万置于城中……” 杜风淡淡一笑:“这就是杜风要跟郭将军说的事情了。将军忝为本次大军的主帅必有挑选将士之能我这里有一份神策军军营的名单一会儿可以交予郭将军之手。将军只需按照这份单子上的各路人马将大军带出城外并且还望将军带兵离开长安之后便立刻急行军争取在五日之内走出八百里。我知道这有点儿困难按照正常的行军度一日不过百十余里而按照我的想法这恐怕就需要将军每日行军过一百六十里路了。” 郭厚点了点头:“这个我明白你是担心仇士良操之过急……可是你之前所说让我按照你的单子上挑选人马这又是为何?” “剩下的两万人马之中仇士良有大半人马可以直接控制……这剩下的就不需要我说了吧?” 郭厚明白了满脸恍然大悟的神色:“郭某清楚了可是这大军之中不是还有个监军鱼弘志么?” 杜风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鱼弘志哼哼这家伙估计等你急行军五日之后就该命丧黄泉了。只是可惜他到死都不会知道是谁杀了他的!” 郭厚也知道这个细节就不要问下去了杜风一定是早有安排于是便点了点头:“杜大人需要我做些什么?” 第一百八十五章 王爷要玩儿鹰 “郭将军我只希望你等到鱼弘志死后能够完全控制的住局面不要让下边的那些小头目出现哗变的情形啊!等到鱼弘志一死你所带的大军距离京城八百里距离魏博大约千里正好处于中间地带。一旦有军官哗变并且影响到军心的话我还希望郭将军有足够的能力将其安定下来。” 郭厚听到这个心里踏实了当即说到:“这个杜大人尽可放心离开京城八百里几乎就是东都的范围了那东都洛阳还有三万畿防军马而现在负责镇守东都的恰恰是我的堂兄郭满……” 杜风一听对呀这行军路线皆是郭厚这个兵马大元帅所定啊他说往哪儿走不就往哪儿走?不见的非得走个直线从东都洛阳稍稍绕点儿路那帮军官就是想要哗变也得思量思量了…… “那就一切拜托郭将军了……另外还有一点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将军的手腕不妨铁血一些那些王守澄梁守谦的嫡系不妨趁着这个机会处置干净。至于皇上这边郭将军但请放心只要有杜风三口气在皇上必不会降罪于你。” 郭厚含笑不语这话基本上就说开了。 公元825年秋改变后的历史乃是唐文宗大和二年神策军八万人马。在郭厚与杜牧的带领下打着旌旗浩浩荡荡离开了长安城。 在后代地史书上这一天被誉为大唐皇室复兴史上最重要的一个日子。 在这一天被宦官政权压制良久的大唐皇室终于看到了重新夺回军权的曙光。而这一切都跟一个神秘莫测的叫做杜风的家伙有关。 而当杜风和李昂并肩站在长安城正东的春明门门楼上看着大军东征的时候仇士良也正在宫中嘿嘿的狞笑着。 李昂搭乘辇车回宫的时候杜风出乎意料地让自己的轿夫滚蛋回家了。找城门地守卫要了一匹马等到李昂的队伍消失之后。飞也似地骑着马抢在李昂回宫之前先进了宫。 进宫之后他也没什么好遮拦的了。直接就去了内侍省指名道姓的要见五坊使仇士良。 那帮宦官一看新晋的王爷跑来找一个五坊使都有点儿奇怪杜风大大咧咧的说了一句:“仇士良呢?快点儿给本王把他叫出来……” 立刻有小宦官去报告了梁守谦就连依旧躺在病榻之上的王守澄都知道杜风跑来找仇士良的消息了。 杜风很快就现内侍省地堂中多了不少双隐隐监视着他的眼睛杜风一一记下。 仇士良心里也纳闷着呢。心说杜风也太招摇了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跑来找自己有点儿说不过去吧大军才走了多点儿远啊难道杜风就不怕他们杀个回马枪? 带着满肚子的心思仇士良就走了出来。躬身迎接杜风:“下官仇士良参见王爷!” 杜风很牛叉的挥了挥手使劲儿挺了挺根本就没有的肚子嘴里很傲慢地说到:“那个什么啊。最近有什么没有什么善斗的鹞鹰啊?” 仇士良一愣心说怎么着?这小王爷以为就此高枕无忧了?难不成看上去锦绣华贵其实是个草包? 但是嘴里却说到:“王爷您要玩鹰?” 杜风眼睛一瞪:“废话找你不是要玩鹰难道是玩儿你啊?” 仇士良更加纳闷而内侍省里已经传来了些许的笑声。 “王爷最近正好到了一批从突厥人那边弄来地幼鹰只是小了点儿可能需要仔细的喂养几个月才能放着玩儿呢!不过这突厥的鹞鹰一个个都是凶猛异常……” 杜风很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难道本王不知道么?还用得着你来教我?” 仇士良当即连汗都下来了心说杜风今儿怎么那么不近人情呐?以往也不觉得丫是这个德行啊。 没办法赶紧的说了一句:“王爷那麻烦您移移步子随下官去后头看看那鹰。” 杜风一甩手往前走了两步突然现后头仇士良怎么还没在前边带路啊?丢下一句:“怎么着?仇大人你打算让本王给你带路是怎么着?” 仇士良苦着脸说了一句:“王爷我这儿还跪着呢您得先让我平身我才能给您带路啊!” 杜风一想可不是回头一看仇士良果然还跪在后头呢他乐了! “哈哈哈哈这倒是本王疏忽了起来吧!前头带路!” 仇士良可怜的腿都跪麻了手扶着地面这好容易才能站起来。刚站起来可能是有点儿贫血脑子一阵乱晕差点儿没倒下去。 杜风没看见啊还背着呢摆那王爷的谱儿心里还琢磨心说这仇士良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啊?都让你起来了怎么还不赶紧头前带路啊?然后就感觉到身后一股大力传来杜风哗的一声跳了开了随后就听到身子后头扑通一声仇士良跟后头哎哟直叫唤:“王爷抱歉下官这脑子有点儿晕。” 杜风这会儿才明白心说哦原来是这家伙摔了一个大马趴啊?他要不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穿越到唐朝了非以为有人往屋里扔了颗手榴弹不可 ̄ ̄这就知道仇士良那一摔得有多重了。 仇士良跟地上爬了半天好容易爬起来了嘴里还哎哟着。走到了杜风的前头这才带着路往后头专门养着五坊使弄来的那些鸽子、鹰什么猫儿狗儿之类地地方去了。 这养东西也有讲究猫狗不能搁在一起鸽子和鹰当然也不能放在一块儿否则非打起来不可这边关上门走了等俩小时之后回来一看好家伙鸽子死完了满地的毛窗户也破了。猫被狗撵的没地儿跑了打窗户那儿跳出去了最后狗一看。没什么乐子了就找鹰出气吧。这一通扑腾。完后鹰也死光了狗也基本断气了。怎么呢?被鹰的爪子抓的满身血痕被鹰嘴啄的是一个一个的血洞啊…… 所以呢这些个动物不能搁在一块儿得各归各屋而且成年的鹰和那幼鹰也不能放在一起。这老鹰啊也有个毛病。总是会催着幼鹰学飞要是幼鹰不飞呢它们就用那嘴啄幼鹰。这屋子里才多大点儿地方啊?幼鹰就算是想飞都飞不起来所以到最后非得给成年的老鹰啄死不可。 于是乎在仇士良的带领下他们就到了最里边地一间屋。一进去一看。满屋子的高低架得让那些鹰站在架子上。这鹰不能关在笼子里否则非被憋屈死不可。 进了门。仇士良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心说这杜风在外头不会是故意演戏给那帮王守澄的手下们看地吧?他觉得该试探试探。 于是他说:“王爷您看这大军出征了……”说这话就是提醒杜风大军出征了你是不是为的这件事儿来的啊?如果是这地儿没人了随便捞只幼鹰然后该说话说话吧。 可是杜风一回头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是呀大军出征了所以本王才没什么事儿做了可不就来找你弄两只鹰养着玩儿么?我跟你说你是不知道我之前也有两只鹰嗬那叫一个雄壮威猛翎子要多光亮就有多光亮。可是啊前些日子哦就是群臣跟朝会上整天吵架的那些日子我不是嫌他们烦么?就架着鹰到处溜达。没曾想溜达来溜达去遇见城外的一个土地主的儿子也玩了两只鹰我就说那赶紧地吧咱们斗斗?两千贯文一局。后来啊不但输了钱我那鹰还给人家啄死了。你给说说我这儿好容易等到大军出城了皇上也不找我了是不是该赶紧的找两只鹰去报仇雪恨?再怎么输咱不能输给一个土财主的儿子啊!说起来哦堂堂一个大唐王朝的郡王养的鹰还不如一土财主的儿子那不是给咱大唐王朝地脸上摸黑么?” 仇士良是越听越糊涂心说这位杜风杜王爷不是失心疯了吧?怎么净说些没谱儿的话啊?感情照着他的意思他这鹰跟国事差不多了啊? 杜风也不管仇士良还糊涂着呢满脸地疑惑他自己好像是说兴奋了伸手调戏那最近的一只幼鹰逗的那鹰嗷嗷直叫。 “嘿这只不错你看这么点儿大还没一个月呢吧?这声音叫得嗯通透宏亮我看这只就不错……诶那只有意思头顶一抹白毛这个少见啊就是不知道够不够猛……” 仇士良满脸苦色看着杜风心说您还真的是来玩儿鹰的啊? 杜风不断的在屋子里穿来穿去挺高兴玩儿的一个不亦乐乎好半晌之后他突然转过身来:“仇大人我跟你说你别看这大军出城了现在却还不是对王守澄动手的时候。我给你算过了五日之后大军差不多开到东都附近了那会儿你押着王守澄那些个刺客到皇上那儿去参他一本。这头你早些派人围住王守澄的住所我保证皇上会直接下令给王守澄斩了。” 仇士良又晕了这儿杜风突然来这么一句刚才又完全是一个不问政事的纨绔王爷的德行这角色转变也太快了吧?仇士良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 杜风笑了笑走到仇士良身边轻轻一拍他的肩膀:“呵呵你当我真的为了这两只破鹰来的呢?刚才跟前头我要不那样王守澄今晚就能再给你派一拨刺客过去。这次就是真的下手了!” 仇士良一愣心说你要是不想让王守澄对付我你倒是别来啊。随便派个人给我递个信儿我们晚上见面不就得了? 但是这话又不敢说只能讷讷的答应着:“是是王爷考虑的是。” “行了你这马屁也别拍了。你肯定琢磨我要是不想让你被王守澄杀了就不该来是不是?完后你又想来了跟前边装够了到后头来了就能不装了是不是?” 仇士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杜风却摇了摇头:“我跟你说从这大军一出京城那王守澄就会无时不刻的监视着你你就没有安全的时间我要是不来这儿找你你就甭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跟我或者跟皇上碰面。我到了这后边了为什么还要装啊那是因为我们进来之后这后墙的窗户下头至少有三个人在那儿蹲着。你当我有病闲得没事儿过来调理你玩儿呢?我们现在做的事情闹得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儿……” 仇士良这时候才明白杜风的用意不禁点了点头:“王爷下官知道了。”知道是知道了头上的汗是直往下滴答。 仇士良这话刚说完杜风的声音又高了起来:“我看就这两只不错一个叫声响一只头顶有白毛这是天生异相啊绝对是好鹰。就这个吧!” “喏王爷下官这就给您摘下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要纳止家姐妹为妾 拎着两个鹰架子上边各自蹲着一只幼鹰杜风真的就像是一个纨绔大少一般摇摇晃晃的就走出了内侍省。 出去的时候他注意到在门口某个拐角处有两道略显鄙视的眼神。 骑在马上挂着鹰架勉力维持着在马背上的平衡一路摇摇晃晃就像个白痴似的一路上所有见到这番情形的人都不断的摇头 ̄ ̄这就是杜风从皇宫里出来之后那绝世的王爷形象。 估计要是李昂看到这个样子非气的直接把杜风推出午门斩了不可这也太丢大唐皇室的脸了。要知道他是目前这个阶段里大唐唯一的外姓郡王啊! 回到杜府之后杜风就对那只幼鹰没那么好了直接往迎上来的杜义手上一扔吩咐了一句:“给清炖了吧!” 杜义一看嗬是啊这人家养鹰都是为了耍着玩儿我们家王爷忒牛了清炖……这见人玩儿鹰见了半辈子了还没见人吃过鹰呢今儿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杜风进了书房之后跟门口的下人吩咐了一声:“把止小月止小猜姐妹叫到书房来就说我找她们有事。” 下人有些为难虽然杜风跟止小猜的关系实际上他们多少都能猜得出来点儿可是这会儿李小语正巧在止小猜那儿不管怎么说总有点儿不方便吧? 于是下人嗫嚅的说到:“夫人在猜姑娘的房里呢……” 杜风一愣。随即笑着说:“干嘛?夫人在就不能请猜姑娘来了?让你去就去。” “那夫人怎么办?” 杜风眼睛一瞪:“废话一块儿叫来呗!” 下人答应了一声转身去了止小猜地房里。 很快止小猜和止小月以及李小语都来了一进门就看到杜风黑着一张脸三个女人都不知道生了什么。 杜风继续保持着一张黑脸指了指椅子说了一句:“你们都坐下吧!” 三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都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李小语问道:“子游你这是怎么了?” 杜风没说话。走到门边驱散了手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又走到后窗边拉开窗户。往外看了看确定没有王守澄的人在外边监视这才关上了窗户。 屋里的三个女人已经感觉到满头雾水了完全不知道杜风想干什么。 回到了书桌前重新坐下之后杜风才开了口:“好了我想有些谜题是到了揭晓谜底的时候了。”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杜风在搞什么鬼。 “子游你到底要说什么?”李小语忍不住的问。 杜风微微一笑和颜悦色的对李小语说:“小语本来这事儿我不打算让你知道可是既然你正好在小猜的房里那就不妨一起听听吧。”说完。他又转过脸看着止小猜又看了看止小月。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小月、小猜我想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大概是该问问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了。” 止小月和止小猜听完杜风这句话心里一沉相互对视了一眼止小猜急急地说到:“杜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风淡淡的一笑站了起来走到止小猜地身边:“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说么?这么说吧如果不是我一直认为你们俩对我……嗯其实主要是对杜牧吧?如果不是我一直认为你们俩对杜牧、对我们没有恶意我早就揭穿你们了。” 止小月又看了看止小猜欲言又止…… 而止小猜的脸上则是一片狐疑之色了完全不明白杜风究竟是在讹她们还是如何。 杜风又笑了笑:“呵呵好吧既然你们不肯说那就让我来说说。你们是牛僧孺牛大人派来地吧?目的是为了保护杜牧的安全?又其实你们早该知道杜牧早就不需要你们保护了。于是你们应该也向牛僧孺那个老家伙说明了这件事于是牛僧孺就派你们监视我了?想知道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看来很可惜你们到现在为止应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的义父是谁我从出现在杜牧身边开始之前的所有一切你们都调查不出来吧?” 止小月和止小猜又相互对视了两眼而李小语的脸上已经是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神色了。 “好吧既然小杜公子已经知道了我姐妹二人地身份并且并没有带着侍卫过来想必也是不打算追究。看来我们姐妹二人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止小月很平静的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止小月站起身来苦笑了一声又冲着止小猜点了点头:“好了妹妹我们该走了。” 止小猜眼睛里有些怨恨的看了杜风一眼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睛里居然含着几滴眼泪。 李小语急急忙忙的叫了一句:“子游既然你知道小月姐姐和小猜妹妹对你们兄弟都没什么恶意而且牛僧孺牛大人不是一直都很照顾杜牧地么?你不要赶她们走好么?” 止小月回头对着李小语微微一笑:“小语妹妹你真是个好人。不过我想我们还是走的比较好。本来也许我们就不属于这里。” 李小语看到止小猜眼睛里明显含着泪水也知道杜风跟止小猜之间早就有了点儿不对劲的地方虽然平时还多少有点儿小不乐意但是这时候却又不忍心了。 她一把拉住了止小猜:“小猜妹妹。你别走有什么事情说清楚就行了……” 止小猜回头凄然一笑:“小语姐姐谢谢你不过我还是走吧。” 杜风很是悠然自得地说了一句:“我又没让你们走你们干嘛非得说什么走不走之类地话啊?” 三个女人皆是一愣随即回头:“那你是什么意思?”三人倒是异口同声。 杜风懒洋洋的一笑:“我就是觉得这事儿该到了说清楚的时候了又没说让你们走啊。” 止小月回头淡淡的一笑:“小杜公子行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突然间跟我们姐妹提起这件事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就只是说着玩儿而已。” 杜风嘿嘿一笑:‘我就说小月姑娘比较聪明么!还别说。我真的有件事儿要请你们二位帮忙!‘ 止小月还是笑了笑回到桌边重新坐下。口气淡淡的说到:“小杜公子真是个妙人儿啊说吧有什么事情?” 杜风很无耻的笑了拉过李小语把她先按在椅子上坐下双手还轻轻的在李小语的肩头帮她做着按摩。 李小语虽然是杜风明媒正娶地老婆可是当着止小月和止小猜姐妹俩的面。多少还是有点儿脸红不禁埋怨了一句:“子游你干什么啊?” 杜风笑嘻嘻地:“这事儿跟你关系很大所以我得好好拍拍马屁……” 这话一说止小猜一下子就愣住了杜风这句话的意思明摆着。跟李小语有关又跟她们姐妹有关岂不就是……? 不由得。止小猜心中暗暗地就高兴了起来。 止小月自然更是心知肚明她一贯比较镇定从容因此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而李小语就不明白了稀里糊涂的问道:“怎么又跟我有关系了呢?” “嘿嘿夫人这事儿跟你关系大了。我跟小猜之间的事情我估摸着你大致也知道点儿我也不想亏待小猜所以呢……嘿嘿还望夫人批准!” 李小语彻底愣住了她哪儿想得到杜风突然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居然奇奇怪怪的说起了这件事。 看了看止小猜李小语又扭着脖子看了看杜风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虽然李小语对此早有准备并且倒是也不太介意跟止小猜共侍一夫可是不介意归不介意但是这事儿真拿出来说了地时候多少还是觉得有点儿心酸。 但是看到止小猜的样子李小语也不忍心了强颜欢笑着说:“你是相公你若想纳妾我是没什么言权的你喜欢就好。” 杜风连连摆手:“非也非也这事儿若是你不同意我绝不纳妾!” 这小子太坏了明明是自己个儿想要大小通吃雨露均沾学那齐人坐享娥皇女英之福可是却把难题丢给了李小语。这话说的李小语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不同意明摆着伤了止小猜的心同意吧自己心里又多少有点儿不舒坦最关键在于李小语这一说同意吧杜风将来就有话说了:“是你让我纳妾的又不是我主动要纳妾地……”就冲这个你就琢磨琢磨杜风有多无耻吧。 不过李小语的确也是性子太好了想了半天心说算了给杜风一个台阶吧。于是开口说到:“小猜妹妹与我情同姐妹你若是能收了她我这心里也是为你们高兴的。” 杜风一拍巴掌看到止小猜地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点儿微笑。 “可是啊夫人我这话本不该说但是没办法我这人一贯贪心。反正你都让我娶了小猜了不如也同意我把小月姑娘也娶了得了!” 李小语这下子是彻底愣住了她缓缓的抬起头看向止小月现止小月是憋得满脸通红这心里就琢磨开了。平时只是知道杜风跟止小猜有一腿这跟止小月什么时候也搭上关系了? 止小月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心说这不对啊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家小语误会么? 于是止小月赶忙说:“小杜公子不要说笑了……” 听到止小月说这句话李小语颇有点儿狐疑的看了看她心里计较了一番也相信了止小月和杜风之间大概是什么都没有。毕竟做了那么久的闺中密友这点儿数总还是有的。如果止小月跟杜风之间也早就出了问题恐怕止小月就没有这么从容了。 “子游我怎么现你越来越无耻了。你和小猜妹妹之间我倒是知道你们早就有了情意可是人家小月姐姐喜欢的是你家族兄杜牧吧?”李小语想到这些语气里不免就有了几分调笑的味道。 杜风嘿嘿笑着手摸着下巴很无耻的说到:“反正我是知道小月姑娘跟我家族兄之间是肯定什么关系都没有了而且小猜早就跟我说了让我娶她的时候把她姐姐也给娶了。我是来者不拒的并且这种好意我又怎么舍得推辞呢?所以我刚才才说要让你们姐妹二人帮忙么成全我这坐拥三美的心思……嘿嘿……” 止小猜一下子忍不住瞪圆了眼睛:“杜风……你!”可是张口结舌又说不出什么来毕竟这些话的确也是她自己跟杜风说过的。 止小月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到:“小杜公子你真的愿意娶小女子为妾?” 第一百八十七章 当皇上也要有好演技啊 杜风从李小语身后绕到前边:“其实这事儿我说了不算先得我们家夫人小语同意其次也得你小月姑娘愿意我断然做不出那强迫之事。” 好嘛明明是他占便宜给他说的好像是他吃了亏似的。 止小猜看不过眼了立刻回敬了一句:“怎么感觉好像你还吃了多大的亏似的?倒是我们姐妹二人讹上你了?” 这话一说屋子里的四个人禁不住都笑了起来…… 过了会儿杜风很谦虚的说到:“嘿嘿老夫这就算是功德圆满了能有娇妻如此三人这人生夫复何求啊!” 三人齐齐嗔道:“你就贫吧!” 但是很快止小月像是反应过来了很是关切的问道:“小杜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了?怎么我感觉你有些不对啊?” 杜风笑了笑叹了口气说:“虽然我在朝中的事情没怎么跟你们说过可是大致上你们也该知道一些。如今我都被皇上架高到这个地步了你们觉着下一步皇上还能赏我点儿什么?” 止小月点了点头:“唔前几日我也跟妹妹说起的总觉得是升的太快了有时候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李小语和止小猜还是不太明白齐声说到:“升官有什么不好么?” 杜风笑了笑:“我现在已经是郡王了而外姓者是不能封亲王的皇上还能再赏我点儿什么?要知道。一代名帅郭老将军也是到了花甲之年才到这样的地步地。而我呢?才堪堪弱冠。” 止小月淡淡一笑:“我想我明白小杜公子的意思了……” 李小语和止小猜当然还是不明白很是疑惑的问道:“小月姐姐子游是个什么意思啊?” 止小月含笑不语她们俩又把目光看向杜风杜风也只是笑了笑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皇上你要为我做主啊!”仇士良哭的眼泪一把鼻涕好几把的。 之所以是眼泪一把鼻涕好几把是因为仇士良根本没什么眼泪可以掉的演技又不过关只能靠鼻涕来补充数量了。 看到仇士良这个样子。杜风简直就想冲过去一把揪住仇士良的脖领子。然后恶狠狠的质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复习《演员的自我修养》。后来一想好像这家伙也没地方弄这本书去。而杜风自己也实在只是随手翻了翻这本书想要默写出来是没可能的于是只能摇头叹息暗道一声世风日下现在地年轻人不思进取不好好学习一点儿专业精神都没有就作罢了。 李昂看到仇士良呼天抢地的样子心里不免暗笑可是脸上还得很严肃地说到:“仇爱卿啊你有什么事情啊?怎么就要朕给你做主了啊?” “启禀皇上。前些日子有人到我府中刺杀于我……” 李昂假作惊慌:“哦?哎呀仇爱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有听你说呀?” 杜风撇撇嘴心说什么没说啊那不是我们仨密谋不往外透露地么。 要说起李昂的演技。别看他年纪小还真是挺精湛的。搁到北影估计够教授级别的。可以直接去教那些俊男美女们怎么才是真正的演戏。杜风看着李昂那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处理都拿捏的非常到位心中不由得惊叹心说看看这就叫做职业道德这就是职业精神这年头当皇上也要有个好演技啊! “呜呜呜呜前些日子微臣觉得皇上日理万机忙于政事又因为那河北三镇地讨逆之事而担忧可谓是为国家大事鞠躬尽瘁微臣也不敢拿自己的小事来麻烦皇上。现在看到大军已经出征而且恰好臣也从那些刺客嘴里审问出了他们的身份这才上殿来让皇上给臣做主!” 李昂一听微微点了点头别说仇士良这番马屁拍的他还是很舒服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既然已经知道刺客的身份想必也便知道主谋是谁仇爱卿不妨说来朕必当严惩凶手。” 杜风回头看了看朝中地那帮大臣一个个事不关己的样子仇士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自己是个五坊使专门是负责帮宫里搞一些什么鹰啊狗啊等等各式玩物原本在朝臣心中这就是个教皇上如何玩物丧志的位置而且又是个太监自然跟朝臣关系并不是多好。 而偏偏跟仇士良关系好地就是那个李逢吉早已知道这件事了所以也没什么反应。而且李逢吉这几天还在奇怪怎么仇士良还不赶紧对王守澄那些人动手他当然不会知道杜风已经跟仇士良接触过了。其实李逢吉倒是想去问问仇士良的可是也估计到自己那天去找王守澄多半已经有点儿打草惊蛇了估摸着仇士良身边最近肯定有不少眼睛监视着甚至可能连他自己身边都有人想了想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见仇士良吞吞吐吐的李昂厉声问道:“有什么话就直说难道朕还不能为你做主不成?” 仇士良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又假装抹了抹眼泪这才开口说到:“据刺客交待想要杀害微臣的主谋是王守澄王大人!请皇上为我做主啊!!!” 这话一出举朝皆惊刚才还一个个漫不经心的大臣们。一下子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心说怎么这会儿宦官里头开始起内讧了? 然后他们就迅的联想到了王守澄被刺地事情心说王守澄没必要去针对仇士良啊他们之间属于同一个利益集团难道说王守澄的被刺是仇士良干的? 这些大臣们都是政治斗争的好手自然很快就想到了王守澄被刺的时候正好是李昂刚刚下了一道关于让鱼弘志升任神策军右军中尉的时间那么就真的有可能是仇士良觉得被王守澄欺骗从而派人刺杀王守澄。可是却没有刺杀成功。并且被王守澄知道了这件事可是王守澄手里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仇士良如何于是也只能派人去刺杀他。想要杀了就一了百了。 他们也想不出更多的可是了其实这里边有太多的疑点多给他们一些时间也许他们能够明白但是这毕竟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他们能够想到这么多也足够能够体现他们地经验了。 “什么?你说是王密使?这个……呃……”李昂的表演还是很到位地他在做适当的引领在这样地时候。如果他立刻一拍龙胆就说来人呐给我把王守澄拿下就太假了。只有这样做出犹豫甚至于有些胆怯之色才能让朝中这些大臣们相信。李昂的确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其实很简单虽然李昂是个万众仰望的皇帝但是毕竟现在朝中真正的大权是被宦官集团所掌控的。因此作为李昂处于这个皇帝的位置上有时候就不免要考虑到自己地所作所为是不是会引起宦官集团的强烈抵触万一他们集体暴走直接反了他这个皇上说起来终究也还就是个普通人当他失去了控制权的时候怕是也只能向宦官低头了。 因此当听到暗杀仇士良的主谋原来是朝中最有权势的宦官王守澄的时候自然应当表现出恰当地退缩以及担忧等等状态才能让其他的人更为信服。 杜风在下边看到李昂的表现不禁暗暗地挑起了大拇指心说李昂这种年纪能够有这样的表现实在是可圈可点。看来自己帮助李昂完成这件事之后也的确是可以很放心了。只要把那帮宦官除去另外在朝臣之中设置一些牵掣的力量那么李昂这个皇帝的位置就会坐的非常的稳。而且从他的能力来看恢复大唐最鼎盛的状态也不是太难的事情了。 李昂的表现也让殿中的群臣开始议论纷纷他们开始相互的交头接耳一方面觉得这个时候借着仇士良这件事并且在神策军大军已经东征的情况下拔起王守澄这棵大树是最佳的时机。可是另一方面也担心王守澄集团狗急跳墙毕竟京城里还有两万神策军对付他们这帮人甚至于对付皇上两万人马已经绰绰有余了。即便是外地的节度使进京护驾恐怕也是鞭长莫及到时候王守澄一旦控制了李昂那些护驾的兵马也就投鼠忌器了。 以往那些个被杀的皇上或者是被王守澄挟持的皇上不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王守澄的势力逐步的加大么? 杜风看到情况如此也知道不会有什么人站出来说话了而他反正已经做好了准备心说该是到自己强行出头的时候了。 于是杜风一下子就从群臣之间走了出来手捧朝笏纳头拜倒:“皇上臣杜风有本要奏!” 李昂一看心说很好杜风你终于在最恰当的时候站出来了。 于是李昂对着杜风淡淡一笑:“杜爱卿有何话要说?” “臣要弹劾王守澄……”接着杜风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奏本递交给宦官总管交到了李昂手中然后当当当当的当中列举了王守澄的n多罪责完全是一副早就准备好了的样子。 听到杜风的这些话李昂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没有想到杜风不动则已一动就这么大的动静这反倒是让他有点儿为难了。 眼看着李昂沉默不语群臣也就都沉默了下来。 杜风很是鄙夷的看了看那帮大臣又往前跨了一步朗声说到:“皇上微臣以为王守澄结党营私徇私舞弊并且瞒着朝廷搜刮民脂民膏实乃是万恶不赦。现在又出现了派出手下暗杀朝廷命官这样的罪大恶极之举按照我大唐律法判他个千刀万剐也只是便宜了他。不过现在仇大人的话还未经证实微臣建议不如让仇大人将刺客带上金殿皇上亲自审问如此方不会显得是咱们冤枉了他。王守澄位高权重恐怕其他的官员也无法定了他的罪还需要皇上亲自出马方可!” 杜风这番话一说完那些原本有些犹豫的大臣就开始松动了。特别是裴度李德裕这几个原本就忠于朝廷的大臣纷纷站了出来都要求李昂严惩王守澄。 裴度站出来说到:“启奏皇上杜王爷所言极是啊为了彰显我天朝威严也为了给王守澄一个辨白的机会的确也只有让皇上亲劳御体亲自审问那帮刺客了!如果果真是王守澄所为当斩不赦!” 李德裕也适时站了出来力挺杜风:“皇上微臣也以为杜王爷和裴大人所言有理。如果王守澄真的是刺杀仇大人的主谋那么必须斩其以正国法否则我大唐律要来何用?我大唐天威颜面何存?” 朝中刹那间就沸腾了起来气氛开始变得群情激昂! 第一百八十八章 捉拿王守澄 他们这俩宰相级别的人物这么一说话其他的大臣要是再不开窍就是白痴了一时间纷纷上抢恨不能把其他大臣都压下去说的都是车轱辘话无非是要求李昂立刻审问刺客从而严惩王守澄的! 李昂一看杜风也跟他暗暗的点了点头他就知道时机已经到了。 杜风慢慢的移动到了仇士良的身边小声的问了一句:“仇大人那边都安排好了?” 仇士良颇有些感激的回头看了杜风一眼:“安排好了至少有三千刀斧手埋伏在内侍省外只等这边一声令下就可将王守澄提上殿来!” 杜风放下心来又朗声说了一句:“皇上请即刻审问刺客!” 杜风这句话一说完所有的大臣都安静下来了等着李昂的最后一句话! 静默了半晌李昂终于开口了:“来啊跟仇爱卿一同去将那些刺客押上殿来!” 群臣一起仆倒在地齐声高呼:“皇上圣明!” 很快仇士良就带着一队侍卫押着那几个倒霉催的刺客进来了直到跪倒在金殿之上。他们还有点儿不明白究竟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到了皇上这儿来了。心里还在琢磨着不是王大人说有什么事情他都能给咱们担着么? 可是当他们看到群臣都是一派激昂之色的时候心里不免还是慌了扑通一声跪倒在殿上连跟皇上基本地招呼都忘了打只是浑身哆嗦着如同筛糠一般。 李昂脸色一板拍了一下龙胆大声喝问:“尔等何人。报上名来!” 下边那几个刺客当时就慌了神心里直叫唤:“王大人。您赶紧来救救我们吧看样子我们这会儿就快死了!”当然了。他们不会知道他们口中的救世主王大人自己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了很快就该挂掉了。 但是听到李昂的问话那几人也是哆哆嗦嗦的回答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好半晌之后才有一个稍微胆大点儿的。说了一句:“小的们原是神策军左军第二骠骑营的侍卫……” 李昂随即厉声喝问:“是谁派你们去刺杀五坊使仇士良的?” 那几个家伙面面相觑想说又不敢说。 杜风当即脸色一沉帮着李昂说了一句:“你们快快说来如果经皇上查证你们说的都是实情或许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生路可是。如果你们冥顽不灵那就别指望能活着看到明早地太阳了!” 李昂对杜风点了点头可是却现大臣里有一些官员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杜风其实也看见了这些皱眉头地大臣们。心里也很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皱眉头无非是觉得自己在这样的时刻帮李昂做了个主显得有些逾矩甚至于有些当李昂这个皇上不存在了。 要知道当皇上亲自审问犯人地时候是不允许下边的官员插嘴的更何况杜风说的话还是从宽处理这样的决定性的话语。 不过那帮大臣看到李昂似乎没什么反应并且隐隐还在支持着杜风的话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心里不免有些其他地想法了。 “还不从实招来?难道你们还在等着你们的主子来救你们么?”杜风见那些王守澄的手下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 李昂则和颜悦色的说了一句:“刚才杜王爷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从实招来还有一线生机可是若是不说就休怪朕不讲情面了!” “你们不说以为你们的主子还能救地了你们么?刺杀朝廷官员这可是死罪而且是灭九族的罪过不用我给你们背一遍大唐律吧?”杜风冷着脸继续训斥着。 那几个家伙又是相互对看了几眼随后其中一个很是犹豫的开口了:“皇上王爷如果小地们说了你们真的能给小的一条活路么?” 杜风当即脸色一沉怒斥到:“大胆的奴才现在你难道还在跟皇上谈条件不成?好哇也不要你们说了本王这就奏请皇上把你们拖出午门斩!” 那几个人一听到这话立刻慌作一团。 李昂不失时机的说到:“你们只有老老实实的将事实说出来才有希望戴罪立功!” “还不快说?”杜风看到那些家伙还在犹豫又厉声喊了一嗓子。 这下子那些家伙的心理防线直接崩溃了一个个失魂落魄的脸上居然开始迸出了泪水看来真的是心神俱丧了。 “我们说我们说。这事儿都是王守澄王大人让我们去做的!” 朝臣们一阵哗然看来王守澄这次是跑不掉了。可是有些朝臣现在已经开始为李昂担心了不知道他要如何去对付王守澄甚至于不知道王守澄是不是能够被诛杀! “王守澄为何要让你们刺杀仇大人?” 刚才开口的那个家伙浑身抖如同筛糠声音也跟随着身体的颤抖而失去了原本的音调:“回王爷的话王大人……呃是王守澄他说他被刺的原因是因为仇大人说是仇大人派人想要杀死他为了防止仇大人一次刺杀不中派来第二拨人就让小的们去刺杀仇大人!” 杜风一看不能让这几个家伙继续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仇士良就该怀疑了到时候万一这个家伙学着王守澄的方法挟持了李昂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就要付诸东流了。 于是杜风往前跨了一步:“皇上微臣以为现在事实明了。这几个家伙原本就是王守澄手下的亲近侍卫现在又亲口供出王守澄乃是本次刺杀的主谋。不必再问下去了现在就请皇上下旨捉拿王守澄直接赐死以正国威!” 李昂自然也明白杜风为什么说不用问下去了的确啊再问就露馅了。可是朝臣们不明白啊其中还有没眼力价的家伙站出来说什么要审问明白之类的杜风也顾不得得罪人了眼睛一瞪直接把那些不开眼的家伙给瞪了回去。 后来那帮人一想也是皇上和杜风这是摆明了要铲除王守澄自己就别跟着添乱了宦官之间的斗争究竟是怎么样的根本就无所谓刺杀王守澄的是不是仇士良也没关系重要的是能干掉王守澄这对于皇上也好对于朝臣们也罢都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于是这帮人才消停了下来…… 李昂一拍龙胆大声说到:“仇爱卿朕这就命你亲自将王守澄绑了带上殿来听候处置。” 仇士良激动的不得了眼睛里完全是兴奋的光芒似乎已经看到了取王守澄而代之的希望立刻拜倒在地:“喏!臣仇士良领旨!”说完就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带了几个侍卫去内侍省拿人了。 仇士良走后李昂看着匍匐在地上依旧浑身颤抖不已的那些个刺客问了一句:“诸位爱卿你们以为这几个不成器的奴才该当如何处置啊!” 其实李昂也只是想听听杜风的意见他这会儿只要说一句杀就没人会傻乎乎的站出来说不杀。但是李昂心里也没谱不知道究竟是否该杀所以还是打算问问杜风。 杜风笑了笑:“启奏皇上这些家伙也算是戴罪立功了臣以为现在倒是不要急着考虑处置他们的问题等到仇大人绑了那大逆不道的王守澄前来当面对峙王守澄认罪伏法之后再考虑如何处置他们也不迟。” 李昂一想也对要杀王守澄也得让他死的心服口服的省的给梁守谦那个老东西什么借口况且李昂还不知道杜风已经安排了胡治去杀鱼弘志他多少还要担心神策军造反呢! “如此也好还是杜爱卿考虑的周详!” 群臣一听好嘛这皇上完全是任由杜风摆布啊去了一个王守澄多了一个杜风不过杜风大权独揽总算是利大于弊他毕竟是朝臣这头儿的以后朝臣们至少不需要受到宦官那边的胁迫了。 就在大家小声议论着这件事的时候突然仇士良失魂落魄的跑了进来一进门就跪倒在地:“皇上王守澄跑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死太监最后的反击 “皇上王守澄跑了!” 仇士良这样的一句话原本逐渐安静下来的金殿之中一下子又人声鼎沸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傻了心说这王守澄跑了就完蛋了他还不立刻带着人马过来抓皇上啊? 于是裴度胡须直抖直接站出来说了一句:“皇上请摆驾一切小心为上啊!” 其他的大臣纷纷附和就连李昂也有点儿担心了。 只有杜风胸有成竹的心说要是王守澄没跑那丫就是个棒槌我们在这儿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从仇士良告状开始到现在都一个时辰了早就有人去偷偷给王守澄通风报信了难道他还傻乎乎的坐在那儿等着你去抓他么? 原本杜风就没指望仇士良能把人带来他也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就是杜风的聪明地儿了他前几天为什么要突然跟止小月摊牌呢?其一自然也是为了自己的后路考虑其二也是更为重要的一点止小月和止小猜这姐妹俩可是高手啊身手恐怕不比胡治差多少她们俩合力捉住个王守澄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所以。杜风早早的安排好了带着止小月和止小猜姐妹二人乔装成自己地护卫一块儿带进了宫。 虽然这样其实很不合规矩哪儿有说一个大臣自己带着护卫进宫的?万一这家伙存心要刺王杀驾那不是事儿大了?可是杜风现在正是得宠的时候也没人敢跟他较这个真别说是带两个身材娇小的护卫了就算是带上一彪人马恐怕那守着宫门的侍卫也不敢说个不字。 当然杜风还是很小心的。他知道仇士良只要打算动手了。那么最靠近内侍省的地方必然是他埋伏了重兵。可是这帮人基本上就等同于摆设。要是能捉住王守澄杜风就打算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给他们当凳子坐。所以他事先就去找了邹一问以及原先守卫曲江池芙蓉园那边的江王府的吴克礼让他们带着自己地人马在内侍省的各个出口上都布上了自己地人。这个吴克礼就是当初杜风甫进江王府的时候杀了那个赵大刚之后提拔起来地新统领。一直都对杜风感恩戴德的。 而止小月和止小猜这姐妹二人则是放在了杜风认为王守澄最可能逃跑的线路上就在内侍省出来的广运门直达皇城和宫城之间的安福门的那条路上。按照杜风的估计王守澄最为方便地逃跑途径就是这里然后一路南走便可到那京兆府去调动兵马杀个回马枪。 “什么?居然让他给跑了?你是怎么办事儿的?”李昂一下子怒了。怒意之中隐隐还有些慌乱。 仇士良也是如丧考妣一般跪在地上心中不免也极为忐忑。 虽然他一直都说自己有把握控制这剩余的两万神策军中的一万六千人。可是这种事儿谁也说不准万一出点儿意外那可就真的是=功亏一篑了。并且若是让王守澄逃出了长安城追上东征的那八万神策军有鱼弘志在那儿监军说不得还真能干掉郭厚以及杜牧带着八万人马杀回京城到时候就真地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杜风知道这个时候又该自己站出来了必须稳定一下众人的心绪否则外头没如何这里先乱了也是个麻烦。 于是杜风往前跨了一步高声说到:“皇上不必担心诸位大臣也请安静微臣之前也担心王守澄会狗急跳墙因此也调了些人马埋伏想那王守澄是跑不掉的。大家稍安勿躁等着我派去地人回来复命吧!” 这话一说群臣松了一口气特别是李昂这刚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下来心说关键时刻还就得看杜风的还是他思虑周详。 于是点了点头但是心中未免还有些担忧:“杜爱卿啊还是你想的周详只是你有把握捉住那王守澄么?” 杜风淡淡的一笑:“皇上但请放心那王守澄除非是长了翅膀否则断然逃不出微臣的手掌心!” 群臣又是一片哗然…… 等了老半天也没看到有什么人押着王守澄到紫宸殿上来群臣不免又有些担心了。 裴度又说了一句:“皇上虽然杜王爷自有妙计安排但是为了您的安危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老臣以为皇上还是摆驾回宫比较妥当!” 李昂也有点儿犹豫了心说这么半天都没看到有人押着王守澄回来他可千万别是真的跑了。 杜风却依旧是一副笃定的样子多少也让李昂稍稍安心了一些。 “难道朕堂堂天子还怕了他一个逆臣贼子么?” 李昂这话说的有气质杜风暗挑大拇指心里叫了一声好。心说李昂这王八之气终于是出现了! 之所以杜风不着急是因为他知道王守澄必然逃不掉止小猜和止小月姐妹俩一定会圆满的完成任务的。但是若是那邹一问和吴克礼抓住了王守澄还好自然会很快押着他过来。可是如果是止小猜和止小月姐妹二人抓住了王守澄恐怕就要多费些周折先把王守澄交到邹一问或者吴克礼的手里才能过来交人。总不能让止小月和止小猜押着王守澄来紫宸殿交人吧?她们乔装打扮瞒瞒外头的守卫也就罢了到了这金殿之上想要瞒住这里的大臣们显然是不可能的。回头李昂一高兴当场就要赏封难道让她们俩姑娘家的也入伍当兵啊?那不是成了笑话? 所以杜风才依旧不急不慌的…… 这下没过多久就听到外头传来邹一问的声音:“启奏皇上臣邹一问将王守澄捉拿归案……” 这句话一传进来群臣一下子安静下来了李昂不禁也长舒了一口气颇为赞许的冲着杜风点了点头。 “押进殿来!” 李昂话音刚落门外就进来了一队亲卫前头押着的正是五花大绑的王守澄。 王守澄此刻已经是面如土灰等到进来之后看到匍匐在地上依旧颤抖不已的那几个侍卫更是心灰意冷! “王守澄你来给朕解释解释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李昂很是严厉的瞪着王守澄口中颇有威严的说到。 王守澄似乎倒是没什么怕意反倒是昂起头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杜风沉声斥道:“王守澄你好大的胆子皇上问你话呢你笑什么笑!放肆!” 王守澄转过头收住了笑意很是不经意的瞥了杜风一眼:“呵呵这位就是新近声名鹊起的杜风杜王爷吧?” 邹一问当即一推王守澄:“闭嘴王爷的名讳岂是你一个罪人能叫的!” “哈哈哈哈……”王守澄又是仰天一阵长笑:“王爷哈哈好一个王爷!杜王爷您知道么?从你的身上我看到我年轻时的影子!” 这个老东西临死了还不忘挑拨离间大多数的朝臣听到这句话都屏息凝气不敢出声都想看看杜风该如何回答。 不过好在杜风早有准备他也只是淡淡一笑走到王守澄面前:“王守澄你这话倒是让本王有些不明白了从本王身上你能看到你年轻的时候殊不知你少年便已经净身入宫这辈子都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本王岂能与你相同?!嗯!” 这句话倒是杜风一贯的风格可是那帮大臣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没想到杜风居然会拿王守澄最为难堪的话来说。 王守澄也不愧是个老狐狸他冷冷的又打量了杜风一眼:“是呀老夫与王爷最大的不同便是老夫夺了这大唐江山也没用而王爷哼哼就不一样了!” 杜风知道这个时候大伙儿都在等着他的表现王守澄也算是真的毒辣了前边那句如果说还有些隐晦这句话就是**裸的挑拨了。 杜风又笑了笑:“你这条老狗倒是有点儿意思……哈哈……不如这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说着杜风慢慢的踱到王守澄的身边伸出手捏住了王守澄的下巴。 第一百九十章 大捷王守澄的结局 王守澄气的脸都青了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敢如此放肆了?别说捏住他的下巴就算是大声点儿跟他说话都不敢。 杜风管不了那么多不但捏住了手里还暗暗的用着劲儿捏的王守澄叫苦不迭。可是整张嘴都被杜风捏住了却是一点儿声音都布出来苦不堪言…… 随后杜风附到王守澄耳边说了一句:“杀你的人是我派去的你派出来的人是我抓住的……”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虽然一进来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是刚才却还一直很镇定的王守澄变了颜色。 他有点儿不可置信的看了杜风一眼却看到的是杜风嬉皮笑脸的样子。这分明还只是个刚及弱冠的青年男子啊而且脸上那种表情就像是个得了块儿糖沾沾自喜的小屁孩儿居然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谋划? 杜风不是傻子在这样的时刻他之所以敢于跟王守澄说出来就是算定了王守澄一定不会说出去。 原因很简单王守澄毕竟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既然知道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出自杜风的手笔那么很显然杜风的目的就不仅仅只是他王守澄而已而是针对的整个宦官集团。原本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即便杜风能够找到一个办法干掉王守澄。王守澄也一定会在临死前反戈一击希望能够让宦官集团的利益得到最后地保障。 可是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同既然杀自己的人是杜风派去的而自己派去试图刺杀仇士良的人也是被杜风给抓住的加上自己刚才明显已经突破了两层包围圈眼看着就能逃出皇城了却还是被杜风派去的人给抓住了王守澄就知道杜风这次动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动作绝对是个大手笔。 再联想到鱼弘志莫名其妙的升职。以及神策军地出征加上郭厚的被召入朝。甚至于鱼弘志被任命为监军等等等等。这一切恐怕都是杜风安排下来地一颗颗的棋子了。 所以呢王守澄就想既然仇士良是存了心要干掉他们这一帮老家伙自己取而代之那么依照杜风地计划最后一步肯定是除掉仇士良。王守澄的心理防线已经几乎崩溃了。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要拉着仇士良同归于尽。反正在他死后他自己苦心经营的宦官集团就一定是土崩瓦解与其让仇士良捡了便宜那还不如拉着他一块儿死。这就是所谓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 现在在王守澄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鱼弘志的死活。如果鱼弘志没死那么他们可能还有机会。可是如果鱼弘志也被杜风给除掉了那么一切就都没机会了。 于是王守澄面如土灰地问了一句:“王爷。好哇好哇您真的是好哇……老夫现在还有一句想问的……” 杜风笑着点了点头:“你说……” “鱼弘志现在如何?” 杜风很自信的说到:“今日早晨我接到快马来报鱼弘志鱼大人于昨夜安营扎寨之时一不小心失足落入池中溺毙了。” 王守澄颤颤巍巍的点着头脸上不但没有了刚才那股子悲怆之气取而代之的反倒是一抹笑意。 “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没想到老夫这打了一辈子地雁儿临了却被雁儿啄瞎了眼。好吧既然如此老夫什么也不说了任凭王爷处置落……” 杜风却装的好像吃了一大惊的样子错愕着一张脸就往后退了一步:“你这老狗临死了还不安分地去死这是给你一个机会戴功赎罪去见我大唐朝的列祖列宗们。你倒好不但不感谢我还挑拨我跟皇上之间的关系。这处置落是我能处置的么?那都是皇上才能处置的!” “哈哈哈哈不管怎么说老夫是输的心服口服。来吧不过一死而已我这辈子也算是够了。”说完眼睛一闭什么都不说了。 仇士良那边心里开始犯嘀咕了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啊?王守澄这老东西最后那番话是个什么意思?什么心服口服又是什么打了一辈子雁儿却被雁儿啄瞎了眼啊? 不过这话里牵涉的意思太多仇士良要是能想得到那就是神仙了。他能做的无非也就是对杜风暗自提防着点儿而已。而实际上不用任何人叮嘱他也很提防着杜风。 “杜爱卿啊按照大唐律这王守澄该论个什么罪过啊?”李昂看差不多了适时的问了一句。 杜风笑眯眯的说:“启奏皇上这事儿您问不上我该是刑部侍郎杨大人的职责我要是说了岂不是越俎代庖了么?” 李昂一想可不是么?看来这杜风还真是清醒。 于是他点了点头:“嗯刑部侍郎杨汝士杨大人按照大唐律这王守澄该论何罪啊?” 杨汝士站了出来手中朝笏一端举过头顶:“启禀皇上按照我大唐律法王守澄该受剐刑灭九族。可是我大唐刑法刑不上大夫因此……” 杨汝士这边一犹豫不知道该怎么着了杜风直接补充了一句:“吾皇万岁就赐他一杯鸠酒吧以示吾皇宽宏大量……” 杨汝士一看杜风是王爷啊王爷这么说了自己赶紧的跟上吧。于是乎也说到:“杜王爷所言极是就请皇上赐王守澄一杯鸠酒允其自尽吧!” 李昂挥挥手沉脸吩咐到:“去准备一杯鸠酒吧!” 不多时从后头早有两个小宦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一只酒壶一个酒杯。 送到王守澄面前王守澄苦笑两声叹道:“也罢也罢所谓机关算尽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说完也不用那酒杯直接端起酒壶咕咚咕咚将那一壶酒全部喝完。 很快就面部抽搐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朝臣们一同跪下齐声高呼:“吾皇圣明吾皇慈悲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喊声震天倒是让杜风隐隐也觉得一代奸臣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不免也为他有些凄凉。 朝臣们唏嘘感叹着尽皆散去杜风独自留了下来。 跟李昂一同去了御书房之后李昂笑着问杜风:“刚才你在朝中所言那鱼弘志死了是你故意说给王守澄听的吧?” 杜风淡淡一笑:“回皇上的话儿臣这倒是说的实话。今早却有东都洛阳快马来报六百里加急用了整整一天一夜传来的信儿。说是鱼弘志确实已经死了……” 李昂眼睛一亮:“哦?他真的死了?” 杜风点点头:“的确死了。” 李昂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到:“又是你给安排的吧?不过我倒是有个疑问啊你是安排的什么人杀了那个鱼弘志呢?据我所知鱼弘志武艺不错啊恐怕那些普通军士三五个都近不了他的身吧?而你也一定不会让郭厚去杀他毕竟是一军主帅万一出点儿纰漏……这……嗯?” 杜风淡淡笑着坐了下来然后原原本本将自己如何派人过去又如何叮嘱又如何跟郭厚商议最后那边如何按照安排杀了鱼弘志以及他的一干手下等等都向李昂说了个明明白白。 听完之后李昂面色严峻:“子游啊子游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啊!这真是我的福气啊我大唐能有你这么一个能臣……呵呵呵呵……” 杜风一听心说这就差不多了宦官还没除尽了这李昂的话里就已经开始有了提防着自己的意思了。幸好自己早有打算否则哼哼还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的结局收场呢! 也罢也罢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这当皇上的要考虑的事情第一条终归结底是要保住自己的江山手下的臣子也好将帅也罢太强势了就容易被皇上担忧了。 “臣何德何能都是皇上洪福齐天才让此事如此顺利。” 杜风随意的拍了个马屁也没什么心思多跟李昂磨叽了就想着赶紧把剩下的事儿给办了这就算是完事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精尽人亡 河北三镇那边的局势跟杜风之前预计的基本相若八万神策军浩浩荡荡开过去之后魏博镇的节度使其实根本就没有太大的抵抗能力而中间的成德镇一直都在好生犹豫究竟要不要派兵支援。 就这样一来二去耽误了不少时间。 而魏博节度使史宪诚眼看形势不妙给成德节度使王庭凑了无数封请求支援的信笺可是王庭凑始终不肯吹响集结号搞得史宪诚也只能无奈的闭关不出。 无论如何魏博的防御工事还是做的很好的连续攻打了几次都没能攻破城池之后郭厚和杜牧商量是不是问问朝廷的意思。要么从东都调兵支援强行攻打要么就班师回朝总不能就这么耗着吧? 消息传回来之后李昂也没什么准主意于是乎拿到金殿之上讨论群臣也是众说纷纭从前就反对讨伐河北三镇的眼看着现在这王守澄已死梁守谦也被架空了并且梁守谦也实在太老了点儿几乎走路都有点儿困难了心说宫中局势稳定就又开始鼓捣着让李昂干脆调回兵马算了。 李昂原本是将希望寄托在杜风身上的希望杜风能够给出点儿可行性建议可是杜风就像是个没事儿人一般左顾右盼的反正心思不在这上边。 那是自然的杜风悄不焉儿的就把止小月和止小猜都给收了偏房这会儿家里头三个大美女。一个礼拜每人总得安排一次临幸吧?可是杜风这会儿身子骨就二十岁地年纪啊架不住平均两天一个妞儿就差没给他榨的精尽人亡了哪儿还有心思给李昂琢磨这些事情。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杜风对于军事方面的事情知之甚少指望他能在这方面给出良好建议简直就跟问兔子该怎么抓老鼠一样可笑。他的强项就不是这个李昂指望他不是白指望的么? 况且杜风现在心里其实有很大的怨念的那就是按照正史杜牧这会儿应该还没参加科考呢估计还悠哉游哉整天泡在妓院里跟姑娘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干活。完后过几年科考完了也没中了状元紧接着又被李德裕排挤的不像个死型样子。搞得一辈子到了快死地时候怨天尤人的说什么时运不济之类地。 现在倒好。杜风让杜牧少年登科不说而且高中状元并且一开始就给了他一个很高的起点并且借着这讨伐河北三镇地事情给了他个副使的差事。目的就是希望杜牧从前在正史里抱怨的那些事情都烟消云散给他一个很好的舞台让他可以从容的施展胸中的抱负。 可是现在呢?杜牧这个傻子跟郭厚俩人。等于就是一个元帅一个军师手底下统着八万军马居然连区区五万兵力地魏博都拿不下还跑来差人问皇上怎么个意思。要是李昂这个皇上什么事儿都能一个人做主了那还要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统统拉出去死啦死啦的就完了。 所以就搞得杜风很郁闷…… 杜风心里对于这件事多少还是有点儿想法的只是跟军事策略无关罢了。 李昂大致是想知道既然久攻不下。是不是应当选择班师回朝但是他没明白回来的太早。这十万大军就有可能完全被仇士良消化了。 如果让仇士良掌握了这部分军力那麻烦就大了等于是杜风和李昂帮着仇士良干掉了一个迟暮老去的病虎王守澄却扶持起来了一个年富力强的大灰狼仇士良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别扭。 李昂当然也不会笨到连这样地道理都不明白只是他处于一国之君这样的位置上考虑的事情就要比杜风多一些。他总归要考虑到河北三镇久攻不下地情况下会严重的影响到中央的权威其他的一些节度使就会想原来神策军也不过如此五万兵力的魏博镇既然他们拿不下我们这边有个六七万兵力是不是也可以拥兵自重从此抗交赋税也学着河北三镇那样了呢? 这就是李昂很是犹豫的原因…… 但是如果让他就这么班师回朝他又有些不乐意一来仇士良虎视眈眈二来攻不下就班师似乎传出去也同样会影响中央的权威。 就是如此使得现在李昂颇有些骑虎难下了。 在朝中杜风虽然是什么都不说可是不代表他私底下什么都不做。 他一边延续着表面上的吃喝玩乐借以麻痹仇士良这波人另一边暗地里给杜牧和郭厚去了信让他们再坚持一段时间很快就会有援军抵达。 郭厚那边其实也真的挺为难的毕竟打仗实际上就是打的粮草这远征的比不上守城的只要死死守住反正城内的一切都是正常的粮草供给都是无比顺畅的这就是守城的最大优势。 仔细的衡量了之后杜风不得已去找了自己的岳父李德裕。 李德裕这日正坐在书房里铺开了一大张纸准备写写字或者画张画儿正跟那儿犹豫究竟是写字好还是画画好呢忽然就听到下人来报说是自己的郡王姑爷来访。虽然杜风是李德裕的女婿但是好歹他也是个郡王啊李德裕连忙自己亲自迎了出去。这是礼数也是没办法的就像是当年升平公主嫁给了郭暖之后婚礼当日是公婆给她下跪还是他给公婆下跪这就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到了门口李德裕看到杜风神态轻松的站在门口连忙迎上去。嘴里说着:“王爷来访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则个……” 杜风也连忙回了一礼说到:“岳父大人客气了……” 让了杜风进门这一前一后就到了书房内坐下。 杜风看到书案上的大白纸笑着问道:“岳父大人好闲暇啊打算写字还是画画?” 李德裕把下人遣走也就显得没有那么拘谨了:“我也正犹豫呢到底是写字还是画画……” 杜风不禁莞尔笑了笑之后说到:“岳父大人小婿这次前来。是有事相求地。” 李德裕一听心说杜风有什么事儿要求我? “哦?子游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你我二人不要如此客气。” 杜风喝了口茶然后才慢悠悠的说到:“是这样……河北三镇的局势想必岳父大人也很清楚。郭将军和我那族兄久攻不下粮草供给现在已经有些困难了频频向朝廷求援。可是您也知道这长安城里只剩下两万神策军且不说这些人基本上控制在仇士良手里根本调配不动了。即便是调配的动也不可能让神策军倾巢而出。这样长安城就没有士兵把守了万一出点儿事情我们谁也担待不起。所以呢小婿就想问问淮南道我记得是有将近七万军马的不知道岳父大人跟现任的淮南节度使关系如何是否可以央求他们调配个三万军马出来。赶往魏博支援郭将军……” 李德裕一愣冲口而出:“这事儿让皇上下一道圣旨不就行了?” 杜风苦笑着摇了摇头:“要是一道圣旨能够解决。小婿也就不必劳动岳父大人了。若是一两个月前也许还没什么问题毕竟朝中一切局势控制停当。可是现在八万神策军在魏博吃了个瘪这天下的节度使恐怕都观望着呢而且淮南道驻军多数接近江南东道和江南道那边人口众多需要军士的地方也多。皇上一道圣旨下去他们倒是不敢不兵可是借口难以调配耽误个一两个月的恐怕还是没什么问题。等到一两个月后再兵北上恐怕等到了就得三个月之久了。到那时候别说是魏博了即便是神策军自己想不回朝都不行了。” 李德裕其实说完就后悔了刚才那句话纯粹是下意识的听到杜风这么一番详细地解释的话不免有点儿老脸红。 “咳咳是我一时失言了。现任地淮南节度使是吴芳臣原先也算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我这就修书一封差人送去六百里加急想必有个五六天也就有消息了。他应该多少会给我些面子地吧……” 杜风摇了摇头笑了笑说:“岳父大人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我这里掌管着整个大唐几乎一半的军机人员用信鸽送信不过是一日之功来回也不过两日。倒不是小婿心急而是我们的确时间不多啊。” 李德裕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的说到:“那倒是正好了这张纸看来是既不用写字也不用画画了用来修书比较适合。” 杜风不禁也被李德裕这半开玩笑的话说笑了他当然很清楚这种纸就不是写信的纸又厚又重让鸽子送信岂不是天方夜谭?那是鸽子又不是老鹰。 不过也没什么可说地杜风干脆就做出一副让李德裕赶紧写信的姿态暗暗催促着李德裕提笔。 李德裕也不磨蹭了赶紧回到书案前边从旁边的书柜上拿了一张信纸简略的写了几句话就叠好之后交给了杜风。 杜风没时间跟他磨蹭道谢之后直接拿着信就直奔御史府了。 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御史府来人将一封从扬州来的信交给了杜风。杜风自然是拿着信又去了李德裕地府上李德裕看完之后告诉杜风说是吴芳臣只答应出兵两万。 杜风琢磨着这会儿哪怕是多五千人其实也够了反正是打算强攻了调些军马过去不过是为了以壮声势并不是真的要他们冲锋陷阵。 没等杜风开口呢李德裕又皱着眉头补充了一句:“吴芳臣信中还说他派去的两万人马却是以壮声威并不能为神策军冲锋陷阵。” 杜风一听心说这个吴芳臣太不是东西了这会儿就学着要挟朝廷了得回头非让你狠狠地后悔一阵子不可。 “他的意思就是说他这两万人就是过去吃军饷的负责殿后是吧?” 李德裕黑着脸点了点头:“没想到这厮……唉……” 杜风笑了笑:“岳父大人不要生气这倒也是小婿料到了的事情。无妨无妨原也不指望他们上阵杀敌只需有军马前去支援就能让魏博的节度使史宪诚以为朝廷正在各处调集兵马想必就该重新考虑了。” 话是这么说啊但是自己没想过让吴芳臣的军队上前杀敌跟吴芳臣明确的说明他的军队绝对不会上前打仗这是两个概念。就像是一个人有获奖的机会可是他却主动把这个奖让给一个年纪更大很快就要退休以后恐怕没什么机会获奖的人一样主动让出的奖项跟领导跑来找他谈话说是老先生就快退休了没机会拿奖了让他扬扬风格是彻底的两种不同的心理活动。一个是高风亮节一个是行政干预…… 但是这个时候也不是跟他们计较的时候于是乎杜风也只能忍气吞声的答应了下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抢钱抢地抢娘们 把这事儿跟李昂一说李昂立刻下了一道圣旨让淮南节度使调兵两万北上魏博。 当然了杜风并没有把吴芳臣信里的全部话都告诉李昂只是说吴芳臣答应出兵两万。要是告诉李昂说吴芳臣说了我那两万兵是过去混包子吃的全是大爷你们打仗的时候我那些个兵们只能在后边给你们起哄驾秧子敲锣打鼓的以造声势不会上去杀敌。要是这么一说非把李昂气的鼻子冒烟不可。 要是李昂这皇上足够的强势大唐中央朝廷也足够的强大杜风自然是不会跟吴芳臣客气的估摸着接到那封信就直接跟李昂告个刁状让李昂把吴芳臣这小子给灭了。 可是啊如果中央朝廷真的那么强势吴芳臣也不敢说这样的话了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所以啊只能说是朝廷积弱给了这些拥有军马的节度使太大的周旋余地于是他们才敢抗旨不尊或者阳奉阴违。 所以说这就是症结所在杜风也是倒霉催的要是穿越到大唐盛世比如唐明皇那会儿那多爽啊整天就抢在李白之前把他那些个好诗都给剽窃了顺便再剽窃点儿杜甫的诗那还不把唐明皇给震晕了? 别说让高力士脱靴了就算是让高力士跪在地上给杜风当马骑并且还同时学狗叫都没问题。说不定还能跟杨贵妃搞一段小暧昧甚至把她推倒都有可能反正这大肥妞儿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没辙啊杜风只能自叹时运不济。明明是皇上不行还得小心翼翼的帮他掩饰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李昂的。 圣旨用地是六百里加急送到扬州去的不过两日时间也就到了随后吴芳臣那边既然已经答应了倒是也知道河北三镇的情况不好兵倒是挺迅的。 这头郭厚一听说淮南道节度使派了两万人马来援立刻就来了精神头儿跟杜牧商量了一下具体的军事策略就直接挥兵攻城了。 当然了。其实也没什么策略可言反正人家就是死守。你这边也只能强攻往死了打呗。什么弓箭、大刀、长枪、长矛总之是能给用上的兵刃都用上你要是能用长枪的时候却用了一把匕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史宪诚一看郭厚突然就像是吃了伟哥似的哗的就是一万人往里冲过了会儿又上来一万人站在城头往下一看。黑压压的全是人头这心里就嘀咕开了心说郭厚怎么了?难道是城外有个卖大力丸地家伙一下子给郭厚吃了一百多颗大力丸啊?这么猛?! 后来他在城外的一些情报人员给他送来了情报。说是淮南道有两万人马正在全赶往魏博城外每天行军地度居然达到了恐怖的一百五十里。这下子史宪诚就有点儿胆怯了! 杜风也没闲着让他手下地那帮分布在全国各地的情报人员不停的散布小道消息。又是说从江南道调了五千军马又是说范阳调了八千军然后还说从河东也准备再派个一万五千人马奔赴魏博…… 这城外郭厚就像是真的吃了虎鞭一般那攻城的攻势是一浪接着一浪。 等到吴芳臣的淮南道的那两万人马到了城外地时候史宪诚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那叫一个老泪纵横啊立刻派出两个手下去了郭厚的军营之中说是要跟郭厚谈判。 要说杜牧这会儿就来劲了看来这家伙是适合打顺风仗的自己这边占了优势的时候他的那些军事方面地知识就全都派上了用场。 听到那两个来自史宪诚的手下还有点儿佯乎佯乎的说什么我们家将军打算跟你们谈判这样地混账话二话不说直接喊出一彪手下将那俩家伙拖出去直接给剁了还特别挑衅的用竹竿挑着那俩倒霉催的家伙的脑袋就给送回了魏博城中。 史宪诚一看差点儿没把鼻子给气歪了。心说你这个杜牧哈还真他***不讲道理一点儿职业道德都没有不知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啊?太无耻了连我派去的手下你都给直接剁了…… 他这儿正生气呢杜牧那边又弄了两条大狗咬着那俩人的尸体拖着拽着就给送到了魏博城下彻底给史宪诚气了个半死。 气完了之后史宪诚也不是白痴看到这个情形就知道郭厚是下定决心要干死他了。他一想咱不能吃这眼前亏啊!甭管多丧权辱国的条约都签吧看来现在这个皇上比宪宗还要暴力那会儿宪宗还没打这三镇呢只是围着他们打了一圈给他们吓唬了个差不多就算是完事了。这会儿可好直接打家门口来了还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于是乎史宪诚亲自站在城门上摇动了表示投降归顺的白旗。 签署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之后史宪诚大开城门恭迎郭厚的军马入城。 要说郭厚大概也是由于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粮草配备差了点儿有点儿亏待手下的士兵们了于是乎当进了城之后直接让他们暴抢了三天…… 口号是抢钱抢粮强娘们! 好家伙给魏博城里是闹了个天翻地覆生生是把那史宪诚给后悔的差不多连肠子都青了。心说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跟你们一决死战呢!好歹说出去也算是男子汉大丈夫宁肯站着死不肯躺着生说出去也好听点儿。 可是现在……唉史宪诚也只能摇头叹息苍天啊大地啊这帮神策军太不是东西啦! 魏博这边一拿下郭厚狠狠的放纵神策军的人在城里抢了三天搞得这些士兵很爽。人就是这样再没什么比泄更让人觉得兴奋了通常真正的**都是在强*奸的时候得到的就是这个道理。 抢完之后这帮当兵的就开始琢磨了心说跟着郭厚还真是不错以往跟在王守澄身后哪儿享受过这种待遇啊?一般都是王守澄自己带着一拨人出去抢等他抢够了就开始一本正经的说什么要肃明军纪不准他们叨扰百姓了。 抢娘们就更别想了你想啊那王守澄是个没有男性功能的家伙怎么可能想得到让手下这帮饥渴的跟饿狼似的手下们出去抢娘们啊。 郭厚大概死都想不到他在军中的威信居然不是靠着武力强悍勇猛过人指挥得当大将风范得来的而是由于放纵了这帮士兵们的阴暗心理得到的。 反正甭管怎么说这么一通乱抢之后原先还在琢磨等到回到京城之后一定要跟着梁守谦帮鱼弘志讨个公道的士兵以及一些中下级的军官们竟然纷纷改变了主意打算一辈子跟在这个这么“善解人意”的元帅身后了…… 甚至就连从淮南道过来的两万人马一看过来以后就是干了点儿起哄驾秧子的事情仗是一点儿没打天天好吃好喝伺候着这进了城抢东西的时候人人有份并不是说没打仗的就不让抢郭厚对他们完全的一视同仁。 这么一来这两万人心里也琢磨开了扬州虽然是烟花之地可是军纪摆在那儿呢连**都不让整天看着那些如水般的姑娘在自己军营外边晃来晃去就是捞不着心里早痒痒坏了。 这会儿好容易得到这么个机会那还不赶紧把这两年打过的飞机都从城里那些妓院里的娘们身上捞回来(忘说了抢娘们这事儿郭厚还是有规定的没让他们抢民女抢得都是原本就在妓院里陪客人睡觉的那些女人。数量比较少也只能大家轮着来了没办法僧多粥少就是这样)? 这么一比较吧他们心里甚至都在想下边继续北上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帮着郭将军打打仗。甚至于有些人还在想要是郭将军回头肯收留咱们咱们干脆也别回什么淮南道扬州府了直接跟着郭将军回长安得了…… 这得亏是郭厚自己不知道这帮人是这么想的要是知道了非吐血不可! 在魏博镇盘桓了三天郭厚装满了抢来的粮草就带着这十万人马继续北上冲着那成德镇去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泼皮骂城 成德镇的节度使王庭凑已经没有了多少的抵抗之心他所需要争取的无非是让不平等条约看上去更加平等一些毕竟四周的传闻他也都听说了而且这次郭厚遣驱的神策军在魏博所干的事儿他也都听说了。光是那句抢粮抢钱抢娘们的口号就已经足够让他胆战心惊了。 当郭厚和杜牧的大军开过去的时候都没来得及上去打一仗就看到城上旌旗摇晃那意思是说要跟大军和谈。 郭厚站在城下看到上边旌旗一晃随口就问:“咦他们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下头有个武将说了:“哦元帅这是王庭凑想要跟咱们和谈呢!” 郭厚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回头又问问杜牧:“杜副使您看看这王庭凑要和谈您觉着怎么样?” 杜牧装模作样的往前晃悠了几步转了一圈又走了回来点了点头……别人还以为他打算说要接受和谈呢没想到他说出来的那句话是:“看那王庭凑一点儿诚意都没有没见着之前的魏博节度使史宪诚都是亲自站在城门上晃着白旗的啊?这王庭凑自己怎么没出来啊?” 身边那帮人一听心说史宪诚那是败军之将当然要由主将出来受降。可是人家王庭凑是还没开战就要跟你和谈。干嘛就自己傻呵呵的站在城墙上啊。万一你这边派个神箭手张弓搭箭给他像是打鸟似的一箭射下来他不是亏死了?这就不符合规矩。 可是也没人敢说啊偏偏赶上郭厚这两天心情愉快想啊都窝囊半辈子了好容易被皇上召回朝廷带军东征虽然是有点儿小磨难但是好歹也算是顺利将魏博拿下。朝中已经传来消息了。说是皇上龙颜大喜打算封赏郭厚呢。于是乎这心里能不高兴么? 赶上这个郭厚这么一高兴。杜牧再这么一搅和郭厚那嘴里就有点儿跑舌头了。 郭厚说:“就是啊。那家伙他怎么不自己站出来啊?分明是不给面子么!先锋官何在?给我举兵攻打!” 好嘛就这么先锋官点了一千步兵端着长枪拎着盾牌可就往前跑去了。 那城里地军官一看咦这不对啊。没听说过和谈还带着长枪挂着盾牌来的啊而且和谈不得是主帅亲自来么?至不济也得是个副使啊。怎么就来个先锋官啊?而且他们还黑压压好几个方阵一眼看过去至少也得有个千把人吧? 等城下那先锋官带着人马已经逼到了城下突然就从手下手里拿过一张弓又从箭壶里取了一支箭还在箭头上绑了张白纸也不知道绢布什么的。霍地一声这一箭可就射了上来。 当然了这箭不是奔人去的。而是那会儿两军开战之前呐如果不是那种长野之上两军对垒的情形就像是现在这样一个想打一个不想打那么想打的那方就得先来这么一下子。弄枝箭箭头上绑上战书射到城楼上告诉对方你赶紧的准备啊我们要开打了啊! 没办法要不说古代人比现代人实在呢开打之前还得先打个招呼。这就好像是两个武林高手打架之前得先抱抱拳客气客气问问对方的名号哇呀呀乱叫两句什么“某家刀下不死无名之鬼”之类的废话。甭管跟对方有多大的仇恨都得这么来一下。然后还得弄个开手势比如白鹤亮翅什么金鸡独立之类地这种招数没有打人的用处防守也没用只是为了告诉对方我准备好了你赶紧地也准备。等对方的开手势一出来这才能战作一团呢! 不像现在看谁不顺眼一记老拳直接奔眼窝子就去了对方一看好家伙你小子打算给我弄成熊猫啊不行我得报复报复你。然后从地上顺手掂起一块砖吧唧盖人后脑勺上。嘁哩喀喳这就算是完活儿了。等11o来了人都跑没了。 古代不这样他们得先通知对方:你看好了啊我这可是要来打你了啊…… 反正等到这先锋官地一箭射到了城门楼子上的一根圆木之上那白翎箭尾微微晃动伴以嗡嗡之声的时候上头那军官这才明白过来。哦郭厚是要跟咱们开战啊! 可是之前王庭凑已经话了不许开打我们要和谈。 于是那个军官虽然心里很是不爽心说老子一辈子作威作福这会儿跟你低声下气的摇着旗你居然还不给面子要打仗。但是没辙王庭凑是最高长官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赶忙让手下高悬免战牌自己一溜烟下去报告王庭凑去了。 王庭凑听到手下报告心里也直犯嘀咕心说我没得罪那郭厚啊就算是有人在安史之乱那会儿跟郭厚他爷爷有仇那也是成德第一任节度使李宝臣的事儿啊。他姓李我姓王完全没关系啊不行这里头也不知道哪儿冒犯对方了。 左思右想这王庭凑就不得其解心说得了对方整天跟城门外头叫嚣我也不能就这么龟缩不出啊。这他们要是一个不耐烦等到后头大批的援军到了集个十五万人冲也把我这城门给冲垮了。想到这个王庭凑心说我自己个儿上城门楼子上边去看看吧。 这一上去就看到下边前方五里处是旌旗招展营房成片自己的城下是黑压压一片脑袋。头里一个也不知道什么人。手里攥着大旗旗上书写一个硕大地“郭”字。黄底儿红字龙飞凤舞地甭提多威风了。 那家伙嘴里还骂骂咧咧直喊呢:“城上的人听着你们都是一群乌龟王八蛋整天把脑袋塞在裤裆里的家伙们你们不是男人你们都是娘们都是一帮腿软了的娘们。有种的就赶紧披上盔甲下来跟爷爷我们打一仗让我们好好地羞辱羞辱你们。也好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猛男。等我们进了城也让你们城里的娘们知道知道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儿地。你们这帮软蛋肯定没办法满足她们……” 嗬。这种话哪儿是战场上叫阵啊?整个一个泼皮无赖骂街。 这下子把那王庭凑给气的心说好你个郭厚啊你个缺德带冒烟地这么跟我说话。就算是你武力群又是名门之后手握重兵你也不能这么羞辱于我啊!我告诉你要不是考虑到我这点儿兵力的确不够跟你干地。我非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他倒是还挺清醒的很清楚自己地实力知道自己不是个儿除非北方的卢龙节度使李载义派兵来援合二镇兵力十五万众或许还能跟外头的郭厚一战。可是就算是那样也不保险毕竟目前听说郭厚手下就已经有十万军力了。而其他的地方节度使也不知道究竟一共派来了多少援军到时候打不打得过还是不清楚。 最关键的就是在于卢龙的节度使李载义上任还不到半年自己尚且自顾不暇。看样子是根本没工夫搭理这儿。 所以王庭凑也只能忍气吞声按捺住心中强烈的不满亲自走到城门楼上去想要跟城下地人谈谈看。 这王庭凑上了城楼对着城下大喊:“楼下的人听着我是成德节度使王庭凑麻烦你请你们元帅前来谈话就说本将愿意跟朝廷和谈。” 他以为这么一说总算是够了吧城下那个先锋官总该屁颠屁颠的鸣金收兵回去跟郭厚报告了吧? 可是没想到那先锋官心里正不爽呢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手下的那个扛旗的家伙像个泼皮似的乱骂了。 “你谁呀就让我们元帅来?想和谈?还什么你愿意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愿意还不见地我们朝廷就愿意了呢!少废话你赶紧的下来跟我打一仗能打得过我我再回去给你传话。” 这下倒好纯粹是**裸的挑衅了气地王庭凑是哇哇乱叫。 叫了半天可也不能真的下去打啊这打得不好原本是和谈就变成了交战了。难不成下去找死么? 所以王庭凑还是忍着心里的郁闷腆着脸说到:“这位将军你看本将并不想与朝廷为敌您给帮帮忙去给郭元帅通秉一声。若是和谈得成小将我必有重谢……” 这么一说那个先锋官心里才舒坦了一点儿想了想说:“那好吧不过你注意着点儿我们元帅倒是挺好说话的只是那副使不太好说话。” 王庭凑一听心说副使不是杜牧么?一个文人而已有什么好说话不好说话的。而且官儿也不大只要郭厚搞定了难道杜牧他一个副使还敢怎么样么? 于是也没太在意笑着说了一句:“多谢将军了小将静候佳音。” 先锋官看他似乎不在意心里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心说你可千万别得罪了杜牧否则有你好受的。 这王庭凑哪儿知道啊杜牧可是当今皇上身边最受宠的杜风的族兄啊而且两人感情好的不像回事。别看郭厚是个主帅恐怕还得看着杜牧的脸色行事。 也正是因为王庭凑这头儿的不在意差点儿因此招致杀身之祸。 先锋官这就带着那一千人马回到五里外的军营之中了进了主帐拜伏在地口中说到:“启禀元帅末将到了城下之后任是末将百般辱骂城内之人却依旧是城门紧闭不敢迎战。后来成德节度使王庭凑亲自上了城墙跟末将说愿意跟朝廷和谈希望元帅给个机会。” 郭厚一听乐了心说这王庭凑也有趣啊非得派个人去骂骂他早点儿干嘛去了?不知道早点儿上了城楼亲自摇动旗帜那不是大家都省事儿么? 出于谨慎他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杜牧问道:“杜副使不知道你认为如何?咱们是不是就这样去跟王庭凑和谈啊?” 杜牧刚才其实也只是一时糊涂也没非要打仗的意思现在听说王庭凑自己上了城楼那刚才觉得丢到地上的面子就算是捡回来了于是点了点头说:“既然王庭凑慑于我大军声威那就给个机会给他吧省的说我们穷兵黩武。” 郭厚这才点了点头:“那好吧咱们现在就出去那城下跟王庭凑和谈。” 杜牧却拦住了郭厚:“元帅你还是坐镇军中吧这事儿我去谈就行了也可防着他们是不是有诡计……” 郭厚一听杜牧说的也对便点点头:“那杜副使一切小心……” 周围的将士也不奇怪郭厚这个主帅处处都要问杜牧的意思他们已经习惯了而且都清楚杜牧的弟弟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臣子而且是现在唯一一个外姓的王爷换了他们自己估计比郭厚还要小心翼翼呢。 就这么着郭厚继续呆在军营里而杜牧则带着另一千军马浩浩荡荡的向着成德的城门下走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当我想和谈啊 到了城下之后一名军士冲着城上大喊:“快点儿叫你们的节度使下来说话我家杜副使已经到了。” 杜牧很是悠哉的接过手下士兵递过来的一张小马扎做了下来旁边立刻有几个人拿着个油伞过来帮杜牧假意的当着太阳。 王庭凑听到之后心里多少有些不满意心说我已经够给你们面子了结果你们的郭厚元帅还是没来来的是那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杜牧。 要说杜牧这名气真的是太大了王庭凑也是久仰大名。不过传在王庭凑这些人耳朵里的话无非是杜牧多么多么的有文才以及他喜欢在青楼勾栏这些地方逗留到处留情。 要说换个文人大概就会忽略掉杜牧的风流而去注意他的文才。 可是王庭凑是个大老粗啊大老粗关注的可就不会是杜牧的诗文书赋了其注意力完全就在青楼勾栏这四个字儿上边了。 王庭凑这个人就很奸诈当年他杀了从魏博调到成德来当节度使的田弘正还逼着监军宋惟上书朝廷请求赐自己为成德节度使。从这个就可以看出来王庭凑不是什么好鸟儿了。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才跟史宪诚之间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小嫌隙造成了他没有及时的派兵对魏博进行救援。 对于王庭凑而言呢他虽然自己也是个好色之徒一般看到自己的属地里有什么漂亮姑娘。就直接一纸命令把那姑娘直接抢到家里当了小妾。据传此人一生一共娶了三十多个小妾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忙的过来每天一个转一圈都要一个多月。他自己好色没关系可是他却看不起那些同样好色地人。 用这家伙的话来说那就是“老子是割据一方这成德的天下就是老子的别说是娶几个小妾就算是把成德所有的女人都弄到这儿让我玩一遍都是正常的。”可是呢他还很不喜欢别人也这样。特别是对于那些流连青楼勾栏的人更是瞧不上眼。他总是觉得男人么。必须得足够强势了才能做这些事情。没什么本事整天就靠在妓院里呆着的人在他看来是无用的代表。 所以呢看到郭厚没来只是来个杜牧他就有点儿不高兴了。 可是想到不管对方来的是谁至少是有机会和谈了于是还是忍住了。带了些人马小心翼翼地开了城门自己带着人就出去了。 一出去看到杜牧好整以暇的坐在小马扎上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装模作样地扇着风。这就更让王庭凑看不惯了。心说这大冬天的而且还是在旷野上你也不怕手里这扇子风扇地太大了把自己给吹走了…… 他也是太瞧不起杜牧了。否则也不会想到如此明显脑子有病的话哪儿有人能说用扇子把自己扇走的? 等到杜牧一开口他就更郁闷了。 王庭凑先远远的冲着杜牧一拱手说了一句:“末将王庭凑前来拜见杜副使!” 这是客气话可是在杜牧看来却不是。 为什么呢?因为现在他觉得自己是老大而王庭凑是想要跟自己谈判的另外一个黑帮社团的老大自己的黑帮比起对方来可说是兵强马壮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地所以觉得对方客气点儿是正常的。 而且杜牧也有点儿不爽。 他心说你虽然是来和谈的可是基本上跟败军之将就没什么区别了见了我居然还傻乎乎的骑在马上就不会下马来老老实实的施个全礼啊? ̄ ̄全礼的意思是跪下磕头。 所以呢杜牧就大刺刺地依旧坐在那儿连回礼都懒得回了懒洋洋的说了一句:“哦你就是那个王庭凑啊?听说你挺有本事的杀了前任节度使自己当上了节度使啊!而且我听说这河北三镇都拥兵自重抗赋不缴都是你给撺掇地?” 王庭凑差点儿没把鼻子气歪咯心说你一个没用的书生怎么就那么拽啊?起来作个揖会死啊? 于是这口气里就也有点儿不好听了:“杜大人你这话说的就没什么意思了你到底是不是来和谈的?” 杜牧一听也不高兴了手里折扇一收站了起来:“你怎么说话呢?你当我没事儿愿意来跟你搞什么和谈啊?还不都是你自己想和谈的?”说着他回过头冲着手下招了招手一个幕僚递过来一卷文书。 杜牧把文书远远的丢到了王庭凑脚下口气里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那什么你要是还想和谈就赶紧看看这个条约看清楚了盖上你们成德的军印。度快点儿我没工夫跟你这儿浪费时间。” 这下王庭凑心里那叫一个气哟恨不能跳下马直接把杜牧给生吃了。 可是怒归怒条约还是要看的。 早有士兵将那卷文书捡了起来递到骑在马上的王庭凑手里。 王庭凑展开一看基本上就想拔出腰间的宝剑一剑把杜牧给砍成十八段了这条约也太可气了…… 条约的内容具体是什么呢?这儿没办法说否则光是写这个就能写好几章。反正大致上跟《南京条约》没什么区别只是把割地那条给去了然后把赔款那条改成将这几年欠缴的税赋都给补上而已。 想想吧王庭凑当上节度使是哪一年呢?公元821年现在是公元825年就算是他上任那年的税赋不算也得把接下来三年的给补上。再加上现在又是年底了今年的税赋也差不多该交了加一块儿就是四年的。 四年的税赋什么概念?估计给了杜牧之后王庭凑就只能喝半年的西北风了这还了得? 实际上就算是前边的魏博节度使史宪诚签的那个降书上也没这么苛刻最开始的版本也是这样不过后来有些修改。史宪诚比王庭凑还少一年公元822年他才夺得这节度使的位置。可是即便是三年的税赋也能要了史宪诚的老命。所以就打了个商量先补一年的再把当年的交清剩下一年的明年年底一次交上去。 王庭凑看到这份条约差点儿没一下子从马上摔下来脸都气青了。 想了想还是按捺住了陪着小心说了一句:“杜副使看来是不想和谈啊这样的条件末将看来倒是不如直接把末将给撤了算了!” 他这么一说杜牧乐了他原本就是存了想要废掉王庭凑这个节度使的想法现在王庭凑自己说出来了杜牧直接顺杆爬。 “那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明儿就上书朝廷请皇上撤了你这节度使吧!” 王庭凑一听直接就变了脸。声音嘶哑的说:“杜副使这是不想和谈啊!” 杜牧一笑:“我这不是在跟你谈么?给你开了条件你又不乐意还主动要求皇上撤了你这节度使。既然王大人如此要求下官不敢不答应啊。你拥兵自重好几年了手下浩浩荡荡六万多军马我哪儿敢不听你的话啊?” 王庭凑一听恨不能自己抽自己一个大嘴巴黑着脸说:“按照杜副使的意思是没得商量了?” 杜牧眼睛一翻给了王庭凑一个白眼:“你这是想商量么?来了之后你一直端坐马上干嘛?你来检阅我方军队阵仪的么?我当初点兵的时候都还是亲自站在校场之内还没说像你似的坐在马上呢。有你这么和谈的?” 王庭凑一听心说哦原来你是为了这个生气啊? 可是他心里也有火儿啊杜牧一直也是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德行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杜副使若是这样的态度我们便没得谈了!” 杜牧一听一脚把旁边的小马扎给踢得远远的:“行啊那就不谈吧王大人看看咱们是现在就开打呢还是我先让你回去等你准备好了再打啊?” 跟着王庭凑一块儿出来的几个军官一听啊?搞半天折腾这么久还是要打啊?早知道不出来直接开干了!这话一说王庭凑也就愣住了是啊不谈了可是打也是打不过啊! 王庭凑不禁愣在当场!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战 没等王庭凑反应过来杜牧居然真的转身带着手下的士兵撤了似乎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想跟王庭凑和谈的样子。 虽然王庭凑此人一贯奸诈狡猾但是毕竟也是武力群啊他之所以能够杀了田弘正取而代之很大程度上也有因为他的武力很强大让有些田弘正的心腹敢怒不敢言的原因。 当然了现在已经过去四年了王庭凑无论如何也都把田弘正的心腹该撤换的撤换该杀了的杀了已经不需要去担心这些人了。 所以当王庭凑看到杜牧的背影的时候不禁咬了咬牙心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你杜牧这么不给面子那也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王庭凑悄声说了一句:“给我杀过去!” 几个手下一愣很快便明白了王庭凑的意思。 杜牧那边显然是不想跟他们好好谈了真答应那样的条件几乎也是没什么可能性的所以趁着这个时候要是能把杜牧控制住这场仗恐怕就胜利了一半。 要是这帮家伙知道杜牧跟杜风的关系而且知道杜风现在在李昂面前是个什么地位恐怕他们就会更加的坚定这样的决心一定要把杜牧拿下。 现在杜牧这边是有一千人马而王庭凑手下大概也只有两百人的样子可是他这边光是各级小将领就有十来个和谈么。总是要多带点儿亲近的手下来。所以说虽然看上去敌我双方兵力悬殊可是王庭凑这边其实也并不是太吃亏毕竟武将多跟杜牧那边只有一个牙将不一样。 这些小武将们不敢说以一敌百可是真让他们杀入群中撂翻了十个八个之后普通士兵也就心胆俱丧了。 杜牧其实也提防着呢他本就存了除掉王庭凑地心思又如何不会提防着王庭凑在何谈不成的时候突然难。 别看他好像漫不经心的晃着往前走。可是却很注意自己的位置一直将自己置身于军队中间。以保证在王庭凑如果万一突然难的情况下自己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保护。 杜牧手下的牙将也在提防着。刚才杜牧从军营里出来的时候就跟他交待了说是让他一直要小心点儿以防对方突然难。现在看到杜牧似乎根本不想跟对方那个谈自然就更加的留上了心。 王庭凑默默的一挥手手下那帮人可就如脱兔一般纷纷抽出兵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杜牧地阵中。 杜牧手下的牙将高喊一声:“保护杜大人!”那些士兵当即将杜牧团团围住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杜牧的安全。 王庭凑还真是了得一人一马手里虽然拿着地是柄剑属于短兵器并不适合于马战。可是当他冲入了杜牧的阵中之后还是手起剑落宛如切菜一般。没两三下就放倒了好几个杜牧这边的士兵。 双方战做一团…… 杜牧手下的牙将很聪明高呼了一声:“自己小心不要与对方的将领正面对敌先杀士兵!”这一千人便心领神会一刀一矛都是奔着那些小兵去的尽量躲避着那些武力骁勇的将领们。 围杀之下杜牧已经在一百多个士兵地保护之下脱离了战圈火的向自己方的军营撤去。而王庭凑带下来的那两百士兵也死的七七八八了。 当王庭凑刚刚动手的时候城上地那些人一看节度使动手了自然是赶紧开了城门带着许多兵就往城外冲来。 也多亏是古代的城门放下来至少需要个五六分钟的时间要不然杜牧估计还真地要出点儿事被对方俘虏了那算是轻的。 可是正是由于有了这五六分钟的时间杜牧早就在自己的手下的保护下策马狂奔往自己的军营跑去。 跑到一半就听到自己手下的那个牙将惨呼了一声:“杜大人还望您回京之后帮忙照顾末将的家人!” 杜牧回头一看那名牙将手中大刀一挥有条不紊的指挥着自己手下剩余的六七百人不退反进向着敌军冲去。这个牙将很清楚如果他们也选择跟随杜牧一起撤退的话其结果十有**是被对方追上没等自己军营那边的军队开过来就得失手被擒。他自己被擒被杀都无所谓可是杜牧不能被抓住啊。抓住了无论结果如何自己回去也只能一死了。 既然如此牙将就做出了选择一定要保得杜牧的安全至于自己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抵挡住对方一会儿杜牧能够回到自己军队的照应范围之内就足够了。 杜牧坐在马上也高喊了一声:“将军高义杜牧记下了!” 牙将听到这句话再没有任何的犹豫手里的大刀挥舞的更是勇猛异常…… 郭厚一直都在远远的观看着这边的形势虽然听不到杜牧究竟跟王庭凑说了些什么但是两军开战了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要说这郭厚毕竟是郭子仪的孙子啊一身本领端的是不同凡响在这样的情形下还镇定的很从容的先行派出了压在最前边的几千人马让他们先去接应杜牧保护他回营而自己却镇定的开始点兵准备大军压上一举将王庭凑拿下。 很快杜牧就在士兵们的保护之下融入了己方的大军之中而王庭凑那边已经杀红了眼却也知道大势已去杜牧是无论如何抓不住了。可是无论如何也要跟郭厚大战一场了。于是拨马回城调配起军马来。 杜牧回到自己的军营之后心中犹自有些后怕心说自己刚才是不是表现的有些过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个时候郭厚已经率领人马掩杀过去杜牧也赶紧按部就班该调配人马调配人马该交待手下地各级将领们排兵布阵就排兵布阵去了。 这边打的热闹而杜风在长安城里。也并不轻松。 收到来自前方关于将魏博拿下的消息杜风就知道。拿下成德以及卢龙恐怕也只是一个月之内的事情了。 等到郭厚凯旋回朝。大概也不会时间太长而他自己这边的事情也的确该是时候办了。 杜风在流云馆要了个雅间将李逢吉和仇士良都请了过去。 李逢吉和仇士良接到杜风的邀请都有些奇怪两人为此还商量了一下。杜风也格外的体谅他们特意提前了一天通知他们请客的时间和地点就是给足他们时间让他们相互通气。 “你说这个杜风突然想起来请咱们俩吃饭这是为什么呢?”仇士良满脑门子的官司。 李逢吉多少从容些。到底是做过宰相地人:“呵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原因自不去猜他。重要的不在于他为什么要请咱们吃饭而是去了之后他会说到些什么……” 仇士良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这话说地跟我说的还不是同一个意思?他请我们吃饭地原因自然会在饭桌上说出来不然难道等我们吃完回家了他一个人对着墙说的?他在饭桌上说到的不就是他请我们吃饭的原因? 李逢吉也注意到了仇士良的白眼。于是笑呵呵的说:“仇大人大概觉得我这句话是废话吧?其实李某的意思是说我们去了之后应当如何表现。不管他杜风想说什么以及说了什么。我们都要保持一种波澜不惊地方式。否则就会陷入他的陷阱之中……据我所知这个杜风可真的是个人物啊才二十岁的年纪就做了郡王这可绝对不是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能办到地。若说这朝中现在还有人能对我们形成威胁那就只有他了。” 仇士良心说你说的还是废话但是嘴里又不能说只能笑着回答:“李大人多心了咱家跟您的看法一致咱家也很清楚说起来咱家已经是神策军地右军中尉了可是现在神策军有八万兵力实际上是掌握在杜风手里啊!” 李逢吉又笑了笑:“这也不能这么说那八万人回到京城之后究竟谁能控制还未可知……” “咱家倒是希望如此可是这次杜风动静这么大并且还请回了郭厚来做这个兵马大元帅加上他的族兄杜牧做了副使原本的监军又被他给杀了他难道不是想要控制这八万神策军?”仇士良显得忧心忡忡。 李逢吉还是笑了笑:“李某明白仇大人的担忧可是你不是也说么杜风只是想要控制这八万神策军而已。想和真正的控制住之间还是有着不小的差异吧?现在这八万军队在外回来之后究竟会听命于谁还未可知。李某有个建议那就是请仇大人迅的剿清王守澄的党羽……当然现在是梁守谦的党羽了。虽然梁守谦年老体弱可是影响力还是颇为可观不得不防啊。” 仇士良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李大人所言有理不管如何总不能让梁守谦再掌握了这实权否则他杜风也好你我也罢恐怕都逃不掉一个死字。” 李逢吉长叹一声:“也只能赌一把了先剿清梁守谦的党羽至于跟杜风之间的事情也只能等到大军回京之后再议了现在根本就不受你我控制。按照李某预想恐怕这杜风也跟咱们存了相同的心思说不得明日这宴请就是为了此事。” 仇士良点了点头:“是极先把威胁最大的一方剿清了再说……” 李逢吉和仇士良自以为他们二人的这番商量非常必要可是却没想到这一切刚好落入了杜风的算计之中。 杜风之所以要留给他们俩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商量就是希望他们会做出这样的结论来。当然杜风也不是料事如神的人他只是有了这样的一个希望并且觉得是有可能实现的罢了。 至于李逢吉和仇士良最终会不会商量出这样的结果其实并不重要。对于杜风而言即便这俩人没有得出这样的结论等到了饭局上的时候杜风也会将话题很快的引导到这个上边来并且他有足够的把握能够让他们觉得这是最合理的一种方式。 而李逢吉和仇士良最终商量出的这个结果则是让杜风省了点儿事而已。 因此等到这俩人如约一同走进流云馆的天字甲号房的时候杜风笑着站了起来跟二人打招呼:“李大人仇大人你们这么巧在外头遇上了?” 听着杜风这稍带点儿戏谑的口吻李逢吉和仇士良不禁面面相觑稍嫌尴尬。 但是两人毕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东西了也明白在这样的时候选择说谎没什么太大意思于是便笑着一起说到:“王爷您说笑了我们是目的相同便干脆约了一同前来免得让王爷久等。” 杜风笑了笑:“呵呵二位大人请坐吧!酒菜我已经吩咐他们预备好了要不让他们先上菜?要不要给二位大人找两个姑娘陪酒啊?” 推荐一本书: 《游猎群美记》作者左手码字书号181151 一本很淫荡的书一双很漂亮的腿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精我更精 仇士良看了看李逢吉心说这杜风不是明摆着给我难堪么?指着和尚骂秃子?我一个宦官要姑娘干嘛? 这也只能说明仇士良不好此道比如以前第一个被杜风利用了的宦官刘克明当时不就是很享受杜风给他的这一切么? 李逢吉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咳咳我们都年纪大了对此倒是没什么热衷的了。若是王爷有需要不妨自己请便便是。” 杜风打个哈哈:“既然二位大人无意我这儿若是找个姑娘反倒显得突兀了。不如边吃边聊吧!” 很快酒菜就上齐了杜风笑呵呵的帮李逢吉和仇士良倒酒仇士良还有点儿大大咧咧的好像没什么感觉可是李逢吉却立刻站了起来并且双手托住了杜风的手不让他倒下去。 “王爷您这样是要折煞下官啊我等不过是朝臣宦官而已如何当得您千岁之躯为我等斟酒啊……” 仇士良挺李逢吉这么一说心中也是一动心说对呀我怎么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呢?搞得像个傻大姐似的……(呃仇士良不是男人所以是傻大姐) 于是乎仇士良也赶忙站起诚惶诚恐的说到:“王爷您请坐请坐这些小事原就该当我们这些当臣子的来做。” 杜风笑了笑也不多说了直接坐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那两人自己倒酒。 “今日找二位大人前来呢算是有些事情要跟两位商量。”杜风吃了一口菜然后慢悠悠的说到。 李逢吉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杜风:“王爷有何事尽管吩咐下官等只要力所能及无不鞠躬尽瘁。” 杜风笑了:“李大人这样就太客气了这岂不是太见外了么?你我同殿称臣本是应当齐心协力多为朝廷谋划说什么让我吩咐显得过于见外。这样。不如我们都把这官场上地称谓去掉你们看如何啊?” “多谢王爷抬爱。下官岂敢不从……” 杜风则语调升高轻轻的哼了一声:“嗯……?” 李逢吉赶忙说到:“是是是。既然如此我们便去了那客套之语有事说事吧!” “哈哈哈哈好好好来来来你我三人先干了这杯!”杜风说完端起酒杯。遥祝一下一饮而尽那两位当然也是赶紧喝完了事。 放下了酒杯杜风又端起酒壶分别给三人的杯中都加满了酒这才又说:“是这样的。我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想这王守澄虽然死了梁守谦也是一副老态龙钟病怏怏的样子。可是他们的手下党羽还分布在各个角落很是头疼啊。这两天河朔又传来捷报说是魏博已经拿下并且大军已经开拔前往成德。成德局势虽然未明可(电脑小说网)是战局之上二位恐怕都要比我这个末学后进要懂得多拿下成德挥师讨伐卢龙怕是也只是在这半月之间的事情。卢龙估计会拿下的更为轻松因此我倒是隐隐有些担心了……二位不觉得我们这段时间的日子过的太过于太平了么?” 杜风这句话一开始说地时候李逢吉就得意的看了仇士良一眼心说怎么样?我说地没错吧?这杜风果然是跟我们转着同样的心思吧? 而李逢吉地这个小小的眼神一动就被杜风看在眼里心里踏实了许多。 “这个我和仇大人也有考虑过只是不知道王爷是如何想的!”说是说去掉那些官场上的称谓可是真说起话来还是要说只不过是态度没有那么恭敬罢了。 杜风听到李逢吉这句话心中暗骂心说好你个李逢吉啊我把球踢你那儿去了你倒好给我原封不动的踢回来了。废话要是我愿意直接说出来还假模假式的问个屁啊。 但是面上还不能露出分毫只能笑眯眯的说:“现在长安城内地神策军应当都是听从仇大人的调遣的吧?这就要看仇大人的意思了是不是有这样的决心和这样的魄力了呢?我这儿给二位担个保皇上那边你们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仇士良看了看李逢吉现李逢吉眼神里是询问地眼神便轻轻的点了点头。自以为不易察觉却还是被杜风静静的看在眼里。 “既然王爷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我们二人也就不兜圈子了。王爷是想把那些跟王守澄以及梁守谦牵连地人都除去了?”李逢吉说是不兜圈子那还真是不兜圈子只是把责任全推到杜风身上了。 可是杜风是谁啊给他层毛他能比猴儿还精怎么可能上了李逢吉这样的当。 他当下一笑:“呵呵李大人说笑了我杜风何德何能岂敢说除就除啊?漫说那些人都是朝廷命官即便是平民百姓我也没有生杀大权么!这个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李逢吉一听嗬好嘛我把问题推给他了他倒好又把问题还给我了! “那王爷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李逢吉不甘心还是希望这些话从杜风嘴里说出来。 杜风一看这情况心说好吧那就让你们这两头老狐狸得到一场表面上的胜利吧。反正最后我是要连你们一块儿送到阎王爷那儿去的估摸着王守澄梁守谦这帮家伙会老老实实的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的他们前脚下去了你们后脚也会跟着来。别的不说王守澄这会儿肯定看得清楚。 于是乎杜风打定主意笑着说了一句:“好吧好吧既然李大人担心担了这个罪名那就由我来说吧。” 这话一说出来李逢吉和仇士良这脸上可就有点儿难看了。 不过难看总比掉脑袋强所以李逢吉心中还是颇有些得意的心说杜风啊杜风饶是你精似鬼也终于喝了老娘呃不对是老爹……好像也不对哦应该是喝了老子的洗脚水…… 李逢吉真的是有点儿得意过头了所以才会连老娘老爹和老子都分不清。 仇士良现在的心理活动跟李逢吉差不多基本上一样。不过他倒是挺堂而皇之的可以自称老娘一般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前些天一直都派手下暗中打探得到的报告说是梁守谦看似没有任何动静装病装的挺彻底可是暗地里却一直都在活动甚至于派了人往河朔那边去了……” 这话一说李逢吉当即变色跟仇士良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杜风是不是在讹他们。 “梁守谦派人去了河朔?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杜风听到仇士良也终于按捺不住问出了口便淡淡一笑:“二位可是忘记了我除了这个儋州郡王之外好像还是朝廷的御史中丞呢。别的不敢说这情报一科我可是掌握的最多的。” 仇士良和李逢吉面面相觑心说可不是要说这整个大唐朝估计也没谁比杜风手下的暗探多了。 “那河朔那边岂不是要出问题?” 杜风又笑了笑:“那人刚出了城就被我的人短了下来搜的书信一封二位可以看看。”说着话竟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这封信其实是杜风派人伪造的所谓梁守谦派人去什么河朔也是根本没有的事。当然也许真有可是至少杜风没逮着人。 李逢吉从杜风手里接过那封信打开的时候看到信封口上有火漆的痕迹并且这种火漆比较特殊不像是一般军营里能用的着的。于是他默不作声的把信拿了出来然后将信封递给了仇士良。李逢吉知道宦官之中有一种特别的火漆封口用以区分上边传来的信究竟是不是内侍省出来的。他递给仇士良的意思就是让仇士良看看这究竟是不是他们内侍省专用的那种火漆。 仇士良心领神会接过信封仔细看了看封口的火漆然后冲着李逢吉微微一点头李逢吉这才展开了信详细的看下去。 他们这些小动作完全落入了杜风的眼睛他们这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杜风既然伪造了信这种细节又怎么可能放过? 推荐一本书书名:《挽唐》书号:1o12568据说是月关指导这个作者写的可以去看看。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多隆的马屁 信的内容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说京城情况危及让收信者杀了郭厚和杜牧取了帅印赶回长安。 其实要真说起来这封信里还是有破绽的毕竟梁守谦不过是个宦官而已还不敢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说什么杀了郭厚和杜牧让他们夺了帅印充其量叫收信人带兵哗变回来便是反正郭厚和杜牧两人也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但是这个时候李逢吉和仇士良属于那种有点儿杞人忧天加上杯弓蛇影的状态原本他们最担心的就是梁守谦的反扑现在看到这样的信就不由得信以为真不去思考信里的不合理之处了。 看完之后李逢吉一脸的黑色默不作声的把信交到仇士良手里。 仇士良简单的浏览一遍看完之后满脸的忧心忡忡。 杜风端起了酒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二位大人都看完了吧?怎么样?感觉如何?” 李逢吉谓然一声长叹:“多亏了王爷将信短了下来否则说不得还真容易出事啊……” 杜风点了点头:“当时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身上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所以立刻就通知了二位想要一起来商量商量。这事儿一旦让梁守谦成功恐怕我们几人……哼哼……” 李逢吉和仇士良相互对视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仇士良终于开口了:“王爷既然你已经如此地开诚布公了。我和李大人也就都不藏着掖着了。说实话我们最近也为此事比较担心总是担心那梁守谦不除必成后患。可是总也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毕竟梁守谦在各地都有心腹并且多数都是担任节度使的监军真要对他下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啊!” 杜风笑了笑:“我倒是有个主意!” 李逢吉看了仇士良一眼也没说话。看起来的确他要比仇士良老道一些。 而仇士良则是直接问出了口:“王爷请直言……” 杜风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个满杯。然后高高的举了起来:“来来来二位大人。先干一杯吧这事儿得慢慢的说。” 那两人也不推辞各自端起酒杯喝了一个满杯。 各自吃了两口菜之后李逢吉和仇士良就都把目光聚焦在杜风身上了。 杜风观察着时机应该差不多了这俩人的心里差不多是到了一个等不了的状态了于是他这才慢慢的开了口。 “我是这样想的……那王守澄被皇上赐死。到现在已经有多长时间了?”李逢吉眼睛里闪过一丝奇怪地神色倒是仇士良急急忙忙的说出了口:“半月有余一月不足。” 他地话刚说完就被李逢吉瞪了一眼。他一想也对杜风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王守澄死了有多少天。他这么问只不过是为了下边的话做一个铺垫而已回答不回答都是无所谓地。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仇士良在这些方面的经验比起李逢吉来还是要稍逊一些了。 果然杜风也没去搭仇士良的话自顾自的往下说:“二十三天距离传说中的七七还有二十来天如果说让各地的监军们回来参加王守澄的葬礼应该还是来得及地吧?” 仇士良一愣显然是没有太听懂杜风的意思。 可是李逢吉却突然就眯起了眼睛重新开始打量眼前的这个杜风。 原本仇士良还在期待杜风继续往下说的可是杜风却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开始喝酒吃菜了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他只是个看客似地。 仇士良忍不住问了一句:“王爷你倒是接着往下说啊……让那些人回来参加葬礼干嘛?而且王守澄一个罪臣哪儿还有什么葬礼啊?” 李逢吉笑了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他们自己再不说些什么杜风是绝对不会往下接着说的。有些时候有些话必须是采用问答的形式若是一个人全部说出来一来显得不够尊重对方地智商二来身上担的责任也太大显得不像是商量而是一方吩咐一方照办了。 不过仇士良的智商显然比起杜风和李逢吉来的确是稍差了一个档次现在李逢吉明白了可是仇士良还有点儿一头雾水的感觉。 李逢吉笑呵呵的开了口:“王爷的意思是让皇上下旨给王守澄一个风光大葬?这倒是也说的过去毕竟王守澄虽然临死之前是用的刺杀大臣这样的罪名而其这一辈子也算的上是劳苦功高。死都死了给个身后名也是说得过去的。这样也显得皇上比较有人情味儿。” 杜风含笑颔:“李大人说的极是……皇上下旨那帮人也不敢不回京城吧?” “若是不回便是抗旨不尊就地正法应当没什么问题。”李逢吉斩钉截铁的说到。 杜风哈哈大笑:“然也然也李大人果然跟我想到一处去了啊!” “哈哈哈哈还是王爷启的好我也是刚刚才明白过来……” 他们俩这边一来一往一捧一逗的就好像是在说相声或者打哑谜一般那头的仇士良可急坏了。他可是越来越听不懂了不知道杜风和李逢吉这话里话外的是个什么意思。 “哎哟喂我的王爷我的李大人诶你们俩能不能把话说的明白点儿我这儿可是越听越迷糊搞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了。” 杜风一听不禁莞尔:“呵呵让李大人给你解释解释吧!” 李逢吉看到杜风把轮子到自己这儿来了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不得已必须得解释。 他之所以不情愿是因为这种事儿最好不要说的太明白大家彼此有数有个心照不宣就麻溜儿的把事儿给办了是最好说出来就未免有点儿落人口舌。可是现在有了个任嘛儿不懂的仇士良似乎这解释是势在必行。 杜风当然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口实他是不会交给李逢吉和仇士良的即便他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让这俩家伙很快的就去找王守澄和梁守谦会合但是毕竟是少点儿麻烦更好。 李逢吉稍有不同其实反正他回去之后还是要跟仇士良说清楚的现在说也是说回去说还是说区别有但是就没有杜风那么大了。唯一的区别在于回去之后至少可以让杜风掌握的少一点儿即便杜风一直都心知肚明但是官场上就是如此心知肚明和说出来是两码事。这其中的微妙差别也只有像是李逢吉这样的老狐狸才会明白。 “仇大人王爷的意思是这样的……”即便是要说给仇士良听这李逢吉还是把杜风先给捧了出来这样也有个说头以后可以说这是王爷的意思我不过是转达而已。总之李逢吉这头老狐狸能够左右逢源混到今日若是没有这样的水平他恐怕死了八回都不止了。 对于李逢吉的这一套杜风当然是瞎子吃馄饨心里有数的很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了就随他去吧。 “仇大人王爷的意思是这样的皇上如果能下一道圣旨说是王守澄虽然有罪但是毕竟一生之中有功于我大唐王朝因此满七的时候赐给他一个隆重的风光大葬也是人情之中。借此就可以让全国各地的王守澄的手下官员等等一起回到京城参加王守澄的葬礼若是他们不来则是抗旨不尊足以让当地的官员藉此变脸直接将其诛杀。而如果他们回来了葬礼当天又或者是安排一个其他的途径就可以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仇士良这才明白听完之后喜形于色:“好计谋啊好计谋王爷果然是王爷这样的计谋都想的出属下对您的敬仰简直就是如长江之水绵绵不绝又如同黄河泛滥一而不可收拾是也……” 这话杜风听得是一头冷汗心说怎么那么耳熟原来这句话不是多隆那家伙独创的啊?居然在唐朝就有了?这马屁拍的简直就是拍完了之后还腆着脸上来问被拍的人:王爷您看我这马屁拍的如何?您舒服不舒服?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最后一点儿心眼儿 就连李逢吉都有点儿为仇士良的话感到汗颜可是他比起杜风而言就更明白仇士良拍这么明显的马屁是意图无非是跟他自己一样想要把这件事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杜风去承担。 但是这个马屁拍的也实在是太恶心了么!!! ̄ ̄李逢吉心里做如是想。 杜风干笑了两声:“咳咳仇大人这……好了好了现在我们意见都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要看看等到这帮王守澄和梁守谦的心腹回到京城之后究竟应该如何让他们集中了。说句实在话我总是觉得如果在葬礼上动手未免也有些过分了。” 李逢吉沉默的微微颔他也有这样的想法。 虽然王守澄被杀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事实。可是人死如灯灭一切的罪过也就该烟消云散了。这头已经利用人家的葬礼搞出这么大的一个花样了如果再在人家的葬礼上去将他原本的心腹手下等等尽皆诛杀实在是有点儿说不过去。而且传出去其他的大臣官员又会怎么想?估计噤若寒蝉的同时也会对于这几个人的心狠手辣感到忿忿吧?他们生点儿气倒是无所谓若是因此对杜风等人都留了心眼以后这事儿多少会有些麻烦和后患。况且杜风考虑的比李逢吉和仇士良还要多一些他还得顾着李昂那头。 “不如到时候由王爷您设宴款待那些家伙他们应当不会不给面子吧?待到王守澄葬礼结束的时候。王爷就大请柬……” 杜风心说这个李逢吉还真他***坏啊怎么什么坏事儿都让杜风来完成呢? 等王守澄葬礼结束给那帮人请柬让他们去赴宴? 好吧赴宴地人心怀忐忑而且原本就对杜风提防着呢说不得还有不少人恨得牙痒痒的。虽然王守澄死的事情看上去跟杜风没什么关系完全是把仇士良推到了前边。可是那帮人也不是傻子大致上也至少杜风至少在里头有推波助澜的作用说不得一些精明的连这事儿是杜风的主谋都能猜出一二来。 即便是心里不肯定但是至少对杜风是猜疑上了。也就保不齐脑子比较一根筋的恨都恨死了!让他们去赴宴人家能不小心又小心么? 而且。朝中的其他官员怎么办?他们也都看着呢! 这会儿杜风趁着王守澄葬礼一结束就把原本王守澄的手下都给召见恩宠一番?那好了。朝中的大臣里头对于杜风二十岁就担任了郡王以及御史中丞不服地人大有人在现在看到杜风还设宴招待王守澄的旧部不一个个地跑去李昂面前进献谗言说杜风打算结党营私密谋叛乱才怪呢! 他们说说也就罢了杜风最怕的就是李昂心里也有担心和怀疑。 之前李昂地一些举动和一些话其实已经开始对杜风有些隔阂了至少两人不再像最初的时候那么亲密无间了。这也无奈。毕竟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功劳太大的臣子哪个皇上不担心当臣子的功高震主? 万一这李昂看到杜风大排筵席请那些王守澄的旧部喝酒吃饭心里正嘀咕呢这会儿还有那帮无耻的大臣再进点儿谗言。非让李昂心里跟放进去二十五只耗子百爪挠心似的不可。 所以这种事儿杜风是绝对不会去做地! 再傻也没傻到这份上吧? 想了想。杜风说到:“这样怕是不行那帮人现在对我的提防之心肯定很重到时候我说请他们赴宴说不得一个个带着一大队人马去我们难道要在这京城里弄出一番血战来啊?有点儿说不过去。” 他直接给拒绝了…… 李逢吉微微一笑杜风这番话倒是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我与仇大人自然也是不好出面的恐怕这事儿就只能跟皇上通通气了……”李逢吉的真实意图也就是在这里。 他很清楚如果他和仇士良去找皇上商量这事儿未免会让李昂觉得他们是想揽权。哦把王守澄和梁守谦的人一网打尽了然后权力全都过渡到你们手上?那他这个皇上地龙椅做的还是不安稳啊。 所以李逢吉的真实意图就是希望杜风拒绝了他地要求然后大家的焦点全都放在皇上身上去。杜风自然是去找皇上商议此事的最好人选皇上对他即便是有提防之心总也比李逢吉和仇士良去说的好。 杜风也明白了李逢吉的意思点了点头说:“这事儿就交给我去办吧我会跟皇上说明的。不过李大人还有件事儿恐怕我们都得赶紧活动起来了。” 李逢吉一愣:“哦?王爷请讲还有什么事儿?” 杜风喝了口酒才开口说到:“我随后就会去找皇上将此事说明然后找皇上讨来圣旨就六百里加急的赶紧昭告天下了。但是在皇上下圣旨之前你我都得跟朝中诸臣赶紧的联系将我们能够联络到的各地官员都团结起来。要知道这些人毕竟都是各地的监军手里多少也有些实权。虽然说他们接到圣旨之后全部都很统一的抗命的几率非常之小可是我们也不能不防啊。这梁守谦能够派人传书到河朔去也说不定早有书信交给各地的心腹手下。若是这些人都事先得到了梁守谦的示意说不得等皇上的圣旨下去他们就都明白皇上这是要对他们下手了。到时候万一一起闹腾起来这事儿恐怕也不容易收场……” 李逢吉听完之后频频点头仇士良的脑袋也是点的跟鸡啄米似的。 “王爷所虑极是……那么我们便分头行动各自跟自己相熟交好的官员打起招呼来让他们在圣旨下去之前就将王守澄和梁守谦的旧部严密的控制起来即便他们到时候想要造反也能当即就给他们镇压了!” 杜风对于李逢吉的反应很满意含笑点了点头:“李大人说的有理那么我们就分头行事吧!各自跟相熟以及交好的官员打好招呼而我也会尽快的让皇上把圣旨昭告天下。” “王爷费心了等这帮官员回京之后还要王爷多操心到那时候我们的能力就有限了!”李逢吉坦然说到。 杜风颔示意:“这个我自然会安排妥当二位大人但请放心。” 其实呢李逢吉不经意之间又输了一阵。 为什么呢杜风之所以要在这样的时候突然又把这个原本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 ̄也就是让李逢吉和仇士良跟自己相熟交好的官员打招呼的事情 ̄ ̄说出来原因也是为了看看李逢吉和仇士良的反应。 现在看到他们的反应比较正常杜风心里这才算是放下了些心。 他还有一层目的那就是希望通过这一点来看看李逢吉和仇士良究竟有多少交好的官员这些人以后都是要加以留意的否则搞得不好就会酿成大祸。 而在各自运营的过程中他们必然是要通气的否则就会不知道还遗漏了哪些官员。三人的名单对照起来才能清楚的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官员都给通知安排好了。 这就是杜风留的最后一个心眼! “好了好了这事情呢是都商议完毕了我们把这酒喝起来吧!” 杜风说着跟李逢吉和仇士良干了一杯又走到门外叫来伙计让他们喊了几个歌妓舞妓进来给三人的酒席之中增添了一点儿乐趣。 仇士良稍稍有些郁闷因为就只有他对此没什么太大的喜好而李逢吉虽然一直装的跟个纯情老男人似的可是等这些姑娘们一上来那眼睛就盯住那些姑娘不放了而且看的部位还基本都是姑娘们裸露在外的那些皮肤甚至于看着其中一个舞女舞动的时候若隐若现的乳沟还不时的咽一咽口水喉头不时的耸动一番。 李逢吉现在是放松了因为他觉得他们跟杜风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跑不了他们也跑不掉杜风。杜风自然将这些一一看在眼里等那个舞妓跳完之后直接吩咐了一声让她坐在了李逢吉的怀里给李逢吉那老脸上的褶子又增添了几分…… 第一百九十九章 拘谨和不拘谨的学问 “皇上在么?”杜风早早的就独自进了宫连自家的轿子都没让他们抬出来这会儿已经到了御书房的门外小心翼翼的问门口侍立的小宦官。 小宦官稚嫩的脸上展开了一丝笑容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里边传来李昂的声音:“是杜风杜爱卿吧进来吧!” 杜风对小宦官笑了笑推门而入。 “臣杜风参见皇上福寿永康吾皇万岁……” 很自然的李昂还是摆了摆手示意杜风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杜风也就很恰当的闭上了嘴笑呵呵的抬头看着李昂但是跪下去的身体还是没有站起来。 李昂显然对于杜风的表现很满意这时才摆了摆手:“起来吧跪在那儿也怪累得慌的。” 杜风点头说道:“谢皇上!” “坐吧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在私下会面的时候不要搞得那么拘谨……” 杜风心说是啊?您这儿有事没事就考验我一回您当我不知道呢?我还敢不拘谨?不拘谨的不好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我可不像大刀王五那帮人似的动辄说个什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这碗大个疤别说是在脖子上就算是在肚子上也受不了啊。 “微臣省得……”杜风随便答应了一声找了张椅子坐下。 李昂把手里的笔放下原本正在批的奏折也合上了。然后说到:“子游啊好似你已经有挺长时间没有单独进宫来私下里找我了吧?你那杜一本地名号似乎现在也有些名不副实了最近很少看到你参人啊!” 杜风干干的一笑:“最近臣不是一直在忙着处理王守澄旧部的善后事宜么?而且河朔那边臣也多少操着些心据报他们现在已经跟成德节度使王庭凑打起来了……” 李昂一愣眉毛稍稍挑了挑:“哦?那王庭凑胆子倒是挺大么?怎么之前史宪诚的投诚还没有给他点儿提示么?” 杜风苦笑了一声心说这个皇上怎么还是那么糊涂啊?难道真的以为皇上出马一个顶天下啊?宪宗那会儿出的事情难道他还没吸取教训?当年不就是因为没打仅仅跟三镇签署了一个协议才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么?搞得那三个节度使总以为中央军马庸碌无能根本没把朝廷放在眼里该抗赋抗赋该不理不理。这次要是还是像从前那样。这唐王朝还得毁在这帮藩镇的节度使手里。 可是杜风总不能把这番话说给李昂听吧?难道说皇上啊。你真是糊涂啊……说完之后李昂估计啥也不问直接大喊一声。来人啊给我将这个家伙拖出去掌嘴四十。杜风不但不傻还精的可以放在缝纫机上砸线了所以他自有一套说辞。 “启禀皇上这事儿我也不知道究竟毕竟郭将军总有他的理由。不过臣倒是以为。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李昂地眉毛连续的挑动:“哦?这倒是件奇怪地事情说来听听……” 杜风笑了笑身体稍微放松了点儿不再像之前那么僵硬。 他一贯如此每当进入了谈话的节奏而且是由他掌控谈话地节奏的时候。他的身体就会放松下来。 “臣以为虽然史宪诚是打了一个败仗从而跟朝廷重新签署了约条。而王庭凑现在看到魏博的情形也愿意跟朝廷签署约条。可是毕竟王庭凑没有任何的损耗他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口服并没有心服现在即便是签下了约条却防不住他日后反悔。在王庭凑的心目中朝廷的中央军队对于他而言并没有真实地威信这就直接导致了如果不给他一点儿教训就会埋下他日后反悔的根子。所以臣以为郭将军考虑的很有道理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王庭凑已经主动向朝廷示好的情况下他却还依旧坚持要攻打成德。” 李昂稍稍的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攻打之后给王庭凑一个心理上地震撼以便使其明白朝廷只是不愿意涂炭生灵并不是朝廷没有实力拿下他们……” 杜风赶忙笑着回答:“皇上圣明……” 李昂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紧锁着眉头问杜风:“那你以为郭厚和杜牧攻下成德需要多长时间?” 杜风笑了笑:“三到五日便有分晓……” “你这么有把握?” 杜风笑着摇了摇头:“微臣不敢刚愎自用却也不会妄自菲薄只是根据目前的形势分析那王庭凑实际上已然没有了抵抗之心这场仗没打地时候实际上已经分出了输赢。试问一个没有了斗志的人又如何可能打的了胜仗呢?若是换做平时也许郭将军攻打成德没有个一两个月的鏖战是很难拿下王庭凑的毕竟王庭凑也是骁勇之辈。可是就如魏博一战一般其实那不过是小范围的战斗接触却已经让史宪诚胆战心惊。而我军已有魏博之胜在前乘胜攻打成德原本就占了莫大的便宜。此刻军心振奋本可事半功倍。而王庭凑看到史宪诚的前车之鉴心理上早已输了一阵加上他并不想跟朝廷作战这就又输了一阵。敌我之势正是此消彼长足以让我军挟大胜之余威一举击破成德的防御……” 李昂听了之后频频点头脸上浮现出了几分微笑:“子游考虑的是啊……不过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平日里居然对战事军情也有研究?” 杜风尴尬的笑了笑:“这倒不是微臣有研究实际上微臣还是从战外的因素去分析的。战内的事情微臣可算是一问三不知这个方面无论是郭将军还是我的族兄杜牧都强过我甚多了。” 李昂又点了点头:“嗯这样也好给王庭凑一个威胁让他知道知道我中央军不是积弱只是不为而已。” 杜风笑道:“皇上圣明臣也以为郭将军必是此意……” “好了这个暂且放在一边你今日来找我又是什么事情?” 杜风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又稍稍有些僵硬了。 “启禀皇上臣昨日与李逢吉和仇士良一起吃了顿饭席间谈起了一些事情。” 李昂点了点头对于这个他倒是比较放心的他不会担心杜风跟仇士良这样的人勾结:“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啊?” “回皇上的话是关于王守澄的旧部以及梁守谦这个老狗的问题……”说起梁守谦和王守澄杜风的口气又变了。 李昂笑了:“呵呵你这个家伙那日在金殿之上就当着文武百官叫那王守澄为老狗平白惹了大臣们去笑话。今日却又称呼梁守谦为老狗了……” “这两人原本就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可是仗着自己威武猛壮居然开始冲着朝廷乱吠一通实在是有点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臣现在称呼他们为老狗也没什么错……” 李昂哈哈大笑心情爽朗了许多:“好好好我也不去纠正你了你还是说正事儿要紧。” 杜风点了点头继续说到:“王守澄虽死可梁守谦仍在这老狗连日称病怕是有所图谋。只是日前八万神策军依旧在河朔征战他动弹不得若是让其找到些倚仗恐怕他又要乱来了。微臣一直为此担心臣也知道仇士良和李逢吉也对王守澄之前的权势仰慕不已总想取其而代之。利用他们这样的心理臣跟他们达成了一些默契……” “你待如何?我早就说过想要除掉王守澄和梁守谦不难难得是如何将他们的势力一网打尽。否则这宫中依旧永无宁日啊!” 杜风点了点头:“皇上圣明这些自然不需要臣来提点。而臣也正是跟皇上想到了一处。所以臣利用了李逢吉和仇士良同样担心梁守谦东山再起以及他们也想要过过那大权独揽的瘾头的心理跟他们达成了一笔交易……” 李昂稍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子游你今日说话怎么兜来兜去?有什么想法就说来不要转来转去没个完。” 第二百章 甘露之变 眼看着李昂说杜风转来转去没个完杜风尴尬的笑了笑心说我能怎么样啊?这事儿就得这么慢慢的跟你说说快了你又该担心我是不是也想在里边捞什么好处了。 这种事情就是这样这会儿刚杀了个王守澄那头就打算瓦解王守澄的势力了。而且还跑去跟仇士良这样的家伙沟通弄得不好李昂也该担心担心杜风是不是也出什么问题了是不是会也打算凌驾于皇上之上做个大权独揽的权臣了。 所以杜风还必须得小心翼翼的这种时候真的是有点儿如履薄冰的感觉了一点儿都不能出错越是细节越是要注意。 见杜风没开口只是自顾自的在那儿拨着自己的算盘珠子李昂有些不高兴了:“子游你还愣着干嘛?说来!” 杜风这时赶忙回答:“回皇上的话臣是这么想的……那王守澄的旧部其实也就是梁守谦可以调动的力量。若是在京城之中现在有仇士良的配合他手下的两万神策军足以将梁守谦以及其势力范围一网打尽。可是光是杀了他们没用梁守谦目前真正的势力是在京外那分布在各地的监军们那些才是一股子让人觉得很是有些担忧的势力。所以臣就和仇士良以及李逢吉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以将那些人都调回长安从而将其一起拿下……” 李昂目露喜色连声催促道:“快快说来……” 杜风笑了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才开口:“微臣想请皇上下一道圣旨追封王守澄一个谥号王守澄虽然倚权自重君臣不分甚至于欺君罔上大逆不道但是毕竟曾帮助皇上平息绛王之乱诛杀了奸臣逆贼刘克明。这个功劳也无法抹去……吾皇慈悲为怀且达济天下赏罚分明追封王守澄一个谥号也不为过……” 李昂有些不解:“子游为何突出此言?” “皇上仁厚为怀。有功论功此乃大善之举啊!”杜风不肯直说。 李昂有些不耐烦了。挥挥手说到:“你有什么话就一起说出来不要这般吞吞吐吐的!” 杜风这才慢慢说出:“皇上。这王守澄死了已有二十四天但却一直未能入土安葬只因他是个罪臣。皇上此刻感王守澄生前也曾有功追封其一个谥号王守澄便可风光大葬而如今距其七七满日还有二十五天想必这二十五日应该足以让全国上下各处的宦官进京奔丧了……” 李昂略略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你地意思是让我追封王守澄从而可以使其大操大办的弄个葬礼出来随后我再昭告天下调王守澄的党羽回京从而将其一举击杀?” 杜风点了点头:“皇上圣明……” “行了别什么圣明不圣明的了。那些人都奸猾如斯若是抗旨不尊又当如何?难道我们还一一抓他们回来?” 杜风笑了笑:“只要皇上圣旨一下昭告天下之后。臣等必然会尽快通知各路地方的官员如若这帮家伙胆敢抗旨便可当地处决绝不姑息……” 李昂这才恍然大悟拍着巴掌说到:“子游果然好计谋啊!如此一来这些乱臣贼子便不得不回京参加王守澄的葬礼而后在葬礼之时我们再将其一网打尽……” “皇上在葬礼上动手怕是有损我大唐皇朝的威名于皇上仁厚也不相符。” 李昂愣了一愣:“那他们参加完葬礼一定是赶紧走人了那岂不是白忙活?” 杜风笑着摇了摇头:“那倒也不是……宫中还有卜官只等那些家伙们全部进京之后皇上便借拿卜官之口说是皇宫内的花园之中天降甘露命百官入内朝拜且将日子定在葬礼之后的第二天……” 李昂点了点头笑着说到:“你果然思虑周详……到时候将其引入后花园然后布下兵卒将其尽皆拿下倒是也不见得非要杀了他们不可了。” “皇上圣明自然通盘皆知……” 李昂笑着摇了摇头:“呵呵什么我通盘皆知明明是我有你这么个好皇兄啊!” “皇上过奖了微臣也只是为皇上分忧替我大唐皇朝立威而已……”杜风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李昂眼中闪出两道精芒一闪即逝却在杜风身上走了个来回。 “这便是你同李逢吉以及仇士良商量地结果?” 杜风点了点头:“回皇上的话是。只是微臣地目的与那两人自是不同。他二人只是为了取王守澄梁守谦而代之而微臣则是一腔忠肝义胆只愿为吾皇分忧排难。” “哈哈杜风啊杜风你这一张嘴是越来越会哄得朕开心了……” 李昂这话一说完杜风赶忙跪下:“皇上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争权之心可昭日月啊!” 为什么杜风突然就跪下了呢原因其实很简单李昂对他一向都是子游子游地称呼几乎从未直接喊过他的名字。而在私下场合李昂也几乎从未用过“朕”来自居。这下子突然两个都变了自然不能不让杜风感到心里有些恍然。 李昂看到杜风这个样子又笑了笑居然离开椅子走到杜风面前亲手把杜风扶了起来:“子游啊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说我信不过你。便如那汾阳王一般你若是有了异心我此刻也未见得能控制的住你了。” 杜风听了这话心里暗暗心惊心说这李昂对于自己的确是越来越有隔阂了看来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果然是亘古不变的至理名言啊。庸碌无为自然什么都不讨好可是真要是功劳太大又会让当皇上地感觉到威胁……忠臣奸臣不过是皇上的一句话而已他说你是个什么样子的大臣那便是什么样子的大臣。 “皇上这话让微臣惶恐……” “哦哈哈好了好了坐下吧别惶恐不惶恐的了。你我除了君臣之外亦是良友且兼着兄弟之情。说起来你我也许久未曾下棋了不如今日便下上一盘如何?”李昂对于杜风的表现还是很满意但是心里同时也觉得有些毛毛地毕竟杜风越是做的滴水不漏就越是让他这个皇上感到担忧啊。 杜风眼珠子一转赶忙说到:“臣也很想跟皇上下棋可是臣又觉得皇上还是先将白居易白先生召入宫中命其起草对于王守澄追封一事的圣旨以及即将昭告天下地公文。此二事交待完毕后臣再陪着皇上下棋消遣……毕竟是国事重要。” 李昂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到:“子游所言极是好吧我这就宣白居易进宫。” 杜风赶忙站起退到门口处拉开了门叫过门外的一个侍卫对他低语了几句无非是让他去选白居易进宫。交待完毕他又退了回来却不敢坐下了毕竟中书省其实很近一来一回估计也要不了十分钟那侍卫很快就会跟白居易一起回来了。 不多时白居易便衣冠整齐的出现在御书房的门口进来之后见过了李昂李昂将杜风跟他说的那些话简单的跟白居易重复了一遍当然关于要击杀那些人的事情就瞒了下来只是让白居易赶紧的起草圣旨以及昭告天下的公文。 白居易一一答应着但是心里却一直在琢磨李昂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一直到快要退下去的时候才突然的明白了过来。 白居易冲着杜风看了一眼杜风也知道白居易肯定是猜出来了于是便对他微微一点头白居易心里彻底明白了退了下去。 这边白居易走了那头杜风便从书架上取下了棋盘摆好了座子便跟李昂开始下起棋来。 这一局棋杜风是完全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看家本领直接将李昂杀了个人仰马翻弄的李昂很是有点儿没面子而且也觉得杜风今日怎么这么杀气凛然而且棋风彪悍心里不免又产生了些许的怀疑。 杜风落下最后一颗子的时候说了一句话:“皇上这局棋叫做甘露之变成就的是一局围杀之势……” 李昂这时才明白原来杜风是借棋来比喻他们即将要做的事情也必然会如同这盘棋一般无往不利…… 第二百零一章 智商是什么 毫无疑问当那些担任各地监军的宦官们重新踏入长安城的城门的时候心里是忐忑不安的。 作为一些政治上的老手他们都敏锐的感觉到了这次召见的不同寻常。 可是正所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于是乎几乎所有的人在这样的时候都会迸出强大的自尊心也便是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这大概就是人类在面临两难境地时候的唯一选择。 他们不会知道跟他们同样忐忑不安的还有成德节度使王庭凑。 王庭凑这些天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心说老子都已经跟你们说了无数次和谈解决了怎么你们这帮王八蛋就是要围着老子的城不让出也不让进呢? 郭厚和杜牧的政策现在很简单只要王庭凑出兵迎战他们绝对是予以迎头痛击可是如果王庭凑龟缩不出他们也就不动声色只是死死的围住成德许出不许进。而且似乎对于出城的人是兵还是老百姓分的异常的清楚。 实际上王庭凑这些天也试验了一下他至少派出去了一百多个手下的士兵混杂在老百姓的队伍里让他们出城。倒也不是想让这些士兵去刺杀郭厚或者杜牧什么的他很清楚就这点儿人扎进神策军的大营基本上跟找死没什么区别若是郭厚和杜牧这么容易被他派去的小喽啰弄死。他们恐怕也没办法做这个兵马大元帅以及副使了。 王庭凑地意思很简单他只是想知道杜牧和郭厚究竟是如何在这么多的出城的人里分清楚哪些是士兵哪些是老百姓的。 这就要说说杜牧了。 看来很多人都看走了眼杜牧绝对不光仅仅是个风流才子他在很多时候用现在的话来说叫做情商还是很高的。 比如王庭凑将手下的士兵混在老百姓的队伍里出城这种情况就是杜牧想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方法来让这些士兵们自己露出马脚。 第一次十几个士兵混在一百多老百姓的队伍里出了城郭厚本着仁厚待人地思想。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在那些人通过他们的营帐往其他地方跑地时候。有一个宣节校尉出其不意的突然大吼一声:“立正!”老百姓自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该走地走。最多也就是被吓了一跳。 而那些当兵的就不一样了一听到这种口令当时就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双腿并拢的姿势那军人的气质立刻展露的纤毫毕现。 郭厚坐在马上得意的哈哈一笑指着那几个立正了地家伙说到:“给本帅将这几个没用的东西拎出来!” 然后五花大绑。给推到城下耀武扬威的走了一圈看的城上的人是莫名其妙目瞪口呆。 但是很快城内的王庭凑也知道了郭厚这边有这样地方法于是又派出了一部分人。 这次是千叮咛万嘱咐跟他们说。不管杜牧他们那边的人说什么你们都不要惊慌就装作没听见。该往前走就往前走。 这些人点头记下又混在一帮老百姓里出了城。 还是那个宣节校尉大吼一声:“立正!” 这些士兵一听心里得意的笑了心说小样还跟我玩这个我们节度使大人都已经嘱咐了我们好些遍了我要是再上你地当那简直就是我的脑子被驴给吃了。 正当他们得意忘形的时候就听到军营里突然传来了鸣金之声还伴以阵阵肉香一个大嗓门喊着:“今日有肉!” 那些个吃惯了军营饭的人根本就是下意识的一个个拔腿就往军营里跑。跑到一半现不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自然是又被绑的跟粽子似的呼啦啦弄到城下游逛了一圈。 最可气的是杜牧还笑眯眯的弄个小马扎看着自己手下的几个士兵用长长的绳子将王庭凑的那些被俘的士兵们串成长长的一串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到:“王将军我求求你了以后能不能派点儿智商高的家伙出城啊?” 王庭凑不明白智商是个什么玩意儿他哪儿知道这么现代的词汇啊这词儿还是杜风教给杜牧的没想到杜牧用到这儿了。 于是他就问:“智商是什么?” “智商就是说有脑子的叫做智商高没脑子的叫做智商低。你派出来的这些人我都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他们是有脑子还是没脑子……”杜牧继续笑眯眯的调侃他们。 王庭凑更不明白了为什么说不知道有没有脑子呢?于是他毫不犹豫就问出了口。 然后杜牧哈哈一阵狞笑笑得王庭凑有点儿毛骨悚然:“因为他们根本没智商啊!” 王庭凑心里那叫一个气哟可是也没辙唯一的办法是派了一大堆兵出去想趁着这样的机会干掉杜牧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没想到杜牧早有准备一看王庭凑黑着脸下了城楼立刻收起小马扎骑上一匹马没命似的往自己的大营那边跑而附近一直埋伏着的大军分拥而上差点儿没把王庭凑派出来的那几千人马给剿杀干净。 连续上了三五次当之后王庭凑不干了再次看到杜牧带着一帮士兵跑到城下来遛俘虏的时候他很无奈的大喊着:“你们不要玩儿了我们要和谈啊!你让我们和谈吧!不要再遛俘虏了他们又不是狗你老遛个什么劲儿啊!” 杜牧只是嘿嘿狞笑。就是不理会继续遛俘虏。 又玩了几天郭厚趁着一天夜晚月黑风高的时候指挥着一千士兵就偷袭攻城了。等到成德城里的那些士兵们一个个提好了裤子匆匆忙忙拿着剑啊枪啊什么地跑出来的时候郭厚已经在城门上砸了两个大洞成功的撤退了。 看着城门上的大洞王庭凑是苦笑不迭心说这是什么狗屁元帅啊。他们不是来打仗的吧?是来过家家调理他玩儿的吧? 第二天夜里由于月光依旧没有出现。王庭凑一直小心翼翼的带着大队的人马在城门后边埋伏心说你们今晚要是再敢来偷袭。我就打你们个措手不及好歹捞回点儿颜面。 可是他们一直守到三更天都没看到郭厚的军营有任何的动静心里正在嘀咕是不是郭厚他们不打了却突然听到城后快马来报说是城后着火了。 城后可是王庭凑地大粮仓啊。他这下子吓坏了。原本郭厚和杜牧带着神策军跟门外动辄骚扰长期围困就已经让王庭凑对于粮草等军需担心不已了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这下子听说城后着火了心里就像是一下子被丢了个炸弹一般差点儿没急死。 可是等他带着大队人马到了城后准备救火的时候。却现后边除了浓烟滚滚根本没有一点儿火星。仔细一看这哪儿是什么城后着火啊。根本是有人在城墙外边地墙根下弄了许许多多的湿柴火点了之后冒出滚滚浓烟看起来就像是着了火似地。 这下子王庭凑心里大骇倒不是怕这浓烟会污染环境而是知道又中了郭厚的计策估计这会儿郭厚正在前门攻城呢。 等他带着这些疲于奔命的士兵们来到前门的时候现自己的城门已经被拆的差不多了刚想出去迎战对方的人又已经跑光了…… 王庭凑不禁老泪纵横仰天长叹:“天呐这是一帮什么人啊?难道他们是传说中地铁道游击队么?居然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 ̄呃这是作者瞎说的大家不要介意。 看看破败的城门城外三里处的神策军军营(这些天郭厚和杜牧把军营前移了两里)中灯火通明似乎还有欢歌笑语之声敲锣打鼓的比过年还热闹。郭厚不禁怒从心来差点儿就想带着自己的部队直接杀过去了可是却被手下地幕僚死死的拉住了。 “将军您可千万别中了郭厚那个老贼的奸计啊他现在故意弄出这么大地动静就是希望你脑子一热带着兵冲过去他那边估计早就准备好了等我们一过去就完全被包围了。” 王庭凑当然也不是傻子被幕僚们拉住之后就反应过来了站在那儿只是郁闷的几乎想要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给吃了。 可是城门这个德行总不能不管吧?王庭凑不得已亲自带着手下的士兵们吭哧吭哧的开始修城门。其实他也不想亲自去修可是己方的军心已经很是有些动摇了要是他再不亲力亲为弄得不好这帮士兵们能自己跑出去宁愿被杜牧遛着玩儿也不愿意在这儿继续被耍着玩儿。 这城门一直修到天色大亮还未完全完成杜牧睡了一个好觉又带着一队人马过来了。 这次全是骑兵一个个骑在马上举着高高的“郭字”帅旗笑眯眯的迎着早晨**点钟的阳光看着王庭凑一脸漆黑的修城门。 看到杜牧那张无耻的脸王庭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不禁咆哮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将军修城门啊!” 杜牧也不生气嘿嘿一笑:“只是没见过一夜没睡觉的将军修城门而已!” 王庭凑哇哇乱叫吐出了一口鲜血。 杜牧拍拍胸口说了一句:“乖乖隆地咚猪肉炒大葱原来古人说什么被气的吐血三升是真的?我还以为古人骗我的呢!唉古人诚不欺我啊!” 这句关于乖乖隆地咚的话是杜牧在扬州呆着的时候跟扬州妓院里的姑娘们学来的她们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说这句话杜牧觉得很有意思就学到手了。可是他用在这儿却把王庭凑又气出个好歹儿来。 到了最后王庭凑心说老子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么?干脆就闷声不吭一门心思的修城门了。 可是杜牧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直接指挥着一拨人马居然开始玩攻城的游戏了这下可把王庭凑给忙坏了。 不过杜牧这次的攻城其目的显然不是为了真的能把成德给打下来而是为了拖延时间一直拖延到夜里。也没别的什么就是想憋着不让王庭凑睡觉。 王庭凑原本到了早晨就是一天一夜没睡了这儿杜牧又玩了一天的攻城的游戏每每是搭上云梯然后王庭凑严阵以待张弓搭箭的时候杜牧又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他的射程以外。 可是等到王庭凑心说差不多了不跟你们玩儿了正打算继续下来修城门的时候杜牧就又指挥着人马上来了…… 就这么的整整搞了一天到了傍晚的时候王庭凑除了抽了个空去吃了两口饭之外几乎就在城楼上跟城门处跑来跑去累的跟傻小子似的。 王庭凑那叫一个气啊可是也没辙。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杜牧骑在马上冲着城上嘿嘿一笑大喊了一句话又差点儿没让王庭凑气疯过去…… 还账了还账了今日第一更还有四更哦。 第二百零二章 调戏王庭凑 杜风拨马上前仰头冲着城上的王庭凑大喊:“王将军天黑了我们回去睡觉了明儿白天再来找你玩儿哈!” 王庭凑心里直骂娘心说他***谁他娘的愿意跟你玩儿了? 可是当他看到杜牧说完这句话真的就鸣金收兵带着手下的人马回了军营王庭凑又愣住了。 “诶你说说杜牧这是真的走了么?”王庭凑拍拍身边一个幕僚的肩膀问道。 那个幕僚冥思苦想了半天最终说了一句:“将军属下觉得这是杜牧的一个计策他故意劳累将军让您已经二十个时辰没合眼了。他假意收兵却趁着夜色留下了许多部队只等将军回府休息他就立刻指挥着人马杀个回马枪!” 王庭凑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于是王庭凑作为军中主帅这个时候是绝对不敢掉以轻心的。别说杜牧带人趁夜攻城了哪怕就是像昨天晚上似的玩个声东击西再把这刚刚修好的城门再给砸了那也不行啊! 所以王庭凑强撑着眼皮跟士兵们一起努力的支撑着又是一夜没合眼。 可是杜牧这一夜还真的是没来甚至连一只神策军军营里的苍蝇都没飞过来白白让王庭凑等了一夜。 王庭凑看到天色大亮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没等他下城休息去呢就又听到城外叫杀之声响成一片那个该死的杜牧又带着一拨人冲过来攻城了。 “苍天啊大地啊我求求你了你干脆一个响雷劈死我吧!”王庭凑差点儿哭出来了。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而且可以预期的是杜牧昨天晚上养精蓄锐。肯定是睡了个美觉这会儿正是精力充沛地时候。估计不折腾到天黑是不会完的。 可是如果到了天黑。这王庭凑估计就又是七八个时辰不用合眼了反正就抵挡着杜牧的攻城游戏呗! 而且到了晚上杜牧肯定不会让他睡觉的大举进攻估计也不会但是小股骚扰肯定免不了…… 还别说王庭凑一点儿都没猜错杜牧果然又跟他玩了一天攻城撤退撤退攻城的游戏…… 就这么的。到了晚上天黑的时候王庭凑基本上已经神经衰弱濒临崩溃了。 可是杜牧和郭厚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杜牧是收兵回营了可是没过半个时辰郭厚又带着一拨人冲了过来。继续白天的游戏那火把给点的把整个成德城照的就跟白天似地。这种举动的目地就很明显了。我也没打算真的就要攻打你可是就是不让你王庭凑消停。不过呢要是王庭凑敢去睡觉这攻城地游戏说不定就变成了真的…… 王庭凑没办法只能亲自披挂上阵弄了两大桶冷水放在边上感觉到眼皮太重的时候就往头上浇一瓢……等到了天亮的时候王庭凑基本上都快要冻成一个冰雕了。 要知道现在虽然还不是隆冬可是也已经很冷了气温基本上在零上二三度的样子那一瓢一瓢的冷水兜着脑袋浇下来还浇了整整一夜光是冷水就耗进去四大桶王庭凑不变成冰棍才怪呢! 天亮的时候王庭凑已经罹患了重感冒他知道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 看到杜牧又是精神抖擞地带着人马过来把郭厚给换回去睡觉了王庭凑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手下的士兵说:“你们拿根绳子把我绑起来吧我亲自下去跟他们谈判!” 手下的士兵们也都快疯了这会儿别说是王庭凑说把他给绑上就算是有人说一句把王庭凑给杀了然后投诚他们估计都干的出来。 把王庭凑结结实实的给绑了起来之后几个士兵推着他就出了城门。 站在城下杜牧骑在马上还装模作样地瞪大了眼睛说到:“哎呀王将军您这是干什么?难道现在流行自己绑自己玩儿么?这样好玩么?要是好玩我回去也让我手下的士兵绑绑我……” 这话差点儿没把王庭凑气的直接吐血身亡可是杜牧手下地那帮士兵听到这话笑得是前合后仰。他们以往不管打过仗没打过仗的怎么也没见过这样的统帅啊!郭厚还好基本上一本正经的可是这个副使杜牧实在是…… 唉也真的是不知道这个家伙脑子里怎么有那么多的奇怪的东西居然整的王庭凑自己把自己绑了起来送到门外来要求和谈这帮士兵们现在对杜牧是心服口服。原本如果想要让王庭凑变成这个德行恐怕不费个几千人马的伤亡是不可能做到的。可是现在基本上就没死人最多是有点儿人受了点儿伤而且基本上还伤的都不重居然就让王庭凑自己崩溃了。 这种打仗的方式那些当兵的什么时候见过啊?想都没想过别说亲自经历了。 之前他们还觉得杜牧有点儿开玩笑了可是没想到三天下来还真的让杜牧做到了。要知道当初杜牧和郭厚在军营里商量这件事的时候那些牙将等等都是极力反对的他们根本就不认为这样的方式能让王庭凑彻底的认为自己失败。可是现在看到王庭凑的这个德行显然王庭凑已经从心理上彻底的被打败了。这比起直接把成德城攻下来恐怕还要来的让人信服……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大家都满意的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受到非人的折磨王庭凑也只能答应了杜牧和郭厚的要求将之前两年的税赋全部补清。只是做为交换杜牧和郭厚也稍让了一步并没有要求王庭凑立刻交出那些税赋这样除了逼死他之外没有其他的可能性。而是让王庭凑分两年6续交清。 离开成德继续北上准备挥兵讨伐卢龙的时候有个牙将很不明白为什么郭厚和杜牧非要在成德耽误这么长的时间。毕竟最终的和谈结果其实跟王庭凑一开始的时候答应的一样同样都是交清税赋但是分两年6续完成。 杜牧嘿嘿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我们一开始就答应王庭凑按照这种方式和谈王庭凑是口服心不服恐怕等到我们的军队一旦挥师北上他就会立刻去跟魏博的节度使史宪诚商量无论其愿不愿意兵援助王庭凑都会倾自己的兵力追随我们的身后而后跟卢龙的节度使李载义给我们来个前后夹击到时候我们尾难顾怕是就要丢人丢大了!” 那个牙将想了想:“可是现在王庭凑同样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啊!” 杜牧挤了挤眼睛笑着说道:“呵呵他现在已经胆战心寒了他很清楚如果他再置我们的和谈不顾出兵攻打我们的话那么我们就会立刻跟李载义进行和谈条件是什么都不要维持现状而掉转头全力攻打他。” “可是副使如何保证李载义一定会答应我们的请求呢?”牙将还是没明白。 郭厚忍不住了插了一句嘴:“没办法保证啊!可是也不需要保证!” 牙将彻底懵了不明白郭厚在说什么。 郭厚和杜牧哈哈一笑也不去跟牙将解释了只是自得其乐的骑在马上很悠闲的唱起了一陕西的民谣…… 杜牧现在和郭厚的想法一致如果一点儿教训都不给王庭凑的话那么真的就很可能会落入被王庭凑和李载义夹击的圈套之中。但是此时王庭凑的元气未伤完全可以兼顾前方的战场和后方自己的成德城。 但是现在王庭凑对于杜牧和郭厚的军队已经心存惧意敢不敢兵都是两说即便他了恐怕也会觉得必须倾巢而出才能战胜诡计多端的杜牧。但是倾巢而出的缺点就在于更南方的史宪诚恐怕就不会闲着了看到王庭凑出兵了那还不趁着成德城空虚正好给他拿下? 这就是一个对敌心理上的情况毕竟史宪诚也不是笨蛋在王庭凑的军队是个什么状态下他能够出兵攻打他心里是非常有数的。按照王庭凑原先的士气史宪诚想要攻打成德简直就是个笑话。可是在被杜牧和郭厚折磨了这么久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第二百零三章 世纪葬礼 眼看着郭厚和杜牧的大军北上卢龙卢龙的节度使李载义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关于这次中央大军是如何强攻魏博打的史宪诚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以及如何在成德把王庭凑给调戏的够呛弄得王庭凑疲于奔命差点儿把小命给送掉的事情李载义是一清二楚啊。 眼看着杜牧和郭厚的这支中央军果真是上马能打仗下马能作诗而且那些调戏人的鬼点子是层出不穷李载义从心理上就输了个七零八落。 而且当李载义手下的幕僚谋士再将郭厚和杜牧之所以不愿意直接跟王庭凑和谈而是要将其调戏到体无完肤的时候才又重新回到和谈的基础上的原因一一分析给李载义听后李载义也知道不管神策军真实的战斗力如何但是只要是在郭厚这个名将之后以及诡计多端善使计谋的杜牧手下那就是一支能够将战斗力挥到极限甚至越正常战斗力的队伍。 从这一点儿上来说李载义即便是输给了杜牧和郭厚也一点儿都不丢人。 而事实上郭厚和杜牧的大军之中现在的气氛真的是相当的和谐剩余的九万多大军虽然也都觉得有点儿辛苦但是却乐在其中。特别是调戏王庭凑简直就是让这帮士兵们懂得了“原来仗也可以这么打”的道理。 他们这儿欢天喜地的却不知道皇城之中已经生了一件大事…… 按照杜风地计划那些王守澄提拔上来的驻守在各地的监军宦官们。不约而同的接到了李昂加急传过去的一封圣旨上边是让他们立刻赶回长安参加王守澄七七之日的厚葬之礼。 虽然这帮人心里其实也多少有点儿数但是也很清楚圣旨能下来就绝对是有了各类的准备即便是心不甘情不愿也还是简单的收拾了行装赶往京城。 进城之后看到漫山遍野的都是自己的老熟人一个个面白无须尖着嗓子龇牙咧嘴地打招呼。心里逐渐感到了一丝苍凉的气息。 纷纷到了吏部交了差使之后这帮人也都很聪明。并没有去吏部安排地驿馆居住他们也很担心一旦大伙儿全都住在一起。闹得不好就见不到第二天早晨的太阳了。 于是这帮家伙还算是比较聪明地分散开来住在长安城内不同的客栈之中搞得那些客栈的老板很爽心说这几天怎么了?怎么宫里的太监们都跑出来了?而且都住在我们店里还特别彬彬有礼的见人就打招呼并且每天一结账简直就让客栈的那些老板跟伙计非常的不习惯。 按照他们对于这帮宦官地思维。那可都是到了店里之后点上一大桌子菜然后随便吃点儿有点儿酩酊的时候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如果有哪个不开眼的伙计敢上去要钱的那些宦官多数都是眼睛一瞪。喊上一嗓子:“老子在城外吃西瓜都不给钱吃你几个破菜你还敢找我要钱?” 所以现在看到这帮宦官突然集体客气起来了一个个就感到极度的不适应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王守澄的七七之礼。这一日李昂身着龙袍亲自到了派礼部临时专门为王守澄搭建地一个大葬仪式台前先做了一番讲话。 这就跟现在的领导人在遇到某前国家重要官员的葬礼地时候跑去拿着演讲稿说上一番沉痛悼念的话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尽量说一些死去官员的好话比如他生前有多少多少功劳等等的。 皇上说完了话底下的大臣也好宦官也罢反正都是一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说什么皇上圣明皇上仁厚泽被天下的马屁话儿。不过很多官员心里很是不爽心说这会儿知道的是我们在跪皇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给王守澄这个老东西下跪的!阿弥陀佛我们堂堂男儿是绝对不会给一个没有小**的人妖下跪的啊! 然后就是礼部侍郎开始行驶葬礼的一切事宜比起现在的葬礼来也就是少了一个环节而已。这个环节就是家属答礼的环节倒不是说唐朝的葬礼没有家属答礼这一块儿而是因为王守澄孤苦伶仃除了收过几个干儿子真正的亲人是一个都没有。而且他那会儿刚刚一出事儿那几个干儿子就麻溜儿的不见了。谁也不想被他牵连不是? 反正是折腾了个痛快这才算是把王守澄这个葬礼给弄完了。 随后中书舍人白居易上台宣读圣旨说是追封王守澄为司空这可都是正一品的封号要说李昂和杜风也真算是对的起王守澄了。要不然王守澄就算是真的功劳盖世就凭他只是个宦官这样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拿到司空这样的封号的。 然后就是王守澄的下葬眼看着一口纯金打造的棺材被放进了墓穴之中杜风心里那叫一个痛哟心说他***活人都享受不到金子做的床却被一个死人享受了。 可是如果你问问杜风问他愿不愿意躺到那个纯金的棺材里他肯定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脸大义凛然的告诉你:“想都别想这种事儿还是让王守澄一个人享受去吧!” 完事之后自然是大排筵席那帮宦官们吃的是心惊胆战。而且吃到一半的时候李昂说有些乏了在杜风的照顾下回去了。这就让那帮宦官更加的心惊肉跳都以为皇上撤了是不是就该动手了然后这帮家伙一个个就贼眉鼠眼的开始打量这附近有什么方位比较适合逃跑的甚至有部分人已经开始琢磨一会儿该如何装死了。 可是没曾想一直到宴会结束却都还没有任何动静那帮宦官很是奇怪心说这皇上是不是脑子有点儿不大灵光啊?大老远的把我们从各个地方叫回来难不成真的就是为了王守澄办个世纪葬礼玩儿啊?要真是如此那可也真的算的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等到礼官宣布宴会结束的时候门外却走进来一个白胡子老头那不是中书舍人白居易还能是谁? 看到白居易进来了这帮宦官又觉得奇怪了于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想看看白居易究竟打算干什么。 白居易走到殿上掏出一道圣旨装模作样的展开然后大喊一声:“诸臣接旨!” 众人一听怎么着?又有圣旨这搞什么啊?这几天啥也没干就光看着这个接个圣旨那个接个圣旨然后又是大家伙儿一起接圣旨。这年头圣旨怎么那么不值钱了? 但是也没辙于是一个个的还是老老实实的跪下口中山呼:“臣等接旨!” 白居易却没有立刻宣读圣旨而是把杜风和李昂告诉他的那番话原原本本的说给了这帮人听。 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说这大冬天的都已经入九了按说不该有朝露了可是却在皇宫的左金吾仗院内石榴树上连日都现朝露降临。于是乎皇上就让卜官算了一卦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天降甘露必是祥兆是大唐再兴的吉祥寓意于是乎皇上号令百官群臣今夜一起到左金吾仗院内同等甘露降临…… 说完这些前因后果之后白居易这才开始宣读圣旨。 那帮宦官听完圣旨心说不就是去金吾仗院看几滴露水么?反正已经这样了那就去吧! 而其他的文武百官就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们毕竟跟李昂处了一段儿了知道这个人不会相信这些东西啊怎么突然变得迷信起来了。 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大伙儿一起匍匐在地喊着什么吾皇圣明臣等接旨谢主隆恩的话。 白居易这头把圣旨往宰相裴度手里一交也就算是完活儿了自己颠颠的跑去向李昂复命去了。 第二百零四章 宦官们的末日 白居易是交旨去了那是因为他老人家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可是朝里那帮大臣还糊涂着呢。不过糊涂也就随他们糊涂去了没辙谁让李昂人家是皇上呢得皇上说话咱赶紧的听着吧。 就这么着这帮大臣们该回家回家想着反正一会儿还得过来的干脆就在皇城外的兴道坊或者兴禄坊找个茶馆儿喝茶去了反正就等着子时之前一起聚集到皇宫里来然后由皇上领着往左金吾仗院走就算是完活儿。 反正这帮大臣平日里参加这种类型的活动也参加的挺多也算是习惯了。 就像是现在的明星大腕经常性的要去参加各式各样的娱乐活动什么这家菜场剪个彩啊又是什么公厕落成仪式啊总得去参加参加。开始的时候有点儿不习惯毕竟无论是菜场还是公厕的味儿都不太好闻可是多参加个几次也就习惯了。 更何况这左金吾仗院里还没什么味儿就算有那也是树影丛动之后的淡淡绿色植物味儿说起来还挺好闻的不过那么多人一起挤在一个院子里多少会有点儿狐臭或者是谁不小心放了个屁之类的。但是不管如何那也是无伤大雅很快就会烟消云散的。 这帮大臣倒是挺积极的亥时刚过他们就一起聚集到大明宫前的金吾仗院的门口了。 他们挺积极不代表那帮宦官心里不恐慌他们原本还一个个地拍着小心肝心说皇上好像没动静。一个个的庆幸自己个儿总算是逃过大劫正琢磨着明儿一大早赶忙的溜走。没想到这头宴会刚宣布了结束那头白居易就冲进来宣旨了。 这道圣旨刚宣布完群臣自然是一派哗然哗然过后也没人多嘴说说就散了。 可是这帮宦官则一个个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一口相比较起来最安静的就是这帮宦官了。 这时候他们才体会到这位皇上的厉害一个个的就感觉到了真正的什么叫做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 对于这帮宦官而言。这从宴会结束之后一直到子时的这段时间是相当的难熬而且。他们还都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几乎每个人身后都跟着一些侍卫。然后就现自己居住地客栈里也有一些穿着便服。但是却腰间佩刀的人出没。 在唐朝地时候能挎着刀在外头溜达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当差地另一种是跟当差的对着干的。说白点儿也就是一种是兵一种是贼。都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那种人。当差的是因为朝廷给的权力当贼的不用说了是他们无法无天给地权力。 但是唐朝有点儿奇怪一般的老百姓挎刀是不行的但是如果带着柄宝剑就没事儿。大概是因为宝剑代表的是名士风流挎刀的就有点儿像是杀猪的。所以像是李白这种人。才能肆无忌惮地带着柄宝剑走在大马路上披头散的唱什么《侠客行》还什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你让他换把刀挎腰上试试。没个十分钟二十分钟就被官差绑着去见官老爷了。 总地说来这宝剑啊搁在唐朝的文人身上就像是明朝的时候那些文人有事没事就攒在手里的一把折扇都属于那种光摆设没什么用的东西。 也就是因为在客栈里现那些挎着刀的人这帮宦官怎么可能不知道那都是些侍卫们呢?这时候出现侍卫是为的什么?明摆着不就是来监视着他们不让他们逃跑的么? 一看到这样这帮宦官反倒是一个个的都认命了哀莫大过心死么于是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回到自己的客房里翻检着自己的行李箱拿出纸笔可是想了半天也没觉着有什么可写的而且就算是要写也不知道该写给谁。能送到宫里切吧了小**当太监的有几个不是穷人家的孩子?这时候虽然一个个的都权势在握了可是跟原先的家里人也早就失去了联系平日里呼朋唤友的挺自在可是事到临头了却现真能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从皇宫里出来之后一直到子时之前进宫里这段之间的时间对于这帮宦官来说可谓是度日如年……任何一个人觉着自己快死了的时候都会觉得时间过的特别的漫长。 好容易终于捱到了亥时的最后一刻这帮宦官们一个个的对着自己冷笑着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装倒也是颇有点儿大义凛然的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这一夜所有的朝臣以及召唤回来的宦官们都在左金吾仗院门口候着了。 子时还差一点儿的时候众人看到一顶轿子抬了过来众人心里都明白这是神策军左军中尉梁守谦到了。 这会儿那帮原本还有点儿想不通的朝臣也开始逐渐的明白了梁守谦可是一直都抱着病呢而且感觉上还是越来越严重的那种连他都来了就真的能看出点儿什么了。 可是这会儿谁也不会多那句嘴揣摩圣意只能在心里暗暗的揣摩然后小心求证如果说有谁大大咧咧的说出来那基本上就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又等了一会儿众人看到杜风笑眯眯的就走过来了边走还边跟大伙儿打招呼:“哟这大伙儿都到了你们早啊!” 众人这时候才开始觉着奇怪对呀以往甭管什么时候杜风可都是第一个到的啊。他不是有个外号叫做杜一本么?这杜一本也不是光冲着他那参大臣的事儿来的还跟他那每天总是头一个到现场有关。 这杜风今儿一反常态最后一个才到。甚至比那梁守谦到地还晚就更加验证了大臣们刚才的猜度。而且这对于那些宦官也是一个更为真实的信号那就是他们真的是活到头了。 杜风打完招呼走的更近了些而那些大臣们也就开始纷纷的跟杜风寒暄。 杜风很客气的跟每个人挨个打招呼等到大家都觉得没什么话说的时候杜风笑着招了招手:“哦。你们看看我这脑子皇上说让我传一道口谕。让各位大人都先进去他真在沐浴更衣。一会儿子时过半就过来了。对了诸位大人们在府上的时候都沐浴过了吧?这祥瑞降临的事情可是半点儿都马虎不得。” 那帮大臣里估计也真有沐浴过地不过肯定是少数绝大多数人根本就没把这事儿当回事。 可是听到杜风这么一问大家还是都口诵“谢主隆恩……”然后就都说自己已经沐浴过了。 杜风自然不会去深究。只是招呼着大家往里走。 进去之后一名卜官走到杜风身边宣称了降临甘露的是哪株石榴树然后就等着杜风安排了。 杜风看了看心说这个卜官倒是真挺听话地这颗石榴树挑的不错。正好将左金吾仗院一分为二。外手直通大门内手要是想要出来还真要费点儿事儿。中间排着不少花花草草地东西。 “诸位大人们卜官告诉本王说是这朝拜祥瑞啊要分清阴阳否则这阴阳二气混合极为容易污了那老天的圣意。” 这下子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杜风这话说的其实就有点儿露骨了。 为什么呢?说什么阴阳二气混合可是这儿哪儿有女人啊?没女人又哪儿来的阴气呢?无非就是指摘的那些没有了小**的非男人。在古人地心目中那小**就是至阳的象征如果一个男人没有了这玩意儿就代表身上阴气很重。 所以杜风说出这句话就明摆着是让那些宦官和朝臣们分开来站一拨子一边。 梁守谦纵横捭阖权场一辈子了哪儿还能不明白杜风的意思啊?于是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杜王爷果然好手段啊!哈哈哈哈!”说着举步就往里走。 他这一带头其他的宦官也就多少有了点儿同仇敌忾的心跟在他地身后脚步坚定的走了进去。 这帮宦官看到梁守谦这么镇定还以为他早就有什么安排呢。他们却不知道梁守谦是知道大势已去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原本寿命基本上就已经到头了所以反倒是放开了一切有那么点儿视死如归的味道了。 就这么着几乎所有地宦官走跟在梁守谦的身后走到了内院而朝臣们则都留在了外院。 杜风一直很耐心的等到宦官和朝臣的队伍分开然后才哈哈一笑说到:“梁大人刚才的话本王倒是有点儿听不懂了。这朝拜甘露祥瑞的事情跟本王有没有手段似乎没什么关系吧?梁大人的话是越来越让小王听不懂了!” 梁守谦到了这时候反倒是从容起来了淡淡的一笑头顶的白随风舞蹈:“呵呵咱家大病未愈可能是这脑子有些糊涂说胡话呢王爷多担待。” 杜风闻言也就淡淡一笑:“哎呀要不是今晚着实是事关国体的大事这本王倒是也不敢劳动梁大人。梁大人辛苦……” “哈哈没什么辛苦的很快就不辛苦咯!”梁守谦说完身体背了过去背着双手向内院更深处走去。 这时候大伙儿才现梁守谦号称大病未愈可是这脚步似乎稳健的很而那些宦官们原本死水一般的心又有了那么点儿的活泛。他们都觉得梁守谦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命枉送掉得…… 杜风注意到了那些宦官们脸上表情的变化心里自然也就想到了那些宦官在转着什么样子的心思。杜风冷冷的一笑心说这样倒是也好至少是带着点儿希望上路的比起死气沉沉一心赴死要来的惨烈一些。 “诸位大人都往两旁站站皇上就快来了大家让出个道儿来。”杜风看到宦官那边没什么动静了便高声说到。 那些大臣们自然纷纷闪到两边中间让出了一道足以跟大门等宽的大道来。 这时候就看到宦官丛里仇士良走了出来杜风对他微微一点头仇士良心领神会迅的绕过了那棵石榴树突地就把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高声喊道:“众侍卫何在?” 随后众人再心里一惊的同时目光都往大门口看去。 眼看着一大队明火执仗的侍卫纷纷举着火把拎着佩刀就从大门口冲了进来一直冲到了那棵石榴树前将宦官们有可能逃跑的路线完全挡住。 而且周围的院墙之上也纷纷点亮了火把。霎时间整个围墙之后喊声雷动足以让人明白这左金吾仗院已经被围的严严实实了。 那些宦官之中能武之人也纷纷扎稳了马步只可惜他们在进来之前都被解除了兵刃此刻就算是想要拼死一搏怕是也只能徒劳无功了。 朝臣这边是齐齐的一声哗响不过转瞬之间就安静了一下一个个噤若寒蝉的看着杜风和仇士良。 第二百零五章 值得尊敬的对手 “诸位大人请自行方便吧可都到院外等候皇上圣驾……”随着仇士良尖声尖气的说了这么一嗓子那些大臣们也顾不得他的阴阳怪气了纷纷夺路而出霎时间就从大门处跑到外边去了。 不过倒是还有几个武将留了下来其中一员定远将军大着胆子说到:“杜王爷仇大人有何吩咐末将等人愿效犬马之劳!” 杜风含笑点点头也没说什么挥挥手示意他们噤声。 然后就听到内院的梁守谦突然哈哈大笑这带有明显宦官特征的笑声在这灯火通明的寂静夜里显得特别的诡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梁守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肌肉跳动面目狰狞! 仇士良看了看杜风杜风摇摇头示意让他别开口。 梁守谦笑够了之后大声的说到:“咱家早就说了杜王爷是个人才啊看来咱家这老眼还是有几分眼力的。也罢也罢今时今日我才算是见识到了杜王爷的厉害。年纪轻轻城府若此着实不易啊!” 杜风淡淡的一笑也高声回答说:“梁大人您还有什么话要留下来的么?” 没等梁守谦回答其余的宦官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大叫:“梁大人……” 梁守谦站直了身体环顾四周用目光将那些宦官们的呼喊声凭自压了下来。 但是。那些宦官还是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梁守谦梁守谦表情淡然地整了整理身上的衣服细心的将每一个褶皱在被火把照的几乎跟白昼一般的夜里尽皆抚平。 然后他才从容的说到:“各位大人都认命吧!我们每个人在接到皇上的口谕之时其实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不是么?” 这话一说那些宦官不禁有些黯然但是还是有人大着胆子说到:“梁大人我们完全可以拼死一搏。总有些人可能冲的出去的……” 话音刚落墙头上就飞下来一支疾箭。将他射了个对穿生生地将其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这下子。宦官们乱了有些居然不顾死的就要往外冲。可是刚刚走到石榴树下就被当头地一个侍卫一刀砍在了面门之上。 刹那间血流如注哀嚎声气。伴以身体摔倒在地的声音。 其余几个试图穿越包围地宦官也被侍卫们毫不留情的一刀砍翻在地。 看到这样的情形那些还没来得及动的宦官反倒是彻底安静了下来。 “杜王爷咱家有些话要跟你说不知你可愿走近一叙啊?”看到四周终于鸦雀无声了。梁守谦终于说话了。 杜风笑着满口应承:“梁大人有话要说本王自当竭力满足。”说着抬腿就要往里迈。 仇士良刚想阻拦。却看到站在门口处有人对他轻轻摇头仔细一看原来却是李逢吉。仇士良迅明白了李逢吉的意思。 仇士良本来是想提醒杜风怕是梁守谦有什么奸计想要骗了杜风进去然后以其为人质脱困。可是看到李逢吉的示意一瞬间想到了如果梁守谦抓住杜风要挟正好可以顺便连杜风都除了这才是真正的除掉了所有地障碍。 于是乎仇士良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被咽了回去。 而杜风此时已经走到了石榴树下再有几步就该过去了。 还是刚才那个定远将军大概是心系杜风这个郡王的安危忍不住说了一句:“王爷您要小心呐小心那老家伙有奸计。” 杜风停下脚步回头一笑:“将军你把梁大人想成什么人了?不管如何梁大人也算是个磊落之人再者皇上对本王恩济泽被如今有事本王又怎能不走在前边?”说完摆摆手不顾其他人的阻拦目光径自穿过了那棵石榴树走了过去。 梁守谦面带微笑很是从容的看着杜风:“呵呵王爷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好胆色。你就真地不怕咱家对你不利?” 杜风摇了摇头:“虽然你我在有些事情上是对手不过梁大人倒是也算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梁守谦点了点头低声说到:“王爷借过一步说话。” 杜风也不推搪直接跟着梁守谦往更深处走去。 身后是其余的宦官们不解地目光当然还有那几名武将关切的目光。 仇士良到了这个时候才假惺惺的喊了一嗓子:“墙上的给我注意点儿务必护得王爷安全……” 墙头之上一片“喏”之声。 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梁守谦这才小声的说到:“王爷时至今日咱家已经是败军之将想必王爷对咱家不会有什么隐瞒了吧?” 杜风含笑点头:“本王说了梁大人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有话便问就是。” 梁守谦也点了点头:“那好咱家就直接问了。从王大人的事情开始全盘都是王爷谋划的吧?” 杜风淡淡的笑着:“对于梁大人这样的对手我若是只简单承认都觉得有些隐瞒了。这么说吧从皇上还是江王的时候他搬出宫去到那曲江池边居住就是我的意见。” 梁守谦听了这话显然一愣随即惨笑一声继续说到:“看来老朽还是低估了王爷了!这么说来那刘克明也是受了王爷的唆使?” “算是吧不过也不能完全算……” 梁守谦点了点头:“老朽明白了……那么老朽再多问一句王爷让仇士良上位岂不是落入了驱狼逐虎之间?似乎对于皇上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吧?” 杜风依旧笑着反问了一句:“那梁大人觉得呢?” 梁守谦沉默了片刻随即抬头说到:“那八万犹自外派到河朔的神策军想必已经在王爷的掌控之内了?” 杜风略一沉吟:“应该是吧……”他的目光投向墙头然后又低下头来:“说实话我此刻也没有十足把握。不过郭将军应该不会负我所望……” 梁守谦终于笑了:“呵呵王爷倒是坦诚……” 杜风说:“我说了梁大人至少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王爷此举也算是一番豪赌了。” 杜风莞尔一笑:“呵呵算是吧不过赌输了无非跟现在局面一样赢了可就帮皇上真正的夺回了天下。输没什么损失赢了呵呵……” 梁守谦点了点头:“诚然王爷说的有理。也罢也罢老朽此番真的是可以安心的去了……” 杜风脸上也露出几分凄然之色:“梁大人说实话我也真的为你可惜啊。以后青史之上梁大人也必然留有大名。” “身后之事宛若浮云。不过输给王爷这样的少年英才老朽也算是输的心服口服。” 杜风听了这话笑笑不回答。 梁守谦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刚好躲进了云层之中。 “咱家还有最后一句话要问问王爷……” 杜风稍愣随即说到:“梁大人请说……” “王爷之所以说老朽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便是说那仇士良 ̄ ̄这个小人不值得尊敬?” 杜风笑了:“仇士良是小人大人您又何尝不是?只是小人也分真小人和猥琐小人两种。哦还有一点那就是聪明与否……”杜风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梁守谦被杜风的话给气笑了:“哈哈说得好如咱家这般识时务的为聪明而那自以为即将大权独揽者却不知自己一步一步落入陷阱之中的却是那笨蛋了。好好好临死之前能得王爷称赞一声聪明也算是老朽的福分了。” 看到杜风并不回答梁守谦黯然的说到:“好了王爷有劳了梁守谦再无别话。” 杜风笑笑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去。 这时一直蠢蠢欲动的几个宦官团团围了上来为一个冷声说到:“王爷请留步……” 第二百零六章 杀 杜风冷冷的一哼:“你们留得住我么?”话音刚落身子已动不过三五招之间就将挡在身前的几个宦官尽皆扫倒在地手里还死死的扣住了一个家伙的脉门拖着龇牙咧嘴的那个家伙往石榴树走去。 这是所有宦官都没有想到的一看到打头的几人倒在了地上立刻又有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可是后边却突然传来梁守谦的声音:“真没想到王爷居然……哈哈哈哈也好也好这下是彻底心服了!行了你们这帮废物也别试图阻拦了凭你们是拦不住王爷的!” 这话一出其余的宦官就犹豫了面面相觑最终集体长叹一声身体尽皆软了下来。 在这些略带绝望的目光之中杜风穿过了石榴树下到了安全的地方。 杜风只看到了门外有个人影一动却没看清是谁。而仇士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那是李逢吉见杜风出来了立刻闪身躲开。而且仇士良还看到李逢吉微微的摇了摇头…… 当杜风彻底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仇士良把手里的刀举了起来高声叫到:“杀!!!”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那些侍卫们动手就听到宦官丛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啊……”众人皆是一愣随即现那是梁守谦干净利落的一头撞死在了围墙之上一蓬绛红色的血液混合着乳白色地脑浆。散落在墙面之上绽开了一朵丑陋的花…… 其余宦官一看此番情景一齐出了惨绝人寰的惨叫之声。 仇士良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再次高叫:“杀!!!” 墙上箭弩齐瞬间就射杀了过一大半的宦官。而一轮箭雨之后周围早已准备好的侍卫们举起手中的刀呐喊着就冲了进去…… 一时间鲜血四溅碎肉横飞其状惨烈…… 杜风站在门外。背对着左金吾仗院耳边全是一轮又一轮的惨叫。心里默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这一切其实都基本是出自杜风之手。可是真当将这些人诛杀的时候杜风不免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受。无论如何这也是一条条的人命啊!杀人可比不得杀一只鸡一只鸭那么轻松…… 当最后一声惨叫尘埃落定之时仇士良一挥手那些侍卫几乎都毫无损。但是却满身都沾满了宦官们的鲜血迅地整好了队伍。 仇士良把手里的刀扔在了地上心里乐地已经有点儿忘乎所以了可是脸上却还是一直绷着毕竟虽然他觉得以后应该是大权独揽了。可是在这样的时候去笑毕竟是有些说不过去。 走到门外看到杜风皱紧了眉头。依旧直立在那里。 仇士良说:“王爷所有地王守澄旧部都已经被诛杀干净!” 杜风长叹一声:“让人清扫左金吾仗院吧!唉……” “王爷似乎有些不忍?” 杜风回头看了看仇士良:“恭喜仇大人……” 仇士良终于忍不住了但是还是尽量憋忍着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王爷说笑了这有何可恭喜的?” 杜风淡淡的笑了笑:“呵呵没什么本王失言了……” 说完杜风再不说些什么摇了摇头背着双手往群臣那边走去。 走到了群臣的队伍之中杜风淡淡的说了一句:“诸位大人请到宣政殿去吧。”说完也不等众人回答自己边摇着头边先行往宣政殿走去。 进了宣政殿后李昂早已端坐在上看到杜风进来眼神立刻带着渴望的期盼颇有些焦急地等着杜风的话。 杜风慢慢的跪了下来:“皇上那些人都已经被除掉了……” 李昂面露喜色但是很快也觉得这时好像有点儿不适合太喜形于色便皱了皱眉头微微一点头。 “这些人唉……若不是为了朕的江山也实在……” 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杜风伏倒在地长叩不起。 很快殿外的朝臣们都已经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杜风长跪在地伏地不起。很自然地那些朝臣们也都分做两边跪倒了下去。 李昂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群臣这才山呼:“臣等叩见皇上吾皇福寿永康万岁万岁万万岁。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除去了梁守谦这个大奸臣以及其一干手下。” 李昂坐在龙椅之上波澜不惊的说了一句:“诸位爱卿平身吧!” 诸朝臣又齐声高呼:“臣等谢吾皇隆恩!” 这时诸位大臣才纷纷站了起来分做两边站好。 李昂淡淡地一笑:“诸位爱卿都看到了吧?是不是觉得朕有点儿过分啊?” 众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由得纷纷将目光放在了杜风身上。 可是杜风根本就没打算理会这帮人低着头自顾自的想着心思。 半晌都没有一个大臣敢于站出来说话毕竟谁也摸不到李昂的心思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最终还是裴度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启奏皇上老臣以为皇上并无任何过分之处。相反这些罪臣贼子平素里依仗军权拥兵自重甚至于对皇上都不放在眼里。皇上今晚不但没有任何过分之处反倒是大快人心吾等臣民尽皆信服。此乃江山之福社稷之福黎民之福天下之福!” 李昂淡淡一笑:“呵呵裴老丞相真的是如此么?” 这话实际上就不是单单只问裴度一人了而是问给全体朝臣们听的。 而这些大臣们也不是白痴他们自然明白李昂的意思于是纷纷出声开口:“裴相所言有理臣等尽皆信服。此乃皇上之福此乃我大唐之福江山之福社稷之福黎民之福天下之福!皇上泽被天下!” 李昂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声笑笑得群臣尽皆愣在当场一个个毛骨悚然不知道李昂这是的哪门子的疯居然笑得像个白痴一样。这其中大概也只有杜风一人不觉得有任何的奇怪…… 最终李昂停下了笑声瞪大了双眼看着殿下站着的那些大臣们:“众爱卿听旨……” 所有的大臣一愣心说今儿皇上是怎么了?宣旨居然不通过别人居然要亲口宣旨?皇上原本就是金口玉言还专门说一句什么听旨干嘛? 不过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帮大臣还是很快就又跪了下去头都搁在了地面之上。 李昂看到如此这才点了点头:“今夜太平甘露降临天降祥瑞乃是我大唐之幸乃是尔等之幸乃是天下黎民苍生之幸!既然你们都已经看到了甘露祥福现在也没什么事儿了时候也不早了早些退下吧!” 底下跪着的那帮大臣这么一听心说哦原来皇上是要咱们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啊?那是不用皇上开口这帮大臣们也不会蠢的跑出去说皇上昨儿晚上跟皇宫里头杀了上百号人呢那叫一个生灵涂炭那叫一个血流遍野…… 要是有谁说了这话基本上如果不是脑子有点儿残疾那就是得了失心疯。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这皇上也是真不相信这帮没用的大臣们所以才有这么一说。大臣们虽然心里瞎琢磨着心说这皇上这么就那么不信任我们呢?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不如那一个仇士良么? 可是一个个的还是赶忙回答:“臣等观其朝露果然乃是祥瑞一片此皆乃上天恩赐也实乃吾皇恩泽啊!” 李昂又是哈哈一笑:“好了既然如此诸位爱卿都回去吧早些歇息了!” “臣等叩谢吾皇隆恩!” 言罢一个个的站了起来弓着虾米身子倒退着出了宣政殿转身纷纷默不作声的离开。 只是这帮大臣们却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杜风却还匍匐在地并未起身。 明日爆今天下午有点儿事情要跟妈妈出门。 第二百零七章 右军中尉是关键 等到那帮大臣都走完了之后李昂对杜风招了招手:“起来吧别跪着了。” 杜风这才依言起来然后面目茫然的看着李昂。 “随朕到御书房去吧。”李昂因为还有其他的一些小宦官在场而且现在的这些宦官就全都是仇士良所控制的人了所以也就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起身往殿后走去。 杜风依旧有点儿茫然的跟在李昂身后。 看来刚才那一番血腥屠杀对于杜风心理上的震撼着实不小。 虽然当杜风还在跟梁守谦斗智斗勇的说话的时候他对于这样的场面还不觉得有什么也并没有去珍惜这些人的生命在杜风看来这些人都是极端该死的。 可是当真实的听到那些惨叫声当亲眼看到最后一个人倒下去的惊恐表情杜风的心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用单纯的语言已经很难形容他心中的复杂情绪了。 李昂现在的状态就像是杜风在第一次听到那种惨叫之前的心情在他看来这些人妨碍了他的复兴大计而且有点儿将自身的权力凌驾于皇权之上自然更是该死。他又没有亲眼看到那种惨烈的状况心里没什么感觉也是正常的。 李昂和杜风一前一后到了御书房之后李昂等小宦官掌过了灯之后挥挥手让他们都出去了。 仔细的关好了门窗之后。李昂看到杜风还是痴痴怔怔的样子不由得感到很奇怪。 “子游……子游……”连续叫了两声杜风好像才反应过来。 “啊皇上……” “从刚才到了宣政殿开始你就一直迷迷瞪瞪地到底是怎么了?”李昂双手撑在龙书案上问道。 杜风苦笑一声:“皇上您一直坐在殿内不知道当时左金吾仗院究竟生了些什么。那些已经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的宦官们出的惨叫之声直逼云霄……微臣心里未免有些难受……” 李昂一愣。他显然没有想到杜风居然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感到难受。 想象了一下还是想象不出当时的情景。 这种事情就是如此。只有亲身经历才会知道没有经历过的。任你如何去绘声绘色的描述对于他人而言总也不过是皱一皱眉头的过程。 这就好像是看到电视里或者小说之中看到什么两方对战而后血肉横飞血流遍野观者所能感受到的不过是血肉横飞和血流遍野这两个成语而已。充其量也就是感觉到视网膜前边多了一片红色于脑海之中假象一下战场上的尸体以及断胳膊断腿…… 而实际上如果当一个人亲自站在古战场上才会明白什么叫做杀气什么叫做震耳欲聋。什么叫做厮杀什么叫做惨烈…… 只有将声音和图像加上气味以及设身处地的亲历感全都组合到一起才能真实地感觉到这样的屠杀究竟有多么地残忍和恐怖。即便对方是跟自己有深仇大恨的往往到了这样地时刻也不免有些手软。 所以说杜风才会觉得那些侍卫们的神经已经粗大的让人觉得不可理喻了要如何才能不让自己心头震撼又要如何才能让自己忍住胃里的翻腾…… “子游啊那些人可都是该死的人啊……”李昂愣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了一句。 杜风还是报以苍白的微笑:“回皇上的话微臣知道那些人该死按照他们地罪行处死他们一千次都不嫌多。微臣倒也不是觉得对他们有什么恻忍之心更多的是因为当时那种情形给予微臣的震撼。” “你没事儿吧?”李昂关心的看了看面色苍白的杜风。 杜风抬起头:“皇上请放心微臣没事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李昂点了点头:“那你就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可是杜风却摇了摇头:“皇上微臣不走微臣还有话要对你说。” 李昂又点了点头亲自走下了龙书案拉过一张椅子:“行了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吧。” 杜风扭头看看李昂不禁也为李昂脸上对于自己的关怀之情感到心里有些温暖。 坐下之后杜风看了看李昂:“皇上如今朝中权势最大地王守澄和梁守谦一党均已剿灭不知道皇上有什么打算?” 这话说到李昂的心眼里去了他现在也觉得不知道下一步该这么走了。一是河北三镇的事情还尘埃未落二是这驱狼逐虎之计虽然成功但是不免又起来了一拨目前是大权在握地宦党。李昂的江山实际上还是没有稳当他又如何能够不担心呢? “目前虽然王、梁二人已除他们手下的余孽也已经集体处死可是这仇士良的势力膨胀的极为厉害恐怕大臣们也都心知肚明。接下来免不了就是换一个阿谀奉承的对象了。” 杜风点了点头:“今晚之事只算是皇上的甘露之变成功了一半目前整个长安城只有两万兵力且几乎全部掌握在仇士良的手下。这里头李逢吉是居功至伟啊!” 李昂点了点头:“李逢吉的确这个家伙跟仇士良走的太近了。” 杜风苦笑着摇头:“最恶心的是等到他们将善后事宜处理完毕皇上恐怕免不了的还要给他们加官进爵微臣以为皇上还是先想想给他们一个什么样子的封赏吧!” 李昂很严肃的看了看杜风心说这个杜风怎么今儿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但是他也知道此刻他能够完全信任的也只有杜风一人了。 “仇士良好办内侍省枢密使自王守澄死后一直空置给了仇士良估计他也就满足了。那李逢吉子游你觉得我该如何是好?” 杜风站了起来在御书房里走了两圈沉吟半晌才说道:“皇上其实李逢吉也好办无非是让他重新拜相便可解决。困难的是这梁守谦死后神策军右军中尉的位置算是彻底空出来了。虽然现在这个位置手下可说是毫无用处毕竟所有的兵权都在仇士良手里而这个右军中尉也只能等到征战河朔的八万大军回朝之后才可能掌握一些兵力。但是这倒是要好好计较计较究竟该把谁扶上这个位置。” 李昂明白杜风的意思无非是说如果完全按照仇士良和李逢吉的意思安排他们手下的人那么以后就显然增加了麻烦。 可是如果完全不理会他们手下本有好的人选比如跟随了萧太后多年的邹一问就是很好的人选。但是那样一来不免就会引起仇士良的不满…… “无论如何都是件难事啊!子游啊你知道的我现在所能相信和依仗的也只有你一人了。你可千万要给我想出个办法来否则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儿这格局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岂不是白费力气?对了郭厚和你那族兄杜牧已经完全控制了那八万神策军么?” 杜风苦笑一声心说那可是整整八万人啊哪儿能说控制就控制那不是开玩笑么?现在也只是觉得郭厚和杜牧已经在军中有了一定的威信至于他们回到京城之后究竟是否能够完全控制还是一个很值得思量的事情。 想到这些他不禁摇了摇头:“皇上这种事情变数太大谁也不能有十足的把握。这样吧微臣给皇上两个建议……” “快快说来……”李昂颇有些急不可耐。 可是杜风却没有直接说他还要再自行斟酌斟酌。 在御书房里转了好几圈搞得李昂都有些不耐烦了终于忍不住出声催促:“子游啊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倒是快点儿说啊到底哪两个建议?” 杜风点了点头表情严肃的回头:“皇上这两个建议也是微臣刚刚才想出来的。左思右量之下微臣也难以取舍。恐怕这事儿必须得皇上您自己最后做主还请宽恕微臣无法给你一个彻底的建议的罪过……”李昂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这有什么罪过?要是这样还算是有罪那文武百官岂不是都该拖出去杀头?说来……” 第二百零八章 拼命占便宜宁死不吃亏 听到李昂这样的话杜风才整理了一下衣物正色跟李昂说到:“皇上这第一条是让仇士良自己接掌也就是说皇上下旨神策军以后从此不分左右军中尉也只设一人。” 李昂明显一惊他没想到杜风会说出这样的一条意见来。 本想立刻就问的但是想到杜风还有第二条没说就想等着他说完。 杜风顿了顿又说:“这第二条就是从扬州把牛僧孺调回来担任这个右军中尉。” 李昂又是一愣毕竟杜风是李德裕的女婿啊而李德裕跟牛僧孺的过节他也不是不知道所以李昂就不太想得通杜风居然会提议提拔牛僧孺。 “哦?子游你这两个提议倒是别出心裁让我很是难以明白。” 杜风笑了笑:“皇上别着急听微臣来给您慢慢的解释。” 李昂这才点了点头:“嗯好那你来说说。要不要叫人给你上杯茶?” 杜风摆摆手:“不用了其实没太多可分析的皇上如此圣明微臣随便说说您就明白了。” 李昂笑笑:“坐着说吧!” 杜风依言坐下然后慢慢开口:“这第一条取消神策军的左右分军而是只设一个神策军中尉。微臣是这样想的反正设置左右中尉最终的结果都差不多那还不如干脆只设置一个中尉了。当初设置左右军地时候。之所以要分成两军原因是希望权力不要过于集中让左右两个兵马使可以相互制约。可是贞元之后神策军虽然名义上还是大将军或者统军等朝臣管辖却实际上落入了左右护军中尉之手也就实际上都归到内侍省的枢密使手中直接控制。可以说谁当上了这个枢密使实际上也就掌握了整个神策军的军权……所以微臣以为既然左右中尉不过是个摆设。那么还不如干干脆脆的把这个名头全部给了仇士良也会让其欣喜异常。以为皇上彻底的倚重于他了。” 李昂这时才微微的点了点头:“你这说的也算是有理不过。万一郭厚带兵回京之后现他根本掌控不了那八万人我岂不是等于把所有的权力都交给了仇士良一个人?” 杜风轻轻的摇了摇头:“皇上这方面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其一那八万神策军原本是王守澄地嫡系虽然最早的时候传闻是微臣设计害死了他军中多半有些异常。但是现在地局面明显是郭厚和杜牧已经控制了部分局面。而且当今晚这件事传到河朔的时候那些神策军地士兵的心中恐怕又会产生不一样的想法。其二即便是仇士良作为唯一的神策军统帅他究竟是否能够镇得住还是个问题微臣想大概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吧?可能还需要李逢吉这个兵部尚书跟他同一个鼻孔出气才行。所以。这就是微臣拿捏不定的地方这才有了第二种想法……” 听到杜风这样的话李昂仿佛有些明白了。的确在李逢吉跟仇士良一个鼻孔出气地时候的确是让人有点儿不放心。可是如果让李逢吉来担(手机小说网)任这个右军中尉一来人家是兵部尚书如果转而担任右军中尉等于是降职二来又无异于是送羊入虎口若是让牛僧孺这个跟李逢吉李宗闵一贯交好的人来担任恐怕李逢吉自然就会全力支持而仇士良也算是勉强可以满意。 想到这儿李昂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在龙书案上敲击了起来嘴里说到:“那你再说说第二种方案的分析……” 杜风颔答道:“这第二种估计皇上也明白了一些微臣地意图了。把牛僧孺从扬州调回至少可以安抚兵部尚书李逢吉李宗闵是肯定会很开心的答应的。那么仇士良看权力没有外流虽然他会有一点点不舒坦但是也多数都会比较乐于接受。如此是个相对两全地计策……可是也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势必引起诸多朝臣的不满李宗闵本来就已经是宰相了在皇上调牛僧孺回朝之前恐怕也得让李逢吉拜相再让牛僧孺回朝做左军中尉朝臣之中我那岳父以及裴度和韦处厚等比较刚正的臣子恐怕会极为激烈的反对他们一心为主一定不希望权力全都集中在这几个人的手里。” 李昂又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杜风提出来的两条思路其实都是很好的办法几乎已经找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可是也正是如杜风所言这两种方法无论哪一种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如果不想出克服这些弱点的方法来这两条路怕是都走不下去。 而杜风想到这两种方法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两个致命的弱点所以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说了要让李昂自己决定。 李昂当时不明白啊可是现在就彻底清楚了他不由得摇头叹息这个杜风实在是太狡猾了凡事都给自己留足了余地倒是拼命占便宜宁死不吃亏的典型代表。 所以这时候李昂就有点儿郁闷了心说好你个杜风你把难题都交给我了那我这个当皇上的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只听说过当臣子的给皇上出主意的还没听说过皇上给臣子出主意的。 转念又一想杜风一向有点儿鬼灵精。他说没辙可是说不定就是故意留地后手所以李昂眼珠子一转也就想到了对付杜风的办法。 李昂把脸沉了下来板的跟个黑炭头似的:“杜爱卿啊……” 杜风一听这话不禁就苦笑了一声心说现在这个李昂是越来越难对付了。而且最关键是李昂有个致命的法宝人家只要说一句杜爱卿然后朕啊朕的。显然就是个皇上对大臣说话了如果杜风胆敢说个不字。李昂接下来绝对是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于是乎杜风装作很哆嗦的样子扑通一声就从椅子上跪到了地上:“皇上。臣没犯什么错儿吧?” 李昂心里一笑面上却不露分毫:“朕也没说你犯了什么错啊!只是如果你不赶紧把话说完说不得朕就该觉得你有点儿欺君之嫌了……” 杜风心说好吧这个皇上看来是越来越狡猾了***以后要琢磨点儿新的方法对付他了。不过。不管怎么对付他他总是可以板起脸用一句“欺君之嫌”就把杜风给摆平搞得杜风很是郁闷。 但是现在反正是没什么新主意也只能老老实实说了。 “好吧。皇上微臣知罪了。” 李昂看到杜风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得意地笑了。不得不说。李昂有些时候还是有点儿孩子气的。 “既然知罪那就赶紧说实话吧。” 杜风点了点头也不等李昂吩咐平身自己便站了起来:“皇上其实可以先集合朝臣议事然后问问朝臣们地意见。我估计他们是说不出什么的估计到时候等皇上一问也就是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到时候皇上就问问他们如果将左右神策军合并从今而后只设一个中尉看看他们会不会同意。微臣以为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地如果真的让仇士良当了这个神策军唯一的中尉恐怕所有朝臣以后就真的要看仇士良的眼色了。皇上到时候可以着重问一问那个兵部尚书李逢吉的意见这样的话就逼得李逢吉不得不出来表他地意见。臣以为他必定也不希望仇士良大权独揽吧?否则他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费了。” 李昂稍稍的点了点头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可是如果朝臣们想出了一个比较统一的意见怎么办?” 杜风心里暗叹想着李昂怎么看起来挺机灵的但是却经常有些时候会偶尔的犯些傻呢! 当然了李昂犯傻这事儿还不能直接说出来他也只能循循善诱地说到:“皇上如果朝臣们有更好的主意那不是正合了皇上您的心意么?” 李昂一想也对也不对。 对地是朝臣们有更好的主意当然可以直接将今天杜风所说的两个方法都毫不犹豫的放弃掉。可是如果朝臣们仅仅是意见统一了却并不是最好的办法那该如何? “可是朝臣们统一的意见却不见得是好意见啊!” 杜风实在是很想拿一根棒子狠狠的敲李昂一下群臣意见都统一了居然还说不是最好的意见那还有什么意见比较好? 想一想就知道了王守澄当初之所以要答应出兵河北三镇不也正是因为现朝臣们的意见是完全统一的么?就算他权倾朝野也不得不考虑考虑群臣的众怒啊!更何况现在那仇士良还远未达到权倾朝野的地步吧? 摇了摇头之后杜风陪着小心说了一句:“如果群臣的意见能够统一那么哪怕他们说让街边的一个乞丐来做神策军的头儿恐怕仇士良也只能乖乖的听命。众怒难犯的道理想必仇士良也不会傻到不懂的地步吧?” 李昂这下子明白了过来忙不迭的点头:“好了这个我明白了你接着往下说。” 杜风也点了点头说到:“说是说群臣意见能够统一那么皇上就不妨直接用他们的意见可是他们恐怕是完全没什么可能统一意见的所以皇上恐怕还是要费神问问这个兵部尚书的意见。毕竟这是事关兵权的事情问问这个兵部尚书也算是合理合法。” 李昂又微微颔:“你倒是快点儿说下去啊别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杜风笑了能够让一个当皇上的人心急如焚原本就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皇上那李逢吉想必也不想让自己这么久的努力白费按照皇上的提议他等于是在为仇士良做嫁衣裳了因此微臣可以断定李逢吉左右为难之后只要皇上让其必须要讲出一个支持或者反对来他最终必然会选择反对左右神策军合并的。而那时群臣都会纷纷附和皇上便自然的取消这个决定。随后皇上再问问这帮家伙有没有更好的主意他们必然依旧想不出来。而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突然站出来说将牛僧孺调回京城担任这个右军中尉的职务皇上便可顺水推舟的询问群臣的意见到时候么嘿嘿……” 李昂明白了一些但是也还不是完全明白。 杜风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不让李昂亲自做这个决定而是将这些责任全部转嫁到大臣们的头上这也是杜风一贯的伎俩总之是借别人的口来办自己的事情。可是他刚才不是自己也说了会导致韦处厚裴度等人的反对么?更主要的李德裕是一定会极力反对的!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李昂问出了口。 杜风却只是怪怪的一笑…… 第二百零九章 让你小子跟踪我 “皇上刚才微臣是说过裴度、韦处厚以及我那个岳父大人一定会提出反对意见的。可是要知道李德裕毕竟是我的岳父啊我想我这个女婿加上郡王的身份让他改变一下主意应该还不会是太难的事情吧?” 杜风笑眯眯的说完让李昂突然很有点儿挫败感。 正如杜风所言李德裕那边的反对一定是最激烈的但是其实反倒也是最容易被搞定的。 可是李昂不甘心被杜风嘲笑又板起脸说到:“那裴度和韦处厚呢?” 杜风真的是有拿根棒子把李昂干掉的心了心说这李昂怎么就会在这种细节的时候犯糊涂呢?难道智商真的有问题?不对智商是天生的要说有问题那是不可能的。 那么……杜风突然一下子就明白只感觉到眼前一片豁然开朗李昂这明摆着是情商有问题么! “启禀皇上裴度和韦处厚毕竟还是比较中立的他们最担心的就是朝臣之间的相互倾轧。皇上您想想如果连牛僧孺的死对头李德裕 ̄ ̄呃也就是我的岳父大人也出言支持或者仅仅是完全不反对那么裴度和韦处厚是不是也该停下来想想这是不是干脆就是皇上您的意思了呢?” 李昂一想对呀这可不是么?中立的裴度和韦处厚。毕竟还是要揣摩着本皇上的意思办事地啊! 李昂猛地一拍桌子大叫了一声:“就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杜风翻了翻白眼心说您老人家情商低呗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就让你笨死去得了! “再有一个问题你那岳父你该如何让他不站出来反对将牛僧孺调回长安呢?”李昂又问。 听到了李昂这句话之后杜风几乎就要揭竿而起了当时就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不管李德裕如何他毕竟都是杜风的岳父啊!而且。杜风还是个郡王并且是个跟皇上关系好的就差一块儿穿龙袍的郡王。这还不足够让李德裕尿一壶的?只要杜风晚点儿的时候去一趟李德裕的府上跟他商量商量不也就解决了? 杜风有一千种办法让李德裕捐弃跟牛僧孺的成见毕竟李德裕地心是向着李昂的大唐王朝地只要痛陈厉害李德裕必然会暂时的抛开个人恩怨。而不会允许允许仇士良大权独揽那才是对于大唐威胁最大地。 “咳咳如果臣的岳父不听话臣直接将其脑袋打坏不知道这个答案皇上还满意么?”无奈杜风也只能这么说了。 而这个时候。李昂也已经反应过来了尴尬的笑了笑挥挥手说:“那后天的早朝之上。待我问过了李逢吉之后子游你可千万要第一时间出来提出第二种建议啊!” 杜风摇了摇头:“皇上微臣是绝对不能提的否则李逢吉那个老狐狸看到这又是微臣出的主意他当时就能明白这后头一定有什么花样。即便是他想不到花样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却也让他多了提防之心。万万不可……” 李昂点了点头:“嗯这倒是也有道理。那你说说看你打算让谁来说这样地话呢?” 杜风狡黠的一笑:“皇上忘了还有一个刑部的侍郎叫做杨汝士的?到时候只要微臣站在他身后假作自言自语提到牛僧孺的名字怕是那个杨汝士就会傻乎乎的站出来请皇上下旨将牛僧孺调回京城了……” 李昂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个方法的确是要好得多。很好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杜风笑了笑他是真的觉得累了于是便跟李昂说到:“皇上微臣要说地事情已经说完了如果皇上没别的什么事儿微臣就先回去休息了。” 李昂点点头:“这好像差不多就要天亮了我也该安歇了。” “吾皇万岁臣杜风告退!”杜风弯腰一礼也就退了出去。 走到皇城之外之后杜风明显的感觉自己身后有两个人跟着自己他也假装不知道的样子嘴里还故意喃喃的说:“他***累死本王了这身子太乏了回去估计也睡不着。这可如何是好呢?” 说着杜风站定了下来四周环视了一圈假作沉思之状随即面露欣喜之色一拍手说到:“不如到流云馆找个姑娘侍浴而后还可命其按摩一番岂不快哉?”说完之后嘻嘻一笑大步向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他明显的感觉到身后那两个人也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杜风嘴角扬起一丝邪邪的笑容大步往前走去。 杜风的脚步很快不多会儿他就走到了明德门处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有些亮城门口的守卫也都上岗了。 虽然还没到开启城门的时间但是杜风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他们也就乖乖的开了门。 这下子跟踪杜风的人可就出不去了他们可不敢明目张胆的也让守卫开门只能无奈的看着杜风的背影消失在城门之外。 可是杜风出了城门之后却并没有真的往流云馆的方向走而是叫住了那两名给他开门的守卫低声吩咐了两句那俩人很是机灵的点了点头虚掩了城门转身上了城楼。 正当那俩跟踪杜风的人还在左顾右盼的想着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才能继续跟上杜风的时候却突然现城楼上走下来的一大队足有二十人的队伍并且一下城楼就立刻成包围之势将他们俩围住了。 这俩人面面相觑随即迅的掏出了腰间的腰牌对着那些守卫一晃:“我们乃是宫中神策军禁卫尔等散开。” 那帮守卫哪儿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原本就是得到了杜风这个郡王的命令郡王的命令显然是要比这俩人的话强势多了。况且杜风刚才还特意嘱咐了说这俩人可能会冒充宫中的禁卫让他们不予理会。 于是这帮守卫的头儿只是冷冷一笑:“少废话我管你们是什么人赶紧束手就擒!” 这俩人还奇怪呢心说这帮守城门的守卫怎么这么大胆却看到原本关上了的城门又缓缓打开了杜风嘻嘻笑着从城外走了进来…… 这俩人终于明白自己早就被杜风现了。 他们倒也不是特别的惊慌他们自恃是仇士良派来的心说杜风即便是个王爷也多少要给仇士良点儿面子吧?于是还挺坦然处之的。 杜风走近了之后笑着问道:“二位是何原因一直跟在本王身后啊?” 这话问的太直接让那俩人有点儿尴尬。 其中一个大着胆子撒谎:“回王爷的话小的们哪儿敢跟着王爷啊?只是小的们有点儿公务要出城一趟所以正好跟王爷同路罢了。” “哦?是么?那你们为何不直接跟着本王出城啊?”杜风还是笑眯眯的让人很难琢磨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那人又说:“小的们这不是正在想着去跟守城门的守卫商量么却就立刻被他们给围住了。” 杜风脸上依旧笑眯眯的可是心里却在想让你小子跟踪我要是今儿不好好治治你们以后那仇士良还不要骑到我头上来撒尿拉屎? 想过之后杜风说到:“是么?” “回王爷的话小的句句实言绝不敢跟王爷撒谎啊!” “那这么说倒是本王误会你们了?” “王爷小的们也不知道王爷要出城真的是恰好遇上的!” 杜风的脸色说变就变突然就一板然后厉声问道:“那你们可知罪啊?” 那俩人觉得奇怪面面相觑不知道杜风是什么意思。刚才看到杜风一直笑眯眯的还心说杜风这人挺好骗的也挺好讲话的可怎么就突然变脸了呢? “王爷小的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杜风厉声说到:“既然你们说是跟本王恰好同一条路本王原本也不该为难你们。可是你们见到本王之后居然连叩拜之礼都未曾行得是不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啊?” 第二百一十章 先礼后兵 这俩人一听心说刚才真是糊涂其实最合理的方式应该是干脆就装作不认识杜风等杜风过来之后还假意喝问他是谁这样反倒更容易逃脱罪名。 现在倒好是呀骗说跟杜风偶然同路杜风倒是没什么办法用这个借口治他们的罪可是见到王爷不拜那也是个目无尊长的大罪了。 这俩人这下才慌了神慌忙拜倒口中诚惶诚恐的说:“小的们参见王爷千岁!” 杜风冷冷一笑哼了一声:“哼你们这会儿倒是想起来参拜于我了?周围左右给我拿下!” 得到杜风的命令之后那帮早就对这俩人有点儿不爽的守卫立刻抽出了手里的刀和铁锁链哗啦啦啦的直接将那俩侍卫给绑了起来。 那俩侍卫不断的挣扎嘴里还不停的说:“你们干什么啊?快点儿松开我们我们是仇大人手下的禁卫你们小心点儿惹恼了仇大人保管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几个守卫听了之后多少有点儿担心手下的动作纷纷的慢了下来眼睛也看向了杜风。 杜风原本也只是打算调戏调戏他们算是给仇士良一个警告让他以后别派人跟着自己就算得了。 可是现在看到这俩家伙被绑起来了还一个个那么嘴硬居然真的以为是仇士良派他们出来的。就天下无敌了。杜风就禁不住有点儿火从中出心说本少爷今儿要是不给你们点儿颜色看看没等郭厚和杜牧带着那八万神策军回来这仇士良就该骑到本少爷头上来了。 “看什么看难道本王爷地话还不如这俩侍卫么?你们给我放心要是仇士良敢找你们麻烦我就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给你们当凳子坐……” 那些守卫一听再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直接套起链子把那俩侍卫拖着就往城门下的门房里走。 那俩人还在不断的挣扎。嘴里就开始有点儿不干不净的了:“妈~的你们小心点儿不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啊?你们现在得意是吧?老子过两天非得给你们点儿颜色看看不可……” 这话说的那些守卫也怒了。手底下原本还挺轻松现在一听这话。直接使劲儿一拽将那俩人都拽了个趔趄…… 杜风也是一样听完这话直接给了他们一人一脚。 这俩人要说也真是倒霉催的原本稍微客气点儿求求饶杜风也就是涮涮他们玩儿就算是完事了。现在这样抬出仇士良来吓唬人。他杜风是谁啊?来到这个时代还从来都没怕过人连皇上都没真正地怕过何况是一个在杜风眼里看来即将就会变成一个死人的仇士良呢? 那俩人看到杜风给了他们一人一脚也知道刚才地话说的有点儿过了威胁这些守卫没问题啊可是威胁杜风。那不跟找死没什么区别么?就算是仇士良看到杜风也不敢说这样地话啊。 所以这俩人又开始不断的求饶:“王爷小的们刚才那些话说的不是您老人家啊。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咱们这些小的计较了……” 杜风斜着眼睛:“怎么?老人家?本王很老么?” 那俩人一听好嘛说什么都不对了:“不是不是王爷您年富力强又怎么会老呢!” “既然年富力强为什么叫我老人家?” “那是对您的尊称!” “你们尊称为什么不尊称我为爹或者爷爷?非要说成老人家?我看你们就是找死!”说完又是一人一个耳光。 那俩一听这话就知道杜风是成心的了而那些守卫呢也听得是一个个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地样子。 不过这俩侍卫心里还是有些凭仗的他们总觉得回头等仇士良知道了一定能把他们弄出去。他们可是仇士良手下最为信任的几个人之一了平素里跟着仇士良作威作福惯了现在眼看着仇士良大权在握总觉得自己也身价看涨所以倒还存了个心思想着把杜风刚才所说的“把仇士良脑袋拧下来当凳子坐”的话打个小报告给仇士良……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杜风从来就是个很谨慎的人虽然看起来有点儿大大咧咧地他如果不是早已存了根本不会让这俩混账王八蛋活下去的念头根本就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 现在说了这俩人地小命基本上也就算是交待在这儿了…… 杜风就是如此要么不做就跟在后头装疯卖傻可是千万别以为这人好欺负他那是懒得跟你计较。等他真打算动手那就一定是雷霆万钧杜风可是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的。 将那俩人拉进去之后杜风使了个眼色几名守卫心领神会一齐动手将那俩家伙摁在地上一人一脚全都踢在他们的膝盖窝里迫使他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这时杜风才懒洋洋的开了口:“你们好像也不怎么害怕么?是不是觉得那仇士良还能救下你们二人啊?这么的吧也别说本王不给你们机会你们要是老实本王或可给你们一条活路。要是你们不老实么……哼哼休怪本王无情!” 说罢左右看了两眼那些城门守卫心里明白这儿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剩下的都是他们当官的和当官的之间的斗争了于是一个个的很明白的说了一句:“王爷问话小的们退下了。” 等到这些守卫都退到了门外并且门被严严实实的关上了之后。杜风才离开了座位亲自走到那俩侍卫面前将他们身上地铁链解开了。 那俩侍卫正觉得奇怪呢心说杜风怎么就突然给自己松绑了呢? 然后他们俩就听到杜风和颜悦色的说到:“二位起来吧……” 这俩听到杜风口气立刻就变了心里不免还有点儿得意心说看来军中所传不错仇大人这真的是权倾朝野了。刚才这在京城之中也曾算是呼风唤雨的杜王爷也不过是在其他的守卫面前抖抖威风而已真等到了没人的时候。就对咱们客气起来了。 俩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意思。于是颇有点儿自得的站了起来站起之后。还拍了拍身上并没怎么见着的尘土脸上也挂起了笑容。 “王爷这是何意?”幸好这俩货色还算是正常没有二百五似的得意忘形还知道杜风无论如何是个王爷因此还没傻乎乎地把话说的没人爱听。 杜风听了也是淡淡一笑。然后回到椅子上坐下之后开口说道:“古时候有句话叫做先礼后兵说地就是对人要先客气如果对方不识相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所以呢。你们也别以为本王怕了你们那个什么仇大人。还是刚才那句话你们要是老老实实地一切都好说。要是不老实么哼……别怪本王反脸无情……” 开始的时候那俩侍卫就觉得春风拂面可是听着听着这话就不对劲了怎么杜风这口气又冷冰冰的让人觉得难受了…… 他们又相互看了两眼也不知道这先礼后兵是个什么意思虽然杜风也解释过了可是还是有些不明白。但是从杜风的态度里也多多少少明白了一点儿不由自主的便被杜风身上的那股子气势给震慑了莫名其妙的就点了点头。 其实呢杜风说完这话也就后悔了那先礼后兵哪儿是什么古话啊?根本就是罗贯中在《三国演义》里写出来地一句话不过也无所谓反正这俩家伙也是个认不识几个字的东西现不了杜风话里的毛病。 “好了本王来问你们你们今晚到底是出来干什么的啊?” 俩侍卫听了心中一凛心说这杜风怎么又问到这个问题上了对视了一眼之后其中一个说到:“王爷小的们真的是接到仇大人地命令要出城办事儿的只是没想到恰好跟王爷一条道所以让王爷误会了。” 杜风也没立刻揭穿他们笑了笑:“呵呵是么?好啊那你们就给本王说说你们这是要出城干什么啊?这么也没骑匹马啊?” 刚才答话那人听到杜风这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另一个看起来机灵点儿见自己的同伴不好回答他就开口了:“回王爷按说这王爷问下来小地们应当如实回答才是可是呢这事儿事关军情王爷请多担待小的们不敢说啊!” 杜风刷的一下脸就变了手使劲儿一拍桌子:“放屁你们什么狗屁的军情?这朝廷里能有什么军情本王会不知道?我跟你们说你们给我放老实点儿。这么说吧你们说了或者本王还能给你们一条活路也不一定就会去告诉仇士良那家伙。可是你们要是不说哼哼看到这把刀了吧?这是你们的刀估摸着平日里都是你们用来吓唬人还没见过血呢吧?今天本王就让你们的刀见见血。” 那俩人面面相觑可是还是不敢说相互交换着眼神。 杜风看到这个样子也知道这俩货在琢磨着什么心思于是哈哈大笑:“你们俩是不是想着说屋里就剩下本王一个人了你们干脆夺路而逃只要逃回到仇士良身边就安全了?好好好本王就让你们俩试试你们俩一起上吧就看看本王能不能一个人留下你们俩……” 那俩人扑通一下跪倒了杜风一下子说破了他们的想法他们怎么可能不感到惶恐。 其实他们刚才的眼神交流就是想说要不然干脆跟杜风拼了反正只要能回到皇宫里杜风估计也不敢拿他们如何。可是犹豫了半天想到不管如何杜风毕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啊万一他真的非要较真(这个可能性几乎是百分百)自己还是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这样俩人才没敢动手。 可是现在突然听到杜风把他们刚才的想法说出来了心中自然大骇一下子就跪倒在地。 “小的们不敢小的们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跟王爷动手了。可是这事儿真的事关军情小的们委实不敢说啊!” 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杜风我们说了是一死不说还是死那还不如不说了。 杜风点了点头:“嗯很好好像还挺有骨气么?行你们要做忠于主子的狗是吧?本王满足你们。不过若是你们抵挡不住本王的手段那就另当别论了……”说完杜风的脸上浮现出阴森森的惨笑。 这笑容笑得实在是让人看了之后觉得心里有点儿毛骨悚然那俩侍卫看了之后更是觉得心里头没着没落的也真的有点儿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了。 杜风又是笑了笑:“这样吧你们有你们的难处本王也不想为难你们。本王问话如果对了你们就点点头如果不对你们别动你们看行不行?” 第二百一十一章 弹指神通 那俩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慑于杜风的身份点了点头。 “是仇士良派你们跟踪本王的么?” 那俩人一听又是这个问题心说你堂堂一个王爷就不能玩点儿新花样?于是这头就不由自主的摇了起来但是一想不对杜风原本就是完全不信所以才问了好几遍同样的问题稍稍的踌躇了一会儿又重新点了点头。 “他是让你们监视我想要知道本王的动静是吧?估计给你们的期限是等那剩余的八万神策军回到长安之后你们就不用再跟着本王了是么?” 那俩人一看心说杜风这么那么清楚啊?难道是仇士良跟他商量好了故意耍自己这边俩人玩儿么? 但是毕竟还是性命要紧俩人又不由自主的同时摇了摇头。 杜风一看心说这俩货还挺顽固但是从他们的迟疑表现其实心里已经得到答案了于是乎再懒得跟他们啰嗦直接站了起来从桌上拿起一把刀哗的一声就抽了出来。 那俩人一看怎么着?这就要动手了? 杜风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直接举起刀就一刀劈了过去…… 那俩人还算是机灵看着杜风拿起刀走过来就知道杜风动了杀心已经留上了意等到杜风刚刚把手里的刀举起来他们就一个左翻。滚开到了一边去。 杜风一看喊了一嗓子:“嗬还会使懒驴打滚啊!不错不错……这刀看看你们怎么躲……”说话间又是一刀直接刺向左边的那个家伙。 那俩人也不明白杜风说到懒驴打滚是什么意思换了别人也不明白谁知道杜风满口地武侠小说里的武功招数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但是那懒驴两字听得还是比较清楚的心里不禁一阵郁闷心说我们好好的大男人怎么成懒驴了? 等到杜风第二刀是刺过来的。那个被刺的家伙双手撑地腰腹之间一用力。弹了一下站了起来。让杜风的刀堪堪好刺了个空。 杜风一看乐了:“呵呵还有鲤鱼打挺呢?”嘴里是说着话可是手下却不慢一刀斜斜的自上而下砍向那家伙的胸口。 只见对方不慌不忙身体后仰居然就这么凭空的后仰了下去。 杜风大叫一声:“铁板桥!!!你这家伙腰腹力量不错么。夜生活一定会让老婆感觉到很爽吧!”刀头一抹自那人地身上往下劈来。 那人双腿一登身体一扭腾空翻开又躲开了杜风的这一刀。 杜风哈哈大笑:“原来鹞子翻身也是有地有趣有趣……”他正笑着。另外一个侍卫早从地上摸了一块石子手腕用力一翻石子就准确的命中地杜风的手腕。杜风吃痛。手中的刀已经落地。 刀是落地了可是杜风却愣住了说了一句:“靠居然还有弹指神通……”但是很快现地上滚落的石子于是又摇了摇头:“原来是暗器……只可惜我不会灵犀指不然倒是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夹住这颗石子。” 那俩人听得莫名其妙他们哪儿懂什么鹞子翻身、铁板桥又是什么弹指神通之类的东西啊?看到杜风一愣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左右夹攻向杜风袭来。 要说这俩人也真是豁出去了心说反正是死定了还不如试试看能不能摆平杜风。万一侥幸挟持了杜风说不得还能成功的脱围出城大不了以后再也不在京城出现就是了。 可是杜风毕竟也是之前就练过擒拿术的加上收了小胡治之后又跟小胡治讨教了一些现在要说跟那些久经沙场地大将比起来可能还稍逊一些但是比起这些小喽啰还是强的不像样子了。 只不过杜风一向觉得自己很难能上什么战场所以倒是没怎么练过兵刃所以刚才使刀的时候着实差了一些搞得那俩家伙看到杜风笨手笨脚的还以为他完全不懂武功呢。 杜风看到那俩人左右夹攻自己嘿嘿一笑身体一转闪到一边然后左手疾伸一把就抓住了靠近自己的那人的脉门随后往外一带右手狠狠一拳砸在那人地脸上。正好打在那家伙的鼻梁之上当即给了他一个满脸桃花开…… 那人吃痛喊了一声但是毕竟也练过那么些年所以还算是比较镇定并没有乱了阵脚像是普通人似的捂住自己地脸哭丧着脸说:“咱们说好不带打脸的……” 他们倒是挺镇定的估计也是因为平时挨打挨的比较多所以才那么镇定却并不是因为他们能打得过杜风。 杜风这头把一个家伙的脸上打的血流满面的脚下的动作却一点儿都不慢。不过是两个跨步就到了另外一个家伙面前躲开了那家伙的一脚然后趁着他收腿的时候狠狠的一脚踹在那人的膝盖之上。 挨了一脚的侍卫当即立足就不稳了一个趔趄杜风的手又像是魔术一般迅的黏上了那家伙的手腕一用劲之后那个侍卫立刻就感觉到浑身突然一软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身体软软的就想往地上躺。 可是杜风的腿在那儿等着呢看到他身体往下出溜早就一脚踢了过去。脚面跟那家伙的屁股一接触手也就顺势松开了那家伙跌跌撞撞往前冲了两步。也真是活该这家伙点儿背一头刚好撞在一根也不知道派什么用场的柱子上。脖子一歪眼神涣散就昏过去了。 杜风看了很是开心。 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来到唐朝之后杜风第三次跟人动手。第一次属于他一个人单挑人家一群也可以说人家一群人群殴他一个所以也根本没什么真正施展的机会。而第二次是在江王府外趁着那个倒霉催的统领不注意给了他两脚就直接让那家伙下了池子所以其实也算不上是真正的跟人交手。 这次就不一样了这俩侍卫也算是拿出真功夫来了而杜风也闪转腾挪跟他们打的很过瘾。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杜风才觉得有点儿小爽并且看到那哥们撞在柱子上昏了过去不禁就觉得自己身手还不错俨然有点儿江湖大侠的风范美滋滋的想着:话说要是我不跟在李昂身边了到江湖上做个行侠仗义的侠客估计也不错吧? 他这儿一美后头那个侍卫现机不可失咬了咬牙攒紧了拳头就冲了上来心说成败就在这一举了。 杜风听到耳后有风下意识的往边上一闪堪堪避过了这一拳。 而那侍卫也早有准备一拳落空劲道却没有用老脚下一错一脚就踹在杜风的胯骨之上居然将杜风踹的差点儿一个大马趴趴在地上。 这下可惹恼了杜风他哇呀呀乱叫一通:“好小子你敢踢我!!” 他这不是废话么?什么叫人家敢踢他人家踢都踢完了而且还差点儿让杜风很丢脸。 那人也不跟他啰嗦一咬牙又冲了上来这下杜风可不敢再笑嘻嘻的对待了对方显然有点儿玩命的架势了双腿蹬在地上居然就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疾坠右脚往下用力一蹬刚好踹在那人的肩膀上让他往前一个趔趄。 而杜风则借着这一蹬之力落在了地上正好落在刚才那把刀旁边。 脚尖一挑那柄刀就又重新落在了杜风的手里。 杜风毫不犹豫刀尖往前一刺一刀就将那个倒霉催的家伙刺了个对穿刀头一搅这哥们的胸口就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大洞。 那家伙很有点儿死不瞑目倒下去之前嘴里还说出了他最后的一句话:“不公平你有刀我没有!” 杜风看着那家伙倒了下去然后气绝身亡很是鄙夷的说了一句:“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儿脑瘸啊?杀人还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这是没手枪不然早就一枪干掉你们了难道还跟你们肉搏啊?” 第二百一十二章 警告仇士良 说完之后提着刀向那个被撞晕的家伙走了过去没有丝毫的停顿一刀就砍在那家伙的脖子上直接把脑袋卸了下来。 又把那个胸口有个洞的家伙的脑袋切下来之后杜风喊了一嗓子:“来人啊!” 门外一直守候着的守卫赶忙推门而入:“王爷您有什么指示?” 杜风把手里的刀扔到一边很随意的说到:“差人把这两具没脑袋的尸体给丢到城外埋了然后找块布把这两颗人头包起来。快点儿!” 那些人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杜风一个王爷杀个把人也是正常的他们自然不敢说什么。既然杜风吩咐下来了他们也就手脚麻溜儿的赶紧照办。 捏着鼻子包好了那两颗人头之后杜风伸手要了过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扔到为的人手上:“这里头有些金银拿去给兄弟们分了吧全当茶资。” 说完拎着那两颗人头就走了出去。 找外头的守卫要了一匹马杜风翻身上马就沿着朱雀大街冲着正北的方向疾驰而去。 到了皇城之后杜风本该下马但是杜风却度不减只是冲着两旁的守卫喊了一嗓子就继续挥鞭冲了进去。 一路到了宫城左边的内侍省枢密院杜风从广运门冲了进去把守内侍省大门的守卫。看到杜风风风火火的骑着马就往里冲也不知道是该拦住他还是随他往里冲地好了。 可是就是这一愣神的工夫杜风的马早已冲了进去人都已经站在大堂之外了。 把手里的缰绳往旁边一个侍卫手里一扔杜风大跨着步子直接走进了枢密院的大堂。 进去一看仇士良已经俨然是一个志得意满的样子正坐在从前属于王守澄的位置上美滋滋的乐着呢! 杜风冷冷的哼了一声:“仇大人好闲情啊居然这么早就坐在这儿享受了。这么着。这个枢密使的位子是不是比以前地左军中尉或者那五坊使要爽的多啊?” 仇士良闻言一惊看到是杜风。心里特别奇怪但是下意识地。他还是赶紧离开了位置身体就要拜下去。 口中说到:“下官参见王爷千岁!”话说完了身体还只跪了一半心里一下子觉得不对劲了自己不是派了人去监视杜风么?按说杜风要来那俩人会先回来报告的啊。而且仇士良心里也有点儿不乐意跪了毕竟自己现在就像是那种可以凌驾于皇权之上地官员了。为什么还要给杜风一个郡王下跪呢? 仇士良是等着自己虚跪一下杜风就会很给面子的说一句“免礼”之类的话他就可以顺势站起来了。可是没想到杜风根本没打算让他站着说话就等着他往下跪呢。 这么僵持了也不过一分钟仇士良就有点儿受不了了。谁不信可以试试这半跪着的姿势完全要腰腹力量和大腿的牵引力支持着。甭说一分多钟就是半分钟也让人受不了。还不如跪着舒服呢! 仇士良一看杜风好像没意思让他站着也不得不遵守礼仪最终还是跪了下去。 杜风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到:“仇大人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皇上还没有下旨说是让你接手这枢密使的位置吧?你怎么就敢坐在这儿?” 仇士良一听心说你杜风不是脑子坏了吧?难道昨晚一夜没睡把脑子搁在门上当核桃给挤了?还是刚才骑马地时候被路边的驴给踢了脑子?谁不知道这枢密使的位置现在除了我就没人能坐了?我提前点儿过来坐坐你虽然是个儋州王但是似乎也不该人五人六的跑来跟我唧唧歪歪吧? 要是换个再聪明点儿的人啊估计这会儿就该明白了杜风肯定是有别的事儿来地正拿这事儿做开场白呢。即便是王守澄那样的已然是大权在握的恐怕看到这样地情形至少也不会在面子上跟杜风翻脸甭管如何人家可是皇亲国戚啊。 可是这仇士良呢脑子生是有点儿不好愣是没看出来杜风有什么不对劲还真以为杜风昨晚一夜没睡把脑子给弄糊涂了才会跑来神经兮兮的拿这件事儿来责问与他。 于是仇士良也有些不爽说了一句:“王爷咱家倒是也没想过自己是不是能坐上这位置只是今儿刚好到这儿有事就顺便坐在这里处理。王爷不至于拿这事儿跟咱家过不去吧?”他这话里就有那么点儿透露出自己的不满了也有点儿威胁杜风的意思。 杜风哪儿能吃他这一套啊?今儿过来就是要让仇士良别太张扬让他明白明白即便别人忌惮于他杜风至少也不像其他人那么胆战心惊。 可是没想到这傻子居然还傻乎乎的威胁起杜风来了这怎么能不让杜风气的恨不能一刀给这家伙也来个通透呢?若不是杜风担心杀了他之后立刻就会引起长安城里的神策军的哗变早一刀给这傻子送到西天极乐往生去了。 杜风冷着脸把手里的那个东西往仇士良面前一扔。 仇士良这才注意到杜风身上沾有血迹手里还拎着个布包上边也是血迹斑斑。 这就能看出这个仇士良有多糊涂了一心只是坐在枢密使的位置上美呢根本没注意杜风是怎么回事。 等到杜风手里拎着的包裹被丢了过来滚了两圈之后上边本就没扎紧的活扣一下子松开来那两颗面目狰狞的人口一下子出现在仇士良面前吓得仇士良差点儿没一头栽倒在地。 “好本王就不拿那椅子的事儿说仇大人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俩玩意儿是个什么东西!” 杜风的声音很冷仇士良听得不禁也是有点儿一惊。 但是很快这小子就反应过来了心说老子没必要怕你吧哦是老娘没必要……也不对那是本大爷?本大娘?都不对。不管了反正就是老子没必要怕你兵权都在我手上你能拿我如何? 这仇士良想到这个心理上就放松了下来。 人就是如此一旦放松了平时比较笨的脑子也就会显得活泛一些。 仇士良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王爷这俩人是咱家的手下啊。但是王爷您怎么给他们杀了呢?” 杜风一听心说你这个混账王八蛋还打算讹上我了?看来不给你小子点儿颜色看看你还真打算骑到我头上拉屎拉尿了。 “怎么着?我杀你两个手下不能杀?” 仇士良陪着笑:“呵呵王爷别说杀了咱家两个手下就算是把咱家杀了咱家也不敢说什么啊!” 杜风嘿嘿一笑:“这可是你说的!那好吧本王就成全你你自尽去吧!” 仇士良一看心说怎么着?你还真打算杀我啊? “王爷您别耍我了?您给说说咱家这俩手下怎么得罪您了让您非杀了他们不可?” 杜风心里冷笑一声心说行让你个老王八蛋跟我装糊涂。嘴里说了一句:“你不知道是吧?可是这俩小子可说是你派他们跟踪我的!仇大人好大的威风啊居然还派两个人跟踪本王你还把不把本王当成本朝的王爷?” 仇士良一听心里就骂开了。心说这俩小子太没用居然把自己招出来了平时白养着他们了。不过仇士良不知道他还真是冤枉了那两个家伙要不是他们一点儿都没招杜风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把他们都杀了。 可是心里有数归有数嘴上却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王爷此话怎讲啊?咱家怎么敢派人跟踪王爷呢?一定是这两个王八蛋不知道受了什么奸人的指使想要对王爷图谋不轨……对对他们一定是王守澄以前派在我身边监视咱家的现在看到王爷设计杀了王守澄梁守谦等人就想要替他们报仇所以才……”仇士良说完这些话心里得意的很很是觉得自己聪明绝顶连这样的借口也能想得出来。 今儿都爆到第五章了大家伙儿的推荐票票投过来点儿啊这周的点推差的太厉害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心理战彻底失败 杜风眉头一抬心说这个老王八蛋还挺机灵的居然这么快就想到了借口。 于是杜风也就不好翻脸了笑了笑说到:“看来是本王冤枉仇大人了?哟仇大人怎么还跪着呢?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仇士良依言站了起来心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得罪这个杜风了一共跟他在私下场合见了就那么两三回其中有两次都跪了足有一刻钟的时间膝盖都跪麻了。 起来之后仇士良还得陪着笑喃喃的说到:“王爷您可不是冤枉咱家了么?您就算给咱家两个胆子咱家也不敢派人跟踪您啊!” 杜风笑了笑:“呵呵是么?这两个家伙的尸体本王叫人埋了这两颗脑袋就麻烦仇大人处理一下了。本王累了一整夜到现在还没合眼呢也该是回去休息的时候了。” 仇士良心说太好了这个瘟神终于平静的离开了。 “下官恭送王爷……”仇士良高喊一声然后跟在杜风身后。 杜风回头对仇士良笑了一声:“仇大人刚才多有得罪还望仇大人不要见怪。皇上之前跟本王说了明日的早朝就会宣旨李逢吉大人出任宰相而您则兼任内侍省的枢密使一职。” 仇士良赶忙回答:“下官谢过皇上的大恩也多谢王爷的鼎力相助。” 杜风摆了摆手:“这是你地功劳不要谢我。”走到内侍省门口的时候。杜风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说了一句:“哦对了仇大人现在开始以后都不会再有什么人跟在本王身后了吧?您说呢?” 仇士良一抹脑门上的冷汗心虚的说到:“不会不会这两个是王守澄的余党现在已经被王爷手刃了自然不会再出现什么跟踪的人了。” 杜风颇有深意的看了仇士良一眼。点了点头大步离开了。 其实。当杜风刚才正在明德门城门之下收拾那两个家伙的时候在卢龙的城下。郭厚和杜风也正在收拾卢龙节度使李载义呢。 话说郭厚和杜风打从成德过去之后那叫一个招摇虽然军纪依然很严不允许骚扰一路上地老百姓但是遇到老百姓的时候那牛就吹地有点儿没边了。搞得从成德到卢龙这一片儿。都有了关于此事的民谣。 这民谣是这么唱地:杜牧骑马当里格当后边跟着个中郎将(指胡治)。一路上抢钱抢娘们沿途的节度使遭了殃。史宪诚被打的没脾气王庭凑被耍的哭爹喊娘。郭大元帅很嚣张李载义一听心惊胆丧。百姓们欢天又喜地只等着日后把福享啊把福享…… 这歌谣基本上把郭厚和杜牧这支军队到了河朔之后的情况都说的挺清楚了。之所以把杜牧放在最前边一来是因为杜牧的名气地确比郭厚要大一些二来呢。则是因为一般像是杜牧这种文官任的副使通常不是坐轿也至少是坐马车的只有杜牧最喜欢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而且还冲在整支队伍的最前头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这支军队的副使一般。 不过可千万别误会杜牧这是脑子里有坑他只是想要通过这样的行为提前向李载义施加点儿心理压力而已。 但是这一次杜牧和郭厚真地有点儿弄巧成拙了。 他们本以为经过前边两次的攻城一个用了纯粹的武力征服另外一个用了计策攻城到了这第三个就该顺理成章地用心理攻势直接拿下。 可是他们却低估了李载义这个人的暴戾程度。 李载义是什么人?他自幼就勇猛过人据说膂力居然达到了千斤很小的时候就拿着家门口那两只镇户的石狮子耍着玩儿。 去年镇守幽州的将士因为不满朱克融的暴政群起反之一举击杀了朱克融。而李载义作为衙前都知兵马使则立刻领兵平息了这场叛乱拥立朱克融之子朱延嗣为新一任的节度使。但是朱延嗣上台后没多久对待下属一直都是非常苛刻动辄鞭打虐待非常的不得军心。这时候下边的一些中郎将牙将就开始推选李载义为他们的头儿这才杀了朱延嗣他自己上表朝廷这才做了这个节度使。 而且因为之前的平息叛乱有功他还被封了个武威郡王检校户部尚书御史大夫。虽然这几个都是虚职但是也可以看出其重要性来。而这些都是当时刘克明搞出来的花样说起来这李载义倒是跟刘克明关系相当的不错。如果刘克明不是在京外有些势力他也不会傻的当时会听信杜风的话去做那样的忤逆之事……这个都是闲话了暂且不说。 再继续说说李载义这个人。 这个人说起来也绝对是个勇冠三军的角色一身功夫很是了得骁勇善战就算是郭厚上去也不一定能摆平他。 而他之所以能当上这个卢龙节度使看起来是由于他平乱有功后来朱延嗣太过于暴政他才在其余将军的要求下脱颖而出的。 可是这些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杜风。 杜风在自己刚刚坐上御史中丞的位置之后就立刻派手下搜集了若干李载义的资料。包括在幽州节上的所谓叛乱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李载义又是如何当上这个节度使的完全是调查的一清二楚。 幽州节的所谓叛乱根本就是在李载义的授意下几个糊涂地小牙将听信了他的话。才杀了朱克融的。当然朱克融这人做人太差劲也是这帮小将们会听信李载义的话的原因之一但是他们之所以敢造反却绝对是李载义的功劳。 杜风为什么会对这个起疑心呢那是因为杜风原本还在二十一世纪看历史的时候就对李载义这个人觉得很是奇怪。因为他当时平乱的反应实在是太过于迅了按照当时的通讯水平和行军度总让人觉得是幽州城内这朱克融的脖子还没被砍断呢。那头李载义就已经点兵踏上征途了。这个时间上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迅地匪夷所思。如果换到现代当然没问题。一条短信或者仅仅是上qq说一句就搞定了。可是那个时候。别说手机和电脑就连电报都没有消息又怎么可能传的那么快呢? 这就是杜风对此起了疑心地第一条…… 而第二点那就是李载义带兵去了幽州之后几乎没有遭到任何的抵抗幽州造反地兵士当时就很随便的投降了。倒不是说投降不可能毕竟李载义勇猛过人。这些人都知道。而且对于朱克融的不满是全卢龙的兵士们老百姓们都一致的想法杀了他之后法不责众这帮反叛者投降大不了也就是被责打一顿就算完事儿了。 问题在哪儿呢?问题就在李载义接受了对方的降书之后。开拔进城了。可是进城之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接把这些参与反叛地士兵也好将军也罢全部剿杀干净。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如破竹的度就把那些俘虏给杀完了。 古代和现代一样对于俘虏都是不能杀的杀了会引起其他地方的抗议。可是李载义就是如此的铁血杀了却还没人敢说他什么。 杜风看到这些怎么能不怀疑这次所谓的反叛根本就是李载义地主谋而后他借势上位?所以杜风一旦掌握了御史中丞手下的那帮密探的力量之后干地第一件大事就是把李载义的事儿调查的清清楚楚。 结果也正如杜风所料李载义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此人不但勇猛过人而且脑子也着实不笨。所谓反叛纯粹是胡扯根本就是李载义趁着朱克融在幽州的时候带着几个亲卫杀了朱克融然后假装叛乱自己则快返回半路上跟早就部署好往幽州进的军队会合假装去讨逆。只是可怜可幽州那些个自以为即将荣华富贵享受不尽的将士们万万没想到迎接他们的却是李载义毫不留情的杀人灭口。 这事儿在朝中也不是没人知道一些要员以及李昂还是知道的。但是之所以后来还是封了李载义为武威郡王和卢龙节度使是因为当时朝廷根本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封赏。 正是因为知道这家伙脑子比较好使所以杜风才没那么猴急的上表弹劾他否则按照杜风的脾气早就一本参过去了。 说完了李载义的为人就可以知道此人其实心理承受能力是很不错的杜牧和郭厚对于他的心理恐吓基本上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而且李载义是这河北三镇里最强的一部河北三镇总兵力二十万左右魏博占了五万而成德和卢龙基本持平。可是虽然成德和卢龙的兵力相当统帅之人却并不相当因此这战斗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要真说起来李载义手下这七万多兵马对抗郭厚将近十万九万多的兵力不管李载义多么牛叉输还是肯定输的。但是郭厚和杜牧所带之兵其中有两万基本上是出勤不出力的虽然现在情况有所好转但是如果战事一旦情况比较恶劣了这帮家伙很可能就会抱着双手在一边看戏。再加上郭厚和杜牧毕竟是长途跋涉而李载义是严阵以待这又有些不一样。 所以呢李载义开始的时候其实还心存一些和谈之心但是看到杜牧一路招摇心里未免有火。随后比较了之后他就显得比王庭凑要强势的多了根本就没打算跟郭厚和谈就准备等郭厚的大军来了之后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杜牧不知道啊他还得意着呢心说老子这回不能一次性干掉你也要吓得你小子大小便失禁。 让杜牧没想到的是等到他们的军队一路开到距离卢龙节城下五里处安营扎寨完毕前方的探子也拍马回来禀报了。 “禀报元帅副使前方城下严阵以待属下觉得李载义可能打算跟我军拼个你死我活!” 听到单膝跪地的探马这么一说刚才还在悠然喝茶的杜牧差点儿没当时就从位置上一头栽下来。 不过虽然他没表演一个赵本山的拿手绝活摔凳可是那口茶却结结实实的喷了郭厚一脸。 郭厚这会儿也没心思跟杜牧计较了他心里也奇怪着呢。他心说不能啊按说这在魏博一场硬仗在成德又是把王庭凑戏耍的像个白痴一样这会儿李载义怎么也该有点儿惧意吧?他怎么还敢严阵以待?真以为自己是个王爷就了不得了? 这时候杜牧说话了:“你真的看清楚了?那李载义打算顽抗到底?” 探马很是无辜的看着杜牧心说我又不是瞎子人家旌旗招展刀枪剑戟都在城墙上闪着耀眼的光芒这要是我还能看不清楚那基本上就是白痴了。 他接下来的话更是把杜牧和郭厚给气的七荤八素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 小样,我耍不起你么 “回副使的话的确如此而且下属马到之时那城墙上还射下了一支箭正射在下属马腿边上显然是李载义向元帅和副使示威呢!” 这话一说郭厚怒了一拍桌子:“这个李载义好大的胆子!” 周围的各级将领一看不好这闹不好郭大元帅脾气一上来就要立刻出兵啊!那可是万万不行。这刚刚经过几百里的长途跋涉直接上前叫阵岂不是要被人打个落花流水啊? 而且这两军对垒的第一仗尤为重要要是输了对于军心很是有些不稳的。 所以那些将军们面面相觑正用眼神交流着准备站出来规劝一下郭厚了。 这时候郭厚显示出了他极具幽默感的一面。 只见郭厚气势汹汹看似怒不可遏的从签筒里抽出一支军签然后重重的往地上一扔大声喊道:“那李载义小儿太过于猖獗居然视我天朝神策大军于无物气煞本帅了!左右听令三军迅扎营埋锅造饭晚上大酒大肉伺候着好好折腾一个晚上。都给我吃饱喝足休息好了才能有气力上阵杀敌。另外牙将武朝元听令你去给本帅向李载义下个帖子就说本帅请他今晚来巡营喝酒吃肉也显示显示我天朝皇威。” 众将一听哗这元帅不但没冲动。还打算跟这儿扎根生娃子还是怎么着?两军对垒不但不打还邀请对方主帅来营中巡营?这个都能理解不过是为了气气对方。可是那大酒大肉彻夜狂欢疯了吧?这还没开打呢先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看到众将士面面相觑那样郭厚笑了大声喝道:“你们都还愣着干嘛?快去啊!武朝元你没听到本帅的话么?” 这时。武朝元才慌里慌张的跑到中军帐前单膝跪倒。说了一句:“末将领命!” 说是说了心里可还在嘀咕呢! 要说这整个中军帐中。还有一个人地表情很淡然跟郭厚差不多完全是心不在焉怡然自得的样子。 这人是谁呢?不用说只能是杜牧。 杜牧为什么这样呢?因为他这些天跟郭厚接触很清楚郭厚这人在用兵之上见识卓越缺少的仅仅只是临阵的经验另外。少了点儿阴险和卑鄙的手段 ̄ ̄这些以后仗打的多了也就会慢慢卑鄙起来。要是一个三军统帅一点儿小卑鄙都没有他还是趁早赶紧的回家否则今儿没死在大队的敌军手里。明儿个就能阴沟里翻了船。 但是呢郭厚有一点好他毕竟是郭子仪的后代啊。你要是指望他冲动一盘拿着自己的鸡蛋跟人家地石头去磕他是绝对不会干这事儿的。 所以呢郭厚刚才怒归怒可是杜牧却是一点儿都不担心郭厚会火急攻心头脑热地做出错误的决定。 听完郭厚地安排之后他不禁感慨:这郭厚经过这个把月的时间也终于开始有点儿小无耻了。嗯这样很好! 话说那名叫做武朝元的牙将心里还奇怪着呢虽然领了命但是嘴里还在自言自语式的嘀咕走出帐来很是郁闷的让手下备马。 后头却伸出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回头一看却是杜牧。武朝元连忙拱手行礼:“哦杜副使有何吩咐?” 杜牧笑了笑摆摆手说:“也没什么吩咐的将军毋须多礼。本使观你似乎有诸多不解是不是觉得两军交战哪儿有请敌军主帅来巡营地道理啊?” 武朝元一看杜牧把他的心思说出来了也是搁着这个牙将老实就点了点头说:“末将不敢质疑元帅的决定只是这心中的确有些不解。” 杜牧哈哈大笑:“你觉得那李载义会不会来呢?” 武朝元很老实的摇了摇头:“不会!” 本来么李载义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带着几个人跑来敌军里头巡营啊?那一进来这边还不一拥而上给他千刀万剐咯? 杜牧又笑随后说到:“这样你让手下给本使也备一匹马本使跟你一起去。你只管按照郭元帅的命令行事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武朝元很是郁闷地想着这杜牧跑来笑了半天等于没说但是人家是副使让自己备马就备马呗。 很快两匹马牵来了武朝元和杜牧分别翻身上马带了五百军士便向那卢龙城下行去。 而他们身后的大军营中已经隐隐有点儿酒肉飘香了。 五里路由于带的全都是骑兵所以几鞭之下很快就到了城下。 抬头看去墙头之上地确旗帜鲜明旌旗飘扬斗大的“李字”迎风出霍霍的响声。 杜牧抬眼笑道:“这李载义看来也是个很威风的家伙啊这旗子好像都造的比别处大些。” 再看看那些兵卒神情之间还是有些紧张的。 这其实很简单李载义心里不怕却不代表他手下的士兵们不怕。换了谁都得有点儿害怕第一仗虽然是仗着八万军力打掉了五万军力但是全是硬仗也算是表现出了神策军的战斗力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差劲。 而第二仗耍的王庭凑团团转把一个传说中阴翳无比性情暴戾的王庭凑给耍的差点儿就要哭爹喊娘了。那还不足够让这卢龙的军士们胆战心惊的? 杜牧和武朝元刚才带着五百士兵往这边进的时候城上的军士就已经看到了早就向李载义禀报过了。李载义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看他们玩什么花样就让各部军士正常行动。 所以这帮人就一直很紧张的等着杜牧和武朝元带着五百骑兵冲到城下想要知道他们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样。 杜牧到了之后先是等着武朝元安排五百骑兵布好了阵营然后他才慢慢的拨马前行跟武朝元一起走出了阵营之外。 武朝元自然按照郭厚之前的吩咐老老实实的冲着城头上喊道:“城上的人听着让你们主帅李载义出来答话!我家皇朝大军副使杜牧到了。” 城上的人早就得到了李载义的吩咐当即回答:“我家主帅乃是郡王之身岂能出来跟你一个副使说话。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杜牧一听乐了。 而他旁边的武朝元则有些难堪的看了看杜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杜牧手里缰绳一拨往前跨了几步朗声笑着说到:“嗬你们这个武威郡王的架子很大么我家族弟杜风好像也是个郡王而且还有五十里的封地食一千户也没看到他这么嚣张。真是没想到啊李载义一个狗屁王八蛋带着七万的兵就以为自己是土霸王了?你快快去禀报就说他家杜大爷让他滚过来说话或者杜大爷心情好还放他一马不然的话等我皇朝大军攻下卢龙定斩不饶。” 上边一听心说嗬这位杜牧果然不同凡响诗写得好连骂人也挺有点儿水平。得了我们也别跟他这儿治气了这种事儿还是别让我们当属下的为难的好。早就听说这一路上只要是杀烧抢掠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情都是杜牧授意的万一这卢龙真给他打下来了现在把他给得罪了以后还不整死自己? 所以上边那个小将领也不说话了直接一挥手一转身下城禀报去了。 这家伙有样学样的把杜牧所有的话都说给李载义听了之后差点儿没把李载义气的头顶直冒烟。心说好你个杜牧啊你真是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当即披上战甲简直就想出去把杜牧给拿下然后狠狠的抽上一百多鞭了。 但是他毕竟还是一方统帅忍耐了下来走到城头之上冷冷的看着下边的杜牧以及武朝元手下的五百骑兵。 杜牧笑嘻嘻的:“哟李王爷来了?要不要下官给您行个三跪九叩之礼啊?” 李载义从鼻子里挤出一句话:“哼杜大人你这一路可是风光的很呐本王何德何能哪儿担得起你的叩拜呢?你就别耍我了!” 杜牧脸色突然一沉:“耍你怎么样!小样我耍不起你么?” 第二百一十五章 气死李载义 开始的时候如果说李载义还存了点儿大家以和为贵的心的话那么现在可是直接被杜牧这句话给气的差不多了。 他当时也就火了很是不爽的挥了挥手:“那本王跟杜副使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杜副使看看是现在你们就开始攻城呢?还是本王再等等等你们部署好了再来啊?” 李载义的本意是想耍耍杜牧心说你们就几百个人给你俩胆子你也不敢攻城所以故意那话挤兑杜牧也好让杜牧知难而退丢个小人。 可是杜牧跟杜风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渐渐的学会了他身上那种吊儿郎当的气质而且绝对是丢什么不能丢人输什么不能输仗势的那种味道。 所以在李载义看来原本只能知难而退的杜牧却很是不屑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那好啊我这儿人马比较少攻城的器具也没带。要不然那什么李王爷我听说你一贯骁勇过人且勇冠三军可是我就是不信。你有种你就下来我这个文弱书生跟你决一死战。” 其实杜牧也就是说说而已说着话手里还顺势从旁边的一个中郎将手里拿过一柄长矛挥了两下很丢人的差点儿掉在地上。 那李载义也是被杜牧这种轻蔑的劲头儿给气的不轻提着李昂赐给他的剑就打算下去了。可是他身边的一个幕僚却一把拉住了他。 李载义回头一瞪眼。气咻咻地说:“你干什么?” 那个幕僚凑近了之后在李载义耳边小声说到:“王爷您可千万别上了杜牧这小子的当啊。你看这小子任谁都知道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除了能干掉个把个娘们就没别的本事了。别说是您就算是换了属下下去对付他也是手到擒来。” 李载义一听。更是不解瞪大了眼睛说到:“那你还拉着我干嘛?待我下去把他直接提上城来。一刀剁了今晚就用他的心肝下酒。哇呀呀。这个家伙实在是把本王气的不轻。” 幕僚摇了摇头:“王爷万万不可啊。您想那杜牧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此刻却大大咧咧的要让王爷下得城去。他们后头一定埋伏了大队的人马只等王爷下城便一拥而上……” 李载义抬目看了看很是疑惑的说到:“这一马平川地。有没有埋伏一眼就能看到而且他们的军马今日才到沿途劳顿怎么可能直接开战?” 幕僚却瘪着嘴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此刻已然是黄昏时分且城外黄沙弥漫。一里之内地情形还能看的清清楚楚可是王爷您看看。稍远处那沙影之中似乎影影绰绰地有些影像晃动而且郭厚一贯善使诡兵他可是大将郭子仪之后啊王爷不得不防说不得他就觉得我们会认为他们不敢进攻便兵行险招遣了杜牧前来激怒王爷然后……” 李载义虽然心里还是不太信可是毕竟打仗不是闹着玩一招行差踏错就很容易满盘皆输所以一切还得谨慎行事。 “那你要本王向其示弱么?”李载义虽然也知道虽然也许城下并没有伏兵但是为了谨慎起见还是不要贸贸然往下冲的好可是心里毕竟还是有气么。 听到李载义这句话那个幕僚知道李载义现在不过是嘴硬而已实际上他已经认同了自己的看法。 于是幕僚笑了笑谦恭的说到:“王爷隐忍乃是行军打仗之必然任何战事只重结果胜者王侯败者寇现在忍得一时将来才能宏图大展呐!否则万一这城下有伏王爷这……” 李载义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刚才原也只是被杜牧那两句话气着了。 于是他面色恢复了走回到城墙边。 杜牧一看哟嗬这家伙没下来啊……其实呢杜牧手下那个武朝元已经说了好几次让杜牧赶紧回营了。 而杜牧心里其实也打着鼓呢只是仗着自己跨下是快马心说那城门放下来总是需要些时间一看苗头不对拨马就走便是。现在看到李载义没下来他又开始神气了。 “王爷您怎么又回去了?怎么?不敢跟我这个文弱书生一战?” 李载义听了这话那叫一个气哟可是刚才幕僚的话弦犹在耳他还不得不忍气吞声。 “呵呵本王是不想占了你这个便宜想你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怕是抵不住本王一剑本王又何必为难你呢?有道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况且你大军初到若是本王这便掩兵杀出岂不叫天下英雄耻笑?” 此话刚落城上士兵哈哈大笑。 杜牧一听眼珠子一转很是从容的笑了两声:“王爷真是说得一口好相声啊我看你也别在这儿当什么王爷了不如降了之后随本使回朝做个文官吧?王爷好像还兼着御史大夫一值吧?杜牧以前还对王爷兼着这个职位有些不服现在是全都服了。” “哦此话怎讲?”这李载义也是情急口快一时失言说完就后悔不迭。 “哈哈哈哈……”果然杜牧哈哈一笑就给了李载义一个难看:“王爷口才这么好做御史大夫负责上表谏义岂不是正用了王爷之才?况且我那族弟也是个郡王跟王爷您想必有很多的共同语言到时候你们也可以多亲近亲近啊!而且我那族弟倒是个文武双全之人闲暇之时倒是可以陪王爷您过上几招。” 这话说地前半段让李载义很是难受后半句怎么听着又像是拉关系了搞得李载义有些不明白。 “哦?没想到儋州王居然是文武双全啊……” 好吧他这话一说又中了杜牧的计谋。 杜牧哈哈一笑:“嘿嘿不过我那族弟倒不是我的对手眼下看到王爷您也是不敢下城来与我一战啊所以我才估计你们俩应该是棋逢敌手倒是可以好好的较量一番。我也很有兴趣知道你们究竟谁的武力更强些啊!” “你……”这话刚刚说完李载义就厉喝一声差点儿吐出几斗鲜血来。 “好了好了本使也不跟王爷逗闷子了。其实呢本使这次来是因为郭元帅今晚要大宴众将士另外想到王爷身份显贵想请王爷前去巡营顺便跟我部众将士同乐……” 这话说完更是把李载义气的是七荤八素地:“你……你你真是欺人太甚你和那郭厚当本王是傻子么?到你部巡营?你们还不拿本王下酒咯?” 杜牧摆了摆手笑着说到:“王爷误会了我部郭元帅乃是觉得王爷您乃千金之躯我们来了之后自然要向王爷请个安什么的想来想去这军中的将士都是粗人也不可能挨个过来跟王爷请安了万一说了什么不中听地岂不是徒惹王爷恼怒么?所以呢就派了本使前来想请王爷过去巡巡营以示尊重。反正本使这话是带到了王爷若是不愿意去本使就回去复命了啊!” 噗…… 一口鲜血直接喷在了城墙之上把李载义的胡子都给染红了。 这话说的太可气了明明杜牧就是故意来气人的然后还说我这儿设了个圈套给你你要是钻进来呢你就是个白痴大傻子可是你要是不钻呢你就是胆小如鼠的窝囊废。你们说说有这么气人的么? 更可气的是一看到李载义吐血了杜牧还跟那儿幸灾乐祸:“嘿嘿王爷您午上吃的什么?吃坏肚子了吧?怎么全给吐了。看着颜色像是吃的动物的血啊。我跟您说这动物的血可不能乱吃吃的不好以后会满口血腥味儿生儿子会让他变成一个笨蛋的。您知道三国时代有个刘备么?他有个儿子叫做刘禅对就是那个也被叫成阿斗的。其实啊阿斗以前是个聪明的小孩儿可是由于那次赵云带着他在曹军营中数次进出让他看多闻多了血腥味儿这才变成了一个傻子。王爷您可千万要引以为鉴啊!” 噗…… 这次不用说了李载义又吐了一大口血。 第二百一十六章 二气李载义 “好你个杜牧牙尖嘴利你少在这儿废话我们王爷就在这儿候着你们的大军前来攻城了!”幕僚一看不对赶紧扶着李载义往城下走。 可是杜牧还在后头叫着呢:“王爷身体好像不好么早就听说王爷妻妾成群是不是操劳过度啊?我们军中也不乏骁勇的军士如果王爷应付不过来可以让我们的军士代劳啊!” 这话一说完别说是李载义气的直跳脚恨不能直接把杜牧生吞活剥了就连跟着杜牧来的那五百零一个人也不禁暗自摇头。心说这是一个十万大军的副使能说出来的话么?一个个脑门上当时就出现了数条黑线。 看到李载义下城去了杜牧也觉得索然无味了于是也就带着兵马回了大营。 大营里自然是一片喧哗不用说那帮士兵完全没想到兵临城下了uran不是紧张的备战状态而是进入了一种彻夜狂欢的状态。 当官的还有些纳闷不解可是士兵们可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是元帅下的令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一个个大碗酒大块肉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 那边城头上自然也派出了探马看到这里头灯火通明几乎所有人都醉醺醺的样子心里觉得莫名其妙。回去以后立刻向由于吐了好几口血而显得有点儿面色苍白的李载义禀报。 “报告大帅神策军营中正在狂欢。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喝酒吃肉。” 李载义一听身体晃了晃差点儿从椅子上跌下来。 “什么?你看清楚没有?他们不赶紧搭建防御工事居然喝酒吃肉彻夜狂欢?这个郭厚是不是脑子坏了。难道是因为太小看我了?” 那个探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讷讷地回答:“大帅小的看到的情形就是如此。” 旁边站出一个将军伸手拱拳道:“大帅末将以为对方既然没有建造防御工事那么我军当立即出兵。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李载义还有些犹豫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而刚才那个幕僚看来是所有幕僚之中最得到李载义信任的。他沉吟了片刻缓缓的开了口:“王爷。属下倒是觉得这点非常可疑。虽然杜牧乃是一介书生但是一向对于兵法研祥甚透而郭厚更是郭子仪之孙民间也有传说他是唯一得到郭子仪兵法传授的一支。况且他们从带兵出了长安之后一路从南至北无论是魏博的恶战也好。还是成德的调戏都能充分的表明这俩人绝对不是酒囊饭袋。那么他们根本就没有理由犯下这么大的错误。所以属下倒是觉得他们根本就是故意如此希望能够麻痹王爷。只等王爷带兵前往他们那十万大军就立刻将元帅地兵马团团围住。到时候就是插翅难飞了……毕竟。我们不可能倾巢而出的即便倾巢而出兵力距离对方也有差距……” 李载义仿佛是恍然大悟一般重重地拍了一下帅案然后说到:“先生所言有理对方必是有计先是派杜牧前来挑衅随后故布疑阵只等我方头脑热带军杀入他们便将我们团团围住……好毒啊!我们偏偏不中他们的计!传我地话下去就说大家今晚一定要打起精神小心从事坚守岗位千万不可被对方的奸计迷惑!” 几名将军听了这番话之后也觉得颇有道理于是一个个领命而去。 而刚才那个颇有点儿热血的上前陈言的将军现在是羞愤欲死就觉得自己刚才真不该多嘴。刚才那个幕僚一条一条分析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向这个站在当间的将军投来异样的眼光搞得他相当地难堪可是也不好这个时候挪开只能继续尴尬的继续站在中间。 这下子看到这帮人都领命走了他也松了一口气正打算也学学样子赶紧转身走人就算是完事了。 可是没想到他刚打算动一动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那个幕僚却说了一句话:“所以说呢有时候并不是有两膀子力气就能成大事儿的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先过过脑子不要整天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王爷您说是吧?” 那个将军差点儿没吐出一口血来当即回了一句:“大哥你不用这样吧?不就是从小你都打不过我么?现在臭得意什么?有本事你也提着枪上战场打仗啊!” “靠你以为我不敢啊?我跟你说并不是我不愿意上阵杀敌而是我跟你这种人有本质的区别。有一种人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你知道么?跟你说这个也白搭反正你听不懂……” “什么我就不懂啊?你不就是说你站在这个帐子里就可以指挥前边地士兵打胜仗么?但是要是那些士兵都不理你呢?难道你自己上去打啊?” 幕僚很是奇怪的看了看那个将军从上边走了下来:“哟你最近不错么居然知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是什么意思了?” “废话老子一年前就开始读书了!” “你小时候不是最怕读书的么?” “要你管!我现在喜欢读不行啊?不过说真地大哥读书比练功累多了。” “所以说么二弟读书不是你这种大老粗干的事儿你还是没事儿的时候拿拿大鼎举个石狮子倒是挺不错的。” 说完这俩人居然勾肩搭背的出去了留下李载义坐在上头苦笑:“这兄弟俩也不知道他们的父母是怎么教出来地。一个文一个武整天拌嘴吵架可是感情却三十年如一日好得不得了。” 当夜无话李载义自觉的郭厚和杜牧是在释放烟雾弹因此干脆连探马都不派了心说我就死死的守着城看你们玩什么花样。 第二天李载义起的蛮晚的一觉睡到临近中午才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精神还不错看来昨晚九姨太给他炖的鸭血官燕的效果还不错。昨天吐出去的血也基本补回来了。正琢磨着要不要叫个姨太太进来做个早操呢却听到外头有人惊慌失措的声音。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 李载义很是不爽的跳下床。打开了门看到一个兵卒跪在门口。 “大呼小叫地干嘛啊?出了什么事儿?” “王爷南城着火了好像是郭厚他们的军队突袭!” 李载义一听心里不免也有点儿慌了神南城是他们地军需所在地什么刀枪剑戟以及战甲之类的都在那边。于是也没心思跟那个兵卒多说什么了。匆匆忙忙地套上战甲立刻骑上了马高叫一声:“调集部众去南城!” 就快走到军需处的时候前方又跑来一匹快马一看到李载义。立刻翻身下马跪伏在地:“禀告大帅南城并未着火原来是有人在城墙下点燃了湿蒿草。才出滚滚的浓烟!” 李载义心中暗喝一声:“这个该死的杜牧一定是他玩的花样。”郁闷的不行但是也没办法挥挥手说:“既然无事拨师返回吧!” 刚刚回到城下没多久饭菜端上来李载义还没来得及吃上两口又有兵卒来报。 “报告元帅北城有水……” 李载义很是不悦的放下了饭碗:“有水?有什么水啊?详细说来。” 那个兵卒很是焦急地说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突然就现城墙脚下开始汩汩的往外冒水……” 李载义把手边的饭桌一下子掀翻了立刻一挥手:“召集部众去北城看看。” 也难怪李载义召集北城是他摆放粮草的地方要是被水淹了那还了得。 可是一通疾奔之后刚刚到了北城却现地上虽然是湿漉漉的可是似乎也没看到有什么水出现。 李载义脸色很是难看虽然已经猜出了又是杜牧在搞鬼可是还是得问问清楚:“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手里马鞭指着负责看管粮仓的官员。 那个官员早已跪倒在地:“启禀大帅开始地时候下属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等到详细调查之后才知道是有人连夜在我们的北城城门之外摆放了许多的水车刚才一齐掀翻了这才搞得现在这个模样。” 李载义大怒手里马鞭差点儿就向那个官员挥了过去:“你是个白痴啊?早点儿打开城门不就行了?” 官员哭丧着脸:“大帅这是您昨天下地命令说是这几天全城戒严所有城门必须关闭等到击退敌军才能打开。” 李载义一想也对的确是自己亲自下达的命令于是也只能很郁闷的再次挥手号令部众回到城下。 坐在那儿李载义就生闷气心说这个杜牧也太坏了带着不多的几个兵就给自己折腾了这么一大通害得自己左奔右跑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 那个幕僚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说到:“王爷属下看您还是吃点儿饭吧。您这一天都没吃了!” 李载义抬头看了看窗外很暴躁的说到:“吃吃吃吃个屁啊!这都快到晚饭时间了我是吃中饭还是吃晚饭啊?” 话刚说完门外又冲进来一个人:“启禀大帅东城有人攻城!” 李载义一听我靠这个杜牧还他~■~的打算不打算让老子吃饭了?刚刚闹完了一南一北两处现在又去了东城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到我镇守的西城来了? 可是不爽归不爽总还是得去啊有人攻城不去的话万一被人进了城大开城门那就完蛋了! 于是乎李载义也只能忍住心里的郁闷依旧是骑马带兵去东城指挥守城。 等到了东城之后刚刚进了卫城却看到对方不过两三百号人只是呐喊声非常强大而且在墙上搭了几个云梯却并没有真正的攻城。 一看到李载义的部队来了那帮人一个个齐声大喊:“李载义狗贼你还不被气死更待何时啊?”说完居然撒丫就跑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连搭在城墙上的那些云梯都不要了。 李载义当即大怒大声吼道:“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对方就这么点儿人还派人去喊我干什么?” 一个守城的将军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很是忐忑的看着李载义小声的说到:“回元帅刚才他们到来之时至少有五千军士可是等到我们开始做好防御的时候却现他们的人迅撤退了只留下这两百多号人在下边大呼小叫的。末将想反正大帅已经在路上了也就没有再派人禀报大帅了。” 李载义差点儿气疯了嘴里不断的咒骂着杜牧的祖宗十八代可是却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已经黑暗下来的天空心说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跟这样的一个敌人交上了手。 他正生着气又有快马来报:“元帅大事不好西城正门郭厚亲自带兵攻城!”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三气李载义 李载义一下子明白了郭厚和杜牧这根本就是在调理他玩儿呢先给他调来调去的然后才正式集中兵力攻打正门。 难怪李载义每到一处都现什么事儿都没有这帮家伙就是虚张声势。李载义不到这帮人就跟那儿骚扰可是李载义一到呢这帮人立刻拨马回营绝不逗留。 这下子李载义明白了气的哇哇乱叫大喊一声:“都给本王赶紧的回东城跟那帮贼子一决死战。今日非让那帮家伙知道知道我们卢龙的弟兄们都是铮铮铁骨的好汉不可!” 下边的军士们也气的差不多了一听这话立刻大声的回应:“是!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杀的他们一路滚回长安去!” 然后这帮人气势汹汹的摇旗呐喊着就往西城的正门快行进而去。 郭厚带着军士正打的过瘾呢其实他也没花费什么力气并没有用到真正的攻城的手段而是跟城墙上的士兵们游斗时不时射两箭然后还扔几个火把上去。 这火把还是特别研制的属于那种刚刚落在城墙之上就火星四溅的那种还噼里啪啦乱响也不知道杜牧让这些士兵在火把里加了什么料搞得这玩意儿被扔上去之后一烧就是一大片还伴以噼里啪啦的响声虽然实际上的杀伤力不大但是看上去和听上去还是蔚为可观地。 唐末的时候。火器等等还不算是主要武器但是在局部战争上多多少少也有些火器的运用。杜牧弄出来的这个也算是比较简单的火器了。 开始的时候只是火势一下子蔓延开来细心点儿的士兵很快就现这火其实没什么实际上的伤害。这就像是在水泥地上又或者干脆就是在木头上浇上一层薄薄的酒精烧完了之后由于温度根本达不到燃点所以下边的木头根本没事。 可是。那噼里啪啦地声音却把城上的士兵们给吓了一大跳一般来说。这种出现轻微爆炸声地东西里边都是一些小暗器。所以这帮人一听到声音的时候纷纷卧倒在地等到现根本没有任何暗器地时候一个个又是气的不可开交。 李载义上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看到满眼的大火立刻大声叫到:“你们还不赶紧灭火都傻站着干嘛?” 一个士兵小心翼翼的说到:“启禀大帅。这火不用管他它烧会儿自己就灭了根本烧不着的!” 李载义听了这话不但没有心情好一点儿更是震怒的说到:“那你们还愣在这儿干嘛还不集合弓箭手。射杀城下那些该死地家伙?” 旁边一个牙将走了过来面露难色的说到:“回大帅下边郭厚的人马根本就没有近前。只是动辄用投掷车扔点儿火把上来偶尔派一队弓箭手上前乱射一轮。多数时间都隔的很远完全不在我们的弓箭射程之内。” 李载义一听又是气的哇哇乱叫心说这杜牧和郭厚也太可恶了这根本就不想跟自己好好打仗采取地完全是骚扰战术。 走到城墙边李载义手搭凉棚远远看了过去果然城下半里处旌旗飘扬阵仗严明顶在最前头的是一些铁甲战车并且都是经过改装的拉起铁链便是铁甲车而放下铁链里边都是些投掷车地样式。 最前的一匹高额白马之上端坐着的不是那郭厚还能是谁? 李载义吩咐了一声:“给本帅喊话让那郭厚前来答话。” 这头下头有个专门管喊话的官儿没别的本事就是嗓门大。当初在成德的时候那个站在城下辱骂王庭凑的也属于神策军里专门负责喊话的小官儿。真打起仗来的时候他们这样的就缩到后头去了说不得还指着他在军中阵营已乱的时候找不到那鸣金的官儿拿他那大嗓门玩命似的一喊就把前头的兵给喊回来了。 那人一听到李载义的话也不管李载义这话里实在是有毛病立刻就站到那城头之上扯开大嗓门就喊:“下边的人听着我们大帅说了让你们的主帅郭厚近前说话。” 那头一听乐了心说李载义看来真的是气坏了啊哪儿有让对方的主帅过去给他训话的道理的?要是主帅走近了上头哄的来一通箭阵还不把主帅射成筛子啊? 所以呢郭厚只是淡淡一笑小声的也吩咐了一句:“你告诉他让他有本事就出城跟本帅说话另外告诉他以后别说这么糊涂的话岂不是空让这城上城下十几万的军士耻笑?” 郭厚这边的喊话官立刻欢天喜地的带着笑声喊了起来:“上边的人听着我们大帅说了李载义你以后别说这么糊涂的话了让我们大帅过去是不是昨晚给气的烧糊涂了空自惹人嘲笑。大帅说了有本事你就出城跟我们大帅说话!” 这番话一说完城下的神策军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的估计李载义这辈子也没听到过这么惊天动地的笑声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很显然李载义又被气的差不多了脑子也真的有点儿糊涂了再看看自己这边的士兵们似乎一个个也绷着脸想笑不敢笑的样子李载义的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不知道什么滋味儿。 “好了不跟他们废话了召集弓箭手给我放箭!” 虽然手下那帮人都知道这要是放箭根本就是让对方继续笑下去可是主帅令了他们也不敢不从啊。于是一个个的整顿装束卫兵退下弓箭手一排排的前站后蹲的待命。 随着一声令下:“放箭!”密密麻麻足有几千支箭激射而出。 “换!”前排迅即一个大步退后后排站起身来前进一步张弓搭箭再等第二声“放”过后又是几千支箭激射而出。 下边郭厚看了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的。 “哈哈哈哈那李载义看来真的气糊涂了别说是这么远根本射不到就算是射过来了恐怕也没什么力道了随便用刀一拨……”这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支箭居然已经射到面前了。 旁边一个中郎将大喊一声:“元帅小心……” 郭厚却不慌不忙从腰间拔出刀来往外一拨却没想到手里还真的感觉到了不小的力道。虽然箭被拨开了箭头却扎进了土地之中箭尾的白翎犹自微微晃动。 郭厚心中暗叹一声好险抬头看去城上却看到须皆张的李载义手里拿着一只远比正常的弓大得多的弓还未放下显然刚才那一箭是他射的。 “果然是天生神力骁勇无比啊若是能一心为朝廷效力还真是我大唐之福。只可惜拥兵自重也免不了要让你丧身在此了……”郭厚心中默默的叹息着眼中流露出点儿同情的眼神。 想了想之后郭厚又低头问身边的人:“我们已经在这里拖延了多长时间了?” 紧靠在郭厚身边的是小胡治小胡治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过来的时候就摆下的沙漏小声的回答:“快到一个时辰了杜大哥那边应该差不多了。” 郭厚点了点头:“好下令三军准备佯攻……” 胡治点了点头大喊一声:“三军听令准备攻城!” 刷的一声郭厚身后的部队立刻改变了阵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种试图攻击城下的阵型。 城上的士兵们一看也都知道敌军打算攻城了李载义此刻倒是真的显示出了大将风范没有丝毫的惊慌只是镇定的指挥着手下排兵布阵随时准备防守。 随着金鼓齐鸣呐喊声霎时间响了起来城下的神策军潮水一般的向城下涌来一个个展现出了死攻的架势。 李载义也不敢怠慢弓箭手两轮箭雨过后神策军已经倒下了不少的士兵。可是也仅仅就是两轮神策军已经彻底攻到了城下头顶纷纷升起了盾牌在盾牌的掩护下开始向城上搭着云梯俨然即将强力攻城了。 正当李载义从容的指挥着弓箭兵退后换上守兵的时候却听到身后有兵卒来报:“禀报元帅杜牧此刻正带着五万神策军攻打我北城……” 李载义一听此话心中大骇……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一次又一次 此刻李载义才细心观察城下。 由于刚才一直都隔的挺远的所以李载义在城上也只能看到黑压压一片具体神策军究竟有多少兵马也真是不太清楚。 此刻虽然在交战但是由于天色已经几乎全黑了所以一时之间也看的不是太清楚。 加上李载义一心只是想要守住城后击退了神策军等到神策军撤退的时候他还打算追着神策军的尾巴打一打。所以心思根本就没有用在清算郭厚这边有多少士兵。 现在听到手下一报大致的看了看城下估计也就两万来人。 而郭厚此军人数一共九万多将近十万其中两万是淮南道过来的兵马即便他们不愿意参战那么神策军也足有七万多将近八万众。现在杜牧那边有五万人这城下是两万左右也就是说刨去淮南道那两万兵马不算郭厚手下还有大几千的兵马不知所踪。 他们又没什么城可守难道留着几千人在后方守营么?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下子就由不得李载义心里大惊了。 杜牧五万人明摆着是真正的主力郭厚这里的两万人一直跟自己故弄玄虚无非就是希望掩盖杜牧攻打北城的目的所以才一直都在游斗哪怕是占了一两个人的小便宜就立刻撤退。看来这神策军的目地是在于自己的粮草啊! 李载义想到这些之后立刻开始担心南城军需了。他很担心那剩下的不知道在哪儿的几千人是拥到南城去赚军需去了。 “快!派人去南城军需处查看是否有敌军攻城……” 这头他的话音刚落下边就有飞马来报:“禀报元帅南城军需处遭袭!” 李载义心里一下子凉了大半截怒极大喊:“南城兵马几何?” “详细不知但是至少有两万众以上!” 一听这话李载义心里算是彻底凉了他怎么都没想到淮南道那两万军队。居然也被郭厚给收服了。 李载义如果知道现在城下跟他们游斗的队伍。正是淮南道的两万军马而另外两处。才是神策军的军队的话估计他真的要气地两眼翻白直接与世长辞了! 权衡之下李载义也知道必须先行抢救粮草。军需可以稍差但是如果没有粮草这城中的五万多人马(还有两万多人分别驻守其他地州主城只有五万多人)。恐怕活不了三五天就要饿死了。 李载义毫不犹豫立刻吩咐:“尔等在此坚守城池只要抵挡住他们不让他们进城便可。多用投石箭弩等武器……” 说完李载义迅下了城楼指挥着大队人马向北城奔去。 到了北城的时候。现城门已经大开显然杜牧地主力军队已经攻破了这边不到两千人的防守而城门处则聚集着许多人正杀作一团。也不知道杜牧的军队究竟进来了多少人。 “元帅到了!”随着一声高喝李载义身先士卒居然骑着战马手中高高举起一支大刀杀入城门之下。 守城的军士一看主要部队前来支援了一时间胆气大壮霎时间这不大的北城喊杀声震天而响刚才已经彻底落入下风的守城方仿佛获得了极大的鼓舞居然一鼓作气将涌入城门不多地神策军杀退了出去…… 这时李载义才停顿下来身上的战袍已经被鲜血染红虽然都是别人的血但是看上去也是煞为吓人。 李载义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却不是因为杀敌杀累了实际上他根本没打了多会儿那帮人就像是一看到李载义就不由自主的害怕了似地且战且退的出了城门。 他胸口的起伏完全是被郭厚和杜牧地战术给气的先是昨天杜牧气的他吐血今天有左右牵掣着他左奔右跑累个半死本以为可以痛痛快快的跟郭厚打一场了却没想到军需处和粮草都告危及。现在过来还没杀得几个人呢杜牧居然又退了…… 正当李载义郁闷着呢忽然就看到城门之外的天空之中亮起了一朵硕大的蓝色烟花然后就听到手下有人来报:“元帅杜牧撤军了!” 李载义连忙上了城楼望下城去果然杜牧的大军如同潮水一般毫不顾忌的向后退去。 稍稍松了一口气李载义想着是不是该到南城去看看军需处那边正打算下楼呢却有快马来报:“秉元帅南城敌军已退……” 李载义心中疑惑却又立刻看到正门方向有快马奔来:“报元帅郭厚大军已退……” 李载义的眉头彻底皱在了一起心说他们到底搞得什么名堂什么全都突然就退了?大致的琢磨了一下今晚估计双方伤亡都不过一两百号人死掉的能有个三五十个就了不得了。这是打的哪门子仗?而且还分兵三路打的这么热闹? 但是不管如何至少城中暂时安全了李载义也这才觉得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脊梁了。 不管怎么说反正李载义是被郭厚和杜牧耍了个够整整玩儿了他一整天害得他今天几乎只吃了两口菜。 拨马回到帅府之后李载义第一件事就是大吃大喝一通可把他给饿坏了…… 吃完之后倒头便睡连脸上的血迹都没有洗去。李载义很清楚弄得不好半夜里郭厚和杜牧那俩无耻的家伙还会骚扰骚扰的所以他现在是逮住了空赶紧睡会儿说不得一会儿根本就没办法睡了之前的王庭凑不就是被杜牧给牵着鼻子走耍的三四天没合眼差点儿精神崩溃的么! 可是没想到居然一夜无事李载义大清早醒了之后还觉得奇怪怎么这郭厚和杜牧一夜之间一次哪怕佯攻都没有过? 吃过了早饭李载义心说这郭厚毕竟还是没怎么打过仗杜牧也只是熟读兵书彻底的纸上谈兵要是晚上多骚扰骚扰虽然不能构成实质性的打击可是却一定能让李载义疲于奔命的! 想到这里李载义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些许不屑的微笑…… “来人呐!去城上看看那郭厚和杜牧的大军现在何处?” 李载义吩咐了一声之后自己又命家中下人备了水打算好好的洗个澡把身上的血腥汗臭都给洗掉。 他这头三下五除二洗完了澡又要了一桶水泡在里边舒服着呢门外刚才去执行他的命令的军卒回来了。 “禀元帅那郭厚和杜牧的大军按兵不动依旧扎营在五里之外。” 李载义听了心情放松了一些喊了一声:“好了本帅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嘿嘿这帮家伙估计自己把自己给累着了?还是被本帅昨日的勇猛给吓着了?不管如何今儿应该能安生一点儿了! 虽然李载义这么想着可是心里却始终有根弦绷着的只等郭厚和杜牧稍稍一碰他就立刻会崩断再次从放松的状态中进入紧张的备战状态。 消消停停的洗完澡吃完饭李载义骑在马上悠悠闲闲的往西城正门处走去走到一半又看到有手下慌慌张张往自己帅府方向赶。 一看到李载义那个军卒当即下马拜倒:“禀元帅……” 话没说完就被李载义很不爽的打断了:“慌慌张张的干嘛?是不是郭厚的军队又攻上来了?” 军卒还是很急切的说到:“南城着火北城淹水东城有小股军队骚扰西城正门城下至少有三万军队……” 李载义一听差点儿一下子从马上一头栽下来:“什么?他们又来这套?” 军卒很无辜的回答:“跟昨天不一样昨天是一次次分开来的今儿却是一起来的。” 李载义差点儿气疯了心说好你个郭厚啊不敢跟我正面交战净玩些这种花样。可是也很为难啊你也不知道郭厚究竟打算怎么样四个城门都遇到情况谁知道他真实目的是哪儿? 站在城中李载义就开始有些为难了! 推荐票好少啊大家投起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我想要好好打仗啊 想了想李载义还是吩咐了一句:“你且去西城正门吩咐他们严守不许出击。”说完自己带着人马赶赴北城那是粮草重地是一定要保的。现在四面临敌也只能先保住粮草再说了。 到了北城之后现城外的人已经退了气的李载义又是一通脾气拍马赶往东城…… 就如此四面又转了一大圈李载义回到西城正门之后郭厚已经很嚣张的开始攻城玩儿了。 不过这次的攻城显然比昨天的要猛烈的多了比起昨日的佯攻要强悍了许多。 李载义依旧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的防守可是心里却有一个很不好的念头。 这个念头持续的时间不是太长甚至于李载义也只是抵挡住了郭厚的第一轮进攻之后就接到了手下的报告。 果然杜牧又带着大队人马去进攻南城的军需处了。 虽然比起粮草而言军需处属于第二级的保护单位可是总不能任由神策军把自己的军需都抢走了吧? 所以李载义也只能很无奈的再次调兵遣将去南城抵抗杜牧的主力部队。 就这样连续三天郭厚和杜牧都是仗着兵力上的优势跟李载义玩着兜圈子的游戏。 这本就是一件让李载义很为难的事情真要说让他带着五万多人马跟郭厚和杜牧手下的九万多人死磕仗着对于地形地熟悉以及城内各级防御工事的完备。李载义还真是不怕以寡敌众。可是郭厚和杜牧显然就没打算跟李载义好好的打仗他们需要的就是不断的进行多方位的骚扰然后从精神上拖垮李载义。 连续来了这么几天之后李载义终于有点儿吃不消了。 郭厚和杜牧简直就像是上级检阅下级的工作似的忽左忽右只要看到李载义的主要兵力到了哪儿他们绝对是尽量拖延一点儿时间但是却绝不跟李载义进行正面冲突。反正就是攻打你兵力最少的地方。 而且更加可恶地是。他们每天攻击的顺序以及战略用地都是同一套北城永远是水淹。南城永远是火烧东城小股骚扰西城佯装攻城。唯一有变数的就是杜牧地主要部队有时是去南城有时是去北城。反正不能让李载义闲着! 搞得李载义终于快要崩溃的时候站在城墙之上。仰天高呼声音凄惨至极:“求求你们了跟我好好打一仗吧!我想要好好打仗啊!!” 可是郭厚和杜牧依旧我行我素第四天还是如此然后是第五天第六天…… 城中的百姓现在每天多了一个乐趣。那就是每天到了一定的时间他们就会全家老小坐在窗前将窗户稍稍支起一点儿。看着神色憔悴的李载义带着兵马从街道上跑过去然后隔上半个时辰又能看到李载义从窗口反方向的跑过来。 那些吃着零嘴看热闹的老百姓还不闲着嘴里嘀嘀咕咕地说:“诶你们说这王爷挺奇怪的每天这么跑来跑去难道是跟城外郭元帅的军队搞攻防演练么?是不是回纥的军队打算攻打我们这儿了?所以朝廷才派郭元帅带兵来跟王爷练练手?” 他家的儿子显然懂得多一点儿很是不满老爷子的话嗤之以鼻地说:“爹你懂什么人家郭元帅用的是骚扰战术我们的王爷可怜死了被人耍地团团转怎么可能是演练战术呢!” 老爷子一听这话虽然是恍然大悟了可是却觉得老脸有点儿没处搁于是回头训斥儿子:“你个小狗东西老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儿子一听也有点儿不爽了虽然对方是自己的亲爹但是也不能这样啊大家出来讲道理的么!所以就有点儿郁闷的从嘴里挤出来一句:“我要是小狗东西爹你不就是老……呃……是吧?” 老爷子一听更是怒从中来一弯腰抄起自己的鞋底子就往儿子头上打过来。 儿子一闪身堪堪躲了过去可是那鞋子却从窗口飞了出去正砸在李载义的马屁股上。那马屁股上猛然挨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挨鞭子不是这个味儿一下子就有点儿爬了于是四蹄齐扬猛地往前窜去。 李载义也不知道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跨下的马跑的突然快了起来心里还觉得挺纳闷心说我这几鞭子下去了想让它快点儿它却一直跟我磨磨蹭蹭的现在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快了起来?再有刚才就看到一道黑影带着浓厚的臭味儿飞过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难道就是这个东西跟马儿的度有关?不行等我摆平了郭厚和杜牧一定要好好的查查这事儿。 可是这李载义也就是随便想想这事儿怎么查啊?就是一只普通的布鞋还是穿了七八年上边打满了各式补丁散着浓浓的怪味儿的那种。 到了第九天头上李载义再也忍耐不住了他提枪跨马大吼一声带着兵就直接从西城的正门冲了出去。 门外正是郭厚的军队不同的是郭厚带着佯攻正门的部队是每天都会增加一部分有时候是两三千有时候干脆就只有几百人总之是根据前一天攻城的情况来的。反正会让李载义每天的守城都竭尽全力一丁点儿放松的机会都没有就对了。 其实郭厚和杜牧的目的无非就是想用最小的代价攻下卢龙而众所周知攻城是最为艰难的一项战役比起遭遇战或者平原开阔地带上的战役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因此如果能逼得李载义弃城出击显然郭厚和杜牧战胜他的代价将会小得多。 之所以今儿李载义终于忍不住了也不全是因为疲惫的缘故跟杜牧每天在南北城骚扰他撤退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也有很大的关系。 其实杜牧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一两句话车轱辘似的转来转去可是说的李载义总是很难受。 杜牧撤退的时候总是高声的叫着:“王爷啊您又来了?真不好意思我有点儿累了现在该收兵回去休息了!”他这儿一说完身后的鸣金之音就响了起来然后整个部队就开始撤退要说还真是训练有素啊刹那间总能撤个一干二净。 要么呢杜牧就是笑眯眯的说到:“王爷今儿辛苦了忘了告诉你了明儿还是这个点咱们到时候见哈!”李载义虽然在马上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可是也拿他无可奈何。知道的是杜牧在骚扰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杜牧俩人有什么默契两人天天这个时间约在这儿约会呢! 所以到了今儿李载义终于受不了了他决定即便是大败而归他也要杀出城去跟郭厚一决死战。并且他总是觉得自己无论是带兵打仗也好还是单打独斗都要比郭厚高出一个档次虽然自己手上只有五万多兵力能够用在正面进攻的其实也只有三万多人而对方郭厚的兵力现在已经过了四万。可是他却坚信一定可以取胜。 而郭厚一看到西城的城门缓缓放下知道李载义终于到了忍耐不住的时候了他回头看着胡治点头示意。胡治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子点燃之后天空中很快就绽开了一朵妖艳的蓝色烟花。 李载义一看心知不好可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对方既然已经在通知杜牧显然是早就预谋好的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撤回去他们肯定也会有另外的联系方式再次通知杜牧。所以李载义一咬牙还是指挥着军队冲出了城只是希望能用最短的时间拿下郭厚这支军队。 郭厚此时见蓝色烟花已经绽放了便指挥着军队也慢慢的向前挺进。 很快两支军队之间的距离也就是两三百米了两员主帅身体两侧各有一员副将昂对立。 李载义怒不可遏手中长枪枪尖直指郭厚:“郭贼你快些出来与本王一战!” 可是郭厚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见李载义的话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 求推荐票 第二百二十章 胡治大战李载义 李载义一看郭厚不理他心中不免有些轻蔑于是做出一副很讨人嫌的表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难怪大伙儿都说郭家后代都是草包现在看来还真是的连本王叫你一战你都不敢!我看你也别带兵打仗了还是回去享你的清福吧……” 他原以为自己这番话说完心高气傲的郭厚怎么的也得怒一下可是郭厚依旧是淡淡一笑但是却还是从手下的手上提了自己大刀另一手抄了缰绳也打算策马上前了。 可是小胡治这个时候却抢先一步出了马并且还高声叫到:“你这个叛臣逆贼也配跟我们元帅交手且看我来给你点儿颜色瞧瞧……” 李载义差点儿没把鼻子气歪了自己即便抛开郡王这个身份不谈好歹也是个主帅。郭厚那边就算是主帅不出来至少要出来个大将吧?可是跳出来的居然是个十几岁的小娃娃而且根据服装来看居然还是个普通的中郎将。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王交手?” 胡治毫不示弱拍马上前手中长枪指着李载义的鼻尖:“少废话你自诩勇冠三军不会是不敢与我交手吧?” 李载义听了这话脑子一热就打算拍马上前可是自己这边的先锋官却低声说了一句:“元帅休要中了对方的激将法这个小娃娃末将上前收拾了便是……” 李载义一听这话觉得也对。便又勒住了缰绳那个先锋官拍马上前。 “敌将何人报上名来某家刀下不死无名之鬼!”先锋官很是意气风的说到大概他觉得自己稳操胜券。 胡治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不屑地回了一句:“你还不配知道本少爷的名讳……” 说完胡治直接一催马手中银枪挺了起来直直的向那个先锋官冲去。 先锋官气急骂了一句:“乳臭未干的娃娃好大的口气。既然不说那么某家也只能直接送你上路了!” 胡治也不回话。直接冲过去一枪刺来。先锋官勒马急转手中双刀一拨一砍。可是胡治手中银枪却挽了个枪花根本没理会先锋官。先锋官只感觉自己手中的刀上一股大力传来随即虎口一热竟然握不住刀柄了。 只听得哐当一声那个先锋官左手用来拨挡的刀已经落在了地上激起一星尘土。 而胡治手中的长枪却还未停。横里一扫直接将先锋官扫落马下。 身后早有步兵挽着绳索冲上前来胡治却冷冷的说了一句:“不要绑了放他回去吧这种没用的东西抓过来也没什么意思……” 话语里充满了轻蔑之意让那个摔落在地上先锋官羞愤欲死。爬起来之后连刀都不好意思捡了直接跑回了自己这边地阵营。 李载义看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简直快要被那个先锋官气死了。跟人家那个小娃娃不过交手才一个回合居然就大败而归。 更可气的是胡治这个时候又说话了:“李载义你到底敢不敢跟本少爷打一场?不过看你这个脓包地手下估计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也难怪说你勇冠三军在这些人面前就算是个断手瘸腿的都能勇冠三军了!” 虽然身边还有人说要上前杀了胡治可是李载义却再也忍受不住了并且他还想尽快的结束战斗他也怕杜牧那头真的攻破了城门就有点儿不好办了。所以他回头瞪了一眼身边其他的将领再不犹豫手中缰绳一催马儿嘶叫着冲上前去。 胡治看到李载义冲上来的时候那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隐约带着风声心里不免也留了意知道李载义并非浪得虚名。 这就是胡治地好处他虽然可以在嘴上极尽羞辱李载义但是真当对敌的时候却绝不会妄自尊大能用十分力绝不会只用九分。 刹那间两匹马两个人就战成了一团。 第一个回合两人都没有用全力一刀一枪在空中象征性的碰撞了一下旋即分开。 可是就是这看似简单的一碰胡治不禁心中暗暗感慨李载义的力量绝对是他生平所见最为大的就算是他那个挂名地爷爷胡峰恐怕在年轻的时候也只能跟这个李载义在力量上打个平手。 其实要真说起胡峰跟李载义的绝对力量比较胡峰若是在三十多岁地时候大致还是要稍稍高出李载义一筹的。可是要知道胡峰的力量可是用很多现代的手段训练出来的而李载义则是天生蛮力这就能看出差别了。 胡治本就是个孩子十几岁的年纪还没育完全呢跟鼎盛时期的李载义绝对是不能比。所以胡治心中暗暗决定之后要尽量避免跟李载义硬碰硬。 可是李载义心中的惊异并不比胡治小多少。 虽然看到胡治只用了一个回合就把自己的先锋官拨落在地可是李载义并没有查看先锋官的伤势自然也不知道先锋官的虎口已经震裂了。在他看来胡治之前跟先锋官交手的时候用的多是巧劲对于胡治的技巧他已经是有所提防了。 可是现在跟胡治兵器相撞这一下李载义已经用了八成以上的力量原本以为就算不能一下子把胡治的长枪劈断至少也能震得他的兵器脱手。 但却没想到这兵器相交之后只是出一声金铁交鸣之声胡治依旧好端端的举着自己的长枪。这时李载义才知道原来胡治手里拿着地是一柄从头到尾都是精钢打造的长枪而开始只是以为是个空心的玩意儿或者干脆就是铁皮包在木头上的。 这带兵打仗之人对于兵器都是很熟悉的得知了胡治手中的长枪是精钢所造也就大概估量出了这杆枪的重量至少在三五十斤往上。仅凭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李载义吃惊不已了! 李载义不禁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胡治有点儿琢磨不透这个少年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了! “敌将通名!”想到这里李载义不禁出声问道。 胡治哈哈一笑:“哈哈本少爷知道你的名字。你却不知道我是谁的确对你有点儿不公平。好。李载义你听好了。本将地大名叫做胡治!” 李载义听完之后立刻在脑子里细细的思索这胡姓曾经出过什么样子地高级将领可是想了半天都想不到有什么名将是姓胡的。 那头胡治又说话了:“喂你这个老东西是不是有病啊?到底还打不打?莫不是怕了本少爷了?” 李载义一听这句话眉毛立刻又竖了起来钢牙一咬。也不说话了手中大刀又高高地扬了起来跨下双腿一夹催马上前。 胡治暗道一声“好”也不敢怠慢端起手中银枪向李载义冲去。 这次。两人的马凑到一起之后胡治眼看着李载义的刀从头顶劈下他左手一带缰绳。马儿一个轻巧的平移转身胡治就到了李载义的侧面。而后毫不犹豫单手持枪一枪刺去李载义也不慌不忙手中大刀一个掉头刀尾横里一挡一拨刚好将胡治的枪尖拨开。 胡治突然俯身趴在马背上身体往下一出溜竟然歪在一边而后手里的长枪横着用了一招横扫千军居然向李载义地马腿扫来。 李载义大吼一声:“小贼你好卑鄙!”双腿使劲儿一夹手中急带缰绳居然生生的将马儿拉的前蹄高高扬起这才避过了胡治这一招。 看到胡治招式用老李载义左手一松再次双手握刀也横着一刀斩来竟像是想要将胡治拦腰劈成两段似的。 胡治再不迟疑急急拨转马头避了开来。 这两人才算是结束了第二个回合。 李载义端坐在马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一个小娃娃居然也有如此本领难怪这郭厚和杜牧竟敢对本王如此无礼!” 胡治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很是不屑的说到:“像我这样的长安城里一抓一把我估摸着就算是我杜风哥哥来了都能把你拿下。”这话就太夸奖杜风了杜风若说跟人步战玩点儿单打独斗什么地还有些优势毕竟他练得就是小巧的功夫。可是若是让他打马战这种大开大合的玩意儿恐怕连个骑兵都搞不定了。 李载义听了也是一愣心说杜风不就是那个儋州王么?据说是个文人书生啊怎么难道他是文武双全? “少说废话再来再来!”想了想李载义也管不了杜风究竟是不是文武全才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拿下胡治也好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胡治点了点头挺枪冲上前来李载义此时再也没有了任何地轻视之心手中大刀握得稳稳的迎上前去。 两人近前之后李载义现胡治的枪尖对的居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跨下那匹马的额头看来胡治是想先把李载义逼得下了马再打了。 可是李载义最为擅长的就是马战又怎么可能让胡治得逞。 于是他嘴角扬起一丝冷冷的笑容手中大刀的阔背向这胡治的枪尖递来。 胡治一看也不想跟他硬碰硬了挽了个枪花枪头一转横着用了一招刀法向李载义跨下战马的马肚子扫了过来。 李载义也真是了得一抓缰绳使劲儿一别居然将马生生的横移了足有一米多远避开了胡治这枪尖一扫。 随后李载义一刀递出目标居然也是胡治的马肚子胡治心中大惊没想到李载义居然也突然改变了目标。刚要闪躲心中却觉得隐隐有些不对于是手里便还留了点儿劲。 马头一转之下躲开了李载义这一刀而此刻胡治也是马屁股对着李载义了。 李载义以为自己要得手了刀头急转改刺为挑原来他刚才那招不过是个虚招而已根本没用到三分气力。 胡治虽然此刻是马屁股对着李载义的可是因为心里防着李载义的后招所以眼睛看是往后看着。眼看李载义果然变招胡治心说好险幸亏刚才留了个心眼不然可能真要被他这一个挑刀逼得跳下马去了。 只见胡治身体也不动左手往右手的枪身上一拍右手握成一个空心的圆手里银枪突然就向后疾射而来。虽然是枪尾可是李载义眼尖早就看出胡治的枪尾跟一般的枪有所不同显然是闭合着并且开了个小刃的。 无奈李载义也只能选择拨马避开手里的刀也就收了回来落了个空。否则他这一刀虽然百分百可以将胡治的马的肚子剖开但是恐怕胡治的枪尾也会在他身上扎出一个血洞来。 两人瞬间又分开了分别立在靠近自己阵营一方的前边。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事不好 若是换了个其他人李载义可能真的就不躲了毕竟这样的招数是不会有多大的力量的而且枪尾虽然开了刃但是毕竟不比枪尖扎在身上也不会有多强大的威力。 可是之前跟胡治那第一回合的硬碰硬已经让李载义知道这个少年虽然年纪尚小但是手里的力量却绝对不比普通的壮汉要差所以就不敢轻易冒险了。 就这样两人之间不知不觉已经交手了三个回合…… 胡治从最初的平静到接下来的小心翼翼再到现在恢复了平静他已经现了李载义的弱点此人由于身大力不亏加上手中的大刀重达八十斤以上又穿了一身重甲虽然增加了其猛武的程度但是也直接导致了其灵活性的不足。 只要胡治接下来跟他交手的时候多用游斗的方式与其周旋拿下他也不是没可能的。 当然胡治也很清楚自己的实际武力值要比李载义的确是稍逊一些。 而李载义则是从最初的轻视到后边的不敢轻视再到现在的震惊他很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居然能跟自己斗了个平手而且当他自以为必胜的时候却被对方的一招险招给逼退了。 从交手三合之后来看对方绝对是缺乏战争经验的假以时日其年岁稍长。力量等等达到顶峰的时候恐怕将会成就一番丰功伟业。 面对小胡治李载义甚至动了爱才之心。 可是他也很清楚自己是绝对没有可能收服胡治地。 心算了一下时间李载义决定使出全力了他必须尽快解决这边的战斗否则杜牧那边可还真的吃不准。 李载义再不犹豫一拍跨下战马手中大刀呼啸着向胡治袭去。胡治不慌不忙也不跟他正面硬碰。而是选择不断拨马在其身体周围游走尽量闪避着李载义的重刀。主要进行着防守。只是抽冷会给李载义来一枪。 这就让李载义很是着急了毕竟现在需要抓紧时间的是李载义啊! 不知不觉两人交手居然已经过了二十回合李载义心里的焦急也越来越盛了! 胡治也看出了李载义的这一点于是心中冷冷一笑知道已经到了可以正面抵抗他的时候了。 于是乎胡治再不闪躲反倒是催马疾奔。整个人由于穿了一身白衣再加上跨下也是一匹纯白色的马儿这一人一马宛如一道闪电一般直冲向李载义。 李载义大叫了一声:“终于来了么!”也不躲避迎头而上。 铛!!! 一声震得周围的人耳膜都有些麻地金铁交鸣之声过后两人跨下的战马居然都有点儿吃不住劲儿。蹬蹬往后退着而且后腿都有些软差点儿一个虚晃向后倒去。 胡治一看。机不可失咬了咬牙身体俯了下来反手就给了马屁股上一掌口中大叫一声:“着!”手中那杆亮银枪居然如同出海蛟龙一般直刺还未完全稳定下来地李载义的战马。 这下李载义再无闪避地可能性他也只能一咬牙手中的大刀也劈向了胡治的马头。 两声嘶鸣过后这两人的马儿居然都前腿一弯跪倒在地。等到两人一个翻滚从马背上跳下来的时候马儿居然同归于尽了。 虽然胡治将李载义逼得离开了自己最擅长的马战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那匹战马居然被李载义一刀之下砍下了马头不禁也是变了颜色。 胡治不禁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傻笑了一声想着说这刀要是砍在自己的脖子上估计那脑袋都能飞出去半里远。 李载义心里也有点儿纳闷呢他从马背上跃下来的时候分明看到胡治抽出银枪的那一霎那自己那匹马的脖子上喷出一道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地血柱子由此可见胡治那一枪扎的有多深。 饶是李载义身经百战却也不免有些暗暗心惊。 两人下马之后俱是一愣但是又同时反应了过来分别鞣身而上…… 不同的是李载义依旧端着手中地大刀怒喝而上。而胡治却是直接丢掉了手里的长枪而在腿蹬地的时候顺势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李载义一刀落空就觉得有些不妙胡治这一刻显示出来的身法实在是过于诡异了几乎是贴着李载义的刀锋抹进来的。 这就显示出胡治身法的高明来了在李载义和他的刀之间也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空挡而胡治却偏偏贴着刀锋硬闯了进来。若不是对于自己的身法有足够的自信只要稍稍偏一点儿就会被李载义那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一刀给砍翻在地。 李载义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只能双手一推扔掉了手里的大刀借着这一丁点儿的力身体猛地后退。 可是饶是如此他还是感觉到了胡治手里长剑的冰凉。等到李载义退到安全的地方之后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有微微的凉意。 伸手一摸手指上已经可以看到血花了。 李载义不禁暗叹一声侥幸多亏了他退的还比较快稍稍慢一丁点儿胡治那柄长剑恐怕就刺入他的喉咙了而不会像现在这般仅仅只是划破了一点儿皮肤。胡治也是暗自懊恼心说自己要是稍稍再快那么一丁点儿就能一击制胜了只可惜…… 此刻李载义身后有一员牙将大吼一声:“元帅!” 李载义闻声身动微微一扭头手便高高扬起正好接住了那员牙将扔过来的一把朴刀。 两人这便又重新战做一团度都快到了极致看的两边阵营众的军士们都叹息不已心说这俩人还真的是棋逢敌手换了其他任何人恐怕在他们手下都坚持不了三五个回合。 就算是郭厚看到胡治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不禁也暗自心惊。之前他虽然听杜牧说胡治这个小家伙武功极高可是却总觉得胡治毕竟年少武功再高也有个限度。刚才李载义挑衅胡治抢在郭厚之前冲上前去郭厚也只是觉得胡治肯定回败但是多半自保的能力还是有。却没想到胡治居然跟李载义打了个平手居然没有任何一点儿落下风的感觉。 两人的身影都极快手里的刀剑也是快如疾风不但将自己全身上下都罩了个严严实实还能不断的进行对于对方的攻击。 由于度着实太快两边看着他们打斗的军士们甚至连他们交了多少招都数不过来了只看到一团白影对上一团黑影在满眼的风沙之中山转腾挪。伴以不时传来的刀剑交鸣之声…… 其实这个时候李载义已经有点儿吃力了虽然他其实在武力上应该还是要胜出胡治一筹但是由于胡治右手持剑左手还能抽冷来一招擒拿术这就让李载义很是头疼了。 对于李载义而言此刻就有点儿像是跟两个人同时开打的样子一个是拿着宝剑的另一个是赤手空拳的。 虽然胡治这左右两只手并不能真的做到左右互搏的境界可是由于计算的比较准确右手宝剑防守的时候左手的擒拿术就可动进攻并且右手的宝剑偶尔也会趁着李载义稍露空挡的时候抢攻个一招半式的。 要说李载义是跟两个胡治打也有点儿不对但是至少是在对付一个半胡治却是差不多的。 渐渐的两人交手过五十回合之后李载义渐渐的落了下风…… 胡治此刻其实也有点儿上气不接下气了毕竟年纪还小体力上比起李载义要稍稍差了一些如果不是因为李载义穿的是重甲他自己是轻甲可能都不会像是现在的占优局面。可是胡治还是在努力的坚持着他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极力的拖延时间最好能将李载义拿下即便是拿不下他也一定要等到杜牧那头传来喜讯! 李载义的心里逐渐的焦躁了起来久战不下并且还落在下风这是他几乎从未遇到过的情形! 于此同时李载义心里还有一个似乎是大事不好的想法……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一定是幻觉 就在他焦躁的稍稍有些分心的时候胡治敏锐的现了鞣身上来改擒拿为拳一拳打在李载义右侧的脖子。这拳正好打在李载义的大动脉上直接导致李载义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有些缺氧…… 在李载义有点儿缺氧的时候胡治也是大吃了一惊。 胡治很清楚自己拳头的重量的一拳砸下去正常人早就被砸晕了哪儿还能像李载义这样只是微微一晃充其量是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这么快就恢复了? 从这一点上判断李载义的抗击打能力实在是有点儿恐怖。 现在说到的抗击打能力说的主要都是那些身体的普通部位像是大动脉太阳穴或者下阴这些绝对要害基本是不算在内的。 就算是金钟罩铁布衫对于这样的要害部位也是起不到什么太大作用的。千万不要相信电视或者武侠小说里那种铁布衫除了气门打在哪儿都是白打还有什么刀枪不入根本就是扯淡。 铁布衫这种功夫古代倒是有只是这门功夫完全是训练一个人的抗击打能力增强而已比如说一般人只能承受自己体重一点五倍的击打可是经过铁布衫的训练可能就能经受住两倍甚至于三倍自己体重的击打。 也正是因为如此胡治才感到有点儿恐怖这个李载义强悍的有点儿不像是正常人了。 李载义心里也愣着呢。心说已经好些年没有遇到有人能让他的大脑产生晕眩感地人了虽然之前对于胡治的实力已经进行了充分的估计可是现在依旧还是吃了一惊。 也多亏是这样两人都在同一时刻愣了愣神否则任何一方面单独愣神的话恐怕都会遭致一轮猛攻这胜负就有点儿不好说了。 两人同时愣了一会儿之后又同时反应过来了再次刀剑相交打成一团。 铛…… 一刀一剑再次硬碰硬的撞在一起。这次胡治就吃了个暗亏。周围的人看不太出来。还觉得两人似乎势均力敌看上去都是各自蹬蹬往后退了两步。可是。胡治自己却很清楚他退后的步子之所以显得跟李载义一样那全是因为自己双腿用上了全部的气力的缘故。而李载义则显然轻松的多了他往后退大概完全只是为了卸劲罢了。 李载义地脸上却是狰狞的一笑。 胡治暗道不好身体瞬间做出了反应往侧后方一个翻身。可是他地胸口还是明显感到火辣辣的一烫随即便是钻心般地疼痛感。胡治很清楚自己这是被李载义的刀划破了胸口…… 李载义一招得手并没有因此放弃进攻反倒是抢前一步。逼了上来。 胡治再也闪避不开只能双手握剑狠狠的抵住了李载义那看似随意的一刀。 刀剑黏在了一起。刀在上剑在下两个人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死命的扛着…… 胡治脸上的表情是越来越凝重了而李载义脸上则是笑意渐盛…… 郭厚也看出了情况不妙可是又不敢冲上去怕是自己一动那边李载义立刻迸出更大地力量胡治小命就真的不保了。 正当郭厚焦急万分的时候却突然感到眼前一亮抬头看去天上一朵红色的礼花宛如天女散花一般散落开来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烟火燃放的响声郭厚大喜。 听到声音地胡治也是精神为之一振抬眼匆匆看了一眼口中暴喝一声:“开!”然后双臂奋力一振饶是李载义已经施了全力却没想到只感到刀上一股大力袭来居然真的被胡治荡开了他的刀。 李载义正错愕着胡治怎么突然就小宇宙爆了却看到胡治满脸地欣喜之色望着自己的身后。 而他的身后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李载义不由得回头望去这一下他不禁呆住了。 身体蹬蹬往后连续退了几步口中喊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幻觉!” 胡治也正在此刻大喊一声:“啊!!!”然后就看到胡治高高的跃起双手握剑居然使了一招刀法仿佛他手里握着的不是一柄狭长的宝剑而是一把阔背的开山刀一般冲着李载义的头顶劈了下来…… 李载义直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元帅小心!”这才反应过来身体下意识的往侧面一个滚翻却依旧被胡治的剑身重重的磕在了头盔之上。 等到李载义终于稳住了身形头上的头盔居然咔嚓一声盔璎已断李载义也感觉到头顶有些凉顺手一抹现自己的头盔居然从中间裂开了…… 李载义暗叫一声好险心说若不是自己听到下属的提醒而匆忙躲开了恐怕这个时候即便没死头上也一定血流如注了! 而李载义躲开胡治这一剑的时候的那种狼狈样子也惹得郭厚那头的士兵们哈哈齐笑起来。 李载义脸色一黑正准备上前将胡治拿下却听到了郭厚那边的鸣金之声胡治笑嘻嘻的退了回去李载义再也没有机会手刃胡治以报这一剑之辱了。 郭厚那边的神策军齐声高呼:“哦……哦……”而胡治和郭厚相视一笑知道这场战役总算是拿下了。 郭厚肃容高声喊道:“李载义你现在已经败军之将还不受降?” 李载义犹自不信的回头看了看城头上却依旧看到城头上的旗帜已经换成了大大地“郭”字…… 李载义不由得长叹一声。也知道大势已去了! 就在胡治和李载义纠缠的时候他们俩似乎都有点儿忘记了时间郭厚则是一直在焦急的等待杜牧攻入城中占领了的好消息。眼看着自己这边的沙漏指示着胡治和李载义缠斗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他的心态就更加的着急起来。 当终于看到胡治落了下风正焦急不已的时候那颗燃放的宛如一剂强心针的烟花却让郭厚彻底地放下心来。 这是杜牧和郭厚之前就约定好的只要攻占了城头之后就立刻用烟花报信。而此刻郭厚地大军和杜牧攻占了城池之间已经将李载义带出来的兵马围在了里边。李载义就算是有天大地本事脱围而出恐怕也只能做个流亡的元帅了。与草寇无益! “也罢也罢败了败了……” 李载义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营中。口中喃喃自语。 立刻有下属的牙将走上前来急急忙忙的对李载义说:“王爷我们尚有三万兵马不如率众杀出重围……” 李载义的双目有些茫然但是还是摇了摇头:“杀出去作甚?难道落草为寇么?即便杀出去了往哪里走?东北?那是靺鞨人地地盘。西北?那是突厥!往南?魏博成德早已降服此刻过去他们一定将我们赶尽杀绝。趁机找朝廷邀功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啊!!” 下属们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郭厚身后的神策军的声音越来越大喊得都是同一句话:“投降投降!” 半晌之后李载义巍然长叹。眼中居然有点点湿痕:“看来天注定我李载义命丧于此也罢也罢。便让我一人受死也免得兄弟们都跟着我做个流寇终日的东躲西藏……” 听到李载义说出这样的话他手下的那帮将军们倒是一下子振奋起来一个个大声喊叫着:“元帅末将等誓死不降愿跟随元帅杀出一条血路!” 李载义看到这番情形心中多少有些慰藉可是权衡了一下他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跟兄弟们说我们降了!” “元帅不可啊万万不可!”这帮将军们拎地很清楚受降对于普通士兵来说问题不大可是对于他们这些将领哼哼恐怕就只剩下一个字了。 那就是 ̄ ̄死! 这从杜牧和郭厚的态度上就能看得出来。 魏博是打下来的可是那是第一仗属于非打不可。第二仗就是完全戏耍没有费一兵一卒显然是打算和谈地。可是这里一开始郭厚和杜牧就摆出了一副根本没打算让你们和谈的态度这些天下来李载义这头的人又怎么会看不清楚? 而且这些将领们扪心自问如果换了自己在郭厚和杜牧的那个位置也必然是对于卢龙节最为不放心。 李载义身上的官位太多了也太重了甚至于都做了郡王。 而且长期以来河朔三镇之所以敢于抗命不遵很大程度上都是视卢龙节马是瞻的。现在那两个节度使都已经签了合约而李载义现在就像是落水狗一般那史宪诚和王庭凑还不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讨好一下皇上李昂啊? 所以这帮将领们从郭厚和杜牧的举动也就能够看出来他们到底想干嘛了因此也只能寄希望于李载义能够击退郭厚和杜牧的军队但是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了指望他们彻底成了孤魂野鬼似乎也只剩下继续跟着李载义做流寇这一条路了。 李载义仰头看看天空一片漆黑连星星都没有一颗如果不是两军之中都点着数千的火把甚至连城头上换了旗帜都看不清。 想了想之后李载义还是摇了摇头:“若是投降你们也许还有一条活路何苦跟我一同硬冲?郭厚和杜牧这次显然是准备带着我的人头回朝的……” “大帅投降也是死不投降也是死末将等愿追随大帅一同闯出共创新天地!”诸将齐声说到。 李载义的眼睛里逐渐出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但是看看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个城头又看看郭厚那边依旧高声呐喊“投降”的军马他不禁又觉得希望实在渺茫。 且不说这些士兵们是不是都愿意跟随他一起血战突围即便肯就凭现在的军心早已动摇的状况恐怕也是死多活少冲出去的代价也实在太大。 而且难道真的去做一支流寇么? 想到这里李载义不禁低声叹道:“天下之大又有何处可以安生呢?” 他兀自神伤却没有注意到刚才还在劝他突围而出的几员将军已经开始交换眼神彼此相互看着似乎还在用无声的嘴形说着什么…… 那头郭厚伸出手压制住了军士们的呼喊声朗声说到:“李载义你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快快受降吧或可免你一死!” 李载义瞪圆了双目:“郭厚你为何非要本王死?” 郭厚淡淡一笑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表情:“你不死皇上无法心安!” 李载义呆呆的看着郭厚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此刻他身后那几个将军突然动了纷纷向着李载义的方向扑了过来等到李载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团团将他围住……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李载义怒声问到。 一个将军讷讷的回答:“大帅对不住了如果投降的话我们也免不了陪着您一块儿死可是如果我们将你拿下或者还能有一线生机……”原来这几个家伙居然是打算拿生擒李载义跟郭厚作为活下去的交换条件了! 这下子李载义傻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这帮手下刚才还在一个个的表决心表示愿意跟他冲出去当流寇可是现在说翻脸比翻书还快。 要说这李载义也真是个粗人如果他稍微聪明点儿就该明白。 之所以这帮将军愿意跟他突围出去当个流寇那是因为即便是当了流寇他们这些当将领的也终究是锦衣玉食倒霉的不过是手下的那帮军士们而已。 可是如果李载义宣布投降他们这帮将军受到牵连即便是保住了命这官职恐怕也是不复存在了。丢了官他们还到哪儿去享受荣华富贵?也就难怪他们眼看着李载义是下定决心要降便简单的一商量就决定以活捉李载义为代价讨朝廷的欢心说不得还能保存个官衔了。哪怕是降职总也比丢掉乌纱帽的好。 不但是李载义觉得这帮人实在是太小人了就连郭厚那边的人也都觉得这帮家伙太恶心了居然刚才还一个个一颗红心向着李载义现在就拔刀相向了。也只有用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来形容了。 逐渐的。李载义也是万念俱灰心说罢了罢了本也就打算投降受死了却没想到却是死在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手下手里。 一时间李载义再也说不出任何地话来手中的刀直接往地上一扔闭上了双眼大吼一声:“来吧!” 那些将领面面相觑一个个的犹自不敢动李载义这样的慷慨赴死。倒是让他们有几分胆怯了。 但是终究还是觉得想要保住头顶上的这个乌纱帽。必须用李载义作为进阶这帮将领也就是稍稍愣了一会儿。又一起往前缩小了包围圈。 李载义倒是真的丝毫不做抵抗任由那帮小人将他绑了个严严实实。 绑好了李载义之后其中一员牙将高声叫到:“郭元帅我等已经罪魁祸李载义拿下我军愿降请郭元帅接收我部军力!” 言罢之后这帮人使劲儿一推李载义。迫使他跪了下来然后扔掉了手中的兵器齐刷刷的跪倒后边的士兵们也终于一起扔掉兵器跪倒在地…… 郭厚心中感慨心说这场战役终于算是打到了头。只是没有想到迎来的居然是这样地一个结局。 胡治则是摇了摇头:“我想到了开头却没能料中结局……”如果杜风在这儿。一定会觉得这句话非常的耳熟这根本就是《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说过地话么。 郭厚上前接收了对方的投降然后将李载义拎了过来交到胡治手边吩咐说:“不可胡来善待王爷。” 胡治点了点头看看满脸失望地李载义心中也涌起了一丝不忍。 就这样郭厚的军队收编了所有李载义的手下浩浩荡荡的跟早已打开城门的杜牧会合而去…… 进城之后自然是一系列正常的收编活动又是什么皇恩浩荡又是什么各自表讲话之类的总之是折腾了一整个通宵一直到天色大亮才算是将这个受降地仪式全部弄完。将城中的军队全部混编进了神策军之后郭厚和杜牧要考虑的就是留下哪些部队驻守在此的问题了。 写好了上报朝廷的文书派出快马急送长安时间已经快要到了午时。 而这时无论是郭厚也好还是杜牧也罢都是一直未能合眼。 “杜副使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处置李载义?”郭厚遣散了手下之后问到。 杜牧脸上挂着疲惫的神色也不禁对于李载义地下场感到有些心酸。他摇了摇头说:“元帅我倒是不想杀了他虽然我们现在的确有权先斩后奏。” “你的意思是押他回京城?” 杜牧点了点头:“我是这样想地:上书皇上派个将领又或者从我部之中选择一个来驻守卢龙而后我们将李载义押回京城。至于皇上如何处置于他那是朝中的事情。” 郭厚也点了点头:“那么李载义原本的那些手下副使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杜牧笑了笑嘴角稍稍一动却没有开口只是看着郭厚似乎在揣度郭厚的意图。 郭厚看到杜牧的眼神大致也明白了一些。又考虑一下开口说道:“我估计副使跟我的想法是不谋而合!” 杜牧笑了:“既然如此想必元帅的确跟我想的一样。不如先各自休息吧明日赏罚之时将这事儿迅办了就是。” 郭厚点点头:“也好副使辛苦。” “元帅辛苦!” 两人寒暄了两句也就各自回营睡了。 这一觉两人都是睡到四更天才起床起来之后便将自己中央军的各部将领召集到一起简单的开了个小会统一了一下意见结果绝大多数将领跟他们两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于是乎达成统一的意见只等五更之后升帐办事儿。五更的梆子响过所有的将领到齐李载义的那帮手下也都入了中军帐。 郭厚一声令下:“将罪臣李载义押上!” 几个早已将李载义押至中军帐口的士兵左右包夹着就将李载义押了进来。 进来之后郭厚看了看面如死灰的李载义挥手示意那两个推推搡搡想让李载义跪下的士兵闪开然后沉声说了一句:“来人给王爷看座!” 这话一说李载义愣在当场他的那帮手下都觉得情况不好。 可是郭厚和杜牧的手下早已迅的调整了自己的位置刚刚好将所有可能逃跑的路线全部封住而大门处则早已呼啦啦涌上来一大队手持长矛的士兵们。 这些将领瞬间便明白了郭厚和杜牧根本没打算放过他们。 杜牧亲自搬了一张椅子让李载义坐下然后也是挂着脸说了一句:“都给我拿下吧!” 他的话说完自己这边的手下一个个呛啷一声拔出刀剑刀剑闪着寒光对准的当然都是李载义的那些手下们。 李载义的手下由于都是降将早已被剥夺了使用兵器的权力这个时候看到情况如此也只能一个个乖乖的束手就擒。 可是服气是不可能的一个个大声的叫嚣着有怒骂郭厚小人的有斥责杜牧阴险的当然也有大声喊冤的…… 可是郭厚和杜牧一概不予理会直到将这帮人全部绑住了之后杜牧很是冷冷的打量了这帮人一眼正色说到:“抗旨不尊背叛朝廷这是你们的第一条罪此乃不忠。第二条罪我中央神策军讨逆而来尔等不但不降还穷兵黩武誓死抵抗形同谋逆此乃不仁。第三条罪尔等是李载义王爷手下却在大祸临头之时绑了自己的主帅此乃不义。第四你们其中不少都是李载义的干儿子干侄子吧?不用说了此乃不孝。你们这帮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家伙也配跟我们坐在一起么?” 那帮人更是如同炸开了锅一般的叫嚣着可是身体上却没有什么反抗他们也很清楚反抗都是无效的了。 而李载义因为杜牧这番话多少有些心怀感激于是投向杜牧的目光也和善了许多。不管如何至少他现在死了也不会觉得太窝囊。 郭厚点了点头从签筒里拔出一枚签子掷在地上铿锵有声:“把这帮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都推出去直接斩了吧头颅挂在城门之上暴晒三日扔到荒野里去喂野狗!” 这话一出那帮家伙一个个暴跳如雷也知道灭顶之灾终于来了只是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 可是在门外迅涌入的大批士兵的挟持之下他们的反抗形同无物。 很快这帮人被推出去之后有个士兵进来报告:“禀报郭元帅那帮反臣贼子已经全部被斩!” 郭厚挥挥手什么也不说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杜风阻止杜牧升官 “诸位爱卿朕刚刚听说郭厚和杜牧在河朔已经完胜不但是魏博和成德两镇都已经签署了和谈协议并且那卢龙的节度使李载义也被生擒。你们也都知道了吧?”李昂端坐在大殿上显得很是意气风的样子。 也难怪他有点儿小人得志的感觉毕竟一个年轻的皇上好容易看到自己第一次真正的治国大事得到了如此酣畅淋漓的一场胜利要说让他一点儿不骄傲那根本就是扯淡。 下边的大臣自然是一派逢迎阿谀之声齐齐拜倒之后的山呼足以吓死一头豹子 ̄ ̄之所以是豹子是因为熊心豹子胆么。 “此皆乃吾皇洪福实乃天下之福吾皇尧舜禹汤、功业千秋吾朝乃天下至圣之邦皇威到处无不所向披靡那些罪臣贼子自当闻风丧胆抱头鼠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从此吾朝必将重振声威天下万邦必将俯来拜……(此处省去阿谀之词一万多字)” 所有的朝臣之中只有杜风是趴在地上看着地面上偶然爬过去的一只小蚂蚁嘴皮子虽然似乎也在蠕动可是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出来。 等了好半天杜风终于等到了这帮家伙把那些恶心的足以让他吐出隔年的年夜饭的话说完了才慢慢的抬起头还不敢全部抬起只是到了能用眼睛的余光看到李昂的程度。 李昂对于这些奉承地话显然很是受用满脸自得之色。听到后边更是有一段时间是闭着眼睛享受的。看来这不管多么圣明的皇上也都喜欢这种阿谀之词也难怪许多好皇上身边也会有些谗臣了。 杜风心里很是不以为然心说什么狗屁的皇恩浩荡要不是郭厚祖传的行军本领加上杜牧的无耻淫荡哪儿有那么顺利就拿下河朔三镇的?想当初宪宗平息一个淮西的叛乱还用了比这长了不知道多少的时间呢。那可是两年的时间啊还仅仅只是一个淮西节度使吴元济而这是三个节度使。并且说实话这三个节度使中地任何一个都比吴元济的实力强悍。 李昂受用完了之后。笑眯眯地对杜风说到:“杜爱卿啊这次你可谓功不可没啊。若不是你替朕选了郭厚和杜牧二人出征也很难有这么大的成果。这次我天朝声威得以弘扬也要给你记上一功啊!” 杜风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是也不会傻地去埋汰了李昂现在的好兴致。 他老老实实的回答:“此皆乃吾皇洪福微臣只是尽了一个臣子的本分而已不值一哂。” 李昂很得意哈哈大笑:“哈哈。今日朕很宽怀传旨下去今日朕要在朝中大宴群臣以显我朝声威!” 下边自然又是一片山呼之声:“吾皇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废话有的吃有的喝。还有人歌舞伴餐想不圣明都不行! 杜风一想不对啊这不能光惦记着吃吃喝喝啊。还有正事儿没办呢!也不能指望这个时候有其他的大臣站出来说话还得杜风自己提。 “皇上现在时候尚早御膳房也要准备不如先由诸位大臣商议一下究竟是派谁去接管卢龙节呢?” 李昂一听这话心说对呀别光顾着吃喝玩乐了还有正事儿呢。 于是他也是眉头一皱点了点头问道:“嗯杜爱卿所言有理……”然后他指了指身边地宦官总管:“你下去传旨吧就说今日朕要大宴群臣让御膳房赶紧准备。” 宦官总管领命下去。 李昂抬起头来问道:“诸位爱卿就按照杜爱卿所言你们推举一下看看由谁去镇守卢龙节比较好啊?” 下边一下子众说纷纭有保举自己小舅子的有保举自己儿子的也有保举自己侄子的……这种肥差谁不想便宜自己人啊? 说了半天基本上只能看出这帮人的私心来却看不到真正的商议。 杜风对此也是早已有所预料指望这帮大臣不推荐自己家地亲戚那才怪了呢! 裴度看到这样的情形也是使劲儿皱眉头…… 他早晨出来的时候自家地夫人也是唠唠叨叨老半天而且刚打算出门的时候他那个妹夫就腆着脸在门口等了半天了。等到裴度一出门就迎上去带着满脸献媚的笑容跟裴度说希望能够让他推荐自己去镇守卢龙节。 裴度的这个妹夫话没说话就被裴度眼睛一瞪给挡了回去。他这个妹夫他太清楚了除了起哄驾秧子玩鹰嫖女人什么都不会当了那么多年的纨绔子弟到现在基本上除了能把鹰的品种分的清清楚楚就连枪和矛的分别估计都不太搞得清。 裴度哪儿能推荐他去当这个卢龙节度使啊? 再说了像是这么个酒囊饭袋就算是去了估摸着也用不了几天就被手下人给杀了让他去了反倒是害了他了。 所以裴度直接一瞪眼骂了一句:“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难道打算把卢龙搞成一个鹰场么?”说完就再也不理他径自上了轿子。 这会儿站在朝上看到满朝文武几乎都是在推荐自己的亲戚他不禁也频频摇头。 想了想裴度觉得还是得站出来说一句于是他便手捧朝笏站了出来高声说到:“启禀皇上老臣倒是有一个建议并且照目前局势来看应当是比较好的选择!” 李昂对于裴度还是很信任的。根本不担心他会推荐自己地亲戚。而且就算裴度是推荐自己的亲戚恐怕他那个亲戚也的确能堪大任。 所以李昂赶紧点了点头:“裴老爱卿请说!” 听到李昂的话那帮还在叽叽喳喳的大臣们终于安静了下来想看看裴度会推荐谁。 裴度环顾了一周然后才慢慢的说到:“皇上老臣以为这次能够如此顺利的拿下河朔三镇节度使郭厚元帅以及杜牧副使都功不可没。并且老臣听说。这次行军之所以最大程度的保存了我中央军的实力。几乎没有费什么周折的拿下河朔多数都是杜牧副使所献之计地缘故。而且。杜牧副使在河朔三地现今已经有了相当的威望史宪诚以及王庭凑对于杜牧副使都是心服口服。加上本次出征地中央军对于杜牧副使也是景仰有加。因此老臣以为将杜牧副使留守卢龙。是为最佳选择。” 这话一说群臣哗然。 多数人都觉得裴度老了老了居然也未能免俗开始拍起了现在人气鼎沸的儋州王杜风地马屁可是他们又不敢站出来公然反对谁也不会脑子秀逗掉去选择得罪杜风。 李昂听了。也觉得裴度所言有理于是便环顾了一圈问道:“诸位爱卿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啊?” 自然没什么人会傻乎乎的站出来说。我反对我选我家小舅子这样跟找死没什么区别。大伙儿也都知道就在不久前杜风嚣张的居然连仇士良派去的人都敢杀转个脸谁要得罪他了杜风再想个办法把他们给杀了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李宗闵此刻也是有心向杜风示好再加上他也知道杜牧跟牛僧孺的关系非同一般于是他看了看李德裕估摸着李德裕这个时候地确是不方便出来说话了他便站了出来。 李宗闵朗声说到:“启禀皇上臣也以为由杜牧副使留下镇守为上上之策……”随后列举了一大堆牵强或者不牵强的理由反正是为杜牧找了诸多能够担此大任的借口还不时颇有深意的看着杜风。 听到他这么一说牛僧孺也站出来了哇里哇啦的说杜牧如何如何合适。 韦处厚一看得咱也别傻站着了四个宰相有三个都推举杜牧了我不能落在人家后边啊。 于是乎他也站出来找了几个不同的理由反正都是说杜牧留下是最好最好地。 李昂几乎就要决定了让杜牧留守。可是杜风此刻却突然站了出来他可不想让杜牧留在卢龙节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否则要不了几天他就能把一个好好的尚武之乡变成第二个扬州烟花之地估计那儿地姑娘们就该倒霉了排着队跟他生关系吧。 而且杜牧留在那边仇士良和李逢吉这边说不得就要生一些变故他们俩绝对会担心杜风和杜牧的势力过于庞大闹得不好先把李昂和自己给绑了到时候真还麻烦大了! 所以杜风必须站出来反对。 也多亏这四个宰相轮番出来保荐杜牧给了杜风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到底推荐谁会让李逢吉和仇士良比较放心一些。 而且门外突然闪过的一个人影也让杜风豁然开朗。 “启禀皇上对于四位相国所说之话微臣有不同的意见!” 这话一说完刚刚那些已经觉得没希望了这次的卢龙节度使的选秀权已经完全落入杜家的手心里了因此沉默了的大臣一下子又沸腾了起来。 他们一个个揉着眼睛拎着耳朵心说自己别是听错了这么好的机会让你杜家壮大你还跑出来反对?莫不是担心皇上觉得你杜家过于招摇了所以出来假意推辞吧! 那四个宰相就更加郁闷了心说我们这明摆着是想便宜你杜家你小子居然还出来反对? 李昂也纳闷啊心说我都要同意了并且也没觉得你杜家功高盖主都打算让杜牧留在卢龙了你小子还跑出来说什么不同的意见? 于是乎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杜风的身上。 杜风也懒得管这帮鸟人只是上前一步低头躬身说到:“皇上杜牧这次出征虽然有些功劳可是他毕竟是个文科的状元让其统领卢龙节这样的地方微臣以为不妥。加上杜牧不过是个判官从七品上的职位虽然此次出征挂的是副使之名可那也只是临战受命其官阶并未实涨。而这节度使乃是个从三品的官儿加上卢龙一向视为上州重镇其节度使都是要分封郡王的。让杜牧一个从七品上的官儿直接任了从三品怕是天下人皆难以心服朝中百官也难以信服。” 听到杜风这么一说群臣算是炸开了锅心说这个杜风好像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啊这把官阶之事说出来杜牧的确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升这个节度使的。 从七品下到从三品这之间跨了足有十多二十级即便算上正级也有四级之多连升三级的倒是听说过这直升四级的的确是有点儿过分了。 李昂听到杜风这么一说也不得不重新考量了也觉得贸贸然的让杜牧接了这个节度使的位置有点儿说不过去而且那样一来恐怕也真的要封杜牧个郡王了这杜家两个郡王好像对于他的皇权也有点儿挑战的意思。 第二百二十五章 卢龙节度使的人选 想到这些李昂不禁为自己差点儿一时激动赏了杜牧这个节度使的职位而吓出一身冷汗。 其他的大臣一个个看着杜风一时间也不清楚这个杜风究竟在玩儿什么花样。 这其中只有两个人是微微颔的。 一个是杜风的岳丈李德裕他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看错杜风如果这次真让杜牧接了这个节度使的“美差”闹得不好接下来的下场就是这哥俩挨个的被李昂干掉 ̄ ̄当然他还没有想到关于仇士良的那边。 而另外一个则是老奸巨猾的李逢吉。 他点头是因为觉得杜风总算是识相并没有傻乎乎的看到杜牧有希望接手卢龙节而欢呼雀跃。因为他也觉得若是让杜牧接了这个节度使的位置恐怕对于他和仇士良的权力是一个极大的限制。那就保不齐要出点儿什么状况了! 这两人各自怀着不同的目的也分别站了出来一人一番话无非是逢迎杜风说什么杜王爷考虑的有理按照大唐的律法升官的确不能这么升虽然杜牧功不可没战功彪炳可是如果这样一来吏部整个的正常升迁都会因此被打乱。 反正就是把杜牧夸的像朵小白花似的而且把他的功劳也说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的那种可是到最后话锋一转都觉得杜风说到没错。不能升杜牧。 杜风微笑着点了点头心说果然自家的老丈人就不说了显然是为自己好怕自己杜家两兄弟俩郡王让李昂感觉到威胁。而那个李逢吉也不出所料果然站出来反对了。看来自己没看错! 于是杜风又接着他们地话说下去:“皇上虽然杜牧是微臣的族兄可是越是如此微臣就越要直言。让杜牧留在卢龙节做节度使绝对是个不好的选择!微臣以为还是从朝中派去一个将军来接管比较好!” 这话一说完。所有的大臣又都看着杜风了他们都明白。杜风这是心中肯定已经有了人选否则绝对不会这么说的。他们也都很想知道。杜风究竟打算推荐个什么人去! 李昂微微颔开口说道:“如此也有道理那么杜爱卿你心中可有遣去卢龙节的人选啊?” 李昂也不笨他当然清楚杜风肯定是想好了才说的而且对于这个他倒是很放心。杜风肯定不会害他这一点李昂很确信。即便杜风推荐的人选并不见得就比杜牧合适了但是却绝对会照顾到各个方面的平衡而且一定是有利于李昂这边的。 杜风双手将朝笏举过头顶高声说到:“微臣以为。大内侍卫大统领上轻车都尉邹一问可担当此职!” 这话一出群臣也都明白了杜风地意思这是为皇上着想啊。谁不知道这邹一问跟皇上李昂的关系一直都好地不行?于是乎更是没人敢说个不字反倒是一个个的立刻出言附和纷纷说邹一问地确是适合的人选。 而李逢吉那边也没有太多的意外他很清楚这个职位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摊到他和仇士良的心腹身上的如果李昂真让仇士良派个人去那恐怕李逢吉和仇士良反倒是要忐忑不安很长时间了因为搞不懂李昂究竟是脑子坏了还是有什么阴谋么! 之前李逢吉也左思右想杜风究竟会推荐谁现在听到杜风说到邹一问他不禁也是暗暗点了点头。 其实对于李逢吉和仇士良而言如果是从朝中的武将之中派出去一个也无所谓只要这个人不是杜风的心腹就行了。而事实上杜风跟武将们之间也没什么心腹除了当初那个曾经受惠於杜风地副统领(后来升为统领)的吴克礼。 李逢吉就一直在想只要杜风这小子不说推荐吴克礼他就不打算站出来反对。 可是杜风说是邹一问的时候李逢吉不但放下了心而且还隐隐有些小高兴。 为什么呢?要知道现在长安城里真正算的上是李昂心腹的武将恐怕也只有这个从小看着李昂长大一直护卫着萧太后的邹一问了。 这段时间由于李昂地权力逐渐扩大邹一问的权力也就自然的相应扩大了对于仇士良和李逢吉而言原本就是个潜在地威胁。 邹一问手上的兵马虽然不算太多但是有一点最好他和他的手下能够在这个四九城里任何地方随意的走动想到哪儿就到哪儿这就比仇士良占了许多的便宜了。 所以要说起这个邹一问还真是一直都是李逢吉和仇士良稍稍有些头疼的人毕竟他们想要控制李昂如果万一需要用到武力的话还必须先过了邹一问这一关。 现在杜风也不知道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的大概也是为了帮皇上积攒些力量从长远看来对于李昂肯定是有好处的所以才选了这么个邹一问 ̄ ̄这就是李逢吉心中对于杜风此举的判断。 而且呢这个结果对于李逢吉也好对于仇士良也罢恐怕都是表面上看起来最好的结果。 那七万多将近八万的神策军尚未回京回来之后控制权还不知道是谁的 ̄ ̄当然仇士良信心满满觉得自己能控制李逢吉也只能跟着相信他 ̄ ̄那么长安城里唯一在兵权上对于仇士良构成威胁的恐怕就是这个可以趟平整个长安城随时随地走入任何地方而不用事先通知的邹一问了。 现在杜风主动提出将邹一问放出去岂不是正好便宜了仇士良?这京城之中自此以后再也没有谁能从兵力上去限制仇士良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李逢吉是这么想的而且在他看来只要神策军回到京城依旧能够被仇士良控制这就不会出现任何的岔子。只是站在他的立场上他很难有杜风的心态因为杜风很清楚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杜牧和郭厚对于那七八万的神策军没有绝对的控制权恐怕那帮人回来之后也很难说绝对听命于仇士良了! 况且杜风还有个比李逢吉更清楚的地方那就是郭厚和杜牧绝对不可能将之前带出去的那八万神策军原样给带回来他们恐怕一定会留一部分神策军在卢龙而将卢龙原本的军士带一部分回来。 这就像是现代战争一样往往拼的不是谁的兵力更多和武器更强而是打的资讯战。谁得到的资讯更多谁就更可能得到最终的胜利。 现在的杜风显然在资讯上要比李逢吉得到的多得多了且不说他手下的那帮oo7整天都能给他带来最新的情报就凭郭厚和杜牧跟他的关系他得到的资讯就远比李逢吉要先进的多。所以杜风才敢大胆的提议将长安城里唯一一个能够对于仇士良有所限制的邹一问给放出去! 群臣既然没意见而李昂虽然还有点儿不是太通透多多少少对于邹一问被外放之后自己的安全有些担忧但是他看到杜风无比坚定的眼神还是有些习惯性的选择了去相信杜风。 说实话这个时候如果杜风想害李昂就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了而绝对是选择跟仇士良沆瀣一气似乎是更好的选择。所以李昂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全盘相信杜风! 李昂点了点头说到:“杜爱卿所言有理邹一问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由他来统帅河朔最强的卢龙节朕也可放心……” 就这么一句话也就算是给卢龙节度使这个重要的职位定了性了! 群臣立刻拜倒:“吾皇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帮只知道做顺臣的家伙还能指望他们说出什么不同的话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李昂吩咐中书省起草圣旨随时准备册封邹一问然后给他“配”出去就算是完事了。 而李昂刚才所说的大宴群臣也就正式的提上了议程大家伙儿欢天喜地的回去换衣服沐浴准备迎接一场皇宫里的大吃大喝 ̄ ̄这属于公款吃喝不过那会儿也没有什么议会机构而且天下都是皇上一个人的他要吃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呼啦啦这一天所有大臣都喝的东倒西歪的杜风也放开了肚皮只管吃喝什么都不去想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皇上跑了 长安城皇宫大内内侍省枢密院。 仇士良刚刚走进来就皱着眉头对坐在那儿的喝茶的李逢吉说:“你搞什么?有什么要谈的干嘛还非专门跑到皇宫里来?在外边说不是更保险?” 李逢吉还是不慌不忙的只是拿起了茶盏微微晃了晃:“呵呵这茶不错。” “你到底要干什么?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功败垂成。那个杜风一直都很注意我们的动作你这不是让他知道我们又在密谋什么么?” 李逢吉慢悠悠的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看了仇视良一眼:“仇大人你该知道让杜风那个小子开始对我们越来越注意的不是我而是你仇大人。” 一提到这个仇士良就有点儿汗颜。 上次他派人监视杜风让李逢吉知道之后立刻将他数落了一顿。用李逢吉当时的话说就是:“像是杜风那样的人你以为你派去的人他会不知道么?就凭他这么点儿大的年纪就能把皇上哄得团团转就绝对不可能是靠运气得来的。你真的以为王守澄和梁守谦是因为你的布置才死的么?要是没有杜风哼哼……” 仇士良当时听了这话也恍然大悟觉得自己是有点儿失策。 所以这次李逢吉一提这事儿仇士良就觉得很尴尬。 “好了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个。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李逢吉淡淡的一笑:“你不要担心凭杜风现在的能力除非他不想盯着我们否则无论如何随便我们在哪儿谈他都会知道。别忘了他可是御史中丞手下有一帮连我们都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地人。” “那你还来找我谈?”仇士良这时候也没办法了只能闷闷的找个地方先坐下再说。 李逢吉还是笑着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你不要担心。现在其实最安全最不会出问题的地方就是你掌管的内侍省。这里。可全都是你精挑细选出来的人。你总不会担心自己选出来的人里也有杜风的手下吧?” 仇士良眼睛一瞪:“那怎么可能?” “那就是了!所以。虽然杜风可以知道我们俩在这里说话但是却绝对不会知道我们说的是些什么……” 仇士良面露喜色:“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还是李大人精明。” “好了我们来谈谈正事儿吧!关于杜风提议让邹一问去接管卢龙节的事情你知道了?” 仇士良点了点头:“嗯知道了。那个家伙很聪明啊知道如果同意大臣们的请求让杜牧留守卢龙节。会遭致皇上地猜忌所以才进言让皇上最为信任的邹一问去卢龙。” 李逢吉笑了笑:“你觉得这个结果如何?我是说对于我们而言。” “唉……咱家本以为李大人会推荐我地手下去的……”仇士良恢复了正常之后这对于自己地称呼也悄然改变。 “你觉得推荐你的人皇上会同意么?” “由不得他不同意吧?” 李逢吉摇了摇头:“别忘了朝臣们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特别是裴度那个老东西。他只要站出来说句话立刻就会得到几乎所有大臣的拥戴……” 仇士良皱了皱眉头:“那李宗闵和牛僧孺不是一向于你交好么?难道你的提议他们不会赞成?” 李逢吉叹了一口气心说要不是王守澄一直跟自己有些嫌隙。自己又何必跟这个白痴的仇士良打这样的交道跟他合作实在是太累了什么都想不到。 “漫说这两人地心毕竟还是向着皇上的即便是他们站在我这边你以为其他朝臣就会依附于他们的意见么?” 仇士良眼睛一瞪:“为什么不?裴度那个老东西和韦处厚是两个宰相牛僧孺和李宗闵不正好也是两个宰相?两边的力量很均衡啊而且李宗闵和牛僧孺毕竟更年轻一些以后谁把持朝政的时间会更长一些朝臣们也该掂量掂量吧?” 李逢吉心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可是还是要解释不然也没辄。 “那杜风呢?当宰相们之间的意见势力平均地时候想必多数大臣就都会看看杜风究竟是个什么意见了吧?而且牛僧孺跟杜牧的关系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我强行推荐你的人恐怕杜风为了拉拢牛僧孺地意见就会干脆破釜沉舟让他那个别的能耐没有但是跟姑娘们喝花酒的本事倒是挺高的族兄统领卢龙节了。到时候牛僧孺的态度究竟会是如何你自己想想吧!” 仇士良为之语塞但是还是有点儿不服:“咱家就不信那牛僧孺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光想着杜牧。” “正是因为要为了自己的前途考虑他们就更不会同意你的手下去做卢龙的节度使吧?难道以前有一个王守澄还不够他们难堪的?现在好不容易夺回了点儿权力又把这样的权力拱手让给你?” 听到李逢吉这么一说仇士良总算是明白了! 李逢吉见仇士良大概是懂了笑了笑又说:“所以当时其实我所能想到的最佳人选也就是邹一问那个家伙了!” 仇士良眉头一抬:“哦?此话怎讲?” “要真的算起来除了杜风之外真正能给我们造成威胁的恐怕也就只有邹一问了吧?别忘了你的侍卫进宫都是要除械的可是他却可以大摇大摆地带着任何武器出现在京城中任何一个地方!”李逢吉慢慢悠悠的说着。 “这倒也是……”仇士良点了点头。但是转而又还是觉得不服:“咱家要是真的动起来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宫中侍卫统领?别说神策军大军回来了就算没回来凭着咱家手中现在这两万人把皇宫围了也没什么困难……” 话还没说完李逢吉就匆匆但却严厉的打断了仇士良的话:“胡闹!难道你真打算背负一个造反的名声么?而且你若是真的造反了就算是那八万大军全都归你了你带着十万众就觉得这天下你能坐稳了?恐怕各路藩镇的节度使。都会接着讨逆的名头纷纷起兵啊?你以为十万人就能吃得住这个天下了?” 仇士良低头不语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地。否则王守澄这个老王八早就造反了哪儿还轮得到他? 之所以仇士良刚才会那样说。还是因为他一时的冲动如果他真地敢造反恐怕前段时间借着掌握那两万兵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干了那个时候他对于郭厚带走地军队应该控制力会更强一些无非是修书让他们直接哗变之后回京罢了。 也正是因为不敢。所以仇士良才耐心的等待那八万神策军回京对于他而言虽然权力的诱惑非常大但是也没大到让他敢于跟天下为敌的地步。 对于仇士良而言如果有机会篡位自然最好没有。像是王守澄那样坐着权臣的位置行着太上皇之实。他也就能够满足了。人这一辈子有生之年能够凌驾于皇上之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那照你这么说邹一问走了岂不是对我们更为有利?可是杜风脑子也没坏他为什么要这么便宜我……呃我们?” 李逢吉摇了摇头表情凝重了起来:“杜风不傻他比你我都聪明他之所以这么做更显示出他的聪明来。真要说起来杜风地处境比我们难堪啊!” “哦?这话怎么说?” “你想想吧”李逢吉喝完了茶盏之中的茶水慢悠悠的张口说到:“杜风要防着我们可是他同时还得防着皇上。” 仇士良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杜风还要防着皇上。 看到仇士良那一脸茫然的德行李逢吉暗叹一声:“如果换了你二十出头的年纪便已经官至极品那杜风现在所能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大概也只有死人才能比他地官衔更高了。你觉得如果他的族兄嗯也就是杜牧再得到了卢龙节度使的官职手上掌握着七八万地大军而且众所周知成德和魏博这两镇很大程度上是以卢龙马是瞻的特别是杜牧在那两处已经早已让史宪诚和王庭凑为之胆寒真要算起来如果杜牧留在卢龙做了节度使他很快就能三镇一统直接手握二十万兵力也不足为奇。这样以来皇上会不会有点儿担心自己的江山不保啊?” 仇士良拼命的点头这才明白:“原来如此那么既然杜风为了防着皇上对于他起疑心而不敢让杜牧留在卢龙却为什么还要推荐皇上最为信任的邹一问去卢龙呢?这岂不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李逢吉摇了摇头:“杜风没有那么好他不会想着帮我们的忙的。” “那他把邹一问送走了难道就不担心我们……”仇士良说着做出了一个用手掌为刀往下切的动作。 “杀了他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只会逼得皇上跟我们彻底决裂到时候各地都是打着保皇的旗帜的诸侯这跟你直接造反有什么区别?” 仇士良默然的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了干脆等着李逢吉说下去。 “送走邹一问想必也是那个杜风早就想好的这样可以使得皇上对他最大程度的放心同时也使得皇上可以拥有一支虽然相隔甚远但是却能绝对控制的军队对于我们也是一个牵制。这就是杜风的目的!” 仇士良看李逢吉似乎不打算再继续说些什么了这才开口说到:“看来这个杜风的确是不可小觑啊!小小年纪深思熟虑到这样的地步他倒是对于我们最大的障碍……”仇士良终于说了一句正确的话只不过他和李逢吉在这个时候都很难想得到杜风已经在暗暗的向他们下手了。 李逢吉听了仇士良这话很是有点儿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忍住心中的不爽谆谆善诱的说到:“虽然是个障碍但是至少目前我们还看不出他对我们有太大的恶意或者说他对于如何限制你的权力变大显得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所以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手段为皇上获得更多的支持吧!他肯定知道邹一问离开之后会让宫中的情况变得更不好但是这样的时刻他似乎也别无选择了。另外从杜风的这个举动上来看那八万即将回朝的神策军要么杜风自信已经获得了全部的控制权要么就是自知一点儿控制权都没有……” 仇士良眨了眨眼睛笑了:“呵呵咱家可不相信杜风敢自信到认为自己已经能够完全控制那八万神策军的地步……” 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仇士良很不悦的问了一句:“不是说了别来打扰么?” 外边的声音抖抖索索的:“大人杜风和皇上刚刚出京去了……” 屋内二人交换一下眼神愣住了什么?皇上跑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大冬天打春围 “进来说话!”镇定了一下李逢吉吩咐到。 门被推开了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宦官。 刚一进来仇士良就立刻问道:“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宦官低头开口:“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刚才沈都统让小的过来禀报大人说是杜风和皇上一同出京了……” 李逢吉和仇士良相互对望了一眼仇士良解释说:“沈都统是我派去盯着皇上动静的……” “现在皇上和杜风人呢?”李逢吉急急的问道。 小宦官看了他们俩一眼:“已经出京了听沈都统说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仇士良大怒使劲儿一拍桌子:“不是让那个家伙一直盯着皇上么?有什么动静要尽快向我禀报怎么出城都半个时辰才来消息?” 小宦官很委屈的看着仇士良心说我也是刚得到消息就来禀报了你冲我的什么火儿啊? 但是他又不敢辩驳只能老老实实的说:“小的也不清楚小的是一接到沈都统的消息就来向大人禀报了具体怎么回事小的也不知情啊!” 李逢吉出言说到:“仇大人不必恼怒这事儿跟他无关倒是该找那个沈都统过来详细问问。” 仇士良一想也是这个小宦官不过是个传话筒怪责于他的确没什么道理。便也没了刚才那股子邪火挥了挥手说:“去吧把沈都统给我叫来!” 小宦官满头的冷汗心说自己还真是倒霉遇到糊涂地沈都统就算了过来传个话还莫名其妙被吼了两句我招谁惹谁了?倒霉催的。现在听到仇士良这么一说赶紧麻溜儿的走人。 “喏……小的这就去!”说完爬起头就跑。 小宦官走的匆忙连门都没关。仇士良多少还是有些余怒未消的样子气冲冲的站起来。嘴里叨叨咕咕的:“小王八羔子门都不知道关!” 李逢吉却淡淡的一笑:“已经出了问题。现在就算是派人追恐怕也来不及了。杜风这小子倒的确是精明啊深不可测我现在他面前我们俩这把年纪都白活了……” 仇士良正生着气呢郁闷地直在屋里转圈子。 皇上如果在宫里。仇士良派人控制起来那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这会儿皇上离开长安了他要是派兵去追恐怕问题就大了。跟谋反无异刚才已经跟李逢吉谈了那么多关于这个话题了。仇士良很清楚自己几乎是完全失去了对于李昂的控制。 很快那个沈都统就灰头土脸地进来了。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仇大人饶命啊仇大人饶命……” 看到他这满头冷汗的样子仇士良反倒没有刚才那么火大了就像是被沈都统地冷汗把他的火气都给浇熄了一样。 仇士良不但没有怒反倒是淡淡(电脑小说网)的一笑:“沈都统何罪之有啊?” 这话一说沈都统那头在地上猛磕咣咣咣咣的没两下那头上都印出了血渍。 “大人饶命小的监管不利实乃万死之罪小的知罪了!” 仇士良还是微微笑着站起身来走到沈都统身边伸出手将沈都统搀扶了起来:“沈都统的话咱家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了?起来起来你看看这额上都磕出血来了!” 他越是显得平静沈都统就越是吓得不敢站起来继续死赖在地上只是不断地磕头:“大人小人知罪了请大人饶过小人吧!” 这时候仇士良才猛地一脚踹在沈都统的腰上一脚给他踹的连续翻滚了好几圈。 “你个王八羔子让你盯着盯着你却让人跑了半个时辰了才派人来禀报。你说咱家养着你这么个玩意儿有什么用?喝酒逛青楼你倒是本事不小说昨晚又跑去哪家青楼醉生梦死去了?” 从那沈都统的脸部表情就知道仇士良猜测的半点儿都不错这个沈都统一定是睡在哪个妓女的怀里一直到有人来报皇上和杜风出城了这才慌了神心里像是长了草一样火急火燎地就往皇宫里跑了过来。 现在被仇士良一脚踹到一边也不敢之声了如丧考妣一般的哭着喊着:“是小人的过错仇大人饶命啊!” 看了半天地李逢吉终于开口了:“行了行了什么都别说了这时候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的到底怎么回事快快如实禀报上来!” 沈都统心怀忐忑的看着仇士良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 仇士良也有点儿气急败坏的喊着:“快点儿说啊你没听到李大人的话么?” 这时候沈都统才慌慌张张的说到:“昨晚小的没有呆在皇宫之中但是派了十几个人轮着监视。但是就在刚才小的有个手下却慌慌张张的跑去跟小的禀报说是杜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是早就知道我们那帮兄弟躲在哪儿的样子没等那几个兄弟反应过来就全都给他们制服了。” “没用的东西!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么?究竟是谁把那帮人给制服的?”仇士良这时候已经彻底有点儿抓狂了。 李逢吉听了眉头一皱:“既然都制服了那又是谁给你去报信的?” 沈都统战战兢兢的说到:“他们倒是没为难小人的手下只是给他们全都打晕了一醒过来他们就立刻追到城门处去问城门处的守卫说皇上的辇车都过去快半个时辰了。小的立刻派人骑快马追上去然后小的就立刻跑来向大人禀报了!” “是谁带的队去把你的手下都打晕的?” “吴克礼的人!” 李逢吉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眉宇之间全是官司。在屋里走了好几个圈之后才说:“果然啊杜风现在也只剩下吴克礼一个人能用了。看起来这吴克礼还真的是派上了大用场。唉算来算去没算到杜风这一招。不过还好至少神策军的控制权还在我们手里也不怕他们能如何。皇上哼哼不管是去哪儿总还是要回来的吧?” 仇士良颔转眼看到依旧跪在地上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沈都统没好气的呵斥道:“你还跪在这儿干嘛还不赶紧把城外那帮人给咱家撤回来难道你们还打算半路上把皇上给绑起来么?混帐东西!” 沈都统听到这话心里反倒轻松了至少这样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赶紧去办!” “慢着……”李逢吉看到沈都统要走又出言说到。 沈都统都跑到门口了一听到这话心里又忐忑了起来犹犹豫豫的站下了脚步回头哭丧着脸说到:“李大人还有何事?” 李逢吉一看就知道这个白痴肯定是以为自己不打算放过他了于是先摆了摆手然后说:“你别怕我不想对你怎么样。只是交待一句你派出城的人回来了之后让他们先到这儿来。” 沈都统长吁了一口大气摸了摸胸口:“是李大人小的这就去办!” 等到大门重新关上之后仇士良面露焦急之色:“李大人你说这杜风带着皇上出京了是干嘛去了?” 李逢吉淡淡的一笑:“人都走了干什么也就不重要了大概齐的就是借着什么打春围的名头总之是离开了。呵呵杜风的算盘打的是真精啊!” 仇士良这心里就像是长了毛似的一刻也不得安宁听到李逢吉那似乎漠不关心的声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打春围这还是隆冬季节打个屁的春围啊?咱家就不明白了李大人你怎么还那么沉得住气!” “呵呵……”李逢吉淡淡一笑:“要么仇大人重新下一道命令让神策军把皇上绑回来?” “你……”仇士良为之语塞。 “既然已经如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要你对于神策军的控制权不出问题那么咱们就不会有任何的弊病。” 仇士良不由得垂头丧气的重重的点了点头:“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李昂离京之前 话分两头这边说说关于杜风和李昂离开长安城的事情。 当前方的胜报传来之后大宴群臣隔了一天李昂便宣旨让邹一问立刻赶赴卢龙镇去接替那儿的节度使一职。 这头邹一问当即领旨上路而李昂则又按照之前跟杜风商议的把吴克礼那个家伙调回了宫里顶了邹一问原先的职务。 随后退朝回宫杜风便跟在李昂身后一同去了李昂的寝宫。 门外是吴克礼亲自带人把守确定了不会隔墙有耳杜风这才仿佛心里安定了点儿似的走进了李昂的寝宫之中。 李昂看到杜风这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笑了:“呵呵子游啊你今儿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天要塌了?” 杜风脸上略显疲态也不管李昂还没赐坐呢先找了把凳子坐下然后从桌上拿了个茶碗倒了杯水喝完之后才说:“皇上并不是微臣杞人忧天而是这时候已经到了不得不防的时候了一切必须要小心从事否则我们这两年做的一切都有可能崩溃在眼前。” 李昂一愣随即表现出他作为一个君王的宽怀来:“你看看子游越说你越危言耸听了哪里有那么严重。我知道你是说的仇士良可是他再如何胆大难道还能谋权篡位不成?” 杜风很严肃的点了点头:“这可真不好说弄得不好。仇士良还真可能为了过两天皇上的瘾头豁出去了。总之微臣可不想看到出现任何地意外这天下大权好不容易归于皇上之后眼看就要彻底完成了若是这个时候出了岔子……” 李昂也不好说些什么了他明白杜风这是为了他以及他的江山担忧心里不禁对杜风又多了几分感动。 想了想之后李昂点了点头:“好吧先不说这个。刚才在朝上你一言不退朝之后又跟着我回来。想必是有事情要说吧?” 杜风点了点头:“回皇上的话微臣的确有事要启奏皇上。” 李昂也点点头:“那就说啊。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话也这么吞吞吐吐的了?” 杜风心说我不吞吞吐吐行么?就冲您现在的表现时不时的就显得跟我有隔阂早已不是那个你仅仅只是个王爷的时候了我再那么大大咧咧的找砍头么?我脑袋也只有一个留着还有用呢。 “不是微臣吞吐而是臣一直在想。这事儿恐怕要委屈皇上!” 李昂眉头一抬:“哦?怎么说?你快点儿说吧你想急死我啊?” 杜风这才正色说到:“微臣以为皇上在这样的时刻最好离开长安……” “去哪儿?”李昂脱口而出说完觉得不对立刻又问:“为什么要离开?” “是这样地皇上!”杜风又喝了一口水。接着说:“微臣算了算凭邹一问那家伙的度估计三日之内。就能赶到卢龙节然后他们交接也好其他也罢充其量两日。然后郭厚和杜牧带着大军返回也就是半月地时间。总的算起来差不多二十日吧!等到郭厚和杜牧地大军开进长安城甚至于不用进城距离长安还剩下三五百里的时候仇士良就会现他对于神策军几乎已经完全丧失了控制权到时候为了他们的个人利益说不得仇士良就会把皇上您软禁起来挟天子以令诸侯……因此微臣觉得皇上万金之躯自然不用去冒这个险……” 李昂听完也不知道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反正就觉得杜风的心思实在是太过于缜密了。 可是杜风自己很清楚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缜密只是因为很清楚历史进程而仇士良也的确有过这样的历史记录只是这种进程在杜风的强力干预下已经几乎完全改变了。可是杜风依旧会担心自己地干预并不彻底而使得仇士良虽然从甘露之变的揭露者变成了参与者但是最终仇士良因此控制李昂把持朝政的历史没有改变。 杜风所要做的只是让仇士良的计划彻底落空而让这个历史上被人评价为有心无力的文宗李昂能够长治久安地统治下去。接下来不管是传位于自己的儿子还是依旧按照历史传给弟弟武宗大唐即便不复兴也不会在他们手上继续堕落下去。 想必武宗李炎也就不会被世人评价为有力无心的皇上了吧? 要真说起来杜风其实很期待看到一个完全不同地大唐而且更加希望自己能够知道当历史出现了分岔的时候会演变成什么样子的结局……不过多半他是没什么机会看到的。 但是无论如何看到历史书上的那些历史进程在自己手上一点点的改变总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你真的觉得仇士良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李昂很是谨慎主要是他觉得一个皇上要落得一个跑路的下场也实在是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杜风很是严肃的点了点头:“皇上对于仇士良究竟会如何微臣实在不知。可是王守澄也好刘克明也罢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啊!皇上龙体一切都需小心才是。想要知道仇士良究竟如何只要皇上离开了长安然后静观郭厚和杜牧的大军回来的时候一切就水落石出了!若是仇士良有野心妄图操控朝政必然会跟郭厚以及杜牧的大军起冲突。但是不管其如何神策军的控制权以后都绝对不能掌握在宦官手里了。” 李昂沉思片刻点头赞同:“那好吧你且说让我以何名义离开长安?我毕竟是皇上离开帝都总是需要理由的总不能说微服私访吧?” 其实本来杜风倒是想说微服私访的比如像是乾隆皇帝下江南那样可是既然李昂觉得不妥杜风临时想到一个别的借口:“就说皇上打算打趟春围……” 李昂眼睛一瞪:“现在是隆冬时节打的什么春围啊?” 杜风笑眯眯的说到:“皇上这御驾亲往江南打春围一路行程繁琐怕是没个一两月的工夫都到不了江南。等皇上到了自然也就是初春时分了刚刚好啊!” 说罢杜风的眼睛还诡异的眨了眨看的李昂禁不住也有点儿龙心大悦。 “也有道理啊。然后咱们可以趁着隆冬时分黄河上冻从河面上过去想必也是一番别有情趣的景致就当是出门散心也好。”说着说着突然又觉得有点儿不对:“可是照你这么说我们现在就动身半路上岂不是郭厚和杜牧就已经回朝了?那咱们到底还去不去江南了?” 杜风笑了笑:“这就要看皇上自己的意思了……微臣倒是觉得是无所谓的若是皇上有兴趣一游江南那便转一转若是皇上心系国事那便只等郭厚和杜牧控制了局面立刻返程回长安。” 李昂点了点头:“先游着吧到时候看情形再决定。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有点儿开始期待从黄河冰面上过去了想必景致一定非常有趣。” 杜风稍稍停顿了一会儿又对李昂说到:“那微臣就奏请皇上立刻书写圣旨一道吧说明等郭厚和杜牧回京之后的事宜……” “可是这道圣旨交给谁来经办呢?” “微臣的岳父李德裕!” 其实原本李德裕倒是未见得是最好的人选但是若是交给裴度或者韦处厚又总是担心他们的临门一脚会稍嫌太软。而至于李宗闵和牛僧孺则是断然不可的让他们对李逢吉下手说不得他们就会心慈手软到时候哪怕是出现一丁点儿的小纰漏都有可能酿成大祸。 所以杜风在考虑了很久之后也不得不把自己这个跟牛党素有嫌隙的老岳父抛出来了! 李昂沉思片刻本来倒是想要按捺住心里的不解选择无条件的相信杜风算了但是作为一个皇帝他还是不能不问清楚。 “呃……子游你不觉得你那个岳父跟李逢吉一向是死对头让他到时候宣读圣旨会有些不好?”李昂倒是很清楚知道这道圣旨之中少不得要提到关于李逢吉的下场。 杜风淡淡的一笑…… 第二百二十九章 国丈监国 杜风一早就知道李昂肯定是要问这个问题的毕竟李德裕身份比较尴尬一来跟牛党关系对峙二来又是自己的岳父看起来总是让人觉得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于是乎杜风也只能表现的很从容地淡淡一笑:“皇上有所不知……要说换在平时让我那岳父做了这个颁布圣旨之人的确是有诸多顾虑。可是当皇上不在朝中远行在外的时候却是最为恰当不过。” “你且说来听听为何恰当了?”李昂这时候也不着急了慢慢的问。 “裴度或者是韦处厚虽然一向立场中立为人也还刚正可是在这种事情上他们却很容易心慈手软。但这事儿偏偏是绝不能手软的稍稍的软了一点儿那就不是他们几个人倒霉而已的事情了往大了说大唐江山可能从此出现一个重大的转折就算是最后皇上能够平定此乱也必然是元气大伤最终各地那些本就不服朝廷教化的藩镇就更加的肆无忌惮。而那些虎视眈眈的番邦外国吐蕃也好突厥也罢就算不敢杀进中原也至少是伺机在周边上讨些便宜……” 李昂看杜风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出言阻止:“子游你越说越没边了哪儿有那么恐怖?” 杜风摇了摇头:“启禀皇上还真的不是微臣危言耸听而是这种事情原本环环相扣。若是我们不动仇士良的脑筋。那么也许他还能满足于目前地权势地位并不会采取多余的行动。可是若是我们动了却又放过了他哼哼这事儿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李昂想了想也是本来还想问问为什么非要动仇士良不可但是转念一想似乎之前就已经是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于是作罢。 “那好接着说为什么你那岳父最为适合!” 杜风差点儿昏厥过去。心说这个皇上怎么还不明白呢? 可是没辙人家是皇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做臣子的。还得老老实实顺着皇上的问题解答:“皇上您想想如果这事儿不让朝中的宰相说显然是不合适的吧?平日里让白居易宣宣旨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这种时候怕是至少也要一个宰相的身份吧?那好现在堪此大任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刚才微臣说了韦处厚和裴度本来很适合但是他们容易心慈手软万一出点儿纰漏皇上万金之躯不能冒险。而牛僧孺和李宗闵更是不合适。这俩人跟李逢吉关系很好更难免有些徇私。而如果不将李逢吉一举拿下怕是还会横生枝桠。如此一来。似乎也只剩下微臣的岳父李德裕李大人了!” 这番说辞倒是也能勉强让李昂满意地但是李昂多少有点儿担心两派人的关系摆在那儿那边地不服怎么办? “你说的倒是在理可是这李德裕地身份毕竟还是比较敏感!” 杜风又点了点头:“诚然如皇上所言微臣那岳父的身份的确还真的是很敏感。不过微臣倒是以为这种敏感只是好事不是坏事。” “哦?”李昂的眉头一抬:“你倒是说说怎么就好了!” “皇上您往别处想想微臣这郡王的身份是怎么来的?” 李昂听了这句话眉头蹙了起来很快便明白了杜风地意思。 杜风是个什么意思呢? 要知道杜风之所以能够当上郡王其功劳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太皇太后郭老太太收了他做御皇孙干殿下这样说来等于跟皇上李昂就算是异姓兄弟了。 那么御皇孙干殿下的老丈人岂不是算得半个国丈?当然了那会儿官方的称呼叫做藩翁称呼稍有不同但是从行政待遇上基本是相当的。 皇上此刻不在京城又没有可堪监国的兄弟那么这个藩翁地身份就算是目前长安城里最为尊贵的了。 李昂可以下两道圣旨第一道命李德裕以藩翁的身份监国;第二道自然是让李德裕先存着等到杜牧和郭厚地大军回来之后控制了局面然后就顺理成章的拿出来消灭所有敢于质疑的臣子的嘴。 但是李昂多少有点儿不放心让李德裕监国监的不好万一杜风想夺了他的皇位那岂不是等于李昂自己把自己先送给了杜风当礼物然后再把国家送给李德裕当礼物? “这个……?” 李昂的声音明显迟疑了起来虽然他试图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杜风其实没有任何的造反之心但是身为君王必须的小心还是让李昂有些迟疑。 杜风大概看出来了李昂现在的想法于是赶忙说到:“皇上不必担心授命给李德裕的同时有必要设置一个监管对象。裴度和韦处厚两人可担当此任。” 这么一说李昂就彻底明白了。 第一道圣旨让李德裕以半个国丈也就是藩翁的身份监国但是这也仅仅是个最为简单的监国身份而已并不给他任何的实际权力。圣旨上同时要说明任何事务的决策必须由裴度和韦处厚以及李德裕三个人一起达成共识才能施行。 而对于仇士良和李逢吉的态度上则就不需要了因为李德裕身上有李昂早先给他的第二道圣旨。 李昂对此很满意点了点头含笑说道:“子游啊不得不说你为了我大唐的天下殚精竭虑啊每一个细节都考虑的很恰当……” 杜风心里说着不考虑到每个细节怎么可能?那岂不是给你这个当皇上的怀疑我?您老人家一旦起了疑心不但我之前几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而且还会让自己掉脑袋。这么亏本的事情杜风是绝对不会干的! “微臣也只是为皇上考虑都是微臣应当做的。” 如此李昂才开始亲自书写圣旨。 第一道圣旨的内容不用多说一切按照刚才的商议来。 第二道圣旨则是罗列了仇士良的罪状以及李逢吉与其合谋的罪状 ̄ ̄关于这个李昂随便扯两句就行了反正不管仇士良究竟有没有这些明显的罪状皇上说他有那就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么!最终下令让郭厚和杜牧带领神策军将仇士良和李逢吉缴械拿下李逢吉关入天牢等待处罚而仇士良则当场处死绝不姑息。至于仇士良手下的那帮宦官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宫内只留下少许的宦官伺候就行了。至于谁留谁死就由当事人自行决定了这个问题不大。 拟好了圣旨之后李昂拿出玉玺在两份圣旨之上分别盖上了大印这就算是大功告成。 随后将李德裕召见入宫将两道圣旨交给他杜风又详细的嘱咐了一番让李德裕放心大胆的该干嘛就干嘛千万不要手软也没什么太多的话说。 不用说李德裕自然是受宠若惊越来越觉得自己挑了杜风这个女婿实在是独具慧眼历史上似乎也只有一个汉朝的霍光是外戚掌握朝政而皇上翘班出去溜达的。虽然这次的掌握朝政还有一定的危险并且实际上权力不大却也足够让李德裕欣喜若狂了。 “臣李德裕领旨谢恩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德裕拜倒三叩随即领旨而出只等到两日之后百官入朝自己跟韦处厚以及裴度三人一起宣旨领命了! 在此之前杜风其实已经飞书传报了郭厚和杜牧那头告诉他们回朝以后的若干任务并且让胡治亲率五百兵卒火赶往河中府等待接应李昂的御驾。 其实按照杜风最初的想法他是想让胡治带兵到东都洛阳等候的可是无奈李昂想看看冬天的黄河河面那就满足他让胡治累点儿带兵去河中府了。 仔细的又检查了一遍之后现再也没什么遗漏的东西了杜风这才让吴克礼带着手下的那些侍卫将附近周围暗中监视的那帮傻货全部放倒然后以最快的度带着李昂的辇车由吴克礼一路护送出城。等到那些暗中监视的家伙醒了过来报告沈都统之后他们早已出城过了半个时辰。 杜风也就是算准了仇士良至少不敢逆天的明目张胆把李昂活捉回去才没有太为难那些暗中监视的家伙。 第二百三十章 带着皇上去妓院 出了城之后杜风虽然认为仇士良不会丧心病狂到敢于公开谋反的地步但是出于小心他还是让马车走的远比平时快了许多。 李昂虽然在车上被颠的几乎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但是也知道杜风之所以让马车行驶的这么快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倒是也不吱声任由马车全前进。 一直跑了足有半天的时间离开长安至少过七八十里了杜风才吩咐马车停了下来。 路边有个小亭子杜风让车夫停车扶着李昂下了马车。 原本在马车上还努力的忍住不要吐出来的李昂这一下了车从持续的颠簸状态中一下子过渡到平稳状态的他却再也受不了胃囊之中的翻腾了扶住亭子的柱子就哇哇乱吐起来。 旁边的几个亲卫看了之后吓坏了一个个跪倒在地上打头的说到:“皇上您好像龙体欠安啊没事吧?” 李昂脸色煞白哪儿回答的出来? 杜风倒是不太介意的摆了摆手笑着说:“你们放心吧皇上不会有事的吐一阵休息休息就好了。” 倒不是杜风乱说而是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很清楚李昂之所以会这样绝对不是身体的原因。要真说起来李昂的身体还真算是不错了像是他这样的娇生惯养的皇帝在车上地时候还能忍住不吐出来。就已经很难得了。 而当停下了马车李昂反倒是开始呕吐完全是因为耳朵里的半规管在马车行进的情况下逐渐的适应了马车颠簸的频率虽然这个频率并不是自始而终都统一的但是人体在这些方面总是比较奇妙的像是不同频率之间的小波动还是可以调节的过来的。 可是当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耳朵里地半规管反倒是一下子无法适应了。 这个就有点儿像是一个人自己绕圈子玩儿。绕的过程中通常而言是不会出什么问题地而且没有经过训练的人绝对不可能说是做匀转动。但是这种节奏地改变对于人体还是可以勉强适应的。 不过呢要是突然让他停下来。绝对会感到头昏脑胀而且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这就是耳朵里的半规管适应不了的缘故了。 就是这个原因杜风才不觉得有多担心让李昂在那边吐会儿他自然就会自行恢复。 李昂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之后。又干呕了一会儿而杜风只是站在他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 很快李昂地呕吐止住了杜风连忙吩咐:“拿点儿水来。” 手下连忙从马车里取了水杜风接过递给李昂:“皇上。漱漱口吧……” 李昂接过茶碗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然后在嘴里转了两圈又吐了出来。这才好了点儿。 杜风笑呵呵的说:“皇上没事儿了吧?” 李昂拍了拍胸口脸色依旧煞白但是看起来问题不大:“差点儿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你说朕有没有事?” 杜风又笑了笑伸出手假装搭了搭李昂的脉然后一本正经的说:“脉象平稳没什么事儿……” 李昂猛地一抬头:“你还会号脉?” 杜风点点头:“以前学过一点儿……”杜风这纯粹是胡扯蛋不过李昂倒是信了杜风从前连所谓星象之类的东西都懂就别说一点点医学了。可是杜风哪儿懂什么号脉啊不过是因为根据常识知道李昂这样仅仅是因为平衡感除了问题感到恶心呕吐而已本来就没事所以就假装自己懂医安慰一下李昂而已。 休息了小半个时辰李昂算是彻底恢复了也感到了肚子有点儿饿从马车里拿了点儿之前准备的干粮稍微吃了点儿便又重新消消停停地上路了。 在马车里李昂看了会儿路两旁的景致实在是乏善可陈除了冰天雪地也没别的什么可看地时间一长李昂自然觉得有些无趣。 “对了子游啊我们大概要什么时候才能到黄河?” “照现在这个度今晚之前是不可能了。微臣算过了大概晚饭时分能抵达前方的一个小镇然后我们休息一夜明日再走个半日午时左右大概就能到黄河边了。” 李昂点了点头:“你想好了今晚住在哪儿么?这小镇上的客栈大概……” 杜风笑了笑心说早就想到了李昂会嫌路上的客栈不舒服但是这次出行最好又不要惊动当地官府否则会比较麻烦等到跟胡治带来的五百亲卫会合之后一切就要简单的多了。 所以杜风一早就想好了如何安排李昂! “皇上你就放心吧微臣早有安排。” 李昂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进了小镇之后杜风吩咐停了车然后跳下去找了两个路人问了一下回到车上吩咐车队继续前进。 不多时车子便驶进了一条挂满了红色灯笼的街道杜风看一眼就明白了看来这条街就是这个小镇的红灯区这些挂着红灯笼的房子恐怕就是一些单独卖春的流莺。刚才问的很清楚了这个小镇里只有唯一的一家妓院而通常妓院即便不是一座城池之中最为舒适的地方也**不离十了。而且在这种小型城镇之中基本上妓院就代表了酒店行业的最高规格。 走到这条街的尽头的时候现这里其实是一条死胡同正对着街道的是一扇足有三人高能够容纳至少十个人并排走进去的大门。 门上悬着一块招牌上书三个大字:丽春院。 杜风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句靠丽春院里边莫不是有个韦小宝? 当然他也知道不可能也只是心里觉得有趣然后撩起了马车的布帘。 “少爷下车了!”之前就跟李昂约好有人的时候就管他叫少爷而杜风自己则是打扮成了一个书僮的样子本色演出么! 李昂茫然不知情的从车上跨了下来门口一个老鸨早就迎了上来花枝招展的挥舞着手里的丝帕:“哟这位少爷您许久不来了可把奴家我给想死了!” 李昂很是莫名其妙直接说了一句:“朕……呃真奇怪我什么时候来过你这儿?你们这个镇本少爷都是第一次来!” 这话一说搞得那个老鸨很是有点儿尴尬幸好杜风驾轻就熟他很清楚这种妓院也好饭馆也罢做生意么就是这样见人三分熟甭管你来过没来过一律假装很熟悉。进出惯了这类场合的人见到这样的事情也就见怪不怪了。可是这个老鸨也是倒霉催的今儿偏偏遇到一个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进过茶肆饭馆的李昂。以往虽然李昂也会去一些饭馆吃饭可是那时候总是前呼后拥一大堆宫内的侍卫进去就先把人给清空了老板再傻也不敢说什么“哟您好久没来了”之类的浑话了。 “少爷这是人家跟您打招呼呢您先别管这么多进去休息再说。” 听到这句话老鸨就明白了这位公子哥儿怕是没怎么出过门而前边这个鬼精鬼精的书僮估计倒是深谙此道的老手。 于是乎老鸨立刻又堆上了满脸的笑容:“甭管来过没来过来的就是客来来来这位少爷请进请进!” 李昂踏上台阶的时候抬起头看了一眼看到招牌之后愣了一下指指对杜风说:“丽春院那落款……居然是柳公权?” 这时候杜风也才刚刚现但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一定不是柳公权写的。 可是那个老鸨却好像逮住了宝似的连连点头说到:“是呀是呀这就是柳公权当年来到我们这儿找姑娘的时候没钱付账了就留下了这么一幅字!” 这话差点儿把杜风笑喷了看看李昂也是笑得合不拢嘴不过两人却都挺默契的没有揭穿那个老鸨。 笑着笑着李昂反应过来了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拉过杜风小声问道:“怎么?这里是妓院?我听到刚才那个女人说找姑娘?”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一起扛过枪,一起 杜风很无辜的点点头:“是呀任何小镇里能让您勉强住下的恐怕也只有妓院了!” 李昂彻底晕了瞪大了双眼:“什么?你居然带我来妓院?!” 杜风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一扁嘴说:“少爷您要是不喜欢镇上还有两家大车店……” 李昂一听心说好嘛看来这皇上逛妓院的事儿就算是落在杜风手里了。李昂听到几声吃吃的笑声回头一看那几个护卫都捂住嘴努力的憋着笑。 “少爷要是不喜欢可以只睡觉不叫姑娘么。我就经常这样!” 旁边那个老鸨一听心说这叫什么话啊?哦敢情把我们这儿当成客栈了?不叫姑娘不叫姑娘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啊? 她也是看准了知道虽然李昂看上去是主子但是似乎杜风说话反倒是比较有用。于是乎她就往杜风身边凑了凑也浑然不管杜风此刻是个书僮的打扮。还故意拿自己的胸脯往杜风胳膊上挤…… 杜风很清楚这个老娘们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看她那也不知道奶过多少孩子的胸脯实在是有点儿犯恶心赶紧给她推开:“得得你也别往我身上凑我就是再傻晚上也不会让你陪着我。跟两个老丝瓜似的寒碜不寒碜啊?”这话说的老鸨老脸一红倒是把李昂给说的笑了起来。心说这个杜风还真是圆润自如对于这种场合应付地比别人好的多。 “得了赶紧的给我们这位少爷预备一间上房我也要一间顺便把他们几个领到后头去……”杜风吩咐了一下。 那个老鸨一看心说果然没看错人这个书僮居然也敢大大咧咧的要一间上房看来还真是不一般。 但是由于杜风刚才的话老鸨故意面露难色:“可是。咱们这儿的规矩……” 杜风挥挥手:“规个屁矩钱我们照给。要不要的难道你还非把姑娘塞到我们床上么?” 老鸨要的就是钱照给这句话。听到杜风这么一说当即脸上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还是那种历经风雨凋零的差不多地老菊花。 那几个随从有点儿不爽要说起来他们平日里走到哪儿也都是奉若上宾的啊可是想到今儿自己是跟着皇上和王爷出门地也只能忍着了。 眼看着李昂先进了房。杜风问清楚了自己房间的方向径自向后头走去。 找到了那几个随从杜风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给为地人丢了过去笑着说到:“几位路上辛苦今晚各自找个姑娘好好的睡一觉吧。”那几个随从明显一愣。钱袋子是接在手上了可是却不敢立刻答应他们不知道杜风玩的什么把戏。 杜风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刚才皇上在。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你们今晚尽管放松去玩儿反正这一路也就是个玩儿。” 这时候那几人才确定杜风说的是真话于是一个个面露喜色估计刚才在穿过正堂的时候早就已经瞄上了人家这里的姑娘。虽然比不上长安城里那些青楼妓院里的姑娘长地好看但是小地方有小地方姑娘的好处没有长安的那些姑娘那么招摇。 “多谢王爷!” 带头的那个说着就打算跪下去杜风赶忙用手拦住:“这时候不是多礼的时候一切低调从事。行了我也回去休息了你们且乐呵着吧。” 回到自己的房里之后杜风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又走到李昂的屋前轻轻的敲响了门。 “进来吧!”李昂听到敲门声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杜风如果是妓院地人肯定是连敲门带吆喝的。 杜风推门而入小心的关上了房门压低声音说:“怎么样皇上?这儿可还合心意?” 李昂微微一笑:“还行吧这样的小镇能有这样的房间已然算是不错了。你说你这个心眼儿是怎么长的怎么就想到来这种地方呢?” 杜风见李昂伸手示意他坐下便找了张凳子坐在李昂对面:“任何城镇都是如此这青楼勾栏即便不是各方面条件最好的也不会太差否则怎么能够让那些客人心甘情愿的掏钱?如果只是为了干那苟且的勾当倒是不如去沿街的那些流莺的私寮了。来这儿多半也是为了在苟且之前多些情调。” 李昂听了连连颔:“有道理有道理。看来我这个当皇……呃还是要出来多走动走动啊这沿途之中处处皆学问。” 杜风含笑点头帮李昂倒了杯水。 “皇……少爷您真的不要找个姑娘进来陪陪?刚才听那老鸨介绍说他们这儿有个姑娘尚且待字阁中且色艺双绝号称是个极品。要不然小的给少爷喊进来?” 李昂连连摇头摆手:“不要了不要了我还有些事情要问问你呢!” “少爷请说!” 李昂想了想拿起茶壶给杜风也倒了一杯茶。杜风突然想起乾隆下江南的时候也是如此给纪晓岚倒过茶的纪晓岚当时…… 于是杜风有样学样用手指头轻轻的在桌面上磕击压低了声音说:“微臣不敢跪拜权以此代替。” 李昂微微颔放下了茶壶:“我是想问问你这路上你是如何安排的?” 杜风端起茶杯跟李昂做了个请的手势:“明日午时正常我们能够抵达黄河岸边按照目前的天气黄河河面上上冻是肯定的事情只是究竟是否冻死了恐怕还得询问岸边的百姓。不过据我估计即便车辇过不去人还是可以走过去的。实在不行我们便把车辇丢在黄河岸边过了河之后再雇一辆马车前往河中府。河中府有我安排的人接应我们……” 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李昂到了河中府之后一切都用不着担心了肯定是安排周详。 “河中府接应我们的是什么人?” 杜风笑了笑:“少爷可还记得我身边有个小厮?十六七岁的年纪。” 李昂略微想了想便也想了起来的确曾经见过杜风身边有个小厮不用说那就是胡治。 于是李昂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杜风又说:“那个小家伙叫做胡治少爷可千万别小看了他李载义的武力是众所周知的郭厚大概都自认不是对手。可是小胡治却跟李载义交手至少百合不分胜负。最然最后的结果是胡治稍稍落了下风可是少爷也当明白李载义正当盛年而小胡治才不过是个少年而已……” 李昂听了眼睛里放出异彩:“哦?我大唐还有如此少年英豪子游啊子游你怎么不早告诉于我?” “前两年这小子还太小告诉少爷也没什么用。而且虽然我一直知道他将来肯定能派上大用场可是心里却多少还是有点儿没底。所以这次杜牧和郭厚带兵出征的时候我就让胡治跟着一块儿去了。哦对了少爷假装刺客暗刺了王守澄一剑的就是这个小家伙之后又隐藏在仇士良的府上把王守澄派去暗杀仇士良的那帮家伙打晕拿下的也是他。” 李昂一听更是赞叹不已直觉的想要尽快见到这个小家伙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好哇好哇他跟着杜牧和郭厚出征之后想必也是屡有斩获吧?”李昂兴奋的直拍巴掌。 杜风点了点头:“正是……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知道这个小家伙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已经可堪重用了……恭喜少爷身边又添一员猛将!” “哈哈哈哈好哇好哇……”李昂真的是很高兴但是笑完之后又说了一句:“不过今日的事情嗯我是说入住妓院的事情恐怕……还是有伤国体啊!而且我怎么总有种被你算计了的感觉?” 杜风笑了笑:“少爷有打油诗说的好男人之间有四大不可动摇的情谊……”李昂很有兴趣身体微微前倾杜风便接着说:“这打油诗讲的是: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 李昂稍愣随即哈哈大笑指着杜风连连说道:“哈哈子游啊子游这个……” 第二百三十二章 又见猥琐男 马车赶到黄河边的时候果然是临近午时了。 不用询问众人也知道黄河河面上结冻已经很厉害了上边来往的车辆行人已然很多。 在岸边停了会儿把马车车轮和马蹄都缠上了厚厚的布条保证不会打滑之后一行人从黄河冰面上走了过去。 其间李昂还饶有兴致的下了马车为的是亲身体验一下黄河结冻的感觉。在差点儿因为太滑而摔了个大马趴了之后李昂在杜风的劝说之下还是回到了马车上只是把后门打开了看着黄河上的景致。 过了黄河之后李昂又下了马车大致的了解了一下黄河两岸的民情马车快的向河中府的方向驶去。 傍晚时分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李昂和杜风已经赶到了河中府的城门之外。 胡治显然是提前到了在城外已经安营扎寨了毕竟他还带着五百军士呢。 给胡治和李昂引荐过了之后李昂似乎对胡治的武功很是好奇非让他当场练了一套。 胡治也不推辞直接让手下挑了二十个士兵一拥而上显然也是存心在李昂面前表现一番。 在胡治和杜风的授意下那些士兵倒还真的是很卖力几乎都是全力出手看的李昂是大呼过瘾。 时间不长这些士兵的胳膊基本上都被胡治弄脱了臼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战斗力。晃着两条胳膊似乎还心有不甘地看着胡治。这是他们自从上次看到胡治跟李载义单挑之后第二次真正见识到胡治的厉害。 杜风见胡治已经开始帮那些士兵把脱臼的胳膊安回去了便走到李昂身边笑着说:“皇上觉得如何?这把对手全部制服却不伤害他们的性命可是比把他们全部杀死更难做到的事情。” 李昂想了想觉得杜风说的的确是有道理龙心大悦当场赐了胡治功名命其为忠武将军。授正四品上赏紫金鱼袋。统万夫。 “臣胡治谢过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昂看到胡治年纪比自己还稍微小一点儿。却已经很成熟的样子得意的哈哈大笑:“哈哈胡爱卿快快请起朕能得到如胡爱卿如此猛将也是开心的紧啊!哈哈杜爱卿你这次也是功不可没。可是朕该赏你点儿什么呢?” 杜风很郁闷但是赶快说了一句:“微臣不求封赏只愿为吾皇多多效命!” 其实李昂也就是那么一说本来么杜风还能赏什么?一个外姓之人他已经是登峰造极了。总不能破了大唐律给他个亲王当当吧?侯爵对于外姓人而言实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荣耀了。何况杜风现在的权威恐怕是朝中基本上不敢有谁会站出来跟他持反对意见。 见杜风很识趣李昂也就不多说了。 如此在胡治带着地五百兵士的护送之下李昂用了大概二十天地时间到了扬州境内。 在离开河中府之前杜风找到胡治跟胡治谈了谈关于郭厚和杜牧的大军的事情。 “杜风哥哥怎么样?胡治没有丢你的脸吧?”终于得到了跟杜风单独相处的机会许久不见杜风的小胡治也显得很兴奋。 杜风开心的摸了摸胡治地脑袋笑盈盈的说:“呵呵不错不错看来是你真的长大了很快就可以独当一面了。来我有话要问你!” 胡治乖巧的点了点头找了个凳子在杜风对面坐下。 “杜风哥哥是不是要问郭元帅和杜大哥那边的情况?” 杜风点了点头:“嗯你跟我说说你杜大哥那边打算如何安置带过去的八万军马啊?” 胡治嘻嘻一笑:“嘿嘿我就知道你关心地是这个。这个你不用担心啦原本在拿下卢龙之前杜大哥是这么想的。他说打算在攻下之后从神策军中调遣两万军马跟卢龙的军马互换再把淮南道那两万军马一同留下。派一万神策军和一万原卢龙镇地军队去淮南道这样卢龙镇七万多兵力就有一半以上被大换血了。而带回京城的军队则有三万是卢龙镇的军队虽然比起原本的神策军还是数量少了点儿可是籍着前两镇收复的军心估计对付仇士良那个没有小**的家伙还是足够了……” 杜风笑了心说胡治说着说着又没正经了:“嗯这倒是不错那么后来呢?拿下卢龙之后改变了政策?” 胡治点了点头:“嗯……谁都没想到我跟李载义交完手杜大哥攻下了城头之后会出现那样的事情啊。他手下那帮将军逆袭把李载义绑了然后郭元帅大义凛然的把李载义押回京城却把那些逆袭的将军统统斩示众这让卢龙的军民们非常的佩服人心所向。再加上这事儿办完之后就连淮南道那两万人也都表态说是打算跟随郭元帅和杜大哥了于是乎郭元帅和杜大哥商量了之后决定派两万神策军去淮南道剩下六万神策军里有四万都留在卢龙再带着其余的部队回京城。” 杜风拍了一下手:“太好了这下就算是剩余的两万神策军集体依旧归顺仇士良这长安城的局势都是绝对用不着担心了!” 胡治瞪大了双眼点了点头:“其实仇士良根本就没机会啊从拿下了史宪诚和王庭凑之后基本上他就没戏了。只是最终的结果比起那样更好了一些而已。” 杜风点了点头。又摸摸胡治的脑袋:“行了没什么好担心地了。大军估计何时能抵达京城?” “这次计划有变郭元帅在我临行前说可能要在卢龙多呆几天但是整个估计起来正常有个二十来天也就差不多了。” “很好行了也不早了回去睡吧。明天我们就去扬州!” 所以等杜风和李昂到了扬州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长安那边的消息也来了。 自然又是杜风手下的那些情报人员送来的消息说是郭厚的大军已经开进长安城。正在控制局面之中仇士良基本上已经丧失了一战的勇气…… 杜风报给李昂听了。李昂很是满意两人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了只是耐心的等待最终的消息而已。 听说皇上到扬州了自然是淮南道以及扬州府这些部门当官的都要来朝谒一下的原本淮南道地节度使吴芳臣对于去了两万兵马回来的却面目全非还有些不满但是显然很快也得到了来自京城地消息。于是乎立刻选择了闭嘴当机立断着实让杜风笑了很长一段时间。 半月之后长安那边传来最终的消息李逢吉被软禁在自己地府中半步也离开不得。而仇士良已然伏法。不过他倒是挺刚烈的眼见自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横刀自刎。自刎之前。仰天怒喊了一句:“杜风老子就算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话由人报给杜风听的时候杜风哈哈一笑:“本王爷可没有爆人菊花的爱好仇士良最好是别来找我……”这话别人也听不太懂不过既然杜风是王爷自然有过人之处听不懂也是正常的。 李昂获悉之后自然是爽的有点儿无以复加了估计要不是想着正好可以藉此偷偷懒翘个班在扬州多玩一段时间他都能立刻赶回长安再次玩个什么大宴群臣的事情。 杜风眼看着李昂现在是爽地不行了心说自己正好也可以去润州那头看看了便去跟李昂请假。 “皇上微臣去润州看看自己的产业估计要个几天这几天就让淮南道的官员陪着您了另外小胡治会贴身保护您。” 李昂正爽着哪儿会不答应:“得得你去忙你自己的吧我这里你不用担心。这时候谁还敢顶风作案不成?” 好嘛李昂连顶风作案这样的词儿都学会了! 杜风嘿嘿一笑:“皇上这扬州的青楼可是比我们路上那家好多了您若是有兴趣不妨去逛逛啊!吃吃素菜也好么很多色艺双绝地姑娘们啊!” 李昂一听憋住笑意假装不悦的说到:“杜风杜子游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朕开这样地玩笑!” “嘿嘿一起扛过枪一起……” 李昂面对如此的杜风也只能无语。 “好吧好吧不跟你胡闹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快去快回!”最终李昂也不想跟杜风多纠缠了省的杜风回头口风不紧把自己在妓院里过了一夜(虽然什么都没干)的事情给传了出去。 杜风得意洋洋的去了润州边走边想不知道那个颇为风骚性感的佟湘玉现在怎么样了! 到了润州之后杜风直奔自己原先租下后来干脆买下来的宅子。 敲开了门里边出来一个极度猥琐的男人看到杜风大吃一惊! 杜风何尝不是呢?完完全全没想到居然在这儿看到他! “你怎么来了?”那个猥琐男的嘴里足可以塞下一个西瓜! 杜风很快恢复了常态懒洋洋的反问:“不对吧?好像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吧?这是我买下的宅子算是我的别院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猥琐男干笑了两声还没来得及回答呢里边传出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外边是谁来了?” 杜风一听就知道是佟湘玉于是便笑着大声说:“湘玉姑娘是我来了!” 里边的声音明显一愣随即稍微有点儿颤抖的说到:“是小杜公子?” 猥琐男很是郁闷的说了一句:“是就是吧颤抖个什么劲儿啊难怪今儿早晨墙头上的乌鸦直叫唤果然是有灾星临门!” 杜风一听乐了立刻知道了猥琐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了估摸着是他看上了佟湘玉。 但是从他这时候郁闷的反应中可以看得出来佟湘玉想必是对他没什么想法于是这小子一直没得手否则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德行早就得意洋洋的跟杜风炫耀了! 杜风眼珠子一转立刻板起脸冲着猥琐男说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本王大驾光临你居然不但不跪下叩迎接还唧唧歪歪的你不想要命了是吧?” 猥琐男一听更加郁闷了立刻出声反驳:“我说杜子游你不是吧?当了个破郡王你就不得了了?来来来你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说完伸出双手握紧了拳头跃跃欲试的样子。 杜风一手给他拨开很是鄙夷的说到:“你得了吧你第一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随便来两招就给你撸到地上去了。第二我现在贵为郡王随随便便也能调动个润州城里几百兵马杀了你都行干嘛跟你大战还三百回合的?第三你是真不想要命了居然敢口出谋逆之语说什么破郡王?这话让皇上听了你连明儿早晨的太阳都别想看见!” 猥琐男满眼含泪默默无语…… 第二百三十三章 连雪茄都弄出来了 这时佟湘玉走了出来看到杜风的时候还有点儿小激动。 杜风则看了看已经很郁闷的猥琐男:“好了好了本王也不要你磕头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猥琐男彻底怒了满腔怒火斗志完全被点燃了大声咆哮着:“杜风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要跟你来一场决斗……”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杜风也还没来得及鄙视他反倒是佟湘玉很是不屑的说了一句:“行了许浑大少爷就您这体格儿我这儿随便弄个仆役都能放倒你。何况小杜公子还是个练过功夫的人!” 杜风有些奇怪心说佟湘玉怎么知道自己练过功夫的。但是转念一想有胡治那个小家伙在润州呆了那么久佟湘玉知道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猥琐男 ̄ ̄也就是许浑这下是彻底被打击了低耷着脑袋怏怏不乐的走进门去边走边嘀咕:“我早说过只要大清早乌鸦上门就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该死的乌鸦!” 杜风听到不禁莞尔转头问佟湘玉:“佟姑娘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 佟湘玉没好气的回答:“谁知道他啊?让他别来非要过来每天天刚亮就往这儿跑还动不动就带着早饭什么的……” 说着两人并肩走到了院内杜风眼光扫了一圈。看到院子里跟自己住在这儿的时候已经大不一样了。不过现在地这个状态倒是挺漂亮的满屋子的花。 “这些都是你种的?真没看出来你还会种花!”杜风用手随意的指了指那些花草。 佟湘玉的回答让杜风差点儿没笑死佟湘玉说:“哪儿啊我每天忙都忙死了哪儿还有空种什么花。都是那个许浑弄过来的把这院子搞得稀奇古怪的很多从前的客商都觉得我是不是变了一个人。可是他种下了我又不好意思全都拔出来弄走。毕竟是你们的朋友。” 杜风哈哈大笑心说自己以前教许浑泡妞地招数这小子倒是记得很清楚。只是完全用错了地方。 杜风原本是跟许浑说让他追求女孩子的时候。记得带点儿花过去还说女孩儿不管是什么类型地总不会拒绝美丽的鲜花。这话跟现代地任何一个人说都不会产生什么误会大家都知道所谓的送花一定是送剪下来的一枝一枝的话多数人还都知道什么一枝代表什么。两枝……一直到十二枝分别代表什么意思还有诸多的花语就连杜风都觉得有点儿啰嗦了。 可是杜风忘记了一点这些换成现代人自然是无所不知。可是他简简单单的说给许浑听许浑就自然以为是整盆整盆的花儿结果每天送点儿。就送了满满一院子。等到院子里摆放地全都是花的时候许浑一看这么下去不行啊干脆点儿找了一帮花匠来把盆里的花全都移植到了院子里倒是成就了一个花园。 “对了你怎么来了?”在厅里坐下之后佟湘玉吩咐下人上了茶然后问杜风。 杜风总也不能去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告诉佟湘玉吧?即便他愿意说时间也不允许说完估计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于是杜风轻轻的摇了摇头:“呵呵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了就会想要出来走走地。于是想到这里还有我自己的生意还有一个让我惦记的朋友自然就到这儿来了……” 佟湘玉听了这话脸上居然微微一红头也低了下来:“是么?真地惦记?” 杜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了我怕你万一私吞我这里的生意那就糟糕了当然要惦记着。” 佟湘玉显得有些被捉弄的恼怒但是很快恢复了常态冷冷的说:“哦这我倒是忘了好吧……”说着佟湘玉拍了拍巴掌门外走进来一个账房先生似的人佟湘玉吩咐说:“刘账房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们的大老板小杜公子!你把所有的账本拿来给老板看看吧!” 刘账房一听连忙弯腰施礼:“小的见过杜公子!” 杜风笑着挥了挥手:“你也别拿了拿来我也没时间读何况想要把那么多的账本全都弄清楚非要了我的命不可!你先下去吧!” 刘账房看了看佟湘玉佟湘玉也就挥了挥手:“既然老板说不看那刘账房您就先下去吧。” 杜风喝了口水:“对了许浑那家伙呢?怎么一进来他就不见了?” 佟湘玉摇摇头说:“我怎么知道他又没栓在我的裤腰带上!” 杜风哈哈大笑心说这个佟湘玉倒是还和从前一样大大咧咧的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他正笑着许浑走进来了黑着一张脸:“子游你快点儿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现在跑来润州了。杜牧呢?他怎么没来?” “我陪皇上来江南打春围至于杜牧这时候应该在朝中春风得意吧断然是没时间来的。而且估计他的正事儿全都办完了这会儿正在流云馆里享受着无边艳福呢!肯定是这样他在河朔那头憋了好几个月了这下子终于回到长安肯定会自己带着自己爽个够的!” 许浑闷闷不乐的坐下眼睛不时的往佟湘玉那边瞟。 佟湘玉这时候又说了一句:“我还要去工场那边看看中午之前回来给小杜公子接风。哦对了你们文人都喜欢这样的调调……”佟湘玉突然装作很羞涩的样子施了一礼嘴里也假装娇滴滴的说了一句:“两位公子请慢坐小女子先行告退!” 这下子不但杜风小的前合后仰就连自从杜风进门之后一直黑着脸的许浑也禁不住露出了笑容。 等到佟湘玉彻底离开了之后杜风对许浑说了一句:“用晦兄啊你原本不是打算去年就去长安赶考的么?怎么后来……?” “后来不是听说京中巨变么?哪儿还敢去啊?谁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 杜风笑了心说这许浑倒是还和从前一个脾气:“坐在这儿真闷人不如我们一起到墙头上坐着去吧最近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点儿的红杏?” 许浑稍愣随即明白杜风的意思了哈哈大笑:“你这个家伙!”但是很快又郁闷了:“哪儿还有什么红杏啊最好的那朵红杏看来是要被你摘下来了!” 敢情这许浑愣是愣了点儿但是绝对不傻他也看出来佟湘玉一直对他不理不睬的原因是因为可能早就对杜风芳心暗许了。 杜风干笑了两声心说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帅气又不是我的错只怪我爹娘当年把我生的品种太好了…… “好了好了京城里漂亮姑娘多了到时候给你介绍两个就是了。” 许浑这下子笑了起来跟杜风一起勾肩搭背的出了大厅跑到影壁上坐了下来然后许浑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匣子从里边拿出了两根大炮似的玩意儿。 杜风一看差点儿没从墙头上一头栽下去心说这才多久不见啊这许浑居然鸟枪换炮不但抽烟抽的越炉火纯青了甚至连雪茄都弄了出来? 许浑丢过来一支嘴里说到:“以前按照你的方法卷的那些烟卷每次抽都要卷一次很累的。后来我就想了个简单点儿的方法……你看看搞出这么大的一根但是塞得很紧烧起来也不快抽到嘴里也不会太呛人。抽一会儿过了瘾之后就可以使其自行熄灭想抽了再抽!” 杜风直抹头上的冷汗心说敢情这雪茄的鼻祖是许浑?没听人家这么说过啊! 俩人聊了一会儿许浑大概也清楚自己跟佟湘玉没戏了他这人倒也是没心没肺惯了很快又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诶对了听说你把止家那俩姐妹都给收了做小妾?杜牧回去没跟你拼命吧?” 杜风心说拉倒吧杜牧那家伙恨不能天天都有不同的姑娘围着他转他哪儿会在意这个?况且他跟止小月之间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但是多多少少杜风还有有点儿窘。 许浑看到他这个样子得意的笑了心说自己终于拿回一城。 第二百三十四章 烛光晚餐 佟湘玉说是中午回来了可是到了中午的时候却只是打了一个小厮回来说是工场那边事儿多不回来了。 杜风心知肚明也不点破只是笑笑挥手让小厮回去了。 跟许浑一块儿随便吃了点儿饭许浑眼见这头没什么希望了就说自己到扬州去玩儿了。 这倒是合了杜风的心意他原本也正在想着用什么借口才能让许浑一个人滚蛋自己则想去找佟湘玉。 到了工场那些个工匠里认识杜风的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很热情的打招呼:“杜公子你怎么来了?” 杜风笑眯眯的跟他们寒暄:“呵呵怎么?不欢迎我来?” “我们哪儿敢不欢迎啊?哈哈……”这帮人看到杜风都感到很亲切毕竟杜风以前刚开始操办这些工场的时候对这些工匠都很好。 正当他们水乳交融般的相互寒暄的时候却听到佟湘玉冷冰冰的开口了:“你们干什么?一个个都不干活了?” 那帮人一看也不知道一向和气的佟湘玉怎么今儿突然这么不近人情了但是还是纷纷看了杜风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你跑来干什么?不放心我?要过来监工?” 杜风笑眯眯的也不生气只是对着工匠们说:“你们都继续做事吧!佟姑娘。走我们到外边说……” 佟湘玉想了想也不想在这些工匠们面前丢脸便跟着杜风出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慢吞吞的走着不多时就来到了一条小河边上。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都走了半个时辰了!”佟湘玉看到杜风好像很有闲情逸致一般还看着河岸边上的风景忍不住先开了口。 杜风依旧不说话。顺手摘了一枝刚刚芽地杨柳枝走到了佟湘玉的身边。 佟湘玉抬起头看着杜风。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又看了半晌。 “你到底有没有话说啊?没话说我先回工场了!有毛病。叫人家出来又半天都不开口!”最终还是佟湘玉先低下了头。 杜风笑了笑伸出手轻轻的托住佟湘玉的下巴生生的将她的脸抬了起来现佟湘玉脸上又羞又恼的表情杜风终于开口了:“好像许公子还挺喜欢你的你对他有什么想法?” 佟湘玉一听就怒了。手一挥:“你这人有病吧?他喜欢我他怎么不自己来对我说?要你说个什么劲儿?难不成你还想做个月老不成?我记得从京城来的消息说你都是个王爷了啊怎么还做这种下九流的牵线搭媒地事情?” 一番话把杜风说的笑了起来可是手却缓缓地移动到了佟湘玉的际轻轻地将她垂下的头捋到耳后然后手指轻轻划过佟湘玉的耳廓…… 佟湘玉身体一个激灵。但是很快用手一辉将杜风的手打开了:“你这人……说话就说话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 杜风还是微微的笑着。捉住了佟湘玉的手然后往怀里轻轻一带最后在佟湘玉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过些日子跟我一块儿回长安吧!” 佟湘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明白杜风是什么意思但是杜风的怀抱是结结实实地早已对杜风产生了爱意的佟湘玉这下子是身体全都软了再也不愿意离开杜风的怀抱。 时间长了点儿佟湘玉也就明白了杜风的意思…… 良久之后两人才分开。 佟湘玉仰起脸问道:“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杜风笑了一声幽幽的说到:“我要做的事情就快要结束了而这边地事情基本上也都上了正轨而且我看那个刘账房人还不错啊想必你可以离得开了。这样就不如你跟我一起回长安了。只是可能要委屈你正房是没有了只能跟止家姐妹一起做偏房了。” 佟湘玉一把推开了杜风虽然心里已经美滋滋的了但是嘴上却还要抵抗一下:“谁说要跟你回去了?” 杜风听了双手一摊:“那好吧是你说不跟我回长安的。我去告诉许浑说你其实对他比较有好感!” 说完杜风假意转身就走佟湘玉一看着急地叫到:“喂你有点儿诚意好不好?” 这话刚说完杜风一个急转身一把又把佟湘玉给抱住了大声笑着:“嘿嘿我就知道你是强鲁……” 佟湘玉这才知道上了杜风的当了双手狠狠的在杜风的胸脯上敲打着脸上早已红的像个熟透了的大虾一样娇羞的说到:“你讨厌死了!” “嘿嘿既然这么讨厌你还喜欢我干嘛?” “谁说喜欢你了不要脸!” 杜风开心的大笑:“哈哈管你喜欢不喜欢呢反正你是跑不掉了!” 两人又在河边呆了会儿之后一起回到了熟悉的院子里。 快到吃饭的时候杜风很是神秘的连拖带拽的将佟湘玉弄回了她自己的房间搞得佟湘玉很是莫名其妙。 “你要干嘛啊?”佟湘玉颇有些惊恐的看着杜风以为他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虽然佟湘玉一贯表现的比较豪放也早已心属杜风并不是太介意跟杜风生点儿婚前性~行为可是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让她这样半强迫的跟杜风生点儿什么还是多少有点儿恐惧。 杜风也不说话只是把佟湘玉按在床边轻声说了一句:“在这儿等会儿我一会儿回来。” 佟湘玉也不知道杜风究竟打算如何但是看到杜风说完那句话转身就出去了心里边反倒是有点儿空落落的。 过了一会儿杜风回来了笑眯眯的拉起佟湘玉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好了小娘子跟我一起走吧!” 这句话说的实在是有点儿暧昧加上杜风嘴里的热气呼在佟湘玉的耳朵里搞得她浑身一阵酥麻。 经过回廊走到了杜风的房门口杜风轻声说:“现在闭上眼睛!” 佟湘玉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乖乖的闭上了双眼。 杜风这才又牵起佟湘玉的手小声的跟她说着抬脚迈步等话将她带进了房间里。 把佟湘玉按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之后杜风才开口说到:“好了睁开眼睛吧!” 佟湘玉刚刚把眼睛睁开就惊讶的叫了一声:“呀!”触目而及满满一间屋子全是花的海洋各种不同品种的鲜花摆满了整个房间屋内的光线却很暗桌上仅仅燃烧着一支硕大的蜡烛而已。 这些鲜花其实就是许浑那家伙送来的只是杜风将它们全都剪了下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屋子里罢了。 看到这些平日里早就看的烂熟于心的鲜花佟湘玉却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以往看到这些花的时候她只不过是当成普通的植物以及风景而已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可是现在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这些鲜花全都是属于她的单单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这就是女人! 说每个女人都是天生就喜欢鲜花的但是如果那些鲜花全都是种在盆里或者地上是不会让女人有多少的感觉的充其量觉得这些花很漂亮但是不会有太多的归属感。 可是如果这些花全都是剪下来的她们就会清楚的知道这些花虽然很快都会凋谢但是却会真真切切的属于她们。女人都是奇怪的动物明知道这样的美好和幸福不会持续的太久却依旧会像是飞蛾一样扑上去义无反顾…… “好漂亮啊!”佟湘玉由衷的出了一句惊呼。 杜风淡淡的一笑开口说道:“除了这些鲜花还有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 这时让杜风很是意外的事生了他原以为佟湘玉会更加兴奋的每个女人都喜欢这样的调调么! 可是佟湘玉听到什么烛光晚餐的话之后却很是不爽的说了一句:“这么暗那还不都吃到鼻子里去了?” 杜风大惊失色突然想起这是在唐朝看来唐朝的女人是不吃烛光晚餐这一套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杜牧的变化 春天过了一半的时候李昂终于也看厌了江南的景致无论是春江花月夜也好还是江花红似火也罢都没什么意思了。 加上时间也的确过了挺久了李昂决定摆驾回京。 这次回去就不像上次出来的时候那样了大大方方龙车凤辇很是招摇。浩浩荡荡的一支车队路途各地官员百姓恭迎圣驾又恭送圣驾的搞得这段原本十来天就能走完的路居然花费了将近两个多月才终于回到了长安城。 一路上杜风都在想也不知道李逢吉那个家伙被软禁在家里会是一种什么感受。 回到长安城后李昂收回了交给李德裕和韦处厚、裴度的一切权力并且宣下一道圣旨三日后京兆的所有官员都到太极宫前朝圣。 杜风带着佟湘玉回了杜府一进门先看到的是杜牧杜牧正坐在院子里很悠闲的喝茶看到杜风回来了特别是看到佟湘玉也跟在后边的时候凭他那阅女无数的经验早就看出来这个时候的佟湘玉早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完全是一副经过了人事的少*妇的模样。 杜牧站起身来笑眯眯的指着杜风:“哦……哦……哦……你小子还挺风流的么!” 杜风大笑笑完之后有虎着一张脸:“好大的胆子看到王爷你就是这个样子么?不尊礼教!” 杜牧也是哈哈大笑他很清楚这是杜风在跟他开玩笑。 “皇上也回来了?” 杜风点了点头:“当然回来了。不然我哪儿敢一个人跑回来啊?” “嘿嘿皇上有没有说我和郭厚的这件事儿办地如何啊?”杜牧现在也很习惯官场上的事情了大概是杜风影响的吧总之不像正史上那么所谓的性情耿介了。 杜风拍了拍佟湘玉的肩膀:“湘玉你先回房吧!”说着招呼着下人带佟湘玉去房间。 然后杜风在杜牧旁边的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老实不客气的拿起杜牧的杯子喝了一口茶:“你怎么不先问问我小胡治怎么没跟我一起回来反倒是关心起皇上对于你和郭厚所做的事情的评价了?” 杜牧看着杜风放回到石桌上地茶杯。笑了笑将其斟满:“这个不用说啊。小胡治一身武功到了皇上面前。你肯定会给机会他表现的。又或者先说说他跟李载义那一战基本上皇上至少会赏他个四品官儿那还不是直接进宫去了。现在估摸着小胡治该算是皇上地亲兵卫队的队长了吧?” 杜风笑了笑心说杜牧现在果然是学精明了这些事情算得也是异常地清楚了。 “也算是让你说中了忠武将军正四品上。赏紫金鱼袋……” 杜牧拍了拍巴掌笑道:“哈哈紫金鱼袋都拿到了这小子以后也该青云直上了!” 杜风微微一笑又端起被杜牧倒满的茶杯喝了一口:“皇上对于你和郭厚做的事情非常满意。三日后大典大概就是封赏之时了。” 杜牧瘪了瘪嘴:“皇上没提起过具体的封赏?” 杜风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水。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呵呵这个皇上怎么会说?不过根据我估计么你的封赏不会太厚。而郭厚么应该会是个相当大的封赏吧!” 杜牧看着杜风地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从杜风的话里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和郭厚的结局。 在家休息了两天调整了一下子之后杜风在第三天的时候起了个大早一个人出了门。门口的轿夫看到他出来立刻点头哈腰地打招呼:“王爷这么早您要去哪儿?” 杜风挥了挥手:“你们歇着吧我自己走走!” 说完自己慢慢的沿着街道走去…… 走不多时杜风来到一幢深宅大院的门口。抬起头可以看到府上写着“李宅”二字杜风笑了笑上前叩响了门上地铜环。 侧门很快开了走出来一个鼻孔冲天的军官一看到门外站着的是背手而立的杜风当即一个激灵:“哟怎么是王爷您啊?”然后匆忙拜倒:“属下吴克礼参见王爷!” 杜风笑了笑挥挥手说:“起来吧我去见见李逢吉!” 吴克礼面露难色但是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回头吩咐了一句:“快把正门打开迎接王爷大驾!” 大门打开了之后吴克礼亲自跟在杜风身边往李府之内走去。 边走杜风边问了一句:“李逢吉最近如何?你们没有为难他吧?” 吴克礼笑着回答:“王爷临走前就吩咐过的属下哪儿敢为难他啊?好吃好喝伺候着不过他自从事败之后一直愁眉不展倒是不怎么吃得下整个人瘦了一些。” 杜风点了点头很快到了李逢吉的书房门前扭头说到:“好了把周围的人都撤了吧……” 吴克礼面露难色:“这……” “放心吧没事……” 看到杜风淡然的样子吴克礼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喏!”然后招手让左右全都退下了。 杜风轻轻的敲响了房门里边传出来李逢吉稍显虚弱的声音:“谁啊?” “李大人杜风求见!” 李逢吉在里边显然是一愣他没有想到杜风还会来找他。转念一想心说这杜风是来耀武扬威了。得开门让他进来吧谁让人家是赢家呢? 开了门杜风看到李逢吉果然是面色蜡黄精神十分不好。 “罪臣李逢吉参见王爷!”礼数还是要有的否则杜风这时候本来就是个大赢家随时一个不高兴就能给他杀了。 杜风赶忙伸出双手将李逢吉亲自搀扶起来笑着说:“李大人毋须多礼坐下说话吧!” “王爷在上。哪儿有罪臣的座位。” 这话就有点儿赌气了不过杜风倒是也不介意。自己先坐了下来然后老咪咪地说到:“呵呵。李大人这心里有气啊我今儿来就是来为李大人解开这心里的疙瘩的。先坐吧!” 听到这话李逢吉就算是再傻也知道杜风大概是来想辄儿保他的了而不是他最开始以为的杜风来炫耀然后准备杀了他的。 坐下之后李逢吉看着杜风。苦笑着摇头:“罪臣是妄活了这么多年啊王爷果然是少年才俊这从头至尾的算计都堪称经典!” 杜风还是淡淡一笑:“李大人过奖我这也是为了大唐江山。现在宦党已除宫中再无纷扰皇上宅心仁厚。本是能够成为一代明君的。我大唐就此开创一番新的天朝也未可知。李大人也不必过于懊恼误结小人这种罪名可大可小。就看皇上如何处置了!” 李逢吉呆了一呆然后又苦笑着说:“罪臣已无他念只等皇上回朝之后赐死便是!” “呵呵李大人言重了!刚才我就说了皇上宅心仁厚并没有将李大人赐死的念头。只是这位置恐怕是要动一动了!无论如何李大人也是一代名臣为我大唐做出了彪炳地贡献现在皇上的位置算是牢不可破了但是也绝不会干出卸磨杀驴地事情来。更何况说实在的这些事情之中若是没有李大人皇上又如何能够如此顺利地铲除那些为患的宦党呢?” 李逢吉刚才还像是死鱼一般的眼睛此刻却泛起了几分活络的光芒。 从杜风的话里他显然听出了似乎李昂没有打算让他去死的念头而且似乎也并不会将其削职为民只是多少会有些处罚罢了。 “王爷的意思是……?” “其实本来我不该来但是呢明日就是皇上安排地在太极宫的大典了我害怕李大人上朝之后面对百官此刻一定会有的诘难会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来。如果是那样皇上就算不想杀你也不得不杀了。” 李逢吉这下子一颗悬着几个月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 “王爷是说皇上并不打算杀我?” 杜风摇了摇头:“现在我还不知道皇上的意思不过皇上也不会直接宣旨说是要杀了你吧?肯定会询问大臣们地意见的。到时候我一定会力保李大人的周全!” 李逢吉很奇怪不明白杜风为什么要帮他:“王爷为何要帮助罪臣?其实罪臣死了对于王爷而言岂不是更好?” 杜风再次摇了摇头笑着说到:“呵呵李大人此话怎讲啊?杀人怎么也算不得好事况且李大人满腹才学杀了实在是太可惜了。我大唐王朝新君之位在登基两年之后才算是真正地坐稳了此刻便大开杀戮那真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到牵连。杀来杀去难道把天下的大臣先杀个一半?那么谁来帮助皇上治理天下重现贞观辉煌?” 李逢吉默然了他不得不承认杜风所言有理。 想了半天李逢吉重重的点了点头:“王爷所言极是啊罪臣的确不如王爷所虑周全!唉……也难怪整个宦官集团那么多人都斗不过王爷一个人了!呵呵当是他们败的罪臣如今这才算是心服口服了!” 杜风笑了亲自为李逢吉倒了一杯茶放在李逢吉面前之后杜风说到:“李大人言重了杜风何德何能不过是借着吾皇天威加上大唐列祖列宗的保佑不忍看到大唐就此衰败下去才会有这些事情。而且所谓胜又所谓负不过是心中一道执念罢了!” 李逢吉端起了那杯茶思虑半天终又重重的放下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袍长身拜下。口中说到:“罪臣李逢吉罪该万死差点儿成为千古罪人。多谢王爷开导之恩李逢吉悟了!” 杜风哈哈大笑这次却是没有伸手扶起李逢吉只是坐在椅子上承受了李逢吉这一个全礼。 李逢吉起来之后杜风这才说到:“李大人终究是饱读诗书的大才啊!我也不过是稍稍这么一说李大人就都明白了!可叹那些诸如王守澄、梁守谦、仇士良之辈估计至死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追求的不过是个虚妄!” 李逢吉满脸的愧色点头叹道:“是呀……是呀……也正是如王爷所说终此一生不过是追求的一个执念罢了!罪臣李逢吉谨记了!” 就这样两人握手言和笑着轻松的聊了会儿李逢吉突然问道:“王爷请恕罪臣妄加揣测听王爷适才口中的话语似乎王爷对于权力之类也无丝毫眷恋之心?” 杜风笑了笑摇摇头说:“李大人是聪明人像是我这样儿的又能让谁放心呢?” 李逢吉听了杜风的话不禁呆住了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第二百三十六章 在兵部门口被羞辱了 “王爷的意思是说皇上……他对你也……”李逢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杜风呵呵一笑打断了李逢吉欲言又止的话:“呵呵李大人是聪明人自古以来君臣之间莫不如此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清楚比较好。” 李逢吉忙不迭的点点头然后又是一声喟然长叹:“世事变幻莫测唉……就像是我今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王爷上得门来是为了来救我的……哈哈哈哈……” 杜风看看也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告辞说到:“李大人事情已经说完了我就先走一步了免得惹人闲话。” 李逢吉点点头也站起身来:“罪臣待罪之身还请王爷宽恕罪臣无法远送。” 杜风笑着摆摆手:“不妨不妨……” 如此出得李府吴克礼跟上来小声的问道:“王爷您找那李逢吉有什么事儿啊?” 杜风眼睛一瞪:“忙好你自己的事情去多事!” 吴克礼已经习惯了杜风这个样子眨了眨眼睛讪讪的一笑退了回去。 在街上走了两圈看看时间还早杜风想了想一拍手掌自言自语的说:“得今儿就去混顿饭吃吧!”说着站定下来环顾了一圈判断了一下方向朝着东边走去了。 走到兵部的官衙门口杜风抬头冲两边把守的士兵笑了笑。抬腿就往上边走。 那两士兵也不认识他啊直接将手中地长矛往中间一架黑着脸说:“你知道这是哪儿么?你就愣往里闯?” 杜风也没在意笑着点了点头:“我找你们尚书大人!” 原本杜风以为他说完这句话那俩士兵至少也得稍稍的客气点儿毕竟不是任何人都敢上门直接说要找尚书大人的。 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俩士兵很是有点儿牛叉的昂起了头斜着眼睛打量了杜风一番虽然觉得杜风穿着打扮都还不错。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是现在隐隐有除了皇上李昂就是他说了算的杜风杜王爷啊! “尚书大人没空!” 杜风一愣但是心说也对。人家的职责所在么!所以还是很客气的回答了一句:“麻烦二位进去通秉一声就说杜子游求见!” 这杜风也是有点儿糊涂。他说杜风可能()那俩士兵当即就吓傻了然后赶紧跑进去禀报说不得连禀报都不禀报了直接扛着杜风就进去了。 他为了显示自己的礼貌说的不是自己地名字而是说了表字。这俩草包的士兵哪儿知道杜子游就是杜风啊?你要跟他们说杜子腾他们可能还清楚一些。 所以呢杜风再次吃了一瘪:“去去去赶紧滚蛋尚书大人是你说见就见地?要是都像你这样随便来个人都说让我们通秉一声那我看我们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干了。光给你通秉了。你当这跑进跑出的是好玩儿啊?” 这话说地杜风就有点儿不高兴了口气不爽了起来:“我在给你们一次机会要是再不赶紧进去禀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俩士兵一听相互看着笑了起来然后其中一个夸张的拍着胸口:“哎哟我好怕哟您可千万别不客气啊我们胆子很小的您要是不客气小的可怎么受得了啊!” 这话说的杜风反倒是笑起来了前世的时候看那些香港的电影里边经常会有这样地鸟人。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说话的时候就会特别的嚣张。当然了这种人的下场一般都很惨即便是主角说这样的话通常也逃不掉被扁地命运。本书自然不会例外更何况这俩士兵都还不是本书的主角只是个死跑龙套的而已。 不过现在杜风位高权重怎么也不可能大白天地当街打架所以心里虽然极度的不爽但是也只是冲着那俩士兵微微一笑。 “是吧?你们真的很害怕?那好吧我就让你们更害怕一些。”说着话杜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竹哨子放进了嘴里使劲儿一吹…… “嘀!” 一声尖叫响过之后那俩士兵先是一愣随即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边笑边指着杜风说:“看起来周周整整的还以为是个读书人没想到却是个放鸟儿的哈哈要是被你吹声哨子就把我们都吹怕了我们也就不用混了。你以为你的哨音跟别人的不一样你就比较厉害么?” 杜风也懒得搭理他们心说看来这宰相家的看门狗都要比小一些的官员还要横这话倒不是假的。 很快那俩士兵就笑不出来了…… 从兵部官衙里边跑出来两个人确切的说是两个穿着打扮一看就至少也是个郎中以上官阶的人。 两人脸上皆有点儿惊慌之色因为他们听到了杜风那声哨子响。 这俩人是什么人呢?其实是杜风这个御史中丞手下的直属官员只是他们负责的是在兵部之中监管兵部的官员一旦现不轨就立刻禀报。基本上户部、吏部等等地方都有这样的官员摆明了就是只听御史中丞的话的但是拿的却是各部的晌银要是用现在的话说那就绝对属于坐在人位上不干人事儿的。 当然了御史中丞也不会那么白痴把这些人实打实的就丢在各部之中等于竖了俩活靶子告诉他们说: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千万不要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哈否则我就上皇上那儿弹劾你去! 实际上在各部之中搁这么两个活靶子就是为了让御史中丞或者是御史中丞的手下联系起来比较方便用的这样可以免得曝露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密探。而在这些部门之中实际上真正起到监管作用的还有一些藏在暗处各部官员根本不知道谁是谁的暗探。 正常而言这个哨子是在紧急关头比如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又想要把手头的情报传递出来才能吹响的。否则即便是快死了如果手头没什么情报要传递都不该吹响这个哨子。 所以这俩活靶子听到哨子响了之后差点儿没吓坏了立刻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出来之后看到是杜风心倒是放下了至少知道不是有什么紧急的情报要他们传递也绝对不会死人。换了平时这俩家伙就该勃然大怒了。但是显然在封建社会任何法律都是为普通人设计的何况一条规定呢?这规定就是御史中丞下达的又怎么可能能管得了御史中丞呢? 不过这俩家伙倒是认识杜风废话要是归杜风直接管辖的下属都不认识杜风那杜风也就别混了。 所以那俩人一出来看到杜风站在门口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还玩了一招很炫的跪倒之后向前滑行的动作然后一起磕头说到:“属下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大驾光临小人等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那俩士兵一听怎么着?王爷?哪儿有王爷?哪儿有王爷? 再看看杜风那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背着手正得意着呢心说坏了难道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是个王爷? 紧接着一想更加的坏了传说中那个牛叉的无以复加连皇上都吃过他的瘪的儋州王杜风不就是二十岁刚出头的年纪么? 其中一个士兵立刻捅了捅对方小声的问道:“刚才那人说他叫什么名字?” 那个很郁闷的回答:“杜子游啊听着就像是肚子疼的兄弟……” “好像现在最牛叉的王爷也姓杜的!” 那个点了点头:“但是那个叫杜风这个叫做肚子疼不会那么巧吧?” 那个呆了一呆很快说:“我记得那个王爷叫做杜风表字是什么来着?” “杜风字子游!” 这话一说完俩人才知道不好哇原来眼前这个被他们讥笑了半天的人真的就是那个混世小魔王杜风杜王爷啊? 想到这儿这俩家伙就笑不出来了吓得面如土色当即跪倒头磕的就像是捣蒜一般嘴里拼命喊着:“小人不知王爷驾到还望王爷海涵啊!” 第二百三十七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两个士兵彻底吓死了心说这还了得早就听说这个王爷又称杜一本连那些三品四品的官员都时不时的被他参上一本即便没有丢官至少也要官降三级。自己这儿还嘲笑他还做出各种奇怪的动静那还不被他直接杀头啊? 所以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拜伏在地大声讨饶:“小人不知王爷驾到还望王爷海涵啊!” 杜风听了嘿嘿一笑先挥挥手指着那俩自己的属下说:“你们俩先起来吧!”然后又转脸看看这俩士兵也说了一句:“你们俩也起来吧不知者无罪么!” 这俩士兵一听心说这个王爷也不是传说中那么小心眼么心里放下了一大半的心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站了起来。 “不过呢你们不知道我是谁这条是没什么罪过了但是你们阻碍我进去找你们尚书大人属于妨碍公务。这妨碍公务让我想想《大唐律》上是怎么说的啊!”说着他昂起头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那俩士兵心中暗骂一声靠想玩死我们你就直说扯什么大唐律么! 这下子可算就是心如死灰了! 这时候兵部尚书也走了出来!就在刚才那俩人从门里出来之后纳头便拜口称王爷站在门内的士兵早已听到。赶紧去请兵部尚书了。 兵部尚书走出来之后正好听到杜风说的那句什么大唐律地话…… “下官不知王爷亲驾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兵部尚书整理衣衫也准备跪下去了。 杜风一伸手:“大人不必如此多礼只是本王还在想着那妨碍公务按照大唐律该如何处置。” 兵部尚书心说大唐律上哪儿有什么妨碍公务罪啊?怕不是你杜王爷就是要找个借口整整这俩士兵吧!不过这跟兵部尚书也没什么关系。他自然也不会多嘴去说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我是出来打酱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也就乐的看看杜风究竟打算说点儿什么了! 而那俩士兵也不敢说话了。心说不管如何总归罪不至死吧?大不了就是卷铺盖滚蛋呗反正我二舅的三姨太的小儿子是洛阳负责招兵买马的那个都统的儿子最喜欢的那条狗 ̄ ̄呃不是那条狗是负责养那条狗的到时候大不了去洛阳再入一次伍就是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他倒是还挺牛叉的! 可是杜风一拍脑门。仿佛看出了这俩士兵地心思一样笑着说:“啊这妨碍公务按律应该升官啊!”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别是那俩士兵心说这个王爷怕不是失心疯了吧? 可是。杜风接下来的话让他们差点儿当场就崩溃了! “嗯嗯我想起来了。这妨碍公务地罪过是升官。这样吧正好本王还缺俩养马的你们就去给本王养马吧!辛苦是辛苦了点儿不过好在俸银还不少每个月大概能有十五贯文。我府上那马夫也该让他换个位置了养马地总是同一个人也不利于马儿的身心健康!” 要说这十五贯文还真是不差的俸禄了一个当兵的至少得混到十夫长才能混到个十五贯文一个月的薪水这下就彻底把那俩士兵搅和糊涂了。心说这个王爷真的有病吧?我们得罪他了他还赏个好差事给咱们早知道刚才多侮辱他一下了或者还该甩他两鞭子。 不过其中一个士兵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小地敢问王爷您有多少匹马啊?” 杜风一本正经的说:“我算算……好像也不太多四百多匹吧!以前是七十多个人养的为了体现出你们的重要性那七十多人我都让他们到前边打仗去你们俩给我包圆了!”说完甩甩袖子往大门里走去了。 这俩士兵彻底晕了心说四百多匹马七十多人养着已经不容易了一个人得负责六匹现在我们俩一人二百多匹靠我要是会一气化三清的分身术倒是可以!可惜这养马又不带申请马甲的! 那俩杜风地下属可是笑坏了等到杜风跟兵部尚书走远了站在原地笑得已经直不起腰了!回过头还气那俩士兵:“你们可真是受到重用啊一个人就管二百多匹马相当于百夫长了!” 靠那是马又不是人有这么算的么? 杜风进去之后坐在大堂之上跟兵部尚书有事没事的打屁玩儿。 “王爷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啊?”兵部尚书自然是要先行询问地。 杜风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着许久没见到尚书大人了甚为想念过来看看你!” 兵部尚书差点儿晕过去心说我跟你一向交往不多你想念我干嘛? “咳咳有劳王爷挂念了下官实在是心中惶恐啊!” 杜风连连摆手:“尚书大人怎么如此客气本王的官阶比起大人还要低了不少尚书大人就不要总是下官下官的了!” 兵部尚书为之气结心说您老人家官阶是比我小可是你是个王爷啊就好像皇上还没有任何官阶呢但是他是皇上了难道我还傻乎乎的自称本大人啊? “是是是王爷教训的是!” “我听说你们兵部官衙的饭做的不错今日横竖无事就想着到大人这儿来混顿午饭吃吃!”杜风说了这么一句。差点儿没把兵部尚书弄晕过去。 “王爷说笑了……”兵部尚书心说这个杜风莫不是来敲诈地吧? 杜风嘿嘿一笑:“诶对了郭厚郭将军这会儿应该在大人这里供职吧?” 兵部尚书一听心说哦原来你是来找郭厚的啊早说么搞什么我这儿午饭比较好。转念一想也对明儿有大典。这会儿杜风就算是要找郭厚也不方便明着说。绕绕圈子也是正常的这事儿还得由我来说…… 心领神会的兵部尚书立刻说到:“王爷说的没错。郭将军正是在下官这里述职……既然王爷是来吃饭的可是下官午间还有些公务要离开兵部官衙恐怕是没有时间陪王爷用膳了。下官以为不如就让郭将军陪王爷用午膳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杜风冲着兵部尚书微微一笑心说这老东西还挺聪明的哈哈。得就这么定了! “原来尚书大人还有公务在身倒是本王耽误大人了。那么就按大人说的办好了让郭将军陪陪本王也是不错。大人有何事情尽管去忙!” 兵部尚书一听。心说果然于是赶忙让手下去叫郭厚过来。 等到郭厚来了兵部尚书就站起身来:“如此。就让郭将军陪陪王爷吧下官着实是有公务在身必须离开王爷还请恕罪!” 杜风嘿嘿一笑拱手说到:“如此本王就不耽搁大人公务了。郭将军不如就由你带着本王在这兵部官衙里溜达溜达吧!” 兵部尚书一听这话心说杜风你丫还真是做戏做全套奶奶~的还真跟我这兵部官衙耗上了?老子亏心不亏心啊?明明什么事儿都没有还打算趁着中午的时候把昨晚欠下地觉给补补昨晚那俩姑娘实在是给我折腾的够呛。这杜风来了看来我这午觉是睡不成了得还得装地真有事儿一样出门溜达我招谁惹谁了?这大中午的又是入夏地季节了跑到大街上溜达去那不是纯粹脑子有点儿不好么? 但是嘴上又不敢说啊只能点头哈腰的说了一句:“王爷请恕罪!”心里却在想看来这大中午的跑出去当个神经病是跑不掉了得也甭废话了出门溜达去吧! 郭厚也迷糊着呢心说这明儿都大典了你杜风跑来找我干嘛?这不是明摆着为人诟病么?要是因此误了我的前程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王爷非跟你拼命不可。就算你是王爷也是我姐姐的干孙子怎么着我也得算是你的半个干爷爷吧! 他这儿想的挺好殊不知杜风就是为了这个来地。 杜风早就想清楚了郭厚这次立了大功是不假可是搁在李昂那儿恐怕给郭厚的封赏会是那种高不可攀型儿的比如也给他个什么汾阳王之类的当当然后就除了他的兵权赐他一处庄园那种占地过三五个平方公里的在里边打高尔夫都没问题地那种。然后就让郭厚养老去了…… 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这次郭厚带着神策军出去搞了这么大的阵仗平了河北三镇不说还左调右换的把原本地神策军换了个七七八八。怎么说呢等于是现在长安的神策军几乎都成了郭厚的嫡系部队了而且估摸着卢龙那边虽然是让邹一问去做了节度使可是那些个兵都是原本的神策军啊那些人跟郭厚处了这么久又眼看着他立了这么大功人心所向那也是向着郭厚的。 于是乎弄得不好郭厚真正能掌握的兵力甚至于都能到十五万左右 ̄ ̄神策军带出去那八万淮南道两万还有卢龙那七万多加起来都有十七万多十八万人了就算是打个八折也有十五万左右这怎么了得? 倒也不是说李昂这人小心眼儿人家郭家这么大功劳就算是手下统率个二三十万的兵力也不嫌多那会儿郭子仪手下少说点儿也有三四十万兵力。 可是做皇上的就必须小心翼翼。是呀郭厚他爷爷郭子仪是没有取皇上而代之的心可是保不齐这郭厚就有了啊!没有自然万事大吉那要是有呢?这江山送给他郭家?那李昂多窝囊啊! 所以按照杜风对李昂的一贯了解恐怕李昂最后的决定绝对是宁愿给郭厚一座城池让他从此钓鱼骑马甚至于打高尔夫巡回赛去也不会让他再统率一兵一卒。哪怕是大唐朝养着郭厚呢每年给他五吨黄金搁你郭厚眼前那金光闪闪的就能把你眼睛给晃瞎了去…… 可是郭厚多半不明白任何一个将领都不会明白处在他们的位置上只会想着说老子含辛茹苦建了大功这皇上该好好的赏赐赏赐我从今以后绝对是大大的重用即便不是做个一品的骠骑大将军怎么也能弄个二品的辅国大将军或者是镇军大将军玩玩吧? 所以呢杜风为了李昂还得先到这儿来跟郭厚好好的开导开导这事儿别搞得回头郭厚在朝上一看皇上您这是明升暗降啊就这么着除了我的兵权了?心里不服气跟李昂顶个几句那就麻烦大了。要说这郭厚还真有跟李昂顶的资格谁让人家姐姐是太皇太后呢? “郭将军啊本王听说你们兵部的午饭做的不错特意过来蹭顿饭吃吃!” 得!这杜风见了谁都这句看到郭厚还是这个借口。 第二百三十八章 给郭厚打预防针 杜风是找借口呢可是郭厚不明白啊心说这杜风是不是一趟江南的春围给围傻了?哦兵部的饭好吃再好吃能好吃过御膳房的饭?再好吃能好吃过天一阁的酒菜? 转念一想不对杜风这家伙出了名的精就算是被人打坏了脑子也不会坏到这种地步。肯定有猫腻这小子绝对是来忽悠我的…… 一想到这个郭厚就不爽了心说带着神策军出征的那段时间里你家那个族兄杜牧就没少忽悠我现在好回来了他不来你倒是来接着忽悠我了。你不知道这几个月我已经练成了防忽悠**了? 然后郭厚就想着得你忽悠吧我给你玩个不动声色你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就顺着你的话往下走这就叫将计就计! “嗯?王爷想吃兵部的饭?这兵部的饭都是大锅造出来的油水倒是很足只是都绵软的失去了口感。而且那大屉蒸出来的馍也是硬邦邦的……” 杜风嘿嘿一笑心说这郭厚倒是比兵部尚书要老实点儿看来自己今儿是来对了否则明儿上了朝弄得不好郭厚真能傻乎乎的站出来替自己叫冤去。 “呃……既然郭将军这么说看来这兵部的饭不吃也罢。不过既然来了掉头就走怕是也没趣。本王跟郭将军也许久不见了不如郭将军跟本王一块儿去天一阁吃顿午饭吧……不过本王今日出门没带钱。怕是要让郭将军请客了!” 郭厚一听心说哦明白了感情你杜风是来找饭辙的? 但是杜风开口了郭厚还不得不答应于是点点头:“王爷愿意跟末将一起用膳末将欢喜还来不及请客不请客的倒是小事!” 杜风点了点头:“郭将军请!” “王爷请!” 就这样两人出了兵部往天一阁走去。 到了天一阁。上了二楼要了个专门地雅间。并且吩咐掌柜的把两旁的雅间都空出来不允许接待任何客人。为的就是防着隔墙有耳。 坐定之后杜风也不说话只是帮郭厚倒了杯茶两人慢慢喝着等着上菜。 这时候郭厚大概也看出来杜风是有话要对他说了只是不知道杜风想说什么。 过了会儿酒菜既齐。杜风吩咐人关上房门然后才拿起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菜笑着说到:“郭将军请!” 郭厚也客气一番两人都吃了两口菜。 喝了两杯酒之后杜风开口了:“还没恭喜郭将军。这次河北三镇剿乱之事郭将军是大功在握啊!” 郭厚听到这个就有点儿爽于是笑眯眯的说:“也是托皇上洪福。且还要谢谢王爷的提携之恩。” 杜风呵呵一笑:“呵呵郭将军太谦虚了谁不说你这次是功可盖国啊河北三镇一向是皇上最为头疼的问题。现在郭将军一出马立刻平了那三镇而且最为难缠的李载义都被郭将军生擒活捉了。” 郭厚听到这个不禁也有点儿得意但是很快又说:“这也是胡治的功劳真看不出来胡治地武力居然如此之强就算是我自己若是跟他单打独斗恐怕都不是对手。若是假以时日多些临战的经验胡治地前途不可限量啊!” 杜风心说那倒是胡治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以后估摸着比我都强就看这小子自己地造化了。 不过至于郭厚么呵呵恐怕现在已经到头了。 “郭将军立下如此大功有没有想过皇上会给你什么样子的封赏啊?”杜风心说也甭跟他废话了赶紧进入正题吧否则这午饭到晚上也没法儿真正开始吃。 郭厚听到这个心里也是一喜还以为杜风跟皇上走的那么近打算透露点儿什么呢。但是脸上却装的很矜持的样子:“呵呵这个就不是我们作为臣子该琢磨的事情了皇上赏什么我们就拿着呗没有封赏咱也不强求。” 杜风点了点头心说希望你郭大将军真的是这种心理啊! “照本王地估计恐怕我大唐又要多一位外姓的郡王了!” 郭厚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迟疑的说:“这是皇上说的?” 杜风淡淡的一笑:“那倒不是主要是我的猜测。这样吧其实我跟郭将军之间地关系也算是非同一般虽然疏于走动但是毕竟皇祖母跟郭将军是同宗。我有些话就直说了希望郭将军不要介怀!” 郭厚面色有些凝重了他也很清楚杜风如果说有什么揣度的话那么就几乎是极其接近皇上的意思了。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听说杜风有揣度错圣意地时候过。 于是郭厚点了点头:“王爷请说……” “我估计明日大典之上皇上会对郭将军此次的功劳大加褒扬然后会逐步的将郭将军的功劳夸奖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郭厚觉得很奇怪皱着眉头问:“那不是好事么?” 杜风淡淡一笑摆摆手说:“郭将军等我说完吧!”顿了顿喝了口酒杜风接着说:“皇上夸完了郭将军之后一定会假意问问大臣们对于郭将军的封赏有什么意见。按照我的估计一定有那种善于揣摩圣意的人会明白皇上的意图。” 郭厚的眉头越皱越紧:“王爷究竟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杜风微微颔笑着说到:“我想这次皇上恐怕会让郭将军失望了……” “怎么说?”郭厚显得有些急切。 “我以为皇上最后对郭将军的封赏怕是不亚于对于贵祖汾阳王的只是一旦封侯也就失去了其他的一切权力郭将军怕是该到自己的封地去当个逍遥侯了!” 这话一说说的郭厚怔怔呆连续喝了几杯酒郭厚才有些嘶哑着喉咙问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杜风笑着摇了摇头心说郭子仪果然是没有将自己在官场上的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传给后代啊仅仅只是担忧大唐的安危才不得不将自己一身的武学和兵法传了下来大概是早就存了如果大唐有难他郭家还能出上一份力。如果后代懂得什么叫做收敛自然也就像是他自己一样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如果后代起了野心自然会有人看得出来那么就算是被皇上杀了也是他咎由自取了。 想到这些杜风也不得不佩服郭子仪对于大唐宗室的忠诚也难怪当年对他的评价会是说如果他想当皇帝这天下早就是他的了连皇上对他都是没有任何的疑心呢! “这倒不是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的意揣罢了……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将一种可能性说与郭将军听了给郭将军一个预备如果明日结果真的如此还望郭将军安然以对……” 郭厚呆呆的看着杜风也不知道杜风说的究竟是否李昂的意思手里拎着酒壶不断的往杯子里倒酒连杯子早就满了酒水都溢出来了都没现。 直到酒液淌到了郭厚的裤子上浸湿了郭厚才恍然惊觉…… 郭厚放下酒壶愣愣的说了一句:“皇上就对我郭家如此不放心么?” 杜风缓缓的摇了摇头:“其实郭将军也别对皇上有什么怨言他毕竟是经历了几代皇上的悲剧才好不容易重新掌握了天下的实权。这时候皇上的确比较不容易相信人自然希望将一切都把握在自己的手上。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也说不得皇上对于郭将军厚爱有加杜风妄做小人也不一定!” 郭厚想了半天又连续喝了好几杯酒脸都有些红了。 最终郭厚叹了一声:“其实王爷说的不错郭某倒是一直以来都觉得功劳极大皇上必然加以重用了。可是王爷所言犹如醍醐灌顶让郭某顿时清醒啊……这为官之道看来郭某的确是失之甚多了郭某这趟河朔之行过于招摇原本就容易遭朝中小人嫉妒皇上自然也是不得不防……也罢也罢做个逍遥侯倒是也不错养养鹰骑骑马钓钓鱼其实也是惬意的生活……呵呵……” 郭厚的笑声之中未免有几分酸楚更多的则是深深的无奈! 杜风沉默了他知道自己这个预防针算是没白费…… 第二百三十九章 杜风拒绝受封 “天地蒙生混沌初开圣人掌天天子掌地。吾皇隆恩洪荒拜伏万邦皆来朝……” 礼官站在高高的礼台上大声的宣读着亘古不变的大典致辞。 这就是一个套路而已就像是现代的大典也会有个主持人装模作样的背诵一篇稿子然后大典的主角才会出现上去再来一番致辞等等的。反正基本上大致意思就是假手于天颂扬一下当朝的恩泽显示一下皇上的泽被天下之类的事情。 这次的大典主要目的是为了显示李昂的皇威毕竟隔了好几代皇帝之后终于在李昂手上重新夺回了对于神策军乃至朝政的控制权。并且天下很多地方的节度使都是看着河朔三镇的那三个节度使算是所有节度使里最为嚣张的这下子制服了他们基本上也就等于杀鸡骇猴的意思对于其他地方的节度使也是个威慑的意思。 搞出这么一个隆重的大典其真实的意思无非也就是等同于诏告天下了现在连你们当中最为嚣张的河北三镇节度使也都彻底臣服于朝廷了你们以后也就别那么嚣张了否则中央军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而那些地方上的节度使等人等到他们听说了这样的一个大典之后很显然也就明白了中央军的战斗力绝对没问题能够这么迅的摆平河北三镇。那么搞定他们就会更加轻松。 李昂其实就是为了告诉那些不安分地地方节度使现在朝廷现在的态度跟以往不同了以往是姑息养奸而现在再也不会了一旦有轻举妄动敢于抗命者一定会接受应有的惩罚。 台上礼官说了足有半个时辰终于说完了。 然后就是焚香敬天皇上李昂带领众臣一起参拜天地的仪式随着礼官的各类仪式喊叫声。众臣在李昂的带领下一一按照礼仪行事。这些东西。基本上每位大臣都是烂熟于心的之前在礼部都曾经受过很严格的训练。这种训练不合格是绝对不可能成为朝廷命官的。 整个一系列的仪式啊庆典啊之类地搞完了之后时间也就临近午时了。 然后等到日影缩小为一个点的时候代表午时已到。 礼官大喊一声:“请皇上即位上香!” 这是李昂地第二道焚香手续。跟之前的香不同。之前是小香细细短短地随便拜拜就得了主要是敬奉各类神明的。而现在则是那种足有一人高的大香那是只有李昂这个皇上才有资格焚点的。点燃之后是一套更为复杂的敬香仪式又是三拜九叩。又是闭目祷告之类的总之是由皇上敬奉给老天爷的香。 等到这一切全部完毕了之后群臣尽皆拜倒在地齐声高呼:“吾皇泽被四野天下苍生皆仰吾皇洪恩以天在上从地为尊诚愿吾皇福寿永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过后地动山摇杜风跪在地上心说乖乖这动静可是真大。以往也就是在电视电影里看过这样地场面那时候觉得夸张几百号人一起大声的嚷嚷。现在看起来原来更夸张不止是朝中的朝臣京兆府的地方官员也都来了反正是周边地区能赶来的都来了怕是光官员就有几百人。而加上那些军队中的各级将领小到十夫长大到骠骑大将军都来了。这一搞就上千号人了以及守卫这次大典地士兵…… 大家伙儿一起喊出这种口号的时候杜风心里就暗暗琢磨心说这难怪天下人都想当皇帝呢甭说别的光是这个排场就已经很过瘾了更何况是成千上万地人一起地动山摇的拍他一个人的马屁…… 啧啧真的很爽啊! 杜风心说要不是自己懒得日理万机还真的想要尝尝这当皇上的滋味呢! 当然了这种念头就是偷偷的过过瘾就行了照杜风这种性格你就算是送个皇帝给他当他也是不会愿意当的。 如果有人问他为什么不愿意当皇帝比如说有个记者来采访他问的就是这个问题然后又很挤兑人的说了一句:“是不是因为当不上所以故作坦然啊?” 那么杜风肯定是淡淡一笑异常从容的回答:“好吧好吧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当皇上太累了天天都担心有人篡位这哪儿能睡得安稳啊!”然后转身就走。 可是这还真的就是杜风的理由在杜风看来享受远比权力更为重要。 李昂拜完了天地之后就立刻有人搬来龙椅让李昂坐了上去。 整个的太极宫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将目光聚焦在李昂的身上大家也明白今天真正的事情要开始了。 李昂平伸双手做出了一个向下压压的动作然后微微一笑用极为平稳但是却隐隐含带威严的声音说到:“诸位爱卿诸位大臣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朕今日举办这个大典究竟是所谓何事。自从朕一登大统之后群臣协力朝野内外一片安详之声。而一直拥兵自重目无我大唐法纪的王守澄、梁守谦等人也纷纷伏法而一向动乱的河北三镇也皆都规伏朝廷此乃我大唐洪福也是天下之福百姓之福尔等为官者之福……” “皇上圣明!”众大臣又一次拜倒。 李昂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天下复归安定诸位爱卿更当竭力恢复我大唐昔日辉煌。想我高祖皇帝开国以来历经太宗贞观之治等繁华景象直至而今外邦虎视眈眈群贼乱起。所幸在我朝天威之下中央神策大军平定了河北三镇之乱又将为宦作乱的奸党一并除去终使我大唐头顶这一片天空重复明净之色。此乃我大唐李氏列祖列宗在天之灵的庇佑之恩也是我朝上下君臣齐心合力之故。自此天下平定朕也自当尽心竭力再使四海臣服我大唐必受万民敬仰!” 众位大臣一听好了李昂这耀武扬威的话算是差不多说完了于是便一起又一次拜伏在地齐声高呼:“臣等也必将鞠躬尽瘁竭力辅佐吾皇再创我天朝盛世!” 看的出来李昂对于这帮大臣的话是相当的满意事实上也没办法不满意这些话基本都是套话之前虽然没有演练过可是若是在这样的时候再不会说出这种话来这帮大臣也就真的不用做下去了。 “好了好了诸位爱卿都请起来吧!朕决定今晚要大宴群臣普天同庆全国上下欢庆三日以显我大唐宏威……” “皇上圣明!”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些个大臣也都纷纷站了起来。 “杜风杜爱卿!”李昂高声的喊了一句脸上挂着皇帝独有的仁厚的笑容。 杜风闻言出班手捧朝笏眼睛看着自己的衣服前边躬身说到:“臣杜风叩请皇上圣安!” “自从朕登基伊始杜爱卿可谓是劳苦功高啊殚精竭虑之余为朕出了不少的主意。杜风听封!” 李昂一声断喝杜风赶忙跪倒:“臣杜风不敢领封!” 李昂稍稍一愣:“哦?杜爱卿为何不敢听封啊!” “臣本是一介布衣承蒙皇上圣眼如今已位至御史中丞受阶正四品下领千石俸。微臣以为这已是微臣能力所限若是皇上再封赏个什么微臣实不敢当且难以令天下臣民信服。而一直以来无论是任何事体臣也不过是给了皇上些许意见最终诸事顺利也皆为吾皇洪福泽被天下实与微臣无关。因此臣断不敢领封!” 李昂听完杜风的话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句心说这个杜风果然是精明啊而且看到他这个样子李昂倒是也真的放心了不少。他之前所以说要封赏杜风也多多少少有点儿试探的意思。 现在杜风既然自己拒绝了封赏李昂也便是乐得顺水推舟:“既然杜爱卿如此说来朕也就先不与你计较封赏之事可到日后再说。”杜风赶忙磕头谢恩:“臣杜风叩谢吾皇隆恩!” 李昂满意的笑了…… 第二百四十章 各自表彰封赏 杜风退下去之后李昂又坐在龙椅之上环顾群臣众臣原本还在纷纷小声议论着杜风拒绝封赏之事有些甚至开始猜测起什么了。但是看到李昂的目光一到又都纷纷静默了下来。 “既然儋州王杜爱卿不愿领受封赏那朕也就不为难他了。杜牧听封!” 这话一说完杜牧当即手捧朝笏站出班来低头躬身:“臣杜牧叩谢皇恩!” 李昂表情略微严肃了一些:“杜牧本次随郭厚元帅同征河朔且于路途之中识破了宦官鱼弘志的阴谋拼尽全力将其诛杀。且能为朕分忧当日上报之时只说其失足跌入池中溺毙全是为了麻痹当时将死而未僵之王守澄集团此乃大善之举极大的打击了王守澄等反逆之罪臣。后又献上良计接连拿下魏博成德二镇并在于卢龙守将李载义交战之前以计策乱了李载义的军心最终攻城成功功不可没……” 杜牧听到此处连忙叩:“微臣惶恐……” 李昂笑着看了杜牧一眼微微颔随即说到:“此等大功朕便赏杜牧爱卿紫金鱼袋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绸缎五百匹。官升兵部左侍郎领正四品下衔取百石俸赐仆役五十名可领千夫。望尔今后竭力辅佐于朕重匡大唐江山!” 杜牧连忙拜倒谢恩:“臣杜牧领旨谢主隆恩愿吾皇福寿永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自然是一片恭贺之声李昂也只是含笑看着春风得意的杜牧频频颔。 待到百官安静下来之后李昂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头微蹙开口说道:“朕突然想起儋州王杜风虽然不受封赏可是他这个郡王却一直没有自己地府邸。这是大大不妥啊此乃我大唐之郡王居然没有自己的府邸。传将出去岂不徒惹万民笑耳?如此。朕继位之前曾居住于曲江池畔的江王府。当时杜风爱卿乃是朕的宾客。今日朕便将这江王府赐予杜风爱卿责令工匠修葺整顿作为杜风爱卿的儋州王府罢了……” 杜风一听心说李昂怎么突然想起这茬儿了但是这种东西是无所谓的接受也就接受了。 于是乎杜风听完。立刻跨步出班拜倒在地:“臣杜风谢过吾皇隆恩愿吾皇福寿永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喜杜王爷贺喜杜王爷!”群臣山呼。 李昂很是满意的冲杜风点了点头:“杜风爱卿起来吧!” 说完之后。再次环顾四周看到郭厚脸上似乎有些许焦急之色转眼一看。见那小胡治站在人群之中低头肃手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不过脸上倒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李昂笑了笑再次说到:“中郎将胡治出班听封!” 胡治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走出人群单膝跪倒先是拱手一礼而后才双腿跪地拜伏下去:“臣胡治领旨!” “胡治虽然年纪尚幼但是却龙精虎猛实乃少年英豪啊!之前蛰伏不出直到卢龙与李载义一战竟凭一击之力大败李载义生擒贼将立下头功为我神策大军取下重镇卢龙建立了坚实的基础。且之后朕江南春围之际胡爱卿一路护驾有功朕赐尔紫金鱼袋赏马五十匹金银各千两仆役十名准在城东寻址划地百丈建造府邸建府费用尽由国库支取。官升宁远将军怀化郎将千夫长领正五品下俸八十石……望尔今后竭力辅佐于朕重匡大唐江山!” 其实这紫金鱼袋在路上地时候就已经赐过了这时候再说一遍无非是让群臣们听听而已。 胡治自然又是叩头谢恩:“臣胡治叩谢吾皇隆恩吾皇福寿永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起来吧!”李昂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其实这个封赏倒是没什么奇怪地按照胡治的功劳得到这样地封赏也不奇怪。 可是李昂这道圣旨下来之后还是在百官之中响起了一片惊羡之声。 原因是什么呢?完全就是为了整个圣旨之中的一句话。这句话就是赐给胡治准建府邸一处百丈已经有点儿大了再加上那句建府费用从国库支取这是什么样子的恩情啊?等于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群臣这胡治是皇上的心腹没看到皇上亲自送钱给他造房子么? 所以呢群臣一时之间哗然纷纷以奇怪的眼神看着胡治很快目光又都集中到了杜风身上。 大家都很清楚杜牧受封胡治受封怕是跟杜风都有很大关系这俩人跟杜风的亲密程度可是所有臣子都相当清楚地。所以呢这帮大臣们心里就开始盘算了看来这大唐朝廷的主体构成是要往这些跟李昂年纪相仿足够年轻的人手里倾斜了…… 李昂又封赏了几个人之后郭厚真的有点儿急了听了半天每个人都封赏了就差自己了于是他的眼神也开始焦灼了起来。 郭厚的这些表现李昂何尝不知啊?他就是这个目地特意要将郭厚放在最后。 所有的将领文臣都封赏完毕之后李昂这才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郭厚郭将军出班听封!” 听到李昂这句话郭厚这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才算是安安静静地放下了。 “臣郭厚叩谢吾皇隆恩!” “郭爱卿此番劳苦功高直追乃祖汾阳王啊!平定河朔三镇功可盖世。朕该赏你点儿什么呢?”李昂这一迟疑。杜风心知肚明怕是跟自己的猜测绝无二致了。而郭厚多多少少也就清楚了他微微偏开了脑袋看了杜风一眼。 李昂稍稍顿了一下开口说到:“这样吧郭爱卿是华州人氏朕便封你为华州郡王封五十里领五百户。赏金银各万两骏马千匹。赐郡王銮驾一顶。官升骠骑大将军领从一品。俸千石仆役五百人……” 郭厚微微一愣彻底明白了果然如杜风所料一点儿都不差这李昂的确是剥夺了他所有地军权让他回乡做个逍遥侯去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其实很简单。什么郡王什么封地都是无所谓的。真正致命的就是一条那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 就像是文官一样三师三公都是一品官而一品官多数都是追封的。何谓追封呢?那就是要么此人告老还乡了要么死了。才能得到这样的称号。武官也是如此…… 如果今儿李昂给郭厚个二品的辅国或者镇军大将军的职位的话恐怕还有回旋余地但是一说这一品的骠骑大将军。那就确确定定是让郭厚回老家养老去了。 看来杜风猜测地没错啊李昂的确是有点儿不放心郭家地后代。 郭厚也没办法只能拜倒谢恩声音稍稍有些颤抖:“臣郭厚叩谢吾皇隆恩吾皇福寿永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官武将全都沉默了他们何尝不知道这一品的骠骑大将军对于郭厚而言意味着什么。于是乎本该百官朝贺郭厚这个新任地郡王的却全都忘记了。 还得说是杜风最聪明立刻高声喊道:“恭喜郭王爷贺喜郭王爷!” 这时群臣才纷纷反应过来一起喊道:“恭喜郭王爷贺喜郭王爷!” 郭厚却偏过了脑袋看了看杜风眼睛里的意思是说的确如你所言一语成谶恭喜个屁贺喜个屁啊老子自此解甲归田了。 这该封赏的也基本都算是封赏完毕了剩下的就该是问罪的事情了。 等到群臣全部噤声之后李昂表情严肃地环顾了全场半晌都没有开口。 “昔年间宦党作乱把持朝政实乃我大唐衰败之根源。而各地节度使因此丝毫不惧我大唐中央神策大军割据一方明里臣服暗中不断抗命。幸得几位爱卿平定此乱但却值得深思……”说到这里李昂目光之中犹如射出两柄利剑再次环视群臣看到这帮大臣们心中毛。 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李昂又说:“因此朕决定解除宦官一切参政统军之权只命奴仆之用永不复朝!” 这话一出杜风暗挑大拇指心说李昂终于成长了敢于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李昂真正的硬气起来了。 而群臣多半也料到了这样的结局于是乎一个个纷纷拜倒在地齐声呐喊:“吾皇圣明吾皇圣明……”山呼之声惊天动地震得周围的柱子都不停的晃动。 李昂很满意转而又说:“原军中神策军左右中尉之职撤销取消左右编制再不予用!而神策军统帅之权由朕亲自监管。整顿改为下设东南西北四军每军三万人中央军军力也由原十万扩为十二万人。神策军讨伐河北三镇有功赏俸一年。从今而后四军领皆领正四品上衔拜忠武将军。东军改称为白虎军南军改称为玄武军西军改称为青龙军北军改称为朱雀军!四军领皆直接受朕监管另有兵部各派监军一名。此八人选容后再定!自此神策军改称中央军望尔等勤加操练震慑寰宇使万邦皆伏!” “吾皇圣明吾皇圣明吾皇圣明……” 这时候谁都不傻都很清楚李昂是吃够了军权旁落地危险因此决定由自己亲自掌握这部分军权。所以一听到李昂说完了一个个全都再次拜倒在地喊声又比刚才大了不知道多少。震得杜风差点儿背过气去! 不过杜风还是感觉很爽的至少面对这样的李昂他可以彻底放心了。而看来这大唐地重新振兴也是指日可待了! “下边就该是两个罪臣的处罚问题了。刑部侍郎杨汝士出班!” 杨汝士连忙出来心说这不是倒霉催的么都知道我跟李逢吉关系好那李载义我是懒得管的直接按照大唐律跟皇上说给那家伙来个斩之刑就行了可是这李逢吉……着实很费思量啊。若是建议皇上也斩了其余大臣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墙头草而若是建议皇上放了那皇上岂不是觉得自己营私舞弊?反正是左右为难怎么都不是什么好主意! “杨爱卿按照我大唐律法原卢龙节度使武威郡王李载义该当何罪依律该如何处置啊!” 杨汝士慌忙躬身答道:“回皇上那李载义犯的是欺君罔上领兵抗税不尊皇命之罪依照大唐律当处陵迟之刑斩满门灭九族。可是李载义是郡王之身罪不至祸及族人也不以陵迟加身。按律李载义当斩示众诏告天下其家人贬为庶人流放族人降为奴役之身永世不得录用。且全族永不得入京违令者斩!” 李昂闻言点了点头:“其他大臣们可有不同意见?” 谁敢说自己有不同意见啊?这不是往刀口上撞么?于是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开口。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大结局 李昂下旨:“将李载义推出午门斩头颅悬挂在延兴门暴晒三日以告天下!” 左右涌出将一直跪在太极宫最下方右边柱子处的李载义推了出去很快便传来一声高叫然后外边有人进来报说:“罪臣李载义头颅已落!” 群臣自然又是山呼好些声天上的麻雀又被震下来几只。wwww.26dd.cn书友整~理提~供 稍稍顿了顿之后李昂又问:“杨爱卿那仇士良的同党李逢吉又该当何罪啊?” 这样的一句话等于就为李逢吉的罪名定了性了。 其实李逢吉是那种可以说有罪也可以说没罪的类型说有罪也可以是很大的罪。可是李昂这样的一句话将李逢吉定位成仇士良的同党基本上就代表了李昂的态度了。 杜风一听心里立刻紧了起来他已经知道李昂的想法了但是他却没有把握能否在李昂的决定说出口之前让其改变自己的决定。 如果给杜风足够的时间让他独自去跟李昂谈论这件事杜风自信有足够的把握。可是现在不一样很有可能杜风话没怎么来得及说或者是没办法跟李昂说的太清楚李昂那头就急急忙忙的宣布了李逢吉的死刑。 而皇上说出来的话那就是板上钉钉的玩意儿一口唾沫一个钉金口玉言是不能改的。除非真的杜风能找到李昂在这事儿上处理不当地地方。但是李逢吉这事儿属于那种可杀可不杀的类型杜风就没什么辄儿了。 所以杜风此刻也紧张了起来就等着李昂让大臣说话的时候他要第一时间站出来让李昂改变主意。 杜风为什么非不想让李逢吉死呢? 像是李逢吉这种官员曾经拜相封侯虽然现在官阶不大但是毕竟曾经也做过许多有影响力的事情各地的官员也有不少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总不能像是对付王守澄那样把各地李逢吉提拔出来的官员都提到长安来。一刀全都给杀了吧? 而且李逢吉跟李宗闵和牛僧孺的(^小说网)关系也摆在那儿。李宗闵和牛僧孺二人的影响力就更加不用多说了。虽然李昂杀的只是李逢吉一个人可是绝对会起到很大地杀鸡骇猴的作用。 杀鸡骇猴有两种结果。比较坏地一种就是让那些为自己担忧的官员大臣们都开始惶惶不可终日他们必然会不断地猜测李昂究竟会在什么时间对自己下手对于朝廷的效忠显然就形同扯淡了。 加上两个位高都到了宰相的人虽然可以做许多安抚工作可是那还不如直接就不杀李逢吉了。 而且经过杜风昨天的工作李逢吉其实已经有了不少的改变至少是没有了什么坏心。杀了他于事无补况且李逢吉也真的只是在争名夺利而已对于大唐江山实在是没什么野心…… 集合了这么多的条件就形成了杜风不愿意李昂杀了李逢吉地结果。所以杜风暗暗的下定决心尽量阻止李昂杀掉李逢吉。 可是杨汝士肯定是不知道杜风的心思的。他只想着如何讨好皇上而讨好皇上的最好方式自然是顺着李昂的话去给李逢吉治一个大罪比如斩之类地 ̄ ̄李昂的态度明摆着么。把李逢吉归到仇士良的同党里明摆着是想给他安一个谋逆地罪名么那就该是剐刑了。但是杨汝士偏偏跟李逢吉从前又是同一个利益集团的这就让他很为难这回干掉了李逢吉下一个说不得就是他自己至少也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那可是他不想的。 所以杨汝士半晌都没有说话左右为难啊! 李昂一看就不高兴了沉着脸又问了一句:“杨汝士朕问你话呢!依律对李逢吉该论何罪?” 杨汝士不得已稍稍抬起了点儿头:“呃……这个……” 杜风一看这个时机应该是不错了立刻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李昂一看心里先乐了心说哪儿有热闹哪儿有杜风啊但是李昂误会了他以为杜风是打算给李逢吉的罪过治的越重越好却没想到杜风是打算保住李逢吉的命。 于是李昂还挺开心的点了点头:“嗯嗯杜爱卿你来说说。” 李昂这儿乐呵着可是跟李逢吉有关的那些个官员就开始难受了。因为如果杨汝士说按律应当处死他们还能站出来保一保。可是如果是杜风出来说李逢吉该斩那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估计谁现在也不会愿意去招惹杜风那跟与虎谋皮没什么区别。 而且在那帮大臣的心里杜风说将李逢吉千刀万剐的可能性比较大…… 杜风上前一步干脆点儿连朝笏都懒得举高了直接开始长篇大论:“皇上李逢吉李大人这事儿微臣以为要分开来说。或者说这事儿完全要看皇上您怎么看了!要说严重点儿直接拖出去跟李载义一个下场都没什么了不得的。可是若是说他没什么罪过实际上也可以断他一个无罪释放。” 说到这儿李昂愣住了…… 他跟杜风认识这么久经常私下交流不可能不熟悉杜风的习惯。杜风能说出这样的话很明显就是打算帮李逢吉脱罪了。可是杜风不是应该加重李逢吉的罪过才对么? 所以李昂越的觉得奇怪不禁出声问道:“杜爱卿的意思是说……?” 杜风淡淡的一笑拱了拱手:“皇上。其实微臣地意思是说李大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罪过只是他跟仇士良那个奸人走的近了一些导致看起来好像他曾经跟仇士良一起有谋逆之举。可是跟一个人走的比较近或者可以说他们私交比较好可是却不见得两人就一定是同一个鼻孔出气的。如果李大人仅仅是跟仇士良在某些闲情逸致上比较恰和呢?那么皇上若是杀了李逢吉岂不是叫天下官员寒心?” “你……”李昂彻底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杜风居然**裸的帮着李逢吉说话。想了想。李昂又说:“嗯杜爱卿。你觉得李逢吉应当如何处置你就直说吧朕用来参考参考!” 实际上。李昂这番话就是告诉杜风我是拿来参考意思就是说我很想杀了他该怎么说你心里有数! 不但李昂觉得纳闷很多跟李逢吉交好的官员也很纳闷。杨汝士更是惊愕的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杜风为何突然开始保李逢吉了。 这所有的人里也只有牛僧孺、裴度、韦处厚等有限地几个人用颇为欣赏的眼神看着杜风…… 杜风何尝不明白李昂地意思但是他不能那样。先他就从来都不是一个顺臣其次。他之所以要保李逢吉更多的也是为了李昂为了大唐江山着想。 所以。杜风很坚定地说到:“皇上微臣以为李逢吉有罪但罪不至死。他只是私心重了一些有时候将自己的利益凌驾于朝廷之上了。可是要说他有跟仇士良一起谋逆之心微臣却以为并不恰当。因此微臣斗胆建议皇上将李逢吉降级罚俸……” 李昂想了想本想不理会杜风的意见的可是看了看其他的大臣似乎觉得大臣们的意见倒是跟杜风相近因为不少人都在缓缓的点着头…… 这就不由得李昂不多思考思考了! 最终李昂觉得要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大臣不会害他估计那就是杜风了。既然杜风这么说大概就是有他自己地理由。 于是李昂点了点头:“那……好吧……杜爱卿朕且听你一言放过李逢吉。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杜风大喜跪倒之后大声的说到:“皇上圣明皇上仁慈!” 大臣们一看不敢怠慢也纷纷跪倒:“皇上圣明皇上仁慈!” 李昂点了点头很有威严的说到:“李逢吉听旨!”他这话说完立刻有两个侍卫将绑住的李逢吉押了上来。 一上来李逢吉当即跪倒很是有些感激涕零的磕着头说到:“罪臣李逢吉叩谢吾皇不杀之恩……” “既然儋州王帮你求情朕也姑念你是一时糊涂识人不慎降级二品罚俸半年任中书舍人领正五品上去东都洛阳吧!不蒙恩诏永不入朝!” 这话一说李逢吉的头磕在地上犹如捣蒜一般:“罪臣李逢吉叩谢吾皇隆恩吾皇福寿永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昂则是一脸地厌恶之色挥挥手不耐烦的说到:“好了好了左右给李逢吉松绑你这就下去吧。到吏部赶紧把手续办了三日之内限你离开长安城。若是三日之后还见你在长安出现斩立决!” 李逢吉再次磕头谢恩:“微臣谢过皇上……” 李昂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还是谢谢儋州王吧!” 杜风听了这话很郁闷心说谢谢儋州王就谢谢儋州王为什么还要谢谢儋州王八? 不过这时候大概除了杜风谁也没有这种闲情逸致会去想这么奇怪的问题李逢吉就更不会去想了只是又冲着杜风跪了下来庄庄正正地磕了三个响头:“罪臣李逢吉谢过王爷!” 杜风心里有些不忍连忙说道:“李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去办你的事儿吧!” 李逢吉暗暗的冲杜风又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脚步蹒跚背影也有些佝偻。仿佛这几个月老了几十年一般。 大宴群臣的时候李昂只是喝了两杯酒就摆驾回宫了让大臣们自娱自乐去。 那帮大臣看着舞姬们的长袖善舞又吃着美食喝着美酒一个个都挺自在地。只有杜风在盘算着应该在什么时候去见李昂比较合适。 没等杜风想明白呢宦官总管就走了过来附在杜风耳边。小声的说到:“王爷皇上请您去御书房……” 当时。郭厚正喝的摇摇晃晃的走到杜风身边举着杯子非要跟杜风好好的干上三杯。原因是想要说杜风之前的预测实在是太准了…… 其实吧原本郭厚在听到皇上真的让自己做逍遥侯去了的时候还有点儿怀疑是不是杜风早就跟李昂商量好了所以才来提前跟自己打打预防针。但是当看到后来李逢吉的那个事件之后郭厚也无法相信杜风和李昂在朝上的表现是配合好了来演戏地。也就确信是杜风揣摩到了李昂的意图了。 杜风听到了宦官总管地话之后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麻烦总管大人了您先去我随后就来。” 宦官总管也就不说什么了直接转身离开。 杜风又坐了一会儿。大致盘算好该如何跟李昂进行开头的交谈便也起身离去。 到了御书房门口之后。杜风看着里边透出来地微微的灯光站在门前挥挥手示意左右的侍卫全部退下然后才整整衣冠叩响了房门。 李昂在里边问道:“谁呀?” 杜风回答:“皇上是微臣来了。” “嗯进来吧!” 杜风推门而入。 “皇上微臣有事要对皇上说!” 没等李昂问话杜风一进去就跪在龙书案之前搞得李昂很是奇怪。 李昂心说本来是我有事要问你的怎么一进来却变成你有事要对我说了?不过算了还是先看看杜风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吧! 于是李昂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嗯子游你也别跪着了有事就直接说吧这里也没有外人。” 杜风却依旧坚持着长跪不起:“但是微臣希望皇上先宽恕了微臣的罪过微臣才敢说。” 李昂一听心说你小子怎么总是玩这招?但是李昂以为杜风是因为他帮李逢吉求情的事情所以才会说这样地话于是便也就同意了杜风的请求。 “好吧好吧不管你要跟我说什么我都赦你无罪!” 人就是这样皇上也不例外自己心里琢磨着什么事儿就总以为别人跟自己琢磨的也是同一件事。 杜风听了李昂的话这才站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让李昂差点儿没从椅子上摔下来的话。 杜风说:“皇上我想早点儿退休了。” 李昂身体一抖心说杜风搞什么飞机啊?退休?你小子才二十出头退的什么休啊?但是想到杜风从来都不会拿这样地事情开玩笑就搞得李昂很是郁闷了。 “子游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好端端的退休干嘛?我这龙椅坐稳了不久还有很多事情要让你来帮我分忧呢!不许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杜风却摇了摇头很是严肃地说到:“微臣并不是跟皇上开玩笑而且这种事情也一点儿都不好笑。微臣说的是真的真的想带着几个女眷去做个逍遥侯了。” 李昂按捺住心中的不解缓慢的问道:“你先坐下然后告诉我你要离开朕的理由。” 杜风点点头依言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完之后才开口说到:“皇上其实我也没什么理由要是非要说有个理由的话那就是现在微臣已经觉得没什么太多的事情可以帮助皇上了。而且再像现在这样继续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是一个没有被阉割过的王守澄离谋权篡位也就不远了。” 之所以杜风敢这么说话完全就是仗着刚才李昂说了赦他无罪的话。而且。他既然已经先提出了退休再说这样的话也更加证明了他胸怀坦荡并没有任何地篡位之心。 并且李昂其实何尝没有这样的担心呢?像是杜风这种几乎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天大的功劳就像是今天在太极宫的大典之上如果说杜风当时不拒绝李昂的封赏似乎除了赏赐金银这些杜风根本用不着的东西以外也真的是只能把江山社稷赏给他了。那这个皇上岂不是得窝囊死?以后历史书上有这么一条。说是唐文宗李昂把江山赏赐给了儋州王杜风。从而成为封建王朝禅让的第一人……这还不让所有的历史学家当场抽风而死? 所以呢李昂倒是也算是能够理解杜风这时候请辞地意思。同时他也更加舍不得杜风了…… 作为一个皇上就是这么的矛盾一方面担心臣子地功劳太大终有一天功高震主可是另一方面所有功高能够震主的臣子必定是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地。那绝对是百年罕见的人才啊皇上哪儿就舍得轻易放弃了? 于是乎李昂说到:“呵呵子游啊你是不是担心我会觉得你功劳太高而因此开始防着你了啊?” 杜风也是淡淡的一笑反问了一句:“皇上认为呢?其实。郭厚也是一心为国啊……” 李昂明白了他颇有深意的看了看杜风缓缓的摇了摇头:“这么说。我是没办法留下你了?” “皇上这其实就不是什么留不留的事情。子游也想趁着年轻周游四海看看这普天之下究竟是个什么样子那么多的名山大川俊丽河流子游也实在想去走动走动。这么说吧若是皇上有需要子游当放下所有地俗务立刻赶来皇上身边出谋划策。现在天下安定那些偏安一隅的节度使们有了河朔的前车之鉴短期内是不敢作乱了。皇上现在最需要做的是让朝廷之上寻找众臣之间的平衡以相互制约的方式牵制朝臣们地利益使其犬牙交错从而不使得权力过于集中在任何人的手里。这样大臣们必然忠心耿耿任是谁也不敢有异心。没有了权臣弄术朝政自然安定。那么按照皇上胸中的抱负自然是长治久安这天下地黎民苍生也就各就其位了!” 李昂听到这儿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心说果然是留不住杜风了。但是由于杜风说了只要他有需要的时候杜风愿意随时回到李昂身边李昂多少也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呵呵要说起来我还觉得奇怪呢。按说你也仅仅比我大了三两岁怎么考虑事情就如此周全呢?就连裴度这样的老家伙思虑都没有你周详!” 杜风笑着摇了摇头:“很大程度也只是运气另外子游的义父绝对是个当世奇人。只是他不善赋策当年未曾能够考取科举否则必是一代名臣。” 李昂也笑了站了起来走到杜风身边:“也是可惜啊我竟见不到你那神奇的义父一面……”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李昂也根本不相信所谓义父说了只是觉得杜风很多事情不愿意挑明了说罢了。不过也没什么必要追究他李昂真正的得到了最大的利益是真真实实的。 君臣二人此刻心中再无芥蒂聊了许多关于家常的事情包括杜风以后要干些什么打算如何过日子的话。 当然李昂还是问了杜风为何不杀李逢吉杜风则一一将不杀李逢吉的理由告诉李昂并且劝李昂凡事要宽以待人…… “皇上这个宽并不是说姑息养奸而是不要因为一颗棋子的错放而导致整盘棋局的倾斜。皇上棋力不凡想必很清楚当一角字力过重的时候往往就不该在边角纠缠而是要去其余的三个角开更大的天地又或者干脆在腹中展开新的剿杀……棋道通人道理都是相同的。” 李昂点了点头:“子游啊你就没有别的什么事儿要跟我说了?” 杜风笑了笑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本亲手用棉线装订的小册子来。右手在册子的面上轻轻地抚摸了一把然后递给李昂:“皇上这是子游用了半年时间整理出来的一些治宦心得可以给皇上一些参考也许这里边有些是皇上能够用得上的东西。” 李昂稍稍有些惊喜取过册子看到封面上写着几个字:议院制度。 带着少许的疑惑李昂打开了这本小册子。 看了一会儿之后李昂赞叹不已。觉得这本小册子实在是治国之最好的方式不由得喜形于色。 其实。杜风写这玩意儿也不是太难他无非就是将西方后来展出来的君主立宪制拿来说事儿了。加入了许多二十一世纪先进的企业管理经验设置分层管理层层递交集中以议会的三权分立方式进行官员之间的牵制从而确保皇帝的绝对权力。 另外还有一些关于在封建社会体制之下。最为适合地精英教育制度从而最大程度的保障皇家以及士族地利益彻底控制了士族其实也基本上就控制了全国的老百姓。 关于军事方面地东西也没什么奇怪的无非就是按照中国后来的方式。按照地域划分了几大军区皇上作为中央军区的总司令而其余几个军区都有不同的总司令。而皇上在亲自作为中央军区总司令的前提下又担任军委主席没什么特殊的。 最后就是提出了一个官员地轮换制度每隔五年将隶下的官员进行地区之间的调换从而保证这些官员很难积聚地方势力最大程度上避免了藩镇割据节度使拥兵自重的情况出现…… 反正主要就是参照了后来的社会体系分工尽可能的提出一些更为先进合理地国家管理的纲领。至于细节方面就让李昂和其他的大臣们去商议决定了。 最主要地一条就是建议李昂将原本就有七八个的宰相继续扩大形成一个二十人左右的宰相队伍而宰相的权力也比以往要小许多其实就是行驶的议会里的议员的职能。这二十个宰相之中有十个三品以上的官员还有是个则是比较低级的各部官员从而可以让李昂听到更多的不同层次的声音…… 也难怪李昂看到这样的册子会赞叹不已对于当时的管理水平这种东西也的确容易让人觉得叹为观止了! 小心翼翼的将那本册子纳入怀中李昂亲自给杜风斟了一杯茶很客气的说到:“我能得到子游简直比周文王得到姜尚还要值得庆幸啊!!” 杜风笑眯眯的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才说:“微臣也只是托皇上的洪福而已!” 李昂轻啐了一口:“行了到这会儿了就别拍马屁了。既然你已经打算辞官不做了那么你就是我的哥哥我们是兄弟关系了而不是什么君臣关系你说话也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了!” 杜风见状也就笑了笑:“皇上最后还有两件事。第一免掉天下三月赋税。第二给杜牧那个家伙赐婚!”杜风可还惦记着那个情深款款的冯鹤娘呢而且他也真的希望杜牧的命运能够因为娶得老婆的不同而生彻彻底底的改变再也不要做那个只会仰天长叹的苦命诗人了。 李昂笑着说:“前一条没问题第二条你想让我赐谁给他做老婆?” “冯鹤娘!” “好我答应你!”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这君臣二人这儿正算计着呢那头还在大殿之上喝酒喝的不亦乐乎眼睛直在那些舞姬身上徘徊颇为恋恋不舍的杜牧突然就觉得鼻子痒痒的不行阿嚏阿嚏连打了两个喷嚏可是看看天也没觉得变天啊杜牧心说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感冒了呢? 杜风带着自己的如花美眷四女一男也没准备什么行李直接就四处游荡去了。 而当他走后差不多有了三天李昂才在朝会之上宣布了杜风辞官的消息举朝皆惊…… 大家愣着还没回过神的时候李昂又直接宣了一道圣旨说是要认冯鹤娘做姐姐然后并且下嫁于杜牧搞得冯鹤娘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杜牧更是郁闷的差点儿一头撞在柱子上撞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