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侯爵的东方宝贝》 第一章 小女人的哀愁 夜色微凉,时值初秋时节。或许是这一天比较悲凉,街道上行人寥落零稀,空寂划破黑幕,激起一束亮光,辗转一颗流星拖着耀目的尾巴华丽现身。 “哇!流星!快许愿,快许愿!” 街道一静谧处有间小咖啡厅,站在街角向里边望去,只觉优雅恬静,在这一片闹市中独得一处安宁。雅致的咖啡厅内,长帘半卷,一抹娇柔纤影撩起幕帏仰着头,眨着柔媚星眸瞭望天际。紧接着,闭眼垂伏在胸前,两拳交合,抵在尖尖的下巴处许愿。 几秒钟后,她抬头望向坐在她对面,淡然啜着咖啡的清丽女子,她正蜷缩着身子,斜倚在柔软舒适的沙椅上,双手捧着半温的咖啡瓷杯。 “小璃,你许了什么愿望?”她问,清丽女子叫安可璃。 “世界和平。”安可璃语气淡淡的敷衍,挪挪身子,为自己寻得更为舒适的角度,然后半倒着,依旧紧捧着半温的咖啡瓷杯。 其实,她什么愿望都没许,她从不相信这个。许愿,在她看来,太过幼稚。 “还有呢?”黎萱不打算放弃,穷追问。 “宇宙不灭。”太扯了。 “还有呢?” “中国万岁。” “还有呢?”黎萱的耐性不是一天两天磨成的。 “合家欢乐。” 语罢,安可璃的嘴角微微搐动了一下,敛眸寂寂的啜着杯中咖啡,一脸漠然。黎萱一见此状便不再问,身为多年闺友,她是知道安可璃有多忌讳关于家的任何话题。 她受的伤太重,这么多年了疮疤还未痊愈。 安静的咖啡厅里轻巧的萦绕着萧邦的幻想即兴曲,却难掩这一处僵冷。安可璃脸上的寒霜还未褪却,黎萱知道她又深深陷入过往的哀怨中不可自拔了。 “哈,你知道我许的愿望是什么吗?”黎萱倏而俏皮的对她眨眼,希翼以轻松打破这一季僵冷,将她从幽怨的心境中拉回。 “世界和平。”安可璃道,抬眸睇着她。 “唉唉唉,真没情趣,就知道世界和平中国万岁的,就不能想点别的吗?爱国虽说是好事,但大好的青春年华,别都用来感慨国际事业了。和平万岁的,国际安理会会处理的。” “那么,我该说什么?”安可璃心不在焉。 “譬如,偶遇帅哥,碰出一段轰轰烈烈的罗曼史。”黎萱作着花痴状,眼眸晶亮,双手合在心间,宛如祈祷中的少女。 “少女怀春,不适合我。”她简短一句,泼了黎萱一身凉水。 “你是罗曼史作家,这应该是你最擅长的幻想,我不相信你的畅销书纯属纸上练笔,随意用文字搭建,至少也要你做做美梦幻想细节。”黎萱托腮,仔细盯着她。 “是。但那只是职业需要,打着为圆怀春少女梦的假幌子,实质上是为了避免自己饿死,我不得不这么做。若非如此,恐怕中国的乞丐界很快又多了一个暴走分子,名叫安可璃。最终亡于活活饿死,因严重匮乏乞讨技巧。你知道的,我是死要钱,但没法向人伸手要钱。而且你得清楚,我所写出的东西,那只是假装成少女的幻想。” 假装成少女的幻想?!黎萱轻呵一声,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你是想说,你已经是欧巴桑了?” “难道不是吗?我今年已经23岁了,明年就24了,再过不久也就三十了。女人面对这个年龄,难道不觉得尴尬吗?”她反问,理所当然的样子错愕了黎萱。 “小姐,当今时代的步伐是越来越快了没错,但似乎并未像你所说那般惨烈吧?如果照你这个说法,初生婴儿就应该时刻警惕是否有老年失智问题?” “这个问题留给科学家们去研究。”安可璃放下咖啡杯,抿嘴浅笑,轻噬柔粉香唇。“我需要你的帮忙。” 帮忙?!这句话是黎萱第一次从安可璃嘴里听说,她不禁傻眼,愣了好一会儿。安可璃一向要强得紧,从未寻求过别人的帮助,有时候她甚至会以为她是铁打的,曾有一次还偷偷敲了她一记脑门,最终确定并未藏有钢铁,才继续相信她是个正常人。 “是,你没听错,我需要你的帮忙。”安可璃看穿她的心思,重申了一句。 “你……确定是在跟我讲话?”黎萱环望周边,四下无人,食指不确定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可不是袁编,不负责宣传新作。” “黎小萱,我的新作不需要宣传,照样卖得很好!”她对自己“假装成少女的幻想”可是很有信心。 “是是是,但我认为,除了赚钱,你没什么事情需要别人的帮助。除非……你经济危机?”影射来说的话,就是安可璃只会拼命赚钱,其他任何都不顾,十足十的钱奴。 “不是。” “那么……我想不出什么了。”黎萱耸肩,纤长的手指拈着精美的银汤匙搅着杯中咖啡,晃着涟漪。 安可璃无奈的闭目三秒,随即睁大清亮的美眸,盯着天花板上的小吊灯愣,纳纳的说了一句,“我需要一个孩子。” 孩子?!幌啷一声,黎萱指间的汤匙滑落,咖啡洒了一桌。她急忙抽出纸巾,手忙脚乱的擦拭桌子。 “你说的是……孩子?”她微颦的眉头显示出极端不解。“你需要孩子可以结婚,似乎没有理由跟我讲。还是说,你的意思是要我替你找个人贩子,买个孩子?哦不,这可是犯罪行为,这种事情我做不来,咱可是守法公民。” 黎萱忙摆手,抖了一身,急急的撇清。 安可璃翻了个白眼,轻啜了一口咖啡。“想到哪去了?我是说,我需要孩子,自己的孩子。我可没兴趣牵扯上人贩子,搞不好被警察抓到,我还得赔上几年青春蹲牢班。少赚了几年的钞票可会要了我的命。”她摇摇头。 看吧,说什么都会扯到钱。钱钱钱,就知道赚钱。没情趣的女人! “所以呢?”黎萱更不明白了,既然她想要自己“出产”的孩子,为什么还需要帮忙?而且为什么忽然想要孩子? “单身女郎也甘愿被凡尘牵绊?你不是一向推崇洒脱?有了孩子,对你来说是个累赘。”黎萱问,安可璃的想法令人费解。 “是。但我最近总觉得自己的生命缺少了什么,我希望有个嫡亲的孩子陪我度过寥寥漫长人生,或许我内心的空虚就不会再那么的繁重。”她道,纤手掠过额间秀,无可奈何的样子惹人心疼。 她的生命严重缺乏爱,最重要的东西。 “但……我并不想结婚。我只需要你替我找个男人,你的人脉一向很广,我只信得过你。”安可璃笑道,这么说够恭维了吧! 这话听着惬意,黎萱喜逐颜开。“有什么要求?” “质量要好。” “质量要好?!”黎萱诧异的盯着安可璃瞧。“怎么如此听来,有点买猪肉的嫌疑。” “不,我并不打算买下,利用完就走。不要随便找个牛郎了事,最好是不用花钱的。我很穷的,付不起繁重的遣夜资。还有,我需要高质量的精子,我不希望孩子的父亲是个傻子或蠢蛋。而且,不允许有任何疾病。” 安可璃一口气讲完,脸不红心不跳。 “或许,你该试着相信男人,好好找个男人谈个恋爱。或许……”黎萱还企图将她导向正途。 “不,别说下去,我怕我会飙。”安可璃急急打断她,“这个世界上,除了友情,我只相信钱。别跟我谈什么鬼爱情,你只需要帮我物色个男人。”安可璃严肃道。 “好吧!也许有个人挺合适的。”黎萱道。 “谁?你看什么?”她忽然现黎萱的眼神飘忽到外面,定在一处。疑惑的朝着她眼神的方向望去。 “**!”她惊呼一声,赶紧起身,撞倒了咖啡,染了一身香,慌张潜逃。“我先走了,替我挡住。” 语罢,抓起挂在一旁的薄外套,从咖啡厅的后门离开了。 这女人……此刻有点像在做贼。黎萱望着她潜逃而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再次抽出纸巾擦拭被咖啡层覆盖的桌子。 今天,老是打翻咖啡,心疼死了。 就在安可璃隐入黑夜的时候,咖啡厅的蓝色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西装革履,气宇昂扬。他拿下墨镜,露出一双魅惑人心的漆黑瞳眸。 他把目光摄向忙碌着的黎萱,不用说也明白,他在用眼神询问安可璃的下落。若是往常,黎萱是不会说的,但今天她却忽然同情起这个男人。 两年前,她的咖啡厅刚开幕的时候,她就见过这个男人了。这两年来,他始终坚持不懈的苦追安可璃。几乎天天这个时刻都会出现在咖啡厅里,因为小作家总是这个时候才有空出来喝咖啡。 而安可璃往往躲他躲得厉害,一点机会都不给。 “不好意思,打烊了。”黎萱对他笑了笑,将被咖啡染黑的纸巾投入垃圾桶。“先生来得真不是时候,刚刚打烊。” 她意有所指的瞥向半掩的后门,不露痕迹的替他指明了安可璃潜逃的方向。 “谢谢。”男人对她道了声,紧接着大步迈向被风吹过微微晃着的小门。 若他回头,他会现黎萱望着他的背影愣。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二章 季轩宇 这里先说明一下,这一章纯粹为后面情节的展做铺垫,如果没打算看到最后的亲们可以直接略过。(季轩宇不是安可璃的菜,最后会把他夹给黎萱配对。) -------------------------------------------------------------------------------- 走出咖啡厅,迎面就有一股微沁凉意袭来,安可璃搓了搓手,将双手掌心合在嘴边呵气。她的气脉弱,比较俱寒,稍微有一点点风动就容易浑身打颤。 秋风萧瑟,凉凉的灌进敞开的外套,吹颤了她白皙细腻的肌肤,手臂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拒抗着突来的寒意。 “该死的鬼天气。”她低语咒骂,眉半蹙,弧线柔美的粉唇微微撅着,缩了缩脖子,纤手磨搓着长袖外的细臂,交互环着胸。 此时的小巷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乌漆抹黑的,连个路灯的影子都找不着。只有玄月自身散出的微弱光芒投下,寂凉的撒在她身上,昏暗的色调笼罩下,使之看来更显沧悲。 才刚入秋就已经这么凉了,照这样下去,冬天来了,肯定冰寒剔骨。该去买几件厚点的衣服,还得买几条围巾,靴子似乎也快坏掉了。她暗忖,低头望了望脚上的长靴,鞋底的细跟已经有点晃了。 天,又要花钱了。物质化的社会就是没法节制,整天都要花钱,而且物价又高得不像话。想想每天从皮夹里流出的一张张红色大钞,心里就觉得好不舍。她垮下脸,哀叹。 **,我好想把你永远藏着不让人觊觎。但这明显不可能做到。她叹着气,除非每样东西她都能够自己制造。但她行吗?不行,虽然她懂点女红,但她总不能穿着古时候妇女自己纳制的绣鞋,然后身上挂着随便用几块破布缝制的衣服到大街上晃吧?会被人当成疯子的。 太蠢了!她为脑中的设想寒寒的哆嗦了一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她不出门,那她就可以永远不穿衣服鞋袜,多省钱。但她最终的下场绝对是饿死在家中腐烂掉没人知,最后散出的腐臭还会影响大气质量。 不不不,可怕!城市的大气都已经这么糟糕了,自己何必再当罪人。若是想“化作春泥更护花”,还得再浪费钱买个盆栽,然后在死之前赶紧爬到盆栽旁边,扶着盆栽倒下。但是盆栽一定得够大,要不容不下她。 不过可想而知,小的盆栽都已经那么贵了,大的盆栽肯定更是贵得吓人。唉……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她摇头叹气。也许她可以买个塑料浴盆,自己到郊外挖棵植株。这是个不错的办法,省钱有道。 迎面吹来的风中弥散着浓烈的酒精味沁入鼻端,一下子将她从盆栽中撩醒了。“真蠢!”她敲了自己一记脑门,回神后才意识到自己达的幻想神经又在胡搞了。 “我没有醉,没有醉……我可以自己……”小巷外踉跄走来一个醉鬼,他推走扶着他的男人,歪歪斜斜的朝着安可璃走来。 醉汉半眯着眼,手指着安可璃,摇摇晃晃,醉眼醺醺。 “小……小姐……来,让我亲一口,我给你个**夜……嗯……我很厉害的,你要不要看看……”语罢,软塌的扑倒在她身上,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鼠蹊处摸去。她向后退去,无奈已经退到尽头,身后紧贴着的是墙壁。 “走开!”安可璃拼命的抽回自己的手,使劲推开他,不断喷薄在她颈上的酒味让她难受得快要休克,她痛苦的屏住呼吸。 醉汉愣了一下,晃着身子盯着她,诧异住。也许是想不到安可璃竟有那么大力气推开他。 “小女生,总是喜欢欲拒还迎这一套……没关系,慢慢来……大爷有的是时间跟你耗……待会儿,我会让你敞开双腿迎接我。”醉汉道,此时似乎酒醒了不少,钳制住她柔荑的手劲变大,教她无法轻易挣脱。 安可璃慌了,她生平最害怕的就是醉鬼。一碰见醉鬼,气势都软了一半。此时,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毫无招架之力,只得用双腿空踢着。 眼看狼爪就要袭上她耸起的软丘之时,她闭目不看那令她作呕的一幕,却迟迟不见色掌下手。 情况有变?她暗忖,睁眼欲看看究竟。不料,却被眼前放大的英俊脸孔吓得倒抽了好几口冷气。最深刻的是那双魅惑人心的漆黑瞳眸,在月下诡魅异常,令人移不开眼。 正是他,她欲躲不及的头痛人物--季轩宇,高科电子界的龙头,季氏集团的总裁。 而刚刚企图轻薄她的醉汉正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看得出招人袭击。而袭击者,绝对是眼前这男人。 安可璃重重叹了口气,无奈的望着季轩宇。 “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你从哪个方向逃走,对吗?”他霸道的搂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她拉向自己。“终于还是让我逮到你了。你究竟想躲我躲到什么时候?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我不够资格得到你吗?”他的语气强硬,无不透露出势在必得。 安可璃不说话,她不知道该跟他讲多少遍他才会死心,她跟他是不可能的。她太冷情,无法为谁交出自己的心,渴望得到真爱的男人碰了她,只会伤得更重。 她凝视着他漆黑如夜般鬼魅的瞳眸,无语凝咽。无可置否,他是个多金又有魅力的男人,恐怕只要是女人,都会迫不及待的想要跳上他的床。 也许他的外表与所拥有的资产给人造成了严重错觉,让人觉得他是个薄情的花花公子,而实质上他却异于生活糜烂的有钱公子哥。只要他认定了,便会执着不放。她很清楚,这种男人实在招惹不得。所以,她绝对不会给彼此机会。 但很显然她的“绝对不会给彼此任何机会”已经招到挑衅,而且她低估了这个男人的耐性,只要他想得到的,如何能轻易放弃? 安可璃颦眉,盯着大地。 “你说话!是我不够资格吗?”他无法忍受自己遭到忽略,沉声喝道。“我是高科电子界的神话,我能创造出令人惊叹莫及的财富。我不相信除了我,你还会有更好的选择。” “不,你非常有资格,在这片土地上,我实在找不出如你一般气魄的男人。你很清楚自己的优势。没错,你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成为你的女人一定会觉得很有面子。”她道,甩开他放在她腰间的大掌,对他笑着,淡如微风拂过。 “那么,你没有理由拒绝。”他不悦自己的手被甩开,重新覆上她纤细的腰,更紧的将她搂住,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她无奈,不再挣扎,和悦道。“不,正因为如此,我更有理由拒绝。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我高攀不上你。我这人太高傲,不愿让自尊受委屈。跟你在一起,我的自尊严重抗议,时刻受威胁。” 语罢,微笑着抬手抚过他的脸部轮廓,如雕刻般最完美的艺术品,足以让所有女人疯狂。但,她除了欣赏,找不出任何情感。 季轩宇握住她游离的纤手,放在心口。“你会习惯的,一定会习惯。等你爱上我了,疯狂的爱上我了,你将不会再说出这句话。”他十分有把握。 “是吗?若是永远都不会有这么一天呢?”她道,粉嫩剔透的脸颊上依然挂着淡然的笑意,偏着头看他,眼底的心思令人无法参透。 “会的,会有这么一天。”他胸有成竹。 “我不觉得……” “你太嘹燥。”他俯擭住她轻启的香唇,深吮着,探入檀口,汲取芬芳蜜津。 安可璃并未感到任何讶异,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个环节,只是静静的任由他索取,不挣扎也不回应,半敛着眼眸看着他几乎贴在自己脸上的浓密睫毛。 过了半晌,季轩宇才放开她,漆黑瞳眸深深定在她依旧散着浅淡笑意的脸蛋上,似乎想找出任何透露出情绪的微妙之处。 但没有,她太过平静,她的每一个微笑都太过神秘,就像狡黠的吉普赛女郎。她的身上藏着猫般的气息,就算再如何窥测,都参不透她的内心。 “如何?”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将她黑绸般如云的长缠绕在指间。他不相信她会对他的吻无动于衷。 然而,她却说,“不错,技术挺好。”错愕了他满腔的自信。 “仅此而已?”他问,低哑的嗓音。 “仅此而已。”她道,笑靥如花,却颠灭了他所有的逻辑,以致于他不知何以继续。 趁他错愕之时,安可璃轻巧的撤掉他放在腰间的大掌,走远几步,笑着转过身朝他挥挥手,很快的消失在小巷出口。 回到住所,安可璃泡了个舒服的花瓣澡,全身放松。 她将身子浸泡在满满的浴缸中,漂浮在水面的簇簇花瓣覆盖住了所有的视觉,娇小的身子全都埋藏在鲜艳的花瓣下。 她半寐着眼,抬起藕臂拂过片片花瓣,缕缕雾气笼罩下,雪肌透明得浅薄。 好久没像现在这样了,终日忙于赚钱,全部精力都放在夜以继日的赶稿上,连三餐都很少正常过,更别提好好品味生活了。 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她想要的吗?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真的可以这样无欲无求的了却一生吗?她忽然感到迷茫,眼神延伸出空洞。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三章 被设计了 “铃 ̄ ̄ ̄”一阵刺耳的门铃狂响,吵醒了睡梦中的安可璃。 她猛地掀开蒙住整个脸的被单,揉揉朦胧睡眼,素蓝色窗帘在风中飘曳。她眯眼望向窗外的大太阳,此刻正大刺刺的与她对望。 搞什么?谁这么缺心眼,明知她是夜猫族,还偏偏这时候还吵醒她。 她满脸不悦,双手抓着胸前的被单,被单下一丝不挂。她习惯裸睡,这样有益于血液循环。虽然黎萱总说这样显得荒淫,但又如何,反正她是一个人住,不会被谁误撞。平常也少与人来往,顶多是偶尔来送煤气的工读生见着了脸红几次而已。 她慵懒的摊着身子散在床上,美眸半睁,透过房间大敞的门,直直的望向客厅外的大门。住这种小公寓的好处就是省钱又省事,不用为开个门还要爬上爬下,从楼上的房间一端跑到楼下的大门一侧。 而且从她的房间到大门的距离不到十米,照理说只要几秒钟的时间就可以以最优雅的姿态旋开门把欢迎贵客,但此时她却懒得动也不想动。 而,门外的人似乎并不打算放弃,一遍又一遍的按着门铃,直至她几近抓狂。一般来说,常人只要按过三遍还未有人应门便会自动消失。然而,门外的铃声已经连响了不下二十遍。不用说也知道,绝对是耐性强的黎萱在作怪。 那女人通常找她都是唠叨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不理也罢,她继续蒙头。 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安可璃不断催眠自己。然而用枕头蒙住也无法挡住那尖锐的铃声,每一个声响都在弹着她的神经,她终于忍无可忍。“够了!黎小萱你再按的话我保证今晚你的咖啡厅将会一片狼藉。”她大吼。 “拜托!开门啦!有很重要的事情。”黎萱的吼声隔着门墙显得微弱,接着狂擂大门。 终于,安可璃还是开了门。她冷冷的伫立在门边,横眉怒看门外大包小包提着的黎萱。“说吧!说完立刻走,我还要睡回笼觉呢!不要影响我。” “欸 ̄ ̄小姐,我为你卖命耶!你也行行好,让我进去一下不可以吗?”她将手上的贵“重”物品通通丢到安可璃身上。“这些都是你的。” “我的?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还会送我东西?”她质疑,抱着手上的重物走进房间,背后是黎萱的啧啧声,别说又是在嫌弃她的被单遮身。 “我哪心不好啦?别忘了你天天到我店里喝的咖啡都没给钱呢!”她不以为然的撇嘴,趁机牢骚,径自从冰箱里取出鲜榨柳橙汁。安可璃这女人可会享受了,什么东西都是大自然所产,绝不添加人工防腐剂。吃她的东西不但不会早死,说不定还可以延年益寿。 “厚,你倒真敢算,别忘了是谁天天到我这儿蹭饭来着,不也没缴饭钱。要好好算了,你可没少赚。”她有气无力,指着黎萱手中的柳橙汁,提醒着她的好处。 “ok,我认输!”吃人家嘴短,黎萱认栽,谁让她现在还捧着人家的饮料狂灌呢。“你试试吧,应该都合身,如果你的尺寸没变的话。” 安可璃白了她一眼,提着一套坎肩洋装走进浴室。 不一会儿,优雅款款的走到黎萱跟前,转了个圈。“如何?” “嗯,美呆了。果然很适合你。几千块的高档货果然有别于廉价的小背心。有时候还真得狠狠心,多花点银子装扮自己,女人还是不要亏待自己的好啊!要不白白糟蹋了这一副好身段可是该遭天谴了。” 她望着优雅迷人的端庄女郎点头激赏,毫不吝于夸奖,安可璃与世无争的淡然气质无法令她产生妒忌心理。 “几千块?!”安可璃大惊,忙看标签。 “是啊!这几套衣服都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呢!咱要出趟国可不能太寒碜了,当然得用点高档货衬托了,要不可会教外国人看扁的。” “出国?!谁要出国?” “当然是你咯!难不成还会是我呀?”她啜着柳橙汁,闲闲道。 “但,为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要出国。”安可璃不解,要出国的话不可能连自己都不清楚吧?! 黎萱闲定的饮着剔透晶莹的橙汁,咋咋口。“当然,你当然不可能知道,除非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说清楚!”安可璃皱眉,感觉自己似乎被设计。 “是这样的。我希望自己未来的女婿有双琥珀色的眼珠子,我一直都很喜欢轮廓深邃的美男,但苦于我的良心过于偏向国产,无法做出崇洋媚外的举动,所以只好把这个伟大的任务传承到我女儿身上。而且,混血儿不是还有一半中国血统吗?这样看来我还是挺爱国的。”她说得煞有介事。 “但……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很大的直接关系。难道你忘了吗?曾经年幼懵懂的我们约定过,今生无论如何都要结成亲家的。忘了吗?你负责制造我女儿的配偶。我可不希望只是说着玩的。” “所以,你把我牺牲掉了?”安可璃直接下结论。她只是叫她帮忙物色男人,可没说过让她把自己丢出国去。 黎萱呵呵笑得谄媚。“也不算牺牲啦!我还是挺为你着想的。你看看,我为你挑选的可都是极品型男呢!个个来头可都不小哦,且都符合你的条件,不会缠着你不放的。你大可用过即弃。” 她递过一份钉在一起的资料给安可璃。这些资料可是找得很辛苦的,这些天来可没少花费她心神。 “还有,这是机票。明天上午十点的航班,记得准时哦!你瞧,我事事都为你打点得多周到,这可是上等机舱的票哦!好好享受一下贵族般的待遇。你就当作是去度假,好好放松自己。相信会是个不错的回忆。” 安可璃迟疑的接过,有点迷失在梦中的感觉。这是黎萱吗?怎么今天给人的感觉慷慨得不像人,又是给她高档衣物又是赠送机票,林林总总加加算算也要好几万块的资金流出吧? “黎小萱,你病了吗?”她不确定的望着黎萱。 “哦,我很好,体温保持在三十六摄氏度正常状态。”黎萱站起身,理理衣襟。“我该走了,咖啡厅还没开呢,来帮忙的工读生该等急了。” “哦。”安可璃还是有种迷迷茫茫的错觉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却说不出口。 “你确定这些都是给我吗?”她看着黎萱走到门外,正要旋动把手,不由又出声唤住她。 “当然,毫无疑问。”黎萱婉然笑道,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哦,对了,这个忘了还给你了。你的信用卡。”她从皮夹里取出。 “信用卡?怎么会在你那里?”安可璃疑惑不解,走过去拿起她放在桌上的金卡。 “呵呵,你当然不记得了,那天晚上你忙着躲那男人,把包包都忘在我店里了。当然也包括你最宝贝的信用卡了。要不,你以为我哪有那么多闲钱替你购买装备呀!不过看来你对包包的感情一点都不深刻。” 她说得轻巧,似乎没看见安可璃即将爆的火焰。现在,她对包包的感情可是非常非常的深刻!深刻到她想象不到的境界。 “所以,这些东西花的全都是我的血汗钱?!”安可璃从牙齿里挤出声音,手颤颤的捏着名曰“好几千块”的高档货。 天啊!她好几个夜不眠休的码字工程瞬间倒塌。 “呵呵,我先走了。好忙呀!”黎萱总算看到风雨欲来的可怕前兆,哆嗦了一下,赶紧潜逃。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四章 初见 英国伦敦 夜晚,暮色清泠,云遮月半羞。酒吧里的霓虹摇烁不定,一晃一晃的投射在一张粉黛未施的清丽小脸上,弥散出道道幻彩光芒。 安可璃身着一袭淡紫洋装,头上挽着优雅的蓬松髻,脚踩十公分高跟鞋,倚身斜靠在吧台一侧。修长的双腿交搭叠着,撩起裙摆至大腿,性感白皙的腿部线条全数裸露,轻轻蹭着,无不引人撩缠绵的遐思。 酒吧里所有男人的魂魄被她深深吸走,贪婪的盯着她姣好的身材,恨不得化身一条条饿狼扑身压向她,将她包裹在外面的碍眼布料撕扯掉,一口一口的将她啃吞入肚,据为己有。 打扮得如此撩人,以及全场足以将她焚灭的炙热目光。安可璃并非不知道自己的招人嘴馋,但她没空搭理这些豺狼虎豹。她低眉饮啜杯中闪着迷幻色彩的酒液,不住的望向她的目标,那个拥有琥珀色瞳眸的英俊男人,黎萱力荐的型男。 她不知道她的目标也正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瞧,嘴边噙着一抹阴冷的嘲弄。 丹尼尔·布莱恩特晃动着手中酒杯,寒冽的眸光深深定在吧台上焦虑的东方女郎身上。真是个有趣的女人,他已经不止一次现她偷偷瞄向他,从他踏进酒吧的那一刻起。 他在等她行动,不知为何,他知道她一定会朝他走过来。只是,令他更觉好笑的是,那女人似乎还在做无谓的思想斗争。 没关系,他乐意花时间陪她玩这场游戏。 安可璃又一次偷瞥晦沉角落里独酌的男人。这时,她现有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捷足先登了,正妖娆万分的一步步趋向她挑中的猎物。 “哦不!”她低喊,轻咬嘴唇。不行!这样下去他们一定很快就会玩到床上去,到时丹尼尔·布莱恩特被拐走,那她怎么办?谁来跟她制造孩子? 先杀了她吧!她忽然有种“想把他带走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的豪迈感。壮着胆识,她很快的站起了身,迈开款款莲步,急的走向那个男人。 她绽开绝美笑靥,粉唇轻启,绯红着小脸。终于赶在那个妖娆女人先前。“嗨,我可以坐下吗?”当然,话也没错,场合也没错。她很庆幸自己没有太过紧张导致舌头打结。 这时,她才有机会亲眼目睹被黎萱死命推荐的“冷漠王爵”。那是黎萱那女人根据猎物特点“封赐”的称谓。 嗯,眼是眼,鼻是鼻。果然不错!她不知道该如何用词汇形容了,该形容成大卫还是太阳神阿波罗?她忽然觉得自己所学都无所用途,因为眼前这男人让人一见便头脑热,只想一直盯着看。 靠,什么东西嘛?安可璃,你可别昏头了,不就是个男人吗?!她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才站稳了脚步。 丹尼尔环胸斜坐,抬起健壮长腿搭成二郎状,尊贵优雅得令人恍若回到奴隶社会,而他是气势雄浑的奴隶主。令人直想匍匐在他脚底下。 他冷鸷的望着安可璃,不一语。 那么,这样是否就是暗示?安可璃暗忖。真糟糕,她是罗曼史作家没错,但问题是从未想过自己真正碰上这种画面该如此继续。会是朝着她的剧本走,还是逆向展呢? 如果在她的小说中,假如自己是女主,盈盈然飘向男主,献上香辣一吻,情投意合,两情相悦。那么,很快就可以直达床上重要细节。但若是自己其实是小三呢?那么,待会儿绝对会有个女主突然冲出来,然后她的香吻一记便会换来一场无休止的家庭暴战。 不行,不行!她得先回忆一下黎萱给她的资料,再做决策。 丹尼尔·布莱恩特,3o岁,19o公分,色:金,眼色:琥珀绿,英国什么公司总裁?婚配? 糟糕,越是想记起的东西越记不起来,怎么回事?她拼命的揉着自己的额头右侧,听说人类的右脑掌管左手,属于记忆区,那么回忆的时候眼睛瞄向左上方是否会比较想得起来? 她把眸子飘向左上方霓虹灯处,眨着眼。但她的记忆区并未让她想起丹尼尔的底细,倒记起了其实自己只是过客,出国一趟就为借个种而已,偷精事业一成便逃之夭夭,无影无踪。谁还管他是什么公司总裁,婚配如何。 真蠢,又犯傻了是吧?那些无聊琐事该由他妈去操心才是吧! 勾引他!她心底的声音得空潜入,开始怂恿。没错!管他的,先把他搞到手再说了,反正过了今夜,八辈子见不着面了。 她止住几分钟的时间不语,偏头侧睨等着她动作的丹尼尔,似乎在考虑从何下手。 霓虹灯在天花板上悠悠转动,一闪一烁的投射在她粉嫩无暇的小脸上,散出一种诡魅的色彩。她的菱红唇角微微上扬,芊指轻抵着玲珑的可爱下巴,体态轻盈如燕,翩翩然如脱俗的仙子,却出现在这种与之格格不入的混杂场地,纯洁的气息交杂着酒吧的邪魅氛围将她烘衬得更加妩媚。 清灵澄澈的巧眸盯住丹尼尔,将他浑身上下打量得透彻,丝毫没有半点怯弱意味。 淫荡的小东西。他不屑的暗嗤,性感的薄唇一勾,扯出一个冷绝的残忍笑意,鹰鸷锐利的瞳眸摄出一束饱含**的寒炙光芒,直直的盯住她饱满娇挺的浑圆酥胸。 他伸出长臂往她柔若无骨的小蛇腰一勾,一把将她揽到自己身上。安可璃一个踉跄,歪身一倒。 她忽然颦眉,挪了挪身子,将自己移到他的大腿处安坐。垂目,眸子死死凝住接着不由惊呼,赶忙捂住欲尖叫的小嘴儿。 天,他……好可怕!她从未真正碰过男人的,却不想竟然……要是真正开始运动,那她会不会死在床上?她简直不敢相信,出师未捷身先死,她不会那么倒霉吧?她忽然产生逃避的冲动。 没关系,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替补的,黎萱给的资料里还有好几个极品呢!不愁找不到孩子他爹。她暗忖,急急的便要起身,却被他紧紧搂住,动弹不得。 这时,丹尼尔忽笑,大掌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不得不正视他的寒彻眸子,琥珀色冰冷的眸子里却载满了缕缕戏谑。“怎么,想逃了?来不及了。”语罢,倾身覆住她红涟涟的香唇,肆意品尝。 “噢……”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撬开晶亮贝齿,口中蜜津被他深深吮吸,连开口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舒适的软椅因二人的重量深深下陷,诡魅的霓虹一闪一烁的照射在叠交在一起的身躯,暧昧分子流转在四周,散开。 他强势的长臂紧搂住她的纤腰 安可璃的脑袋嗡的一下子涣散,这种感觉教她心底直生悚然,不明为何,双手惊慌的直抵在他坚实的虎胸,推脱着不让他得逞。 “你?!”她奋力一推,惊踹着。他未防被推了开,斜身倚在软椅上,半眯着眼不解她的所作所为,微敞的襟口露出大片结实的肌肉,性感得引人犯罪。 “如何?不想要了?害怕了?”他问,双臂不由分说的再次钳制住她,长指摩挲着她红肿的嘴唇,似在谑笑她的胆怯。“没胆子就别到处招惹男人。”他轻哼,眼底明显的不屑。 “我……”安可璃一怔,不知何答,见他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又觉不舒坦,直觉她不想让这外国佬看扁。便挺直了腰杆,媚眼儿一眨,娇滴滴的依了过去。“换个地方。” 丹尼尔冷眸凝住她,邪气的朝着她的耳端吹气,凉凉的笑着,不带一丝情绪,只是将她捞起,直直的站着,占有性十足的紧扣着她的腰际,不让她逃掉。 这时,安可璃才正视到自己的身高真的是个问题。一米六的身段在国内也算中等吧!而今,她却还不到他的肩膀,且还脚蹬十厘米高跟撑着。 搞什么?外国人都吃什么长大的?她瞪大眼,努力挺直腰杆让自己看起来更高些,但却无法如愿。 丹尼尔感觉到她的异样,低下头,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你很有趣。”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你很滑稽”吧!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五章 绯色迷夜 十分钟后,他们便出现在一套奢靡堂皇的酒店房间。 若问感便是巴洛克格调的壁画犹如魑魅般铺天盖地的强占视觉,使人眼花缭乱,恍若身居幽晦阎罗殿。是吧?她无法往美好的方向想象,如此张狂的壁画令她心惊胆寒,诡异分量十足,像是一只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禽兽扑身而来。 接着,便是无比粗犷的环式吊灯萦绕整个天花板,闪动着幽幽昧昧的金色光亮,投放在空旷寝室里独得一片栖息味道的深蓝大床,大床上的帷帐自顶梁倾泻而下,掩遮住窗外狡黠的月色。安可璃寒噤噤的打了个激灵,整个房间弥漫着恐怖与腐朽的奢华宫廷味。 真不晓得外国人为什么会喜欢这种风格的房间,她可是一点都不认可这种气息有着艺术的称谓。 这时,背后探出一双手来,环住她微抖的身子,沉沉的下巴抵着她纤弱的右肩,忘情地汲取她体内的处子馨香。 “啊 ̄ ̄”她一惊,尖细的惊叫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初响,却在一半被掩,戛然而止。蓦地,她回,正对上丹尼尔漫着浓烈**的邪魅绿眸,噬着一抹凉意嘲弄,似在取笑她的胆小。 安可璃瞪大圆眸,耸直,努力使自己的身子镇定住,不再瑟缩。说实话,她有点后悔适才的逞一时之能,也许刚刚就该认命的逃掉,什么民族自尊心,在生命倍受威胁之时,应该留住性命已备后掘奋图强吧! 可是,她就是无法容忍他眼底的嘲弄,这着实触动到她的爱国情怀。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咽了咽口水,润润干涸蒙的喉咙,清清嗓子。接着语道“中国人不都是这么胆小的。”虽然这种场合不宜多语,但她终究忍不住。中国腔调的英语果然与她的爱国之心息息相系。 “言下之意,你非常胆小。”温温的呼吸响彻在她耳边,好闻的男人味沁入鼻端,扰乱着她的神经。丹尼尔嗤笑,修长的大手开始撩情的在她身上点燃一簇簇微妙火花。 “我……”安可璃傻住,娇喘着,怔怔的张着嫣红小嘴,似在怀疑自己怎么会泄露弱端,她是想维护国家面子没错,可是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笨死了,你不说中国人,他怎么会知道你是中国人,东方氛围又不只有一个中国,说不定他还以为日本人或是韩国人呢!都乱了,这个男人蛊惑人心。 然而,她的不经意张口竟让他有了机缝,灵活的唇舌伺机探入,勾引着可爱的丁香小舌缠卷共舞,难分难舍。 “唔……”她被吻得晕头转向,虚软的玉臂摊挂在他坚硬的男性躯身上,紧紧揪着丹尼尔身上的丝质衬衫,拧弄出几道细微褶皱。该死,她不是没有接吻经验,关乎接吻,冷然若她,实在不应该有沉溺其中的坏兆头。 但,这男人却似诡魅撒旦,一步一步地破除她的防御,搅乱她引以为傲的自制,无不蛊惑着她的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 然而,现如今已经到了此种地步,她只得硬着头皮跟他周旋下去,没有退缩的机会。如此一想,她便抛开了东方女人的矜持 修改ing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六章 潜逃未遂 次日醒来,天已大白,只是窗外浓雾普眼,遮挡住中天的耀目光辉,安可璃慵懒的任着酸痛不已的身子摊成软泥黏在床上,虚虚扬起臂扯过挡住所有光线的帷帐,顺势**一声伸了个懒腰,昏沉沉的半抬美眸,眯细,忽略掉令人头昏眼花的壁画,斜睨着窗外。 翻过身,正想继续睡,却被兀入眼球的美男睡颜怔住,记忆回到昨晚的宿夜未眠、**蚀骨,低低浅吟了一声,充斥着无限懊恼。真该死,她竟然不小心忘了身旁还躺着只长手长腿的种猪,还好没弄醒他,她暗自庆幸。 红迹斑斓的细腻藕臂探入裹身的丝被,微微曲身,轻轻揉了揉严重酸的双腿,白皙长腿小心翼翼的滑出温软的丝被,滞在虚空晃了晃。 “好痛!”她眉头一紧,吃痛低语溢出唇畔,小脸倏的扭曲,全身犹如被拆过一般,一动便似零件散落,支离破碎。“靠,这色狼,诅咒你半身不遂死在床上。”她咬牙切齿的怒视睡得安稳的丹尼尔,若不是他欲求不满缠着不放,她也无须受这拆骨般的痛苦。 但,她似乎忘了祸由己生,若非她的勾引,也不会被吃得彻底。说到底,该责备的还是自己。不过看来,她并未有悔过之心。撅撅微肿红唇,她缩回轻扬在虚空的**,再度隐入丝被。 倏而,她下意识的抚过小腹,应该有了吧!她暗忖,她才不信昨晚无休止的一整夜没能令她怀上孩子。真好,她微一挑眉,变脸度迅,甜美的小脸上立即嵌上一层圣母光辉。 美眸斜睇睡得熟捻的丹尼尔,微弱光亮透入,他安逸的睡颜得天独厚的优雅尊贵,竟该死的好看,令她不由又卷入深思。 孩子会像她多一点呢?还是像他?如果色跟眼睛像他,那肯定也是个金美男。不过若是女生,她可不希望像他一样高如大树,女孩子还是娇小一点比较可爱。男生如他这般,长大后一定帅得没天理,到时候家里成天排着好多女孩子站岗,她这个老妈也会很有面子的,也算对得起黎萱,没让她女儿吃亏。 她频频径自点头,赞同自己的胡思乱想。笨,怎么就想那么远去了。忽然意识到自己又在天马行空了,扬指弹了自己一记脑门。 “不过……这男人还真是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她轻喃自语,半起着身,支着手肘斜倚着床,抬手抚上他倨傲刚毅的脸颊,在睡梦中柔和得有如和煦春水。 修长的葱指掠过完美饱满的额头,将垂于额前的一撮金拨开,浓眉横飞入鬓,葱指轻拂深邃的眼窝,停在金缕丝般的浓密长睫上,轻扯,探目一窥。天,是金色的眼睫毛,她心底惊呼。少见,甚是少见,应该拔几根收藏的,说不定哪天拥有金色睫毛的基因灭绝,那么她可以拿出来卖给科学家做研究去,也算为往后的奶粉钱多攒了一笔。 安可璃这女人一向是个行动派,如此一想,手竟然真的听从大脑出的干扰电波,颤颤的开始拔人家的睫毛,捏住一根使力一扯,没掉,根底长得挺结实的,落叶生根恐怕也没这般死紧。 然而,睫毛未落,倒差点把丹尼尔给弄醒了。“噢 ̄ ̄”一声嘟哝,丹尼尔浓眉一拧,长臂一扬,打落安可璃在他脸上的毛手毛脚,吓出她一身冷汗。 醒了吗?她一怔,不敢动,屏着呼吸,硬生生的咽了好几口口水,缓缓的挪动身子,慢慢离开床榻。 这时候用脚毛想也知道得赶紧离开,趁那男人还未醒来之际,该尽量避开不必要的麻烦,斩断任何一丝牵扯是再重要不过的事了,大意不得。立即消失是最好的防范手段。 该死,真凉!白玉般细嫩的脚掌一触到光滑透亮的地板不由深缩。后退,瑟瑟的踩在丹尼尔扔在地上的衬衫上。脚底传来的触感告诉她,这衣服不错,质量挺好。而后,渐缓移动脚步,慢慢走进自己的衣裙所在之处。 俯身撩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边迅为自己着装,边分神暗瞥床上男人的动静,生怕受过干扰的男人忽然醒来,恐怕到时她会措手不及只得落荒而逃,无法得体优雅的走出这酒店,丢了中国人的面子不说,自己也难堪。 ok,很好,最后一回眼,床上的男人仍睡得像一头死猪,丝毫未觉陪他春风一度的女郎正急于潜逃。她非常满意,整整衣襟,将高跟鞋拧在手上,信步走向房门,轻轻转动门把。 然而,一切都再完美连贯不过,只差一步。 “我说过你可以离开吗?”几乎是悄无声息的,背后却忽然传来一个低醇的嗓音,随之她按在门把上的柔荑亦被一手厚茧的大掌覆盖,纤腰倏地被拥进一个宽厚结实的怀里。 “我们有必要谈一谈。”他道,冷绝的口气。 她怔住,诺诺不安的回,昂头,正对上一双冰冷毫无表情的绿眸,在这阴沉诡异的房间里更见寒彻,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她下意识再望床榻,人影都没有,不得不感叹这男人什么度什么行迹? “呃,那个……有点酸。”她伸手捏捏脖颈,低下头休息了一下,再度昂。老天,没穿高跟鞋的她,在他跟前如同大树下的一株小草,丁点不起眼。 “是吗?”他竟如此回答,但很快的将她如拧小鸡般的丢上床,翻身又压住了她,眼神变得更加幽远深谙,舔了舔她香腻的唇瓣。“味道不错。”他在暗喻昨夜所感。 嗯?安可璃被盯得头昏昏,“谢……谢谢……”瞧她说的什么,竟跟人家道谢,搞不清楚状况。她应该说“那又如何,我不需要你了,你可以闪了。”或者“放开我,让我离开。” 丹尼尔眸子一眯,顿了顿,“不用谢。”倒是配合,随她一唱一和。 “不用谢什么?”她问,似乎忘了自己适才所言,晕眩感更加明显。糟糕,一被他这么盯着,便会没来由的口干舌燥。她艰辛的再度干咽口水,丁香小舌悄悄探出,舔了舔被他湿润过的唇瓣,模样煞是诱人。 那……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安可璃晃晃头,努力使自己的头脑清晰点,回想刚刚这男人所说,“有必要谈一谈。”谈什么?一种不安焦虑感忽而油然升起,直觉这一点都不利于自己。 “你刚刚说,什么事情有必要谈一谈?”她小心问道,心里没底,微抖。言罢,推了推压在身上的性感男身,昨夜的**场面一下子充斥回旋在脑中不散。他在她身上这样那样,翻过来压过去,突然间所有画面都明晰了起来,惹得她浑身燥热、小脸儿红潮一片。 “是,是有必要谈一谈。”他道,冷笑。“昨晚没有避孕。”一语浇熄了她所有幻想,她不会天真的以为阅人无数的男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吧? 其实,他更后悔自己的冲动,竟然忘了如此重要的环节。他不想让任何女人怀上自己的孩子。但,一旦怀上,他也不会狠心扼杀自己的血脉。 “然后呢?”她瑟瑟问道,不要这男人命令她去拿掉孩子。不,不会,这时候怎么知道有没有孩子。虽然几率可说很大,但……应该不会吧?这男人的忧患意识不会这么强吧?她安慰自己。 “然后呢?也许该是我问你吧?”他道,嗓音更加冷迫,冰冷的绿眸里透出满满的不屑与轻蔑。“不要以为怀有我的孩子就能飞上枝头。” “等等,你说什么?”胸中一腔愤怒勃,她怒目抬眸瞪他。 他讥笑,冷嗤一声,明显藐视。“放心,若有孩子,我不会不承认。但,我只要孩子。清楚吗?” “什么意思?”她咬牙,抑住愤怒。难不成这男人倒以为她是为了名利跟他上床?靠,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很简单,孩子生下,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但你得离开。明白吗?”他道,捏住她的下巴。“不过,我可不喜欢当冤大头,被你给糊弄了。所以,为了确保孩子确是我的种,你得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直到孩子出生,你才可以滚蛋。” 听听,他说的什么鸟话?!滚蛋?!你tmd才鸟不生蛋,没教养的男人,英国绅士都死光了吗? 欺人太甚! “你……”她愤然怒瞪,小脸涨得鼓鼓的。“谁说一定会有孩子?!如果有孩子,也不需要你负责。”笑话,要是她需要孩子他爹,还不如随便找个男人结婚算了,还需要到这里来物色你这冷血外国佬。 “对,这就是问题所在。”他凉凉笑道,阴测测的。“谁能保证一定会有孩子,但若是有呢?谁能保证一定是我的?难保你不会随便找个男人上床来糊弄我。而且,若是我的孩子,我是不会让他流落在外的。” 语罢,不安好心的用那深邃的寒光暧昧的盯住她起伏不定的胸脯,大手,冷冷道。“淫荡的小东西,都湿成这样了,这么快就把持不住了。” 唇畔扯出一抹冷绝的肆笑,眸子里却激满嘲讽。“放心,我不会再碰你。”慵懒的语调透露出厌恶。没错,他厌恶有心机的女人,非常厌恶,他认为安可璃有所企图。即使,她以处子之身奉献给他,还是无法洗脱“心机”的罪名。 可怕!此时,安可璃才意识到自己踩到了地雷。这男人想囚禁她,他在实行双重保险。任何一个简单的头脑都看得出来,只要囚住她,一来可以保证他家的血脉不会流失,二来更能确保孩子一定是他的,防止存有侥幸心理的女人作怪,以莫须有的孩子跟他纠缠。 这一仗,她失算。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七章 伦敦牌种猪 “洛斯,马上过来接我……”一通电话后,丹尼尔似笑非笑的眉眼冷觑着还在一旁跟自己过不去的安可璃。此刻,她正烦闷的鼓着腮帮子,嘟着红滟滟的香唇,揪着床单生闷气。这时候了,她还在后悔一醒来没有立刻离开,替自己遭惹来本不该存在的麻烦。 丹尼尔朝她走了过来,双手环胸,冷鸷的寒眸紧迫懊恼坐在床上的安可璃。忽然,一把扯过她的齐腰长,毫不怜惜的扳过她的脸面对自己。 “啊 ̄ ̄你干什么?!住手!你这只无耻的种猪。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来啊,我才不怕你,无耻的外国佬。”她吃痛,皱紧眉眼,不断口出恶言。这臭男人还想怎样?!难道他改变主意了,准备将她杀掉以绝后患,省得跟她牵扯孩子问题?! 杀掉?!她颤颤的打了个哆嗦。不不,太可怕了,她还不想客死他乡,别真教她给说中了,这男人真是人面兽心。天啊,那该怎么办?!刚刚她还故意激他,不要正好刺激到他的血腥面。 她的眼睁得大大的,惊喘着偷瞥丹尼尔。脑中又在臆想她被乱刀砍死抑或被解剖掉的血腥画面,不住的想尖叫,却又拼命压抑,深怕尖叫声更会刺激他的暴戾。 她想求饶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难道叫她说“对不起,请你不要杀我,我刚刚讲的纯粹是p话,您大人大量就当没听过,放过我吧!我会感恩戴孝,从此为你日夜祈祷,早晚三炷香替你积阴德。”吗? 安可璃绝对是闷骚型的小女人,别看她平日里一副忧国忧民,得体清雅的佳人模样,真正面对生命弥留存亡问题之际,要她这么做,说不定还真的做出此等离经叛道、将国家面子全部扔往火坑的丢脸事迹。 而后,绝对还会加上一句“请你让我多赚点钱再死去好吗?”所有的前提绝对都与钱有关。 若问她,人之将死还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她绝对会告诉你“在钱堆里死去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她一点都不介意被冠上“守财奴”的光荣称谓。搞不好有人建议她这级怕鬼的女人去掘墓盗宝共分一杯羹,她还会跑在最前头。 但,此刻,丹尼尔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惊吓过度,反手扣住她不断挥动的粉拳,不让她挣扎。 “无耻的种猪?”碧绿的细眸眯得更细,神色幽深,腾出大掌扣在她小巧的下巴上来回抚摸着,浑身散出危险的摄人气息,寒寒的口气经由薄冷的唇畔吐出,一字一顿,似在解读她所说,森冷的脸上看得出薄愠在压抑。 这女人竟骂他“无耻的种猪”,她似乎完全忘了这场该死的闹剧是谁先挑起,淫荡的勾引者竟然对她的“恩客”做出这样的评价。是他无耻吗?她当他是种猪?! 安可璃的手被抓得生疼,面对他凌厉的眼神,眸子里竟不自觉的蓄满泪水,滚滚欲落,荏弱的模样令人想要呵疼。 “还……还不错啦,比猪好很多。对……好很多……”她诺诺的开口,抖着声应着,原来他是为这个生气。还好不是打算杀掉她,保住了一条命,此时她想大喊“耶稣保佑,阿门万岁,如来佛祖得永生。”莫怪她脑筋打结、言不对题,这女人吓呆了。 瞧她说的什么话,“比猪好很多。”?!可以把猪拿来跟人作比较吗?愚蠢不堪的东方女人。 丹尼尔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虽然听到她所说会气死人。但他心想,反正“x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无须跟这等愚蠢的女人一番计较。虽然他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但他更厌恶愚蠢的女人,他一点都不想跟这女人有过多的牵扯。 他蓦地甩手,任她重心不稳往床沿上跌下,重重的倒在冰凉的地板上,连第二眼都不屑再看她,迈步走向房门,门外传来阵阵叩击声,迟缓而慢滞,似乎还带着怯意但又不得不敲门。 安可璃吸吸鼻子,泪珠子却不可抑制的簌簌下落。“痛死了。”她揉揉淤了一圈红痕的皓腕,扯过地上的衬衫,愤怒不悦致使她忘了形象,使劲往脸上蹭鼻涕,嘴里骂骂喋喋的诅咒冷血“伦敦牌种猪”赶快去死。 这时,光裸着上身的丹尼尔忽然回过头来,冷凝的目光投掷在被她胡乱蹭着鼻涕的衬衫上,眉头紧拧,嘴角微搐。 室外斯文的褐男人倒抽了一口气,心底暗为不知死活的安可璃祈祷,只要接触过丹尼尔·布莱恩特的人都非常清楚,丹尼尔有个怪癖,即不喜欢让人碰他的衣服,即便是他最得宠的情妇瑟琳也不例外。 安可璃似乎感觉到那道凌厉冷窒的寒光,心虚的抬起头,却很勇敢的正视丹尼尔,狡猾的纤手不露痕迹的将适才犹被泄愤的衬衫藏到背后去。“我什么都没做。”而她这一说,无疑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该说这女人蠢呢?还是自作聪明? 然而,丹尼尔只是冷冷觑了她一眼,拾起挂在衣架上的银色西装,优雅从容的套在身上。接着,走向安可璃,如提傀儡般将她一把拧起,扔到洛斯跟前。“看好她,别让她给跑了。”语罢,自己则先行一步,傲然走在前头。 洛斯走到她身侧,微倾身做了个“请”的标准绅士动作,安可璃恨恨的等着趋行渐远的高大背影,鼻子里哼出一声,以示自己的极端不屑。 第八章 葡萄庄园 约莫过了两三个钟头,黑色加长林肯停在一座遍布绿迹的庄园里,举目环望,均被一览无际的葡萄藤覆盖,迎面扑来的是混夹着泥土气息的清新葡萄香,以及附近酒窖里缕缕传来的浓郁酒香味。 淅沥淅沥的小雨渐渐大了起来,浓雾被清凉的阵雨洗涤冲刷得透彻,不似一早的朦胧惺忪,所有的事物一下子变得明了清晰。 安可璃暗暗睇了丹尼尔一眼,查看他的动静。而他,仍旧慵懒的环胸倚坐,闭目凝神,下巴微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身体虽是任意斜倚,却不着痕迹的与安可璃保持着一臂的距离,仿佛再度沾染了她会惹上无可救药的病毒。 “王八蛋。”安可璃低咒,声道细弱如蚊,她很想不客气的抬腿狠狠踹他一脚,已泄心头之恨。但她敢吗?不敢,在不确定他会不会打女人之前,她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她只能将所有不满埋抑在心里。 “别再让我听到任何粗鲁的言语。”冷冷的声音突临而至,威严的响起。她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的望着薄唇抿成一线的丹尼尔。她没看错,刚刚是他开的口。 “你……听得到我讲的话?”她难以置信的一手指着他,另一手扣指在唇上。不可能,她的声道明明控制得很小,而且,“我讲的是中文。” “英文,正字圆腔的英文。”他仍闭着眼,她却能从他的语调里感受到迫切的寒意。 “是……是吗?我还以为我讲的是中文。你的耳朵还真好使……”她的声音越缩越小,最终销声匿迹,仅剩下檀口微弱的一张一合。呵,可见她的神经有多纠结,竟能达到这种怡然忘世的境界,连所言何语都忘了。 正字圆腔?!也许也只有是骂人的话,她才能讲得正字圆腔。就像北方人学习闽南语,也都是“x你妈”之类的粗俗脏话音比较准确。 但在某个仍处迷糊状态的闷骚女看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能做到“正字圆腔”可不容易,也许是自己的语言天赋比较好。她暗忖。 这时,车门被打开了,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恭敬的屈身伫立于车门外,颔,目光笔直垂地,不吭一声的拉开车门,静默的侯待丹尼尔下车。 丹尼尔缓缓睁开闭阖了许久的眼眸,长腿跨出,沉稳驻地,干净利落。等在一边的仆人立即卑躬屈膝的迎上前来,为他撑起一把暗系格调大伞,紧随着他的步伐大步快走,生怕不小心慢了个拍子跟不上主子。 安可璃愣愣的望着距离车子越来越远的高大背影,向外探出手去,暖暖的掌心触到冰凉重落的雨滴随即缩了回去。“有伞吗?”她问,走了出来,以手遮天。 “没有。”适才卑躬屈膝的年轻男人一反姿态,挺直屹立,高傲的答道,很明显的歧视有色人种。 “你……”可恶!不过是只开门的竟如此嚣张,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瞪大眼,气鼓鼓的,就想一把将他捏死,甩向天边化作流星。 但,她想到更好的方式整人。 她忽而婉然一笑,娇靥如花般盛放,星眸载满崇拜,香柔红唇嫣然轻启。“你呀你,长得一副人模人样的,骨子里都装着什么猪狗细胞,一看就适合替人家开门,舔人家脚趾头,快点叫两声来听听,听说正值壮年的狗叫声最响亮了。欸?你怎么不叫?莫非你只是条不能人道的的蠢狗?哎呀,你怎么点头了?你应该咬我啊。来啊,疯狗!” 她誓,自己绝对不是歧视下层劳动人民,只是教训一下狗仗人势。 边说着,还不住的跟他点头笑道,藕白玉臂煽情的搭着他的肩膀,大拇指更是毫不吝啬的送了他好几个。 只见那瞧不起人的男人霎时满脸红光,意气风,态度也转变了许多。他听不懂中文,兴许是在想,总算遇到识货的女人了,有着埋藏多时的璞玉被掘的感慨。 啊哈!真够蠢的。安可璃转身,跟着此刻才出来为她撑伞的仆人飘然而去。 语言不通的好处就是你骂他,他还当你在夸他,津津乐道。他以为安可璃对他频频伸出大拇指,笑得璀璨意在赞叹,孰不知被人拐弯骂了还一脸自得,实在是愚不可及。 雨势又变大了,大雨顺风瓢泼,洒了她半个肩膀,潮湿阴冷,娇弱的身子不由瑟瑟抖。 “请问,要到了吗?”走了好长一段路还未抵达目的地,安可璃禁不住问。到底是要上哪儿去?这座庄园大得出奇,前后走了约量二十多分钟了。 “就到了。”衣襟整齐无尘的中年女仆微笑,有礼貌的答道。 这句话从刚刚到现在已经是第三遍重复了。 “不好意思,你的‘就到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安可璃不耐烦了,她从来就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 起初还带着好奇的心理雀跃观赏从未见过的雄伟大庄园,但从头到尾所能见着的只有漫无边际的绿色,视觉未免也疲劳。 “噢,真抱歉,受累了吧?很遗憾,爵爷是不准许车开到庄园里的,所以也只能徒步了,刚开始难免会觉得累,不过久了你会习惯的。”和蔼的女仆笑道。 “爵爷?”安可璃眯眼,她可不知道丹尼尔·布莱恩特还有这么个称谓。 “是的。这座庄园盛产葡萄,这里的家家户户酿制葡萄酒营生。你应该还不知道吧,爵爷是这一片领土上的地主,囊括庄园以外的几百公顷地都是爵爷的领土。”丹尼尔似乎有着极高的威信,女仆口中的每一个字眼无不潜藏赞赏。 “地主?!好古老……”她低语,什么年代了?21世纪竟然还有什么地主?! “呵呵,是的。追溯到十九世纪中期,布莱恩特家族为王室立下不可忽视的大功,维多利亚女王论功行赏,策勋封爵,布莱恩特家族拥有世袭侯爵的崇高地位。”女仆笑道,“事实上,很多人都只知道丹尼尔·布莱恩特是大不列颠航空公司的总裁,极少有人知道他还拥有这一大片土地。” 安可璃半带疑虑的点了点头,以示自己正认真倾听。但,“为什么告诉我这么多?”她还是忍不住出疑问。 “因为……几年来,你是第一位由爵爷亲自带进来的女人,除了……咳咳……”她忽然意识到说漏了什么,赶紧干咳带过。“我想你在爵爷心里一定有着很特别的地位。”说完,她对安可璃眨眨眼,笑容里藏着暧昧。 “是……是吗?也许你会现自己猜错了,事实上,我只是小驻片刻,很快就会被赶……呃,离开。”她道,丝丝尴尬。 “哦,不。我看得出来,爵爷一定很重视你。知道吗?方才爵爷进庄后还不住回头,我道以为爵爷在做什么呢,后来爵爷招呼我出来接你,才知道原来爵爷是在等你。相信我,不会错的。” 女仆非常肯定的点头,“噢,你瞧,我说得没错吧,爵爷还站在那里呢!一定是在等你。没错的。” 呵呵,是怕她跑了才对吧。荒郊野地里,她若想逃,恐怕也会先饿死在半路吧!安可璃皮笑肉不笑,心里凉嗖嗖的,如有一阵刺骨的寒风掠过。 她顺着女仆所指望了过去,丹尼尔正来回踱步于宽敞的回廊。这时,堡内跑出一抹小小的身影,远远望去,只见一头金灿灿的丝,如顶光环,身上穿着同丹尼尔一个色系的西服,活脱脱一个英伦小绅士。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九章 奇怪的父子 丹尼尔双臂环抱,邪魅的绿眸冷然盯住趋行渐近的安可璃,唇畔边习惯性的噙着一抹嘲弄,毫不客气。 体高不及他腰际的小绅士则面带灿烂的微笑,仿着他的挺拔站姿,侧站在他身后,小手严谨不怠的别在身后。 她们走近,女仆对着冷然傲立的丹尼尔微微倾身行了个礼。而那倨傲的爵爷则点了个头,皱着眉,目光紧揪住被寒气侵袭而瑟瑟缩缩的东方小女人。 “不可一世!”安可璃小声嘀咕,努努嘴,圆溜溜的眼睛转向别处,似在避讳倨傲男人居高临下的观礼。 她的眸光伫在金小绅士身上,近距离的观赏,眼底不掩惊叹,这小男孩长得如此精致。 浓密的金熠熠光,横飞入鬓的剑眉下深藏着一双冰魄般卓绝的绿眸,迸出深邃的龄睿智,眸子里一闪一熙的光芒除却调皮,有着洞悉一切的了然。薄薄的唇瓣嫣红可爱,衬着粉嫩剔透的小脸,煞是迷人。 不可置否,长大后绝对是一个杀伤力十足的少女杀手,绝对会迷倒一大片怀春少女。 帅呆了!令人情不自禁,好想抱在怀里疼一疼,捏一捏。可爱死了!神经大条的女人并未意识到令她芳心大震的小天使长得像谁。 她不由自主的朝他绽开一笑,自内心。她一向喜欢美丽的人事物,无法排异美轮美奂的人儿。 但她的友善似乎并未得到回应。“谄媚。”可爱的小绅士不屑的轻哼,气息虽弱,但蚊般的哼声还是经由潮冷的空气传入安可璃耳中。 又一个令人讨厌的蠢女人!小绅士暗忖。 他将头别过,面向女仆。“嗨,卡露。”纯净的小天使和善的跟女仆打招呼。“早上的餐点很好吃。”卡露负责厨房。 “很高兴你能喜欢,尼凯少爷。”卡露笑得眉眼弯弯,俯下身子,平视尼凯的眼睛道,“明天我会做抹茶蛋糕当早点,希望你也会喜欢。现在我们去看看布鲁斯的花园料理得怎么样了,如何?”她想丹尼尔跟安可璃有独处的需要。 “我没意见。”小尼凯歪着头,天真可爱的模样十分讨喜。接着昂头看向丹尼尔。“爸爸,如果您有时间的话,不妨去花园走走,您太久没去过花园了,一定不知道布鲁斯将花园照料得多么棒。他在温室里绕满了紫藤花,最近长满了美丽的小花苞。” 他的眼神里溢满期待,看得出不称职的父亲有多久没空出时间来陪他儿子了。尼凯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懂得用这种方式祈求父亲的陪伴。 “抱歉,尼凯,我很忙。”丹尼尔将目光收回,投射在儿子身上,依旧峻冷,酷寒的俊颜上没有半丝慈父的神情,一点都没注意到对于一个小孩来讲辛苦仰视会不会太难受。 一听,灿烂微笑的小脸明显一怔,但随即很快的恢复阳光笑意。“没关系,卡露会陪我,如果您不方便的话。”稚嫩的嗓音里尽是失落。 “很好。”丹尼尔不带情绪的答道。 卡露再度行了个礼,转身绕到尼凯背后。“尼凯少爷。”她轻唤,提醒小绅士该离开了。 “对了,卡露做的三明治味道很好,如果您还没用早餐的话,可以尝尝。”小尼凯顿了顿,似乎不打算放弃父子间难得的相处时间。 “我会的。”丹尼尔道,沙哑的嗓音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卡露,可以带他离开了。”语罢,眼神又回定在安可璃身上。 “是。”卡露点头答道,保持着英国式温温的微笑,望着不肯走的小绅士。“尼凯少爷。” 尼凯最后望了父亲一眼,失落的转身,莞尔不悦的垮下脸。走了几步又回头深深的看了安可璃一眼,注满厌恶,不露痕迹的指责安可璃夺走他与父亲难得的相处机会。 安可璃颦着眉,直愣着,望着渐远的小身影久久说不出话来。这孩子不简单!作家的敏锐观察力,让她在初见的短短几分钟内做出了最直观的判断。 真是奇怪的大人,奇怪的小孩,奇怪的相处模式。对,奇怪。除了这个词,她找不出任何来形容眼前这两个无论从外貌还是气质上都无比相仿的人。 这孩子就适合单纯毫无心机的纯真女孩来个配。 她的达神经急运转,脑中一个成形的罗曼史自睿智卓绝的孩子身上寻得灵感,此刻正无法抑制的纷涌而出。 锐利的直觉被强烈冲击导致失灵,丝毫未觉冷傲的布莱恩特爵爷终究受不住被忽视的鸟气,薄愠逐渐在冰若寒霜的峻颜上乍现。 “你想保持这个见鬼的姿势到什么时候?”丹尼尔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强硬地托起她的下巴面对着他,大掌霸占性十足的环上她的腰。两张脸几乎贴到一块儿了,她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麝香味以及口中喷薄出的淡淡咖啡香。 “我……我……”安可璃被他突临的怒气所震,往后一缩。阴晴不定说的就是这种人,眼前的这种男人。哦不,她错了,这男人一直都处于阴冷状态,从未放晴。 “你有暴力倾向吗?”她忽然想到这个问题非常重要,考虑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看起来像吗?”他不悦道。 “是……不像啦!”虽然她很想说“你看起来就是那种会打女人,而且还是往死里打的那一种。” “很好。”口中简短逼出一句,脸部依旧冷硬。 “是……很好……所以……你会打女人吗?”如果说有一种人会被繁杂错乱的神经害死,这个人绝对是安可璃。 当她处于过分紧张的状态下,譬如站在老虎跟前,问了一句“可以在你嘴上拔毛吗?”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她绝对还会再问一句“我可以开始拔了吗?” “你在开玩笑吗?”丹尼尔嗤声,冷笑。 “不,我很认真。”她咽了咽口水,决定鼓足勇气,大胆问。这关系到她之后的处事态度,她很有必要搞清楚敌情的“阵势”,以便配合采取何种战略。 “认真?”他仔细的盯着她的脸不住打量,似乎想找出笑话的纰漏。最终,看不出她严谨下的破绽,道了一句。“放心,我没有虐待下人的变态嗜好。”他说的是“下人”,意思很明确,她是“次等人种”。 厚,早说嘛!得到他的亲口承应,她大大舒了一口气,虽然“下人”不怎么好听。但,总归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生命上的危机,也算大吉大利。 “所以,我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都会很安全,生命不会受到任何侵犯?”她忍不住再鸡婆一句。 “是。”他看不出她在雀跃什么。 “所以,我会活着走出这里?”她还真是没完没了。 “是。”他冷声道。 “所以……” “所以你可以闭嘴了。”他出声打断,不想继续听她嘹燥。 “哦……”她耸耸肩,浅笑。“我说布莱恩特爵爷,为何总绷着个脸呢?偶尔笑一笑,十年少。难道你不知道整天绷着脸,脸部细胞会死得早吗?”安可璃就是这种得寸进尺的女人,得知丹尼尔不是会欺侮女人的恶霸,言行也开始放肆了起来。 丹尼尔神色一敛,不悦,这个女人竟敢如此不敬。“不得无礼!”一语道出,说不出的庄严,仿佛伟大的领袖在训斥以下犯上的手下。 “我……”安可璃又欲说些什么,却又被禁语。“现在,去看看你的寝室,劳拉会带你去。”他把眼睛瞥向不知何时已伫立在一旁等候的年轻女仆,威严的话语不容拒绝。 “是。可是,能不能请你先把手拿开?”她低下头,手指着他仍霸道的放在她腰际的大掌,无奈耸肩。“这样让我很难行动。” 只见他双眸一眯,迅的松开她,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眼底藏着懊恼,似在恼怒自己的行为竟不受大脑控制,毫无意识间竟又对她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明明很厌恶这种城府深的女人。 “不要期望过多,我可以保证,你绝不会从我身上得到任何好处。”他忽然又靠近,在她耳边轻飘飘的道了一句。似在警告她,又似在为自己无端做出的暧昧举动寻个台阶下。 “这个你大可放心了,我现在已经非常后悔了。也许是眼睛被伦敦的浓雾醺蒙了,真是瞎了眼,竟会惹上你,就像难以甩掉的流行感冒,恶心透了。”她嚣张的回以带刺的挑衅,脸上却堆满甜蜜蜜的笑。 “很好。”他面无表情,但从齿缝间迸出的语气却充分透露出愠怒。 “非常好!希望我们相处愉快,亲爱的布莱恩特爵爷。”她俏皮的对他抛了个媚眼,现自己竟玩上了瘾,似乎跟他作对是件令人赏心的事。 然而,她的俏皮举动看在劳拉眼里,却是非常的刺眼。她不声不响的暗自瞄了瞄此时已走在她前头的安可璃,目光幽远深谙。 这个女人,非常奇怪。前后反差太大,而这一切的生,似乎就在他说不会“虐待下人”之后。丹尼尔望着纤细的背影,暗忖。“奇怪”,他们对彼此的二次印象,竟是不谋而合的“奇怪”。 没错,也许安可璃就是这么奇怪。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独具的东方神秘特质,迷般的难以琢磨。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十章 女仆的鄙夷 年轻女仆劳拉将安可璃带到一间宽敞得不像人住的房间,也许这个房间在堡内不算大,但比起她以往所住的所有公寓明显都要大上许多。这就是所谓“有钱人的奢侈”吧!一个小房间顶过人家一套房子。 房间的布局清新淡雅,完全不搭这座神秘古老的庄园。可爱的粉色窗帘,素雅的淡系摆设,墙上的水粉画显示出最优雅的格调,所有一切都很得女孩子的欢心。 安可璃闲步饶了寝室一圈,眼球迅环扫了四周一遍。望望简单的摆设,望望爽心怡人的蓝系调大床,非常惬意。 “我还以为不是巴洛克就会是哥特呢!毕竟欧洲的‘贵族’们都喜欢奢华糜烂那一套。”她小声嘀咕着,呢哝柔软的语调透着愉悦。 “很高兴小姐能喜欢。”冷不丁,身后忽然飘出一句,凉嗖嗖。 安可璃吓了一跳,忙回。只见被她略在一边乘凉的劳拉一脸霜寒的望着她,那副自命尊贵的样子似乎在嘲弄她的肤浅,容易满足。 真可怕!难道身上盖着布莱恩特家的盖章都是这般鬼德行?得了她主子太多不良“病毒”的传染。安可璃在心底纳闷,直觉这唤“劳拉”的女人一点都不喜欢她。不,应该是“非常厌恶”。 劳拉似乎比她更擅于察言观色,心里暗忖。“谢谢。”她不卑不亢道,抬高下颚。自抬身价谁不会?鼻孔朝天就是最好的演练。对待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方式。 “哼。”又是轻蔑性的低哼,完全不把客人摆在眼里。而此刻她的眼底更是倾注满嫌恶,仿佛安可璃只是路旁的一条流浪狗,而她是这里的女主人。 安可璃坐在床畔,眸子斜睇她。“你的喉咙被鱼刺哽住了?”她可不是被欺压大的善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她从小被迫学会的生存之道。 劳拉望着她,脸上布显出阴测,笑得诡异,“谁也替代不了夫人的,别以为你住进了庄园就有机会改变一切。你不配,低贱的女人。”她的眼神忽然飘远,落在被湿风撩起的窗帘。“夫人是最圣洁的女人,永远是爵爷的最爱。” 语出这话之时,神情更加怪异,似乎透着抹难隐的惆怅还有淡淡的忧愁,心底似乎藏着不可对外人言的秘密。 夫人?安可璃偏头一想,大脑迅归集出的资料告诉她,丹尼尔·布莱恩特,3o岁,19o公分,色:金,眼色:琥珀绿,英国大不列颠航空公司总裁,家庭成员:一个拥有惊人智商的天才儿子。 原先模糊的印象经其一提,以迅雷之描了笔画着了墨,都清晰了起来。 仅此而已,其他相关一片空白。如果还有别的,不可能调查不出来。笑话!黎萱的强劲后援江寒天可不是吃素的,只要他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办到的。 但,他提供的信息中并未包含任何关于布莱恩特夫人。她当然知道丹尼尔·布莱恩特有个儿子。不过,夫人…… 谁也不知道布莱恩特夫人的丁点事情。这到底怎么回事?还是根本不存在布莱恩特夫人? 不可能,资料上豆大的字眼充分强调着丹尼尔·布莱恩特是个极重血缘的男人,他的儿子绝不可能会是随便找个女人制造的,且这女仆又提到。 而现在……烦人!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探索精神了?这根本不关她的事,无须多想。她甩甩烦人的思绪,这般告诉自己。 “是吗?”婉然一笑,无所谓道。“不过很遗憾你显然告诫错人了,我对你们伟大的布莱恩特爵爷一点兴趣都没有,也许你该去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准许我离开。权衡之下,相较改变一切,我更有兴趣知道这个答案。” 她说的是实话。“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种事竟然会生在清灵聪慧的安可璃身上,她实在有苦难言。虽然,不可置否,丹尼尔·布莱恩特的确很迷人,很……她的脸颊微红,但很快镇定了。 甩甩脑中暧昧的想法,她警告自己不准动心,一点点幻想空间都不得释放。为了严实的防护自己,她绝对绝对不能沦陷在任何一场情感当中。 劳拉质疑的用眼角瞥向她,依旧骄傲的昂着头,下巴微斜向上三十度。眉头微蹙,脸上所有细节都摆明了不相信。 但她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出房间,胸部挺得高高的,气势不输女王检阅士兵的神气。 她一走,安可璃随即软软的摊在舒适的大床上,眼神荡空,心底无法言喻的落寞感。为何?她不清楚,她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 情绪是个奇怪的东西,谁也拿捏不准它何时阴天何时放晴。有时当你兴高采烈的去逛街,却有可能因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挫败了所有的兴奋细胞,这绝对不是大脑中枢神经所能控制。也许她确实是个古怪的女人,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垂下眼敛,静静的盯着光洁的地板缓神,她在试图摆脱侵染一身的不良情绪。她非常不喜欢低落潮湿的情绪,因为这会让她容易想太多,想些不应该想的事情,很累。 基本上,她习惯没心没肺的对待一切,这样她会好受很多。 好了,回到现实中来,臆想对你没有任何好处,除非写作需要。她更习惯强迫自己。 一般情况下,她都会任由自己沉浸在小说情节中摸索,借以浇熄心中所有不该出现的火苗。 对,此刻她急需用文字来麻痹自己。 有了这个认知她便开始在房间内絮絮索索翻动了起来,她在找她的笔记本电脑。 但她翻遍了整个房间,都不见小笔电的踪迹。哪去了呢?她苦恼的重新坐回床沿苦思冥想。 有人说女人聪明的时候精明邪气得让人招架不住,犯糊涂的时候却可能会迷糊到忘了早上吃了什么。 这话不假,且看安氏可璃小姐现在正在做什么。 她神色严谨的正襟危坐,大脑刻不容缓的排列出昨日一整天的行程,最后狠狠的敲了自己一记脑门。“蠢死了!”她竟然忘了身家财产此时还默默的待在旅馆,连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 不对!她现在又不住旅馆,不能白白糟蹋了昂贵的住宿费。对于钱奴来说,无缘无故白白损失了一大笔钱可是会要了她的命的。她点点头,意识到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一天十英镑的费用可不少,要在国内,她可以买到整整一星期的方便面呢!而且,如果用来买水果的话,她还可以买到好几大袋新鲜的橘子苹果。 哦,不行!她越想越不舍,不安感越来越沉重。忽然,倏的从床上弹了起来,飞快的冲出房门。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撞见尴尬 一出房门便碰上端着盘子忙碌的卡露,盘子上架着几只精致奢贵的高脚杯,杯中摇曳着色泽鲜艳的汁液,香醇浓郁的酒香扑鼻而入,令人精神大振。 “嗨,安,要不要喝点葡萄酒?这是刚酿好的,味道非常爽口。爵爷最喜欢这一口,保证你也会喜欢。”卡露非常热情,言罢,已经拿起一杯放到安可璃手中。“试试吧!保准你上瘾。” “呃……我……”她想拒绝,她是不饮酒的。但卡露又如此友善,热切的望着她,鼓励她啜饮。 盛情难却,她便硬着头皮啜了一小口。果然,香醇可口,味道出奇的好,一点呛感都没有。她舔舔唇瓣,感受余味。接着微仰头,一饮而尽,好不痛快。 “感觉如何?”她一喝完,卡露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口中余味甘醇润滑,毫不涩口。她眨眨眼,柔美轻笑。“谢谢你!我誓,我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饮料。”她说的是实话,她从不阿谀奉承人,除非事实确是如此。 “真高兴你会喜欢,你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卡露最喜欢听到人家夸她做的东西味道好,一听,眉开眼笑,笑拧了眼角鱼尾纹,很是慈祥。 “哦,对了。你知道爵爷现在在哪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她忽然想到自己并不是出来闲晃的,急切道。她可不认为凭着自己“坚韧”的耐性能够在这大得空旷的城堡里找到丹尼尔·布莱恩特,她可能会先疯掉。 “当然。爵爷在楼上,楼梯直上向右拐第四个房间。不过,你得记得先敲门,有时候爵爷不喜欢有人打扰。如果他让你进去,你才可以进去,别冒失。”卡露微笑,将手中托盘交到安可璃手中。“可以请你顺便帮我送上去吗?我想爵爷一定很想马上品尝。” “这……”安可璃一怔,盯着手上的托盘怵。看来,卡露是料定了她无法拒绝。“好吧!”她扯扯嘴角,挤出一丝笑,隐忍着对丹尼尔的不悦。 “谢谢。我该去忙了,午餐的时间也快到了。”卡露很满意的对她点头,转身朝着宽敞的走道走去,消失在拐角。 “真是……”安可璃死死盯住因晃动而慢转着漩涡的鲜艳酒液。说实话,她很想往里边吐几口口水,但这是不道德的,不是淑女所为。所以,她还是忍住了。 轻叹了口气,她认命的端着盘子走上楼。“楼梯直上向右拐第四个房间。”她自念道,边数着一二三四。 “就是这里,第四个房间。”她停在一间半掩着房门的房间外。奇怪,里面传来不住的低喘声,还有……女人淫荡的**声。 在做什么?她一愣,但很快的缓过神来。羞赦报上了俏脸,听这阵势,再蠢的人也该明白是在“办事”。 但……大白天的?!门也没关紧!这恶心的男人“真行”,日也操夜也做,诅咒他气短,早日嗝屁升天。她嫌恶的盯着微敞的房门,房间里的光线很亮。但她一点都不想看什么现场春宫秀。撇撇嘴,嫌弃的自念几句后,她转身正欲离去。 可是,她的事情很大条耶!不行,她一定得将在旅馆订的房间退掉,还要取出行李及最重要的赚钱工具。但,除了找他,她没有其他办法。她踟蹰着,又不想放弃。 到底该怎么办?在门口等吗?直到他们结束?不过,看样子短时间内不可能结束。而且,淫荡的**教她心烦意乱…… 不过……她有什么办法?实在是急死人。她惴惴不安,真想一脚踢进去,大喊一声。“先听我说!”。牙痒痒的,她没耐性的紧咬嘴唇,耳朵却不由自主的竖起,窃听里面的动静。 “啊……不行了…放过我吧…真的不行了……”一声尖细的吟叫传来,她毛骨悚然,忘了手中正端着盘子,而盘子里有酒。一抖,哐啷一声,酒杯被打碎,鲜艳的酒液洒了一地。同时,也惊醒了房间里正温存的鸳鸯。 黑色大床上,丹尼尔推开缠在身上的冶艳女人,愤愤的取了条围巾系在腰上,大步走向房门。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一脸凶神恶煞,他厉声道,凌乱的丝垂散在刚毅的脸颊,慵懒又性感。 “我……我……我可以对天立誓,绝对不是有意偷看。不,我没有偷看,只是不小心听到。什么都没看到哦!也没听到什么。”被当场抓包,安可璃一下子促狭了起来,好似自己真做了什么坏事,应得力不从心,心虚虚的。 “真的是这样。不信你可以问卡露,我真的是有事找你。而且,你看,这是她叫我帮忙送上来的酒。”她指了指散在细碎玻璃片上的飘香液体,心虚更是繁重,谁让她已经打碎了。 霸气的剑眉一紧,狭长双目一眯,丹尼尔立在门边,抚着下巴。“是吗?那么,我很感兴趣你会有什么事情需要找我?不会想跟我说已经怀孕了吧?坐直升飞机也没这么快吧?” “当然不是!”安可璃急忙撇清。拜托,现在她比谁都不愿意牵扯到怀孕好不好?!那不是自找死路?要孩子找别人还会有,没必要跟这高傲得不像话的男人牵扯不休。 “进来!”愠气自侵袭,丹尼尔绷着脸,似乎很不高兴她如此着急的撇清。 “我?进去?”她难以相信的指指自己,又指指房间。 “不然,你以为我在跟空气讲话?”沉下脸,低哑的嗓音冷硬得让人无法拒绝。“进来!” “可是……在这里也可以讲的。”她知道里面一定会有个赤身**的性感尤物,这么冒冒失失的闯入,不免会打扰到人家。“我只是……我只是想……” “进来!别再让我重复下一次。”丹尼尔不耐烦的将她一把拧起,丢进房间的沙上。接着,转过脸对床上娇裸的大美人命令道。“瑟琳,你先回去。”不冷不淡。 美人嘟嘟丰润的嘴唇,软软道。“你送送我好吗?”语罢,撩情地抚着自己身上凹凸有致的曲线,纤纤玉手放在饱满雪白上,企图再次勾起丹尼尔的**。 “洛斯会送你。”深邃的绿眸中迸出决绝的冷情,嘲讽轻扯唇角。他慷慨大方,从不吝于送他的情妇们任何贵重物品。但他也从不纵容女人欲求不满,这样会养刁了她们的胃口。所以,他一向是有生理需要时才让洛斯接送他的情妇,绝不偏心任何一个,当然瑟琳也不例外。 冶艳的美人楚楚可怜的望着他,晶蓝的眼眸里柔得能腻出水来。“人家想要你送嘛!”很明显恃宠而骄的瑟琳想挑衅他的原则,竟敢如此大胆要求。 “你很清楚我的原则,聪明点。”他暗示她别想逾距,否则休怪他无情。 “好嘛,好嘛。人家自己走就好了。”瑟琳扁扁嘴,媚眼儿哀怨一抛,优雅的捡起掉落在地的性感内衣,不紧不慢的穿着。 安可璃不好意思的望了望大床上做着煽情举动的瑟琳,尴尬的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别开眼直盯着地板。 而丹尼尔却因她这毫无意识做出的小动作倒抽了一口气,下腹再度燃起阵阵狂热,如火中烧。 天杀的!他暗咒,命令脑中不该有的念头立即消失。但却仍旧不由自主的受她干扰,情绪变得异常烦乱。 瑟琳落落大方的扭动着腰肢,款款盈盈的走向丹尼尔。“我先走了,记得要想我哦!”娇嗔道,玉指轻戳了戳他裸露的胸膛。 临行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讥硝不屑的瞥了安可璃一眼,高傲的挺挺胸,一点都不将娇小玲珑的东方小女人放在眼里。 安可璃自卑的垂望了望明显小人家两号的胸部。也不小嘛,至少也逼近netbsp;“好了,你有什么事?说。”瑟琳一走,丹尼尔便问道,移身坐到距离安可璃最远的地方,以防自己的自制力狂罢工。 安可璃一听,欣喜的急急道。“我需要拿回我的行李,还有,退订房间。” “这很重要吗?”不悦的眼神紧锁着她,他道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竟是因为这等小事坏了他的兴致。 “非常重要!你知道一天十英镑的租金是多么惊人的一笔数目吗?它能够让我在三天之内衣食无忧,能够买到整整一星期的方便面。还可以……” “我没兴趣听你讲十英镑的用途。”他烦闷的抓抓头。该死!越看着她越会想将她压扯在身下。 安可璃一听,急了。“不行,对你来说也许十英镑不算什么,但却是我们穷人家不可或缺的生活来源,身家命脉。” 他望着她一张一翕的檀口,更加渴求汲取她的馨香,难耐的拼命抑制躁动不安的**,呼吸也变得愈加急促。 “请问,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丹尼尔·布莱恩特。”见他杵住不语,她更着急了,攸关到钱的“大事”就会让她丧失温雅的气质,差点站到桌子上大吼。 丹尼尔抬起冰寒却饱含炽热**的眸子,压着嗓子傲然道。“出去!”他快把持不住了,此刻将她逐出是最好的方法,他急需一缸冰冷的凉水浇熄不该有的**。 “出去?!”她一愣,咧咧骂道。“什么东西啊?你以为我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吗?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就不出去。”撂下狠话,她忘了是自个儿上来搅乱人家的好事。看来,真的被钱弄昏了头。 “钱奴”二字不是随意搬弄。 丹尼尔紧绷着神经,布满血丝的绿眸闪过丝丝凌厉。“出去!待会儿会有人带你去取行李。”接着,不顾她的反对,再次拧起她,如扔破偶般将她置放在门外角落。 -------------------------------------------------------------------------------- 呵呵,今天一更送到!!~~~大大们对文有什么好的建议尽量提哦!!~~玉会综合考虑大家的意见,写出更好的情节……记住哦,你们的意见非常重要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初遇雷伊莱弗利 “混蛋!大混蛋!杀千刀的大混蛋!”安可璃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揉揉酸痛的臀部,嘴里骂骂喋喋不停休。“没情操的大混蛋。” 她记恨了!这样子就把她打了?!谁知道他说的“待会儿会有人带你去取行李”是不是随便敷衍她,竟受他如此对待,实在是好不过分! 算了,即使是这样,她又能如何?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根本一丁点招架之力都没有。她倏地缩紧拳头,忿忿的对着紧闭着的房门瞪了几个白眼,便转身往楼下走去,琢磨着只有下次再找机会去退房取行李了。 但,当她走到楼梯口处,却现已经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侯在那边,似乎在等她。因为那个男人远远便朝着她微微颔,绝对不是她眼花。 见她走来,严谨沉稳的男人立即迎了上去,毕恭毕敬道。“安小姐,爵爷吩咐我带你去取行李,请随我来。”语罢,便走在前面开路,频频做着“请”的姿势。 安可璃蒙了,呆立在楼梯口,尴尬的回望了望楼上。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但她却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她……她刚刚骂了什么?杀千刀?没情操?算了,她收回这两个不雅的词汇。看来那个混蛋侯爵还不是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她心虚的暗忖,并未意识到自己还是将他归类为“混蛋”。 微露浅笑,她得意的点点头,快步跟上走在前头的男人。 过了大约两个钟头,安可璃终于找到了自己临时栖息的旅馆,一间小得就像普通民宅的“大英旅馆”,任谁都不会想踏进去并打算小憩几日的邋遢小屋,从豆大的招牌字眼可以看出旅馆的老板着实爱国。 当然,安可璃是绝对不可能因为觉得老板爱国才住进这里。而是因为她询问了好久,最终才找到这一家绝对价廉的小旅馆。 “谢谢,你在这里等我就好了,我自己上去。”黑色宾利内,她悠然轻笑,舒心的伸了个懒腰,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都快憋慌了。 “好的。”沉稳的男人望了望邋遢凌乱的小旅馆,鄙弃的眼神不觉自露,暗自庆幸还好她没有要求自己随她一起进去。否则,他还真不知道如何违令拒绝。 安可璃一进去,便有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而至,停靠在布莱恩特家族的轿车后面。两辆卓绝不凡的名车一前一后挨得很近,相互辉映。 虽同为黑色款系,外形上却有着天壤之差。若是靠近细看,便会现两辆车有着明显的区别,迈巴赫的车身长度稍微长出宾利那么一截,绝对不会让人轻易看错。 跑车内,坐着一位气宇非凡的优雅贵公子,凌乱不羁的碎随意散落,稍浅垂落在额间,遮盖住光滑皎洁的额头,却挡不住熠熠亮的温柔眸子。他的鼻梁卓然高挺,性感的唇线呈优美的弧度扬起,勾勒出温文尔雅的书卷气息,一袭白色亚曼尼衬衫招摇衬出他的雅痞气质。 这是一个足以勾引所有女人为之疯狂的美型优质男,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间无不散出致命的魅惑意味。 他,就是雷伊·莱弗利,莱弗利财阀家族的唯一继承人。长久以来,他一直深居浅出,淡薄名利场,鲜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这么多年来,上流社会对他的认识也仅限于大不列颠航空公司总裁丹尼尔·布莱恩特的深交好友。 雷伊勾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望着前面那辆车尾镶有布莱恩特家族徽标的宾利,他很意外竟会在这种低俗不堪的地方碰见,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 这时,安可璃拖着沉甸甸的行李箱从旅馆里走出。 “真重!”她咬咬牙,往上使力一提。“早知道就不该带那么多方便面了。”这女人担心无法承受国外过大的花销,自带了好几盒三分钟就能泡熟的食物。 她的一出现便深深吸引住了雷伊的目光。但显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 娇俏可爱的东方小女人!炙热的眼神紧锁在安可璃身上,雷伊凝望着她玲珑窈窕的身形,唇畔勾起一抹柔意。 她那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绯艳,却又清纯得宛如最圣洁的少女。她微张着喘息的红唇看起来甜美得令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他的心中竟会产生一种想不顾一切拥入怀中的**。 一见钟情?!那是愚蠢的,他始终从未相信过“一见钟情”的说法。但如今,自己这一症状,他却非常愿意归集于这个解释。 咦?怎么有两辆一模一样的车?安可璃一踏出旅馆便呆住了,瞪大了眼睛。心想,布莱恩特爵爷不会这么好心吧?还担心她的行李过多装不了,竟又另外派了辆车来让她装行李。 事实上不用的。“一辆就已经足够了!还真是劳驾了。”她心底暗忖,小声嘀咕着,大眼溜溜的望着后面那台高贵醒眼的迈巴赫。 “啧啧啧……真是奢侈!每辆车都这么高档。”她皱眉摇摇头,替布莱恩特家感到肉疼,心在滴血。 “呀,连车窗都这么有档次!”她将脸贴在黑色车窗上,玻璃擦得黑亮黑亮的还可以照照镜子。从外面看去,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形,但里面的雷伊却能将她的每一个毛细孔看得通透。 他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手指对着凑在车窗上的小脸空弹了弹,嘴角露出宠溺的微笑,眼底的柔意更加明显。 他喜欢她,他十分确定心底纷涌出的情愫叫做“喜欢”。喜欢?他很讶异自己竟会对一个只见一面且还不认识的女人产生这种暧昧的感觉。 无妨!只要他喜欢,有什么不可以。 安可璃前前后后仔细钻研了一番,最终敲了敲迈巴赫的车顶语道。“试试这辆的感觉如何吧!”语罢,便非常大方的打开后车门,将行李箱小心翼翼的推了进去,再小心翼翼的关紧了车门,拍了拍手中的灰尘。 接着,打开前门,跻身进入,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 -------------------------------------------------------------------------------- 今天两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迷糊的女人 “开车吧!”她舒舒服服的坐上去,将身子随意摊散在背垫上,懒懒的轻语。随即闭上眼皮不断乱跳的眸子,并未转头看看“司机”一眼。 真是奇怪!怎么这会儿眼皮不停的乱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是很相信这个“无稽之谈”的。 为此,每逢左眼跳,她必要睁大眼睛仔细看看地上是不是真有钱掉了在等她去捡;右眼跳了,她便更是异常谨慎的待在家里不出门不乱动,生怕一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当然,她并不怕出意外,怕的是出了意外需要上医院所要流出的大笔钞票。 但,要是双眼一起跳呢?那又预示着什么?“功过相抵”吧!什么好处也不会得到?还是说既会捡到钱又会出意外? 不不不,太惨绝人寰了。捡到钱就好了,意外就免了吧!她惶恐不安。别多想!越想越会成真。她强迫自己将其看作太过疲劳,眼部神经抽筋,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便坦然的闭目养神。 “你确定要我开车?”雷伊含笑望着迷糊的小女人,清悦饱含磁性的嗓音宛如遥远的天籁。 “废话,难不成你家布莱恩特爵爷还是请你来带我去闲逛吃大餐?”她蹙眉,有点不解,却忍不住低吼,双眼拼命狂跳令她非常郁闷。 原来,布莱恩特家族的车等的就是她。真是有趣!但,她跟丹尼尔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丹尼尔会派人来接她? 他定定的凝视着她,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答案来。 难道……她是丹尼尔的新欢?他心里暗忖,胸中顿时涌出不悦,气闷不已。 不,不会的,她还带着行李呢!他很清楚丹尼尔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情妇住进他的庄园。 那么,她是谁?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不是丹尼尔的女人。如此一想,心里不免舒坦了许多,优雅俊逸的脸上散出毫不掩饰喜悦的迷人笑容。 她刚刚说什么?“废话,难不成你家布莱恩特爵爷还是请你来带我去闲逛吃大餐?”看来,她的脾气并未像外表看上去的那般温顺,倒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花猫,攻击性不弱。 不过,他倒是非常喜欢看这只小花猫飙的样子,可爱极了。 闲逛吃大餐?“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他轻柔低语,以她所能听到的音调呢喃,倒退着车,准备离开。 “什么不错的主意?”安可璃揉揉眼睛,狂眨了几下。睁开,这时才看清驾驶座上的极品美男,不由再次目瞪口呆。 “你好,我叫雷伊·莱弗利。”他将她的惊讶呆滞尽收眼底。 “老天,真是不公平,布莱恩特家竟然也有这么帅的司机!”完全不输那混蛋。“啧啧啧……真是死要面子,连门面都要装整得这么完美。” 她忍不住伸出手捏捏他的脸,蹂躏他吹弹可破的肌肤,她强烈的“爱美”情怀又被激了。心里暗想,请这司机必然花价不菲吧!无论从哪一点看上去,他都明显比其他仆人出色好几百倍。 “很高兴你能乘坐我的车。不过很遗憾,你似乎误会了,我并不是布莱恩特家的佣人。”悦耳的嗓音透着笑意,他已经将车开离布莱恩特家族的车有那么一段距离了。 “雷伊·莱弗利,希望你能记住。”他再次强调,并不挥开她不断在他脸上的毛手毛脚。相反,还非常享受。 “你不是……”她猛地收回手。“那……”她回头望了望已经逐渐成为一个小黑点的宾利跑车。 “放心吧!我会负责将你送到布莱恩特庄园。”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那里,但他清楚现在她似乎非常着急。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那里?”她不解。 他却眨眨眼,不语,神秘兮兮。 “现在……”她迟疑着开口。“到底怎么回事?!”一晃神,她竟讲出了中文。 “中餐如何?”雷伊以流利的中文对答,很满意的将她惊讶的表情再次敛入眼底。 “你……你会讲中文?!”在异国听到母语是再亲切不过的了,安可璃差点没尖叫出声。“你怎么办到的?” “去过几次中国。”他温雅的笑道,似乎她的反应早在他意料之中。 “去过几次中国?”安可璃摆明了不信,怀疑尽显眸底。怎么可能?!“你以为我只有三岁?” 雷伊却但笑不语,悠悠然的开着车。 但这神态却惹火了安可璃。她双眸一眯,很明显的表示她很不高兴。他笑而不语?到底什么意思?真当自己三岁?! “我说的是实话,绝无半点虚言。”雷伊看出她的不悦,解释道。 “算了,勉强相信。”她嘟嘟嘴,一副很被迫的样子。 “谢谢你的‘相信’。”他打趣道,宠溺的望着她可爱的表情,眉眼间尽显柔意。沉默了半晌,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去布莱恩特家做什么?” “我……”安可璃纳纳的张张嘴,忽然双颊一红,不知如何说起。“这个……你很奇怪耶!我们不熟吧?”她忽然又想到他们根本连朋友都还不算。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成为你的朋友。”他暧昧的朝她眨了眨眼,安可璃倏地又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一时间,好似沉默了一个世纪。 雷伊·莱弗利?她默念着这个名字,熟悉感越来越清晰,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她努力在脑中搜罗。 忽然,她兴奋的叫了起来,为自己的记忆力感到骄傲。“我知道了。”黎萱给的资料上有这个人。 难怪她会觉得莫名的熟悉。 “知道什么?”雷伊好笑的看着她,现清雅的小女人雀跃起来竟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女孩。 “咳咳……没什么。”龟毛的小女人忽然意识到情绪过度激烈不是淑女该有的行为,赶紧报以一笑掩饰尴尬。 “到了,就是这里。”雷伊将车停在一家装潢高雅的餐厅门口。“相信你一定会有回到中国的感觉。”绅士下车为女士打开车门。 而就在此时,布莱恩特庄园里却爆出了一声狂啸的怒吼。 “什么?!人不见了?!为什么会不见?!”丹尼尔居高临下的睥睨办事不利的仆人,冰寒的俊颜异常震怒。 “我……我不知道……”沉稳的男人耷拉着头,就像战败的公鸡。 寒冽的绿眸倏地一眯,冷硬语道。“立刻给我去找,势必要找回来。找不到人,你也不用回来了。” “是。”男人吓得双腿抖,诺诺应声。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 回到庄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浩瀚的夜幕聚拢,朦朦胧胧的雨雾将弥漫着清郁葡萄香的庄园衬托得更加神秘。 庄园里,葱郁淋漓的黄叶簌簌下落,滑落了叶子上的小雨珠,滴洒在透着黯亮路灯的石板上,幽幽暗暗。清晨所见的绿色,此时成了青木獠牙,围绕着孤零零的城堡。 城堡里通亮透彻,宽敞得恍如失了边际的书房里,伫着一抹孤傲的高大身影。修长粗糙的指间夹着一根雪茄,他静静的端详着桌上的相框。 相框里装着一个笑容无比动人的美丽少*妇,她的怀里还抱着个牙牙学语的小男孩,男孩仰着头对着少*妇耍赖似的撒娇,少*妇低头温柔的捏了捏他的鼻子。 四周一片寂宁,静如针落可闻,沉默习染了整个世界,空荡的房间飘出了缕缕白烟,辗转绕成一圈,散了开,只留下淡淡的雪茄味。 丹尼尔紧锁眉头,刚毅的下巴倨傲抬起,匆匆别开眼,抑住胸腔中难以言喻的恨意,孤冷卓绝,眼眸里积满痛苦。雪茄在他指间掐断,掉落了一截,残留下的灰迹在整洁无尘的桌上显得突兀。 哐啷,相框被挥落在地,光滑的玻璃镜面裂了条长痕,顿时温柔的少*妇那美丽无暇的脸上多了个难看的缺口。 他紧抿着薄冷的唇,缓缓垂俯瞰破了个裂痕的相框,酷寒的脸上透出了鄙夷。静默了几许,他还是俯下身捡起了不再完美的相框,手指颤颤的拂过少*妇的笑颜,神色黯然。 “爸爸”。寂然中突然响起了一个稚嫩的童声。 “尼凯。”他回过头望向虚掩的门,一丝不悦袭上俊颜。“你忘了我说过什么话了吗?”尼凯走了进来,乖巧的站在他跟前。 “对不起,我只是……”他局促不安的低下头。 “只是什么?!”严肃的父亲厉喝,“谁准你进来的?!”庄园里的人都非常清楚,几年来爵爷是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入这个书房的。 “对不起,我只是想告诉您,丽丝奶奶送来了刚制好的葡萄蛋糕,想请您尝尝。”尼凯委屈的说道,“下次不会再犯了。” 丹尼尔定定的望了他几秒,不带一丝感情道。“下去吧!我会品尝的。” “是。”尼凯的小脸苍白,转身正欲离去。 “尼凯。”丹尼尔突然叫住了他。 “什么事?爸爸。”他有点讶异的回,微昂着头,小脸上写满期待。 “早点休息。”住了几秒,他才说出一句。他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儿子沟通,父子间的对话往往也乏淡得可怜。 尼凯愣了愣,似乎还未缓过神来。“是,爸爸。”虽然距离睡觉的时间还有很长一段,但他还是很高兴听到父亲这么说。 这样代表关心吗?父亲关心自己?小尼凯兴奋不已。 尼凯一走,便又有人上来。书房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有个唯唯诺诺的男中音传来,是固守庄园的警卫诺斯。 “爵爷,莱弗利少爷到访,车上还有个东方女人,似乎正是安小姐。”庄园的戒卫森严,诺斯负责通报访者。 “很好。”丹尼尔走到窗边,眯眼远眺了些许时候,接着走了出去,身后跟着那名警卫。 车内,雷伊柔和的碧绿眸子深深望着睡得熟捻的安可璃。这女人,竟然如此没有危机意识,对他完全不设防。虽然他是很乐意看到这个局面,但心里还是不免暗自责怪她的大意。若是遇上存有歹心的好色之徒呢? 他伸出手轻拂过飘到她脸上几缕俏皮的丝,将其别到耳后去。凝望着她酣然入睡的娇颜,温暖的大掌还是忍不住抚上白皙泛着红晕的双颊。 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睡梦中眉头紧皱,仿佛正做着噩梦。 有如玉般的手指划过她的额头,置在拧着的眉头上,轻轻的揉着,似乎想将她的烦恼揉散掉。 安可璃睡得迷迷蒙蒙中,感觉到有一股力量不安分的施加在自己的额间,危机意识立即醒复,蓦地睁开眼,挥落大掌。 “你干什么?”她吓了一跳,嚷道,眼睛睁得大大的。 “看来还不是那么迷糊。”雷伊笑道,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揉揉云般的秀。“下次可别轻易在一个男人面前睡着了,女孩子很容易吃亏的。” “我……!”双颊一羞赦,安可璃尴尬的别开眼。天,她竟然会在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车上熟睡?!这实在太不像她了。一定是她太累了,一定是这样的。 不会做出什么丢了面子的事情吧?!她忽然下意识摸了摸嘴角。 “好了,到了。”雷伊看得出她的尴尬,赶紧转移话题。“晚上的布莱恩特庄园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他从未夜访过庄园。 “嗯……谢谢。”这时才想到该下车了,安可璃微笑着道谢。而这时,雷伊已自下车为她打开了车门。 “谢谢。”她再次道谢,遇见雷伊,弥补了之前所有对“英国绅士都死光了”的遗憾。看来,绅士还是有的。 “不客气。”温雅笑道,他调侃。“真要谢谢的话,给我一个离别吻。好吗?” “我……”她皱皱眉,望着他一丝不苟的神情犯难了。 “好吧!不勉强你,我是开玩笑的。”雷伊不愧为温柔的贵公子,心思细密。“若是以后想念中国美食的话,随时可以找我,我很乐意陪你用餐。”他拿出笔,在她的手心写下了一串数字。 “好。”安可璃任由他执起自己的手,手心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虽说第一次见面,她却有种错觉,似乎已经认识雷伊好久了,产生不了生疏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会说中文的缘故吧! “再见。”告了别,她转身就要走进庄园。 “等等。”雷伊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出声低唤,快步走到她跟前,温柔说道。“虽然你不愿意,可是我还是想这么做,请你原谅。” 语罢,就在她迷惑之际,迅的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雷伊!”低沉浑厚的嗓音响彻,划破空寂的夜幕,丹尼尔一脸寒霜的怒视在他面前扮演柔情腻腻的两人。他在生气,无法抑制的愤怒从胸中迸而出。 “晚上好,丹尼尔。”雷伊讪讪笑道,对于丹尼尔的阴冷他早就习惯了,但他还是不明为何此刻他会如此震怒,自己并未做出什么事情惹怒到他吧?他耸耸肩,暗自酌量。 “你有事吗?”他问雷伊,火的深邃绿眸却冷迫在安可璃身上,似乎要将她焚死。此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神情看起来有多么想捉到妻子出轨的丈夫。 “没事就不欢迎我吗?”雷伊眨眨眼,不以为然的调侃。“也许你该感谢我,将你家的新任管家给你带回来了。” “新任管家?!”犀利的眸子一眯,他的眼神盯得安可璃浑身不自在,她寒寒的哆嗦了一下。 没错,她欺骗了善良的雷伊,说自己是布莱恩特家的新任管家。 但丹尼尔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凉凉的盯紧她。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雷伊道,环胸斜倚在车身上。 “不必。”冷傲的男人竟如此答道。“你可以回去了。”如此没有一丝人情味。若非雷伊对他太过了解,清楚他的个性,恐怕现场很快便会形成水火不相容的泯灭人性的战争。 “好吧!看来我只得离开了,毕竟主人一点都不欢迎我。”他故作委屈的对安可璃眨眼,眼里闪着柔和的笑意。“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美丽的东方宝贝。”附在她的耳边轻语。 此时,丹尼尔愈加烦闷,同时也难以相信。虽然雷伊·莱弗利给人的感觉温和随性,容易亲近。但事实上,这只是个错觉,仅是他浑然天成的保护色而已。他从未见过雷伊对哪个女人有过这般亲近。 “你居然没有逃跑?”雷伊一离开,丹尼尔便揪起安可璃的衣领,唇角勾起一抹肆谑,厉声问道。“新任管家?!我怎么不记得老福尔什么时候过世了?竟换了你当管家?”他记得很清楚,适才福尔老管家还在眼皮底下走来走去的忙碌着呢! “我……我……”她被堵得无话可说,被揪得喉咙难受,拼命踢脚。对啊!为什么她没有逃跑?!那是个多么好的机会,她竟然蠢到忘记自己要逃!现在,她更郁闷了,难怪双眼会狂跳?!原来……竟是预示这个?!她蒙了,后悔不已。 “怎么?这么快就物色到下一个人选了?看来你的能耐还不是一般的厉害啊,我小看了你了。”他不停的激惹她,只为泄自己的怒气。 “关你屁事!”她为自己的愚蠢行径气不打一处来。悔恨!竟出言不逊,双腿猛力一踢,踢中了他的小腿。 “**!”一吃痛,他蓦地松开了她。而她得空,拖着行李赶紧逃之夭夭,潜回自己的房间,锁紧了门。 老天爷,你给了我机会,却不予它挥的空间。还不如直接把我拖出去枪毙算了! 此刻,空荡荡的房间里不停的爆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吼,是那龟毛的小女人在泄怨恨的情绪。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晨,窗外依旧幽暗昏郁,远山仍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夜猫子安可璃还在奋笔疾书中,冰冷的手指击着键盘敲打得啪嗒啪嗒乱响,为了维持生计,她不得不如此卖命。 说来也怪,照理说,换了个国度,多少应该也会因为时差问题,生物钟调节不过来而昏昏沉沉。但她却不会,还是一副铁打的身子骨,生龙活虎的气力仍可轻易打死一头牛。 难道是天生贱命?她颦眉,心底凉凉,望着屏幕上的一字一句,那是花了大半夜打出的文章,此时空余它对着自己闪闪烁烁。 她伸手摸摸已经凉掉了的咖啡,将精美奢华的瓷杯托起,推到唇边正欲饮啜。 这时,电脑上却突然爆出个愤怒的美妇人头,瞪大了眼瞅着她。“小璃子,你又偷懒了,你忘了自己怎么向我保证的?!这个月的书还没出呢!你看看人家灵娟,已经第二本快完结了,你还好意思悠哉游哉的。人可以没有志气,但绝不可以没有羞耻心。你是知道不知道?!你非要我时时刻刻监督着才写得下去啊?!还给我跑到国外去,以为没电话打我催不了稿是不是?!好在我还记得有个msn可以召回你的魂。” 美妇的樱桃小口此时夸张的向两边扩张再扩张,成了血盆大口,气得连话都讲得气喘吁吁,颠三倒四。 安可璃抖了一身,咖啡差点洒了出来。赶紧捂住耳朵,关掉麦克风,以防止噪音过大导致耳膜震裂。那是袁编大人,不就因事拖了半个月的稿,有必要如此凶神恶煞的要吃了她吗?为她赚钱的苦命奴隶又不止她安氏可璃一个。 她扁扁嘴,忿忿的回了一句。“你想吓死谁呀?国内大白天的,可不代表伦敦也有太阳。深更半夜的,三颗胆都会被你吓破。我自己也怕饿死的好不好?”连她这标准钱奴都还未紧张呢,那好命的贵妇尽瞎嚷嚷些什么。 “你这坏女人,竟敢关掉麦克风。怎么?不想听我讲话啦?我可是好心监督你,怕你交不了稿,看你到时喝西北风去。好在我时刻盯紧了你,才那么一会儿功夫,就敢给我偷懒?!你实在……” 遥远的东方过度里还有个喋喋不休的女人叽里呱啦个不停。安可璃理都懒得理她,这种夺命似的催稿方式已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女人着实是太闲没事做,竟还真的开着摄像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迫着她。她直接关掉msn,霎时影像全无,一时间四周静寂得骇人。 她托着瓷杯,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静静的远眺,任由湿冷的雾气侵入温暖的房间,宽大及膝且单薄的男式t恤下,娇小的身躯噤噤冷刺了一下。 即使是大冷的深秋,她还是习惯洗完澡裸着身子,随便用条被单或t恤遮身,反正室内有暖气,生不了病的。 这时,东边已逐渐亮了起来,辽阔的庄园里没有任何高大的建筑能够遮挡住初阳的造访。她可以看到边远的云彩微染亮光,透着薄薄的晨雾散而出,那是太阳即将出来的意味。 日出?她从未有过这等闲情逸致端着咖啡看日出。对她来说,这显然太过奢侈,就像她始终没法闲下心来舒舒服服的泡个澡一样。难道真如黎萱所说“天生的劳碌命”? 算了,人生苦短,享受跟没享受,到了最后,不还都得踏进棺材送去火葬化为灰烬,顶多再托付后人将自己的骨灰洒入大海或是觅个世外山林,也算浪漫一回。她在空惆怅,意为“假深沉”。 这个龟毛的女人她绝不会想到正因为人生苦短,才更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及时行乐,善待自己。 恍惚间,突然有只小小的纸飞机飘落在窗台,被纠缠勾住了,呈现在她面前,随着风动摇曳了几下,单薄的纸翼晃了晃,似乎在向她招手,渴望她收留。 奇怪?哪来的纸飞机?她用手掌磨了磨起着疙瘩的泛冷胳膊,抬起藕臂,好奇的捡起,摊放在手中仔细瞧着。小孩子的玩意儿!不错,除了孩子,还会有谁喜欢折纸飞机。 手中的纸飞机有点潮湿,冰冰冷冷,阴晦孤单。透着灯光,她可以看到一排深深浅浅的蓝色字迹从里面凸显出来。上面还有字? 她轻巧的将纸飞机打了开来,果然是这样。赫然入眼的几行英文工工整整的排列开,蓝色墨迹被潮冷的空气所袭已经有点花了,但仍可看得清楚写的什么。 “妈妈,您在天国好吗?您听得到了我的祷告吗?我想告诉您,昨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因为昨天晚上爸爸对我说‘早点休息’,那是爸爸第一次这么对我说。卡露说,如果每天折只纸飞机对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下愿望,不久后的将来就会实现。也许是因为我天天对着初升的太阳许愿,太阳被感动了。爸爸的话是关心吧?我想爸爸一定也是爱我的。您说对吧?真希望以后还能得到爸爸的关心。尼凯。” 天真的想法,孩子气的字迹,简短无华的几句显得苍白,却字字透出强烈的期盼渴求。 这是一个长期得不到父爱的孩子,她的心底不禁油然升起一股酸楚的怜爱,为孩子的愿望感到心疼。 等等……尼凯?那个孩子?!安可璃一怔,低下头,将揣在怀里的纸条再次摊开,仔细的将小飞机上的字眼重新看了一遍。“妈妈,您在天国好吗?”豆大的字眼与她正面对峙,她错愕了。 这……布莱恩特夫人已经过世了? 她震惊的张大了眼,难以相信。但,为何外界却对布莱恩特夫人的行踪没有个确切的说法?逝者已矣,虽无必要追究,但也不至于全面封锁消息吧?将消息封锁掉有何意义?还是说……另有隐情?难道,关于布莱恩特夫人,是个不可说的秘密? 刺冽的寒意灌了她一身,全身上下僵硬了起来。光裸的脚如踩针毡,她敏感的身子哆嗦了一下,脖子缩了缩,随即伸出藕臂关掉了窗户。此时,天色已半呈鱼肚白,太阳从地平线缓缓而起,带着云遮半羞状,突越了山的那一端。 白昼一至,勤奋的夜猫族便要开始进入休眠状态。安可璃拖着繁重的步伐,揉揉有点酸痛的太阳穴爬上了舒软的大床。 按照惯例,如她这般拼命的操法,一沾上床,不出半刻便可高枕呼呼沉睡。但今天,却是如何也睡不着。 她努力的合上了眼,强迫自己不想其他,拼命数羊。结果脑中那一只只跳过钢圈的山羊却又化身为一个个大大的问号,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问着“为什么布莱恩特夫人……”。 糟糕,逐渐壮大的好奇致使她无心眠休,可怜的安可璃只得痛苦的任由大脑神经自由操控,熬到了天色大白,漫天日光影。 靠!我是招谁惹谁了?!连个觉也没法安稳睡。实在是情非得已,干躺着又觉得难受,她不得不挣扎着起身,骂骂咧咧的走进盥洗室,嘴里不知吐着谁家的祖宗十八代。 “安,吃早餐了。”卡露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便又问了一句。“可以进去吗?”还是没人应声。此时的安可璃正呈呆滞状的伫立在镜子前,被镜子中的自己吓坏了,顾不上应答。 卡露心里暗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赶紧找出房间的备用钥匙,急急忙忙的打开房门。大喊:“安,安……”若是往常,这般一大早扰人清梦者,绝对会被安可璃给扔飞出去。 但她此时由于过分专注于研究镜子前的自己,竟平静得让人咋舌。 见她神色恍惚的对着镜子看,卡露吓了一跳。“安,你怎么了?”她没忽略掉安可璃那双晶亮的大眼睛下浓浓的一圈黑晕,衬着她白皙细致的小脸,看起来着实吓人。 “我……我……怎么会怎样?!”她指着镜子里的憔悴小女人,不过是一晚没睡,竟搞成了这副德行!教她如何出去见人?! “唉哟,真是伤脑筋啊!昨晚上没休息吗?睡眠对女孩子可是非常重要的,看看一张漂亮的脸蛋成什么样了。”卡露可惜的摇摇头,手指在她眼皮底下按了按,抹不掉的黑晕。 “对,昨晚上没休息……”安可璃喃喃自语,忽然想到也许卡露会清楚,便问道。“卡露,你知道爵爷夫人……” “不,不,不,我不知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她话未讲完,却见卡露和善的脸随即色变,急急摆手,几欲撇清,好似安可璃将一个肮脏的垃圾硬往她身上丢。 “我只是想知道……” “不,不,别为难我。安,无论你想做什么,赶紧抛掉这个疑问,这不是你可以知道的。”卡露慌张得眼神不知往哪摆,口中叨叨念着。“不管你知道了什么,都必须忘掉,什么都不知道最好。不,最好不要在爵爷跟前提起,一定不能在爵爷跟前提……” “卡露,你会不会紧张过度了?”安可璃不明所以然,不能提就不能提,有必要吓成这样吗?但好奇心作祟,越是不能提的事情,往往就会越想知道。 她走出浴室,从桌柜子里取出了意外获得的小飞机,此时已成了软软的一张纸,但明显糊化了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见。 “这是意外飘到窗户上的纸条。”她将纸条递给卡露,观察着她的神色。 卡露揉揉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小声嘀咕着。“这孩子竟当真了……”接着,叹着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 要票票,要票票!!~~某玉厚颜滴要票票!!~~吼吼……票票多多,动力多多!!~~亲们表pia我啊,某玉脸皮是厚了点……嘿嘿……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心慌 “卡露……”她又欲开口,却被神色慌张且一脸愁容的卡露迅打断了。 “真糟糕,咱们该想个法子祛掉这两个可怕的黑晕,这样可一点都不美了,活像只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熊猫。”卡露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揉碎在掌心,只顾着查看安可璃眼下的瑕疵。“听黛丝说煮得热烫的鸡蛋对黑眼圈最见效了,该试试的。” 一点闲暇的时间都不让安可璃掌控,便拖着她的手走出了房间。“待会儿你先用早餐,我为你煮几个鸡蛋。” “爵爷……” “爵爷此刻也正在用餐。”卡露接下去说,无比的严肃。“切记我说过的话,这对你有好处。千万不要惹事,知道吗?”她忽然想到待会儿安可璃会跟爵爷一起用餐,不放心的再嘱咐了两句。 “嗯。”安可璃点了下头,心中疑虑积郁得更加深切,但她还是温顺的听从了卡露的嘱咐,她知道卡露对自己的关心不是虚情假意。这对于一个流连在外的中国人来说,是非常难得的待遇。 走进餐厅,果然见到那高傲无比且自负异于常人的布莱恩特爵爷。一张寒意逼人的大理石长桌上,覆盖着一条垂到桌腿半长的浅蓝色桌布,长桌中间摆着一只昂贵精美的花瓶,花瓶里装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就算不识货的外行人也看得出花瓶的价值不菲。桌上满满放置了各式各样的糕点,还有从各国空运过来的早报,随意摊了半边桌位。 丹尼尔径自盯着手中的纽约时报,满满一版皆是股市行情,够让人头昏眼花的。见安可璃走了进来,仅是斜目睇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全然当她是空气。 而安静坐在长桌另一端的尼凯则放下手中的伦敦早报,环着胸,昂起倨傲倔强的下巴,眉梢微挑,清澈的绿色眸子迸出挑衅的精光且不掩嘲笑的谑意,似乎在警告她别想在他们父子间掺一脚,这里不欢迎她。 这种赤果果的强烈排斥,任谁看来都不会觉得舒服。 安可璃一眯眼,正想对尼凯露出凶光,却又想起凌晨的那只纸飞机,怜悯耐不住寂寞又冉冉升起。暗骂自己的自制力如此不定,竟跟一个孩子瞎起哄,虽然她并不仅当尼凯是个六岁的孩童,毕竟眼前这孩子可是个智商异常惊人的天才。 孰曾想过,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竟是一家大型游戏开公司的幕后操纵者?恐怕连他父亲布莱恩特爵爷也不可能知道吧!也只有江寒天才能挖到这种令人惊叹的内幕。 但,孩子终归还是孩子,就算再聪明的天才神童,再早熟的龄睿智,他也只是个渴望得到关怀的孩子。 “算了,小屁孩,不与你一般见识。”她暗自嘟哝着,轻哼了声,音调不大,却被耳尖的尼凯给闻了去。 尼凯不悦的再次抬眸瞪她,毫不留情的勾唇嘲弄,以她所能听到的频率叹着气。“丑陋的疯女人。”他之所以敢在父亲眼皮底下如此大胆,只因安可璃正站在距他最近的位置上徘徊不定,不知该在何处入座。 “丑陋?!疯女人?!”安可璃倏地大叫,只要是女人都会介意别人对她的容貌进行批判,安可璃只是普通再普通不过女人,也免不了跟随世俗走。虽然她自认没有倾国倾城之貌,但好歹也算秀色可餐,清丽可人吧! “闭嘴。”这声尖叫成功的激怒了冷然淡定的丹尼尔,脸上冰霜尽露,他朝那嘹燥的女人投来一束警示的寒光。这男人最无法容忍的事就是当他看报时身旁有任何一丝吵杂的声音。 安可璃吓了一跳,倒吸了一口气,身子往后弹去,明显被震慑住。而一旁幸灾乐祸的尼凯,眼底闪过丝丝狡黠,有着诡计得逞的小满足。 没错,他接下来所要完成的工作就是成功将安可璃逐出庄园,不管她以什么原因什么目的住进庄园,有着什么样的内幕,他毅然决定对她赶尽杀绝。他绝对不会让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夺走父亲的全部注意力。 “你……你凶什么凶?以为这样我就怕你啊?别以为这是你的地盘我就该惟命是从,我告诉你没门!我想大喊大叫那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你来插手。”安可璃那迷糊女人再次挥了老虎嘴上拔毛的勇气,昂挺胸的样子毫不怯弱。 其实她心里在想,快点怒吧,快点怒吧!最好一怒之下将我遣送出这个闷死人的鬼庄园,她好欢欢喜喜的逃之夭夭,那才真正称了她的意。 丹尼尔半抬起慵懒的瞳眸,寒寒的打量着她,似乎要从骨子里将她看个透彻。唇畔边扯出一丝不以为然的谑笑,计量的眼神邪邪的定格在她脸上,不一语的跟她对视。 安可璃被盯得浑身不通畅,心中直起毛意,凉嗖嗖的刮过额头,冒起了冷汗。 “你什么意思?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盯着人家看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吗?”纤手掠过额间,抹掉了薄薄汗珠,她嗫嚅道。 “过来!”他朝她轻抬下巴,强硬的态度不容抗拒。 “过……过去?”安可璃指着自己的鼻子,似乎在想凭什么听你的?但她的腿却不听使唤似的愣是朝他走了过去。“我为什么要过去?为什么不是你过来?” “你已经过来了。”丹尼尔站起身,以绝对的身高优势俯瞰睥睨着她。“如何?你以为这样激怒我,我就会放你走?”该说他太聪明呢?还是安可璃太笨?她的一点点小伎俩竟被他轻易看穿。 瞬时,安可璃瞪大了眼,一脸错愕,难以置信,伎俩被戳穿以致无言以对,只得瑟瑟怵的干站着。 丹尼尔冷漠笑道,一丝情面都不给,垂伏在她颈间,耳语道。“劝你别挖空心思了,乖乖的待着,少动歪脑筋,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走掉的。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还是有办法把你揪回来。不信的话,我很乐意陪你试试。”语罢,捏紧她小巧的下巴,使力一拧,她能听到自己的骨头在他手中吱吱作响。 “噢!痛……”她艰难的抬起手,按在他的大掌上,企图扒开它,但却无法如愿,疼得她眼泪都快逼出来了。 “怎么?知道痛?有多痛?痛到锥心刺骨?撕裂般的难以承受?”他暴戾的噬血分子被激了出来,残忍道。“痛就该吸取教训,下次学乖点,少花点力气跟我作对,你很清楚不会有任何好处的。乖乖的听话!” “你……你说过你没有暴力倾向,不会虐待女人。”安可璃忽然脑子一灵活,想起了之前他所言。 “对,对极了。但我没保证过,当我的权利被侵犯了,不采取任何极端手段。”他满意的看着她因疼痛而逐渐屈服柔化掉的眼神,心中一个不忍,忽地又放开了她。 “放心,我会放你走的。不过,可得请你耐心等待,也许一两个月,也许十个月后。这得看你的肚子了。”他忽然放柔了语调,将手轻放在她的肚子上,动作温柔得如同得知妻子怀孕而欣喜的丈夫。 他们细微的对话看在别人眼里却成了柔情蜜意,实在是一个大笑话。 尼凯静默的望着在自己跟前“你侬我侬”的一对男女,被忽略的神伤暗暗激扬了起来,眼神黯淡的低下了头,咬咬牙。 父亲对自己永远是冷漠僵硬的态度,而此时他却从父亲眼里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柔情,那是面对这个讨厌的女人时。心中的不平一经酵,越涨越大。 丹尼尔紧盯着安可璃,双眸深邃眯着,有着一抹难得的柔和。而她只顾揉着疼痛的下巴,怨气不打一处来,浑身瑟抖,没现他眼底不经意闪露的柔意,或许连他自己也没现。 倒退了几步,脱离他的掌握。她从来不知道出尔反尔也是男人的专利。她该恨他的,但她却现自己竟然一点也恨不起这个男人来,甚至连讨厌都没有,而只是怨他轻易伤害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心里竟还有一点点期待接下去的相处。 而这一连串的质变竟只生在短短两天内,较起初始的想逃脱,态度转变得飞般迅猛。 这……代表着什么?心里咯噔一下,不详的预感如暗夜般恐怖的幕网将她捆缚住。她忽然感到害怕,脸唰的一下更白了,黑晕也更加明显。 不,太可怕了。这绝不是个好征兆!理智及时的跳出来点出弊端。安可璃,很有陷下去的趋势,不要放纵情绪自行决定。你会受伤的!拿起以往绝然的态度,当机立断,不可沉迷于任何不现实的幻梦。 你是冷情的安可璃,你没有任何知觉,你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更不会有心动的感觉。你是冷情的安可璃,你……一时间恐惧突袭,她慌乱地闭上眼,丰润的唇瓣没有一丝血色,呼吸急促,不停的催眠自己。 妈妈那苍白憔悴的面庞忽然从四面八方朝她飞来,充斥了整个大脑,徘徊不去,不停的旋转,旋转,倏地又碎成了千千万万片。 一阵晕眩,周边一切天旋地转,如魑魅般张牙舞爪的向她奔来。她的头好痛,好痛,如同被人狠狠地用铁棍击打过,细胞似要分裂般,强硬的撕扯着。 虚软的腿再无力气站稳,一个踉跄,朝地板上扑身而去。 -------------------------------------------------------------------------------- 亲们,天气越来越冷了,多注意身体吖!!~~~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生病 就在她几近落地之时,突然有只刚健的臂膀及时将她捞起。蓦地,脆弱无助的安可璃被锁在温暖厚实的怀抱里,气若游丝。 “该死!到底怎么回事?!”丹尼尔低头一看怀中人儿,一丝莫名的忧虑爬上心头,揪得他难受,却又挥之不去。 “卡露,快叫医生!”他望着气弱惨白的人儿,脸色大变,将她紧紧嵌入怀中,方寸大乱,对着刚进餐厅的卡露粗声吼了起来。 卡露一见这情形,也慌了起来,匆匆忙忙的放下刚煮好的鸡蛋,心急火燎的出了餐厅,嘴里边念叨着“出了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好好的……” 他迅地将安可璃的胳膊环放在自己的颈项上,打横抱起,冲出餐厅,急往她的房间快步走去,紊乱不定的急促呼吸声透露了他鲜有的慌张。 诺大的餐厅里只留下漠然观望离去背影的尼凯,他嗤了声,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似乎鄙夷安可璃使出的“苦肉计”,然他眼底却又掩不住想窥知详情的好奇。那讨厌的女人到底怎么了?他皱皱眉。事实上,他并没有非常讨厌她,只是有点讨厌而已。 丹尼尔轻柔的将安可璃放置在床上,使劲却又将力道控制得宜的掐着她的人中,试图将她唤醒。 昏迷中,她拼命摇晃着头,娟秀的眉黛痛苦的挤到一块儿了,小脸惨白胜过沙雪,丝毫不带一丁点血色,如同一张刚漂出的白纸。 煞白的嘴唇微张着,却只能呼吸到微弱的空气,气喘不定的胸口上下起伏,说不出的难受。继而,她开始无助的啜泣,口中模模糊糊的喃着什么,小脸倏地揪皱着,委屈不安的样子宛如被遗弃的娃娃。 丹尼尔抓起她的手,按压着,却现她全身冰寒如洗,泛紫的指尖凉得好似刚从冷冻库里取出的冰块,握着尽会感到无法言喻的寒彻。 天杀的!他现在才意识到她只穿着薄薄一件大t恤,在这种霜寒剔骨的深秋,不要命了吗?!胸中忿然升起一股恼意,呛在心口,他对自己的疏忽感到生气,抓着她的大掌不由用力一缩。 “噢……”昏迷中的人儿吃了一痛,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由低吟出声。而这一声低吟也将丹尼尔从怒气中撩醒,他赶紧扯过厚暖的棉被,将她全身不留空隙的包裹得严严实实。 “见鬼!”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忽然现她苍白的小脸从适才的冰寒转化为热得烫手的高温,小脸也开始出现病态的晕红。流行感冒的病菌竟是如此之快的朝她袭来,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进入最严峻的状态。 铁打的安可璃终于因为一件t恤被打倒了。 不出一会儿功夫,同样慌张的卡露带来了布莱恩特家的家庭医师。 “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只穿一件t恤?!”冷峻的酷颜带着显而易见的大怒,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卡露,似在责备她的失职。 卡露担忧的望着床上正冷得抖的安可璃,满怀歉意道。“很抱歉,爵爷,是我的疏忽,我太大意了,都是我的错,居然没现安穿得单薄。我该注意到的,我……我实在无法原谅自己,可怜的安……” 都怨自己,要不是早上因为那件事乱了她的心,她也不至于让安受凉了。她不该疏忽的。善良的卡露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这可怎么办?安这身子骨已经够弱不禁风了,这下可如何是好?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卡露不停的怪罪自己,神色愧疚得让人觉得再责备她也于心不忍。 丹尼尔侧眼瞥了瞥床上的小女人,医师正在为她量体温,她紧皱不舒的眉头揪起了他的心,耳边卡露的怨叹更令他心烦意乱。 “够了,这不全是你的错。”他烦躁的抓抓头,挥了挥手。“下去吧!看看莱特医师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语罢,他走向床畔,静默伫立着,深望着安可璃仍愁眉不展的小脸,心中竟会感到莫名的不舍。 不舍?!他忽然脸色一僵,为自己这一突如其来的想法尴尬了一下,烦乱不已,怒火不堪重负倾囊而出,尽在他寒冽的脸上突显。 “放心吧!没有什么大碍,只要按时服药,病人很快就会好的。”年轻的莱特医师毕恭毕敬的对着尊贵的布莱恩特爵爷点头哈腰。“爵爷大可不必担心,只是小小的感冒,不出几日即可康复。” “担心?”丹尼尔眯起狭长的绿眸,不悦道。“你何时听到本爵爷说自己担心了?”显然,他很不高兴,就像秘密被人揭穿般恼火。 “抱歉,在下说错了,在下并未见到爵爷担心。”莱特医师果然识时务,赶紧改口,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何爵爷明明有着忧虑却又不承认,他并不认为会为别人担心是件令人难堪的事。 “很好。”冷傲的男人永远高高在上,让人无法参透他所言“很好”是谓“很好”?也许只是他的习惯用语。 他再望安可璃,此时的她情绪已经逐渐平稳了下来,呼吸也匀了,只是脸上不正常的晕红依旧呈现出病态。 得知安可璃并无大碍,他便安了心,不再停留一分一秒,冷冷的走出房间,头也不回。似乎想进一步证明自己并未担心,实在是一个怪癖的男人。 “请问医师还有什么吩咐?”卡露和颜悦色的走上前来,紧张的问着医师。 “这里有一瓶药丸,请遵循使用单上所写按时服用。”医师取出一小瓶药,递给卡露。“对了,病人有点轻微的贫血,请多注意。” “好的。谢谢医师。” “不客气。”莱特医师温雅回道,回好奇的望着床上虚弱的人儿,似乎在猜测这女人跟布莱恩特爵爷是什么关系?竟有这等荣幸得到爵爷的关心。 贵族世家的鸡毛蒜皮在外人眼里也会如现新大陆般被津津乐道,更何况还是外界最为关心的大不列颠航空公司总裁的情史。 “可否冒昧一问,这位美丽的女士是谁?”终究,他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但这一问却遭来了卡露的侧目。 “请随我来。”卡露不答,只是态度不佳的沉下脸来,换了一张脸似的冷声道,下起了逐客令,径自走在前头引路。 莱特医师无趣的摸摸鼻子,他似乎忘了成为布莱恩特家的家庭医师时,所签下的种种条款,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不可过问布莱恩特家的任何事情。”他更忘了卡露是布莱恩特家最忠诚的女仆,誓死维护布莱恩特家的**。 但他随即快步跟上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卡露,从她阴沉的脸色看来,他很清楚自己已经触到了底线,若他不想丢了这份工作,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安可璃软软的挪动着,无力的胳膊努力的想抬起来撩开厚实包裹着自己的棉被,过重的束缚裹得她难受。眼皮沉得恍如压着千斤重,她的头更是昏诞繁沉,那种感觉就像突然间多加了两个头在她项上。 “我到底怎么了?”她张张干涸的嘴唇,微弱的出细沙般的声音,努力的想要撑开眼睛,然她的眼皮却好像被缝上了,愣是张不开,只能从细狭的缝隙里看到天花板一圈一圈的晃着。 讨厌,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好像一下子自己变得没用,脑中的一切都混乱了,逻辑跟不上动作。 好想喝水。她舔舔唇瓣,喉咙干渴得如同久不经雨的旱地,有着**的刺痛。无法拒绝对水的强烈渴求,她拼命挣扎着起身。 “噢,上帝,安你在干什么?!躺着躺着别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进房间便见安可璃挥开盖在身上的棉被,卡露一惊,赶紧制止她的动作。 “卡露,我想喝水。”她虚弱的样子惹人怜爱,微蹙眉头的神情像是得不到理解的孩子。 “想喝水我可以帮你,但你得乖乖躺着不准动,我去为你倒水。”卡露慈祥的望着她,替她揶紧被子,叹着气转身去倒水。 “我需要起身才能喝水。”她做了很大的努力才将眼睛撑开。 “好吧!”卡露将她扶起,让她斜靠在床榻上,捧着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很抱歉,安,都怪我……”她还是自责不已。 “我生病了?”如同听到一个大笑话般,安可璃很难相信自己竟会生病。 “是的,在餐厅晕倒了,是爵爷抱你进房间的。” “爵爷?”恶毒的男人!她皱眉,仿佛不相信一般。 “是的。你得快些好起来,不要让爵爷担心了。”卡露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说服她相信这是个事实。 “他会担心?凭什么担心?”她嗤之以鼻,可没忘了不久前那男人才如何伤害她,小手不自觉的抚上被他捏痛的下巴。 “凭他喜欢你。”卡露微笑语道,她能十二分的肯定,她从未见过爵爷如此紧张过,就算面对夫人也不曾。 “我可不信,那个冷血无情、没血没肉的男人,而且我也不会喜欢他。不,是绝对不可能喜欢他。我讨厌他,非常非常的讨厌。”她愤然道。 此时,门外静伫着的男人冷绝的唇畔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随即消失,孤傲的朝着楼上走去。 看来,确实没什么大碍,已经能如此大声的说出自己的愤怒了,他多虑了。丹尼尔忖道,他没想到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她的声音。 空荡的房间里突然静默了好一会儿,死般沉寂。 接着便听到卡露的声音响起。“安,不准你这么说爵爷。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不准你再这么说了。”她的眼睛里忽然闪着凄哀,沉重的叹了口气。 -------------------------------------------------------------------------------- 提醒经常呆在电脑前的亲们,好好保护眼睛啊!!~~~ 鉴于某玉莫名的视力度数加深,某玉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呆在电脑前,非常滴容易近视!!~~~ 亲们可以在电脑旁放一杯温水,能够缓解眼球干涩,对眼睛很有帮助!!~~~逛市的时候看到仙人掌记得买盆放电脑旁,可以减少辐射……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无题 晌午,庄园南端最隐蔽的部落里,漫天迷雾环绕着大树,夹杂着雨后的泥土味,叶子参差不齐的坠坠下落,带着飘零雨丝散落在卓然立着的一抹小小的身影上。他紧抿着嫣红的薄唇,傲然望着朝他走来的年轻男人。 “少爷,这是您要的资料。”年轻男人如同对待爵爷那般恭敬的屈身,目光笔直垂地。 尼凯从他手中接过一份装在档案袋里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他高傲的抬眸望了一眼男人。“很好,你可以下去了。”薄唇轻启,他冷漠语道,翻开手中那份仅薄薄几页的资料。“记住我说过的话,不准将这次任务泄露给任何人知道。否则,你知道后果。”小小年纪就懂得威胁人,果然学他父亲学得有模有样的。 “是,少爷。”年轻男人面无表情,规矩回话,屈着身慢慢退了下去,渐渐从边远消失,成了不明的圆点。 尼凯眯细了眼,望着那个圆点几秒,接着可爱的唇畔边出现了一丝笑痕,摩挲着手中的纸张,令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少爷,快下雨了,你该进去了。”蓦地,有个声音从空寂的周边响起。是劳拉,她站在距他几米远的地方看着他。 “我想再待一会儿。”他答道,头也不回,朝着浑沉的天空伸出掌心,似在观量是否真的有雨。 “这可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你会感冒的。”劳拉朝他走了过来,试图说服他进堡。“你希望感冒生病吗?那可是要打针的。” “劳拉,别老当我是孩子。”不悦的神色一敛,尼凯冷冷的对她道。“我没那么娇弱。记住,以后不准在我跟前提起打针的事。我说过,我很不喜欢。”小脸微微一红,有着弱点被戳穿的尴尬。 “是,少爷。”劳拉俯下身捏了捏他的脸蛋,碧蓝的眸子里溢满宠溺。“我们尼凯少爷最勇敢最有男子气概了,一点都不害怕打针。” “劳拉!”尼凯气急了,稚嫩的童音提了起来。 “好了,好了。劳拉错了,不该笑话少爷。”劳拉咯咯笑道,替他整整衣襟,扫掉落在他肩上的潮湿落叶。 “少爷……”望着他骄傲可爱的脸蛋,她忽然脸色一沉,眼神黯淡,欲言又止。 “嗯?”尼凯不解的望着她。“有事就说。” “我……”她很矛盾的样子,似乎有话想告诉他,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讲,但一直憋在心里很难受。 尼凯眉头一皱,绝然语道。“不要吞吞吐吐,我命令你说。” 劳拉叹了叹气。“少爷想夫人吗?”她伸手拂过又落下的树叶,观察着他的神色。 他静了几秒,眼神飘忽。“不,不想。卡露说,一直想着已逝的人是不对的,那样会将她的灵魂束缚,让她放不下,无法得到解脱。”他说的是反话。事实上他想,非常想,甚至坏心的想让妈妈的灵魂永远得不到解脱。那样,就能永远陪伴他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劳拉强调着“如果”。“如果夫人没有死,只是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地方,少爷会恨夫人吗?会恨夫人没有陪在少爷身边吗?” “卡露说,妈妈已经死了,在我三岁时就死了。”抿抿唇,尼凯的眼睛有点潮湿了,冒着醺晕的热气。 “也许夫人……” “尼凯少爷,总算找到你了,可急死我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卡露的声音打断了劳拉,她笑眯眯的打着伞走过来。“瞧这天色,暗沉沉的,已经飘着雨点了,待会儿怕是会有场大雨。咱们是不是该进去了?” 尼凯微笑着望向卡露,任她挽起自己的手。 “卡露,爸爸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这两日公司有点事情,爵爷出差了,至今未归。 “哦,是的。爵爷今天晚上就会回来。”卡露慈祥的对他道,脸上的笑纹更深了。“不过可能没办法回来吃晚餐了。” “哦。”尼凯失落应道,神色黯淡。 “少爷手中拿的什么东西?”卡露瞧见他将手中的几张纸折成了对边。 “没什么,只是几张漫画。”尼凯模糊带过。很明显的不想告诉卡露,卡露笑笑也便算了。 一主一仆渐渐消失在朦胧的雨雾中。 天色很快的暗了下来,铺天盖地的黑网罩住了整个庄园。庄园里灯火璀璨,与那寥寥黑幕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异常辉煌。 而这一片璀璨中,独留一个空荡的房间仍晦暗得令人心慌。 房间里静寂得只剩下噼噼啪啪手指击着键盘的声音,安可璃趴在厚重的棉被上,翘着一条腿,踢踏着,身上仍是那件薄的不像话的t恤,看来她一点都没吸取教训。 眼前摆着她的银色笔记本电脑,此刻正出蓝魅的光亮闪闪烁烁,投射在她脸上显得诡异。 经过几日的调理,安可璃的身体渐渐恢复了,脸色也红润了起来。黎萱说的果然没错“铁打的安可璃,天生的劳碌命。”就连生病也仅是几天,没花费多长时日已是生龙活虎了。 她双目严谨的盯着屏幕上的一排排文字,删删剪剪的修改着。耳边却不断的冒出几句唉声叹气的微弱抱怨声。 “小璃,我完了,我把季轩宇吃进肚子了。现在怎么办?我要逃吗?可是房子怎么办?”屏幕一角的msn上显现出黎萱那张苦哀哀的俏脸,她回头望了一眼仍霸道的占着一边床位的男人。“你快点帮我想办法啊!” “把嘴擦擦,别留下味道。”安可璃心不在焉的答道,手指仍不停歇的敲敲打打着。天,这女人还只当黎萱偷吃了一只烤乳猪。 “可是全身上下都……擦不掉的……额……”黎萱咽咽口水,敛眸望着身上的斑斓红痕。“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他还在那儿呢!我想,我是不是要收拾下行李,赶紧逃了?我……应该不用负责的吧?虽然占了便宜。可是,他似乎也没吃亏……” “骨头扫扫,直接丢出去。然后拿出洗洁精,把手上的油渍洗干净。”忙碌的盯紧屏幕上的文字,她继续扯淡。 “安,晚餐时间到了。”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卡露来叫门了。 “抱歉,卡露,我还不饿。待会儿饿了再出去。”安可璃应道,当她工作时最忌讳的就是停下来做其他事,那样会导致灵感尽失的。 “那好吧!饿了你可以招呼我,我会帮你准备。” “好的,谢谢。”语罢,又认真的盯着屏幕,眼睛转也不转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闹鬼? “呜……臭小璃,你怎么都不给点意见,我到底该怎么办嘛?!你再不给意见他就要醒了。”黎萱从一旁拿过白纸,开始在上面涂涂画画,她是一名插画家。 “黎小萱你很烦!别吵!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很忙吗?你害我沦落到这等田地,我都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敢先跟我怨东怨西的,小心我回去杀了你,毁尸灭迹!”安可璃受不了了,脾气暴躁的女人就是容易上火,她冲着屏幕一角的女人吼了起来。 “那个……你貌似回不来了。所以你还是先告诉我怎么办吧!为了避免我再吵你。”黎萱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这女人有时间在这里跟她瞎耗,倒没时间赶紧自救。 安可璃投了个白眼给她。“我誓,从现在开始,你敢再讲一句话,我绝对绝对会让你后悔莫及。”没办法,她只能使出下下策了,谁让那女人的耐心那么充裕。语罢,她顺手按掉麦克风。 果然,一时间四周安静得诡异,也令安可璃觉得惬意。屏幕里独留下填满黑字的文档还有一角无声碎碎念的黎萱。 大约过了两个钟头,安可璃才从她的小说世界里抽出灵魂来,再望屏幕上的msn,已不见那嘹燥的女人了。 “已经畏罪潜逃了吗?还是被抓上法庭了?”她嘀咕着,虽然她已记不清刚刚黎萱一连串说的什么,但隐约还是有点朦胧的知道那女人似乎做了什么坏事,可能要负什么责任。不会是刑事责任吧? 她吃了一惊,但随即甩甩头。不可能,那女人没胆子做出什么该遭天谴的坏事。再说,就算真惹上什么刑事责任行政责任的,也死不了。反正,那女人有个江寒天随时为她善后。 真是好命的女人啊!出了什么事都有人为她撑着,不舍得她受伤。有时候还真有点羡慕黎萱。叹了口气,她暗忖。 将身子摊在大床上,修长的藕臂扬长一撑,举上头顶,伸了个懒腰。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天花板出神,她揉揉懵忪睡眼,打了个哈欠,渐渐觉得有点困了。 窗外的雨仍不停歇的沙沙作响,偶尔瓢泼到窗台,击起令人咋寒的拍打声,实在有点烦。她转头望向黑不溜秋的窗外,林立耸赫的高大树木忽然间变得嶙峋,微微亮光下显得过于邪恶,不住晃动着的树枝如同恶魔的长手,一挥一挥的对她招手。 除此,四周静得出奇,恍入无人之境,就连空气也染上凄清,每吸一口气便觉浑身被莫名的哀戚所包围。 真骇人!她抖了一身,蓦地紧闭双眸,扯过厚重的棉被将自己包裹住,密不透风。顿时,暖暖的触觉自怀间延伸到四肢,说不出的舒服令她差点沉醉。 但,此时,却忽然有个怪异的声音响起。 “什么声音?!”一个警觉,她侧耳倾听,紧张的神色习染娇颜。渐渐的,怪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声,直灌她耳中,似乎要将她的耳膜捣裂。 那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幽泣声,呜咽着,还伴随着恐怖片中特有的悚然音效,低低的喃语,如怨如诉。而此时那声音正猖狂的朝她袭来,喃喃的幽泣仿若就在她耳边低语。 她摸摸双臂,小脸倏地惨白,嘴唇抖得厉害。“不会……闹鬼吧?!”据说英国有很多上了年纪的古堡里都住着幽灵。不会……这么巧正被她撞上吧?! 吸吸鼻子,她很没用的想哭。她一直相信世上是有轮回报应,必然也存在鬼怪之说。它……不会是布莱恩特夫人的鬼魂吧?!怎么办?!她没得罪过她吧? 安可璃吓得神经打结,缩成一团的身子战栗不已,赶紧捂住耳朵,假装自己听不见。 但,那个恐怖的声音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无论她将耳朵捂得多紧,还是非要寻个缝隙钻进去,摧残她的意志,逼得她溃败求饶。 怎么办?怎么办?她好害怕,她努力的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想个办法。 “卡露……”她哑着嗓子,大声的喊了起来。但随即又想到这么晚了,卡露一定已经睡着了,不好打扰人家,便作罢。 可是,除了卡露,她又能求助于谁?堡内所有人都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厌恶,他们是绝不会对她伸出援手的。 到底她该怎么办?她拼命的摇头想甩开那令人心神不宁的声音,但它却如同黏在她身上般,将她囚禁住,挣脱不掉。 “据说鬼也怕恶人的,越凶恶的人,它就越害怕。因为恶人身上都带着种煞气,一旦沾惹上这种煞气,鬼怪便会如雷电击,残酷的遭驱逐。”她的脑中忽然回荡起黎萱所言的“煞有介事”。 对,要逃到一个有恶人气息的房间。她暗忖,捏捏软掉的腿,强迫自己坚强的站起来。 勇敢的睁开眼,周边晦暗一片,她凭着直觉摸索到房门所在,用力一转门把,飞也似的冲上了楼。 黑暗中,丹尼尔摊开双手,撑在窗台边,静静的望着窗外的朦胧雨丝。深邃的琥珀眸子翼翼闪着精锐的绿光,沉稳的呼吸声融合在沙沙作响中,成了一种独特的天籁。 这时,他的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了,一抹娇柔的身影闪入,迅的又被阖上了。 该死!谁这么大胆?!他不悦的眯紧了狭长的眸子,翼翼闪烁的绿光倏而变得愠燥,怒气不由分说地自而来,定定的锁着在他房间里随意摸索的人影。 “呼 ̄ ̄”安可璃喘了口大气,狠命的拍着胸口压惊,身子一软,扶着墙壁摸到床边。 一碰到床,整个身子随即酥软,虚虚的塌在大床上,手颤颤的抓着被子,眼睛紧张的瞄了瞄四周,暗得看不到任何,周围也听不到任何诡异的声音。 “果然还是有道理的。”她顺了顺呼吸,轻喃,心中对黎萱的“谬论”不由多了几分佩服。看来那笨女人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她懒懒的倒在床上滚了滚,忖道。 由此可见,安可璃这女人的适应能力确实挺强的。此刻过于平静的样子简直令人无法想象她才刚从“闹鬼事件”中脱逃。 奇怪,房间里怎么会有个烤鸡的味道?淡淡的。她摸摸肚子,才想起自己还未吃晚餐。也许是饿疯了,她的鼻子变得异常灵敏。 用力一嗅,没错,果然有烤鸡的味道。 有病!那个变态爵爷竟然学小孩子在房间里藏起了食物!是怕半夜饿着了?还是变态嗜好? 不过后者的可能性会比较大点!她径自点头认同自己的想法。毕竟,堂堂一个主人,没道理半夜饿了找不到人伺候。 她微皱眉,心里唾弃着。嗅觉一达,脑筋就容易打结。她根本一点都没想过自己正是因为听说这两日丹尼尔不在庄园才敢擅闯他高贵的房间,心里竟还会如此想道。 “可恶,灯的开关在哪里?”她气气地踢了床畔一脚,就着黑暗摸索,但摸来摸去就是摸不到开关按钮。 不管了,就算摸也要把那烤鸡摸到手。她用力吸吸鼻子,循着味道摸了去。 此时,脸色越来越难看的丹尼尔亲眼见着那抹娇小的人影像只八爪鱼般朝自己扑来,正使劲的蹂躏着自己的脸。然后……小小的头颅慢慢的靠了过来,温热的唇瓣忘情的舔着自己。 事实上,就在她靠近自己的同时,他已经从她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柔雅馨香,属于那小女人的独特味道。 他僵住了,敛下眸光,纳纳的垂望着她的八爪手不住的在自己的脸上捏按着,迫不及待的样子似要把自己啃了吞入腹中。 他僵持着,想推开她,但却不舍两片唇瓣贴合在一起的甜蜜滋味。该死!她好甜,令他情不自禁。 精明的大脑瞬时当机,不愿配合理智的思维,任性地挥霍他的躁动。让他只能无法自抑的回舔着她,继而深深的吮吸,肆意汲取她口中的蜜津。 “噢!”一吃痛,他猛地推开了缠在身上的娇躯,眸光森冷骇人的眯起,愤怒的神色投摄到她错愕的脸上。 天杀的!这女人竟然咬他! “**!你做了什么蠢事?!”打开灯,他揽起她的腰,将一张臭脸再度摆到她面前,浓浓的怒气正不可遏止的朝她喷来。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出差未归吗?她一惊,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一边拼命掰开他缠放在她腰上的大掌,一边像是沾到了肮脏物体似的使劲擦着自己的嘴唇,仿佛碰到他会感染上a字头病毒。 她拼命抹擦嘴唇的样子,令他很不高兴。他冷冷的凝视着她,眯起的眸光中透露出危险的讯号。 “我怎么会在这里?!”似乎刚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嗤声冷笑。“也许你才更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在这里吧?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允许你自行出入我的房间了。” “我……”在他森冷的注视下,她忽然觉得全身凉,继而浑身畏寒的起着细细的小疙瘩。 -------------------------------------------------------------------------------- 票票票票!!~~~呼呼……大大们,厚脸皮的玉又来要票票了……吼吼……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可恶的男人 “见鬼!愚蠢的女人!”她的轻颤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低头才现她又仅着一件薄t恤,他怒不可遏的冲她吼了起来。 “我……”安可璃再度瞪大眼,还不明白那阴冷的男人为何对自己大吼,恨得牙痒痒的,心里暗骂“变态,杀千刀的,没灵魂的。”撅起的红唇仿若邀请他再度品尝似的。 “愚蠢!”他咒骂着,眼神凌厉得似乎她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迅脱下身上的外套,严实地将她娇小的身子全数包裹在宽大的外套里。霎时,娇柔的小女人俨然成了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孩。 “看来你一点都不把上次的生病当回事。”冰冷的言语从齿缝间激出,他挑起她的下巴,威严悚迫住她仍不明所以的眸子。“别让我现有下一次!”激怒的火花从幽碧的眸中摄出,定格在她微醺的小脸上。 “看不出你也会关心人。”安可璃偏头凝着他,纳纳语道。他在担心她吗? 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他肆谑地盯住她,冷然道。“不,你的想象力未免也过于丰富?我只不过不想看你病死在这里而已。不干净!”语罢,残忍的勾唇一记冷笑,似乎在笑她太过天真。 “你……”真没见过比他更残忍的男人!竟然诅咒她。恼火的清丽眸子恨恨的紧瞪着他。 “放心!我的免疫力好得出人意料,绝对到你意想不到的境界。我的生命力过于顽强,没那么脆弱会病死。还有!我的视觉冲击力过于挑剔,强烈拒绝猥琐的环境,要死也绝对会找个赏心怡人的世外桃源,不会随随便便屈就在过于邋遢的地方。所以,不需要你的过度操劳。” 一口气吼完,她扯下身上的外套扔在他身上,忿忿的就要走出去。 “该死!我命令你穿上!”一见她赌气的脱下外套,他的脸一阵铁青,不由分说的将她揪起,禁锢在怀里。“穿上!”明显的大怒勃令她怔住了,她诺诺的接过外套。 “你的耳朵应该没出问题吧?”见她杵住不动,他的怒气横生得愈加厉害。 她“喝”的一声,垂下颈子,手颤颤的伸进外套的袖子里。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不过,应该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言汇,大抵是在骂他。 “可以了吧?请问我是否可以离开了?尊敬的布莱恩特爵爷。”她撇开头,以侧脸面对他。 “不可以!”威严逼出一句,他仍生气,尤其听到她如此“有礼”的喊他“布莱恩特爵爷”。事实上,这样称呼是没错。但,他却不知自己为何不悦。 “那么,请问布莱恩特爵爷还有何指教?”她已经成功地再次惹怒了他,从他脸上的寒霜就可轻易看出。 丹尼尔极力压下怒气,强迫自己不抓狂。但他粗哑的声音却无法接受大脑传来的电波,阴测测,鸷冽道。“给我坐下!现在,给我个理由,为何出现在我的房间?!”他将她拧到沙上坐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女人似乎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一再挑衅。 “说!”他的眉头一紧,低声喝道。 “咕……”肚子出的“哀嚎”抢在前头夺了嘴巴的戏份,她尴尬的紧捂着肚子。 “没用晚餐?”丹尼尔戏谑地噙着冷笑,抬起二郎腿,高傲的双臂环胸,眼神寒鸷的将她的尴尬敛下眸底。 “呃……”她移开目光,将眼睛瞥向一旁。心里嘀咕着,“奇怪,明明有舔到烤鸡的味道。” “所以把我当晚餐给咬了!”这句话他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 “呃……”她不知该说什么了,神神忽忽的想模糊过,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事。 “我有那么好吃吗?竟让你如此迫不及待?是肚子饿了还是身体饿了?”他忽然暧昧的靠了过来,贴在她耳边低语,浓浓的呢喃声带着惑人的性感气息。“你这敏感的小东西是不是太久没被男人碰了,心痒难耐了。” 此时的丹尼尔身上散出成熟男人独有的魅惑味道,如同诱骗小红帽为他打开门的大野狼。他伸出灵活的舌头轻轻在她耳畔搔弄着,摩挲品舔着。似在诱惑,似在勾引。 安可璃有那么一刻差点沉沦,但肚子再度出的“哀嚎”及时将她拖回现实。 “才不是!你的想象力未免也过于丰富?”她挑衅的以他适才所语来堵他,不留痕迹的往后退了几公分,刻意与他持有一段距离。 “那么,可否请教一下,你为何如此饥渴地对我投怀送抱?”他邪邪地睇着她,大掌一伸,将她拉回,刚健的长臂强硬扣在她腰际。 “对你投怀送抱?!”她轻嗤了声,不屑道。“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布莱恩特爵爷,您一直都是这么自信的吗?难道您忘了之前本小姐所说过的,‘惹上你,就像难以甩掉的流行感冒,恶心透了。’?非常不幸的告诉你,本小姐最厌恶的就是流行感冒,一点都不想再得一次。这么讲,听懂了吗?需不需要再重新翻译一遍?” “哼,是吗?如果本爵爷命令你必须再得一次感冒呢?你抵死不从?”他邪魅笑道,**排山倒海的扑来,吞噬着他深邃的绿眸。“我倒想看看中国的贞妇烈女是如何与残酷的命运做斗争。” 语罢,他的手不安分的从t恤底端伸入,引得她一阵致命的战栗。 “瞧,都为我准备好了,t恤底下未着寸缕。这样,做起事来比较方便。没错吧!”他承认,他太久没有享用过女人,**如同一个渴望被填饱的无底洞,身体叫嚣着自行决定其需求。 她抑住忍不住想喊出声的**,小脸醺红,愤然道。“原来尊贵的布莱恩特爵爷就是这等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的小人?不知是谁夸下海口,说没兴趣再碰我?我想,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不会是尊贵的布莱恩特爵爷,丹尼尔·布莱恩特吧?” 一听这话,他游离的手蓦地滞了一下,神色凌厉的深锁着她绯红迷人的小脸。但,随即诡魅一笑,将她企图反抗的小手反扣在背后,腾出一手继续膜拜她微颤的身体。 “我愿意为你失信一次。”他低低语道,却有点恼怒自己竟无法像上一次那样将她丢出去,控制住自己。 若是这话用于表达心迹,不失为一句甜言蜜语。 但是吗?不是,只是冷傲男人的霸道宣示,宣示属于他的女人只得服从,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你想强暴我?!”她眯眼,毫不畏惧的瞪着他。 “不,我保证会让你尝到甜头,你一定会很**的求我再要你一次。”他闷声粗哑道,已抑不住汹涌奔来的强烈**,翻身覆在她身体上方。 “去死!你这个无耻之徒,快放开我!”她气愤的抬腿空踢,愣是踢不到他。 他如同一条饥渴许久的野狼,疯狂的噬吻在她身上探索,大掌所到之处激起一簇簇撩人的火花。 但,当他舔吻到肚脐时,她忽然痛苦的蹙着眉,绯红的小脸倏地皱成一团,纤手惨厉的抓着沙,浑身不住的颤抖,似乎疼痛得无法遏制。 “天杀的!怎么回事?!”他一怔,强忍住喷薄的炽热**,紧张的望着她。 “好痛……肚子……好痛……”无力的哀嚎着,豆大的冷汗从额间频频滑落,她的小脸恍然间凄白万分。 他手忙脚乱的停下动作,平日里威严尊贵的爵爷蓦然间成了燥虑不安的男人,幽碧的瞳眸里尽是深不见底的担心。 “该死!为何打不通?!”他拨着莱特医师的电话,却无人回应。 “**!快接!再不接我解雇你!”他急昏了头,一遍一遍的咒骂着。 “我……房间里……有药……”安可璃痛得唇色白,惨如纸片,声颤颤道。“在……桌上……” 蓦地,他不一语的冲下楼,以最快的度拿到了桌上电脑旁的一盒药丸。药丸打开着,旁边还有一杯已经凉掉的开水。如此一来,看得出她经常吃这一种药。 安可璃始终紧捂着肚子,疼痛随着时间的增长越来越深刻,仿若拿着一把尖刀在她骨头上雕刻般难以忍受。 当她再看到丹尼尔时,激动如同黑暗中的灵魂得到救赎的阳光,眸子里噙着微闪的泪花,滚圆欲落。 “吃下去。”他将她扶起,取出一颗药丸,凑到她嘴边。 安可璃就着温水服下药丸,静静的躺在沙上。不出多久,脸色已渐渐恢复红润,不再惨白如雪。 “你……到我房间里没有现什么异样吗?”她顿了顿,开口,望向始终沉默盯着她看的男人。 “我该现什么异样?”他不悦的喝道,盯紧她的眼睛。“也许,我更感兴趣的是,这盒药丸用来做什么?你生了什么病?”他看不懂上面的中文。 丹尼尔熟练多门语言,唯独中文,他是无论如何也学不会,实在有点怪诞。 “少咒我,我很健康!只是偶尔会有胃痛,没什么大问题。”她嗤了声,不以为然道。“可能是因为没吃晚餐,胃又闹别扭,没什么大不了的。” “经常这样吗?还是偶尔?我并不觉得事实真如你所说,只是偶尔。”他在生气,不明何因的怒气呛上心头。 “这不关你的事,我没必要向你汇报。”她将头转向一边,明显的不想搭理他。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他只会做意大利面 “不关我的事?!”浓眉一拧,他凶神恶煞的喷出气来,但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凉凉冷笑。“没错,是不关我的事。”他的眼底有着难以理解的凄哀,仿佛遭人嫌弃般颓败。 瞬时,温暖的房间里只残留下沉寂,两人都不再说话。 安可璃紧紧闭着眼睛,身上从脖子以下都被暖实的棉被所覆盖,她侧目偷瞥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冰山冷男。 “你想吃什么?”终于,丹尼尔还是忍不住再出了声,脸色极不自在的背对着她,似乎说出这句话有损他的高傲。 “不必了,卡露已经睡下了,我不希望再麻烦她。”她嗫嚅道,事实上她快饿疯了,从胃痛就可看出。只要一餐不吃,她便会胃痉挛。 “谁说一定要卡露准备?”言下之意,他想亲自操刀。“想吃什么?说!过时不候。”他极其尴尬却始终保持着冷冷的态度。 “你?你打算做饭给我吃?”她提起声调,出疑问。 “少废话!”俊颜似乎微微一红,只是很快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薄愠。“你究竟吃不吃?!”他回过头寒冽望着似乎很矛盾的安可璃。 “你保证不会趁机毒死我?”以他厌恶她的程度,毒死她一了百了,属上上策。 只见丹尼尔愠气勃涨,唇畔扯起一缕肆笑。“我看不出你的命哪里值钱。”一句无心之过,却将她的身家点破,她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又阖上了。 住了几秒,才闷闷道。“是不值钱。”黯然的样子令人不舍。 他又转头背对她,刻意忽略掉她犹带哽咽的话语。“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趁机将你毒死。记住,我要你生你便生,要你亡你便亡,无须用那低级手段便可轻易将你捏碎。” “是,伟大的布莱恩特爵爷,您的能耐我见识过了,还得承蒙您手下留情,您的大恩大德在下感激不尽。”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生自怜。身世凄零人如浮萍,所言便是她安氏可璃,此刻还被囚禁在异国他乡。恐怕世上已找不到比她更倒霉的了。 “说,想吃什么?”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夹杂着怅然不耐。 “你……真的可以吗?”她的怀疑更令他不悦,他猝然回,凌厉的寒光定住她,似乎在警告她,“只能相信,不得怀疑!” “好,我想吃烩酸牛肉。”见他一脸霜冻,她赶紧语道。 “伤胃,不好。”他一口回绝。 “那,给我一份德式荤果排。” “伤肾。”他连考虑都省了。 “要不,香草羊排也可以,味道不要太浓。”她再换。 “伤脾。”他继续驳回。 “那……请给我一份纽伦堡肠。”对于西式餐饮,她最多也只知道这几样,是卡露最拿手的手艺。 他静了一会儿,而后决绝道。“清酱意大利面。” “为……为什么?”她错愕,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面食,除非迫不得已需要填饱肚子时的方便面,她几乎从不碰面食。 “你需要。”他吐出三个字,就要走出房门。 “可是……我可以接受别的,不一定要意大利面。”她急忙喊道,看得出很怕他真的做意大利面给她。 “我说过,你需要。”口气中透着不容拒绝的独裁,他打开门往外走了出去。 安可璃瞬间呆滞的望着他已闪入黑暗中的背影愣。 他……不是征询她的意见吗?为何将她的提议一一驳回?伤胃?伤肾?伤脾?是吗?怎么她从未听说?最新的科学研究吗? 当然,丹尼尔是不可能让她知道自己只会做意大利面,而且还很不娴熟。 算了,有得吃就不错了,忍忍就过去了。她暗忖,谁让自己倒霉,工作太忙赶不上晚餐时间。 如此一想,她便坦然倒睡,眼睛一眯,不浪费一点一滴的时间即刻进入沉睡状态。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她被一阵扑鼻的沁味激醒,鼻子酸酸的打了个喷嚏。抬眸,便见丹尼尔将一碗“朴素”的蝴蝶面端放在自己跟前,上面盖着层淡淡的酱汁,看起来着实不怎么样。 “吃。”他冷声命令,坐在她对面。 安可璃吱吱打了个冷颤,吸吸鼻子爬起来,瞪着清丽大眼来来回回打量着她的“清酱意大利面”。 “果然够清,还有点酱。”她用中文低语。 “你嘀咕些什么?我命令你吃。”独裁的男人永远倨傲无上,连眼神都令人不寒而栗。 “靠,什么东西?什么态度?!又没欠他钱……”她又嘀咕着,但手却很配合的拿起刀叉,朝着那碗意大利面进攻。 “如何?”见她吃下第一口,他便微倾过身体,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实在不是一般的……”难吃!她所欲说出的话就在碰见他寒迫的眼神后硬生生被吞回。“还……还可以啦!还是可以吃的……”她赶紧换口。 “不好吃吗?”他蹙着眉,似乎在想“怎么可能?!”这已经是他做过最好的一次了。 “我没说不好吃。”她又叉了一口,手微抖着往嘴里送去,憎恶分明的大眼里明显的鄙夷,但她还是咽了下去。 而他却紧盯着碗里的面,看着她的叉子一下一下的舀起面,没注意到她的神情。 “你很擅长做意大利面?”她问,小心翼翼。 “嗯。”他答,看不出表情。 现在,她总算知道为什么他坚持要做意大利面了。最拿手的都能做成这样,更何况一窍不通的菜色。真要让他挥,不需要他下毒毒死她,她可能会先被食物折磨死。 事实上,她很想问他,是不是忘了加盐和胡椒粉?还有,大蒜炒得不够入火,橄榄油还飘着层油脂。意大利面的做法她是知道的,可就是从未见过这种淡如清水,只覆盖着层薄酱的意大利面。 她很努力的将面一口一口的送进嘴里,强忍着不立刻冲到厕所狂吐的**,小脸憋得通红。 终于,最后她很用力的吃完了整整一碗面,总算对得起忙碌了大半个小时的男人。 接着,她倒靠在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拍着胸口状似压惊,那种表情让人联想到刚从灾难中逃脱的灾民,正安心的看着自己的四肢健全,心脉频率正常跳动。 “要不要再来一碗?”他收起空空的碗,原本刚毅的下颚恍然间变得柔和。 “不,不需要了,我已经很饱了。谢谢!”她拼了命的摆手,惊吓在眸中乍现。 笑话,她又没有受虐倾向,如此难吃的食物能够全盘接收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了,教她如何狠得下心再次残忍的对待自己本就脆弱的胃?恐怕耶稣的牺牲精神也不可能有这般彻底吧! 丹尼尔目光一凝,抱臂伫立,对着她的毛细孔做起了研究。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她极不自在的按按指关节,不明白他眼里的探究意味,深切到令她胆寒。 “很晚了,你该回自己的房间了。”虽然他非常想再次占有她,但他清楚此时的她不宜运动过量。 “可不可以让我睡在这里?”她赶紧拖起棉被,将自己全身包住,一副赖定了的样子。 他深深皱眉,而后用绝然的态度语道。“不可以,马上离开。”笑话,他会忍心让自己处于那种看得到吃不到的窘状?尝不得的甜点就该立刻撤掉。 “你刚刚不是很想离开?”他忽然想到适才她一脸火大的要走出他的房间。 “我很困了。”她打了个呵欠,双眸一闭,假寐。 “回你自己的房间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冷寒的音调饱含威胁的提起。 “你已经说第二遍了,不需要重复。”她仍闭着眼,哼哼唧唧的。“我也说过,我很困了。已经睡下了,扰人清梦不是什么有道德的事。”她居然拿出“道德”来压他?!似乎忘了自己的“鸠占鹊巢”才是沦丧道德的始作俑者。 “你非要逼我动手吗?”眼一眯,四周散出危险的气息,他缓缓走了过来,就要拧起棉被,连人带被给抛出去。 安可璃急了,碎碎喊道。“别这样,你干什么?!借睡一晚你会少块肉吗?”匆忙将双臂紧紧缠在沙上。 “我不允许!”他怒喊。语罢,掰开她的手,将她打横扛在肩上。 “你……放开我啦!”她气急败坏的捶着他的肩挣扎着,却又担心一个不留神摔了下来,惶恐惶恐的。 “不要啦!我……我……我承认我怕鬼啦!不要这样,让我睡一晚吧!求你。拜托了!”没用的小女人低声下气了起来,浑身抖得厉害。“不要让我回那个房间……有鬼!不要!” 见她如此害怕,他便将她放了下来,依旧扔往沙,蓄锐的绿瞳深凝着她。“有鬼?!你在开玩笑吗?这世上何来鬼之说?”他一点都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谁知道你们布莱恩特家是不是做过什么千夫所指的坏事……”望着他冷迫的绿瞳,她的声音越缩越小。 丹尼尔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揣摩她的所言有几分真假。 她低下头盯着冰凉的脚背。“要不你以为我心理有障碍,没事跑来让人摧残吗?”小声嘀咕。 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约莫五分钟之久。最后,他冷冷的道了句。“你留下,睡沙。”便转身朝着浴室走去,静悄悄的房间里霎时只听水流哗啦啦的冲击声。 -------------------------------------------------------------------------------- 郁闷,为虾米最近都米有什么票票?!~~555……偶滴动力吖!!!~~~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雷伊到访 翌日,清晨。天仍灰蒙蒙的一片,窗外黯沉墨绿的树叶随着风动摇摆生姿,错落在湿漉漉的大地上,显得荒凉。云层亦被染上凄哀,跟着蒙上了颓废的尘埃。 刺凉的寒风毫不怜香惜玉的狂卷窗上帷幔,湿风大肆闯入,带着不满的呼啸。空荒彷敞的书房里,借着昏暗的灯光,丹尼尔寂然望着裂了条长痕的美妇相框,孤傲的脸上尽显阴霾,眸底筹满愤世嫉俗的恨意。 绿眸垂敛,狠命捏紧的右拳紧握,似乎怀有满腔无处泄的怨怼,而他的左手却轻柔的拂着破损的美妇颜面,细细的摩挲着,宛如最温柔的暖风。 转瞬,他的左手倏地一紧,寒彻的沉闷低语从喉中逼出。“你不该背叛我,你不该!”他的手劲强悍得似要将相片里的美少*妇捏碎。 但,最终,他的坚忍强迫他不得怒,他只能硬生生的将满腔怒意全数压回胸腔底端,深深的埋藏起来。 “爵爷。”门外有个稳重的男音响起。 “有事就说。”深沉的眸光投向半掩的门,他低低道。 “莱弗利少爷到访,他……” 然,他的话音未落,却被大刺刺闯入的男人掐断。雷伊那优雅从容的脸上依旧带着温温的浅笑,不请自入,完全不将布莱恩特庄园的禁忌放在眼里。 “早上好,丹尼尔。好久不见!”他笑道,落落大方的朝他走了过来,身上注满雅痞的味道。 “你来干什么?我可不记得何时邀请过你。”丹尼尔冷然一瞥,将手中相框放进抽屉,不客气道。一点都不将“来者是客”这享誉国际的高端礼仪贯彻。 “丹尼尔,我们是朋友,患难与共的朋友。何必分彼此呢?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这个朋友的,且以作为你的朋友为荣。我认为偶尔相互探访有助于加深彼此的友谊。相信你的想法一定也是这样。”他故意忽略掉丹尼尔脸上的傲然嫌恶,厚着脸皮道。 反正,关于丹尼尔·布莱恩特这家伙,他对他的脾性熟得不能再熟了,就那阎罗相。一直都这副人家欠了他好几百万又不打算还的样子,他早就习惯了。当初,若非他脸皮够厚的话,相信他们也不会成为深交。 “有事吗?”丹尼尔侧目瞥了他一眼,低语,不带任何情绪。 “抱歉,我想你似乎还未听懂我的意思。方才说了,我认为偶尔相互探访有助于加深彼此的友谊。”雷伊痞痞笑道,抚着下巴。 “我没空招待你,没事的话尽快离开。”他毫不犹豫的下起了逐客令。 “难道这就是布莱恩特爵家的待客之道?似乎有待加强!”雷伊语道,神色自若的在书房里闲晃了起来。 “你还知道自己是‘客’?”言下之意,雷伊简直将布莱恩特家当成自家厨房了,来去随意,百无禁忌。这点,从他随意进入书房就可看出。 雷伊笑笑,不以为意。 “有件事不知你听说了没?”他顿了顿,饶有兴致的望着丹尼尔。“巴克莱银行总裁奥利·弗伦斯另结新欢了,对象是白金财团的千金琼斯·丹克,混迹在各上流聚会的花蝴蝶。”当然,他所要强调的可不只是弗伦斯的新欢。 “那又如何?”丹尼尔眉头一锁,双拳毫无意识的用力一握。 雷伊眯起的目光伫在他紧握的拳头上,深思道。“你还爱她。对吧?贝蒂·伊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刚刚还在看她的照片。”他朝着阖紧的抽屉轻抬下巴。他的眼力一向尖锐,轻而易举的戳破了丹尼尔的冷漠伪装。 “不关你的事!”赫然叱道,丹尼尔的脸愈加僵硬了起来,薄冷的唇角扯起一丝恨意,决绝而残忍。 “爱之深,恨之切。”雷伊叹了口气,缓缓道。“丹尼尔,我认识你不是一天两天。看得出,你对她的爱太深了,深刻到越了自己所能负荷……” “闭嘴!我说过,不关你的事!”从他阴沉的嗓音中听得出怒意正猖狂勃,如同凶残的恶魔仰天狂啸。 雷伊并未被他的怒吼吓到,只是沉住气几秒,而后温温道。“有些事情即使你不想面对,但它终究是事实。即使你会因此恨我,我还不不得不说。你仍爱她,始终无法忘怀。”语罢,他静静的伫立着,四周暗魅寂寥。 丹尼尔的脸色刷地惨白得吓人,森冷的慑人寒光仿似利剑般定刺在雷伊身上,薄唇冷硬的紧抿着。 半晌,他才吐出一句话,带着无限悲痛。 “但她终究还是背叛了我,为了该死的金钱和地位。”寂凉划过,沉闷的空气中流转着沧桑恨意。 “我认为事情并非如你所想那般简单,我始终无法相信贝蒂会背叛你。在她离开前的一天,她来找过我。你肯定不会相信,她甚至要向我下跪,只为求我支援你度过危机,虽然当时我的力量还不够强大。”雷伊回忆起三年前大不列颠航空公司的经济危机,语道。 当时,一直忙于解决丹尼尔的危机事件,几次见面都忘了提起。后来,对于这件事的印象渐渐淡了,几乎快要遗忘的时候刚巧碰上弗伦斯新欢事件,记忆又被挑起。 当年,大不列颠航空还是一家小型私人航空公司,因被陷害涉及夹带冰毒海洛因而吃上官司,但苦于缺乏强劲的后援担保又无法洗脱罪名,曾被禁令营运。 “那又如何?也许她只是觉得罪孽深重,做点什么消弭她的良心谴责。”他不屑的讥讽。“终究,她还是卑贱的跟了奥利·弗伦斯,得到了与之匹配的高贵身份,成了人人艳羡的‘弗伦斯夫人’。你认为,我该祝贺她呢?还是耻笑她如今的被弃?” “不,丹尼尔,你一点都不清楚我的意思。”雷伊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认为,你们该好好谈一谈。也许,你误会了什么……” “够了,别再提起这件事!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也不认为我会误会什么!”丹尼尔大怒,冷冷喝道。 “好吧!这是你的家务事。既然你不想弄清一切,我也没必要淌这趟浑水。”雷伊无奈的耸耸肩,他很清楚已经触到了丹尼尔的底限,再说下去恐怕那家伙只会翻脸将他赶出去。 不,这有点可怕,现在他还需要他的援助呢!可不能被赶了。他忽然心虚的笑了笑,无限谄媚的望着丹尼尔。 “你还有事?”丹尼尔压下心中愠怒,眯起狭长的眸子打量着他。 “是的。一直以来,鄙人耳闻尊敬的布莱恩特爵爷异常好客,外人言传大不列颠航空公司总裁丹尼尔·布莱恩特是个很有同情心的慈善家……”以下省略n多废话。 这就是真正的雷伊·莱弗利,优雅尊贵的莱弗利财阀唯一继承人的的真面目,为达目的不惜厚颜无耻的说尽一切泯灭良知的谎言。 “重点!”丹尼尔不耐的闷哼。 “未来的一个月内,布莱恩特庄园将会迎来一位深受广大淑女欢迎的温柔贵公子,就是在下。请多指教!” “**!我说过你可以住下吗?!”他怒喝,冰冷的绿眸死般瞪着雷伊的谄媚笑脸。 “难道你忍心看着自己的兄弟被逼婚导致走投无路吗?相信伟大的布莱恩特爵爷不会如此心狠手辣吧!”雷伊无谓的摊手笑笑,“而且,黛丝已经将我的行李整理好了,若要重新装回去,恐怕会很不便。” 语罢,他深深鞠了个躬,眸底闪着得意。 “对了,能否相告,你家的小管家住哪个房间?”临行前,他微笑的转过身,殷切的望着丹尼尔。逃到布莱恩特庄园,有个重要目的,就是为了安可璃。 一听,丹尼尔顿感不悦,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布莱恩特家只有福尔老管家,上了楼梯右拐直走第二个房间。”他当然知道雷伊找的是哪个“管家”。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 关于“闹鬼事件” “好吧!谢谢!”雷伊耸耸肩,浅薄一笑,显得无所谓。无妨!反正,丹尼尔不告诉他,他还是找得到的。 男仆屈身微倾三十度,下巴微颔,迥然的目光垂地,严谨的右臂置放在身后,恭敬的替他将门掩上,不出任何丁点声音,专业而不苟。 丹尼尔肃然望着静掩不怠的门,胸腔愠闷勃然横生得厉害,不打招呼便爆破而至,从他那寒眸中激惹出的火光就可窥知其极度不悦的鸟气。 不舒服!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最终,怒气以火燎平原之势蔓延到右臂,耐不住性子的拳头“嘭”的一声以惊天雷轰般的威力击裂了桌上的木质艺术品。但,他却不清楚自己为何生怒。相较之下,他更郁闷后者。 “妈的,变态。”他粗鲁的低声咒了自己一句,忘了自身高贵的绅士修养。 此刻,安静得不像话的书房里,独留缕缕缠绕不去的烟雾。他燃起雪茄,狠命的一根接一根,抓狂的模样好似要将自己葬送在雪茄堆里。 这时,同样空荡寂静的房间里,安可璃正瞪大了眼睛仔细搜罗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细节,认真谨慎的样子胜过寻宝。 她将房门敞着大开,从门边到她所在之处均无任何杂物遮挡干扰,足以在危急时分更快的撤退,以策安全。 “会不会是地底下出的?”她嘀咕着,倾下身子趴在地上。 “安,我做了点草莓小甜饼给你尝尝,还有香醇的葡萄酒呢!”卡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热情而激昂,听得出她的心情很好。 “哦,天啊!安,你在做什么?”一进房门,便被她奇怪的姿势吓坏了,手颤颤的指着蹲在地上扮蛤蟆的安可璃。大冷天的,她正以如此可笑的姿势趴在地上俯贴耳。实在看不出她所做有何意? 卡露惊怔了几秒,匆匆放下手中精美华丽的托盘。托盘上有一叠可爱的小饼干,还有一杯色泽鲜艳的绛紫色液体。一经晃动,美丽的液体正荡着优雅的漩涡。 “我可不认为这是年轻人的新鲜玩意儿,实在有点蠢。”她叨叨念着,将安可璃从地上拉了起来,替她整整凌乱的衣襟。 “当……当然不是,我只是……只是……”她吞吞吐吐的不知该如何告诉卡露“闹鬼事件”。卡露会相信吗?还是会被吓坏? 要不要说出来呢?她挣扎着,眉头紧皱。听说卡露有轻微的心脏病,经不经得起吓呢? 但,万一被吓坏了怎么办?她要不要负责任?要不要承担所有的医药费?会不会被告上法庭? 哦,不不,她的荷包已经大出血了,不允许再造次一回。况且,难得出一趟国,惹上官司不好,丢了国家面子不说,还要找律师,又得花上一大笔冤枉钱。 “究竟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吗?”卡露疑惑的望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担忧问道。她当然不会明白闷骚的小女人又钻进钱眼里不可自拔了。 “安,安……”见她不语,卡露大声唤了她两句,总算召回她的元神。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吗?”安可璃神色恍惚,急急问道,似乎并不清楚事情正出在自己身上。 “看来你昨晚上又没睡好觉了,一点精神都没有。”卡露摇了摇头,叹道。 一听,她立即寒着个脸。“是睡不好。”。硬生生的从齿缝里挤出话来。“当然睡不好。”估计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所有人眼中完美无比的布莱恩特爵爷睡觉竟然会打鼾,吵得她根本没办法睡,模模糊糊的挨到天亮。 昨天晚上她可是将中国人的隐忍挥得淋漓尽致,演绎得出神入化,忍得非常痛苦才没火大的冲到他床上狠狠踹他几脚,再戳上几刀阻止他继续作怪。 而那如雷轰顶般的鼾声竟然在天亮之后自动消失,这绝不是一般的变态。她都有点怀疑他的神经构造是不是哪里异于常人。 像这种不完全变态的生物种实在该申报国家科研机构,将他抓到手术台上解剖研究。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关于新物种的现,那她可就是资料提供者了。届时可少不了她的好处。她忿忿想道。 卡露忧虑过了头,望着她苍白的脸色,摇头道。“这样可不行,你该知道,睡眠对于一个人的精神面可是再重要不过的了。” “呃,呃,是的。”卡露的声音成功的将她再次神游太虚的元神抓回,她点头道。 “好吧!我该去忙了。时间过得真快,又快到午餐时间了。不过这天色倒是还一副混沌的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放晴呢?”她边说着边走出房间,嘴里不住念叨。 “哦,对了。记得享用美味的小甜饼,做主料的草莓可是丽丝奶奶家园子里种的。早上刚去摘的,非常新鲜。丽丝***园子比任何地方都更适合种点草莓。”走到门口,她又折回来,笑道。 “卡……卡露。有件事情……”终究,她还在忍不住出声。 “什么事?”卡露微笑,转过身子。 “我想知道,这个房间……以前,是不是曾住过人?”她问得小心翼翼。 “噢,当然。为何这么问呢?”卡露不明白。 “那么,住这个房间的那个人是不是已经……”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在这个房间?她咬咬牙,勇气不足,不敢问。 “你说的是妮娜?这个房间一直都是她在住,直到两个月前,她辞职回家结婚了,就再也没人住过了。”卡露答道,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那么,妮娜住的时候有没有抱怨过任何不方便?譬如,晚上有点吵?”她尽量说得委婉,微不足道。 “不,不曾。”卡露笑道。“我可从未听说过妮娜会抱怨。怎么了吗?” “不,没有。”安可璃忙摆手,她决定还是不说出来好了。“没事了,你去忙吧!我会好好享用甜点的,它们看起来很吸引人,令人食指大动。” “谢谢!”卡露欣慰笑道,便出了房间。 但,安可璃却无心享用如此美味的小甜饼,愣愣的盯着窗外,神色恍惚。到底会是怎么回事?她的神经不断纠结,理不清思路。丝毫不觉门外伫立着一抹冷冷的小身影,此刻正皱着眉望着里面。 “早上好,尼凯。”雷伊俯下身,在他耳边轻道。“可以告诉我你在看什么吗?”挺直的背脊一僵,尼凯尴尬的回。 “雷伊叔叔。”倨傲的小脸微微下颔,彬彬有礼的笑道。“很高兴见到你,雷伊叔叔。”坦然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刚被人逮到。 “很高兴见到你,尼凯。”雷伊学着他的样子,笑得温雅。“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看什么吗?”他的眸子探进房间,此时他的眉眼弯弯。 终于还是找到了,他美丽的东方宝贝。 原来竟是在这里,很巧的就在他房间的隔壁。 “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尼凯歪着头微微笑道,便匆忙告退。“我该去练钢琴了,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雷伊望着他傲然离去的身影,心里默叹,这小家伙简直跟他父亲一模一样,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如出一辙。 果然是父子!他勾唇浅笑,站起身,走进静悄悄的房间。 但,安可璃还是丝毫未觉周遭变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肘抵在桌上,她托着腮,浑然未觉已然迫在身侧的男性气息。 雷伊温柔的望着她的侧脸,不忍打扰她。但,他已经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了,都快站僵了,她仍保持着那个动作不变。要不是听得见她细弱的呼吸声,绝对会让人以为她是个没有生命的雕塑。 “咳咳……”没办法,这绝对是身为优质美男少有的尴尬,他不禁出声挑起她的注意。 果然还是这招有效!当即,安可璃呆滞的回过头来,见鬼似的尖叫了一声,显然这个惊吓不浅。 “见到我值得你如此激动吗?”雷伊促狭道,有点不知所措的摸摸下巴。他认定这是过度惊喜。 “鬼啊!”她大声喊道,身子缩到了墙角,战栗着。 “鬼?!”雷伊颓然耸肩,原来她是受了惊吓。就算再不清醒,也该明白这绝不是“过度惊喜”了。 “很抱歉吓到你了。你可以再仔细看看,我是雷伊·莱弗利。我们见过的。”他很没面子的退后几步,举起双手,以示自己对她毫无威胁,脸上尽是无奈和尴尬。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事。 安可璃缩了缩身子,惴惴不安的抬起眸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红着脸站起身来。够没面子的! “你怕鬼?”雷伊环臂望着她,唇边噙着难以置信的轻笑。“如果没记错的话,‘鬼神论’早在中世纪就已经被驳回。” “我……让你见笑了。”她垂头丧气,不知说什么是好。但她眼底的怯意却还是被雷伊看穿。 “生什么事了吗?”他问,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也许我可以帮你解决。” “这……”她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跟他说,不住搓着手。“你保证听完之后不会取笑我所说是天方夜谭。” “我誓。”他诚恳道。 见他如此有诚意,安可璃叹了叹气,便将昨夜所生的一切全盘托出。 “你不会真以为我在开玩笑?”语罢,她紧张的盯着雷伊。 但,雷伊脸上却出现高深莫测的笑意,令人无法理解。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 真相大白 夜幕降临,璀璨灯火中,不开灯的房间依旧显得阴暗诡异,魑魅魍魉般的青木在风中轻摆,更添一份动魄的张肆。 “这样真的可以吗?”安可璃手持小台灯,不安的望着正努力将自己高大健硕的身躯挤进衣柜里的雷伊,他吃力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妥。 “当然不是很可以。”雷伊笑道,眨眨眼。“不过,如果你不介意让我跟你一起待在床上的话,我认为会好很多。” 安可璃脸微醺,对上黑暗中玩世不恭的碧绿眸子,眯起眼踹了他一脚。“去死!想得倒美。”她开始后悔当初将他归类为“绅士”了,相处越久越现这男人一点都不像初遇时那般优雅贵气。倒有点像披着羊皮的狼,温柔尊贵的皮相下,骨子里满满的痞子细胞。 “看吧!世道就是如此不公,好人往往都得不到好报。”他揉揉被踢的小腿,夸张的龇牙咧嘴。 “你可以闭嘴了,安静的氛围比较能引来‘鬼怪’。”言下之意,他太吵了。 “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觉得你应该给我点奖励,譬如一个吻。毕竟我做的不是容易的差事,需要很大的毅力跟决心。”他鬼扯,不过是装在衣柜里点时间而已,倒把自己说得多伟大。 安可璃懒得理他,抬起腿对准他再用力一踹,成功的将他推进衣柜。 “上帝!你踹得未免也太过用力?”他跌坐在衣柜里,慵懒的扬起和煦的微笑。“好歹我也是扬名于世的大帅哥,竟遭如此践踏。” “雷伊·莱弗利,我可以对天誓,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男人。相信我,你完全可以拿把尺子量一量自己的脸皮比背后的那堵墙厚多少。”她双手叉腰,正色道。 “好吧!有机会的话,我很乐意试试。”雷伊将她严谨可爱的样子纳入眼底,黑暗中浅笑的碧绿眸子闪着精锐的光芒。 想必她绝不会清楚,“狡猾”的狐狸又一次利用他的厚脸皮成功虏获了善良的小绵羊的信任,一层一层的攻破她的心防,进驻她不轻易开启的内心。 这点,从她不轻易展现出的真性情就可看出,也就是“粗鲁”跟“恶语相向”。也只有对待亲密的朋友,她才会如此。当然,除了对外的“冷言讽刺”,那是她的保护色。 雷伊静静的凝视着她,他的眼力一向很好,一点都不逊于他的洞察力。如同猫般精明,即使在黑暗中,仍可清楚看到她的身影所在。 此刻,她正小心翼翼的惦着脚尖挪到床上,因为地板冰凉,室内她不习惯穿鞋子。 “这不是个好习惯。”他道,默默叹息。“你会容易着凉。” “你说什么?”她蹙眉,不解。 “下次穿上鞋子与厚点的睡衣好吗?我不希望你着凉。”他道,以少有的正经语调。 “闭嘴!你很烦。”安可璃朝他扔去一颗枕头,他抬手接住,抱在怀里。 静默了许久,他才又缓缓开口,嗓音低沉了许多。“安,你并不是新管家。对吧?”其实他早就看出来,晚餐时就看出来了。不会有哪个贵族世家允许管家同主人在一张餐桌上用餐的。 “……”回以沉长的寂静。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他想知道为何丹尼尔看她的眼神是如此的……炽热?对,他只能找得到这个词来形容。 但,他却听见她轻微的叹息声。 安可璃抱着棉被,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天花板,半晌才吐出一句。“好吧!我会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她说不出口,需要好好理清头绪,找个最得体的解释方法。 “嗯。”雷伊便不再问,陷入了沉思中。 周遭安静得死般沉寂,独留浅浅的呼吸声以及间断的叹息,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徘徊着各自不可言语的心思。 这时,呜咽声大起。她冰冷的身子一僵,颤颤的抖了起来。怨女的幽泣声又疯狂地朝她袭来,罩在她耳边徘徊不去。 “雷伊……”她声颤颤的喊道。 “我在!别说话。”雷伊回以微弱的低语,侧耳倾听。 一闻,安可璃便抓紧棉被,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躲在温暖的“龟壳”里,将所有的事情都抛给了雷伊去应付。 约莫过了几分钟,雷伊挣扎着从衣柜里走出,循着那个声音走去。最终,他停留在床头的小台灯上。 “原来在这里。”他径自语道,手在台灯上摸索了一会儿,便从右侧灯翼取出一个如同芝麻般细小的物质。此时,小芝麻里正大唱诡异的幽冥曲,如泣如诉。 “果然是这样。”他轻语,回对躲在被子里蠕动着的小女人笑道。“想不想更清楚的听到她在说什么?她告诉我,她很喜欢你呢!”邪恶的眸子里尽是不安好心的恶作剧。 “不要!走开!”她颤声大喊,哽咽不断,可见惊吓程度不是一般的高。 雷伊摊手耸肩,无奈的走到门边,按下开关按钮。 “ok,不吓你了,可以打开你的龟壳,睁大你的眼睛了,看看所谓的‘鬼’是什么东西。”此时,房间里已是灯火通明,雷伊手里包着小芝麻粒,玩味的对着她笑。 “你们中国人有句老话,不知你听说了没?‘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望着小脸醺红的安可璃笑道。“请问,我是否可以将你这一行为理解为坏事做太多?” “才没有!”她没好气道,望了望他手中的芝麻粒,又踹了他一脚。“就像有人害怕化蝶前的毛毛虫,有人却很喜欢以俎为主料的餐点,这是很难解释清楚的。我认为不适合跟你探究过于深奥的问题。毕竟,不是所有人的大脑思考力都那么强的。”她不漏痕迹的暗喻他是弱智。 “看来你一点都不傻,我想绝对有必要跟你道个歉。真是不好意思,我为自己之前对你的‘愚蠢偏见’深深鞠躬以示歉意。原谅我不该以貌取人,不该因为你的长相而认定你是傻子。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请原谅我!”语罢,他深深鞠了个躬,眸底闪着戏谑。 “你……”被反将了一军,她气结。再次抬腿,踹去。“不可理喻。” “第四次。”他笑着抚弄下巴,邪气道。 “什么意思?”她不解。 “刚刚到现在,你踹了我四脚,我记下了。”他认真道,似乎正努力将这笔账刻在脑中。 “你……小气!记仇!”她低咒,正想再踹他一脚,却被他的话给拦了。 “我只对在我生命中最特别的人记仇。”他的语调忽然柔得腻人,教她怪不自在的。但,他接下来的话却令她毫不犹豫的踹了去。 他说,“特别蠢的人。” “好了,现在该说正事了。”他宠溺的望着呼呼吸气的安可璃,她正心疼的摸着自己因使力过度而酸痛不已的脚掌。“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在恶作剧?” 一听,安可璃立即无奈的愁着小脸。“他只是个孩子。”她也猜出了是谁。除了尼凯,不会有人调查得到她的弱点。但言下之意,她无法去责怪一个孩子。 “他做了错事。”雷伊不想偏袒尼凯。 “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她从他手中接过小芝麻粒,放在手心端详。“谢谢你的帮忙!时候不早了,我该休息了。” “好吧!晚安。”语罢,他缓步走了出去,替她将门阖上。 安可璃静静的望着此刻仍在幽泣的芝麻粒好一会儿。最终,她冲下床,穿上鞋,披了件外套,走出房间。 “有事吗?”尼凯倚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本游戏策划,不悦的皱起眉。“难道你不知道进人家房间要先敲门?”他注意到她手中的幽泣声了。 “ok,我为自己的冒失道歉。”她径自走进房间,望着睁着懵忪睡眼的可爱孩子。“请问这是你的吗?”她没有贸然问罪。 尼凯冷冷一瞥,扯出一个似笑非笑。“是的,的确是我的。”敢作敢当,这点他做得很好。至少,他没有推卸责任。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她沉下气,不怒,平静的望着他卓然冷绝的绿眸。 “我做任何事,不需要原因。”沉稳的个性如同他父亲。他冷冷道,垂眸继续看手中的游戏策划。 安可璃咬了咬牙,却柔和的笑道。“好,很好。”语罢,将手中的芝麻粒放下便要离开。 “这下,你可有足够充分的理由找我父亲告我的状了。我想你一定很高兴。”无限嘲讽的言语从他嘴里吐出,却是软软的调子。 “是的,我很高兴。今晚的月色不错,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她笑了笑,轻叹了口气。“你认为我会找你父亲告状?!不,你太小看中国人的包容力了,我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没打算告诫你什么。”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留下错愕的尼凯。 他阖上手中的游戏策划,拿出床畔一侧的遥控器,关掉了音量控制。顿时,诡异的幽泣声戛然而止。 卓然睿智的绿眸一闭,又一睁。他望向寂寥凉彻的天际,那里一颗星星都没有。空旷的房间里回响着窗外的沙沙细雨声,缠绵不绝。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 久违的温暖 又是宿夜未眠! 一大早,安可璃便睁着懵忪浮肿的双眼,如一缕幽魂般在房间里荡来荡去,漫无目的。 简直有病!居然睡不着?!她居然睡不着?!究竟怎么回事?她鼓着腮闷着一肚子气跟自己过不去。搞不清楚自己的神经又出了什么毛病。好好的一个夜,竟被她如此糟蹋了。数羊不行,催眠曲不行,安眠药也无济于事。 她誓,昨晚绝对没有想太多,她很清楚只要自己一直苦想事情,绝对会睡不着。但,人格作证,昨晚难得轻松的大脑绝对放空,没有徇私在任何一件事上。可,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是苦熬到天露鱼肚白,以至于可怜的眼皮浮肿耷拉着,模样煞是怪特。 抬头望望天空,仍是灰灰蒙蒙的一片,雨丝像是缠绵上了瘾,劳心劳力的灌溉早已湿润了一地的青绿。滴答滴答,拍打在窗台上,迸出点点涟漪,滑失在透明的薄片上,不见了踪迹。 忙碌的娇小身影忽然停止漂泊,惦着光溜溜的脚丫,快步移到窗台,跪坐在暖和的小沙上,迷蒙水眸瞬也不瞬的盯着不断滑落的雨珠。 它们清澈晶亮,干净纯粹,颗颗透明得仿似鲛人的眼泪。鲛人的眼泪?她忘却烦闷,抿嘴一笑,似乎在笑自己竟会用如此艺术的字眼来形容。何时自己也有了闲情逸致的浪漫情怀?实在不适合她。 她暗笑自己,眨眨眼。更像妈妈的眼泪!颗颗饱满剔透,仿似瞳中垂落。 “妈妈……”轻呼一句,她已记不得最后一声“妈妈”是在何年何月,遥远得犹如隔了几个世纪。由衷而言,她并不喜欢妈妈掉泪。在所有人面前,妈妈总是笑颜示人,她的微笑很美很独特,仿佛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但,她却清楚的知道,被窝里无助的低泣,是妈妈藏在微笑底下的脆弱。从小,她就知道。只有妈妈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她叹了叹气,将冰冷的细手捂在嘴边呵气,有了一丝温度。 “咚咚,咚咚咚……”敲门声轻缓而有力,每敲一下似乎都循着固定的节奏,毫不逾距,乱跳奏章。 这时候会是谁?谁会这么早就来叫门?她皱皱眉,起身走到门边,猫眼里出现的是雷伊那张优雅尊贵带着浅笑的俊颜,温柔的样子仿如暖风拂过。 “早安!女士。”打开门,雷伊精神奕奕的伫立着。 “你烧了吗?现在才几点?!”安可璃指指他手上的劳力士,“别跟我说这只是个装饰品,几十年前就作废了。” “凌晨六时三刻,分毫不差。”他抬臂望了望限量版钻饰名表,以行动证明他的手表运作正常。“你早就醒了,不是吗?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夜未眠。”语罢,犹能勾魂的碧眸深深凝视着她。 “你……你怎么知道?”安可璃惊讶的睁大眼,一脸难以相信。“别跟我说是你的直觉告诉你。” “证据跟直觉,你更愿意相信哪个?”他顾左右而言他,眨着漂亮的碧绿眸子,如同绝世晶钻,蛊惑她的心。 “证据?!”她不解,眯起浮肿的双眼。 “跟我来。”雷伊拉起她的手,掩上门,走向床边的雕花大镜。“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像不像无法闭眼的金鱼?” “无法闭眼的金鱼?!”她差点失声尖叫,眼前的自己一点都不迷人了。比起上次的失眠效应,过之而无不及。 “知道金鱼为什么总是双眼浮肿吗?”他勾唇轻笑,染上邪气的狡黠碧眸眨了眨,欺骗了单纯的小红帽。“因为金鱼总是没日没夜的漂游,顾不上睡觉,眼睛过度劳累。久而久之想阖都阖不上了,所以眼睛就肿了。” “真的吗?”她半信半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要不你认为为什么金鱼始终睁着眼,即使在黑夜。”修长的指尖点点她小巧直挺的鼻子,他不动声色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你需要消消肿,如果还想要张可爱的脸蛋的话。” 语罢,他径自走进浴室,拧了条热毛巾。 “靠着椅背,眼睛闭上。”轻柔的语调宛如呢喃,教人心醉。也迷醉了安可璃,她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记忆中,妈妈也曾这样帮她敷眼睛,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得几乎快要淡却。 一股熟悉的感动油然而生,她禁不住落泪,晶莹的泪珠迷失在湿热的毛巾上,辗转成了温暖的热流。 这时,脚底传来的暖实令她心头一怔。 “雷伊,你对我的脚做了什么?”不习惯的触感,她的脚丫瞬间被说不出的暖意包裹,她动了动脚趾,无法像之前那样自由行动。 他将穿上厚袜子的小脚丫放进被踢到床底下的家居鞋里,柔和的笑了笑。“她在抗议主人不关心自己,让她受寒了。” “你很烦!”她条件反射的回了句,心底却是满满的感动,教她热泪盈眶。很久了,很久不曾被这样悉心的照顾过了。 雷伊凝望着她假装气鼓鼓的小脸,幽碧的眸子里载满无法言喻的宠溺与柔意。 “雷伊,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鸡婆?”滞了滞,她吸吸鼻子,带着哽咽。 “有。”他浅浅笑道,“她叫安可璃,一个不懂得照顾自己却又喜欢假装自己很坚强的笨女人。”静静看着她,心里有个冲动,很想将她拥在怀里,小心呵疼。但,他还是忍住了。告诉自己,不是时候。 “你……”她正欲顶嘴,却被他一语点破的言语怔住了。没错!这才是真正的安可璃。这个男人,认真算来相处不到三天的男人,竟然比她更早的看穿自己。 “如何?弱点被揭穿的感觉怎么样?我猜,一定很不好受。”雷伊笑道,拂过她的丝,取下敷在她眼睛上的湿毛巾。“好了,美丽的小姐,可以睁开你的眼睛了。” “雷伊……”她睁开眼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清丽的美眸恢复正常,甩开了浮肿的小金鱼。 “嗯?” “虽然我非常不想说,但我还是不得不对你说。谢谢!”她瞥了瞥肩上的外套和脚下的“装备”,语道。 雷伊却狡黠的对她眨眼,邪邪笑道。“你谢得未免也过早?” “什么意思?”她不解,抬眸问他。 “走吧!我想你一定很乐意陪我去看看雨。清晨的雨用来欣赏,最适合不过了。”语罢,拉起她的手,出了房间。 十分钟后,他们便出现在城堡里的露天走廊上,那里有一座环形小亭。 “为什么一定要跑到这儿来看雨?在里面看不也一样。”安可璃靠在藤椅上,嗤了嗤声,皱皱鼻子。 雷伊闭上眼,静静的聆听。“这叫‘身临其境’。” “什么身临其境,我看你简直有病!”她抬腿又欲踹他,却在半路缩回,很淑女的坐在一旁。 “真是出乎意料,我都做好让你狠踹一脚的准备了。”雷伊笑道,调侃。“现我的好处了?觉得之前对我太过残忍,决定以后对我好一点了。是吧?” “是。没错!”语罢,她丝毫不容情地朝他的小腿踢了去,痛得他哀哀叫。 “我怎么就忘了你的厚脸皮了呢?真是莫名其妙!”她很满意的揉揉脚底,不客气的嘲笑他的窘样。 风动,树叶摇摆,细雨沙沙作响,扰乱了人心。 二楼窗台口,沉默静伫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习惯性的寒着一张俊颜,薄唇紧抿,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紧小亭里的一男一女。 从他所在的位置望去,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安可璃身上的外套颜色,还有她脸上的笑容。竟……该死的好看!但,却不是为他绽放。 她身上的那件外套,属于另一个男人。非常刺眼!丹尼尔一脸铁青,紧握的双拳恨不得冲过去将它撕裂,再抛到火坑里焚烧殆尽。 天色逐渐明了,他伫了很久,雪茄静静燃烧,绕成烟雾,烧成灰烬。 “**!”迸出火光的寒眸里写满不悦,极度不悦。凶猛的焰苗正以千米每秒的度吞噬原本不起一丝风动的原野。 他眯了眯狭长的绿眸,掐断了燃到一半的雪茄。 -------------------------------------------------------------------------------- 吼吼……票票!!~~票票!!~~还是厚着脸皮要票票!!~~满足偶吧!!~~票票都飞来吧……呼呼……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二十六章 吃醋? 时间匆匆,一溜烟过去,不消一会儿周遭已是白光一片。雨雾渐渐弥散,放眼间,叶落满地,氤氲的一切都清晰明朗了起来。 “这场雨还要下多久?”安可璃伸伸懒腰,没坐像的软塌在藤椅上,一把软骨头差点滑落,亏得雷伊及时将她扶住。 没耐性!很没耐性!非常没耐性!安可璃从来就不是个静得下心享受所谓“高雅情调”的女人。只要闲下来,她便会焦虑,异常焦虑。直觉,她从不允许自己有任何放松的机会。除了睡觉,手头绝对要有什么事情教她忙碌,她才安心。 有点犯贱!这是黎萱对她此个特性最客观的评价。 “也许再过几分钟,也许一时半刻停不了。你该知道,伦敦的天气一向如此,阴晴不定。”温和的碧眸直视她慵懒半睁的黑亮晶瞳,说不出的柔腻。 “哦。”她闷闷的应了声,继续闭目养神。事实上,她完全可以大骂雷伊“变态”,再踹他几脚,而后拂袖离去,独留他对雨空惆怅。 但,她却不愿意这么做。这也是她会摊在藤椅上如此之久的缘故。 细雨愁丝,不若瓢泼大雨的淋漓尽致,却有着独特的幽然恬静,好似待字闺中的江南姑娘家与同伴的莺莺软语,响彻在耳畔。 这时,十点钟方向远远走来一位撑着大伞的圆润妇女,身上穿着女仆的装束,左手持伞,右手提裙,腕上还挂着个鼓鼓的小包囊,一深一浅的踩着青绿缓缓而至。 慢慢的,人影逐渐清晰,自朦胧缠绵的细雨中幻化而出。暗色格子伞一倾,半边轮廓乍现,露出了一张微笑着的慈祥面孔。是卡露! “早上好,莱弗利少爷。”她微欠身,行了个礼。 “早上好。”雷伊起身回礼。 “安,你起得真早。”卡露望着她身上的外套,若有所思道,眉眼里尽是看不出意味的笑。“昨晚上睡得好吗?” 她总算知道为何爵爷会满脸不悦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夜没合眼,糟糕透了。”安可璃无精打采地摇摇头,揉揉酸的眼睛。 “也许你可以睡个回笼觉,不过得等你先用过早餐。”卡露挑了挑眉,对她笑道。“穿上,我给你带了件外套。”语罢,从小包囊里取出一件厚重外套,递给安可璃,眼角示意的睇着她身上的外套该换下了。 安可璃脱下雷伊的外套,感激的凝望着他笑道。“谢谢!” 雷伊微微浅笑,碧眸直盯着她手中的另一件外套,似乎在寻思着什么。 “卡露,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拥有过这么件足以当裙子的外套。”她拉拉过长的衣袖和下摆,宽大的外套垂到膝盖,滑稽极了。 “当然!这是爵爷的。” “爵爷?!”她抬眸对上卡露饱含深意的笑眸,难以置信的敛眸垂望宽大的衣服,伸手扯扯袖口往上提。 “好了,该去用餐了。恐怕爵爷已经等急了你,莱弗利少爷。”卡露巧妙的转开话题,眨眼笑道。真险!差点忘了爵爷不准自己多嘴。 “早安,雷伊叔叔。”一进餐厅,尼凯便扬起可爱的小脸,乖巧的出声问好,笑靥似花般璀璨。然他卓然的眸子却是定在安可璃脸上,直视她如翦的水瞳。 “早安,尼凯。”雷伊依旧轻笑,温温浅浅,却不失热度。“很抱歉让你久等了。想不到丹尼尔·布莱恩特也有等人的一天。看来,我的面子还不小嘛!”说罢,状似得意的抚着下巴,直瞅着闷不吭声埋头盯着报纸的丹尼尔。 安可璃静默着,找了距他最远的位置落座,面无表情的回视尼凯。她原以为会从他那漂亮的幽绿眸子里看到不屑与轻蔑。但,今天却意外的消失了,只映下清静的一潭碧水,荡不出任何涟漪,不见半丝情绪。 丹尼尔慵懒的半抬眸,久久才说出一句。“为了避免某个不识趣的家伙到处散播布莱恩特家的待客之道有待加强。”接着,他难得的放下手中报纸,丢到一边,眸光霸道的落在安可璃身上,一点都不避讳。 雷伊耸耸肩,扯出无所谓的讪笑,“识趣”的坐在安可璃旁边,并不理会丹尼尔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寒眸。是故意?抑或无意?无从得知,且都隐藏在他柔情蜜意的精锐眸底。 “若是莱弗利财阀老夫人来电问候她家的继承人此时何在,你希望我该如何回答呢?雷伊。”丹尼尔双臂环胸,僵冷着脸望着一男一女靠得如此相近。 “我想,极重义气的布莱恩特爵爷一定会说‘抱歉,查无此人。’或者‘你打错了,请重拨’。相信我,只要你这么说,莱弗利家女皇陛下一定作罢。”雷伊挑眉微笑,顶上套着一圈光晕,名曰“异想天开”。 “是吗?”丹尼尔扯出冷笑,不客气道。“恐怕你口中极重义气的布莱恩特爵爷并不存在,抑或英年早逝,换人当了。” “什么意思?”雷伊一怔,心头一紧,欠扁的微笑不再,换上满脸忧虑。 丹尼尔悠闲的望着他渗出细汗的额头,极不负责道。“相信我,女皇陛下正带着她的精英部队赶往布莱恩特庄园的路上。也许你可以整装准备,迎接她的到来。相信女皇陛下一定会很乐意看到你的诚意。”意思非常清楚,摆明了“不想死的话,赶紧收拾行李滚蛋。” 语罢,端起华丽精美的瓷杯,优雅啜着浓郁的黑咖啡。闲定漠然的样子似乎在说“从来就没有什么极重义气的布莱恩特爵爷,只有阴险毒辣的丹尼尔·布莱恩特,看你这下不死在我手上。” 果然,雷伊心急如焚,乱了阵脚。 但,这种情形只维持了短短二十秒。很快的,唇畔边又勾起了令人想痛扁的温柔浅笑,他邪邪的睇了丹尼尔一眼,按了按手机。 “里奇,告诉老夫人,如果不希望雷伊继承莱弗利财阀的话,尽管开着她的红色小跑车放马过来吧!甚至你还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她,这辈子休想在地球上看到雷伊·莱弗利了。”语罢,不待对方回话,便关掉手机,露出洁白的牙齿,耀武扬威。 “如何?我的手段还算高明吧?”只要威胁女皇陛下不接她的江山,她便惶恐没辙,拿他没办法。雷伊朝着丹尼尔自得一笑,微抬下颌,便享用起眼前美味的早餐。 但,丹尼尔却只顾着盯紧默不作声的安可璃,炙热的视线燃染到骨子里,穿透全身细胞。足以将她焚灭,烧成灰烬。 安可璃垂专攻盘子里的食物,白皙得透明的脸颊因他的注视而变得羞赦,沾染上红云,无法自抑的蔓延,蔓延到脖颈,继续往下燃烧。 “安,不舒服吗?”雷伊似乎感到她的不对劲,中文道出,焦虑的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会不会是着凉了?”他紧张的望着她。 “我……没事。”她轻轻拂过额间,不露痕迹的拂开他的大掌。眼前丹尼尔**十足的视线已经够让她不自在了。 雷伊侧目一瞥,注意到丹尼尔不擅修饰的眸光,心底一沉。半晌,才道出一句。 “我可以知道生什么事了吗?关于……你会在这里的一切。”他的嗓音微沉,唇边仍残留着浅笑,只是看起来不那么明朗。 安可璃沉默了一会儿,呐呐道。“我说过,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她回望他,眼底写满无奈,报以软软一笑。 “如果……如果……”雷伊轻喃着,但他却似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张张嘴又阖上了,一句话也不说。 “雷伊,我会告诉你,一定会告诉你。因为……你是朋友。”她记得初遇时雷伊所说。现在,她也想对他说,“我很乐意成为你的朋友。” 但,却只是“朋友”。雷伊勾勾唇角,笑着。 “爸爸,他们在说什么?土著语吗?(法语)”尼凯凝眸望着顾着谈话,怡然忘世的他们,压抑了很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也许是受了遗传,尼凯也学不懂中文。 “中文。(法语)”丹尼尔眯了眯森冷的瞳眸,闪着幽绿幽绿的光,如同深不见底的碧湾。完美的轮廓僵硬了许久,一脸霜冻外加无法理解的呛酸。 “用餐时不准喧哗!”冷冷迫出一句,丹尼尔不悦的盯着安可璃。 “布莱恩特家的规矩真多。”雷伊侃道。“丹尼尔,放松点,医学上证明,用餐时保持愉悦的心情有助于延长寿命。”对着那张黑沉的阎罗相,他竟还有心思调侃。 “闭嘴!”口气不佳,他寒着脸,不客气道。 “好吧!我闭嘴。毕竟寄人篱下,不得不看主人的脸色。”雷伊故作委屈的逗安可璃开心。 但,安可璃却一点都笑不出来,牙齿咯吱作响,不安的低下头。 何时变得这般鸵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再这么跟他对看下去,自己绝对会死在零下x度的寒潭里。 而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激战中,唯独尼凯静观其变,默不作声。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二十七章 莫名其妙 “早上好,小璃。”屏幕上出现的是包得像粽子的黎萱,她的手里捧着一杯冒着腾腾热气的牛奶。 “黎小萱,你是耳背还是未老先衰、记忆力衰退?跟你说过几百遍了,我这里现在是晚上。”屡教不改,那女人一直都自动忽略掉时差问题,以为世界各地全部浓缩在中国,统一参照北京时间为标准。 若真如此那还了得。想想中国本已贫瘠的土地,原本只够一人站一个位置的具体国情,再加上七大州四大洋的人口,那不得从地底下一个个叠罗汉爬上九重天。 安可璃无奈的白了她一眼。“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脖子呢?丢哪去了?”团团围巾裹得她只剩项上那颗小小的头颅,巴掌娇颜显得微不足道,走在街上绝对会让人以为是一堆久不见日的衣服自己跑出来晒太阳。 黎萱吐吐舌头,垂低看身上层层束缚。“你说这个哦?还不是江寒天那个神经病,不就是个小小的感冒,非要我穿成这样,丢都丢死人了。害得我都不敢出门。搞不好人家还会以为我刚从北极回来。”她撇撇嘴,小声唾弃道。 “那么你一定得费很多心思解释说,其实你是从南极回来的。”安可璃若有所思,点头正色道。 “为什么?!”黎萱不解,睁大眼,好奇问道。 “自己照照镜子,琢磨琢磨熊跟企鹅,你跟哪个比较可能有血缘关系。如果你愿意画个自画像挂在宠物店里出售,相信不久后绝对会有星探来请你出演‘南极宠儿的远房亲戚’。搞不好科学家们还会排着队挤在你家门口争相采集你的血液样本做研究。” 安可璃不客气的嘲讽,嘴角弯弯上扬。 “有那么夸张吗?!”黎萱摸摸脸颊,似乎有点担忧。 安可璃懒得理她,点到为止是她们之间相处的原则。她很清楚若再说下去,黎萱那个容易被骗的女人绝对会拖出夏天的衣服开始打点要换哪件。天!想想就觉得可怕!她可不想被江寒天通缉全面追杀。 “黎小萱,这不是你家吧?”摄像头里探出的环境嗅不到黎萱的惰性,眼前的一切看起来过于整洁明净。 “嗯。只有江寒天那种神经病才始终坚持‘劳动最光荣’的鬼原则,天天逼着我做卫生。没办法,谁让我寄人篱下,要不是有求于他,我早拆了他这价值八个零的豪华别墅。”黎萱忿忿道,仰头灌下一大杯牛奶,更加气愤。“你看,连这个恶心的东西都逼我喝,又不是小婴儿,喝什么牛奶……” “小萱,我好像听到谁在说我坏话。”黎萱回头,身后站着一个高大斯文的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个眼镜,淡淡的邪气隐匿在他的儒雅气息中。 “是吗?那是谁?站出来,竟敢说我家寒天哥哥的坏话?!不想活了她!等着,我拿灭火器敲死她。”语罢,小企鹅倏地站起来,一副上战场拼命的样子,一点都不为自己的虚伪感到脸红。接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小的屏幕上只余下斯文男人的宠溺眸光及嘴角一抹浅浅的柔意,他俯身关掉了电脑。 安可璃呆呆的望着忽然间黑掉一截的屏幕,愣了好一会儿,以至于精明如她竟连房间遭侵袭也不知道。 算了,还是睡一觉吧!凌晨再爬起来码字。她暗忖,揉揉有点酸麻的额头,从抽屉里的药瓶子中取出一颗药丸,就着温水仰头服下。而后,挥挥手臂,站起身走向床。 “啊 ̄ ̄你……你……”一转身,她吓得娇颜惨白,手颤颤的指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房间里的丹尼尔。 “闭嘴!”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不及他肩膀的小女人,原本烦躁的心情被她一吼变得更加郁闷。如同炸开了锅的呛辣,噼里啪啦冒着火气四处乱串。 “谁准你随便进我房间的?!出去!”她尴尬的指着房门,跺着脚,这种状况就像**被人窥伺那般窘迫,虽然她自认并未做出什么有失颜面的扣分举动。 “你命令我?”他眯起激出危险火花的幽深眸子,似乎难以相信她敢如此放肆。“别忘了,你脚下踩的土地还有你栖息的地方是属于谁的。”他倾身迫近她,一勾臂,将她的身子轻易捞起,长指扣着她的下巴,将她稳稳定住,动弹不得。 “我想进哪个房间就进哪个房间,无须经过谁的同意,更没必要跟谁打过招呼。”温热的咖啡气息熏染在她敏感的香颈上,惹得她一阵轻颤。 他的指尖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她的耳畔,勾逗着她脆弱的脉搏神经。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挣扎着,又急又气,小腿在空荡荡的t恤底下乱踢。 丹尼尔沉着幽碧的眸子凝视着她微烫的小脸半晌,一句话不说,只是将她紧紧搂着,谨慎的神情如同担心自己的玩偶被人夺走的孩子。 “丹尼尔·布莱恩特,你聋了吗?放开我!”见他不动,安可璃便开始试着掰开他钢圈般坚硬的牢笼,但却无法如愿。她越使劲挣扎,他越是搂得死紧,直至几乎令她窒息。 久久,他才道出一句。 “不准靠近雷伊!”寒炙的幽绿深深迫住她的清丽瞳眸,绝然道。“我不准你打他的主意!” 瞧他说的什么话?!听这口气,似乎安可璃是那种天天闲着打男人主意的坏女人。虽然事实确是如此,她确实打过他大爷本尊的主意,也把他拆吃入肚了。 但,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还是觉得这严重挫伤了她的自尊。 “抱歉!请问我是否妨碍到你?以至于你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牺牲睡眠时间来告诫我不得打雷伊的主意。尊敬的布莱恩特爵爷,我不认为自己的社交方面有需要劳烦到你操心的地方。我打谁的主意没必要经由你的批准吧?” 她愤然道,使力推着他宽健的胸膛,无奈他的力量过于强大,她的挣扎在他眼中如蝇蚁搔身,丝毫不起丁点作用。 “我很抱歉。”他面无表情,冷然低语。 “什么?!”安可璃不敢相信地直视着丹尼尔。他,刚刚说了什么?他在道歉。 “很抱歉我没有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他的唇畔边扯出一抹僵冷的“笑”,似乎在嘲弄她的天真。 “你有病!”她气红了小脸,努力要挣开被他钳制住的皓腕。但他却反掌抬起她的下颚,霜寒如冰的绿眸变得更加幽深,激起簇簇撩情的光芒。 “听着,我不允许你有任何侥幸心理借由别人的种怀上‘我的’孩子。你绝不会得到任何好处!”他故意说得粗鄙不堪,似乎想藉以羞辱她。 但……为何会有这种tmd变态心理? “**!”他暗咒自己。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非常不爽看到她轻易对其他男人展露笑颜,就算是礼貌性的微笑也不行。他甚至没种的担心她会喜欢上雷伊。毕竟,雷伊有着足以令所有女人疯狂沉溺的温柔。 “你……”安可璃气急败坏,不知何来的神力,猛力一推,脱离了他的钳制。“你以为世上所有女人都吃饱了撑的,等着打你那几个臭钱的主意吗?!做梦吧你!在我眼里,你不过是免费的牛郎,早该淘汰掉的。”她朝他扔来一份薄薄的资料。 她不明白,越来越不明白自己。这句话并非第一次由他口中听说。但,为何今日她会如此气愤,恼怒?她不清楚,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相信这份资料绝对有能力帮助你更清楚的认识自己的价值。”愤怒的美眸圆瞪,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腮边明显被愠怒染红。 真得感谢黎萱的迷糊,竟忘了将资料上的英文翻译删掉。 薄薄的几页资料,清晰地映着她此行目的。 “很好!”她竟当他是机器!丹尼尔死盯着手上的资料,胸腔起伏频率扩大,怒气一点一点地经由腹中延传至峻颜。倏地,双拳蓦地一握,碧潭投放出骇人的冷绿。 安可璃不解的望着他怪异的表情,压下怒火,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意思?” “非常好!”他将那份资料翻到第三页,上面写着“第三选择‘丹尼尔·布莱恩特’”,他竟然屈居第三。而第一人选,竟是“雷伊·弗伦斯”,豆大的字眼与他对望,带着嘲谑。似乎在说“嚣张什么?!你还不是最佳人选呢!” “所以你不必担心我对你那所谓‘好处’有任何不轨企图。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更想摆脱你。”她不客气的嘲讽,总算扳回一城了,扬眉吐气了不少。虽然她爱钱,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决不允许自己辱没自尊。 “是吗?”他忽然冷冷笑道,朝着她一步一步地逼近,直至将她推抵在墙上。“如果我偏要让你怀上我的孩子呢?”不,他一定要让她怀上他的孩子。他暗忖。虽然他不清楚为何自己会衍生出这个想法。 但,此时,内心却强烈的渴求,非要在她体内留下不可磨灭的见证。 “不要吻我!走开!”她瑟缩着,纤手柔弱的推着伏在她颈上吮吸的金色头颅,无力抵抗他狂肆的掠夺。 “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他狠狠的下着宣誓,大掌不客气的撕扯着她仅有的包裹。 “神经病!变态……不要……啊……”愤怒的声音逐渐沦陷在他猛烈的攻势中,缓缓地转化成羞人的**。 夜,越来越深。 -------------------------------------------------------------------------------- 呵呵,抱歉了,亲亲们,今天有点晚……希望没有影响到各位的看文心情……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二十八章 宣誓所有权 骤雨初歇,细雨纷纷,窗外断续的沙沙声,浅唱出深秋的愁云惨淡。伦敦感染上忧伤,雾霭迷失了天幕,滴答滴答的泪落垂湿叶是深秋年华的举世独舞,唱响了一曲暧昧的圆舞。旋转,旋转,空气中弥散着甜腻的欢爱因子。 凌乱的床单,披散在馨甜大床上的墨,勾惹出千丝万缕的妩媚。微撅的红唇畔细吐兰香,轻蹙的柳眉带着万般愁绪,黑亮的清瞳紧阖,隐匿在浓密的长睫下。迷迷茫茫中,她累垮了,无力地任由身侧的男人霸道拥着。 借着微亮的天色,丹尼尔静静端详着身畔的人儿,她细弱的纤手攀放在他光裸的胸膛上,醺红的小脸伏贴在他的颈窝,轻触着他的耳畔。嫣红的小嘴里不断嘟哝着,半似娇嗔,半似责怪。 一丝悦色爬上俊颜,霜寒逐渐被柔情驱逐,消失在边远。 她被自己累垮了。唇畔边勾勒出一丝浅笑,冰山冷男变得不像自己。他很满意的看着娇小的人儿因寒冷不断贴近自己的小动作,微凉的娇躯缩在他的臂弯下,显得如此契合,赏心悦目。 细细的以指描绘出她的眉,她的眼,她直挺的鼻梁,倔强易惹他生怒的樱唇,他忽然止住了。俯浅尝,品舔,该死的管不住自己的躁动。 忆起昨夜的缠绵悱恻,他便无法控制地想要得到更多。 “该死!”他暗咒,不知不觉中已被她下了蛊。甜蜜如她就像令人上了瘾的罂粟花,染上了,便不忍离去,只想将她紧紧钳住,不让她逃脱,不教别人现她的美好。 “女人是最阴险的动物!”丹尼尔·布莱恩特始终秉持的理念。 但此时,脑中不断冒出的警戒却已逐步被三振出局。强烈的占有欲腐蚀着他坚硬的心,疯狂的在体内乱串,步步为营。 最终,感性取得胜利,理性一败涂地。疯狂的男人竟疯狂的想要不顾一切,赌了誓狠了心的决定将她囚在身边。 他要她,不管她对他有何居心。 总之,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受她吸引,隐忍的情绪竟一再受她挑拨,波动起伏的思潮潜藏在冰冷的酷颜底下,挥之不去。 这些,都不是他所愿意承认的。但如今,他没法说服自己继续无视她的存在。一见她跟别的男人相谈甚欢,他便食之无味,控制不住酸楚在胸腔嚣张蔓延。 该死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妒夫。 深邃的碧潭绽放出暖暖的柔意,在无人知晓的黎明前夕。 大手缓缓滑下,摊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虔诚膜拜着。 这一刻,他充满期待。不管她是否愿意,总之他要定了她。没有人可以拒绝他!他的命令,只得服从,不可违背。 温热的大掌轻轻滑蹭着她的小腹,很满意的望着沉睡中的她轻启樱唇,无助吟哦。 忽然,幽绿的眸光一倏,阴测测的投放在床畔的那份资料。长手一探,他将那份惹他不悦的资料捏在手中,毫不留情的撕成了碎片,细碎零散,拼凑不回原意。 看她还如何涉猎其他男人?!他冷笑,唇角勾起自负的得意,长臂搂着紧贴着他的娇躯。他绝不会让她有找上别的男人的机会,一点都不给。 渐渐的,天边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白。辗转,丝丝缕缕的白缓缓向四周扩散,扩散,再扩散…… 蓦地,昏昏沉沉的暮霭被冲洗得刷白,天亮得如此之快,令人防不胜防。 “咚咚……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将丹尼尔的注意力从安可璃粉嫩的颊上转移到房门。 这时候…… “来得真是时候。”他沉声低语,湛绿的眸子激跃出星点火花,摄出一闪而逝的精光。薄冷的唇角扯出似笑非笑,他站起身,套上睡袍,半敞着精壮的胸膛。继而,缓缓地踩着慵懒的步伐走向门边。 倏地打开房门,他双臂交叉环胸直伫,高傲的扬眉,冷眼望着呆怔在门外的雷伊。 “早安。”气势卓绝的道了声,丹尼尔难得地露齿一笑,虽然有些僵硬,但勉强看来算是笑的表情。 “早安。”雷伊颦眉,不住的打量着他,不一语,唇边却仍挂着招牌式的浅笑。 事实上,一个男人于清晨时分慵懒惺忪地出现在女人的卧室里,不必做过多分析,一看便知关系匪浅。明眼人更不会单纯的以为男人只是过来问问有没有水喝,厕所借上一下。 聪明如他,怎会不知其中暧昧?雷伊自嘲一笑,温柔的眉眼明显一黯,碧绿的眸子倏地一沉,直直盯着丹尼尔意气风的俊脸,唇边的浅笑显得无奈。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丹尼尔爬爬凌乱不羁的金,整整睡袍领口,露出了细微的几道抓痕。那是属于女人热情的印迹。“如果你是来找安陪你看雨的话,那么很遗憾。也许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了,我想昨晚上累坏了她。” 语罢,他恶质的凉凉笑了笑,反复摩挲着下巴,似乎在回品昨夜的味道。高大的身躯状似无意地往旁边一侧,大方的让雷伊看到满地的衣袂乱摆,凌乱了一地。 “没关系,我更乐意一个人赏雨。”雷伊扬起含笑的碧眼,无所谓的耸耸肩。接着,没道德地勾拳往丹尼尔的肚子上一掷。“纵欲过度可是容易早死的。到时,你若开追悼会邀请我致辞,我可不会昧着良心说伟大的布莱恩特爵爷是因过分投入工作事业而英年早逝。” “不关你的事!”丹尼尔正欲回赏了他一脚,却被他闪了过去。“你可以滚了。”冷然道,他不客气的下起逐客令。 “滚?!”雷伊似乎琢磨得很伤脑筋,皱眉语道。“这是个高难度动作,恕在下愚钝,实在无法参透其中奥秘。请爵爷示范一下如何?”他笑得仿似得逞的无赖,雅痞气息尽露。 而回以他的是一道重重的关门声,还有房门内丹尼尔的冷嗤。 雷伊望着紧闭着的房门怔了好一会儿,继而轻叹了口气,仿若无息。微微勾唇,扯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笑,带着丝丝无奈及说不出的酸意。 “不介意的话,我倒是乐意陪雷伊叔叔一道赏雨。”稚嫩的童音响彻。他回,是尼凯微笑站着。 “早安。”尼凯笑道,傲然走向他,抬起下颌。“今晨的雨下得恰到好处,适合观赏。在长廊上的亭子里倾听雨声,是个不错的主意。不是吗?”睿智的眸子狡黠的眨了眨。 长廊上的亭子里倾听雨声?! 尼凯见过自己跟安在亭子里赏雨? 雷伊碧眸一眯,温和笑道。“尼凯,你知道什么?”直觉告诉他,小尼凯不是个简单的孩子。 尼凯却不语,只是微笑着,可爱的小脸上尽是猜不透的心思。半晌,他才温温道。“雷伊叔叔,执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个愚蠢的做法,相信雷伊叔叔不是蠢蛋。”卓然的绿眸闪着精锐的光芒。 雷伊静静凝视着尼凯几秒,而后温雅笑道。“谢谢!”也许只有他才听得懂尼凯话里的意思。 “走吧!赏雨。”雷伊拍了拍尼凯的肩膀,走在前头。而尼凯却停驻在安可璃的房门口忘了动。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小声呢喃,尼凯一瞬不瞬的盯着紧阖的房门,漂亮的幽绿眸子里摒除了厌恶,增添了好奇的意味。 -------------------------------------------------------------------------------- 呼呼……大大们,请你们狠命的砸票吖!!~~~可以不计后果的朝某玉砸过来……米事!!~~票票乃某玉的动力……某玉乐颠乐颠的爬过去抱票票……使劲滴砸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二十九章 曝光 修长温热的指腹一寸寸的划过她细腻白皙的雪肌,幽碧的眸子定定的投掷在那绯艳的娇靥上,视线始终无法移开。 “嗯……”迷蒙酣睡中的她不经意**一声,幽绿的眸子倏地一沉,转为深绿,下腹燃起一簇簇无法扑灭的火焰,汹涌地袭向全身,每一条神经都为她紧绷。 “敏感的小东西。”他的嘴角轻扯一笑,邪恶的大掌继续往下探去。 “噢……”突遭强烈的袭击,安可璃惊喘,被激醒。“滚开!”纤弱的细臂想也不想直挥向被子底下的大掌,身子一缩,逃离了魔掌的控制。 “滚开?”竟敢一再出言不逊?危险的眸光乍现,他不悦的靠在床榻上凝望着她红艳的双颊,噙着一丝冷笑。“以后不准你这般无礼!”环臂,他习惯性的下起命令,似乎忘了自己在待人接物中也时常出现这个词汇。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他以为他是谁啊?!凭什么一再高傲的对她下命令?!她可不是他布莱恩特家的仆人,无须看他脸色。 安可璃冷嗤一声,没好气道。“我的言行无须你来纠正。”撇撇嘴,她裹着棉被推离了他,修长**亦不客气的朝他踹了去,如同踹一条未打预防针的流浪狗。嫌恶的眼神一点都不亚于对待梅毒病患。 接着,习惯性地皱着眉揉揉有点疼痛的脚掌,可见此下力道不小。 丹尼尔难以相信的盯着被她狠踹的小腿,似乎正慢慢从强烈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竟敢踹我?!活腻了还是向天借了胆子?”眯起眸子,他的脸色随即沉了下来,僵冷的瞪着她。 “抱歉!两者都不是。活腻了我会选择自杀,没必要告诉你。而且,向天借什么胆子?老天爷何时长了五脏六腑?你看见过吗?”她鄙夷的望了他一眼,继续揉她的脚掌。 丹尼尔哑然,怔怔地盯着她瞧,眼神凛冽。 “踹你还算客气,若不想更没面子的被我丢出去。现在,请带上你的衣服,乖乖的下床。然后,看见那个门没?”她停下动作,指着紧阖的房门。“打开后以最快的度从我眼皮底下消失。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她不知死活的耍狠,一副“我豁出去了”的样子。 昨夜莫名其妙再次被他吃干抹净,连滴骨血都不剩的惨状已令她火大,而适才再被他高傲的姿态一激,她的好战细胞全被唤醒了,一副“不气死你我就跟你姓”的拽样。 丹尼尔倏而寒鸷一笑,凉透人心。“哼,战斗力十足啊!”看来,他一点都不必担心昨夜的过度索求会令她承受不住。寒眸别有意味的盯着她掩藏在棉被底下的身子,直视仿似一双无形的大手游离在她身上,教她从骨子里燃出一股燥热。 蓦地,朝她袭来的长臂不客气的将她揽入怀中,不顾她的挣扎便要扯下遮羞的棉被,强势的力道容不得一丝抗拒。 “你……”一怔,她垂低看自身的窘状,随即想到昨夜的把持不住,双颊不由更加绯红,羞赦沾染了一身。“放开!强人所难不是君子所为。”急迫道出,有了昨夜的教训,她深知只要他想要,她便拒绝不了,只会无法自拔地跟随他沉沦。 但,她似乎忘了一件事,眼前的邪恶男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跟君子扯不上关系,就算将他解剖了也找不出丁点君子因素。 “君子?”他侧耳一挑眉,似乎正努力琢磨此语涵义。接着,冷笑。“你何时听说过布莱恩特家族里出现过君子?”没错,“势在必得”堪称布莱恩特家的祖训。只要他想要的,就算付出多大的代价,都非要得到不可。更别说,只是用“强”。 语罢,俯覆上正欲开口反驳的甜蜜樱唇,深深吮吸,翻身压住她,反手将仍试图挣扎的小手扣在她头顶。 一场毫无预兆的暴风雨在室内狂烈骤下。 直至正午时分,室外的敲门声急促奏响,他才从她娇柔的身躯上下来,悠闲地穿着衣服,扣着扣子,唇边得意地勾起肆谑的冷笑。 “混蛋……”安可璃小声咒骂,一颗心都悬在急促的敲门声上,她很担心卡露会开门进来撞见她此时的尴尬。她想告诉卡露她很好,但却不知该如何答话。 “安,午餐时间到了。”静悄悄的,里头不出半点声音。 “安,你在里面吗?”还是没有声音。 “安,安,安……”卡露急切的声音透出了她的紧张。 “卡露,您在做什么?”清脆的女音响起,黛丝好奇的望着卡露不住地徘徊在门外,神色慌张。 “安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早餐时候没出现,她以为安只是太累想多睡一会儿。但,现在已经到了中午了。她抹了抹额间的细汗,担忧的望着怎么敲都没人应声的门。 “上帝保佑,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黛丝笑道,安慰善良的卡露。“也许睡得太熟了,没听见敲门声。” 两道女声从门外传来,安可璃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不要开……”眼见丹尼尔已经走到门边,她不禁低呼。 “为什么不?”一挑眉,他似乎故意要昭告天下,让所有人知道他是从安可璃的房间走出,转了转门把。 “拜托,不要……”她急忙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娇躯。“不要让别人知道我跟你……”她说不出口,难以启齿。 若她知道其实早在清晨他们之间的暧昧已被雷伊跟尼凯知道,不知她是否会羞愧得钻到床底下? “不要让人知道你跟我上床?还是从同一张床上醒来?”他不悦的冷眸凝望她,很不高兴她急于撇清。 “你……”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无论怎么听,这三句话都是等同关系。“求你!”一咬牙,她没种地低声下气。 但他却不顾她的恳求,执意旋开门把。“一切都很好!”打开门,丹尼尔垂眸低看焦虑的卡露和张大了眼的黛丝。“已经中午了吗?” “是,是的,爵爷。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卡露不解地望着他。这是安的房间没错!但,爵爷为何会从安的房间出来? 若说不感到意外倒是假话。卡露深知,爵爷从不在任何一个女人的房间里过夜。他对女人的需求也仅限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么多年了,无一例外。 黛丝怔怔的愣了一会儿,才喏喏道。“我先去忙了。”眼底注满惊讶与八卦。由此可见,不久后关于爵爷从安可璃房间出来的消息将传遍整个庄园。 “安……”卡露迟疑着开口。 “她很好,没事。”余光瞥向床上的安可璃,他冷然道。“只是需要点时间休息。”语罢,甩给她一个背影,带上门直直走了出去。 “是……这样吗?”卡露望着开而又阖的房门,忽然笑得神秘。“是需要点时间休息。”而后,带着爽朗的笑声忙碌地走了。 “啊 ̄ ̄ ̄王八蛋!乌龟生的龟儿子!!”门内,羞红了一身的小女人终于无法抑制的骂出声来。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让他给整了!那混蛋……她没法待下去了。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她誓。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三十章 巴结雷伊 午后三点钟,静谧的餐厅里荡起银匙胡乱搅着咖啡的细微声,偶尔磕碰到瓷杯,出脆亮的“锵锵”响。 安可璃托着腮,抵着下巴,一脸庄严的神色。 求人一定要有诚意。而且,最好是让人觉得你非常非常有诚意。可是,到底要怎样“求”,人家才会觉得你满腔诚意呢? 当然,她不能架着刀在人家脖子上,然后凶神恶煞的对着他大喊“请你帮个忙……”。但……总不能学电视剧里演的,跪在地上揪着人家的衣角涕泪横飞。不不不,那样有失人格。她甩甩头,唾弃。 那,到底要怎样?实在不简单,这可难倒了她。 她烦躁的吐了口气,一匙一匙地舀着曼特宁,将瓷质咖啡杯举得高高的,眉头紧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银汤匙里的咖啡在杯中晃着一圈圈的涟漪。她的模样看起来就像努力钻研咖啡所含因子的教授。 “这是你的最新乐趣吗?安。”卡露不解,端着琥珀色半透明的瓷盘走了过来,随之皱起了眉头。“年轻人的事情总是令人难以理解。”她想起了上次安趴在房间地板上的怪异举动。 “呃,抱歉!”安可璃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只是在想事情。” “好吧!那么,请你先把事情收起来好吗?我希望你可以毫无顾虑地品尝我的新手艺。”卡露笑道,从瓷盘里取下一块造型漂亮的小蛋糕。她总是喜欢将最新研的甜点让安可璃先品尝,并要她给点意见。 “味道很好,卡露。我想,主要材料一定是蓝莓,还有一点点葡萄的味道。”她尝了几口,准确的说出了蛋糕所含成分。“甜中带点酸,爽口而不腻。最适合搭配蓝山一起享用。” “哦,是的。真聪明!”卡露满意笑道。“我想你一定是个出色的美食鉴定家。”她就知道让安品尝准被错。 “谢谢!”她毫不扭捏的接受赞美,偏头想道。“也许这跟我喜欢做菜有点关系。”也许跟她时不时到黎萱的咖啡店里吃白食有更大的关系吧! “你会做菜?!”卡露似乎不敢相信,睁大了眼。毕竟,现在的女孩子很少乐意下厨的,更别谈“喜欢”。 “是的,我在中国都自己下厨。”为了省钱!天知道,顿顿上餐馆,有多奢侈。她有点飘飘然,直接略掉最大的原因。不过也多亏了这个原因,她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噢,是吗?真厉害!中国菜很美味,但我知道过程很繁杂的。”这也是她从未做过中国菜的缘故。卡露笑眯眯的。“我想,你的手艺一定很不错。” “谢谢!”她再次厚着脸皮接受夸奖。“对了,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厨房吗?”灵光一现,脑中猛地蹦出一计。 “打算亲自为爵爷下厨?”卡露一扬眉,凸显了额间皱纹,她笑得暧昧。“也许你可以等下次,爵爷交代过晚上不回来用餐。” “切,谁说要为那个混……咳咳,爵爷下厨?”差点犯了卡露的忌讳,她尴尬的吐吐舌。以卡露对布莱恩特家族的忠诚度,是绝不容许任何人对伟大的布莱恩特爵爷口出不逊的。“我只是想练练手艺而已。”她解释。 “是吗?”卡露似乎不太相信。 “当然。”她很用力的点点头。说谎不脸红,究竟是脸皮太厚散不出热量还是贫血导致脸部红细胞得不到挥?实在费解。 “好吧,冰柜里有食材,请随意使用。”卡露挑眉微笑,脸上的皱纹烙得更加深刻。 “谢谢!”道完谢,她便开始在厨房里捣鼓起来。 月明星稀,不再愁云惨淡,今晚是个晴朗的夜。 直至安可璃将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时,窗外已是昏暗一片,唯独庄园里依旧灯火璀璨。 她满意的看着一桌丰盛的晚餐,脱下围裙,笑弯了眉眼。 “很好!”舒了一口气,她双手叉腰。忽然没意识的学起了丹尼尔的口气,只是缺少他与生俱来的霸气与高傲。“非常好!”再道,柔雅的粉颊怡人。 “什么事情非常好?”温文儒雅的侃笑声扬起,雷伊伫在餐厅外,好奇的望着里面。“我有荣幸知道吗?”唇边仍是一抹痞痞的柔笑,他环臂托着下巴。 “当然。这本来就是为您准备的。”她回一笑,难得地用起了敬语。“请进!尊敬的莱弗利少爷,很荣幸能为您服务。”一连串的点头哈腰,她学起了女仆的标准礼仪。 而她这一反常举动,吓坏了雷伊。 “安,我……没做错什么事情得罪你吧?”他有点不确定的问道,开始在脑中搜罗一丝丝可能得罪她的片段。但,没有!他百分百确定,他实在怕极了安可璃的“佛山无影脚”。 “难道我这样做不对吗?”她小声嘀咕,不明他脸上夸张的惧色所谓何意。 “请你……恢复正常好吗?”雷伊收起惧色,小心翼翼的凝望着她,掩藏着难以看出的柔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你看出来了?”有那么谄媚吗?谄媚得那么明显吗?她张张嘴,默叹自己实在学不来恰到好处的的巴结方式。 “算了,进来吧!”撇撇嘴,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指了指桌上的美食。“我做的。现在,允许你享用。”不若适才的讨好,俨然一副“我赋予你权利,记得感恩。”的样子。 望着如此丰盛的菜色,雷伊再次张大了眼,摆明了不大相信。但随即笑笑,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你做的?为我做的?”他问道,心底闪过一丝无法触摸的暖流。 “对。”她的眸子里闪着算计的光。 “没毒的,赶快吃吧!”见他不动,安可璃便心急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往他嘴里送去,迫使他不得不开口。 “喂,我可告诉你了,这叫‘素炒鳝丝’。可不是什么人都吃得到的,要在古代,可是只是皇帝才能享受得到的。所以,你一定要感恩。知道吗?”她又夹起一口,欲往他嘴里送去。却被他眼底的笑意怔住了。 “你笑什么?!我说的可是真的!这可是有历史文献证明的,我可以……”他仍在笑,笑得惹人烦。“喂!雷伊·莱弗利,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她咬牙切齿。 “我誓,我很认真在听。”他敛下笑意,凝望着她火的黑眸,满是羡煞旁人的柔和。“你说,这是只有皇帝才能享受得到的。”还叫我一定要感恩。他暗忖,没说出口。 “嗯。”她点点头,有点心虚。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只有皇帝才能享用。她只知道,“素炒鳝丝”是御菜五品。 “然后呢?”雷伊决定不再闭目塞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大胆问。“我想,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请我用餐吧?”眨眨眼,他投给她一记柔光。 “你多吃一口,我再告诉你。”她的真正意图却是:多吃多办事,吃人家嘴短。看你到时好意思推脱?! “好吧!”在她的殷切注视下,雷伊不客气的多吃了好几口,笑意盈满了浅碧的眸子。 “嗯,很好。”见他停下筷子,她清了清喉,道。“你也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对不对?” “是没错。”但他并不清楚自己何时受了她的恩了。 “很好。有这个认知实属不易。现在有很多数人经常‘恩将仇报’‘言而无信’‘有恩不报’,我想你一定不会是这种人。” “当然。”她想说什么? “所以你也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亘古不变的原则,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可以忽略,她在瞎掰。 “是。”他点头。 “相同的道理,吃了人家的东西就要为人家做事?”她望着他的脸色,缓缓道。 “没错。”他再点头,听起来是没错,就是味道似乎有点怪怪的。 “那……你刚刚也吃了我的东西。”她的声音里潜藏着得意。“所以,就像你所说的,吃了人家的东西就要为人家做事。” “是的。”但,这话似乎不是他说的。 “非常好!我想,如果有机会,你一定很想报答我对你的恩情?”这话,她是用肯定语气。 “我……”雷伊犹豫不定,猜不透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所以,如果我有困难,你一定愿意帮我?”再次肯定,安可璃抓着他的手激动道,看来她吃定了人家了。 雷伊不解,蹙眉道。“也许你可以说得更仔细一些。” 安可璃深吸了一口气,望着他。“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帮我……逃出这里。” “什么?!”他愕然,难以置信。“你说,逃出这里?” “是。”她点头,深切地凝视着他的碧眸。 “为什么?”他更不解,他仍清楚的记得,丹尼尔不是才……在她房间里过夜。而且,还是早上才生的事情。 忆起这件事,他的眸光一沉,笑意淡了许多。 “我……”她吞吞吐吐的,还在挣扎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实情。但…… 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沉声开口。“很抱歉!我想,也许我是个‘知恩不报’的伪君子。”轻扯苦笑,他很清楚这是她跟丹尼尔之间的“小插曲”,容不得他介入。 虽然,听到她想逃出这里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有晴朗过那么几秒。但,他心知肚明,她是属于丹尼尔的。 安可璃一听,败下阵来,小脸随即沉了下来,闷闷道。“算了,你吃吧。”语罢,郁郁不乐的走出餐厅。 -------------------------------------------------------------------------------- hia~~hia~~~hia~~~还是那句话……给我票票吧!!~~~~疯狂滴强烈滴厚脸皮滴要求!!!~~~~票票!!~~~票票!!~~~~米办法,原谅我吧!!~~看不到票票……偶就伤心,米动力……阿门,原谅某玉的厚脸皮……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三十一章 邪恶的男人 “安……”雷伊怔怔地望着她不悦离去的背影,眸底飘忽的碧光沉得愈加深邃。轻叹着息,又陷入了沉思。 一出餐厅,安可璃便被不知名物体一把扯住,力道之大教她无法继续前行。 她沉住了气,试图扯过自己的胳膊。“雷伊,放手!不愿帮忙就离我远点。”语气不佳,她以为雷伊追了出来,连头都懒得回。 幽碧的瞳眸在璀璨灯火下显得邪魅,迸出一道刺目的寒光,薄冷的唇抿成一线,隐含着不断酵的愠怒。 “帮忙?!帮你什么忙?!逃跑吗?”他扯出一抹残酷的邪笑,威迫力十足的捞起她的纤腰,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她的疼痛。“你想逃吗?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逃开我?!”危险讯号自他眸中尽露,掠过丝丝凌厉,如同了狂的狮子。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一怔,黑亮圆眸大如铜铃,膛口结舌。 “怎么会在这里?”他冷嗤,敛下目光,瞪着她。“这是我的地盘!难道我不该出现在这里?那你倒说说,我该出现在哪里?”犀利的绿眸一眯,极度不悦,搂着她的臂膀猛地收缩,疼得她差点掉出泪来。 “卡……卡露说你不会回来用晚餐……”她吃了一痛,揪着小脸,心惊胆颤地望着他。此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加令人怯怕,震怒的样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拆了她的骨架。 “我改变主意了!”沉声道,鹰般冷鸷的寒光紧迫住她惊滞的小脸。“所以,趁我不在勾引别的男人?!”语罢,他毫不怜香惜玉的加大手劲,似乎想故意弄疼她,惩戒她的不听话。 没错,原本是赶不及晚餐时间回到庄园。但,他该死的想早点见到她,便不告而别,提前离开了宴会。不,他从来就不需要为谁交代自己的行踪,就算再重要的宴会。 回到庄园,从卡露口中得知,她似乎在为自己准备晚餐,丹尼尔便匆匆赶至餐厅。却不想,竟令他撞见最不愿看到的一幕,眼睁睁的看着她执起筷子服侍雷伊用餐。教他如何不狂? 若非想弄清楚她的意图,怒火中烧的丹尼尔早在她亲手喂雷伊的那一刻冲进去咆哮了。 “**!”愤怒低吼,凌厉的寒眸不移寸光地直迫她闪烁着不安的眸子,脚下的步伐却不停地朝前行进。 “为什么要改变主意?”她颤颤地抬起手臂,想拨开腰上的钳制,却无法如愿,吃力不讨好地酸痛不已。“等等,你想带我去哪?”焦虑的眸子望着转角的房间,身子一僵。 “这不是你该管的!”眸光蓦地沉得深不见底,大掌勒住她纤弱的腰,一紧。“不准转移话题!说!为什么想逃开我?!为什么趁我不在勾引其他男人?!我允许你了吗?!”怒气喷薄而出,冒着呛酸的浓烟。 “你凶什么凶?!问那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一火大,她再也顾不上是不是会被他撕扯成碎片的危险,心头一急,不驯言语脱口而出。 “很好!”狭长绿眸眯得更深了,他停在房门口,腾出一手欲打开房门。 “放开我!进我房间做什么?!”她猛地一挣扎,身子一滑,差点落地,不料却被他更紧地扣在臂弯。 “做什么?”他邪恶一笑,反手阖上门,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唤起你的记忆,让你更清楚谁才是你的男人!” 心头一怔,为他口中“你的男人”,她的心脏漏跳了两拍,双颊莫名其妙的一阵绯红,尴尬的咽着口水。 “我要你记住,除了我,不准你想其他男人。更不准你有逃跑的念头!”他丝毫不让她有分神的机会,长臂一捞,将退离了他几步的安可璃锁进怀里。俯,狂烈地擭住她的唇,饥渴地汲取她口中蜜津,粗暴地似要将她的身子揉进他的骨子里。 没法呼吸了!“唔……”基于对氧气的强烈渴求,她奋力一推,使劲推开了丹尼尔,脸颊潮红一片。 “我……我……咳咳……”她拍着胸口,不住咳嗽。“我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你没有权利囚禁我,我不是你的犯人。” “不准说离开!我不允许你有这个想法!我想囚禁谁就囚禁谁,没有谁是不是犯人,只有我的一声令下。”他再度将她拉近怀里,唇边噙着冷笑,大掌却不露痕迹的环到她背后轻轻拍着,似在替她缓气。 然,他的嘴里却冷硬道出。“你逃不开的,除非我不要你,否则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这里。聪明点,别动歪脑筋。” “混蛋!你说过,只要没怀上你的孩子就可以离开的,你不能言而无信!”她气得牙痒痒的,无法接受他的出尔反尔。 “我改变主意了!没有我的同意,你别想踏出这里一步。谁敢帮你我就废了谁!”再次吐出这句话。她终于相信,出尔反尔不只是女人才会使的小性子。这男人……可恶! “你……”她气得快要抓狂,恨不得抓花了他那张高傲冷漠的俊颜。 “现在,满足我!”语罢,不顾她的怒气,粗鲁地扯开她上衣的扣子。 “走开!”她不从,抬腿就要踢上他,却被他伺机拧住脚蹂,双腿紧实地环在他腰际,姿态暧昧。 “啊 ̄ ̄ ̄”愤怒使她不顾形象地大吼,她故意在他耳边鬼叫。 “你叫吧!继续叫!我一点不介意让下人知道我让你如此兴奋。”他凉凉冷笑道,高挺的鼻尖触着她的雪肌,释放出温热的气息。 一听,她忙住口。“你……”清亮的黑眸燃起一簇簇焰火,她愣是将满腔的愠气吞回肚子里。 “很好!”他又语,如火般炽热的薄唇印上她甜蜜的唇瓣,轻舔品尝,深邃的眸中尽是满满的得意。 “王八蛋……”她努力地想要阖上唇,却被他一咬,“啊”的一声又张开了,灵活的舌头探入檀口,勾缠着她的丁香小舌。 她想咬他!狠狠地咬断他的舌头,最好咬死他。安可璃恶毒地想着。 但,她却不敢。抑或不想?谁知道。 “够了没?”见他一松懈,她立即用力推开他,企图拍落在她身上毛手毛脚的大掌。“恶心得要命!”她跟他是杠上了。 “恶心?!”他不悦的撕裂她的上衣。“还有更恶心的呢!”语罢,迈开步子往床上走去,身子一沉,将她压在床上,嘶磨着。 “别碰我!”小女人在床上的第一句话。 “不要,滚开!”仍在垂死挣扎。 “别这样……嗯……”迷离的心开始沦陷。 两个小时后,安可璃软虚虚地摊散在大床上,无力地吐着微弱的气息。 “以后,不准对雷伊笑。”丹尼尔搂着她,**地下了命令。 “我对谁笑是我的自由!”挥开他的手,她翻了个白眼,似乎还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嗯?”他沉下脸,眯起危险的眸子。 “……”她无语,没心思跟他大眼瞪小眼。 见她不语,他又说了句。“我饿了。”支起手肘,高傲的睨着她。 “你饿了是你家的事,卡露会为你准备晚餐。”她道,累垮的身子往一旁挪了挪,故意跟他保持距离,一脸很嫌恶的样子。 “我要你为我准备。”他一脸不满地盯住她,心底还在不悦餐厅所见的那件事。“以后不准你为别的男人做饭。” “……”她太累了,一句话也不想说。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他翻身压住她,转过她偏向一边的脸面对他,冷然道。“我要你为我准备晚餐。” “……”再多给她点时间休息,她不想开口。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他不爽的以掌捧住她的脸,揉捏着。 “别吵!”她瞪了他一眼,软软语道。 “你……” “我说了别吵!”破罐子破摔,反正再怎样她也逃不掉了,没必要怕他。 寒眸摄出迫人的光,他喝道。“安可璃!”第一次连名带姓喊了她,令她倏地一怔,愣愣地望着他。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三十二章 疼痛 “安可璃!”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字眼!此时在她脑海里不断翻滚,一遍一遍地回响着。她刷白了脸,偏头望着窗外,空洞的眼神延伸到寂寥的天边,彷徨无措地张张嘴,却不出一丁点声音。 落寞的样子仿若站在缈无边际的绝谷里,听着谷底传来深不可测的呼唤,遥远而空灵。 多久没听到“安可璃”这三个字了?记不清了,那个声音似乎很远很远……也许只停留在高中时期的点名阶段,而后从未有人如此喊过她。 因为,不被允许!她不允许有人如此喊她,她不喜欢。黎萱喊她“小璃”,袁编喊她“小璃子”,而她的笔名是“可璃”。记忆中,惟有林御总是连名带姓喊她“安可璃”。 没错,她叫他“林御”,而不是“爸爸”。她姓安,不姓林。 从小,林御总是一遍一遍地唤她“安可璃”,似乎在提醒着她,“安可璃,你不是林家的孩子。”多么讽刺啊! 小时候,她问妈妈为什么别的小孩跟父亲一个姓,但她却跟母亲一个姓。妈妈总是微笑着告诉她。“因为安可璃好听,林可璃听起来别扭。” “可是,我喜欢‘林可璃’,我不喜欢爸爸那么叫我。”她总是试着反驳,想要换成林姓。但,林御总会冷冷地讥讽。“安可璃,我不是你爸爸。叫林御。” “你明明就是爸爸。”她哭着喊“爸爸”。可,在所有人跟前彬彬有礼的好好先生却总是阴沉着脸瞪她。 “妈妈,他不是爸爸吗?”多少个冰凉的夜里,她流着泪问。 “不,他是。他是小璃的爸爸。”妈妈总是心疼地抱着她。 “那么,他为什么不让小璃叫爸爸?”她颤着声问。而妈妈总是搂着她不回话。 “妈妈,他为什么经常出远门?”记忆中,林御总是一星期才回家一次。 “因为……他忙。”妈妈总会如此敷衍。 “忙什么?”她总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但是,妈妈总是闪闪烁烁不回答。 后来……后来……她才知道,他忙着照顾他的另外一个家。一个有着被允许喊“爸爸”的可爱男孩的家。 “妈妈,我到底是不是林御的女儿。”医院里,她望着苍白无力的妈妈问。 “是,你是。”妈妈落下最后一滴泪,咬着牙说。 “那么,为什么他不允许我喊‘爸爸’?”她拥着奄奄一息的妈妈,握着妈妈冰凉的手,感受着她微弱的余温。 “……”妈妈回以她的是一抹残缺的浅笑,笑得苍茫,在冷冰冰的病床上缓缓地阖上了眼。最后,泪沿着鬓角落入她掌心。 她捧着的是妈妈的哀伤,一世的遗憾。 再后来,她带着妈妈的回忆,离开了林御为她们母女建造的“金屋”,再也没见过林御了。再也没人喊她“安可璃”,提醒着她的身份。 但她始终不知道为什么林御不让她姓林?林御爱妈妈吗?不爱妈妈为什么还要将妈妈的心囚在小金屋?妈妈与他之间有过什么误会?这始终是个迷。 然而,“安可璃”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呼唤,却像是一根刺哽在她喉咙里,冲不掉的隐隐作痛,长伴着她不散。 她迷茫地遥望天际,飘忽的眸子浮着蒙蒙的水雾,晶莹剔透的光洁脸颊在霓幻的金色灯光下显得淡漠。 “看着我!”丹尼尔不悦自己被忽略了那么长时间,将她的脸再度转向自己,冷傲地命令。“我命令你看着我!安可璃!” 清冷的眸子呆滞了几秒,她才哑着嗓子开口。“不准叫我‘安可璃’。” “不准?!也许你该认清一件事。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下命令?”他轻蔑地冷笑,手指扣着她瘦削的下巴,似乎跟她卯上了劲。“安可璃,我命令你为我准备晚餐。” “我说过,不准叫‘安可璃’!”水眸圆瞪,她颤颤地咬着唇瓣,惨白一片。 “安可璃!”他故意又喊了一次,现她对自己的名字过敏成了他用以激惹她的无形武器,比起粗暴的对待更令她的心茫然战栗。 “不准……”她的心寒如冰谭,更似被人举着冰锥不住叩刻。 “安可……” “求你!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她妥协了,双目盈盈闪着欲落的泪光,用力地吸吸鼻子,眨着眼想将滚烫在眸中的眼泪逼退回去。 他的大掌怜惜地抚着她的小脸,直视着她。“很好!”寒眸因她的脆弱微微飘忽了一下,随即恢复冰冷。“你没有耳聋,知道我要你做什么。相信我已经重复过多次了。” “好,我知道了。”语罢,她仍虚弱地躺在床上不动,目光渺远。 “需要我为你服务吗?”丹尼尔沉着声,他不知道为何一个小小的条件能如此容易教她妥协,但他却不悦妥协后的她不付诸实践。“我一点都不介意抱着你进厨房。”幽碧的眸底尽显威胁。 她别开眼,抖了抖嘴唇。“我很累,请让我多休息一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她闭了闭眼,倏而又睁开,眸中水雾淡了许多。 “嗯。”他应了一声,便在她身侧躺了下来,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淡漠的侧脸。 而她却诧异地转过脸望着他,不明为何适才强势要求她做事的男人忽然放过了她。 沉默中,两人的气息缭绕在一起,此起彼伏,在静寂的空气中彼此攀附,交织出和谐的旋律。 “为什么害怕?”半晌,他忽然问,冰冷的绿眸不载任何情绪。 “害怕什么?”她缓缓道,平静得仿若整个世界都为她静止。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他道,长臂一探,将她的头挪靠在自己怀里,状似无意的动作地安抚着她怯弱的心。 她蹭着他温暖的胸膛,此刻她需要有个港湾让她栖息。但,她却不愿让自己的心轻易被窥伺。 “回答我!”薄愠初现,高傲的男人容不得任何人忽视。 他的手扣着她的头,指间牵扯轻绕着她柔软如缎的黑,一拉一扯,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的丝揪断,但却总在绷紧的那一刻倏地又松了开。 她呆呆地凝望了他几秒,便推开了他的怀抱,手撑着床沿站了起来。“我为你准备晚餐。”边说着边拾起落了一地的衣服,轻巧地往身上套着。 沉冷的眸光投摄在她从指间溜过的黑缎上,薄冷的唇畔一抿,扯起一道无法言喻的冷笑,带着凄寒。定定地看着她仍惨白的小脸,他的心里掠过一丝莫名的疼,那是一种他非常不喜欢的感觉。 “以后,不准再让我看到这副失魂落魄的鬼样。烦!”他冷硬道,短短几个小时内已经下了好几个“以后不准”。此话听来,令人恍感有即将要相处一辈子的错觉。 然,安可璃却只顾着穿自己的衣服,一声不吭,也不搭理。 “听见没有?”见她不语,他不由得加大了声道,寒眸一迫,定在她漠然的脸上。 她住了几秒,眨眨眼。“是。”淡然道,知道若再不回话,那男人又该不悦。到时,不知又会想出何种方式来整她。 “很好!”寒寒地道了句,他也起身开始穿衣服。 安可璃侧目瞥了他一眼,敛下眸,按了按胃部,紧紧地咬了咬嫣红的唇。先走到桌边,就着凉水服了颗药丸后,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丹尼尔望着她离去的淡然身影,狭长的绿眸眯了眯,肃然的光芒转而投射在那瓶药丸上,皱起了眉。 她似乎经常吃那药?他暗忖。安可璃几番服药都让他撞见。他记得,她说过,偶尔会有胃痛。难道,刚刚又犯了胃痛? 幽深的瞳眸一倏,迅穿好衣服,迈开大步跟了出去。 “你……”一进厨房,便见她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并未有任何不适的样子。到嘴边的话便又吞了下去。 “稍等一下,很快就好。”闻着脚步声,便知丹尼尔跟了进来,她道了句,又开始手边的工作。 丹尼尔环臂倚着舒软的椅背,静静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望着她忙碌的背影,没来由的惬意莹然一身,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一道浅淡的笑痕。 但却在她回的一瞬迅地收回,换上沉冷的神色,令人望而生畏。 寂寥的餐厅外,一抹小小的身影兀立着,显得卓冷孤傲。 尼凯默默地望着父亲忽然变得柔和的侧脸,那是他面对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出现的表情。寂寂一笑,清澈的碧潭蓦地黯淡了许多。望了望空荡荡的长廊,他恍惚地眨了眨眼,迷漫着淡淡薄雾的绿眸沉寂下敛。 只是,餐厅里的男人并未觉昏暗的走廊里藏着一双渴求得到关怀的眸子,此刻正祈盼地望着他的侧脸愣。 -------------------------------------------------------------------------------- 话说,这章写得有点沉重……早上起来还是有点小难过……某玉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亲们,如果你们不喜欢这么沉重的,可以提意见,我会考虑改一下内容,重新写……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三十三章 和谐夜 时间似同沙漏,一点一滴的从沧茫的夜色中划落,夹带着伦敦迷雾的沙哑低泣。偶尔风过,枯叶散尽,扬起黏腻的尘埃,摩着地面擦出似悲非悲的奏鸣。 优雅的国度,古老而神秘的现代化城市,森冷封闭的人心。沧海桑田,事过境迁,唯有不变的是伦敦忧伤的雨。 他望着她的背影,从始至终,久久的,一语不的出神。记忆飘远,回到三年前,那个女人也曾为了他如此忙碌过。但…… 该死的!他匆忙别开眼,不愿将她与她的影像重叠。这让他没来由的心慌,彷徨不定。 淡然的眸子染上氤氲,静静地眨着眼,她盯着滚烫的热水怵,纤手机械地散着面。她在做面,就如他为她做过的意大利面。但,她做的却是中国清汤面。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做面。也许,是因为想到妈妈。那时候,妈妈总是不厌其烦地为林御做了一次又一次的清汤面。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不明白。她只知道埋藏在心底久远的记忆被如此激扬了起来,理智变得失控,不为人知的悲伤一不可收拾的倾斜而出,堵在心口,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夜色遮掩下,呼吸着同一片土地上的空气的男女,各怀心事。 藏在门外的尼凯蓦地滴下泪来,捧着手中晶莹的泪,惊讶的张了张嘴,出了不可思议的声音。 他……竟然会流泪?!沉静的孩子被自己吓了一跳,忘了此时自己扮演的是偷窥的角色。 什么声音?幽深的碧眸一眯,迫在门外的缝隙中,那里有双明显惊慌失措的绿眸,如他一般锐利卓绝,在昏暗中翼翼绽着睿智的光芒。 尼凯惊怔住,慌慌张张地想缩回身子,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尼凯!”丹尼尔沉声道,冷然盯住躲在暗哑处的男孩。“过来。”峻颜寒酷,声道冷硬不容拒绝。 “爸爸。”尼凯住了几秒,而后迈着傲然步伐走了进来,低下头唤了声。 “告诉我,站在那里做什么?”雕花镂空椅上,丹尼尔交叠着腿,高高在上的俯瞰不及他鼻尖的孩子,身型颀长健硕,就连坐在椅子上也显得高人一等。冷眸锁住他,不怒而威,令人不得不震慑于他的傲慢下。 “我……”尼凯吞吞吐吐,不敢直视他寒鸷的瞳眸,生怕被责骂。 “抬起头!”傲慢的男人命令,严厉逼迫的样子似乎孩子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告诉我,这么晚了为何不睡觉而到处跑?”冷漠的男人在等着孩子的回答。 墙上古老华丽的吊钟指着十点钟的刻度。一过晚上十点,若非必要,堡内的仆人便不得随意走动。这是十八世纪始,布莱恩特家族恪守不变的规矩。 当然,此项规定的存在目的是为配合主人的作息而定。而他想象不出深夜之时,一个稚龄儿童不乖乖的守时睡觉,徘徊在偌大的堡内做什么。 “我在等着你的回答。尼凯!”见他不语,低沉的嗓音愈加沉硬,丹尼尔的脸色不佳。 “对不起,我马上去睡觉。”尼凯听话地抬起头,却依旧不敢直视他,目光闪烁地投放到厨房,诧异着安可璃心疼望着自己的神情。 安可璃静伫了一会儿,由尼凯的眼睛里看到了年少时候的自己。那时,每逢周五,她总是张着一双迷蒙大眼,穿上最漂亮的蓬蓬裙,四处寻着林御的影子,渴望林御能够关注到自己,夸夸小璃真可爱。 可是……没有。从来都没有!林御总是将所有目光投摄在妈妈身上,粗暴的霸道的占有欲十足,似乎眼底再也容不下一粒砂子。 而他,龄睿智的小天才尼凯,此时这副受伤的表情正如当初的自己,令她没来由的想把他拥在怀里好好疼惜,怜悯一番。 “等等。”见尼凯就要踏出餐厅,她赶紧出声制止。 “有事吗?”丹尼尔不悦的瞪着她,不明为何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安可璃却直接略过他的注视,走向尼凯。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做了清汤面。也许,你会喜欢。”虽是询问,但她却不待人家回话,直接拉起尼凯,疼惜地握着他冰冷的小手。 “我……”尼凯的心悍了一下,不解的望了望她,低下头,眼睛微微湿润。可他却不敢动,似乎正等着父亲的允许。 但,丹尼尔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个问题,仍将所有目光集中在安可璃身上,不移不瞬。极度不悦的怒视她适才忽略了自己。 “尊敬的爵爷,你儿子在等着你点头。”安可璃回,正对上那道蓄锐的深沉碧光,正义凛然道,为不称职的父亲不关心自己的儿子感到生气。 “嗯。”丹尼尔别开眼,从喉咙里闷出一声,以示同意。 “好了,过来吧!先坐着等一下,马上来。”她牵着尼凯的手,将他带到餐席上,面对丹尼尔坐着,便又走进厨房。 尼凯头低低的直盯着餐桌的精致纹理看,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就连呼吸都得控制得宜,不敢轻易出声响。 不一会儿,便见安可璃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清面走了出来。但她并不走向丹尼尔,而是先将令人食指大动的面放在尼凯跟前,这一举动更令尼凯不知所措,除了莫名的感激以外,是忧虑。 因为,他看到父亲面露凶光瞪大了眼的瞅着不知死活的小女人,吃惊的样子一点都不亚于自己。 “尊老爱幼!”仿似猜透丹尼尔的心思,她淡觑了他一眼,缓缓道。此时的她并不惧怕他的凶光,似乎看淡了了一切,不想跟他多作牵扯。 “很好。”他道,漠无表情地看进她闪着母爱光辉的黑眸里,心底为之一颤,陌生的情愫嘭的呛了一身。 而后,目光直愣愣的随着她的身影溜进厨房,很快地又闪了出来,眼睁睁地看着她将第二碗面放到自己斜对面的尼凯旁边,也就是她自己的位置上,他再次怒上心头。 “尊老敬贤?”浑沉的呼吸透露出他的恶劣心态,他挑眉望她。 “不错,有见识。”她瞥了他一眼,轻语。她是故意的!不管会不会惹怒他,她都想这么做。因为,她看不过去稚龄孩童被如此对待,这令她脆弱的左心房倏地揪痛不已。 “非常好!”他双拳紧地一握,暗暗在桌底捏得咯吱作响。没错,他就是如此小气的男人,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自己一再被忽视。而且,似乎还是被故意忽视。 她在挑衅!不错!她该死的胆子大了敢公然挑衅自己。薄唇习惯性一抿,他努力控制住想勒住她的肩膀逼问原因的冲动,沉住气,目光再次随着她的身影飘摇。 这次,最后一碗面就是给他的了。 安可璃冷冷地端着面走到他跟前,状似无意实则有意地狠狠踢了下他交叠得令人看了烦躁的长腿,匆匆放下瓷碗,便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但,却被他从底下伸出的大手一把擭住了纤细的腰。 “道歉!”温热的大手倏地收缩,不放她轻易离开。 “道什么歉?我不记得何时得罪过你了。”她咬咬牙,勇敢的瞪向他。是,她就是故意!看他不顺眼,故意整他。 “你知道我叫你道什么歉!”见她嘴硬,他加大了手劲,就是要看她屈服。 “放开!”美眸圆瞪,她怒叱。 “道歉!”他坚持,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我没必要为莫须有的罪名承认错误。”她颤着声,可见他残忍的大手有多强劲。 她不道歉,他便不松手。两人便这么杵住了,丝毫不顾孩子在跟前是否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尼凯安静的吃了碗里的面,他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多管甚至多看的事情,便很认知的盯着碗里不移开目光。 但,他却忽然担心起那个中国女人的手会不会被父亲掐断。为何担心?他纳纳张了张嘴,目光回缩到汤面上,也许是因为她做的面很好吃,有种很温暖的感觉。他暗忖。 “你确定不道歉?”对峙了几分钟,他率先开了口。 “坚决不。”她绝然道。 “安可……”他又要搬出这个方法,令他能够完全掌控她的情绪的方法。 “对不起!”她抖着声,眼神恍惚,乞求似的望着他。 “哼。”他轻蔑地冷哼一声,守信地松开了钳住她的大手。“过来!坐到我身边。”坚定的绿眸透着威慑。 “不。”回到位置上,她连头都不抬,不卑不亢地吃了面。 “你确定?”他眯了眯眼,阴沉的眸子又激出那种饱含胁迫的光芒,荧荧闪着火花的绿。 她一听,杵了几秒,随即识时务的端着面坐到他身边去,这下才令他满意的用着碗里的面。 餐厅外,一闪而逝的忧伤碧眸触到如此和谐的一幕,淡淡一笑,跨着大步慢慢地走了,轻飘飘的脚步声隐没在沙沙的细雨交响中,显得孤然绝傲。 他,是不经意的偷窥者,一身狼狈。 -------------------------------------------------------------------------------- 呼……偶要疯掉了!!~~~沉闷呐!!~~亲们……给我点动力吖!!~~某玉厚脸皮滴索要支持!!~~~不管不管!!~~偶要票票!!~~~~偶要亲们满满关怀滴留言啦!!~~~满足贪婪的玉吧!!~~阿门,求你了!!~~票票留言快出现!!~~~啊……疯了疯了!!~~偶跟阿门打个商量……佛祖会原谅偶滴!!~~~票票吖,你总是千呼万唤才始出来……叫偶如何平静滴对待你……555……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 不安宁的早晨 翌日,微薄的太阳光从半掩帘幕的玻璃窗中斜射而入,带着浅暖的光辉,投摄在床上沉然酣睡的男人脸上,映射出双鬓淡淡的金色绒毛,少了桀骜与跋扈,显得温和纯粹。 床上环臂屈抱着身子的女人安静地望着他,耳畔响彻着他沉沉的呼吸声,她微微抖了抖凉的身子,便又将自己挤进温暖的被窝里,却刻意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收回阴暗的过往,她抬头眯眼望了望难得一见的阳光,道不出的惬意令她舒心万分。 受北大西洋暖流影响的温带海洋性气候,令伦敦的天气总是复杂多变,披靡的雨雾缭绕着这片庄园,放晴也只是偶尔,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潮湿的淫雨霏霏中度过。 这种令人心烦意乱的天气,她是极不喜欢的。但,虽不愿意,却也是她无法选择的。 就像我们很难改变命运与环境,若想与之抗衡,只能努力提高自己的战力指数。如你的战斗力够高,侥幸战胜了命运,那么你就是命运的主宰。倘若你与大部分人一样,被命运击溃,那么你只能选择默默改变自己迎合命运的展趋势。 而她是属于哪一种?甘愿为命运掌控被他所囚吗?不,她不愿意,但又能如何?也许习惯强迫自己坚强的她变得软弱了。望着他熟睡如婴儿的柔和侧脸,她忽然迷茫了。 因为她现,自己的命运一旦与他牵扯上关系,一切都变得无法预料,情绪轻易受他影响,莫名波动。 按道理,她是该恨他,狠狠地恨他,并恶毒地诅咒他下地狱去。但,为何心底却又有个暧昧的声音教唆自己为之沉沦?她似乎迷失了自己。 但,不可否认她仍有点讨厌这个霸道的男人。不!是很讨厌,非常讨厌。讨厌他总是只顾自己高兴为所欲为,一点都不顾虑别人的感受。 就如昨夜,用过晚餐后,他仍霸道地钳制自己,将她连拉带扯的拖回装满着他的气息的房间,什么都没做,只为强迫自己习惯他的作息。这令她很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她扯扯被他霸住的棉被,再次抬腿踹了他紧实的腰部一记,这已是从昨夜至今的第四次用以泄愤气的手段。她将棉被往自己身上一裹,不高兴的瞪着他仍睡得安稳的姿态。 这个男人总是如此,总能将别人折磨得几欲抓狂撞墙,而自己却还睡得香甜。天知道,她昨晚可是又受了一整夜非人的虐待。 因他的如雷鼾声,昨晚一整夜再度的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更令她现一个致命的缺点,关于这个男人。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夜晚,就连床位跟棉被都被他占去了一大半,似乎若不紧挨着他任他搂着,躲在他的臂弯里,便会得不到棉被的温暖且还会被他不小心踹下床。 所以,昨晚她只能很认命地紧紧攀附着他,不敢放手。 这男人简直比撒旦还邪恶,还令人讨厌。她嗤声暗忖,咬牙切齿。 “噢 ̄ ̄ ̄”又一脚,似乎过于用力,他终于迷迷糊糊地被唤醒了。“干什么?!你又对我做了什么?!”他皱眉,听他的口气似乎受虐了许久。孰不知,她才是真正有怨该报的受害者。 “我该道歉吗?”她坐起身,学他高傲的样子俯视睥睨他仰躺着的高大身躯。“抱歉,我很冤枉。” “你确定没对我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瞪着她,揉揉酸痛的腰际,似乎很不解为何一觉醒来浑身不对劲。 “请问,可否解释一下,什么叫‘见不得人的事’?”高高在上俯瞰睥睨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她趾高气昂地反问。“见不得人”?若她没记错,这一直是他对她才做得出的。 “你誓,真的没有?”他眯眼,不相信,又拿出一副威胁人的气势来。 “我誓,绝对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她这小小的惩戒也算见不得人,那他对她所做的就该说是“罪恶滔天”该遭天谴了。她暗忖。 当然,这男人本身已是撒旦他老子化身,什么该遭天谴的理论怕是奈何不了他,否则也不会有她今日这般潦倒的光景。 “**!”他不爽的咒骂,似乎仍想不透为何昨夜昏昏沉沉的感觉到有人一直踹他。这个男人有个习惯,就是一睡下就算轰天大雷也摇不醒他,除非翌日一到,本能警醒。这倒为她提供了一个作案方便。 “咚咚咚……”敲门声不断,似乎有什么急迫的事情。 “衣服穿上!”望着她身上单薄的t恤,丹尼尔命令道,匆匆套上睡袍,带着满腔郁闷的起床气走向房门。又回检查了一遍她有没有听话的穿上衣服。 住了一两分钟,直到她将所有衣服套在身上后,他才迟缓地打开房门。门外站着战战兢兢的司机洛斯,见他慌张的脸色似乎出了什么天大的纰漏。 “爵爷……”洛斯弯腰行了个礼,不安的咽了咽口水,眼睛驻地,昏慌闪烁。 “嗯?”他盯着洛斯,寒摄的眼神无言地迫人心魂。“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若非有极重要的事情,他是决不允许仆人未经他的命令干扰他的休息。此刻,看得出他在为被人打搅感到不悦。 “少爷……少爷……”洛斯颤着声,稳了稳心神,却仍是瑟瑟抖,似乎担心说出来的话会致使他堕入地狱,万劫不复。 “说话!”威严逼迫,他正等着他的“合理解释”。 “少爷不见了……”脸色大白的男人抖着嘴唇,头垂得更低了。“早上少爷命我送他到菲亚小姐的住所,让我将车停在菲亚小姐的花园外,并要我先行回到庄园。”他边说边冒着冷汗,看得出脆弱的神经已绷成了一线。 菲亚小姐是尼凯的表姑姑,也就是丹尼尔的表妹。平日里虽不十分亲近,但仍与布莱恩特庄园保持一定的联系。 “继续!”见他惊颤不语,丹尼尔怒声喝叱,隐含着愠气。 “而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少爷意外造访菲亚小姐,实在有点奇怪。”若没记错,菲亚小姐跟尼凯少爷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太好,尼凯少爷一直都不喜欢菲亚小姐,更别谈会去造访。 他顿了顿,平了平急促不安狂擂的心跳。“然后……劳拉打了个电话到菲亚小姐的住所。却得知,少爷并未……”接下来不必说也该清楚了。尼凯失踪了! “该死!蠢蛋!杵在这边做什么?还不快去找!”丹尼尔勃然大怒,脸色铁青,不顾形象地抬腿猛踹了他一脚,所谓的绅士风度全然消失。“找不到你不用回来!”忿然的表情透露出他的紧张。 “是。”洛斯猝然爬起,抖着嗓子。 “等等,我跟你去。”安可璃随即冲到门外,飞般迅猛。 不知为何,一听尼凯失踪的消息,她的整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仿佛看到孤零零的自己被遗失在陌生的大街上,惊慌失措地哭着找不到妈妈,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悲戚。 “天杀的,你去做什么?!谁允许你去了?!不准!”他暴怒,想拦住焦急的小女人,却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衣角,随后又被溜走了。 “洛斯,盯紧她!不准让她趁机逃了。”怒瞪愣在一边的洛斯,他将怒气泄在他身上。“还不快滚!”而他的焦躁令他丧失理智,霎时忘了手中握有至关重要的筹码。她的全部行李都还在他手上,她如何逃得了? “是。”可怜的洛斯战栗怂了一身,颤颤地连滚带爬逃离了他阴测测的视线。 该死的!望着早已不见人影的长廊,他忽然没来由的心慌,烦闷堵得厉害。虽是着急,但他却仍不愿放下身段,只得寂寂地望着窗外烦虑等待着。 “尼凯不见了?!”沉声默喃着,正悠然啜着咖啡的雷伊听到楼上喧哗的嘈杂声,倏地皱了下眉,放下手中的瓷杯,望着从眼前飘过的那抹娇小身影,也紧追了出去。 -------------------------------------------------------------------------------- 呼呼……亲们,厚脸皮滴某玉今天不扯着嗓子要票票了……呼呼……咱来推荐几百听不厌滴好歌吧!!~~《弱水三千》《青花》《昆明湖》《九公主》《西厢》……呼呼……这几一直是某玉很喜欢滴,每天都要重复听好多遍捏……各位不妨听听……极力推荐《昆明湖》!!~~话说,若想听听看,下的时候连同歌词一起下,看着歌词听绝对是一种享受吖!!~~8过,咱还是要非常淑女滴要票票……吼吼……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三十五章 关于尼凯 天,灰蒙蒙的暗了下来,不出一会儿又开始飘着零星雨点。伦敦的天气果然是诡异多变。遥望天际,夜色朦胧,云层厚沉的欺压下,世间一切随之黯淡,失色,跟着蒙上一层戚漠的尘埃。 车内,安可璃眨眨泛水的漆黑瞳眸,无措地绞着手指,努力吸吸鼻子,逼退纷涌欲泛滥的涕泪,不让它散落。 “安……”雷伊蹙眉望她,双手轻轻地扣在她肩上,安抚她耸动微抖的心。他不知道为何尼凯的失踪会令她如此难过。若没记错,不久前她仍为尼凯的恶作剧感到生气。 “你没事吧?”他抬手拭去她眼角不小心滑落的泪,担忧地凝视她迷蒙的眸子,泛着婆娑水雾,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不舍,他的心随之泛起了丝丝搐痛。 “怎么办?已经一整天了,为什么还是找不到?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她垂眸,咬着牙,不让自己的哽咽声公诸于世。 但,还是被雷伊敏锐的视察力捕捉了。 “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尼凯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会这么做一定有原因的。”雷伊安慰道,眉头锁得更紧,面对她无助哀伤的模样,他无法自己的想将她拥入怀。但,他知道这是不行的。 缩缩冲动的双手,他局促的望着车窗外。街道上闪着星星点点的灯火,那是黑夜的点缀,不眠的指引灯。 怔了许久,他又回过头来,端望着她。“别哭,好吗?”沙哑的嗓音隐含着太多不可言喻的爱意,带着淡淡感伤。“相信我,一定不会有事的。”是的。聪明如他,怎会不知晓一个不得宠孩子的小心思?恐怕唯一不懂的只有此刻寂寂等候的丹尼尔吧! “你知道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被人遗忘的感觉有多疼有多难过!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凭什么说不会有事?!”泪水决堤,倏地崩溃,她颤着声斥道,藏着太多忧伤。 “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有人知道这是多么痛苦的感觉。”咬住牙,无法抑制的伤痛习染她一身,揪着她的每一条神经,勒得她生疼。 她无端的控诉震撼了雷伊的心,他愣住,哑然盯着她的泪落满面,无法掩饰的伤楚。 “凭什么说不会有事?!凭什么凭什么……”哽咽的颤声渐渐丧失了力道,脆弱地任由悲痛洗去,她掩面失声。 “安……”他再也控制不住了,怜惜地拥住她,将她包裹在温暖的怀里。“告诉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不要害怕。我在,一直都在,不会让你孤单。”心底传来的悲悯令他幡然醒悟,直觉告诉他,安一定出了什么事,默默地藏在心底折磨自己。 他不舍,万分不舍,渴望分担她的疼,她的痛。只要能为她减少悲伤,即使只是一丝一毫,教他下地狱换取,他也甘愿。 而她只是摇着头,静静地任由他拥着,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领,如同抓住救命的绳索,攀附着感受怀里的温度,熨烫冰冷的千疮百孔的心。 暧昧的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倾泻完悲痛才停止。 她吸吸鼻子,擦擦脸上的泪痕,亦连适才的伤痛一并擦除。“雷伊,打个电话请警察帮忙吧!这样漫天瞎找下去也无济于事。”她道,以最平稳的音调。 看来她并不愿意让自己进入她的内心,淡淡的惆怅瞬间侵袭,他勾唇浅笑,尽是无言的哀叹。“嗯。”凝望了她好一会儿,苦笑一声,便取出手机拨了号。 一切归于平静。而伦敦城的另一角落却似感染不到安宁的气息,纷乱又起,始终无法平静。 “滚开!不准过来!离我远点!”尼凯嫌恶的望着又一批的不良少年,满脸稚气,只有七八岁的模样。他们正朝着他趋行渐近,带着侮蔑性的眼神。 伦敦的治安一直不太好,鉴于英国法律对未成年人的过分保护条例,法庭的监管对未成年人难起作用,导致未成年抢劫围殴事件日行渐多。 这,已经是一天当中尼凯遭遇的第三次了。 前两次侥幸受路人帮忙得以脱险,但这次似乎没那么容易。因为,天色昏暗,而自己又处在人影稀少的街道上,单枪匹马又饿着肚子的尼凯难敌众袭,也许只有挨打的份了。 “滚开?!上帝,听见没有?他在犯蠢吗?”一个蓝眼睛的小男孩喧哗了起来,抬腿踢了踢蹲在地上的尼凯。软绵绵的,他饿得没有力气了。 “乖乖地交出身上值钱的东西来,可以少挨一点皮肉之苦。否则,不会让你好受的。”看似领头的褐少年环臂,高傲的俯瞰他。“瞧,他手上那块表似乎值不少钱。”语罢,蓝眼睛的小男孩便盛气凌人地走到他跟前。“拿下来,老大喜欢。”他指着尼凯腕上的镶钻金表。 “滚开!别让我说第二遍。”一向受人捧托的尼凯哪受过这等鸟气,高傲地抬起下颚,撇过脸,语气不佳。 褐少年不高兴地皱眉。“看来得让他吃点苦头才知道清醒。”语罢,四个少年便一拥而上,拳打脚踢。 尼凯闷着气,一声不吭。即使被揍得肚子抽筋,他也不愿低下高傲的头求饶。 “嗯哼!干什么?竟敢在本少爷的地盘上作怪。不想活了你们?”一个同样稚嫩的声音响起,成功制止了如雨点般擂下的拳头。 “快跑!是宫少。”少年之一回头一看,瞬时惶恐,哗然声一起,勒索的少年犯罪团一哄而散。 一名扬着笑脸的漂亮男孩骄傲的站着,柔顺的黑被风吹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额下的剑眉墨浓帅气,星眸翼翼亮,嘴角弯弯上勾,带着浅暖的笑。头一偏,煞是可爱。 “活腻了,这帮不知死活的混蛋。”被称“宫少”的孩子痞痞一笑,昂挺胸走向尼凯。“喂,新来的?可以叫我宫少爷,跟着我混,以后我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他很豪气地将手搭在尼凯肩上,却被一掌挥落。 “走开!”尼凯喝道,就似扫除垃圾那般嫌恶。 “走开?”可爱的孩子黑眸一眯,不高兴的撇撇嘴。“英国人真没素质,一点都不懂得感恩。你该感谢我没揍你一顿!”。 “不需你多管闲事。”尼凯嗤声,缓缓站了起来,捂着肚子,出咕咕叫的声音。 “你的肚子还会叫?真是奇了怪了。”偏头一想,忽然嘲弄地睨着他。“小羽说,饿太久可是会胃穿孔,死翘翘的。”眸底尽是得意。 “少拿那套白痴的谬论来糊弄我。胃穿孔是暴饮暴食所致,跟饿太久没有关系。”尼凯不屑地鄙夷,转身就要走。 “看来不是笨蛋嘛!我喜欢聪明的朋友。”孩子赞赏的点点头。“走吧!看得出你是一条离家出走的可怜虫,我收留你一晚。”语罢,硬是拖着尼凯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尼凯本想挣扎,却,无奈目前也不知该往何处,便乖乖的跟着孩子走。 “小羽,去做饭,我有客人。”一进公寓,唤“宫少”的孩子便扯着喉咙喊。而他所喊的“小羽”是一个长相甜美的东方女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六岁。 “云少玺,你又去做什么坏事了?这么晚才回来!难道你不知道我正饿得前胸贴后背吗?!还敢叫我做饭?!今天可是星期四!”娇小可爱的女人双手叉腰,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受饿多时的样子。 这对奇怪的母子有份约定,单号日由母亲负责料理家务,双号日由儿子掌厨。 “是吗?我倒忘了。没办法,你得原谅我,我工作太忙了,不像有人天天在家吃闲饭。”孩子假装懊恼的敲敲脑袋。而后,正色道。“我说过多少遍了,我叫‘宫少玺’!别老是把莫名其妙的姓氏加诸在我高贵的名字上面。” “云少玺!”女人厉声道,故意强调。“我可不是吃闲饭的!我的工作也很忙的。”吼完,她便又躲回书房埋头忙碌起来,却看不出在忙碌什么。 “懒得理你。”宫少玺翻了个白眼,昂挺胸走进厨房,却又在半路折回,拉起尼凯。“喂,不准吃白食。进来打杂!” 打杂?!尼凯不悦的沉下眸子,但却不得不跟着走了进去。 “你是谁?”宫少玺熟练地切着菜,半抬眸望着尼凯。 “尼凯·布莱恩特。”他道,带着尊贵的气势。 “没听过,奇怪的姓氏。”孩子边切着菜边道。“我叫宫少玺,也许刚刚你已经知道了。” “云少玺?”尼凯一挑眉,还在两个姓氏之间徘徊。 “宫少玺!”孩子道。“别听云净羽那女人乱讲,她在嫉妒我高贵的血统。怎么说都不听,硬是要将那难听的姓加在我身上。” “嫉妒?” “没错!不过也不能怪她。小羽也是条可怜虫。据说是被她心爱的男人抛弃了六年了,也就是我那传说中的‘老爸’啦!没算错的话,应该是。从我出生到现在,六年了。没错!”宫少玺歪着头一想,严肃道。 “她是你妈妈?”尼凯问道,带着不确定。 “原则上说是。”他考虑几秒道。 “原则上?”尼凯不解。 “如果说从谁肚子里出来就管谁叫‘妈’的话是没错。她是把我生出来的女人没错。”他耸肩笑道。“不过,你觉得她像个妈妈吗?”一点都不像。倒像个长不大的少女。 “说说你吧!为什么逃家?”他挑眉问道,眸子里闪着洞穿一切的光芒。成熟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六岁的孩子。 “……”尼凯回以的是沉默,眼睛闪烁了一下,盯着地板。 -------------------------------------------------------------------------------- 呼呼……亲们,本章中的“云净羽”和“宫少玺”是某玉下部或者下下部文的主角,先在这边提前露个脸,混个脸熟……哈哈……票票!!~~~还是要滴!!~~嘿嘿……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三十六章 温馨 用过晚餐,洗过澡。尼凯安静地坐在沙上,一声不吭,偶尔抬眸望望窗外,似乎在祈盼着什么。但,不出几秒便又垂下头,默然盯着光滑的地板怵。 “别看了,已经这么晚了,就算想找你也没不会找上这儿来的。”宫少玺端着一杯香浓的绿茶走了过来,放在他跟前。“喝吧!我泡的绿茶一直都很不错,小羽每天晚上都要支使我为她泡好几次。”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接过茶杯,尼凯惊讶地望着他,自己并未告诉过他。 “兄弟,我不蠢!”扬眉一笑,可爱俊逸的脸上满是得意。“相不相信我猜得中所有人的心思?”锐利的含笑黑眸激起簇簇精光,稚气的小脸上骄傲不已。 “是吗?”尼凯不以为然。“这并非难事。” “敢情你也懂得揣摩人心?”宫少玺眸一眯,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不过跟我比起,你还略逊一筹。”他桀骜地抬高下颔,助长自己的气势。 “何以见得?”见自己的能力被否定,尼凯显然不悦,站了起来。两人身高相差无几。 “很简单。”他露出诡魅的笑容。“给你个机会,你猜猜我此刻在想什么。”语罢,他将眸子转向茶杯,看着幽绿的茶叶在杯中摇晃。 “这……”尼凯怔住了,因为宫少玺狡黠的眸子里根本看不出情绪。 “算了吧!换我了。”他得意地笑道,坐在沙上,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我猜,你之所以逃家是因为觉得自己在家中不受重视,也许从小就被忽视,我想最关键的部分来自你父亲。现在的孩子大多这样,因为母亲再不济也不会忽视孩子。即使你不说,我也看得出。”看得出他很擅长分析。 “你……”尼凯小脸垮下,明显被说中了一切。难怪刚刚在厨房时他见自己沉默后便不再问,原来早已洞悉一切。 “快点喝吧!要不待会儿你喝不到了。”他忽然神秘语道。 “为什么?”尼凯不解问。 “晚上吃了辣泡菜,而且还有一堆工作要处理,小羽现在一定又渴又累,绿茶绝对是最醒脑的饮料。”语未毕,便见一揉打着呵欠的纤影慵懒走过来,看也不看直接将尼凯手中的绿茶夺走。“谢谢!”一说完,便又拖着懒散的步子走了。 尼凯再次惊怔,心底油然升起佩服。但,他却忽然好奇这对奇怪的母子。 “睡觉去吧!明天还得工作呢!”宫少玺拖起尼凯,往他房间走去。 “工作?!”他皱眉,想起了之前这对母子的对话,是有说到工作。“你需要工作?”他很惊讶。 “当然!小羽从我三岁起就开始灌输人不可吃白食的理论,去年我就开始工作了。她很严肃地对我说,我们必须共同支撑起一个家。”他道,成熟老练的语气。 “你父亲呢?”尼凯问,越来越好奇。 “从我懂得听人话起,小羽就告诉过我,他叫‘宫倾煜’,听说是某个什么大公司的总裁。据她说,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他耸肩无所谓笑道。“不过,我认为,物以类聚。”他很含蓄地拐弯暗骂自己的母亲。 “你没有喊她‘妈妈’?”尼凯又出疑问,这让他很迷惑。 “她习惯了。她一点都不适合被叫‘妈妈’,那样勉强自己,我会舌头打结,被笑意呛死。”他将尼凯扔进房间,甩手阖上门。“睡吧!”语罢,拉起棉被盖住自己。 却又在临睡之际伸出手跟尼凯一握。“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 “嗯。”尼凯难得自内心的笑道,很喜欢他的新朋友。 然而,却在他们酣然阖眼的时候,一阵警车鸣笛声将他们唤醒了。似乎就在他家门口,不住的哀嚎着,拼命的样子仿若生了什么大事件,令人心神烦躁。 “搞什么?!”一脸忿然的宫少玺猛地推开棉被,穿上外套,打开门气呼呼的走了出去。“警察局也不用如此嚣张!这般扰乱公民的正常生活。”语罢,忽然又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回头对尼凯一笑。“也许,你的愿望成真了。” “什么?”尼凯不明白,随即也跟着下床走了出去。 一打开公寓大门,便见一抹娇小柔雅的身影扑了上来,紧紧地将尼凯搂住,久久都不放开。 “尼凯……终于找到了。”安可璃将怀中的孩子抱着,瘦削的肩膀不住颤抖着。 “你……干什么?别这样。”尼凯使劲地要推开她,却敌不过她激动之下爆出的力量,小脸一红。他不明白为何这东方女人会如此对待自己,让他的心暖暖的,有点想跟着她哭的冲动。 “对不起对不起……”安可璃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将尼凯抱得更紧了。历尽千辛万苦地出动所有警察全面搜索才找到尼凯。 而此时,尼凯张张嘴,忽然将小手搭在她肩膀上。“别哭了,笨女人。你对不起我什么了?”倒换成他在安慰别人。他非常不明白,但却无法抵挡心底纷涌而出的暖意,满满的感动。 雷伊静静的伫立着,眸底尽是道不出的疑惑,望着她耸抖的身子,揣测着她反常的表现。过了好一会儿,忽然若有所思地将目光转向别处,蹙着眉。 也许,他看出了什么,但他不确定。 紧拥住尼凯几分钟后,她才缩缩肩膀放了手。“走吧!你该回家了。你父亲很担心。”擦擦不由自主又断落的泪珠子,她拉起尼凯的手,漾着水雾的黑眸注满关怀。 “爸爸……”尼凯抬眸张望,却搜寻不到父亲的身影,不由失望地再度敛眸。没有看到爸爸!他好想哭,为了凄哀,也为了莫名的感动。 “尼凯!”雷伊忽然唤了他一声,严肃挑了挑眉,神秘地对他笑了笑,似乎在说。“小子,没想到你竟然来这招,所有人跟着你疯狂。”而尼凯则回以浅淡一笑,望着牵着他的纤手出了神。 “等等!我得跟我的朋友道别。”他轻轻使力握了握抓着他的手,随后又轻轻挣脱。 “朋友?!”安可璃讶异地盯着他,随后回,看到一名可爱又骄傲的孩子歪着头,环臂斜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含笑望着他们,才忽然醒悟过来。 婉然一笑,她安静的站着。 “也许明天的头版有幸看到我们俩的第一张合影,摆好pose吧!”宫少玺将手臂搭在尼凯的肩上,嘻嘻笑着,对着投射过来的相机伸出了“v”手型。“虽然有点蠢,不过我想不出更好的动作了。” “布莱恩特庄园。有时间的话,欢迎你!”语罢,尼凯便帅气的转身,留下与他同样高傲的背影,走向安可璃。 这时,一个后知后觉的身影闯了出来,揉揉懵忪的双眸,嘟着樱红的可爱粉唇。 “出了什么事了?”她问,却因对上朝她瞄准的摄像机“啊”的一声又跑进公寓,便将大门掩得紧紧的。 她是?!安可璃睁大了眼,虽然只是一瞬,但她却忘不了她那甜美的长相。 好熟悉!努力在脑中搜罗着泛黄的记忆,她见过她的,一定见过。 “那是……”她忽然兀自笑了笑。记起来了!那个女人,她在黎萱那里见过她的照片。据说,是江寒天的朋友宫倾煜委托他寻找了六年的女人。 据黎萱宣称,这件事一直是江寒天最尴尬说不出口的污点。因为六年来,江寒天旗下的侦探公司没有一个能够找得到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像从人间蒸了似的,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没想到,竟然让她现了她的踪迹。而那个孩子?简直跟宫倾煜一个磨子印出来的,相似得如此诡异。 “走吧!”尼凯主动对她伸出手,示意她握着。 “你……”安可璃惊诧住,手颤颤的朝他伸了过去,将他冰冷的小手再度握在掌心,怜惜地望着他,安慰地笑了笑,浅浅的温暖。 “谢谢你。”尼凯小声地在嘴里呢喃着,却不小心地被她听到了。 “你说什么?”她再次惊讶地垂望着他,她从他嘴里听到“谢谢”?! “没什么。”尼凯却不愿再说第二遍,微醺的小脸撇向一边,却对上雷伊探究望着她的神情,随即也若有所思盯着地板。 他记得雷伊喜欢这个东方女人。而,这个女人是他父亲看上的。 安可璃温柔地望着他倨傲的侧脸,眼底漾着和暖的母爱光辉,并未觉雷伊盯着自己出神的碧眸。 静静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一路上,没有人再开口讲话,只有彼此手心传来的温暖蔓延了一身。 而此时的布莱恩特庄园里却闹腾了起来。 “瑟琳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爵爷交代过,不允许任何人未经同意进庄园。请回吧!”几个门卫挡住了气愤不已的美艳女人,将大门防得滴水不漏。 “滚开!误了我的时间,让爵爷等急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美艳女人抬腿踹了堵在门边的男人一脚,并不放弃。 ----------------------------------------------------------------------------------o(n_n)o哈哈~……亲们,某玉最近走淑女路线……偶很温柔滴要票票!!~~~票票票票快出现!!~~(*^__^*)……亲们偶尔也冒个泡给玉留个言吧!!~~米有留言,某玉总寒寒滴觉得米人在看文呐!!~~~会写不下去滴!!~~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三十七章 难堪 车内,一道薄薄的玻璃隔离起前后车位,形成了一个隐蔽的二人空间。尼凯安静地坐在司机洛斯旁边,偏过头淡然斜望着窗外,轻垂长卷的金色睫毛,敛下忽闪着朦胧水雾的琥珀眸子,周身洋溢着温温的暖意,就像贴切着火炉,浅浅地灌透他冰冷的心,缠绕着久久不散。 后座内则坐着雷伊与安可璃。他与她静默着,谁也没说话,只能听闻到彼此微弱而安稳的呼吸。夜,沉寂得出奇,周遭除了汽车偶尔出的鸣笛声,尽是一片寒碜凄切。 安可璃望了望椅背斜对着她的那个位置,墨黑的玻璃镜片反射出尼凯的小脸,夜下显得和悦。她忽然兀自一笑,满脸惬意的缓缓闭上眼,聆听着心底传来的安慰。 他会幸福的!她对自己说。她希望这个聪明又可怜的孩子得到幸福。也许,她的际遇太过不幸,当她看到与自己有着同样悲哀的灵魂时,她希望把自己未能得到的幸福转载到他身上了,尽自己所能。 雷伊始终凝望着她,望着她阖目,嘴角勾敛出笑意。殷切浓烈的爱意萦绕了他一身,疯狂地在体内乱串,他即将被自身出的热情烧弭掉。 一个无法克制的冲动下,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不顾她的错愕。 “雷伊,你……”阖目回品温馨感的安可璃猛然睁眼,震惊写满了整张脸。“你做什么?别抓着我的手啦!”对上他炽烈的碧眸,她慌张地别开眼,心跳紊乱,如雷震鼓。 “安,告诉我。你爱丹尼尔吗?”碧眸尽露热切与急促,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的想法。 “你……干嘛这么问?你很奇怪!”她的眸底闪过丝丝凌乱。“爱”,这个字很奇妙,也很怪异,忽然之间她理解不来了。而且,她在害怕,莫名的怯意浇了她整颗心。 害怕什么?她却不知道。她只知道当她听到“爱”与“丹尼尔”交杂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绪变得蓄乱,不自觉地想抵触两者之间可能的联系。 “告诉我好吗?”清碧的眸子倏而变得深幽,扑烁着对答案的势在必得,令她心头一紧。她不明白为何雷伊会变成这样,会这样逼迫着她回答难堪的问题。 难堪?是的。她觉得难堪。但为何?她竟会觉得难堪,而不是立即地否认。兴许她已经遗落了什么,是她自己所未觉的。 “我……”她哑然,手不住的挣脱着,却挣脱不出他的禁锢。“雷伊,放手!你这样让我感到害怕。”心慌地手脚冒冷汗。 “我知道了。”他颓然嗤笑,笑自己。其实他早该清楚的。从她的反应来看,他就该知道她对自己没有丝毫感情。因为,他曾见过,她被丹尼尔抓着手的时候是火气上冒,像只小野猫般的愤怒,却不是如他所致的害怕。 这证明了什么?以她的个性,若非有感情,她绝不会为谁轻易动怒,她冰冷的心底激不起半点火花。 “知道什么?”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着,惊悸的模样仿佛秘密被窥探,即将公诸于世。 “知道你……”雷伊忽然神秘地朝她眨了眨眼,唇角勾勒出肆意的嘲弄。“知道你原来这么笨,这么好捉弄!”他半倒在椅背上,前俯后仰,笑得眼泪都快飞出来了。 “什么?!”安可璃两腮一鼓,捏紧拳头,不客气地往他胸膛擂去。“混蛋!竟敢捉弄我!活得不耐烦了你!”而罢,再抬腿狠狠踩了他一脚,疼得他哀哀叫。 惨叫声中,她没看见隐藏在笑意底下的悲哀。 “别这样,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放了我,安。” “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一路上,伴随着跑车轻快的节奏,他的求饶声飚到庄园。 “少爷!上帝保佑,总算回来了。”一下车,始终等在庄园外的女仆劳拉立即迎了上来,俯下身子,紧紧拥搂住倨傲抬眸的尼凯,她的颊边带着湿漉,蔚蓝的眸中莹莹泪光。 而她怀中的尼凯却睁大了眼的搜罗着父亲的身影。没有!他仍看不到他的爸爸。原本和悦的小脸倏地颓了下来,失望尽现。 这一切,看在了安可璃的眼中。她轻叹了口气,随即快步地走进庄园,此时她必须找出那个狠心的男人。她不想让尼凯失望,她想让尼凯感受到父亲的关心。 苍茫耀亮的灯火下,妖冶艳丽的女人扭着纤细的腰肢,款款盈盈地走向丹尼尔,柔软玉臂攀伏在他颈上,丰腴的性感身躯紧贴着他健硕的体魄,不住磨蹭着,企图勾逗出他强霸的欲火。 但,冷傲男人的热情却不似以往那般轻易被她挑燃,他的胃口似乎被养刁了,除了那个经常惹怒他的女人,他竟然对别人的挑逗起不了反应。他不为所动地寒漠伫立着,任她卖力抚弄。 未经他的允许擅闯神圣的布莱恩特庄园,更甚直入他的房间。着实惹火了他!这个罪名足以搞垮她,让她身败名裂,教她尝尝不听话的苦果。 妖娆的纤手游离在他全身,停滞在他胯下。她娇媚一笑,火热的红唇随即印上他的脖颈,灵活的舌头探出,轻舔着他敏感的喉结。 而她的挑逗却更令他烦闷。“够了!给我滚!”丹尼尔厉声低吼,冷眼望着在他跟前抚弄风骚的瑟琳。“滚出这里,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你知道我的脾气!” “爵爷,你不想要我吗?”艳丽的脸蛋哀怨地扬起,梨花带雨。她颤着声,指尖仍在他身下抚弄。“你还是对我有感觉的,你会想要的。” “想要?”状似听到天大的笑话,他狂傲地冷嗤一声。“我可记得前不久已派人给过你一笔不菲的遣散费。你该知道我的意思!相信你的脑子还很清醒,没有糊涂到记忆衰退的地步。”他并未推开她,他想给她个尊严,让她自行离开。 毕竟,过去她让他感觉挺好用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吗?”粉雕玉琢的精致颜面刷的惨白一片,不甘愿地凝望着他。她不相信他会如此狠心,竟连一点情面都不给。 不行!她一定要挽回局势。她喘着息,敛下妖艳的瞳眸,更紧地贴靠在他身上。 “你……”他正欲说什么,却被突兀在房门外的娇柔纤影怔住了,惊诧地咽了咽口水,莫名的无措。 安可璃静静地端望着眼前交缠在一起的一双逦影,心情顿时沉了下去,乱糟糟的揪疼,扯得她难受。她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闷酸的感觉。但她不喜欢,很不喜欢。 此时,她竟会萌生出一股冲动。心底有个声音怂恿着她,怂恿她不顾一切地将属于她的男人拉离那个女人,教她靠近不得。 属于她的男人?!她的心忽然颤抖了一下,讶异地张张嘴,惊慌地压抑下狂烈溢出的陌生情愫。为何她竟会将他归类为“她的男人”?!这…… 她皱了皱眉,咬了咬嘴唇。不,不可以。脑中传来的警讯告诫她,不可以有这种怪异的感觉。不允许! 平复下心中的躁动,她垂眸,冷然静伫了几秒。而后,漠然直视那深邃的碧潭,嘴边扯起一缕讥讽。 “尊敬的爵爷,你儿子回来了。受伤的小心灵正热切的祈盼着你身为父亲的抚慰。请不要为了随处可燃的**忽略了最重要的亲人。”她歹毒地暗骂他是“种狗”。 “随处可燃?!”丹尼尔眸光一倏,明显不高兴被强硬扣上的“帽子”。 “难道不是吗?”她鄙夷地环视他身上缠着的女体,却触上一记阴狠的森冷光芒。 这个女人?!瑟琳眯起勾人的妩媚大眼,不住打量着她。她记得之前也曾在这个房间里遇见过她。难道是她?! “爵爷,让她出去好吗?我们……嗯……我们……”她笑得暧昧,纤柔的双手大胆露骨地抚摸着他坚实的胸膛。 “说清楚!什么叫‘随处可燃’?”他甩开紧缠在身上的女人,不悦地盯住她微蹙眉的小脸,却换来她冷哼一声的转身离去。 “你……”他迈开大步追了出去,在她逃离之前扬出臂膀,勒住了她的纤腰。“不准走!” “放开我!”虚伪的漠然悻悻逃跑,怒气狂涨致使她小脸醺晕,绯红一片。 “不放!”他缩紧长臂,将她牢牢扣在怀中。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恨得牙痒痒的,屏住呼吸,不让自己的鼻间侵染到他身上属于其他女人的味道。 “我也再说一遍。不放!”他决绝道,霸道地将下巴抵在她柔软的顶。不明白为何她的火气会这么大。 “你……”她说不出话来了,压下怒气。“你儿子在等着你!”她又强调了一遍,不由提高了声调。 “我知道!”他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独特馨香,现一天不见,竟是如此的想念她的味道。 “而你却在……”**蚀骨!她咬咬牙,不语。 他伏在她颈间,轻舔着她白皙细腻的耳畔。“我没有!我没有碰她。”他忽然这么跟她说。不明为何,言语未经大脑思考,直接脱口而出。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讶异。为何会跟她解释?! -------------------------------------------------------------------------------- 亲们,这是玉另外写的新章节!!~~汗……话说……昨天因心情关系,写的那章非常滴不尽人意……连自己都看不下去!!~~所以……今天另外写了一章传上!!~~对于昨天那种状况,某玉很抱歉!!~~o(n_n)o哈哈~原谅我啦!!~~某玉厚颜无耻滴继续要票票,继续支持玉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三十八章 狂炽的占有欲 空气中晕染着点滴甜腻,配合着耳畔边令人面红耳赤的微烫喘息,暧昧原子酵成浓烈的原子军团,瞬间聚拢成千千万万个炽热分子,辗转覆盖了小小的拥抱氛围。 他,在解释吗?向她解释?!晶亮的黑眸闪烁了一下,心跳紊乱不定,尴尬中却有着飘飘乎的暖甜。 “你……”涨满怒气的小脸蓦地错愕住,舌头被猫咬了,竟说不出话来,只是直杵在他宽广的胸怀里不动也不挣扎,僵硬着。 而他却没打算放她自由,双臂一倏,更紧实地怀搂着她,让她的后背肌体不余空隙地贴合在他身上,感受着昂藏的躯体内频频传透出的热浪。越来越急促的热烫呼吸,熨贴在她敏感的耳际,拂动撩勾着她的神经。 她茫然若失的沉浸在他的勾引中,无力抵触舒服的感官享受。 “嗯?”见她呆怔住,他不高兴的轻啃了她的香颈一口,提醒着自己的存在,顺便惩罚她的无意晃神。 “噢!”她巍颤一瑟,轻喊出声。“你干什么?为什么咬我?!”而后,便意识到自己在他怀中,危机感被触,猛然一推,想拉开两人亲密无间的距离。 “你失神了!”他答得理所当然,钳住她欲挣脱的手肘,不顾她的反抗。“我不允许你在我的怀里为其他事情分神。清楚了吗?”见她不语,他又轻咬了一口。 “你……”有病!但她没说出内心真正所感。眸光微侧,瞥瞪了他一眼。“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可以!”他道,温热的唇继续摩挲在她身上制造酥麻感。 “你究竟还想干嘛?!”她火气串了上来,态度不佳道。 “我说了,我没碰她。”深沉的眸子定在她微侧的黑瞳里,饶有兴趣的对上那簇簇精细的火花,大手开始不安分的探索着她的玲珑曲线,未知未觉中竟摸进她的衣服里。 “你碰没碰是你家的事,犯不着跟我报告。”头一撇,她状似不屑。 “啊 ̄ ̄你……”突来的抚触教她一个战栗。垂,她注意到衣服里游离的大掌。回眸怒对,想打落他邪恶的大掌,却没法如愿。 “犯不着?!”精锐的绿光蓦然醒倏,不高兴地眯了起来。“听着!我要跟谁报告就跟谁报告。你没得选择,只能接受!”她的反应教他非常不悦,还从未如此孬的强迫过人家接受他的解释。 不,他从不需要为谁解释自己的行为。但,他就是想告诉她。所以,她就只能接受! 这男人太霸道了!她暗忖。头一甩,不想继续跟他扯下去。但…… “丹尼尔·布莱恩特!”她怒叱,气得快要跳脚了,愣是移不开他那只邪恶的爪子,浑身随着他的触摸躁动了起来。趁她还未虚软之余,她必须制止他的继续作怪。 “我要你。”沙哑的低沉嗓音从他口中漫出。“你必须给我。”坚定的语气里透着不容抗拒。 “你儿子在等着你!”一咬牙,她又搬出了这句话。 他的手明显滞了一下,似乎在斟酌二者中哪件事更重要。但随后冷魅笑道。“我要你!”炙热的双唇更加肆无忌惮的啃舔着她的脖颈,缓缓下移。 并非他不关心自己的儿子。而是,他沉沦了,不想用理智压迫自己的**。 “你……”她咬紧牙关,努力强迫自己镇定,将欲溢出口的呻吟含在嘴里,小脸醺红了。“不要在这里!不要现在!”脑中一片混乱,她只能想到这句话。 一听这话,他的手蓦地止住了不动,微抖着。“你的意思是……”兴奋的光芒布满精锐的绿眸。“那么,我要一整夜。”趁机胁迫谈条件,绝对是布莱恩特家族的强项。 “这……”她一愣,没想过他会这么说。 “答不答应?”他深深吮吸着她的馨香,低沉嗓音无不透着威胁的意味。“否则,立即要了你,此时此刻此地。” “你……”她瞪大了眼,难过地咽了咽口水。长这么大,头一次被同一个男人威胁过这么多次,却无法反驳,只能闷吃哑巴亏。她,犯太岁了吗?!凭什么败在他手上? 但,她无能为力呀!他的脸色不好看,但她却不得不全盘接收。上辈子造孽造太多吗?还是欠他的? 她不知道。但,她却不敢轻易出口。她很清楚他言出必行的个性。 “嗯?不说话?”他道,又在她颈上啃了一口,烙出个红印来。“我说得出,做得到。”他的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 “你一定要这样吗?!”她咬牙切齿,受人威胁的感觉谁都不喜欢,更何况一向好强的安可璃。 “没错!不用怀疑。”肆谑的眸中尽是得意,写着“势在必得”。强势的布莱恩特家族何时谈判输过了?没有! 她颓然垂,叹了口气。“先去看看你儿子吧!他需要你,需要你的关怀。请你不要让他失望!”他注意到了,她用的是“请”。 “很好。”他直接将她的“转移话题”当作是默认的妥协。 “看来你似乎比我这个当父亲的更在乎我的儿子。”他下了个定论。这让他很意外。不,也不完全是意外。他仍记得前日晚上她如何温暖地对待他的儿子,却将他晾在一边。 如此一想,心中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高兴地噙着冷笑,倏地放开了她。却在她迅离去之时,又将她用力拉回,狠狠的在她颈上继续制造羞人的吻痕。 “噢 ̄ ̄好痛!你又想做什么?!”一声喝斥,她揪紧了眉头,不明为何这个阴冷的男人又想搞什么把戏。 “不想做什么。”他道,寒寒噬着笑,满意地看到她香颈上属于自己的痕迹。他就要她这副样子教其他男人看看,他喜欢在她身上闻到属于他的味道。 好狂的占有欲! 莫名其妙!她暗忖,揉揉被吻得疼痛的脖子。若她去照照镜子,一定会被脖子上深深浅浅的红痕吓晕过去。 但此时没有镜子供她欣赏香颈上的“艺术”。所以,她不觉身上有何怪异,随着大步跨去的高大身型走了去。 瞬时间,他们都忽略了此刻仍在房间里的美艳女人。 真的是她!是她的出现搅乱了她原本安逸的日子,致使她成为被弃之物。那个令人生厌的东方女人!低贱的黄色人种! 半眯着妩媚的美眸,她的脸上涂满歹毒的霜寒,计量的眸光不移不瞬地紧盯着早已远去多时的娇小身影。 而后,阴寒嗤了一声笑,带着说不尽的毒辣。她缓缓转身,穿上所有衣物,在夜色苍茫中仓促离去。 高雅贵气的大厅里,耷拉着脑袋的孩子被仆人所建的圈围所包覆,所有人都诚恐不安的望着脸色沧然带着孤傲煞白的尼凯。 “少爷,要不要吃点东西?卡露做了你最喜欢的烩酸牛肉,还温温的等着你回来用餐呢!”卡露伏下身子,拉着他的手。 “谢谢!我不饿。”黯然垂眸的尼凯委婉的拒绝。 “那,来份丽丝奶奶家的葡萄蛋糕怎么样?傍晚时分丽丝奶奶派人送过来的。还很新鲜呢!”黛丝殷勤地提议,那是尼凯最喜欢的甜点。 “不了。替我谢谢丽丝奶奶,我没有胃口。”他仍是拒绝。 “那……”所有人都没辙了。 “尼凯。”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厅室,所有仆人都恭敬的让出了一条路。 “爸爸……”一抬眸,见一脸阴沉的父亲朝他走来,尼凯心慌地又低下了头,惶恐地忏悔着自己的过错。“对不起,爸爸。我不该……” “欢迎你回来。尼凯。”出乎孩子意料,丹尼尔难得的屈尊倾下身,强硬挤出自恃和善的微笑。“很抱歉,一直以来,身为父亲,我不该一直忽视你。你能……原谅我吗?”他直视儿子微润的眼眸,碧水般清澈,如他一般透着桀骜,却又让人觉得有点可怜。 “我……”错愕的孩子张张嘴,紧张得手心冒汗。平日里威严的父亲突然之间变得让他……无法形容的怪异。他不明白为何父亲会如此待他?而不是责备他的不懂事。 “能原谅我吗?”他又问,僵冷的笑着,令人毛骨悚然。一点都没有自恃所谓的“和善”,看起来倒像是等着孩子应声,接着将他抛下锅烹炸的野狼。 “嗯。”尼凯不敢直视他,匆忙撇开眼。 丹尼尔微蹙了下眉,回过头望了望寒了一身在旁的安可璃。似乎在问“我已经照你所说的话做了。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尼凯还是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没错,为了防止他继续吓坏尼凯,一路上安可璃已经尽量详细地告诉他该怎么做了。但……似乎,成效不大。不,应该说,起了反作用。 但是,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呢?安可璃颦眉琢磨着,使劲地盯着丹尼尔满脸寒峻的脸瞧。 最后,她得出了个结论。“有些人不管再怎么努力,终究摆脱不了凶神恶煞的命运。”温煦的父亲?他……实在……有点不适合。不,是很不适合,非常不适合。 就像“东施效颦”。有些人确实不是那块料,硬要学着人家做出那种表情,便显得不伦不类。说的,就是丹尼尔·布莱恩特这号人。 她尴尬的干咳了两声,转过脸,却撞见雷伊浅笑望着她的清碧眸子。优雅的轮廓,天生的“温煦”代言人。但,此时,她却撞进他的内心深处,看到了一抹凄凉。 雷伊的目光从始至终一直注视着她染上吻痕的颈子,深切而锐利。 “丹尼尔,我们谈谈。”见丹尼尔从人群中狼狈退出,他微笑着走向他。 -------------------------------------------------------------------------------- o(n_n)o哈哈~~~某幕说,咱是淑女……so……某玉轻飘飘滴飞过……轻飘飘滴小小声滴说“偶要票票~~”再轻飘飘滴落幕……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三十九章 警告 “谈谈?”丹尼尔不悦地蹙眉,微抬下颚。“很重要吗?”此刻他更想做的是好好享用他高度配合而得的战利品,拥有一整夜的**。 “如果说不重要的话,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给我这点时间?”雷伊挑眉轻笑,透着无奈。 “我认为没有必要将光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他道,直视着雷伊的眼眸,想看出他的用意。然而,他无法看透,就像他无法看透安可璃。雷伊永远都是这样,藏得太深。 “好吧!很重要。”雷伊语道,略微沉重的语气。“至关重要!你绝对感兴趣。”语罢,他故作轻松一笑,却是有点惨淡。 “很好。给你十分钟。”他的口气像是犒赏下人那般高傲。只差没教人跪在地上大呼三声“谢主隆恩”。 “也许无须用到十分钟。”雷伊笑道,做了个请的姿势,径自走在前头。 一进书房,雷伊便从桌上取出几页钉在一起的薄薄的纸张,叹了口气后递给他。“相信你还未看过。早上就放在这里了。但很显然,你一整天没进过书房了。”他望了望原封不动放着的纸张。他的记性一向不错,能轻易记得纸张摆放的角度。 “是。”丹尼尔冷然道,接过纸张,开始翻看。“你的用意?”他问,带着不解,随性瞄着纸上刷出的墨迹。 “也许你耐着性子看完它会清楚的。”雷伊道,眼神飘忽到窗外,望着浅浅细细的雨丝在风中斜晃,依旧笑着,却欺上夜色的清冷。 一闻这话,鹰鸷卓然的绿眸便重新定在摊放于掌心的纸张上,风轻扬起,单薄的纸页微抖。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窗外惆怅的雨雾缭绕中,轻轻浅浅,悉悉索索,幽幽凄凄。中世纪罗马风格铜色挂钟在墙上孤立悬挂,指针轻轻摆动,偶尔哼出“硁硁”的微弱声。 半晌,雷伊收回在雨中摇曳的心绪,回望向他,果然乍见他脸上以光每秒僵掉的颜面,霜冻在凝结。 “**!”他怒吼,双掌颤巍巍的缩紧握起,指关节的骨骼凸显得吓人,泛着青丝。 “看出什么来了吗?”默默叹息,他的浅笑中夹带着温淡忧伤。“很难想象得到吧?三年前大不列颠航空的‘海洛因事件’竟是由巴克莱银行总裁一手策划。想不到吧?” “你如何找到这些证据?!”丹尼尔双目怨怼,牙齿咬得咯吱响,看得出他悲愤的情绪激烈涌动。 三年前生的一连串事件对他的打击太大,至今仍无法平静面对。他现在就想亲自手刃奥利·弗伦斯,然后毁了他,如同他当初陷害大不列颠航空那般阴狠。 “如何找到并不重要。”雷伊道,悲悯望向他。“重要的是,背后藏着什么。你看得见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的眼神倏地幻化成凌厉的魑魅,盯着雷伊。他,迫切的想知道,关于一切。 “阴谋,背叛。”缓缓道出,以不变色的语调,坚定的清碧眸光投掷在丹尼尔几近抓狂的脸上。“所有的一切并非想象中的简单。浓雾化开需要的是时间、探索,寻找根源,证据。” “说!你到底知道什么?!我命令你告诉我!”愤怒已令他忘了尊重,他抓着雷伊的肩膀,以丧失心性的力道。 “冷静点!”雷伊猛地甩开他,挥拳朝他肚子一击,强迫他恢复理智。 “我……”突来的袭击致使他重心不稳,丹尼尔单腿半跪在地上,精神恍惚。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清醒过来。“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他的声音仍在颤抖。 “你还爱她。对吧?贝蒂·伊斯。”这句话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他了,雷伊直直看向他的眸底,仍旧闪着不确定。“也许,她并没有背叛你。甚至……” “不!”他怒吼,双手抖瑟地扶着桌子站起。“不准提她!” “丹尼尔,我并不是为了告诉你贝蒂·伊斯是否背叛过你。”住了几秒,雷伊深沉道,眼底的悲伤尽露无余。“只是想提醒你,提醒你调整好自己的感情。如果你还爱她,那么……请你不要……不要误了安。我……不希望她受伤。你给不起她全部就放手!我不允许你伤害她。否则……”为了安,他不惜撕破脸。 他担心的并不是贝蒂·伊斯是不是叛徒。因为他知道,以她爱丹尼尔的程度,她不是,百分之九十的肯定。 但,他真正在意的是,若贝蒂再度出现,丹尼尔该将安如何是好?如果,他始终如一的爱着贝蒂。那么,安算什么?安的位置在哪里?! “闭嘴!不须你多管闲事!这是我的家务事。”一听他提到安可璃,丹尼尔奋然起身,满腔怒意冲他逼来。“我的女人不需要你的关心。”他忽然感到害怕,终究雷伊还是…… 雷伊深深叹了一口气,仍旧温温笑道。“丹尼尔,我们始终是朋友,一直都会是。但,如果……如果你伤害了安,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记住我说过的话!就算需要出动到莱弗利家族,我也绝不心软。以莱弗利财团的力量,对抗大不列颠航空并非天方夜谭。” 他在威胁。何时开始他竟也对自己的朋友作出威胁警告了?他,不愿意的。 “你……”见他毫不掩饰对安可璃的袒护,令丹尼尔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直呼不悦。他眯起眼,倏起危险的眸光。 而雷伊只是淡然一笑。“我不想打架,不想跟最好的兄弟打架。这辈子,我们打过一次就够了。” 他仍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两人的互见不爽。那场架,事后的惨痛代价是出动全英警方以及法庭上的干戈相见,才得以化解这段恩怨。而他们也因此成了朋友。但,毕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所以,闭上你的嘴,不允许你继续对我的女人表关怀的言论。”丹尼尔不客气的以拳头晃向他,提醒着他。 “好吧,事情就到此为止。记住我说过的话,‘说到做到’不只是你一个人的权利。”雷伊语道,便头也不回的打开门欲走出。 但,当他开门的时候,却被兀入眼球的女人吓了一跳。 “安……”雷伊愣住了,望着眼前托着精雅盘子的女人。“你……” 安可璃似乎站了很久,她垂眸思忖着,乍见雷伊之时脸色微微变了变,带着一抹不自然。但随即恢复了正常,唇畔边勾勒出柔和优雅的弧度,巧笑嫣然。 “来点葡萄酒。如何?”她望向他尴尬中透着盈绿的碧眸,从盘中取出一杯晶莹剔透的酒放在他手上。“卡露亲自酿的,她让我为你们送上来。” “谢谢!但,下次吧!”雷伊仓皇潜逃,带着莫名心怔的浅笑。 而安可璃则微皱着眉,望着他大步离去的急促身影怔住了,久久地呆站着回不过心神。 她望着雷伊,而丹尼尔却望着她。“看够了没有?!”被忽略过久的男人凶恶的将她拽向自己。从一开始,他就在等着她回看向自己。但,她却似被吸取了魂魄,整个心神都随着远去的雷伊游荡。 “我……”她不高兴地将他大力扣在肩上的手搬开。“你就不能有点礼貌吗?”语罢,她将手中的葡萄酒放在桌上,轻抬下巴示意给他的。“你应该听见了,给你的。”而后,她便转身欲离去。 但,却被一双刚劲有力的臂膀一拉,困住了,在他的怀里逃不出去。 “你……”她欲开口,檀口却被迅封上了,未说出的话被淹没在饥渴狂烈的索取中。他的霸气强势得令她反抗不了,所有的思绪被堵塞,唯有随着他的热情天旋地转。 很久很久了,恍如隔了一个世纪,她才从晕眩中回醒。而他却不知何时已贴靠在她背后,紧紧的抱着她,口中不断喃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炙热的鼻息喷薄在她颈间,由半敞的外套中沁入,吹拂着她光滑的肌肤,拂皱了敏感的身子,直起着颗颗战栗。 “你……别抱这么紧。可以吗?”她不知为何并不想推开他。但,他的过度钳制却让她难受,透不过气来。 而她这一句话却似唤醒了后背上的高大男人。他沉着息,撩下她的外套,甩到一边去,隔着薄薄的衣料啃舔着她僵直的背。 “别这样……”她慌了,按下他伸进衣服里的冰冷手掌,浑身起着疙瘩。 “你拒绝我?”眸光一沉,他不高兴的用力吮吸,大手更卖力在她衣服底下摆弄,粗粗的喘着大气。“我要索取我应得的报酬,一整夜。”他相信她不可能记性这么差会忘记之前答应过的。 即使,她不答应又如何?就算,她百般抵抗又如何?他还是要定了她。 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从未失过手。不是吗? 她的眸光飘到桌上的薄薄纸张上,疑虑着。身体却随着他的热情激昂了起来。灭不掉的火焰在体内疯狂乱串。 窗外,夜深,人静了。 -------------------------------------------------------------------------------- 呼……一切尽在不言中……(*^__^*)嘻嘻……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四十章 没名字 一次又一次,窗外的雨不知停了几次又渺渺飘起,而后再度沉寂。雨停了,没了声响。四周静得出奇,唯见曙光初现,朵朵白云在辽阔的天际绽放晶莹异彩,那是经雨洗出的清透。 大床上,纠缠不休的两具躯体交织出爱欲低语,谱写出浓情蜜意。 丹尼尔的脸上挂着邪肆笑意,满意的看到身下人儿累得气喘吁吁,薄薄细汗轻浮在红晕的双颊边,沾着鬓边青丝。他挽着她纤细的腰肢,直起腰杆,往身下重重一击,深深撞进之后粗喘着气,趴靠在柔软的娇躯上。 安可璃平躺在床上,潮红的小脸偏向一侧,被吻得红肿的唇瓣轻启着,贪婪的汲取久违的空气,双眸半睁着,她抬臂推了推泄过后仍缠着她不放的男人,手无缚鸡之力。 “起来,别压着我。你以为你很轻吗?”她没力气了,又被身上的庞然大物所制,几乎快要一命呜呼了。 “不。”他道,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淡淡的呼吸蹭在她被舔咬成玫红的雪肌上。“我喜欢这样。”仿佛如此将她压制着就能永远占有她似的,满满的充实感,这种感觉很惬意。 “你喜欢不代表我也喜欢。”她不客气的抗议,仍拼命想将他推开。 “你必须习惯。”抗议驳回,他霸道的命令。 “别总是拿命令的口气跟我讲话,你以为你是威廉一世(英格兰诺曼王朝第一任国王,绰号‘征服者’)?”她讥讽,没来由的就是想激怒他。忿然的样子似乎在报复他对自己一整夜无休止的压榨。 “在这里我是!”他倏地半起身,定定的看进她不露情绪的眼底,傲慢道。“注意你的言辞,我不希望再听到此类不驯的言语。”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她总是喜欢如此惹怒他,不得不让他再三警告。 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凝望自己。“听着,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他想告诉她什么?!丹尼尔自己也被怔住了,心底燃起的冲动催促着他,他想告诉她关于自己,一切。没来由的,就想强制她知道、了解、深知自己的过往,仿若这么做就能绑住她,教她无法逃开这段牵连似的。 难道他想以凄厉的过去换取她的同情悯惜吗?不,他只是想要她接受自己的一切,他认为有必要。为何?也许,他已经狠了心的要将她囚住,一辈子不放。 “我有权利选择不听。”此时的她到底怎么回事?竟一直出口不逊。她的眸光又飘到了桌上的薄薄纸张上,心底排异的情绪纷涌不断。 是的,她听到了所有。甚至,她还知道他似乎……还爱着那个叫“贝蒂·伊斯”的女人。可,她并不想与之有过多的牵扯,这一切明明都无关自己。为何她会…… 总之,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极度排斥。所以,她试图用冷漠的态度僵化他们之间冒着暧昧的气息。 “你非听不可!”他拽过她撇向一旁的小脸,缓缓俯下身,继续将自己贴合在她柔软的娇躯上,双掌捧着她的小脸,让她仰望他的鼻息。“这是命令!”看吧!他果然毫不廉耻地将自己完完全全当成威廉一世了。 “你……你非要这样才能说话吗?简直……”无法形容的**、霸道、跋扈,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他周旋了,闭了闭眼,再度撑开,泠然望着天花板,她沉沉地叹息。“你可以开始了。” “你就这副口气?”见她一副“随便你了”的样子,他不悦的捏紧她的下巴。他已经为她破例过太多次了。容忍,放纵,解释……她应该感恩!但她不,她到底想怎样?! 这个男人,他从未回头考虑过自己的态度问题,只把一切当作恩赐。 她眨了眨眼,淡然望着他。“好吧!我很虔诚的期盼伟大的布莱恩特爵爷屈尊告知,怀着无比荣幸的心情期盼着。上帝证明我的感恩之心!”她随便搬来上帝,天知道她并不是基督徒,再虔诚也证明不了她的真心。 丹尼尔不悦的倏起幽碧的骇人眸光,死盯着她一分钟后,高傲地撇过头。“你没有这个荣幸知道。”瞧他说的,好像人家跪着巴着他告诉自己似的。 安可璃蓦膛圆眸,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哑然失笑。“你……”胸腔中闷着一股诧异,她都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此时的他有点孩子气,竟让她觉得……有点可爱。 呃,可爱?!她不由又抬眸对上他霜寒凝聚的冷颜,实在不适合。 见她不语,阴冷的男人又不高兴了,半眯着绿眸定在她探究的娇颜上,不客气地倾下头,狠狠的噬咬着她红艳欲滴的唇瓣,啃吻的力道大得吓人,似乎要将她吞如腹中那般坚决。 “唔……”她慌了分寸,不顾后果的强硬推拒,已经没有气力了,再经他这般折腾下去,她非死在床上不可。而后,兴许还会被冠上“荡妇”的罪名。 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差别。男人做得再过火也不会被耻骂为“荡夫”,而女人天生而来就有与之匹配的“荡妇”称谓。要在古代,丈夫死后妇女还得为之守节当寡妇,而男人却可以三妻四妾,甚至腰缠万贯者有个五妻六妾也无人闲话。 再者,虽说如今已是高度文明的社会。但,封建社会遗留的一些落后、歧视妇女的风化仍还以不小的规模存在。看看中东兴盛伊斯兰教的国家,哪个家庭不是高度尊奉《古兰经》守着多妻制不放? 多么不公平的世道!她叹息摇头,心底的忿然不平“嘭”的呛涌而来。但,当然,现在不是讨论男女是否平等的问题。 她猛地又甩甩头,抛掉脑中突而感的一团乱。 而此时,阴鸷的男人却拿出深锁的眸光瞪着她,明显极度不悦她的再次分神。 “完了?”她道,蓦然入眼的峻颜教她意识到自己的呼吸已恢复正常。 “完了?!”他道,冰冷得足以冻死企鹅。 “你……”她不明白他又在不爽什么,实在难懂。相信若欲得知他的想法,非要撬开他坚硬的大脑,取出每一颗细胞解剖开,慎重研究才得以窥知一二。 “陪我看日出!”他忽然翻起身,拾起落了一地的衣服,迅往身上套着。 “看日出?!”安可璃一愣,望着窗外晦沉的天空。“你确定……看日出?” “你不愿意?”他道,语气瞬时凝结成寒霜。“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陪我!我的命令不许违抗。”又是命令!但,他的脑子没坏吧?她蹙眉思忖着。 -------------------------------------------------------------------------------- 大大们,某玉真的是拼了命了……为了某个誓要讨厌某玉滴妞……偶够好吧?!~~这么晚了还努力码字……哼哼,还讨厌我不?贡献票票吧!!~~某玉需要灰常大滴支持!!~~~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四十一章 粗暴的温柔 也许,无关愿不愿意,更重要的是有没有日出看的问题比较关键吧!虽有微薄曙光,不过似乎……愁云惨淡万里凝,会更契合用以形容此时的天境。她对着皑皑天幕自忖着。 但,或许过一会儿会有不小的惊异现,毕竟伦敦的天气总是如此,谁也说不准下一秒是阴是晴,即使是气候站也不敢非常肯定地说何时会出现太阳。她这般说服自己便又瞭望起天幕来。 过了好半晌,她仍不动声色地平躺在床上,侧眸斜觑着窗外不见好转的天色,非常严谨地观测着每一丝微细的变化。 但,她的如此行径明显又惹怒了某座静候甚久的冰山,冰与火的交融演练又出现在那双鹰鸷的绿眸中。 “还不起来?!非要我动手?”丹尼尔伫在床畔,双眸寒炽迫着她。该死的!他以为自己没有像扛布袋那般直接将她扛在肩上抬出去,已经给了她足够的自主权了。但如此看来,她似乎一点都不将自己的威慑放在眼里。 “我……”她一怔,回过神来,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舌头,愣着。 “需要我为你穿上衣服吗?还是你更喜欢直接裸着身子曝露在上帝跟前?”他的耐性被一分一秒埋葬掉的时间消磨殆尽了,竟忘了“上帝与你同在”这句话的真正涵义。何必跑到外边感受上帝赐予的恩泽,当你开始祈祷时,它就已经出现了。 “你……”她开口想叱责他,但一动,却现全身僵硬、酸痛难耐,微移一下身子都觉得苦不堪言。“我动不了了。”她语道,执眸觑他。半似哀怨,半似娇嗔。 “动不了?”幽深的碧潭折射出精光,冷然定格在她不驯的小脸上,他很狂傲地以眼神对她的言行实施鞭笞。似乎她所出此言是对他极大的不敬。“你说动不了了?”他的质疑告诉她,骗鬼去吧,他不信。 “没错!”她撇过头,后脑勺对着他的冷脸,想教他知难而退。 而他却忽然无谓的嗤笑一声,拾起她的衣物,走到床的另一侧,面对她刻意避开自己的绯红脸蛋。 “没关系,我可是非常乐意为你服务。”凉嗖嗖的语调如一阵阴风般刮过她的心,拂过心湖,荡起一**涟漪。当她下意识地想勒紧包裹住躯体的棉被时,之前仍好好铺盖在身上的遮羞物已不知何时被他撩起扔到门边了。 “你……”她愤怒了,谁规定只有他有权利向世人展示“愤怒”的威力,她想也不想地任由胸腔中奋起的恼意冲着他咆哮。 “丹尼尔·布莱恩特!你根本就是心里有障碍!你见不得别人好是不是?!这种鬼天气看什么日出?!你就是非要整死我才甘心是不是?!你们布莱恩特家族就出这种……”一口气吼完心中怨怼,总算好受了不少。她喘着气回眸瞪他,却见他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 很好!总算有点脑子了,神经线还不至于搭到电线杆上。她没好气的暗忖,眼光瞥向门边的棉被,正思量着要不要起身去捡回来。 而此时却有个低沉的声音先制人,阻止了她的进一步幻想。 “谁说一定要看日出?看雨,也是不错的。”他道,敛下绿眸凝视着她,用眼神示意她最好乖乖的起身穿好衣服。否则,他一点都不介意代劳。 “我很累。”她垂眸低语,不去看他。 很累?!他沉下脸,阴测测地盯住她刻意躲开他视线的眸子,长卷的金色睫毛在轻颤。 是吗?!还是不屑陪自己做点浪漫的事?浪漫?!他被心底窜上的字眼惊怔了几秒。何时自己也会想到浪漫?但,该死的。他就是想跟她这么做!他非常不高兴她轻易陪雷伊倾听雨声,却对自己的提议想也不想地回绝。他就是无法容忍她笑靥如花地偎在雷伊身旁,偶尔不经意还会贴靠在雷伊肩上。他,非常不高兴! 也许,这才是关键吧!他变得善妒。 撇下心中不悦,他俯坐在床沿,捏住她的下巴,决绝道。“那又如何?!有句话你说对了,我就是心里有障碍,就是见不得你好,就是非要整死你,布莱恩特家族就出这种……”他将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 “所以。你非要陪我看雨不可!除了服从,你没得选择。”寒如冰澈的眸光倏地凌厉,抬手拉起她蜷缩成一团的身子,强硬地将衣服往她身上套去。 “最好不要再试图惹怒我。否则,下次,下一次,绝对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你。”从他抿成一线的薄冷唇畔可以看出他在极力压抑自己想拧断她胳膊的冲动。 “我……我……”她想说自己没有惹怒他的意向。但,却被他看似粗暴、实则温柔的动作撼住了。“你……”她侧目瞥觑着他的大掌撩起她披肩的长,却不曾损伤过它们一毫,心底的暖意在蔓延,贯通全身。 三下两下地就为她穿好了所有衣物,他站起身,拉过她的手,将她的胳膊搭垂在自己的脖颈上,打横抱起她。 “为什么抱我?”她不解,却很喜欢全身洋溢着温暖的感觉。 “你不是动不了吗?”他反问,冷冷的直视房门,腾出一手旋开门把,大步跨了出去。而后,将她颈上的围巾旋了几圈完全裹住她的脖子后才直直走出长廊。 他,照顾人的方式看起来还很粗糙。但,却令人感动。 周围的一切逐渐被摒弃,灯火通明的长廊里静得出奇,堡外的细雨沙沙声又绵绵缠放,空荡荡的长廊里唯有坚定绝傲的脚步声慢响。 她缄默着,安静地搂着他的脖子,安静地贴靠在他怀里,安静地倾听他左心房传来一声又一声“嘭、嘭、嘭”的规律心跳。 这一刻,他跟她的心贴得好近。她似乎,又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因为频乱跳动的心脏似乎有点莫名的激动。暂时抛开所有烦人的愁绪,她被频繁传来的暖意醺得意乱情迷,忽然有点想就此停歇,让时间定格。 这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步出长廊,迎面飘来染着氤氲的湿风,噤不住突来的刺激,她埋头打了个喷嚏,却见他紧张的蹙眉,怀搂着她的臂膀猛地一缩,将她抱得更紧。 “诶,你想勒死我吗?”她扬起小脸忿然道,破坏了美好的意境。 “闭嘴。”他道,对着眼前的烟雨犯怵了。 因为,从他们所处位置绕到最适合赏雨的亭子约有二十米的距离,而此刻灰蒙蒙的老天正大肆狂地啜泣着,雨点虽不大,但却也不算小。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没带伞出来。 “**!”他望天怒咒。很显然他不将过错归咎于自己的失误之上,而却怨恨起老天的不配合了。 此时若要再回走进堡内藏物的地方,至少也要再花个十五分钟。而后再从那里走到这里,又要花十五分钟。为了一场雨,如此来回奔走值得吗? 也许非常值!但,若是此人是最厌恶麻烦的布莱恩特爵爷,恐怕还未赏到雨,他会先被繁杂的步骤搅散掉浪漫的好心情。 所以,回头取伞显然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 金色的浓眉拧得死紧,他低咒了几句后,望了望怀中的人儿一眼,便先将她从怀里卸下,而后毅然脱下大衣。 “喂,你想闷死我吗?”安可璃一见朝她整个人蒙过来的大衣骇出声来,挣扎着,却已被他再度打横抱起,为防被摔下来,不由又紧紧搂住他。 “喂,喂……”脚下的步伐飞奔似箭,被蒙住头的她看不见任何,只觉没有安全感,鸡皮疙瘩掉地厉害。“别走那么快……” 过了一会儿,终于安静了,直觉抱着她飞的男人停下来了。她眨眨眼,正想撩开蒙住自己的大衣看看究竟,而身上的大衣却在她动手之前被他揪了下来。 “我……你……”一抬眸,她再次语噎,望着淋了一身湿意的丹尼尔惊诧住。“你……搞成这副德行。”她的声音越缩越小,因为她现自己竟有点心虚。也因为,令他搞成这副德行的罪魁是自己。 虽然并不是自己强迫他这么做。但,有句古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令她有点过意不去。 但,转即一想,要不是他执意要看雨,也不必…… 不过如此一想,心里不由又唾弃了自己。因为,会有如此想法,简直是没人性。可是…… 总之,安可璃就是如此矛盾的个体,一个简单的问题总要被她的神经纠缠很久。 丹尼尔双臂环胸,冷眸凝望她坠入苦思的纠结颜面,不客气地将她拽向自己,捞起她的腰,强迫性地将她拖坐在自己身边。 “你……”过于尴尬,她咽了咽口水。 “我说过,不希望你死在这里。”他似看穿她的心思,冷冷地丢给她一句,了了她的苦思。 她怒瞪他高傲的姿态。“我也说过,我的视觉冲击力过于挑剔……” “强烈拒绝猥琐的环境。是吗?”他傲然挑眉,垂下眼敛,低看身侧的小女人。 “看来外人眼中完美无瑕的布莱恩特爵爷很会记仇嘛!”她冷嗤一声,这男人记性竟该死的好。 但随即,她又想到此时不是计较记不记仇的时候,因为她看到他湿漉漉的衬衣正往下滴着水。眉头一皱,她伸手便要剥掉他身上那件衬衣。“你会感冒。”她为自己的行为做了合理的解释。 “你在担心?”他的眸光沉远,嗓音低哑,透出丝丝兴奋。连他也不知道,她的一句小小的无心之语,竟会使自己如此……呃,激动。 “我习惯替自己积阴德。”她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便扯下他的衬衣,丢在一边,将温暖的大衣罩在他身上。 而他,穿上大衣后,霸道地将她重新搂在怀里,不放。 一双缠卷的俪人偎在一起。 雨,淅沥淅沥,静静地下。 -------------------------------------------------------------------------------- 大大们,继续砸票吧!!~~狠命滴砸票吧!!~~让票票砸死某玉吧!!~~呼呼……(*^__^*)嘻嘻……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四十二章 释怀? “叩叩叩……”书房外响起轻而缓的敲门声,迟滞且翼翼小心,少了几许不驯,多了几分恭敬,就如庄园里所有仆人那般忠诚可鉴。 丹尼尔动也不动地静坐在书桌前,凝眸端视着眼前的资料,耳闻门外的响声竟连眼眸都懒得抬一下,一瞬不瞬地怵盯着昨日雷伊给的资料。 清晨赏雨过后,他便回到书房,且始终待在里面,未曾走出过一步,就连卡露精心准备的营养丰盛的早餐都忘了享用。这份资料,他翻看了一遍又一遍,不停地重复看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流逝,随着往事的一遍遍回旋演练,彰显桀骜的浓眉蓦地腾揪在一起。 很多次了,不计其数的方式,他尝试着卸下心中的仇恨,释放出愤世嫉俗的自己,试图逃出钳制住自己的阴霾。但…… 他仍旧无法平静对待过去,无论再如何努力。他不是神,“遗忘”“释怀”他无法做到,一切都只是虚谈。他注定被埋葬在悲怨纠结的牢笼中得不到救赎。 门外,安可璃手托着一个典雅高贵的银色雕花圆盘,盘上平摆着着一碗冒着白色腾气的姜汤。那是她花了好几个小时思虑要不要、而后才毅然决定为他煮出的驱寒物。当然,她说服自己,这一切行为都只为摆脱良心的谴责,让自己更好过一些。 毕竟……毕竟什么,她也懒得去探究了。 “还不应声?没听到有人敲门吗?他聋了吗?!”她低声嘀咕着,倏地蹙眉,直瞪着没有动静的房门。等了好一会儿了,急躁的性子容不得她继续瞎等下去,她非常不耐烦。 而后,她再也顾不上本欲破例一次对他表现出恭敬的心境。接着,她想也不想的任由愠怒主宰大脑,抬腿毫无形象地往门上用力一踹。 “很抱歉!我非常想偶尔表现出淑女的一面,但是你装聋作哑的行径实在令人无法恭维,迫使我不得不出一点点声音来提醒你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人。如果你连对人最基本的尊重都无法做到,那还谈何让人尊重你?!”一进书房,她顾不上去看丹尼尔的脸色,噼里啪啦地大吐心中不快。 当然,她不会意识到,自己出的不仅仅只是一点点声音。“尊重”?!她很聪明的为自己的鲁莽行为找了个非常强大的理由。 “是吗?”敛眸投向她涨满怒气的酡红脸蛋,丹尼尔竟不觉得生气,收起繁乱情绪,他饶有兴致地盯住她一张一翕的丰润红唇上。 “那是什么?”微挑眉,他望着她手上端着的姜汤,此时正飘起缕缕清香的白烟,沁入鼻端,非常惬意。“你……为我做的?还是卡露?”他的唇畔边勾起自得的微薄笑意。 “驱寒用的姜汤!谁做的有差吗?如果不想死得太早的话就请把它全部喝光吧!”鼓着腮帮子,她没好气的将盘子端放到他跟前,指着盘中热腾腾的汤汁。 “那么是你做的?”眸中迸出略微激动的绿光,他问道,以极度肯定的语气。从她的口气中听得出那是她的心意。 “你不想我死?”绿眸一眯,他沉着低哑嗓音,摩挲在她耳畔。“也许我死后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离开这里,回到你自己最愿意待着的地方。”没来由的,听到他说到死,她竟有点心悸,似乎有点痛。忽然觉得他很孤单,有点可怜,心底莫名的想悯惜他。 “是。我是很想离开这里,做梦都想。但是,我不会如此歹毒坏心眼的诅咒你早点死去,我从未如此希望过以一个人的消亡来获取自由,即使你……”触到他变得更加幽深的眸子,她顿了顿。“因为……我过于善良。”这个解释得体吧? “过于善良?”沙哑的嗓音一抖,他猛地将她拥入怀中,钳制着不放开,脆弱地恳求。“那么,别离开!抛掉所有想离开的念头,陪着我。一直一直到……”他没有再说下去,仅是揽着她纤弱的腰,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有那么一秒,她失神在他犹带低泣的恳求中。 “我不会放你离开的!你应该早就有这个认知了。不准你想!”他又恢复暴戾的本质,**的欲左右她的思想。 “你……”她双臂垂放在两旁身侧,静静的由他拥着。悲悯油然而生,因为她从他暴戾冷傲的眸子里看到了凄凉的孤寂,她的心缩地揪疼不已,为他。 这一刻,她忽然有点想就此为他停留。即使,最后也许会惨遭如林御对妈妈一般的待遇。 但,她更不能忘记,他有个最爱的女人,此刻仍霸占住他的整颗心。即使,外人看来他似乎恨她,深入骨髓的恨意。 但她知道,爱之深恨之切。若非真爱,岂会深恨。 她单薄的心缠结在两段哀怨情愁中无法自己,矛盾苦楚赖着她不放。 “我警告过你的,不准再提离开。”他了狂的吻着她黑亮的青丝,埋在她颈间,用力地吮吸,似乎想以此确认她仍好好的待在自己身边。“告诉我,你从未想过要离开我!说你不会离开我!”他急着要得到承诺,从未有过这种深怕被遗弃的忧虑。即使,是那个女人背弃他的时候也不曾。 不若之前百般抗拒他的跋扈,她始终缄默着。 “我……”她扬起埋在他怀里的小脸,轻觑着他绷如弓般死紧的俊颜,而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抬起手臂环住他结实的腰际。继而,紧紧的拥住他,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与自己融合在一起。 这是第一次,神志清醒时,她回搂他,不由自主的。 “我要你说。”触摸到她的温暖回搂,他绷紧的颜面舒展了些许,但仍无法松懈。似乎,没有得到她的亲口应承就无法安心。 什么时候也轮到他面临缺乏安全感的危机了?以往都是女人巴着他给予承诺的。风水轮流转,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只知道,她的心底似乎藏着不愿告诉任何人的秘密。远远比他的伤痛更令人揪心。 耳边不断响彻着他的逼迫,她却始终噤口不语。 是的,她从不轻易承诺人,因为她绝不允许自己失信于任何人。如果无法确保自己一定做得到的事情,她绝对不会信口应诺。 好一会儿了,窗外的滴漏声伴随着一阵湿风吹来,飘漾在她光洁裸露出一截的娇嫩细臂上,才把她迷失在温暖怀抱里的思绪推到现实。 她皱着眉望着大敞的窗户几秒,再回转到桌上热气明显减少了许多的姜汤上,蓦地使劲将他一把推开。 “谁让你开窗户的?莫名其妙!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差点感冒吗?想早点去陪上帝也用不着如此极端的办法吧!”抬眸忿然望着他,她撇撇嘴,口出不驯的叱责他。“你……”忽然又想到自己的行为似乎过于殷切了,她尴尬的阖了嘴。 而他,却不一语地任由她不驯的叱责,似乎这是一种享受。深邃的炙热眸光紧随着她的身形晃动,望着她纤柔的藕臂拉回大敞的窗户,帷幕在她身上飘拂,险些盖住她娇小的身体。 滴答滴答……迷失在雾霭里的丝雨永远下不完似的,一遍又一遍地阐述着伦敦忧伤且迷人的魅力,肆狂且优柔的劲道似乎要教世人全数膜拜在它的如泣如诉中。 躲失在厚扎阴云里的热烈光辉,何时才能破晓?这是一个未知数。 关好窗户后,回眸一望,却见他已将碗中姜汤一饮而尽,空空的青瓷碗静静地被平放回自己的归宿里。 心底窜上的是感动,是欣慰,还有不断翻滚着、以大面积侵染而来的浓烈情愫。 -------------------------------------------------------------------------------- 呼呼……今天是不是比较早更了捏?!~~o(n_n)o哈哈~~~一个下午滴心血吖!!~~~大大们,给点鼓励吧!!~~吼吼……偶顶着锅盖捡票票……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四十三章 脱轨 沙沙细雨被摒弃在遮盖着深厚帷幕的窗外,倏然多了几许暖意的书房里静悄悄的,除了硁硁的微弱钟响,余下的是满满一屋醺烫的气息,萦绕着淡淡的姜味。 “我把它全部喝光了,你做的姜汤。”深凝着她扑朔迷离的黑亮晶瞳,他环臂倚在桌边,眸中盈满轻浅的笑意。后面半句显然是刻意道出,似在邀功。他此时的模样就像是听话顺从,欲讨好大人的孩子。 “嗯。很……很好。”面对着他的刻意讨好,她一诧,脸若桃花,绯红莹然。“那……现在该进餐厅用午餐了。卡露说,你早上没用餐,一定很饿了吧?”垂语道,她带着些许不自然地走到他跟前。 “对,好饿。”他忽然凑到她耳边,哑着嗓子,轻舔着薄冷的唇瓣,似在引诱。“好饿好饿……”边语道,还煽情地含住她莹白的细致耳垂,长臂勾缠上她的腰。 “别……别闹了。”绯艳的血红细胞猖狂围聚,习染了原已嫣红的雪颜。她酥麻着背脊,抵抗不住他的柔情。“现在必须用午餐。要不……要不卡露会担心的。”镇定住几秒,她提醒道。 也许,她也在担心。 “你脸红了。”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他邪气地细瞧绯艳清莹的脸蛋。 “没有!”她抚定心口的怦怦乱跳,倔强地对上他染了一身邪的绿眸。“只是有点热。也许是因为刚刚关掉窗户的原因,一下子调节不到恒温状态。”她找借口,不敢承认。因为,她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会让她的安全感尽失。 “有!”他轻拂着滑如凝脂的娇颜。“我喜欢你为我脸红的模样。”这样令他好自豪,有种错觉,似乎自己已经能够融入她的内心。 也许,终有一天,她那尽失掉的安全感会被他所窃取。 “好了,别说了。走吧!”她敛下眸子,由腰际截下他抚触着自己的大掌。 “有时候你不能只在意自己的感受而忽略别人的关心。你该知道,早上卡露一直在担心。不止卡露!你的身体是否安康,对于整个庄园的人们来说实在太重要了,可不能出了半点差错。即使只是一餐没吃,都足以叫全堡的仆人战战兢兢一整天。”她边走着边述说,没有意识到自己又在过分关心。 “嗯。”他不反驳,硬拉起她的柔荑,扣在自己的臂弯里。 “嗯?”她诧住,难以置信。她以为他会说“无须你多事。”或者“这不是你该管的。” 但,她没听错,他很诚恳地接受她的批评。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圆眸微怔,她仰望他。 “当然,我并不耳聋。”他语道,垂注视她疑虑的眸子。“你说有时候我不能……”他将她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一字不漏。 虽是冷冰冰面无表情,但他的声音明显放柔了许多。 “是……是吗?”她低下头,不敢直视他满载深情的幽邃绿眸。这一天实在有点奇怪!她没来由的一阵心颤,这种感觉就像生怕不小心跳进一个深坑再也出不来似的。 “那……也许你可以多练习一下微笑。毕竟,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谁见了都会觉得害怕。”语罢,她忙掩口。言不由衷,她没打算说出口的,但不经大脑验证的言语竟自行弹跳而出,着实吓了她一跳。 “嗯。”他再次诚恳地点头应声,敛眸微瞥她再次惊怔的表情。 其实,他并不喜欢被人以如此训斥的口气命令着。但,不由自主,他愿意答应任何条件,只要是她所要求。为何会如此?他不明白。也许只是觉得这么做能够获取她多一点点的信任还是什么? 而后,安可璃紧紧阖上嘴,默不作声地任由他牵制走着,脑袋里一片混乱。她似乎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冲动,正如她越来越管不住自己受他影响的情绪那般。 走进餐厅,丹尼尔环望了四周一遍。蓦地,他皱起了眉头。 “卡露,尼凯呢?”他问,以往每回用餐时,儿子总是较先一步待在餐厅里等候他。而今天,他看不到尼凯。直觉,丝丝缕缕的不安涌上心潮,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生。 “少爷?”卡露望着尼凯习惯就坐的位置也楞住了,空空如也。“少爷?哪去了?用过早餐后就没见过少爷了。不会又出什么事吧?”她震惊地抚着心口。 印象中,少爷一向守时,若非有什么事情,绝不会在就餐时缺席。她暗忖。 “不,我得去问问劳拉。没记错的话,早上还看到劳拉陪着他在花园漫步呢。祈求上帝,不要再出什么闹腾了。”她道,急匆匆地踩着沉沉的平底鞋迈了出去。 安静的餐厅里仅剩安可璃跟丹尼尔俩人凝重对视。 此刻,静默等待,不适合多话。 几分钟后,系着围裙且脏了一身的黛丝随卡露匆匆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地直杵在餐厅外不敢动。她正忙着帮布鲁斯清理花园的杂草,忽然被叫来回话,显得有些局促,心虚虚的。 “黛丝,有什么话你必须谨慎地跟爵爷报告清楚。”卡露对她道,虽然自己已经问过她一遍了,但她认为还是需要黛丝向爵爷好好交代清楚,省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事情。 “是的。早上劳拉确实是陪着尼凯少爷在花园里漫步,我记得当时布鲁斯还取出最新培植的薰衣草让少爷鉴赏……之后,劳拉似乎对少爷说,要带少爷到皇家咖啡厅见……”黛丝忽然滞住不语,因为她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抖得不像话。 “见什么人?!”深幽的碧潭激碰出一道怒肆的火光,他的手指又凸起了粗犷的青筋。 “见……见……”黛丝的眼睛驻地,不敢看他。 “下去!”一声怒吼,吓得直杵着不动的黛丝不受控制地往后跌去,她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微颤颤地行了个礼后以最快的度闪躲了去。 “劳拉!越来越不像话了!当初……不该留她的。”丹尼尔腾地站起身来,眸中闪过的慌乱略带凌厉。 也许,他知道了,知道劳拉想做什么了。 这些年来,他不该忽略的,不该忽略掉劳拉无时不刻不在伺机欲告诉尼凯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纵使他百般警告,纵使他将尼凯保护得再严谨不怠。还是…… 他更不该忽略那个女人如今已恢复自由之身,不该忽略掉已无人束缚的她终有一天会找上儿子,更不该忽略掉劳拉对她始终如一的忠诚。他不该忽略的! 当年事过后,丹尼尔·布莱恩特对外严密封锁关于贝蒂·伊斯的一切消息,对内要求所有仆人一致宣称布莱恩特夫人因病已故多年,谁不听话就解雇谁,并让他(她)在这个国度里再也不得安生。 因为,他不愿让儿子幼小的心灵蒙上被弃的尘埃,他不愿让儿子为自己有个淫荡背弃家族的母亲感到羞耻、抬不起头,他更不愿让儿子如自己一般终年活在自己所营的悲怨牢笼中得不到解脱。 他以为万无一失的,他以为没人敢忤逆他的。但,没想到还是…… 为什么?!为什么要因当初的一仁之念而让她继续待在庄园?!他捶胸顿足,后悔莫及。 然而,再悲悔也无济于事。他必须将儿子夺回来,严密保护好,教她再也无法接触到儿子。 “陪着我。”抑下狂勃而出的怒气,他拉起安可璃的手,大步往外走去,顾不上享用卡露精心准备的美味午餐。 “你……”安可璃望着他冷硬如冰的轮廓,骇住了。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竟能让一个人的心性转变得如此之快。几乎,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冷酷傲然的模样,且教人害怕。 美眸圆睁,她如惊弓之鸟,手中被握紧的力道令她生疼,她小心地挣了挣,却换来他更紧的盈握。 “我需要你。”愣见她的挣扎,他停下飞快的脚步,转过身凝望着她。“陪着我好吗?”凌厉的绿眸一碰上她惊慌的黑瞳倏地又软化了。“我……非常非常需要你的陪伴。”他又语,僵冷的声道中夹带着恳求,教她拒绝不了。 “嗯。”她被他冷傲的脆弱诧住,柔柔地回握住他的手。“但……别把我弄疼了好吗?”她的提醒令他蓦然松了手,面带愧意。 “对不起。”勃怒中的男人竟还知道道歉。也许,是因为太在乎。 “嗯。”她一怔,随即换她紧握住他的手。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答应他,她只知道内心蓦然升起的一记疼痛是为了他。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他揪痛了。 也许她必须理清自己近段时间以来凌乱的心绪。这样的状况对她来说,不太好。 但此刻,就请让她放纵一次自己吧!她是放纵,不是放逐。抛开杂念,由着心底的感觉行动。 望着他绷如弓弦的峻颜极力压抑着贯穿了全身的痛楚,她觉得好心疼。 望着他因车内坐着自己而努力控制欲狂飙着车的模样,她觉得好欣慰。 -------------------------------------------------------------------------------- 呼呼……一更送到!!~~呃,内个……关于要不要让安怀孕的问题,大大们不用担心!!~~安会怀孕的,不过为了后面的情节展,不会那么快……敬请侯待吧!!~~(*^__^*)嘻嘻……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四十四章 贝蒂伊斯的出现 皇家咖啡厅 这是一间高贵典雅的贵族咖啡厅。采用黑白灰三色混搭的外形构造巧妙融合了哥特尖塔,结合出的豪华大气令人惊叹咋舌。透过饰着蕾丝窗纱的巨幅落地窗可见室内的彩花壁纸和细腻油画,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以写实风格大量呈现于华丽的装潢中,交融出18世纪奢华的维多利亚风,最具英国气息的绚丽风格。 周边一片宁谧,喧闹被杜绝,缠绵不绝的丝雨独响于这片幽静清雅的环境中,吹拂而来的湿意咖啡香幽幽潜入鼻间,令人不觉沉溺其中。 咖啡厅大得出人意料,精制艳丽的大尺度座椅和桌位似乎在向世人展示它的尊贵。 此时,尼凯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三点钟方向的大套椅上优雅地啜着咖啡,他的身旁坐着女仆劳拉,她正微笑地敛眸凝望着他,嘴里絮絮道着什么。而尼凯的对面,是一位长相及品味都异常精致的女人。 浓密的金色长卷衬托出一张妆点得十分美丽的白皙脸蛋,素色香奈儿套装纤侬合身地勾勒出高挑的身材,性感又不失端庄。女人始终不一语地凝望着眼前的孩子,柔如秋水的湛蓝眸子迸射出教人无法忽视的母性慈爱。 她就是贝蒂·伊斯,消失了三年的布莱恩特夫人。 她托着腮,偶尔执起桌上瓷杯往嘴边送去,带着优雅的柔软笑意。 劳拉的絮絮叨念持续了大半个小时,言者有心,听者无意。尼凯先是将注意力放在浓郁的咖啡香上,接着抬起略显不耐的晶莹绿眸四处飘忽。 此刻,他多想大声喊道“劳拉,你太烦了,就不能安静点吗?”她说的一大串不知是玛丽家还是琳达家的陈芝麻烂谷子杂碎实在是招人厌烦。他一点儿都不清楚她到底想说什么,只知道耳边嗡嗡嗡的感觉非常难受。 “玛丽最喜欢对着一株已经枯萎掉的向日葵咏诵着莎士比亚的一句诗句,‘少壮时欣欣向荣,盛极又必反,繁华和璀璨都被从记忆抹掉’。这是她每天的必修课程。而莎拉却告诉我,其实那是布鲁斯培植出来的……” “尼凯少爷,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劳拉蹙眉颦望着眼睛闪烁在窗外眺盼的孩子。她在想,或许刚刚到现在,他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不知道。”尼凯想也不想地回答了。“请恕我直言,我认为你的语言表达能力似乎有点问题,或许你可以花点时间理清一下思路,重新组织一下言绘。你完全可以让自己的意思更简短精悍地表达出来。如果你成功了,相信那对于你来说,会是个具有纪念意义的重大事件。”损人不带脏,绝对是布莱恩特家族的另一擅长。 “什么?!”劳拉瞪大了眼,不悦地撇撇嘴,转而望向始终不一语含笑望着尼凯的美丽女人。“夫人,你评评理。少爷实在是无礼!淑女表言论时,作为绅士,该直视淑女的眼睛并仔细倾听的。” 她仍旧喊贝蒂为夫人,在她眼里,除了贝蒂·伊斯,谁也没资格成为她口中的另一位“布莱恩特夫人”。即使,贝蒂早已有过另一个身份。 “我认为,你讲得很仔细,解释得非常得体。但也许,你可以稍微总结一下所要表达的意思。相信那样会让你省下不少力气。”贝蒂微微点头,婉然笑道。 说实话,她也不清楚劳拉从始至终说的都是些什么。但,她知道,劳拉拼命讲话侃着别人家的趣事是为了调动缓和现场过于严肃的气氛。 普遍英国人的委婉程度绝不亚于中国人的弯弯肠子。打个比方说,譬如你讲了一堆狗屁不通的之乎者也,接着再出了一个馊得不能再馊的馊主意,他们也绝不会轻易否认你的观点,而是会告诉你“你的想法很独特”或“这是个非常新颖的创意”。 这一点,显然在贝蒂·伊斯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 “好吧!那么,请容许我再重复一遍刚刚的话题。可以吗?”劳拉有礼貌的征询。 “不可以!”异口同声,强烈的否定要求从母子俩嘴里飙出,在座三人皆被错愕住,相视几秒钟,接着爆出不可抑制的笑声。 “抱歉,劳拉。我非常想继续保持淑女该有的风度,也许我该说‘可以’的,但我的意愿却不顾内心深处的强烈渴望,脱口而出往往拦都拦不住,实在是伤脑筋。”贝蒂孩子气地嘟了嘟嘴,作出了最伤脑筋的神情。 这才是最真实的贝蒂·伊斯。 “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实在令我非常失望。”止住笑意,劳拉状似生气地侧睇了一眼脸仍泛璀璨笑意的贝蒂。“你们母子俩合起来欺负人!这可不行,我如何能拼得过血浓于水的母子情深。好吧,我放弃,宣布投降。”她耸耸肩,双手上举,挑高了眉梢。接着却忽然捂住嘴。 “噢!上帝,我说了什么了?!”猛地讶异倒吸了一口气,她不安地又望了望贝蒂。记得夫人交代过她先别告诉少爷关于夫人的身份。 “nothing。”又是不由自主的异口同声,不愧为母子。 贝蒂笑着凝望着年少却明显有着同龄孩子不该有的老成睿智的儿子,她能察觉出小小的尼凯拥有龄的心智,心底溢满暖暖的满足感,十分骄傲。 “你喜欢炸鱼和薯条吗?那是我最擅长的拿手好菜。炸好的鱼片再淋上味道奇怪的番茄酱,记得你父亲曾经非常喜欢。”贝蒂仍含笑望着儿子,眼底却闪过淡淡的惆怅。 “是吗?”尼凯不可置否地反问。“那可是最没营养的食,我一直都很不喜欢的。卡露也从未做过那东西。她总是说,食会害了所有的儿童,脂肪粒过多会囤积在体内,是胖的最原始根源。我猜,她小时候也许受过食的荼毒,以至于会有如此的激愤。” 母子连心,斩不断的血缘亲情令他的话闸子一下子开了,轻易地敞开心扉。 “是吗?”纤指搁在嫣红丰润的唇畔,她睁大了眼。“我不清楚,因为我从不为胖的问题感到困扰。我,天生吃不胖的体质。”她有点得意,在儿子跟前竟表现得像个可爱的少女。 “那么你肯定一辈子都享受不到减肥成功的乐趣,而且你也会少了翻阅减肥杂志的闲情逸致,看到某个减肥成功的事例或是现堪称‘史上最有成效的减肥药’时也不会享受到那种如同现新大陆的好心情。”尼凯侃侃道出。 “看来你似乎很了解?”贝蒂那双温柔的蓝色眸子里透出不加掩饰的质疑。“你看起来可不像会了解女人心事的男生哦。”跟你父亲一样。她在心底默念道。 “有人告诉我的。”尼凯啜了一口浓郁的咖啡。 他记得安可璃曾说过“只要是正常女人,一生中都会有过至少一次的减肥经历。”而她不是,所以她从未减过肥。 “少爷……”劳拉赶紧出声制止,她很清楚尼凯说的是谁。她还未告诉夫人关于庄园里住了另一个女人的事情,因为她不希望夫人难过。 尼凯回视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父亲已经不喜欢炸鱼和薯条了,也许他从未喜欢过。一个伟大的男人,有时候总是要逼着自己做出与自己真正意愿相反的事情。”他若有所思,头头是道。“但他却真正喜欢上清汤面了,这是他现在的宵夜,就算再忙他也非要挤出时间用宵夜。也许不久,会成为正餐,我认为。” “清汤面?”贝蒂颦眉想了想,不明何意。 “那是一种非常诱人的食物。”他道,洋溢着幸福的笑靥。“会让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他说的是内心真正所感。 “清汤面?我不记得卡露曾经做过这道食物。”她偏头苦想。只要是卡露的拿手好菜,无一不在三年前被她尝尽。 “事过境迁,很多事情改变了,那是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他耸耸肩,接收到劳拉严谨的面部表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也许,他心底的天枰已经偏向了清汤面。 即使,再强烈、生生世世斩不断的血缘情深,也被那一丝一缕慢慢透进心底的温暖给吞噬了。 他很清楚这是不可取的态度,但他却无法摆平心底严重倒偏的天枰。然,虽是如此,并不意味着他不喜欢自己的母亲。 相反,他非常喜欢。 但,大人的世界不是自己能淌的浑水。由着它去吧!这不是他该管的事情。静观其变,是他唯一的选择。 窗外,一双幽碧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咖啡厅里的谈笑风生,凌厉地倏起一道寒光,阴鸷的愠气突兀显现。双拳握紧,撩起格格作响的指关节疏动声。 他低低咒骂了一声,愤怒地打开车门,长腿迈出,甩门走进令他心生烦闷的咖啡厅。 浑沉的乌云划过,飘出的小提琴协奏曲悠扬缠卷在绵绵细雨中,诉说着古老而忧伤的故事。 -------------------------------------------------------------------------------- 即日起正常更新!!~~~请多支持!!~~嘿嘿,还是那句话,某玉的脸皮始终够厚!!~~多多砸票吧!!~~给某玉强大滴动力吧!!~~呼呼……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四十五章 爆发 “等……”安可璃来不及唤住他,飘扬的长大衣只来得及拂过她的掌心,残留下弥着淡淡咖啡香的余温。 她从车内探出一只纤细白皙的臂膀,触点到沙沙飞舞的雨丝蓦地又缩了进去。“真是……欸……”她想告诉他,雨中漫步虽是别有一番风味,但这一点都不适合在工业化相对严重的英国进行。看似凄美的细雨纷纷中,硫化物质只会导致脑部根过早脱离母体,形成令人尴尬的地中海。 咖啡厅外是不准车辆停留的,所以他们只将车停驻在距离咖啡厅几十公尺处的停靠点。而从这里走到咖啡厅里,即使是以他一步抵过常人两步的步伐计算的话,也必定需要将近三十步才能到达。而在这三十步里,酸雨分子以?万个/滴计算的话,也许他那可怜的顶会受到好几千亿个酸雨细胞的侵袭。而…… “stop!”蓦地,她弹了自己一记脑门。是太久没犯怵了吗?这时候想些什么化学原理,毫无节制的幻想细胞又在没事找事做了。 这绝对是身为一个凭空虚想的写手最无奈的习惯,有时候管都管不住自己,不该有的思绪会从脑中如潮水般淌出。是好是坏?想想脑袋进水或是灌满豆腐渣的感觉就知道了。 “神经病。”她咒了自己一句,打开储物箱,摸索出一把伞。 匆忙打开伞,纤瘦的人影没入浮着白雾的细雨作响中。沙沙沙沙……击射在伞上那融合着惆怅音律的节奏似乎正幽幽阐述着迷人又伤感的过往。 她将冰凉的手捂在嘴边呵了呵气,除了丝丝温度,险些冻僵的手指有了些许肿胀,那是每年冬季她都会犯的冻疮。 冬天要来了吗?她抬头望望灰沉沉的天空,密密麻麻的乌云堆积不散。伦敦的深秋和初冬,融成一体。 自然界真是该死的奇妙。春夏秋冬,深秋过度到初冬,竟是如此迅,令人猝不及防,来不及做任何准备。就像爱情,往往来得突然,肆无忌惮地大刺刺闯入,即使掩得再紧的心扉,也无法挡得住它的来势汹汹。 她想,也许那是世界上最诡异的东西。 忽然想到适才丹尼尔握紧她的手时那般严谨慎重的眼神,那是她所见过最真诚的一面。娇靥莞尔一笑,柔雅怡人。爱情这东西会让人变得奇怪,没来由的傻笑,憨得令人指。然而,当局者迷,往往自己都会被深卷其中却又毫不自知。 譬如,某个正憨然望着天空傻笑的女人,她似乎忘了适才脑中那一连串关于酸雨侵袭根所带来可怕程度的幻想,此刻正任由地中海源之物拍打着自己莹白的脸蛋而仍不自觉,如同她一点都未意识到自己的心已经深陷在一片叫做“爱情”的沼泽中一样。 有些东西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掌控得了的,即使再警醒的心也会有疏忽的时候。就如,阖上伞的那一瞬她撞上了擦得透亮的玻璃。 “唔 ̄ ̄好痛!”黛眉一拧,以指轻轻揉了揉疼得不能自己的额头。若没看错的话,她是直接以额头冲撞进去的。 “你没事吧?”懒懒的稚嫩童音响彻耳畔。 她扬起激着火花的黑眸,正对上探究着她此时行径的尼凯。“没事是什么概念?如果你是说生命迹象的话,如你所见,我依然活着且四肢健全。如果你是说细胞受损程度的话,也许必须使用某些生化高科技才能得知阵亡了多少珍贵的细胞源。但,如果你是说内伤严重与否的话,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痛死了,这该死的门。” 她怨天尤人,抬腿踢了踢压根没犯什么法的玻璃门。爱憎分明,显然被她用错了地方。不过,这也证明了一个伟大的结论“人在愤怒状态下,是不会顾及任何形象,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走吧!现在的你实在非常丢脸。有人正看着你呢!北偏东四十五度方向的那几个等闲的服务生。” “它挡住了我的路。”她的头绪钻进了死胡同,死不认错。“这家咖啡厅不该使用玻璃当门,也许下一个被撞的人会因为用力过度被弹到马路中央酿成可怕的车祸。”语罢,又不解气地踹了一脚。 “是你不长眼。”尼凯不客气地点破。“相信我,除了你,没有第二个被它撞上的。它一直都待在原地,没有移动过。”他在驳斥她的“被撞论”。 “我……” “小心别把门踢坏了,当心主人找你赔钱。很贵的!”尼凯寒寒地望了她一眼,低声道。 语罢,便要拖着她离开。 他倒是很清楚安可璃视钱如命的严重程度。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深知,只要一涉及到钱,便能听到她大节俭的慨然言论。赔偿这个词汇,更是她欲躲不及的话题。 “算了,我自认倒霉。”她撇撇嘴,一点都没有悔改的样子,任他拉过自己的手臂。 “等等,你父亲呢?”她问,勒住他欲往前走的力道。 “也许我们先到车上等他会比较好。”他道,回眸望向此刻冰点升到了极致的一角。丹尼尔正阴测测地死盯着满脸惊怔的女人。 安可璃蹙了蹙眉,漠然伫了几秒钟,定定地望着尼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小脸。“生了什么事?” “小事。”清碧的锐利瞳眸微微闪烁了一下,明显在说谎。不知何时开始,他现自己已无法从容地对她撒谎。如他父亲一样,在她跟前暴露了越来越真实的自己。 “我说过很多遍了,撒谎不是个好习惯。”她斥责了他一句。“乖乖上车去,我去看看究竟。”个性使然,得不到解释她便觉得难受。 语罢,轻轻挥开他钳着自己的小手,忽略掉他眼中复杂的神情,径自推开厚厚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阿门。”他道。说实话,他不希望安可璃淌这趟浑水。但显然,他阻止不了。 他再度回眸眺望三点钟方向的那一角,叹了叹气。 铁青侵染了一脸,锐利的寒眸死死盯着惊慌不知所措的女人,丹尼尔一句话也不讲便足以用寒彻的眼神冻死在场的所有人。 贝蒂木然地站起身来,不住的绞着手指,浑身冒着冷汗。她没想过丹尼尔会突然出现,这实在出乎了她所有意料,以至于不晓得何以应对。她不安地望向一旁也被怔住的劳拉,看得出劳拉也措手不及。 “紧张?还是害怕?弗伦斯夫人,你的习惯可是一点都没变。”深沉阴鸷的绿眸紧迫着贝蒂,薄冷的唇畔掠过一丝残忍的笑意,他暗喻她绞手指的小动作。“胆子倒不小。我可不记得何时允许过你可以见我儿子了!” “丹尼尔,我……”她的身子微微一抖,咬了咬嫣红的唇瓣,湛蓝如海的眸子飘忽着,闪着滚滚欲落的泪珠。“对不起。” “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了?弗伦斯夫人。”他特意强调后面的称谓,不屑地讥讽嘲谑。“谁告诉你对不起我了?我可不喜欢强加任何罪名在别人身上。你是否可以解释一下,究竟哪里对不起我了?我何时有这等荣幸令尊贵的弗伦斯夫人感到对不起我了?” “我……”贝蒂结巴地说不出话,只是张着小鹿般惊恐又忧伤的眸子无助地望着劳拉,似乎在等着劳拉为她想办法。 而劳拉则是扬起愤怒的眼睛用力地瞪着他,抖着嘴唇,似在压抑着欲脱口而出的话语,隐忍着想冲他大吼的情绪。 “可以告诉我吗?弗伦斯夫人。”他残酷冷笑道。“我可是迫切地想知道受万人景仰的弗伦斯夫人究竟对不起过我什么了。”阴残的唇畔边噬着歹毒的笑痕。“万人景仰”?!他毫不客气地选择用这种方式来鄙夷她。 “我……我……别这样,别这样对我。”她嗫嚅着,敛眸,垂下晶莹的热泪,粉雕玉琢般的脸蛋惨白如纸。 “别这样对你?我如何对你了?你说的这样是指哪样?!”他的大掌不客气地捏紧她的下巴,深邃的绿眸沉得吓人。“在你爬上奥利·弗伦斯床上的那一刻,你想过别这样对我了吗?!你想过吗?!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在淫荡快活的时候想过你儿子会不会因你的下贱而脸上摸黑过吗?!你想过自己的背弃会给整个布莱恩特家族带来多大的笑柄吗?!这些,你都想过吗?” 低沉的声道随着激愤的升华而高亢了起来,引来咖啡厅内所有人的侧目,也错愕了呆立在不远处的安可璃。 他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致,以至于忘了该有的绅士风度。 “丹尼尔……”安可璃低语,缓缓走到他身后,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回过头来,瞥见她的那一瞬,心底那匹脱缰的野马稍稍被勒回来一截。但随即,另一股难堪猛然袭上心头。也许是因为没有意料到自己会怒,他以为自己控制得了的。但他还是失败了,他始终无法平静对待贝蒂的背叛。 “这是我的家务事!”他朝她吼了一声。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呼呼……某玉闪了……好忙好忙吖!!~~票票票票跟某玉走……哇哇哇……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四十六章 纠结+入V通知 这是我的家务事! “嘭”地巨响,寒寒刺入安可璃的耳朵里,心里猛地一揪,无可披靡的酸意得空闯入,如同尖刀般叩刻着凉了一截的心脏,正指责着她“外人不得干预”。 “我……”她的喉咙瞬时卡住了,不出声音,只得呆愣着。 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期,任何事情都被人摒弃在圈外。 酸性腐蚀人心,戳出了千疮百孔,如同腐蚀掉了的残败钢铁,余下的只有虚空,仿佛一切都被捏碎,莫名战栗。 她害怕,多年来塑造而成的硬壳不知何时变软,裂了个痕。 咖啡厅外的细雨愁丝也似被这一声怒吼震慑住,颤巍巍地停了几秒,小心翼翼地撒着细屑雨丝,步调严谨缓慢,似在窥伺。而后,唏哩哗啦、铺天盖地地悲鸣着心底奋起的委屈。 边远的昏暗天色,沉沉劈下。 她张了张嘴,局促地眨了眨眼,缩回了本想拉住他的左手,尴尬地旋开慌乱的眸光,脚下微微后挪了几步。 坚强被击溃,她害怕被甩开的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再度品尝的心酸。 “抱歉。”微弱的声响从她齿间挤出,她笑得沧然,周边不断射过来的戏谑目光令她浑身不自在,仿佛都在笑她“这女人以为她是谁?”谁都看得出这是一场家庭战争,而她是唯一的局外人。 她,有点伤心,有点难过。虽然她知道,这些莫名的情愫不应该存在于自己身上。但是,她已经阻止不了自己。 她不轻易对谁产生这种情绪,印象中,也只有林御。 也许,她陷下去了,深深下陷,难以挣脱。 此时,她正视了自己始终不愿正视的真相。 他吼了她?!丹尼尔亦被自己的怒吼撼住,双拳蓦地紧握。 “先到车上去。”意识到自己无端的迁怒丧失了理智,除了懊恼,他的声音也柔和了些许。 “是。”她木讷点头,除此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双腿却似被钉住了,怎么也挪不开,她着急不已,眸子都冒起了氤氲。 浓眉一拧,丹尼尔撇开惊恐的贝蒂,侧过身子,暴怒的火花弥散在她眸底的氤氲中,深深凝望着她。“你还在做什么?”他道,带着关切。 “我……我不知道。”她道,荏弱无助的漆黑眸子被迷蒙水雾侵染得晶莹剔透。“动不了,为什么动不了……”她对自己低喃着,声道细弱如蚊。 她忘了一件事,每当怯意来袭时,双腿便会虚软。 动不了?浓眉皱得更紧了,挤成一团。也许是耳朵过于好使,尽管再细弱的声响,还是被他听到了。 **!他低咒一句,在她软下之时,适时抱起她,打横搂在怀里。 “出什么毛病了?”他问,不明白为何她的双腿会忽然软塌下。 突来的拥抱令她怔了怔,一时竟反应不过来。“没事,放开我。”直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迎上他凌厉的绿眸,冷冷呵斥道,企图用怒意取代心底的怯弱。 是的,她该生气的。气这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揉碎了她的面子,令她尴尬万分。但她同时也讶异,在那种环境下,她高傲的自尊竟然抛盔弃甲,不知躲到何处,竟是由难过独当一面。 这显然不是好迹象! “你在生气?”他垂凝望着她倏而转变得激愤的黑瞳。“因我而生气。”此时的他,全心全意的关注都载集在她身上,奋力压下适才对贝蒂的愠怒。 “不是。”嘴里说着违心之论,飘忽的眸子却泄露了她的情绪。既怯又怒,交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抓狂的怪异情绪。 然而,他却只看得到她少许的愤怒,怯弱被她成功地掩盖了。也许他刚才有机会现的,但他太沉迷于过往的哀怨。 “对不起,我为刚才的无礼道歉。”定定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几秒,他再度拉下高贵的身段。在她跟前,道歉对于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她淡然道,撇开脸,移开被他盯住的眸子。 “我不该冲你火,为无关于你的事。”他诚恳道,见她态度僵硬,心底掠过缕缕不安。“我保证,下次不会再这么做。”他急于拉拢她飘离的心。 “没关系。”低声道,她浅淡一笑。他说的是“为无关于你的事”,与之前的“这是我的家务事”相辉映。 确实,无关于她的事,那是人家的家务事。 女人,是最容易钻牛角尖的动物。 “那么,你是原谅我了?”他问,停下脚步,深切地望着她,不顾目前已走出咖啡厅,淋漓在雨中。 “没什么原不原谅的,你本来就没错。”她蹙着眉,望着拍打在脸上的豆大雨点,从怀里取出伞,用力撑开,不得已必须把手臂环在他颈上。 “你还记仇?”浓眉紧皱,他的手臂一倏,过大的力道钳在她腰际,令她吃痛一声。 “你究竟想怎样?”她不悦地怒视他,怯意已经被挥散完毕。 “愿意看我了?”他问。“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令你不再生气?”无法忽视的是他眼里渴望弥补她的诚意。 她绝对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个,让他愿意如此低声下气的女人。 但,也许她并不会知道,也并未察觉。 或许,她变笨了还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天知道。 沉默了几许,她眨了眨眼,望着他正色道。“我说过了,你并没有错。如果你非要在自己头上扣顶‘罪无可恕’的帽子,那我也没办法。” “是吗?”他沉着嗓子,幽邃的绿眸紧紧盯在她已然不起一丝波澜的脸上。“既然如此,你愿意吻我一下以证自己并未生气吗?”他一脸认真。 “我很乐意。”她道,想也不想地拉下他的头,毫不扭捏地在他唇上印上浅印,并未意识到这是个暧昧的提议。 然而,却在她欲推离他之际,柔软的唇瓣被深深吞噬了。从不喜欢在公共场合亲热的男人做出了最越轨的尺度。 “不……别……”一惊,她慌忙抵住他的突袭,奋力推开他。也许此刻她该感谢上天的安排,因为他的双手紧抱着她,没有空余的闲力制住她的推抵。 “拒绝我?”眸光一眯,他噙着邪邪的笑意。“我记得是你主动对我展现热情的。” “你……”这一说,她才觉醒。自己被激将了?最最镇定、雷打不动的安可璃竟然被激将法射中。 看来,不必多作解释,她已经彻底沦陷了。 “不好玩吗?”他问。他太笨了,以为这是取悦她的方式。 算了,自认倒霉。她暗忖,踢了踢左腿。“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了。”她道,将手臂从他颈上挪开。 “我喜欢这么抱着你。”甜言蜜语,不打招呼便从脱口而出。而他只是自内心,不加修饰。 她一怔,娇颜一羞,不再言语。只是睁着眼,眨巴眨巴地忽闪着。安静了下来,心里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迷离曲折的呢哝爱意缠绕在悠扬的琴声中,伴出优雅的圆舞曲。雨势渐渐小了,灰沉沉的伦敦清透了许多。 只是,遥望天际。那里,仍有乌云飘荡不散。 “看什么?”低醇的嗓音响起,他不解问道。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有愁云惨淡仍在继续,湿风扬起她的长,拂过他的轮廓。 “伦敦出过太阳吗?”她轻语,低低叹着息。 而此时,她的声音被雨声遮盖,他听不见。 兀自一笑,她重新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将冰凉的脸蛋贴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倾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身后,咖啡厅里那道厚厚的玻璃隔起一堵屏障,里面有个女人望着窗外如此温馨的一幕,掩面而泣。伴随着她的,还有周边不堪入耳的低语藐视。 -------------------------------------------------------------------------------- 亲亲们,大家都准备好乱刀砍死某玉吧!! ̄ ̄偶无力滴承受住…… 虽然非常不想说,主要是怕被大家的唾沫淹死啦!! ̄ ̄但某玉还是不得不说,本文将于1月13号晚十点入v。 在这里需要说一下,其实很早就收到入v通知了,原本编辑是安排这文在1月2号晚十点入的v。不过鉴于12月29号至1月2号期间无法更文,会损失了大家少看几张公众章节的利益,所以某玉跟编辑商量了一下,编辑同意在13晚再入v……汗……这么说,其实是厚脸皮滴想告诉各位,某玉还是有点良心的啦!! ̄表pia我……偶厚脸皮惯了啦,o(n_n)o哈哈 ̄ 还有捏,就是想说。某玉知道文文加了v后,很多亲都会因看不到v文而弃坑,这个……偶很无奈,只求愤怒滴各位口下留德,没办法继续支持某玉也不要恶意辱骂好不?(汗个,道德素质高尚滴亲亲请忽略,误对号入座,没有指你们吖!! ̄ ̄)某玉很孬滴说一句,鉴于上一部文加v时被骂的惨状,偶实在受不了刺激了……少骂我吧!! ̄ ̄阿门,阿弥陀佛!! ̄ ̄ 话说,亲亲们会问的问题,某玉已经想到了…… a。为什么要加v? 某玉答:1。某玉爱钱(主观)2。大势所趋(客观)3。为了得到推荐(导火线) b。加v是不是代表永远不解? 答:某玉灰常诚恳滴说,虽然偶爱钞票,但偶还是有节制滴!! ̄ ̄钱钱贵不在多,够用就好。某玉收够了钱钱会解禁的。o(n_n)o哈哈 ̄开玩笑啦!就算收不够也要解滴!! ̄ ̄话说,文文完结后六个月才能解禁。这个问题大家不用担心,虽然书院经常出现时间到了仍不解,继续赚钱的文,但某玉保证,偶滴文不会这样。时间到了会解滴!! ̄ ̄愿意等的亲请耐心等待,不会让大家失望。不愿等的,祝:走好!下次再次。 c。文文大概多少字完结?看完v节需要多少银子? 答:某玉不喜欢拖沓,会尽量简洁。预计35万左右。看完整本,如无意外的话,最多只需rmb6块左右,不至于太草菅人命,愿意为某玉贡献点小面包滴亲亲的请放心跟文,偶保证,某玉绝对没有想过让大家饿死的坏点子…… d。会不会写v节简介? 答:某玉只能说,写了也没人看,浪费心神。这个,不是毫无凭证滴!! ̄ ̄亲们可以翻翻某玉的上一部文,看看简介是不是没写完,只有那么几章。绝不是某玉吝啬,而是写了根本没人看。一开始要求简介的亲可能会比较多,但没两天大家都散了。写了根本就是在喂苍蝇。所以,某玉很负责滴说,若非强大滴要求,偶不打算写了…… 最后捏,偶再米良心滴说句,奉劝酝酿了多时想爆骂某玉滴读者,不要浪费口水,浪费辛辛苦苦打出来的字,因为……看到实在难听的留言,偶会删掉……o(n_n)o哈哈 ̄ 祝:合作愉快!! ̄ ̄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四十七章 奇怪的转变 清晨,迷雾依旧,黄叶簌簌下落,随着冷风起舞。 墙上古老华丽的吊钟沉沉叩击了一下又一下,提醒着人们时间的流逝,沙漏倒置般飞,从频频舀着咖啡的精致银匙间划落。 “安,你在做什么?”雷伊放下手中的刀叉,托着下巴,兴味盎然地望着她不停摆动的手指。 一开始,他就注意到她的反常了,从她踏进餐厅的那一刻。 他注意到她的双眸丧失了原本该有的光彩,变得无神。干涸的眼睛似乎睁得很痛苦,下面布满了浓浓的黑晕。 不用说,昨晚一定没睡好。 杯中的咖啡已被她摇荡出一半,染湿了优雅的白色桌布。而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蠢事,此刻正一脸茫然地抬起刚缓过神来的黑眸望着他。 “我在做什么?”她反问,似乎很诧异他会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想,也许你应该找个理由跟卡露道歉,你弄脏了她刚换上的桌布。”他道,笑着轻抬下巴,为她的迷茫指明了方向。 “弄脏了桌布?”她蹙眉喃道,眸子向下望去,带着质疑。 “哦,天啊,我怎么办到的?!”眼神一触到脏了一大片的黑色污渍,她不由惊呼,似乎打死也不相信那是自己做的。 “大概是你的手指跟哪根神经闹别扭了,任性地不听大脑中枢指挥。”他戏谑一笑,颇有嘲弄意味。“否则,就是灵魂出窍,被哪个正在作法的巫婆拐走了。” “什么跟什么呀,就会胡说八道。”她嗤之以鼻,慌忙抽出纸巾,努力擦拭着,试图挽救。 “别擦了,来不及了,还是让可怜的卡露另外换张桌布吧。我相信那绝对会比你拼命擦拭来得干净。”他站起身,环臂望着她。 这不是废话?!她白了他一眼。 虽说是废话,但她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因为,她又陷入沉思了,不经意间又进入忘我的境界。 “请问,你的元神又偷溜出去了吗?”他俯下身,拾起她的手,将她手中染着污渍的纸巾扔进垃圾桶。“什么事情需要你如此费神?” “我……没事。”她尴尬地笑了笑,触到他关切的碧眸时,不由缩了缩手,不自在地将眸子转向别处。“欸,你想把我捏碎吗?我的手会断的。”语罢,便甩开他的手,飘了出去,竟忘了该向卡露道歉。 雷伊望着她连早餐都没用就离去的身影,碧绿的眸光沉了沉,心里疑虑着。 昨天尼凯被带回来后,城堡里就变得奇怪,大家都紧张兮兮的,竟没有如上一次失踪时那般热络地追问下落,而是闭口不谈,像是怕沾染上什么麻烦似的。 雷伊并不知道昨天早上生了什么事,因为这几天他恰巧有事离开庄园,错过了。 但也许…… 他忽然想到什么。 回过头,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尼凯。此时,尼凯正安安分分地啜着他的咖啡,细嚼慢咽着眼前的餐点。 “有事吗?雷伊叔叔。”迎上他深究的眼神,尼凯微露浅笑。他不知道他们刚刚在讲什么,因为他们交谈的是他耗尽所有脑细胞都不可能听得懂的中文。 “尼凯,我可以知道昨天你去了哪里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是的,我昨天见过她了,我妈妈。”顿了几秒,尼凯语道,他从雷伊的眼中看到了对此事的猜测。 “你妈妈?”雷伊望着他问。“贝蒂·伊斯?” “是的,她是个十分有趣的人。”语罢,他执起银制刀叉,切了块三明治。 “安……也见过她了吗?”沉默着,他在验证心中的疑虑。 “是。”尼凯道,将三明治送进口中,细嚼慢咽,优雅极了。 “你父亲……” “至少昨天回来之前还很正常。”他知道雷伊想问什么。有眼睛的都晓得,丹尼尔自昨天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甚至,昨晚到现在都没进食。 尼凯只知道昨天上车回庄园时父亲的情绪还算正常,当时他认为,也许安成功掐断了父亲的怒意。 但,他还是想不透为何父亲会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不止他,安可璃也不明白。 此时,她正站在他的书房外,徘徊不定。 要不要进去?她踟蹰着,手搁在门把上,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是转身离开?还是闯进去问个究竟? 问什么?质问他的阴晴不定吗?质问他到底将她当成什么了?高兴时逗一逗、不高兴时甩一边的宠物?还是质问他为何一整天没用餐?其实她也不清楚,真的不清楚。 只是,一颗心揪得厉害。 质问,这从来都不是她的个性。她对凡事的漠不关心、收自如的情绪已不复存在,她开始会为人担心了。 而且,不止一次了。 这种感觉她非常不喜欢,平白多了太多牵挂。就像雾霭越来越浓,而她却往更深处走去,渐渐迷失了自己。 糟糕!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这让她有点讨厌,却又无可奈何。 思忖了许久,最终她还是咬了咬牙,旋开了门把。 “你没有敲门?这不是好习惯。”眸一倏,他揉揉太阳穴,哑着嗓子望向她。 书桌上,他阖上一叠厚厚的资料,那是关于巴克莱银行的内幕资料,昨日他所聘的私家侦探快递送来的。近几年来,巴克莱银行对外的所有交易款项,以及雇用黑道进行的所有事件。 也许他在不安些什么,还是为了证实自己并没有冤枉错人?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还是私下接受了雷伊的提议,着手侦查当年的“海洛因事件”。 但,他钻研了整整一天,以及侦探不断e过来的资料,他都查不出丁点蛛丝马迹。 “你已经一整天没用餐了。”她只是在陈述事实。除此,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因为她忽然局促了起来。 “我不饿。”他道,走向她,挑起她的下巴,定定望进她飘忽的眸子里。而后,将她拥紧。过了半晌,肚子出了咕噜咕噜的叫声。 “也许我饿了。”他尴尬语道。 “那……”她想说,卡露早就准备好早餐了。但他却不等她说完,贴在她耳边道。“我想吃你做的清汤面。” “好。”她脸一红,机械地点点头,轻轻挣脱开他的怀抱。 何时她变得这般听话?他皱了皱眉,望着迅离去的背影起愣了。 -------------------------------------------------------------------------------- 嘿嘿……某玉昨天忘了说了,今天还有最后一个公众更!!~~汗……字数是少了点,下午五点多才码滴字……太赶了,就挤出这么点来……原谅我……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四十八章 雷伊知道了什么? 噼里啪啦,是葱油炸开了锅出的吱吱响。 乌黑柔亮的长抚顺地垂在她瘦削的肩上,几根毛躁的丝不听话地微微翘起,半缠着她白皙得有些透明的脸颊。长卷的睫毛下敛,遮盖住忽闪的迷蒙水眸。 “噼里啪啦 ̄ ̄”锅里出了更大的声响,眉一蹙,她重新将注意力投放到疯狂叫嚣着的葱油上。 而后,似乎意识到是该放鸡蛋的时候了,便转过头打开一旁的壁橱。 但,壁橱开了,她却似又忽然忘记了什么,仅是平静地站着,左手搁放在壁橱上,目光却被窗外看似永远下不完的雨丝勾住。 她紧抿着唇,偏着头,有些空洞地呆滞望着窗外,半卷的窗纱飘曳着。是卡露又忘了关窗,最近她总是健忘,任凭漂泊的雨丝偷偷闯入,寻得一个温暖的栖息地。 伦敦的天空,一直都在哭泣吗?亘古不变。她思忖着,将头靠在壁橱上。 “也许是的。”她自问自答,至少从她踏进这个多愁善感的城市开始就没见过哪一天是完全放晴。 有过,也只是片刻的恩赐。 它似乎永远都是阴晦,默默地以泪向世人哭诉它的多情,缓缓地用它最优雅的姿态造访着每一个人脆弱的心坎,让所有人倾倒在它的悲戚中。 细微叹息,她迷惘了,被这一片阴晦的天。 “你打算烧了厨房还是灭了自己?”耳畔忽然响起一个轻悦却明显有着怒气的声音,她惊怔,忙转过头。 而这一回却被眼前的盛状诧住。乌烟瘴气,滚滚不断地经由炸开了的锅里冒出,顺着湿风乘势扑向她,几乎要将她弥盖。 “我……”她被吓坏了,结结巴巴道。“我……我只是在煮面。怎么会这样?生什么事了?”始终望着窗外,压根没注意到周遭的演变。 “若非我及早现,恐怕待会儿该处理的不只是眼前这该死的浓烟,而是一具烧焦了的骷髅,还有化为废墟的厨房。”雷伊忿然道,无奈地望着她惊慌的水眸,她明显还未完全回过神来。 呆愣着望着他迅关掉瓦斯扑灭浓烟的动作,以及原本该放鸡蛋的锅被丢在一边,好半晌,她才完全警醒。 “啊 ̄ ̄”的一声,她在默哀那差点裂开的锅。高温的灼烧下,显然再坚硬的钢铁都会融化掉。 她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幸好,还是好好的!虽然不是绝代芳华,但她还是感激妈妈赐予她的这副清丽容貌,并未想过舍弃。 “你究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真怀疑你的灵魂是不是还住在身体里。”拍拍她的头,雷伊也不忍心再责骂她。虽然,他真的很想教训她。 若不是刚刚碰巧经过,恐怕只会酿成不可收拾的灾难。 “我……”她轻咬着唇瓣,黯然垂。“我说过了,我只是在煮面。” “煮到差点把自己也送进去当辅料来烹调?”他很努力地抑住想吼人的冲动,拧起好看的眉毛,变得不像平常温文儒雅的贵公子。 “我也不知道会变得这样,只是眼睛少看了锅一会儿而已。”说实话,她也很无奈的,以她对生命的敬畏程度,真神阿拉作证,她从未有过将自己烧死的意愿。 “安,你到底在想什么?”沉了几秒,他问道,盯着她恍惚的眼神。 “没想什么。”简短道出,她耸耸肩,从壁橱下方另外取出一个全新的锅。庆幸,卡露总是习惯准备两套锅具。 “你确定?”他问,不相信她真的没事。而眼睛一触到她另外取出的锅,好看的眉皱得更紧了。 “因为自杀未遂,所以你还想重新再来一次?”他不客气地讥讽,一点都不怀疑她有再次将自己往火海推的能力。 “喂,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自杀了?!”忿忿道,她白了他一眼,用余光告诉他,她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伤害,更别提活生生的命。 “那请问你现在正在做什么?” “煮面,煮面,煮面。听清楚了没有?要不要我逐个音节写出来教你拼啊?”撇撇嘴,她不以为然地倒了一小勺橄榄油下锅,只听见噼噼啪啪响。 雷伊静静地盯着她的侧脸看,过了好半晌,他才沉沉道出一句。 “为丹尼尔而做?”其实不用问,他早已清楚。只是,话还是从口中冒出,不受控制。 “嗯?”一闻,她的眼睛微微闪烁了下,而后镇定道。“嗯。” 这是事实。但她却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觉得尴尬,兴许是不习惯自己的秘密被人窥知的感觉吧!因为这一说,她似乎也将自己心底的感觉曝露在空气中了。 “我就知道。”她只听见雷伊轻笑道,他的音调中似乎还有一丝丝的落寞。 “你时间太多吗?”见他仍站着不走,她不禁出声询问。 “我只是担心明天的早报上会出现有关‘布莱恩特庄园’跟‘火灾’或者‘命案’之类的字眼。”他侃道,懒懒地走向一边的沙坐下。 “不会是担心火灾中还会出现‘雷伊·莱弗利’的字眼吧?”她背对着他,幽幽道。“放心吧,要真有火灾的话,也只会出现‘一个不明外籍女子’的字眼。我相信庄园里那训练有素的仆人们不会让火势蔓延太远的。” “可我还是担心啊!”他侃笑着,环胸靠着沙,眼睛却始终盯着她的背影。 “你很无聊。”她道,便不再讲话,黑眸被不断腾冒起的湿气染得氤氲。 而,雷伊的坚持留下经后来的证实,果然是正确的。 “安,你又在做什么了?!”听到锅里出的滚烫声,他匆忙放下手中随便拈起的玫瑰花,走到她身旁。 “上帝,你果然想谋杀自己!”望着几乎冲出锅的滚水,他吓了一跳,赶紧将瓦斯关了。“别告诉我,你没在愣。”吼了一声,他努不可揭地望向她。 却,看到了她满眼的泪水,不断滴落。 “上帝从来都没想过谋杀掉自己,因为世上还有太多可怜虫等着它的救赎。如果连上帝都死了,黑与白还能分明吗?”倔强的嘴角扯起一缕淡淡的浅笑,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正在哭泣,尖刻地挑着他的语病。 而他,只是沉默着,抬起手,抚过她泛着斑斑泪光的脸颊。晶莹热泪的缀染,白皙的脸蛋瓷般剔透,只是太过凄楚。 “是,上帝不能死,它早已得到永生。那么,活着的人呢?世上的可怜虫那么多,它顾得了所有吗?还有,我眼前的可怜虫呢?它能否看得到,它那伟大的万丈光辉是否能够照耀得到她?”望着泪水滑落她那倔强的笑脸,他的心为之一窒,隐隐抽痛。 “雷伊,我并不可怜,我一直很好。”她道,挥开温暖的大掌。她固执地认为自己很好,其实一点都不好。 但她不承认,连自己都害怕这个事实。 “假装出来的坚强很痛苦吧?”他苦笑,揉着她的头。“拼命讨好是为了什么?因为心底的怯弱?” “我没有。我没有拼命讨好,没有怯弱。”她扬起坚定的眸子,用力反驳。 “有,你有。这是什么?”他指着滴落在手心的泪珠子,烫着他的心。“你在害怕,一直都在害怕。你天真的以为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但你却忽略了早已知道一切的某人。而这个某人,很不巧的,他就叫‘雷伊·莱弗利’。” “你……你知道了什么?”一怔,她哽咽着,抬起迷离水眸。 “知道了你的一切,都知道了,知道了为什么不喜欢让人叫你的全名,知道了那个叫林御的该下地狱的男人。”不在庄园的那几天,他正是去寻找她的根源。 即使他知道她不愿意让人知道,但他还是忍不住想清楚她所有悲伤的原因。 “我……你调查我?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怒叱,她不安地瞪着他。此刻,她变得透明,她的秘密漂浮在空中,遭人窥觊。 “你不能总是这样排斥所有关心你的人。” “我……”她语噎住,木然地定了一会儿。但,随即骄傲地昂起头。“那又怎么样?我没有拼命讨好,没有怯弱。” 雷伊望着她骄傲得像女王的模样,低低叹了叹气,再度抬手抹去她颊上的眼泪。 “安,说出来并不可耻,我不希望你永远把过去的自己藏在角落里见不得光。背着光默默舔伤,只会让伤口腐烂得更快,出恶臭。”他道,无奈地凝视着她慌乱逃避的眼睛。 “你应该告诉丹尼尔,他有权利知道你的过去。或许,那样你就不会这么痛苦。让他知道你拼命讨好的原因,你的怯弱将远远地离你而去。”他从她的眸中看到了秘密被揭的困窘。 “不关你的事。”抹掉眼泪,她还是倔强地拒绝任何人的关怀。“我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与可怜。” “那么,丹尼尔呢?你爱他,不是吗?”自嘲一笑,他默然敛眸,盯着地板。“而且,那不是同情与可怜。”而是……深切的关爱。 “我……我没说过……” “是,你没说过你爱他。但你的内心呢?你欺骗得了自己吗?”哀叹,他指着自己的左心房。“没有爱,就不会有讨好,也不会有怯怕。” “我……”她神色凌乱地躲开雷伊的注视,重新打开瓦斯,就着已经凉掉一半的水下着面。 “安,我不希望你总是折磨自己。”见她茫然若失地咬着唇的模样,他万分不舍,一度想将她拥进怀里。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雷伊,别说出去。”她吸吸鼻子,哑着嗓子恳求。 “有一天你还是必须面对。”他只是陈述事实。 “但,不是现在。”望着渺茫昏沉的天边,她道。“也许有一天,如果我有足够的勇气。” 闻言,雷伊沉默了,不再出声音,静静地在背后看着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四十九章 交心 风,轻飘飘地趁虚而入。从深谙的帷幕缝隙中潜入,略带猖獗,吹拂起纷乱的思绪,肆意地撩拨人心。 他睡着了。 一进书房,见到的便是高大的男人趴俯在冷硬的书桌上,英俊绝傲的酷颜侧向一边,贴靠着冰凉的桌面,温温吐着鼻息,在寒气迫人的阴晦中卷成白雾。 他的手掌按压在头颅旁边的那沓资料上,有一页纸张被他的手指紧紧拈着,压出了细微的褶皱。 不羁的金随着风动,垂了几许在他额前,继而抚散在他睡梦中仍紧皱着的眉心,均匀的呼吸声透露了他熟睡的真相。 此刻,屋内的世界为他静止,他纯净得像个孩子。 她慢慢地掩上半开的门,静静地朝他走了过去,动作轻巧地将手中端着的大瓷碗放在桌上。 吸吸鼻子,擦干眼泪,扯起一抹淡定的微笑,又是坚强的安可璃。 转过身,复杂地凝望了一眼健硕的高大身型,她走到他跟前。酣睡如他,并不知道有人又未经允许闯入了他的世界。 若非熟睡,也许他会将眉头皱得更紧,然后冷冷地对她道了句“以后要记得先敲门”,继而揽过她的腰轻啃着她的香颈。 她忖着,纤手不由自主地探出,柔柔地拂过他刚毅的轮廓,拂过他深邃的眼窝,拂过同他的性情一般高傲的鼻梁。接着,错落在他薄冷却软得不可思议的唇上,来回摩挲着,似在抚触珍稀的宝物。 “噢 ̄ ̄”她忽然低呼一声,辗转却被带进厚实的怀里,睁眼却见他肆谑地噙着诡笑望着她来不及掩饰慌意的眸子。 “你不是在睡觉?!你偷袭我!”她不满地朝他嘟哝,扬起粉拳,轻擂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是你偷袭我。”慵懒的调子自他口中溢出,说不出的性感。粗糙的修长手指点在她唇上,他觑着她羞愤的小脸。“你偷偷对我毛手毛脚,趁我睡着时。” “我没有。”被抓包,她的声音小了许多,少了理直气壮。 “你有。”他心满意足地捧着她绯红的脸蛋,手指绘着她的唇形。“你在我脸上摸索了一遍,还企图蹂躏我的唇。是不是我若再不醒来,你便要更加猖獗?探进衣服底下?还是直接剥了我的衣服?” 后面那两句他是贴在她的颊边耳语,低醇的呢喃似乎带着催情的气息,撩拨着她颤动的心。 “我没有这么想。”她懊恼地暗咒着自己的情不自禁,推着他伏在颈间的头,煽情的挑逗令她浑身酥软。 老天,若不能劈出个地洞让她躲起来,就请让她撞墙而死吧!羞愧难当的小女人鸵鸟地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嘲弄的笑意。 “敢做不敢当?你们中国人都这样吗?”他故意朝她的唇畔吹气,成功地看到她的爱国情操复苏。 “中国人当然不是这样!你们西方人总是喜欢误解!为什么不说日本人敢做不敢当,几十年前的侵华史实证据确凿,非但不承认还蓄意篡改历史,将自己的恶行正面化。做出如此泯灭人性的罪恶,还找正当理由掩饰,那才叫‘敢做不敢当’。而刚刚,我只是一时精神错乱才摸了你的……” 忽然,她怔住了,因为她一个激愤下,不小心爆出了适才自己拼命反驳的大料。 “承认了?”他的手指卷起同她的眸子一般黑亮的一缕长,轻嗅着,缠在手心把玩。 “我……”她语噎,尴尬地咽了咽口水,但随即恢复镇定。“我不是说我刚刚摸了你,我也没有精神错乱,只是一时……” 老天,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安可璃苦叹。 “一时意乱情迷。”他替她接了下去,再也抑制不住的笑意从他上扬的嘴角蔓延开。 “我不知道日本人如何敢做不敢当,不过我并没有否认过日本侵华的史实,也从未误解过什么。我不希望你将种族歧视带到我们之间。”他将她搂得更紧,她身上独特的馨香令他感到心安。 种族歧视?!她蓦地睁大眼。“那是你们白人才会做的事吧?”她想起了刚到庄园时所遭遇的对待。 “看吧,这难道不叫‘种族歧视’?”不安分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移着,他沉着低哑嗓音道。“我可没冤枉你,别否认刚刚你没使用过‘白人’这两个字。” 使用?!他说得暧昧,令她心头又是一怔。 “我……好吧!可是我没有摸……”她还想解释什么,但目光却忽然瞥到被遗忘在一旁的清汤面。“不说了,先吃面。” 语罢,她才注意到他绷紧的身体正不余空隙地黏贴着她,而她的臀部被一个坚硬的物体顶着,暧昧热度迅攀升。 “我更想吃了你。”他舔着她小巧精致的耳垂,手已经滑进厚厚的衣服里,隔着薄薄的布料揉搓着。 “吃……吃面,要凉了,我做得很辛苦的。”几度差点烧了厨房。她尴尬地回想,努力想拍掉他的手,却是不尽人意。 但,他听到那句“我做得很辛苦”倒是挣扎了一下,而后顺从地撤下魔掌,放她自由。虽然,他更想先享用她,但又并不想糟蹋了她的心血。 而且,是他要求要吃她做的面。 “你先吃吧,吃完我再过来收拾。”见他端起冒着热气的面,心里拂过丝丝温暖,她红着脸道。 “不准走!”见她欲离开自己,他忙抓住她的柔荑,握在掌心。 “为什么?”她不解,盯着他认真的眼睛看,险些陷进温柔又霸道的碧潭里。 “你必须看着我吃。”他**地命令,不让她有选择的权利,将她再度揽进怀里,迫使她只得安静地坐在他腿上。 “然后我是不是还要配合地做些状似流口水的蠢样?”她半开玩笑道,挪了挪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角度靠着。 她喜欢这样,这让她感到好惬意好满足,不管她之前如何排斥这种亲昵。不可否认,她真的已经爱上这个男人。 她无力地承认这个事实。 是的,她已经开始勇敢地承认了,虽然心底的害怕从未消失过。但……算了,既然她已无法控制,何不顺从心底的感觉任性一次?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反对。”他低笑,腾出另一手执起筷子,怀搂着她吃着美味的面条。 “什么?”她挑眉问道,忘了才刚说过的话。 “你说你很乐意配合地做些流口水的蠢样。”他笑出声来。曾几何时,他也会笑?而且笑得这样好看。她看呆了。 “你在笑?”惊叹一声,她回想起之前逼着他对尼凯和蔼的笑。当时,他的模样多吓人,她可没敢忘。之后也不再强迫他那么做,为的是避免吓坏别人。 而现在,她看到的是他豁然大笑,不加修饰,好看得让人不忍移开眼。 “没有。”他不承认,收敛起笑意,继续吃他的面。似乎被她现自己在笑是多蠢的事情。 “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她不以为然道。“会笑证明你还有救,还是正常人。” “还是正常人?”他不悦地眯眼,不满这句话。且先不说这话含义,莫不是自己之前都不像人?“我可不认为少了一个脸部表情就构不成‘常人’的模样。” “你少的不只是一个。”她抚着他倨傲的下颌,认真道。“而是你一直都只有一个。冷,冷透了。所有人都必须怕你,包括你最亲的人。” “那么你呢?你并不怕,不是吗?”这男人竟能一心两用?!一边吃着面,还能边骚扰她。 她羞涩地撤下他爬上酥胸的大掌。 “我只是讨厌你。你知道的,当讨厌一个人到了极限时,害怕已不能得到挥。”她似乎没看到他僵成寒冰的俊颜。 “你讨厌我?”眸一眯,他不高兴地扣着她的下巴。“谁让你讨厌我?!不准!”他霸道地命令。 如果一个命令就能阻止得了人的思想。那么,她一定会对自己下一千个一万个命令,阻止自己迷乱的心不再受他蛊惑。 “可是,我还是讨厌你。”讨厌你该死的扰乱我平静的心,她无奈笑道。“但我似乎更讨厌自己。”讨厌自己无力抵挡得住他的煽动。 “为什么?”换他一怔,惊诧地看着她。 “没为什么。”她顾左右而言他。“糟糕,你太不小心了。”抽出纸巾替他擦拭不小心喷到嘴边的汤渍。自然的动作会让人误会已经习惯了很久。 “这边也要。”他侧过脸,指着根本没被喷到的另一边脸。 “哪里?”她问,仔细寻找汤渍的下落。 “这里。” “没有啊。”她疑虑地望着他,找不出在哪里。 “蠢蛋,你被骗了。”他揉碎她黑亮的,将她怵的可爱模样尽收眼底。“我从不知道原来你会这么容易受骗。”他对她又多了一层认识。 “很好笑吗?”她故作生气地鼓着腮。“我也从不知道原来你不正常的程度会是如此深。该笑的时候不笑,不该笑时乱笑一气。简直不可理喻!” “好吧!我不正常。”他止住笑,深切望着她。“那么,最善良的天使,你愿意始终陪在我身边为我纠正吗?引导我走向正常的道路。” “你……”她的心在狠狠地颤动,那是无法言喻的感动。“你变得不像你。” 他真的改变了许多。 “如何?”他的心为之一窒。她是不愿意吗?还是嫌弃? “原来你还会说冷笑话。”她忽然笑得前俯后仰。“冷死了,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说冷笑话。”他不悦地撇撇嘴。难得如此深情的表白却被当笑话,任谁都会受不了。 “你有!”她望着他略显恼怒的眸子看。“虽然你牺牲了自己,勇敢地承认自己不正常。但,确实一点都不好笑。”她摇头耸肩。 “听好,这不是笑话。”他急了,放在她腰上的力道增大。“我要你陪着我,直到永远。”他在向她讨承诺。“说你愿意。” “为什么?”沉默了许久,她问。虽然她想说愿意,但,她没把握。对他,也对自己。 “你是我的。”他的视线定格在她沉静的脸上。“你必须对我忠诚,不许背叛我。”见她不语,他心慌。 而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捧起他的脸,轻轻印上一吻。 他认为,那是无言的默许,她的承诺。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章 徘徊不定 云淡风轻,一切尽是如此惬意。 望着鲜少出现的大晴天,她眯起眼,视线直透窗外浮着朵朵白云的天空,微薄却不失暖意的阳光半掩在被清风拂动着的云朵下,乍暖还寒,清逸一方。 “嗯哼。”被遗忘在身侧的男人显然不太高兴,长臂一捞,将刚脱离怀抱的女人重新压向自己。“谁准你未经允许擅自离开?” “你醒了?”她娇羞一笑,半推半就斜靠在他身上,嗔道。“我不是一直都在?” “我说的是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胸膛,轻搂着她光裸的背。“我说过,没我的允许,不准先推开。” 其实,她一推开他,若有所失的空虚感便迫使他立即觉醒了。 “这我做不到,你的力道重得足以令人窒息,我差点喘不过气来。为了避免你醒来时看到的是一具被勒得断气的女尸,我不得不这么做。”她娇嗔指责他“残忍”的罪行。“你干脆把我绑在身上好了。” “好主意。”他低笑,大手一刻也不闲着,邪恶地伸入被子底下。 “啊 ̄ ̄”她惊呼,酡红的脸蛋羞得不像话。“你干什么?!别这样,昨晚你已经……已经……呃……一整夜了,我的骨头会断的。”浑身像被拆了十次再重组一般酸疼,她承受不起任何一丝压榨了。 “哦?”他挑眉,幽深的绿眸中掠过丝丝邪门的坏。“那么我更要好好服侍你,为你做做按摩,以助于缓解疼痛。相信我,我非常愿意为你赎罪,不用怀疑我的忠诚度。” “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不痛了。”她咬牙,将齿间的呻吟硬生生逼回。天知道若再让他得逞,她该几天下不了床的。 可怜的安可璃,昨晚便是沦陷在他的甜蜜攻势里万劫不复。 “真的?”狡猾的狐狸笑得奸诈,撤回大掌,禁锢在她腰间。“那你下次还敢未经允许逃出我的怀抱吗?” “我……不敢了。”皱皱鼻子,她满腔怨怼地小声嘟哝。“那我的小命可能会葬送在你粗暴的手劲中。” “下次,我会小心的。”他听到了她的窃语,翻身压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制住娇弱的身子。“如果你答应我不再想逃开的话。”高傲的男人还在为之前她几度说要离开这里的话耿耿于怀。 “我逃得开吗?”她垮下脸。她相信他总会办法教她离开不了,就算她已经拖着行李上了飞机,等在回国的航班中,还是有可能被他找到并带回。 而,有个更大的原因是,她不愿离开他了。若想安然潜逃,她必须花更大的力气说服自己不折回来。真是tmd笑死人了! “很高兴你有这个认知。”狂肆邪笑道,他开始舔吻她的唇瓣。 “别……”她娇羞地推开他。“会痛。”她刚刚已经说过了吧?!他又忘了? “抱歉,我情不自禁。”他讪讪地叹息,压下腹中燃起的躁动,低哑道。“我只是想吻你。可以吗?我保证暂时不再碰你。”他的暂时只限于此刻,也许过不了多久便会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不要啦!天知道你此刻所说的话能否当真。”她已经感受到压制在身上的男人又蠢蠢欲动了,慌忙抵住他的峻颜往下俯。“不可以!我会被撕裂的。你不能这样……呃,欲求不满。” “对你,我永远也要不够。”他极尽认真的口吻,凝视她的黑眸。 “呃,这话我常用。”侧过脸,她忽然想起他所言正是她经常滥用在小说中的词汇。 “什么?!对谁用?!”他一急,掰过她俏红的小脸,满脸醋意。 “对……对男人,我书中出现的男人。”她解释,“写在小说里的男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编故事混饭吃的。你偷偷翻看过我的电脑,不是吗?文档里边那些奇怪的四方字不是原生爬虫类,而是一个故事的组成部分。”她绝对是故意要让他下不来台。 昨夜,他以为她被累垮昏睡了过去,偷偷点开她的电脑。她都看到了。而且还听到他不断诅咒那些看不懂的字眼,以他所能形容的各种难听的字眼。 冷颜倏地微红,窘迫缠上心头,他立即转移话题。 “男人的热情是女人的幸福。”他那副唯我独尊的神情换来她吃吃笑道。 “太过热情则会引火烧身,被燃成灰烬。”她娇叱他的大言不惭。“你必须起来,别再压着我。要不,待会儿……唔……” 他竟然趁机偷香,邪恶地噬着她的粉唇,与之交缠。 “你……”她不晓得该说什么好,睁眼瞪着他不听话的老二。“我早说了不行的。” “我去冲冷水。”他懊恼地爬爬头,起身,直挺挺地走向浴室。 不一会儿,便听到没关门的浴室里传来稀里哗啦的冲击声。她的脸尴尬地红透了,蔓延至雪白的脖颈,却也觉得感动他没有不顾自己的不适强行要了她。 直到他走出浴室,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了。而在这半小时内,她早已将自己全副武装好,包得严严实实,省得他看了又干流口水。 见他浑身湿漉,她拿起叠在一旁的围巾,目不斜视地递过去给他。而他却不接,双眼直地觑着她。 “做什么?把头擦干,要不会感冒。”大冷天的冲冷水澡,亏他还能一脸镇定地赤身**,任凭一身的水不断滴淌。 “我要你帮我擦。”他另外拿起一块围巾,系在健壮的腰际。直直走到她跟前,挑起她错愕的下巴。 “你有手有脚,没有缺胳膊断腿。” “除非我残废你才愿意?”他低声道,沉得吓人,落寞的样子却又教人于心不忍。“如果是这样的话,我……” “我帮你擦。”话未说完,却被她急促地打断。 “你在乎我。”他满足地笑道,深望着她。“你担心我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没有,我只是……”她反驳。 “对我诚实!”他期盼她的真诚告知。 “好吧!我承认,有一点点了。”她只说一点点,还是没救的胆小。 “我希望的不只是一点点,我要全部。有一天,我会得到。”他下着挑战书,决心征服,不止她的身,还有整颗心。 他不知道,其实他已经拥有了全部。 “嘟嘟 ̄ ̄”内线电话响起,吸起他们的注意力。 “**!”他低咒,撇下正在享受的服侍,走到床柜一侧,执起听筒。“该死的汉诺威,你最好有事。”他清楚地记得每一位轮班的警卫。可见,他并不完全的**蛮横、高高在上,有时他还是会关心庄园里的仆人。 “爵……爵爷。”警卫汉诺威显然被他的怒气吓到,颤着声。 “说话!”浓眉一皱,他望向一旁不断以眼神示意他保持冷静的安可璃,不由压低了声音。“我并没有恐吓你吧?” “是……是的,爵爷。”惊颤的声音还是不变。 “那么,相信你还没断气。” “是。” “是还不说话!”他怒叱,烦透了。“出什么事了?” “这……”电话里怔了一会儿,才缓缓响起不安的声音。“劳拉带了一位小姐回庄园。” “谁?”他的眉深蹙,她的心一提,直觉不是好事。 “是……是夫人。”电话里的男人惴惴不安。 “**,你这笨蛋!谁让你放人进来了?!”丹尼尔粗鲁地咒骂,差点摔了电话。 “很抱歉,爵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夫人。我以为她只是……”以为她只是劳拉的朋友。匆匆一瞥,就放人进来了。但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 “你这愚蠢的笨蛋。”他低吼。“不准称她为‘夫人’,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你想被扫出庄园吗?!她现在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已经进堡了,也许几分钟前。”他也很无奈,只是事后才想起,便急忙通知爵爷。 “饭桶。”丹尼尔忍不住再骂了一句。 “是。”电话里是汉诺威的战战兢兢。 “是什么是?愚不可及!”他愤怒地阖上电话,转眼却见安可璃望着他诧住。 “是……尼凯的母亲?”她轻声询问,仍记得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缓缓走向他,抚定他满腔的怒火。 “嗯。”他闷声道。“该死的女人,她来做什么?”她还不死心吗?她到底想干什么?!不断纷涌的怒火在肚子里乱窜,烦躁不堪。 “你不去见见她吗?”她问,心底不断浮起难言的不安。 而他住了几秒,没再说什么,双拳握得死般紧致,急急地套上衣裤,嘴里不断咒骂着,也顾不上头还没吹干,便要冲出房间。 “丹尼尔。”见他长腿跨出,她急忙唤住他。 “干什么?”他的整张脸都快拧成一团了,狰狞得可怕。 “头要不要先吹干?”她小心询问,指着他仍淌着水的金。 “死不了人的。”他这么回答她,烦乱地以指往后扒了扒垂在额前的一小簇不羁的。而后,便大步离去。 安可璃愣愣地望着他头也不回的高大身影,没来由的忧虑更加深刻地徘徊在体内,搅翻着她蓄乱的心。 她还想告诉他,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但,她没资格。 她记得,他说过,那是他的家务事,不关她的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一章 她被教训了 沙沙沙沙……是细雨拍打在枯燥的树叶上出的奏鸣。 不知何时,窗外的云淡风轻已不复存在,适才清透的天蓦地刷上一层深色雾霭,灰蒙蒙的乌云覆盖了伦敦的晴空万里。 疾风般迅猛飞驰,丹尼尔踩着愤世嫉俗的沉重步伐,赶在贝蒂进堡之前堵住了她,阻止她继续走近他的生活圈。将她推拒在细雨纷纷中,任她遭受冰雨的洗礼。 “请问弗伦斯夫人,造访寒舍有何贵干?”高大的身形横在大门中央,一脸阴郁,森冷的眸光宛若利刃般摄出,迫在眼前不懂得掩饰慌张的女人精致的脸上,犹如最残酷的撒旦。 他不客气地以鼻息睥睨着此刻正饱受寒雨浇淋的娇弱女人。 雨水冲刷下,模糊了她的眼睛,贝蒂睁着朦胧的蔚蓝眸子哀伤地凝望着他。 “丹尼尔,我只是想跟你谈谈。”倒退了几步,她摸了摸潮湿的脸颊,将黏在颊边的金往耳后顺去,扶住身边的劳拉,身上那套雅致的套装已湿得能拧出水来。 “夫人。”劳拉低呼,担忧地望着她。 “是吗?请问你想跟我谈些什么?谈谈这几年在奥利·弗伦斯身上得到多少满足?还是谈谈奥利·弗伦斯是如何优胜于世上的任何一个男人?” 他不屑地鄙夷,残忍地践踏她的尊严。 “怎么?弗伦斯将你抛弃了,无家可归了,想到有个布莱恩特庄园也许能够容纳你吗?尊贵的弗伦斯夫人,布莱恩特庄园可不是废物收容所,请另觅高就。”他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鄙夷的神情真当她是垃圾。 “丹尼尔,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并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只是希望偶尔能看看儿子。”她哀求,咬咬牙,眸中滑落的不知是泪是雨。 她深知日后若想见到儿子,除非得到他的同意。否则,就算耗尽一切她所能付出,也见不到心爱的儿子。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尼凯了。 “儿子?!”他嗤笑,以下颌对着她哀求的神情。“请问你儿子是谁?希望你的视力还是正常的。这里可是布莱恩特庄园!不是弗伦斯家的豪宅。你是否求错地方?” 他明知这几年贝蒂并未为弗伦斯生下任何子嗣。他就是想如此羞辱她,满足自己的扭曲心态。 “请你别这样好吗?”她在雨中摇摇欲坠,只见劳拉几度欲张口说着什么,却被她焦急地拉住了,她猛地对劳拉摇头。 “我不会做出任何干扰到你的事情,只希望……” “够了!你口口声声说儿子,当年你为什么就不会想到他?!你凭什么在遗弃他三年后的现在摆出一副虚伪的嘴脸?!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边哭喊着想看儿子?!”话未讲完便被他粗暴地吼断。 他怒不可揭地叱责她的过失。 孰不知,最大的不满的是她对自己的背叛,高傲的男人始终无法正视人生最为可耻的污点。 雨势越来越大,瓢泼了她一身,她瑟瑟抖。 “我……”无言以对,双腿倏地一软,对他跪了下来。“求你。”泪水在她眶中打转,转而哗啦啦地顺着雨水滑了下来。 “夫人!”劳拉不忍地大呼,拨拨同样**的头,硬要拉她起来,却无法如愿。贝蒂已将颜面狠狠地踩在脚下,只为能够得到他的肯。 惊见以往骄傲的女人跪在自己跟前,丹尼尔心头一怔,直愣愣地盯着淋成落汤鸡的女人,似乎并不相信眼前所见。 而,正当他决定不予理睬地唤来仆人将贝蒂轰出庄园时,一个娇叱的声音由他身后响起,带着一肚子的怒气。 “丹尼尔·布莱恩特。”再也看不下去了,安可璃从长廊走出,一脸寒寒的漠然。“你太残忍了!该遭世人鄙视的暴戾。” 事实上,自他踏出房门后不久,因为不放心,她便也尾随而出。 虽然,他说这是他的家务事。 但,她还是忍不住想插手,她管不住自己啊! 而,当她追出时,看到的竟是这男人如此心狠歹毒的一面,毫无一丝人性。相较于上次在咖啡厅的事迹,有过之而无不及,令她不由怒火中烧。 她生平最无法忍受的,便是男人待女人的残忍。更别提,竟让一个弱女子跪在跟前而又能视若无睹。 安可璃迈开大步走向大门,继而用力挥开他堵在门上的长臂,冲着他忿忿喊道。“别挡着路!”语罢,更是不顾淑女形象地将他使劲推开,挤出一条过道。 “你想做什么?”绿光一倏,他皱眉望着她冲进雨中,不由怒吼,也跟着冲下去,淋了一身。 “带她进去。”她不顾丹尼尔的情绪,径自对焦虑望着贝蒂的劳拉道,娇弱的女人已经被雨水淋昏了头,软绵绵的动弹不了。此时的阵势,恍如她才是庄园的主人。而他,只是个打杂的,不足为惧。 劳拉望了望她,再望望丹尼尔,最后将目光深锁在已然晕眩的贝蒂身上。而后,决定感激那个令人讨厌的女人一次。接着,便将贝蒂的手臂拉靠在自己肩上,用力撑起,将**的女人带进堡内。 “该死的笨女人,谁允许你这么做?!你忘了谁才是这里的主人吗?”他朝她大吼,大脑不受控制地充斥了勃怒,将她打横架在腋下,拖了进去。“我一定是将你宠坏了,我疯了才会让你如此胆大妄为。” 他没有阻止她忤逆的举动,任由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号施令。他已经沦落到这等任人宰割的地步了吗?就凭她一个女人?仗着深受他的喜爱。 就算他再宠她,再喜欢她,也轮不到一个女人爬到自己头上。 高傲的大男人主义作祟,他琢磨着如何教训教训她,才能灭了自己的怒气,助长自大的男性气势。 此刻,他快被她逼疯了。她竟然让那个女人进堡! 他,一定要狠狠教训她一顿。他立誓! “丹尼尔你放开我!你疯了。”羞愧不已的小女人不断捶打着他的背,掐出一道道淤痕,他还是不放手。 “放手!”她无颜以对堡内看热闹的仆人们掩嘴窃笑。 他们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一向面无表情的爵爷此刻被气昏了头,架着安准备上哪儿作战。一个个都变得不近人情,手里做着自己的事,眼睛却不住往他们这边瞥,只为看好戏。 就连最善良的卡露也只是双手合十,惊呼一句“上帝,出什么事了?”而后,继续等着看好戏。 老天!她造了什么孽啊?! 一进房间,丹尼尔抬腿对着房门用力一踹,将门从里边严严实实地反锁住,不让任何人进来。 而后,他将她狠狠地甩上床,翻身压住。 “你到底想做什么?!丹尼尔·布莱恩特。”她吼着他的名字,企图唤醒盛怒中的他。 而他并不理睬,只是从一旁取过适才她为他擦拭湿的毛巾,往她头上盖去。 “你想杀了我吗?先用毛巾捂住我的口鼻,然后把我掐死?”她诧住,胡言乱语,惊慌失措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好主意。”他低喃,捡起被她摇落在地上的毛巾,再次往她头上铺盖去。而后,却是在擦拭她湿漉的长,并未如她所想的先闷她一阵子再掐死。 “我会的,我会让你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教你牢牢记住‘太岁头上动土’的报应。”他恶狠狠道。 “丹尼尔·布莱恩特!你真的变得不像你。”这话昨天她说过。但,也许昨天说的有点褒义。而此刻,却是完全的贬义。 狠的男人真可怕,幽绿的眸子布满血丝,红了眼。 “是,我会让你看看除了‘冷透了’以外的表情。”他拿起吹风机吹干了她柔软的丝。接着,将她的身子翻转过去,让她呈人字形趴伏在床上无法行动。 “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她大喊,心里没底,空虚虚的。任他翻身压住自己的腿,这下真的连动都动不了了。 “蠢女人,谁让你冒着雨冲出去?!我准你这么做了吗?”他坐在她腿上,脱下她的裤子,对着她光裸的俏臀用劲拍打着。 不经大脑思考的言语冲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生气她不顾自己的身体,而并非忤逆了他,冒犯了他的尊严。 “你变态!心里有障碍!丹尼尔·布莱恩特,你简直就是天字第一号神经病。不,你天地玄黄号全包了,外加送你个一二三四五六七的歇后语。”她又气又羞,就连妈妈都不曾打过她,更别提打她的臀部。这男人…… 曾几何时,冷静淡定的安可璃遭受过这等难言之苦?!她气得连文字游戏都抓出来摆弄了,她会不记恨就跟他姓布莱恩特。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她不断重复着一二三四五六七的歇后语。 “如何?现在知道了本爵爷除了‘冷透了’还有其他表情了吧?”他扯着邪门的坏笑,泄完心中愤气,将她翻身,正面对着自己。 “……”她气得不想跟他讲话。 “告诉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他变本加厉了,原本就算生气也只是在心中酝酿。而现在,他竟然加配动作。若非气疯了,绝不会如此。 还在气头上,安可璃才不会理他。 撇过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没关系,他开始有办法对付她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二章 坦诚 只见他冰冷的眸子里噬着危险的邪肆绿光,从床沿拾起一件轻薄的宽大t恤,那是她早上还来不及收起来的睡衣,他曾说过不喜欢见她再穿那些薄得不像话的t恤。 因为有时候她会很不小心的又穿出房间,露出曲线诱人的线条飘荡在堡内,令堡中的其他男人看得心猿意马。 而他,非常不喜欢。也许,如果她将全身上下由脖子以下包到构不成威胁的脚趾头,全副武装成一颗架起来让人学做样板的粽子那样,想必他一定更满意。 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世人也都说,对一个人的认识要经过一段非常漫长的岁月才能完全看透。这话说的丝毫没错! 如果仅限于冷漠、自大、高傲,她现之前对这男人的认识一点都不全面。她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正如她不晓得冷得像冰的男人也会龟毛的不让她光着脚踩在寒彻的地板上。当然,那时候她将他的龟毛划入关心的范围。 然后,她非常肯定地下了个定论。这男人绝对不只是双重人格那么简单,多重也许更适合用以形容他的阴晴不定。 尽管如何,她却现自己并非因此对他减少一丝丝的爱。可悲! 而他此刻到底还想做什么?!打也打过了,而且疼得她想将他大卸八块丢进锅里油炸,难道他还不满意?就因为她没有很配合地哀嚎几声,藉以满足他暴戾征服下的快感? 而,最可悲的是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他说她侵犯了他的尊严?好,如果他认为见死不救,对一个被雨淋得凄厉、差点昏死过去的女人还能够视若无睹,责无旁贷,前提是那女人还跪在他跟前,且对方还是他曾经的妻子,这种事情也只有他那种冷血动物才做得出。 虽然,知道关于他前妻这件事让她感到心慌难过。 但,谁叫她是安可璃,正义感过旺的中国女人。国籍方面她无法选择,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鬼使神差地成了中国人,当然应该尽量在外国人跟前展现中国从远古时代就传承下来的美德。 见义勇为?也许她所为应该算吧,性质上差不了多少。 但目前不是她过度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此刻才会幡然醒悟地盯着眼前似乎已经疯狂到连打防疫针都来不及的男人。 丹尼尔寒寒地迫着她,抿唇一句话也不说。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手中薄得几近透明的t恤撕成了好几条,俨然成了一堆破布。 “你撕了它?!”她仰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这是我的衣服!” “没错,如你所见,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他冷笑,脱下身上的衣服,**的衣服被甩到一边。 这时她才现,适才他为了吹干她的头,根本连处理掉自己身上的湿气的时间都没有。 但,虽然有点小小感动,并不代表她原谅了他打了自己那件事。更何况,他还…… 丹尼尔三下两下便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大刺刺地半跪在她同样光裸的身体前,t恤的破布从他手中散落,飘晃在她白皙细致的身体上招摇着。 “如果你现在道歉,承认错误还来得及。”他居高临下俯瞰着朝他干瞪眼的女人。“你该相信瞪眼是没有用的,我不会让你无法无天,即使我再喜欢你,或者比喜欢更喜欢。” “你喜欢我?”安可璃一怔。之前,这男人总是以掠夺者的姿态出现,不管人家是否愿意,命令是他最常做的事。 而,他说喜欢她,却是第一次,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如此直白的话。 “别想转移话题。”寒光一倏,他凶恶地迫住她的小脸,拼命掩饰满脸的不自在。“道歉!为刚刚的不听话。” “如果不呢?你打算用它们来绑住我,将我的双手绑在床头那两根颇有艺术感的圆柱上,然后对我大玩s*m?”她不屑地撇嘴。安可璃是谁?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撕了她的t恤只为练练双手的柔韧度、伸张力。 “看来你已经很清楚我的想法了。”他只是想吓吓她,他当然没忘记早上醒来时她一身的酸痛。 “哼。”她从鼻子哼出一声,极度鄙夷。“我不知道自己该为何等理应当斩的罪过向你道歉。”也许之前顾着疼痛,她没注意到他叱责的理由。 “你不知道?”他拿起最长的布条,抓起她的手。“该死的女人,你还不知错!”语罢,作势在她腕上缠起了布条,惊得她乱叫。 “我到底犯了什么法了?!不就是擅自做主让你那被雨浇灌得昏了过去的前妻进堡,如果这也构得成犯罪的话,那世上还有什么算‘天良’。”她惊呼,以为他只是吓吓自己,没想到还真绑了。 而他,听到她的叫喊,忽然住了手,冷冷地直视她,不一语的表情倒是令她心悸不少。 “我知道这是你的家务事。但,别在我眼前做出这种残忍的事。好吗?也许下一次你再这么对她,我还是会冲出去。请你原谅,我没办法忍受女性同胞受欺负。”她努力使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没那么感伤,但还是教他听出了那句“你的家务事”时的酸意。 “我的家务事?你很在意这句话。”他蹙眉,没忽略她微微闪烁的眸光。 “没有。”她否认,刻意装得满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在意?那本来就是你的家务事,你说过那不关我的事,我当然不会厚颜无耻地追问你的过去。而且,那似乎也没必要。真要算了,我们本来就不算很熟。追根究底,甚至连朋友都不算。”她说得酸溜溜的。 “不准你这么说!”他又厉声命令。说实话,他更适合到军队里干坐着,只要怒叱一声,足以吓死一个军团。 “我说的是实话。”她小声嘀咕,撇开脸不看他。因为他此时满脸怨怼的模样像是自己才是伤他最深的坏女人。 “我曾经打算告诉你的,但你不屑知道。”沉沉的声音扬起,他望向她仍冒着酸气的眸子,心底得到难以言喻的满足。 她总算想了解自己了。丹尼尔为自己得到的认知感到莫名的激动。 “是吗?你何时打算告诉我了?作为当事人,我应该会有一点点印象吧?但我没有,也许你是在梦中想过这件事吧?”她不客气的驳回他的话,一脸忿然。 他静默着,定定地看着她有些怒意的脸蛋,伸手拂过不小心被她含在嘴里的丝。而后,才低声道。 “那天早上,你陪我看雨的那天。我很诚恳地要告诉你一些事,但你说你有权选择不听,你不愿意听我说。”声道平静地陈述事实,但他的表情却像是被人嫌弃一般可怜兮兮。 那天早上?她的思绪回到之前被他强取豪夺的那些日子。 “就是你以为自己是威廉一世的那个早上?”她忆起来了,当时她愤怒地骂他拿自己当威廉一世。“我陪你看雨?”如果没记错的话,是他不顾她的反对硬将自己拖出去“看日出”吧! 好吧!也许他是打算将自己的过往告诉她。但,她怎么就从未见过有人会恶狠狠命令自己“非听不可”,而且还要自己“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求他告诉自己。然后,他还说她“没有这个荣幸知道”。 之后,当然是不了了之。 “请问,现在我必须非常诚恳地请你告知吗?关于你的家务事。”她没忽略掉刚刚他说过“很诚恳地”要告诉她一些事。 “上帝,你果然很在意。”见她一直强调“你的家务事”,令他心花怒放。他从未想过自己曾经的一句无心之话,竟能产生如此强大的效应,令她介意到如今。 安可璃双颊绯红,被人看穿的感觉大抵就是如此吧!此刻,她低垂着头,不再否认自己的真实感觉。 “对,我就是在意,该死的在意。在意死了!在意她曾经是你所爱的女人,在意她曾经是你的妻子。我嫉妒,嫉妒得快疯了。我想狠狠地咬死你,教她无法靠近你。”完全诚实地释放自己的感觉真好!安可璃抬起无畏的晶亮黑瞳,火辣辣地直视他。 “谢谢你。”丹尼尔感激地凝望着她,无比深情,激动与过度的兴奋盘旋在心扉。 “谢什么?谢我想咬死你?”她不解,那可不是淑女该说的话。 “谢谢你的在意。我想,我需要点时间整理一下心情。”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狂热的狼吻雨点般无法控制地撒在她光裸的身子上,铺天盖地而来。 “等……不,好痛!”她红着脸推开他,怒视着他的贼手。“你还有脸抱我?压疼我了。”她半支起身子,揉着被揍得生疼的臀部。 “我很抱歉!”此时,他非常有诚意地道歉,赶紧起身,不舍地看着她。“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吗?”语罢,径自从床柜里取出一瓶药膏。 “我不喜欢被人打……那里。”她尴尬地开口。“我不是小孩。” “如果你答应我以后都听话。” “你威胁我?”她眯起眼。 “不,是警告。”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不应该总是让我担心,也许淋了雨会得肺炎。”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打我。”她窃喜,暗自呢喃。被他翻了个身,趴伏在床上,娇羞地任他为自己上药。 “丹尼尔。”她忽然结结巴巴道。“待会儿……我也告诉你,关于我的事情。”他们还需要先处理好眼前的窘事。 “你……”他一怔,心底不断涌起暖意。她终于……也愿意将自己的过往坦诚?这令他说不出的激动。 “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公平。”她忙解释,却已拦不住他再次覆身压住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三章 惺惺相惜 户外沉寂的暗哑熙光破入,顺着倾泻而下的纱幔帷幕铺散在光滑的地板上,交融出一道奇异的色彩,变幻莫测。 大床上,一室的旖旎春光皆被收束在厚暖的被子底下,两具敏感的身体正紧紧贴合在一起。此间,不断浮出被面的是男人难耐的诅咒声。除此,还有女人诡计得逞的窃笑,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你一定是想折磨死我。”丹尼尔终于忍不住低吼,大掌毫不客气地爬上怀中小女人的胸脯,忘情抚触,惹得她失声呻吟。 “啊 ̄ ̄”安可璃禁不住娇喘,槌打了他一拳。“欸 ̄ ̄我说过不行!谁让你昨晚那么卖命,榨干了人家,而且刚刚又很过分地那个……打了人家。”她挪了挪臀部,故意不小心碰了他最引以为傲的部位。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报复心会是这么强。藉由自己的心灵“受创”胁迫他必须如此搂着她抚慰,却又不让他碰自己。 “你可以安分点了吗?”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被人狠戳了一刀,整张脸绷得连神经线都突兀。“该死,你到底想怎样?” 看得到摸得到却吃不到的感觉就是这么痛苦,干脆直接将他扔进地狱算了,与恶魔作伴都比跟她的**相处在一起来得好受,至少恶魔那魁梧的身材不会勾逗得他心痒疼痛。 他是疯了才相信她的鬼话。 “我们说要对彼此坦诚。不是吗?”她无辜地眨眼,抚着他的胸口,红烫的脸颊贴着他,整个身子欺靠在壮硕的男性躯体上,修长的美腿勾上他的腰。“可是你也知道,刚受到惊吓的人怎么可能立即恢复平静。所以,我非常需要你的安慰。抱我,拥抱是最好的方式。” 坏心眼作祟,在她对他坦诚相告所有事情之前,她邪恶地想先整整他,教他长长不可随便教训她的记性。 所以,在刚才他起身欲穿衣服与自己保持距离时,被她重新拉进被窝,缠上了。 “这句话你重复不下十遍了。”他一震,粗喘着大气。“可不可以换一种方式?例如,我们穿上衣服……”只要不紧贴着她的身体就行。 一听,她撤下爬在他心口的纤手,身子立即滚在大床边沿,冷然以对。 “我说错话了?”他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歉意和后悔,僵了僵背脊,他拉下脸。“好吧,如果你高兴的话。”手臂一伸,他将她捞回怀里,抚着她纤细的肩头。 他努力压下满身心想立刻占有她的冲动。 她扬眸望他,得意地哼笑了一声,不教他听见。 “可否先让我知道,需要多长时间你那受创的心灵才能平复?”他纠着浓眉,逼迫自己不去看她嫣红的唇,以及不去在意缠在腰际的美腿。 “抱着我让你这么难受吗?迫不及待地想甩开?”她知道不是,但却故意这么说。 “我……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急忙解释,低沉的嗓子哑得听不出原味。“也许你先拿把刀将我砍了会比较好受。”他失笑,死尸会比较没知觉吧?至少下面是没有感觉的。 “你一直都这样吗?经常失控?只要在有女人的床上。”她询问,冒着酸气。 “不,我的自制力一向很好,从未有过失控的经历,除了你。”他紧闭着眼,额上冒起细汗,心里不断诅咒。 “所以说,只有我能让你……”她兴味望着他已经绷到极限的俊颜,纤手自他胸口滑下,成功地知道他为自己颤抖。 “你……”丹尼尔蓦地睁眼,倒抽冷气。“你非要这样折磨我?”他誓,他一定会死在她手上。 “我……”看到他濒临崩溃的模样,似乎有点心虚,她清了清嗓子细声道。“我只是想说,已经不痛了,如果你轻点的话,也许可以……不过只能一次。”这样算暗示吧! “你是说我可以要了你了。”他狂喜,疯狂地吻她,身下立即有了行动。“我会小心。”但他的动作却不似他所说。“小心”?见鬼去吧! 几十分钟后,直到她再次腰酸背痛才彻底后悔适才的话。但,至少也尝尽了甜头。不是吗? 她懒洋洋地趴在他怀里,红肿的粉唇微张,大口大口地喘着息。 “现在,好些了吗?”她问,浑身乏力。而他却神采奕奕,身上被吊尽胃口的每一个细胞都大呼过瘾。 “嗯。”他搂着她,得到纡解的身体不再紧绷。 “很好。”她道,安心地靠在他身上。“可以平静对话了。”松了大口气,她让自己安静了下来。 “告诉我吧,关于那个女人,贝蒂·伊斯。”说这话时,她偷偷觑了他一眼。他的脸上已见不到想吃了人的愤怒,她笑了笑。 “一人一句。”他建议。“如果你觉得更公平的话。” “好。”她的整颗心已不再畏惧过去,变成了秘密公开前的坦然。“我想先听你说。” “嗯。”他吻了吻她如黑缎般光滑的丝,将她的柔荑包在掌心。“她是我在大学时期的女朋友,一直以来都只有她一个。也许我爱她,也许不爱。但终究结婚了,也有了儿子。”而后,他垂眸望着她。“换你了。” “他叫林御,我妈妈的男人,唯一能进入妈妈房间的男人。我知道,妈妈是他的情妇,见不得光的女人。也许他是我爸爸,也许不是,虽然妈妈说他是。该你了。”她道,语调平静,她很意外自己能够释怀讲出。 “我一直都以为她会是个好妻子、好妈妈。毕竟,角色扮演,她始终做得不错,任何事她都能从容应对,从未给我丢过脸。”他再度吻了吻她,提醒她接下去。 “星期五,每逢那个日子,他都会出现在家里,如果那算一个家的话。但他从来都只是抱着妈妈,将妈妈每时每刻都霸占住,不让我靠近。而且,他会瞪着我,仿佛我是肮脏的垃圾。然后,他叫我‘安可璃’,当着妈妈的面大声喊,也许除了提醒我不堪的身份,还想刺伤妈妈。我不喜欢那个名字。” 她开始啜泣,无助地往他怀里缩。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为之前曾因此伤害她的蠢事道歉。“但你必须面对,名字并没有错,那是你的母亲赐予你的。如果让你改了它,你还愿意吗?” 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埋在他怀里,泪水滴淌在他心口,渗了进去,疼痛了他的心。 “曾经我不止一次要求改了它的姓。但他不愿意,他说我不是他的孩子,我没资格姓林。” “那么,愿不愿意姓布莱恩特?” “为什么?”她问,不大明白。 “如果你一定要改姓的话,我想我可以委屈一下。”他侃道。随夫姓,他抑在心底没说。怕什么?也许是怕她一口回绝,他没把握。 “神经!”她嗔道,戳着他的肌肉。“我才不愿意改,我早已习惯了它的存在。”只是还无法习惯人家这么喊她,一直都习惯不了。 不过,也许不久后会习惯。毕竟,她已经能够将往事拿出来晒晒太阳了。不是吗?虽然此刻的伦敦没有太阳。她眯眼,望向已经亮了一大片的窗外。 “那真是可惜了,好多人想姓布莱恩特呢。”他笑,压下失望。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愿意。 “我可不是好多人。” “对,你是唯一的。”在他心里。他揉散她的长,宠溺望她。 “我喜欢你笑,比起一脸冷冰冰,笑容更能温暖人心。尼凯也会喜欢他的父亲对他和蔼。”她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脸,以指细细绘着他的轮廓。“如果不笑时是一座冰山的话,那么你现在成了火山。” “火山比较适合形容暴躁的男人。”他不满地嚷道,他不认为自己暴躁过。即使有,他也不会承认。 “抱歉,我刚刚说了什么?”她脸红,羞愧适才居然达到忘情的境界。“该换你了。”险些忘了他们此时的话题。 他不一言,长臂霸道地扣着她的纤腰,似要将她紧箍在身上。而后,才缓缓道。 “我从未想过她会背叛我,毕竟她一直是那么的温顺、善解人意。但她确实背叛了,残忍地……”低醇的男音潺潺讲述着自己的伤痛。在温暖人心的爱意然中不那么疼了,仿佛说的只是别人的故事。 “还是恨她?”他讲完,默了半晌,她开口,带着不确定。“你爱过她吗?”她倾听着他心口的击撞声。嘭,嘭,嘭,每一下都是强而有力,他的心跳。 “我不知道,但我会恨她,我一直认为我给她的已经是最好的。为什么她不能满足?物质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何况,那只是短暂的危机。她该相信我不会因此败下去!为什么她不能等?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她甚至说过她爱我,直到离开我的那一天她还这么说。” 他的头垂落在她颈窝,嗅着她的馨香,双手箍在她身上更紧了,似乎怕她跟那个女人一样抛下他。 “对不起。”倔强的安可璃真诚地道歉。 “你没错。” “我不该让她进堡。”她后悔道。“如果我知道她伤你这么深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做。”但她真正介意的是,他爱她吗?他一定是爱她的。 因为,他是多么的痛苦。如果只是怨恨的话,他不会有这么忧伤的眼神。 “如果当你现一切都只是误会的话,她并没有你说的……” “你怀疑我的话?你认为我在诋毁她?”他激烈地直逼着她的眼睛。 “不是,我只是假设。”她忙着安抚他的心。 他看着她,看了很久,才又将头埋在她颈窝。“我从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如果有一天……”她不死心。 “不会有一天,世上不会有假设变成现实的时候。” 他这话可就大大侮辱了莱特兄弟的假设性了。若非当年有他们看到大鸟飞翔假设了人也能飞上天空,恐怕这时候的大不列颠航空也不会存在。 而她,却望着他禁锢在她腰上的大手出了神了。 “你的故事还未讲完。”他的手猛地一倏,俯啃了她的脖子一口。“你答应过要告诉我全部。” “全部就是这样,我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她耸肩,不以为意。 “可我偏爱没人要没人抢的女人。”他戏谑道,哑然一笑,忘却了自己的伤,全身心记挂在她身上。 “你不害臊。”她娇嗔,支起手肘用力一顶他的小腹。 “告诉我,你也爱我。”他命令,却是用最低沉的恳求。 “我……”她一愣,被他突来的恳求撼住。“为什么?”她问。他说“也”,是否代表他对她的“比喜欢更喜欢”的程度已经浓烈到需要用到“爱”。 “你不愿意?”他的心蓦地一颤。是的,也许她对他根本还未到如此强烈的地步。虽然她愿意将自己的过往告诉他。但,不代表她已经将他当成自己的最爱。 他一厢情愿了吗?他忽然感到尴尬且害怕。 “告诉我,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打算?”他忙用另一个话题掩饰自己的错乱。“你很爱钱不是吗?也许你会想当一个大富婆。”他的心底却在打算着,以金钱诱惑她。他记得她刚刚说过她拼了命地赚钱,她是钱奴。 如果她愿意,他乐意倾自己所有奉献给她。 “是,我爱钱,但我却永远也无法成为大富婆。因为我太穷,穷得连大房子都买不起。而且,我也没有车。” “你赚了很多钱。”他道。拼命赚钱会很穷吗?至少也会有点积蓄。 “我是赚了很多钱。当然,对于你来说,或许那些根本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我甚至想过,将来有一天我会带着万贯家财到林御眼前炫耀,让他看看安雅的女儿比林御的儿子还出色。但……” 她自嘲一笑,而后很无奈地叹道。“每当我的银行卡上满十万块时,我的双手总会不由自主地将它们像水一样泼出去。最后,它们都做了趟环球旅行,从中国飞到了非洲或者其他贫穷的国家。我长这么大也只到过英国,而它们却总是飞在世界各个角落。” 她也很无奈,非常地无奈。但她控制不了自己,所以她永远也成不了大富婆。 “你做了好事。”他的眸中带笑,更爱怀里的小女人了。天,他从不知道,她是这么善良! “我觉得糟透了。”她默叹。 “怎么办?我已经爱你爱到无法自拔了,放不开了。”他深深吻住她,她喘不过气来了。 他说得好腻人。她娇羞,并不推开他。我也爱你,她在心里说。 但,晶亮的黑眸中却也闪着惆怅。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四章 秘密 傍晚时分,天色晦沉,呜漆漆的堡内有着青木獠牙般的诡异。 长廊上,一个开关按下,刹那间,通透一片,整个世界都亮了,黑暗被排斥在堡外。 “睁大我这双沉沉欲睡的眼睛,向着瞎子看得见的黑暗凝望。”是喜欢莎士比亚的玛丽对着点燃的璀璨灯火吟诗。“为讨好白天,我告诉它你是光明,在阴云密布时你将把它映照。我又这样说去讨黑夜的欢心,当星星不眨眼,你将为它闪耀。” 她的声音在诺大的堡内回荡,显得空灵。 此刻正是堡内最忙的时候,大家都在忙着准备晚餐,替卡露打下手。因为庄园里最注重的一顿便是晚餐,一定要丰盛无比。 安可璃脚步轻缓地迈着步子,伫在尼凯的房门外,却止步不前,兴许她还在踟蹰着什么,或者在思考着。 但她的木讷驻守显然维持不了多久,因为直觉到门外有人的尼凯在她愣的当儿已经站在她身旁了。 “安,你在偷窥我吗?”他打趣道。“如果想看帅哥的话,你大可名正言顺踏进我的房间,看在咱们交情这么好的份上,我不介意让你犯犯花痴的。只是别让口水淌了一地,你知道上等的白兔毛很贵的。”他指指铺在地上的白毯。 他何时竟也学上了雷伊的厚颜无耻?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算了吧你!若想看你长成帅哥,兴许我还得等个十年二十年,还为时过早。告诉你,别学雷伊,会被教坏的。”她捏了捏他粉嫩的小脸,哭笑不得地望他。 这小不要脸的!一定是跟雷伊混太久了,被带坏。 “不是?”尼凯假装疑惑。“那你是来找我做什么?敢情还在介意上次西洋棋的十连败,经过几个夜以继日的练就,打算再找我pk,来个一举歼灭,以博回面子?”小毒舌!他果然非要让她脸上挂不住才甘心。 “其实你不用太担心的,我答应过你不说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你的丢脸事迹。布莱恩特家的男人一言九鼎,说话算话的。”他还在鬼扯。 “尼凯·布莱恩特。”她正色道,轻轻揪起他的耳朵。“我才不是介意那件事,我找你可是有正事的。可不可以不要学你父亲总是自以为是?”孩子的吸收能力果然很强!好的不学,坏的总是学得很快。 “我同意。不过我认为,最近他已经收敛很多了。”说到丹尼尔的自以为是,他举双手赞成,立即学她一脸正色。“那么,你找我有何正事?” 这……安可璃怔住了,适才还徘徊在说与不说之间。望着他越来越调皮的脸蛋,不知道何以抉择。 沉默了许久,约莫有一个世纪的寂静。她才俯下身,蹲在他跟前,用商量的口气跟他讲话。 “你妈妈……” “她在堡中?”未讲完,他已顺着接了下去。 “你知道?”她惊讶地看他一眼,被他严重洞悉一切的眸光摄住。“早上并未见你出现,我以为你一直在房间写策划编程序。” “是,我是一直待在房间。但我看到了,从她进庄园就看到了。我在各个角落装有探头。”他深沉道,闪过一丝调皮。“当然,女士们跟爸爸的房间并没有。” “你……”邪恶的小鬼头!双颊一羞,她忍不住再拍拍他的脸。“你不想见见她吗?她很想你,我觉得。”她相信尼凯知道贝蒂为他下跪这件事。 “那又如何?我想,爸爸不会希望我见她。”察言观色一向是尼凯的擅长。他的眉峰微拢。“如果我去见她,爸爸一定很生气。毕竟他恨她,我不该忤逆他的意思。” “如果我不告诉他。” “你的意思是……” “他不在庄园。”她坦诚道。中午过后,丹尼尔有事离开了。据说,是一名侦探约他,似乎有要事相告,他走得匆忙。 “不在庄园?”尼凯难以置信地抬眸,口气狂妄。“为什么我不知道?”那副模样仿佛所有人的行踪都应该在他掌控之内。 安可璃一愣,婉然笑道。“相信你一定忘了庄园里还有个最为辽阔的角落,那里停着你父亲的私人飞机。我猜,你并没有在各个角落装上所谓的探头。” 被说中了!他还自信地以为自己万无一失。蓦地,小脸腾红。 “走吧!趁你父亲还未回来。”她站起身,猛地一阵晕眩。 “你贫血,医师曾说过。”尼凯忙将她扶住,他记得她刚到庄园不久晕倒过一次,虽然当时的原因是感冒。 “医生还说过我差点得胃癌呢!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她不以为然,她的习惯性胃痛已经很少犯了。大概是卡露将她照顾得太好吧!她暗忖。 尼凯一听,也不再说什么。而后,他忽然涨红了脸,拉住她前行的手。 “以后别蹲着跟我讲话。”也许,他是担心她再出现晕眩。 “如果你喜欢遭人俯视、仰望人家鼻息的话,我一点意见都没有。”她慨然凝望着他,她可是尊重孩子。 “我没那么低。”他还比同龄孩子高出许多好不好?! 随便了!她对他摇摇头,牵着他的手,往仆人所居的房间走去。 几分钟后,他们停在一间紧阖着的房间门口。 谁要敲门?也许该有尼凯来比较有诚意,毕竟她只是陪衬。 如此一想。她便垂望向尼凯,正好碰上他抬头。 “绅士进淑女的房间都应该先敲门。”她道,双眸眨眨,用眼神暗示。而尼凯则回以她一个“连这个也计较”的眼神,便扬起手臂。 正要敲下之时,却听见里边传来了一段对话。 房间里,劳拉扶起全身烫的贝蒂,让她斜靠着床榻坐下。贝蒂的脸色出现病态的红热,洗掉妆点物的素颜出现了满满哀痛的神情。 “夫人,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劳拉不舍地握着她的手,泪珠子往下断。她心疼她的夫人,善良的女人。“爵爷根本就不在乎,他根本就不知道你为他所做的一切,还如此待你。他是该遭天谴的恶魔!” “不许……不许你这么说他。劳拉,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不怨谁。”虚弱的女人忙打断她,不允许她口出不逊。 “夫人!” “别再叫我夫人,我已经不是了,早就不是了。”娇美如花的颊上滑下热泪,她努力眨眼,不让自己更疼。 “你不应该得到这样的对待,不应该的。”劳拉拉着她的手。“你应该得到幸福的,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劳拉!别说了,会教人听见的。”她叱责,却阻止不了劳拉往下说。 “谁?谁会听见?!你担心那个该死的恶魔知道了感到羞耻吗?”她愤怒地大喊。“是,是该让他知道的。让他看看他口中淫荡不堪的女人是多么的忠贞,为他牺牲到什么田地。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为什么要阻止我告诉他真相?!任凭他这般羞辱你。你这么做,他一点都不会感激你,他根本就不知道。” “我就是不要他知道,你知道原因的,劳拉。”贝蒂虚弱地冲她喊道,她太焦急了。“求求你别说了,别让人听见。” “你以为他会听见吗?他根本就没在意过你,他甚至看你跪在跟前任雨击打,他一点都不觉得惭愧与心疼。真不知道我可怜的夫人为什么要为那种男人做出如此伟大的牺牲,苦水都得往自己肚子里咽。” 她忿忿不平,越喊越大声。“我真是疯了才答应帮你保守秘密。天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天天呆在这种令人崩溃的环境中,感受着他对你莫须有的罪名出腐臭的哀怨,我却只能闷着声,将所有的秘密紧咬在牙关。我真恨不得能杀了他!” “对不起,劳拉。我没想过会让你这么痛苦。我很抱歉,如果能挽救的话,我一定……” “你一定什么?!你当初甚至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打断了牙往肚子里吞。若不是我现异样,根本就不会知道你陪那个该死的银行总裁上床,只为换取他那该死的事业顺利熬过难关。为了他背上荡妇的罪名,而却还得忍受所有人不理解的指责,只为了不让他那高傲的大男人自尊受损。” “劳拉!”见她口无遮拦,贝蒂气急了,怒声大叱。“你太无礼了!” “是,我是无礼。但总比冷酷绝情的爵爷……” 门内是劳拉一不可收拾的愤怒狂吼。 而门外,安可璃脸色苍白得握着尼凯的手。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耻,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了。 因为,她是最无耻的第三者,虽然她并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 但,她还是…… 怎么办?怎么办?她不安,她好想逃,好想从来都没来过这里。好想…… 但,来不及了。她已经介入了,介入太深了。 “害怕吗?”尼凯触到她满手的冷汗,担忧道。 “她果然是个好女人。”她张着不知所措的眼睛望着尼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知道。” “她是你妈妈。”也许还是他爱的女人,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爱她。 “我知道。”他淡淡一笑,正在猜测她的动机。“如果你因此退缩了,你就不是我认识的安。” “我……”她没了主意。 她想哭。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五章 云开 夜,静悄悄。 不开灯的房间里空阔寂寥,安可璃举目四望,双臂垂放身侧,直愣愣地站在门边。周遭静寂一片,道不出的凄寒,她的眸子飘浮着不安。 他还没回来。到底上哪儿去了?小脸努力装出平静,摒弃不安,黛眉却深锁住忧虑。 她在担忧什么? 不清楚。也许是担忧夜深了而他未归,也许是徘徊了许久仍不晓得如何跟他说起贝蒂的事,也许也在担心若他知道了真相会如何抉择。 他会怎么做?觉得很对不起贝蒂,义无反顾地回到她身边并誓死再也不辜负她的爱?还是…… 还是什么?她没脸继续想下去,她怕看到自己丑陋的自私的内心。 那么,她该怎么做? 紧咬着唇,湿热的液体滑落嘴边,她尝到了咸涩的味道。眼泪,它被催出来,带着恐惧。恐惧什么?她现自己竟是如此害怕被丢开。 这个认知,令她不由瑟瑟抖。瘦削的双肩耸颤着,哽咽不断,泪水它不可抑制地倾斜而出,带着绝然不罢休。 这时,门外忽然有了动静。黑暗中,她看到门把轻轻地在转动,蹑手蹑脚的模样像是担心惊醒房间里睡梦中的人儿。 他回来了。猛地警醒,她抬手拭去了满脸的潮湿,努力吸吸鼻子,清了清嗓子,将一切还原到最佳状态。她不希望他看到此时脆弱的自己,因为她甚至觉得就连哭泣都显得自私。 慢慢地,门开了,高大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然后,他忽然诧住,视线投放到门边的小女人身上。 夜色朦胧下,纤细的身影瑟抖着,低垂着头,她深深呼吸调整着心绪。他看出她在那里伫立了许久。因为,她站得整个人都快僵化了。 “安……”丹尼尔低低唤了她一句,声线沉得引出沧桑。而后,他一语不,由她身后紧紧搂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久久不放。 “丹尼尔……”半晌,她纳纳开口,不知道为何他会这样。不过,这倒也替她省了不少心。也好,她不必担心灯火挑燃后自己的眼睛是否依旧红肿。 “嗯?”他似乎很累,因为他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而他全身的重量都寄宿在小小的身躯支撑下。 沉了很久,时光在指间悄悄流过,转瞬即逝。而他依旧抱着她,紧得不可思议,似乎不将她嵌入身体里决不罢休。 她微微挪了挪身子,有些透不过气了,但她却不愿撤下他扣在腰际的双臂。他是那样深情地拥着她,让她感到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但…… 她忽然深深呼吸,接着以最平静的语调对他道。“我有事要告诉你。” “我也有事要告诉你。”他却这般回她,声音低哑得让人无误觉是沧漠的病人。但他不沧漠,沧漠的是病房里的那个男人。 “你要告诉我什么?”她问,一颗心不安地怦怦乱响。 “你先说。”他低笑,竟还有心思玩笑。“女士优先。”似乎察觉到她脖子的僵硬,他将自己的头埋进她的颈窝,温柔地舔吻着。 “不,我要听你说。”她道,有着毅然决绝。 他停下吻她的动作,默默地凝望着她侧脸,倔强得令人无法抗拒。他就是这么爱着她,这个倔强的小女人。 许久,他吻了吻她的脸颊,叹了沉沉一口气。 “我去了医院。”他道了一句,沉重几乎将他压垮。“我聘的私家侦探为我找到了一个人。” “谁?”她问,她的不安已经从心脏迸出,流窜在四肢。 “奥利·弗伦斯,当年制造‘海洛因事件’的始作俑者,那个我本该将他千刀万剐的混蛋。”他自嘲地笑了笑,满是对自己的鄙夷。“而我现在却同情起他来了。因为,他即将蒙主厚召,随死神归去。也许我本该噙着冷笑看他下地狱,但我现在却觉得他可怜。我在想,也许我是疯了。” “为什么?”她将自己更深地缩紧他怀里。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当年的一切彻底曝光了,他告诉我关于所有。”他忽然苦笑一声。“可怜的人,他爱贝蒂爱疯了。当年上流社会的一次聚会,我早该想过的。他看贝蒂的眼神,是那么的渴望。不惜耗尽一切只为得到她,包括制造当年的祸端。甚至,他为了她……” 蓦地,他住了半晌,紧紧盯着怀里的小女人,怕她消失一般疯狂地吻她。直到她的痛叫,才将他唤醒。他不再吻她,沉沉叹气。 “肺癌,末期,再熟悉不过的字眼。他活不过三个月了。所以,可怜的男人又制造了一个误会。全世界都以为他另结新欢,喜新厌旧,贝蒂被赶出弗伦斯豪宅,她成了被弃的可怜女人。” “她是个好女人。”她喃喃道,失落地敛眸垂望着光洁无暇的地板,冰凉从脚底漫开。她又没穿鞋子了,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但今天,他没现,没有温柔地将她的脚掌捧在手心呵气,甚至没有如以前那般凶恶地逼她套上袜子。 她的心,被淡淡的怨怼充斥,她甚至邪恶地不满,要求更多。 而,她忘了,没有通亮的灯火照耀,他如何能看得到全部的安可璃?也许,近在咫尺,他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闻到她的气息,嗅到了不明所以的忧伤。 “她是个好女人!”她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又重复了一遍,声道大了起来,灌进他的耳朵。“她爱你,她爱你,她爱你……”泪水无言地下滑,她将它们全数纳入口中,含在嘴里不让他看见。 “我……我知道。”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伤感。“她没有背叛我,没有背叛我。天,她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伤害了她,我是那么地恶毒。上帝,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无助地靠在她颈间,深深嗅着她的香气,似乎她的温度能够令他心安。怀里的存在感明显地怔了怔,而后她毅然撤下腰际的禁锢,优雅地转身,微笑着面对他。 “安……”他不解为何她突然挣脱。 “她生病了,了高烧,在劳拉房间里。你……应该去看看她,为你的过错赎罪。你必须让她看到你的诚意。毕竟,她为了你,牺牲了那么多,受到了莫须有的谴责。如果你还有心的话,你……”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哽咽。 但,坚强的安可璃还是站起来了。她猛地甩甩头,继续笑颜以对。 “我希望我爱上的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 爱?她愿意对自己说爱了!他纠结的心一颤,静静地凝望着她,他的心似充了电般震撼。 但,谁来告诉他,他究竟该怎么做?他该拿她怎么办?该拿贝蒂怎么办? 他该补偿贝蒂的,不管是弗伦斯的恳求,还是她为自己的付出、做出的伟大牺牲。但,他的安该怎么办?他到底该如何安置她?! 他好纠结!他如何能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丹尼尔,你应该去看她。我想,她一定很希望……”但她话音未落,他已经亟不可待地冲出房间了。 他好烦!好乱!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下一步他该怎么做?!该死!这个棘手的问题。 “我希望我爱上的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耳边突然又想起安的那句话。他该如何处理?他不应该置之不理,他必须面对。 凌乱的步伐忽然滞住,他现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仆人的房间门口。那里,仍旧闪着光的房间就是贝蒂所在。 “她生病了,了高烧……”安的话不断回响,盘旋在他脑中,占据着所有的思想。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不断想着这个问题。 最终,他毅然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昏暗的角落里,见他伫在那个房间门口,安可璃默默地流泪,止也止不住。 他果然还是进去了,他做得很好,他该这么做的。她对自己说,她是希望他这么做的。 但,是吗?她真的如此希望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为何要悄悄地尾随他而出,就为看看他会不会进去吗?不,她坏心地不希望他去看贝蒂,她好难过。 可是,他还是进去了。 昏暗的灯火投射下,畏缩的娇小身影苍白地扶着栏杆站起。拭干眼泪,她吸吸鼻子,在黑暗中,狼狈地转身。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很长时间,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依旧不开灯。坐在床沿,静静地环视黑压压的一切。本已陌生的环境,此刻早已融入她的心。 也许,晚上他不会回那个房间了,不需要她了。所以,她很有自知之明地躲回之前所住的房中。 现在,他们在做什么?美丽娇弱的贝蒂感动地望着一脸愧疚又怜惜的丹尼尔吗?然后,或许他们会拥抱。丹尼尔将贝蒂拥在怀里,如他之前对自己所做。 会是这样吗?她想,是的。 一对相爱的怨偶因误会而产生憎恨,经过一段艰辛的磨砺,男人现了女人的背叛全是为了自己。接着,千般疼惜,万分不舍,爱神丘比特总是喜欢这么捉弄人。 但,结局总会是好的。不是吗?她笔下的故事都是这么来的。 只是,很不巧的,她竟然成了自己最痛恨的第三者,错当自己是主角。 这个蠢女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六章 明了 黑漆漆的房间里,纤细的人儿僵直地坐在床畔,荏弱的手掌摊在腿上,她的头低垂着,迷迷糊糊的,眼皮一阖,竟在恍然未觉中睡去。 柔软的身子一倾,整个人往一边倒去,而她并没有知觉。也许她太累了,为情所累。累得不晓得睡觉还要盖被子,累得忘了自己是俱寒的安可璃,累得忘了感冒对她来说太过奢侈。 娇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偎趴在有些冰凉的床上。没有体温的熨烫,偌大的空床相对于柔弱的东方小女人来说显得荒寂。 或许是感受到阵阵迫来的寒气,她的双臂紧紧环在一起,修长的双腿弯曲着,不断往小腹边收拢。虽是如此,却无法醒过来。她的理智是想爬起来扯被子遮盖,无奈眼皮愣是睁不开,脑子嗡嗡嗡地嘈杂一片。 咬出齿印的红润唇瓣微微撅着,略有浮肿的双眸敛闭,长卷的睫毛轻颤着,似在挣扎。她的眼周及颊边布满粘湿的泪液,未干。此时她的模样糟透了! 丹尼尔轻轻打开门,亮开灯,压下不悦的愠气,放慢浑沉的步伐走向她的大床。 傲岸的魁梧身材立于床畔,深情却渗满怒意的绿眸凝迫在巴掌大的小脸上,不高兴地撇唇咒了几句。继而,长臂一捞,他动作轻柔地将床上浑然不知的小女人抱在怀里,握着她冰凉的嫩白脚掌摩挲着生热。 “笨女人!”他抑不住再咒了一句,俯吻了吻她满是泪痕的脸颊。“真该好好揍你一顿。”他凶神恶煞地恐吓睡梦中的人儿。 回到房间后见不到她,他气急了。他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她不高兴,她要回到这个没有他的房间。但他很不爽,非常地不爽。 因为,这代表她有意与他撇清关系。他如何能容忍她这般胆大妄为! 而且,她才刚刚大胆地表明自己的心迹。她说她爱他的,不是吗?他的耳朵并未失聪,他没听错。 但…… 也许他该好好拷问她。不过,不是现在。她看起来累毙了,而他也不舍得将她从梦中吵醒。所以,他好心地放她一马。 明天早上,等她睡饱了,他一定要知道原因。 他敛下深沉得吓人的绿眸,溢满柔情地凝望着她,再度吻了吻她撅起的红唇,见她意犹未尽地回应舔吻自己,他才满意地揽抱着她走出房间,回到融合着他和她的味道的大房间。 翌日 天光一瑟,春意盎然的大房间里,丹尼尔光裸着身子环抱着与之同样赤身**的小女人。先是细细舔吻着她的香颈,辗转狂肆地探入檀口,噬吻着她红润的唇,啃咬着不休止。 他在惩戒昨夜这女人的不乖。 “唔……”呼吸严重困难,迫得她不得不努力撑开眼,推开死缠在身上的昂藏身躯以及无论如何都抗拒不了的吻。 “你……”用尽全力地深深呼吸后,她瞪大了眼望着身侧的男人,一脸不可置信。“你不是……”她以为他会在贝蒂房间过夜。毕竟,他们的误会已经解开,狂烈的爱恋应该燃烧得彻底。 “不是什么?”寒眸冷倏,他恶狠狠地回瞪她。“该死的笨女人,告诉我,昨夜为何离开?我允许了吗?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他的怒吼慢慢变成不满的怨怼。 “我没离开。”她垂,莫名心虚道。“我不是还在这里吗?在你的视线碰得到的管辖区内。”忽然,她抬眸巡望了周围一遍,才回神。“这不是我的房间。”继而,她才又意识到他说的“离开”是离开他的房间。 “我……我……”她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静杵着不动。 “这就是你的房间!你跟我的房间。你最好给我个理由,别想马虎避过。”他又开始用眼神谋杀她了。看来,若没有个令他满意的答案,他是不打算轻易饶过她了。 她揉揉仍有些肿痛的眼皮,口气潸然道。“我很久没有自己一个人独眠了,我想早点习惯一个人睡觉。毕竟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有一天我还是必须……”她不再言语,因为她现自己已经习惯了枕在他的臂弯,缠着他的身体睡,她不敢想象若没有他的陪伴会怎样。 原来,她昨夜睡得似以往那般舒适是因为他仍在身边。她简直是中了魔咒! “你说你想早点习惯一个人睡?”森冷的眸光一倏,他钳住她纤细的手臂。“为什么?!你想摆脱掉我?”听她的口气,似乎并不打算长久待在他身边。这让他不爽!怒气横生。 “我……”她本就不属于这里。她哀怨地望了他一眼,为何他要这样生气?或许不久后他该亲自赶人了,为了回到他身边的贝蒂。 “**!我以为你早已放弃了那个愚蠢的念头,谁准你随便想离开的?不准想!”他又开始飙,冲着她大吼。“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告诉我,只要你想得到的,我通通都会给你。但就是不准你再想离开的事!天杀的,谁敢助长你离开的气焰,我砍了谁。” 他在警告她。看她还敢拖谁下水? “你……”她气红了脸,愠怒地用力瞪他。“你凶什么凶?这是你的地盘你厉害,我争不过你行了吧?” 见她一脸想决斗的阵势,他失笑,败下阵来。 “是,这是我的地盘,是该我厉害。”将她扯进怀里,他疼惜地揉着她服顺的丝,款款深情道。“但我却心甘情愿败在你手中,愿意为你做尽一切。只要你高兴,我愿意匍匐在你脚底下。但请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如果是我的错,我愿意道歉,只为你一个人低头。” 她失神地望着他令人脸红心跳的俊颜,忽然感到自己似乎太无理取闹。 “我……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昨晚。”她鸵鸟地将头垂得更低,暗叹自己实在自私得不像话。 “不会回来?”他眯眼,抬起她心虚的小脸。“你以为我不会回来?那你认为我该在哪里睡觉?你认为我会待在贝蒂的房间。”后面这一句,他是完全肯定了她的想法。 心思被拆穿,她尴尬地咽了咽口水。但很快的,她咄咄逼人。 “难道不是吗?她爱你,你也爱她。而且,她又为你付出那么多,你一定感到非常愧疚,非常痛惜,一定很想补偿她。你一定会……”她不再言语,因为触见他欲吃人的怒气。 “所以你认为我一定会以身相许,留在她的房间,上演一出感人至深的夫妻重逢剧,双宿双栖。”该死的女人!亏他昨晚还绞尽脑汁地费神想方设法解决这件棘手的事,她竟然这样误解他的动机。 “我没说错。”她死不悔改,继续扯淡。“昨晚一定处得不错吧!我想,再也没有什么比误会解除、烟散云开来得更感人肺腑了。”她一定是自私鬼投胎!她为自己这一认知感到羞愧,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介意。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恨死自己了! “昨晚没有处得不错。”直到她的气焰起伏没那么旺盛了,他才缓缓开口。“我确实去探望过她了,并打算跟她正式道歉这么多年来对她的误解及造成的伤害。但她睡着了,劳拉开的门。我只是小伫片刻便离开了。谁知道回到房间……”接下去不必讲她应该也知道了。 “我……我……”羞愧难当,她无言以对,整颗心更是七上八下。因为,她现自己不止自私还虚伪。她真是该下地狱! “我不爱她。”他沉静道,以最坚决的口气。“遇见你之后我更加确定自己并不爱她。” 她没有如安所带给他的那种想一辈子占有的渴望,甚至没有心动,有的只是责任与义务。他有些肆谑地嘲笑自己。 “我为自己这个后知后觉的认知感到耻辱,因为我不爱她,但我还是娶了她。而且,她为我做出如此震撼人心的牺牲。也许我该好好待她,以对得起她的情意。如果是从前,我会愿意这么做。但,我遇见你了,我有了你。我无法说服自己割舍下你,我做不到。” 她静静地偎在他怀里,听着他沉沉的叹息声。“怎么办?我做不成那个你所爱的有责任心的好男人,我自私地想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你要不要狠狠地鄙视我?” “你……”听到他这番话,她好感动,感动得想将他啃了吃进肚子里。但是……他们不能这样!贝蒂值得他的疼惜。她既感动又难过,真的要成为自己最唾弃的那一类人吗?她一定会从骨子里看不起自己的。可是…… “我好邪恶。”她咬咬牙,任泪水潺潺淌下。 “不准哭!”他恶声恐吓她。“眼睛都肿成这样了,你想吓死谁?真丢人,昨晚一定掉了几升眼泪。” “你知道?”她忙拭掉泪水,迷蒙望着他。“很明显吗?”她并没有感到眼睛睁不开啊!按道理,应该不会很轻易看出自己哭过。 “就算你只掉一根汗毛我也会察觉到。蠢女人!”他将她更紧地揉进怀里,直至心坎。“相信我,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但,我不希望有个笨蛋拼命地想逃开我。别小看自己的威慑力,你只消跺一跺脚,我便会紧张得想杀人。” “嗯。”漫着朦胧水雾的黑眸闪了闪不确定,最终坚定地点了点头。 呵,这个有点可爱有点蠢的笨女人,坚强又脆弱。 而他爱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七章 安可璃家的男人 “有必要弄成这样吗?”丹尼尔撇嘴诅咒,纠着浓眉死瞅着将脖子层层裹住的安可璃。“不过就是……” “不过就是被啃得红一块紫一块,出去顺便让人看看笑话而已吗?”她望了望镜中已看不出斑斓的脖子后,侧眸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环臂盯着她的男人。“不要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 “什么意思?”冷眸一眯,迸出独有的威慑。他不高兴,因为似乎不是好话。 脸皮厚啊!她皱皱鼻子,没有讲出来,只是喃道。“都跟你说了不要一直啃我的脖子,你就是故意。你都不知道上次差点被卡露她们笑死,她们说……”她脸一红,没胆子再说,怕说了又被拖上床。 老天,已经该用早餐了。再不出去她又会被开刷,卡露她们该又好好戏谑她一番。他当然没事,庄园里有谁胆敢看他笑话。 而每次,明明就不是她的错,她已经很努力不去“惹火”他,但还是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而庄园里的女仆们总喜欢盯着她唯一裸露的脖子瞧,啧啧地夸她“技术真不错,能让爵爷如此疯狂。”有时居然还缠着她,硬要套个招数,教教她们如何“驯服男人”。 天知道,“技术不错”的当然不可能是她,但她就是要替他背这个黑锅。可恶!不过,她还挺喜欢后面那句“驯服男人”。 “她们说什么?”见她不语,他霸道地揽着她的腰逼问。 “说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去用餐了,雷伊跟尼凯正等着伟大的爵爷光临。昨天下午,雷伊说过几天要离开了,我想你一直都未尽过地主之谊,想必你一定很担心他离开后四处说布莱恩特爵爷一点都不好客。”浅淡一笑,她忽然想起上次他们的对话。 “他不是客。”丹尼尔没好气地撇唇,顿生醋意。“他早该离开了,令人讨厌的家伙。”总喜欢缠着他的安,早离开,他的威胁早减退。上帝作证,他盼着那一天已经很久了。 “雷伊没你想象中的讨厌。”她驳斥他,小心眼的男人。 “只要他还对你心存歹念,我就该防范他,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他是我最好的哥们。”他坦诚自己的小心眼,不满她为其他男人辩解,更何况是他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雷伊对我已经……”感觉已经没那么强烈了,兴许是看到她这么幸福,不再为她记挂了。这一点,她渐渐感觉得出来。当然,感情得不到回应已经够可怜了,又遭自己兄弟这般排斥。 可怜的雷伊!她为他掬一把同情泪。哼,这个小心眼的霸道男人,她可不可以有点后悔爱上他? 唉……不行,她陷进去了。这个可怕的泥潭!恐怕,就算花上一辈子都逃不出来了。 “他对你已经怎样?”见她止住不说,他紧张得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跋扈地将她拽进怀里,死锁着,不让她挣扎。 “已经……你会乐意知道的。但,以后再说。”她就偏不告诉他,惩罚惩罚他的小心眼。忽然,她想起一件事。 “丹尼尔,你准备好了吗?”她的轻语吹拂在耳边,令他心湖荡漾。 “你说呢?”他哑着性感嗓音,亲吻着她的脸颊,像羽毛一般絮絮拂过,逗得她的耳朵一阵搔痒。“我随时都可以,只要你愿意。” 什么?!她拍下他的毛手毛脚,叱责他在身上的上下其手。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她怀疑他是不是误解了她的意思。这个邪恶的坏男人! “也许可以告诉卡露我们不需要早餐。”他似乎仍不明白自己的重听,硬是顺着自己的思考方向走。“老天,我有了你,还需要什么营养早餐,只有你能满足我的胃口。”瞧他说得多煽情! 现在,她一点都不怀疑他有理解错误的倾向了。 “丹尼尔·布莱恩特。”她使力扒开继续在身上的“煽风点火”,小脸微醺,严肃道。“请你停止所有错误的臆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他环臂与她对望,饶有兴致地戏谑逗她。“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吗?我需要非常详细的解说。” “就是……那样……”她的脸更红了。教她怎么说出口?在这方面,她可不是什么大方坦荡荡的女人。 “考虑好了吗?可以告诉我‘那样’是哪样了吗?”见她脸红了,他逗得更起劲了。压下笑意,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绯红双颊瞅。“如果你不说,那我就继续照着自己理解的方向进行了。”语罢,挑起她低垂睇着地板的小脸,邪气地对着她的粉唇吹气。 “你……”眸一扬,正对上他嘲弄的意味,幽深的绿眸中那抹笑意泄露了他的诡计。“你故意的!你根本就没理解错。可恶!你存心整我。” 见他如此调侃自己,她窘得想抓狂,又气又叫,想也不想地抬腿踹了他一脚,满意地看他疼得龇牙咧嘴。 “这叫‘佛山无影脚’。”她骄傲地昂挺胸。 “看来也不怎么样嘛!”不一会儿,他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扬起高傲的绿眸。“我高估你了,小笨蛋。” 迎上的是满眼宠溺,她深知也只有自己才能得到他如此的宽容。这让她……呃,有点得意。但,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她有正事必须跟他谈谈。而后,她敛下骄傲的笑意,严肃地望着他。 “你还记得堡内住着个愿意为你牺牲一切的女人吗?”前天他说过,等贝蒂能够起床的时候他会去向她致歉。而她知道,其实他是在等她做好心理准备,陪同他一起面对。他希望她能更勇敢地面对自己的感情,不再闪躲。 她明白他的用心。 “准备好了?”他挑眉问她,很满意如此迅的进程,比他意料之中快了许多。他本以为,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她才能够习惯两人的亲昵。看来,未来的布莱恩特夫人处事能力能够出人意料,他暗忖。 “嗯。”她淡笑着点头,迎上他欣喜的幽深眸子。“我想,打算抢人家的男人,当然得先知会人家一声。要不,不就显得太没原则。别人当真以为每个中国女人都是土匪,一声不吭地拐跑人家的男人。” 一听她仍有些酸气的言语,欣喜的眸子倏地蒙上暗光,他不悦地将她扯进怀里。“笨女人!我可不是人家的男人,是安可璃家的男人。”语罢,他暗觑了她一眼,见她听到唤她“安可璃”时不再是之前的那种哀伤,他心满意足地在她颊上印上一吻。 因为他知道,她已经走出过去的阴影了。而,陪她走过的,是他,她一辈子的男人。 但,他还是很介意她说他是别人的男人。 “我说过了,我跟贝蒂早就没有关系了,三年前就离婚了,即使我有愧于她。如果你硬要将我归纳为‘人家的男人’那我就真的要去当人家的男人了。”他厉声呵斥。 “欸……”一个激动,她抡起粉拳,吃味地擂打他的胸膛。“你敢?!我先把你的双腿踹到残废,看你怎么去当别人的男人。”怒瞪他,她现自己又被戏弄了。 但,他刚刚说…… “你说,你是安可璃家的男人。”她问得心扉乱荡,甜滋滋的,像被灌了蜜。 “这个……我想我必须重新考虑一下了,之前我并不知道你有暴力倾向。你知道的,一个家庭中,暴力往往会引起许多家庭战争。我认为,我并不是很喜欢当拳头下的牺牲品。”他说得有点严肃。 “你……”她又瞪着他了。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非常乐意当安可璃家的男人。”他奸诈一笑,将她拥得更紧,紧得让她无法动弹。 安可璃家的男人?挺好听的。 “你打算入赘吗?”她忽然侧眸瞥向他,侃道。“我家可是很穷的,整套公寓加起来还不及这里一个普通房间大,狭小的空间恐怕装不下你。而且,我家没有餐餐美味佳肴,如果你不介意每天吃白粥的话,我是无所谓啦。” “哦?是吗?”他挑眉,将她调皮的调侃意味纳入眼底。“但,有何不可?住腻了空荡荡的城堡,换换小地方也不错。而且,吃腻了山珍海味,尝尝清粥小菜也不失为修身养性的好方式。况且,我还有大量‘陪嫁’,安家收了我绝对不吃亏的。” “呵……”安可璃愣住,戳了戳他的心口。“想不到你进步神啊,越来越有幽默细胞了。我想,尼凯一定会很高兴看到他父亲的巨大转变。” “谢谢栽培。”他道,宠溺地吻了吻她粉嫩的颊边。“走吧,为了让你有个更安心的未来,我们该去面对了。”语罢,他轻轻推了推怀里的小女人,示意她该出门了。 “等等,不先去用早餐吗?”她抬眸询问。 “我想,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次罢餐来抗议卡露最近每天早上的抹茶蛋糕。上帝证明我的真心,我快厌烦了。”他钳住她的柔荑,将她的纤手握在掌心蕴热。“真不明白,卡露是不是记忆力衰退了,竟忘了自己已经连续好几天做同一道点心。” 呃……她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其实卡露的记忆力很正常,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最近一成不变的抹茶蛋糕是雷伊最喜欢的甜点。 很简单,温文尔雅的雷伊深受庄园里所有女仆的喜爱,甚至不分老小,他的风头完全盖过了真正的主人,丹尼尔·布莱恩特。 算了,还是别告诉他好了,也许这小心眼的男人知道了会更加不高兴雷伊也说不定啊! 心虚虚地偷笑一声,她垂下眸子,任他牵着自己的手往贝蒂所在的房间走去。 现在,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八章 “致歉”这件事 “请稍等,就来了。”闻见外边的敲门声,劳拉立即迎了出来。乍见丹尼尔的那一刻,她惊呼。“爵爷?!”而后,回头望了望坐在沙上休息的贝蒂。 贝蒂一脸素洁,没有任何妆点的颜上看不出瑕疵,依旧散着圣洁光辉的金长长地披散在肩上,框住她那张白皙典雅的美丽脸庞,这一场病并未让她减损一丝光彩,倒又增添了几许我见犹怜的风韵。 她端坐着,修长秀雅的白玉双手捧起漫着葡萄味的醇香酒液,细致的美颈微微下俯,低低啜着多年不曾品尝过的葡萄酒,那是属于布莱恩特庄园独有的美味。 而她啜饮美酒之时,蔚蓝的眸中掠过一丝遗憾,一闪而逝。 诧见丹尼尔时,她微微怔了怔,难以置信地抬眸,却不敢直视他,只是将眸光投放到他所伫立的地方,温顺地望着灯下颀长的身影。 安可璃见他直站着不说话,替他着起急来了,不由推了推他往前走去,哼声提醒他必须开口。天知道他这样一语不的样子绝对可以吓死一竿子人。 “你做什么?”感受到身后推压而来的微小力道,他不明所以地回,拉过安可璃,往自己的臂弯里一揽。 他的声道不大不小,正巧能让在座几人都听得清晰。 “你……你不能这样。”安可璃小声道,以他听得到的音量。她想告诉他,这时候他不能再保持平日里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想致歉必须有致歉的诚意,而不是一副让人害怕的讨债样。 “我知道了。”他揉揉臂弯里纤细的肩,敛眸,柔腻地凝望着她。 这时,事先并未注意到丹尼尔背后那个东方女人的劳拉蓦地眯起眼,一脸忿然地瞪向安可璃,用眼神训斥着她出现的不合时宜。 她又在为她的夫人鸣不平了。 而安可璃只是略过她想撕裂自己的凶光,瞥向不敢望向丹尼尔的贝蒂,拧起食指以及大拇指,轻轻掐了掐身边的男人。 “早上好,贝蒂。”他语调平平地对沙上的女人道。他当然知道必须先问候,只是他想给贝蒂一点时间平复心情,他看得出她仍在害怕。 而这笨女人以为他不晓得该如何下手,竟一再掐他,而且越来越用力。蠢蛋!他暗暗拍了拍她的臀部,示意他已经知道。 “早上好,丹尼尔。”贝蒂起身回了个礼,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会尽快离开的,不用担心。”她的眼里有着掩不住的失望。 也许是看到他们的亲昵,那是她跟丹尼尔所不曾有过的小动作。而她清楚,这些不经意的小动作正是代表彼此相爱的讯号。不像以前自己跟丹尼尔,只是彬彬有礼,她敬重他,而他,从不对她如此亲昵。 “我不是这个意思。”一听她如此说道,丹尼尔沉了沉,幽深的眸子闪过丝丝自责。“你愿意待到何时都可以,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而后,他垂眸凝望安可璃,似乎在向她询问“我这样做并没有错吧?”。而她只是撅了撅嘴,口型转述着“有待加强”。 “我……”贝蒂忍不住抬眸看他。“我很抱歉……”她不明白为何丹尼尔对她的态度忽然有着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此时正诧异地盯着他,忘了自己对他的害怕。 “如果你想看尼凯的话,布莱恩特庄园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丹尼尔异常诚恳,对她微露浅笑。 “为……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一直都不愿意让尼凯跟她接触。为何却忽然这么说?贝蒂心底的疑惑更深了。见到丹尼尔的微笑,她睁大了眼,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惊吓。 太不可思议了!从认识他到结婚,她从未见过丹尼尔笑过。而现在……她看到那个东方女人正小声嘟哝着什么,随后丹尼尔献出了更灿烂的笑容。 “你好,我是安。”见她望着自己,安可璃撤下丹尼尔的钳制,微笑着对她点点头,问候道。 “你好,可以叫我贝蒂。”贝蒂回以她一个温柔的浅笑,眸中却闪过一丝丝的羡慕,夹杂着无法言喻的失意。 她见过她的,在咖啡厅。贝蒂忖道,也许也只有她能改变丹尼尔。她当然不可能忘记那日在咖啡厅所见的,丹尼尔对这个东方女人的在意让人无法忽视。 “夫人!”劳拉见贝蒂对她展现出善意,忿忿地冲贝蒂喊道。她的眼神似乎在说“那可是你的情敌”,不是可以友好的朋友。 夫人?!这时候听起来还真有点介意。安可璃蹙了蹙眉,但仍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不过,有人就不是这副心态了。 丹尼尔立即敛下和善的笑容,森冷地俯视三番两次逾距的劳拉。她已经不止一次逾越礼数了,他该将她逐出庄园的。 也许,他该让她早点清楚安在他心中的地位,以免她再造次。 该死!他担心的是安会不会不高兴。 “劳拉,你在唤安吗?”蓄锐的精光一闪,声线沉得吓人,他鹰鸷地盯着劳拉。“现在称‘夫人’未免也过早,安还没答应我的求婚呢!不过,我相信不久了,相信很快的我的安会愿意成为‘布莱恩特夫人’。” 一石二鸟,如此一说,他相信安不可能公然拒绝,那么他的求婚计划就能够更顺利地进行了。二来,他可以不用再费劲地委婉暗示贝蒂,他们之间已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多么天衣无缝的想法! 果然,安可璃愣了愣,小脸猛地红烫。她该怎么说?这男人给她出了个难题,她还没打算这么早嫁人呢!但,泼出去的水收得回来吗?也许不久后这个消息便会传出,传遍整个庄园,到时谁都会来恭喜他们,想不结婚都难了。 相信不久后,自己真的会被冠上夫姓。而不是她不愿意,只是太早了吧。距她的理想婚姻,至少也得相处半年再……唉……她被套住了。 “我当你接受了。”不否认就是默认,丹尼尔诡计得逞。他满心愉悦地俯亲吻了下无言以对的小女人,她正有点羞涩地闪躲着。 而另一方面,贝蒂默默地偷觑着他们之间的嬉闹,绞着手指,尴尬地转眸瞥向别处,不再看他们。她很清楚他的暗示,只是心里有点小伤感,她很意外难过并没有排山倒海地朝她欺压过来。 也许,她已经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爱丹尼尔了。也许……也许……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是看着他们嬉闹,脑中会不断浮现另一个男人的面孔。 只是,劳拉并不知道她的夫人心底在想着什么。 劳拉直直瞪着安可璃,碧蓝的眸子闪着不满的焰火及不屑的憎恶,心底闪过一个半成形的计划。 这个女人,她不会这么轻易让她得到好处。谁都没资格成为布莱恩特夫人,除了她心中最圣洁的夫人,贝蒂·伊斯。 安可璃并不知道有人正怒视着自己,因为丹尼尔似乎戏弄她上了瘾,竟当着大家的面,不懂得收敛。且,他似乎故意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真可恶! “丹尼尔……”她推抵着他的肆意靠近,低声道。“别忘了自己是干什么来的。” “我没忘。”成功地再见到她的俏脸酡红一片,他终于愿意停下不安分的动作。敛下邪恶的光芒,他盯着她望了好一会儿,才将眸子转向尴尬万分的贝蒂。 “贝蒂。”他道,以最严肃的口吻。“有件事,我想我该让你知道。”他满是怜悯地凝着她苍白的脸蛋。 “是。”贝蒂讷讷应声,还是怕他。这似乎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一经确定,便根深蒂固。 “我见过奥利·弗伦斯了。”他的眼里不再是歹毒的嘲谑,而是浅浅游移着忧虑。“他告诉我当年所有的事了,我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很抱歉之前对你的误解。”他只是淡淡说着“误解”。 这算哪门子致歉?!根本就不合格!一点诚意都没有。安可璃用力瞪他,扯了扯他的衣角,试图纠正他。但,他并没有看到她想杀了他的眼神。 “你……”这时,贝蒂蓦地抬起忧伤的蓝眸,声颤颤道。“你见过他了?”她并没有在意丹尼尔后面所说的那句“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或“很抱歉对你的误解”,只是紧紧执着着他的前半句。 “是的,他在医院。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会将他所待的地址告诉你。”语罢,他深深望着她的忧伤,验证着心底的猜测。“你很在意弗伦斯?”他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 “他……他为什么会在医院?他在医院做什么?”贝蒂答非所问,抖着声勇敢地逼视丹尼尔。“请你告诉我,告诉我他究竟……”她究竟在做什么?她在担心什么?莫名的担心。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那个男人担心。 “我想你更需要自己去找答案,我会给你地址的,待会儿我让人送过来给你。”他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了。此时,他对她的愧疚减少了许多,无须紧揪着心不放了。而他相信,如果他将这一现告诉安,她一定也会释怀不少。 只是……这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关于弗伦斯。 他淡觑着贝蒂,而贝蒂则失神地跌坐在沙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走吧,我们该离开了。”他低,捏了捏安可璃气红的脸颊。他现,他的小女人不管是害羞还是生气都会脸红,真是件奇妙的事。而他,爱煞了她脸红红的可爱模样。 “丹尼尔……”她讪讪道,蹙眉凝望了沙上怵的女人一眼。 “我想,歉会更适合我。”他侃道,很清楚自己今日的致歉并未十分成功,反倒是引起了什么。“相信我,改天我会做得更好。” “你……”她嗤之以鼻,脑中一直回想着贝蒂孤单可怜的模样。“她……”她抬眸迎上他无奈怜悯的眼神。 而他们的身后,那个誓死维护贝蒂的女仆,她正恶狠狠地盯着安可璃,脑中仍在酝酿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计谋。 也许,已经成形了。 -------------------------------------------------------------------------------- o(n_n)o哈哈~看到这里,大家应该都猜得到,安是怎样被赶出庄园了吧!!~嘿嘿……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九章 临行前 漫着生涩番茄呛味的书房里,安可璃捧着又一杯番茄汁推门而入,一声招呼都不打,俨然成了没规矩的娇蛮丫头。 可是谁管得着呢?丹尼尔不舍得再责备她的没规矩,更不会倨傲地再以高姿态命她下次记得先敲门。她自由惯了,上流社会繁杂的礼教捆不住她,因为她认为那简直虚伪得令人作呕。若真要定出一套死板的规矩限制她,恐怕只会让她更拼命地想逃开。 而他清楚,在她心里若非当成自己人了,她是完全不介意对你礼貌有加,甚至虚伪得让人感叹天下竟有如此优雅有教养的名媛淑女。 且,他乐意见她这般没礼貌地对待自己。这实在有点疯狂,他似乎被折磨上了瘾,甚至有时候被她狠踹一脚他都觉得那是幸福的象征。 他很清楚她如风般不羁的性格,相处越久他越清楚她的脾性。若想永远留住她,最好先将自己的高傲撇开,否则绝对有一天两个人会因此杠上。而现在还未生不代表不会有那么一天,所以他必须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高傲再上扬。 她有点小暴力,有时候会像个悍妇凶他。有点小坏,谁都别想欺负她,否则她一定会狠狠反击。但大多数时候是善良的,你若对她好,她便会加倍回报。而且,她有一点点小色,会不小心偷看到他在洗澡,然后羞红了脸。这时,你不可以说她“色女”,因为她是骄傲的,有些事情她打死不承认,即使被抓到把柄。所以,他必须当成什么事都没生,并且不可过问她脸红的原因。 她是块璞玉,专门为他打造,世上绝无仅有能够与之匹配的可爱女人。 呵,他愿意宠她,任她的小小骄傲凌驾于自己的尊贵之上。 “你看着我做什么?你不知道这样盯着人家看是很没礼貌的事吗?绅士先生。”她眯起眼,如猫咪般琢磨着他的心思。 “我在想,你的性格一点都不符合清新优雅的外表。”他老实语道,第一次见面绝对会被她的外表欺骗。 “哦?那么你是嫌弃我咯?后悔自己看走了眼?没关系,我这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也去收拾行李去。你出差去,我回中国去。往后老死不相往来,路上见着了面记得不要打招呼哈,要不我可能会放狗咬你。对,我回去要去养条狗训练成凶器。” 她故意板着脸,目露凶光,放下手中的番茄汁。难喝死了,若非不忍心辜负卡露的好意,她绝对会将它贡献给马桶。 也不晓得卡露如何知道她严重缺乏维生素,愣是天天榨番茄养她的胃。 “笨女人!”他紧张地敲了她的脑袋一记,倏地将她扯进怀里。“你又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唉,他该怎么解释呢? “你很紧张吗?”她敛下诡计多端的眸光,窃笑。“请问你是担心我放狗咬你吗?别误会,我是说可能,再说了我们又不一定会再见面,几率那么小,不要杞人忧天啦!况且,若有一天你真跑到中国去,你完全可以先买套铁甲护在身上,你那么有钱,甚至可以打副黄金甲,穿在身上多有面子,不是?” “你……” “你什么你?算了,看来我真该去收拾行李了,一直待在别人家里吃闲饭多不好啊,遭人厌恶呢!搞不好中国人的名声都会被我带衰。我还是回去吃我的粗茶淡饭罢了,毕竟是自己的东西,吃起来比较不那么心惊胆颤,还要看人脸色呢。一个不高兴还要饿我几顿呢!” “我何时让你受饿了?!”他变得嘴拙,将她搂得更坚固。看人家脸色?是他要看她脸色才对吧!瞧她现在多威风,他简直被吃死了。 “不是?现在不会,往后可说不定了。而且你都已经开始在嫌弃我了,别担心啦,我不会那么没品,四处说你始乱终弃的。相信我,我比谁都更要面子,我会说‘感情不和’的,毕竟那听起来也比较有档次。是不?”弥着淡淡水雾的黑眸闪着狡黠的光芒,她在算计什么。 “我没有……”该死!他究竟踩到了哪一颗地雷? “没有什么?!”她戳了戳他的胸膛。“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你说我的性格一点都不符合清新优雅的外表。这难道不是在嫌弃?” “你……”他会被她逼疯,绝对会死于气攻心无法爆破。“我是说,你性格太可爱了,我爱惨了你,可以吗?”美艳的女人一抓一大把,而他却独独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其他女人在他眼里不值她一根手指头。 可是,她似乎捉弄他上了瘾了。 “嗯?那就是说你嫌弃我的外表咯?开始觉得我不够漂亮了?这个我更有自知之明啦,我知道自己当然不是什么明艳照人的大美人,跟你过往的女人比起也不过是清粥小菜,令人不足挂齿的小角色而已。良禽择木而栖,我这木不好了,你当然可以考虑另外择个来栖。” “我没有这个想法!该死,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你明知道我只要你一个,你这女人。”他望着她肃然的表情,握紧了拳头。怒火攻心却无法泄的感觉一定不好受。“说吧,你到底要我怎么证明真心?”撞进她算计的眸子里,他有点明白过来了。 “嗯哼?说得好像是我逼你上梁山似的,我从不勉强人的,不必麻烦了。”话是这么说,但她却仍死不要脸地将桌上的番茄汁端到他嘴边。“我想你更需要补充补充营养,看你一脸苍白的。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以为我是恶婆娘,压榨你呢!” 这难道不是吗?若不是,谁来解释下她这个动作是何意思?他无奈地望着她,想把她捏死却又不舍。 “我……”他能拒绝吗?拒绝得了吗? “老实说,我要求并不多。即日起,每天的番茄汁都由你负责吸收了,我会很感激你这么做的。”她满意地看着他忍住恶心饮下红得诡异的液体,她那奸诈的模样简直就是巫婆哄骗善良的男孩喝下毒药。 “你……需要维生素的是你。”一不小心,泄露了秘密。 “果然是你!”她眯了眯眼,气鼓鼓地瞪他。“看吧,连自己都觉得恶心了,居然还让我喝。究竟是何居心啊你?莫非想将我折磨死,然后对大家公布安是死于被番茄汁呛死,那样你就更不用负什么责任了。” 而她这突破限度的张牙舞爪彻底激起了他的怒气,他恶狠狠地回瞪她。 “不准说死!天杀的,你最好清楚我无法容忍你这样胡说八道。”他的长臂用力一缩,勒痛了她。他可以容忍她出言不逊爬到头顶上作威作福,但就是不准她将“死”字挂在嘴边,他会有莫名的害怕。害怕她有一天会这样飘散,让他找不到。 见他额上的青筋兀出,她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安分地闭上了嘴,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她乖乖地认错。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有点坏,因为她觉得有点不真实,自己竟能遇上这么个愿意包容她所有的男人,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近日来,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那是她多么渴望永远占有的感觉。自从妈妈死后,从未有人给过她这样的温暖。除了黎萱,她最在乎的死党。但黎萱却是个长不大的女孩,单纯得无法扮演姐姐的角色。 丹尼尔对她的好,好得让她很不安。而她又怀疑那真的是自己的吗?这个男人真的可以是自己的吗?她,不怎么确定。 所以才不断地挑战他的底限。如果他能凶一凶自己,不要对自己那么好,她会比较安心。 “你誓,永远不在我跟前说‘死’。”他似乎无法卸掉心底的害怕,硬要她做保证。 “好,我誓,安可璃会得永生。”她将小脸埋进他怀里,汲取他掺杂着古龙水味的男性体温。 “嗯。”他吻了吻她的,松下一口气。“我也答应你,今日起,你可以不必再喝番茄汁了。” “真的?”她扬起小脸。 “不过,你必须多吃蔬菜,不准将青菜挑掉。我会吩咐卡露在沙拉里多加点蔬菜,不准再有意见。知道吗?”她偶尔会挑食,并不是什么都吃。 他捧着她的小脸,轻啄着她的粉唇。“我不在的这两天,你要乖乖地听话,不准跟雷伊瞎混,我不喜欢你跟他腻在一起。我不高兴!若可以的话,我甚至愿意先将他丢出庄园。”但雷伊安排好的行程却是在两天后才离开这里。 “嗯,贯彻上级指示,坚决服从命令。”她俏皮地笑了笑,有着小女人的娇憨。“你究竟要去做什么?我希望你早点回来,可以压缩行程吗?或者,可以多带个行李吗?”她暗喻自己。 “不行!”他严厉道。天知道,他这趟差可是为了正式向她求婚。他约好了著名设计师,此行正要共讨求婚戒指的造型以及一系列婚纱的赶制。他想早点将她娶进门,这事搁着,心里没底,总会有莫名的忧虑。 而他,想让她安心地当个现成的新娘,不希望她随着自己奔波劳累。这些事情他去做就好了,她只要舒舒服服地在家等着。 “算了,不行就不行,我总会找到自己的乐子。”见他一口回绝,她承认自己有些小家子气,有一丁点不高兴。没他在身边,也许她会难过多了。但,谁让他不愿让自己跟,她扁扁嘴。 男人的事业果然是容不得女人插手!她这样认为。 “不高兴吗?”他问,见她一脸不悦。 “没有。”她摇摇头,在他颊上亲了一口。“我为你整理行李。” “万分荣幸。”他道,宠溺的目光随着她游移。见她像个小妻子一样得心应手地将自己的必需品装进行李箱,他感到好满足。 他要的幸福也不过是这样,简单地和自己所爱的女子共度一生。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章 餐后甜点 午后,湿风拂过枯哑暗黄的枝叶,缠腻在枝头不去,细雨纷纷斜射,如一柄柄笔直的利剑灌进一地青绿,渗入肥沃的土壤。风的撮合下,青绿激昂起潮湿的泥土气息,继续融散在微凉的细雨中,整个庄园弥漫着薄薄的雨气及白雾,显得苍茫神秘。 静寂一片,堡内绝多数人都在午休。不似笼统英国人的快节奏,庄园里的生活是惬意而缓慢的,除了几位轮值的仆人分散在各个角落等着主人的有所需要而召唤,谁都舒服地窝在房间里呼呼大睡。 安可璃亦不例外,时候一到,若非有事,她绝对会是第一个揉着惺忪睡眼爬上床的。这不是个好习惯!她经常对自己说。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很多坏习惯都被丹尼尔养刁了,无论如何都摒弃不掉。 就如,她已经慢慢地变得有些懒惰。近一个多月来,已不再三更半夜打开电脑,对着荧荧蓝光忙碌地敲击键盘换取生活来源,且再也不顾出版社的催稿,我行我素继续当懒骨头。只因丹尼尔不许她颠倒作息,担心她的身体承受不住。 她有些哀叹,这还是那个为生活赴汤蹈火的安可璃吗?她总是告诉自己明天一定改正,即使不是大半夜当夜猫,也必须利用午休时间做回安可璃。 但……还是等明天吧!好困!她翻了个身,软软地摊在大床上,美眸一眯,不出半刻,睡得天昏地暗,天塌下都悍不醒她。 忽然,铃铃铃 ̄ ̄ ̄刺耳的电话铃响了。 “午安,布莱恩特庄园。”躺靠在藤椅上摇晃的卡露下一秒便接起了电话。看得出,今日是她负责看守电话。 “午安……”电话那头低醇的嗓音一响,便见卡露呵呵笑了起来。 不用说,肯定是丹尼尔。不过才离开两天,从抵达佛罗里达州至今,他已经打回不下二十个电话了。仔细说来,连同这一通算起的话,数目应该是二十四,没错。 “很抱歉,爵爷,安已经睡下了。需不需要我告诉她关于你的来电?等她醒来时。”卡露笑道。“嗯,她睡得很熟,午餐是牛排还有蔬菜沙拉。呃……不,她吃得不多,很遗憾,她的那份牛排并未用完,不过蔬菜全部吃光了。” 电话那头是满意的应声。 “爵爷何时回庄园?”卡露问道,不一会儿便又笑得暧昧。“晚上八点是吗?……噢,好的,我不会告诉安。惊喜?!呵呵……” 相互道别后,阖上电话,卡露脸上的那份暧昧笑意并未褪却,口中不断喃着“年轻人真有意思”。 surprise?!很难想象冷漠古板的爵爷也会这一套。卡露深知,他不让自己告诉安关于他将提前回庄园的事,只为了博安一笑,让她感动。呵呵,也只有安能够让他愿意这么做了。她暗忖。 对于丹尼尔的巨大转变是庄园里所有人最乐意看到的,大家都很高兴爵爷变得不再不近人情,甚至有时候他还会主动问候。这要在从前,大家一定都会惶恐惶恐地开始反省自己做得什么令爵爷恼火的蠢事。 而现在,不是。仆人们会很热络地偶尔跟爵爷聊上几句,虽然只是简短的一些生活琐事。但,不容置疑,大伙儿的关系变得无比亲近。而这一切,都拜安所赐。 卡露脸上的笑纹更深了,深得犹如刀刻,却不显得僵硬。她拉拉盖在身上的薄毯,像一只饱足的慵懒的猫,惬意地阖上眼。 她打算好好窝在藤椅上短眠一阵子,因为她直觉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人打电话过来。大家都知道,所谓的“看守电话”实质是在为安等爵爷的电话。 不一会儿,沉沉的呼吸声响彻在恢复静寂的厅室里,均匀而缓慢。睡得酣熟的卡露并未注意到门外拐角伫了很久的劳拉,从始至终。 “晚上八点……”轻轻的低语呢喃从劳拉口中溢出,碧蓝的眸子掠过点点精锐的暗光,掺杂着不安好心。 时间总是在人们未知未觉中匆匆而逝,残酷地以自己的消逝告诫人们年华又短去了一截,一点都不贪恋世人对它的极力挽留。很快的,夜幕聚拢下,变得更浓的迷雾透着凉夜的诡秘,黑夜的章程在仆人们的忙碌中拉开了序幕。 餐桌上,安可璃左手托着腮,右手持着叉子咬在口中,睁着迷蒙双眸,有点诧异且反胃地凝望着眼前在同一天已出现出三次的抹茶蛋糕。 早餐、下午茶时间还有现在的晚餐,它还是阴魂不散地出现,教人有点讨厌。 “卡露,请问有没有其他口味的蛋糕?”她苦着一张脸,虽说卡露做的甜点味道一向很正。但,连续好几天吃同一道绝对会觉得很腻。 “噢,很抱歉!安,晚上只做了抹茶蛋糕,我以为你会喜欢。”卡露和蔼笑道。 喜欢?!会喜欢的只有雷伊吧!她将眼珠子转向一边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男人,他很不客气地对她挑眉一笑,很是得意。 “安,你不喜欢吗?我认为味道很好,这是我从未品尝过的美味。”雷伊道着,又叉了一小块往口中送去,恶质地舔了舔嘴角不小心沾到的细屑,以证明自己的喜欢程度。 安可璃倏地半眯起眼,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抬腿往他小腿上一踹,神不知鬼不觉。只闻他痛叫一声,却依旧笑得欠扁。 卡露见她不搭话,以为她在生气自己。 “安,原谅我好吗?我保证明天的早餐一定会撤掉抹茶蛋糕,换上你跟尼凯少爷喜欢的葡萄蛋糕。你知道,莱弗利少爷明天就要离开了,所以……”卡露诚恳地道歉。 所以干脆多做几次这腻死人的蛋糕,让那家伙一口气吃个畅快。安可璃无奈地忖道。她总算知道为何用过晚餐尼凯便匆匆找了借口离开餐桌,不留下来使用饭后甜点的原因。 尼凯那小子,想撤退也应该拉她一把吧?没良心的坏小子。 “不,我没怪你卡露。我并非不喜欢抹茶蛋糕,只是有点意外你会连续做这么多次,我记得你从不在一天内做同一道甜点两次的。”她急忙解释,不希望卡露因此内疚,且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她还忍着腻味吃了一大口。 这叫善意的谎言吧!应该不算虚伪。 “哦,好吧!很高兴得到你的体谅。”卡露满意笑道,起身要往门外走去。“请慢用!待会儿黛丝会过来收拾,我得先去休息一下了。真糟糕,也许是那张笨重的藤椅搞的鬼,我这把骨头酸得不像话,早知道就不该贪眠睡在藤椅上。” “上帝保佑,希望你安好。”一听,雷伊抬眸,温雅祈祷。 “也许你可以请玛丽帮忙,我记得她很擅长按摩。”安可璃为她提了个建议。 “哦,是的,这是个很好的建议。”卡露回以一笑,推着后背走出餐厅,临别前又回过头来。“等等劳拉会为你们送来咖啡,下午刚购进的咖啡豆,据说是新品种,味道香醇浓郁且没有安不喜欢的酸涩,我想你们一定会喜欢。” “好的,谢谢。”卡露不待他们答话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看来她所遭受的酸疼有点严重。 “好吃吗?”见她难受得小脸腾地一揪,雷伊侃道。“不喜欢的话还是别勉强了。” “好吃极了。”她冷冷睇了他一眼,撇过脸,不想理他。若非已经尝过,坚持贯彻“不浪费食物”的原则,她早闪人了。 而雷伊则收起雅痞坏笑,眉眼深深凝端视着她,幽碧的眸子转而变得深邃,凝聚着千言万语,但却无从下手,不知该从何说起。 “看我干嘛?你的眼神告诉我,一肚子坏水的人通常没安好心。说实话,是不是在算计我什么?”直觉被盯得无处可躲,她抬眸,恰对上他探究的眼神。 略微尴尬的气氛流转在两人之间,她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有点想逃的冲动。 “我在看,你眼中的我。”雷伊忽然笑得猖狂,嚣张地损她。“实在太令人伤心了,一肚子坏水?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竟是如此不堪,真伤心!我还以为你眼里的我会是位令人赏心悦目的优雅王子,毕竟大家都这么认为。不是吗?我想,你的鉴赏力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雷伊·莱弗利,你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恐怕用城墙来比拟都有点侮辱它了,你绝对值得更夸张的形容词。”她不以为然道。 但,说实话,有那么一刻,她还是很……怎么说,她一直以为雷伊对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种炽烈的感觉。不过为何适才她会在他眼中看到…… 是她花眼了吗?也许,是的,她花眼了。 “很荣幸能得到你如此高的评价。”雷伊的脸皮果然是抵挡得住火炼,厚得戳不出洞来。 “懒得理你。”她道,垂敛眸,又对起盘子里的蛋糕进攻了。 这时,浓郁扑鼻的咖啡香从门外飘了进来,勾人心魄。端着精雅瓷盘的劳拉缓缓走了进来,微微欠了欠身,行了个礼,凉凉地觑了一眼仰望向她的安可璃。 “请慢用!”她先将置于瓷盘左侧的咖啡端放在安可璃跟前,而后将余下的另一杯咖啡放在雷伊那里,撞见雷伊含笑的碧眸时,双手微抖了抖,脸颊蓦地绯红一片。 “莱弗利少爷喜欢的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她嗓音软软语道,俨然不同适才对安可璃的冷漠。 很显然,她喜欢雷伊。 “谢谢。”雷伊眨眨眼,扯出更魅惑人心的微笑,不吝啬地投给她一记媚眼。 “不客气。”劳拉一怔,失神了好一会儿,随后又行了个端庄的礼仪,缓缓退了出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一章 劳拉的奸计 “味道如何?”雷伊啜饮了一口杯中咖啡,抬眸淡觑了她一眼。 “当然没有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来得浓郁,莱弗利少爷。”安可璃调侃道,举着小巧精致的白瓷杯反复细看着,瓷杯的纹理装饰明显又与下午茶时所用的杯子不同。“英国人真是穷讲究,用的比吃的还复杂。吃一顿简单的晚餐就要洗好几十个盘子,真是活腻了,喜欢这么折腾。”她牢骚。 “还好只是几个人吃饭,若要办场宴会不晓得黛丝的手要脱几层皮。”黛丝大多数时候负责清洗。 在英国待过的人都很清楚,其实英国的饮食糟透了,一点都不美味,而且样式又单调得令人乏味,却总喜欢搬弄那一套套繁杂的礼仪,耍弄各式各样精致的餐具,而那些精美的餐具看起来往往要比食物好吃许多。 “你该感谢上帝,卡露的手艺非常棒。”似乎看出她的想法,雷伊淡笑。“好吧!我不否则有时候一些礼仪实在有些烦人,餐桌上盘子的数量似乎也多得过火。” “但,就像苏格兰的男人有穿格子裙的传统且遭禁不改,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化,又如沙特男人不准别人看到自己的妻子的容貌。相同的,英国的礼仪制度就是这样,世人眼中的绅士淑女,这是我们的特色。”雷伊很好心地解开她的疑惑。 “好吧,我清楚你的意思,我并没有不齿英国文化,只是觉得麻烦。你知道,我一向简约惯了,见这一套套令人头昏眼花的步骤实在有点……老实说,单单看卡露取盘子我就忍不住想睡觉。” 说着竟真有点昏昏沉沉了,她揉揉泛着朦胧的双眸,努力地睁大眼。只是,眼前的景象开始漫着模糊,她的头猛然间变得好重。 “安,你怎么了?”见她直打呵欠,雷伊更是不解。“我可没要求你如此敬业必须为言行做出相应的配合动作。” “想到哪去了?我只是忽然觉得晕头转向有点困,好想上床躺一躺。” “安,这种话可不能轻易在一个男人跟前说起,丹尼尔可是会不高兴的。”他摇摇头,提醒她。这女人当他是无公害的动物吗? “不高兴?他才不敢……不,是不会。”想起丹尼尔,她的脸不由红了一下。丹尼尔答应过她没弄清楚事实之前不随便诬陷的,而她相信他才不会乱吃飞醋。 “不行,我必须去休息一下。”她扶着头,踉踉跄跄地要走出餐厅。 见她这副虚软的模样,雷伊也不明为何,只是觉得奇怪,不是才刚饮下具有振奋精神的咖啡,为何会想睡觉?但,见她快塌下去了,他一个警醒,赶紧冲到门边将她抱住。 安可璃柔若无骨的身子摊散在他怀里,一身馨香沁入鼻端,他有点狼狈地想推拒,却无法甩开不知觉已挂在脖子上的手臂。 “安……”她如何能这么安心地睡去?!他难以置信,她竟没有一丝忧患意识,此时的模样跟初遇时一样,还是对人不设防。 不,是对他不设防,他当然知道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秉性。只是,她太信任他了! 这可不太好!他叹息,有时连他都无法信任自己,安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相信他。但……唉……他无奈地对怀里的女人笑了笑,便抱着她走向丹尼尔的房间,他一直知道他们是住在一起的。 静悄悄的长廊里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各自忙活着自己的分内事,没人在闲晃。只不过,今夜更是安静得诡异,就像刻意营造出的氛围。连平日里最喜欢在堡内四处低吟诗句的玛丽也不见了。 呵,差点忘了,也许她已经被卡露请去帮忙按摩了。 沙沙沙沙……伦敦这个潮湿的城市里永不停歇的丝雨缠绵作响,缭绕在耳边的暧昧气息不断磨着他的心。而怀里抱着的是他喜欢的女人,他有点晕晕然,像在做梦似的。 如果安先遇上的是他而不是丹尼尔,她会喜欢上他吗?他并非圣贤,丹尼尔是他的兄弟,而安是丹尼尔的女人。虽说自己不该有这种想法,但偶尔还是控制不住会想起这个问题。 而此时,这个问题不断叩刻着他的心,似乎要逼疯他。 事实上,直至如今,他仍有点不平命运的不公。为什么安要喜欢上丹尼尔?坦诚说,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哪一点会逊于丹尼尔。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而她却只愿为丹尼尔做清汤面。真是……有点讽刺!雷伊·莱弗利并不是无往而不胜的。这一战,没有硝烟的战争,未开场就莫名结束。而结果是,一切早已是命定,他吃瘪了。 但……他似乎仍不愿释怀。为什么?只因她是第一个带给他特殊感觉的女人吗?即使,她早已是别人的。 他始终无法忘怀第一次遇见她时那种怦然心动的暧昧感。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将心底的感觉封闭,不让自己泄露一分一毫,努力说服自己放手,他相信自己可以远远看着她幸福的。 那不难的,只要她好好的,只要她快乐,他不重要的。真的,他不重要的。只要丹尼尔是真心爱她,给得起她要的幸福,他真的可以将自己的痛完全忽略的。 但…… “你会吗?会喜欢上我吗?”他喃喃自语,对着在他怀里熟睡的女人。她似乎正做着不太好的梦境,黛眉倏地又腾结在一起,痛苦缠住了她。而她倔强的嘴角却紧抿着,一脸不愿屈服的模样,可爱极了。 他低下头,静静地凝视着她。她娟秀的眉,紧闭着的眼,小巧直挺的鼻子,还有可爱的小下巴。 “我最美丽的中国娃娃。”他低语,假装此刻她是他的。轻柔的嗓音拂过她耳畔,她带着些许不适晃了晃头,眉头皱得更紧了,似在抗拒他随意贴标签。 “呵……”他浅笑,空出一手想捏捏她泛着酡红的小脸,却在一半止住了。“祝你有个好梦,可爱的布莱恩特夫人。”他伸手推了推弥漫着古龙水味以及丹尼尔独特气息的房间,里面还有丝丝安的馨香沁入融合。 他将她缓缓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后便不再看她,慢慢退了出去,轻巧地掩上门,不出一丁点声音。 真糟糕!究竟生什么事了?出了房间,他现自己也有点不舒服,脑袋涨涨的,沉得他无法承受。 被安传染了?他温温一笑,也许他也该去休息一下,虽然这么早休息一向不是他的习惯。可此时……他异常疲倦,倦得只想立即躺在地板上不动弹。 不……似乎没那么简单。为什么会……这绝不是正常反应。 该死!不会是那咖啡出了问题吧?!直到他反应过来,头脑已经嗡地无法思考,浑身软得虚无缥缈,天花板在他跟前倒转悬晃了起来,突来的晕眩感致使周边一切猛然轰袭他的神经,不断冲击着他的视觉。 他努力抑住想趴下的冲动,打起精神走回自己的房间后,再也无能为力地任由沉重的大脑摆布,即刻昏睡。 而此时,尾随他进入房间的劳拉望着他迷人的优雅睡颜,俯下身子,半跪在他床畔,拉起他的手,深情轻吻了一下。 是,她喜欢他,疯狂地喜欢。但,没错,咖啡里被她下了药。只是,他们反应过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她赌过誓,她不会让那个下贱的东方女人好过的,为了夫人的幸福。 而她,付诸实践了。 “我很抱歉,我是故意的。”她对熟睡的男人喃道,碧蓝眸子里掺杂着复杂的神情,有着深深的眷恋。“我爱你,即使你并不知道。但,请原谅我,我不得不这么做。”语罢,她站起身,半掩着门,走出雷伊的房间。 不一会儿,安可璃被她带了进来,重重地扔到床上一侧。 她鄙夷地瞪着床上无法自己的安可璃,此刻她正软绵绵地摊散在那里,颊上不正常的红晕慢慢延伸到脖颈,而她却没有丝毫力气,犹如待宰的羔羊,沉默地紧紧闭着眼,并不知道自己将遭遇何种对待。 “真可怜!”劳拉的脸上布满讥讽的嘲笑,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下贱的女人如何被驱逐出庄园的惨样了。 想必一定很大快人心!而到时,她最圣洁的夫人便可以再回到庄园,名正言顺,不必为庄园里另一个女人的存在感到尴尬。 她相信夫人一定会很高兴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可怜的夫人所受的磨难已经够多了,上帝没有权利收回属于她的幸福。 “七点三十分。”她瞥了瞥墙上古老的挂钟,兀自一笑。“连上帝都愿意帮我,实在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再过三十分钟,你就彻底毁了。”她有自信。爵爷一向守时,不会错过这场好戏的。 而后,她深深望了一眼吐着沉稳呼吸的雷伊,起身走出房间,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珠,迅拭去。 默默地,长廊上依旧空荡荡,不曾出现过一个人,大家依旧忙着自己的分内事,谁都没机会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天衣无缝,不会有人知道的。她暗忖。 湿风掠过树叶,刮起黏腻的尘埃,带着悲戚的失意。随后,掩埋在骤雨初歇中。 夜,静悄悄的,无比宁静。 ---------------------------------------------------------------------- 想想还是换了章节名……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二章 裂痕 未掩帘幕的窗外,枝叶随着**不断的湿风摇摆不定,夜下显得阴霾,兀现诡异的魑魅神韵。森暗寂然的房间里,透过户外黯淡微弱的指引灯,依稀可见墙上挂钟指着七点三刻钟。 床上昏然沉睡的娇弱人儿开始显得不安,她的体内如有千千万万只小虫在噬咬,搅得她的心窝躁动异常,无法言喻的强烈渴望直逼脑子,上蹿下跳,击退了企图镇定的理智。难以承受的热烫感从双颊蔓延至全身,蕴着一股可怕的**囚禁在身体里得不到放纵。 “好难受……”紧蹙着眉,沉溺在昏睡中的她尚未清醒,口干舌燥地张了张嘴,不断呻吟着。“水……水……”她好想喝水,急需用水冲灭掉身上那把可怕的火焰,它正一步一步地焚烧啃噬着她的心。 可是……没有水,没人听得到她的呼唤。黑暗中,她的体温急飙高,似乎要将她焚灭才甘愿,她抬起手,虚软无力。 她……到底怎么了?口干舌燥感越来越严重,她如同一只溺水的猫,无助地攀爬在岸边却得不到救赎。一惊,眼皮挣扎着撑开,双眸涣散迷离,嫣红娇美的脸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酝酿得更加绯艳。 这里是……不是她的房间。猛然一震,她嗅到身边好闻的男性气息,沉稳的呼吸声,熟悉却又陌生。 “丹尼尔……”她下意识地叫唤,颤颤地朝他伸出手,却滞在一半停住了。“不,你不是……”这个味道不属于丹尼尔,且他还未回来。那他是谁?!她拼命睁大眼,显得迷离幽邃。体内的燥热扰得她饥渴难耐,她却无能为力,无法扑灭。 “嗯……”好难过!她究竟出了什么毛病?为什么会这样?!这种感觉就像是渴望……男人!“不……”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到底怎么了?该怎么办?!她娇喘着无力动弹,脑子不断被渴望充斥。 “噢 ̄ ̄”这时,渐渐苏醒过来的雷伊蓦地低吼一声,脑袋里的沉重感仍未消除。“**!”他低咒,半睁开眼,瞥见一室的黑暗后,揉着太阳穴踉跄起身。 甩甩头,闭了闭眼镇静了几秒后,残余的晕眩感迫使他必须扶着桌子走到门边。 灯一开,一片光明,侵染着柔雅馨香的房间里突显得暧昧。 “安……” “雷伊……” 异口同声,强烈的灯光照耀下,看清了室内一切,他们皆被对方吓到。 “嗯……”安可璃又羞又窘,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吟叫出声。天,怎么会这样?!不,她不可以在其他男人跟前变成这副模样,丹尼尔会不高兴。 可是……她全身…… “安……”雷伊倏起碧光,晕眩感逐渐褪去,他静静地盯着床上绯艳得异常的女人看。最终,他凌乱地闪躲着眼神。“你被下了**。”而他只是简单的迷*昏*药而已,所以他才能够正常地站在这里。 “什么?!”安可璃刷地呆滞住,她的心变得苍白,而脸蛋却依旧绯艳。“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不断喃着,没了主意,豆大的泪珠抑不住地往下掉,顺着眼敛滴落在床上,晶莹得透明。 她该如何是好?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的定义。 “别怕,我会为你想办法。”见她慌成一团,雷伊朝她走了过去。 而此时,空荡荡的长廊里响彻起沉重急促的脚步声。 “该死!那不听话的女人跑到哪儿去了?!卡露!”一回到庄园的丹尼尔四处找不到安可璃,心底涌现起的强烈不安让他急得想抓狂。天知道他多想一回来就立即见到她,而她却不晓得搞什么把戏,躲到何处去了。 今夜的堡内静谧得诡异,仆人们一个个都失踪了。 “该下地狱的混球,搞什么?!”他不断诅咒。记得自己通知过卡露晚上要回来的,她应该为他安排好一切的,而不是此时的空慌寂静。 “爵爷。”身后忽然飘来一个冷淡的声音,他回,鹰鸷的眸光直伫在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的劳拉。 “安呢?”他问,无比冷漠,迫着劳拉略显局促的双眸。“告诉我。” “她……”碧蓝的眸子下敛,摄出歹毒的暗光,投掷在光洁的地板上。“我刚刚看见她在……在……”她故意踟蹰着不语。 “告诉我!”他道,沉着的绿眸染上凌厉,变得更加不安定。“安在哪里?”他的心猛地一揪,危机感缠上了他。 “在……在……”她的演技果真精湛,骄傲的白脸上晃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毒辣笑意。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战战兢兢道。“刚刚看见她走进莱弗利少爷的房间,我想应该还在。” 她的声音越缩越小,但却能保持在丹尼尔听得到的音量控制上。 “也许只是误会,爵……”语未罢,便见丹尼尔旋风似的飞朝着雷伊的房间走去。劳拉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眼底掠过悲凉,却阴险地笑着。“上帝保佑!” “她走进莱弗利少爷的房间”这句话像是一根刺卡在他喉咙里,咽不下却生着疼。他在害怕,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张肆着怯意。 那又如何?谁规定进了房间一定会是那种事情?!说不定只是刚好有事找雷伊商量。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眼见为实,他绝不会因别人的一句话便随意诬陷她,他相信他的安不会那么做的,她不是那种人,他深信。 该死!老天,他必须相信她,她不喜欢被人怀疑,她是那么的骄傲,自己的怀疑会抹杀掉她的热情。他用尽全力想说服自己,但…… “别对我残忍。”他低喃,还是会害怕。他对她的爱已经越了自己所能负荷,沉得容不下一粒砂子,一丁点误会都足以将他毁灭,教他生不如死。 “别对我残忍,”他不断喃着,傲立在雷伊的房间门口,手颤颤地扶着门把,静伫了几秒,最终毅然推了进去。 “丹……丹尼尔,你不是明天才会……”雷伊怀中的小女人睁着迷蒙的水亮黑眸凝望着他,涣散着浓烈的**,小脸娇羞,嫣红的嫩唇微张,纤手悬挂在雷伊脖子上。 “哦,正好,你可以亲自抱……”抱安回自己的房间。但,雷伊的话未讲完,怀中的人儿已被夺走,结结实实地被搂进宽厚的怀抱。而后,他看也没看雷伊一眼,转身狠狠地甩上门,只是俊颜紧绷,沉默得令人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你……”雷伊追了出来,却已拦不住他了。“唉……”看来他是误会了。 只是,他为何可以这般平静?本想告诉他,已经打电话给他的家庭医师了,待会儿很快会过来解安的药性。 但,也许已经不必了。安……应该不会有事吧? 不,不会的。丹尼尔是爱安的,他一定会好好听她解释的。他相信,丹尼尔一定不会随便误会安的。也许他此刻该做的事是,打电话通知莱特医师不必急着赶到布莱恩特庄园了。 “丹尼尔……”安可璃推了推他,此时的他一句话也不说,沉默得令人胆寒。“我……”他还是不理她,只是将她抱得更紧,紧得烙疼了她的身子,几乎令她窒息。 “嗯……”她无法自抑地浅吟出声,绯红的脸颊蹭着他的脖颈,气若兰香游离在他的脉搏处。 她该怎么跟他说?她正琢磨着,轻舔着他的耳垂。此时,已走到房间门口,他依旧闷着声打开房间,狠狠地甩门。 而后,她也被狠狠地甩上床,犹如破败的傀儡,不被珍惜。她的双腿蹭着床,娇喘着不断吟哦,眉倏地纠结,为自己所受的突来震荡吓了一跳。 “丹尼尔……”她低唤着他,柔若无骨的身子烫得再也无法承受。然而,直至她抬眸望向他,却被幽深的绿眸中激闪的狂烈的火焰骇住了。“你……”他眼中的火焰不是**,而是可怕的怒火,足以燎原,将她连人带骨烧毁得不见踪迹。 “安可璃。”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额上的青筋突兀,薄唇抿得死般地紧,久久才又说出一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对我?”他对她的疼惜不再,就这么望着她,仿佛她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我……”他不相信她,他不相信她,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只认定她早已背叛了他。她难过地噙着泪,坚强地迎上他布满怒火的眼睛。他甚至不愿将自己的怒气泄出来,也许他是不屑。 在他眼里,或许她已经成了人尽可夫的女人了。她心痛得无法自己,锥心刺骨。 他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以至于什么都看不到,他看不到她的不正常反应。若他静下心来,他一定看得到的。但,他已经无法做到其他了,若他想控制住自己不伤害她的话,他只能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投放到控制拳头不挥出的冲动上。 “你爱我吗?”她的泪眼婆娑,决定给他个最后的机会。如果他仍爱她,她不介意的,不介意他此刻对自己表现出的冷漠,不介意他对她的误解,只要他仍爱她,仍要她。 但…… “我恨不得从未遇见过你。”无情的言语从他薄冷的唇畔吐出,带着无限的嘲讽,不屑。 她一怔,眨眨迷离的黑眸,将滚烫在眼眶的热泪逼退,扬起倔强的微笑。“好,我知道了。但,我可以更加无耻地恳求你一件事吗?” “你说吧!我不介意你的狮子大开口。只要你说得出,我一定给得起。”他自嘲一笑,以为她要的是自己的钱。 “再爱我一次。”潜藏着**的低语从她口中溢出,她强打起精神,抬起酥软的双臂,颤颤地解着身上的扣子。 “如你所愿。”他耻笑,覆身压住她,讥讽道。“但,我希望你能自己滚出这里,别再让我看到。” “好。”她对他露出璀璨一笑,如花般绚烂。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三章 别了,伦敦 凌乱不堪的大床上,散尽撕裂的衣料碎片以及缠成一团的墨。整个屋子残余着他的霸气,强烈得无法抵挡,萦绕在她的鼻端,挥之不去。她平静地躺在床上,身躯上淤满的红痕是他故意践踏的杰作。 他将怒气无言地报复在她娇弱的身体上,不再怜惜,只顾着宣泄自己的不满。 而后,他走了,带着一脸的鄙夷肆谑,冷漠地撤离她的身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存,甩手而去,不再回头看她一眼。 “哼,看来雷伊还满足不了你。既然你都开口了,就休怪我无情。”她记得他这么说道。是,是她开的口,她无耻地要求。所以,她有什么权利责备他对自己的伤害。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涣散的眸光凝聚成一个焦点,瞥向紧闭的房门。 此时,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自怨自艾。骄傲如她,何以忍受得了他人的鄙夷,即使是他。不,她最无法忍受的便是他对自己的不屑。 强抑下浑身的酸痛不适,她咬牙支撑起自己,眨眨又溢满水雾的迷蒙双眸,坚忍地爬下床,寻找可以遮盖住自己满身哀伤的衣物。 典雅高贵的雕花木镜前,她看见一张苍白的憔悴面孔。她对镜中的女人绽开笑靥,美得凄异。继而,她甩甩头,挥散掉满脑子的他,再度对着镜中柔媚一笑,镜中的女人回以她一记坚强的赞许。 “好吧!我该走了。”她对自己说,欺骗自己一点都不疼。“这真是个愉快的假期。”她想起之前黎萱对她所说的那句话。“你就当作是去度假,好好放松自己。相信会是个不错的回忆。” 呵 ̄ ̄的确是个美好的回忆。她不认为遇见丹尼尔是件糟糕的事,现在仍这么认为。但,回忆只能潜藏在心底,偶尔回味,并不能永远占有。会痛,她深知。 算了,回去吧!好想她的小公寓,好想黎萱的免费咖啡,好想她暗无天日的日夜颠倒,好想经常出现在公寓里的那只没人养的小野猫。 也许,回去了,她可以考虑收养它。如果它不再将污秽的脚印踩在她雪白的床单上,如果它不再偷吃餐桌上的鱼以致沾了一身腥。 换上一身淡雅的浅碧洋装,她将一头柔顺的长绾成优雅的髻,蓬松慵懒却又显得清逸莹然,活脱脱一个古典有涵养的东方小美人。 拖起小小的行李箱,瞥了一眼桌上的无限额支票。那是丹尼尔留下的,他自私地将他们的关系转移到交易上,不管她愿不愿意。 她嗤笑一声,将它撕成粉碎,散落一地。然后,她挺直脊梁,打开门,踏出早已习惯了的大房间。 门外,雷伊伫靠在对面墙边,安静地凝望着她,对她和煦笑着,如春风拂过脸颊,惬意又温暖。她俏皮地对他抛了个媚眼,转了个圈。“美吗?是不是很惊艳?”。小小的行李箱随着她转圈,拉扯出吱吱响,犹如为她伴奏。 “美极了,最可爱的东方公主,上帝的恩宠。”他声道轻悦,眼神柔得腻出水来,笑得更加魅惑人心。 “那么,你愿意送我一程吗?最善良的雷伊。”她笑得看不出破绽。而他知道,她并不快乐。只是,他不会扯开她的面具,他知道她扮演得很艰辛。 “万分荣幸。”他笑道,并不追问她什么。适才见丹尼尔一脸漠然地仓促离开,他就知道了一切。而,他并不追进书房对他解释。 因为,该死的丹尼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他得受点惩罚。 “走吧!”她主动拉起雷伊的手,将行李交到他手上。雷伊以指弹了弹她的头,替她抚顺不听话的几许丝。 空荡荡的长廊里,回响着滑轮远去的吱吱声。渐渐的,没了声音,四周恢复静寂,紧掩的书房在苍茫夜下显得孤傲。 关掉监控器,小小的身影站起身,揉揉朦胧的绿眸。尼凯走出房间,静伫在人影已淡去的长廊,倾听着外边窸窸窣窣的雨声。 半晌,他将眼光转向不出半点声响的书房,皱了皱眉。“愚蠢!”他叹息,随后又走回自己的房间,轻轻掩上门,继续盯着屏幕。 那个在书房里默坐着的男人,孤独地燃起雪茄,缠卷成白烟,恍然飘散。 完美如雕刻的英俊侧脸在黑压压的房间里显得落魄,却不失他的高傲。或说,他重拾了自己的高傲,背离了心底的情感。昂藏的体魄坍陷在沙上,任由雪茄的残迹烟灰遗落在身上,与静止融为一体。 而他,知道外面生的一切吗?也许不。此刻,他只愿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倾听任何一丁点声音,就如之前他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回头看她。 但……也许,他已经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将她赶走。 他忽然站起身,大步冲到门边,手紧紧握着门把,力道之大让人以为下一秒便会急骤冲出。但,他却默立着,另一只手强按在欲打开门的右手上,桀骜的俊颜上依旧紧绷。他逼迫自己不准开门,宁愿这般折磨自己。 最终,他慢慢地退了回去,走到窗边,蓦地拉起遮盖住外界的帷幕,静静地望着渐行渐远的人儿。 他看着她上车,看着她离去,看着载着她的车逐渐远去。最后,成了一个再也看不见的黑点,消失在纷纷细雨中。 今夜的雾,真是该死的浓。 不见了!她终于走了。他孤寂地冷笑,却依旧站在窗边,不愿离去。 他在等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兴许,她会忘了什么又折回来。兴许,她会可怜兮兮地拥着自己求饶,求他别赶她走。 其实,他是希望她能够求他的,他并不是真的要赶她走。他以为,他以为她会一脸悔意地恳求自己。如果她这么做,他一定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但,她并不。这也是他最恼火的地方。 机场上,安可璃拖着行李,站在人来人往的空旷大厅里。雷伊远远地望着她,望了又望,一遍又一遍,不忍回头离去。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冲上前去将她拥在怀里。 “恨我吗?”他问,对怀里不动的小女人。 “为什么恨?”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他依旧笑着,却犹带哽咽的低泣,不舍又悯惜。“笨蛋!”她该恨他的!若不是他,她不会被丹尼尔误会,更不用忍着耻辱大半夜拖着行李离开。 可……她却始终一句怨他的话也没说,将悲哀埋藏在心里。 “我该恨你吗?”她轻笑,淡淡的惆怅盈满双眸。“你并没有错,为什么要恨你?我不怨任何人,更不会想去追究谁的过错。”她说的是实话。若真要恨,她会恨上天的造化弄人,不合时宜的地方出现了不合时宜的爱情。 也许,只是不合时宜,对事对人。 她从不强求,即使仍旧深爱。如果,无法彼此信任,那还要虚伪的爱情做什么?太累人了,丹尼尔不信任她,他们的爱情经受不起考验。 一切的一切,只能这么解释。 算了,既然他不信任,又为何要在意是何时的不信任。若不是今日,也会是未来的某一天。 “安……”雷伊低唤着她,决定问出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如果,你先遇上的是我而不是丹尼尔,你会选择我吗?” 她一怔,抬眸对上他诚恳的碧眸。许久,她才说出一句。“其实,我先遇上的是你。”这一句话换来雷伊的满脸质疑。 “你在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她淡然笑道,轻轻推开他。“其实……”她将会出现在伦敦的原因告诉了他。 也许是吧!当她拿到黎萱给她的那份资料时,为何她会直接略过排在位的雷伊而将所有的注意力转向丹尼尔?她想,原因就在这。一开始,她便无可救药地被他勾去了心魄,只是自己不知道。 现在,她总算懂了。但,也懂得好累。 “呵 ̄ ̄中国女人的心思真是诡秘得可怕。”听完她所讲,雷伊淡笑望着她,调侃道。“我想,一定不要爱上中国女人,多么可怕多么骇人的计谋!” “那……你爱过中国女人吗?”一语双关,她扬起笑靥。 “没有。”雷伊知道她的意思,给了个令人安心的回答。“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如果我遇上了,兴许会爱上。但,我希望不要被折磨得太惨烈。” 安可璃探究地盯着他瞧,想从他眸中寻出谎言的睨端。但,似乎没有,他坚定地对上她黑亮的眼瞳。 此刻,只单纯地剩下朋友间的关爱。 “祝你好运!”她舒心地笑了。总算,雷伊已经慢慢放下了。 “安,以后还会见面吗?”他问,将她的巧笑倩兮看在眼里,却为她的坚强感到心疼。 “如果你到中国的话,我会很乐意招待你的。”她大方地摆出了个欢迎的动作,但她的这句话似乎也暗示着,她将不会再到英国来。 呵 ̄ ̄伦敦,这个总是在哭泣的城市。 兴许,它一辈子都无法放晴。 她忧伤地望着即将别离的土地,脸上却始终挂着甜美的笑容,倔强的嘴角高高扬起。 “再见。”她的笑开始显得僵硬,挥挥手,她转身离去。笑容开始萎谢,晶莹的热泪纷涌,欲将她淹没。 外边,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 别了,伦敦。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四章 回到从前 煦暖的阳光普照,出淡淡的光辉,洒遍目所能及的各个角落。浮云朵朵飘荡在明净清澈的天际,有点灰却不失它的干净,缓缓移动,悠闲地变幻出各式各样的形状。偶尔拂过脸颊的寒风带着凛冽却不失温柔,没有湿气的侵袭,显得惬意盎然。 十一月,干燥的季节,中国的南方小城。离开了约莫两个月,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闻着熟悉的初冬气息,见到熟悉了二十几年的人事物,有些感动又有些心酸。 “我回来了。”带着一身疲惫。她道,轻轻叹息,拖着小小的行李箱站在中国的土地上。 “这里是中国。”她对自己说,扬起染上倦意的黑眸,眯眼望了望四周。似乎在告诉自己,英国伦敦已成为历史,焕然一新的生活将自此开始,不可再纠缠着过往不放。 可是,万一还是忍不住呢? “好吧,只能偶尔回味。”她在心底允许自己。“但,不可沉溺。”这是她纵容自己的最大尺了。 她轻声叹息,空洞无神的大眼扫向来来往往的车辆,搜寻着黎萱的下落。下飞机前她给黎萱打过电话,让她来接自己。 “小璃 ̄ ̄”一道柔柔的甜腻嗓音乍响,掺杂着颤抖,带着无法控制的欣喜。安可璃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见一抹淡蓝色的身影朝她袭了过来,紧紧将她搂住,全身的重量几乎都投下,差点将她扑倒。 她吓了一跳,双手撑在行李箱上,以防止自己跌落。不用说了,除了黎萱,不会有人见到她会是这么高兴,高兴得不顾她的生命是否会受到威胁。 呵 ̄ ̄是啊!这里有叫她“小璃”的死党,不会再有人唤她“安”了。 “黎小萱,放手!你想勒死我吗?”她猛力推开钳在脖子上的手臂,甩开八爪鱼。“走开,我没力气跟你来个‘相见欢’,想叙旧改天吧!”她已经心力交瘁了,双眸浮肿就是证据。 她不明白眼泪何时变得如此不值钱,溃堤的泪水倾泻如注,剧烈宣泄悲恸的心,一经挑起竟不知休止。 昨日离开伦敦后,整个航程的时间都被她用来阻止眼泪的狂涌。但显然,一点用处都没有,否则也不会是现在这副不堪见人的模样。 真教人尴尬!意识到这个问题,她忙不迭地低下头,试图躲藏自己的错乱。斜落的一簇丝轻拂在鬓边,随着风动飘扬起,勾起曲巧柔韧的弧度,更彰显出她的楚楚可怜。 此时,抑下狂烈欣喜的黎萱才注意到她脸上的泪痕以及还未完全干涸的双眸,明显的梨花带雨,诠释得太过经典。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讨论什么梨不梨花的问题,虽然基于画家的天性,她非常想将这一景象记录在纸上,打上个“荏弱可人”的标签。 “你哭过?出什么事了?”她搂着安可璃纤细的肩,淡淡的忧虑爬上眉心,轻声问道。她懊恼着不该忽略小璃反常的情绪,想必她现在一定还非常难过。 而她满怀关切的询问,更激引出安可璃的委屈,盈盈热泪不由分说又垂垂欲落,染亮了她的眸子。 “你……我……”一见此状,黎萱慌了,从来就不擅长安慰人的她变得不知所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说错什么话了吗?她一直在回想自己说了什么。 “你道什么歉?!神经!真晦气。”安可璃窝心地嗔道,眨眨眼,硬要逼退眼泪。此时,换她紧揽着黎萱不放了。“我是太高兴见到你了,太高兴再回到这个地方,天知道我想回来想疯了。” 她言不由衷,虚伪得连自己都唾弃,但她无奈。能说什么?她不希望黎萱为自己担心。不过,不可否认,她是真的很高兴再见到自己的姐妹。 “你……真的没事?”黎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并不确定。因为她知道,小璃总是喜欢将不好的事情自己藏起来默默忍受。她该怎么帮她? 而且,算算时差,伦敦跟中国相隔八个时区。除去飞机上耗用的几个小时,精确算起,小璃离开伦敦时正是晚上十点左右。究竟出了什么事迫使她不得不连夜赶回来呢? 她想,兴许,跟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关于安可璃在伦敦的一切过程,透过每隔几日一次的交流,黎萱是知道的。她们总会将彼此的近况互相透露,并不隐瞒。 而,她仍清晰地记得几天前,小璃曾对她说过“也许这辈子都会被绑在伦敦,回不来了。”当时,屏幕上出现的是她幸福的表情。为何现在…… 一定出了什么事!现在,黎萱非常肯定这个想法。 但…… “小璃,告诉我,究竟生什么事了?”对上安可璃被泪水冲染得晶莹剔透的眼眸,黎萱的不安感加深。 “真失败,还是被你看穿了。你的洞察力有进步哦!”安可璃故作失望道,双手一摊。“好吧,我承认,没用的女人忍受不了想家的滋味,所以逃回来了。” 想家的滋味?!笨蛋!她的脑子严重生锈了,连理由都编得如此牵强。再迟钝的人都知道她从不谈“家”的,何来“想家的滋味”。 黎萱瞅着她,盯望了她许久,似在提醒她有语病。但她却一点都转不过弯来,愣愣地与之对望,不明白黎萱眼里的意味。 看吧!果然有问题。她都蠢成这样了! “算了。”黎萱喃喃低语。她不想说,自己总不能拿刀逼着她吧?不过,她会找出原因的。甩甩烦人的思绪,她又露出了甜甜的“黎萱式招牌微笑”。“我现有家新开的西餐厅不错,那里的牛排很经典。要不要去尝尝鲜?我大方点让你狠宰一顿如何?” 语罢,她走向跟了自己好些年的红色甲壳虫,打开车门,将安可璃塞了进去。 “不了,我好困。”安可璃揉揉眼睛,懒懒地开口,犹如散了架的傀儡娃娃,整个人摊散在车上。“送我回家吧!”她誓,回家一定要先睡个天昏地暗,将所有坏情绪都驱逐走,振奋精神后开始努力工作。 往后的日子还需要大把大把的钞票,她一定要狠狠地将荒废掉许久的工作干劲都寻回来,再次跟她的银子纠缠不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三日后 “铃 ̄ ̄ ̄”一阵刺耳的门铃狂响,吵醒了睡梦中的安可璃。 她猛地掀开蒙住整个脸的被单,揉揉朦胧睡眼,素蓝色窗帘在风中飘曳。她眯眼望向窗外的大太阳,此刻正大刺刺的与她对望。 一切,如同两个月前黎萱所做。 而她亦如往常,满脸不悦,双手抓着胸前的被单,被单下一丝不挂。慵懒地摊着身子散在床上,美眸半睁,透过房间大敞的门,直直的望向客厅外的大门。 搞什么?谁这么缺心眼,明知她是夜猫族,还偏偏这时候还吵醒她。她习惯性地思忖,皱起了眉头。 恢复两个月前的心境,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迷迷糊糊睡了三个日夜的安可璃踢了踢裹住自己的棉被,将缠在脚上的厚袜子蹭掉。 该死的习惯!她是多么不喜欢这么做,但却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手,睡觉之前总会这么套住自己。天知道,这双袜子不晓得被自己蹭掉几次又重新套上过几遍了。 变态得可以!她咒骂自己。 要不要开门?她正犹豫着,细数着门铃响起的次数。 若是响了一次没人应便失去声音,就是前来收取水电费的街道大叔,那个大叔最容易不耐烦,这次收不到总会拖到下个月一起收,那她可以尽量多赖几次,不失为省钱之道。 若是响了两次才走人的话,一定是对面公寓的大妈来找她家的宠物狗。那条脏得快生虫的臭狗总喜欢没事往她家里钻,跟那只没人养的小野猫一样。有时候连她都不禁怀疑自家是不是真的那么像流浪之家。 若是响了三次以上更不用搭理,一定是黎萱。这三天内,她已经忍受过n多次黎萱的骚扰了。她明明记得之前告诉过她,这段时间内不许来烦自己的。 所以…… 三次!门铃声停了。 那……究竟会是谁?她开始有点好奇了,竖起耳朵,门外有脚步声。所以,可以证明按铃的人还未离开。而这个人,应该不是以上三者之一。 耐不住好奇心,床上睡得满头乱的小女人终于拖着她的棉被,光裸着莲足款款移步至门边。眯起一只眼,猫眼里看到一名年轻的男人,正徘徊着似乎仍在等门。 原来是工读生。 “来送瓦斯吗?”打开门,她眯起慵懒的美眸,如同优雅的波斯猫,拨拨乱对年轻男人道。“你会不会搞错了?我记得自己并未叫送。” “呃……不是,是送快件,请签收。”工读生习惯性地脸一红,一如两个月前。 “我记得你以前是送瓦斯的。”她随便跟人家乱侃,一点都不避讳。 “是……是的,最近换了工作。”羞涩的工读生头低低不敢看她。看来,安可璃的魅力不管何时都是如此无可抵挡。 “好了,谢谢。”她收下快件,将签名递给他。而羞涩的工读生则似见鬼般地逃得飞快,狂跳的心脏因激动止不住地瑟抖。 撞见美女衣不遮体,谁都会如此。 “林莫森……”持着厚厚的快件,上面的签名很潦草。她迟疑着,这个名字很陌生。“我认识这个人吗?”她径自低喃。 撕扯开包裹在外边的厚纸,一本陈旧的日记露了出来,蒙着一层轻浅的灰。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呼……总算再次修改完毕了!!~~某玉快疯了……重写了三遍……天吖!!~~偶快被折磨死了……鉴于中午另传的那一章有亲反应怪怪的,步调太快,很是模糊,所以下午又重新写了两章,最后这章算是满意的……希望不要再出差错了,真的头快裂开了……所以,很抱歉了,昨天说过的三更没办法实现了……手抖脚抖的某玉要去冷却一下了……除夕快乐!!~别等了,今天只有这一更了 第六十五章 日记里的秘密 收到陌生人的奇怪信件,总会教人心生忐忑,疑虑大起,安可璃也不例外。“会不会是送错人了?”乍见这奇怪的厚本子,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回再度抄起厚厚的快件纸袋。上面的收件人是:**路**公寓netbsp;一点都没错!完全符合。她揉揉眼睛,心怪自己疑神疑鬼。 有点年纪了!双眸投掷在日记上的灰尘,嗅见它的陈旧味,敏感的鼻子冷噤噤地打了个喷嚏,她信手拈了一张纸巾掸去了上面的尘埃。而后,抱着它走向仍保有余温的大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后,将整个身子又陷了进去。 歪着头靠在软软的大枕头上,她为自己寻了个舒适的角度,曲起了身子,轻轻打开日记。 “安雅”!瞠然入目的两个娟秀字眼掠去了她的全部注意力。“妈妈!”她惊讶地低呼,紧盯着日记上那个干枯得几近淡去了颜色的名字,忘了呼吸。 这是妈妈的日记!她现在更加肯定这个快件没有送错地方了。只是,妈妈的日记为何会在他手上?他是什么人?还有,妈妈的日记到底都记载着些什么? 小时候,她只是每天看着妈妈对着一本厚厚的本子执笔。而那时的她并不懂事,也不清楚妈妈到底在写些什么。只知道,妈妈每次打开那本厚本子总会涕泪涟涟。 可是后来,她懂事了,识字了,却不再见到妈妈在厚本子上涂涂写写。而那本神秘的本子亦不知在何时不翼而飞了,翻遍了家里的桌桌柜柜愣是无法找出。 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这个困扰着她多年的谜团终于要解开了。越接近答案的时候总会令人感到害怕,她颤颤地拂着日记,也拂定了凌乱的心神,开始翻阅起日记。 “3月6日,我又遇见了他。那个令我总是紧张得说不出话的男人,他又来店里喝咖啡了,依旧独自一人。他总是深锁着眉头,永远只喝蓝山,忧郁的眼里似乎藏着天大的困惑,对周遭的全然不信任。纪芙告诉我,他叫林御,已婚,有一个儿子……” “第三次跟踪失败。我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偷偷跟着他的脚步,想知道他下一步会往哪个方向走。而今天,他停下了紧盯着我,我吓慌了,想躲起来,但已经来不及……‘好玩吗?’他冷冷地看着我,我面红耳赤地撒腿就跑,身后传来了他肆意的嘲笑声……” “4月7日,已经连续5天没出现了,我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4月13日,他终于又出现了,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趁着送咖啡之际,我斗胆问了他消失的那几天究竟去了哪里。他没回答,只深凝着我,说‘我需要一个女人’……” “4月14日,我将身为女人最宝贵的贞操交予他。他不可思议地望着我,而后紧紧抱住我,一句话也没说……” “4月3o日,又是星期五,我最喜欢的日子,因为只有在这一天,他才完完全全属于我……纪芙经常对我说,你疯得很彻底,他不是个好男人,给不起你要的,他永远无法娶你。我知道,但我一点都不介意,谁让我爱他,我不要求他给我名分,只要他有一丝在乎我就心满意足了……” “6月2o日,怀孕了。我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既高兴又害怕,还有一丝丝的忐忑不安。我该怎么办?纪芙说必须打掉她,然后彻底跟他斩断关系,她无法看着我继续沉沦……” “6月21日,憋了一天,我终于告诉他了。‘我爱你。’他第一次对我说。‘如果你愿意,我会离婚娶你’……我好高兴听到他这么说,证明我的执着是没错的。是,我也爱他,疯狂地爱着他,爱到自己变得不重要……但,我却告诉他,不是你的孩子。呵,是不是很可笑?如我所料,他当场变色,甩门而去。男人真是善变的动物……除了他,我从未有过其他男人。但,我只是不想让他背上辱没家族的罪名,我从未想过要破坏他的家庭,只要这样简单地拥有他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 不起一丝一毫的跌宕,安雅只是用最平凡的语句叙述着她最不平凡的遭遇,淡定平静得教人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只是不想让他背上辱没家族的罪名,我从未想过要破坏他的家庭,只要这样简单地拥有他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多么平淡的口气,却满载安雅多年的沉痛。为此,她付出了所有的心酸与常人难以忍受的煎熬。 只因为,她爱他。 这段话一直回旋在安可璃的脑海,挥之不去。阖上日记,她颓然伏下头,蜷缩着身子,泪水抑不住地涓涓下落,染湿了她的鬓,染湿了枕头上的草绿。 原来……妈妈没有骗她,她真的是林御的女儿。 呆滞地直瞪着前方的渺茫,她的眼神延伸出空洞,只任泪水静静地淌着,不出一丁点声响,安静得让人不禁怀疑她是否还活着。 她到底在想什么?没人知道,又或者什么都没想,只是放空自己。 窗外的风呼呼吹着,大肆叩击着半开的窗户,卷起的长帘轻拂过她的脸颊,似在安慰她脆弱的心,一呼而过的轻语又似在絮絮阐述着安雅的故事。 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安可璃忽然不可抑制地颤抖。“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为什么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怎么可以这样……”半晌,她泪流满面地歇斯底里,心底的不满呼啸而来,盘踞着她的整颗心。 原来,安雅竟是这样自私。 她自私地以自己的方式爱着林御,她自私地以为这样对谁都好。但,她却从未想过她的女儿会不会因此难过。或者,她根本就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女儿。 是这样的吗?妈妈将她摒弃在他们的爱情之外了吗? 天地间忽然阴暗一片,轰隆隆一声,伴随着闪电,豆大的雨点乘风而入,拍打着她的泪颊,干燥的季节里迎来了第一场雨。猛烈而狂肆,似乎要将压抑在心底的所有不满宣泄出。 她无助地缩在床上,不起身关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哈……过渡章节,会闷了点……字数就尽量少咯!~~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六章 迷乱 柔弱的身子骨因几日来的缺乏营养显得愈加纤细,白皙得没有血色的脸蛋顷刻间憔悴了许多,藏不住的疼痛自她眼里溢出,绞着她的心,像最歹毒的蝎子一般啃咬得她千疮百孔。 她是没人在乎的孩子吗?没人愿意在乎她吗?那……为什么妈妈还要生下她?只为了向上苍证明自己爱林御的心吗?证明自己可以为他完全牺牲,甚至拉上自己的孩子陪着她鉴证真心吗? 她最爱的妈妈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连问都没问过她的意见便擅自决定一切。为什么当时没有考虑过她的承受能力?! 她忽然像个孩子一般任性了起来,悲戚地哭喊着,不满地要向早已不在人世的妈妈讨说法。 渐渐的,脑子里一片混沌,耳边的隆隆声不再剧烈。哭累了的人儿将头埋在温暖的被窝里,沉沉的眼皮缓缓阖上了,熟睡的鼾声迷失在窗外的大雨瓢泼中。 茫茫睡梦里,她恍惚看见了单薄的妈妈在深夜里为她盖被子,妈妈眨着湿润的眼睛,怜爱地凝望着老爱踢被子的小璃,一遍又一遍地为她捡起踢落在地的被子。 她看见妈妈唇角含笑,抚摸着小小的小璃,温柔地为她梳着头。而小璃很任性地扯落了不满意的髻,硬要妈妈重梳,一次又一次。妈妈不厌其烦地笑着容忍她的无理,没有责备。 她看见狂风暴雨里,任性的小璃馋嘴想吃街角的草莓蛋糕,缠着妈妈不放,非要吃到不可。而妈妈二话不说,撑着大伞淋入雨中。回来时提着她最喜欢的蛋糕,蛋糕完好,自己却湿了一身。 妈妈总是这样温柔,似乎什么事情都击垮不了她的耐心。她总是柔柔地笑着,宠溺地满足小璃任何无理的要求,为她撑起整个世界。她总是将最完美的笑容展现给小璃,却从不愿在她跟前掉泪,只懂得躲在深夜里暗自感伤。 其实,妈妈并没有如她所想那般不在乎她。相反,妈妈总是在尽自己所能弥补无法给她的那份父爱,从来就不曾训斥过她的任性。 说穿了,妈妈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是,但妈妈依旧是自私的。她自私地将所有的痛苦扛在自己身上,为了周全,宁可一个人默默忍受也不愿让任何人受到伤害。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怪她?! 面对那种尴尬的局面,妈妈又能如何是好?如果她自私地接受林御的安排,一意孤行地跟林御结婚。那么,另外一个家庭呢?那个早已有了孩子的家庭该怎么办?又一出的人间悲剧又会因此酿成。 若有错,妈妈也只错在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一个早已有了家的男人。如果非要找出个罪人的话,那么,该下地狱的也应该是林御。 对,该受到惩罚的是林御!为什么他已经有了妻儿却又来招惹妈妈?!全都是他的错!卑劣的坏男人,他足够死一千次。 安可璃恶毒地诅咒着,强烈的怨气抑在胸腔,猛然将她激醒。晃晃头,铺散在大床上的青丝随风微荡,有如墨绿的水草摇曳在湖中。 眯起眼望向窗外的狂风四起,她抬手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噬着仍有些惨白的唇,幡然起身。 此时,她的心境已经平复了不少,不再似刚才的歇斯底里。 也对,她恨林御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好受点,她早已练就了收自如,习惯了迅将自己拔出仇恨,继续没心没肺地面对生活。 日子还是要过的。不是吗?仇恨当不了精神食粮的,只会腐蚀人心。虽她恨他,但她却不会让自己被仇恨主宰,陷自己于不仁不义中。 基于养生之道,她很清楚人要善待自己。 下了床,她习惯性地丢开t恤转而捡起保暖的睡衣套上,如一缕游魂般踩着厚袜子在狭小的房间里走来走去,神色严谨的模样似乎在思忖着下一步要做什么。忽然,漫无目的的黑眸瞥向了半开的窗。 天,依旧灰蒙蒙,畅快淋漓的大雨有着浑沉强劲的气势磅礴。 接着,她走到依旧半开着的窗边,撑起手肘,托腮支着头在窗台上,静静地看着凶猛大雨在狂风中斜射,轻声低喃着。 “伦敦依旧下着小雨吗?还是跟这里一样飚着狂风暴雨?现在伦敦几点了?卡露又在做香甜的蛋糕了吗?黛丝是不是又打碎了盘子?尼凯还在忙他的游戏策划吗?还有……丹尼尔……” 这时,她猛地摇摇头,挥散满脑子的他,努力将他的身影抛开。 “真没用!”她鄙弃自己。不是说过不想了吗?为何才隔几天又开始想他了?“笨女人,你脑子都用到哪去了?!”她敲了自己一记脑门,谴责自己没原则、按耐不住。 还是找点事做吧!她这样告诉自己。 关上窗,她才想起自己似乎该吃点东西了。冬眠了那么长时间,肚子已经在抗议了。再不填饱自己的胃,恐怕过不了几个时辰又该闹别扭了,到时受罪的还是自己。 但,当她打开冰箱寻找食材时,却现空无一物,连一根葱都找不到。 遭小偷?!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冲到茶几边,焦急地拨着电话到小区保卫处。“喂,老李,我是c座3o3号的安可璃,我这里出了点状况,我家的冰箱……”她忽然又滞住了,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因为,迟钝过了头的安可璃这时才想起早在两个月前,出国的前一天晚上,她早已将冰箱里所有能吃的东西毫不浪费地全填进肚子里了,为防回来后坏掉。 “冰箱坏了吗?是不是需要帮忙找人来修?”电话那头的苍老声音很热情。 安可璃吐了吐舌头,差点想掐死自己。“哦,抱歉,没出什么事,是我搞错了。”急急道,她呻吟着,半掩着羞红的粉颊懊恼自己的冲动。“丢死人了。”她竟会忘了这件事。 而且,哪有小偷那么笨会偷不值几两银子的食物?!除非他饿疯了。不,确切说,是除非他疯了。 精明一世的安可璃竟也有如此笨拙的时候。说出去谁信? “那现在怎么办?”什么都没有,总不能饿死自己吧?窘迫的小女人不住徘徊着,踟蹰着要不要打电话叫餐。“一客鸡腿饭二十……” 经过一番斟酌,她终于抑下肉疼,打了电话。 阖上电话,一时又闲了下去。娇小的身子蜷起,将自己跻身在沙上,缩在温暖的小角落里。她倾听着屋外仍未停歇的奏鸣,乌溜溜的圆眸不住地瞟着家里的一切。 已经有点生锈的小铁门,印证了岁月的一闪而逝。这里,是她住了好几年的家,属于她一个人的家。 简单的厅室,简单的厨房,简单的房间,简单的沙…… 简单得太过枯燥,不似高档的亭台楼阁,这里无法用任何华丽的字眼来比拟。只是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栖息地,永远也无法以艺术的角度评看这一切。 若硬要拿出个足以向人称耀的优点,只能说“墙壁够白”。 她轻笑,脸颊贴着温暖的沙,浅浅呼吸着,感受着盈满一室的馨香。五年来如一日的雪白墙壁,不沾一丁点尘埃,总被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从不曾让污渍抹杀过它的“干净”,可见公寓的主人是多么爱惜这一切。 是啊!这里的一切虽然简单得令人乏味,但却是她凭着自己的辛勤劳动一件一件地添购所得。她如何忍心糟蹋自己得之不易的家。 若是丹尼尔来到这种平凡得让人待不下去的小空间,不晓得会不会抓狂?对了,铁门的高度似乎不及他的身高,他钻得进来吗?俏脸一红,她忽然又想起之前说过的要他入赘。 “他非拆了它不可。”径自喃道,她揣测着他可能会瞪着那双冷绿的眼珠子,怒气冲天地命令她必须换掉。 “我才不换,让他气死。”白皙剔透的粉颊蹭着沙,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钻不进来的话,就让他睡在大门外。”晶莹的大眼神采飞扬,也只有想到他的时候。 但,这份耀目的神采飞扬并未持续多久,如同她最近多变的情绪。不一会儿,她慢慢地回过神来,黯淡地叹着气,双眸湿润地敛下,寂寂地抱紧自己,重新适应没有他的日子。 “安可璃,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她自言自语,默哀着早已迷失在伦敦的心。找不回来了吗?她当初对自己的信誓旦旦呢?她以为自己可以的!为何她现在却又不停地在感怀?她到底在做什么啊?! 算了,过去就过去了,别想了。都算了吧!她不停地安慰自己,眼神恍惚地四处飘着,似要找个可以定下来的焦点。 这时,她的眸光忽然被遗落在茶几底下的一封请柬吸取了,黏在快件包装里的请柬。 “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她疑虑地眯起了眼,直望着它。藏在粗糙的厚纸包裹中,丝毫不减它的贵气。 槌槌有点僵麻的腿,她伸了个懒腰,撑着身子爬起来,缓缓走向它。或许,她刚刚只顾着那本日记,遗漏了这个。 “对,那个林莫森……”她猛然又想起这个人。妈妈的日记为何会经由他手来到自己手中?!这个问题重新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绪。 捡起烫着金字的请柬,她将它打了开,表情瞬时僵住,深颦着眉,静静地看了许久。 原来,是林家的宴请帖。 -------------------------------------------------------------------------------- 还有一更,待会儿修改下传上……下一章“出席林家宴会”也许有的亲已经看过,可以不必订阅,修改不多!!~~(不明白意思的亲可以忽略,看过的会知道某玉在说什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七章 出席林家宴会 夜凉如水,狡黠的弯月掠过浮云,蒙上了一层着薄薄的迷纱,淡淡地散出神秘的光辉,投映在微起着涟漪的湖中。树影婆娑,晚风带着凛冽却不失温柔地嬉戏在叶间,激起一**簌簌下落。 十一月,初冬的南方。 豪华奢贵的大宅外,绿意盎然,整齐的大树笔直傲立,如同站岗的哨兵。广阔的空地上排满了各式各样的名车,数量之多已足以将这片园地所覆盖,且仍不断地接踵而来。往日森严的铁门此刻正大敞着,招摇显摆着它的巨大容量。 有钱人的奢华宴会,衣香鬓影,美酒佳肴以及优雅的华尔兹,上流社会的把戏。 一袭神秘的黑色无肩带晚礼服,衬托出白皙如珍珠般的雪肌,提炼出她优雅不凡的气质。安可璃伫立在这座大宅前,骄傲地昂挺胸,略施粉黛的小脸冰凉得不近人情。 这里就是林御的另一个家,真正意义上的家。 今夜,林家举办宴会,意在为他儿子择偶。门当户对的名媛淑女无不打扮光鲜美艳,只求能入林家那受万人吹捧的继承人林莫森的法眼,以博青睐。 真是讽刺!她竟然会前来拜访,带着满心的不齿。 安可璃立在森严的大门外,冷冷地望着一辆辆疾驰而来的名车,以及从车内走出的上流社会的男男女女,寒寒地瞥着他们脸上那层快掉了色的虚伪假笑,心生鄙夷。 她也受邀了吗?当然,除非她脸皮够厚才会不请自来,但她从不认为脸皮厚可以当成一个人引以为荣的特色。 而邀请她的人竟是她不曾见过面的哥哥。哥哥?!不,只是那人附在请柬里无耻的自称,她一点都不屑跟他们有任何关系。 但,她还是来了。她一直想看看那个可以叫他爸爸的男孩是副什么德行,噢不,该说男人。那个男人应该有二十七岁了吧?她记得他似乎大她四岁。 他邀请她的目的是什么?她不清楚。但,无妨,她的目的不在他。 她想看看林御再见到她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她迫不及待想看看林御脸色大变的模样,她还想看看林御的正牌妻子见到她会是如何的反应。林御的妻子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其他女人的事吗?知道他还拥有一个与别人所生的女儿吗?一定相当有趣! 沧弥月色中,悠悠上扬的嘴角勾起神秘的一抹笑,她有点热血沸腾了起来。 款款盈盈地走进大宅,在场的男士纷纷朝她举杯。但,她不屑周遭频频投来的惊艳目光。看到林御站在宾客中谈笑风生,她直直地欲走向自己的目的地,推却了几位向她大胆示意的男士。 这时,一道刚劲强势的力道将她制住,使她无法继续前行。继而,她被甩进一个谈不上十分讨厌的臂弯,温温的热度包围着她。 这是一个深沉却诡魅的男人,浑身上下散着强烈的霸气,透着掩盖不住的邪妄。他有着刚毅好看的五官及轮廓,锐利的黑眸中闪着势在必得的精光,一举一动中的掠夺意味教人不可小觑。 他的目光已经盯了她很久,自她一踏进这座大宅便不离片刻。 惊鸿一瞥,冷艳又不失清纯可爱,堪称“人间极品”,太对他的胃口了。 他从未有过想将一个女人据为己有的冲动。对于女人,他向来用过即弃,从不上同一个女人两次。而她成功了!只一眼,他就知道她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因为,他看上了她,要定了她,并且相信短期内不会对她厌倦。他势必要得到她,无论用什么方式,只要能得到她,他在所不惜…… 安可璃惊怔,微抿着唇,薄薄的愠气在酵。她开始有些怒意,不相信有人敢这样无耻,公然掳人。 此时,偷袭她的那个男人正邪气地对她笑着,勾起她的下巴反复摩挲着。“我注意你很久了,小姐。真是冷得可爱啊!”他道,在她额上轻啄了一下,趁她未来得及反应。“有兴趣当我的女伴吗?” 虽是询问,却似不容拒绝,如旋风般急地将她拉进舞池,硬是要强迫她陪自己舞上一曲。 一阵晕眩,安可璃踉跄着要推开他。冷不防,脚下一拐,身体却贴靠上他强健的体魄,为防摔个难看的背朝天,她只好将双臂紧紧扒在他胸前,嫣红的粉唇亦因此吻上他雪白的衬衣,形成了尴尬的暧昧姿势。 “你……你不会扶我一把吗?”她瞠大眼眸,挣扎着起身。 “我觉得这样很舒服。”蓦地,他俯靠近她,一张性格刚毅却透着邪妄的男性脸庞兀入眼中,她徒地一震,动也不动地僵硬直立。 无耻!她努力镇住身子,保持平衡后,缓缓起身推开他。他身上的味道虽说并不讨厌,但却无法令人喜欢上。 想必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她的身上已经被烙上了强烈的布莱恩特气息,不管再如何洗脱,还是无法祛除,只因她早已习惯。 难道其他男人只会被摒弃在外吗?不知道,此刻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请你有点礼貌好吗?”见她甩手便要走,他又挥自己的长臂功效,将她囚禁在臂弯。“我记得适才邀请过你,而你没拒绝就是答应。” “请问你刚刚的口气是询问吗?”她瞟了他一眼,毫不掩饰的不耐。她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牵扯,他让她感觉受到压迫,喘不过气。这一向是她最排斥的感觉。 但,他似乎并不将她的明显抗拒看在眼里,只顾着自己的想法。 “当然,我一向尊重女性。”他道,彰显着自大的黑眸却写着“我是沙猪”。“你知道我是谁吗?”他问,口气狂妄得仿佛全世界都应该清楚他的身份。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也没闲工夫知道。”她撇开他的禁锢,嘴角噙笑,寒寒地耻笑他的自大。他自大得很教人讨厌,虽然在怀梦少女眼里,这种自大会演变成另一种不可抵挡的雄性魅力。 但,那也只限于怀春时期的少女梦,跟她全然无关。也许一个不高兴,她会愿意将够格当男主角的这男人写成悬疑小说中的死尸,被人千刀万剐扔进臭水沟里当配角。 见她怒瞪自己,男人似乎更起劲了,眼底不加掩饰的欣赏尽露无余。不愧是他看上眼的女人,果然脱俗,一点都不似以往所遇的那些俗不可耐的女人。 对她的渴望又进一步加深了。如果适才的渴望程度是势在必得的话,那么,现在一定是倾尽所有也要得到。 而她对自己的不屑,更勾起了他的征服**。他低低一笑,淡淡的男性气息吹拂在她鬓边,手掌捧起她的小脸,他异常慎重地对她道。 “没关系,我可以原谅你之前的无礼。但现在,你必须认真记住。我,言仲凯,将会是你未来的男人,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能接受。”语罢,他钳住她的腰,俯便要印上自己的烙痕,宣誓他的所有。 安可璃头一偏,想躲过他的侵犯,却无力反抗他的强劲。她愤怒,只差没不顾形象地抬腿狠踹他,教他的自大下地狱去。 但,无须她不顾形象,已经有人出手替她摆平了这件事。 “凯,玩得真尽兴啊!”就在他的性感唇瓣距离她零点一毫米时,有个沉得如地底下出的声音传至耳畔,迫使言仲凯不得不先放开她。 “莫森,你搞什么?坏人好事可是会下地狱的。”言仲凯不悦地撇嘴,脸色骤然冷下。 这时,安可璃才有机会仔细研看眼前突然闯入的男人。“莫森,林莫森……”她低喃,眯眼丝毫不怯弱地打量着他,一如他对自己大刺刺的观摩。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他有着相当高的挺拔身材,震慑力足以盖过林御的雄浑气势,以及出色的一张俊脸,冷酷沉稳的五官如最精细的雕刻艺术品,唇边噬着一抹可以勉强称之为善意的笑,黑沉的眼里却敛着傲慢与狂妄,看进她的眸中,似乎要将她逼出怯意。 “你好,我是安可璃。”不如他意,她对他笑着,璀璨得招摇,似乎要证明自己一点都不输林御的儿子。 “我知道。”黑沉双目中飘过一丝诧异,但林莫森并未做出任何反应,他的神情更像是早已窥知一切的泰然,不慌不忙地抬起右手欲与之交握。“林莫森,你今夜的男伴。” 没错,今夜她正是受邀成为他的女伴。 “很荣幸。”安可璃依旧笑着,却故意略过他表示善意的右手,转眸淡觑着置身伫立在一边的言仲凯。“很抱歉,我非常有兴趣当你的女伴。但,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有约好的男伴了。”语罢,伸出纤柔的手臂挽住林莫森的臂膀。 “待会儿聊聊。”林莫森投给言仲凯一记高深莫测的笑意,随后悠闲地转身,带着安可璃往舞池走去。 交换着缤纷的视觉色彩,敛下虚伪的假笑,安可璃冷冷地瞟着身边的这个男人。她不知道他找她来有何用意,但直觉,会有场好戏生。她拭目以待!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八章 “你邀请我,究竟为了什么?”跳完第三支舞,安可璃终于忍不住问道。再继续这样沉默下去,她会疯。 刚刚开始,她就一直在等他开口告诉自己。她以为他会解释的。 但,直至现在,他仍只是悠闲地拥着她舞着,一句话也不提。就连听到她的问话,也只是不动声色,唇角噙笑,善意却掺着冷冰,黑眸森森地盯着她。 “说话!”她一窘,微微后退。“如果你打算以这种方式造就别人的精神压力。那么,你已经做到了。”语罢,她抬眸怒望他。 她豁出去了,丝毫不介意将心底的秘密昭告,更未想过会不会因此遭来嘲笑。 “沉不住气了?”促狭的漆黑瞳眸玩味地凝望着她,沉声道。“鉴于你方才出色的表现,我以为你会多忍一会儿再火的。” “不过,要真那样,倒不像你了。”而后,他若有所思地又道了句。 什么意思?安可璃蓦地惊怔,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你很清楚我?”她挥落腰上的宽厚手掌,继续往后退了几步,冷颜与之对峙。“你调查过我?!” “我可是你哥哥。”林莫森微扬唇畔,一副理所当然。“哥哥关心妹妹,是天经地义,没犯什么法。”没错,最有力的理由。 “我从未有过任何兄弟姐妹,如果你打算半路认亲戚的话,路边有很多流浪狗任你捡到手软。”她淡笑,不客气地嘲讽,抬高下颚。 “不错的建议,我会考虑的。”他并未生气,只是饶有兴致地抚弄下颌。 见他如此无所谓地调侃,安可璃的火气一下子全冲了上来。她深深吸气,平复下呛上心头的怒火。继而,勾起一抹优雅的微笑。 “请告诉我,你的用意何在?如果只是单纯兄妹相认的话,我认为这绝不是必要,无须浪费各自的时间。”这么说够得体吧? “那么你呢?”他似乎能将她看穿。“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何你母亲的日记会在我手上吗?事实上,它已经在我手上很长一段时间了。”他点出了她的困惑,也成功阻止了她立即转身离去的想法。 那本日记,是两年前,纪芙过世时托给他,请他转交。 纪芙的丈夫曾是他的大学导师,关系不错,经常有来往。深交后,无意间得知纪芙原来也认识林御与安雅。 所以,渐渐地,他知道了关于他们的一切。 当时,安可璃始终找不到的那本日记,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安雅寄存在纪芙那里,安雅打算等自己过世后再让她知道所有的一切。 而他的导师跟纪芙相继因病过世后,他便成了最佳托负者。 一番考虑后,他本未想过将日记交予她。因为,他认为没有必要,逝者已矣,无须再追究。但,今日为了引她到这里来,他不得不利用上那本日记。 “我需要求你吗?”美眸一眯,她不悦道,却以最柔软的嗓音,让人看不出她的怒意。“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不必烦扰你了。我没有求人的习惯!” “很好,我也没有逼人求我的习惯。”他冷笑道,心底却溢着激赏不显露。 “你……”她气愤不已。那么,他的意思就是没打算告诉她?!她被耍了吗?“算了,我想我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下一步,她会找上林御。她思忖着,眸光四处搜寻着。 “如果我们俩成双出现在他跟前,你认为如何?一定更有意思吧!”他又看穿了她的想法,随着她四处瞟的低调目光走。 绝傲的男人拉过她的纤臂,她旋了一圈,又回到他怀里。“你究竟有何意图?”她不高兴了。 他自负地笑道。“我会告诉你,关于你想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你。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她的手抵在他胸前,卡住了,疼得只想掉泪。 “当我的未婚妻。”他恶质地朝她挑眉,似在征询意见,却又似在挑衅。“你敢吗?”狂妄的黑眸里簇着嘲谑。 “你……”安可璃猛吸凉气,难以置信地眨眼。未婚妻?!“你疯了吗?这是!”她惊慌失措地欲推开朝她袭来的男性脸庞,他的唇近在咫尺,只需微一昂便可触到。 她僵直了身体,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一动便会不小心吻上他。 “你总算愿意承认我们是兄妹了。”此时,他更恶质地在她颈窝拂气,轻佻地用鼻尖逗弄她的小耳垂,拉开她抵在胸前的纤手,将它们往他脖颈上带。 “不过,我不乐意了。”他邪恶笑道,大掌撤离她腰际,缓缓上移,爬上她光裸的背,细细摩挲着。“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别告诉我……” “没错,我对你,一见钟情了。”他将她搂得死紧,愣是让人挣脱不开。邪恶的低沉语调像似在蛊惑无知的小绵羊。“所以,我一点都不介意‘’!世俗的眼光是限制不了我的行为的,我从不将它看在眼里。你呢?” “你变态!”安可璃拼了命地想推离他,却被越搂越紧,吓得她不知所措,全身抖得厉害。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变态?”他皱眉,不悦地撇唇。“感情这东西很难说,用‘变态’来亵渎,未免也太不恭了点。情不自禁,如何?很抱歉,我没想过同父异母的妹妹是这样甜美,这样与众不同,令我深深沉醉。” 沉醉你个头!你可以去死了!安可璃不住地咒骂着,强迫自己一定要镇定,先想办法将这个变态踢开再说。 但,很显然,她连脱身都很难,更别说踢开他。她焦虑万分地干咽着口水,神色慌得整张脸都煞白了,却无济于事。 “只要你乖乖当我的未婚妻,我会告诉你所有。不管你想得到什么,我都会给你。如何?这是笔不吃亏的交易哦!好好考虑。”温热的唇瓣磨着她的耳朵,教她直起毛骨悚然。 “呃……你……有话好好说,我们可以好好沟通一下,没必要搞到这个田地。”她试着先安抚他的心,让他放松警惕,松开自己。 “沟通?你喜欢哪一种类型的沟通?”黑沉眸子簇着火花,激闪着邪恶的光翼。“我都非常乐意配合。”但他并不放开她。“不如,先从接吻开始。如何?” 语罢,他舔着性感的唇瓣,似在诱惑她,将她瞠大眼眸的慌乱神情尽敛眼底,笑得更加邪恶。 这时,伫立在不远处对宾客举杯的中年男人,不经意瞥见了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的这一幕,寒着一张脸,朝他们走了过来。 安可璃被遮挡在他的庇护下,并未看到已经站在自己背后的林御。 双鬓微染了些许风霜的林御不失当年的气势,只是站在儿子身边,很明显地不免弱了点。若要找出个胜越儿子的地方,也许……迥然有神的锐利黑眸不减当年的刻薄。 “莫森!”沧桑低音夹带着不怒而威,他冷鸷地怒视眼前的一对男女。这时,闻见声音的林莫森才松开对她的钳制,改以将她环搂靠在身侧。 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错愕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为自己逃过一劫感到庆幸。而后,她才瞥见傲立于他们之前的林御,不由又深吸了一口气。 “安可璃,我的未婚妻。”大掌倏地又深缩,牢牢扣在她腰际,带着占有欲。林莫森戏谑地盯着脸色大变的父亲。“怎么?不高兴你儿子找到结婚对象了吗?我记得,你可是很赞成我这么做的。” “你……”林御瞪大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所见。他们可是……万一,安可璃真是自己的女儿呢?现在脑中不断浮现这个问题。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虽然安雅告诉过他,安可璃并不是他的女儿。但……他始终有个疑虑,安雅是不是欺骗了他。 这么多年了,疑虑不散。 自从安雅母女莫名失踪后,他到处寻找她们的下落。没想到,竟是以这种方式跟她见面,这个可能会是他女儿的安可璃。 撞见林御眼中的积虑,安可璃看出了他不加掩饰的怀疑,忽然恶毒地笑了笑,轻柔怡人。继而,大方地回揽上林莫森的腰,亲昵地贴靠在他胸膛上,像只粘人的猫咪那般蹭着他。 “你好,林叔叔。”她轻声道了句,看着他僵硬的面孔,转而对身边的男人娇嗔。“莫森,我怎么不知道原来林御叔叔是你父亲,你都从未告诉过我。林御叔叔跟我妈妈可熟着呢!” 诧见她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变化,英俊的男人蓦地一愣,但随即笑得邪妄,很满意她的表现,在她颊上亲了一口。 虽说痛苦,但此时安可璃却愿咬着牙忍受所有的不舒服。 “我错了,道歉好吗?”他在配合她,暧昧的大掌抚上她的小脸,故意在林御跟前亲热,很成功地激得林御颓败后退。 “不准!我不同意!”灰了一张脸的中年男人颤着声,犹如遭受到巨大的重创。 “我的婚事你只能干预到这里。”他意有所指地环视满屋子的名媛淑女,凌厉道。“这是我们当初共同立下的约定,女人由我挑,不得异议。希望您能遵守承诺。” 他的一字一顿表明了意志坚定,不容拒绝。 “你……你们……”林御被堵得无话可说,颤颤地指着他们,寻思着如何开口。 但,最终,他什么话也没说,敛下错乱却仍闪着精锐的深沉眸光,他拂袖而去。可见,所受的刺激不小。 儿子跟女儿。这个点子不错吧!她不安好心地笑得甜美。 但随后,诡计得逞的安可璃立即弹了起来,猛力推开轻拥着自己的男人,没命似地朝着大门冲了出去。 她仓皇而逃,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今日一更!!~~家里有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九章 又被缠上 红色甲壳虫内,心神未定的安可璃抚着胸口拍喘着气,纤手微微抖着捧起矿泉水猛灌。 这是一个坏习惯。从小到大,只要一紧张一惊慌过后,她便会不停地喝水,直到手里的水被她一滴也不剩地吸收光了才会恢复正常。作为缓解压力的方式,仿佛只有水才能够抚定她的惊慌。 当然,必须恰巧身边有水。否则,等着吧!若想听听杀猪般尖叫的真人版演绎,找上安可璃绝对没错。她绝对会不负众望,无须伴奏,倾情奉献,直至听者的耳膜震裂。事后,她绝对还会故作优雅地询问你是否需要帮忙。 不过,千万别太相信她的好心,她可不是那种会同情有受虐倾向且精神分裂严重的人。会善良地询问,绝对是基于良心的谴责,力图为死后升天积点阴德。 而且,你最好不要找她索赔医药费。你该虔诚地相信,她没挖你的口袋勒索现场演出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煞白的惊慌小脸一触到水立即红润了许多。看来,水真是个不错的东西,既便宜又营养。她边喝着水,边不住地瞄着后视镜,窥视那变态林莫森是否追了出来。 “很好,没有。”她喃喃自语,藉以告诉自己危机解除,满满的安全感又回来了。 喝完水,整个人清爽多了。她如一滩软泥那般靠在椅背上,面朝天,透过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静静地看着北极星是否待在原地。 她当然不是脑筋打结了,辨不出东西南北。只是,这是个习惯,已经很多年的习惯。一个人的时候,她总喜欢这么做。 星辰抖擞,浪漫的情人仰望天际,叨絮着情意绵绵。而她看的是辰光依旧,想的是日子还要照样过,不管心底再如何难受。 以前,想的是妈妈不在了,她要努力养活自己,坚强起来。而现在,她变得坚强了,上天却又扔了个丹尼尔锻炼她的承受能力。失去了丹尼尔,她更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让自己疼痛。 “一切都会好的。”她向上天祈祷,也对自己说。 平静下来的小女人只顾着观察她的北极星,并未现车窗边不知何时笼罩着一个高大的阴影,此刻正虎视眈眈地觑着她,笑得诡魅。 她更未注意到自己的车门不知何时亦被打开,那个深沉却诡魅的男人正大刺刺地坐在自己身旁,用他那势在必得的邪妄眸光盯着她,仿佛她是一道无比美味的甜点,欲生吞活剥入肚。 “唉……回家吧!”她自言自语,却落寞地直盯着远方的幽暗树丛起了怵。 “我没意见。”诡魅的自大男人沉着嗓音,朝她靠了过来,贴着她的耳畔低喃。“不过,你到底还在看什么?不是要回家吗?” 他轻轻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那是一双会弹钢琴的手。但她却似没看到,依旧寂寂地凝着树丛。 这下,他可不乐意了。有史以来,第一次被人忽视得如此彻底,他心生愠闷。 修长的指腹磨着她小巧的下巴,轻吻着她的脸颊,继而煽情地在她雪白的香颈上弹起了钢琴。好看得过分的手指拂出**律动,仿佛琴键上的音符跳跃着令人心痒。 邪妄又强势的男人会弹钢琴?!这是一个多么矛盾的结合体。教人难以想像,优雅的琴架前待着个浑身叫嚣着霸气的男人是多么地不相适宜。 但,此刻不是研究适不适宜的时候。而是,他成功地以自己的方式唤醒了沉迷在过去的笨女人。 “是要回家。”这时,安可璃才真正回过神来。但,随即猛怔,侧眸,瞠目瞪着身旁的这个男人。“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见鬼似的往后靠去,力道过猛,撞上了车窗玻璃。吃痛地揉揉后脑勺,眨了眨溢着水雾的眼睛。 随后,抬眸的瞬间,她看到另一边的玻璃不知何时变得空荡荡。再细瞧,上面还残留着尖刺的玻璃碎片,而他所踩着的那一地,分撒着一堆细碎玻璃。 很明显的,他是破窗而入。 “你把车窗砸了?!”她疯狂地歇斯底里,冲着他没形象地咆哮。“你这个混蛋!”天啊!这辆车可是她找黎萱借来充门面的。而他竟然…… 不,更蠢的是,她人待在车上,而玻璃被砸这个本该兴师动众的巨大声响,她竟然失聪没听见。多大的窝囊气! 她怒瞪着眼眸,死死地钉在他漫不经心的脸上,口中狂吼着“混蛋!”不止,捶胸顿足的凶狠样绝对会吓傻路人。 而他,依旧无所谓地靠在椅背上悠闲地对她笑着。 又是不相适宜的表情!这是一个多变的男人,像谜一般,他的行为跟形象总会不时地起着冲突,让人永远也无法看出他真正的面目,窥伺不了他的内心。 “你砸了我的玻璃!!!”见他依旧神态自若,她难以置信地指着他的鼻子。“你还笑得出来?!你……你到底想怎样?!”她恨不得将他撕裂,抛进黄浦江喂鱼。 “我敲过一遍了,而你没应声。”他理直气壮地语道,不痛不痒,唇畔边依旧是那抹无所谓的笑。 敲过一遍?!闻言,安可璃的愤怒更抑不住了。若不是顶上有车盖阻碍,她绝对会跳起来,站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以慑人的怒吼震垮他的耳膜。 “请问,这是你的东西吗?!想砸就砸,不用问人家主人的意见吗?而且,你敲了车窗,人家就一定要让你进来吗?!”他简直是该死的霸道!以为全世界的东西都是他的吗?! 她不减声道。其实,以她现在这副姿态,就足以将人震垮。偏偏,她遇上的是这个雷打不动的男人。 她说了这么多,他甚至没有心生愧疚而打算起身离开,只是悠悠地嚼着嘴里的口香糖。 咦?口香糖?!她一怔,揉揉眼,看着从他嘴里吹出的泡泡,错愕了。小孩子的玩意儿,他竟然吃这个! 又一个不相适宜。实在是一个奇怪的男人!她似乎忘了自己正在生气,愣愣地盯着泡泡。 “莫森给的。”瞧见她的疑惑,他指着吹出的大泡泡向她解释。“我并不是十分喜欢,不过那家伙总喜欢玩弄这小东西。”是吗?他自己倒也玩得挺起劲的。 他跟林莫森是铁哥们。这一点,从适才的宴会上就可看出。果然是臭味相投! 不过……现在并不是看他吹泡泡的时候。甩甩头,安可璃旋即又换上了那副凶神恶煞样,抬高下颚怒对他。 “你是不是要给个说法?!”她朝他伸出手,勾着指头,意思很明显,他必须赔钱。最好是多赔一点,她可趁机揩油,赚点额外精神补偿。 而他,却状似听不懂,拉过她的纤手,俯印上一吻。“看来你是心悦诚服地接纳我了,宝贝。”邪恶一笑,他望着她嫌恶甩开自己的表情,笑得更招人厌烦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吗?”她又瞠大了眼,逼视他。 “我说过,我会是你未来的男人。”他答非所问,径自语道。“现在,回去收拾好你的东西,明天起住进我的别墅。”他下着命令,慵懒地吐着泡泡,一副几百年没被教训过的欠扁样。 “你……”对,她没忘。这沙猪自大得让人唾弃一万遍都不够,她想起了之前宴会上他所言。看来,他是真的缠上她了。 该怎么办?他是玩真的了。她的脸色瞬时僵住,她可没想过再替自己招惹一个瘟神。林莫森,那个变态已经够她吓的了。 不行,必须想个办法。她思忖,眯起眼打量起他。 半晌,她缓缓道。“想必刚刚在宴会上你已经看到过了,莫森……”她寻思着以林莫森来让他知难而退。 男人最重义气。朋友妻,不可欺。不是吗?她就不信…… 但,她话未讲完,便被他打断。“你不会是他要的女人,尤其是见过你张牙舞爪的模样。”他肆笑着,诡魅的眸底闪着了然的沉光,又似在嗤笑她适才的凶神恶煞。 不过,虽是张牙舞爪,却可爱得像只撒泼的小野猫。他暗忖,果然捡到了宝贝。他对她,越来越喜欢了,谁都别想教他拱手相让。 见他如此自信,她不悦地鼓着腮,恶声恶气道。“是吗?你又如何得知我不会是他要的女人?” “因为……你是我先定下的,谁都别想抢。”他闲闲地闭目养神,扯着狂妄得诡异的谑笑。 而且,以他熟悉莫森的程度,他深知莫森绝不会对自己先看上的女人出手,这是他们之间不必多言的规则。 可是,他似乎也忘了。这女人,究竟是谁先看上?这是个难以分辨的问题。如,她确是受林莫森所邀出席宴会。 他霸道地傲视她,一如傲视自己的所有物。 安可璃气急败坏了,被人以所有物的标签标榜着,谁会很高兴?除非那人疯了,更何况是脑袋依旧正常的安可璃。 但,思忖了一会儿,她决定不再搭理他。他简直是疯子!她咒骂。不过,有件重要的事一定要先解决。 继而,她抑下满腔的怒火,改以最优雅的微笑示人。“请问,你带现钞吗?” “当然。”不明她忽然转变如此之快,言仲凯半眯着眼,蹙了下眉后,将钱包扔给了她。 抽出钱包里所有的钞票后,安可璃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将高档的空钱包回扔给了他。原本,她是打算连价值不菲的钱包也暗杠下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做人要知足。 “这些,是砸碎玻璃的钱,我尽量以最低成本计算。”她眨眨眼,一点都不为自己的谎言感到脸红。而后,依旧笑得柔媚。“真的要让我住进你的别墅?”扬眉询问,以最柔软的甜蜜音调。 “毫无疑问。”她想搞什么把戏?言仲凯探究地盯着她,他很感兴趣下一步她想做什么。 “很好,这是个不错的建议。”她谄媚地笑道。继而,指着他脚下的玻璃。“你先出去,我有洁癖,必须先清理干净它们才有心思跟你讨论日后的细节。”语罢,她朝他抛了个媚眼。 更有趣了!他暗笑,思忖。如她所愿,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这时,一逮到机会的安可璃立即狠踹了他一下,教他踉跄倒地。随后,赶紧关上车门,扬尘而去。 “果然!”他失笑,如他所想,她真的这么做了。 这个女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章 伦敦近况 细雨纷飞,絮絮扬扬地飘零在伦敦的浑沉天际,一如既往。夹带着沙哑低泣,叫嚣着悲漠感怀,浅唱低吟着又一轮的黯然神伤。 缭绕着神秘气息的布莱恩特庄园,浓郁的葡萄清香依旧沁人心脾,经雨洗涤,出落得愈加清洌。古堡周遭,昏黄低调的指引灯绝然兀立于寥寥雨幕之下,黯淡地出微弱薄光,散尽孤寂。 枯漠的落叶簌簌斜落,旋转在雨中。绕了半圆,而后惨淡地迷失在依旧悲伤的土地上,被尘埃掩去了一世芳菲,仅在片刻间。稍纵即逝,独留愁空恨,怅惘不已。 宽敞得恍如失了边际的书房里,窗边帷幔悠悠荡漾,以最闲适的姿态,被斜射而入的细雨染湿,轻拍着拉扯出踢踏声。 阖上批阅完毕的文件,抬眸望向渺茫的天际,默不作声的男人终于站起身来,点燃了雪茄,缓缓地往窗边迈去。 冷漠高傲的男人依旧伫立于窗前,薄唇紧抿,幽邃的眸光对着茫茫雨幕,猜不透的心思。指间的雪茄依旧静静地燃成灰烬,残迹掉落在窗棂,一语未。 他望着底下树丛边,静静地望着。似乎在等着安可璃不经意间又撑着伞出现在下面,撩起裤管,露出白皙的小腿,踢着一旁的石子,叫他下去将她抱上来。否则,便威胁他要淋湿自己,大感冒一场,教他尝尝苦头。 可是……等了很久很久了,他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继而,他又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将她赶走,即使她对不起过自己。但,如果她愿意认错……不,只要她愿意回来,他可以不要她认错。只要她回来,他完全可以不计较过往。 高傲的男人已经可以卑微到这个地步了。也许,他该主动去找她的,去中国寻她回来。几日来,他不止一次地动过这个念头。 但,至今为止,他连她的一丁点消息都没有,他并不是没有查过所有的出境记录。只是,消息断绝在中国南方的一个城市,她似乎又从那里转了趟航班,他无从下手了。 这样的大海捞针,何时才是个尽头? 派出去寻找她的侦探至今也还未回复过他任何消息。她像是从人间蒸了一般,再也无声无息,就这样消失了,仿若从未出现过。 “真令人忧心!”卡露站在书房外,对着紧闭的房门喃道,不住地搓着手,思忖着是否要敲门。 “卡露……”稚嫩的童音轻扬,在空荡荡的长廊里愈显寂寥。尼凯朝她走了过来,脸上同样是那种忧虑的神情。“父亲还在工作吗?”他问,瞥向静得针落可闻的书房,依旧紧掩。 “我想是的,已经到晚餐时间了,爵爷还未走出过书房。该如何是好?这样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铁打的身子骨都会被累垮。”卡露深锁眉头,频频摇头默叹。 自从安可璃离开后,丹尼尔便将自己大部分时间交予暗无天日的工作,一刻也闲不下来,终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处理公事。除了用餐时间外,将自己逼得毫无退路,藉以消除对她的思念。 仅一周,整个人明显已憔悴了许多。昔日冷漠高傲的男人,此刻成了一个忧郁凝聚于眉的工作狂。他变得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只将自己埋在工作中,谁都唤不醒他。 而他自己一定更不会清楚,实际上,他已经提前将规划好几个月要完成的工作量全数解决了。再继续下去,恐怕未来的一年内他会闲得慌。 这是件多可怕的事! 卡露并不知道丹尼尔跟安可璃之间生了什么,以至于变成现在这个难以收拾的光景。不过,庄园里所有人都很清楚,安的连夜离去与之后爵爷的反常作息,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所以,也便没人胆敢谈论。 “卡露,卡露……”这时,女仆玛丽飞快地向他们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他们大喊。“快……快告诉爵爷,有电话,有电话。”她欣喜地扯着喉咙,一路喊道。 “玛丽,请你先深呼吸。”见她如此激动,尼凯蹙眉。 闻言,玛丽顺从地深深呼吸了几次后,抚平情绪。接着,行了个礼,仍无法掩饰心底的雀跃。“快请爵爷听电话,有一通来自中国的电话。” “中国?!”卡露惊呼,抑不住的喜悦。 “是,上面是显示中国没错。抱歉,我听不懂中文,我想一定是找爵爷的,也许会是安。”她的激动无法褪却。 安的主动联系,对于庄园里的仆人来说,无非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因为,大家一致认为,若是安回来了,爵爷一定会恢复正常。 但……会是安吗?他们还未完全搞清状况就到处嚷嚷。若不是呢?不过,那……应该也会跟安有点关系。 “你说……对方讲中文?”尼凯注意到玛丽所言,不解问道。 “是……是的。有问题吗?”玛丽更不解了。 “安不会在一群中文白痴跟前讲中文,她只跟雷伊讲。”翻了个白眼,尼凯冷嗤。“不会是安。” “那……”玛丽睁大她的蓝眸,状似是在回想电话里的甜软嗓音。“确实不太像安的声音,不过也是个中国女人。” 是她吗?!闻声,丹尼尔心底一颤,莫名地激动。是他的安吗?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门,望也没望在场三人一眼,便大步迈开,甩手而去,留下一地的错愕。 “爵爷……”玛丽眨着迷茫的眼眸,曲起手指,指着自己。“难道我讲话太大声了吗?我们甚至还未敲门。老天,爵爷会不会怪罪……” 而此时,百感交集凝于心的丹尼尔,浓眉依旧拧得死紧,他微抖着手执起听筒。“he11o。”他低低地道了声,竖起耳朵,专注地听着对方的动静。 “he11o!请问你是丹尼尔·布莱恩特吗?”电话那头是正字圆腔的中文!而来电者正是黎萱。很可悲的,鸡同鸭讲,她根本就不懂英文。最多只会“hi”“he11o”“hoareyou?”“netyou!”。 可怜的丹尼尔!他根本别想从这个电话中知道什么,除非突来神力相助。但,也一定要来个东方的神,最好是中国本土的。相信阿门一定也不懂中文! “奇怪,讲什么啊?”咖啡厅里啜着曼特宁的黎萱眨着茫茫然的大眼,执着听筒,还是不明白。“难道……他不懂得中文吗?”她的眉头倏地猛皱。 随即,啪嗒一声,连“byebye”都懒得说了,直接阖上电话。“浪费了我昂贵的国际话费。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本想从伦敦那边套点关于安可璃状况的原因。 没想到……唉……只能另想办法了。 -------------------------------------------------------------------------------- o(n_n)o哈哈~鉴于有亲说想念丹尼尔了,所以某玉只要先把丹尼尔请出来见见面咯!!~~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一章 她怀孕了 清晨,一缕熙光从东方的天边倾斜而入,投射向床上懒洋洋的女人,逗留在她光洁白皙的俏颜上,调皮闪烁着迟迟不去,自不量力地要以薄凉的热度将她唤醒。 但,它的自不量力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最敏感的催化剂。 似乎感受到抚在颊上的不安好心,安可璃抱着大枕头,如婴儿般蜷缩成一团,一撩棉被,缩缩脖子,以最似鸵鸟的姿态将头深深埋进被窝里,借以躲避冬日的肆意追逐。 但不久,终因闷气无法呼吸而将小脸探出。长卷的睫毛轻轻抖了抖,她抬手遮在额上,眼睑撑开浅浅的一道缝隙。 迎着熙光望去,适才慵懒磨蹭的小女人猝然跃身而起,冷不防地尖叫了一声。瞬时,安静的房间里尽显刺耳的回音。 “该死的烂记性,怎么又忘了拉上窗帘?!”她鼓着腮,闷着一肚子气冲到窗边,大力扯起长至脚边的素蓝窗帘,严严实实地将太阳阻挡在外头。 真糟糕,这一折腾,她的瞌睡虫都被赶跑了,了无睡意。她牙痒痒地撕咬着窗帘,瞥眼一望墙上挂钟,已经九点多钟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又睡了十二个小时。 “算了……”她嘟哝着,郁闷地捡起随地乱丢的衣服往身上套,疑虑着不明为何近来几日变得嗜睡,以前不会这样的。 “太累了吗?”她自问,接着自答。“可是,似乎也没做什么事呀!”没错!最近她可是闲得顾人怨,连自己都不忍唾弃。 自从在伦敦的那两个月里,蓄意屏蔽了袁编的一切呼唤,闲适地养尊处优,不再交稿。那女人竟然生气了,封杀她,一声令下便断了她的经济来源。 “真是恶毒!”安可璃口中咒着三字经,心底却想着待会儿一定要亲自去趟出版社,好好讨好那女人,最好再带上她最喜欢的不长脂肪的绿茶蛋糕。 五分钟后,洗漱完毕,她闲定地坐在餐桌前晃着腿,却苦着眉头深思,脑中正打着草稿组织着谄媚的恭维话。 随后,她替自己倒了杯温牛奶,往嘴边送去。哪想到,昂贵的牛奶未至口中,却被下腹涌起的一个恶心全数喷出。 不经意间,她撞翻了一整罐牛奶。 白如凝脂的纯牛奶就这样从平滑的桌面缓缓地涓涓淌下,以最完美的姿态做了个直线运动,热情地吻上冰凉的地板,缠绵得忘了今夕是何夕。 若是以往,安可璃绝对会心疼地跺脚尖叫。但现在,她顾不上尖叫了,连跺脚也省下了,冲也似地跑进卫生间狂呕不止。 即刻,无法抑制的恶心如影随形地缠上了她,她疯狂地满屋子找着酸梅。 吃坏肚子了吗?她想起昨晚睡前亦是如此。但又一想,她自认没什么本钱大吃奢侈物质,三餐正常的清茶淡饭,连最易汞中毒的鱼也没碰过。 何来吃坏肚子的机会?!她全身的营养绿色得教富人眼馋,只想匍匐跪地讨教如何健康瘦身维持奥妙身材。 但……莫不是…… 脑中突来一个猜测。“怀孕了?!”她忽然将掌心覆在小腹上,眨着晶莹雪亮的瞳眸,傻傻地咧着嘴笑。“是怀孕了吗?”她激动得不知所措,不断喃着,亦忘了继续寻找酸梅。 “对,验孕棒,验孕棒……”她猛地一跃,捂着肚子奔向床柜。一番摸索,终于找出了储备已久的工具。 这是两个月前,偶然在路边收到的,人家医院做“无痛人流”促销送的。因为是免费,不要白不要,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收下了。 也正是它,激了她渴望成为一个母亲的冲动。 她持着它,光着脚丫,兴冲冲地再次溜进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只见娇小的人儿脸泛慈母光辉,带着甜甜的笑靥,轻缓地走了出来,将证实自己确有身孕的工具抛向垃圾桶。 蓦地,她整个人都飘了起来,抑不住的激动令她心脏狂乱跳动。她……有身孕了!她有身孕了!她不停地告诉自己,期盼已久的孩子,这个即将伴随她一生的孩子终于来临了…… 这是她跟丹尼尔的孩子!她温柔地笑着,抚着腹中初生的小生命,想象着兴许他会长得跟丹尼尔一模一样,也像他的哥哥尼凯。 但转瞬,她的笑靥如花亦僵在双颊。 他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如同自己。心底有个森冷的声音蓄意摧毁她的喜悦,提醒着她即将成为可怜的单身母亲,而她的孩子将如自己一般,过着缺乏父爱的单亲生活。 想想妈妈吧!想想小时候可怜的自己。他会很可怜的!就像你一样,他不应该存在,他没有爸爸。 心底的声音愈加放肆,逼迫着她面对这个残忍的现实。 “不,不会!我足够坚强,我可以担起一切,我不是柔弱的妈妈,我可以给他很好的照料,即使没有父亲。”她勉励自己,猛地甩甩头,挥掉满脑子的挣扎。 对,她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她会愿意告诉她的孩子关于他的父亲,告诉他所有的一切,博得他的谅解,如果他日后懂事了。 她不会扼杀掉他的!他完全有权利存在这个世上,谁都别想剥夺他的生存权利。 而且,即使没有丹尼尔,她不是早在两个月前就决定拥有一个孩子了吗?这个强大的理由支撑了她的信念。 “对!”她又暗自打气,自己可以的。 随即,消逝了好一阵子的温柔笑靥又回来了,她对腹中还未成形的小生命笑了笑,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 “往后,我必须靠自己的能力养活你。”她又抚了抚依旧平坦得看不出一丁点迹象的小腹。 而现在,她更坚定了亲自去找袁编的心了,且她认为完全可以再多买个袁编喜欢的绿茶蛋糕。这样一来,吃人家嘴软,看她还好意思封杀自己?! 宅女出门,必定要光鲜亮丽,不能教人看笑话了。安可璃一直以来都秉持着这个原则,从未想过丑化自己,任自己邋遢过日。 一番妆点后,优雅的小女人娇俏可人地对着镜子一笑,哼着惬意的小曲儿,穿上鞋袜便走出房间。 然而,正当她打开大门,却见自家那陈迹斑驳的小铁门不知何时竟被拆放至一边。此刻,正安然闲适地贴靠在墙上,不声不响地养老,连个招呼也未打。 而……猛然兀入眼球的那张笑得张扬、且招摇得令人想痛扁的俊脸正对着她挑眉,似乎在说“我做得不错吧?” 没错,来者正是自大得令她想撕裂了扔进黄浦江喂鱼的言仲凯,阴魂不散。 而他竟然…… 安可璃瞠大眼眸,火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你……你拆了我的门?!”她再次怒吼。“你有病吗?!心里有障碍!上次砸了玻璃,这次又拆了门。”她想不顾形象地挥起手中的皮包狂殴他。 但,楼上有人闻声探下了头,她不得不强抑下这个冲动。 然而,始作俑者似乎并未感到自己做错了什么,无谓又无奈地耸肩,痞痞地笑望着她怒意盎然的绯红双颊。 “抱歉,我只是轻轻一拉,我不知道原来它是如此脆弱。”他很诚恳地道歉,诡魅的漆黑瞳子却闪着翼翼沉光,似乎正算计着什么。 他何止轻轻一拉,他简直轻得可以举起大象了。她没好气地暗忖。 “你的意思是我家的门质量太差?!”见楼上的观众还未离去,她只好压下满腔怒火,以最平稳的口气道。 而眼前的男人还未开口,楼上就已经有人代他回答了。 “呃……安小姐,其实你家的门确实已经该换了,有点旧了。”开口的女人委婉地语道,瞥了瞥几乎快散架的破铁门。“而且,有次我上晚班回来还看见有人在你门口探头探尾,兴许是小偷,你一个人可要多注意。” 她只是说句公道话,安可璃羞愧得没脸见人了。“呵呵,谢谢你的提醒。正打算换呢!”她尴尬地笑道,俏颜僵得很难看。 言仲凯将她生动有趣的表情敛进眼底,没安好心地笑得邪肆。 旋即,他忽然变得非常有礼貌,对楼上的看客友好地道谢。“谢谢你们的关心,以后有我在,不会再出这种状况了。”趁她不备,他霸道地将她捞进怀里。 “你……”她扬眸怒对,硬要掰开扣在腰际的大掌。 “如果你想继续让人看热闹的话,尽管来吧!”他附在她耳边低语。很明白的意思,三姑六婆们太闲了,正巧碰上有意思的争辩。谁舍得离去? 闻言,她只好僵直不动,暗下着狠咒,待会儿教他生不如死。 “哦,不吵架了?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老弱妇孺们掩不住的失望,但也没再说什么,了了人家赶人的意思,讪讪地缩回各自的小公寓里。 见人一散,安可璃立即撤开腰际的狼爪,闪到离他最远的楼梯口。 “怕被我吃了吗?”诡魅的男人敛着沉光,环臂,抚着下巴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安可璃却不理他,直直地朝他伸出了手。“拆了我的门,于情于理,你必须赔偿。带现钞吗?”她的脑子里已经盘算好了可以再狠敲他一杠,也算攒几桶奶粉钱。 “又想剥削了?”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他低笑,将她算计的眸光再次敛进眼底,却也合作地将钱包丢给她。“你不问我如何知道你的住处,也不问我来做什么?” “我没兴趣知道!”一得手,她依旧再抬腿狠踹了他一下,而后逃得飞快,直往楼下冲去,连钱包都不想还他了,打算直接变卖掉。 “这女人……又踹人?!”而且,踹得无留情面。够狠!他吃痛地抱着腿,瞪大了眼,无力追下去拦住她。 “她……”他气结,她还真当他是禽兽。呃……是禽兽又怎样?也算只善良的欲博得她欢心的体面禽兽。且,他自认自己并未对她做出过过分的事,不过是想追求她。 经过上次的领教,他是更喜欢她了没错。而且,他甚至还打算终结自己浪荡不羁的糜烂生活,认真地跟她交往,一切只为了尊重她。 这次好不容易从莫森那里得知她的住处,不过是想跟她平静地讨论一下接下来的交往。对她,他并不想用强迫。 而这女人竟然…… 他出师不利! -------------------------------------------------------------------------------- 亲亲们,若某玉没另行通知的话,一律一日两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二章 夜场 夜色清泠,寥落星稀,一弯新月悬挂高空,为繁沉浮云遮去了一脚,露出了尴尬的半边残面。阴戚戚的寒风大肆席卷而来,犹如饕餮,欺压向街道两旁的枯树,压垮了树上干涸的枝条。 闹市里,宽敞的大道上并未因此显得冷清,依旧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声势鼎沸。孤寂的一抹身影独自走着,被昏黄的路灯拉得老长老长,如同巨人一般,虚化了她的形象。 安可璃双手提着大包小包,姿影婆娑地晃着重如山压的物品,那是下午的疯狂大采购所得,接下去几日不可或缺的生存粮草。 真幸运!还好袁编只是小惩戒她一下而已,并未真的狠心阻断她的经济命脉。她暗忖,明日起卯足了劲好好写稿,以报答她的大恩大德。 唉……怀孕了可就不能再那么日夜颠倒地任性度日了。为了宝宝的健康,明日起,她必须调整好正常人的作息,过正常人的生活。 而且,再也不能吃方便面了,虽然她更想继续方便面度日,简易又快捷。但,她必须花更多的时间以调理好身体所需的营养。否则,宝宝就可怜了。 粉颊莹然剔透,她勾唇浅笑,垂眸望向小腹,仿若视着举世无双的珍宝,目光娇柔得教人艳羡。 不知不觉中,竟已到家了。 望着公寓门前全新的铁门,她一愣,伸手一拉。“幸好!”她吐了口气,以为被锁在外面了,却不想,竟在铁门后面看到两把钥匙。 这……不必多言,一定是铁门的钥匙。而这门,一定也是那自大男让人装好的。 看来言某人还不是一无是处嘛!至少还懂得重新装好门。而且……还顺便换了灯泡。觑着已经装好的铁门及不知何时亮起的已然暗了几个世纪的灯,她淡笑,掏出钥匙。 进门后,她随即抛下重得没有人性的营养物质。一见到床,便将自己狠狠甩了上去,累摊了。 “原谅妈咪,先睡一下再补充你的营养。”她喃喃细语,抚着小腹,对肚子里的胎儿道。 但这时,门外却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在沉寂的环境中十分清晰。而后,静止在她的公寓前。 她一滞,想起了之前楼上邻居所言的“小偷”事件。“不会真的有小偷吧?”她被骇住了,心里慌乱不已,左心房扑通扑通乱响,越想越害怕。 接着,猛然起身,她从浴室里找了根平日里用以防贼的木棍,惦着脚尖轻声踱步到门后,悄悄地从猫眼里探去,除了黑压压一片外,看不见任何。 想必,小偷此时也正俯帖耳靠在门上听着里边的动静吧! 别怕!她敛下恐慌,拍着心口抚慰自己。壮着胆子猝然打开了门,挥起手中的木棍就想往来者身上擂去。 然而,她使出的“打狗棒”却在挥下的半途被截回,反被“歹徒”正中握在掌心,惊得她嘶声大叫。 “闭嘴!你想谋杀吗?蠢女人!”漆黑的冷眸一扬,见她如此歇斯底里,林莫森将手上的木棍往地上一扔,拉起她掩住耳朵的双手。 “好好看清楚我是谁!”他会被她吼到耳膜震裂。 这一招……安可璃这女人真的挺聪明的,尖叫前也知道紧掩自己的耳朵,避免自己也深受荼毒。 “你……你……”恢复理智的安可璃总算可以平静一会儿了,她愣愣地盯着他的漆黑瞳眸望。但,这份平静并未维持多久,怔看了他几秒,她的全身又开始毛骨悚然。 他……她想起了之前宴会上生的那件事。这男人是变态! “你来干什么?”瑟抖了一下,她的身子不住往后缩去,退到了墙边。她斜瞄着门外,想从大门边溜走。却无法得逞,被反扣在墙壁与他之间。 这下,就算她想抬腿踢他也来不及了。况且,夜深人静的,谁会注意到这边来了只禽兽。她根本就无处可逃了。 “我来干什么?”促狭的漆黑眸子又激闪着邪恶的光芒,厚实的大掌缠起她的长,似乎要以此将她固定住,教她挣脱不开。“你猜。猜对了有奖赏哦!” “你……你……”她瞠目结舌,紧张地说不出话。“你究竟想干什么?别……别这样,我们是兄妹。”她担心他对自己做出卑鄙的事来,急忙又拿出这个借口。 “兄妹?!”暗沉的眸光一烁,他沉着息,在她耳边喃道。“你忘了吗?我说过的,我一点都不介意‘’!世俗的眼光是限制不了我的行为的,我从不将它看在眼里。忘了吗?要不要我提醒你?” 语罢,性感的唇瓣缓缓移至她耳畔,摩挲着欲吻上。 “不……不要!”安可璃蓦地吓坏了,娇美的俏颜被逼得几近垂泪。但她还是坚强地忍住了,撇过脸憋着气。 就在她以为他将对自己做出禽兽行为时,却见他意外地松开了自己,闷声低笑,似在嘲弄她的胆小。 她目瞪口呆,保持着僵化的那个动作,久久才从震惊中纾缓过来,眨着黑亮的大眼,对他仍心有余悸。 “回神了,笨蛋。”邪恶的男人捏了捏她被吓得惨白的脸颊,戏谑道。“你真以为我这么饥不择食想吃了自家小妹吗?抱歉,即使你愿意,我也没那个胃口。” 他玩味地将她错愕的表情尽敛眼底,好笑地揉散她的长。没想到偶然得到的这个妹妹竟是这么有趣,令他忍不住想一再捉弄。 上一次,是为了削弱父亲的气势,教他不可小觑他的能力而为。 这一次,则是觉得好玩。 一得自由,安可璃立即捡起丢在一边的木棍,忿忿地瞪着他,似乎仍不相信他所言。 “猜到了吗?”淡觑着她仍不安的神情,他并未感到愧疚,没事人似的慵懒坐在沙上,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耍我!”镇静地凝视了他几分钟后,她怒不可揭。因为,她察觉到了,从他玩味的黑沉眸底,她见到了促狭得过分的肆谑意味。 这男人……当真是在捉弄她!而一向精明的她竟然被耍了两次?!情何以堪! “我没耍你,猜到了当真有奖赏。”言不对题,林莫森恶质地朝她眨眼,黑瞳里印着她火的模样。 “我没心思跟你无聊,大门在那儿,请便。”她指着大敞的门,目不斜视。 “看来我们已达成共识了。不错!”闻言,适才仍坐在一边的男人即刻起身,越过她时,顺便将她捞起,拖出门去。 “喂 ̄ ̄你干什么?!放开我!”安可璃一惊,猛扑腾,不乖地挣扎。 “回家。”高大的男人甩上门,将她的钥匙丢进口袋,慵懒笑道。“我们那位伟大的父亲想见你,丫头。” “林御……”他走得太快,以致她晕头转向了。“他想干嘛?” “你会知道的。”他高深莫测地露出神秘一笑。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三章 可怜的丹尼尔 翌日清晨 天,蒙蒙亮,未至大白,闹市中的尘嚣却早已奏响。街道一静谧处,雅致的咖啡厅外,伫着一位冷漠傲岸的英俊男人。 他穿着一件黑色长大衣,傲然挺立于寒风凛冽中,耀目惹眼的金在风中轻扬,豪迈不羁。深邃幽碧的绿眸簇着久候无人应的薄愠,薄唇抿成一线,似乎随时准备爆出强劲的怒气。 偶然经过的路人无不为他俊美出色的外形所倾倒,住脚暗觑。却又被他慑人的寒光所迫,一触到他森冷的怒容不由又加快了脚步,不敢多驻留一秒。 “**!”他低吼,第三十五句不雅的咒骂从他嘴里漫出。拳头再次倏紧,骇人的冷绿迸出,他强抑住欲砸了这家根本没碍他什么事的小咖啡厅。 若说人家咖啡厅得罪了他,也不过是碰巧长在这里又碰巧待在他跟前,又碰巧地跟他对看了五个小时,仅此而已。 这男人的怪诞之处就在于,明明是自己的错,他却霸道地硬要将过错推在别人身上,且还要找些千奇百怪的理由对人家生气。 这不,他不怪自己心急忽略了时差,一查出之前那通电话来源,片刻不等便连夜启程驾着他的私人飞机赶来。 凌晨三点就抵达这座城市,之后更是连摸透北京时间指向哪个方向都没,自以为只要他待在这里便会有人前来为他开门。 但,已经早上八点钟了,它却仍不动声色。他急得焦头烂额,却又不舍离去,只能暗生闷气,继续用他那对好看的深邃绿眸瞪着紧闭的店门。 这时,一辆红色甲壳虫缓慢地朝这边驶来,悠哉游哉。下了车,黎萱取出钥匙,直直地往她的咖啡厅走去。 “嗨,先生你好,请你别挡着路好吗?我要开门。”一见杠在店门前的高大男人,黎萱揉揉惺忪眼眸,甜甜一笑。“先生,你这样挡着它,我没办法开门呀!请你先站到……” “对着它讲话!”一听到她的声音,冷眸倏地转成悦色,沙哑的迷人嗓音一跃,不待她言罢,立即硬塞给她一个语音转化器,厉声命令。 就是她了!没错!电话里的那段话被录了下来,他听了不下一百遍,对于这个声音可以说是耳熟能详。只要找到这个女人,就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安。他确信! “给我这个做什么?”黎萱微怔,被吓了一跳,眨着美眸,好奇地拿起手中的小仪器。“这是什么东西?” 而后,她震惊地闻见她所言变成了正字圆腔的英文,悠扬地从小喇叭中飘出,转述了一遍她的意思。 “要送给我吗?”好东西啊!她抱着这台小小的仪器,左摸摸又看看。 “不,我要你带我去找安。现在、立刻、马上!”语罢,丹尼尔急躁地撩起她的纤臂,粗鲁地拖着她朝前走去,他甚至还未问清方向。 “喂 ̄ ̄喂 ̄ ̄先生!你想干什么?!我听不懂!”黎萱抱住路边的电线杆,对着仪器大叫,挣扎着要扯回自己的手臂。 “听不懂?!不可能!”闻声,丹尼尔立即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为什么听不懂?为什么?!**!怎么搞的?!”他吼得声嘶力竭。 他只记得自己听不懂中文,忘了黎萱是英文白痴。所以,当日到高科研究所时,只记得找研究员要了个中译英的语音转换器,而忘了再要个英译中的。 这下,可好玩了。 “该死!”忆起这件事,令他十分恼火,不停地咒骂。 “你……你先冷静下来,别着急,慢慢想办法。”见他怒冲冠,黎萱一骇,安抚道。 “**!**!**!……”他仍不断咒骂,脑子里一片混乱,此刻焦急万分的男人已忘了维持绅士风度。 不,应该说,自踏入中国的土地起,他就已经忘了。 “stop!请你听我说!即刻起,再吼下去你别想得到任何帮助!”受不了了!黎萱举起仪器冲他大吼。他的狂啸咒骂接连不断,一声高过一声,引来路人频频侧目,即使再有耐性的人都会被逼疯。 果然,即刻,濒临疯狂的冷傲男人蓦地消声,瞪着他那双泛着冷绿的寒眸,抑下怒火,硬迫自己不许再出丁点声音。 “先告诉我,你来自哪里?”黎萱决定从最简单的地域、人名问起,这些应该都难不倒她。 十分钟后,经过眼前男人毫无形象地一番比手画脚外加大动肝火,黎萱总算知道了这个男人正是丹尼尔·布莱恩特,也清楚了他此行目的。 公寓门口 “就是这里。”她揉揉被拽得生疼的皓腕,指着静掩紧闭的门。“呀,小璃居然换了新铁门,她不是说要将旧的用到老死?”她暗自呢喃,抬手按了一下门铃。 就要见到他的安了!丹尼尔浑身的神经线都紧绷绷的,心脏似要跳出胸口,纷乱擂动,口干舌燥地战栗不已。他……真的好想她!好想好想…… 但……老天却似故意要折磨他,等了一分钟了,没人应门。 为什么还不开门?!他又快要抓狂了,才刚松下的双拳蓦地又握紧,心急火燎地紧盯着铁门里边退了漆的小木门,竖耳倾听屋内的动静。 他多么希望能听到安光着脚丫蹬着细步懒懒地朝门边走来。这时,他保证不会生气她又裸着脚易着凉,也不会恶狠狠地要教训她一顿。 但……没有!依旧一声不响。 “要有耐性。”瞥见他瞠目怒瞪,一脸寒霜的神情,黎萱又按了下门铃。“没有耐性是见不到小璃的。我猜,她现在已经在挣扎着起床了。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三分钟!” 是吗?他从来都不知道她需要赖床这么久的,他记得每次一醒来,她总是迫不及待地逃离大床。他忘了,那是因为身侧躺着只饿狼。 不过,既然这个女人如此说了,丹尼尔只好憋着气,压下不安,继续等待。 但是,三分钟过了,门内依旧清泠,一点风动都没有。这下,他更是耐性全失。若不是黎萱又说了句“现在她也许在裹棉被,她习惯裸睡。”他早就冲上去拆门了。 他对着那道碍眼的新铁门虎视眈眈,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他甚至不知道为何不舒服,只是莫名的讨厌。 “该死的门!”他踹了一下。 “先生,你该学着尊重它,这里的一切都是小璃的心肝儿肉。”她扬着甜腻的嗓音提醒他,成功制止了他继续踹门的冲动。语罢,她又继续按门铃。 已经是第五次了!过了二十分钟了,从裹棉被完到现在。照这个女人的说法,安应该已经正转动着门把了。可为何……他连个脚步声都没听到!这个女人却不断地对他说“要有耐性,很快就来了”! 很快究竟是多快?!他一生的耐性都被磨光了。 “安到底是不是住这里?!”丹尼尔终于又暴吼了,额上青筋突兀,指关节捏得咯吱咯吱响,冲着耐性强的黎萱火。 “我……我……”黎萱吓傻了,虽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也看得出他又生气了。“你自己等吧!我很忙,先走了。”她逃命似的闪得飞快。 却又在半途折了回来,颤着声好心提醒道。“记得一定不要拆了门,尤其是已经换了的新铁门。否则,小璃一定会跟你拼命的。”语罢,又啪嗒啪嗒地冲下楼,留下铁青得吓人的丹尼尔。 “天杀的!”他低咒。已经来不及了!他早就拆下了。他瞪着举在手上的门,它正亮晃晃地对他招摇着,似乎在对他挑衅,惹得他满肚子怨气。 现在怎么办?那个女人说拆了门安会找他拼命!老天,多可怕的一件事!他甚至还未博得她的原谅,再加上“拆门”这一条,他足够多死几次了。 这下可好,安一定更不可能原谅他了!谈何随他一起回伦敦?只怕会将他踹飞至北大西洋。 一向果决冷毅的男人一下子没了主意。要他重新装上这一点都不讨人欢心的铁门?休想!他恨不得将它扔进钢铁厂融化掉。 但……安会生气!脑中正权衡着双边利害关系。 过了半晌,高傲的男人终于还是低下了头,凶神恶煞地怒瞪本身并没错的小铁门,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它重新装了上去,还拂去了残留在它身上的尘埃,赶紧灭了自己糟蹋过它的痕迹,态度虔诚的模样只差没再对它鞠躬道歉了。 卑微可怜的高傲男人!真是委屈他了。 而后,他深深呼吸了几次,狂抑下愈演愈烈的怒火,抬起因生气而颤抖的大掌,安分地按着门铃,一遍又一遍。 但,就算他按到死,小木门还是纹丝不动,不会有人来应门。因为,安可璃根本就不在里面。 而他却还要虐待自己,生怕安见到他怒气横生的面孔不高兴了,拼命地在他那张冷傲得寒漠的俊颜上调动起微笑细胞,驱逐掉一身的怒意。 因为,安说过,他应该多笑。 想必,她一定更乐意见到他带着一张笑脸前来赔礼道歉。 可怜的丹尼尔·布莱恩特!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四章 更大的秘密 奢华耀丽的会客厅里,柔软沉实的真皮沙上,冷酷沉稳的男人将自己深陷其中,黑沉的眼里依旧敛着傲慢与狂妄,他的唇边噬着谑笑,带着极难捉摸的善意。 他翘着二郎腿,悠悠地品着香茗,缕缕清洌的茶香从复古青瓷杯中飘散而出,缭绕成诱人的薄淡迷雾。 会客厅的斜对面是一个嘈杂的房间。昨夜起,里面便不断出摔破昂贵物品的哐啷声,以及连连不断的尖叫声,足以震破耳膜,扰得宅子里不得安生。 但,那位无良的始作俑者似乎并未因一整夜不消停的折腾而减少精力,依旧半刻也不停歇地叫嚣喧闹着,一如此时。 “放我出去!你这个变态!林莫森!王八蛋!”涨红了莹白粉颊,安可璃扯着喉咙大吼,不住地擂着房门。 不过,即使她吼得再大声,也没人敢打开困住她的坚实大锁。因为,那个深沉傲然的男人正饶有兴致地耳闻她撒泼,把玩着手中瓷杯,间歇还会鼓鼓掌为她加油打气,教她喊得更大声一点。 真是可恶之极!安可璃恨恨地咬牙。 昨夜,她被林莫森硬扔上车,带到林宅后,并未如他之前所说“我们那位伟大的父亲想见你。” 相反,她连林御的影子都未见着,便被他关进这个大房间。更可悲的是,从始至终,她都像个笨蛋一样被控制住,连他的意图都未弄清。 “林莫森 ̄ ̄ ̄”她越想越生气,越吼越大声。“你放我出去!否则,我把它们全踢烂。”她再踢掉一个年代已久的古老花瓶,顷刻间碎成细片。 而啜着香茗的男人并未被她的威胁所迫感到忧虑。相反,他笑得邪恶。“尽管踢吧!全部踢烂了有奖赏哦!”他会介意?不,里面的一切都是林御的,就算再贵重也无关于他,他丝毫不在乎。 “你……”安可璃没辙了,颓败地瘫坐在一片狼藉中,不甘心地捶胸顿足。“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莫森究竟有何目的?她急得快疯了,深知若没有他的肯,她是出不去的。但,却仍不死心地做着困兽之斗,大力地晃着门。 “林莫森 ̄ ̄ ̄”她的嗓子有些嘶哑了,猛咳。 这时,他忽然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命人打开门上的锁,推了进去。 “你……”见他进来,她猛然后退,退离至距他最边远的角落。“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声弱势不弱,她挺直脊梁。 “怎么不吼了?嗓子哑了吧!”他摒退佣人,掩上门,将手中的茶水递给她。“喝点水吧!你这小样,我可舍不得让你受罪。” “走开!”她张牙舞爪地挥落他手上价值不菲的瓷杯,却激惹不起他的丁点怒气,他仅是耸肩无奈地对她笑了笑,揉揉她披散的长。 “只是让你乖乖地在这里住几天而已,没人想伤害你。笨蛋!”他慵懒地环胸斜靠在门边,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住几天?!那你有必要将我像犯人一样关起来吗?!”她不高兴地嚷道。 “当然很有必要!”林莫森笑道,漫不经心地敛眸觑着仍坐在地上的她。“你会逃,不是吗?你根本就不想见到林御。” “我……”她无法否认。没错!虽然她恨林御,但,若是真正让她与之共处一室,她会受不了,会不断回想起伤心的过往。 她一点都不想再舔舐那种痛苦的滋味! 但……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在这里住几天?”她不解地扬眸望他,满满不悦。“给我个充分的理由!” 闻言,他默了半晌,谑笑的俊颜倏地严肃,沉着眸子盯着她几秒后,猝然掠过一丝狠毒,抑着缕缕沉痛。 “想不想参与我的复仇计划?”脸色骤冷,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莫大的悲哀,教她震惊,诧然滞住。 “复仇计划?!”她睁大双眸,一脸不可置信,似乎在怀疑自己耳中所闻,怔怔问道。“你说复仇?!你想报复谁?” 黑沉的瞳眸闪着仇恨的寒光,他凝视着她,唇边却勾起似笑非笑。“林御,我们那位伟大的父亲。你相信吗?”虽是问着,他却是用最肯定的语气对她道,告诉她这是事实。 “你……”惊怔住,她煞白了一张脸,更加无法相信,结巴了起来。“你……你为什么要报复他?他是你父亲。” “他也是你父亲!”他沉声道,黑眸中的冷然却似在说“即使如此,你不也恨他。”教她心生悸然。 “我不明白。”她眨着迷蒙眼眸。是的,她一点都不明白。她恨林御是有理由的,因为妈妈。而他呢?他又为什么恨他? 莫不是…… “没错!与你的理由相当,为了我母亲。”他又轻易看穿了她,教她又心生一悸。这是个可怕的男人! 他恨他,恨那个将他善良的母亲逼死的男人。即使他是他父亲又如何?他同样能整垮他,毫不犹豫,丝毫不顾及情分。 “为什么?”觑见他黑瞳中的强烈仇恨,她惶然不安,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表情。“我以为……你恨的会是我妈妈。” 不错!一般家庭纠纷中,出现了第三者,不都是对那个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下手吗?为何会是…… “你妈妈并没有错,错的是他。”他忽然目光飘远,遥望窗外的夕阳。“她不过是个可怜的牺牲品而已,为林御那自私的博爱牺牲。” 是的,小时候他确实恨安雅,恨那个女人抢走了他的父亲。 安雅的事,在这个家里并不是秘密了,他母亲是知道的。但,她一再地容忍,只因她爱他,她等着他回头。 只可惜,她的等待却是绵绵无绝期。安雅死后,林御并未因此收心,他立即又有了另一个女人。 事实上,当年与安雅的交往中,林御同时还拥有好几个女人。是,也许他爱安雅,最爱的也是安雅。但,并不代表安雅是他的唯一。 他只是习惯主宰,将所有女人的命运把玩于手掌间。可,被他所欺骗的女人并不知道自己只是其中之一的玩偶,也或者她们知道。但,为了金钱或某些利益,却仍忠诚可见地甘愿任他摆布。 只是……可怜的安雅!至死她都不会清楚自己心爱的男人是这么残忍! 他太阴险了!他对谁都不曾忠诚过,却一昧地要求所有人对他忠诚,以满足他自私的大男子主义。 五年前,他的母亲再也承受不了刺激。几度疯后,偶然一次夜行,被车撞上,从此天人相隔。而林御,并未因此感到愧疚,依旧逍遥快活地过着他的日子。 所以,他了狠要整垮林御,誓不罢休。 这几年来,他不断地壮大自己的力量,私下创立了一个公司,并慢慢地在收购林御的公司股份。 没错,他想得到林御的一切。但他不屑于以他儿子的身份得到,他要一点一滴地吞噬掉林御的公司,看着他崩溃下地狱。 而现在,基于林御的逼婚,他想出了个更有趣的方式。如果林御唯一的儿子跟女儿乱来?这对于一个极重血缘的男人来说,绝对是个深不可测的打击。 上次宴会上的小试牛刀就已经获得了可观的成效。若是再狠一点,看他是不是会疯?!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那……你留我在这里的目的?”安可璃仍不明白,一头雾水。 “你说,如果教他亲眼所见他的儿子跟女儿在床上缠绵会不会更有意思?”林莫森敛下阴狠的眸光,挂上邪恶的肆笑。 “他只是在怀疑,并不肯定我跟他有血缘关系。”她吓了一跳,急急道,生怕眼前这可怕的男人真的要这么做。 而他却低沉一笑,又是那副高深莫测的神情。“他已经查到了,知道你是他女儿了。”而他,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了他伟大的父亲一把而已。 “你……你早就预谋好一切了?!”看出他眼底的得意,安可璃倒抽了一口寒气,瞠目以对。“你真可怕!不,太可怕了!”她会不会引火烧身?! 与这样的男人共处一室,她心里莫名的不安。 觑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沉魅的男人猝尔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可怕吗?小丫头,我可是你哥哥。”沉然的声道溢满柔情,他宠溺地深望了她一眼。 “你当我是妹妹?”安可璃忽然嗤笑。“我可是情妇的女儿,没名没分。”虽是如此说道,她的模样却一点都不自卑,反倒是骄傲得教人不忍刮目相看。 “却是我仅剩的唯一亲人。”林莫森沉着息,闷闷笑道。“如果你愿意,我很乐意将我的财产分你一半。如何?”不错,他并不将林御算在内,却愿意无条件接纳一个“外人”。 “为什么要这样?”她问,她并不想得到什么财产。“作为我配合你那个计谋的佣金?”她眯眼猜测。 “还听不懂吗?”林莫森拉起她,带她走出房间。“我说了,我是你哥哥。而你,是我妹妹。”他眼神笃定。 “没有哥哥会囚禁妹妹。”她忿然道。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根本无须这样。”他道着事实。 “我想回家。”不明为何,她总觉得有人在等她。所以,她必须回去。否则,便会焦虑不已。 “林御并不会马上回来。不是吗?”她述着心底的想法。“只要他在,随时都可以教他看好戏。”她不明白为何一定要在这里住几日。 “好吧!看来我们已达成共识,无须再培养兄妹感情了。”浓眉一挑,他轻松笑道。本想还需相处几日好好培养默契。 看来,已经不必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五章 相见 夜,不知不觉中已悄悄来临。 黑纱聚拢,繁星点点,寒风萧瑟,树影摇曳。夜行的猫大摇大摆地飞扬跋扈,迈着细碎的脚步徜徉在小巷子里,尖厉地放纵嗓门。 晕薄的黄路灯下,拖着个疲倦的娇小身影,拉得老长。 每走几步,安可璃便停下来揉揉走得酸软的腿。现在,她又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骄傲地拒绝林莫森的车送,硬要自己回来。 走出林家大门,她才想起那日匆匆被他带走,皮包没拿,口袋里根本一分钱都没有。如何乘车?想回头找他帮忙又碍着面子,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教她的脸皮往哪儿摆? 她不是没想过叫计程车。只是,这条三十米深的小巷窄得只容得下一人一机车同行,进不来再大点的车辆。她好意思让计程车司机随着她走这么一条深远的小巷子来要钱吗?至少,她脑袋还清醒,知道这会很没面子。 所以,只好苦了自己,从林家的高级别墅区一步一个脚印地踩回来,走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到这儿。 现在,她已经顾不上抱怨富人们太会选地段,懂得“远离”喧嚣的闹市。 因为,她已经累得快趴下了,只想早点回到她温暖的小公寓,躺在那张舒软的大床上睡个天昏地暗。 继续走了几分钟,她忽然面露悦色,心头一热,只想掉泪。“终于,让我看到你了!”她头一次因久别重逢想抱着这栋老旧的公寓叙欢言。 咚咚咚 ̄ ̄ ̄是高跟鞋碰触阶梯出的声响,在静寂得沉闷的公寓里突兀却规律有节奏,拖着繁重。 是安回来了吗?!深邃的绿眸又一扬,矗立斜倚在墙边的男人心鼓乱擂,奋跃狂跳。双拳倏紧,屏息倾听,重复着一天之中不变更的动作。 已经是第四十次了,从早上到现在。他从未离去,自按了第二十五次门铃后被对门的邻居以噪音污染为缘由制止,他便寸步不离地守在公寓门口,生怕错过了安回来。 但,他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已经疲惫不堪了,浑身乏力,只能慵懒地贴靠在这里继续等待。 咚咚咚 ̄ ̄ ̄越来越近了,他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几乎跃出胸口。 继而,他忘了呼吸,全身因激动颤栗不已,双手抖瑟地推开支撑自己的墙,挺直了昂藏身躯,桀骜兀立。 他深情地凝望着楼梯拐角那抹娇柔的纤影,喉咙哑,因激动紧张得不知何以应对,幽碧的绿眸倏地变色,墨绿得诱人,激越着热烈的火花。 累毙了!娇柔的小女人嘟哝着,弯腰俯身,再次揉揉双腿。她的全部注意都被腿上的酸疼吸去,并未觉有双火眼正炽热地焚烧着她,激动得不知何以言语。 “安……”撩下一身疲倦,他缓缓唤道,低哑如细沙的嗓音微颤着,更见沉醇迷人。 丹尼尔的声音!她心头一怔,左心房怦怦乱跳,停下揉腿的动作,抬起迷蒙水眸,往身后循去。没人! “幻听了吗?”她苦叹,无奈一笑,竟然想他想得神经纷乱。他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她对自己说。 但,随后,她又听到了更坚定的低唤。“安……”墨绿的瞳眸万般柔情,只为她散,声线里藏着的情意愈见低醇浓烈。 这时,她深刻注意到了,声音的来源是在楼上。 抚平疯狂的心跳,她缓缓起身,动作犹如迟滞的老人。眨眨漫着水雾的黑亮瞳眸,她难以确信地仰,却在半途紧阖双眸。 她……不敢看!她怕自己看到的只是虚幻,或者……根本连幻影都没有。她,好想哭,真的好想哭!她从来不知道只需一个声音就足以逼她崩溃。她,好想好想她的丹尼尔……好想好想…… 思念狂潮再也控制不住地纷涌而出,屏蔽了几日,她更加疯狂地想他,无力阻挡。泪水决了堤,漫着阖紧的眼睑下滑,狠了心地逼退不去。她像是被催了眠,只管着宣泄自己的情绪,什么都不顾了。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着我……”温柔的低喃不知何时已萦绕在她耳畔,深邃的绿眸注满不舍,他缓缓地走向她,带着满心怜惜与愧疚。“安……”温厚的大掌抚上她的双颊,他俯珍爱地吻去了她的满脸泪痕。 柔软的性感薄唇热熨在她颊边,也熨烫了她的心,止不住地颤抖。他的轻语低喃,似是醉人的佳酿,迷乱了她的全部思维,她的脑袋当机,只愿沉溺在这一刻,什么都不去想。 如果只是一场梦,她宁愿永远都不要醒来。 她不敢睁眼,她在梦中摸索着他的轮廓。纤纤玉手小心细致地拂上他那横飞入鬓的浓眉,他那漂亮沉魅的绿眸,他那倨傲高挺的鼻梁,他那薄冷性感的唇瓣,还有他那坚毅完美的下巴…… 他紧紧地拥搂着她,誓着一辈子不放。她主动献上热情甜蜜的吻,述着腻人的爱意,缠绵得遗忘了天地。 狭窄的楼梯过道里,他们彼此拥吻,浑然忘我,摒弃了所有。 她真该死!她说过要慢慢淡忘的。为何却又如此?竟又做这不切实际的梦。安可璃不断地斥责自己,却无法说服自己放弃这甜蜜的梦境。 它,美得如此残酷,却又如此的真实。甚至,她能嗅见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她能感受到他强劲的霸气,以及温暖人心的怀抱。 不,这不是梦。这是真的!这一定是真的!梦中不会有如此真实的触感。一个声音荡至心魄,呢哝阐述。 这是真的?!心头一怔,她猛然撑开眼,依旧浸在水雾里的黑眸对上了浓密如扇的金色睫毛,灯下耀眼得如此炫目。 “你……”她蓦地一推,挣脱开他的怀抱,重拾凌乱了一身的理智。对上了他墨绿的瞳眸,她慌忙拭去残余在眼角的泪花,瞠目视之。 丹尼尔……真的是他!她怔怔地盯着他,一言不。他……为何他会在这里?!他来做什么?!他不是将她逐出庄园了?!他不是早就不要她了?!他凭什么来找她?!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猜不透他出现的这里的理由,她努力压下满心的欢悦与揪痛,冷然以对,脸上尽是教人刮目相看的镇定。 “安……我的安……”他哑着嗓子,深邃的碧潭里漾着一池浓情蜜意,强烈得让人无法忽视,火热得欲将她焚烧殆尽。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六章 纠结 他,憔悴了许多,虽然俊美无缺的外形仍是一丝不苟,桀骜不驯。但,他深邃的绿眸却泄露了他的狼狈不堪,碧潭里除却浓情蜜意,余下的是满满的疲惫与痛苦。他残虐自己的秘密,无言地自曝,敛进她眸底。 而她,只是沉静地瞟着他,依旧不开口,冷冷地凝望进布满血丝的绿眸,心底却激扬起翻江倒海的痛。她好不舍!他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他可以绝情地将她逐出庄园,却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 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出现在她跟前?为什么要这样撩拨起她本已打算静止的心?! 心如止水?!是的,她本想以此打掉余生,带着装满他的回忆。 但,她忽然不齿自己,她根本没法做到。一见到他,她便会拼命地不舍,拼命地伤心。一如此刻,只消一眼,她便疼得锥心刺骨。 别为他难过!捂着心口的疼,她逼自己要狠心。 丹尼尔屏息凝视着她,望见她眼底的揪痛,他跟着揪痛。见她沉默,他更是不敢言语,生怕一出声会说错什么似的,只是安静地立在她身侧,不舍地觑着她眼底的挣扎。 尊贵的男人不再尊贵,在她跟前,只是一个可怜的需要得到救赎的男人。而她,掌握着足以摧毁他的能力。只要她愿意,他便粉身碎骨,也只为了她。 半晌,她沉沉开口。“你来干什么?”继而,不待他答话,她冷言讽刺。“我想你一定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是布莱恩特庄园。”仰,她抬起下颚,睁大湛亮圆眸。 她当然知道他不可能走错地方。但,她就是想这么对待他。仿若如此冷漠,便能证明其实自己过得很好,没有他,一点都不足以悲伤。 见她愿意理睬自己了,他缓下不安,微露浅笑。“我想你,疯狂地想你。”沙哑得让人悲悯的嗓音低扬,绿眸绽着渴望,他迟疑着。“你……你想我吗?” “抱歉!从未。”她立即否定,冷哼。“我为什么要想你?你以为你是谁?上帝吗?初醒睡前都得对你祈祷?” 这个男人真当自己是神吗?一声令下便将她赶走,残忍得让人心痛。而现在,他却说他想她,还要自己做出对等的应承吗?他忘了自己所做的事了吗?她愤然退离他一步,往楼上走去。 但,却在半途被他长臂一捞,密切地怀搂住,紧得不可思议,她难以挣脱。 “我想你,无时不刻都在想你。”见她鄙夷,他并未因此挫败,深情依旧。“原谅我,我不能没有你。”他诚恳得令人不忍心拒绝,即使他犯了重大的罪过。 但,有人却非如此。 “很抱歉,你想我,不代表我也要想你。”淡定的女人仍冷眼相对。“况且,我不认为你做错什么需要得到我的原谅。”见挣脱不得,她便狠狠地以尖细的鞋跟踩在他脚上,想以此逼退他。 而,他却像是没事人似的,连个眉头都未皱,将她抱得愈加死紧。 她不相信,脚下踩着骨头的僵硬度,她不相信他没有任何知觉。即使,他穿着皮鞋。但,再厚的鞋都无法抵挡如此狠毒的侵袭,他却依旧深情款款。 “对不起,只要你愿意原谅我,跟我回去,你想要我怎么做都可以。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他不断喃着这句话,丝毫不顾脚下的刺痛。 “你……”安可璃有些愕然,又有些生气。“你不痛吗?!”笨蛋!她大吼,忽然缩脚,不再踩踏,紧张地盯着脚下被她踩凹下去的印子,而后抬眸怒视他。 他的俊颜近在咫尺,她不移寸光,娇颜煞白,倏而涨红,一瞬不瞬地瞪着他。而他却似不明所以然,深沉的绿眸探究地凝视着她的紧张焦虑。 好一会儿,他才明白过来。“你在生气?”他紧张了起来。从她涨红的粉颊,他看出来了。可,他却仍不明为何她会生气。 “看着我做什么?!我问你痛不痛!”见他莫名其妙地望着自己,安可璃更加生气了,全身的倦意皆被怒气所取代。“痛不痛?!听不懂人话吗?!”她怒气冲天。 “痛?”他默喃。这时,脚下传来的后知后觉令他幡然醒悟。原来……这下,他才明白过来,他的安是在生气他对她的踩踏未有丝毫反应。 但……现在,他更搞不清楚状况了。“女人心,海底针。”这话没错!浓眉冷蹙,他变笨了,睿智的头脑挥不出半点作用。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要他痛还是不痛。他如履薄冰,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回答她,才能够令她不再生气。 “丹尼尔·布莱恩特!你没听见我所说的话吗?!”他不语,更令她揪心,她烦躁不已,继续冲他怒。“不痛吗?” 他一怔,杵住了,随着她喃着。“不痛……”而后,他皱眉,思索着这样回答是不是正确的。 “你……”她瞠大圆眸,瞪着他皱起的眉头。“明明就很痛!”不痛的话,眉头会皱得这样紧?!鬼才相信! “是。很痛!”见她仍不悦,绿眸倏地一亮,他赶紧随之附言。这下,应该没错了吧?他暗忖。 “你……”横眉怒对,她更不高兴了。“你根本就是……”她不晓得该用什么来形容他了。一会儿说痛一会儿说不痛!他到底想怎样?!她叹了叹气,不想理他。 其实,她根本就不会知道,可怜的男人只是为了取悦她,却不知道何以应对。 “放开我!”她推了推,他仍紧拥着她,贴颊吻着她脸上的残余泪迹,替她消除掉不想教人看见的痕迹。 从她适才慌忙拭泪的模样,他很清楚,她的骄傲,不容许让他看见她的脆弱。趁现在,他必须将它们抹杀掉。否则,待会儿若是她现自己泪渍斑驳,一定会别扭得无法自处。 “你……”见他仍不放,颊边的瘙痒不断,她没好气地侧目瞪他。“你是狗吗?别舔我!”她使力,硬要将他推开。 “如果你愿意,我是。”他宠溺地深深望着她,为了取悦她,不介意自贬身价。寒眸一沉,他勾起柔和的笑痕。“原谅我好吗?我错了。只要你愿意原谅我,我可以为你做尽一切。只要你愿意!” 她一愣,再次怔住。他的柔情温暖得勾人心魄,丝毫无法抗拒。 “你……”敛眸,她盯着钳在腰际的长臂,紧实得那样坚定。似乎在说,他是不会再轻易放她走了。“告诉我,你错在哪里?”眼圈又开始红,氤氲又染上。他不止一次地主动低头,她好感动。 也许,她不应该再生他的气。 见她开始软化,丹尼尔心底一悦,温柔地觑着她,舔净了粉颊上的泪迹,他低低地在她耳畔轻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将你赶出庄园,我真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笨蛋。请你原谅我!” 他以为她会因此感动地回搂他,却不想…… “还有呢?”她道,错愕了他。 “还有……”隐抑下心底的耻辱,他略掉激涌而出的疼。“还有,即刻起,我会将过去所有的不愉快全部忘掉。并且,我不会责怪雷伊,他依旧是我的好哥们。我愿意包容你的一切,我可以不再计较你曾经的……” 背叛!但,他没再说出口,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她。 她以为,她以为他会向她道歉,因他对自己的误会。而他却说,他可以不再计较她曾经的背叛!这个男人这么对她说。 所以……他仍是认定自己背叛了他,他根本就不相信她跟雷伊是清白的。 可是,他却愿意这样,他爱她,爱到卑微得愿意无条件包容她。就连,他最无法容忍的“背叛”,他都可以如此轻易忽略。 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丹尼尔……”她眨眨氤氲雾气,既难过又感动。张张嘴,她几度欲开口告诉他,其实她跟雷伊,根本就没生什么事。 可是……他不信任她!这个疙瘩始终卡在心头,令她长痛不已。即使她这样说,他又会相信吗?她不确定,真的不敢确定。如果他相信了,当初,根本就不会将她赶出庄园。 而且,她坏心地想惩罚他,惩罚他不给自己辩解的机会便擅定罪名。 她好生气,真的好生气!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现在,她必须重新审视他了。 “笨死了!笨死了!笨死了!……”怎么可以这样笨?!她不住地奋擂着他的胸膛,似要将心底的痛楚泄殆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寒眸微怔,沙哑的嗓音急急扬起。 他垂,怜爱地细吻着她,不停地道歉。才刚舒缓的眸底蓦地又揪起了忧虑,他不清楚自己又哪里惹她不高兴了。 爱情,真的会让人变笨!很显然,从始至终,他一点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她,真的好想折磨死他,为他对自己的不信任。可是,她又好不舍,好不舍他这样卑微。她究竟该怎么做?!谁来告诉她?! “咕咕 ̄ ̄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制止了她继续擂打的动作。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七章 将军 什么声音?粉拳倏然抑止,她疑惑地眨眸,屏气凝神,侧耳倾听。“咕 ̄ ̄ ̄”又一声,带着不满的控诉,不客气地响得更嚣张,打破了这一片宁静。 “你听见了吗?”她问,蹙起眉。感觉声音离他们很近,而且是由下往上传来。 “嗯。”他答,却不去搜索声音来源,只是一昧地盯着她瞧,仿佛一辈子都瞧不够,非要将她牢牢地烙刻在心底。 “丹尼尔·布莱恩特!”绿眸中闪映的娇柔佳人冒着火气,她怒瞪他。“别一直看着我。”她快被他的热情如火焚死了,浑身热。 “我喜欢。”他傲然道,勾起坏笑,得寸进尺地与之耳鬓厮磨,又想吻她。却被她一挥手,推开了俯靠而来的邪妄俊颜。 “别影响我。”她道,怒叱。直觉他又没安好心,故意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咕 ̄ ̄ ̄”冗长一拖,控诉声愈加嘹亮,委屈万分。而这个声音仿佛……她眨眨眼,狐疑地瞥着四周。 最后,将眸光锁定在他身上,他那已被狠虐了一天的肚子。不,严格算来的话,是一天半,加上在伦敦的半天。 “咕 ̄ ̄ ̄”似乎感应到她的注视,控诉得逞,它嘶吼得更加卖力,绝然不休。 “为何这么盯着我?”见她探究地盯着自己,他颇为尴尬,紧绷的俊颜微醺,却硬摆出一副“什么事都没生”的阵势。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为何会这般盯着他看了。声音叫嚣得如此猖狂,且是自他身上出,他如何会不知?只是,他觉得很没面子。 在她眼里,他希望自己始终是完美无缺的。而不是……总之,渐渐恢复理智的他,此刻觉得自己两日来事事莽撞不周的行为很愚蠢。 “你……”她皱眉,忧虑地直盯着声音源地,即他那可怜的肚子。“晚上用过餐了吗?”她思忖着,抬眸望他,问得含蓄了。 她应该问的是,你饿了它几顿? 老天,昨日起,匆忙焦躁的男人便滴水未进。他如何能撑到现在?且还能泰然自若地站得笔直。莫非除了身材高大,英国人已经强健到可以不吃不喝了? “没有。”愣了几秒,他冷然语道,不以为然地侧眸,躲开她的注视。“这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并不觉得饿。”他以此挽回尽失的颜面,也为自己的疏忽开罪。 闻言,安可璃蓦地瞠眸,一言不,扯上他的长臂,焦急地蹬上楼。 “你……想做什么?”浓眉紧皱,幽邃的绿眸掠过一丝凌乱的急促不堪。见她掏出一串钥匙,健硕的身躯立即一旋,堵在了门前,护在她前头。 这还用问?!没见她紧张死了吗?吃饭皇帝大!现在,伺候他的胃这事最大!她瞪着他仍不停呼唤着的肚子。 见他如此行为,安可璃更不理解了。“我才该问你,想做什么?”她不明白这男人为何慌张。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其实漏洞百出,喷薄在她颈间的紊乱呼吸已经泄密了。 “我们……晚上住酒店。”他扬眸一笑,擅自决定,便要捞起她的腰。却被她一闪,她退到了一边,态度坚决地摸着铁门钥匙。 他一慌,霸道地强硬命令。“我说了,我们晚上住酒店。”该死!他不能让她开门。 “为什么?”她不解,已经在家门口了,说什么住酒店,他脑筋打结了吗?“给我个合理的理由。”她咄咄逼人。 “你嫌弃?因为我说过,这里不及你家一个房间大。是这样的吗?”眸一眯,若是他敢嫌她地方太小,环境太差,她绝对会把他踢下楼。 “当然不是!”他急忙否认,他没敢忘记早上那女人说过的话,嗓音一沉。“我很喜欢这里。但,我们晚上必须住酒店。这是我的决定!” “你的决定?”寒光一倏,漾起愠怒的黑眸明显不悦。“那很好!你可以让开了,自己住酒店去,顺便收好行李,明天滚回伦敦。”他果然是嫌弃了。 “我……”她生气了!见她不高兴,他瞠目结舌了。而她却嗤之以鼻,径自将他推开,愣是要打开铁门。 这时,经不起再次推拉的小铁门直挺挺地朝她倾倒而来。她一惊,忘了要躲闪,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她尖叫,而他却急忙将她拐进怀里,抬臂顶住硬劈过来的门。“这就是你硬要住酒店的原因?!”她咬牙切齿。不必多言,这门绝对是他弄坏的! “这个……一时之间难以解释。”寒眸闪烁,他局促不安。 **!他只知道拆门容易,却不晓得装门难。他本以为能装好的,而它看上去确实也已经合上去了。孰不知,却是一碰就落。 只能怪这门质量不好!他暗忖,本想明日请人重新装一个的。 但……现在,麻烦大了。因为,安很不高兴了。不,确切说,应该是怒冲冠。跃动着火花的黑眸里注满了不理解,神色凌厉。 “难以解释?为什么?!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粉颊气鼓鼓的,她冲着他咆哮。她是招谁惹谁了?好好的一个门,短短两日内,竟被如此糟蹋两次! 她不舍啊!她果然将这里的一切当成了自己的心肝儿肉。 “我……”做了错事,而他却不低头,不悦地蹙眉瞪着被他搁在墙上的那道门。“这门不好,我可以给你另一道更好的门。”即使她想要整个镶钻的,他都不吝于给予。 但,他就是不喜欢这道门。看着碍眼! “丹尼尔·布莱恩特!”她再次怒吼。这是什么鬼理由?!门不好?!“你有病吗?!它哪里不好?” “笨重、造型太死板,不讨人喜欢。”他编了个理由。他可不会说是自己鬼迷心窍,心理作祟,莫名地讨厌。兴许,会被她当成变态。 “你……”她哭笑不得,依旧瞪着他。这只是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门而已,难不成还得像他布莱恩特家的城堡那样搞得金碧辉煌? “我很饿。”他盯着她,企图用这个理由搪塞她,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刚刚说不饿。”她拿他适才的逞能要面子来堵他。 “现在饿了,很饿。”眸光一敛,揽起她的纤腰,邪肆的绿眸变得更加幽深。“真的很饿。”他舔舐着她诱人的唇。 这时,她才意识到他所说的“此饿”非她所言的“彼饿”。 这男人,太邪恶了! 她双颊绯红,一颗心被他撩得纷乱狂跳,抑制不住的躁动。全身更是酥软无力,因累亦因他。但,她才不会让他得逞。她还没好好惩罚他呢! “走开啦!”收回意乱情迷,她猛力一推,冷眼瞥他,开了门进去。 绿眸湛亮,他勾唇邪妄一笑。阖上门后,他便又从后面拥住她,温热的唇瓣蹭着她的香颈,大手更是不安于现状地在她身上探索,惹得她娇喘不休。 天,他渴望她已久。过了将近半个月的无欲生活,他强烈的**急需得到纡解。 而,她却咬紧牙关,不为所动。“那里,你只能待在那里,接下来的每一个日子。”撤下腰际的大掌,她退离他几步,指着厅室里的小沙,坏心眼地笑得甜蜜。“相信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什么意思?”他不解,不悦地瞪着小得只够平躺且无法乱动的沙。“不回伦敦?”他以为她会立即随他回伦敦的。 “看我高兴。”粉唇上扬,她骄傲地昂,撇下他走向厨房。“若我不高兴,就一辈子待在这里,别想我会跟你回去。”她意志坚定。 这……寒寒地环望小得令人抓狂的公寓,他强行将所有的不满吞进肚子里,眼巴巴地瞪着简朴得过分的沙。 目测之下,它甚至还不及两米长,而他有一米九的身高。而且,看上去它一点都不柔软,那层暗灰色的布罩也不很细致,更别提美观。 “有问题吗?你似乎很为难。”暗觑他僵硬了的俊颜,她笑得更加开心,却故作淡定。“没关系的,如果不喜欢,我不会强迫你。大门在那儿,你随时可以走。”她瞥了一眼退了漆的小木门,很意外它的高度竟够他走进来。 “不,我很喜欢!”他撇唇否认,不悦地倏紧浓眉,再次瞪着沙。但,他随即又望向大敞着门的小房间。那里,有她小小的拖鞋,它们正安分地待在床边。 “房间?”他回眸,仍是不悦,验证着心底的猜测。 “我的!”她得意洋洋道,瞥了一眼他僵冷的俊颜,又在后面添加了一句。“我一个人的!”而后,连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下着她的清汤面。 果然!很显然的,她还在赌气,她在惩罚他,她不会轻易原谅他,跟他回去。且,她更不会轻易让他上她的床。 此刻,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但,他却不再说什么,只是闷闷地踱步走向他未来每一天的栖息地,寒着一张脸,静静地不再言语。 “一碗够吗?”她问,她可不想浪费了粮食,煮东西一定要刚刚好。否则浪费了,不止老天看不过去,她自己也会很心疼。 “不够。”冷声道,他试着躺在沙上,看看是否容得下他。还行,刚刚好,只是他必须十分安分,保证不会随便乱动,否则一定会掉下去。 “两碗?”她的声道微提。 “不够。”他继续道,试着侧躺。侧躺的感觉更不好,粗糙的弹簧已经松弛了,会烙得他的骨头生疼。 “那三碗?”她的声道提得更高。 “五碗。”他直截了当,错愕了她一脸。 “你确定?”她惊呼,怀疑问道,斟酌着要不要真的下五碗的份量。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后,她嘟哝着喃道。“若是没吃完我会杀了你。” 语罢,略微迟疑地散着面。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八章 男女平等 夜幕下,星星点点。 周遭一片寂宁,晕浅的柔光投射下,勾勒出一幅绝美的温馨画卷。小公寓里平白添了一个男人而更显温馨,仿若如此才算完整,之前只是虚度年华。 灯晕渲染下,娇俏人儿被衬托得更加柔美。支起双臂撑在餐桌上,她托着腮,圆眸一眨不眨地凝望着坐在对边的男人,心窝里弥漫起眷恋的暖甜。 这里没有奢靡豪华的室内装潢,没有雍容华贵的水晶吊灯,没有细致精美的银制餐具,更没有贴身伺候的仆人。有的只是一堵白墙,三十瓦的小灯泡以及简洁到连纹理都显得庸俗的碗筷。 这里,没有任何一丝足以衬托他尊贵身份的痕迹。但,即使是在最简陋的公寓里,也丝毫不减他的贵气。 他,动作优雅地端着瓷碗,从容不迫地食用着她为他所做的简单晚餐。一举手一投足,皆是标准的英伦绅士,上流社会的典范,一点都看不出饥饿了多时。 一切尽是如此美好,美好得令人不忍打破这一份契合的温馨。她未现,不知不觉中,她竟弯起了嘴角,望着他出神了。 “还有吗?”蓦地,他抬眸,对上她直勾勾的眼神,声询问。 “还有什么?”她不解,恍然回神。见他将空空如也的瓷碗递到自己跟前,才明白过来。“哦,还有。”她淡笑,藉以掩饰尴尬。 接过瓷碗,她起身走向厨房。未走几步,她却又嘟着唇回眸瞪他。“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从现在开始,每件事你都必须自己动手,别想支使别人。你得该清楚,这里不是你的布莱恩特庄园!” 她气弱,因为她又回想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她已经重复这句话好多遍了。但,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忘记,一次又一次地接过他递给她的碗。因为,她总是沉溺在他优雅的蛊惑中忘乎所以。 不过,这次,她不会再让他得逞了。默不作声地,她走回厅室,将手中的瓷碗端放置他跟前。“自己去!”她道,绝然的口气。 而他,冷绿的寒眸与之对觑了一眼,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顺服地端起它,讪讪地迈开他尊贵的脚步走进狭隘的厨房。 不错!温柔的浅笑漫开,绚烂夺目,她满意地暗自赞叹。但,不出几秒,她的笑容僵在了颊边。 “安,没有了。”他单手将锅举起来,让她看得更清楚一些。绿眸倏起,撇唇,似乎在抱怨她煮得太少。 空空荡荡,也就是说,早在她上一次为他盛时就没了。 “怎么可能?!”她一跃,弹了起来,捂着嘴。“我明明就煮很多的!”才短短五分钟的时间,竟被他全部吃光了?以他一贯的优雅姿态。 太不可思议了!而她竟然没有注意到。“你吃了几碗?”她不确定地再问道,似乎难以置信。 他暗自思忖了一会儿,语道。“六碗。”没记错的话! “你连我的那份都吃了?!”这时,她惊叫。她记得自己有多下一碗的份量,而他竟然……老天!“你到底多久没吃饭了?!”她高呼,幡然顿悟,可以肯定,绝对不止一餐。 但他却不答,低声喃道。“算了,不吃了。”他会告诉她自己将近两天没吃饭吗?这很蠢!不足一提。 “就算你想吃也没了。”她嗤声,失笑。但,却又不自觉地感到担忧。“真的不吃了?不饿了吗?”眉眼瞅着他,静静观察他的神情。 “嗯。”他沉然道。是已经不饿了,不过还想吃。太久没吃过她做的面了,就算再多,他也吃得下。 “那好吧!”心想六碗也够了吧!见他并未多语,她当他已经饱了。 接着,她指着他手上的锅跟碗。“它们,你负责洗干净。切记,洗完之后还要拿布擦一遍,因为我不喜欢湿漉漉的滴得满地都是,那会很糟糕。” 交代完后,她翘着光洁细腻的脚丫,踩踏在即将成为他新床的沙上,不去看他一脸惊诧。 “为什么?”俊颜一绷,他问道。震惊的绿眸蓦地倏起,满满不相信。“你让我洗它们?!”他异常不解,仿若听到天方夜谭。 “有问题吗?”黛眉一挑,她故作疑虑。“我以为你早就清楚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他更不解了。 “男女平等!”她为他解惑,柔柔浅笑。“在这里,必须秉持这个原则。不会有人伺候你,也没人想占你便宜。我煮的饭,就得你洗碗。这很公平!况且,我还觉得你占便宜了呢!别忘了,刚刚你可是连我那份都吃了的。说到底,我才更吃亏。” 语罢,她窃笑,想看他如何反应。是会暴跳如雷地大他布莱恩特爵爷的高贵脾气?还是一语不地甩手离去不在乎她所言? 她静待了几分钟,偷觑着他。而他只是蹙紧了眉头,瞪着油渍渍的锅。而后,低沉的嗓音扬起。“如果我不呢?”这一句问话,似乎思虑了很久。 老天,叫他洗碗?!说出去准会被人笑死!大不列颠航空公司总裁丹尼尔·布莱恩特侯爵沦落到洗碗的命运? 不错的头条新闻!足以卖爆当日的伦敦早报。 “呃……”安可璃咬着纤指,微微颦眉,悠闲地晃着她的修长双腿。“大门在那儿,相信你不会走错方向的。”她轻抬下巴。 “你……”闻言,丹尼尔便不再多言,忿忿地撇撇嘴。而后,任命地旋开水龙头,动作笨拙地倒着洗洁精。 “喂 ̄ ̄你想害我破产吗?!”她尖叫,哪有人是这样浪费银子的?!“只需要一点点就够了。”而他则回以她一个“知道了”的表情,继续笨拙地洗着碗。 望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底蓦然间又溢满了暖暖的感动。她抚着依旧平坦的小腹,温柔地凝望着肚子里未成形的胎儿。 “宝宝,你爹地不是一般的笨。”她轻语,慈母光辉洒遍全身。要不要告诉他呢?她思忖着。也许,他会很高兴。 但……她不想这么早告诉他。 她会告诉他的。 不过,得过段时间。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o(n_n)o哈哈~今天有点闷,先透露下,明天咱言某人就出现咯!!~~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七十九章 遇上无赖 昼,轻轻浅浅地到来,带着那一缕温淡的熙光,依旧从窗外爬进,大刺刺地踩点在沙上睡得沉酣的俊颜上。 睡梦中,浓眉仍旧紧拧,金色睫毛闪耀着圣洁的光辉,他的眼眸阖得沉紧,响了一夜的鼾声戛然而止,只余下浅薄的呼吸,平稳得教人艳羡。真是个怪人! 搬来软垫,安可璃跪坐在沙边,伏在他身侧,细细地以手指描绘他冷毅却柔和的轮廓,默声笑着,不去吵醒他。 昨夜,他入睡得并不好,她在房间里都能听见他翻来覆去不断掉落在地的响声。而后,接连不断的低语咒骂在夜间清晰可闻,虽然他已经很尽力地压低了情绪。 她想,他一定是在凌晨才因过于疲惫沉沉睡去。甚至,他连被子都忘了盖,那一床被子被他搁弃在沙的另一侧。不晓得会不会着凉?她一惊,赶紧拉起被子替他盖上。 而且,他也忘了拉上窗帘。 她抬眸望向薄凉的温淡熙光。“老天,原来这里没有窗帘。”她轻呼,窗沿上并无遮挡。 这时,她才想起当时为了省钱,她直接省略掉了无所用的厅室窗帘。 而且,她得再去买个枕头。因为,他没有枕头。想必一定睡得很不舒坦!她蹙眉抚上他有些僵硬的脖颈。 抬一望,墙上挂钟指着九点一刻。 行动派的安可璃立即起身,轻轻巧巧地旋回房间,换上了外出服。 ---------------------------------------------------------------------- 晨间的寒风不似黑夜的凛冽,带着几分柔情,伴着煦暖的阳光,一切显得惬意盎然。小巷子里行人稀少,似乎每个人都匆匆忙忙。娇小的纤影沐浴在朝阳的洗礼下,悠闲地迈着细步。 唇角上扬,她目不斜视地哼着歌,心情说不出的舒畅,整颗心都飘了起来。以致,她并未注意到前方迎来的高大男人。 “心情不错嘛!小璃。”耳畔倏然扬起一道低悦的嗓音,携着不羁的肆笑。长臂一捞,她掉进一个结实的怀抱。“真巧,我刚好要上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他低笑,在心里加上一句。 “你……”她惊诧,俏颜绷凝,瞪大了美眸,旋即对上一双沉着诡魅的黑瞳。“言仲凯!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正饶有兴致地觑着她,狂肆的眼神如同在打量即将到手的猎物。 “你说呢?”他将她环抱在怀里,不顾她的挣扎,甚至不将她的反抗看在眼里,直直地从巷子里走出。 不远处,巷子外边,停着他那辆高贵的银色跑车。 “我怎么知道?!放开我!”她一急,双腿不住乱踢。却无奈,被他强行抱住,根本未能动他分毫。“你……”她脸色大变,全身皆竖起了戒备。 “变聪明了是吧?”漆黑瞳眸溢着笑意,他不安好心地贴俯在她耳畔低语。“这招叫‘先下手为强’,不错吧!你觉得这样还踢得到我吗?我一定没告诉过你,你踢人很痛吧?” 他瞥了瞥不断扑腾的人儿,得意洋洋道。诡魅的瞳中映着她气红的小脸,煞是可爱,令他意乱情迷,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敛下深沉的暗光,俊逸的颜面靠得更近了,只差那么一丁点便能碰上她的粉唇。 “你……”急促不紊的呼吸吐纳在她颈间,令她颤住了,吓得不知所措,只能用力瞪大眼,企图逼退他的歹心。 “害怕吗?”他邪妄笑道。见她这副惊恐万分的神情,终究,他还是忍住了。因为,这样似乎显得太轻佻,很不规矩。 该死,他头一次这样老实,只因他还不想吓坏她。 也许,慢慢来会更有意思。他暗忖,他一定会得到她的,不久的将来。最美好的东西,他总喜欢留在最后细细品尝。 不过,他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往她颊上印上一吻,只是轻轻一吻,却还是激起了她的怯意。 “混蛋!你想干什么?”香颈往后缩去,她惊愣,伸手想推开他,脚下仍是不停地踢踏,身子不住下滑。 “想干什么?”他对她挑眉,笑得暧昧。“当然是约会。”他可是计划了一整夜的,可不能糟蹋了浪漫的脑细胞。 “约会?!”他疯了吗?!谁跟他约会?安可璃忿然怒视,僵直了脊梁骨,只觉浑身寒。“我为什么要跟你约会?!” 约会?那种事只有纯情的小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吧?!而且,就连她的丹尼尔都没跟她约过会,谁会那么无聊跟一个只见过两三次面的“陌生人”约会。 她努力想挣开他,却无法得逞,只会被他惩戒性地以双臂迫得更紧。 “因为我想跟你约会。”霸道低语弥在耳际,教她一个惊悸,而他却无视她的反抗,兀自笑得狂妄,径自语道。“先看场电影,然后上咖啡厅,接着再上西餐厅。到了晚上,听完钢琴演奏会,我会送你回家。” 这可是他征询了很多擅长约会的朋友才拟出的计划,他自以为安排得很完美,从早到晚,一点时间都没浪费掉,充分利用得很好。 “请问,你征询过本人的意见没有?”她怒叱。他会不会想太多了?而他却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倏起黑眸,邪恶地笑道。 “是没问过本人的意见。不过,征得了家长同意了。”随后,又摆出了那副唯我独尊的嚣张样。 “家长?!我哪来的家长?!”闻言,骨头更是僵硬颤,她瞠目。这理由编得真好!他一定没查清她的底细。 “哥哥。”他又一挑眉,理所当然道。昨天,他可是讨好了莫森那家伙很久的。只因这女人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是莫森那家伙最重视的妹妹,稍有不慎,只怕会被他追杀。 所以,为了得到莫森的同意,他甚至将珍藏已久的上等玉器赠与。因为,莫森那家伙也喜欢收藏玉石。 “林莫森?”她讶异地瞪大了眼。他知道她跟林莫森的关系?也对,他们是铁杆哥们,没道理不清楚彼此的一切。 “不错!看来你倒是很快适应有这位哥哥了嘛!”他悠悠道,再度欺近她耳畔。“不过,你最好别再乱动。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只是约会这么简单。” 兴许,再被她这样乱蹭下去,他会按耐不住,直接将她往床上带去,顾不上先培养默契,也等不及收服了她的心。 “你……”此刻,安可璃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闷着气,只能任他搂着。 而后,她被丢上了跑车。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八十章 难缠 “言仲凯!你到底有完没完?!”安可璃再也受不了了,冲着硬拖着她的手往冰店走去的男人大吼,一点都不顾及此刻是在街市上有很多人盯着他们看。 自刚刚被他强拉下车,周遭便被一大批惊羡的眸光所围绕,这些凡夫俗子只差没将眼睛直接黏贴在他们身上了。 这也难怪,俊男美女随便往大街上一站,本身就已经够招蜂引蝶的了。 更何况,两人还如此登对地手拉着手出来养人家的眼。若说未被当成耍猴绕起来观赏都已经是万幸了,足以买个果篮供奉菩萨保佑了。 手拉着手?!这话说来还真不是一般的讽刺。安可璃恨恨地怒瞪硬拽着她的纤手不放的那只狼爪。 她会甘愿让他如此欺压吗?当然不!其实她不是没试过逃跑。刚下车那时候她趁机挣脱过一次,成功了。但,也被轻易逮回来了,并被威胁再跑一次非当众演练甜蜜的kiss不可。 见他那副死皮赖脸的模样,她很清楚这男人一点都不明何谓“面子”,说出去的话绝对不会因良心不安逆向而行。 且,频频投射而来的艳羡目光一定也不会明白何谓“非礼勿视”,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地告诉她“我们正等着看好戏。” 否则,此刻她也不必如此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了。她咬牙,圆眸倏地眯成一线,簇动着熊熊烈焰,恨不得能将他烧成炭再丢进火坑里继续燃烧。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闻声,他住了脚,回过头来,将她的怒意看在眼里,漆黑的瞳眸中簇着危险,似在警告。 “我……”她该怎么办?她一点都不想跟这个无赖瞎耗下去。可是,一思及他的胁迫,她就…… “不喜欢吃冰吗?”他皱眉,沉黑如墨的眼瞳瞅着她不放。“有人告诉我,冬天吃冰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尤其适合约会时。” 虽然他从未吃过街边小店的便宜货。不过,他倒是愿意为她破例。 因为,有人说,现在的女人口味挑了许多,最热衷于刁难,她们专门喜欢挑男人办不到的事耍小性子。譬如,他很有钱,而约会的女人可能就会故意要到这种小地方用餐,挑衅他的忍耐度。 而,为了尊重她,他已经主动替她想到这一点了。这不,他愿意先陪她做完她想做的事,事后再让她陪自己到其他原本安排好的地方,开始这一天的约会。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俏颜骤凝,她低声迫问,僵在一边不走。“这样整我能令你心情大好吗?你绝对有变态倾向!” “变态?整你?”他不解,诡魅眸光一倏,邪笑。“我如何整你了?我并未对你做出任何不轨的事情吧?”俯凝望向她,沉麝气息飘呼在她耳畔,惹得她一阵战栗。 “你……”她气结,再次怒瞪。“你明明就强迫我跟你约会。请问,这难道不是恶整?”她可不会把这种强迫当讨好。 而,他确实也是在讨好。真是矛盾! “强迫?”闻言,他深深盯着她,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重创。“你看不出来吗?我在追求你,我喜欢你。”他肃然道,不带儿戏。 而她一听,木然怔住,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说,你喜欢我?”粉颜煞白,眉宇间漫着淡淡不安,倏腾皱紧,见不着光。她再度抬眸望他,见着的是依然严肃的表情,一点都不像玩笑话。这令她更为不安了! 不可能!她不应该是这副“见鬼了”的神情。为何她没有觉得很荣幸?见她听罢并未有一丝悦色,他困惑了,也显然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不过,旋即一想。若是她表现出“荣幸万分”的模样,倒不异于其他庸俗不堪的女人了,就不会是他想要的。 他将她异于常人的反应当成是她的独特,略过了其他因素。 “是,我喜欢你。你会是我的!除了我,谁都别想得到你。”冷不防,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额上一啄,似乎欲以此盖上属于他的印章。 她一骇,徒然一震,往后退去。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她看得出他眼里的那抹势在必得,更看得出了他的慎重其事。恐怕,她不会那么容易脱身。 可……这样纠缠下去,对她并无益处。且,她不能再让丹尼尔误会她了。这……她该怎么办?委婉地拒绝?还是直截了当告诉他关于丹尼尔的存在? 恐怕,这样霸气的男人是容不得拒绝吧! 究竟该怎么办?她很挣扎,而他正紧凝着黑眸瞅着她,等着她开口回应。他不相信她会对他毫无知觉,就凭他待她已经是越了之前对以往所有女人加起来的好。 他就不信她察觉不出自己的心意!他一定会得到她的,只要是他看上的,没有到不了手的。 半晌,她叹了叹气,像是思虑了许久,缓缓开口。“我们谈谈好吗?”趁现在他还未深陷,她必须明确地告诉他自己的立场。 但愿,他会知难而退。 十分钟后 “你想谈什么?”高雅的咖啡厅内,言仲凯沉着黑瞳,浪荡不羁地将自己深陷进华丽精细的软椅,一如对她的眷恋。 她啜了一口咖啡,润润喉咙,而后轻扬起柔软嗓音。“我不适合你。”她的眼里有着坚定与绝然,教人不忍要猜测是什么支撑着她的信念。 “适不适合由我说了算!”闻言,他不悦地驳斥她,脸色倏然大变,变得深沉、执着。“不要给我这种不具说服力的理由,我不会因此放弃。”他的立场似乎较她更为坚定。 “你……”她又一震,恼意涌上心头。“那么,究竟要怎么说你才肯放过我?”她的口气冲了起来。 “如果你告诉我,你已经有男朋友或者有未婚夫了……”他顿了顿,觑着她的神情。他在想,下一步她一定会编出这个理由,不妨由他代她说了。 见他如此一说,她欣然道。“没错!我的确有男朋友了。”丹尼尔应该算男朋友吧?虽然他们并未像正常情人那样相处过。她忖着,也许他会更像爱吃醋的丈夫。 瞥见她欣然的眸光,他十分不高兴。如他所想,她当真以为只要搬出这个无法成立的鬼理由,他便会撒手。 “那么,甩掉他。”冷声激扬,危险的黑色瞳眸睨着她,命令道。 “甩掉他?!”一听,她惊呼。顷刻间,脑中不断激闪的是丹尼尔傲气凛然地大喊“**!这句话是谁说的?!”她想,若是丹尼尔知道有人这么对她说,一定会抓狂,且还会命人暗杀了那个人。 寒寒地哆嗦了一下,她甩甩头,挥散掉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定了定心神,继续道。“你不相信我所说?”她忖道,兴许他只当自己是在瞎掰。 “没错!”果然,他当真这么想。黑沉的眼狂嚣不已,无不透着他的强势。“想必你一定还记得,我适才说过,别给我任何不具说服力的理由。”说穿了,就算她找出一千一万个很具说服力的理由,也未必能击退他。 不,不是未必,是无法。 “不具说服力?”她眯眼,镇定道。“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我只想告诉你,这是个事实。不是理由!没要你接受,只是告诉你而已。而且……” 我已经怀有他的孩子了!她忽然紧捂着嘴,一个恶心又涌呛上来,制止了她继续往下说。要告诉他吗?她思忖。 不,连丹尼尔都还不知道的事情,她如何会让别人先知道?而且,想必他一定会更当她是在瞎掰。此时,绝对是理由越充分越鬼扯。 “而且什么?”他倾身靠了过来,挑起她的玲珑下巴,无视她的怒瞪,沉声喃道。“而且你更有意思了,我更喜欢你了。怎么办?”更不愿放手了! 手上触碰到的皮肤质感真好,如凝脂般滑腻,令他舍不得松手,不住摩挲着。 “你……”她没了主意,气恼着,寒噤噤地挥开他的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即便如此,那又何妨?”他无所谓地耸肩,敛下诡魅的沉光,又露出了势在必得。随便她怎么说,他都不当一回事。总之,只要他认定了的,谁都无法改变。 “莫名其妙!”安可璃待不下去了,低声嚷嚷。满脑子的纷乱,她得设法理清一切。否则,她一定会疯掉,被眼前这个男人整疯了。 言毕,她起身,想也不想地往外边走去。却在半途被他截回,扬唇一笑,仅是长臂一伸,他便擒住了她纤细的皓腕,握在掌间。 “言仲凯,你还想干什么?”她猛然又瞪大了双瞳,而他更为强势地将她扯进怀里,大掌环着纤腰,将她束缚住。 “你忘了吗?我们还要约会。”邪魅笑道,修长好看的手指轻点了点她的嫩唇,提醒了她还有好多事没完成。 “你……”这下可怎么办?看来他是玩真的了。她焦虑不已,一定得想个办法。可是,不待她想好办法,人已经被他胁在臂弯下,架了出去。 她,一点回旋的余力都没有,只能任其摆布。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八十一章 发飙 夜,昏昏沉沉。 “总算回来了。”安可璃被倦意袭了一身,觑了一眼久违的楼梯口。 一整天的折磨,实在教常人难以忍受。这一天内,她总在寻找机会脱逃。结果,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不过,最终还是让她成功逃回来了。就在言仲凯沉浸在美妙的钢琴演奏时,她偷偷地溜了出来。想必他一定还未现,或者说美妙的琴声致使他浑然忘世了,顾不上周边一切。 总算,还是回来了。她微露浅笑,抬手轻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绝对是精神严重受创导致。她认为,这一天痛苦的“约会”绝对会折损三年寿命。 不知道丹尼尔…… “**!你上哪儿去了?!”说曹操,曹操就到。才刚一念及,便闻见他呛着火气的低吼。接着,昏暗中,她被胁持腋在刚健的臂弯内,无法动弹。 “丹……丹尼尔……”她嗫嚅着,诧异地抬眸觑着不太清晰的轮廓,拂上他的俊颜。“你在等我?”她感受到柔掌间的线条绷得紧紧的。 “废话!”他怒吼。这女人竟让他站在这边等了将近五个小时。 早上醒来找不到她,他以为她只是出去一会儿。很好!他耐心地等到了中午,还是没见她回来。非常好!他继续挥隐忍的耐性,到了下午,依旧没见她的人影。 这下,耐性用完,他再也无法等待下去了。想一通电话召她回来,却现,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 难道这不足以令他气急败坏?!他没当场失控狠狠教训她一顿,已经算是够风度了。他恨不得将这个令他时刻挂心的小女人绑在身上,让她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待在他看得见的地方。 “我……”她无奈地垂,纤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欸……你在生气?”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瞪直了火焰四射的绿眸,只差没将她吞吃入肚以泄怒意。 而她却还撅着嘴,一副很受委屈的模样。究竟谁才更委屈?!恐怕谁都无法比过他丹尼尔·布莱恩特吧?昨天一整夜,他已经很忍耐地受罚任其摆布了。而今天,本想得到些许安慰的他,竟然还被她撇在家里。 这叫他情何以堪? “安!”耳边的吼声更大了,他不悦地缩紧了臂间的力道,藉以惩戒她的不乖到处乱跑。“告诉我,上哪儿去了?!” “呃……上去再说好吗?”她踟蹰着,改以主动回搂他,热情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嘟哝着。“人家好累,走不动了。”语毕,她示意性地瞥了瞥楼梯,提醒他,他们此刻还站在楼梯口。 “你……”黯淡中,绿眸簇动着更为炽烈的火花。他眯起了眼,觑着她晶莹亮的黑眸。这女人……她想借着撒娇糊弄过去。 但是,见她此刻乖巧惹人怜的模样,他还是拒绝不了她的撒娇,闷哼了一声,打横抱起了她,往楼上走去。 怀中娇小的女人柔得让人心湖荡漾,她绯艳的双颊贴在他心口,扬起一条纤臂紧紧箍在他颈项上,另一手却抚着他的胸膛,似在逗弄。而她熠熠亮的美眸却狡黠地眨着,暗自偷觑着他。 他的步伐飞快,不出几秒就已经到了家门口。 “丹……丹尼尔……”她又语结了,揉揉眼睛,继而又眨了眨。“这是我们家的门吗?”会不会太惊艳了点?! 精巧华丽的造型,雕刻细致的纹路,还有层层紧扣的锁孔。奢侈的维多利亚风!仰一望,最高处刻着布莱恩特家族的标记,标记一侧还列着一排大字,是他高贵的名讳“danet”! 老天,这一定价值不菲吧!她要不要开始担心这道门会不会被人偷走? “这……这门……”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回望他,只见他双瞳依旧布着血丝,此刻因怒气侵染而更见狰狞。“这门应该要花很多钱吧?”她硬着头皮问,故意略掉他逼迫要答案的锐利眸光。 “这不是你该管的!”冷唇一撇,他擒着她的纤腰,腾出一手在门上印上指纹,继而按着密码。 他可不会告诉她这门是他请名设计师菲利普专程设计,且于一天内赶制而成。相信此刻,她一定在打变卖了这道门的主意。 而且……寒光一乍,他侧眸一瞥心虚的小女人。 现在的问题不在门上,她休想以任何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今晚,他非要得到答案不可!他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她可以这样撇下他,他非常不高兴。 门在几秒钟后自动打开,浑身乏力虚软的小女人被他架了进去。一进门,便被抵压在墙边,而上方是他气魄骇人的阴沉俊脸。 “还在生气?”她小心翼翼地询问,伸手轻轻推了推压住她的高大身躯。“你这样……我喘不过气来。”推不开。 她的双颊绯红得勾人,气若兰香的呼吸幽幽灌入他鼻间,昂藏身躯为之一绷,晶莹若钻的瞳眸中倒映着他的怒火。 “说!”精悍一语从他齿间迸出,他恶狠狠地瞪直双眸,排山倒海的愠怒尽现。 “我……”她该怎么说?说她出门要为他买窗帘和枕头,结果碰上无赖,被逮去约会吗?噢不,真这么说,他非抓狂不可,兴许还真的会冲出去杀人。 太可怕了!而且,她不能因言仲凯再坏了两人好不容易和缓的局面。天知道这爱吃醋的男人会不会再无理误会了她? “丹尼尔。”她轻声唤着他,踮起脚尖,热情地环上他的脖颈,粉唇主动出击,浅尝熨烫着他薄冷的唇瓣。“晚上你可以睡房间。”羞赦的脸蛋红得更加诱人,停下动作,她暧昧地冲他眨眼。 这够明显吧!她在含蓄地邀请。 “你……”他的身体绷如弓弩,浸满**的幽深绿眸闪烁着按耐不住,一个正常得过分的男人如何经得起她的挑逗?她在使美人计!他很清楚。可是,他却无法…… 他记得昨晚她才说过,未来的每一天他只能待在厅室里的小沙上。而现在,她却如此盛情邀请。这令他……既激动又疑惑。 “有什么条件?”虽是意乱情迷无法自己了,他却强制自己清醒。抬起她羞赦的脸蛋,他以指腹磨着柔嫩的粉唇,煽情地俯轻舔着。“让我不再过问今天的事?”除此,他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呃……”她磨蹭着,缠上他。“抱我回房间。”甜软低语呢哝响彻在他耳际,她的馨香沁入他急促的呼吸中,勾惹得他愈加躁动难安。 “安……”低沉的嗓音沙哑得性感,他奋力想镇定,却把持不住,只得任她支使。而他乐意被她这样支使,极度乐意。 好吧!他愿意待会儿再好好拷问她。此刻,他只想好好爱她,享受她的主动奉献。如果,她的理由好一点的话,也许他可以大方地原谅她。 邪魅勾起笑意,他激动地辗转深吻着她迷人的香唇,紧紧拥搂着她。而后,缓缓地走向她的小房间。 轻柔地将她放置在床上,他噙着一抹慵懒性感的笑,随后翻身,激昂地想侵犯她甜蜜的粉唇。 却…… “丹尼尔。”被覆在高大身躯下的小女人不安于现状,猛力一推,将他反制在身下。“在此之前,我要你清楚一件事。”漫着**的迷离水眸透着坚定。 “什么事?”沙哑的嗓音濒临失控,他的大掌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摸索着,撕拆着碍眼的衣物。 她赶紧环抱双臂,制止他造次。“没听我说完,你不准动。”她瞪大双眸,紧紧盯着他。不准动?!他一怔,不解地眯细了好看的绿眸,强烈的**令他紧绷得疼痛。 他多想不顾一切狠狠压住她,再不顾一切狠狠要了她。可是……他必须尊重她,他不可以再惹她不高兴。所以,他必须全力配合。 “嗯。”他答应着,大掌却仍不停地碰触着她,惹得她轻颤不已。 “喂……你出尔反尔!”她怒叱,小脸涨得通红可爱。而后,她握紧他不安分的大掌,眼神更甚坚定。“我要你清楚,我一直都是你的,只有你一个人的。” “我知道。”他自负一笑。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撇唇,忿忿道。“你误会我!你不相信我!你不该怀疑我!”粉拳扬起,她轻擂着他,泄着之前的怒气。 “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他更不解。 “你当然不明白!”她撅嘴,粉拳擂得更激烈了。“我跟雷伊是清白的!我没有跟他上过床!可是,你不相信我,你还把我赶走。”小脸气鼓鼓的,她狠狠瞪他。 “什么?!”他一激动,顾不上她的“不准动”,直立起身子,又将她压在身下,全身颤抖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乞求着。她说的是真的吗?这是个多么意外的惊喜! “我说!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误会我背叛了你?!你根本就是笨蛋大猪头!”她冲他大吼大叫,更加奋力槌打着,泄出所有的委屈。 “我……”觑见她不满地指责大嚷,他愣住了。“当时你没告诉我。”如果当日她告诉他,他们是清白的。他又如何会做出赶走她的愚蠢冲动?!他亦犯不着为此自责不已。 “你……”见他如此一说,她更不高兴了,大声嚷嚷。“当时你根本就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你直接认定我背叛你!” “我……”面对她更为有力的指责,他犯怵了。是的,当时他气疯了,他愚蠢地只愿意相信片面之见,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一切的生。 他凭什么说安背叛了他?!噢,上帝,他愚不可及! “对不起,我很抱歉。对不起,我……”他愧疚又激动不已,不住地喃着这句话。随后,他更是情难自控地深深吻上她,无比珍惜。 “喂,我准你动了吗?!”她娇喘着叱责,却无法自抑地迎上他的热情。“答应我,以后不准再随便误会我。” “是。”他高傲地低头,宠溺地凝望着他的宝贝,他美丽又可爱的东方宝贝。 “而且……”她未说出的话,被吞噬在他狂猛的激吻中。 “你得温柔点……”她的肚子里可是有宝宝的! 可是……她还是不告诉他! 夜,深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八十二章 不再骄傲 薄云浅淡,清泠月色从窗纱的缝隙中斜透漫进,小小的房间里蔓延着淡雅馨香。大床上却是凌乱不齐,紊乱浑重的呼吸经久不定,伴随着喋喋不休的小声抱怨。 染上暧昧的丝被下,藏着吻迹斑斓的娇躯及欲罢不能的男人。 刚刚是谁说只要一次就好的?!一脸不悦的小女人扁扁嘴,撩起丝被,苦叹地检查着身上的清浅淤痕,默声数着数,全身的酸痛感如同身子被拆成好几截。 而后,她怨怼地抬眼对上笔直俯落的绿眸,缩缩脑袋,将自己往外挪去,远离说话不算话的男人,深怕他再次侵犯。 “安?”见她一副遇见瘟神的模样,他疑惑不解地唤着她,强健的长臂一探,便要将她捞回来。却不料,她一怔,睁着惊恐的大眼瞪他。 “我又做错什么了吗?”他低喃自问,只好将自己移到她身侧,丝被下的臂膀一扯,她又回到他怀里。“你在做甚么?” 而她却撇过脸,使着小性子不理他。 好歹也让他死得明白点吧!他仍是不明所以,捧着她精致的小脸,吻点着她泛着红潮的双颊。见她不言不语,跋扈的浓眉锁得深紧。 她偷偷觑着他,见他紧张了起来。半晌,待她满意了,才懒懒地开口。“你说会温柔点的。”口气不佳,看来她是在抱怨他的粗鲁了。 这下,他总算明白了。 向后拂起垂落在额间的金,他挑眉,似在回忆。“我这么说过吗?”他只记得她让他温柔点。可是,他并没有应诺啊!这不算说话不算话吧? 当然,他也很尽力地想温柔点。但,剑拔弩张的身体并不配合,他也无可奈何。谁让他渴望了她那么久!情势所迫。 如此一想,身下不免又蠢蠢欲动。 “你……”感应到风雨欲来的前兆,她惊悸住推离了他,羞赦地努努嘴。“不准了!我不要了。”天,即使她还能承受得住狂风暴雨,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允许受他压制吧?! 也许,下次她该要求换一下位置。 见她恐慌地僵直身体,他只好压下再次狂卷而来的躁动,轻轻拥着她,安分守己,宽掌抚上她纤弱的肩头。 既然如此,那么,他们是否应该谈谈正事了?他暗忖,**得到纡解后的男人可是分外清醒,哪能容许再次被糊弄。 正当他想开口询问,却闻见她轻声咕哝。“丹尼尔,你真的相信我吗?”纤手绕上坚实的胸膛,她仰问道。 适才,他如此轻易相信她所言,令她觉得不可思议。她不认为当初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未给她的男人会轻易相信她的片面之词。 也许,他嘴里说着相信,心里却仍是不信任她呢?不免有这个可能。她忖着,他真的不是随便应付她才这么说? “我相信,当然相信。”他吻着她的青丝,再次激动得整颗心都在颤抖。他的安并没有背叛他!这对于一个爱她爱到深入骨髓的男人来说,是多大的惊喜。 “可是,你不怀疑我所说属实?你甚至没再问我为何会出现在雷伊的房间!”她用力戳他,不满地叫嚷。“谁知道你说的‘相信’是不是真的。” “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容置疑地相信。”唇畔扬着浅笑,他深情凝望着她,举着手。“我誓!” “可是……”她还是在介意当日他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瞥了他一眼,她鼓着腮。而他却似看出了她的疑虑,解释道。 “如果当时你愿意告诉我,我将深信不疑。”深邃的绿瞳中写满真诚。“我是气疯了才会出言不逊。但,只消你一句话,或者一个否认,我便不持怀疑。” 安可璃张着澄亮的美眸正视他,纳纳开口。“只要我一句话,你便相信……”天,难道他们竟是因这一个误会而分隔如此之久,只因她未开口否认。 现在,她开始后悔当初不争辩了。若非自己秉持那可恶的骄傲,他们无须搞成分隔两地的相怨局面。 其实,她也错了。 这男人不止无条件包容她的一切,亦愿意无条件相信她。这个男人如此宠她爱她,而她竟然…… “我真该死!我好任性。”她敛下水眸,责怪自己,澄澈泪水顺着眼睑涓涓下淌。“对不起,我错了。”骄傲的小女人心甘情愿地道歉,不再趾高气昂。 “呜……我真的错了……”双臂紧紧钳住他,她泛着泪花的脸颊埋在他胸前,浸湿了他的心,他不舍地俯吻去她的泪。 “你没错!你永远都是对的,好吗?”他怜惜地安慰她,不加责备,只觉心疼她的骄傲被挫败。虽他知道,她是甘愿挫败,但他还是不舍。 “呜……”她还是不停地哽咽着,倏起拳头,轻捶着他。“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你这个大笨蛋,大笨蛋……” 其实,该受罚的是她才对,而他却无怨无悔地任她差遣。她真是坏透了!昨天不该为难他的! “丹尼尔……”好一会儿,眼泪终于止住了。她仰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决定解释。“其实,那天我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用过晚餐……”她将事情前后阐述了一遍。 什么?!她跟雷伊皆被下了药?!这样的事竟会生在戒律森严的布莱恩特庄园?闻言,丹尼尔揪起了浓眉,绿眸沉得邪异,森冷得骇人。 看来,是有人故意这么设计继而让他们产生误会,迫使她不得不离开。他暗忖,他非揪出那个歹毒的作案者不可! “丹尼尔……”她拉下他的脖颈,定直对上他骇人的眸光。“别追究了好吗?我不希望因为我……”她看得出他藏在眸子里的心思。 过去的事就算了,她并未想过报复谁。虽然她是有仇必报的安可璃,但她却不愿再纠缠在这件事上。 因为,她知道,若真要追究,以丹尼尔的脾性,是绝不可能轻易放过那个人。而她,最多只想小小施惩,并未想过置谁于万劫不复之地。 但,他却不待她说完,骇人的眸光倏然转柔,吻着她的眉心。“什么时候回去?”既然误会已除,那么她再无理由待在这里。他认为,越早回去越早安心。 “我还有点事,也许没这么快就能回去。”她皱眉犹豫着,想起了与林莫森之间的约定,关于他的那个计划。 “什么事?”他问,伸手揉散她蹙紧的眉心。 “相信我,我能够处理好这件事。但,我希望你别插手。”她认为,丹尼尔不该搅进这件事来。这是他们“兄妹俩”的事。且她也认为,若是知道莫森的计谋,丹尼尔绝不可能容许她那么做。 但,她已经答应过莫森要配合了。她从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答应过人家的事,就一定会努力做到。否则,她便不会应诺。 “你不回去没事吗?”见他探究盯着自己瞧,她赶紧转移话题。“我是说公司的事务。” 而她急急扯开话题,令他不悦地倏起了眼。但,不一会儿,他还是松开了眉。他深知,若她不愿意告知,便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而他,不愿意逼迫她。 “你认为呢?”绿光深敛,他挑眉反问,霸道地翻身又压住她,狂肆笑道。“助理告诉我,接下来,我将有半年的时间得不到工作。”他想起了前段时间的“拼命”。果然,派上了不少用场。至少,他有更闲暇的时间陪她待在中国,什么事都撇开。 “什么……”她错愕。 “你不高兴?因为我有很多时间耗在这里?你不乐意身边有我?”见她状似烦恼,他不客气地噬咬她微肿的红唇。 “才不!”弃下骄傲,她柔腻在他怀里。“除非我要死了,否则我绝对会缠你缠到你嫌烦了。相信我,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绝非我愿意,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迫使我不得不这么做。”她总算给了他承诺。 虽然,这个承诺听来不那么吉利。但,终究,她还是给了他承诺。 他深深地将这句话刻进了脑海里,誓着终生不忘。 “那么,我们现在该来谈谈‘今天你去了哪里’的话题了吧?”揽着她纤细的腰肢,感受到她几近喘不过气的惨状,他连忙侧身,不再压制,解除了她的危机。 “丹尼尔,那个门到底可以卖多少钱?还有,上面那个标志上好像有一颗硬币大小的蓝钻,是真的还是假的?应该也可以卖不少钱吧?”她狡黠地眨着眼,企图将话题又引开。 而他却不中计,觑着她狡诈的眸光,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可以卖很多很多钱。但,不卖的!我们该谈的是‘你今天为何撇下我’,而不是那道门。” 但,狡猾的小女人却惺惺作态地沉了沉眼皮,推了推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往床畔缩去。“丹尼尔,好晚了。睡吧!我好累!” 而后,更是动作到位地拉起丝被,将自己整个人蒙了起来,继续当鸵鸟了。 “你……”任他再怎么唤她,她都没听到,气息平稳地呼呼睡着她的大觉。最终,无能为力了,他只好拉开被子,将后脑勺对着他的小鸵鸟卷进怀里。 但,没关系,他总有时间弄清楚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八十三章 交锋 “嘭 ̄ ̄嘭 ̄ ̄嘭 ̄ ̄ ̄” 一大早便听到门外传来剧烈的撞击声,带着蛮劲使力地碰撞。不,更像是一双铁臂在撬门。 不会是真有人来偷那道门吧?!老天!不排除这个意外。昨夜起,她就不断担心这个问题,一晚上惊醒过好几次,时刻警惕地听着门外的声响。早上起来,还特意先去开门去检查一下那高贵的大门是否依然存在。 很好!它安然无恙地待在原地,且未掉过一点漆。但,还是不排除…… 一惊,捧着牛奶的小女人瞟了一眼陷进沙里的高大男人,他正持着刚刚空运过来的纽约财经报看得津津乐道,丝毫没注意到门外的大幅度动作。 “丹尼尔。”她放下牛奶,匆匆走向沙,夺过他手中的报纸,神色慌张地瞪着他。“你还看?!我们的门快被偷走了!” 她忘了当他看报时是不准有人干扰的。见报纸被收,他不悦地拧起眉,但却没怪她,只是在她脑袋上弹了一记。“现在是早上八点。”他道,继而揉散她服披在肩上的长,带着道不出的宠溺。 过度精警的安可璃忘了就算有盗贼想偷窃也会选在夜黑风高时,不可能大白天公然撬门。她太一惊一乍了! “也是。可……”指着响声依旧的门外,她还是会担心。谁知道会不会有人那么不要命,见财起意,冒着被逮的巨大风险也要撬下那道门。 她真的很担心!非常担心!谁让他财大气粗要装那么一道招人眼馋的门。若她是贼,真的会考虑这么做的。 这时,顺着她所指,丹尼尔也注意到那个胆大妄为的声音了。 可恶的门!门外,憋着一肚子闷气的言仲凯正不爽地抬腿踢着它,只因这道门太牢固了,再如何使力都无法拆下。它让他很不爽! 昨夜,安可璃那个可恶的女人竟敢趁他不注意时逃之夭夭,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已经惹他极度不爽了。 钢琴演奏会结束时,他本想连夜冲过来质问她甩下他的原因。不料,却因家里一个催促的电话无法前来。早上,刚醒来便亟不可待地冲了过来。 孰知,竟让他碰上这么一道门。他的门不见了!被那个女人换下了?!显然,一张臭脸摆明了他的不高兴。 她竟敢未经同意换下他装好的门?!他非要她给个理由不可! 正当他再抬腿想致命一击时,门自动打开了,走出一个气宇昂藏的傲岸男人。 “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冷声低扬,绿眸沉敛,瞥了一眼沾上尘埃的门,峻颜倏地狰狞,丹尼尔环臂怒视着眼前同样高傲的俊逸男人。 “你是谁?”漆黑的瞳眸一倏,激出喷火的沉光,笔直对上耀着愠怒的绿眸。“为何会在这里?”一大早便出现在一个女人的公寓里,这……实在……不免令人臆想纷纷。不会真的是…… 他忽然想起昨日安可璃所说的“没错!我的确有男朋友了。”会是这样的吗?他开始有些紧张,神经绷成一线。 “丹尼尔·布莱恩特。”微一挑眉,丹尼尔慵懒地抬手指着门上的那排大字。“d-a-n-i-e-1,b-r-y-a-n-t。”他甚至逐个音节拼了出来,蓄着精光的绿眸簇着不友善,他从不需要对谁客气。且,直觉,来者不善。 他用一道门简略表明了他的身份,以另一种方式告知,他是这里的男主人。 “你拆了我的门?”受到极大的冲击,沉黑若墨的浓眉深揪起,隆成一道骇人的褶皱,他的胸腔中积郁着浓烈的火气,似乎对这一事实难以接受。 但,未经她亲口承认,他还是硬持着怀疑的态度。 “原来那是你的门?”唇畔扯出一记邪肆冷笑,丹尼尔眯眸瞪紧气势高昂的男人。难怪他会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原来竟是别的男人装上的。 而这一切……究竟生了什么事?!他该高兴自己不是变态?还是该拷问里头的那只小鸵鸟呢?! “安!”厉声喝道,胸腔中蕴着一股来势汹汹的怒气。而里头本想打算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人没法继续鸵鸟下去了,她讪讪地挪着细碎的脚步,低着头缓缓走向他。 “给我解释清楚!”森冷的绿光寒寒地向她逼来,迫在吱吱唔唔着不知何以开口的小脸上。“**!”他不在她身边时,究竟生了什么?! 他觉得自己像个笨蛋一样,现在才想起要问这个问题。早在一开始,他就该好好跟她探讨这个问题了。 “我……”她正寻思着如何开口时,却被门外憋着闷气的言仲凯扯到了自己身边,他满脸震惊地瞪着她,似乎要讨个说法。 “他是谁?!”言仲凯绷紧神经问道,漆黑的眸光闪着对答案的殷切期盼。但愿不是他所想! “我……”安可璃一颗心都挂在勃然大怒的丹尼尔身上,整个人都僵硬了,动弹不得,不住地偷眼觑着他,根本就顾不上回答这个问题。 丹尼尔盯着不知所措的小女人,见她僵持站在别的男人身边,他很不高兴。不,应该说快气疯了,火红的眼眸里簇着想砍人的危险。 但,他并未冲动地将她揪过来置在自己身侧,他在等她自觉回到他身边,他相信她会知道他的意思。 “我……”她紧张不安地没法开口了。而深受打击的言仲凯却不放过她,狠狠地瞪着她。“昨晚为什么要逃走?!告诉我!”他决定先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昨晚?!”闻声,绿眸中的危险意味更浓烈了,丹尼尔寒寒地怒视仍不动弹的小女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刚健的长臂一伸,将呆滞住的安可璃扯到怀里。 “原来昨天……”她一整天都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他没再说下去,深深凝迫住她错愕的小脸。而她一慌,赶紧抬臂环住他的脖颈,瞪直了眼睛。 “你答应过要相信我的,不能言而无信。你应该相信我!”一急,她不顾形象地抬腿缠上他的腰,像只无尾熊,将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了,赖在他怀里磨蹭,生怕他再度误会。 “你……”他该拿她怎么办?!这个可恶的小女人!她真该打!她趁他不在时招蜂引蝶吗?!他是该相信她,相信她并未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且他已经误会过她一次了,不可以再怀疑她。是这样没错!可是……他还是很不高兴! “你不相信我?”弥着水雾,委屈的大眼眨巴眨巴地盯着他望,她微微抽泣道。“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昨晚还说得那么好听,根本就是在糊弄我。”而后,她冷瞥了他一眼,狠咬了他的肩膀一口,怨怼地要从他身上下来。 “噢……你……”臂膀使力一缩,他紧钳住她柔软的娇躯,制止她往下滑。“我没说不相信!”该死!被她这样缠着好舒服。且,满足了他的大男人心态,在另一个觊觎她的男人跟前,她以此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她已经有过别的男人了!安可璃……他愿意为之终结浪荡并交付一切的这个女人。 见她如此暧昧地勾缠住丹尼尔,不必多说了,事实就是如他所见。言仲凯抑着一腔怨气及不满,瞠目瞪着她藕腿上的清浅淤痕,明显的欢爱迹象。 他,恨恨地握紧双拳。 若是她认为他会因此放弃。那么,她就大错特错了。他,还是要她,即使她的身子不再完璧,他还是要定了她。他看上的东西,势必要得到,谁都别想阻止。 她的甜蜜,只能由他来采撷。 凌厉的寒光一掠,深沉诡魅的黑瞳转而变得更加森寒,这个男人变得可怕,他倏紧的拳头再也无法控制叫嚣着欲挥出。 他想将她扯下那个男人的怀抱,安置在自己身后,教她永远只属于自己。 就在他想付诸行动时,身后忽然探出一只有力的大手,适时拦住了他的冲动。回,阴森的黑眸蓦地瞠大。 “凯,他不是你惹得起的男人。”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的林莫森扬唇语道,沉稳的蓄锐眸光深凝着搂住安可璃的高大男人。 “莫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言仲凯写满了怀疑。其实,早在闻见言仲凯的声音时,聪明的小女人就打电话通知林莫森来拦下这一场浩劫了。 而他,似乎伫立在一侧一声不响地看了这场好戏许久了,沉稳的黑眸底藏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他很清楚生了什么事。 “丹尼尔·布莱恩特。”林莫森默喃,噬着笑抬眼望了望铁门上布莱恩特家族的标记。驰骋商场这么多年,久仰大名,他不会不知道丹尼尔·布莱恩特是谁。 眼前的这个男人,强势得令人咋舌,不是谁能招惹得起的。 “相信我,惹上他,你不会有好日子过。”见言仲凯依旧沉着脸,他再警告了一句。这绝非玩笑,希望他不要因此犯蠢。 “我不会放弃的。”言仲凯并不接受他的警示,霸气地扬着拳头,却被他截下,使力往楼下拖了去。 而此时,觑见睨端的高傲男人旋开伫在小女人身上的目光,随着下楼而去的林莫森望了去。 这个男人……出现得真适时,他当然不会认为只是凑巧。 也许,他该弄清这一切。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八十四章 余波 一路而下,揪扯纷纷的两个健硕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拐角。丹尼尔收回睿智的精蓄眸光,重新将全部注意力投放到缠在身上的小女人脸上。 而她嘴里却不知在嘀咕着些什么,或者径自呢喃,教人无法听见。 没想到林莫森的度竟会这么快!她记得才刚打过电话,而不出几分钟他竟到达了。难不成他是用飞的?安可璃亦收回暗觑着楼下的眼神,思忖着。 回眸,却见丹尼尔阴沉着脸,虎视眈眈地紧盯着她。 “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青葱般白腻的手指点着他高挺的鼻梁,她明知故问。而他也很配合地为她指点迷津。 “你是否可以给我个清晰的来龙去脉?”敛下宠溺的目光,他肃然凝望着怀中不断磨蹭的女人,只见她忽闪着慧黠的黑眸。 这女人,休想再跟他打马虎眼。他暗忖,今天,他非弄清楚不可。 “你果然还是不相信我。”抬眼,觑见丹尼尔瞪着她。她任性地冲他使性子,扁扁嘴,甩头硬要撤离他身上。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绝对是安可璃这号人。 “该死!我没不相信!”可他却还是紧张了起来,腰际一绷,臂力倏得更紧,移步进门,将她轻柔地丢往沙。 十五分钟后 “……就是这样。”盘起腿,安分坐在沙上的安可璃依旧捧着那杯未喝完的牛奶,偷偷瞟了瞟自始至终死沉着一张脸的男人。 见他不一语地瞅着她,她不悦地又扁扁嘴,将手中的靠枕朝他丢去,不客气地砸在他身上。他不躲,将靠枕抱在怀里。 “我真的只是想去买窗帘和枕头,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凑巧生了,谁都无法预料。”她大吼。若他敢说不相信,她会咬死他。 “但我并未看到那该死的窗帘和枕头。而且,你……”她还跟那天杀的男人约会了!并且是一整天!这令他无法接受。宽掌蓦地拍案,森寒的绿光迸出,他瞪着手中的靠枕,携着危险气息缓缓朝她走了去。 “你并未跟我约过会。”沉声道,他该死的在意,被醋意浇灌了一身。适才听她讲去看了电影还浪漫地听了钢琴演奏会,他嫉妒得眼红。他从未跟她做过的事,而另一个男人得到了。能叫他不疯狂? “你……”她鼓着腮,气呼呼的。就说嘛!若这男人知道了绝对会吃醋会抓狂。可到底……终究还是无法瞒天过海。 “丹尼尔·布莱恩特!”她尖叫,她都已经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他还凶她。 安可璃粗鲁地扯下他的手臂,一个不备,他踉跄倒在沙上。而她,很不害臊地抬腿跨坐在他身上。“你得到我的身体,而他没有。”她继续指着他的鼻子。“甚至……”她忽然拉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 “你没现我最近变胖了?”她决定将这个本想藏得更久些的小秘密告知他。不过,必须他感应得到。而他却不解,眯起眼,不明为何她会这么问。 “并不。”他坦诚以对。他不明所以然,只是将心中的意思传达。难道她想减肥?浓眉紧蹙,他不悦地直瞪她。该死!她的身材好得可以媲美维纳斯,动什么歪脑筋。他不准! “你……”笨蛋!不告诉他了,除非他自己现。她咬咬牙,将半支着身体的男人扑倒。“我想狠狠地咬死你。”语罢,不待他回神,纤纤狼爪撩开了他身上的衬衣。 “安……”本想继续问她关于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却不料还是被她先将了一军。这女人……他该拿她怎么办?他本该把持住的。可,他抵挡不住她的诱惑。 所以,只好继续任她摆布了,渐渐沉沦。 只是,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他认为,一定跟安有关系,他一定要搞清这一切不可。这个可恶的小女人!他被她吃得死死的,永无翻身之日。 这里的战况惨烈,孰胜孰败,无伤大雅。 而另一边,被林莫森架上车的霸气男人,正瞪着沉魅的黑眸,深深瞅着身旁一脸若有所思的男人。 “谁让你阻止我?”他忿然不已,口气直冲。“之前你并未反对我追求她。”他气闷,狠力捶裂车窗玻璃泄愤。 侧眸觑他,林莫森道。“那是因为我以为她独身。”这个理由很充分。 “你该感谢我阻止了你。”沉沉开口,林莫森玩味地盯着狰狞得可怕的他。而且,他还得感谢老天保佑。若非他正好有事要找安可璃,绝不会以如此快的度出现,而得以拦下他的冲动。 但显然,有人却还是抱怨纷纷。淡瞥了他一眼,林莫森懒懒地再度扬起声音。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丹尼尔·布莱恩特,不是你惹得起的男人。”站在朋友的角度上,他并不想以此打击他。但,他说的只是事实。 就以他目前的实力,都不免得礼让三分。更何况,还是他妹妹的男人。忆起丹尼尔宠溺凝望着安可璃的神情,林莫森的嘴角微扬。 “是吗?”言仲凯扯起一抹阴鸷的冷笑。“你如何知道我惹不起他?若我惹得起呢?”他不以为然。看来,他是跟他杠上了,似乎未能简单了事。 一个男人的转变竟是如此之快,之前对她的耐性全因丹尼尔的出现尽失了。此刻,他千方百计地只想得到她,不管以什么样的手段。他似乎太疯狂了!而,谁让他的势在必得受到了挑衅。他,无法不疯狂。 “就算你惹得起,我也不会任你动手。”寒光一迫,林莫森凝起了沉稳的黑瞳。“她是我妹妹!”警告意味十分明显。他不会允许凯出手破坏,不管是基于何种理由。为了朋友抑或保护妹妹。 总之,他不允许。 言仲凯冷嗤,寒笑。“是吗?连亲生父亲都狠得下心对付的莫森,居然会在意一个半路杀出的‘妹妹’。”浑身的细胞都在狂啸着怒意,他语气坚绝。“我一定会得到她的。”双拳腾地狠揪,他立誓。 “你……”林莫森瞪眼,无以言语。 没错!若世人看得到林御如今的惨状,恐怕无法想像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竟会这般重视一个根本就不算什么的“妹妹”。 而,事实也并没错。他喜欢这个妹妹,喜欢这份得之不易的亲情,他不会让谁破坏了她的幸福。 即使,是他最好的兄弟。 但看来,顽劣的男人并未意识到这一点,他固持己见。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八十五章 出了什么事 “铃 ̄ ̄铃 ̄ ̄”电话铃响了。 匆忙从厨房里闪出的纤柔倩影光裸着脚丫,白嫩的脚掌无声无息地踩踏在冰凉的地板上,以最快的度接起电话,以防止尖锐的铃声继续荼毒睡梦中的丹尼尔。 “喂,你好。”她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似乎在犹豫着,而后才缓缓有了动静。 “小璃,愿意跟我谈谈吗?”电话那头响起一道沧漠悲戚的男音,住了几秒,才又开口。“我是林御。”语罢,他似乎卸下了一口气。 “林……林御?”她惊诧。是,没错。这个声音是林御的,她无法忘记。但,林御从来不喊她“小璃”,他只喊“安可璃”。为何今日特意这般拉拢?“请问你有事吗?”眉心微皱,疑虑地收拢起。 “我们谈谈……” “谈什么?或者说,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未待他说完,她口气不驯了起来。 “谈谈关于你母亲,安雅。”他迟疑着,最终使出了杀手锏。“我想,亲自向你道歉。”无比诚恳,令人不疑有他。 听到“安雅”,本想继续秉持冷硬态度的安可璃不免为之一怔。 “我妈妈已经去世了,很早就去世了。”果然,触到了她心底最柔软不可抵的伤,她变得感性,眼神里流露出幽怨,音调亦不由得哽咽了起来。 “我知道。”接着,是一连串的沉默。许久,声音才又轻轻扬起,略微沙哑,透着痛苦。“对不起,我想去看看她……” 阖上电话,她茫然呆滞地盯着前方。要去吗?林御约她见面,他想去看妈妈。这是妈妈期待了多久的事?每一天,每一天…… 妈妈一定也很想他吧?五年了,自妈妈病逝,已经五年了。 妈妈,你想他吗?她抬头望向天花板,眨眨泛着朦胧氤氲的水眸,逼退亟欲凋落的泪珠,它们在眼眶里挣扎,来势汹汹。 这时,身后探出一双手臂,坚实有力,将她紧紧圈住,舔吻着她白玉般的耳垂,带着他特有的男性气息。 “丹尼尔,别闹了。”她慌忙拭泪,吸吸鼻子,纤手缠绕在他扣在腰际的长臂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把你吵醒了吗?” 昨晚上,他又对着电脑忙到了凌晨才上床。她并不知道这两天他到底在忙些什么,但她知道,连续两日的睡眠不足,他一定会很累。 “没有你,我睡不着。”沉哑的呢喃吹拂在她耳际,蛊惑着她的灵魂。他一掌探入裙底下摆,渴望得到更多一些。“你陪我睡。”炽热的绿眸里跃着**。 “讨厌,别这样。现在是大白天耶!”她拍掉身上撩起火源的毛手毛脚,定住了几秒。而后,她回对上他欲求不满的眼眸,纤手爬上他的脖颈,一瞬不瞬地盯看着俊美无铸的冷毅脸庞。 “我有点事,需要出去一下。”她道,最终还是决定单独见一见林御,她认为有这个必要。当年的一些事,她想亲自问清楚。 “约会?”绿眸一倏,铁臂一钳,他不悦地将她更紧地贴向自己,让她更充分地感受到他的不满。“又像上次那样撇下我?” 他隐约觉察出不安,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感到不安,较起上一次,过之而无不及。“如果我不让你去呢?”他低声询问,啃咬着她的香颈,更为积极地撩拨她。 “拜托!我只是出去一下下而已,很快就回来了。我誓!”小心眼!她瞪了他一眼,举起左手,坚定地望着他。“中午会回来吃午饭。”她想,一个上午的时间应该够了。 见她如此坚决,丹尼尔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是唇瓣贴在她颊边,低哑性感的嗓音直灌她耳朵里。“很急吗?”他已经在动手解着她的上衣了。 “还有……半个小时。”她抬眸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不到八点半,而林御约她九点见面。 “很好,勉强够用。”言毕,他分秒不浪费地将她抱起,走向房间。“昨天太忙了,来不及爱你。今天,必须补上。”食色,性也。非圣人所能忍。 西餐厅里,自阖上电话,沧桑颓败的中年男人便一脸沉郁,不再开口讲话。直至身旁的年轻男人拍掌为他喝彩,他才抬起阴鸷尖刻的浑浊黑眸。 “林叔叔,谢谢你的配合。”言仲凯举起酒杯,径自与之对碰。“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漆黑诡魅的黑瞳邪恶不羁。 “希望你言而有信。”林御对自己儿子的朋友一向不喜欢,从不加以理睬,向来冷漠待之。但,为了得到他的资金救援,他不得不低头。 林御的公司已经彻底被林莫森毁灭了。他辛苦了大半辈子打下的江山,竟是以这种方式流入儿子的手里。这让他情何以堪? 更甚,林莫森丝毫不顾及父子情分,狂妄地欲赶尽杀绝,非要逼得他走投无路才肯罢休。 林家他是回不去了,公司也落入儿子手中。举目四望,昔日攀亲带故的朋友无一愿意帮助他,只因林莫森的实力不容小觑。谁若胆敢支援他,恐怕只会跟他一样落得惨败。所以,众人即使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胆,只能由着林御自生自灭。 林莫森,这次已经成功整垮了他。只是可怜的男人,他始终不知自己究竟何处得罪了自己的儿子,晚景竟会落得这般凄惨。 不过,不急,他总有一天会死得明白的。兴许,林莫森折磨够了他,会让他知道他所犯的重大过错,在他奄奄一息时。 当下,他仍不遗余力地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否则,也不必找上惟一愿意救助他的言仲凯。 愿意救助?!这话说得过于悦耳了点。 “若非我无法自己出面,根本无须跟你多费唇舌。”言仲凯慵懒地晃着杯中金色耀眼的酒液,狂肆冷笑,道不出的阴郁。 没错,自那日在小公寓里遇见丹尼尔,他便没法再靠近小公寓一步,只因里头的男人防范甚严。所以,更别提见到安可璃。但,谁都别想教他放弃,他总有办法接近她。进而,得到她。 “你只需记住自己所做过的承诺便可。”面对他的出言不逊,林御猛地握紧拳头,但终究还是狠狠罢下。谁让他有求于人? “当然。”言仲凯寒冽瞥了他一眼。当然会做到,林御所要求并不过分,随便抛出个一两千万,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就当是赏赐路边的乞丐积德。 抬臂觑着腕上的手表,已经九点一刻了,而安可璃迟迟未现。 “你确定她应约了?”言仲凯开始显得不耐烦,蛮冲了起来。“已经过了九点了,为何还没见到人影?” “很着急吗?”林御饶富意味地望着他。看来,他似乎很在意安可璃。“相信我,她一定会出现。”他很清楚安雅在安可璃心目中的地位。只要有关安雅,她一定会来的。 “女人都喜欢迟到这一套把戏。”他颇有心得道。也许,他可以从她身上获取点更大的利益。 若言仲凯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安可璃。那么,他这个作为父亲的,应该也有足够丰厚的待遇吧?他头一次为有这么个不驯的女儿感到心悦。 是的,他得感谢安雅为他生了个这么有利用价值的女儿,也得感谢他是她父亲。 “但她并不。”言仲凯眯起了眼,显然不高兴林御将他所爱女子视同庸脂俗粉。“很不凑巧的,她不喜欢这套把戏。”他恶狠狠地瞪着林御。 而林御,则将眸光投射向落地窗外的人来人往,那里很及时地出现了一抹娇柔纤影,正急急地赶往。 俯身揉揉仍有些酸疼的腿,她皱起了眉头,口中咒着可恶的始作俑者。若非丹尼尔缠着不放,她根本无须迟到这么久。 走进餐厅,安可璃循着电话里林御所指,将目光扫向他们所在。然而,就在触见另一个男人深沉诡魅的眸光时怔住了。 言仲凯?!他为何也会在这里?碰巧吗?蹙眉,她略微迟疑地朝他们走了过去。 “早上好,小璃。”见她一走来,言仲凯立即起身,挡在她身前,拦住了她继续往里面走的动作。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问,退了几步,与之持有一段距离。却不想,他邪肆笑着,朝她逼近,不给她缓神的机会,一掌捞起她的纤腰,教她紧致地贴在他身上,另一掌则轻柔地抚摸着她细致的脸蛋。 “为了你。”他道,阴沉的眸光迫在她错愕的小脸上,勾起她的下巴,正想俯落一吻。却在乍见她香颈上新添的吻痕时倏地收紧掌力,寒测测地瞪直了眼。 虽是早有预料。但,此刻见到它们还是感觉不舒服,极度不舒服。深深浅浅的红痕齿印,大刺刺地与之对视,向他昭示着那个男人的造访。 而她,心甘情愿地任其索求。一思及此,他更是狂怒,掌间的力道蓦地增大,勒得她快窒息了。 “唔……痛……”她挣扎着,却没法阻止他的阴狠。 见她挣扎,鹰鸷的黑眸一沉,他想也不想便要在她唇上烙下自己的痕迹,让她早点清楚这个事实。然而,却被她一甩头,躲过了。 “你逃不掉的。我说过,我会是你未来的男人。”而现在,他很快便要兑现这个承诺,不管她是否愿意,她只能接受。 吻痕?他冷笑,没关系。早晚有一天,他会将它们全部抹灭掉,教她的身上再也嗅闻不出其他男人的味道,独留下他的痕迹。 “你究竟想干什么?”虽是大庭广众之下,但她一点都不怀疑他会做出越尺的行为。安可璃不悦地抬手要推开他。却不料倒被他制住,整个人被他捞起,钳在臂间,拖了出去。 而后,她在未来得及自救之时,已被他丢上了车。 这次被劫,似乎没那么幸运了。约会?噢不,他已经失去耐性了。 恐怕,凶多吉少。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八十六章 噩运 “言仲凯!你究竟要将我带到哪里?!”车内,惶惑惊恐的安可璃不住地摇着他的手臂,想勒令他停车。但他却似疯了,一句话也听不进去,狠了心地飚着车,车身两侧扬起滚滚尘埃。 “停车!给我停车!”见他不要命地狂飙,她吓得花容失色。但,她更害怕的是他的意图。掳走她,他究竟想做什么? 老天,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跟林御见个面,为什么会沦落到被掳的地步?谁来告诉她,究竟出了什么事?她的脑子里一片散乱,心律不整的神经得不到松懈。 “言仲凯……”无力与挫败感越来越浓重,她已经声竭力尽了。而他却紧抿着唇,不去看她可怜兮兮的娇颜,怕一看他会忍不住心软。 他以为自己可以全然狠心。但,此刻,瞥见她乞求的眼神,他还是不由为之动容。故,他不去看她。 他并没错!若非她先对他残忍,他根本无须如此残酷待她,更无须走上将她深藏起来独享的地步。他也想将她呵疼。可是,她却早已将这个权利交予另一个男人。他无法接受!只能选择掠夺的方式。 暗沉的眸光一敛,他硬着心肠,将车飚到了极致,亟欲将她带离喧嚣。 没关系,他会让她忘记丹尼尔·布莱恩特,不久后,她会转而爱上他。他深信!从未有哪个女人抗拒得了他的魅力。他相信,她不会是例外。 抱歉!若要怪,就怪他抵挡不住她的吸引力。第一次,他如此渴望得到一个女人,想要她全身心皆属于自己。 为了她,他不惜一切代价。 见阻止不了他,她渐渐地不再嘶喊了,安寂了下来,认命地静坐着,不再开口。纷乱的情绪慢慢沉淀,她眨着眼,僵直着身躯,漠无表情地盯视着前方不断扑闪而来的远景。 不予置否,她被林御卖了。这男人利用林御,引她出来,继而将她劫持。她忽然痛恨起林御的卑鄙。为什么?林御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她并不认为林御会做出什么好事。但,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明明说要去看妈妈,怎么可以这样利用起已逝的妈妈来陷害她?妈妈在他心里,真的就只有这样而已吗?她一直以为他待妈妈是不一样的,却不想,他竟这么…… 撇开目光,她沉沉叹息。她本想摸索出通讯工具求救,只是身边的这个男人,似乎比她更有先见之明。一上车,便夺过她的手机,狠狠地摔向车道。恐怕,此刻早已被辗成碎片,葬身于来来往往的车辆之下了。 “不喊了?”他沉声,诡魅的漆黑瞳眸一掠精光,侧眸淡觑了她一眼。见她停止反抗,以为她惊呆了,他的车渐缓了下来,不再狂飙得歇斯底里。 “如你所愿。”她冷静得令人诧异。当然,她很清楚即使嘶吼得再大声也无力扭转局势,他仍旧不会放过她。 那么,她何必多浪费气力,该泄的愤气适才已挥得淋漓尽致,无须再以任何方式表达自己的怒意。 “真是通情达理。”他懒散地想抬手抚摸她的脸蛋,却滞在途中被她截落。她鄙夷地嗤了一声,冷着一张脸对他,寒得令人毛。 “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女人。”他一掌握住她的手腕,逼她不得不抬眼正视他。 “你应该预约下辈子,兴许会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以另一种方式反抗,清清楚楚地教他明白,这辈子,他休想。 见她如此不解风情,他也便不再搭腔,冷笑一声,默语,沉然开着他的车。一路上,她亦沉默得诡异,无声无息,仿若幽灵。 很快地,出了高公路,他将车停靠在一栋欧式别墅前。 放眼望去,别墅前是一望无际的汹涌大海,蔚蓝清澈,倒映出朵朵浮云,与天融成一际。而背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丛林。 在这绿野严重匮乏、空气高度污染的城市里,竟能找到如此原生的地方,并能在此拥有自己的房子,绝非一般人所能办到。 “这是哪里?”被他强拉下车,她不禁瞠目。 “用以藏你的地方。”神秘到连莫森都不知道的地方。他凉凉一笑,并不正面回答,捞起她的腰,便将她往别墅内掳去,甚至不觑她青的脸。 森严寂静的豪华别墅内,并未如外人所觉空无一物,一个人也没有。 相反,里面花影四射,温室养出的花朵如春天一般繁盛,美得令人惊叹。并且,有早已安排好的佣人可以任其差遣。 “你想囚禁我?”被挟进别墅后,她望着防范得严严实实的大房间,大惊失色,连呼吸都不免急促了起来,奋力自他怀间挣脱,退到了雪白的墙壁边。 这是一个牢笼,她飞不出去。 当初,丹尼尔也是如此强行将她控制住。只是,后来她心甘情愿为他所囚禁。但,她一点都不想以同一种方式被另一个男人所控。 她的自由,只想为丹尼尔所限,对丹尼尔屈服。 除此,谁都别想强迫她。 “那是你逼的。”他扯起冷酷的肆笑,直起身子,朝她走了过去,将她推抵在墙壁与他之间。 “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她的声音不再如之前的镇定,心神也恍惚了起来,惊惶失措,再也无法冷静。 “除非我死。否则,别想让我放手。”他语气冷硬,态度决绝。“我会将你身上所有关于那个男人的痕迹全都清理干净。从此,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嫉妒蒙蔽了他的双眼,积怨成疾,他“病入膏肓”了。 言毕,他略过她惨白的小脸,不望她凌乱痛苦的表情,便要撕扯开她身上的衣物。 “走开!走开!……”面对他强势的掠夺,她抵死相抗,不软弱认命。“你别想强迫我!”振作起精神,她抬腿猛力踢踏,教他靠近不得。 “哼,我倒想看看你能抵抗到何时。希望别令我失望,我可是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的。”他残忍笑道,阴鸷的黑沉瞳眸似被浸了血,变得血腥、可怖。 她睁着惊恐的大眼,双腿颤,却仍强打起精神,勉强自己坚强,不让他得逞。若他一靠近,她便了狂地使出毕生的力道,将他逼退。 但,区区一个女人的力道如何能及疯狂了的男人?她的抵抗坚持不了多久,整个人便被他擒住,反身被他压靠在墙壁上。 “真教人失望!我还以为你会多撑一会儿的。原想以你的与众不同,绝对出人意料。倒不想,还是不异于软弱的女子。”他邪肆地勾起她的下巴,唇边噬着阴狠的寒笑。“不过,这倒也好,省得我多费力气。” 而后,他便又开始撕扯包裹住她的束缚,眼见她遍布全身深浅不一的吻痕,他血红了一双眼,力道不免又加大,丝毫未顾及她的承受能力。 “放开我!”她拼尽全力却无法移动身子,整个人被他压制得死死的,连喘口气的空间都寥寥可数。 见他下一步便要扯开她胸前的布料,她一急,不自量力地猛抬腿。然而,被他一闪。砰地一声,她整个身子滑落在地。 “啊 ̄ ̄ ̄滚开!”见他又要欺上前来,她大声嘶吼,下腹传来的疼痛令她黛眉猛皱,顾不上其他,纤手紧往肚子捂去,像是要护住宝贵的命脉似的,小心翼翼。 “好疼……”她的呼吸逐渐微弱,一掌瑟抖地支撑在地上,另一掌轻抚在平坦的小腹,粉唇瞬间呈白,绷紧了全身神经盯着它,唯恐它出了差错。 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道惹眼的血红从她腿间渗出,顺着小腿急淌到了光洁冰凉的地板上,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色裙子,像是开出的一朵娇艳红花,美丽又惨极。 “……”望着腿间越渗越多的鲜红血丝,她哑然,惊愕住,小脸煞地苍白得尽失了颜色,双目腾地圆瞪,张大了嘴,震惊得不敢动弹,眼泪却从眶中不住下滑,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我的肚子……”她连声音都失去了方向似的,苍茫无助。 “怎么会这样?!”觑见地板上的鲜血,同样错愕住的男人低吼,蓦地慌乱了。他从未想过如此伤害她,他只是想…… 他是疯了没错。但,他并不愿意看到她受伤的。 该死!究竟怎么回事?!她只是不小心跌落,为何会流出这么多血?!适才凶猛如兽的男人也急了,未来得及理不清头绪便冲出门去,亟欲找人来救她。 “宝宝……”环望四顾,搜寻不到任何人影,她全身乏力地抚着腹中的胎儿。“别走……”微弱的声音渐渐迷失在空寂无人的房间里,她如同抓不住救命绳索的溺水者,沉入海底,奄奄一息。 她是在唤谁别走?腹中未成形的胎儿?还是适才企图侵犯她的那个男人?也许,皆是。她需要有人来救她,不管是谁。她要他救她的孩子!但,没人。 “丹尼尔……”她的脑子里旋着丹尼尔,默默念着丹尼尔,默默地淌着泪,一如默默渗出的血丝。 之后,黑暗覆盖了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八十七章 宝宝很安全 屋外,海浪狂啸着,逐波推进。树影在风中飘荡摇曳,空慌安寂的房间里,时间一点一点地消弭,不知不觉中竟已到了夜晚。 沧然月色绕着窗纱斜入,投影在光洁的地板上。安逸舒软的床上,惨然苍白的人儿阖目沉睡。长密如扇的睫毛轻颤着,昏沉的眼皮被倦意拖着无法撑开,却似又努力地想要挣脱黑暗,与命运搏斗。 这时,一双大掌抚上她苍白的小脸,替她掸去额间被冷汗浸湿的墨,动作轻柔怜惜地持着热毛巾为她擦拭不断涌泛的汗珠。 “宝宝……”梦中,她哭喊着,追逐着渐行渐远的婴儿,却始终也追不到,孩子总在她即将靠近时又消失了。 “不要……”她颓败跪地,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的孩子却不懂得回头,朝着黑暗的方向,一直爬一直爬,直到再也看不到踪迹。 “别走……”她在黑暗中扑索,抓不住任何。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她不断嘶喊着,拼尽全力,泪水顺着眼角不停凋落,潺潺下滑,湿了一大片枕头。 “丹尼尔……”虚幻中,她无助地朝着高大男人叫喊,而他却听不到。整个世界,独留下她,她被隔绝了,谁也听不到她的呼唤,没人可以救她。 “不要……”她猛力摇头,孱弱的纤臂扬起,对着空气扑索,她急需得到安慰。 这时,她抱住了一只温暖的手臂。而他,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不一言,安静地望着她濒临崩溃的模样,说不出的疼痛。 他并不想让她这样的……他真的不想让她这样的…… 伤了她,他比谁都不忍。 懊恼又愧疚的男人紧抿着唇,漆黑如墨的眼瞳深凝着她纠结痛苦的小脸,望着枕头上的斑斑泪渍,心里涌起无法抹灭的疼,甩不掉的自责缠着他狂嚣。 垂,敛下黑沉的眼,他俯瞰着满脸无一丝血色的人儿,情难自禁地在她额上印下浅淡一吻,抬起一掌抚着她瞬间憔悴的容颜,另一只手臂则由她抱着,藉以代替另一个男人。 此刻,少了几许嫉妒,多了几分心酸。 见她这副惹人怜的模样,他多想放开她,彻底地松开对她的钳制,放她投向她想要的幸福,投向那个爱她宠她,且她也爱着的男人。但,他放不开了,他无能为力,他还是自私地想将她据为己有。 她就像是美丽又致命的罂粟花,让人沾上了就戒不掉,只想将她藏起来独享,不教他人觊觎。飞蛾扑火,他想,他对她就如同飞蛾,无法克制自己,奋不顾身地往火光里扑去,不在乎一切。 会自取灭亡吗?他不知道,也不在乎,他只想要她。即使,她现在不爱他。但,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爱上的。他不断地这么告诉自己,像是要说服自己耐心等待。 对,他需要足够的耐心。否则,难免不会再伤害到她。 “丹尼尔……”娇弱不堪一击的人儿慢慢平静了下来,死抓着温暖的手臂不放,口中却唤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丹尼尔·布莱恩特,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这时,娟秀的黛眉一蹙,她的睫毛颤动得更加剧烈,眼皮慢慢撑开了。“丹尼尔……”她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却在触见俯坐在她身侧的男人时惊悸战栗着。 随后,她又惶恐地紧捂着她的小腹,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双手颤抖地抚摸着。 “你大可放心,孩子没事。”疲累低语自他口中溢出。从她紧张的神色中,他知道她有多在乎这个孩子。 是的,他知道她怀有那个男人的孩子了。但,他都可以不介意。只要是她的孩子,他都愿意接受,他更不会强迫她打掉孩子。只因,他不想再伤害她。 “宝宝……”她似是不相信,睁大有些浮肿的眼眸,定定地瞅着他。 “医生说了,孩子很安全。但,必须注重调养。”那副摆明了怀疑的模样有点刺眼,言仲凯黑眸沉然一倏,不悦却又认命地为她转述了一遍医生的意思。 静望了他几分钟,直瞪着他沉黑的瞳眸,直到瞪累了,而见他面不改色,且明显感受到腹中胎儿的存在,她才肯相信她的孩子依然健康地存活在她腹中。 “满意了吗?”他寒笑着,又欺上前来。她一瑟,以为他又想对自己不利,挪着身子往远离他的一侧躲去,抬眸怒瞪,似在叱责。 “离我远一点!”她咬牙强逼自己鼓足了劲儿,尖厉斥道。 “恐怕无法顺了你的意。”他噬着冷笑,不顾她的大力挣扎,擒住她纤弱的双臂。正当她以为他又要欺身而来时,却意外地见他拉起被她踢到一边的被子,轻柔地替她盖上,隐忍着强势的霸道。 “你……”惊诧住,她难以置信地轻启红唇,收起了张牙舞爪的纤手,将眸光对上顶梁,琢磨着他这么做的意图。 “放心吧!这段期间,你会非常安全。”他近乎咬牙切齿,倏然凌厉的眼神又溢着不满。“医生说,你需要静养。我会碰你!你躲不过的。不过你可以安心,会等你身体好了之后。” 他本想早点除尽她身上染有那个男人的味道。但现在,也许,他必须等上一段时间了。虽然这严重拖延了他原本的计划。 不过,没关系,他愿意等,人在他手上,早晚会是他的。 “饿吗?”倏眼紧盯着她瘦削的下巴,他环臂伫在一旁,等着她的答案。而她却不理睬,眼睛笔直对着天花板,连脸都不想侧一下,看都不看他。这让他有些恼火! “小璃?”他挑眉,声音沉了许多。似在询问,又似在逼迫她面对。但,她却像是铁了心,充耳不闻。 “安可璃?”他提了两个声调,声音更加低沉,而他的脸也更见阴郁。不过,这并未能使她警醒,她依旧不予理睬。 “没关系,不管饿不饿,你都必须吃点东西。”敛下黑眸,他恶狠狠地撂下狠话,而后大步流星地迈出门去。 见他一走,安可璃环视起屋内的一切,她在搜寻任何一丝丝可能与外界取得联系的方式。 突然,她看到床尾末端置着一支黑色手机。 那是,言仲凯遗落的。 ---------------------------------------------------------------------- 呼……亲亲们太强大了……某玉不敢轻举妄动了……这样满意不?其实某玉米想把言写成大坏蛋的……真的……关于亲亲们建议的,要不要揍言?咱说,要不要再考察一段时间再说呢?好啦,某玉尊重大家的意见啦!!~~有什么好意见继续提哈!!~~省得到时大家又怨某玉当后妈……唉……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八十八章 造化弄人 侧眸,淡瞥了瞥大开的房门,住了一两分钟后,无一人经过。见环境安全,她撑起手臂,支在身子两侧,艰难地挤着气力。非常艰难!滴水未进的她再加上虚弱,想靠着自己的力量爬起来显然是极不容易的事。 忍着下腹的剧烈疼痛,仅是挪动,她便感到头昏眼花,直觉魂魄快被拉离身躯。 老天,别对她这么残忍!她狠狠心,揉揉酸涩的眉,噬咬着干涸煞白的嘴唇。接着,将全身力道都集中在双臂,猛然一支,总算将自己撑起了。 “手机……”她低喘着气默喃,眉眼朝着床尾瞟去,更加艰难地移动着身体,她甚至必须跪伏着。只因,适才为了撑起自己,已耗尽了所有力气。 好难过!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难过与无助,她竟也会有如此虚弱乏倦的时候。老天在惩罚她昔日的坚忍强悍吗?看不过她的坚强,非要她尝尝无助的滋味吗? 那么,它成功了。朦胧的黑眸轻眨,泪水再度控制不住倾泻飙出,几近将她覆没,有着破釜沉舟的绝然。 “呜……”她管不住自己了,不遑顾及擅自做主的泪水。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机静默在那里对她招摇,却无能为力。她好痛苦…… 但,她不轻易求饶。 吸吸鼻子,咬紧牙关,忍着痛觉神经的拉弹摧残,一步一步地爬到床尾。最终,她喜极而泣地拿到了救命的手机,抑不住地激动,止不住的泪水更是狂流横飞。 她该打给谁?迅在脑子里搜罗了一遍,她才想起自己没有存丹尼尔的号码。因为,终日待在一起,她根本就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黎萱!混乱的脑中浮现出那张甜美清纯的脸蛋。除此,她记不起任何人了。 手指颤颤地按着手机上的软键,而后她急迫地凝神静听着嘟嘟声。一声,两声,三声…… “快接电话!快接电话!……”她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不断喃语,依旧抽泣着,却多了点期待的神采。泛青的指尖往掌心一掐,陷进肉里,险些渗出血丝。然她却不觉得疼,整个心都挂在没人接听的电话那头。 为什么还不接?黎萱!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还不接电话?!她急得将近崩溃了。可是,电话里却始终响着嘟嘟声。 求求老天,让黎萱快接电话!她在心底失声呐喊。 但,老天聋了,听不到她的祈求。抑或,想看看她承受折磨的最大限度?愣是不让她的愿望实现。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流逝了,在她的绝望中。 “你该吃饭了。”这时,耳边忽然响起冷冽的低沉嗓音。接着,在她未来得及醒悟过来时,握在她掌中的手机已被不知何时悄然进门的男人夺走,关机后丢进口袋。 而后,屋内恢复之前的平静,她再也无法期待。 “你……”她愕然抬,却对上他看不出情绪的黑瞳,深沉内敛得骇人。正当她以为他会冲自己火时,他却沉默得令人诧异,仿佛什么事也没生。 “言仲凯……”她轻唤了一声,似乎想问他为什么,却又不敢问。最后,只能作罢,双目呆滞地盯着空无一物的手掌直。 曾经,机会离她那么近。 而现在,没有了。 “你必须吃饭。”低哑的嗓音一扬,他淡淡叹息,将手中的瓷碗置在一旁的圆桌上。转身,他探臂抱起趴俯在床沿差点掉落的安可璃,默不作声地将她的身子安放在原来的位置上半坐着,撩起丝被,再度替她盖上。 他疯了吗?也许,他是,他已经彻底地疯了。 其实,自她拿起手机的那一刻,他便已出现在她身旁。但,她过于投入,并未现他的存在。见她绽满期待的澄亮水眸,他不忍心打断她,他竟任由她打电话求救。 如果……其实,他只是想多看一会儿她神采奕奕的模样,即使是在筹划如何逃离。 只是,似乎连上帝都站在他这一边。 “我不吃。”见他端着碗朝她走过来,她想也不想地撇开脸,虚软的身子一滑,顺着细腻的丝质靠枕躲入被窝,她将自己藏了起来。 言仲凯忧虑地望着她,虽然他本打算以任何方式强迫她吃饭。但现在,他却不愿意了,凝望着她瑟抖的娇弱身子,他心软。他对她的伤害已经很深了,他无法再狠下心折磨她。 “也许你可以忍受饥饿。但你的孩子不可以,它需要营养。”沉默了许久,他敛藏下暗淡眸光,决定搬出这个唯一会令她在乎的理由。 不过,他似乎小觑了她坚定的决心。他本以为她会念及腹中的胎儿而起身用餐,然她却不。被窝里的小女人似乎挣扎了好半晌。 而后,她眨眨泪眸,抚着小腹,念叨着“对不起”。接着,毅然将自己埋得更深了,连一丝头都见不着。 她在以此抗议吗?不,她并没那么傻,她很清楚这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还会影响自己的体质,不利于胎儿成长。 只是,她真的吃不下,她没有心思吃饭,她急于想办法离开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食欲。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回到丹尼尔身边。 她,真的好想好想她的丹尼尔。 丹尼尔,他找不到她会不会很着急?他一定狂了!他会知道她被这个男人囚禁了吗?为什么他不快点来找她?!丹尼尔……丹尼尔…… 她无声地恸哭。 “你……”他无以言对。 所以,他静默着,依旧端着瓷碗,坐在临近床畔的木椅上,僵持着。 或许,他在等她饿了,主动开口。 但,昔日风风火火的安可璃,此刻却乎想象地隐忍,她的耐性挥到了极致。不说话、不动弹,始终背对着他,沉得连呼吸都细微得闻不见。 “你真的不吃吗?”直到手中蔓延开的冰凉提醒了他手表上的分针已转了一圈,他才又沉声开口,带着久候无人应的失望。 而她很配合地继续沉默以对,让他的失望继续泛滥。 伫立在床畔,久久地望着蜷起身子缩成一团的女人,他不晓得该拿她怎么办了。 半晌,他移开了脚步,沉着息。“好吧,如果饿了,可以告诉佣人。床头有按铃,有事按一下会有人过来。” 最终,他决定不再侯下去,神色黯淡地走出房间。 “丹尼尔,丹尼尔……”此时,她再也控制不住地低喊出声。“快点找到我!快点……” 老天,不要再折磨她了!她真的决定认输了,她只求老天快点让丹尼尔找到她,快点带她离开这里。 丹尼尔,你到底听见了没有?她泪流满面地祈盼。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八十九章 男人之间的对话 “嘭 ̄ ̄”一声巨响,寂静安沉的房间被踢飞了门。 门外,伫立着一位冷漠傲岸的英俊男人,深邃幽碧的绿眸透着暴躁的火红,仿似饮了血那般诡异。森冷骇人的俊颜紧绷着,蕴着酵多时的怒焰。 “少爷,我拦不住……”畏畏缩缩被他遮掩在身后的保卫人员胆战心惊地语道,以最近似蚊叫的声道。 这个高大健硕的男人造访林家大宅时,甚至没按铃以便让人去通报。一路进来,已经踢飞了不下3个门了,一如此刻被踹断了脊椎的这道房门,惨不忍睹。 由此可见,丹尼尔的火气有多旺盛。 除此,还可看出,他的腿力不错,平日训练有素。 “你先下去。”低醇的嗓音轻提,墨眉一挑,他对吓得双腿软的保卫人员道。深沉的黑眸依旧盯着手中正在处理的文件,悠闲着嚼着口香糖,吐着泡泡。 这是一幅很怪异且非常不协调的画面。但,却又令人赏心悦目。 “丹尼尔·布莱恩特。”坐在书桌前的林莫森阖上文件,吐掉口中的不明物,抬眼觑他,低声默喃。 “请问,造访寒舍有何贵干?”他直切主题,一向不喜欢淤泥于假惺惺的礼数那一套。这一点,倒跟安可璃挺像。不愧为兄妹! 其实,那日在小公寓一见,他就知道这个男人迟早会找上他。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迅,令他猝不及防。 未待他问完,原本立于门外的丹尼尔已冲了进来,揪起他的衣襟。“告诉我,她在哪里?!”幽深的绿眸寒测测地瞪着他,仿似下一步便要将他撕裂。 这两天,通过一番侦查,他已经掌握了眼前这男人的所有资料。 林莫森,二十七岁,国际金融界后起之秀,短短五年内就创造出令人惊叹莫及的巨大财富。但,最教人惊讶的并非他的身价,而是他的心狠歹毒。虽然他全面封锁整垮亲身父亲的丑闻,不过,还是教他轻易窥知了。 而很不巧的,这男人正是安的哥哥。他并不知道林莫森为何要整垮自己的父亲,这一点,因时间关系,还未来得及查出。不过,他认为,既然这个男人狠得下心对付自己的父亲。那么,作为他同父异母的妹妹的安,更不可能逃过他的魔爪。 所以,他认定,失踪了将近一天的安,若不在言仲凯手上,便是被他所囚。总之,跟他们俩脱离不了干系。 但,他派出的人几乎翻遍了整个城市,都寻不到安的踪迹,也找不到林莫森。以至于,他不得不亲自登门要人。 他相信,若安没被困在这里,这个男人也必定会知道她的下落。 “把她还给我!否则我一定会毁了你。”他怒吼,出言威胁,血红的绿眸使之变得更加狰狞,犹如疯狂的猛兽,野性十足。 “小妹?”她出了什么事?!林莫森皱眉思忖,反手一击,挣脱开他凶狠的攻袭。“小妹失踪了吗?”沉声问道,见他急红了眼,林莫森直接确定了这个想法。 “你不配这么叫她!”见他口口声声喊着“小妹”,丹尼尔的怒气更盛,扬起拳头对准他俊美绝伦的面孔就想赏他一记教训。不料,他的反应过于机智,竟被他躲过。 林莫森神色紧张地挡下他的拳头,甩开,冲着他吼道。“请你冷静!”他不跟一头疯狂的猛兽做实质性的交谈。 没错!丹尼尔急疯了。这次不同以往,安全感饱受威胁,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大呼着不安,直觉一定出事了。 而且,安并没留下任何线索给他,甚至之前也没告诉他要到哪里去。而他,也很愚蠢地忘了问。他以为只是如她所说,中午之前会回来。却不想…… 所以,他已经没有多余的耐性跟理智保持冷静了。 现在,他最需要的,便是冷静。 但闻声,他并未停下拳头攻势,依旧铁青着脸,更加狠毒地朝着林莫森袭去。防不胜工,无辜的男人一个不小心,被袭中了下腹。蓦地,被这个耻辱激怒了,不再顾及他是否丧失理智,奋不顾身地反击。 也许,这一场架打完,会平静不少。好吧!既然他执意。那么,他也只好奉陪了,谁让他是他未来的妹夫。反正,他的拳头也很久没练了,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以防生锈。 如此一想,林莫森再也不客气地开打了。 激战,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你累了吗?”甩甩手臂,林莫森瘫在沉软沙上,抬眸瞥着他。他正慢慢从疯狂的边沿逼退体内那一头不驯的猛兽,粗喘着气,斜靠在墙边。 看得出,双方不相上下的实力,最终只能持平,谁都别想多占风头。 不过这下,林莫森倒是暗自庆幸,幸好他很聪明地自行取消了之前的“乱”计谋。否则,依这个男人一不可收拾的火爆,真斗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对会“死伤惨重”。 “我要你把她还给我,听见没有?!”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男人竟还有底气狂吼,实在教人惊叹。 “我没把她藏起来。”觑着依旧冷峻的一张脸,林莫森若有所思,暗自呢喃。“看来,凯真的这么做了。”他想起之前言仲凯的“势在必得”。除了他,不会有谁了。 “那么,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休息够了,丹尼尔推开墙壁,冷傲地朝他走去,鹰鸷的绿眸迫在他深沉思索的眼里,按捏着指关节,很显然又想“决斗”了。 “若我不知呢?”他的眸光滞在丹尼尔咯吱咯吱响的指关节上,很清楚他想干什么。黑眸一眯,他凛然道。“拳头是解决不了任何事的,若想知道,你最好别再动用它们。” 很好!恢复理智的男人总算找到大脑了。丹尼尔沉下气,讪然弃盔卸甲,寒寒地瞪着他。没关系,找到安了,他再教训他。他暗忖。 “告诉我!”森冷的绿眸迸出慑人的寒光,他隐忍着。 “除了一个人,谁都找不到她。”林莫森沉声开口,径自从沙上起身,走向书桌,拿起电话,拨着号。 “谁?”绿眸一扬,蓄着锐利精光。 “江寒天。”林莫森道。 其实,鉴于丹尼尔会出现在这里的缘故,此时他已经很清楚了。他深知,若非他的人搜寻不到安可璃的踪迹,他不会亲自登门。 不过,他似乎忘了,这里是中国,不是他的英国伦敦,即使他的势力再浑厚,又能如何能快、准、狠地找到安可璃?总有不到位的地方。 而,若想更快捷地找到她,除了江寒天。 恐怕,不会有第二人。 “喵……汪汪……”一连串动物的叫声尖吼过后,对方接起了电话,带着道不出的疲累与强抑在胸腔的火气。“找哪位?!” “寒天?”闻着低悦男音里的火药味,林莫森质疑着,得到对方肯定回答后,他才敛下眸光,微缓叹气,以英文扬声道。“找你帮个忙。有问题吗?” 虽是询问,但他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在压迫,好似在说“若敢说有问题,你就不是兄弟。既然不是兄弟,那么……” 江寒天与林莫森算是深交了多年,彼此感情也算深刻,除了偶尔互抓对方练练拳头,基本上算是不错的朋友。 “嗯。直说!”md!没事讲什么英文?!闻言,优雅的恶质男沉着声,似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安可璃,我妹妹……”他简短将自己的意思告知,觑了一眼立在一旁瞪着他的丹尼尔。这么说,他应该不会再随便冤枉人了吧?!他故意用英文讲,因为,他看得出这个始终寒着一张脸的男人根本不懂中文。 该死的!搞得好像他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妹妹,很欠教训似的。林莫森不悦地撇唇,低声咒骂。 “什么时候会有结果?”林莫森再出声问。却不料,电话那头早已尖叫声一片,杂乱不堪。 “啊……咪咪,咬死他,这个欠扁的无耻之徒,人面兽心……”一抹清纯可爱的纤影跳上桌台,扯开喉咙大声嘶吼。“该死的江寒天,你行!你厉害!你够奸诈!你敢惹我?!很好,非常好……” “若薇雪!你给我下来!”恶质男暴吼,扔掉鼻梁上的镜框,踢开缠在腿上的白色小狗。“带着你的蠢狗给我滚出去!该死的,看看这里被你搞成什么德行了?!”一片狼藉!他瞪直了那双勾人心魂的漆黑眼瞳。 语罢,他探出手欲将桌上乱踢踏的女人揪下来。却被她闪过,无法得逞。 “啊……”清纯的可爱女人继续尖叫,欲震裂耳膜。“我就赖着不走,怎样?你敢赶我出去,就给我等着瞧!我不整死你,我跟你姓!”她又叫又跳,挂在颈上的手机“砰”地一声,掉落在地。 “你……”拾起裂成两半的手机,江寒天勒住她的胳膊不放。“哪来的?!”很眼熟,是黎萱的手机。 原来,竟是在她手上。难怪安可璃怎么也打不通!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更不会告诉他,这手机被她动过手脚了。本想偷偷遣送回原地,却不料被摔坏了。 “下来……” “啊……” 四起的尖叫声令人头昏脑胀,阖上电话,林莫森定定地看着丹尼尔。“也许,我们可以谈谈。”他道。 丹尼尔默不作声,但倒也配合地将自己陷进沙,沉着眸直盯着他。 兴许,这一谈,会解开所有误会。 ---------------------------------------------------------------------- 话说,有亲说看不明白……所以,某玉做下注释哈!!~~ 江寒天:某一私家侦探集团总裁(原谅某玉的肤浅,喜欢总裁文没天理!!~~)其实,这个前面有几个章节多少都提到过。可能大家都米怎么注意到这个。 若薇雪:下下部文的女主,抓来配江寒天的。(不明白的话,偶也很无奈。因为,文中出现的大部分人物皆属一个系列,会彼此串场……) 然后捏,为何手机会在若薇雪手中?很简单,前面的章节中有讲到寒天似乎喜欢黎萱,而这里,很明白的,若薇雪喜欢江寒天,拿着黎萱的手机就是在恶整,以至于手机没法打通……具体是什么?咱在那妞的文里会介绍,或是文的最后还会有个串场,到时解开谜团……)现在,先这样吧!!~~唉……太复杂了吗?看来我要检讨下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九十章 难测的心思 室外,浪涛滚滚,树影婆娑。 室内,死气沉沉,昏闷阴晦。 床上,憔悴虚软的小女人双目空洞地直瞪饰着华丽晶石的天花板,一眨不眨,无神地瘫垂着瘦削的双臂。顺着雪白丝被上的右臂往上看去,上头架着一罐点滴,此刻正顺着管道无私地将自身营养贡献给单薄的安可璃。 两天了,她已经这么躺着两天了,她一直在等着她的丹尼尔找到她,带她离开。可是,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她还是没能等到丹尼尔。 丹尼尔,他到底知不知道她被囚禁了?他为什么还不来找她?无声的眼泪顺着流淌过的痕迹再次淌落,浸湿了才刚换上的新枕头,滋润了枕头上的华美锦绣。而它,只是认命地默默吸收,残余下星点斑驳。 这两天来,她一如前日,滴水未进,只凭着架上不断更换的点滴液维系体内所需养分。此刻,她脑子里空乏一片,浑身更是虚疲不怠。 但,她还是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房门一侧,言仲凯直伫不去,沉黑双瞳阴鸷又焦虑地凝视着她苍白如纸的脸颊,满心不舍,他狠力交握双拳,兀起青筋的手掌间簇动着丝丝焰气。 “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吃饭?”压下心底的触痛揪疼,他缓缓走向床畔,低伏身躯,拉开床边的木椅而坐,敛眸垂看她不及巴掌大的娇弱容颜。此刻,美丽的容颜已被染上一层阴晦,洗脱不去。 她不答,依旧沉静,连手指头也不愿为他动一下。 “你忘了肚子里的孩子了吗?你的孩子无法忍受魔鬼般的折磨。”继上次之后,他又一次抬出“孩子”。只是,他似乎忘了,上一次如此说道,根本不曾得到她丝毫反应,更何况此时。 “你打算继续当个不称职的母亲?活活饿死你的孩子?”他不死心地继续下猛药,非要她给予反应,哪怕只是转一下眼珠子。 但,没有,他又低估了她坚决的韧性。不,是他依旧搞不清楚她的想法。她只是没胃口,再怎么说也没用,她已经忘了饥饿这回事。 “看着我!你得告诉我,我必须怎么做?”不耐了,他起身,踢开固实地待在一旁的木椅,双掌摊在床沿,紧瞪着她,却不敢出手将她憔悴的脸颊扳向自己,小心翼翼地压着怒气,怕碰碎了她似的。 “安可璃!”他沙哑的声音夹带着悲戚。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他已经拼命地讨好了,他不曾为谁做过这么多。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点都不懂得他的苦心?!为什么一个微笑都不给他?!甚至,就连正常的表情都没有了。只有空洞,无穷无尽的空洞。她的心只能填着那个男人吗?为什么不能给他一点点位置? 他所要求的也不过是一点点。面无表情,面无表情,面无表情……接下来的日子,她准备以这副模样躺在床上吗?得到这样的她,究竟有何意义? 他开始彷徨失措了。望着她短短几日内就已消瘦成这个样子,他不敢继续等下去了。他很清楚,若继续这样下去,相信不久,她将香消玉殒。这是他所不愿生的!他从未想过要这么对她,真的不愿意她这样。 当初,他以为适应不了多久,她就会认命,会投入他的怀抱。可是,很显然,他此刻才真正认识到她的倔强。 她不愿意的事,谁也逼不了她。否则,他也无须为她如此揪心。 挫败的漆黑眸光一瞬不瞬地迫在她的娇颜上,流露出不绝的失望颓然。许久,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沉息道。“如果你愿意吃饭,我会放你离开。从此,不再纠缠你。” 她一怔,空洞无神的眼眸总算愿意为他动一下了。张了张嘴,她侧眸,似在质疑自己的耳朵,不大确信地望了望他。 “再说一遍。”她出细弱的柔软声音。果然,她不相信自己适才所闻。 “我说,如果你愿意吃饭,我会放你离开。从此,不再纠缠你。”他将原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一遍。而后,屏息望着她眸光忽然一湛的神情。这才是他想要的女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细弱的声音透着激动,却又不敢轻易相信。她大惑,不解地盯着他看。 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她?!若是如此,当日根本无须将她囚在这里,他早该放弃了。他不会只是骗她吧? 可是,言仲凯却给了她更诚恳的承诺。 “除非你自愿留在我身边,否则,我绝对不再强迫你。我誓!”漆黑的诡魅眸底看不出一丝虚假,只有她猜不透的心思。是的,她无法猜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只是,他严谨的神情似乎……她无从怀疑。 “不过,你必须先养好身子,乖乖吃饭,我才答应放你走。”像是松下一口大气,他倏然扬起一笑。“如何?” “只需如此?”她不放心地问,眸里还是写满怀疑。 “只需如此。”他给了她肯定,眼神坚定不烁,十足十的坦然。 “你不骗我?”她再次问道,依旧怀疑着。这实在不是这个强势男人会做的事。 “我不拿誓言开玩笑。”住了几秒,他万分严肃道。再次给她肯定,安抚了她的心。是的,以他的信仰,即使再邪恶,他都从不拿誓言玩笑。 而后,她思忖了许久,探究地盯视了他一会儿。接着,她决定相信他。“好,我现在想吃饭。”她焦急地欲爬下床,却无能为力,只能向他求助。 “嗯。”他淡笑。果然,她迫不及待想离开自己。贪看着她恢复活力的眼眸,他的心底忽然划过一丝触摸不及的向往。 他真的如此不堪吗?他不明白,为何她就是不愿给他一丁点机会?他哪点逊于她深爱着的那个男人? 也许,他真正不懂的是爱与不爱。 爱上了就爱上了,不爱就不爱。很简单的一件事,根本无从比较。 只是,被他搞复杂了,他自私地以为掠夺就能拥有。 餐桌上,他始终不移寸光地凝望着颤着手吃饭的安可璃。她是那么的倔强,即使明知自己动手很艰难,却仍不愿让别人为她服务。 她右手握着筷子,缓慢却坚定地扒着碗里的饭,她想快点让自己恢复体力,快点离开这里。只是,天不从人愿。这时,她的胃病又作了,疼得她几乎快支撑不住。 见她揪起了眉,言仲凯似乎早有预料,让人为她拿来了胃药。 “先吃了它。”倒了杯温水,他将手中的药递到她跟前。“你不该忘记自己的胃病。”他的眼里有着责备,却似又闪着另一抹不为人知的心思。 “好痛……”她呻吟着,乏力的纤臂硬撑在桌上,收紧一掌捧着小腹。“你怎么知道我有胃病?”愕然问道,她以为除了丹尼尔,没人知道。 “我知道你的一切。”他浅淡一笑,早在一开始,他就已经调查清楚她。如何不知?让她服下药,他端着盛满水的玻璃杯递进她干涸的嘴唇。 “现在,你必须去趟医院。”待她吞下药,他迅地将她打横抱起,走了出去。接着,交代好一切,命司机送她去医院。 回到别墅,他径自又打了个电话。 “张医师,我是言仲凯,有位病人……”夜里,他的声音显得更加阴沉。 他真的决定放开她了吗?谁知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九十一章 疯狂了 夜色苍茫,冷风从车身呼啸而过。不出一会儿,司机便将车停在一家医院门口,那是言仲凯适才就为她安排好人接待的医院。 状态逐渐好转的娇弱人儿已经不再疼痛,但仍虚软地靠坐在车上,半睁着迷蒙水眸,无言地望着窗外。兀然瞥见闪着白光的医院招牌,她浑身蓦地瑟抖起来,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潺潺下落。 隐约间,她已经能闻到那股熟悉又荒糜的死亡气息,当初的那种绝望一步一步地朝她逼近,单薄的她无力承受,既害怕又不安。 “司机先生,回去好吗?我没事了,我不需要检查。”似是怕极了医院的苏打水味,她抬起婆娑泪眸,极力恳求。 她不想上医院!不要上医院!一到医院,她便会想起苍白病逝的妈妈,想起妈妈那张憔悴得让人心痛的脸庞,想起林御的残忍对待。那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疼! 她凝眸紧盯着身侧的陌生男人,希翼得到他的肯。但她却忘了,这并非一个司机做得了主的。 “安小姐,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你应该上医院检查一下。言先生交代过了,一定要送你进医院,请不要为难我。”司机无奈地侧望她,微蹙着的眉似乎很疑惑为何她的反应会这般激烈。 但,基于职业道德,他无权过问,只需服从主人的指令将她安全送达医院便可。而后,司机不再看她,径自下车,旋到车身另一侧,恭敬地为她打开车门。 她挣扎着迟迟不下,而这时,医院门口已有一位文质彬彬的医师迎了上来。 “你好,我是张医师,请问是安可璃小姐吗?”,他问。得到陪同司机的肯定之后,他片刻不等,立即招呼几位与他一同等待的护士将仍苍白乏力的安可璃抬上准备好的车床,送进医院。 “你们想干什么?!”她一惊,惶恐地望着强押自己进医院的护士,瞪直了眼,本无颜色的脸颊因这一惊更见失色,憔悴得让人不忍。 “抱歉,安小姐,为了你的身体及胎儿的健康成长,言先生请我为你做套全面检查。请你配合一下,很快就好,无须太长时间。”年轻医师和善笑道,安抚着她的情绪。 “不准动我的孩子!”见反抗无效,她纤瘦的双掌紧紧护着肚子,像是担心人家对她的孩子不利。 “你多虑了,孩子会很安全的。”医师淡然一笑,标准的“医者父母心”形象。 当然,即使言仲凯再诡谲的心思,也不可能打她肚子里孩子的坏主意。他深知,这样只会令她更恨自己罢了,得不到任何好处。 那么,他安排她上医院检查,究竟又有何意图?为了得到她的信赖?做尽一切只为了博得她的感动,从而使之爱上他吗?还是另有不为人知的的计谋?这还是个迷。 但,来不及她多想,人已被送进病房。 -------------------------------------------------------------------------------- 渺无人烟的郊外,一栋高级住宅内,傲然兀立着一名冷峻寒漠的高大男人。 一天下来,他仍旧怒瞪着那对好看得过分的琥珀色眼珠子,像是一头凶残的饿豹,随时要将人当成猎物撕裂了吞入腹中。 为了第一时间得到安可璃的消息,即那日从林家离开之后,这男人便一刻不待地杀到了江寒天这栋价值好几千万的豪宅。 自此,吃住全赖上人家了,甚至还未跟主人的关系先熟捻了,也没经过人家同意,连住宿费都未缴,便大摇大摆地在此“定居”,终日跟他们耗上了,赶都赶不走。 “诶诶诶……那个谁,你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你别忘了‘寄人篱下’的定义!容不得你撒野。”(英文)奉命修好被砸裂了手机的可爱女人仰起头,不驯地出言叱责没碍她什么事的丹尼尔,她倒忘了自己也是“寄人篱下”。 她叫若薇雪,外号“小恶魔”,聪明却又调皮得让人想狠狠揍一顿的小女生。小女生?噢不,她已经满二十岁了,最讨厌被人当成乳臭未干的“小女生”。 不久前的某天晚上,她带着那只被江寒天唤为“蠢狗”的狗宝宝“咪咪”正式入住这栋豪宅。不,是强制性地入住,如同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丹尼尔·布莱恩特。 从此,鸡犬不宁,本自孑然一身的江寒天被搞得乌烟瘴气,却又无可奈何。赖上了,缠定了,无所不用其极,怎么也赶不走她。 “瞪什么瞪?你以为我喜欢在这里跟你大眼瞪小眼吗?孰不知,我也是非常无奈的。要不是江寒天……”她又开始抱怨,第十遍了。 现在,她又后悔了一遍那日不该拿黎萱的手机恶作剧了,更后悔不该随便破坏了手机里的接听系统功能及动了一些令人不耻的小手脚,最最后悔的是不该教江寒天现他“心爱的萱萱”的手机在她手上且被恶搞。 否则,她也不必被强迫勒令于两日里将它恢复原样,继而无奈得跟这个可怕的冰山男共处一厅,更残忍的是还得忍受他隔差个三五分钟便要作一次的“咆哮”。 那简直,可以赞誉为“惊天地泣鬼神”。一忆起他的咆哮声,她摇摇头,寒噤噤地打了个冷颤。 这不,又来了。 “**!闭嘴!”他摆出了“唯我独尊”的架势,冷眼瞥着跪坐在地板上的那位重新埋头苦干的女人,不高兴地命令。“告诉江寒天,再不快点查出安的下落,我会拆了这里。” 这里,除了他们俩的对话以外,一片静寂。 他瞪着那扇掩得紧紧的房门,江寒天就在里面不知在搞着什么名堂。若非门上安置的密码,除了眼前这女人以外,谁都不清楚的话,他早冲进去狠揍江寒天了。 “先生,你已经拆过五遍了。”地上的小女人冷嗤一声,吐吐舌,环视周遭被他砸碎了的一地的瓷器。“你应该静下心来,好好算一下自己该赔多少钱。最好算仔细了,要不,江某人可是很奸诈的,绝对会以真实价值的五倍计算。到时坑死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你……”再次瞪眼,他甩手作罢,不再跟她鬼扯,结束了第三十次无聊的对话。 两天了!已经两天了!号称“无所不能”,旗下有一千遍布世界各地的顶级侦探员的私家侦探集团总裁江寒天,他果真如外界所言的“无所不能”吗? 若真如此,为何却还查不出安可璃的下落?被折磨了两天的男人快急疯了,全身的神经绷紧到了极致,无时不刻不在煎熬着。 “江寒天!”暴吼一声,他再也无法克制不住了,狂飙到那道嚣张的房门跟前,抬腿,继续练着两日来从不间断过的舒展筋骨。 “砰砰砰 ̄ ̄ ̄”室内的男人丝毫不在意,任他飙,继续盯着屏幕上的侦探人员,听着对方所做的报告。 “老板,现安小姐了,十五公里外的市北一所医院里。三个小时前,她进了医院,以下是她在医院的体检报告。”侦探员简短报告完毕,传了一份从医院偷偷copy出来的体检资料过来。 “很好,继续盯着。”优雅地勾唇浅笑,沉着勾人心魂的漂亮黑瞳,江寒天于最短的时间内将体检报告过目了一遍后,下了个命令。 “不直接将安小姐带回来吗?”侦探员大惑不解,着疑问。 “不,事情没那么简单。”慵懒吐出一句,优雅男斜靠在椅子上,暗沉的黑眸敛着无法琢磨的心思。“我倒想看看言仲凯想做什么。”他把玩着桌上被汽车辗碎的女性手机及掉落在西餐厅的女性皮包,这是两日来从各个地方捕捉到的“蛛丝马迹”。 “真有趣。”他邪恶地笑喃着。 在此之前,江寒天就曾与言仲凯闹过不合,他早就想整言仲凯了,只苦于缺乏正当理由,又碍于林莫森的面子不好下手。 这下,可好了,他可以好好玩玩他了。 “砰砰砰 ̄ ̄ ̄”门外的响声越来越大,优雅男却仍不去搭理,任由他猛撞着固不可催的特制门。 **!见门始终不开,丹尼尔的怒气灼得更旺,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里,再扒了里头那恶质男人的皮,继而拆了他的骨,教他敢再忽视伟大的布莱恩特爵爷的存在。 不过,没用。即使他踹到腿抽筋了,那扇门依旧纹丝不动,阖得死紧,一点事都没有。这才更气煞了他! “该死的!”他怒不可遏,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耐得住这般折磨,拳头不停地叫嚣着欲痛扁了里头悠哉闲适的男人。 忽然,他将眸光投向不再理睬他的小女人身上,沉了沉气,再次冲着那扇门怒吼。“江寒天!再不滚出来,休怪我动了你的女人。” 继狠威胁“要断了你的生路”无效后,他将矛头射向了从不列入“威胁范围”的弱女子身上,可见他真的疯狂到无可救药了。 不过,这招貌似还挺有成效的。话出不到五秒,那扇教人厌恶的门总算开了。 “好啊!求之不得呢!”江寒天谄着邪恶的微笑,探出头来,懒懒地冲他语道。“若你真动了她,此次任务,我不取你任何酬劳。如何?” 他竟跟他谈起了生意。 “**!”闻声,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学着丹尼尔的咒骂,爬了起来,抡起拳头攻向津津乐道的江寒天。 “**!”搞什么?!他如此紧张他的安,而这两人却在“打情骂俏”。是可忍孰不可忍! 丹尼尔大受刺激了,绿眸瞠瞪,蕴着狂怒的薄唇一抿,怒火大肆燎原了,更是一不可收拾。 但愿,他别惹火了江某人。 不过,究竟是谁惹火了谁?这……难说。 ---------------------------------------------------------------------- o(n_n)o哈!鉴于上上个章节,亲说的不明白……这里,某玉只好再次详细一点地表明突然出现的“江寒天”“若薇雪”的身份咯!呵呵,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再提哈!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第九十二章 无题 “请问,可以解释一下你们的行为是何意吗?”推门而入,深沉的漆黑眼眸里簇着玩味,唇畔边噙着似笑非笑,林莫森颇富深意地觑着令他哭笑不得的一幕。 适才那位扬着拳头叫嚣狂怒的丹尼尔·布莱恩特,此刻正一动不动地被甩上沙,无比安静地任人摆布,乖乖当个“睡美男”。 “他太吵了,需要镇静。”江寒天悠然浅笑道,环臂视着酣然沉睡的沙美男,继而侧眸淡瞥着立在门边的林莫森。“怎么有闲情逸致来看哥们儿了?” 林莫森未答,仍是玩味地盯着浑然不知中已被打了一针镇定剂的男人,他的胸膛上枕着一颗长凌乱垂散的小脑袋,而她的手里正把玩着那支凶器。 “药性如何?”他问,饶富兴致。 “保证他安睡两天,忘却凡尘。”她很负责地道,清纯纤影翻了个身,手肘支在他脑际一边,直愣愣地盯着丹尼尔看,只差没淌下口水来。 “啧啧啧……”她边摇头边赞叹地在人家脸上乱摸。“没想到他不咆哮的样子这么帅啊!啧啧啧……那个江某人,这货色可不是你能比的……” “我是人!不是货色!”江寒天脸一沉,揪起她,正欲往一边甩去,却不料被她趁机缠上了,整个人粘挂在身上不下来。 “你又恼羞成怒了?”她问得了无心机。 “我何时恼羞成怒过了?”他硬是要推开她。 “刚刚难道不是因为你快打不过人家了才让我给他一记镇定的?”她得意洋洋道,晃着手中的注射器。 “你……” “寒天。”见两人又要吵起来了,林莫森出言制止。“你知道他是谁吗?”竟对他做出这种事?!把布莱恩特爵爷当玩偶戏弄了? “当然,再清楚不过了。”可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呢!言毕,江寒天若有所思。“他会感激我这么做的。” 慵懒地靠在墙边,他身上仍挂着只八爪鱼,眸光一敛,深思道。“我认为,他十分有必要好好休息一下,过于充沛的体力不该耗费在这里,几天后会有更大的用处。”他的唇边又是那抹邪恶的诡笑,潜藏着促狭。 “你想对凯做什么?”一下子猜中,不愧是林莫森。他眯起眼,打量着笑得邪恶的男人。 “不,你该问的是,他想对你家小妹做什么。”江寒天轻挑着眉,黑眸里烁着琢磨不透的心思。“有兴趣看点东西吗?” “什么东西?” “走吧!不出意外的话,第二份资料已经传过来了。”江寒天语道,垂目觑着勾缠在身上的小女人。“还疼吗?”眸光说不出的温柔。 “疼?”邪恶的男人意有所指!一闻见这话,小八爪鱼立即松开手,“啪”地一声甩落在地。“好疼!”她哭丧着脸。不过,总比被他打屁屁来得好受点。 没错,“手机事件”中,她已经领教过一次了。这下,她很聪明地知道要闪开了。 而后,两个大男人神秘兮兮地走进房间,那扇开启不到十分钟的门又被锁上了,恢复了一室的平静。 “老板,安小姐已经回到别墅,那里有人负责盯着,以下是从该医院一名张姓医师档案中得到的另一份体检报告。请过目!” “找到小妹了?”闻声,林莫森不加怀疑道。“不告诉他?”他问,深知丹尼尔焦躁不安的心,却不明江寒天想做什么。 “看完它,你会清楚我所做的意图。”打印机里传出之前的那份体检报告,滑到了林莫森手中。 “果然不出所料。”江寒天冷笑,打开侦探员又一次传来的资料,顺便也打出了一份传给林莫森。而后,低悦的嗓音饶有意味道。“你看得出言仲凯想做什么了吗?” 半晌,持着薄薄几张体检报告的林莫森,黑沉的眼凌厉得可怕,倏起拳头,将手中的体检报告揉成一团,捏在掌心。接着,啪地一用力,拳头差点击碎玻璃桌。 “他真敢这么做,我不会放过他!”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江寒天觑着他怒火动容,优雅地取下鼻梁上的眼镜,又露出了那双魅惑人心的漂亮黑瞳,精闪着得意。 -------------------------------------------------------------------------------- 翌日 清晨,冬日里的第二场雨。 沙沙沙沙……窗外不断激响着雨水刷着树叶交织出的缠绵,憔悴娇弱的人儿默默地流着泪,没有了之前的歇斯底里,整个人出奇地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察不出她的鼻息,沁满泪水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瞪着摊置在桌上的档案袋。 中晚期胃癌,也称进展型胃癌,癌性病变侵及肌层。那是一早医院送来的体检报告。 “安小姐,以你目前的情况不适合怀孕,请慎重考虑,你应该拿掉孩子先做治疗。否则……”脑中不断回旋着医生的那段话。 纤手颤抖地抚着腹中已与她连成一体的胎儿。似乎察觉到母亲的难过,它安静地蜷缩在那里,好似不曾存在。 “会死是吗?”再坚强的人也无法坦然面对死亡的气息,她无力地轻喃着,泪水模糊的双眸中兀然涌现出五年前妈妈病逝的那一刹。 胃癌,多么熟悉的字眼。当初,妈妈也是逝于胃癌,她早该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是,没想到它会来得如此迅,让她来不及做任何准备。 她不该一直忽略掉自己常犯的胃病,更不该日复一日地拖着时间,为逃避心底的怯弱而不去医院检查。 却不想,此番检查,报告一出来,竟是如此惊骇人心,残酷得让人无力承受。 她也会像妈妈那样,病逝于胃癌的侵淫下吗?那么,她的孩子呢?她的孩子怎么办?还有……丹尼尔呢?丹尼尔一定会很难过! 不要!不要!不要!她无助地摇头,她不要自己的孩子有事,更不要丹尼尔难过。谁来救救她?谁可以帮帮她? 她目光呆滞地直瞪着无声摆放在那里的档案袋,窗外的阴风大起,将它掸落在地。 一定会死,是吗?妈妈痛苦不堪的苍白面孔挥之不去,一世芳菲就这么烟消云散,带着难能忍受的折磨永远地撒手人寰。 “丹尼尔……丹尼尔……”她泣不成声了,垂眸轻抚着腹中安沉若无的胎儿,心心念念着它的父亲。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呜咽声拌入窗外的沙沙作响中,形成了一缕理不尽的哀怨,飘入风中,吹入大海。可是,就算她再如何难过,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她会死。 许久许久了。 风,顺着大开的缝隙,拂起窗上帷幔,寒冽刺入,鸣着雨中悲戚,袭向绝望倒地的娇软身躯。安可璃漠无表情,紧抿着唇,唯有簌簌断落的两行清泪交杂着哀怨,凄叹老天的恶意作弄。 寂了半晌,她沉息了,敛下脆弱的泪眼,平静得过于凄楚。 继而,她目无焦距地怔然垂视那凌散在地的残酷现实,薄薄的纸张自档案袋中脱落而出,大刺刺与之对望。 瞠目而瞪,坚强的手臂一撑,她弱弱地爬向它,纤臂一伸,颤手拾起。接着,蒙雾的水眸绝然一闭,毅然将其撕裂。 碎成千千万万的噩耗自她手中飘散,惨淡而凄异,如同她此刻断裂残缺的心。 她不要孩子有事!不要丹尼尔难过!咬牙叹气,她眨眨黑瞳,强迫几欲再落的泪水退回眶中,深深呼吸,她有了个自私的决定。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九十三章 求婚 愁绪哽堵在心头,哀漠纠缠在泛白的指尖,缭绕起丝丝缕缕的凉意。 安可璃伫在窗前,眸光渺远而飘,空洞的双眸里藏着难以言说的凄楚,飘逸的长任风飞扬,拂过瘦削的肩,轻拍着晶莹白皙的颈。 长垂至地的帷幕趁着风势飞起,将其娇柔身躯裹在怀里,掩藏于紧致的黑暗中,看不见纷扰的外界。 此时,静掩着的房门一敞,高大的身形踩着自信狂妄的步伐默声潜入,轻声阖上门。性感的唇畔向上勾起一抹自负的笑,沉魅的黑眸凝聚于被帷幕掩住的娇小身影。 她,好小,相较于昨日,明显又清瘦了许多。也许也关乎过长过宽的帷幕,若非仔细,绝对觉察不出帷幕下那玲珑得仿若无物的曲线是她。 瞳中噙着温柔交融着冰冷的笑意,言仲凯迈开脚步,缓缓走向她。伸手一拉,他将帷幕下的瘦削女人揽入怀中。 她仰起眸,四目相对,视上他狂嚣霸劲的眸底,簇着熊熊火焰的黑瞳里隐抑着对她的强烈渴望。 “佣人说,你找我。”沙哑的嗓音透着**,大掌轻摩着她仅着薄衫的背,他在企盼着什么。或许,他以为茫然无助的她下一秒会主动勾上他的脖颈。 但,却不亦然。 被揽在他怀中的安可璃轻轻地挣脱开并不十分紧迫的拥抱,退开了几步,与之隔着一臂不大却也不小的距离。继而,她抬起失神的眼眸,淡然望着他。 “你说过,除非我自愿留在你身边。否则,你绝对不再强迫我。这话是否还当真?”轻扯起惨淡的浅笑,她道,苍茫的笑靥美得浅薄、美得透明,仿若一碰就会消散。 一怔,言仲凯僵直着身躯。“你想离开?”他急促道。一紧张,他逼上前,再度将她困在怀中,结实的长臂一扬,他顾不上她的疼痛,将纤细的皓腕勒得死紧,像是怕她当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似的。 这倒怪了,那话明明是他自己应允。莫非,他想反悔? 然而,觑着他紧张焦躁的俊容,她从容地再将其推开。“别再碰我。”冷然扬声,一如她的心湖,激不起半点涟漪的美眸飘忽着,更见凄楚。 “你只需告诉我,那话是否还当真?”她执着着他的回答。 闻言,言仲凯静静地端视着她,一语未,始终寂然地盯着她憔悴的娇靥,似乎要将她深深刻进脑海,却又似藏着难为人知的心思,又或是在研究她问起这话的意图。 “是。”半晌,他沉声道,再次迫近,倾身欺上,将她的娇小身形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而后,挑起她小巧的下巴,深深望进她那木然空荒的美眸里。 见他屡次三番不饶自己,安可璃亦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得寸进尺地再次揽上她纤细的腰肢,继而爬上瘦削的香肩,最后扣在白皙的颈上,揉捏着。 “那么,若我说,我自愿留下。你意下如何?还要我吗?”美眸一闭,她强迫自己残忍地说出违背良心的言语。 自愿留下?!不,她实属迫不得已,无能无力了。只能这么做! 如果……如果没有那份该死的体检报告,如果没有那个残忍的事实,如果她没患胃癌的话。那么……她一定会迫不及待地离开这里,回到丹尼尔身边。但……事与愿违,上天的玩笑开大了,她深知自己没法博过命运。 面对无可救药的疾病,她的坚强派不上用场,更如何改变得了残酷的事实?胃癌,晚期。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至今,从未有人抵挡得过癌细胞的侵蚀。 它,一天一天地吞噬掉体内健康的细胞,将其身心腐蚀,变得残败不堪。最终,她便香消玉殒,化作一缕幽魂,从人间蒸,世间便再也没有“安可璃”的存在。 多么可悲! 闻见这话,本该诧异万分的男人倒又破天荒地坦然以对,一丝错愕感都未现。“当然。”他道,眸中轻簇着的占有欲愈加强烈,诡魅的黑瞳转而幽深,他埋于她的颈窝,贪婪汲取着她的馨香。 “如果我说,我需要你以婚姻作为筹码,证明你的真心。你愿意吗?”抑下欲滚涌而出的清泪,她狠心咬牙道。 是,她在求婚,跟这个她一点都不爱的男人求婚。多么讽刺啊!神圣的婚姻竟被如此潦草对待,甚至糟蹋。 但,她没办法了,就只能这样了。如果……她跟别的男人结婚了。那么,丹尼尔一定会气得抓狂吧?她浅笑着,忆起丹尼尔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心田一暖,却又瞬时消逝。 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吧?再也看不到丹尼尔生气飙的狂妄模样了。轻阖上湿润的黑眸,她将脑中不断回旋着的昔日片段交予黑暗覆灭掉。 沙沙沙沙……窗外不眠不休的细雨辗转成狂肆粗暴的大雨,宣泄着凄哀,连同她准备深藏在心底的那份疼痛也一起宣泄出。 她又能如何?她真的没办法了。为了不让丹尼尔知道自己的病情,不因死亡到来的那一刻为她心痛,她只能选择这种方式。也为了她体内的孩子,她不得不这么做。 孩子,她的孩子。就算拼尽了全力,她也会保住她的孩子。否则,她便不必与这男人多做纠缠。 六个月,她只剩六个月可活。但,也够了。六个月的时间,只要撑过去,她的孩子就会平安出生。她可以的,她可以忍受病痛的折磨。 望进她的心底,觑着她虚弱苍白的容颜,诡魅的黑瞳里闪过不舍,几乎有那么一秒,他差点说出真相。但,最终,他忍住了。为了得到她,他谨慎地藏着他邪恶的秘密。 其实,他早知道她为了孩子,为了那个男人,一定会选择投入他怀中。毕竟,以她深爱那个男人的程度,决不可能让他知道自己生病了,而且还是一定会亡的疾病。 且他相信,她一定会极力保住孩子,即使自己将亡。 “再乐意不过。”扬唇一笑,他执起她的白嫩柔荑,握在掌中,似是早有预料到这一环节般,又仿若怕她反悔,迅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闪闪光的钻戒,不待她反应便将其套入纤指。 “戒指?!”她微一愣,盯着套牢在无名指上的钻戒,张大了嘴。惊诧他的度,也惊诧他的早有预备。 不错,若想彻底掉了那个男人的念头,唯有一法,便是嫁给别人。这一点,他早已替她想好了。否则,也不必他苦心经营此计谋。 精致高贵的钻戒美得不可思议,亮闪闪地安然沉寂在她指上,却泛着说不出的冷冰,泼凉了她的心。 这枚钻戒是他准备了好几年的。当初,偶尔碰见它,一目倾心,移不开眼,他高价买下了它。本以为,今生不会有谁会令他甘愿取出它。 “喜欢吗?”他问,捧着她柔嫩的手掌,深情地印上一吻,无比珍惜。“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决定将其套在你手上。只有你,才配得上它。现在,我如愿以偿。你,安可璃,是我的了。”黑眸闪着炙热的火焰,灭不掉的**毫不掩饰,他双目直直地凝视着她。 “很美。”抬手,略过他的深情告白,她淡觑着它,素雅的娇颜上却未有一丝悦色,眸底寒若深潭。 她并非不明他眼底那抹狂猛的烈焰。但,她却未加以理睬,既不对他爬在背上的大掌做出驳斥,亦不给于任何回应。 “你现在是我的了!”见她未有一丝反应,言仲凯耐不住静寂的等候,狂野地捞起她的娇躯,密不透风地贴合在他身上,俯便要噬吻上她甜蜜的粉唇。却不料,她一惊,激烈地反抗。 “放开!”她惊恐却决绝地推开他,瑟缩蹲在一边的墙角,双臂护住自己的身体,坚守住自己的清白不被玷污。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碰你?你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了!”他不满地冲她吼道,似是极不理解她抗拒自己的缘由。 是,她是要嫁给他,没错。 但,她并未打算奉献出自己。允许她自私一点吧!说穿了,她不过是顺势利用他一下罢了。她真的会甘心嫁给这个男人,在仅剩的六个月里,成为他床上的女人吗? 不,他彻底地想错了。 精打细算的安可璃只是想利用他的婚姻,并未打算付出身体。是的,她会跟他结婚。但,完婚后,她会立即消失,消失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等待孩子的出生,亦等待死亡的到来。 “为什么?!安可璃!”他继续爆吼。她视之如蛇蝎的模样激怒了他,令他忍不住火。“我要你!你就必须给我!”冲到她跟前,将她拧起,打横抱在怀里,他急不可待地走向大床。 “取悦我!”撩起她单薄的衣料,用力一扯,套衫被撕裂至胸口,裸裎一片,露出了诱人的春光。 “你……”她惊诧,奋力推挡,颤着手紧紧护住胸前。抬起小鹿般惊恐的大眼睛,她望向他,无言地乞求着他放过自己。 她,好累好累了,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了。 -------------------------------------------------------------------------------- 汗……对不起啦!各位……这几天忙得天昏地暗,顾不上更新……再道歉!!……本来今天要两更的,无奈……下午第九十四章写得惨不忍睹,只好杀掉,另码一章咯!明天两更……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九十四章 风再起,携着瓢泼的雨点,凭借敞开的窗荡入,卷起纱幕,拂过光滑的地板。最后,细致的纱幕勾住床沿,徘徊不去。 床上,半裸的小女人轻喘着呼吸湿冷的空气,乏力疲倦的纤臂半曲着摊垂在身体两侧,如同没有生命的布偶。墨飞泻,平铺在雪白的床单上,形成了黑与白的两个鲜明对比,刺激着人的视觉感官。 唇线一抿,漆黑的诡魅双瞳直直盯着她勾人犯罪的雪白**,残破的薄衫已被他拉至腰际,露出了更大片白皙肌肤。 “小璃,我爱你。”他黑瞳湛亮,深凝着娇媚无助的美丽身躯,激迸出炙热的狂喜,俯身压在她身上,以唇膜拜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大掌每到之处都细细抚摸着。 安可璃紧闭着双眼,噬唇咬牙,强忍着不断涌出的作呕感,抑住毛骨悚然的痛苦,任其在身上摸索却无力反抗,只能由着他主宰。 “告诉我,你也想要我。”他继续得寸进尺,啃咬着她雪白的香肩,教她吃痛地瞠目,迫使她不得不睁眼面对。 见她瞪向自己,他似乎很满意身下的女人不再死气沉沉。拉起她虚软的手臂悬挂在他颈上,他迫切地需要得到她的回应。他想看着她为他着迷的娇媚模样,想看看她沉溺于他制造的感官享受中无法自己的诱人模样。 但,她却茫然无神,双目空虚飘荡在自己的世界中。她又恢复了死气沉沉,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惟有一起一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有呼吸。 “安可璃!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难道我为你所做的还不够多吗?!”见状,言仲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继续冲她飙,意图想唤醒茫茫然的女人。 而她却不理,自说自话。“婚礼什么时候进行?”无名指难受地蹭着,似要挣开环住自己的枷锁,蹭出了一圈红痕,勒疼了她的心。 “明天可以吗?”越快越好!她希翼可以早日解脱。“记得喜帖……黎萱、莫森、袁编……还有……丹尼尔。”她呢喃着,唤着“丹尼尔”,眸中道不出的温柔,却依旧空荒。 闻言,昂藏身躯为之一紧,他却讪然松了手,烫的黑瞳一倏,目光直,紧瞪着她。这时,她倒是给了令他意外的反应。 “你会得到我的,婚礼过后。”她抬眸觑他,坚定语道。似是给予他承诺,又似以另一种告知,若非婚礼过后,他别想得到她。 真是矛盾!她明明已无力反抗。即使他想硬来,她又能如何?或许,她认为如此一说,他便会放过自己。是她太天真了吗?或许不然,他真的不再强迫,昂然起身,解除了她的危机。 而婚礼过后,他真的会如愿得到她吗?天知道。说到底,这话只是一张空头支票,他注定得不到兑现。只是,他还是愚蠢地选择相信。 又或者,他希翼以此得到她的信任。 一次又一次了,他就那么简单地放过她。即使,一如此刻,他的身体已经紧绷到嚣狂的地步。但,瞥见她求饶的神情,他还是忍不住心软,想多给她一点时间适应。 “明天是吗?”他凝望着她,唇畔噬着笑,黑眸里亦闪着激动,似是极满意她所言,一如满意她的“认命”。 “嗯。”声音从喉咙出,她阖眼,任他抱起自己,为自己调整好姿势。接着,他轻手拉起丝被,盖住已然仅剩单薄内衣的娇柔身体。 “好好休息,我去筹备。”低声喃语,他深望着沉沉阖目的素雅娇颜。伫了许久,直至闻见她平稳的呼吸声才转身,带上门离去。 -------------------------------------------------------------------------------- “他要做什么?”趴在江寒天背上的可爱女人嘟哝着,睁大了眼盯着屏幕,见屏幕里的言仲凯消失在进入浴室的那一刻,出声问道。 那日,即现安可璃的踪迹后,江寒天便命人悄然在言仲凯的神秘住宅内的各个角落装上了针孔摄像头,用以掌控大局,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冲凉。”被欺压着的男人闷声哼道,享受着贴在背上的柔软触感,并不急着将她推开。 “冲凉?!为什么?他很热吗?”侧眸瞥见窗外,骤雨不断,树枝被打落了不少。她惊呼,异常不解。“现在快十二月了!”未识男女之事的单纯女人并不知晓这所谓的“冲凉”是为何。 “因为……他欲火焚身得不到纡解。”邪恶冲她挤眉弄眼,他在教坏单纯的少女。 “欲……欲火焚身。”这话她倒听懂了,但却未有正常少女该有的脸红心跳,泛着红晕的脸蛋反倒兴趣盎然了起来。“那……赶快!赶快将屏幕调到浴室。”语罢,不待他反应过来,便探出手,自行操控着电脑。 “你想干什么?!”此刻,他有种冲动想捏死她。 “看裸男啊!笨!”她答得理所当然。“他的身材这么有料,脱了一定更有看头。”她只差没淌口水了。 “你……你害不害臊?!”这下,他不高兴了,拦下她舞动着的小手,怒瞪了她一眼,脸色一沉。 “你刚刚自己不也看得很过瘾。”她驳斥,指着屏幕一角正沉睡着的安可璃。“她也差不多被扒光了,你还不是一样很受益。” “不准多话!”江寒天一瞥直躺在沙上的丹尼尔。很好!他依旧沉睡得浑然忘了今夕是何夕。连根头都未动。 老天,要让那男人知道他们在偷窥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只差那么一点点便酿成的漏*点床戏,不晓得会不会被生吞活剥了。 “你……混蛋男人!假公济私。谁知道你偷看过她洗澡几次了……”她忿忿地喃语,狠捶着他坚实的背。 “是很多次了。怎样?比起你的育不良,多学着点,人家那才叫真女人。”他故意逗她,邪恶谑着笑,反手将她拥搂在怀,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的胸前看。 “你……”她局促地喘着息,抡起拳头就要往他那双魅惑人心的漂亮黑瞳袭去。“你找死!” 他一闪,躲过她狠辣的攻击,愈加邪妄地盯住她绯红的脸颊,噙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暧昧笑意。 玩得不亦乐乎的一男一女只顾着“**”,并未现适才仍平躺着一动不动的男人不知何时已清醒。 此刻,正静然踱步朝着这边走来,如一头优雅的猎豹,无声无息。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九十五章 “**!”揉揉疼的太阳穴,丹尼尔低咒了一句,绿眸倏地划过一记精锐,冷眼瞥着身前那一对“童心未泯”的男女。 “欸,你听到了吗?我好像听到那只绿眼恶魔的咒骂声了。”一滞,正欲狠命给那邪恶男人一击的若薇雪撤下袭至他唇畔的粉拳,侧慎听。 “笨蛋。”江寒天扬指弹了她的脑袋一记,肆笑着她眯眼侧听的谨慎模样。“真蠢!”接着,他话音未落,一个不备,便被人从身后撩起。一个漂亮的过肩摔,适才狂妄邪恶的男人竟被撂倒在地。 “若薇雪!”愤然喊道,他支着手臂撑起身,臭着一张脸。他以为是那可恶的女人干的好事! “不是我!”她急忙否认,觑见铁青着俊颜的丹尼尔时,惊叫了一声,弹地跃起,快步躲到江寒天身后,指着爆着怒火的丹尼尔。“那……他怎么会这么快醒来?!你那注射液不会是过期的吧?我下的明明是两天的药量,为什么……” 她不顾丹尼尔越瞪越大的眼瞳,着急地大声嚷嚷。 “蠢蛋!那个注射液是你自己的,跟我无关,我怎么知道有没有过期?!谁知道你是不是净捡些便宜货买。”江寒天回,驳回莫须有的罪责,挡住身后瑟瑟颤的小女人,扬眸觑他。 而那女人则回以他一个“你怎么知道?!”的惊讶表情。不过,现在并非讨论便宜货好不好用这话题的时候。因为…… “该死的!你们在我身上做了什么?!”丹尼尔暴跳如雷,瞪直了那双冒火的绿眸,晃了晃昏昏沉沉的头,浓眉紧拧。 “那个……为了让你的身体得到更好的休息,所以……”见江寒天一语不地盯着他看,急得上蹿下跳的女人胡乱掰了个理由,试图稳住他药性过后产生的更凶残的暴戾。 可……效果却似不佳。非但暴躁的情绪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加强烈。绿眸倏地深沉得诡异,他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去,布满血丝的瞳中溢着欲痛扁将他搞成这副德性的两人。 此刻,他绝不会顾及那可恶的女人是个女人,他清晰地记得当日就是这女人举着一把大针筒对准他的脖颈的。 **!扶住仍残余着晕眩的头部,他捏着拳头逼近他们。 这时,生怕被拆了骨架的女人忽然指着前方的电脑。“那个。”她顾不上其他了,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男人,只好用其他事物转移他的注意力。 闻声,丹尼尔果真顺她所指望去。却,在乍见屏幕上高度清晰的画面时,瞬时瞠大了眼瞳,失控地冲到电脑前,双掌兀起青筋,擂碎了显示器旁的玻璃桌。 屏幕一角,那张沉酣阖眼的憔悴容颜,是…… 该死的!是他的安!是他日思夜想的安! 他,看到了他的安!从这个屏幕上看到了他的安!由此可见,他们早就找到了她。 混帐东西!他们何时找到她的?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一脸森寒,声音从齿缝逼出。“天杀的!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拧起江寒天的衣领,他激动得双手抖,簇动着火花的绿眸燃烧得更旺,足以焚尽万物。 这一刻,他的体内爆出从未有过的震撼与激越。 “小雪……”江寒天的眸底忽然变得异常温柔。这是一个可怕的征兆!每当他出现这种神情,就意味着下一秒他会揍人。而这个人,据之前两次经验,一般都会是若薇雪那小恶魔。 笨女人!为了苟且偷生,她竟全然弃下江寒天预谋好的计划。这蠢蛋…… 原本,照计划,江寒天预计在言仲凯大婚之日才打算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告知丹尼尔。为的是,恶整言仲凯,让其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尝尝颜面扫地的滋味。 他相信,悲愤交加的丹尼尔布莱恩特一定不会轻饶了该遭天谴的言仲凯。到时,会生什么有趣的事,可就值得拭目以待了。想必,如此一来,肯定更好玩。 否则,也不必枉费他苦心支使某个据说智商比身高还要高的笨蛋,让她为其注射m药,使之昏睡两个日夜养精蓄锐,用以储备过旺的精力了。 却不想……竟让他提前嗅到了猫腻。 不,恐怕不只是猫腻那么简单,也许整个事件的主角已经要知晓一切了。擦亮眼瞧瞧某个贪生怕死的女人又做了什么好事。 “那个……相信你会很喜欢。”匆忙从江寒天房间里奔出的那抹娇小粉影,脚步还未站稳,便急着将手中的两份体检报告当宝献上,递给了丹尼尔。 而后,她讪笑着补充语道。“那个江某人罪该万死,你想怎么揍他都没事。不过,一定不要殃及池鱼。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事实上,我劝过他了,我认为不应该这么对待你,你有权利比任何人都更早知道所有事情……” 然而,一拿到体检报告的丹尼尔根本就顾不上听她扯淡,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手上的几张薄纸。 一份显示:怀孕!一切正常,需注意饮食。 另一份显示:胃癌晚期,进展性胃癌,不适合孕育,当即立刻动手术。 该死的!到底哪一份是真的?!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他的安究竟出了什么事?!他紧揪着一颗心,死捏着手中的薄薄纸张,绿眸染上焦虑,不晓得如何开口,似是怕一问出口得到的是残酷的事实。 不过,这个问题不必他过分操心。因为,若薇雪那女人已经晓以深明大义地将“贪生怕死”诠释得绘声绘色。 “这个,我完全可以解释。你手上拿的这份……”她解释得十分到位,但也过于拖沓。急得丹尼尔无法自抑,只想捏死她。 此刻的他,既想早点知道安可璃的下落,又想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他快被那温吞阐述的女人折磨疯了。 “长话短说!快点!究竟出了什么事?!我的安现在在哪里?!”他冲她咆哮,额间青筋突兀得骇人,俊颜狰狞得惊心动魄。 “其实……如你所见,安没事,那份诊断出胃癌的报告单是假的。当然,一切都是那个叫言仲凯的男人设计的诡计……”她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够了!告诉我她在哪里!”丹尼尔如拧小鸡般将她拧起,继续狂啸。 “在……在……”她一急,结结巴巴了起来。但,一触到他欲将她撕成碎片的眼神,倒是惊骇一怔,大脑极运转。“在……”她口齿清晰地将脑中反应出的详细地址吐出,一字不差。 “很好!”言毕,丹尼尔一刻不待,旋风般一眨眼便冲出大门,消失在夜下。 “蠢蛋!”不知何时已提起一架小型摄像机的江寒天敲了她一记,将她顺道拧了出去。“没见过这么贪生怕死的笨蛋!” “去哪里?”她问。 “看戏!”他没好气道。 “砰”的一声,门又阖上。 旋即,一室安寂。 ---------------------------------------------------------------------- 唉。某玉道歉,关于虐安。晕晕。米想到会被亲亲们骂。偶错了。可是,貌似米有很虐吧?唉。话说,某玉已经将伤害降到最低了。心里还是疼安的,至今为止,安还是清白滴!!~~米错吧?这对于经常写虐文的作者来说,某玉应该算是很仁慈了吧?从头到尾都对安特别,不舍得多动她。唉……难道偶还是错了吗?不明白……好吧!亲们要某玉怎样弥补安所受的委屈?说出来吧,某玉接受。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九十六章 相见 狂风暴雨交加击响出惊骇人心的节奏,海浪翻滚,波涛汹涌,干枯的树枝被折落在潮湿的绿林里,形成一地零散。黑暗中,这一处僻静,愈见荒糜。 神秘静寂的别墅前,雷电激闪的夜空下,着了一袭黑的丹尼尔全身上下每一条神经都如弓弦一般勒得紧致,一头耀目的金被雨打湿,垂顺服贴在俊美无铸的轮廓上,本该狼狈的他却更彰显霸气。 眯起湛着幽绿的瞳眸,他噬唇一抿,始终捏握着凸起冷硬关节的双拳倏地更紧,甚至能嗅到潜藏在拳头里欲强劲爆的戾气,如此的精悍慑人。 森寒眸光蓦地盯怵在不动声色的别墅大门,他的心在颤抖,狠狠地颤抖。 这一刻,他等待了多时。较起之前度到达这座城市,过之而无不及的激动慌乱。 别墅周遭静悄悄的,左右撩起的帷幕优雅高贵,透过拭擦得亮的落地玻璃,隐约可见走来走去的佣人们都在忙碌着,满室张贴着大红的喜字,冷清的诺大别墅无一处不漫透出喜庆。 而,他的安,就在里面,他就要见到她了。且,那个将安掠夺走的男人也在里面,那个罪该万死的男人。他绝不轻饶! 此刻,他的心底窜出两头猛兽,不断拉扯着他的神经,交织出两个极端。 一头急迫地咆哮欲立即找到他的安,紧紧地将她拥搂在怀里温柔呵疼、怜惜。另一头,无法控制地想扬拳毁了那个狂妄嚣张的男人,教他再也不敢觊觎他的女人。 他迈开疾驰如风的脚步,散出震慑人心的嗜血暴戾,朝着那扇安静紧掩的别墅大门走去,咯吱咯吱响的拳头灌满了随时会飙出的冲动。 “莫森,有兴趣来一趟吗?”紧随在其身后的江寒天打了个电话,邀约林莫森一同观赏这一出“有意思”的好戏。邪恶! “丹尼尔……”一声孱弱的低唤,大床上,虚弱浅眠的小女人倏然睁目。“丹尼尔……”她再唤,撑起乏力的手臂,挣扎着起身。 她似乎……感觉到了,感觉到丹尼尔的气息。他,就在附近吗?“丹尼尔……”她恸哭着喃语,亟欲奔到窗边一窥究竟,看看窗外是不是站着她的丹尼尔。思念再度泛滥,如潮水般激涌而出,溃决成灾。 她,好想好想他…… 支起瘦弱的纤臂,她颤着手搜寻着遮体的衣物,勉强找到可以掩盖住单薄身体的长衫套上。接着,打起精神,片刻亦等不及地冲到窗前,茫然大眼直瞪着外边苍凉的纷纷骤雨。 望了许久,还是没看到任何。除了……适才莫名对她招手后跑进别墅的一名清纯女子,还有停在一边的银色跑车。 也许,是言仲凯的朋友吧!她思忖,愣愣地眨着眼,深深叹息,手指倏紧,掐进白嫩的掌心。 她到底还在期盼什么?!苦叹着,她嘲笑自己。即使丹尼尔现在找到她了又能怎样?见到面了又能怎样?事实,改变不了。 她,明日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带着一身残惫。 真可悲!她与向往中的幸福再也找不到交集的那一天。摇摇头,她抬手拭去颊边的眼泪。 “安……我的安……”是丹尼尔的声音!闻声,她竖耳倾听。时间恍若回到在公寓里见到丹尼尔的那一刻,她又听见了丹尼尔的叫唤。 那时,她疲累不堪。现在,她精神恍惚。 但,是幻听吗?之前不是幻听。而现在,会是吗?“丹尼尔……”她喃语,揉揉眼,急转身。一个冷不防,她已被拥进温暖的怀里。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体温…… “安……”克制不住激动的丹尼尔浑身战栗,紧紧地结实地将娇弱的安可璃搂着,再也放不开。“安……我的安……”他身心颤抖着,深拥着同样颤抖着的小女人。 他那布满血丝的绿眸逞地亮,迸出温柔瑟动的莹绿光芒,口中溢出声声低喃。 疼惜地揉着她披散在肩的青丝,冷硬的拳头暂时松懈,轻轻揉着她纤弱的肩,他只顾着温柔抚触日思夜想的小女人,此刻忘了所有。 这个冷傲的男人,他不仅踢断了坚固的大门,大刺刺擅闯民宅。且还弃掉自己从不动女人的原则,揪起在屋里忙碌的女佣人,威慑人家为他带路,在最短的时间内,总算找到了他心爱的女人。 他的安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 站在门外,乍见她时,他的整颗心抑制不住地为她疼痛、不舍。他的安彷徨无助地倚靠在窗边,身形清瘦得令人揪心,叩刻着他,谴责着他。 丹尼尔……真的是她的丹尼尔!“丹尼尔……”感觉到他的存在,她泣不成声了,深深回搂他,滚烫的清泪情不自禁溃了堤。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她哭唤着,任性地呜咽不休。“为什么现在才找到我……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等这么久……为什么……”隐抑多时的歇斯底里顷刻间爆而出,无所顾忌地释放悲恸。 “为什么……”这三个字不断戳责着他,他自责不已。怀中的人儿肩头瑟抖,抑不住的泪水直流,染湿了他的胸襟,刺痛了他的心。 “对不起,安。对不起……”他疼惜地吻着她的泪,不住地道歉。他错了,他不该让他可怜的安自己一个人承受巨大的痛楚。 该死的,他错了!潜意识当中,他只懂得道歉。因为……他真的好不舍!即使这并非他的错。但,只要如此能安抚下脆弱的小女人,他愿意将一切罪责归咎于自身。 半晌了,逐渐收起眼泪的安可璃才忽然想到自己当前的处境,猛地一推,将他推离自身,不再赖在他怀里任性啜泣。 “你来做什么?”她甚至没问他如何知道她在这里。或许,她认为,是那个男人通知他的吧! 眼眶依旧红了一圈,她倔强地勾起一抹笑,美丽而凄异。“明天,我要结婚了。”心,窒息般揪痛。好讽刺! 女人是善变的动物。前一刻她可以在他怀里指责他迟来的不是,下一刻,她却又能伪装起坚强,告诉他,她即将嫁给别人。 “是,是要结婚了。”洞悉了一切,深知她的小心思,他很清楚她想告诉他什么。但,他却不以为然。因为,接下来他说。“新郎叫‘丹尼尔·布莱恩特’。” 她一怔,颤着声。“我不是在开玩笑。”他真以为她开玩笑吗?她哽咽着,吸吸鼻子,坚定地对上他的绿眸,一字一顿地语道。“我真的要结婚了!新郎……”不是你!她说不下去了,直接抬手,将那枚亮闪闪的钻戒呈送到他眼前。 丹尼尔,看到了吗?很漂亮对不对?这是我的结婚戒指。她望着他的眼睛,泪止,心却滴着血。 屏着息,她在等待着他的咆哮。然而,事实却反逆而行。没有预期的怒吼,没有铁青的一张脸。他只是温柔地觑着她,宠溺地抚起她的小脸。 “你知道吗?曾经,有个叫安可璃的笨女人给了我一个很难听的誓言。她说,除非她要死了,否则她绝对会缠我缠到我嫌烦了。还要我相信她,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我,绝非她愿意,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迫使她不得不这么做。” 语毕,他腻满柔情的绿瞳深凝着她。“你知道吗?这个难听的誓言,我牢牢地记在这里。”他指着左心房。“一辈子守着。” 即使……没有那两份体检报告单,即使……压根没有弄清一切来龙去脉,他还是不会相信他的安会嫁给别的男人。只因,他坚守着她给予的承诺,一辈子。 “告诉我,是因为‘你要死了’才想嫁给别的男人吗?”揽过纤腰,他再度将她搂着,轻柔万分。眸底,铺着满满的眷恋。 其实,他是知道的。只是,若没点破,相信他心爱的笨女人一定还会拼死为这事钻着牛角尖。 “你……”他知道什么了?眨眨眼,泪,再度倾泄而出。她哑然张张口,氤氲水眸里倒映着他俊逸的轮廓。“我……”她该怎么开口?没了主意。 “是的,我知道了,知道了一切。”见她窘迫焦急,俯浅吻着她的粉颊,他为她指点迷津,道出真相。 “知道了……”丹尼尔知道她得了胃癌的事了?他知道了……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到底该怎么办?!心一怔,彷徨无措,她扬起水眸,悲伤地望着他。 这时,见不得她再难过的男人终于受不了了,他忽然咒骂了起来。“**!天杀的!笨蛋,你根本没病!胃癌,晚期。通通都是假的!”他怒吼,手劲却轻柔地揉散她的长,瞪着她依旧茫然的神情。 “没病……假的……”她喃着,亦瞪直了眼。怎么可能?诊断书上明明写得很清楚!她得的是胃癌,只剩下六个月存活的时间。怎么会…… 不,她不相信!丹尼尔一定是骗她的!一定是骗她的!这一定是丹尼尔为了安慰她才编派出的谎言。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不断喃着这句话。精神恍惚!她,果然精神恍惚,昔日精明的安可璃竟变得多疑。 “笨女人!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浓眉一拧,他捶胸顿足。该死的!现在该怎么办?!什么情形?! “呜……”无措的小女人抬臂挂在他颈上,更加肆无忌惮地失声痛哭。 这……什么状况?! 这时,一旁提着摄像机全程拍摄的可爱女人看不下去了。“诶诶诶……你真的没病啦!我誓,我以江寒天那破侦探集团的名义起誓,如果你有病的话,江寒天的侦探集团会倒闭……” “小雪!谁让你随便誓的?!”还企图拉他下水!谁知道大病没有,小病会不会一箩筐?老天,听说这女人有轻微的胃病诶!黑眸阴沉,江寒天捏着指关节,揪起叫嚷着的女人。 此刻,泪眼婆娑的安可璃才注意到从始至终一语不站在旁边的两个陌生人。 “你们……”她认出了,那个被优雅男人捂住嘴巴的小女人就是适才从窗边看到的那个清纯女子。 “江寒天你做什么?!没看见我在为她解释吗?!”怒气冲天,若薇雪狠咬了他一口。“一边待着去!女人做事,男人插什么手。” “若薇雪!你给我闭嘴,这些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优雅的恶质男龇牙咧嘴,却还是不放弃制止那女人继续胡说八道,恶咒他的前程。 “喂,她真的没病啊!不就是借一下名义,又不会害你少一块肉……” “就是不行……” “小气鬼……” “……” 揪揪扯扯的两人开闹了。然而,如此一闹,倒是令安可璃平静了下来。 “我真的没病吗?”此时,镇定了下来的安可璃抬眸盯视着丹尼尔,迷茫的黑眸中仍是不敢置信。 “笨蛋!我何时骗过你。”他怒瞪,脸上写着“再不相信,小心我揍你。”与之前温柔的好好先生判若两人。虽是如此,动作却依旧轻柔。 “那……”她又不知所措了,怵着,不语。 “那什么?”他的心为之一紧,忍着怒气,小心觑着她。 “我……”她眨眨眼,长卷的睫毛仍挂着泪珠。 “你先上车,好吗?待会儿我会跟你解释一切。”他怜惜地吻掉睫毛上的泪珠,为了防止她继续胡思乱想,也为了接下来要解决的事情,他必须将这小女人先送出这里。否则,难保憔悴的她不会被吓到。 而后,不待她回答,丹尼尔便将缠着江寒天闹腾的若薇雪拧了过来。“照顾好她!”他恶声恶气,又与之前对待安可璃时判若两人。 “男人真现实……”还未吵够架的若薇雪皱皱小脸,嗤之以鼻。但,却也乖乖地将安可璃带出别墅。 这时,安静的别墅外边,又急驶来了一辆车。 车内匆忙走出一个男人,是林莫森。 ---------------------------------------------------------------------- 亲亲们,某玉现在还没决定好要如何整言仲凯。为了尊重大家的意见,咱投票表决!!~~以示公正……由票数决定(或者有哪位亲有更好的建议,留言告诉某玉吧!!~~)……一定要投哈!要不某玉不知道大家的意见,到时给个不尽人意的结局,大家请别无奈哈……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九十七章 “john,明天我要一个盛大的婚礼,你替我搞定……”别墅里最偏远的书房,安寂蔓延了一地,灯火不明,旋绕响彻起低哑的嗓音。高大沉魅的黑影投射在黯淡无光的墙壁上,孤冷狂傲。 约略五分钟后,慎重交代完毕。那双翼翼光的诡魅瞳眸一垂,他将目光定在桌上的薄纸上。伸手一探,将其取放在掌心。而后,他若有所思地忖着什么。 随即,他很快又打了个电话。“张医师,我是言仲凯。”斜影轻晃,弹着雪茄上的灰烬,他邪冷一笑,慵懒倚在檀木桌边。 “您好,言先生。”电话那头是不掩兴奋的男中音。“很荣幸能为您服务,请问您有何指示?”丧尽医德,泯灭人性的张姓医师似乎很高兴接到他的电话。 “你做得很好。”黑沉的眼噙着似笑非笑,他把玩着手中那份真实的诊断书。“明天,你会在你的账户里看到应得的五百万。” “谢谢言先生!”兴奋的男中音抖了起来,明显的激颤声。 “嗯。”语罢,言仲凯便要挂断电话。 “言先生,请等一下。”闻见沉声,电话那头急唤着。 “有事?”他问,皱眉。 “不,只是小事。我想……是否需要为安小姐安排人流手术?”送佛送到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此刻,张姓医师似乎想展现一下所谓的“高尚道德”。 “人流手术?!”闻言,漆黑眼瞳一倏,他似乎有些不悦。“多谢好意,没这个必要。” “只是……言先生,难道您不是为了拿掉孩子才……”听出他的厉声,电话里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他并不知道言仲凯只是想留住安可璃,并未动过拿掉她肚子里孩子的心思,便擅做主张,意图能够博取更多的好处。 “闭嘴!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言仲凯打断了他,阴森森的声音里,字字透着威胁。“听着,闭紧你的嘴,不准到处宣扬。否则,后果绝不是你承担得起的。” “是……”受了惊吓,适才还激越盎然的嗓音即刻消了声。 而后,沉着脸的言仲凯挂断了电话。 这时,他被书房外突来的杂乱又沉重的脚步声吸去了注意。 不出几秒,便见一名惊慌的中年女佣敲开了门。“言先生,有人擅闯进来。”她急得手心冒着冷汗。 适才来不及通报。但现在,似乎更来不及了。 因为,隆重出场、惊起一屋乱的那名浑身散出暴戾的男人已临近书房了。 “谁?谁擅闯了进来?”眉深皱,他扬声,质疑着。不,这里的隐秘性连莫森都不知道。会有谁闯进来?! 但,他的疑虑不消半刻便有人为他解开。 “我!”低昂的英文音乍然一扬,寒冽犀利的幽碧绿眸凝迫在他错愕的脸上。丹尼尔森冷望着他,压抑了许久的拳头亟欲爆了。 “丹尼尔·布莱恩特。”冷噤噤的声音亦弥散出暴戾,从齿间迸出,令人头皮麻。 “丹尼尔·布莱恩特?”循着他的声线语道,言仲凯抬起下颚,回视他,掐断指间的雪茄,弹掉落在桌上的烟灰。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心头一悸,他的心开始惶乱。但旋即,他极力压下。 “没想到布莱恩特先生还真是神通广大,喜帖都还未出,就知道要来喝喜酒了。”不客气地狂妄笑道,他勾起邪气的唇线。“很抱歉,若没记错,婚礼是在明天。” 他言道,却眯眼打量着丹尼尔,琢磨着他此刻出现的缘故以及……后果。 小璃?!他见过小璃了吗?!小璃会不会被他带走?!黑眸瞠大,他忽然惊乱,顾不及丹尼尔已经扬拳趋步渐行逼近了他身侧。 不,这个男人带不走她的!也别想带走她!她已经要嫁给他了。他相信安可璃是知道自己的状况的,她不会…… 他不住地安慰自己,却无法弥盖心底不断上冒的恐惧。 就是这个该遭天杀的男人!此刻,他就在眼前。拳头上的青筋剧烈浮动,丹尼尔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望进他的黑眸底,觑见了凌乱散神。 但,这一刻,他绝对不会顾及君子不趁人之危的鬼道德,抡拳一握,命中完美的下巴,一个冷不防,言仲凯踉跄,被横扫倒地。 “婚礼?!不会有婚礼!因为……”猛地一揪他的衣领,丹尼尔俯身贴在他耳边厉声低语。“我的女人我带走!谁都别想碰她一根汗毛!”长腿一踢,直抵小腹,倏起森森绿眼,他残暴地再挥出血腥的拳头。 我的女人我带走!这话像是强烈的催化咒语,刺激着他的神经。一个激灵,言仲凯蓦然回神。“不准!她是我的!谁都不准带走她!”他了狂,握拳回击,猛力朝他的俊颜袭去。 一时之间,血腥味弥漫开来,拳头交响的抨击声大起,一室混乱。 “丹尼尔还要做什么?”车内,等了许久的安可璃终于忍不住问道,她的心惶然不安,纷乱跳动。 “他们……呃……”玩着摄像机的若薇雪一愣,立即关掉回播着的精彩片段。斟酌着如何回答。 适才奉命将她带出,聪明的女人当然知道丹尼尔不会想让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快点告诉我!”心里的不安更加剧烈,她坐不住了,直觉一定出了什么事。 “我……他……”该不该说?要不要说?可不可以说?若薇雪猛地眨眨眼,摸着手中的摄像机,却忽然尖叫一声。 “啊 ̄ ̄怎么把这东西给忘了?!怎么拍下惊心动魄的血腥场面?!”言毕,她继续尖叫,咋呼地冲下车,甩上门,急奔而去。 血腥场面?!闻言,安可璃一惊。 丹尼尔想做什么?!他想教训言仲凯吗?!难怪他要让自己先离开!这下,她全明白了。但…… 心底的不安瞬时泛滥开,捆堵不住地延至四肢,上窜下跳。她忽然越来越不安,不明为何,就是不安。 不行!她必须去看看! 有了这个认知,她硬撑着乏力的身躯,亦甩门而去,焦虑万分。 “丹尼尔,别冲动!”她默喃着。不知为何,本该高兴丹尼尔为她出气的她这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是觉得满心的愧疚。 愧疚?!她亦被自己吓到。 是的,愧疚。 霎时,脑中不断回旋着这几日来言仲凯待她的点点滴滴。 凭心而论,虽然他将她囚禁,做出令她难过的事。但,他并未残忍虐待过她。甚至,他对自己并不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之前,她是恨他。可是……此刻,却找不回丝毫的恨意。 为什么?她不明白。也许……只是忽然间觉得他很可怜。又或者……她忽然觉得自己为了私欲,为了保护自己的爱情,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她……她也利用了他。不是? 乱了,乱了,都乱了。 她究竟怎么回事?!不明白,她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了。只知道,事情过去就算了,她不希望这场闹剧中有谁再为了她受伤。 真的,她真的不希望谁再为了她受伤。谁都不可以! 她大喘着气,靠着坚强的意志支撑着,脚下的步伐虚软却急促。 终于,跑了许久,她终于找到了他们所在。 书房外,伫着三个人。 深沉的林莫森紧蹙着眉,缓缓叹着气,却不动,只是转身背对着大敞的书房,黯黑的眼瞳里看不出心思。 而一边,正提着摄像机准备开拍的可爱女人被江寒天一把拧起,没收掉已经调好角度的机器。继而,他凶神恶煞地瞪了她一眼,拦腰将她挟持在腋下,静静地走了出去,促狭的黑眸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究竟怎么了?! 安可璃眨眨眼,屏着息,慢慢地朝着书房走了进去。 书房里,言仲凯被猝不及防的一拳击败,颓然倒地,道不出的潦倒落魄。而傲立在一边的丹尼尔却似还泄不够,将他拧起,又欲一拳挥出。 “再说一次!”凌厉的绿眼一眯,他太过疯狂。 “我爱她!谁都别想将她从我身边带走!”抬手抹掉嘴边的血丝,他漆黑的诡魅眼瞳依旧湛亮,写着不服输。 “不准!不准你爱她!她是我的!”绿眸倏地又瞪大,他怒声咆哮。 “我爱她……”黑瞳一闭,坚定地睁开,他的嘴里始终重复着这句话。 “不准!”红肿的拳头颤着,高高扬起,瞬时就要麾下。 “不要!丹尼尔……”安可璃蓦地扑向了狂的男人,揽住他的腰,及时阻止了他的动作。眼眶又一红,晶莹热泪簌簌下落。“不要了,不要了……”她哭喊着,软化了他冷硬的心。 “安……”一转身,丹尼尔愕然对上泪眼模糊的小女人。“该死的,不是让你在车上等我吗?”老天!真的吓坏了她!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自责不已,懊恼地咒骂。 “我们回去好吗?回去好吗?现在就回伦敦!”她可怜兮兮地将小脸埋在他胸前,纤手深钳在他颈上,不让他动弹,生怕他又飙。 “你……”她这一哭,又乱了他的心。丹尼尔浓眉紧揪在一起,整颗心都悬挂在她身上。“**!别哭了,笨女人……” “回伦敦好吗?”她哽咽着,仍是不停地啜泣。“回去……” “好,回去,立刻回去。”没辙了的丹尼尔只好将她抱起,怜惜地吻着她的脸,撇下了一切。 瞬间,喧闹的嘈杂不再,只余下一室的凄清。 “凯……”半晌,林莫森转身,缓缓走向颓败在地的言仲凯,屈下身,他的眼里依旧看不出心思。 “莫森,让你看笑话了。”他悲戚一笑,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屈服的眸光飘远。 半晌,他低低喃语。“我爱她。” “她不属于你。”林莫森沉哑开口。 而他,默然了,静静地,不知在想着什么。许久许久,他却又笑了,让人十分不明白。他到底在笑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爱她。”他依然念着这句话。惨重的代价! “后悔吗?”林莫森亦陪他躺在地上。 后悔?!爱她?还是……为爱囚她?但,他却不答,自说自话。“恨我吗?我伤害了她,你的妹妹。” “说实话,我想狠狠揍你一顿。” “呵……”他笑得苍茫。“可以允许你看不起我。我太恶劣了……” 此刻,他在想什么?谁知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第九十八章 大结局 三日后,伦敦 清晨,天泛鱼肚白,绵绵无绝期的细雨纷扬,暗哑的枝叶在湿风中左右摇摆。手打小说['www.26dd.cn']免费文字更新!依旧是雨天!伦敦,果然没有全天放晴的时候。 不过,此刻,这缠绵着雨雾的天气却影响不了任何。 室内,大床上。安可璃趴伏在健硕的体魄上,双臂撑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眨着黑亮晶瞳,唇角抿笑,寸光不移,贪婪地凝视着睡得沉酣的男人。 他,还是那么好看,怎么看都不腻。三日来,她最常做的事便是,在他熟睡时红着脸偷看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她本身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也许是因为之前那段日子的别离,令她对他产生了更为深刻的眷恋吧。 三日来,她总会时不时地忆起被言仲凯囚禁的那段日子。那时,算是她这辈子最不想再品舔一次的经历吧!最难熬的时候,她天天想着他,念着他,生怕再也见不到他。 而此刻,她不必再承受那样的折磨。 因为,他安安分分地躺在她身下,任其蹂躏。纤纤狼爪戳着他的心口,戏玩着他性感的胸毛,她双颊绯红,粉唇情难自控地印上光裸的胸口,深吮出一记红痕。而后,她又在他肩上轻啃噬咬,加深了昨日盖上的齿印。 这是她的男人!丹尼尔·布莱恩特,专属于安可璃的男人。她在心底说,甜腻滋味回暖在心头,经久不散。 那日,结束噩梦,离开了那栋此生再也不想见的别墅后,真如丹尼尔应诺,他们立即回到伦敦,为免夜长梦多。甚至,半途中也未转回过她的小公寓,直接登上他的私人飞机,一路越过大洋,直抵久违的布莱恩特庄园。 回到庄园,一切未变,惟一出人意料的是,仆人们的热情几乎将她淹没,见到她的那一瞬,似是见到了他们的耶稣上帝。 “哦,天啊!安!是安回来了!卡露,安回来了!”耳边又回响起黛丝夸张的惊讶。“上帝一定是听到了我虔诚的祈祷。” “噢!是吗?安回来了?!太好了,上帝保佑!”卡露急追了出来,不顾手里托着精致的水晶果盘,就要给她个热情的拥抱。“这下可好了,爵爷又正常了。”她甚至忽略了紧随在后的丹尼尔,口出不恭。 难道……之前她离开庄园后,丹尼尔一直是不正常的吗?纤指细绘着他的轮廓,她觑着他,窃笑思忖着。 不会吧!他不会那么没用吧!没有她就不正常了?深凝着他倨傲的俊颜,她想象着他不正常的模样。待他醒来一定要好好盘问如何个不正常法!呵,一定很有意思。 真坏心!娇软的身子伏贴在健硕的躯体上,她不断乱蹭着。孰不知,身下敏感的身体却有了反应。 “男人真可怕……”她一惊,喝地小声呻吟,瞪大眼,紧张兮兮地盯着他。还好!他并没有醒来,还不至于被现自己犯花痴地偷偷撩拨他。 若被他现了,恐怕……这男人会高傲地得意洋洋。天知道,这男人有多自大,她可不能让他现自己又更爱他了。否则,他绝对会暗爽好几天,且还会借机戏弄她。 哼,安可璃才不要被他吃得死死的!她娇嗔,又轻啃了他一口。 不过……转即一想,其实,被吃得死死的也没什么不好嘛!因为,他不也被自己吃得死死的。如此一想,她自己倒得意了,脑中不知又在臆想着什么。 “真够神经!”许久,她呻吟一声,暗叹自己没救了。吐吐小舌,眸光不经意被床柜上的晶钻项链吸取了。 那是……尼凯那小鬼送的,道歉兼欢迎她回来的礼物。那小鬼倒是十分懂得人情世故嘛! 欢迎她回来,这理由倒是充分。但,何来“道歉”之说? 事实上,那日继丹尼尔离开庄园后,人小鬼大的尼凯便擅作主张地将女仆劳拉辞退,给了她一笔不菲的英镑。 鉴于劳拉下药陷害安可璃,导致后来生的一连串不好的事情。尼凯深知,若父亲回来,解除了对安的误会,一定不会放过劳拉。 而出于劳拉会这么做的原因,其实他是知道的,知道劳拉一直以来对他母亲贝蒂的衷心及维护。她并非罪大恶极,不为私欲,纯粹是为了贝蒂。 若是贝蒂知道劳拉因自己被丹尼尔严惩,相信她一定也会很难过,很过意不去。一边是他的父亲,一边是他的母亲。 尼凯陷入了两难,所以……劳拉离开是最好的方式! 但,他也知道这么做对安不公平。安受了委屈,始作俑者却未得到惩罚,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很不公平的一件事。 所以,这条项链除了作为欢迎之礼之余,便又有了另一个涵义。 探手取过典雅的项链,安可璃依旧伏在丹尼尔身上,抿唇笑喃着。“尼凯这小鬼……我有那么小心眼吗?”把她瞧扁了吧!宰相肚里能撑船,虽说她只是区区小女子。但,实际上,她比谁都更不愿意再介怀过去的事。 毕竟,那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过去了就算了吧!本来,她也没打算如何为难劳拉。其实,她倒很感激尼凯这么做,她的本意也并不希望丹尼尔为了她又做出伤害谁的事情。 至少,平静了。不是吗? 此刻,她的心境豁然开朗。虽然,窗外仍下着雨。 这时,金色睫毛轻颤,眼敛微张,眯起一道缝隙,迸出幽深的绿光,身下的男人猛地一翻身,将不断骚扰自己的小女人反制在身下。 “早安,亲爱的。”他舔舐着她甜蜜的唇,适才沉酣的睡颜倏然间变得邪恶,笑得妄肆。“十五分钟又三十八秒。”口中径自吐出令人不解的言语。 十五分钟又三十八秒?!什么意思?也许,只有当局者才知晓。 “你……”闻言,安可璃俏脸酡红,尴尬地撇向一边。真糟糕!千算万算,不如天算。居然被逮到了!她当然不会不明白他所说的“十五分钟又三十八秒”是什么意思。 他指的是,醒来到现在,她偷看他的确切时间。为何她会如此清楚时间?只因,挂钟正巧架在她抬眼便可觑见的墙上。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轻咳一声,为了缓解尴尬,她挤出一句话。 “你猜。”他故意打哑谜,戏谑笑道。 “我怎么会知道……”她的声音越缩越小,脸红得更加厉害。老天,她脑筋又打结了,居然自撞枪口。为什么要问他什么时候醒来?!她后悔不已。 “想知道吗?”大掌扣住小巧的下巴,他将她撇向一边的小脸转正了,直视自己。她一扬眸,正好对上那双邪魅的绿瞳。 此刻,他果真洋洋自得。这男人…… 让她羞愧而死吧!她懊恼呻吟。 见状,丹尼尔并不打算放过她,口出侃语。“偷看会比光明正大看来得有意思吗?”指腹摩挲着她的粉唇,绿眸里觑着笑。 其实,他都知道。连续三天了,每次她醒来不出半刻,他也会被撩醒。这笨女人以为自己没被现。事实上,他很早就知道她在偷看他。见她自得其乐,本打算继续装作不知道,任她偷乐。 只是,今天,他实在把持不住了。 因为,他确实好得意!得意到忍不住想逗逗她,望着她因自己而脸红心跳的模样令他说不出的幸福。 “我……其实我……”她正踟蹰着要如何解释,到嘴边的话却被他的深吻噬去。 “喂,丹尼尔……”她娇嗔。 “嘘……”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由分说地继续埋于她的颈窝,舔吻着她优雅的锁骨。 “孩子……”她低嚷着,轻推着他。 这时,他猛抽一口气,瞬时弹了起来,紧张地盯望着她的肚子。该死的!他居然又忘记了! “**!”他拧眉咒骂自己的不小心。自那日得知她怀孕后,他时时小心,事事慎重,一点都不敢大意,就怕一个不留神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她暗自窃笑,觑着他皱眉瞪眼万般懊悔的表情,眉眼里尽是暖暖的爱意。 是的,她真的好爱这个男人。好爱好爱…… 见他如此小心翼翼,她勾唇浅笑,柔情蜜意的湛亮美眸弯弯一眯,迸射出更为浓烈的眷恋。接着,她翻身又趴俯在他身上,纤手柔柔抚摸着他冷毅完美的下巴,俯舔吻着他性感的唇瓣。随后,温热的粉唇沿着他的喉结,一路吻下,大胆又炽热。 “安……”他的声音沙哑颤,激越着**,双拳紧握,俊颜一绷,喉结上下滚动。 “该死的!这样不行……”老天!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肚子里可是有着布莱恩特家族的下一代!丹尼尔惊悸,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生怕自己又失控。 “医生说……”医生说,怀孕期间必须谨慎!否则,也不必他如此紧张了。他哑声开口,正欲提醒她。不料,却迷失在她的甜腻言语中。 “丹尼尔,我爱你。”她贴在他耳边低语,轻柔耳语弥散着诱人的邀请。 “天杀的,你……”他会被她折磨死。布满**的绿眸望不到边际,他的大掌紧抓床单,不敢随意动弹。 觑着他一脸惊慌又不舍得推开自己的神情,她忽然又在他耳边言了一句。继而,便见他激动地扬起长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肆无忌惮地膜拜令他疯狂的玲珑曲线。 她说“卡露她们告诉我,如果我在上面,不会有事的。” 酡红的小脸低垂,她的纤指缠绕住他浓密的金,不经意间,她又觑见了纤指上套着的精致钻戒。 那是……布莱恩特侯爵夫人的标记! 时间回到三天前 “嫁给我!”飞机上,高傲的男人单膝跪地,幽碧深邃的绿眸深情凝望着座上娇弱的单薄小女人。 “丹尼尔……”才刚止住泪水狂飙的安可璃眨眨眼,晶莹滚烫的热泪又泛滥。 “安,你……太感动了吗?”他问,漏*点澎湃。 “我……”她咬着牙,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别哭好吗?”他温柔地执起她的纤手,印上一吻。 “你……”呜咽声不断。 “老天,你一定是太感动了。”他的声音颤抖。 “你……”稳稳情绪,她吸吸鼻子。“你好土。” “什么?!”他难以置信。 “一点都不浪漫。”她嫌弃。“太老套!” “你……安可璃!”既羞又愤的丹尼尔瞪了她一眼,恶狠狠地将戒指套在她指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楔子 楔子 离歌三岁的时候,爸爸抛下她和妈妈,跟其他女人跑了。当时妈妈便时时告诫她:“离歌,以后你要嫁人,千万不要嫁给相貌出众的男子。因为相貌出众的男子,是守不住的。” 离歌那时候还小,不明白妈妈话中的意思,可是渐渐长大以后,她明白了,妈妈说的是自己的经历。 妈妈娘家的家境是殷实的,可是遇上了家境贫寒却英俊潇洒的爸爸,妈妈鼓起勇气,和爸爸结婚,并且与娘家脱离关系。可是没想到,后来爸爸认识了有钱的女人,就和她跑了。 离歌明白妈妈心里的苦,所以后来找了一名相貌平平的丈夫。 离歌的丈夫是她的大学同学,离歌在大学的时候,曾经是校花。对于离歌选择了相貌平平的宁海,许多同学纷纷表示不解。可是离歌却在她和宁海的婚宴上说道:“宁海是那么多追我的人当中,唯一对我真心的男子。” 同学们纷纷问宁海如何获得美人心的,宁海笑道:“有次见离歌没来上课,便亲自去离歌家探望离歌,却没想,遇到离歌家煤气泄露,我踢开房门,把离歌救了出来。” 同学们纷纷恍然大悟。 离歌原本以为,和宁海在一起生活,尽管平淡,却很幸福,但是两年以后,直到她看见宁海手机里的那条短信。 “亲爱的,还记得上次我们去的那家宾馆吗?下次我们换个地方吧,那家宾馆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差了。” 看到这条暧昧的短信,离歌一下子没有缓过神来,一直愣在那里,知道宁海发现自己手机没带,回家取的时候叫醒了她。 宁海看到离歌手里拿着他的手机,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语气也惊慌起来:“离歌,你不要误会,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许久,见离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宁海更是慌了神:“离歌,其实上次只是出去谈业务的时候,喝多了点酒,所以才……” “你和她,确实是在一起过夜了,是吗?”离歌把手机递给宁海,语气平静。 “是。”宁海耷拉着脑袋,没有狡辩。 “我们离婚吧。”离歌说完,进房间准本收拾行李,“这段时间,我们就分居吧。房子什么的,我全都可以不要。” “离歌,你听我解释……”,宁海急忙拉住离歌。 “不需要了,咱们离婚吧,离婚协议书,我会寄给你。”离歌推开宁海,继续收拾行李。 “我只不过是多喝了点酒,所以才……,离歌,我最爱的是你啊!”宁海见离歌语气坚决,继续解释。 “宁海,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我接受不了你的背叛,哪怕是因为酒后误事。我一想到你曾经和别的女人过夜,我就会觉得恶心,你知道吗?趁我现在还能控制自己,你让我收拾行李搬出去。” 宁海见他实在劝不住离歌,只得让她收拾行李。 宁海看着离歌缓缓的离开自己的视线,只得无力的躺在床上,悔不当初。 离歌的性子,宁海是知道的,离歌是个有爱情洁癖的人,无法容忍任何一点背叛,当时结婚的时候,离歌就告诉宁海了。宁海本以为,自己是能做到的,可是那次醉酒,却成了离歌离开他的导火线。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章 我穿越了? 第一章我穿越了 看着周围古色古香的环境,我摸着自己疼痛的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却发现,自己缩小了好几号,看样子,似乎只有六、七岁。身上盖着的被子,也是丝绸制成的,身上的衣服,则和电视剧中看到的古装差不多。难道是我穿越了?我疑惑了半晌,没有答案。 我突然想起我昏睡前的最后一幕,那天我拖着行李,想回妈妈那,准备和宁海离婚的事情,可是却没有发现,急速朝我开来的汽车……难道我就是这样穿越的? 晃了晃脑袋,决定不再想这些东西了。 此时,有名丫鬟走了过来,大概十四岁左右的年纪,梳着丫头特有的双髻。我想,她大概就是伺候这身体原来主人的丫鬟。 她见我醒了,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小姐,你可醒了,三夫人为了小姐的事情,可是担心了好久呢!谢天谢地,小姐终于醒了。绿衣这就去通知三夫人去。” 三夫人?难道是这身体的娘?想必是这样的吧,要不然不会如此担心这身体的主人了。 “你叫绿衣?”我突然开口说道。 那丫鬟见我开口说话,似乎就像见到鬼一样:“小姐,你能说话啦?真是太好了,菩萨保佑,小姐如今不但醒了,而且还能开口说话了!绿衣赶紧去把这两个好消息告诉三夫人。”说完,一溜烟的跑了,我都来不及问她一些问题。 一刻钟以后,应该是绿衣口中的三夫人过来了,同行的还有一名大夫。 她大概二十五岁的模样,外貌让我想起了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描述林黛玉的语句,“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可是听绿衣称她为三夫人,想必她是我“父亲”的小妾吧。 那名大夫替我把脉,半晌,说道:“令嫒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此次死里逃生,已经是万幸了。老夫开点修养身体的补药就行了。”说完,下笔,开始写药方。 “春月,和齐大夫一起下去抓药。” “是,夫人。”一名年约三十左右的女子说道。那名唤作春月的女子,相貌平平,并无特别出色之处。 她面带喜色的拉过我的手,坐在床沿上:“歌儿,你终于醒了,娘担心死了。娘知道,娘没用,所以才让你被那些姐姐们给欺负了去,但是娘保证,以后不会再让歌儿受欺负了。”说完,竟哽咽了起来。 我一下子没有缓过神,愣愣的看住她,歌儿,是我这具身体主人的名字吗? “娘刚才听绿衣说,歌儿能开口说话了,娘很是开心,歌儿,能叫声娘吗?娘盼着这天,整整盼了六年了。”三夫人一边拿绢帕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娘。”我听话的喊了出声。 “乖歌儿……娘终于等到这天了,一会等你爹爹回来了,娘告诉你爹爹去,以后这荆府,可就再没人敢在背后笑你哑巴了!”三夫人听到我喊她娘,很是感动的说道。 “娘,女儿为什么会躺在床上?出什么事了?女儿很多事情,都记不住了。”我天真的看向三夫人,语气中带着疑问。 “都怪为娘的不好,让你被你的那些姐姐们欺负。可是这次,她们也实在太过分了!竟然将你推进水塘里,若不是绿衣眼尖,看到了,及时把你救了上来,要不……要不,娘都该不知道怎么办了!”说着,三夫人又哽咽起来。 “娘,您先别哭。女儿如今就只认识娘一人,其他人和事,都记不得了,娘可不可以详细告诉女儿,免得女儿日后见了爹爹,闹出些什么尴尬事。” “歌儿,还是你想的周到。你名叫荆如歌,我是你娘,是你爹的三夫人。你爹是本地有名的富商,荆永亮,而荆家,则世代经商。你爹除了娘以外,还有一名妻子,三名小妾。你还有三个姐姐,一个哥哥。”三夫人解释的也没有很详细,我打算等三夫人走了以后,再好好的问下绿衣。 “娘,女儿有些累了,想歇息了,您把绿衣留下来陪我就行了。”我突然开口说道。 三夫人对我的建议有些不能理解:“难道歌儿不喜欢娘陪着吗?” “不是的,娘。女儿只是觉得娘最近因为女儿的身体,必定是没有好好休息。如今女儿已经好转,所以女儿希望娘能够回房好好休息,保重身体。”我知道三夫人的疑惑,轻声说道。 “还是歌儿孝顺,知道心疼娘了。那娘就回房休息去了,你也好好休息,这身子才刚好,刚刚齐大夫也说了,你的身体才刚好,要多多休息。” “是的,娘,那女儿就不送了。” “嗯,你躺着好好休息。”说罢,三夫人离开了这个房间。 刚醒不久,我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查看这个房间。如今,房间内只剩我和绿衣,这房间的装饰极为简单,只有一张床榻和放着铜镜的梳妆台和一个简单的书橱。就连普通的花瓶装饰也甚少,听三夫人的语气,这荆家应该是大富之家,按理说,一位小姐的房间,是不会如此简陋的。那只能说明,这三夫人不受宠了。刚才听三夫人的话,这荆如歌经常被她的姐姐们欺负,那想必也是因为这三夫人不受宠的缘故吧。这荆如歌醒来以后,居然没有人来看她,那就更证实了我心中,三夫人不受宠的想法。 “小姐,你可是还有些什么吩咐,所以才把奴婢留下来?”绿衣看上去也是个机灵的丫头,她想必是知道我还有些疑惑,需要她来帮我解答,所以主动开口询问。 “嗯,是的。关于我这次落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毕竟还是个孩子,如此严厉的话语从口中说出,却让人感觉稚嫩。 “小姐,绿衣当时看见二小姐和大小姐把您给推下去的。绿衣当时想阻止,可是小姐们都不准绿衣上前拉您上来,还是大小姐她们看小姐不再浮出水面了,这才让绿衣把小姐给救了上来。还好小姐福大命大,不然绿衣这次肯定是要被夫人和老爷严厉惩罚的。” “那我娘,在府里,是不是经常被欺负?” “三夫人是老爷的第二个小妾,夫人娘家只是普通的商贾之家,夫人刚进门的时候,也是颇受宠爱的,只是老爷后来又娶了四夫人。又加上三夫人本来就生性淡泊,所以老爷也就渐渐的疏远三夫人了。”绿衣的话,毕竟中肯。 “我的姐姐都叫什么名?我还有个哥哥,是吗?” “是的,小姐,您的大姐,也就是荆府的大小姐,名为荆慕青,大您三岁,是大夫人所出;您的二姐,名为荆惜文,大您两岁,是二夫人所出;而您的三姐,名为荆妙彤,则和您同年,只不过大上您两月,是四夫人所出。至于您的哥哥,名为荆离,比小姐您大六岁,也是大夫人所出,因为老爷只有一子,所以少爷在府中,十分得宠。”绿衣的回答甚为详细,让我十分满意。 “绿衣,你应该是我的贴身丫鬟吧?” “绿衣从小姐三岁起,就跟在小姐身边了。绿衣的命,是三夫人救来的。若不是三夫人,绿衣早就让爹爹卖到青楼了。”绿衣此番话让我十分诧异。 绿衣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接着说:“绿衣当年不过是六岁女童,爹爹嗜赌,娘亲早逝,原本爹爹想把绿衣卖进青楼,可是正巧在街上遇着了三夫人。三夫人见我年幼可怜,就命人将绿衣买下,所以绿衣从那时候起,就跟着三夫人了。只因绿衣年幼,所以未能伺候三夫人,待到绿衣稍年长的时候,三夫人便命绿衣伺候小姐了。” 听完绿衣这番话,我才恍然大悟:“绿衣,听你说话的语气,想必你也是念过书的吧?” “小姐,绿衣娘亲过世之前,爹爹本是名秀才,绿衣虽年幼,但是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东西。只是娘亲过世以后,爹爹便沉迷于赌博了。”绿衣的语气开始呜咽。 “我今年已经七岁了,爹爹是否有请西席来府中教授我和姐姐们的课业?” “小姐,老爷早几年就请了西席在府中授课,只是因为小姐以前不能开口说话,所以老爷才没有允许小姐去听先生上课。如今,小姐已经能开口说话了,想必老爷自然是不会阻止小姐去听先生讲课的了。” “嗯。爹爹什么时候回府?我想见见爹爹。” “老爷一般是酉时才会回府与众位夫人、小姐和大少爷一起用晚膳。只是因为当初小姐不喜欢与大小姐她们相处,所以三夫人和小姐,是单独用膳的。小姐是不是要和老爷一起用膳?是的话,绿衣去厨房通知一声。” “嗯,你下去准备吧,记得叫上我娘。” “是,绿衣知道了。”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初见父亲 绿衣走后,我告诉自己,我不再是离歌,从此以后,我便是荆如歌。 我坐在梳妆台面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虽不甚清晰,但是从大致上的轮廓,能看出长大后绝对是个美人。毕竟三夫人的样貌,也算是顶尖的了。以后该称呼三夫人为娘了,差点就给忘记了。 娘得知我想和爹爹一起用晚膳的消息,很是惊讶,想必在她记忆里的我,应该是胆小怕事的。但是如今我却主动提出,要和爹爹一起用晚膳,自然是让她吃惊不已。 “歌儿,怎么大病一场,性格也转变的如此之多?” “娘。女儿知道,娘因为女儿受了不少欺负,如今女儿已经长大了,也懂事了,应该让爹爹多加注意到娘,而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娘和爹爹一起用晚膳。女儿不再是从前的歌儿了,从前的歌儿太懦弱,以后的歌儿,定要好好保护娘。”我稚嫩的嗓音说出此番话,定然是会让娘惊讶的,但是为了我以后能在荆府好好的生活,和为了对得起这具身体的主人,我决定让娘不再看人眼色行事。 娘听到此话,很是开心:“歌儿经此一事,果然长大不少。娘甚感欣慰啊!”说完,还拍拍我的肩膀,拉住我的小手,带着我往客厅走去。 荆家不愧是世代经商的世家,大厅的摆设,奢华又不落俗套。精致的红木座椅,上面繁复的雕花,可以看出主人的巧妙心思;地上铺着的黑色大理石,不规则的纹理,让人感觉高贵。整个大厅的装饰不多,但是布置的极为巧妙,装饰用的花瓶,都能看出是有些年头的古董了,摆设的字画,自然也不是凡品。我猜想,我爹,应该是名儒商。 几位夫人见我和娘来了,甚是惊奇。我在娘的旁边落座,绿衣则站在我的身边。 一位年纪稍大的妇人先行发问:“三妹妹今日怎么也到大厅和老爷一起用膳了?看样子,这如歌也已经醒转了,看上去还挺精神的,真是菩萨保佑。” 绿衣在我耳边悄悄说:“这位便是当家夫人,也是大夫人。” 我点点头,没说话,表示知道了。我看向大夫人,年纪大概有三十五六了吧,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 娘笑着答道:“是啊,歌儿是醒转了,大夫说了,歌儿以后好好休息就行了。至于今日到大厅来用晚膳,则是因为歌儿说想爹爹了,所以我就陪歌儿过来和大家一块用膳。谢谢姐姐对歌儿的关心。” 另一位妇人则接话:“如歌好转那就好了,老爷前段时间还问起如歌来着。歌儿,过来让二姨娘看看。” 绿衣此时又小声说道:“如今说话的是二夫人。” “多谢二姨娘关心,歌儿如今身体已经好转,所以今日出来同爹爹用膳,也是不想爹爹为歌儿的身体担心。”我恭敬走到二姨娘跟前。 二姨娘拉过我的手:“歌儿还真是好福气,咱们不是有句老话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所以说这歌儿,将来定然是位有福气的小姐。” 我抬头,仔细打量了下二姨娘,她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儿,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此时,坐在二姨娘旁边的女子也说话了:“二姐说的甚是,我也认为这歌儿定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这次大难不死不说,这歌儿如今还能开口说话了,而且歌儿说话时的神态,也似个小大人一般。”看样子,她就是四姨娘了。她肌肤微丰,身材合中,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眉间却似乎有些阴郁。 可是听绿衣说,这四姨娘,是最喜丫鬟伺候着的,不管做什么,都喜欢带着个丫鬟在身边,似乎有意要显摆自己荆家四夫人的身份。 已经落座的姐姐们和哥哥,自然是不会对我说些什么的,毕竟我这次落水,和姐姐们是脱不了关系的。听绿衣说我不喜欢与姐姐们相处,想必与哥哥相处的时间必定也很短,所以那荆离与我之间,应该和陌生人差不太多。 突然下人传报:“老爷回来了。”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走来。他大约四十左右的年纪,一袭青色长衫,古铜色的面部皮肤,深刻的五官,有些像外国人,双眼却炯炯有神,一看便知是个精明的人物,但是他却散发出一种儒雅的气质,让我有些疑惑。 他的眼睛扫遍整个客厅,看到我和娘在这大厅之上,眼神闪过一丝诧异:“玉卿,今日怎么到大厅上用膳了?歌儿已经醒了,怎么不派人到铺子里通知我?” “老爷,今日是歌儿要求到大厅上和大家一起用膳的,歌儿既然已经醒了,奴家以为,若是派人去通知老爷,若是老爷得知此事,必然是会急忙赶回家的,怕是会耽误正事。反正老爷酉时是要回来的,奴家以为给老爷个惊喜,也是可以的。”娘的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让我佩服不已,不仅表现出了自己的贤惠,更让我觉得自己对娘,亏欠不少。想必若娘没有我的话,自是能让爹爹极为宠爱的,娘的不争宠,想必也是因为害怕我会被其他姨娘和姐姐们嘲笑是哑巴吧,所以才远离是非。 爹听到此话,眼中的喜色,不言而喻。 “还是玉卿你识大体。四喜,吩咐厨房,今日多做点好菜,就当庆祝四小姐身体好转。”爹对着旁边的中年人吩咐道。 “是,老爷。” 那名唤作四喜的中年人连忙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老爷,奴家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娘开心的说着。 “哦?”爹挑挑眉毛,似乎不明白,还有什么好消息。 “歌儿如今已经能说话了。” “真的?”爹的语气有些惊异。 “爹爹,女儿如今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希望能求爹爹答应女儿一件事。”我慢条斯理的说道。 爹听到我真的能够开口说话,自然是喜悦的:“说,你要求爹爹答应你什么事?” “女儿希望爹爹能够让女儿和姐姐们一起上课,女儿觉得,学些东西,总归是好的。” 爹听到此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毕竟我性格转变如此之大,而且说话也甚有礼貌,想必他现在会对我有所怀疑。 “歌儿想学些什么?” 我那三个姐姐,见父亲如此关心我,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而我的哥哥,荆离,看上去挺斯文的,但是稍觉得有些木讷,他此时也一脸兴味的看着我。 “女儿只不过是想和姐姐们一起上课,学点东西。另外最重要的是,女儿觉得以前和姐姐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所以对姐姐们也不甚了解,这是做妹妹的不是。所以女儿希望爹爹能让女儿和姐姐们一起上课,同时也能让女儿和姐姐们好好相处。女儿自从逃过生死关以后,最大的希望便是全家人能够和和气气的,女儿以前的胆怯,让女儿无法和姐姐们、姨娘们相处。如今女儿想开了,还望爹爹成全。”我诚恳的语气让爹有些诧异,而且我的那番话,不象是个七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 爹想了一会,还是说:“既然歌儿如此要求,那么明天你便和慕青她们一起上课吧。” “谢谢爹。”听到爹的准许,我的喜悦由内心发出。 想必从此以后,爹爹定是会注意到我这个平时沉默的女儿了。而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为我要让我娘,重新获得爹爹的宠爱,而爹爹的宠爱,则是保护我和我娘最好的武器。 至于曾经推我下水的荆慕青和荆惜文,这笔帐,以后会慢慢算清的。 厨房做菜的速度十分快,不一会,四喜便来大厅通知爹爹,厨房的菜,已经备好了。 这顿饭,是我穿越来古代的第一顿,与现代的烹饪技术,自然是不能比拟的。可是我却吃的很开心,许是从小没有父亲的缘故,所以今天爹娘都在,算是圆了我小时候的一个梦。 用过晚膳,下人送来茶水,我轻轻捧起茶盏,抿了一口,是上好的庐山云雾,微笑从脸上扩散开来。看样子,爹是非常懂得生活的。 爹看到我的微笑,似乎有些不解:“歌儿可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看你笑的挺开心的。” “爹爹,女儿只不过是许久没有和娘亲爹爹一块用膳了,今日大家在一起用膳,感觉自是好的。女儿觉得,我们这才像一家人。”我低下头,敛去眼中的一丝精光。 “歌儿既然觉得一块用膳比较好,那么以后就和你娘到大厅来和大家一起用膳吧。我并没有规定你和你娘必须私下里用膳的。”爹以为我误会他不准我和娘到大厅用膳。 “女儿知道了。女儿身体刚好,仍是有些疲惫,所以女儿先回房休息了。” “嗯,既然如此,那就先回房休息去吧。明天早上,我会派人去你房里叫你起床,好让你和你姐姐她们一起上课。” “是,爹爹,女儿这就告退了。” “嗯。” 看见爹爹点头,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休息。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初闻东方无涯 绿衣在旁边出声询问:“小姐,可是要绿衣出去准备些热水给小姐沐浴一番?如今这八月的天气,自然是极为炎热的,绿衣怕是小姐身上出了不少汗。” “嗯,你下去准备吧。” 绿衣走后,我打开书橱,翻看里面的书籍。我有些惊讶,这荆如歌是没有上过课的,怎么房间里会有书橱呢?想必是娘放的吧。看样子,娘应该是读过几年书的。 我找出一本当朝的历史书籍,翻看起来。里朝的文字和我们现代的文字差不多,只不过是有些繁体字而已。但是大致上,我还是能看明白的。 原来我如今所处的朝代,是我们历史上没有出现的里朝。而我现在所处的地方,乃是里朝南方一个繁华的州县----利州。根据这本书上的记载,唐朝灭亡以后,这里朝就出现了。我猜想,这个时空和我们生活的那个时空的平行的。如今是里朝的第十位皇帝管理朝政,称永庆帝,名讳萧秦。 随后又随意翻看了些里朝的风俗人情,和我们古代都差不多。女子一般十五岁以后,就要许配人家了,若是年纪大了,则会被别人耻笑的。想想我那大姐,应该如今也有十岁了,想必早就定好了亲事,毕竟这荆家,也算是大户人家,女子十岁定亲,也是寻常之事。 绿衣此时也回来了,看见我在看书,也没有很惊讶,只是说道:“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绿衣来服侍你沐浴。” “嗯。” 古代的沐浴虽然没有现代的繁复,毕竟现代有精油和许多沐浴用品。但是当我躺在水里的时候,感觉全身都轻松了不少。 “绿衣,荆家是不是里朝最大的富商?” “小姐,不是的,荆家只是世代经商,所以比较出名,也只不过是在江南比较富裕而已。但是要说这里朝最富有的,那可是东方世家呢。听说这东方世家的公子----东方无涯,自小便和高人学习医术,如今已经是誉满全国的神医呢!”绿衣的语气充满了崇拜,让我不禁好奇起来,这东方无涯,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是让我更惊讶的是,既然这荆家世代经商,为什么只是富甲一方而已呢?难道这荆家从来没有一个人入仕的吗? 绿衣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为我解释:“小姐,咱们荆家是有祖训的,女子不得嫁入宫廷,男子则不能入仕。” “为什么?”我大为不解,难道这荆家的祖先疯了不成,男子入仕,女子嫁入宫廷,对家族不是大有益处吗? “小姐,绿衣也不清楚其中缘故。”绿衣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东方无涯怎么会学医呢?他不是东方世家的公子吗?不是应该从商的吗?” “小姐,东方公子从小身体就比较虚弱,有高人说,东方公子必须在成年之后才能回到东方家,不然的话,定然会早夭。东方夫人听到此话,才把东方东子送到高人那学医的。如今东方公子已经成年了,听人说他长的比那女人还美上三分呢!媒婆们把东方山庄的门槛可都给踏平了。”看样子,绿衣也被这东方无涯给迷上了。 (里朝女子,十五岁及笄,男子则十六岁成年) “绿衣,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东方公子了啊?”我打趣她。 “小姐,你怎么抓弄绿衣呢?小姐说起话来,实在是不象七岁的孩子。只是绿衣听闻这东方公子,不仅医术高明,而且为人也是极好的。他给穷人看病的时候,从来不收诊费的,甚至还自己掏钱帮病人买药呢。见过东方公子的人都说,这东方公子啊,可是神仙下凡呢!人长的俊俏不说,这心肠就和活菩萨一样!” 绿衣的话里,对东方无涯满是崇拜和少女的仰慕,想必这东方无涯定然是十分优秀的,要不这百姓不会如此称赞他,但是我仔细回味着绿衣此番话,我突然反应过来,我表现的确实不像个七岁的孩子,我叹了口气:“绿衣,若是你经历了这一次死里逃生,想必你的想法,也会成熟不少。” 绿衣点点头:“小姐说的是,绿衣也觉得小姐这次死里逃生以后,很多事情都看开了。” “嗯,扶我起来,替我更衣吧。” “是,小姐。” “我大姐,可有定亲的对象了?” “小姐,绿衣觉得,小姐这场病确实是让小姐忘记了以前的一切。大小姐七岁的时候就定亲了,就是咱们利州有名的商贾之家----欧阳家,本来这欧阳家的公子,是要与小姐您定亲的。可是大夫人却说,小姐尚且年幼,而且口不能言,所以让欧阳家的公子和大小姐定亲了。绿衣想起这事,还觉得为小姐抱不平呢。” “欧阳家的公子?” “这欧阳家的公子,名讳为风,但是大家都管他叫欧阳公子,因为欧阳家如今就只有欧阳公子一名男丁。这欧阳公子的为人,也是极好的。听说欧阳家和三夫人的娘家,有些来往的呢,要不当初也不会想与小姐定亲了。” 我点了点头,想想也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能懂什么?难道一名正常的男子,会看上四岁的孩子不成? 绿衣为我穿上简单的丝绸制成的里衣,看着她繁琐的手法,我突然有些怀念起现代的衣服来。古代的衣服,尽管好看,可是穿起来实在太复杂,看样子,学穿衣服,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绿衣,你也下去睡觉吧。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休息了。”绿衣帮我穿好衣服,我吩咐道。 “小姐,没关系的。绿衣要看着小姐睡着那才放心呢!再说了,绿衣的房间就在小姐的床榻旁边而已,小姐晚上若有什么吩咐,喊一声,绿衣便知道了。对了,小姐。明日要早起呢,老爷答应让小姐去上课,所以小姐必须得早点起来准备,免得让先生责骂。” “嗯,还是绿衣你想到周到。那我就睡了,明早记得叫醒我。” “是,小姐。对了,小姐,明天您得和大小姐她们在一起上课,绿衣以为,大小姐和二小姐定然会因为今天小姐受到老爷的关心,而迁怒于小姐的。要知道,平时老爷就只关心大少爷一个人,可是没想到,今天老爷居然如此关心小姐。绿衣觉得,小姐以后还是小心一点为上。” “我知道了,谢谢你,绿衣。” “小姐这是什么话呢,绿衣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自然是顾着自己小姐的。” 兴许是因为这具身体太累了,我刚躺上床榻,便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我看到宁海悲伤的表情,嘴里不停的叨念着:“离歌,你怎么会离开我?那天晚上,我真的是喝醉了,把她当成了你?离歌,你怎么舍得我和你五年的感情呢?” 看着宁海悲伤的表情,我觉得,自己当初做下结婚的决定,是不是错了?但是我问问自己的心,若是我继续与宁海在一起的话,我很难会忘记这件事的。难道是我不够爱宁海吗?我疑惑了。 镜头转换,我看到了悲伤的母亲。她红肿的双眼,两鬓突增的白发,我明白,母亲定是为了我逝去的消息伤心不已,我很想告诉她,妈妈,我在其他地方,生活的很好。我想伸手去碰触母亲的脸庞,可是碰到的,却是空气。 可是我知道,我是永远也没办法在和她说话了。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 初次上课 清晨,绿衣服侍我梳洗完毕,用过早饭,便在房中等待爹派人带我去书房学习。 来的人是四喜,他恭敬在门外的说道:“四小姐,老爷让小人带您去书房和大小姐她们一起学习,不知道四小姐是否准备妥当了?” “嗯,我都准备好了,你在前面带路吧。” “是。” 四喜领着我和绿衣穿过四姨娘居住的冬楼,便来到了姐姐们上课的书房。 先生和三位姐姐已经在那等候了。 大姐----荆慕青,首先开口讽刺:“哟,看看,这是谁,不是咱们的小妹么?果然是架子够大的啊,要先生和三位姐姐都等你一人。” 二姐----荆惜文马上接口说道:“就是,妹妹怎么能这样呢?姐姐们等你也就算了,居然让先生等,难道不知道尊师重道吗?” 三姐则是看了看大姐二姐,再看了看我,眼神充满着笑意,没有开口说话。 我首先恭敬的对着先生施礼,说道:“先生,如歌这次迟到,是如歌的错误。所以如歌恳求先生的原谅,至于各位姐姐们,今日让姐姐们久等了,甚至耽误了姐姐们上课的进度,是妹妹的不是了,妹妹向各位姐姐们赔个不是,还希望姐姐们不要多做责怪。”说完,对她们深鞠了一躬。 “四小姐此次迟到,可是睡迟了?”先生关心的问道。 在路上的时候,就听绿衣说,这先生乃是利州有名的先生,姓陈,前两年中过秀才,只是因为曾经得罪了当朝宰相----楚墨,所以郁郁不得志,而爹见他才华出众,便让他来荆家交授姐姐们的课业了。 “陈先生,如歌只是因为第一次见先生,甚是紧张。因为以前曾听娘说过,对待先生,是要恭敬的。所以如歌一直在房内思考,究竟如何见先生,才是恭敬的,以至于误了上课的时辰,是如歌的不是,还望先生责罚。”我恭敬的说着,想必先生听了这番话,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责罚我的。 “老夫昨日就曾听闻,荆家四小姐能开口说话的奇事,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四小姐说话不仅口齿伶俐,而且条理清晰。不愧是荆家的小姐啊!至于这责罚一事,老夫就免了。只是希望以后四小姐能提前到这书房,免得耽误其他小姐的课程。”陈先生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是的,先生,如歌受教了。” “到你的座位上去吧。”说完,指了指大姐旁边的座位。 大姐和二姐见我没有受到先生的责罚,自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正愁没处发,而如今我坐在了大姐的旁边,二姐的前面,想必她们自然是不会让我好过的了。三姐则还是用她那饱含笑意的眼,一直盯着我看,似乎是想看我和大姐她们,能弄出一出什么好戏。 果然,在我走向座位的时候,大姐伸出脚绊了我一下。还好我早有准备,扶住了桌子。陈先生见我表情怪异,关心的出声询问:“四小姐,可是有什么问题?” “先生,如歌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是不小心绊了一下,如今,已经没事了。” “嗯,你先坐下。” 待到夫子见我坐好,翻开他随身带来的书,说道:“今日,我们要上课的内容为《论语》。” 《论语》早在高中的时候就看过了,现在陈先生教的,应该是更为粗浅的东西。毕竟我们祖先都研究《论语》研究了几百年了,难道不必这里朝的先生,理解和研究的更为透彻吗? 先生在上面说的唾沫横飞,我在下面虽然听的是昏昏欲睡,但是我仍然做出一副很认真入迷的表情。 “如歌,今日是你新来上课的第一天,老夫考考你。” “是的,先生,如歌受教了,请先生提问。”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此话,你可知道,是何意思?”陈先生看着我,提出他的问题。 “先生,如歌以为,孔夫子的意思是三个人同行,其中必定有我的老师。我选择他善的方面向他学习,看到他不善的方面就对照自己改正自己的缺点。如歌以为,这句话,表现出孔夫子自觉修养,虚心好学的精神。它包含了两个方面:一方面,择其善者而从之,见人之善就学,是虚心好学的精神;另一方面,其不善者而改之,见人之不善就引以为戒,反省自己,是自觉修养的精神。” 陈先生听到我这番话,眼睛陡然一亮,拉着我的手说道:“老夫有你为徒,这一生足矣。” 虽然我知道,我此番话说出,陈先生会很开心,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兴奋成这样,就像挖掘了什么宝贝一般。 此时我回头看了下大姐和二姐,她们气得脸色铁青,对我能够受到先生如此的重视,表示强烈的不满。我瞄了一眼三姐,她似乎并没有觉得意外,反而看着我的眼神,更加充满兴味。 先生下课以后,将我留了下来。 “四小姐,老夫以为,若四小姐身为男子,定然是国家之栋梁!只是可惜是这女儿之身啊。”陈先生说此话时,语气中的惋惜之意溢于言表。 “先生,如歌以为,这女子,定然也是能够有一番大作为的。且不说,商朝时的妇好,大周时期的武则天,不都是女子吗?一样能够有一番作为。如歌以为,若是女子有才华,定然是不会被埋没的。只是如今这个世俗,容不下有才华的女子而已。”我的语气有些叛逆,我相信,以陈先生的个性,定然是不会责骂我的。 “如歌所言甚是。老夫也以为,这如今的世俗,确实容不下这有才华的女子。老夫以为,收如歌你为我的徒弟,将会是老夫这一辈子最大的幸事。老夫知道,你的才华不会仅限于老夫在上课时所交授的东西,你应该还能学习更多的东西。”陈先生的话,不无感慨。 “先生,如歌先谢谢先生对如歌的赏识。如歌以为,学东西,不能仅仅只学习如何去做文章,如歌觉得,学习如何经商,也是必要的一样东西。毕竟,人在这个世界上,银子关系到一个人的日常生活,先生以为呢?” 从刚才陈先生的那番话,我能听出,这个陈先生,并不是封建老古板,想必,他应该是会同意我的意见的。 “老夫以为,这从商之事,虽然教平常学子们看来,是属于那低贱之事。可是老夫却知道那百无一用是书生的滋味,当老夫落榜以后,三餐不继的时候,怎么还会轻瞧那些商人呢?” 陈先生似乎想到了以前落魄的日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老夫觉得,从商和做文章的学子,并没有什么低贱之分,只不过是术业有专攻而已。若能在这商业之上,做出一番成就,也是一种才能啊。” “如歌的心很小,不曾想成为当朝才女或者其他,如歌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在商业之中,将自己以后的所学,小试牛刀,测试一下自己的实力,仅此而已。如歌并不希望有太大的成就,因为如歌明白,高处不胜寒。”对于陈先生,我有些佩服,他的眼光,果然不同于普通迂腐的先生。 “如歌,你果然聪慧。真正能想到你这一步的人,真是少之又少。老夫真是越来越满意你这个徒弟了,哈哈!”说完,开心的笑了起来。 “谢先生夸奖,如歌一会还要去看望娘,所以如歌先行告退了。” 我猜陈先生要和我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想必我也可以告退去看望娘了。 “如歌啊,你真不像是个七岁的孩子。你若有心做什么事的话,定然是能够成为这天下人的目标的,也难为你孝顺,你先去看望你娘吧。明天开始,下课以后,你就留下来,老夫单独交授你一些东西。”陈先生果然没有挽留,吩咐我道。 “是,先生,如歌先下去了。” 绿衣领着我走在院子的小路上,崇拜的说道:“小姐,您真聪明,绿衣好生佩服。刚小姐回答先生问题的时候,绿衣觉得小姐说的实在是太好了,要不是真的知道夫人以前只有教小姐认过几个字,绿衣真的不敢相信小姐这是第一次上课呢。” “绿衣,你又多话了。其实,我只不过是向先生说出我的一些看法而已,至于得到先生的夸奖,那只是我的看法和先生恰巧谋和而已。”我打住绿衣的话,不让她继续往下说。虽然我知道这事必定会让大家都知道,但是我不希望绿衣把这事说出来。这种事情可以让别人去说,但是自己说的话,就有些自我炫耀的嫌疑了。 绿衣似乎明白我的想法,很快的止住了声:“小姐,是绿衣的不是了。想必三夫人已经在等待小姐下课了,绿衣这就带小姐赶紧过去。” “嗯。” 大约半个小时,便到了娘所居住的秋楼。爹的三个小妾,分别居住在夏楼、秋楼和冬楼。春楼,说是楼,其实是书房之用。至于大娘,则住在祈月轩里。听说大娘原本是东方家的小姐,本名东方月,所以爹在大娘尚未嫁进荆家的时候,就特地为大娘修建了这座祈月轩。而我和姐姐们,则都住在一个沁芳院里。至于大哥,爹则让他自己居住在逸轩中。大哥和我们的先生不是同一个人,大哥的先生是里朝有名的大儒,名为周宇。听说曾经当过大学士,后来也是因为得罪了宰相楚墨,被迫辞官。 虽然这荆家男子不得入仕,可是荆家对于男子的学识,却是非常讲究的。从爹为大哥请的先生就可以看出,另外爹的气质,也是出众的。但是为什么荆家的男子不得入仕呢?还有荆家女子,按道理说,这荆家女子若是有幸嫁入皇宫的话,应该是对荆家的事业大有益处的,为什么会有如此怪异的规定呢?再者,听绿衣说,若是要娶这荆家女子,必须是名门之后,而且荆家女子入门以后,夫君不得纳妾。里朝虽然是架空的一个朝代,但是这里三妻四妾的思想还是较为普遍的,为什么爹能有四名小妾,而为什么不准自己的女婿纳妾呢?我百思不得其解。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章 爹爹的宠爱 娘见到我,很是开心。但是我却发现大娘和二姨娘她们都在,她们看我的眼神十分奇怪,似乎对我有一种厌恶的情绪。我不明白,虽说以前这具身体的主人,懦弱了一点,但是还不至于讨人厌吧?难道是因为今日我在书房里的表现,就让她们知道了?想必应是如此。 “如歌见过大娘、二姨娘、娘。” “嗯,还是如歌懂礼貌,二妹,你说是不是?”大娘笑着问坐在她旁边的二姨娘。 “是啊,三妹妹,你可真是好福气。我听惜文说了,今日上午歌儿在书房里受到先生的称赞了。惜文和慕青也在陈先生那学习不短的时间了,可是一次都没有受到过他的称赞啊!今日这歌儿一去,就受到这陈先生的称赞了,甚至还说这歌儿可是他的最满意的徒弟呢。”二姨娘接过大娘的话,然后用眼睛瞟了我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些不满。 “二姨娘,先生只不过是因为歌儿第一次上课,所以对歌儿多加鼓励罢了。至于大姐和二姐,相信是陈先生以为她们还有更大的进步,所以怕一时的表扬会让大姐和二姐从此止步不前罢了。至于先生的称赞,歌儿自是不敢当的。”我恭敬的回答二姨娘的话,把二姨娘的挑衅轻轻的带了过去。 “歌儿,大娘就知道,这四个姐妹里啊,就数你最聪明懂事。对了,这次你落水的事情,不知道是哪个丫头在那胡说,竟然说是慕青和惜文推的。大娘希望歌儿你,可不要把那些丫头的话放在心上,要知道,咱们自家人,怎么会欺负自家人呢,歌儿,你说是吧?”大娘试探性的问我,想看看我知不知道我落水的真相,我想,她是害怕我把真相说与爹爹听,自己的女儿受到责罚吧。 “歌儿明白,大姐和二姐对我是极好的。怎么会作出此等下作之事呢?毕竟歌儿也是她们的妹妹。姐姐对歌儿的好意,歌儿自然是知道了,歌儿绝对不会听从那帮煽风点火的丫头的话的。大娘,请您放心。歌儿这次能死里逃生,已经是万幸了,至于是谁害的,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歌儿因祸得福,如今能开口说话,说不定,歌儿还想谢谢那个人呢。”我的话,打消了大娘心中的疑虑。大娘脸上的笑开展起来,灿烂的让我觉得有些刺眼。 “既然歌儿如此聪慧,那么大娘也不便多说了。今日听慕青说,歌儿回答陈先生问题的时候,回答的非常好,想必也是三妹妹平时教导有方。歌儿,你不能因为先生的夸奖,就开始骄傲。大娘希望你能够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好好跟着陈先生学习一些东西,作为咱们荆家的女子,必然是要嫁入名门的,所以这学识,也是非常重要了,为了避免给咱们荆家蒙羞。歌儿,你可明白?”大娘的语气突然转为严厉。 “是,大娘教训的是,歌儿受教了。歌儿必定会努力学习,不会另荆家蒙羞的”我恭敬的声音,让我自己听了都有些受不了。 “既然歌儿如此懂事,那我也就放心了。二妹,至于惜文,我也希望你能好好叮嘱她。毕竟一个女孩子,不要将来的夫家看不起,她也是时候好好学习了。”说罢,大娘离开了娘的秋楼。 二姨娘被大娘说了一顿,心情自然是不好的,她也没有多留,匆匆和娘告辞,回自己的春楼去了。 “歌儿,你今天不应该如此出彩的。”娘担忧的看着我,我明白娘的意思,今日在书房发生的这件事,定是会传到爹的耳朵里的。爹原本对我的态度,是漠不关心的,可是如今我在书房里表现出众,想必爹也是会对我突然关心起来。而爹的关心,则会引来众位姨娘和大娘的嫉妒,毕竟这个大家庭里,不仅仅只是有我娘啊。我突然有些怪自己的冲动了,觉得自己实在太不懂得韬光养晦了。可是如今,既然陈先生已经知道了我的才能,我现在才韬光养晦的话,自然也是来不及了,不如就充分的表现出我自己的才能吧,这样才能好好的保护我娘和我。尽管此时我的年纪只有七岁,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展示出现代的一些东西,相信爹也会开始欣赏我的,从而开始重视我。凭娘的姿色,和我的聪慧,相信一定能够得到爹的眷顾。这样,那些姨娘和大娘,应该就会再欺负我和我娘了。 “娘,如歌知道,这次是如歌太急进了。但是如歌觉得,这样并不是坏事。其一,平时爹对我和娘的冷漠,所以爹不了解我和娘;其二,因为娘平时不受爹的宠爱,想必也受了姨娘和大娘的不少气,至于那些下人,就更不用说了;其三,如今如歌已经能开口说话,本就引起了爹的注意,就算如歌现今能得到陈先生的夸奖,那也没有什么,不是吗?若能趁此机会,娘能够得到爹的宠爱,那么娘和如歌,不就没有会欺负了,不是吗?”我耐心的解释给娘听,我这么做的理由。 娘听到此话,眉间的愁苦似乎舒展了一些,柔声说道:“歌儿,你还年幼,始终是个孩子。荆家虽然算不上里朝的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可是在里朝,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像这种大家族里,多少都是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发生的。你觉得仅仅靠你爹的宠爱,真的就够了吗?娘以前之所以忍气吞声,不与姐姐们争宠,就是希望你能够健康长大,可是没想到,却让你受了你大姐她们的欺负。娘这次之所以想得到你爹的宠爱,只是因为你,你明白吗?歌儿,娘只是希望你能够健康的成长,娘便满足了。娘会好好保护你的,你只要快乐的成长,就让娘很开心了。”娘说完,紧紧的抱住我。 “娘的苦心,如歌明白,只是如歌觉得,让娘一个人承担,实在是太累了。如歌经过此事以后,明白了不少事情。所以以后的事情,就让如歌和娘一起面对。如歌以后,也会好好保护娘的。” 娘听了我这番话,自然是十分感动,抱着我的手又紧了紧:“歌儿,你放心,娘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健康长大的。娘知道你孝顺,可是娘不希望你加入大人们的战争里。” “娘,您觉得经过今日上午发生的事情以后,爹会不知道如歌的能力吗?还有大娘和二姨娘,她们会放过如歌吗?所以在早上,如歌对陈先生说那番话的时候,如歌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歌儿,既然如此,那以后娘和你,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娘的语气,十分沉重。 “没关系的,只要娘能牢牢的抓住爹的心,其他的事情,如歌自有办法。”我十分自信。 “如歌,为什么经过这件事以后,你不仅性格转变这么大,而且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娘记得你以前,最怕见着你爹的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面对娘的疑惑,我心里清楚,我的转变确实太大,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说出我刚说的那番话?娘有疑虑,也是正常的。 “娘,您觉得走过一次鬼门关的人,还会像以前那么懦弱吗?如歌如今已经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以前害得娘被姨娘们欺负,是如歌的不是。如歌以后,断不会像以前一样,看着自己的娘,被那些姨娘欺负的。” 娘很是欣慰的摸了摸我的头:“看来歌儿是真的长大了。” “娘,如歌曾经听绿衣提起过姐姐将来的夫君是那欧阳公子,不知道那欧阳公子,究竟与外公家有什么关系呢?”我抬起头,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娘。 娘听到我主动提前那欧阳公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那欧阳公子的爹与你外公本是至交,后因娘嫁给了你爹,你外公便没能与欧阳老爷做成亲家。但是欧阳老爷的孙子,也就是欧阳公子,原本是该与你有婚约的,只是你大娘认为你年纪尚轻,另外,你口不能言,这婚约,也就给了你大姐了。”娘的语气中,不无遗憾。毕竟这欧阳家,在利州,也算是名门了,若是失去了欧阳家这门亲事的话,我在利州,只怕也找不到好的夫家了。那么,我的命运,注定是要被远嫁了。 “歌儿,这时辰也不早了,你爹也该回来了,我们去大厅等你爹吧。”娘突然建议道。 “娘说的是。” 来到大厅,爹已经回家了。 似乎爹已经听说了今日我受到陈先生表扬的事情,开口称赞道:“歌儿果然聪慧,只一天不到,就能得到这陈先生的夸奖,要知道,你大姐和二姐她们,可从来都没有被这陈先生夸奖过啊!歌儿,想要什么奖励,和爹说说,爹一定办到。” “爹爹,如歌不需要什么奖励。如歌只是觉得,爹爹为女儿请了先生交授学业,如歌学好,那是如歌的本分,如歌怎么还能问爹爹要奖励呢?”我用诚恳的眼神看着爹爹。 “歌儿,爹说了,这奖励,是一定得给的。” “那女儿只是希望爹爹能多抽些时间陪伴娘亲,因为女儿平日里要复习功课,所以陪娘亲的时间自然会少许多。女儿怕娘亲寂寞,所以希望爹爹能多陪会娘亲。” “如歌果然孝顺懂事,这个要求,我这做爹的,就答应了!” 我听到此话,抬头,却看见大娘她们铁青的脸色。她们的眼光朝我射来,让我有些不能接受。 “如歌,是不是肚子有些饿了?”爹似乎看见了我的怪异,出声问道。 “爹爹,如歌的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既然如此,那就吩咐厨房上菜吧。” 那天的晚膳,用的格外开心。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选妻宴 冬去春来,八年过去了。 里朝永明元年,我十五。 今年的及笄礼,是娘和大娘主持的。娘为我挽起长发,将一只玉簪,插入发中。 我跪拜了爹、叔叔,以及荆家众位长辈,这及笄礼算是完成了,而我,也该开始考虑夫家的事情了。 这八年来,爹待我和娘,自然是极好的。而大娘和姨娘们,也没少给我们眼色看。但是迫于爹的宠爱,她们也不敢对我们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爹对我则是愈发的宠爱,因为他知道,这四个姐姐里面,我是最像他的。而我的聪慧,也在这利州城中,传扬开来。爹帮我拒绝了不少名门公子的提亲,每次都说,“如歌年纪尚浅,待到及笄之后,再谈这婚事。” 我知道,爹是想替我找个最好的夫家,曾经有一次,爹戏言:“我的如歌,将来的夫家,定然是这里朝数一数二的名门公子。” 娘当时只是笑笑,没有言语。 现在想来,爹对我的期望,实在是太高了。 大姐前年已经嫁入欧阳家了,但是并不受宠。据说,因为欧阳风不得纳妾,他便经常流连于那烟花之地,就是不肯回家过夜。于是,大姐便成了这利州城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二姐则远嫁到了外地的赵家,听说日子过的也不是十分舒坦。二姐平日里在荆家的个性,就是极为骄纵的,可是听说自从到了夫家,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二姐的夫家,本就是当时我向爹提议的,商业利益促成的婚姻,又能有多少保障呢?听说那赵公子,也是个火爆脾气,那赵府已经成了当地的一个笑话。 及笄礼的晚上,荆府门口来了位道长,他断言:“荆家四小姐,原本是天上仙子,在十八岁那年,必遭大劫。” 家丁听到此话,自是紧张万分,连忙请来爹和叔叔,仔细询问这道长如何化解。 我仔细观察了那位道长,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可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骗人的把戏呢! “这有一颗药,希望四小姐现在就能服下,此药必能保佑四小姐度过此劫。”说完,那名道长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盒子。盒子十分普通,可是那颗药,却十分诡异,药是透明的,但是里面的光彩却叫人痴迷。 爹急忙接过药:“道长,这药需要多少银两?不管多少,我也买下了!” “本道此次前来,只为化解四小姐此次的劫难,至于银两,不必了。”说完,道长消失在众人面前。 若不是爹手里的那颗药还在,相信大家都会以为这是个梦。 尽管我对那道长的话,充满怀疑,但是还是在爹的注视下,服下了那颗药。 同时,在这八年里,三姐从彤,是我唯一看不懂的一个人。她的聪慧和心计,应当不下于我,可是她在爹面前的时候,总是一副平凡无奇的模样。我不知道她到底要些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至于大哥荆离,待我则是极好的,甚至超过了他的同母妹妹。大哥很想入仕,可是碍于祖训,不得不和爹、叔叔他们一起从商。每次当大哥有问题无法解决的时候,总会来找我。而我每次,也会给他一些意见,给他参考。 至于陈先生,因为我和三姐也都及笄了,男女相处一室,毕竟是不好的。加上陈先生的年纪也大了,爹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回乡养老。临走的时候,陈先生对我说:“如歌,老夫一直都觉得,你的聪慧,是好,也是坏。老夫真的希望,若是你嫁入夫家,最好还是能够藏拙啊!” 那时的我,正是心高气傲,自然不会把先生的话,放在心上,却不想,此话一语成谶。 里朝永明二年的夏天,东方世家发来请帖到荆府,邀请我去东方世家避暑。 与其说是避暑,不如说是东方无涯的选妻宴。早就听说,东方无涯只是专心于救死扶伤,至今尚未成家。急坏了东方夫人,于是决定举办此次选妻宴,邀请的小姐,都是各地有名的名门女子。毕竟,在古代,这门当户对,也是十分重要的。 临行前,爹找我到书房密谈。 “歌儿,我希望你能嫁入东方世家。” “为什么,爹?女儿不过刚及笄不久,为什么要急着嫁人呢?” “歌儿,你知道吗?荆家的女子,注定一世荣华。不仅仅是因为荆家富有,更重要的是,荆家女子所嫁之人,都是名门公子。而东方无涯,则是最佳人选。爹知道,你孝顺,所以还不想出嫁,但是爹如今也是没有办法了。爹这些年来,和东方家的生意来往,一直不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东方家和咱们荆家竟然断了这生意往来。这在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情。你大娘也曾经写信去问过这事,但是东方家回信却说,他们希望你能嫁与那东方无涯。” “那他们为什么要举办这选妻宴?” “因为他们想测试下你,看你是否入民间传闻那样的聪慧。毕竟东方无涯的妻子,就是未来的东方家的主母,稍有差池,将累及东方世家的名声。歌儿,此次荆家的生死存亡,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爹知道你向来聪慧,想必你一定能在此次选妻宴中胜出的。”爹的语气虽无奈,可是对于我能嫁与那东方无涯,想必爹心里也是高兴的。 “如歌知道了,爹,您放心,如歌一定会让荆家的女子,保住那一世荣华。” 爹见到我如此说,满意的点了点头。 大哥,则是拉住我的手:“如歌,大哥知道,你与那一般女子,自是不同的。大哥也只是希望,那东方无涯能够真正的欣赏到你的不同之处,视你为珍宝。若是如歌不想如此的话,告诉大哥,大哥一定会保你和全家的周全的。” 听到大哥的话,心里有些温度,“大哥,如歌知道大哥在顾忌些什么。其实如歌嫁与谁,不都是一样吗?如歌的夫君,不是如歌所能选择的,荆家女子,命运一向如此,不是吗?如歌若能真的嫁与那东方无涯,想必也是不错的,劳烦大哥操心了。” 大哥只是愣愣的看着我,半晌没有出声。娘,则是对我有些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意味。 “娘,如歌会好好护着自己的。如歌不在家中的时候,娘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如歌明白,大娘和其他姨娘们,定然是会趁如歌不在,而欺侮娘的。” “如歌,娘原本只是希望你能够嫁与你的意中人。可是你身为荆家女子,则注定失去了这个权利。娘只盼望着,你能够平安的活下去。娘相信,你一定能够胜任这东方主母的身份的。”娘的语气由遗憾转为坚定。 娘的话,让我思索起来,东方无涯,真的会是我的良人吗? ************************************************************************凌晨应该会更新一章~ 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东方世家 东方世家所在的地方是永州,也就是里朝的京城。 利州到永州的行程,不过三天而已。 刚抵达永州城门口,东方家的家丁,就已经在那恭候了。 “请问车上,可是利州荆家四小姐?”一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问道,他看上去,较为精明,想必应该是东方老爷----东方轩的心腹。 “正是,请问你们可是东方家的下人?”绿衣开口询问。 “小人正是东方家的管家----雷霆,老爷知道荆小姐今日抵达京城,所以特地派小的来城门口来迎接小姐。可是因为小姐来的时间比较晚,这东方家已经没有多余的客房了,所以委屈小姐您住在东方家在京城的客栈之中。”雷霆的表情虽然恭敬,可是语气一句有着身为东方世家一员的骄傲。 “你家主人怎能如此待客?我家小姐远道而来,也是因为你们东方家的邀请,怎么能让咱们小姐住在客栈里呢?”绿衣为我抱不平。 “绿衣,住口。”我连忙出声喝住绿衣,以防她说出些更不得体的话:“雷总管,麻烦您在前面带路,我是第一次来这京城,所以不知道您所说的那间客栈在何处。至于刚才绿衣所说的那些话,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既然这东方府已经住满了,我住在东方产业的客栈里,也是一样的。想必,当初东方老爷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望雷总管能够带句话给东方老爷,如歌今日刚到京城,所以需要先安顿好一切,明日再去拜会东方老爷。” “多谢荆家小姐体谅。小姐的话,小人自会带到。麻烦各位大哥们跟着小人走,小人这就带你们去永福客栈。” 雷霆在前面带着路,很快,我们便到了永福客栈。 绿衣扶我下马车,我从衣袖中拿出一张银票,递给雷霆,笑吟吟的说:“今日真是麻烦雷总管了,要您亲自来这城门口接我们,还带我们来这客栈,小小意思,还望雷总管笑纳。” 雷霆似乎司空见惯,很自然的接过银票:“那小人就谢谢荆小姐了,小人先回去了,一会老爷还有事情要吩咐呢。” 我们住在永福客栈的天字房,周围的环境,还是不错的。幽静,是我对这间房的第一观感。 “小姐,为什么不与那雷管家理论?咱们是客人,怎么能居住在客栈之内呢?既然是东方世家邀请咱们过来的,咱们怎么都应该住在东方府啊!”绿衣嘟囔着。 “绿衣,你难道没看出来,这东方老爷是有意在考验我们吗?东方家财雄势大,想必那东方府怎么会没有房间来招待客人呢?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只是想测试我如何对待雷管家。你刚才那么对雷管家说话,并不会帮到我,反而会让东方老爷觉得咱们荆府,治家不严。”我严肃的说。 绿衣也被我这严肃的语气给吓着了,“小姐,这样不会影响你嫁入东方世家一事吧?都怪绿衣多嘴,要不是绿衣多嘴,也就不会这样了。” “放心吧,没事的。你的那番话,在雷管家看来,不过是小孩子心性,还好我及时阻止了你。若是让你继续说下去,那可就真坏了大事了。”看着绿衣着急的样子,我觉得好气又好笑。 “是,小姐,以后绿衣再也不敢多嘴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明天我们就能住进东方府了。” 清晨,绿衣为我打扮完毕。 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上着梅花纹纱袍,下着百褶如意月裙,至于头发,绿衣则为我简单盘了个望月髻。镜中的我,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明眸皓齿,就算称之为倾城也不为过。 今日要准备见那东方老爷,礼物自然是不能少的。我吩咐随行的家丁----刘二,提着爹准备的一些补药,带着绿衣,坐上轿子,往那东方府抬去。 东方世家不愧是里朝首富,府邸之大,非荆家所能比拟。且不说,东方府富丽堂皇的大厅,和大厅内颇有些年代的古董,让我不由得惊叹一声,这东方家,果然有设这选妻宴的本钱! 东方老爷年纪不大,和爹的年纪差不多,只是比起爹来,更显得威严。他的眼盯着我看,让我感觉十分不自在。他的眼神,似乎能看穿一些事情,想必昨天的事情,雷管家已经给他仔细的回报过了。 “荆如歌拜见东方老爷,此次受到东方老爷的邀请,能够来东方世家避暑,是如歌的荣幸。家父知道如歌此次要来东方老爷这,特地让如歌带来了一些药材。爹说,东方老爷您定然是看不上眼的,可是如歌却觉得,这礼物虽轻,却也能表达出荆府对东方老爷的一番心意,还望东方老爷笑纳。” 说完,向刘二比了个手势,刘二也是个机灵的主,连忙把手上的药材奉上。 “令尊还真是客气。这东西,老夫就收下了。令尊身体近来可好?想来,许久未见了。如歌你如今也及笄了啊!”说罢,还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面带微笑的说道。 想必这东方老爷,对我方才那番话,是极为满意的,要不,也不会露出如此的表情。 “爹爹的身体一直就较为硬朗,多谢东方老爷关心。”我毕恭毕敬的回答。 “如歌,昨日之事,都是那下人擅作主张,老夫已经严惩了一番。委屈如歌了,东方家的客人,居然住在那客栈之中,传出去,不知多少人会说这东方家,待客不周呢!如歌啊,依老夫所见,你今日,就搬来这东方家住吧!” “是,东方老爷。如歌待会就命下人去把那行李搬来。” “如歌,这些事情,老夫会命下人去做的。这时辰也不早了,如歌,陪老夫用午膳吧!” “是,东方老爷。如歌恭敬不如从命了。” “如歌啊,你今日来的还真巧。无涯也在家呆着呢,中午也会出去和我们一起用膳。” 东方老爷面目含笑。 两个时辰以后,东方府的下人们已经帮我们把放在客栈里的行李搬过来了。雷总管把我们安排住在西院的厢房里,听说,除了我以外,另外其他四位大家闺秀,也都到齐了,同样居住在这西院之内。这四位大家闺秀分别是长安的倪夜蕊、洛阳的秦书瑶、扬州的秋冷安和汴京的李雅琴,均是里朝各大王族里有名的女子,才艺方面,想必不肖多说,自然是各有出彩之处的。 在厢房里,绿衣靠在我耳边,轻声说:“小姐果然料事如神。” “绿衣,你又多嘴。如今这东方府,可不比咱们荆府,一举一动,不知多少人在盯着呢!”我有些不快,这绿衣,又忘记昨天的教训了。 “是,小姐,绿衣再不敢多嘴了。”说完,还俏皮的朝我吐了吐舌头。 这绿衣,果真还是个天真的性子,只希望,以后能多多收敛点比较好。 东方府前厅 众人均已落座,除了东方无涯以外,四位小姐,都已在场。 我仔细打量着四位小姐,皆是一等一的美女之流。而我的样貌,在这里面,却不是最出众的。 长安的倪小姐,正如诗经卫风中所形容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洛阳的秦小姐,一双似笑非笑含情目,丹唇未启笑先闻。 扬州的冷小姐,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 至于那汴京的李小姐,薄粉敷面,鬓云欲度香腮雪。 四位小姐的美貌,各有千秋。若要说谁最美,还真说不上来。 东方老爷见东方无涯没有来前厅用膳,语气不善的问道:“少爷怎么没有来前厅吃饭?这时辰也快过了,是你们没有通知少爷吗?” 身边一位年纪较长的丫鬟回话:“老爷,青衫一个时辰就曾通知少爷用膳一事。可是少爷当时的脸色似乎不大好。” “少爷可是身体不舒服?还不赶紧去看看!” “是,青衫这就去。”说罢,那丫鬟匆匆往后院走去。 “这无涯也真是太不像话了!居然让各位世侄女们在此等待。老夫一会一定好好训训他!” 倪夜蕊首先发话:“东方老爷,想必无涯公子必定是因为身体稍有不适,所以才忘记了这用膳的时辰。相信各位姐姐和妹妹们,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其他小姐们则纷纷点头称是,毕竟这次邀请众位小姐来此的意图,各位心中都是有数的。谁会在这个时候,数落东方无涯的不是呢?又有谁不想在东方老爷跟前,落个识大体的映像? 我则出声说道:“东方老爷,我看这无涯公子今日此事,确实有些失了礼数。” 语毕,众位小姐们均诧异的看着我,似乎很是不了解我怎么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此话。 我身旁的绿衣,也不停的扯我的衣袖:“小姐,你怎么能怎么说呢?东方老爷该不高兴了。” 东方老爷则是愣了一会,转而一脸兴味的看着我:“如歌,你这话,可是说老夫不懂得如何教育无涯不成?” “东方老爷这话就严重了。如歌只是觉得,此次用膳,不仅仅只是单纯的用膳。且不说如歌,其他四位小姐,均是大家闺秀。如今无涯公子让四位小姐等待,已经是失了礼数。若是无涯公子身体不适的话,理应及时告诉丫鬟,好让丫鬟通知各位小姐们。可是现在,却让大家在此等候,其中还包括东方老爷。平日里,先生就曾教导过,让长辈等待小辈,实属不礼貌的行为。那么,请问,东方老爷,如歌说的可有错误?”我逐字逐句的说完这番话,我在赌,赌东方老爷此次考验的,便是未来东方主母的胆量!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章 东方无涯 此时,东方夫人的脸色已经有些铁青:“荆小姐,无涯想必是身体不适,来不及告诉丫鬟罢了。可是荆小姐的语气是不是逾越了客人的本分?” “东方夫人,如歌自然是不敢逾越客人的本分的。如歌在家的时候,家父曾经说过,让客人等待主人,乃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荆家女子,若是如此的话,将会受到家法严惩。”我依旧面不改色的回答东方夫人的问题,抬头,却对上东方老爷欣赏的眼神。 “想必真荆兄的家教是极严的!无涯今天这事,确实失了礼数。老夫就代替无涯,向各位小姐们,赔个不是了。” “东方老爷这话就严重了,如歌如今指出这个问题,只是因为无涯公子即将继承东方家业,自然是不能出差错了。如歌只是担心,若是无涯公子因为此等小事,而被其他不知情的人说无涯公子失了礼数,那就不好了。” 看到东方老爷的眼神,我心里明白,这次果然是一个考验,而我,通过了。 “哈哈!想不到这荆兄教女儿,还真是有一套!老夫佩服啊!”说罢,还冲我笑了笑。 “多谢东方老爷夸奖。” “老爷,少爷说身体不适,今天的午膳,他就不来了,独自在房里用。”此时,青衫也来报告东方无涯的事情。 “既然这样,青衫,一会吩咐厨房做点清淡的食物到少爷房里。”东方夫人吩咐。 “是,夫人,青衫这就去。” 东方府的厨子,自然是极好的,据说请的是退休的御厨。今日品尝,确实和荆府的菜肴,自然是不能比较的。 用过午膳,绿衣与我回到暂时居住的厢房休息。 “小姐,您胆子可真大,刚才其他四位小姐都不敢说那话呢,就您敢说。您就不怕东方老爷怪罪您啊?”绿衣依旧改不了她的直肠子。 “绿衣,你知道当家主母,需要什么条件吗?”我接过绿衣递来的茶盏,掀开差盖,细品了一会,确实好茶。 “绿衣不知道。”绿衣老实的回答说。 “当家主母,首先就得有勇气。东方世家,是里朝首富,那么东方家的主母,就是半个主人。若是东方家主不在,东方主母没有勇气的话,如何担当重任?今日这事,我赌的就是东方老爷是在测试我和其他四位小姐的勇气罢了。而我,赌赢了,仅此而已。”我慢条斯理的说着,急坏了绿衣。 “小姐,您怎么能说你赢了呢?您没有看见当时东方夫人的表情,气的可不轻呢!” “绿衣,难道你就没看见东方老爷满意的眼神吗?想必,东方夫人和东方老爷,今日在那午宴上,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算东方夫人真的生气了,她真的能拗过东方老爷不成?别忘了,这举办选妻宴,可是东方老爷的主意啊!” “小姐果然聪慧,绿衣实在佩服。小姐,您说这无涯公子,是不是真的身体不适啊,要不午宴怎么会不出来和小姐们一起用膳呢?”绿衣偏过脑袋,不解的问。 “难道你忘了,东方无涯是神医吗?想必,这身体不适,只是不参加午宴的借口罢了。而东方老爷,不过是借这个,给自己下台阶。你以为,其他四位小姐会当真吗?我想,这选妻宴,想必无涯公子定然是反对的,要不今天也不会不出席午宴了。看样子,其他四位小姐也明白此事了。毕竟,我们能想到的,她们未必不能想到。” “对呀,绿衣怎么忘了无涯公子是神医呢!小姐真是太聪明了,绿衣能伺候小姐,真是绿衣的福气。”绿衣喜滋滋的说道。 “绿衣,你这个急性子啊,是该改改了。以后在这东方府,少不了吃亏的时候。” “是,小姐,绿衣下次一定改。” 唉,又是这样,这绿衣,我还真没辙,或许真的要吃一堑,才会长一智吧。 酉时,青衫来通知我和绿衣去前厅用膳,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东方无涯。 东方无涯出现的时候,其他四位小姐,均瞪大了眼,而我,则见怪不怪了。东方无涯,生的极美,世间少有女子的美能超过他。我突然想到,若是以后要和这样的男人一起生活,实在是一种打击。 东方无涯的肤色相当白皙,有一种吹弹可破的观感。狭长的凤眼,挺直的鼻梁,粉红色的薄唇以及长长白瓷的脖颈。在他的右脸颊上,赫然有一颗泪痣。想起泪痣的传说,传说中,泪痣是上辈子恋人的心头血,难道东方无涯上辈子有刻骨铭心的恋人么?他的表情严肃,似不快。果然,我的猜想没错。 转头看向其他四位小姐,她们也都已经缓过神来,有些羞涩的神情。再看看东方老爷,却与他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随即了然一笑。东方老爷见我如此,嘴角也微微上扬。 宴席间,几位小姐不停的找话题与东方无涯交谈,可是东方无涯的回应却极为冷淡,似乎根本不愿意开口说话。 此时,东方老爷却开口问道:“如歌,怎么不说话呢?可是觉得今晚的宴席太无趣?” 东方无涯听到此话,也朝我看来。他看我的眼神,极为冷漠。 “东方老爷,如歌平日在家的时候,爹爹曾教导,食不言寝不语。因此,如歌才不好在这宴席之上多言。” 此话一落,四位小姐纷纷看向我,充满敌意的眼神,在我意料之中,而我,则笑着接收了她们的眼神,并回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唉!这荆兄教导如歌,还真是太严厉了些啊!”东方老爷笑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荆家女子果然知书达理啊!”东方夫人也开口说道。 “谢东方老爷和夫人夸奖。” 抬头却看望东方无涯,却发现东方无涯冷淡的眼神也开始转变为一种疑惑,难道,东方无涯开始对我产生兴趣了吗?看样子,这是个不错的现象。毕竟,若是我真的嫁入东方家,要想能够太平的生活,必须得与东方无涯打好关系。 用完晚膳,我本准备回房看书了。但是东方老爷却提议道:“今天的月色正好,无涯,不如你去陪这五位小姐们,赏下月吧!” 众位小姐们听到此话,皆开心不已。毕竟这是一个和东方无涯接触的好机会,若能趁此机会,得到东方无涯的青睐,那么当选这东方主母必将多一分胜算,但是我却猜那东方无涯必定会找借口推脱。 “爹,各位小姐只怕也是累了,想早点回房休息了,尤其是荆小姐,听说昨日才到京城,想必还没有休息好,不如今天这赏月之色,就此作罢吧!”东方无涯看向我,似乎是体谅我的身体,才拒绝了此次的赏月。 我心里恨恨的想,这东方无涯实在是太狡猾了,竟然拿我来做挡箭牌! 她们听到东方无涯的话,看我的眼神自然是更加嫉恨了,以为我和那东方无涯的关系,定不是第一次见面那么简单。 “谢谢东方公子体谅如歌身体疲惫,可是如歌昨日休息的不错,所以今日的赏月之事,如歌还是颇为期待的。如歌没想到,第一次见无涯公子,竟然如此投缘,今日月色甚好,不如和众位姐姐妹妹们,一起赏月如何?”我一字一句的看着东方无涯说道,看他怎么回应我! 众位小姐们的脸色稍缓,对我的眼神也没刚才那么狠厉了。 “那无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东方无涯脸上的肌肉正在抽搐着,能说完这句话,我确实很佩服他的忍耐力。 东方老爷和夫人,则留在前厅品茶,至于我们一行人,则来到院子里,赏月。 东方府的院子,很是别致,虽说这东方府建在北方,可是这院子的建筑风格,却是江南一带惯用的格式。小桥流水,假山奇石,无一不凸显出主人的雅致。 “无涯公子,这边请。”倪夜蕊首先说道。 “嗯,今晚的月色,委实不错。”东方无涯面无表情的说,看样子,他也是名伪装情绪的高手,不过一瞬间的工夫,脸上的情绪就已经消失不见。 “无涯公子,今日的月色,您可有想到什么诗句呢?书瑶平日在家里的时候,也曾随西席学过一些诗词歌赋,不知无涯公子能否赐教?”秦书瑶突然说道。 曾听说这秦家小姐,最擅长诗词歌赋,想来果真如此,要不,此时也不会主动提出这作诗一事。 “说道做诗,无涯自认为比不上荆小姐。无涯在外行医时,就曾听说那荆小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想必不是谬传,不如今日就请荆小姐为大家赋诗一首,可好?”我没想到,东方无涯报复我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瞬间就把秦书瑶的矛头对向了我。 “多谢无涯公子夸奖,这传闻,多数是不可信的。”我委婉拒绝。 “荆小姐,何必谦虚呢!”东方无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似乎没有放过我的意图。 此时我如果再拒绝的话,就会让众位小姐们觉得矫情了,我只得应道:“这诗,如歌是做不出的,如歌此时就给大家做一首词,如何?” 秦书瑶恨的牙痒痒:“那就请荆小姐给咱们诵读一番吧,也好让咱们一睹那誉满利州的才女荆小姐的风采啊!” “是啊!荆小姐,您赶紧把您的词诵读一番吧!也好让咱们学习一番啊!”原本一直沉默的李雅琴也帮腔了。 “那如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诵读完毕,众人皆未出声。 “果然好词,荆小姐果然如那传闻所说,不愧是才女啊!”东方无涯拍手说道。 “荆小姐果然才情横溢,这词,乃上等佳作啊!书瑶自愧不如啊!”秦书瑶的脸色愈发的铁青了。 “荆小姐果然非同一般,难怪这民间曾有传言,荆家女子,一世荣华啊!想来不假,这荆家女子的才情,果然一般女子,是无法比拟的。”秋冷安也开口了。 “雅琴曾听说,若要娶那荆家女子,必定不能纳妾,现在想来,若荆家女子都如荆小姐一般的才情,想必荆小姐未来的夫君,定是不肯纳妾的。毕竟,荆小姐这般的女子,世上能有几人呢!”李雅琴的这番话,表面上是夸我,实际上,却是加深了我和秦书瑶的矛盾。 我莞尔:“众位小姐,真是太过奖了。秦小姐的才情,是里朝百姓均认可的,至于今日这词,如歌不过是恰巧有感而发罢了。若是秦小姐今日愿意表现的话,如歌自然是无立足之地的。如歌在家时,也曾听说过秦小姐的才名,如歌可是佩服的紧呢!”说完,还主动去拉了拉秦书瑶的手。 李雅琴见我如此轻松,就把话推脱了过去,自是不快,可是现在,她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了,只得讪讪的跑去与东方无涯搭话。 东方无涯许是见几次想捉弄我都没能成功,似乎有些不耐了,对那四位小姐的态度也愈发的不耐烦起来。 这些小姐们,也都是些聪明人,看出了东方无涯的不耐,纷纷称累,要回房休息。 东方无涯自然是不会挽留的,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我和东方无涯。 “荆如歌,你的确是名聪慧的女子。可是你如今却做了这最愚蠢之事!” 面对东方无涯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我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如歌不明无涯公子何意?”我试探性的问了问。 “荆如歌,你我都是聪明人。你刚才所作的词里,便有一句,高处不胜寒,对吧?这东方家的主母位置,别人稀罕,你却未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坐在那主母位置之上,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心里,早就有人了!我也相信,你并不是那种能够赞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人!同是聪明人,所以我不希望你浪费太多的力气在我身上,因为,那只不过是白费!”说罢,竟不等我回话,转身离开了这院子,往他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我一直都知道,东方无涯不是笨蛋,是个聪明人,我也知道,他的确是不乐意参加这次选妻宴,但是我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的和我说这些话。是不是正如大话西游里所说的,我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局? 我荆如歌,自然是要成为那东方主母的,至于东方无涯爱不爱我,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不爱我,我不爱他,正好彼此之间,没有拖累,再说,世间男子,又有几名痴情郎?若是如那东方无涯所说,他有心爱之人,那我以后岂不是更加自由?想到这,我愈发的想成为那东方主母了,不仅仅是为以后更加自由的生活,更为看到东方无涯那气急败坏的神色,或许,成为那东方主母,是个挺不错的选择。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盟友 昨日东方无涯的话,并没有在我的脑子里盘旋太长时间。毕竟,如今我最大的对手不是他,而是那四位小姐。昨日里的那些事情,想必她们已经把我视为最重要的对手了,而我如今要做的,则是为自己找个盟友。毕竟孤军奋战成功的几率,少的可怜,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不想别人能够坐收渔翁之利。秦书瑶是绝对不能成为我的盟友的,因为昨日的事情,已经让她对我十分的嫉恨了,若此时我去找她,吃闭门羹的可能比较高,其次她的情绪,太不会隐藏了,只要稍微留意,就能明白她的想法,这样的女子,想必是担当不了东方主母之位之人,她,应该也是东方老爷会淘汰的一个了。 至于倪夜蕊,昨日在午宴时分,她的表现太过小心,想必东方老爷就已经把她给淘汰了,与她联盟,不明智。毕竟,当家主母,若是没有勇气的话,如何担当大任? 那么就只剩下秋冷安和李雅琴了。李雅琴昨日明显就在那煽风点火,但是自己却不参与,这样的人,还不可怕,可以考虑和她联盟。但是秋冷安,是我唯一一个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的人,而通常情况下,这样的人,最为恐怖。若是与秋冷安联盟,搞不好,最后推我一把的人,是她。一番思考下来,我还是决定与李雅琴联盟,毕竟,我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而且不用担心她会对我不利,因为比起城府,我自信还略胜她一畴。 想到这,我立刻动身去找李雅琴。绿衣不明白我要做什么,只是跟着我去了。 李雅琴对我的到访,很是意外。她肯定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我对她的印象,必定不会好的,可是如今却自己找上门去,脸上露出一种迷茫的神色。 只是一会,有恢复平静:“不知荆小姐今日来访,有何要事?” “李小姐,相信您也知道,东方老爷邀请我们前来的目的是什么吧?”我不想和李雅琴兜圈子,直接点明来意。 “那荆小姐的意思是?”李雅琴故作不解。 “李小姐,想必经过昨日之事以后,你们现在最大的目标,是我,对吧?” “雅琴不明白荆小姐何意。” “李小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其实你也知道,昨日之事,你们对我有敌意,那是正常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们都对付我一人,最后便宜的是谁?你再想想,昨天究竟有谁对我没有表现出敌意?东方家的主母,向来只有一位。这个机会,你觉得她真的不会去争吗?再说了,此次来东方府的小姐们,若是不想争这主母之位,又何必来呢?”找个位置,径自坐下。 “那荆小姐是说,若是我和其他小姐一起针对你的话,那么将有人坐收渔翁之利了?荆小姐所指,可是那秋小姐?”李雅琴开始试探我的口风,想必她也不确定,我为何会选择她吧。 “李小姐既然知道了,就不必说出来了。毕竟,隔墙有耳啊,防着点,总归是好的。与让别人坐收 渔翁之利,不如你我联手,如何?”我试探性的问了问李雅琴,我对于她同意我提议的把握,仅仅只有半分。 “荆小姐,你的聪慧,昨日雅琴已经领教过了。雅琴知道,与其等秋小姐不费吹灰之力胜出,不如与你联手。但是雅琴也有些担心,雅琴自知比不上荆小姐,若是最后只剩下你我二人的话,胜出的一定会是荆小姐您,雅琴为什么要做如此不利于自己的事情?”看来这李雅琴,确实不笨。 “李小姐,昨日无涯公子对如歌的态度,若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虽然表面上是夸奖如歌,但是却处处刁难。不难猜想,无涯公子对如歌的印象,是极差的。昨日如歌看无涯公子看向雅琴小姐你的时候,眼神却不同于一般女子呢。李小姐,难道您对自己虏获无涯公子的心,没有信心?此次选妻宴,毕竟是为无涯公子而设,相信最后关头,能做决定的,必然是无涯公子,不知如今李小姐意下如何?是选择让其他人坐收渔翁之利还是你我联手,李小姐虏获无涯公子的心,获得东方主母之位?”我在赌,赌李雅琴昨日见到东方无涯时,倾慕的眼神! “荆小姐真是说笑了,不知道荆小姐如此帮雅琴,又是为了什么?雅琴从来不认为,天下有如此好事。”看样子,李雅琴已经开始心动了。 “李小姐,如歌平日在家的时候,原本已经有了意中人,但是此次来参加选妻宴,乃是家父所迫。若是如歌太早就被淘汰的话,家父那里,实在难以交代。而如歌的意中人,说不定会遭到家父的报复……”说完,竟红了眼眶,心里却暗喜,这样的借口,想必李雅琴,会信的。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佩,低声呜咽起来。而那枚玉佩的中央,赫然刻着一个“离”字。其实这枚玉佩是大哥送与我的礼物,那枚玉佩,能够直接在荆家店铺里支些银子。大哥当时也是怕我半路上遇到些什么事,所以才把这玉佩给我以防万一,没想到,如今却有如此用处。接着,用锦帕擦了擦眼泪,又哀怨的说道:“如歌愿意帮李小姐,只不过是觉得,李小姐看上去就像是如歌在家中的姐姐一般,对如歌,也是多加照顾的。若是李小姐真能当上那东方主母,想必日后在生意场上也不会为难荆家。毕竟如歌,还是这荆家女子啊!唉,世人皆说,这荆家女子,一世荣华,可是荆家女子的苦,又有谁知道呢?”说完,长叹一声。 “想来如歌小姐,也是可怜之人。这世间上最苦闷的事情,莫过于棒打鸳鸯了。雅琴实在同情荆小姐的遭遇,若雅琴有幸能成为这东方主母,定然不会忘了荆小姐的相助的。若是不嫌弃的话,如歌小姐可以唤雅琴一声姐姐,雅琴唤你一声妹妹可好?”看来李雅琴已经彻底的信任了我刚才那番话,现在是在主动向我示好了,语气中的激动与喜悦,只要稍微有心,便能听出。 “雅琴姐姐,妹妹在此谢过了。若是妹妹能和意中人在一起的话,姐姐可就是对妹妹有天大的恩德了。妹妹此次一定会全力帮助姐姐的!姐姐放心吧!”我语气中的激动,丝毫没有掩饰。 李雅琴见我如此,更是喜不自胜:“妹妹可别这样,姐姐可担不起。” 一番推脱过来,我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小姐,您觉得那李小姐,真的会相信小姐您的话吗?”绿衣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疑问。 “绿衣,你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愚蠢吗?”我不以为然。 “绿衣不明白,小姐,您就直说了吧。” “若是一名女子,有了意中人的话,那么她想的,就会全是那名男子。李小姐以为我真的有意中人,所以她就不会担心我会和她争夺那主母之位,自然而然的,会对我放低戒心。而且我又主动提出,能帮她谋得那主母之位,你觉得她会不上钩吗?其次,昨日当她初见无涯公子时,就已经对无涯公子心动了,难道你没注意到李小姐痴迷的眼神么?毕竟无涯公子天人般的外貌,东方家的财势,百姓间的传言,皆是众位名门小姐理想的夫君,试问,怎么会有女子不心动呢?若我告诉李小姐我已有意中人,那么我自然是例外了,而李小姐对我,则彻底了放下了戒心。”一番话说完,全转眼对上绿衣崇拜的眼神。 但是随即绿衣又提出自己的疑问:“既然李小姐对小姐放低戒心了,那么小姐为什么要说若是李小姐当了东方主母,以后还会有事求她呢?这点,绿衣实在不能明白,绿衣觉得,有多此一举的意味。” “绿衣啊,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天上会掉馅饼吗?若要李小姐完全的信任我,就必须向她表明,我是有所求的!李小姐不是笨人,你真的以为,我刚才的一番话,能让她全部信任我吗?只不过是没有戒心了而已啊!再说了,突然有个陌生人向你示好,而且说自己会全力帮助你,难道说,你不会怀疑他的举动而全然的相信他吗?想必你也不会吧。”绿衣实在太单纯了,未来在这东方家,不知道绿衣没有了我的庇护,如何生存下去? “小姐,您必定能当上东方主母。绿衣觉得,这些小姐们,绝对不是小姐的对手。”绿衣听到此话,疑惑全然解开,语气中的崇拜不言而喻。 “绿衣,你昨日可有注意到那秋小姐?当其他小姐为难我的时候,她并没有出声。这四个人里,我唯一看不穿的人,就是她!你派人送信去荆府,我需要调查她在秋府时的一切,最好能查到她是不是有意中人!消息打探的越快越好。”语气急速转为严厉,眼睛看向绿衣。 绿衣收到我的眼神,知道此事事关重要,没有多问,连忙说道:“绿衣这就去。” 说完,转身离开房间,往外面走去。 想必今日我去找李雅琴的事情,东方老爷和夫人是一定会知道的,毕竟这事情发生在东方府中,又怎么能瞒过作为主人的他们呢?他们只怕也是希望看我如何在这次选妻宴中胜出的吧! 绿衣出去一会就回来了,报告道:“小姐,这事我已经吩咐刘二去做了。他说府里若有消息的话,会第一个通知小姐。” “嗯,绿衣,这时辰也不早了,去前厅用膳吧,若是让主人久等了,只怕会失了礼数。” “是,小姐。” (今日已经更新了一万字了,明天就不更新了,嘻嘻) 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夜间遇袭 “小姐,这些天来,似乎其他小姐们过的都很悠闲啊。这次东方家邀请小姐们来,不是为了那主母之位吗?怎么会如此悠闲呢?小姐,你说说,都过了快一个月了,这暑期也快过去了,咱们在这,最多也就只能呆几天了吧。小姐,您说这东方老爷,在想些什么?”绿衣斜着脑袋,眼神迷惑。 “绿衣啊,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既然其他小姐们没有动作,而我又主动挑起战争做什么?东方老爷想什么,可不是你我所能猜测的。” 其实绿衣心中所想,也正是我所想的。在东方府已经呆了快一个月了,平日用膳都是在自己房内用的,只除了刚来的几天是大家一起用的。东方老爷平日里,也是和我们说说笑笑,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招不成? “小姐,刘二那里已经有消息传来了。”绿衣突然出声道。 我笑了:“还不赶紧把消息给我。” 摊开绿衣给我的纸条,我似乎有些明白东方老爷想做些什么了。 夜深人静,众人均已入睡。可是却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我急忙吩咐绿衣点起油灯。 “绿衣,刚才是怎么回事?那尖叫声,是从何处传来?” “小姐,绿衣这就出去瞧瞧。” 绿衣点燃油灯以后,就不见了人影,我急忙抓过床榻边的衣服,匆匆穿上,怕若是家丁到此查探的时候,衣衫不整,会落下话柄。 绿衣在外打探片刻就立刻回来禀报:“小姐,听说是东方府进了刺客呢!你说这东方府里怎么会有刺客呢?又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的,怎么会招来那些人?” “许是有些人见东方家大业大,所以想偷些值钱的东西罢了,我猜想,那也只不过是个小贼,起不了什么风浪。绿衣,把门关好,别让那毛头小贼进来了。” “是,小姐。” 可是就在绿衣要关门的时候,一个影子闯了进来。我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刀,已经架在我脖子上了。 “小姐……”绿衣惊呼成声。 房门外的护院们,似乎听到了绿衣的惊声尖叫,立刻朝我房间的方向奔来。 “荆小姐,你还好吧?”我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雷总管焦急的问话。 “雷总管,小姐、小姐她……”绿衣正要开口说话,我用眼神制止了她。因为此时架在我脖子上刀的力度又加大了不少。 “你给我老实点,叫门外的护院都走。”身后低沉的声音传来,感觉那人故意将声音压低,为什么他要这样?难不成,此人是家贼? “雷总管,如歌一切安好。如歌已经睡下了,你们都离开吧,若是此时让你们进来的话,那么如歌以后的名声……”我顿了一下:“虽然荆家不比这东方家大业大的,可是在里朝,荆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是,荆小姐,雷霆这就带着护院们退下。”语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不知大侠今夜夜探东方府,所谓何事?”我强逼着自己冷静,在这样的环境下,若是不冷静的话,说不定我的穿越生涯到此结束,可是我的心却依旧在那七上八下的。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想知道,东方府值钱的东西在哪?快带我去!”背后传来的声音有些急促,难道这家伙,果真是求财不成?若是这样,倒好办了。 “如歌不过是这东方府的客人罢了,怎么会知道东方府的宝库在哪呢?大侠真是说笑了。”我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我看向绿衣,绿衣的表情十分焦急,似乎很不解当时我为什么不喊雷管家进来。 “少说废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我能感觉到他力度的再次加大,我的脖子一痛,我想,脖子肯定受伤了。 “小姐,您出血了!”绿衣再次尖叫起来:“别伤害我家小姐!” “哪来的小丫鬟?给我闭嘴,要不然的话,你家小姐就没命了!”凶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难道说,我这次真的难逃一劫?我突然想起及笄当日,那道长的预言,说的也不是今日啊? 突然转念一想,计上心头,“这位大侠,果然聪明,小女子没能骗过大侠,既然如此,那么小女就只有带大侠去东方府的宝库了。” “识相的就快点,不然的话……” “你的刀靠我太近了,我怕我会想不起来……”我颤抖的说着这些话。 “你给我老实点,别想着耍花招!”语气虽然依旧狠厉,但是架着我脖子上的力度,明显降低不少。 “我这小丫鬟是无辜的,不如放了她吧。反正你需要的是我来帮你带路,对吗?”不知道绿衣会不会去找雷总管,那雷总管会不会已经歇下了,没再找那刺客的踪影了。 “就依你,赶紧给我带路!” 我对绿衣使了个颜色,绿衣急忙闪到一边,让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我在前面走着,准备将他引到东方无涯的居处去。毕竟,东方无涯曾经在江湖上呆过一段时间,一些防身的武功,应该会有的吧?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趁这刺客不注意,试下曾经在电视里学过的防身术了,就是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没用,会不会生疏太多? 走在长廊上,我突然一个反身,扣紧那刺客的脖子,往地上一摔,很奇怪,他的体重似乎非常轻盈,我现在才看清楚了那名刺客的身形,居然是女子!此时,绿衣也带着雷总管和户远们到了,我讶异的是,东方老爷也来了!为什么会这样?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解惑 那名刺客从地上爬上来,对着东方老爷抱拳说道:“小人幸不辱命。”随即,又对着我歉然一笑:“刚对荆小姐冒犯了,还望小姐见谅。”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愣在了当场。 东方老爷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歌儿啊,明日起床以后,就到老夫书房来吧。一切答案,明日皆有分晓。今夜你也受惊了,就好好休息吧。” 我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只得应声道:“是,东方老爷,那如歌就下去休息了。”似乎经过这件事,东方老爷对我的称呼也亲昵不少,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刺客,东方老爷会认识?还有,为什么那刺客闯进东方府的时候,其他小姐没有出去打探消息呢?按道理说,今夜那刺客的动静如此之大,那些小姐们,不可能睡的如此熟,一点反应都没有吧? 那么,只有一点可以解释为什么东方老爷会出现了,想必今夜的遇刺事件,是东方老爷安排的吧?其他小姐们,之所以没有出来打探消息,想必也是因为事不关己,唉,总归是自己的猜测,我并不认为自己能把握的了,那东方老爷的心思,东方家能当上这里朝首富,想必那东方老爷,定不是那平凡之人啊! 许了受了些惊吓,所以晚上睡的特别熟,待到起床的时候,已经离午膳时分只有一个时辰了。 “绿衣,你也真是的,怎么都不叫我起来!若是让东方老爷看见了,肯定以为你小姐我平日在家也是如此潭水呢。”我的语气不善,毕竟这是第一次东方老爷主动让我去见他,而我竟然起的如此晚,不知道那东方老爷会如何想。 绿衣见我如此,立刻捂着嘴笑:“小姐,你还真是太小心了。清晨的时候,东方老爷就已经派青衫姐姐过来传话了,说是让小姐睡到自然醒,毕竟昨夜的事情,小姐受了些惊讶。所以小姐不必为这事担心,东方老爷还说了,不管小姐何时起来,都得记得去东方老爷的书房呢。” “嗯,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绿衣,过来服侍我梳洗,对了,今天既然要去见东方老爷,那么我的衣衫,你可都备好了?”听到绿衣此话,心里着实平静不少。 “小姐,绿衣都给您备好了。绿衣知道,小姐此次去见东方老爷,绿衣给小姐备的是蝶戏水仙裙衫和翡翠撒花洋绉裙,发髻嘛,绿衣准备给小姐梳个缕鹿髻,至于发簪,绿衣以为,仅遗志玉簪足矣,小姐以为如何?” 绿衣说的这身装扮,很是让我满意,这样的装扮让我看起来,十足的大家闺秀,可是却又不嫌太艳或者太素,正适合我这个年纪,将二八年华女子的柔美,充分的表现了出来。 “小姐,看来绿衣这身装扮果然没错,穿在小姐身上,那是再适合不过了!”绿衣看着装扮完后的我,不由得发出惊叹。 “是啊,还是绿衣知道我的心思,只是不知道,以后绿衣嫁人出了府,你小姐我,上哪找你这么贴心的丫鬟去!”我打趣绿衣。 “小姐,您这是哪里话?绿衣的命是三夫人给救得,绿衣就是三夫人的人,绿衣一辈子都伺候小姐,自然是不会嫁人的。小姐以后莫要提这嫁人之事。”绿衣坚定的语气,委实让我有些感动。 “绿衣,我娘只不过是在当时,刚好救下你而已。这些年来,你对我娘和我的服侍,早就已经把那些银子都给还上了。绿衣,至于这嫁人之事,我只希望你日后若是有中意的男子,而你们又两情相悦的话,我一定会给你们做主的。时辰也不早了,再晚就要用午膳了,赶紧领我去东方老爷的书房吧。”不愿意绿衣再拒绝,我连忙岔开话题。 “是,小姐,这边请。”绿衣也只好在前面带路了,也就没提那嫁人之事。 东方老爷的书房布置十分简单,简单的书桌和书橱、一张床,外加一个超大的屏风。没想到,这东方府也真是奇怪,书房居然会放屏风,难道还有人在这书房沐浴不成? 想归想,对着东方老爷的态度,还是恭敬的:“如歌见过东方老爷,不知道东方老爷今日叫如歌来,所谓何事?” “歌儿啊,昨夜你的表现,可是很有主母的风范啊。”东方老爷的一句话,就让我震惊万分,难道说,我已经通过东方家的考验了吗?心里一喜,爹,我完成您的要求了,想必娘也会为我开心的,那么日后,我不在家中之时,爹也一定不会冷落娘亲,不为别的,只为我东方主母的身份。 “如歌有些不明白东方老爷的话。”我装傻,若是东方老爷不把话挑明了说的话,而我又冒然误解了他话中的意思,岂不是为自己增加尴尬? “歌儿啊,以后就得喊老夫爹了,还喊什么东方老爷呢?其实,这次这个选妻宴,想必你和其他四位小姐,都是心中有数的,你们明里暗里做过些什么,也都有人给我汇报了。但是老夫却想听听歌儿你自己说说,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而我,又设置了哪些考验。时至今日,歌儿,你也就别在顾忌些什么了,老夫也不会介意的。” “此次东方老爷邀请如歌和其他四位小姐来东方府的目的,就是为了选出东方世家的未来主母。”我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歌来永州的第一日,东方老爷命雷总管去城门迎接,却告知东方府没有多余的厢房,如歌便猜想,东方老爷是想测试如歌在面临如此窘境时的反应,究竟是大怒,还是淡然对之。想必,如此上次的做法,东方老爷必然是肯定了,那么,第一次考验,如歌应该是通过了。如歌来东方府的第一日,无涯公子的午膳缺席,东方老爷想必也是试试各位小姐们的勇气。因为当日之事,无涯公子委实失了礼数,而如歌,则侥幸通过了第二场考验。至于当晚的赏月,想必东方老爷也是派了人去的吧?”我看向东方老爷,此时,他的眼中,满是赞许。 “歌儿,接着往下说吧。”东方老爷对我接下来的话,十分有兴趣,鼓励着我往下说。 “是,东方老爷。至于那个人,想必就是秋冷安----秋小姐吧,又或者说,不是真正的秋小姐,对吗?东方老爷。” “歌儿,老夫果然没看错人,接着说,老夫想看看,你究竟能带给老夫多少惊喜!” “至于昨日的行刺,想必也是东方老爷安排的。如歌觉得十分奇怪,昨日的动静那么大,为什么其他小姐没有反应?如歌可不以为,小姐们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如此熟睡。想必是其他小姐们以为,事不关已,所以才置之不理吧。至于如歌为什么会被刺客选中,想必也是因为如歌昨夜点燃了灯,所以刺客才选中了如歌吧?同时也正好考验下如歌面对危境时的表现,看东方老爷今日的态度,那么如歌的表现,想必是令东方老爷满意的了。”我把话说完,等着东方老爷出声。 沉默了半晌,东方老爷终于出声了:“歌儿,你果然如传言中所说,聪慧过人,可是你却还是算漏了一件事。” “什么事?请东方老爷直说。”难道我的推断不正确吗?可是昨日看了荆府来的报告,那秋小姐的确是尚在家中啊,难道说,还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 “其实还有一个考验,不过你也通过了。只是你不知道,那个竟然是考验罢了!”东方老爷的语气,稍能听出一丝遗憾的味道。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东方老爷的决定 “什么考验?如歌不明。”的确就只有三个考验啊,什么时候冒出第四个来了? “你只查出秋冷安是假的,可是你有没有注意到那李小姐,也是假的呢?”我突然想到了那晚李雅琴的煽风点火,和她有些时候不合大家闺秀的行为,一瞬间,全都想通了,此时我在暗自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既然能有一个假的,为什么不能有两个假的呢!那么,那日我找李雅琴联盟的一番话,东方老爷一定是全部都知道了,看样子,我那次还真是好运。 东方老爷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歌儿,想必如今也已经明白了吧。那次考验的目的,是测试你们如何在四面楚歌的情况下,突围而出。而你,却找对了盟友,并且,你所用的方法,老夫也是颇为惊异的,你的才智,若经过这商场的淬炼,定然能有一番大作为。老夫觉得,你这般女子,若是嫁入其他世家,那么必定是我东方家的遗憾呐!一月之后,老夫将派人去利州下聘,你就等着做东方家未来的主母吧!对了,秦小姐、倪小姐,都出来吧!想必你们也该明白老夫为什么选择歌儿了吧。”我心中一惊,难道秦书瑶和倪夜蕊也在这里?但是我并没有发现她们的存在啊? 秦书瑶和倪夜蕊从屏风后面,莲步轻移,向东方老爷俯身施了个礼:“东方老爷,书瑶(夜蕊)明白了。” 原来是这屏风,难怪当时就讶异,这书房里还有屏风。 秦书瑶和倪夜蕊看我的眼神,自然是不会好的。如果她们的眼神是厉箭的话,那么我现在应该是万箭穿心了。 “这时辰也差不多用晚膳了,你们就陪老夫去前厅用膳吧,无涯也在。”说完,东方老爷还用促狭的看神看着我,让我浑身有点不自在起来。 秦书瑶、倪夜蕊和我,只得点头称是,陪着东方老爷去前厅用膳了。东方无涯还是一副冰山表情,秦书瑶和倪夜蕊因为我的胜出,自然也失了好心情。一顿饭吃下来,没人开口说话。 还是东方老爷突然对着东方无涯说道:“无涯,歌儿还有几天就要回利州了,这几天里,你就多陪歌儿四处逛逛,一个月以后,你还得亲自将聘礼送去利州荆家呢。” “是,爹,无涯知道。”东方无涯面无表情的把这句话说完,但是看向我的眼神,却充满冷漠。 “我老头子就不在这打扰你和歌儿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说罢,转身离开。 我也觉得没什么食欲了,带着绿衣匆匆回了房间,东方无涯那冷漠的眼神一直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 绿衣似乎没有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以为我还沉浸在成为未来东方主母的喜悦中,语气中的喜悦,也是没有丝毫遮掩的:“小姐小姐,这不是梦吧?您真的可以成为未来的东方主母了,是不是很开心?绿衣都为小姐开心死了!” “绿衣,现在还不是开心的时候。你真的以为这东方主母好当吗?如果可以选的话,我倒宁愿嫁个普通男子。东方家大业大,无涯公子潜心专研医学,对于这家业,是从来不曾打理的,如今这东方老爷设在选妻宴,考虑的就是帮东方家找个管家罢了。这主母之位,不过是说来好听而已。绿衣啊,你的性子急,容易惹事,在荆家,我自然能保住你,但是在这东方家,只怕我也是有心无力啊!”对于绿衣,我总是有些担心的。 “是,小姐,让你操心了,绿衣一定会小心谨慎的,绝对不给小姐添麻烦。”绿衣误以为我是害怕她给我添乱,连忙保证说道。 “绿衣,你服侍我这么多年,在感情上,你就像是我姐姐一样。你觉得我还害怕你给我添乱吗?我只是害怕这东方府有人会利用你的性子,让你误犯家规,借此惩罚你!” “绿衣知道小姐是为了绿衣好,绿衣愿意一辈子服侍小姐。”绿衣突然跪在地上,眼眶有些发红。 “赶紧起来,我都说了,你我已经情同姐妹了,何必行此大礼?”我赶紧扶起绿衣。 “小姐对绿衣真好。”绿衣站起身来,接过我递的锦帕,抹起眼泪来。 “当年若不是你把我从水里救出来,或许我就不在这世上了。更何况,以后在这东方府里,也只有你这个人,会真心的关心我了。”说完,又是一阵感触。 绿衣见我如此,自然没有多话。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东方无涯的刁难 东方老爷为了让我和东方无涯培养感情,用了不少方法,例如今日,他要求东方无涯带我逛逛京城的集市。 东方无涯自然是不会拒绝东方老爷请求的,但是此时他看我的眼神除了冷漠之外,似乎还多了一丝鄙夷。鄙夷?难道是我看错了,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他对我会有鄙夷这种情绪?好像我和他接触的不多吧? 绿衣和我是第一次出来逛这京城的集市,尽管来京城一个多月了,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东方府内,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毕竟是来做客的,女子外出,毕竟有损大家闺秀的风范,还有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我和绿衣皆是第一次来这京城,就算要出去逛,也不知道上哪才好。 此时已经是八月月末,太阳已经不似盛夏那么毒辣了。我和绿衣有些好奇的看着四周的商贩,他们所贩卖之物皆是些小玩意,看得我和绿衣有些目瞪口呆,毕竟很多东西都是利州所见不到的,就算是我这个穿越人,也有很多东西都没见过。东方无涯见我如此,看我的眼神更加不屑。 “小姐,这午膳时辰也到了,您是不是有些饿了?”绿衣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绿衣,怕是饿了吧?想到这,会心一笑:“是啊,你小姐我饿了,咱们找个地方用膳吧。无涯公子,这京城你比我们熟,不如就让您介绍个好吃处,可好?” “前面的太白楼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就去那吧。”冷冷的说完一番话,也不看向我们径直的往前走去。他的步伐很大,我和绿衣连着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小姐,你说这东方公子怎么这样啊?他在前面带路,也不管我们能不能跟上,真是的!”绿衣有些抱怨的说道。 “绿衣,不得多嘴。”我小声训了绿衣一顿。 “是,小姐。”绿衣撇撇嘴,很是不甘心。 太白楼的生气不错,我们去的时候,又刚好是用午膳的时辰,所以一时之间,竟找不到空位。东方无涯叫住一名小二,并且让他唤老板出来。 那小二见是东方无涯,自然是没有多问,连忙把太白楼的掌柜,请了出来。 这太白楼的掌柜,年纪不大,看着一副世道精明的模样,但是他对东方无涯的态度,却是无比的恭敬:“小人韩黎浅见过少主子,这位小姐是?” “她是荆家四小姐,今日午膳准备在你这里用,平时让你们留的那个包厢,还在吗?”东方无涯此时才用眼睛瞟了我一下,但是很快,又看向韩黎浅,语气冰冷。 “原来是荆家四小姐,小人韩黎浅见过荆家四小姐。少主子,你平时让小人留的包厢,小人一直留着呢,少主子可是现在就要用?”韩黎浅小心翼翼的问道,似乎也感觉到了东方无涯无形的怒气。 “是,还不赶紧引我们上去。” “是,少主子,荆小姐,这边请。” 想必这太白楼,也是东方家的产业之一,要不然的话,那韩黎浅也不会称呼东方无涯为少主子。 在包厢落坐以后,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从装修上来说,算不得华丽,但是却让人视觉上颇为舒适。竹制的桌椅,简单的雕刻,却让人觉得布置这间包厢的定是个脱俗的人物。 “荆小姐,这包厢是少主子亲自布置的呢!平时这包厢,可是谁也别想进的。”韩黎浅在旁边卖力的说道,似乎想让我觉得,我在东方无涯的心目中,是与其他女子不同的。看来,这消息传的还真快,连东方家产业的掌柜都知道我未来主母的身份了。但是,他今天似乎拍错了马屁,我用眼睛斜了一眼旁边的东方无涯,他的脸在抽搐着,似乎在强忍心中的怒气。 “韩掌柜,你话太多了。”东方无涯此时已经不耐烦了,打断了韩黎浅的话。 “是是是,少主子和荆小姐要吃些什么菜?”韩黎浅也是个识趣的人,立刻转开了话题。 “荆小姐是客人,问她吧。” 看着东方无涯的冷漠表情,我突然兴起了恶作剧的念头:“那如歌也不好客气了,就彩蝶纷飞和花好月圆吧,取个好意头。其他的菜,就来些太白楼的拿手菜吧。如歌毕竟是第一次来这京城,很多东西,都是不知道的,所以就随意点了这两个菜,相信这太白楼,定然是能够让如歌满意的。”我随意说出《红楼梦》里的两个菜名,看他们今日如何做出来! “荆小姐,这太白楼的拿手菜,小人都可以做的出,可是您刚指明的那两道菜,小人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荆小姐您看……”韩黎浅面露难色,恳求的眼神看向我。 我别开脸,看着东方无涯逐字逐句的说道:“无涯公子,这太白楼,也是东方家的产业,怎么如今连两道普通的菜色,都做不出吗?”语气稍含讥讽,看着东方无涯的眼神,自然也带了些许的轻蔑。 东方无涯见我如此,果然脸上出现少见的薄怒:“韩黎浅,这两道菜,无论如何,也得给我做出来!免得让外人觉得咱们这太白楼,浪得虚名!若是这菜做不出,那么你这掌柜,也别当了,趁早换人吧!” 韩黎浅听到此话,已是慌乱了心神:“是。小人这就吩咐厨房做去。”急忙退出房间,想必是往那厨房奔去了。 偌大的包厢中,就只剩下我、绿衣和东方无涯三人。我和东方无涯的关系原本就不好,绿衣在东方无涯面前不过是个丫鬟,自然不敢开口说话,于是,这包厢里沉默许久,直至小二送菜来包厢的时候,才打破了这沉默。 “荆小姐,这是太白楼的拿手菜----龙井虾仁、绣球乾贝、鸡丝银耳、桂花鱼条,听说您是从利州来的,这利州人,喜好甜食,所以掌柜的命厨房的大厨们做了这些菜。荆小姐,您看看,合不合您口味?” 这韩黎浅,果然是个聪明人,知道我是利州来的,连利州的饮食习惯都知道,看样子,让他在这酒楼里当个掌柜,确实有些浪费了。 我拿起筷子,每样都小尝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入口即化、齿颊留香,我赞叹道:“这太白楼,果然名不虚传。对了,我刚才点的那两道菜呢?这四道菜都上了,怎么那两道菜还不见影?” “这个……小人去厨房催催。”那店小二吱唔着,跑开了。 看样子,我真的是给这太白楼,出难题了。 半个时辰以后,韩黎浅冒着冷汗,端着两盘菜到包厢来了。 “荆小姐,不知这两道菜,是不是您刚才所要求的那两道?”韩黎浅小心翼翼的问。 我拿起筷子,首先尝了一口彩蝶纷飞,味道虽然比不上现代的彩蝶纷飞,但是古代的材料毕竟有限,还算过的去。接着又尝了一口花好月圆,感觉上和彩蝶纷飞差不多。 “荆小姐,这两道菜味道如何?”此时东方无涯的脸色大好,戏谑的看着我。 “如歌以为,这两道菜,还能做的更好。”我知道东方无涯心中所想,但是我偏偏就不如他的愿! “韩掌柜,叫做这两道菜的厨子出来,就说荆小姐有话要和他说。”东方无涯此时似乎已经认定我没辙了,想喊人来看我如何丢脸。 (收藏,票票~一个都不能少~唉~~看在我如此努力的份上~~把票票给我吧~) 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 激怒东方无涯 “韩掌柜,既然你们少主子吩咐了,那还不赶紧去?”我不甘示弱的看向东方无涯,看到最后,究竟谁丢脸。 韩黎浅赶紧去厨房把那厨子请开。原本以为,那厨子本该是肥头大耳的,毕竟在电视里看到,那些有名的大厨,都是那样。却没想到,这位厨子不仅年轻,而且那相貌,也是不错的,如果东方无涯不在这的话,这位厨子可以称的上是位美男子了。 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见到我们的时候,微微一笑,那笑容干净温和,实在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不知荆小姐找范柳严前来,所谓何事?” “这菜,可是你做的?”东方无涯把话接了过去。 “是范某做的。”听范柳严的口气,似乎念过书。 “荆小姐说,她有办法,让这菜,更加美味,所以我便让韩掌柜唤你前来,正好趁此机会,多学学,免得让人说咱们太白楼的不是。” “是,少主,还望荆小姐赐教。”范柳严恭敬的说道。 “赐教自然是不敢当的,只是这两道菜,平日在家的时候,如歌曾经做过。范师父的手艺,自然是好的,如歌只是觉得,能稍稍改变一点的话,味道将会更好。比如这彩蝶纷飞,鱼肉、虾仁和肥膘肉,在剁成碎末的时候,范师父,没有腌制吧?”我试探性的问了问,因为当时在吃这菜的时候,似乎觉得还有一些肉腥味,没有除去。 “荆小姐果然精通厨艺,范某确实没有腌制,也不知道如何腌制,实在是怕腌制过后,失去了那海参的鲜味。荆小姐可以妙法?还望荆小姐能告之在下。”范柳严看我的表情此刻已经转为欣喜之色。 “妙法是称不上的,只是如歌曾听府里年纪较大的厨娘提过,在碎末中加入葱姜汁、盐和黄酒即可。范师父不妨照此法试试。” “在下多谢荆小姐赐教。”听完我的方法,范柳严看我的眼神已经多了一种崇拜。东方无涯见到如此情景,自然也知道这事,是难不住我的,只好让范柳严和韩黎浅下去。 范柳严老大不情愿的走了,走时嘴里还一直嘟囔着:“荆小姐还没把如何做好那花好月圆的法子给我呢。” 韩黎浅也不管那么多了,拉了范柳严就走,走时还对我和东方无涯说:“少主子,荆小姐,小人和范厨子,就不打扰您二位用膳了。” “嗯。”东方无涯只是沉闷的应了一声,低头吃闷菜去了。 回去的时候,绿衣笑得躺在椅子上:“小姐,今日这东方少爷,可是快气死了,他那样,真好笑。” “绿衣,你啊,老是学不会,不该说话的时候,就别说话。” “是是是,我的好小姐。今天可把绿衣给乐死了,想起东方少爷那副吃瘪的样子,想来就好笑。小姐,绿衣还是今日才知道,原来小姐的厨艺,也是不俗的。”绿衣索性拿帕子捂着嘴闷笑。 “我只不过是曾经听府里的刘厨娘说过而已,没想到今日还真用上了。”我随口敷衍过去。 “小姐,你今日把那东方少爷气成那样,以后他会不会对你不好啊?比如欺负你什么的?”绿衣止住了笑,开始为我的未来担忧。 “怕什么?你觉得你小姐我,像是好欺负的人吗?”我不以为意的看着绿衣。 “的确,小姐欺负东方少爷还差不多,绿衣已经开始为未来的姑爷----东方少爷担心了,东方少爷,绿衣会为您祈福的。”绿衣思索了片刻,故作悲伤的说道。 我伸手挠绿衣的胳肢窝:“好你个绿衣啊,竟然敢拿你小姐开起玩笑来,看样子,平日是你小姐我太宠你了。” 绿衣被我挠的咯咯直笑,求饶道:“小姐,绿衣不敢了。”说完,竟伸手挠起我来。 欢乐的笑声在房间里蔓延着,这是我来这东方府,最真心的一次大笑。每当以后回想起这个时刻的我,总是会想起绿衣那时的笑容,天真无邪。 (关于投票的更新~好像投中午更新的人比较多~~以后凌晨会更一些,中午和下午,也会更一些~) 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回府 在东方老爷和东方夫人的挽留中,我离开了永州。也是时候回利州荆家了,一个多月没见娘了,不知道娘在府中过的可好?身体可还健康?想必刘二早就已经把我能成为东方未来主母的事情,告诉爹了吧,不知道娘会不会知道这事?知道这事以后,会不会为我高兴?在永州去利州的路上,我一直思考着这些问题。确实,离开家这些日子,想的最多的,便是娘。终于,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离荆府也越来越近了。 “小姐小姐,你快看啊。”绿衣拉着我,掀开马车的窗帘。 “看什么啊?”我被绿衣弄的有些一头雾水。 “是三夫人啊,你快看看,三夫人在门口等着你呢。” 听到绿衣此话,我赶紧把头伸出窗外,果然见到娘正站在荆府门口,在那里左顾右盼的。 “三夫人,小姐在这呢。”绿衣朝着娘的方向大声喊着。 娘似乎听到了绿衣的喊叫,往这边看来。不一会,马车就停在了荆府门口,我下了马车,连忙拉住娘的手:“娘,如歌这段时间不在,娘过的可还好?” 我仔细看了看娘,似乎娘头上又多了几根银丝。 “娘过的不错,如歌在永州,想必吃了不少苦,毕竟不是咱们自己家啊。你在东方府的事情,你爹都告诉娘了,娘真为你感到骄傲。”娘的语气,带着一种身为母亲的骄傲。看来,当初那个决定,果然没错。看见娘骄傲的神色,我的心情,也逐渐开朗起来。 “爹呢?不知爹近日可好?” “如歌,咱们进去再说吧,你一个女人家的,站在这街道中央的,传出来,对你多不好。”娘不愿多说,拉着我往府内走去。 “是,娘。” 回到娘的秋楼,娘的表情依然喜悦:“如歌,听说这东方家的公子,一月之后来利州向你提亲?” “嗯,东方老爷是这么说的,如歌以为,若是没有变数的话,应该会如此吧。” “你爹还在店铺里忙,酉时过后,会和我们一起用膳。” “我们?姨娘们也一起?” “不是,你爹说,今日的晚膳,只有我们三个人。” “嗯,娘,如歌不在的时间里,姨娘们有没有欺负娘?”我始终不放心娘在荆府,毕竟这荆府的姨娘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没有,你爹在,谁敢呢?”娘的语气有些得意,看样子,爹果然对娘还不错,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对娘的感情,还是因为我谋得了那主母之位了。不管了,总之爹对娘不错,那就可以了。 “娘,爹待你可好?” “你爹待娘,比起从前,自然是好的。娘也知足了,娘这把年纪,有个懂事的女儿,和一名不错的夫君,还指望什么呢?马上女儿就嫁进里朝第一世家,东方家了,你说我这做娘的,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娘,女儿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若是有天您想离开荆家,女儿一定安排好地方,让您过的舒舒服服的。” “娘知道,娘的歌儿啊,最孝顺听话了。” “三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她们来了,还有四夫人呢。”绿衣在门外说道。 “嗯,我知道了。”娘沉声应道。 我起身打开房门,正好见到大娘和二娘。 “如歌见过大娘,和各位姨娘。” “哟,看看,这是谁啊,原来是咱们的荆府四小姐啊。才一个多月没见,竟出落成这般美人儿,大姐,您说是不是?”二姨娘拉着我的手,摸了下我的脸,让我觉得一阵反胃。 大娘只是瞟了我一眼:“是啊,这歌儿,可是愈发出落的水灵了。也难怪大哥会选如歌做东方家的媳妇。”大娘的语气有些不快,我想,或许是我嫁的比大姐好吧,毕竟那欧阳家和东方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更别说,大姐嫁入欧阳家之后,过的并不开心了。 此时四姨娘也插话道:“这歌儿果然聪慧,居然能当上那东方家未来主母,真是咱们荆家的福气啊。” 此时大娘的脸色更为难看:“是啊,咱们荆家四小姐,可是出了名的知书达理,聪慧过人呢,唉,我的慕青,就比不上歌儿如此优秀。” “大娘,如歌以为,大姐的优秀是表现在女红方面,利州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姐的女红,是出了名的栩栩如生,那绣的花儿就好似能把蝴蝶招来一般。如歌只不过是对书颇有兴趣罢了,这知书达理,聪慧过人,自然是不敢担当的。”四姨娘的故意挑拨,让我有些气闷,平日里,我也从来没有得罪过她啊?虽说第一次见她时,她眉头深锁,但是如今看来,却似乎有些春风得意,怎么回事? “歌儿还真是谦虚啊。”二姨娘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 “如歌多谢二姨娘夸奖。” “对了,慕青今日听说歌儿回府,好像会和她夫君一块来府里聚聚呢。这慕青也真是的,嫁出去几年了,也不常回家看看,难为大姐了,老是想女儿,却又见不着。”四姨娘突然说出大姐今日要来的消息,我着实吓了一跳。大姐与欧阳风成亲几年,一直都没怎么回过娘家,而且我和她的关系,也没有好到她会特意来这府里看我吧。 “如歌也许久没见过大姐了,若是大姐今日前来的话,如歌只希望能和大姐好好聚聚。”我的话,让大娘的脸色一下子有铁青恢复为正常。 “嗯,歌儿你刚回家,那就先休息会吧。你大姐说午膳会在府里用,若是时辰到了,我会派流舞来唤你。”大娘对着我说道,此时的表情就如同对待自己疼爱的晚辈一般,“歌儿,我和你二姨娘、四姨娘就先走了,不妨碍你休息了。” “是,大娘。” 大娘她们走后,我问娘:“娘,为什么大娘对如歌成为东方家的媳妇,似乎是有些意见?” “歌儿,你有所不知。原本你大娘是想把慕青嫁与东方无涯的,但是东方老爷不知用什么原因给拒绝了。所以你大姐才嫁给欧阳公子,想必你今日也看出来了,你大娘对于那件事,还是耿耿于怀的。”娘叹息着说。 原来是这样,难怪四姨娘会专挑我成为东方主母的事情来说。可是我究竟什么时候,得罪四姨娘了? “娘,四姨娘嫁给爹之前,家中是以什么营生的?” “这个不大清楚,只是听人说,你四姨娘的爹原本是名秀才,只不过郁郁不得志。好像四姨娘是你爹亲自看上的,原本听说已经有夫家了的。不过只是听说罢了,想来你四姨娘也嫁进荆府这么多年了,那些事,做不得真的。”娘有些惊讶,我怎么会突然问起四姨娘的事情。 “娘,您可知道与四姨娘有婚约之人,是谁?”我继续问道,会不会是我曾经无意中做了些什么,所以才让四姨娘对我有些意见?如果现在能处理好的话,出嫁以后,也不会担心她会把对我的怨气,转接到娘的身上。 “这个,娘就不清楚了,好像当年有传言说,好像是姓赵吧。” 看来,娘对当年的事情,也不大清楚,我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于是我对娘说:“娘,如歌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休息去了。” “嗯,你去吧,午膳时辰若是到了,娘会派春月去叫你。”娘见我的表情,似乎也认为我是有些累了,连忙让我回房休息。 “嗯,那如歌就回房了。” 回到房间以后,绿衣的表情还是有些疲惫,我让她下去休息了。 (更新调查结果又改变,大多数人是支持早晨更新……那明天开始,我就早晨9点更新吧……飘过飘过……记得收藏和票票~) 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可恶的欧阳风 躺在房间的贵妃塌上,思索着四姨娘的变化,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四姨娘的忧愁消失了呢?难道说,四姨娘以前的忧愁,为的是那名赵姓男子?又或者说,四姨娘重遇了他?想想,觉得有些可能。毕竟四姨娘嫁进荆府已经快十年了,若说四姨娘突然爱上爹,我不信,一个多月前,四姨娘脸上的忧愁并没有减少,难道短短的一个多月,就能改变这十年内不曾改变的事情?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重遇了他。但是究竟又是为什么,她会如此针对我呢?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此时春月已经在房外敲门了,“小姐,您可起身了?春月听说大小姐和大姑爷已经在前厅了呢。” “嗯,我这就过去。你去告诉娘,让娘直接去前厅,一会我自己会直接过的。”我轻声应道。 “是,小姐,春月这就去回三夫人话。”听到一阵脚步声远离房间,想必是春月往娘的秋楼去了。 “绿衣,该起来了。大姐和大姐夫已经来府里了,晚了可就失礼了。”我摇了摇正在熟睡的绿衣。 绿衣惊醒,“是,小姐,绿衣马上就好。” 绿衣的动作飞快,只一刻钟时间,就打理好自己。 “小姐,绿衣好了。” “嗯,去前厅吧。正好看看大姐夫是什么样的,就记得前几年大姐成亲的时候,看了一眼,如今可都不记得大姐夫的模样了。” 一盏茶的工夫,荆府前厅。 大姐与出嫁前的模样差别极大,感觉整个人憔悴不少,已经没有了当初在荆府的那种小姐娇气。她见到我,脸上泛起微笑:“四妹来了。今年不见,四妹愈发出落的水灵了,也难怪我那东方无涯表哥选中了你。” 我讶异,什么时候外面流传我是东方无涯亲自选中的流言了?想不到,这古人八卦的本事,还真不比现代的狗仔队差。 “大姐真是夸奖小妹了。许久未见大姐,大姐的主母风范,让小妹有些汗颜。想必大姐身边的就是大姐夫吧?果然英俊非凡,不同于寻常男子。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我们优秀出众的大姐。小妹还记得,当年大姐出嫁以后,不知多少名门公子,伤透了心呢。”我对着大姐笑笑,因为是离姐夫的位置尚有些距离,加上我的声音原本就不大,所以这番话,姐夫自然是不会听到的。 大姐听到这番话,眼中的得意泛滥:“想不到几年未见如歌,如歌的嘴竟然变的如此甜,说的倒让我这做大姐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此时大姐夫----欧阳风也看见我来了,连忙起身:“想必这位就是荆家四小姐吧,或者我该喊你一声,四妹?” “大姐夫,是小妹的不是。只顾着和大姐聊天,竟忘了大姐夫的存在,小妹就在这,给大姐夫陪个不是了。” 欧阳风的外表,是属于邪魅的。东方无涯若属于白天,那么欧阳风,则属于黑夜。他就像是黑夜的使者,全身散发出的气息,让人觉得冰冷,可是他的桃花眼,却又让人沉醉迷惑。欧阳风的唇,生的极美,薄薄的,却是橙色的。 大姐见我盯着欧阳风看,一脸不快:“小妹,是不是许久没见过你大姐夫了,怎么都见呆了?” 我马上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嬉笑着说:“是啊,小妹自从大姐成亲以后,就不曾见过大姐夫了,今日一见,不由得感叹一声,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娶走咱们荆府的明珠啊。” 大姐夫听到此话,则是用促狭的眼神盯着我,似乎想看看我说这话时的表情。 我用着无辜的眼神回应他,大姐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在那喜滋滋的说道:“夫君,平日里,我就常说我这小妹机灵过人,如今你见了,证实我所言非虚了吧。” “嗯。”欧阳风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看来,平日里传言他对大姐冷淡,是真的了。 大姐似乎对于欧阳风的冷淡,已经习惯了,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的举动,只是拉着我和大娘一直话家常。而欧阳风此时也一直盯着我看,他的眼神,太犀利,让我有些不自在。 若是按照大姐以前的脾气,大姐夫如此待她,大姐是断断不会如此轻易妥协的。想必大姐也是在欧阳家吃了不少暗亏,如今也知道收敛自己的脾气了吧。 “娘,慕青看这时辰也差不多了。小妹今日也是刚刚才从京城回来,这菜,厨房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不如就让厨房把菜都端上来吧?”大姐突然提议道,看来大姐已经有些知进退了。 “嗯。轻纱,让厨房把菜都端上来吧,这人也都齐了,总不能让夫人们都等着厨房吧!”大娘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去厨房催菜。 “是,大夫人,轻纱这就过去看看。”说完,一路小跑,往那厨房奔去。 “歌儿啊,不知道我那大哥大嫂身体都还硬朗?我也是许久没有去东方府小住了,如今,也只能通过你,才知道我那大哥和大嫂的情况了。”大娘突然岔开自己和大姐聊的话题,偏过头来问我。 “回大娘话,东方老爷和东方夫人的身体都是极好的,平日用膳时,如歌仔细观察过,二位用膳时的饭量,也是正常人的饭量。东方老爷和东方夫人曾经向如歌问起大娘近日的情况呢,并且让如歌带话,希望大娘有时间的话,不妨去东方府小住一段日子。”我恭敬的回答,反正不管我怎么说,大娘总不好意思去问东方老爷和东方夫人有没有说过那些话吧? 大娘听了我这一番话,自然开心的有些合不拢嘴。毕竟在这古代,娘家可不是能轻易回的,一般,嫁出去的女儿就如泼出去的谁,我这番话只会让大娘觉得,东方老爷和东方夫人还是十分在意她这个妹妹的。 “我大哥大嫂真是如此说的?”大娘的语气中虽兴奋,却带有一丝不确定。 “嗯,东方老爷和东方夫人,的确是这样说的,如歌怎么敢擅自传话呢。”我的话,无疑是打消了大娘的疑虑。 “哎,我平日就说,咱们歌儿,孝顺懂事。”大娘连忙送上一句赞美。 “谢大娘夸奖。”低下头,掩住眼中的讽刺之色,却觉得似乎有人在注视着我。我顺着那道目光望去,却发现是许久未注意的三姐。 她盯着我看做什么?我有些奇怪的想,虽然一直觉得自己看不透三姐,却也不曾觉得她有为难过我,但是为什么她今天会盯着我看?难道我脸上有些什么东西不成?我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看手,没有什么东西啊。我再仔细看了看三姐,此时她已经专心用膳了。难道刚才只是我的幻觉不成?带着疑惑的心情,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吃了些什么。 还是娘突然出声了:“歌儿,你平日里不是不喜欢吃这田鸡的吗?怎么今日净往自己碗里夹田鸡?” 我此时才发现,我的筷子上还夹着一只田鸡,再看看自己的碗里,已经全被田鸡给占据了。我脸一红:“娘,如歌只是去了躺永州,觉得这田鸡的味道甚好,所以便喜爱这味道了。”一边往自己口里送着这田鸡肉,一边暗自埋怨自己,怎么为一些小事慌了神,边吃边郁闷。 欧阳风此时正好看见我那副哭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大姐觉得奇怪::“夫君,可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使劲瞪了一眼欧阳风,他看到我的眼神,反而笑的更开心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句话而已。”欧阳风咧着嘴说道。 “究竟是什么话,能让夫君如此开心,我这做娘子的,倒要好好听听了。”大姐此时也来了兴致。 “天做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说完,还瞟了我一眼。 我翻了个白眼,没搭话。 大姐也随着欧阳风笑笑:“夫君还真是有兴致。” 众人见如此,也只是微微一笑。还好他们不知道欧阳风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然的话,此刻我非羞得钻到地下去不可。 (话说~今日要去奶奶家~郁闷,上不了了~随意凌晨发下了~~很多都投票说早上发诶~如果你觉得什么时候适合发的话~~记得投票选择~~最后别忘记收藏和推荐哦~) 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三姐的婚事 用过午膳,我对娘说:“娘,如歌觉得这身体尚有些疲倦,如歌先回房休息了。” “嗯,你大娘说,你大姐和姐夫会在府里小住几天。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不妨找你大姐聊聊,她在欧阳家,也是当家主母,说不定她能传授一些经验与你。这对你以后在东方家,怎么说,都是会有些帮助的。” “是,娘,如歌知道了。那如歌就先回房了。” “嗯。” 带着绿衣回了房,绿衣问我:“小姐,我记得咱们在永州的时候,并没有吃过什么田鸡啊。你今日用膳时,怎么会吃起田鸡来了呢?还吃那么多田鸡。” 本来我就因为吃太多田鸡,有些想吐了,现在听到绿衣这话,更是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绿衣见我如此难受,赶紧走过来替我拍后背,紧张的说道:“小姐,你可别吓绿衣,这好好的,怎么会呕吐呢?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不对啊,咱们荆府的食材虽说不是顶级的,但是却也是最新鲜的,一般隔日的蔬菜和肉类,都是不会用来做小姐和夫人的食物的,小姐,绿衣赶紧去替你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看着绿衣紧张的模样,我觉得有些好笑,这绿衣,实在是太大题小做了。 “没事。”我顶着一张苍白的脸说道,“不过是多吃了些田鸡罢了,吐出来就没事了。”尽管此时的语气有些虚弱,但是现在的胃已经感觉好多了。 绿衣见我这样,觉得有些奇怪:“小姐,你既然不喜欢吃田鸡,今日为什么要吃那么多田鸡呢?” “我只是许久没见府里的厨子做的田鸡了,今日吃吃看,是想看自己能不能从此不再讨厌吃田鸡而已。”我用话搪塞着绿衣。我总不能对她说,因为我想事太入神了吧?如果绿衣知道,那她还不要笑死?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小姐怎么突然会吃田鸡了呢。小姐,绿衣觉得,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试了,万一又吐了怎么办?”绿衣点点头,认真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吃田鸡了。”我也无比认真的对着绿衣说。 “绿衣啊,你去休息一会吧。想必你上午还没有休息够,我一会也休息了,也不需要你伺候着。”突然想到绿衣在午膳前被我叫醒时睡眼朦胧的样子,的确,她最近太累了。 “小姐,你对绿衣真好。”绿衣一脸感动的看着我,真让我有些感慨,这绿衣,实在太容易被感动了。 “赶紧去睡。” “是,小姐。小姐若是有什么事,只要唤一声绿衣就可以了,绿衣一定第一时间醒来。” “行了,别废话了,去睡吧。” 躺在床榻上,我想起了欧阳风对我的眼神似乎与别人有些不同。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好奇和一丝兴趣,让我突然觉得他这个人,有些可怕。说不上为什么,但是心里却有一种感觉告诉我,远离他。又想起了午膳时三姐盯着我的那件事,难道说,真的是我的幻觉吗?如果不是幻觉的话,那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许是这一路上的颠簸,让我现在才觉得有些疲倦,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还是绿衣把我叫醒的:“小姐小姐,老爷都快回来啦,你赶紧起床吧。” “嗯。”我擦了擦眼睛,仍然觉得有些睡意。 “小姐,你赶紧清醒过来吧,老爷就快回府了呢。三夫人刚刚都派春月来喊你了,我让春月回三夫人去了,说小姐您一会直接去前厅等老爷呢。” “嗯,绿衣,你随便帮我整理一下就好了。毕竟,爹不是外人,太正式,反而不好。” “小姐,这些事,绿衣早就知道了。小姐的头发,绿衣准备随意挽起就好,那发髻,就不必梳了。” “果然还是绿衣知我心意。”我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鼻梁。 “小姐,你又捉弄绿衣了。” 嬉笑过后,绿衣将我整理完毕,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虽然不施粉黛,可是二八年华的女子,何必需要那些脂粉来掩饰自己的芙蓉颜色呢? “绿衣,走吧,想必娘和大娘她们已经在前厅等了。我们若晚了,倒是会让大娘她们找着理由数落咱们了。” “是,小姐。” 酉时,荆府前厅。 爹急匆匆的从门口走向前厅,高兴的说:“歌儿可算是回来了,爹昨天都在和你娘说,若是你再不回来啊,爹可就要去京城找你东方伯伯要人了。” “爹,你又拿女儿开玩笑呢。如歌这不是回来了吗?一个多月不见,爹仿佛更年轻了。”我和爹开着玩笑。 “你啊,就是嘴甜。”爹宠溺的点了点我的鼻子。 “如歌说的都是实话啊,不信,爹去问问大姐和三姐,如歌说的是不是实话。”我嘴一撇,装做不高兴的说道。 大姐和三姐见状,纷纷说:“是啊,小妹说的没错,爹看起来,确实年轻许多,想必最近是喜事多了,爹开心的吧。” “是啊,咱们荆家最后两颗明珠可都是要出嫁了呢!”爹兴高采烈的说。 爹的话让我一愣,我出嫁,我是知道的,但是三姐,三姐嫁给谁呢?谁都没有向我提过这事啊? 站在我身边的娘,似乎明白我此刻所想,握紧了我的手,让我刚才飘忽的心神,重新归回了原位。 “你三姐被许配给扬州的秋家公子了,听说这秋公子,年十八,样貌极好,与你三姐也是颇为般配的。”娘小声的说道,消去我心中疑虑。 爹看见我的模样,知道我的疑惑,大笑,说道:“歌儿,你刚回来,想必你还不知道这事。你三姐未来的夫君可是扬州的秋公子,他在百姓间的名声,可不比你未来夫君差啊!”爹的这番话,自然是说给三姐听的。扬州秋家,虽说也是门口,可是比起东方家来,自然是差了一截的。想必三姐和四姨娘对于我嫁入东方家,也是颇有微词的吧。如今,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四姨娘自从我回荆府以后,处处针对我了。 “如歌曾听娘说,这秋家公子不仅相貌俊美,这人品也是上等,好像他的才华,甚至高于如歌未来的夫君呢。如歌以前听娘说起这秋家公子的时候,还曾想着,若是如歌将来的夫君也是如此,该多好。三姐真是个有福气的人,这般夫君,也只有三姐才能与其并肩了。”我把这番话说与三姐和四姨娘听,希望能够消去她们一些不满。 可是我这番话却让三姐和四姨娘均变了脸色。四姨娘开口说道:“歌儿啊,你就别谦虚了。谁不知道这东方公子,可是里朝的第一公子呢,你这番话若是说与别人听,别人还以为你是在讽刺你三姐呢。”说完,还冷哼一声。 糟了,这下子,可让四姨娘对我更加恨之入骨了,三姐看我的眼神,也愈发的不善。我一时也找不到话说,又有些怕越描越黑,索性就不说话了。 爹见我们如此,连忙上来打圆场:“歌儿想必不是这个意思。晴儿(四姨娘的闺名),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三姐看出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让大姐夫看笑话,也连忙拉住四姨娘:“娘,我想妹妹不是这个意思。秋家公子想必未来也会是不错的夫君,爹替妙彤选的,自然是好的。” “如歌刚才太过着急,所以言语上,可能对三姐和四姨娘有些冒犯,还望三姐和四姨娘能够原谅如歌。”看见如此情形,我赶忙把话接上。 “算了,歌儿也不是有心的。”四姨娘不情愿的说出这话。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三姐的厌恶 “爹,您怎么没和大哥一块回来呢?”我原本以为大哥和爹出去办事了,没想到爹回来了,大哥却没回来,心里自然是有些疑问的,同时,也顺势岔开话题,就当是缓解一下四姨娘和三姐的愤怒吧。 “你大哥啊,我让你叔叔带着他去洛阳办事去了。布庄最近生意比较好,缺货呢,你大哥和叔叔这次去,就是为了这布匹之事。你大哥也真是的,你和你姐姐她们都有了夫君或者是婚约了,他还是不肯找个媳妇,让我这做爹的早日抱上孙子。歌儿,你大哥与你关系最好,等你大哥回来以后,记得帮爹说说你大哥。这时辰也不早了,厨房想必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坐好,准备用膳吧。”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没见着大哥呢。难道大哥还没定亲?真是奇怪,大哥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与他同年的,运气好的,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也难怪爹会开始着急了,毕竟这子嗣之事,在里朝,还是颇为重要的。 “是,老爷(爹、岳父大人)。” 众人纷纷落座,今日的菜特别丰盛,想必爹早就吩咐厨房了,做的都是我喜欢的菜。 “歌儿,多吃些,在京城那段时间,想必你也吃不惯那里的食物。爹看你都觉得你有些瘦了,来,吃菜。”说罢,还夹了一筷子的墨鱼丝到我碗里。 “谢谢爹,如歌在东方家过的极好。最近之所以有些清瘦,或许是因为在路上过于颠簸,不好休息吧。” “既然是这样,用完膳后,你赶紧回房休息去。听说你东方伯伯一个月之后就要来咱们府里下聘了,若是到时候你病了,那可怎生是好?” “是,爹,如歌知道了。” 或许是因为爹在的缘故,欧阳风此时并没有如午膳时的无礼,反而是沉默的吃着菜。爹问他一些问题时,他也颇有礼貌的回答。看着这时的他,我真无法想象他中午时的无礼,真是个双面人! 用过晚膳,有了爹的话,我自然是和绿衣回房休息。 但是一个时辰以后,三姐却主动来找我。此时,只有我在房内,绿衣出去帮我打热水,准备服侍我沐浴了。 对于三姐的来访,我很是意外。虽然自从穿越到这具身体以后,我从来不曾主动招惹过她,也不曾主动与她说话,她今日前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如歌,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的命。我常常在想,为什么爹会如此疼爱你,居然把东方家选妻宴的机会给了你?还有那陈先生,你知道吗?你没来上课以前,我才是陈先生的得意门生。你究竟凭什么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东方主母的位置,本来是我的!”三姐的表情突然变的有些狰狞了,不似我平时所认识的那个对一切都不在乎的三姐了。 “三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此时的三姐,的确是太可怕了。 “别叫我三姐,你不配!我早就知道,你将来会妨碍我,想不到,那次居然没死,让你活到现在。我果然没看错,你就是那个阻碍我成为东方主母的人……”三姐想将手掐住我的脖子,此时,绿衣闯了进来。 “三小姐,你要对四小姐做些什么。”绿衣大声喝止了三姐的手。 “没什么,我和如歌开玩笑呢。如歌想必是要沐浴了吧,那我也不打扰了,先走了。”三姐瞬间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三姐,不过是一场梦。 三姐走后,绿衣急忙跑过来扶住我,“小姐,你没事吧?我刚才在外面好像听见三小姐的语气有些激动,所以推门进来了。” “我没事。热水可都备好了?” “都备好了。” “那就服侍我沐浴吧。” 我并不准备把这事告诉绿衣,绿衣的性子,太过直白。若是她听说三姐如此待我,想必她一定会告诉娘,到时候,娘为了我,肯定会把这事情闹大的。更何况,如今大姐和大姐夫都在这府里住着,若是这事让大姐夫知道了,传到坊间,这荆府的名誉肯定会有所损伤的。 绿衣帮我按摩着肩部:“小姐,刚三小姐怎么了啊?绿衣刚才在外面,好像听见小姐什么妨碍她之类的事情。绿衣就不明白了,小姐什么时候妨碍三小姐的事情了!”这丫头,似乎是在为我抱不平呢。 “三姐不过是和我开个玩笑罢了,我都不在乎,绿衣,怎么你比我这小姐还在乎这些事情呢?”享受着绿衣的按摩,她的手法还不错。不过这按摩手法,也是我曾经教她的,她也聪明,一学就会。 “绿衣这不是关心小姐嘛。小姐若是不喜欢,那绿衣就不问了。”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此刻绿衣的嘴巴肯定是嘟着的。 “绿衣,我的好绿衣,你小姐我真的没什么事,三姐就是和我开开玩笑罢了。大家都快嫁人了,这开玩笑的机会,恐怕也是没有多少了?”我笑笑,绿衣的心思,一直就不难猜。 “真的只是开玩笑?”绿衣有些不信。 “真的,我保证。好绿衣,一会我沐浴完了以后,你也去休息吧。明早还得和大娘大姐她们聊天呢,还得给娘请安。”我连忙岔开话题。 “是,小姐。”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大姐 给娘请过安以后,便去大姐房里看望大姐了。因为与大姐有些话要谈,所以吩咐绿衣先回去收拾东西了。昨日匆匆回府,一些行李尚未收拾完毕。虽说以前和大姐的关系并不好,但是她已经出嫁了,难得回次娘家,若是我不去她那里转转的话,大娘那里,自然是说不过去的。再加上昨天三姐的话,让我对自己那次落水事件的怀疑,绿衣说是大姐和二姐弄的,可是三姐的意思,却让我觉得,那事情是她唆使的。真的是这样吗?难道说,以前这身体的主人曾经得罪了三姐不成,所以她才想置原来的荆如歌于死地?想到这,身上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三姐,实在太可怕了些。 只有大姐在房里,大姐夫则不见去向。大姐见了我,脸上的笑容,有些真挚:“如歌,你来了啊。” “嗯,想来看看大姐。”以前之所以对大姐和二姐的印象不好,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为她们曾经欺负过荆如歌,可是昨天之事以后,我觉得,其实大姐的个性只不过是有些大家小姐的骄纵,可是性子,却还是极为天真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被三姐唆使了。想到这,我又想起了远嫁的二姐,真有些对不起她。只能盼望着,以后能弥补她一些了。 “还是如歌你有心了。唉,小时我与你的关系是最差的,却没想到,今日来看我的却是你,不是三妹。” “想必三姐是昨日有些累了,还没起身吧。”我看着大姐的愁眉不展,连忙劝慰道。毕竟大姐在欧阳家的生活,是十分不如意的。 “唉,不管她了,你姐夫一早就回欧阳家的铺子里帮忙了。你姐夫也真是的,就知道赚钱。” 大姐的语气有些无可奈何。 我想起了坊间一些大姐夫的传言,想必大姐夫是不想面对大姐的吧,所以一大早才会去铺子里帮忙。这话自然是不能对大姐说的,这些传言,大姐肯定也是听过的,只是不想承认罢了。第一次,我站在妹妹的立场上,为大姐心疼。 “大姐,你过的,都还好吗?”我小心翼翼,试探性的问。 大姐微微一笑,这笑,却让我觉得感伤。 “自然是好的。欧阳家虽然不是里朝首富,可是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了,这生活,怎么会不好吗?”大姐有些自嘲的说出这话。这话听在我心里,却是有些难受的,若是从前,我必定会以为大姐是活该,可是如今,我却是有些同情了。 “大姐,如歌以前若是顶撞了大姐,还希望大姐能原谅如歌。关于坊间的传言,如歌也曾听说过,但是如歌觉得,若是大姐觉得不快乐的话,如歌愿意帮大姐找到自己的幸福!”我紧紧的握住了大姐的手,和她对视。 大姐被我这突然而来的话,吓得有些愣住了:“如歌,你怎么会说出此话?要知道,咱们女儿家若是有了夫君,那该是以夫为天的。不是曾经在家学过三从四德的吗?这话若是让娘听见了,又该是一顿训了。若是你未来夫家知道这事,想必这婚事,是不会成的了。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可是千万别在外面说。”连忙拿手捂住我的嘴。 我推开大姐的手:“大姐,如歌知道,大姐在欧阳家,并不快乐。如歌以为,大姐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困在一个囚笼里面,大姐,你嫁给大姐夫,也有好几年了,他是不是真心待你,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一名女子,最大的幸福是什么?不过是希望有个能够真心待自己的男子罢了。”说完,我想到了自己的身不由己,想到了自己以后要嫁与一个心中有他人的男子,有些感触。我只希望,大姐能够幸福,又或者说,她能够替我幸福。 “如歌,我没想到,从前我那样待你,可是你今日却如此对我。你,真的让我很佩服。小时候,爹说你聪明,我和你二姐却不以为然。今日你这番话,却让我觉得,如歌,你不是寻常女子,或者只有那东方无涯才能配得上你。又或者说,这世间,没有男子能配得上你!你这些话,大姐听过,就觉得很感动了。但是我不能只为自己着想,我还得考虑荆家的声誉。毕竟咱们荆家女子,若是被休离,是不得回荆家的。而且,只怕这荆家声誉也会随着大姐的被休离,而一落千丈,我更怕的是,会影响你嫁入东方家之事。”大姐也反握住了我的手,幽幽的说。 想必这是第一次,我和大姐互相把对方视为姐妹吧,心里有些感动。 “若是大姐坚持要留在欧阳家的话,如歌也不便多说,如歌只是希望,大姐能快乐一些,多为自己想一些。”对于大姐的决定,我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她能够快乐一些。 “嗯,我会的。身为荆家女子,注定要负担太多。如歌,大姐也知道,你嫁入那东方家,想必是爹的主意。从小,虽然先生经常夸你,但是你对于先生的夸奖,却是不在意的。想必那东方家,若是可以选择的话,你是绝对不会选的。大姐相信,你在东方家,定能够施展你的才华,不至于被埋没。若你是男子,那该有多好,可以逃离咱们荆家女子的命运。”大姐的语气,有些感伤。我从来没有想过,大姐会如此关注我。以前陈先生交授我们的时候,对于陈先生的夸奖,我一直都是不在意的,可是大姐居然连这也留意了。想到以前以为大姐只不过是个骄纵的大小姐,看来这个认知,是错了。 “谢谢大姐关心,如歌觉得,既然要嫁的必定是名门公子,不如就嫁入东方家。且不说坊间传说中东方公子的为人善良,更因为那东方家族的名望。咱们荆家的女子,一世荣华,不都是靠夫家给予的吗?” 大姐低首蹙眉,说道:“是啊,外人只道咱们荆家女子一世荣华,这里面的苦,只有咱们自己知道了。” 和大姐聊过以后,匆匆回自己的房间了。大姐因为出嫁了,住的自然不是从前大家一起居住的院子,反而是住到了荆家专门为客人准备的厢房之中。要回到自己的房间,需穿过四姨娘的冬楼。或许是四姨娘没有起身吧,路过冬楼的时候,却感觉有些冷清,毫无生机的盆栽,摆设的让人觉得有些杂乱。就连院子里的花,也是长的乱七八糟的,想必是很长时间没有人打理了。难道爹竟然如此冷落四姨娘不成?但是我眼角的余光,却瞄到了一个男人从四姨娘的房里出来。那人的模样我没有看清,但是他的衣衫,却不是荆府下人打扮,可是他的身形却与爹的身形大为不同。他是谁?疑问在我脑海里成。我突然想起了四姨娘最近的转变,难道他就是四姨娘曾经有婚约之人吗?他居然能从四姨娘房里出来,难道他们…… 他们的胆子也真是太大了,这虽然是清晨,可是荆府中来往的下人若是经过这冬楼,不小心看见了,这荆家的声誉,该如何挽救?爹若知道的话,能承受这个打击吗? 我瞄到那名男子匆匆朝院子门口走来,我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关好。绿衣见我匆匆忙忙的样子,大为不解:“小姐,你赶时间做什么呢?喘成这样。” “没事,只不过是一个多时辰不见绿衣,有些想念罢了。绿衣啊,你说若以后你不在我身边,我可怎么办?”我开着玩笑,这事,是绝对不能说与绿衣听的。她的嘴巴,是最不牢靠的。 “小姐,你又捉弄绿衣了。”绿衣好气又好笑的回道。 “我哪有。”和绿衣嬉笑的,脑子里却还想着那名男子,难道四姨娘,真的什么都不顾了吗?刚才那名男子,应该没有看到我吧? 晚膳时分,是在前厅与大家一起用的。我暗自观察四姨娘的脸色,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娘坐在我旁边,看见我一直盯着四姨娘,偷偷的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道:“歌儿,你怎么一直盯着你四姨娘看呢,你大姐夫都盯着你瞧了。专心吃饭,别看了。” 听过娘的话,我把视线转向欧阳风,却正好对上他的桃花眼。他看见我直视他,脸色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我惊得口中的饭没来得及咀嚼,直接咽下去了,害得我一阵咳嗽。 “歌儿,你这是怎么了,好好吃个饭都能呛着。”娘一边帮我拍背,一边递过热汤。 “呃……没,没什么,一时不注意罢了。”我看着欧阳风看戏的眼神,心里一阵恶寒,第二次了。每次和他一起吃饭,总没好事。 (今天就不更新了哦~因为今天貌似要来人装网络了~~因为网络到期~~要换网通了~~记得票票和收藏哦~~如果你想留言~~我也不介意啦~~周一开始~~会早晨9点左右更新~~这个是根据投票调查结果决定的~~飘过飘过~~最后一次强调~~票票和收藏~~诶~我码字也不容易啊~) 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昏迷 既然四姨娘在晚膳时,没有露出什么不寻常的神色,那么想必她是不知道我发现此事了。又或者是我多想了,那人只不过是恰好找四姨娘有事罢了,四姨娘想必也没有那个胆子,做出如此之事。毕竟,在这样的社会里,若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是很难在里朝立足的。且不说,坊间会如何批判她,荆家也不会和她善罢甘休的。我尽量让自己往好的一方面想,毕竟,荆家的声誉,是爹一直要维护的东西,也是荆家女子的职责。 绿衣此时刚好跑进房间,用她的大嗓门说道:“小姐小姐,你说这四夫人怪不怪啊。晚上都不让下人伺候的,可是以前,这四夫人可是最挑剔的呢。平时非得有个丫鬟跟在身边不可,如今她怎么转性了?” 绿衣的话,让我原本已经放松的心情,又紧绷了。 四姨娘平日就喜欢有丫鬟伺候着,为此,大娘还曾经讥笑过四姨娘不愧是小家出来的女子。可是如今,四姨娘晚上居然不让丫鬟伺候着,难道四姨娘真的和那名男子暗中有来往不成?如果真是这样,后果,我真的不敢想象。 “小姐,您是不是该睡了?这时辰也不早了。大小姐刚刚让我来传话,说明日去你去集市上看看,就当是为你陪嫁的床单准备些布匹和绣线。”绿衣的话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对了,我差点给忘了,里朝的风俗。里朝女子若是出嫁,必定要自己绣一张床单出来,这样才能够与夫君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想到明日要去买布匹和绣线,我心里只觉得一阵讽刺,我和东方无涯,举案齐眉,或许是没希望了,这相敬如冰,倒还有可能。不多想了,我暗暗告诉自己。 “嗯,我也该休息了。四姨娘的事,和咱们没有关系,你也就别到处说了。若是四姨娘知道了,家规处罚你的话,我可管不住你。”我严肃的看着绿衣,绿衣此时也被我的认真,有些惊住了。 好一阵,才缓过神来:“是,小姐,绿衣记住了。” “明日记得早些唤我起身,我不想让大姐久等。” “是,小姐。” 绿衣唤我起身的时候,天似乎刚亮,阳光不似平日里那般强烈。柔和的阳光透过窗纸射进来,照在我身上,感觉整个人就像沐浴在阳光中一般,让人觉得全身舒畅。我对着自己说:“荆如歌,今天,必定会是美好的一天。” 绿衣为我打扮完毕,依旧是不施粉黛。简单的一袭套裙,和简单的双髻,并没有让我显得过于简单,反而让人觉得有些素雅。 去找大姐时,大姐刚好也准备命丫鬟前来唤我。我和大姐相视而笑,以前的种种,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大姐挽着我的手:“小妹,你可有想过,准备在那床单之上,绣些什么花样?” “如歌还没有想过这些。若不是大姐提醒,想必如歌出嫁当日,这床单,是拿不出来的。大姐,如歌知道,你最擅长女红,可否帮如歌一起绣?如歌的女红,大姐你也是知道的,如歌实在……”后面的话,我打住了没说,我的女红,在荆府小姐中,是最差的。不是我肯学,只是那针似乎上辈子和我有仇,不管多好的绣娘来府里交授,我就是学不好。 “我知道,这床单,我是必定会帮你绣的,你放心吧。只是这床单毕竟是你出嫁之日所要用的。花样和用料、绣线的颜色,这个都需要你自己来决定。”大姐好笑的看着我。 “是是是,大姐的话,小妹当然得听了。” 我们来到利州最大的绸缎庄----锦绣庄,是荆家名下的产业之一。锦绣庄的绸缎布匹,向来都是卖最好的,因为爹觉得,这绸缎布匹就和荆家女子一样,所嫁夫君,一定要上等的,才衬的上荆家人。 锦绣庄的掌柜----赵顺,一副书生模样,有些让我怀疑,这锦绣庄的掌柜,怎么会让这样的人来担当?他,真的能胜任吗?我有些怀疑。但是他的身形,让我觉得有些熟悉,一时之间, 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见过。 “大小姐、四小姐前来锦绣庄,挑选绸缎布匹是何用?小人在锦绣庄也呆了一年了,对这些布料还是熟悉的,定能好好为两位小姐推荐一番。”赵顺哈着腰,恭顺的说道。 “今日前来,是想看看你这有没有什么上好的绸缎,是给四小姐做出嫁的床单用的。这质地若是差了,咱们荆家可是会被人家耻笑的。”大姐缓缓的说出这话。看来,大姐在欧阳家这几年,还真的学到了一些东西。看着如今的大姐,却真的觉得,她当这欧阳家的主母,确实妥当。 “两位小姐来的可真巧,大少爷前两日就曾托人从洛阳捎来一匹锦绸,质地自然是不用说的,毕竟那是皇宫专用的。好像这匹锦绸,是大少爷特意为四小姐弄来的呢,花了不少功夫。”赵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 “嗯,我们去里堂看看吧。如歌,还是你与大哥关系最好,当年我出嫁的时候,大哥可没花这么多心思。”大姐有些微嗔的说道,我知道,她不过是开玩笑而已。 “或许是因为我是最小的妹妹吧,小时候也喜欢缠着他罢了。”我淡淡一笑,跟着大姐、赵顺入里堂看那锦绸去了。 赵顺小心翼翼的展开那匹锦绸,是红色的。不俗气,却妖艳。那种红,就像一种魅惑的红色,让人有些沉迷其中。这种妖艳的红,正是我所喜爱的,张扬却不俗气,别有一番独特的韵味。 “大姐,如歌喜欢这锦绸的颜色。”我立刻决定了,这锦绸用来做我出嫁之日的床单,再合适不过。 “嗯,我看这锦绸,确实不错。这摸上去,质地也是上好的,不愧是皇宫的贡品。如歌,你想好在那上面绣什么东西没有?这样也好去选择绣线。”大姐对于我的意见,没有反对。 “嗯,我想在上面绣焰火,可以吗?”焰火,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有人说,焰火,是薄命的红颜。但是在我心里,焰火是永恒的美丽。 “焰火?你想怎么绣?” “就用白色和银色的绣线吧。” “银色的绣线,可能就没办法了。那个只有皇家才能用呢,不过白色的,我倒是可以用,不过那日是喜庆的日子,用白色,可能不大吉利,不如就用淡黄色如何?不仔细瞧的话,是很难分出其中差别的。若只用一种颜色,只怕过于单调,不如大姐做主,帮你用点其他颜色的绣线可好?” “这个就由大姐决定吧。如歌对于女红这些事情,是不大擅长的。大姐的女红,如歌有信心。” “嗯。”大姐把这事,应了下来。 等待东方无涯来提亲的日子,是单调无趣的。因为已经算是有了婚约,我的行动自由,自然遭到了很大的限制。每日只能在府里和大姐一起绣花,或者是和绿衣嬉笑打骂。三姐对我的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欧阳风对我的关注,似乎越来越多。 每次去大姐房里找大姐的时候,欧阳风总是会在那。就算我和大姐聊的是女红方面的问题,他也依旧杵在那里。我很怀疑,这欧阳家的铺子,难道他就不需要去打理一下的吗?怎么天天有空听我和大姐话家常?真是越来越不懂他了。 大姐似乎也察觉到欧阳风对我的关注,起先,是有些不快的。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大姐对我的态度,也恢复到和她第一次谈心时的样子了。或许大姐,是真的想通了吧。 今天,如往常一般,来到大姐的房间,不出意外的见到了那个闲人----欧阳风。我只是简单的斜了他一眼,便自己坐下。对于我的不里面,欧阳风也没有多说,似乎是已经习惯了。 大姐见到我来,只是略微抬了一下头,手还是不停的在绣架上来往穿梭,“如歌来了啊,快过来,你看这里用一点黑色可好?” “我都说了,这些事情,大姐决定就好。大姐的女红,如歌可是信的过的。”我接过大姐贴身丫鬟递来的茶水,抿了一下,还不错。 “你啊!这床单可是你成亲要用的,怎么能漠不关心?”大姐对于我如此轻视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是看不过去的,觉得我太不重视自己的婚姻了。毕竟,这床单对于里朝女子而言,是极为重要的。 “我有大姐这个女红高手嘛!哪还需要担心呢。”头一次,在大姐面前俏皮的吐了下舌头。 大姐见到我这样,也没有多加责怪了,“你这鬼丫头。真不知道这利州百姓怎么会传你知书达理,大方得体的。若是你这模样叫其他人看了去,想必不知多少了。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你马上嫁人了。对了,东方公子还有七天就该来提亲了吧?” “应该是的,如果东方公子没有事情缠身的话,七天后应该会到荆府向爹提亲。”对于东方无涯的态度,我有些怀疑。不过东方老爷的决定,他应该会遵守的吧。 “嗯,你也该好好准备一下了。毕竟他是你未来的夫君,怎么都该给他一个好印象。”大姐的一番教诲,我听在耳中,心里却在暗自发笑,那东方无涯对我的印象,是怎么都不会好起来了。 “嗯,是的。”我还是点点头,不想让大姐担心。 “对了,这床单,后日我就能绣好,到时候我会亲自送到你房里。”大姐突然冒出这句话,让我有些惊吓。大姐的速度还真是快,不过十来天功夫,就能把这焰火绣好。当初我告诉绿衣,我要大姐帮忙绣这焰火的时候,绿衣吃惊了好半天。好像,我是头一个在这么重要的东西上绣焰火的女子,或者说,是头一个建议把焰火绣成图案的女子。 “嗯,那就麻烦大姐了。” “两姐妹,还客气什么。”大姐对我的客气,有些不快。 “如歌知道,大姐最好了。”我撒娇似的挽住大姐的手,不停的摇晃。 “你这鬼丫头,赶紧回房间去吧,别在这打扰我刺绣。”大姐开始赶人了。 “是是是,如歌就不妨碍大姐了。” 两日后,大姐果然拿了床单回来,同时还帮我带了盅燕窝过来。 我首先展开大姐送来的床单,那焰火绣的就和真的似的,各种颜色的焰火,配着着妖艳的红色,有种说不出的美感,美的让我有些震撼。 “大姐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如歌着实佩服。若是如歌能学的大姐的一点皮毛,想必这女红,也是能拿出去献丑的。”我夸着大姐,确实,以前只是曾经听说大姐女红有多么精巧,可是如今自己亲眼见了,大为吃惊。 “如歌,你别贫嘴了。这燕窝是我特意叫人炖给你的。这些日子,你也算是辛苦了,就当补补身子吧,毕竟这东方少爷马上来提亲了。若是你此时出了什么岔子,爹也不好和东方家的人交待。”说罢,吩咐丫鬟把燕窝递给我。 大姐来的时候,刚好是下午,此时我也有些饿了。吃的时候,速度自然是极快,一点也没有了平时的拘谨。可是吃过大姐送来的燕窝以后,我的肚子,却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大姐见我捂着肚子,连忙问我:“如歌,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好像有些不对劲。”我的肚子,此刻有些绞痛,一阵一阵的,就好像肚子里有什么东西一样,感觉很难受。 “如歌,你没事吧?你别吓大姐。”大姐见我脸色也开始不对劲,连忙大叫起来,“来人啊,赶紧去请大夫,四小姐出事了!” 绿衣听到大姐的喊声,连忙推开房门:“小姐怎么了?大小姐,小姐怎么脸色如此难看!呀!小姐嘴角有血。” 此时,我才感觉到,嘴里有股腥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绿衣和大姐见到我这样,脸色吓得惨白。 “到底小姐了怎么了,大小姐,刚你对小姐做了什么?”绿衣语气不善的问着大姐,想必是想起了大姐和二姐曾推我入水之事。 我来不及说什么,只看见大姐的嘴在不停的说着什么,便晕了过去。 (sorry,网通到现在才装好……郁闷) 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苏醒 幽幽转醒,已是黑夜。 绿衣正伏在我床榻边睡觉,似乎感觉到了我的醒来,她擦擦眼睛,站起身,兴奋的说道:“小姐,你可算是醒了!绿衣还以为小姐以后都不会醒了……呸呸呸,绿衣担心小姐呢,小姐,你感觉怎么样?绿衣这就请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我连忙唤住绿衣:“我怎么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绿衣坐下来,握住我的手:“小姐,你可让绿衣担心死了。你已经昏迷两天了,大夫说瞧不出小姐得了什么病,可是小姐就是不醒。大夫没办法,就给小姐开了些补药,说是不能治病,却也能强身。小姐可算了醒了,大少爷在你昏迷的那天就回府了,看见大夫诊断不出毛病,就去永州请未来姑爷来给小姐你看看。”绿衣边说,边拿衣袖擦着眼泪。 我想伸出手,帮她擦拭余泪,可是却用不上力。我慌了,难道我以后都不能动了吗?我再试着努力移动自己的腿,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绿衣注意到我的变化,急忙问我:“小姐,你怎么了?你要做什么,绿衣来帮你。” “绿衣,我怎么了?为什么我全身没有力气?为什么我的手,和我的腿,都不能动?”绿衣听到我的话,更是吓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小姐,怎么会这样啊?绿衣马上就去请大夫过来看看,或许大夫现在又知道是什么问题了。”等不及我回答,飞快的跑了出去。 我想起了昏迷前大姐让我喝的燕窝,难道是大姐下毒了吗?大姐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因为大姐夫?应该不会吧,以前和大姐谈心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大姐有多爱姐夫,那是为什么会这样?我突然觉得脑子里的东西搅成一团,解不开,也找不到答案。 既然大哥去请东方无涯了,想必他能治好我的吧。毕竟这坊间不是流传,他是神医吗?若是我真的治不好了,我该怎么办?娘又该怎么办?爹会不会和以前一样对待我和娘?不,我一定能被治好的,东方无涯一定可以的。我努力逼着自己往好的方面想,强迫自己相信,东方无涯一定可以治好我。 很快,绿衣带着大夫来了。想必,是爹让大夫住在这府里的,要不这三更半夜的,上哪找大夫去。 “四小姐,您可有觉得身体哪个地方不适?”大夫问道。那大夫便是九年前替我看病的占大夫,年纪六十上下,他的医术在利州城,算的上是颇有名气了。 “我的手和脚,都使不上力。”我闷闷的说出这些话。在看到大夫是占大夫的时候,我的心就凉了半截,若是这占大夫都不知道我是什么原因的话,那么东方无涯,真的可以治好我吗?我开始怀疑自己起先的期望了。 “以老夫所见,四小姐的病生的蹊跷。与这中毒的症状有些相似,可是老夫替小姐号脉时,却发觉小姐的脉象并无异样。老夫实在是不明白啊,小姐可否伸出右手,让老夫再替小姐号次?”占大夫看出了我的灰心,试图能够带给我一些希望。 “好。”绿衣将我的右手移出床帐,伸到占大夫面前。 不一会,占大夫摇摇头:“恕老夫无能,这四小姐的症状,实在是看不出有任何异样啊。” 此时,娘刚好就站在门口,听到大夫这话,以为我已经好了,大喜:“是不是我的歌儿没事了?”随即,娘的视线落到躺在床上的我的身上,又看看表情悲戚的绿衣,脸上的大喜装为惊慌,“绿衣,你说说,小姐怎么了?” “三夫人,小姐……小姐……”绿衣吞吞吐吐的,不敢说出声。 “快说,小姐到底怎么了?”娘看着绿衣这副模样,担心的吼了出来。 “小姐她说,她的手和脚,都不能动了。”绿衣说完这句话,又开始抹眼泪了。 娘听了这话,差点晕了过去,还是娘身边的春月扶了娘一下,才不至于跌倒在地。爹此时也知道了我苏醒的消息,连忙赶到我的房间来看我。但是看见屋子沉重的气氛,想必也明白了,我这病,是难治了。 爹长叹了一口气:“歌儿,不要担心。你大哥已经去永州请东方公子----你未来的夫婿来替你看病了。东方公子的医术,一定能够治好你的,你放心吧。” 娘听了爹这话,眼睛立刻绽放出光彩:“真的吗?东方公子真的能治好我的歌儿?” “是的,东方公子一定能治好歌儿的。”我却觉得爹的话,只是在安慰我和娘罢了。毕竟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知道,更何况,东方无涯真的会用心治好我吗?或者我死了,他能够娶自己心爱的女子进门,岂不是更好? 可是对着娘,我只得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娘,您放心吧。东方公子既然是我未来夫婿,又享有这神医之名,定是能够治好如歌的。” 占大夫此时也插嘴道:“东方公子的医术,可堪称在世华佗啊!” 娘听了这些话,起初的愁闷不展,烟消云散,喜笑颜开道:“嗯,娘相信,这东方公子,一定是歌儿的福星。” “玉卿,这时辰也不早了,歌儿才刚醒,自然需要好好休息的。你赶紧回房里休息去吧,不为自己,也为了歌儿。”爹似乎并不想让娘久留在我房中。 “可是老爷,我担心歌儿她……”娘的语气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再说了,你也不是大夫。阿离去请东方公子了,相信这两天就到了。”爹继续劝说着娘。 娘听了爹这话,也不好坚持了:“那好吧。歌儿,你自己好好休息。东方公子,一定能够治好你的。”娘这句话,想必也是给自己信心吧。 “娘,你去休息吧,如歌也要休息了。”我把脸侧过,不想看娘难受的模样。 “嗯。”爹和娘的脚步声,离我的房间,越来越远。我的眼角,此时有冰凉的液体滑过。 占大夫见没了事,也告退了。 绿衣看着我的模样,自然是难受的,低声哭泣,却是努力不让我听见。我侧脸看她时,却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在那抽泣着。 不知道大姐如何了,此时的心绪已经不如先前那般紊乱了。脑海中闪过一幕一幕,觉得害我之人,绝对不会是大姐。不是因为我相信大姐的品行,而是我相信,荆家的女子,不会做如此愚蠢之事。明知道那燕窝有毒,还亲自送给我吃,这种事情,荆家女子绝对做不出来!那究竟会是谁呢?若这个人在明处,还好说,但是在暗处,就无可奈何了。 不想这些了,休息好才是正事。毕竟,若是我休息得当的话,东方无涯来替我治病时,我的身体状况,也是很重要的。 一觉醒来,身体觉得比昨晚好了不少。绿衣见到我脸色有所好转,开心的问:“小姐,是不是觉得身体好些了?” 我点点头。 “小姐,你说这病会不会自己好了?小姐是个好人,老天爷一定不会亏待小姐的。”绿衣的想法,真是有够天真的,不过,她只怕也是安慰我吧。 我只是问绿衣:“我大姐呢?那日之后,她怎么样了?” “小姐干嘛还关心大小姐?哼,若是有证据的话,大小姐只怕已经在牢里呆着了。老爷知道小姐自从喝了大小姐送来的燕窝以后,就吐血了,所以就让大小姐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让出来呢。原本是让大小姐回欧阳家的,可是大姑爷说,相信大小姐的为人呢。我看大姑爷是不知道,大小姐曾经差点害死小姐呢!没想到,大小姐的心肠如此歹毒。”绿衣忿忿不平的说道,似乎已经认定了大姐就是害我的凶手。 “绿衣,你太武断了。这次的事情,绝对不是大姐做的。你觉得大姐是那么愚蠢的人吗?如果真的是大姐做的,你以为爹为什么只会对大姐禁足而已?”对于绿衣的回答,我觉得有些奇怪,欧阳风相信大姐的为人?欧阳风的真的了解大姐吗?我真的很怀疑,也很佩服欧阳风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想必那欧阳风,不想离开荆府,是想看戏吧!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蛊毒 二日后,大哥带着东方无涯风尘仆仆的冲进荆府,惊的门房都不知道荆府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让平时儒雅的大少爷如此匆忙。 大哥等不及东方无涯收拾行李,直接就把他带到了我的房间。 大哥给我的印象,一直就是个书呆子。我没有想到,大哥居然也会做出如此失态之事。若是平常,大哥一定会让东方无涯先休整一天,再会让东方无涯来替我看病的。想必,这次我的病,一定是很严重的,不然大哥也不会如此失态的。但是同时也可以表明,大哥对我,确实真的很好。 “如歌,你的病有希望了。大哥将东方无涯请来了!”大哥人虽未到,但是他喜悦的声音,却已经传到了房内。 听到大哥的声音,我笑了笑,有这样的大哥疼着,真好。 大哥推开门,将东方无涯拉到我床前:“东方兄,劳烦您替小妹看看,究竟是什么问题,连占大夫都说不上来。” 东方无涯只是面无表情,拉过我的右手,顺势把脉。半晌,说道:“不是问题,不是中毒,是被人下了蛊。” 蛊?以前曾在小说和电视剧中看到,似乎这蛊要用鲜血喂养,若是要治这蛊毒的话,除非下蛊之人,才能解除。 “蛊?荆离不明。东方兄可有把握治好小妹?”大哥的表情有些慌张,毕竟东方无涯此时的表情,十分的严肃,明眼人都能看出,我的病情,十分不乐观。 “有,但是只有五成。这蛊毒治好之后,令妹的血就会成为剧毒。”东方无涯皱了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只有五成把握?东方兄,您的医术在咱们里朝不是最有名的吗?”大哥听到东方无涯的话,有些担忧和吃惊。毕竟若是连东方无涯都只有五成把握的话,那么我的病就没人可以治好了。 “蛊是苗族的一种特制毒药,利州离京城不远,这苗族人,是不会踏足的。但是令妹这蛊毒中的,确实有些蹊跷。” 东方无涯的话,让我有些疑惑,苗族人?我可从来都不认识苗族人啊,更别提和他们有些什么争执了,怎么会中这蛊毒的? 大哥此时也觉得奇怪:“我荆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可是在里朝,却也算的上是名门,从来不曾与那苗族有任何的往来,这蛊毒,确实来的蹊跷。不知东方兄可否找到那蛊毒的源头,从而找到对小妹下毒之人?东方兄,若是找到那下毒之人,是不是就可以拿到解药救小妹了?” “这样是不错,可是要找这下毒之人,却有些难处,怕是这荆府不方便。”东方无涯沉思片刻,才道出这么一句话。 “有什么不方便的?若有不方便之处,荆离自然会请爹帮忙,毕竟小妹的身体健康,才是我们大家希望看到的。” “这下毒之人,必和荆府之人有所勾结,又或者说,是荆府之人。他可以是下人,也可以是主子。”东方无涯虽然没有把话说明,可是他后面的意思,我明白。 毕竟,这后院多是女眷居住之地,若是让东方无涯在这寻找蛊毒源头的话,确实有些不妥。 “只是需要荆老爷和荆兄能把女眷们带出去游玩一天。只要一天时间,就足够了。至于府中的下人,我希望荆老爷明天能够派遣他们出去购买物品。毕竟这人,有可能就是荆府的下人。但是如此大的动作,难免会引起那人的怀疑。”东方无涯的话,让大哥也觉得,这事比较难办,毕竟这么大的动作,怎么样才能够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呢? “东方公子,你此行前来,不仅仅是为如歌治病吧?如果如歌没有记错,东方公子此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来荆府提亲,是吗?东方公子。”我喘着气,才说完这句话。绿衣见我如此,急忙把我从床上扶着坐起来,不停的替我拍背:“小姐,有没有觉得好点?” 我点点头。大哥见我如此,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东方无涯听到我的话,原本的面无表情,嘴角开始抽动:“家父命无涯这次前来荆府,确实是这两个目的。至于聘礼,我已经和荆兄一同带过了,至于婚期,则必须和荆老爷商量一个黄道吉日,来迎娶荆小姐过门。”看着他强忍着怒气说出这些话,心里真觉得好笑,但是却又不能笑出去,毕竟我这病,如今只能靠他了。 “那就让爹请各位姨娘和大娘帮如歌置办嫁妆吧。至于娘,如歌会拜托娘去青山寺为如歌祈福,自然是少不了下人跟着的。娘那边,就多派几个下人吧,最近这府里出了这事,小心一点,总归是好的。”坐了起来以后,身体感觉比躺着说话,要省力气一些。 “如歌,大哥这就去和爹说去,你放心,这毒,东方公子一定会帮你解的。”来不及多说什么,大哥就急急忙忙的走出房去,想必是去铺子里找爹了。 房中只剩下我、绿衣和东方无涯三人。 东方无涯看我的眼神,和在东方府差不多,依旧有那份蔑视在里面。 “想不到荆小姐如此玲珑剔透的人,居然会惹上这苗族,真不知道,是天有眼,还是荆小姐平日里的事情做太多?”他的语气,依旧是东方府中的嘲讽。 “如歌自问做事,无愧于天地,更无愧于任何人。”我用眼神制止了绿衣,绿衣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生气,想必东方无涯是惹到绿衣了。绿衣平日最不开心的,就是他人说我不好。 “是吗?这就要问问荆小姐本人了。荆小姐这毒,还是静养为妙,气多了,伤身。”讥讽的语气再度响起。 “东方公子,如歌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东方公子对如歌的关心吗?真是多谢东方公子的关心,如歌一定会健康的嫁入东方府,成为东方主母的,您就放心吧。”我的眼神不甘示弱,难道还怕你不成?不过东方无涯的这些话,确实让我精神了不少。 “哼,等你好了再说吧。” “难道东方公子对自己的医术没有信心吗?看来,东方公子的医术,不如传闻所说啊!”我叹息着。依东方无涯的脾气,若是我此时讽刺他的话,想必他对于我的蛊毒,更是会放在心上,同时会向我证明,他的医术是多么的高明。有的时候,真觉得他像个孩子一般。 “哼,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医术是不是名不副实了。”说完,转身怒气离去。 “小姐,这东方少爷,也真是太无礼了,小姐还是他未来的娘子呢,怎么能如此对待小姐?”东方无涯一走,绿衣的话夹子就打开了。 “算了吧,你现在如果顶撞他的话,以后在东方府里,还是东方少爷做主的,连我也护不住你。他对我的态度如何不重要,但是我确确实实是东方老爷选定的未来主母就对了。” “小姐,你觉得东方少爷真的会努力把小姐你医好吗?绿衣觉得东方少爷对小姐的态度很糟糕,会不会希望小姐你死呢?” “应该不会,就算他希望我死,也不会是现在。他有他的骄傲,如果我的蛊毒没有解开,那么他的医术,就会遭到荆家的质疑,他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再说,我刚才的话,也让他下定决心,努力医好的我蛊毒。” “小姐,既然这样,那绿衣就不担心了。小姐,你也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绿衣帮我躺下身子,盖好被子。 但是这个时候,却有人在轻敲房门。 绿衣应道:“谁啊?” 说话的却是大姐的贴身丫鬟----银霜,“大小姐和大姑爷来了。” 是大姐和欧阳风,他们来做什么?如果是大姐一人来,我还能理解,但是欧阳风来看,也太奇怪了些吧?大姐不是被爹禁足了吗?我有些迟疑了。 绿衣见我久不出声,以为我不愿见他们,于是主动开口:“小姐正在休息……” “绿衣,让大姐和大姐夫进来吧。几日没见了,有些想大姐了。”打断绿衣的话,此时见见大姐,就当让大姐心安吧。想必这些日子,大姐过的也不好。 “是,小姐。”绿衣的声音闷闷的,看来,她对大姐的成见还是在的。 大姐见到我如今的模样,有些不能相信。看来,爹没有把我如今手脚不能活动的事情传出去,或许是为了我的未来着想吧。但是,我却觉得,爹最怕的是,这事若传到东方府里,我未来主母的身份不保。 大姐连忙握住我的手,将我扶了起来,眼泪不停的往下掉,“若是那天我不送东西给你喝就好了,结果把你害成了这样。如歌平时待人处世都是极好的,究竟是谁这么恶毒,竟然如此加害于你?” 欧阳风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一言不发,可是他的眼神,却有些不能置信,我如今竟然会变成这样。 “大姐,别担心。不是你的错,如果真有人要害我,不管怎么样,都是躲不掉的,你只不过是刚好送东西过来而已。”我安慰着大姐,我相信,这事绝对不是她做的。我有些怀疑三姐了,毕竟前段时间在我房中时,她的眼神,现在想起,都让我有些害怕。 “如歌明白大姐就好,其他人怎么说,大姐都不在乎。” 想必,府里很多下人都在背后说是大姐害我的吧。毕竟,大姐曾经是想与东方府结亲的,加上现在在欧阳家过的也不如意。 “如歌相信的,那些下人只不过是不明白事实,所以会说一些没有的事情。大姐,如歌希望你能放宽心,爹也是相信大姐的,不是吗?” “我都明白,如歌,今日听说表哥已经来荆府替你治疗了,爹也就让我出来看你了。想必,你这病,一定能被治好的。” “嗯,东方公子说了,他能够治好我。”我隐藏了只有五成把握的事实。 “娘子,咱们就别打扰小妹了吧。如今她最需要的是休息,我们也该走了。”欧阳风此时出声道。 我没想到,欧阳风会替我着想。看了一眼欧阳风,他的眼神中,竟然有些担心。 “如歌,你多休息,我就先走了。”大姐起身告辞。 “嗯。”我轻应一声,绿衣过来扶我躺下。 欧阳风陪着大姐走了,走时还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忍住了。 “小姐,你不是要休息了吗?刚怎么不让绿衣拒绝呢?” “既然大姐和大姐夫来了,不让他们进来,是说不过去的。再说了,大姐这几日休息的也不好,你没见她憔悴的样子吗?就让她进来安心也好。”语气平静的说完这些话,只是希望大姐真的能安心一些才好。 “小姐,那您现在休息吧,绿衣去帮你收拾一下昨日换下的衣服。” “嗯。” (希望大家能多多收藏和投票,每次看到收藏增加,说不开心是假的。你们的支持~我的动力~只要轻点收藏就ok~同时也方便观看更新) 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 驱除蛊毒 下午,东方无涯休息过后,来替我把脉,顺便开了点药,说是控制蛊毒的蔓延。 喝着绿衣煎好的药,苦涩的让我有些想吐。转过头,却看见东方无涯戏谑的眼神,我立刻明白了,他是趁机报复我。 但是为了自己的身体,想必他开的药,对于我所中的蛊毒,是有一定的作用的。他还不至于拿我的身体来开玩笑,想必这药了他加了不少味苦的药材吧。我恨恨的把药喝下,东方无涯,以后有你好看的! 喝完药,再狠狠的瞪了东方无涯一眼,“真是辛苦东方公子为如歌治病了。” “这是无涯应该做的,如歌以后可就是无涯的娘子了呢。”听着他此时的语气,我有种掐死他的冲动。但是我忍住了,因为如今还要靠他呢。 “那是当然的。如歌盼望着成为东方公子的娘子,可是盼望了好久呢!如今这愿望就快成真了,还真是令人开心啊!”我温柔的看着他,如果我能看到自己的这副模样,想必我会吐的吧。我还从来不曾如此温柔的对一名男性说话,而且是印象如此之差的男性。 “那无涯还盼望着如歌身体早日康复。” “为了成为东方公子的妻子,如歌会听话吃药的。” “那就最好。你早些休息吧,你现在需要多休息。等明日荆老爷安排好了,我找到蛊毒的源头,那就能对症下药了。” “那就谢谢东方公子了。” 爹果然想办法把这后院的下人和大、姨娘他们都给遣了出去,留下的,全是爹能信的过的人,同时,在荆家也呆了二十年以上的人。因为绿衣是我的贴身丫鬟,又是打小跟着我身边伺候的,自然不被怀疑。又加上我需要照顾,所以绿衣就留了下来。 房内,爹、大哥、四喜、青衫、东方无涯、绿衣和我。 爹首先出声:“东方公子,如今这荆府后院所剩的都是在荆府呆了二十年以上的下人,至于老夫的内人们,都已经出去为如歌置办嫁妆或者是祈福了。不知东方公子准备如何找出那蛊毒的源头?” “若那人能使用蛊毒,必定是要饲养那蛊的。其实蛊毒并不是一种药,而是一种小虫子。饲养蛊,需要特定的环境和特定的药材----凝香。如果一个地方符合饲养蛊的环境,而且有凝香的话,那么那里就是蛊毒的源头。而居住在那个地方的人,就是那下蛊毒之人。就算找不到那下蛊毒之人,却也能从蛊毒的源头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从而知道那蛊的种类,方便无涯为荆小姐开药,驱除这蛊毒。”东方无涯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似乎那个在我面前耍小孩脾气的人,不是他。 “嗯,那就有劳东方公子了。”爹听了东方无涯这话,虽然脸上的表情并无多大改变,可是他眼中的喜色,却是可以瞧见的。 大哥此时也颇为开心,今日因为我中蛊毒而蹙的眉,顿时舒展开来,“那就谢谢东方兄了。” “只不过是无涯份内之事罢了。” “也对,毕竟无涯就快是歌儿的夫君了。”爹呵呵的说道。 东方无涯听到此话,嘴角抽动了一下,“此次无涯前来,不仅仅是为荆小姐驱除这蛊毒,还有就是要向荆小姐提亲。至于这婚期问题,家父要求荆老爷您来决定。” “当务之急,驱除这蛊毒为重。至于这婚期,不如等歌儿的蛊毒驱除以后,我们再慢慢商讨。” “是。” “那么老夫就带无涯去这后院找蛊毒的源头吧。”爹已经认定东方无涯这个女婿了,对他的称呼也成东方公子直接跳到无涯了。 “嗯。” 爹和大哥领着东方无涯往其他房间去了,一时喧闹的房间显得有些安静。但是绿衣却率先打破了沉默,“小姐,若是你蛊毒能被驱除,那可真是太好了!绿衣再也不用为小姐担心了。” “绿衣,驱除一次蛊毒容易,但是就怕还会来第二次啊!”我长叹一声,“若是这下蛊毒之人永远不抓到,那么永远都会有个人在背后窥视着我,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又会被下毒。” “小姐,究竟是谁这么坏,竟然如此对小姐!哼,这次如果抓到了那人,绿衣第一个对他不客气!”绿衣的语气也转为愤怒,看来,这些日子,绿衣也为**心不少。 “等能找到再说吧。我也想看看,究竟是谁,对我有如此深仇大恨,想致我于死地。” “小姐,咱们不为那人生气了。你先躺着,绿衣去给你把药端来。这药已经熬了两个时辰了,也快好了。” “嗯。” 只一盏茶的功夫,绿衣就把药端了上来。我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这味道比昨天的还苦,这该死的东方无涯!我此时若是能动的话,第一件事就是掐他。 绿衣以为我只是觉得药苦,不敢喝下去,连声劝道,“小姐,所谓良药苦口啊!这药越苦,肯定效果越好。小姐,赶紧趁热喝了吧,就怕冷了没有药效了呢!” 我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嗯,我知道了。”接着,屏住呼吸,一口气把药喝下。东方无涯,以后在东方家,我们就慢慢来吧…… 半个时辰后,四喜喘着粗气跑进房里:“四小姐,找到蛊毒的源头了,您这蛊毒能被驱除了。” 绿衣听到这消息,立刻开心的跳了起来,“小姐,这真是太好啦!您有救了,不久以后,绿衣又能看见健健康康的小姐了!” 我只是微微一笑,看着绿衣的表情,她比我还开心呢。 四喜原本准备去爹那复命的,我唤住了他。 “四喜,这蛊毒的源头在哪?那饲养蛊之人,又是谁?”我比较关心那饲养蛊之人。 “四小姐,这……”四喜似乎有些为难,不敢说出来。 “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今日我中了此毒,想知道是谁做的,也不为过吧。” “四小姐,那蛊毒的源头,是在三小姐房内找到的……”四喜犹豫的说完这句话。 但是这话却让我十分吃惊,虽然三姐和我关系不好,可是她毕竟不是苗族人啊,怎么会饲养蛊呢? “四小姐,若是没其他事的话,那四喜就去回老爷话了?”四喜见我半晌没出声,主动问道。 “嗯,那你先下去吧。” 四喜走后,绿衣自然是惊讶的说了起来,“怎么会是三小姐呢?难怪那天晚上,绿衣在小姐房里听到三小姐的吼声,小姐还不承认呢。” “三姐怎么会苗族的养蛊之术呢?四姨娘,是汉族人吧?”没有理会绿衣的疑问,直接问道。 “四夫人是汉人啊。对哦,小姐,你说三小姐怎么会苗族人的玩意呢?三小姐真是太可怕了,平日里最不喜欢和小姐你说话的就是她了,却没想到,害小姐的人,居然就是她。” 既然四姨娘是汉人,那三姐的这些苗族养蛊之术,究竟是怎么学来的?就算三姐嫉恨我,也没到要杀我的地步吧?我突然想起了那日清晨路过冬楼,看见的一幕。难道说,那名男子发现了我的存在吗?所以才要杀了我?似乎所有事情都想明白了,但是我实在不明白,这养蛊之术三姐究竟是怎么学来的。 “小姐,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绿衣伸出手,在我眼前晃动。 我缓过神来,“没什么,我想休息了,觉得有些累了。” “歌儿。”爹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 “爹来了,绿衣,快去给爹开门。” “是,小姐。” 爹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大哥也紧随着爹进了房间,脸上的喜色告诉我,爹带了好消息过来。 “歌儿,无涯刚才已经找着了那蛊毒的源头,至于你所中之蛊,无涯也已经知道了。他现在已经去替你抓药了,你这毒,只要半月就能完全清除了。”爹闭口不提那下毒之人,想必,爹也是不想把这事闹大吧。 大哥也随着爹的话说:“是啊,如歌,这下可好了。” 我点点头:“辛苦爹和大哥了,为如歌如此忙碌。” “这算什么,你好好休息,铺子里还有事,我和你大哥就先回铺子了。” “是,爹。” 爹和大哥走后,我阖上眼睛,闭目养神。这背后之人,真的仅仅只是三姐而已吗?想必四姨娘,也是有份的吧。若单单只有她们两人的话,那蛊毒又是从何而来? 这些问题在脑海里不断盘旋,纠结的让我脑子涨的生疼。 一个时辰以后,门外小厮通报:“东方公子来了,说是给小姐抓了药来。” “让他进来吧。”我回应一句。 “是,四小姐。东方公子,这边请。”那小厮说完,顺便帮东方无涯推开房门。 绿衣上前接过东方无涯手中的药材,“有劳东方公子了,以后这些事情,我们下人来做就行了。” 东方无涯吩咐道:“没事,这药需熬上三个时辰,必须趁热喝,不然失了药效,一日三次。荆小姐这段日子不能进食辛辣刺激之物,最好食用一些温和的食物。” “是,绿衣这就去煎药了。” “嗯。” 绿衣走后,东方无涯脸色沉重的说:“荆小姐,你这蛊毒虽然能驱除,但是只怕会留下后遗症。” 为什么爹和大哥没有告诉我?但是从爹和大哥喜悦的脸色,却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不对劲啊,难道是东方无涯没有告诉爹和大哥?他为什么要隐瞒?种种疑问,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东方无涯看见我思考的模样,也猜到了我心中所想,“的确,我没有把这事告诉荆老爷和荆兄。” “为什么?” “因为这事,并不会影响到你的健康。只不过,你的蛊毒被驱逐以后,你的体内会产生一种毒素,也就是说,以后你的血,就是一种特制的毒药。这种毒的解药,必须要中毒者食用你的肉才能解除。”东方无涯这番话说的自是波澜不惊,可是听在我的心里,却一阵毛骨悚然。我的血液竟然会成为一种毒药,而且还要我的肉才能解毒。想到这,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觉得有些恶心。 东方无涯看见我的模样,轻咳一声,“咳,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想必你也不会用你的血来毒害他人吧?毕竟,若是要解毒的话,可是需要割你的肉的。” “你放心,我还没有那么歹毒。你和我说这番话,想必也是害怕我会去拿这个害人吧?毕竟,我有不救那人的权利。” “你知道就好,毕竟我是行医者,自然是不希望看到有人因为没有解药而死的。”东方无涯的语气,冰冷而严肃。 “知道了。” “如果想健康的嫁入东方家的话,那就开始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吧。毕竟,这婚期也快到了,十月十六,你我成亲之日。”依旧是冰冷的说出这些话,似乎成亲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他无关。 “知道了。”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觉得好的话,记得收藏和投票推荐~看的人多……收藏的少) 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 查证 本以为今日东方无涯不会再来找我了,没想到,两个半时辰以后,他又来了。 “不知东方公子还有何事?”我很诧异,他什么时候如此关心我了? “来盯着你吃药,毕竟你是我的病人,必须亲眼看见你服下药,我才能安心。若是我治不好你的话,不知道这坊间会怎么流传我的医术了。”招牌语气,招牌表情。 “哦。”我说呢,他怎么会关心我呢,原来是担心别人说他医术不行。 “小姐,药好了。”绿衣端着药走了进来,看见东方无涯在场,愣了一下。 东方无涯冷冷的唤着绿衣:“还不把药给你家小姐,这药凉了,可就失了药效了。” 绿衣缓过神来,用勺子小心的试了试药温,连忙开始喂我喝药。喝完药,觉得这药并不如昨日般苦涩,我看了一眼东方无涯,他依旧是招牌的扑克脸。 “你药喝完了,我也该走了。这药大概服用两天以后,你就能开始行走了,但是行走的时候,得有个人扶着。你这丫鬟看起来太过瘦小,想必没有那个力气。但是男女授受不亲,既然你是我的未来娘子,那么这事,就由我来代劳了。”放了这些话,径自走了。 东方无涯,是在关心我吗?我有些迷惑了。他不是很鄙夷我的吗?为什么会如此待我?难道真的因为我是他未来的娘子吗?可是,他不是有心爱的人了吗?尽管脑中如是想着,但是心里的那丝暖意,却挥之不去。 绿衣见着我此时的表情,讶异的说道,“小姐,你怎么笑了啊?最近这些日子,绿衣都没见你笑过。可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绿衣也想知道呢。” “不过是想到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罢了。”随便找些话来搪塞绿衣。我笑了?应该是绿衣看错了,嗯,绝对是绿衣看错了,我告诉自己。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小姐笑笑也好,那就证明小姐的心情好多了。”绿衣以为我真的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连声说。 “绿衣,帮你家小姐一个忙?”我看着绿衣,觉得那日从四姨娘那出来的那名男子,可能就是交授三姐养蛊的人。如今,也只有找到那个人,才可以知道真相了。 “小姐,您说吧,绿衣一定会办到的。”绿衣信心满满的语气,倒让我觉得不放心了,这丫头的嘴巴,是最不严实的。 “你帮我去请大哥过来吧。” “就这事啊?绿衣这就去。”绿衣原本以为我要吩咐她做什么大事,一听,不过是请大哥过来一躺而已,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无力的回答道。 “嗯,那赶紧去,大哥这会应该回府了。一会,也该用晚膳了。若是时辰太晚的话,大哥也不方便来看我。” “是,小姐,绿衣这就去了。” 绿衣的速度也真快,原本需要一炷香时间的事情,一盏茶的功夫就办到了。 “如歌,你让绿衣找大哥来,可是有急事?还是你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我立刻让人把东方兄请来。”大哥以为是我出了什么事,脸色的急切之色,让我看了有些感动。 “没事,如歌身体甚好。今日如歌让绿衣请大哥前来,不过有一事不明,希望大哥能为如歌解惑。” “什么事情?”大哥听了我身体没事以后,眉头也舒展开来。 “绿衣,你先出去。我和大哥有些话要说,你帮我盯着,别让别人靠近这房间。”不好说与绿衣听,只能将她遣到门外了。 绿衣也没怀疑:“是,小姐。若是有人靠近的话,绿衣会告诉小姐的。” “嗯。” 眼看着绿衣把门关好,我仍然不放心,压低声音说道,“大哥,如歌只想问你一句,那蛊毒的源头,可是三姐的房间?” “是,可是如歌你……”大哥对我知道这事,有些不解,毕竟,他和爹都没有提这事。 “大哥,我如何知道的,并不重要。这次我被下这蛊毒,绝对不是偶然。若是这人不抓到的话,难保不会有第二次。这次蛊毒,东方公子可以替我驱除,但是第二次,第三次呢,谁能够保证说,东方公子什么都能办到?爹今日不把这事说与我听,想必也是担心事情闹大,会影响荆家声誉。如歌知道,维护荆家声誉,是荆家女子的责任,也是荆家当家的责任,但是我不能就这样算了。幕后那人,我是一定要查出来的。同时,我也会保全荆家的名誉。”缓缓说出这段话,先试探下大哥的态度,再考虑要不要把四姨娘那件事说与他听。 大哥沉思半晌,原本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如歌,大哥知道,身为荆家女子,你背负了许多,包括这东方公子,也是非你所爱。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今日你出了这事,做了大哥,我必定会还你个公道的。可是爹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为的的确是荆家声誉。但是如果你有办法不把事情闹大,又能查到那幕后之人的话,大哥是可以和爹商量的。” 大哥的语气还不坏,想必是会帮我的。 “那么如歌接下来所说的话,希望大哥能够不要说与爹听。爹的年岁也大了,受不得气的。这事,只有你我知道就行了。若是查实,再说与爹听吧。”严肃的语气,让大哥觉得有些惊慌,毕竟我从来不曾有这种语气与大哥说过话。想必这事,必定是十分严重了。 “你说吧,大哥答应你。” “如歌曾经在清晨时分,见过一名陌生男子从四姨娘的厢房中匆忙走出。但是不久后,如歌就身中蛊毒,而蛊毒的源头就在三姐房中。大哥,你若是如歌,会怎么想?”不把话说明白,毕竟很多事情,都只是我的猜测,拿不出任何真凭实据的。若是此时爹知道了,只怕四姨娘会反咬一口。 “竟然有这种事?”大哥惊讶的喊了出声。 虽然大哥的表情在意料之中,可是毕竟是白天,在院子周围来往的下人,并不在少数,若是叫人听了去,该如何是好? “大哥,小声一些,这事总归不是什么光彩事,若是叫下人听了去,只怕这荆家的声誉受损。如歌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再说,爹对四姨娘不算坏的,四姨娘也不敢做这事吧。而且,这事如歌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继续压低声音,劝住了激动的大哥。 大哥听了这话,似乎觉得也没错,随即也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那如歌是想怎么做?小妹可还记得,具体是哪一天,看见有陌生男子从四姨娘房中仓皇而出吗?你确定不是荆府的下人?” “但凡咱们荆府的下人,都是有规定的下人衣物的。那人的穿着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可是却也不差,比起咱们荆府的下人,自然是要好上许多的。而且,他的身形,如歌在荆府从未见过。那天似乎是八月二十日。”犹豫的说出这个日子,那天的时间,确实记得不大清楚。 “那我就让秦隐去调查这事吧。让他去问问门房,这八月十八日到八月二十二日之中,是否有陌生男子来过,相信不久以后,就会有结果了。”秦隐是从小跟着大哥长大的侍卫,只对大哥忠心。 “那就有劳大哥了。只是如歌还希望,大哥能够查出那人的来历。毕竟,这次如歌所中的是苗族的蛊毒,而不是寻常的毒药,光凭三姐一人,是不可能的。” “嗯。时辰也差不多了,想必爹已经回府了,我先去前厅用膳了。若是在你房中呆太长时间的话,只怕这闲话是少不了的。”大哥起身欲前往前厅用膳。 “大哥,等等。绿衣,你进来。”唤着绿衣进来,绿衣听到我的喊声,进来的速度也挺快。“绿衣,把上次去东方府我让你收起来的那个包袱,现在拿出来。” 绿衣听到我的话,从衣柜中拿出一个浅红色包袱。 “打开它,取出里面的玉佩,中间有个离字的那块。” “是,小姐。”绿衣边回答,手边打开包袱,并取出玉佩。 “大哥,这玉佩是如歌去东方府时,大哥交予如歌,怕万一要钱的时候,方便在荆家铺子取钱用的。如今,如歌已经回来了,这玉佩就还给大哥吧。绿衣,把玉佩递给大少爷。” “是,小姐。” 但是大哥却拒绝了:“如歌,我知道,你马上就要嫁去东方府了。虽然东方家是里朝首富,但是刚去的时候,很多地方都需要用银子来打点的。其次,越是名门贵族,里面的规矩也就越多,难保不会有急用钱的时候。这玉佩你就留在身边吧,反正我也用不上。” 大哥的话让我有些醒悟,大哥并不是全然的书呆,或许某天等他真正愿意从商的时候,成就或许比爹还大…… 眼见大哥不肯收下玉佩,我只得吩咐绿衣把那玉佩继续收好。大哥也不方便在房间多呆,毕竟时辰也不早了。如今东方无涯已经在荆府住下了,若是让下人把大哥在我房中呆太久的事情传出去,对于荆府和我的声誉,都是有影响的。 “小姐,大少爷的那块玉佩,是什么时候给你的啊?绿衣怎么都不知道?”斜着脑袋,说出自己的疑问。 “去东方府之前给的,你那时候刚好出去了。” “我说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 复原(一) 服从了两天东方无涯开的药以后,确实感觉身体灵活了一些。已经能用手握住东西了,只是还没有什么力气。东方无涯解释说,是因为好几天都没有用过手了,暂时有些不习惯罢了。自己想想,也确实是这样,多锻炼,应该就好了。 今日,东方无涯遵守了对我的承诺,来搀扶我下床走路。 他应该是关心我的吧,只是他的骄傲,却不允许他承认。我尽量往好的方面想,毕竟,他是我未来的夫君。不管他喜欢我也好,不喜欢我也罢,但是终归会绑在一起一辈子。既然不能举案齐眉,那么至少能够相安无事。或许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东方无涯搀扶着我的时候,我有些怀疑,他是在东方府和我作对的那个东方无涯吗?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尽管依旧面如寒霜,但是他轻柔的动作,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害我一般。 心里正有些感动的时候,他出声了,“荆小姐,麻烦你配合一下我,好吗?”咬牙切齿的声音,让我心中的感动,一下子烟消云散。 不过说真的,若是东方无涯不是经常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话,他真的是位相当迷人的男子。可是在看过了他孩子气一面的时候,对他的好感,全部无影无踪了。 “如歌知道了。”小心翼翼的踏出步伐,许是躺在床上好几天了,脚有些不听使唤。突然感觉一阵无力,整个人往下摔去,我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摔倒的准备。可是等了半晌,都没有预期中的疼痛感传来。咦?难道我没有摔倒?睁开眼睛,却恰好对上东方无涯狭长的凤眼,一时之间,呆住了。从来不曾仔细看过他的模样,以前虽然觉得他美,但是今日如此近距离的看他,却又觉得比平日印象中的东方无涯,还是美上三分。真是个妖孽啊!心中暗暗感叹着。 他的手搂住我的腰,眼睛只是一直盯着我,半晌也没有出声。似乎时间已经静止在这一刻了,初秋的天气,感觉不到风的流动,似乎院子里,就只有我和他两人,一切都静止了。 还是绿衣跑进院子,大声呼道:“小姐,东方少爷,小姐的药煎好了,绿衣把药给端来了。小姐,赶紧趁热喝!小姐、东方少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绿衣看见此时的情景,目瞪口呆的模样,真是好笑。 东方无涯听到绿衣的呼声,急忙把我放了下来,脸色微红,“刚才你家小姐差点摔跤,我不过是顺手扶了一下而已。” “那就多谢东方公子了。”绿衣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她的眼睛却不停的在东方无涯身上游离,弄的东方无涯一阵不自在。 “绿衣,药好了,就给我吧,一会凉了就不好了。”唤回绿衣的注意力,免得东方无涯尴尬,就当是报答他刚才扶了我吧。 “是,小姐。”绿衣双手把药奉上。 我努力着自己用手端住碗,幸好,碗没有掉。费力的把药递到嘴边,绿衣看见我这样,觉得有些心疼我,想上前帮我一把,但是却被东方无涯的眼神制止了。 终于把药喝完,额头上也渗出了细汗。绿衣连忙接过碗,说:“小姐,下次还是绿衣来服侍小姐用药吧,这样多累啊。” 我还来不及说话,东方无涯就抢着先说了,“你家小姐就是要多用手和脚,才能恢复和以前一样。你如果帮忙了,那么这些药就等于白吃了!” 绿衣有些不服气,还想说些什么,我赶紧把话接上,“东方公子说的没错。绿衣,以后还是我自己用药吧,你在旁边看着就好。” 绿衣生气的嘟起嘴巴:“是,小姐,绿衣知道了。” “今日你家小姐也累了,一起扶她回去休息吧。回去的时候,记得帮她按摩腿,毕竟好几天没有走动了,按摩一下,能够刺激穴道,对于你家小姐的复原,大有帮助。”东方无涯清清淡淡的说道,双手扶着我的腰,并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是,东方公子,绿衣知道了。” 回了房间以后,东方无涯自然是不会久留的。绿衣一看见东方无涯走了,立刻用促狭的口气问:“小姐,刚在院子里是怎么回事啊?东方公子怎么会搂着小姐呢?小姐,该不会是东方公子……嘿嘿……”故意说到一半,就开始嘿嘿的笑了起来。 “绿衣,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刚刚只不过是我差点摔跤,他扶住了我而已,就只有这样。”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绿衣,有些受不了她丰富的联想能力。 “小姐啊,你不要不好意思嘛!绿衣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绿衣保证哦。”说完,还将手指比在嘴巴上,做了一个交叉的手势。 若我要相信你不会说出去的话,除非我傻了。心里想着,嘴上却说着:“绿衣,你真的想太多了。” “小姐,你说没有就没有吧。”一脸不信的表情。 拿这绿衣没有办法了,只得随便打发她出去做点事情了。 “绿衣,时辰不早了,我肚子也有些饿了。吩咐厨房随便做点膳食端来吧,简单做些点心就行了,清淡点的。” “是,小姐。” 绿衣端着点心来的时候,大姐和欧阳风也来看我了。 大姐见到我已经能够走动了,觉得有些欣慰,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如歌,你身体恢复的还不错,想来表哥医术果然如传闻中一般。这不,才服了两天药,就大有好转了。我看着你这手和腿都能够动了,心里确实为你高兴。” 绿衣机灵的搬来两张椅子,欧阳风则拉着大姐的手,一起坐下。我躺在贵妃塌上,看着大姐,“谢谢大姐关心,如歌确实觉得好多了。” “如歌,听说你这次所中之蛊的源头,可是找着了?究竟是在谁房间里找着的?为什么爹什么都不说呢?”大姐觉得有些奇怪,想必也是想知道,那人究竟为什么要陷害大姐,同时也想置我于死地吧。 “爹没说,如歌那日也没有随同爹一起去找那蛊毒的源头。既然爹不说,那么想必爹自有主张。”不想把事实的真相告诉大姐,她若是知道的话,对她和对这件事,并没有任何的帮助。大姐见我不肯将实情相告,脸色有些不快。 欧阳风此时也出声了:“既然岳父大人不肯说,那么岳父大人定是有他的考量。娘子,这些问题问如歌的话,不是难为如歌了吗?” 一句话就让大姐的脸色转为大好,“倒是慕青唐突了。如歌,你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爹昨日在晚膳时宣布了,还有一个月,你就得嫁到东方家了呢。到时候,不知道多少女子要羡慕死你了。” “大姐,你又开始打趣如歌了。如歌宁愿永远呆在家中,不嫁人。”看了一眼大姐和欧阳风,娇嗔的说。 “真的舍得啊?表哥此次为了妹妹的蛊毒,可是连夜兼程呢。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表哥如此忧心呢!小妹,你就不怕你这话让表哥听着了,伤心?”大姐用调侃的语气说着。 “大姐,你真是的。”东方无涯果真是为了我的病情,而连夜兼程吗? “娘子,你就别拿如歌开玩笑了。你看看,她脸都红了。”此时的欧阳风语气虽然轻快,可是看他的眼神,却有一丝的不快。 “是是是,如歌,大姐就不说这些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和你姐夫也回房了。你姐夫在铺子里忙活了一天,也累了。”大姐欠了欠身子。 “嗯,大姐和大姐夫慢走,如歌就不方便送了。”原本想起身送送他们出院子的,可是腿却觉得有些不听使唤,想必是今日练习走路太久了。看来,这康复一事,不能急于一时啊。 “没事,你躺着就行。”大姐看着我原本想起来,连忙伸手按住了我的身子。 “那我就让绿衣送送吧。” “嗯。” “绿衣,送大小姐和大姑爷出院子。” “是,小姐。” 欧阳风和大姐走的时候,欧阳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快和不甘心。他不快和不甘心是为了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第一卷马上就要结束了哦,期待女主嫁入东方家的童鞋们可以开始期待了,看完记得收藏和投票) 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六章 复原(二) 服用了七天东方无涯开的药以后,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每次服药的时候,东方无涯都会出现,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他则是冷冷的回一句,若是我没好,只怕以后没人相信他的医术了。 他也如他对我的承诺,每天都会来陪我练习走路。在他的指导和帮助下,我已经能够单独走路,不需要别人的搀扶了,只是比以前的速度,慢了许多。如今走在院子的石子小路上,颇有莲步轻移的美感。 坐在窗前,已经是初秋的天气,觉得格外的神清气爽。打开窗子,轻风吹在脸上,说不出的惬意。看着窗台上的花,白色的小花,随风飘舞,感觉甚美。 东方无涯此时也和绿衣一起进来了,不过绿衣手上还端着药。 “你怎么在窗台旁边吹风?难道你还想染上风寒不成?若是你染上风寒不治,那可不是我东方无涯的医术不行!”东方无涯恶劣的语气传来,让我觉得很是郁闷。 “你放心,东方公子。若是如歌不小心染上风寒的话,绝对不会责怪东方公子医术的。”真别扭,明明是关心我,怕我感染风寒,为什么要用如此恶劣的语气说话?真是的,温柔一点,会怎样?不甘示弱的用话顶了回去,果然,他的脸色微有薄怒。 “哼,到时候若是你感染了风寒,可别让我来医你。”东方无涯冷哼一声。 “放心,到时候绝对不会劳烦东方公子您的大驾的。” “是啊!我差点忘了,荆小姐还有二十多天就要嫁入东方府了呢!想必荆小姐为了此事,也是会好好保重自己身体的。”轻讽的语气听在耳中,觉得分外刺耳。 “那是自然的!毕竟如歌期待成为东方公子的娘子,可是好久了呢!毕竟这东方家未来的主母,可就是东方公子的娘子呢!”我刹那间总算明白了,他为什么会用鄙夷的眼神来看我了。想必他是以为,我嫁入那东方府,是为了东方主母的权势吧。既然如此,我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不想去辩解什么,反正就算我如何说,他也不会信,不是吗? “那就请荆小姐好好保重身体吧。既然这药荆小姐也喝完了,那无涯就先行回房了。” “有劳东方公子了。” 送罢东方无涯,绿衣急忙凑到我跟前,“小姐,你说这东方公子,是不是喜欢你啊?他怎么就那么别扭呢!明明就是关心小姐,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敢恭维。” “绿衣,你又多事了。”轻斥一声,“东方公子喜不喜欢你家小姐我,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情。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总归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 “小姐,绿衣知道了,绿衣以后不提了。”绿衣撇撇嘴,语气有些幽怨。 一阵敲门声传来,“四小姐可是醒着?小人秦隐求见。” 秦隐?不就是上次大哥派去调查四姨娘和那名陌生男子关系的人吗?难道说,有消息了? 我立刻吩咐绿衣:“绿衣,把门打开,让秦隐进来。” “是,小姐。” 绿衣将秦隐请入房内,我命绿衣去门口看着。绿衣很是不解,似乎觉得我有意在防着她,害怕她知道什么一般。很是不快。 “绿衣,你先出去。一会有什么事,我们再说。”耐心的说道,毕竟一直把绿衣当姐妹,不希望她对我有什么误会。再加上秦隐和我要说的事情,关系重大,若是让其他人听去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风波。 “是,小姐。”绿衣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 “秦隐,你今日来找我,可是大哥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秦隐年纪不大,皮肤黝黑,许是因为常年练武。剑眉星目,挺直的鼻梁,若说英俊,则是称不上的,却有一股豪爽之气。 “是,四小姐,小人都查明了。那名男子,其实就是锦绣庄的掌柜,赵顺。他原本是苗族男子,与四夫人曾经定过亲。”秦隐一一禀报,我心里的疑团,也一一打开。 我说那日与大姐前去购买布匹时,他的背影怎么那么熟悉呢。原来如此,既然他是苗族人的话,那么三姐会养蛊之术,也就不稀奇了。 “这事,你应该已经禀告给大哥了吧?” “大少爷有吩咐,若是有了消息以后,直接禀告给四小姐听就可以了。至于如何决定,是四小姐的事情,大少爷说他不参与。”秦隐如实说。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秦隐走了以后,绿衣走了进来,一看就知道她还记着我刚让她出去的事情。 我拉住她的衣袖:“我的好绿衣,我错了还不行嘛!这事情还没有解决,若是现在就让你知道的话,则会多一分危险。这事,关系重大,等可以让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是会说的。” 绿衣听到这些话,脸色好了不少,“小姐,绿衣只是觉得,小姐不信任绿衣,觉得有些伤心罢了。毕竟,绿衣跟了小姐这么些年,小姐还不信任绿衣,想必是绿衣哪做的不好。” “不是的,绿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事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好。不过,这个事情,你迟早是会知道的。” “既然如此,那绿衣就放心了。绿衣还担心,是绿衣哪做得不好呢。” “没有的事,绿衣,不要多想了,去打些热水来,服侍我沐浴吧。” “是,小姐。” 四姨娘和赵顺的事情,看来是假不了了。三姐她们,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但是如果直接把事情告诉爹的话,一定会被爹压下来。毕竟,爹为了荆家的声誉,是一定做的出来的。那么,只有靠自己了,而且还要在不影响荆家声誉的情况下低调处理,究竟该怎么办? 有了!一个计划在脑海中成形,想必如此做的话,爹也是没有话说的吧,反正爹只要不影响荆家声誉就行了。 “小姐,热水准备好了,你可是现在就要沐浴。” “嗯。” 这几日身体已经恢复到未中毒之前的状态了,行走速度也和以前差不多了。东方无涯来荆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是不会久留在荆府的。 昨日晚膳时,东方无涯提出要回东方府准备成亲当日的物品事宜,爹自然也不好多留,只能由得他去了。 清晨时分,绿衣早早唤我起身,为的就是给东方无涯送行。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我的态度还是那么冰冷,说的话还是那么恶毒,但是他的关心,却是发自内心的。尤其是扶我行走的时候,给人感觉就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前提是,如果他不开口说话的话。对他的印象,也不如从前那般恶劣了,感觉他只是不擅长表达而已,尽管他用刺耳的语句说我,可是出发点,都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想起这段时间他对我的照顾,确实还是有些感动的。毕竟在荆府,能够专心待我的人,不多。更何况,东方无涯和我,不过只是见过两面而已,也能如此待我。想到自己的三姐和四姨娘,觉得真的有些说不出心里的滋味,涩涩的。 我的身体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大姐和大姐夫也回欧阳府了。毕竟大姐和大姐夫在荆府也呆了一个多月,再呆下去的话,肯定有人会说闲话的。 看着荆府已经没有外人了,那么我的行动也可以开始了。毕竟欧阳风和东方无涯在府里的话,很多事情,都是不方便做的。就怕一个不小心,传到他们耳中,那就全部白费了。 由于爹对我中蛊毒的事情,并没有多做追究。原本担心的四姨娘和三姐她们也放松了警惕。前两日,秦隐前来回报,四姨娘已经再次见过那赵顺了。 没想到,四姨娘竟然如此胆大,风声稍微小一点,就敢去私会赵顺了。秦隐自从帮我调查四姨娘和赵顺的事情以后,大哥就让他跟着我了。一个是怕四姨娘他们会再次对我不利,另外一个原因想必是害怕我作出一些伤害荆家声誉的事情的吧。 这段时间,四姨娘和三姐收敛许多,并没有对我做出些什么,一起用晚膳时的语气也是分外的客气。好在有秦隐在,才能随时注意四姨娘的动向。若是让绿衣监视四姨娘的话,估计早就被发现了。 我命令秦隐继续监视着四姨娘,同时也开始部署自己的计划。四姨娘虽然出生于小户人家,可是毕竟在荆府呆了这么些年,大家族的黑暗,想必已经见过不少了,城府和心机经过这么些年的锻炼,想必也是一名厉害角色了。若是能将那名男子和四姨娘让爹当场撞见的话,那么她百口莫辩了。爹为了荆家的声誉,自然是不会声张的,但是四姨娘以后在荆府的生活,那就难说了。 (白天有事,上不了网,所以半夜更新了……记得收藏和投票推荐,。大概还有一章就结束第一卷,开始第二卷的内容了。很多收藏的亲们反映,男主在第一卷中不够出彩,那是因为毕竟只是刚刚认识,没有太多相处的机会,交集太少。待到第二卷的时候,女主与男主成亲,会发生很多事情,男主会出彩很多……期待第二卷花逝吧,比较虐吧……) 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七章 荆家的秘密 唤来绿衣,让她请来四姨娘的贴身丫鬟舞影。绿衣与荆府下人的关系是极好的,若是要问及某个家丁或者丫鬟的出身的话,找绿衣准没错。绿衣说那舞影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不过是因为家里太穷,爹娘为了养活弟弟才把这舞影给卖了。听说四姨娘待舞影也是极差的,非打即骂,舞影在私底下都给绿衣抱怨好几次了。若是事实真如绿衣所说的话,那么舞影为我所用,也不是难事。 绿衣果然将舞影请来,舞影欠了欠身子,“舞影见过四小姐。” “嗯。” 舞影抬起头时,我仔细打量她一番。五官生的不错,但是却给人一种面黄肌瘦的感觉。想必这舞影,平日里受了不少四姨娘的惩罚。 “舞影,今年多大了?” “四小姐,舞影今年十八了。” “来荆府几年了?” “舞影是十二岁进的府,已经六年了。” “舞影,你家里可还有些什么人?” “爹娘都在,还有个弟弟。” “你弟弟多大了?” “弟弟今年十岁了。” “应该上私塾了吧?” “回四小姐,舞影家里贫穷,供不起弟弟念书。” “舞影,如果我说我会供你弟弟念书,考取功名,你愿不愿意?” “四小姐,您说的,都是真的吗?”舞影原本平静的语气突然有些不可置信,激动起来。 “没错,我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你可愿意替我做一件事?”缓缓的说道,想必舞影已经开始心动了,一个心有所求的人,不用担心背叛。毕竟,没有永远的忠心,只要有利益,就会有忠心。 舞影迟疑了一会,小心翼翼的问:“不知四小姐要舞影做些什么事?”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不过就是希望你在某个时辰,能出现在一个地方,就可以了。”看出了舞影的疑惑,难道她以为我会让她杀人放火不成? “舞影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到时候,自然会有人通知你的。如果这事成了,那么你就能回家侍奉你爹娘了,至于你弟弟,我会让他上最好的私塾。” “谢四小姐,舞影知道了。舞影一定会办到的。” “嗯,那你下去吧。注意,千万别让别人知道你曾经来过我这。” “舞影知道。” 二日后的深夜,舞影在四姨娘房内发现有名陌生男子,惊叫。护院听到尖叫声,连忙守住了四姨娘的冬楼,惊动了荆府众人。 但是四姨娘坚持不让护院进房,爹无奈,自己入房,却看见四姨娘和锦绣庄赵顺衣衫不整。 爹大怒,命令护院全部退下,独独留下了大哥和四喜。 除了他们两以外,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爹对四姨娘说了些什么,只记得爹走以后,四姨娘那惨白的脸色,和无力的表情。至于锦绣庄的赵顺,自然是被辞了工,至于以后的下落,就没有人知道了。 天亮以后,爹早膳是破天荒与大家一块用的,同时也宣布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四夫人想为三小姐祈福,那么以后就在水月庵潜心向佛了。四喜,一会去帮四夫人收拾包袱,今日就准备过去了。” 大娘和诸位姨娘听到此话,自然是开心不已。平日里,四姨娘嚣张的性子就惹了不少人,如今落的如此下场,自然是没人会为她说好话的。娘原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我使劲扯了娘的衣袖,娘见我如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舞影自从四姨娘出了事以后,因为是舞影发现了四姨娘和那名陌生男子的苟合之事,爹自然是不会再留舞影在荆府呆着的了。只是给了舞影三百两银子,让她回老家了,并且命令她绝对不可把此事说出。舞影自然是名聪明女子,知道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她自己也无法在里朝立足,毕竟,一个丫鬟,如何和名门作对呢? 舞影走之时,我已经让绿衣安排舞影的弟弟在利州的书香私塾上学。至于她的爹娘,则是遣人送了二百两银子过去,安顿好她的爹娘。 午膳过后,众人皆回房休息。房内,仅我和绿衣二人。中秋已过,天气微凉。 “小姐,你说这四夫人怎么会去尼姑庵里为三小姐祈福呢?平日里,也不曾见过四夫人如此关心三小姐啊!” “绿衣,这个事情既然是四夫人决定的,我们在这里议论,若是叫三姐的丫鬟听了去,又不知道该编排我们什么了。” “是,小姐。还有七天时间,您就要与东方公子成亲了呢。”绿衣喜滋滋的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成亲的人,是她呢。 “嗯,我知道。”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反正迟早是要成亲的,如果和东方无涯的话,应该还不坏。突然想到自己身中蛊毒时,东方无涯对我的细心照顾,这样的男子,应该是很吸引人的吗?但是,刹那间,前世妈妈对我说的话,开始在脑海中旋转,漂亮的男子,是守不住的。我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难道我对东方无涯开始心动了吗? 晚膳过后,爹在书房让我过去密谈。 想必爹找我,是关于与东方无涯成亲之事吧,毕竟还有七天时间就成亲了。 爹见了我,脸色如常,“歌儿,这次做的不错。” 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 “如歌不明白爹所指的是什么事。”试探性的问了问。 “歌儿,在爹面前,不需要装糊涂了。自从你七岁落水以后,性子就大变,若不是你副身子就是爹的女儿,爹还以为是谁假扮了咱们如歌呢!你四姨娘与赵顺有来往的事情,我一早便知。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点破这事吗?”爹的话,让我胆战心惊,若论心计城府,爹估计和东方老爷有的一拼。 爹见我摇摇头,接着说道:“你四姨娘在府中只要做的别太出格,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是她不该,对你下毒,还下那种霸道的蛊毒!妙彤的参与,我自然也是知道的!之所以没有惩罚她们,是因为我知道,按照歌儿你的性子,是绝对会报仇的。我就是希望看看你的表现,毕竟,你就快嫁进那东方家了。别的不说,东方家的旁系亲戚,就够你应付的了。若是你能妥善处理这事,那么证明,你能够在东方家立足,那么我这做爹的,也就不用替你担心了。”说到最后,爹的语气已经满怀欣慰。 “爹,如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爹这么做,我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为我好。 “歌儿,别说了,爹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歌儿,想必你也曾听府里的丫鬟们说过,荆家女子所嫁之夫婿不得纳妾之事了?” “是的,爹。” “既然你也快出嫁了,那么这个原因,我也必须告诉你了。这是荆家的祖训,必须等女子出嫁之前,才能将这个秘密告之。” “爹请说,如歌听着。”恭敬的回答说。 爹轻呷一口绿茶,缓缓说道:“咱们荆家祖先,曾是开国功臣,也是名噪一时的大将军。祖先担心功高盖主,引来当时皇上的猜忌,所以选择隐退。但是,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荆家祖先曾娶了一名女子,而那名女子,曾是当时皇上的青梅竹马。至于荆家女子所嫁之人不得纳妾,则是当时皇上下的圣旨。根据祖先记载,这道圣旨是那名女子求来的。众人皆以为,为的是让荆家女子的夫君,能够钟爱荆家女子一世。但是这真正的原因,却不得而知了。也就是因为这道圣旨,你未来的夫君,是不得纳妾的。荆家女子的责任,不仅仅是维护荆家的声誉,荆家后代的富贵荣华,也是靠你们来维持了。而荆家男子的责任,则是经营荆家家业。尽管如此,但若是你一旦被夫家休弃,同样也不得再回荆家。歌儿,爹知你为人素来聪慧,为人处世,也颇为老道。但是爹担心你这性子,怕是在那东方家,会吃不少暗亏。若懂得收敛一些,必能助东方家更上一层楼,而咱们荆家,也能得到不少助益。” 爹的一番话,让我解除了荆家女子所嫁之人不得纳妾的疑惑,但是同时也让我添加了一些新的疑问,为什么荆家祖先会和皇上的青梅竹马成亲呢?难道当时的皇上,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荆家了吗?这道圣旨下的,也确实太蹊跷了。或者那名女子也是个穿越人?这些疑问自然是不敢去问爹的,若是问了他的话,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答案。 “是的,爹,如歌都记下了。如歌一定会在东方府恪守本分的,不会让荆家蒙羞。” “嗯,你下去吧。还有几天你就成亲了,这段时间好好休息。成亲那日,可是够你忙的了!” “是,爹。” (这是第一卷的最后一章,明日开始第二卷了……第二卷内容预告:女主为何怀孕又会流产?轻烟为何有了东方的孩子?为何女主会死在男主手里?----第二卷比较虐……不喜欢的亲们可以暂时跳过……记得收藏和投票支持此文) 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章 花嫁 十月十六日,宜嫁娶。天刚蒙蒙亮,绿衣和娘就将我从床上拉起来,为我梳妆打扮。 看着红色的喜服和缀满珍珠玛瑙的凤冠,心中一阵感慨:我,荆如歌,真的要嫁人了吗? 娘见我呆愣在那,连忙推了推我,“还愣着做什么呢?赶紧坐下来,让娘给你梳头。最后一次给你梳头了,歌儿,你就将嫁做他人妇了。在东方家,不比在咱们荆家,你必须得侍奉公婆,若是夫君遇到什么困难事的时候,你这做妻子的,也该好好劝慰夫君,明白了吗?” “是,娘,如歌明白。”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娘用着我平日里常用的犀角梳,边梳边说道。 “娘。”我突然回过头,按住娘正在帮我梳头的手。 娘的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哽咽的说:“歌儿,如今你也大了,要嫁人了。娘今日应该是开心的,但是娘却真的是舍不得你嫁到那东方家去。娘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老是怯生生的呆在角落里,让娘为你心疼。虽然你这些年来,勇敢了不少,但是娘担心,若是你在那东方家受了委屈,谁还能去安慰你,给你依靠?” 听着娘这番话,我也红了眼眶,“娘,您放心,如歌在东方家,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娘用着随身的锦帕抹抹眼泪:“娘知道,歌儿,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娘只要一个健康的歌儿就行了,至于那荆家的声誉什么的,娘从来都不在乎。” “娘,您放心吧。在荆府这么些年,如歌不也曾活的好好的吗?如歌这性子,不欺负其他人就不错了,怎么还会有人欺负如歌呢?” 绿衣见娘如此,也开始帮腔,“三夫人,小姐说的对。小姐不欺负别人,别人就可以去酬神呢。哪还敢欺负小姐呢!再说了,小姐嫁过去是当主母的,难道那些下人还敢欺负这主母不成!还有绿衣在呢,他们若是敢欺负小姐,绿衣第一个不同意!”说完,还做出一副董存瑞舍身炸碉堡的那种大义凛然的表情。 娘见绿衣如此,破涕为笑,“你这鬼丫头,到时候别给歌儿添乱就成了。” “三夫人,你又开始笑绿衣了。绿衣怎么会给小姐添乱呢,真是的。”嗔怒的看着娘,别开脸。 “绿衣,小姐我就交给你了,好生伺候着。以后在那东方府里,也就只有你能帮着歌儿了。” “是,三夫人。” 妆扮完毕,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凤冠霞帔,窈窕身姿,肌肤盛雪。且不说那原本就精致的五官,在娘和绿衣的巧手下,自然比平日更美上三分。如此打扮之下,美的有些摄人心魄。 “歌儿,果然是长大了。如今这副打扮,娘都有些认不出了。”娘欣慰的说。 “小姐,你这般打扮,可真是漂亮。若是姑爷见到你如此,还不教你迷了魂魄?”绿衣打趣的说道。 “绿衣,你出去看看,这迎娶的吉时也差不多了,东方公子也该到了。” “是,三夫人。” 绿衣出了房门以后,娘坐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歌儿,那东方公子心里没你,娘是明白人,自然看的出来。但是娘相信,那东方公子若是能与你好好相处的话,会为你心动,那是正常之事。娘只盼望着,你与那东方公子能够举案齐眉。” “娘,如歌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若是那东方公子的心不在如歌身上,如歌也只能顺其自然了。”我总不能告诉娘,东方无涯心里早就有人了吧。 娘见我如此,只是叹着气,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了。 绿衣喘着粗气跑了进来,“小姐,那迎亲的队伍来了呢,那花轿就在府外等着小姐呢!小姐,你快点啊,误了吉时就不好了!喜娘已经在房外候着了。” “绿衣,赶紧帮小姐把那喜帕给盖上,准备上花轿了。”娘吩咐绿衣道。 “是,三夫人。” 绿衣帮我盖上喜帕,娘将我的头交付到喜娘手中。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喜娘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荆小姐,前面就是花轿了,把脚稍微抬高一些,怕绊了脚。” “嗯。” 入了花轿,随着轿夫一声“起轿”,我明白,从此以后,我不再是荆如歌,而是那东方荆氏了。 三天的路程,十分顺利。十月十九日晚,我与东方无涯拜堂成亲。红绸另一头的他,心里可是在怨恨着我不放弃这主母之位呢?不愿多想,如今的我,只能接受现实。不管他喜欢我也罢,恨我也罢,我还是得好好的在这东方家活下去,为了荆家,也为了娘。 丫鬟将我领到新房之中,轻声说道:“少奶奶,少爷在前厅应付宾客,晚些就会回来陪少奶奶了。先委屈少奶奶在新房中呆会,少奶奶带来的丫鬟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奴婢名叫红袖,以后就跟着伺候少奶奶了。若是少奶奶一会有什么吩咐的话,只要轻喊一声就行了,红袖和那位姐姐都会进来服侍少***。” “嗯,你先出去吧。” 听着脚步声的远离,我偷偷掀开喜帕,看着正在燃烧的龙凤喜烛,东方无涯今夜,真的会来吗? 子时已过,当府外更夫的敲更声响起,红袖跑了进来,“少奶奶,少爷他……少爷喝醉了,今夜可能不过来休息了。不如红袖伺候您先睡吧?” 她语气中的为难不是没有听出来,想必东方无涯不是醉了,只是不想过来吧。 心里闪过一阵失望,努力用着平静的语气说道:“好吧,让绿衣也进来吧。折腾了几天,确实有些累了。” “是,少奶奶。” 红袖将绿衣领进新房的时候,绿衣有些不快,想必是因为东方无涯新婚之夜不在新房度过,为我抱不平吧。 天刚亮,红袖就唤我起身,“少奶奶,老爷和夫人已经在大厅等候您和少爷去奉茶了。” 擦了擦仍是睡意正浓的眼睛,随口应一声:“哦。” 红袖和绿衣帮我穿好衣服,盘上已婚妇女的发髻,本来准备帮我施用脂粉,我挥手拒绝了。若是东方主母靠的是美貌的话,那么我也当不上这东方主母了。 公公和婆婆坐在高堂之位,昨日东方无涯未来新房休息之事,相信已经传遍这东方府上下了。在去大厅路上,遇见的下人们,眼神中有轻视,有鄙夷,也有同情。看来,我在他们眼中已经有了定位,不受宠的少奶奶。 公公婆婆见了我,自然是面带微笑,公公脸上的笑容却带着一丝歉意,“如歌来了,无涯还没起身呢!唉,早知道昨日就该让无涯的堂哥堂弟帮忙挡酒了!没想到无涯酒量这么差,居然醉到连这洞房花烛夜也给错过了!一会等无涯来了,咱们可得好好说说他,怎么能冷落了如歌呢?”公公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他是在向那帮下人说明,就算东方无涯不重视我,我在东方家的地位依旧无可动摇。 婆婆点点头:“如歌,咱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无涯昨日确实太过分了些,一会娘好好数落他。” “谢谢爹和娘关心。如歌觉得昨日夫君许是太高兴了,才喝多了点,爹娘一会就别数落夫君了。想必夫君心里也懊悔的紧。”低下头,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真实情绪。 “老爷,您看看,这如歌就开始心疼无涯了。”婆婆试着缓和一下大厅内沉闷的气氛。 公公接过话,“是啊,如歌心疼无涯那是好事,毕竟是小两口不是。” “爹,娘,你们就别拿如歌来开玩笑了。” 红袖此时端着茶盏上来了。 “少奶奶,茶端来了。” “嗯。” 接过红袖递来的茶水,跪在地上:“爹、娘,媳妇给你们敬茶。”说罢将茶水递到公公婆婆面前。 公公婆婆喜滋滋的接过茶水,浅浅的呷了一口,结果丫鬟递来的红包,塞到我手中,“如歌,这个是咱们的习俗,收下。记得和无涯替咱们东方家多添几个子孙。” 婆婆也笑呵呵的说:“是啊,咱们东方家的长房子孙后嗣可就靠你和无涯了呢!” 我垂首敛眉:“爹娘,就别拿如歌开玩笑了。” “你看看,如歌都不好意思了。”公公笑着对婆婆说。 此时,青衫走上前来:“老爷、夫人,少爷来了。” 东方无涯全然没有宿醉的憔悴,反而神采飞扬,精神奕奕。 “孩儿见过爹、娘。”只是曲了曲身子,就当已经行过礼了。 “无涯,你也真是的,昨日怎么可以醉的如此厉害,竟然让如歌独守空房。唉,那可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啊!”公公责备着东方无涯。 东方无涯面无表情:“无涯昨日只不过是太开心了些,不想却怠慢了娘子。不知娘子可愿意原谅无涯昨日的无礼?” 我微笑着说:“夫君这是什么话。昨日夫君开心是应该的,谈不上什么无礼之事。如歌既然已经是东方家的媳妇,那么自然该出嫁从夫,怎么能数落夫君呢?” “还是如歌懂事,无涯啊,你看看你娘子,再看看你自己,昨日的事情,既然如歌不追究,那就算了。今日是你们两成婚的第一天,无涯,你就陪着如歌好好休息或者是去逛逛京城什么的。上次如歌虽然来了京城,但是也就只出去逛了一次,想必这京城的巷子和街道还是不熟悉的。再说了,你们这新婚燕尔的,总不好让你现在去铺子帮忙吧!”公公好心的提议道,我明白,他是为了促进我和东方无涯的感情,才会做此安排。 “孩儿知道了。”东方无涯稍微点了点头,随后在我身上扫了一眼,语气平淡的说:“娘子,今日这气候也不错,不如就去京城的集市上逛逛可好?” “如歌多谢夫君美意。夫君昨夜宿醉,想必身体还有所不适,不如夫君今日就在府中歇息可好?这集市,明日再逛,也是可以的。”尽量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昨日,想必他也是很难捱的吧。 “谢娘子关心,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再去集市上逛逛吧。”东方无涯把话接过,将眼对上我,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公公见我们如此,也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们两今日就在府中歇息吧。” 婆婆却插过话:“如歌,一会和我去祠堂,我们婆媳两好好聊聊。” “是,娘,如歌知道了。”婆婆找我有什么事?脸上竟是迷茫之色。 (希望大家能多多收藏和投票表示支持哦……飘过) 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东方主母 跟在婆婆身后,一边走一边仔细打量着东方府的模样。上次来这时,正值盛夏,那时的东方府,似乎就是一个花的海洋。且不说处处楼阁亭台,雕梁画栋,就连院子里的假山奇石,也是寻常人家望尘莫及的。而深秋的东方府,则是用菊花布置,突出了东方府的风雅不俗。 走进祠堂,一种庄严的气氛应然而生。 “如歌,先跪下,给祖先上柱香。“婆婆吩咐着。 我跪在跪垫上,接过婆婆丫鬟递来的檀香,磕了三个头,再把檀香交给那名丫鬟,让她替我插上香坛。 婆婆站在我旁边,缓缓的说道:“如歌,上次你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一名聪慧的女子。但是,女子太过聪慧,并不是好事。东方家主母的职责,是为了替夫君分忧解难。你可以聪慧,但是不可太过聪慧。毕竟这当家的,还是你的夫君。既然你已经成了咱们东方家的媳妇,这主母之位,我也是时候交给你了。“说罢,从衣襟里掏出一枚玉佩,俯身递给我。 我接过玉佩,小心翼翼的放在手中仔细端详,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东方主母的信物不成? 玉佩看上去晶莹剔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四周刻着普通的花纹,但是中间却刻着一个“鸾”字。鸾,为什么这信物上会刻着鸾字? 婆婆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继续说道:“这玉佩,本就是我们东方主母的信物。若是东方家主不在,东方家有大事发生的话,凭着这枚玉佩,可以调遣东方家所有的势力。如歌,你很好奇,为什么这玉佩中间会刻着一个鸾字吧!” 我点点头:“如歌确实不知为何,不知娘可否为如歌解惑?” “其实,这东方家,原本是前朝贵族,只因前朝灭亡,东方家祖先只得改姓东方。至于这玉佩,自然是祖上传下来的。为免当时圣上的猜忌,如今,东方家成为当朝首富,却也是如履薄冰。东方家家大业大,自然在商场上有不少对手,那些商场上的斗争,想必你在荆家,也曾见识过。东方家的当家,都是由长房继承,从小就开始培养管理家业。轮到无涯这一辈,却只有无涯一人。无涯从小就不在我和老爷身边长大,学的也不过是医术罢了。对于这商场之事,尔虞我诈,无涯不曾经历。我与老爷从未让他插手,就是怕他不知晓这商场之事,会意气用事。如今,他也成家了,这心,也该定下了。至于你,如歌,你的责任,就是帮着无涯好好撑住这东方家,处理一些东方家族里的事情。东方家虽然只看重长房这一房的人,但是其他旁系亲戚,还是必须照顾好的。咱们东方家,可不能让其他名门望族说咱们东方家连亲戚都不管了。而且,咱们东方家世代经商,之所以能维持如今的局面,也是因为咱们东方家能与朝廷重臣保持良好的关系。有些事情,是男人不方便做的,比如和那些官太太们聚会,准备官员的寿辰礼物等等,都是咱们女人来安排的。如歌,你可都明白了?”婆婆的一番话,叫我额头上渗出一丝细汗。虽说以前就曾听闻,这东方家的发迹,有些传奇色彩,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前朝贵族。加上荆家又曾是那开国功臣,如今与东方家结亲,这事若是让当今天子得知,惹来天子猜忌的话,不知要引来多少腥风血雨! 婆婆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东方家是前朝贵族的事情,只有东方家人才得知,其他人,是无法得知的。至于无涯,因为他从小就是要继承东方家业的,老爷在他出去拜师学艺之前,就将此事告知他了。如歌,无涯从小就不在我与老爷身边长大,与我们生分了许多。更是因为成亲这事,与老爷闹了好几次矛盾。做为无涯的娘子,老爷的儿媳妇,相信你应该知道该做些什么,该说些什么了。新婚之夜对女人来说,这一辈子,也就只有这么一次,确实是委屈你了。如歌你这般优秀的女子,相信假以时日,无涯定是会喜欢上你的。”婆婆此时慈爱的眼神中含有泪光,让我想到了身在荆府的娘亲,心里一阵感触。毕竟,孩子不在自己身边长大,这做娘的,心里肯定不好受。再说了,东方无涯如今与婆婆如此生分,想必婆婆也是有苦难言吧。 “娘,如歌知道了,如歌一定会好好辅佐夫君管理好东方家业的,定是不会让东方家蒙羞的。”我恭敬的说道。从婆婆的话中得知,东方无涯与他爹娘的关系并不好,更是因为公公要东方无涯娶我的事情,闹的更加是雪上加霜。那么也就不难解释,东方无涯对我的态度为何如此糟糕了。 “嗯,这我也就放心了。走吧,也该回去了,要是再不让你回去的话,无涯可是要怪我这做娘的,打扰你们小两口相处了。”婆婆说完,将手伸出,欲扶我起身。 身旁的红袖见婆婆如此动作,连忙也伸出出去扶我。 起身,用羞涩的语气说:“娘,如歌不过是陪娘说会体己话,夫君是不会介意的。” 婆婆必定是不知道,东方无涯心里已经有人了吧…… 心里涩涩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婆婆以为我是想东方无涯了,连忙说:“看看,不过分开才这么短时间,就开始想无涯了啊!娘也不是糊涂人,赶紧去找无涯吧!娘也忙去了,你们小两口就先休息三天,我和你爹就再忙三天。不过三天以后,你和无涯可得接手这家业了啊!” “娘,如歌知道了,那如歌就先回房了。”急忙告辞,若是再呆下去,让婆婆看出什么的话,那就不好了。 “嗯。”得到婆婆的许可,匆匆回房了。 新房是位于东方府东院的吟歌楼,据说是公公为了表示重视我这个儿媳妇,特意命人重新装修了东方无涯以前居住的房间,而改的此名。 没有任何意外的,在房内遇见了东方无涯。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床上,似乎是在等待我的归来。 我进房时,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让她们下去吧,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红袖、绿衣,你们先下去,我和夫君有事要谈。” “是,少奶奶。” 待到红袖和绿衣退下,东方无涯才缓缓的开了口:“荆如歌,东方主母的位置,我可以给你。但是我的妻子,只能是沐轻烟,我的师妹。” “我明白。”我回答,引来他的一阵错愕。 “荆如歌,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难道,你真的就那么在乎东方主母的位置吗?甚至,不惜牺牲你一生的幸福?若是如此,荆如歌,你太教人失望了!”他欺身上前,直视着我。 我该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他,这东方主母之位,我并不在乎?若不是当初公公以荆家要挟,我不会参加那选妻宴?就算说了,他会信吗?只怕到时候还落个搬弄是非的名声。 我死死的抿住唇,没有出声。但是东方无涯却我把这个动作,当成了对他话的默认。 “荆如歌,我竟是错看你了。放心,这东方主母的位置,我会给你的。”冷哼一声,离开了房间。 红袖和绿衣见东方无涯匆匆的离开了房间,以为我和他出了什么大事,急忙进来询问:“少奶奶,少爷怎么急冲冲的走了?” 我掩饰住内心的苦涩,淡然一笑:“少爷想必是有些什么事情急着要处理,不碍事的,你们别多心。” “是,少奶奶。”见我不愿多说,她们自然是也不会多问。 屏退绿衣与红袖,心里有些涩涩的,无法言喻。东方无涯心有所属,在成亲之前,他就已经告知我了。如今,在成亲的第一天,再次提及此事,也让我有所好奇,究竟是何种奇女子,能教这东方无涯如此魂牵梦萦,甚至不惜在成亲的第一天,就如此对待他新婚的妻子?东方无涯如此优秀的条件,所看上的女子,必定是极为优秀的。想到这,我不禁一愣,为什么我会想这些,我不爱东方无涯的,不是吗? 成亲的第二日,在公公婆婆的督促下,东方无涯陪同我去熟悉京城的街道与遍布京城的东方家的家业。 作为东方家的主母,自然必须知晓东方家主要是经营一些什么行业。在马车上,东方无涯面如寒霜的模样,让我有些不好开口。算了,豁出去吧。 扯动嘴角,随便找了一个话题:“夫君,前段时间,多亏了你在荆府对如歌的照顾。夫君离开荆家时,走的匆忙,如歌来不及感谢夫君。如今,如歌在此多谢夫君的救命之恩。” 东方无涯依旧冷漠的表情,看的我有些刺眼,好半晌时间才吐出了一句话:“没什么,我既然是一名医者,不管是谁病了,我都有救助的义务。” “夫君的医术很是高明,想必夫君的师父,也是位高人吧。” “师父隐姓埋名,他的医术,这天下间只怕是无人能及了。”东方无涯的语气虽然依旧冰冷,可是听的出来,他有些一些自豪。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接话,东方无涯又语带讥讽的说:“也多亏师父交授了我一身医术,这才救了我的娘子,这东方家的主母啊!” 看着他鄙夷的眼神,我心里一阵懊恼。你有你的无奈,难道我就没有我的无奈吗?如果可以选择,你以为我真的会成为你这东方家的主母吗? 顾不得礼节与其他了,对着他尖锐的说:“东方无涯,你以为我真的稀罕这主母之位吗?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你们东方家非要我参加什么选妻宴,或许我现在会生活的很快乐!你无奈,难道我就不无奈?咱们这些名门公子名门小姐,一生早就被父母都安排好了,你凭什么讽刺我?若你真的对感情执着,为何不坚持到底,甚至逃婚呢?”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同时想到了因为成为这东方主母在荆家所受的气,三姐的妒忌,眼泪刷刷的流了出来,将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与不甘,全部发泄了出来。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我会努力滴……谢谢月哦,每次都给我这么好的意见……呵呵,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此文,多多收藏和投票推荐哦……) 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协议 驾车的张三似乎听到了马车里的一些声响,将头伸进来:“少爷、少奶奶,是不是有事吩咐小的?” 东方无涯怕张三见到我如此模样,连忙将我的头按进他的怀里:“没事,你继续驾车。” 躺在东方无涯怀里,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我听到东方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强健有力.我的情绪慢慢地稳定了下来。或许是刚才把自己最近的委屈都哭出来了吧,我这般想到。 张三听见东方无涯如此回答,自然是不敢多问,只得专心驾车了。 我从东方无涯怀中把头扬起,将下巴抬高,我可不想再让他看见我脆弱的模样。 东方无涯的眼神中,带着愧疚与不安:“其实我们都一样。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我与师妹,本是青梅竹马,我从小就认定了她是我的娘子。可是没想到,父母却以门不当户不对为理由,不准我与师妹成亲。我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你身上,为了这事,我向你道歉。” 东方无涯向我道歉?我呆呆的看着他,说不出话。这真的是那个高傲无礼的东方无涯? 东方无涯见我如此,更加愧疚:“我知道,我有些话冒犯了你,还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看来,他是真的诚心向我道歉。若是我不原谅他的话,倒也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不过这事,确实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受到的伤害最大。不能与自己相爱的人成亲,想必他的痛苦,是无法与人说的吧。 深呼吸了一口气,幽幽的说:“这事,你与我,都没有错。自然谈不上什么原谅与不原谅的。我知道你的痛苦,但是嫁入这荆家,我也有我不得已的苦衷。” 东方无涯见到我如此说,神情激动:“究竟是什么苦衷?是不是我爹娘逼迫你们荆家?” 我苦笑一声:“东方,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至于这苦衷,你就不要追问了,和爹娘无关,你不要多想。既然我们对彼此都没有意思,不如就拟定一个协议吧。两年以后,我愿意成全你与你师妹,但是你要答应我,若是我与你不再是夫妻的话,东方家在商场上,不得为难荆家。若是你能答应我这些条件,那么我就愿意主动与你和离,如何?”两年的时间,应该够爹和大哥好好发展荆家,不再被东方家所逼迫了吧。 东方无涯听到我的协议,眼神中带着些许不解与些许开心,但是随后又拧紧了眉头:“这样对你,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不如这样吧,若你有中意的男子,我会休离你,放你与那名男子长相厮守。至于其他的,我都答应你。” 他居然会为我考虑?今日他又带给了我第二个震撼。或许,抛开对彼此的成见,两人相处下来的话,能成为朋友也不一定。 马车外的张三此时也开腔说话了:“少爷、少奶奶,东方钱庄到了。” 东方无涯率先跳下马车,我也跟着往下跳,但是却一下没有站稳,脚踩到了裙子的边角,身子往一边摔去。东方无涯适时伸出了双手过来扶我,我感激的对他回报一笑。 东方无涯见我如此,也报以一笑,轻轻浅浅地,原来除去对他的成见以后,他笑得是如此灿烂耀眼。 一直知道东方无涯是个美丽而妖异的男子,但是第一次看见他笑,我还是不免呆住了。他的笑,仿佛一抹清泉,能冲去人心中的不快;他的笑,仿佛冬日的阳光,除去人心中的寒冷。 我一时之间愣在那里,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看见我怪异的眼神。 我尴尬的笑笑,我怎么就这么容易被迷住了?看到我尴尬的笑,东方笑得更大声了些.从东方无涯那传来低低、浅浅地闷笑声,我脸上的燥热愈发的厉害。东方无涯发觉到我的不自在,随后止住笑轻咳一声,将我领到钱庄面前,解释道:“东方家最大的产业就是钱庄。而这么多钱庄中以京城的规模最大,在其他各地共有分铺三十二家。每个月的月底,各地的掌柜都会前来东方府汇报每月的盈利亏损。钱庄的经营方式,就是靠百姓存钱,钱庄利用这些钱,通过注资其他亏损铺子或者高利借贷,从而获得盈利。” 东方无涯的这番话,让我明白了东方钱庄的经营方式以及大概的规模。 东方无涯领着我走进钱庄,在门槛处,想必是刚才跳下马车的事情,东方无涯担心我又给裙角绊住,连忙伸出手来牵着我跨过那道门槛。看着他牵着我的手,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他,他只是给了我一个笑容,心里暗嘲,不就牵个手吗?没什么不打不了的。随即,我也释怀了,回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很温暖,握着他的手,只是觉得有一股暖意,传遍周身。 钱庄讲究的是一个吉利的摆设,刚走进去,就看到了一个极大的算盘立在中央。一时间,看到这么大的算盘,有些呆的说不出话。 东方无涯见我如此,立刻说道:“这算盘是每日钱庄大掌柜关门时与众位掌事们对账时用的,掌事们负责唱每日借贷出去的银子数目和百姓的存钱数目,而掌柜则用这个算盘进行计算。这样,可以防止有人在钱庄里私吞银子。” 消化刚刚得来的信息,随口一句:“东方钱庄的规矩,还真是独特,不过这样也好,至少钱庄能够避免掌事私吞。” 钱庄的大掌柜和掌事们听说我和东方无涯来了,自然是前来迎接。 此时是大清早的,钱庄的生意自然还算清淡。京城的东方钱庄有十名管事,各自负责各自的柜台。同时,钱庄每年都会培训一批学徒,为的就是防止各地的钱庄管事突然辞职不做。看来,这东方钱庄的制度,还算是周全,也难怪能经营到今天这个模样。 大掌柜名为耿历浲,在东方家的钱庄已经兢兢业业呆了二十余年了,是个很忠心的下属。我看他的模样,也给人感觉老实忠厚,不过,也就是因为他的忠心,所以才能够在东方钱庄呆上那么多年吧。 耿历浲给我们行了个礼,沉稳的说:“小人不知少爷和少奶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别那么客气了,耿伯,你在东方家也服务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是我的长辈,不需要行主仆之礼。”东方无涯上前将耿历浲扶起。 耿历浲微微一笑:“少爷,您是主子,小人是下属,这规矩,自然是要守得。” 两人互相问候一番,耿历浲就带着我和东方无涯参观东方钱庄了。其实这东方钱庄,和电视剧里的钱庄,并无多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有个类似于大客户招待室一类的房间。根据耿历浲的说法,这个房间是专门用来招待钱庄存款银两数目较大的客户的。看来,这东方钱庄还挺具有先进意识,连这到想到了。 “耿伯,这放贷的利息是多少?若是那些人家,没有能力偿还借贷,那么钱庄会怎么回收当时借出去的银两?”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难道百姓借贷,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耿伯对着东方无涯一阵轻笑,拍拍东方无涯的肩膀,“少爷,您可真是找了名好娘子啊!这少***问题,可是一针见血啊!少爷,咱们东方府的家业,可是又能再扩大一些了!百姓若要来东方钱庄借贷,首先要提供抵押品。这个抵押品的价值,会经过管事和我的商议,看它的价值是否在借贷的银两数目之上,毕竟咱们钱庄是打开门来做生意的。若是没有赚钱,那就意味着亏本。但是若是信誉好的商贾前来借贷,又没有抵押品,则必须找一名颇有威望和信誉的人前来担保,若是那名商贾无法偿还借贷,咱们钱庄就要找担保人了。少奶奶,可是还有什么疑问?” 东方无涯随着耿伯的话音刚落,也移眸转向我,他的眸子里有惊叹和疑惑,我看不明白。不过耿伯所说的接待方式,和现代的银行,还真像!我有些佩服这东方家祖先的智慧起来。 摇摇头:“耿伯您的解释已经很详细了,不愧是在东方钱庄呆了这么些年,如歌好生佩服。” 耿伯也挥挥手:“少奶奶真是过奖了。” 参观完东方钱庄,自然是朝着东方家的第二产业----客栈。东方家的客栈与酒楼采用的是联合经营方式,当时东方家这样经营时,曾经在里朝引起了一阵流行风。毕竟,酒楼与客栈的联合经营,双方互利,带来的利润,自然会更多。这些话,当然东方无涯在马车上告知我的。在马车上,东方无涯不仅帮我介绍东方家的产业,同时也给我介绍这京城的大街小巷。听着他的介绍,让我有些咋舌。京城果然就是京城,这繁华是其他地方所不能比拟的。京城的大街小巷数量实在太多,一时之间,我没有办法全部消化东方无涯告诉我的信息。算了,还是先努力听取关于东方家业的事情吧,至于那京城的大街小巷,就等以后红袖告诉我吧。 东方家的客栈,自然就是上次来的太白楼了。太白楼的掌柜韩黎浅见了我们,自然是满脸笑容,“少爷,少奶奶,今日可是要在这太白楼用膳?上次的范柳严范大厨子,一直嘀咕着,少奶奶能早些来咱们太白楼用膳,顺便告知他如何改善那道花好月圆的味道呢!” 我想起来,那个呆子,估计是对做菜已经痴迷了。嫣然一笑:“嗯,不如今日就在太白楼用午膳吧,夫君,你看可好?”侧身看过东方无涯,面颊微红,让人有种新婚羞涩的错觉。 东方无涯也配合的莞尔一笑:“既然娘子希望这样,那么我这做夫君的,当然就陪着娘子您了。” 韩黎浅则适时的插上一句:“少爷与少奶奶,当真恩爱无比。想必,老爷和夫人,就快可以抱上孙子了,呵呵!” 东方无涯脸色微变,我挽住东方无涯的手,对着韩黎浅说:“韩掌柜,带我们去厢房吧,还是上次那间。” (希望大家多多收藏和推荐哦……飘过,如果有可能的话,下午4点会更新一章,若是过了四点还没有新章节上传,那么今天就不会更新了……) 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 可爱的范柳严 韩黎浅则聪明的避开了那个话题,领着我们去上次的那间厢房了。 厢房的摆设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因为天气有些转凉,在竹椅上加了坐垫而已。 韩黎浅唤了范柳严过来,那范柳严一见我和东方无涯来了,笑得咧开了嘴:“少奶奶,您总算和少爷过来这太白楼了,范某至今还惦记着您那到花好月圆的改善方法呢。” 嘴角向上弯起,看了一眼东方无涯,随后说:“不如今天就把那改善的方法说与你听吧。若是你能在菜的入味过程中,放入一些白果,味道会更为鲜美。你下次可以试下。” 范柳严听到此话,立刻兴奋起来,用手轻拍后脑勺,跳了起来:“多谢少奶奶指点!范某怎么就没想到呢!不如今日,范某就为少奶奶和少爷准备这道菜,如何?” 不等我与东方无涯回话,他就刷的一声离开了厢房。我和东方无涯面面相觑,这范柳严,也太神速了些吧? 韩黎浅见到范柳严如此,也只好干笑着说道:“少爷、少奶奶,这范厨子就这么个急性子,你们两位可千万别见气。” 我只是觉得这范柳严太过可爱了,生气,是绝对不可能的,只得忍住笑:“韩掌柜,这范厨子的性子不过是直率了一些,我与夫君本就不是那小气之人,这点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韩黎浅听到此话,想必内心也是平静了不少,脸色恢复如常:“那小人就先告退了,不打扰少爷和少奶奶相处了。”说完,还嘿嘿两声,弄的我和东方无涯,一阵尴尬。 只有我和东方无涯相处的厢房,自然是一片沉默。我与东方无涯,只能看着对方,随后又低下头去,实在不知道与对方说些什么才好。厢房内怪异的气息,让我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 还是我来打破这片沉默吧。 “范厨子这性子,还真是可爱。”随便找个话题吧,毕竟一直沉默,他难受,我也难受。 “嗯,是啊。他的性子,确实可爱。”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无谓的话题,两人竟能谈上半个时辰。就在那一刻,我特别佩服自己胡侃瞎侃的功力,而平时看似冷漠的东方无涯竟也能陪我聊上这么就,确实有够强悍。 终于,韩黎浅和范柳严端着菜上来了,我有些意外,怎么不是派小二送菜来?反倒要这掌柜和范厨子一起送菜上来了? 范柳严将那道花好月圆端上,一脸期待的看着我:“少奶奶,要不要尝下范某此次所做的花好月圆?是按您刚说的法子改善以后的做法,尝尝合不合您的口味?” 接过东方无涯递来的筷子,夹起一块鱿鱼片,放入口中,齿颊留鲜,味道比起上次,确实进步不少。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放下筷子,对着范柳严柔声道:“范厨子,你这菜做的水准,比起上次,好上许多。” 范柳严见我满意的笑容,自然又是兴奋的一跳:“太好了,范某就曾了少奶奶上次那个方法,茶不思饭不想的,做梦都在想,那道菜该怎么改善!如今范某能将这道花好月圆变的如此美味,都是多得了少奶奶给的方法!” “我只不是略微提点你一下罢了,这做菜的功力,还是得靠你才行!”谦虚的推脱了范柳严的感谢,的确,他的感谢我受之有愧,毕竟这方法,不是我想出来的。 东方无涯侧过头来,深深的看着我,似乎想看出点什么。受不了他的注视,我稍稍偏过身子:“范厨子,想必这厨房还有事情要忙,不如,你先下去吧?还有,韩掌柜,这个时辰,太白楼也差不多该来客人了,不如您先下去忙吧?” 范柳严与韩黎浅以为我是想独自和东方无涯相处,自然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嘿嘿笑着下去了,走的时候,还不停的往厢房里瞧,看得我和东方无涯一阵不自在。 他们走后,我和东方无涯自然是安静的用膳。 东方无涯似乎是受不了我与他之间奇异的气氛了,主动开口说道:“如歌,你觉得这菜的味道如何?” “这菜的味道不错,不愧是里朝最出名的酒楼。”放下筷子,吃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下午要巡视什么产业? “东方家就是从开太白楼才开始发迹的。也就是有了从前的太白楼,才有了如今的东方家。” 咦,想不到,这东方家还是靠开客栈和酒楼发迹的,他若不说,我还以为是钱庄呢。 东方无涯见我不接话,以为我不想聊这个话题,又用右手指着墙壁上的一幅字画,问道:“你觉得这画怎样?” 走到那幅画的前面,仔细欣赏着那幅字画。画者以竹屋入画,想必是个爱竹之人。简单的黑白两色,构成鲜明的对比。若论画工,自然是谈不上什么定好的,但是它唯一出彩的地方,却是它的意境。尤其是上面提的那四个字“宁静致远”,想必画这幅画的人,绝对是个淡泊名利之人。 “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所画?这画中的意境,却是让人佩服。宁静致远,这世间,又有几人可以做到?我们都是俗人,若真能如此,倒不似凡人了。” 东方无涯在听到此话时,眼睛熠熠发光,但是随后又转为黯然:“是啊,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却是不再说话,也不告知那画是谁所作。 用过午膳,与东方无涯坐着马车,又去了布庄。东方家的布庄经营的规模不够大,但是里面布匹的种类,却是极为齐全的。许是因为东方家在北方的缘故,东方家所出售的布匹,都是从其他商家直接购买,而不是像荆家一样,自己生产自己销售。所以布庄的利润不如其他商家高,因此,东方家也没有花多少心血在这布庄之上。 今日同东方无涯巡视东方家业完毕,已经是酉时了。太阳也已经落下,天也开始渐渐地黑了。 张三驾起马车,飞快的往东方府驰去。 我与东方无涯今日的相处,还算是平和的。可能是因为双方都把话说开了的缘故吧,既然已经决定与他签下协议了,不如晚上就把协议书准备好吧。 “你……” “你……” 我与东方无涯同时开口,不由得相视一笑。 “不如你先说吧。”又是同时开口。 继续笑笑:“算了,还是东方你先说吧。” 东方无涯温和一笑:“那好吧。至于那协议,不如就晚上准备好,签了吧。这样你与我,都放心。” 原来东方无涯,对我还不是全然相信的啊……心里滑过一阵失落,抬起头,嘴角扯动:“嗯,我也就是这个意思呢。” 公公婆婆见我们二人归来,自然是喜不自胜。眉开眼笑的问道:“今日你们二天去熟悉京城,可是有什么有趣的见闻?” 东方无涯只是瞄了一眼公公婆婆,原本的温和微笑,变成了面如寒霜:“今日我与如歌去巡视了一躺东方家的家业,并无任何有趣的见闻。” 我见到公公婆婆的眼中露出一丝遗憾和失望,想必是东方无涯对他们的态度,伤害到他们了吧。 急忙走上前去,握住婆婆的手:“娘,今日夫君与我,的确是巡视了一下东方家的家业呢。但是夫君也曾在马车上向如歌介绍这京城的街道,还去了太白楼用午膳。娘,这不正说明夫君对东方家的家业十分关心吗?这可是好事呀!” 公公听到我说的话,眼中的遗憾与失望一扫而光,开心的问:“真的吗?若真是这样,那太好了!我也放心将这东方家交给无涯了!哈哈,夫人,你说可好?” 婆婆在一旁点头:“是啊,若是无涯真对这东方家的家业感兴趣,那可真是太好了!” 东方无涯则偷偷的瞪了我一眼,似乎也不想打扰这两位老人的欢乐。看来,东方无涯也是很爱自己父母的吧,只是当时,东方无涯为什么非得随那高人去学艺呢?难道就仅仅因为那位高人的话?这也太迷信了一些吧……不过,也难怪如今东方无涯如此冷漠了。试想,一个才六岁的孩子,就得离开父母,去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跟着陌生人生活,想想,确实有些恐怖。 避开他的眼神,拉着婆婆往饭桌走去。 桌上的菜已经准备好了,都用盘子盖着。想必公公婆婆是在等我们回来再准备用膳。看来,公公婆婆真的对东方无涯很好,很想弥补以前的遗憾。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当年公公婆婆舍得将东方无涯送走呢?偷偷的看了一眼东方无涯,他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公公婆婆对他的关心,只是自顾自的吃着饭菜。 我夹起一些虾仁,放进婆婆的碗中:“娘,多吃点虾仁。以前在府里住的时候,就曾经听夫君说过,您最爱吃这虾仁了。” 其实这件事是从红袖口中听来的,说是无涯告诉我的,只不过是希望他和公公婆婆的关系不要那么僵硬。毕竟,我不忍心看到两位老人家如此伤心。 婆婆面带喜色,眼角竟有泪光:“真的吗?想不到无涯竟然如此关心我这做娘的,真是叫人开心啊!”喜滋滋的将虾仁送入口中,看着东方无涯的眼神里,充满着母亲的慈爱。 东方无涯听到我的话,自然是惊愕的将头抬起,本来准备说些什么的,我却迅速的夹起一块鸡肉,往他碗里塞去:“夫君,这鸡肉是你最爱的,赶紧吃吧。” 东方无涯当然是不解的看了我一眼,我会以一个眼神,让他继续吃饭。他本来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我立刻扯了扯他的衣角:“莫不是今日这鸡肉做的不好,怎么夫君都不爱吃了?” 东方无涯无奈,只得将那鸡肉吃了下去,那话,始终没有说出来。 晚膳过后,自然是与东方无涯回了新房。这是东方无涯第二次与我一同呆在新房,我又想起了上次的不快,心里还是有隐隐约约的苦涩感。 东方无涯将那协议写下,自己签上名字,随后又将两份协议递给我。我自然也是爽快的签了协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签的时候,胸口闷闷的。或许是天气有些闷吧,我没有多想,也不愿意多想。 签完协议以后,将协议递给东方无涯时,我明显的看到了他眼中的喜色,难道他就这么开心吗?随后又想到,我也应该开心的,不是吗?对,我应该开心的,毕竟,我可以不用在担负荆家的责任,可娘在荆家,也不会因为我被休弃而遭到爹的冷落。嗯,我很开心,我告诉自己,可是为什么我却笑不出来…… 不要再想了,暗自责怪自己。“东方,既然这协议已经签好了。但是我暂时还是名义上的东方主母,这份责任,我会一直承担的,直到我找到意中人为止。” “嗯,那就谢谢你了。”东方无涯将协议收好,我与他,一人一份。他将协议放入衣袖之中:“明日是你与我成亲的第三日,也是你与我在家休息的最后一日。不如我就带你去京城的郊外逛逛吧。” 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附和了他的提议。 “看来,今日你是累坏了。若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书房了。”东方无涯以为我是累了,柔声的起身告辞。 “嗯,我有些累了。”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了。 东方无涯走了,留下一室的寂静与寂寞。 寂寞?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再次摇摇头,看来,我真的是累了,都会胡思乱想了。 (今天的第二更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或者继续支持,在此谢过啦,呵呵) 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章 羽山遇袭 清晨起床,去给婆婆请完安,就与东方无涯结伴出游了。 没有让任何下人跟随,就连马车,也是东方无涯亲自驾驶的。我对这京城,本来就不甚熟悉,去哪游玩,全凭东方无涯说了算。 “到了,你可以下车了。”东方无涯拉住缰绳,将马的脚步止住。 下了马车,用手按了按被马车颠簸的生疼的腰部,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景色。 巍峨的山脉,耸入云间,重峦叠嶂,连绵不断。山上的枫叶的柔美与山脉刚毅的巍峨,竟成了完美的结合。看到这副场景,不由自主的发出惊叹:“好美的景色!” 东方无涯见我如此神情,自然有些得意:“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这样的景色。” 心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让东方无涯脸色微变,很快的,又恢复了正常:“我猜的呢,怎么样,确实不错吧。我第一次见到这里的景色时,也如你一般的惊讶。” “嗯。” 与东方无涯一起欣赏风景,若是在第一次见到东方无涯时,有人会告诉我这个场景,我想我会大笑,接着说不可能,可是如今,这个场景却令我十分自在,好像本来就该如此。 两人只是静静的欣赏着这美妙的大自然,只有偶尔传来的流水声。可是,一声呻吟却打破了这种寂静。 那声音似乎是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是个女声,听起来有些苍老无力,似乎是位老婆婆。我惊异的看了东方无涯一眼,东方无涯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顺着声音的来源往前面走去。东方无涯走在前面,而我,则紧跟在他身后。或许是不经意的动作,他牵住了我的手,我垂首,却看见他纤长白皙的手指,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抬起头,看见他专注的看着前方,纤长的睫毛随风舞动,出色的五官看得我有些迷惑。若东方无涯真是我的夫君,那该多好啊?我怎么又想起这些了?摇摇脑袋,将脑子里这个荒谬的想法甩掉。最近一定是太疲惫了,所以想太多了,在心里暗暗的安慰自己。 东方无涯似乎感觉到我的怪异,先是回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将目光转移到我与他紧握的手上,怵地将手抽离:“不好意思,刚才冒犯了。” 尽量给出一个微笑:“没事。” 东方无涯见我如此,也只得讪讪的说:“你跟在我身后就行了,怕万一遇着强盗什么的,那就危险了,我在前面,我会保护你的。” 他是在关心我吗?好久没有试过被保护的滋味了,那声“我会保护你的”触动了我心里的那根弦,就如一粒石子,投进了我的心湖,泛起一圈圈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一句轻声话语,将我的元神唤了回来:“好像是一位老婆婆摔着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脸色微热,看着前方,一位白发老婆婆躺在地上,长裙的膝盖处已经已经磨损,血迹斑驳,想必是那位老人家在这山里狠狠地摔了一跤。老人不停在呻吟着,似乎等待路人的救援。脸上露出的痛苦之色,让东方无涯的眉头一拧。 东方无涯面带疑色,移身上前:“老人家,你怎么样了?” 老婆婆呻吟着,脸上冷汗淋漓,说道,“老身本是这羽山附近的百姓,今日不过是想来这山里拾些柴火,还备着过冬用,却不想,在此处跌了一跤。这腿,看来是走不动了,唉……” 东方无涯此时的脸色,转为关切,俯下身子,“老人家,不如让我背你回家,再帮你看看你这腿的情况吧!” 那位老人家有些迟疑,毕竟,一位老人家随便带两位陌生的青年人回家,万一是坏人怎么办?我立刻帮腔:“是啊,这位公子就是东方无涯,他的医术,您可以放心的。” 老人面色露出惊喜之色:“您就是咱们口中的东方神医?想不到老身竟然如此幸运,能够遇到您!”双手紧紧握住东方无涯的手,这个场面,却让我看得有些刺眼,却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不着痕迹的将老人的手拨开,用自己的手握住:“老人家,这下放心让东方公子背您回家,替您诊治了吧!” 老人急急点头,“那当然了,东方公子的医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东方无涯没有多话,只是将那位老人背上身,顺着老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老人在路上与东方无涯也不多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与东方无涯并肩而行,可是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位老人,觉得她的眼神,没有老人的那种沧桑感,反而有种兴奋的神色。她兴奋什么?东方无涯背着她,我也不好对东方无涯说出我的疑惑,毕竟只是怀疑而已。或许是我多心了吧…… 心里还是不放心那位老人,时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盯着她,突然,眼角闪过一阵白光,那位老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往东方无涯的背部刺去! 几乎是本能的用自己的手替东方无涯挡住了那位老人的攻击,东方无涯此时也觉得不对劲了,看到的场景却是我的手被刺伤以后,鲜血淋漓的模样……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抱歉,没有多犹豫,将我抱到一边,大声喝斥那位老人,“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想置我们于死地!” “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废话少说,拿命来吧!”那人卸去伪装,露出原来的面貌,原来是位青年男子,相貌平平,身形虽然矮小,可是他的身手,却十分的灵活。 东方无涯将我护在身后,与那名男子进行搏斗。东方无涯的身手自然不弱,可是那人对于东方无涯,却是时时的手下留情,但是对于我,却是招招致命。尽管我不懂武功,但是我却看的出来,那人的目标是我,而不是东方无涯。 究竟是谁,要置我于死地?难道是三姐吗?不可能啊,她现在应该是被爹软禁,准备嫁入那秋家了,究竟是谁…… 手上的疼痛感传来,此时才仔细观察自己刚刚被刺伤的地方,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那人也许是不愿再与东方无涯纠缠,又或者是明白,今日是无法达成他的任务了,趁机逃跑了。 东方无涯看到我的伤口,自然是觉得有些愧疚:“都怪我不好,太容易相信人了,不然你也不会受伤,如果不是你,或许我就死了。不过也奇怪,那人若是要杀我,为何对我却手下留情,但是对你似乎想置你于死地呢!你是不是曾经得罪了什么人,才对你恨之入骨?” 东方无涯自然也看出来了那人的来意,他的疑问,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回答。 “不知道,可能是认错人了吧!”想这样就搪塞过去,关于这幕后的人物,只能拜托秦隐去帮忙调查了。 东方无涯在我身边的草丛里,摘下一些叶子,放入口中,咀嚼一会,将之涂在我的伤口上。接着从自己的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条,准备包扎我的伤口:“先帮你止住血,至于其他的,回府里才好上药。” “嗯。”看着他仔细帮我包扎伤口的模样,觉得有些感动。他的动作十分轻盈和熟练,眼神专注的盯着我的伤口,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一句话,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此时的东方无涯,让我砰然心动。我明白我先前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古怪的感觉了,其实我早就心动了,只是固执的不肯承认罢了……但是,东方无涯心里已经有了轻烟,怎么还会有我的位置?情不自禁的苦笑出声,引起了东方无涯的注意。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包扎的太紧了?”说罢,他用手去摆弄刚刚包扎好的伤口。 “不是。”用左手制止他,“开始已经觉得那位老人不对劲了,却没有提醒你,有些过意不去罢了。” “那倒不关你的事,若是我当时警觉性能够再高一些,或许你就不会受伤了。”他没有接受我的说法,依旧自责着。 我们两就在相互的自责中,回到了东方府。 公公婆婆见到我的手这样,自然是心疼万分。东方无涯只是简单的说了我们在山里遇袭之事,其他的,并没有多说。 公公大怒道:“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连咱们东方家的主母都敢动?!这事,我一定好好派人查清楚。还有你,无涯,怎么不好好护着如歌呢?如今伤成这样,我怎么对的起亲家公?” 这也太夸张了一些吧……额头闪过一排黑线。 婆婆则是看着我的伤口,责备的眼神看着东方无涯,没有说任何话。 东方无涯自然是面无表情,对于公公的责难,和婆婆的责备,抿紧了唇,手也死死的握在衣袖中,一言不发。站在他的身后,我可以看见他的肩膀在细微的颤动,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用未受伤的左手,拍拍婆婆的手,嘴角一勾,淡然微笑:“爹、娘,如歌不过是受了点小伤罢了!只是夫君太过担心,所以这伤口才包的如此恐怖,吓坏你们了。” 随即,将左手挽住东方无涯,不理会东方无涯的错愕,对着他嫣然一笑:“此次多亏了有夫君在身边,不然如歌,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这是夫君第二次救如歌了,世人都说,这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如今如歌已经是夫君的娘子了,倒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这夫君的再次救命之恩了。” 公公听到我如此轻快的语气,脸色的怒气也消退了,语气也不如先前的激烈,竟也开始调侃我了:“你们两已经是夫妻了,怎么还那么见外呢?若是真要报答无涯,不如就给他生个孩子好了!” 婆婆听到公公如此说,自然是喜上眉梢,先前对东方无涯责备的眼神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老爷说的对,如歌啊,你就替无涯生个孩子,就当报答他!” 我则是羞红了脸,将头低下,不再出声,而东方无涯,则依旧是面无表情,可是他的眼神里,却有着太多的无奈……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内院立威 成亲的第四日,公公就让东方府的老掌柜们来府里集合,为的就是在众人面前,将这东方当家之位传与东方无涯。众位掌柜们对于公公的这个提议,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毕竟,东方无涯是公公唯一的子嗣。而我,则是婆婆当着东方府内院和外院的所有掌事的面,宣布将东方主母传与我,看着她们一脸的不服气,我知道,她们对我,并不认可。但是唯有青衫和雷霆,对我的态度毕恭毕敬的,与她们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日从东方无涯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但是他的眼神,却有些不快。想必,他向往的生活,是那种无拘无束的行医生活吧。但是这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呢? 许是东方家的根基打的稳当,又或者是东方无涯真的有商业天赋。东方无涯处理了一个多月的生意,也没出什么大事。东方家的产业遍布客栈、酒楼、钱庄、布庄等业务,其中,以钱庄的盈利为最高。 婆婆在东方府里召开了一次盛大的宴会,所宴请的宾客,自然都是官太太或者是名门主母和东方家的旁系亲属们。 周旋在这些人之间,觉得有些吃力。以前在荆府,虽然也曾出席过这样的场合,可是却比不得东方府的盛大,所宴请的客人,自然也比不上这次宴会的客人来的尊贵。 婆婆将我介绍给众位宾客,同时也将宾客一一介绍给我,婆婆的目的,我都知道,婆婆是希望我能与这些夫人们打好关系,这样,对于东方家的家业,也是大有益处的。 东方家的旁系亲属也较为简单,最为亲近的就是婆婆的娘家----永州庄氏一族,和公公的弟弟一大家子人,至于其他的,不过是些远方亲戚,婆婆也有交代,不需要多费心思在他们身上,只要保证他们日常的开销即可。 婆婆的娘家----永州庄氏,自然也是里朝的名门望族,其名望自然远在利州荆家之上。不过这庄家在生意上,只涉猎布匹、钱庄方面。而且在东方家的钱庄里,也是入了股份的。每当东方钱庄有要事相商的时候,这庄家现今的当家----庄启昇,也是会来东方府相商的。 东方无涯接任东方当家之时,曾经粗略地瞧了这庄启昇一眼,此人是为人中之龙。那时,他正好是与东方无涯站在一块,两人相貌,不分伯仲,各有千秋。他是那种刚毅之美,与东方无涯的妖异之美,形成鲜明的对比。刀雕般立体的五官,望之生畏的眸子,让我看着,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若是他能为东方家效力的话,想必这东方家里朝首富的位置,能一直保持下去。但是人家庄家的堂堂当家,又如何会屈就与东方家的一名管事呢?不过是自己的妄想罢了。 至于府里的内外院管事们,对我的吩咐,一直都是轻慢对待,因为东方无涯从来不在新房过夜,自然是愈发的不尊敬起来。碍于公公婆婆的面子,我自然是不能对他们多加责怪的,毕竟,她们都是在东方府里的老人,若是处理的不好,她们在婆婆面前哭诉我不是的话,婆婆就难做人了。 前两日的晚膳时,公公当着众人的面前宣布,说要与婆婆游览江南的小桥流水,欣赏大漠的落日孤烟。当他宣布这消息的时候,我和东方无涯自然是惊讶无比,相视了一下对方,有些不能相信。毕竟,公公给我们的印象,多是严肃,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浪漫了? 再回头看了一眼婆婆,婆婆的脸笑的像一朵花似的,心里涌出一阵羡慕感。婆婆想必是个幸福的女子,有位疼爱自己的夫君,但是我的良人,又在哪?再看了看东方无涯,轻叹一口,他和我,真的没有可能吗?想到这,又是一惊,为何我会有如此想法,难道我对他,动心了吗?不,我不可以对东方无涯动心,我暗暗警告自己。 “如歌,怎么,这菜不合你胃口?怎么都不动筷呢?”婆婆好心的问。 “没有呢,如歌是觉得今日菜色太好了,不知道该吃哪道了,正在考虑呢。”从沉思中缓过神,脸上绽开一个笑容。 “那就多吃点,咱们东方家的子孙,还就靠你和无涯努力了呢!”婆婆边说,边给我夹菜。 “谢谢婆婆。”努力装出羞涩的模样,身子偏向一边,头稍稍低下,细声回答。 东方无涯心中无我,那东方家的子孙,从何而来?荆家女子,所嫁之人不得纳妾的事情,难道东方无涯不知道吗? 不想了,还是专心吃饭吧。毕竟公公婆婆都在,若是被看出什么,就不好了。 公公与婆婆,二日会就出发去“游览江南的小桥流水,欣赏大漠的落日孤烟”。偌大的东方府,就剩下我和东方无涯两位主子。 送罢公公婆婆,我所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威。也只有立威,他们才会真正承认我是这东方家的主母。如今他们走了,我才能无所顾忌的做事。 对于内院的普通下人们,一些小恩小惠,确实会让她们觉得我是个好主子。但是对于内院那些成精的管事婆婆们,这点恩惠,想必她们还不看在眼里。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向她们示好,同时又能立威的契机。 对于身边伺候着的红袖,这些天来,据我观察,对我的态度,颇为恭敬。从来不与下人议论是非,哪怕是内院的下人们在议论我时,也不曾插嘴说过一句半句的。看来这红袖,也是个机灵的丫鬟。不过,她若是忠心为我,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见房内四周无人,绿衣刚好又出去办事了。我便唤了红袖上前,语气平和的问:“红袖,家里可还有些什么人?” 红袖垂头低眉,恭敬的说:“回少奶奶话,红袖家中只有一位兄长,爹娘早已经去世了。” “那你哥哥可好?”心里明白,若是红袖家境尚可的话,又怎会来这东方府为奴为婢? “家兄在东方府的太白楼里当小二,日子还算过的去。”红袖的脸,低垂着,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那你兄长可有娶妻?红袖,看你这年龄,也该有个好对象了。想必你哥哥,也早已娶亲了吧?”试探性的问,若是红袖真有所求的话,那一切都好办了。 “家兄尚未娶亲。”原因红袖没说,但是不难猜到,必定是因为家境贫寒。 “红袖,虽然你跟我时间不长,但是我始终觉得,你是个聪明机灵的丫头。很多事情,我们不需要说明白的。那些下人怎么在背后说我,你都不曾说过一言半语,看来,你也不是个多事的丫头。而我,最欣赏这种人。红袖,你可想为你兄长谋取一份好的差事?又或者说,在拥有一份好差事的同事,又有一位贤妻?”若红袖与她兄长亲情深厚的话,那么她自然是不会推脱的。 红袖迟疑了一小会,才缓缓的出声:“红袖替兄长谢过少奶奶提携和帮忙。红袖既然是服侍少奶奶,那么自然是听命于少奶奶。” 听到红袖这话,我满意的笑了:“红袖,真不愧是个聪明的丫头。” 三日之后,红袖的兄长从店小二成为厨房的学徒,同时,家中也多了一位美娇娘。红袖对于我的安排,自然是感恩戴德,对我平日的照顾,也愈发的仔细起来。 大哥的侍卫秦隐,自从我出嫁以后,就随着我来到了这东方府。原本是想推辞大哥的,但是大哥再三不放心,见推辞不了,也只得带他来了这东方府。 东方府自然是不缺护院的,女眷们自然都是居住在内院。秦隐一个大男人家的,总不好随我们一起住在内院吧。他也就只能在外院,帮忙一些管事打打下手,做点杂活。原本以为用不上他的,但是却没想到,很快的,他便有了用处。 身为东方家的主母,自然得掌管这东方府里上上下下的吃穿用度。虽然内院有专门的管事婆婆,可是每个月的十五,我都必须亲自检查她们每个月呈递上来的账册。 东方家既然是里朝首富,这每月的吃穿用度比起其他名门望族来,自然是他们望尘莫及的。就连东方府下人的服装,比起那平民百姓,也好上几分。 也许就正因为东方家每月花费甚多,所有许多内院管事婆婆们,都开始浑水摸鱼,中饱私囊。 这事情并不是我发现的,而是红袖。 十一月十五,是内院管事婆婆们上交账册的日子。我看着她们呈递上来的账册,那些计算,自然是难不到我的。我核算了一下她们的数据,确实分离不差。 红袖刚好替我送来鸡汤,瞄了一眼账册,立刻发现一笔账目不对。 “少奶奶,这笔数目,似乎有点问题。”红袖有些迟疑的说出这句话。 我抬起头,看着她:“哪笔数目不对?” 红袖走到我跟前,用手指着账册的右下角:“这笔数目不对。咱们厨房用的白米,一直都是李记米铺的上等米,可是这账册上面写的却是万记米铺的优等米。谁不知道,那万记的米,就是比别家贵而已,那味道,还比不上那李记的呢。” 我看了一眼红袖所指的地方,上面赫然写着“万记米铺大米一百石,花费五十两。” 如果红袖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就证明,负责采购米粮的这位李大娘,中饱私囊了? “红袖,此事事关重大,你如何得知咱们厨房用的米是那李记购来的?” “回少奶奶话,那李记米铺送米的工人,是红袖小时候的邻居。前两天就曾在厨房遇到,聊天得知的。”红袖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自然是恭谨回答。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顺便把秦隐给我唤来,就说我找他有事。” “是,少奶奶。” 红袖将那秦隐带到我房里,我自然是不能让红袖下去的。毕竟,这房间里,只有我和秦隐,若让有心人知道了,指不定还闹出什么笑话。 “秦隐,我有件事情要你去做。” “是,小姐请吩咐。” “秦隐,你该唤我少奶奶,而不是小姐。我已经是东方府的媳妇了,如果你再唤我小姐的话,若是叫那些有心人听去了,又该编排我的不是了。” “是,少奶奶,小人知错了。” “我要你跟踪内院负责米粮采购的李大娘,看看她究竟是在哪买的米。还有其他一些厨房需要的东西,你也跟着看看,都是在哪买的,记得全都记录下来。知道了吗?” “知道了,少奶奶,小人这就去。” “嗯。” 每月的十六日,正是内院婆婆们出去采购东方府每月所用的米粮等日常用品的时刻。想必明日过后,我就能得到我所要的答案。 (今日的第二更了……希望大家多多收藏和继续支持……最近收藏掉的好快……哭泣中) 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流言蜚语(一) “红袖。”唤着红袖来到身边。 “是,少奶奶。” “这次你做的不错,来,把这个拿去。你生的如此美貌,又正好是打扮的年纪,这个肯定适合你。”说罢,将头上的一支翡翠荷花簪递给红袖。 红袖连忙推手拒绝:“红袖哪敢要少***赏赐,这些事情,都是红袖应该做的。” “既然我给了你,那你就收着。”不理会红袖的拒绝,硬是把那簪子塞到了红袖的怀里。 红袖见不好推辞,只得接受了。 果然不出所料,李大娘都是购买的米粮所花与账册上的银两根本不符,谎报物价。看来这东方府的内院管事,胆子也挺大的。其他管事们既然没有揭露李大娘的话,想必自己也有过这样的行为。 采购完的第二日,就召集了负责采购的管事,李大娘和陈大娘,要求她们将此次购买物品的账册上交。她们的表情十分惊讶,似乎没有想到,我这么早就会开始要账册,纷纷说自己的账册还没有记载,需要我给她们一天时间。 我没有意外,只是体谅的说:“昨日采购府里的日常用品和米粮,你们也辛苦了。既然那账册还没有记载好,不如你们都说说,具体在哪些地方买了东西,花了多少银子吧。” 陈大娘脸色微变,有些苍白,身子有些颤抖。至于李大娘,就更不用说了,脸上红白交替着,藏在袖子里的手,似乎也攥的紧紧的,连我在一米以外的地方,都看的清清楚楚。 还是陈大娘最先镇定下来:“少奶奶,老奴不明白您的意思。这账册,按照东方府上任主母的规矩,都是下个月十五再交上去的。怎么今日就要那账册了呢?莫不是怀疑咱们中饱私囊?又或者是少奶奶您对咱们呢有些意见?” “放肆,陈大娘,虽然你在这府里呆了这么些年,可是对于少奶奶,怎能如此不敬?”红袖一番喝斥,让陈大娘又开始颤抖了。而红袖之所以敢说出这番话,当然是出自我的授意。 “红袖,你怎么能如何训斥陈大娘呢?陈大娘也是这府里的老人了,你这番话,不是在说陈大娘不懂规矩吗?陈大娘在这东方府里呆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懂规矩呢?你说是吧,陈大娘。” 陈大娘此时的脸色已经由白转青,许是明白了我和红袖的把戏,语气自然也不如起先的镇定与放肆了:“少奶奶,老奴先前的话,的确是有些放肆了。以前夫人当家作主的时候,可是从来都没有提前找我们要账册的,所以我们也没有准备好账册,是老奴们的不是了。少奶奶,既然您要求我们把昨天采买的物品所话费的银两和采买铺子一一向您汇报的话,那老奴就遵命了。老奴一向负责的是采买府中平日所用的蜡烛、笔墨等物品。府里常用的蜡烛,自然是在全京城最好的铺子----烛夜里购买的,每月府里所需要用的数量为……” “陈大娘,这些话,等会再说。李大娘,怎么不说话了呢?”我故作关心的凑到李大娘跟前,她已经开始冷汗澿澿。拉住李大娘的右手,放在手心:“李大娘,这是怎么了,出了这么多汗?这都已经入冬了,怎么还会出这么多汗呢?怕不是病了吧?” 李大娘一阵哆嗦,没敢出声。陈大娘在旁边,脸色焦急,想必她心里也逐渐明白了,我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事,要不然,今日不会要她们前来,还提起这账册之事。 “李大娘,你怎么了?不如我命红袖请个大夫到府里来吧,你好歹也在东方家伺候了这么多年,若是真得了什么病,不请个大夫的话,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红袖,赶紧给李大娘请个大夫去,要快。”假意吩咐红袖去请大夫,我不信,那李大娘真的会让红袖去请大夫过来。就算李大娘肯,那陈大娘会肯吗? 李大娘此时也将头抬了起来,脸色有些青白,但是却有些不大确定我明白了些什么,终于出声了:“老奴昨日去万记米铺采买了……” 没等她说完,我打断了她的话,看样子,她还是不肯说实话。 “李大娘,这张单子,你拿去看看,是不是你昨日所采买的那些东西,所花费的银两数额,对不对?”若当她的面揭穿她,那么她以后对我,只会有怨恨,不会忠心为我。把昨日她采买的花销明细给她的话,自然就是给了她一个台阶,只要她不笨的话,那么她就会顺着这个台阶往下走。 李大娘也是个精明的人,自然懂得我的目的,接过账单,仔细看了好一会,然后嘴角处挽起一道弧线:“少奶奶这份账单,正是昨日老奴所采买的东西。有这单子在这,那老奴这个月的账册必定少了许多麻烦,还真是麻烦少奶奶您了,老奴在此谢过了。” 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从身旁的案桌上,端起一盏清茶,稍稍抿了一口,“李大娘,你这话可就见外了。如歌刚当上这主母时间不长,很多地方,都是需要您和陈大娘多多帮忙的。陈大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将眸子转向陈大娘,眼神中的坚定,让陈大娘往后退了一步。 陈大娘陪着笑:“少奶奶,你这话可说的是折杀老奴了。这府里的大小事务,都是您拿主意的,我和李嫂子不过就是帮少奶奶您处理一点内院的事务罢了。既然您已经成了这东方家的主母,咱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是该帮着自己主子分忧的。” 李大娘此时也点点头:“这陈嫂子说的对,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不为自己主子分忧,还能做些什么呢?” 看来,这两人是已经完全忠心于我了。选择从她们两个下手,不过是因为陈大娘正好有把柄在我手里,但是更重要的是,她们在东方府所呆的时间,相较起其他两位婆婆,要多上几年,平日里,也数她们两对我的意见最多。李大娘今日的行为,已经是默认了她曾经中饱私囊之事,而陈大娘想必也是知情的,甚至也曾有过这样的行为。对于这些事情,既然以前婆婆没有说出来,那么我说出来,并没有什么意思。就算把这件事情抖露出来,要处理的话,她们的下场不过就是被辞退而已,我又何必枉做小人呢?不如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得到她们的忠心,岂不是更好? 陈、李二位大娘见我迟迟不出声,试探性的上前问了一句,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我有些好笑。想起她们平日在背后数落我不是时的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突然心情大好起来。 “少奶奶,老奴们还有事情要忙,您看,我们是不是……” “嗯,那你们下去吧。” 陈、李二位大娘走了以后,我与红袖相视而笑。绿衣此时也入了房间,见我和红袖在笑,自然是觉得有些奇怪:“小姐,发生什么好笑的事了?我刚见陈大娘和李大娘从咱们这里出去呢。她们那两位,不数落小姐就不错了,怎么还会将小姐逗笑呢?” 我与红袖的笑声,因为绿衣的问话,更加大了起来。看着绿衣在那思考的模样,红袖只得走到绿衣跟前,拉住绿衣的衣袖:“绿衣姐姐,小姐不过是心情好罢了,没有什么事的。” 自从在陈、李二位大娘面前立威以后,内院的其他管事对我的态度也恭敬起来。绿衣对这个现象觉得怪异不已,甚至还问过我,她们是不是鬼上身了。还是红袖出来解释,说是管事们认可了我的身份,绿衣才不再发问。 自从那日羽山遇袭以后,东方无涯对我的态度,俨然好了不少,但是却仍旧在书房过夜。府里的下人们,也只敢在背后说我是个失宠的主子,这话当然是从绿衣那听来的,只是他们对我的态度,再也不如从前的轻慢了。 每天的日子过的也算是充实,每日光是处理一些府里的杂事,就让我有些忙不过来了。自然,也就没有心情去听下人们对我的议论了。 公公与婆婆走后的第四天,东方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东方钱庄作为东方府最大的产业,自然是获利最高的。可是自从公公与婆婆走后,就有人在背后恶意中伤诋毁,东方钱庄资金紧缺,有关闭的嫌疑。东方家既然是里朝的首富,对于这样的流言蜚语,自然是不用在意的。可是全国上下三十二家钱庄的大客户纷纷前去东方钱庄提款,造成挤兑现象。这件事情传到坊间,自然就成了东方家要垮了的消息。百姓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也是赶往东方钱庄取钱。东方钱庄的银两,基本都是用于投资,流动的银两数目远远不够这些人所存放在钱庄的数目。 (今天无法第二更,抱歉,下午要去奶奶家……所以不能码字了,明天应该可以两更,如果我爹爹不和我抢电脑的话……飘过) 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章 流言蜚语(二) 这些消息,自然是红袖打探来的。 这几日,看着东方无涯有些憔悴的表情,料想是什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却不想,竟然如此棘手!若是东方钱庄无法拿出这笔钱,那么就间接证实了坊间的传言,东方钱庄的声誉受到影响不说,东方家的其他产业,同样会受到波及。看来,东方无涯是遇到难关了,心里一直为东方无涯担心着。作为东方家的主母,为东方无涯分忧解难,本就是我的责任,既然他不肯主动找我,那么我就主动去找他吧!或许利用现代的一些银行管理知识,能够帮助到他。 兴冲冲的跑入东方无涯的书房,去意外的看到了庄启昇也在那。 东方无涯见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如歌,你怎么来了?” “如歌是听说东方钱庄出事了,所以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毕竟,作为东方家的主母,必须为夫君分忧解难。没想到,庄公子也在,如歌这厢有礼了。”欠了欠身子,对着庄启昇说道。 庄启昇眯起眼睛,挑起眉毛,语气冰冷,和以前的东方无涯,有的一拼:“早就听姑母常说,这新任东方家的主母是姑父悉心挑选出来的。如今这东方钱庄之事,我与表弟都束手无策,那不知表弟妹有何高见?”他那轻蔑的眼神,看得我有些怒火中烧。 忍住心中的怒气,极力绽开一个标准的微笑,攥紧手上的锦帕:“这高见,自然是谈不上的。只是如歌有些想法,希望能说与夫君和表哥听听。”既然嫁与东方无涯为妻,自然是跟着东方无涯称呼庄启昇为表哥了。 东方无涯自然是知道我有法子了,似乎瞬间恢复了精神,不如先前的憔悴不堪:“如歌,你若是有什么想法的话,就说给我和表哥听听吧,或许能行呢!” 庄启昇自然是依旧轻蔑的看着我,悠闲的喝着茶,似乎认定了我没有方法。 “钱庄最看重的,就是信誉。如今东方钱庄遇到这挤兑之事,若是不能够提供足够的银两,供百姓们拿着银票前来兑换,就会间接证实了东方钱庄要关闭一事。而发生百姓挤兑事情的原因,则是因为全国三十二家的钱庄大部分的流动银两,被大客户取走。我们应该想想,为什么那些大客户会把钱取走呢?若是因为钱庄的问题,不会大家同时将钱取走。想必,这事情是早就已经策划好了的,不过只是现在进行罢了。”缓缓的说完这些话,再将眸子转向庄启昇,他的眼神已经不复先前的轻蔑,反而露出一丝惊讶。 东方无涯则是露出淡淡的笑意:“这些事情,我与表哥都猜到了。只是那幕后之人,就是洛阳秦家。” 洛阳秦家,秦书瑶?不会吧,居然是秦家,可是这东方家,究竟与秦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使得这秦家如此报复东方家? “秦家老爷,独有秦小姐一名子嗣,自然是颇受宠爱。坊间传闻,这秦老爷,可以称的上是爱女如命了,只要秦小姐想要的,那秦老爷都会想法子给秦小姐弄来。表弟妹,这话说的可够明白了吧?”庄启昇的补充,让我明白了这一切。 这秦老爷也真是够溺爱秦书瑶的了,为了让自己女人嫁给东方无涯,作出这样的事,值得吗?想来,此次秦家的损失也不会小。毕竟,一时之间抽出那么多流动资金,生意不受影响才怪了。 “如歌自然是明白表哥话里的意思了。如歌以为,如今我们要做的事情,有两件。第一件,我们要让百姓对东方钱庄有信心,必须兑换他们拿来的银票,一张也不能少;第二件,我们必须让百姓相信,东方钱庄是不会关闭的。北方擎天堡的堡主徐毅七日后抵达京城,他的信誉,在全国都是有名的,所以我们可以找他将一笔银子存入东方钱庄,那么就代表了他对东方钱庄的信任。若是这事传入坊间,那么钱庄就能度过此次的危机了。”徐毅的名字,在荆府时就曾经听绿衣说过,据说此人在商场上的信誉十分有名,许多商人都愿意同他有生意往来。 “徐毅?这人我曾经听说过,但是此人非常棘手,要想说服他,东方钱庄又是如今这副模样,恐怕不容易。”东方无涯有些犹豫的说道,眼神看向庄启昇。庄启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眼神里有太多的东西,我看不明确,脸上的冷漠,似乎也褪去不少。 “我来试试吧。至于这七天的时间,可以从东方家其他产业先调派一些银子运往各地钱庄,暂时先应付着。”想必东方无涯与庄启昇是没法子说服徐毅了,也只能我去了。徐毅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名商人,商人所要的,不外乎就是利益吧。 东方无涯与庄启昇见我主动请缨,自然是没有话说。 离开书房,却听见下人们的小声议论。 “你说这少奶奶是不是扫把星转世啊,怎么她才进门没多久,东方钱庄就发生这种事情。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呢!”想必是个丫鬟吧,故意压低了声音。 “我看她就是,不然哪有那么巧啊,才刚嫁进来不久,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另外一个,显然是男声。 没有多加理会,只是匆匆离开了。 他们的话,仿佛一根针此中了我的心,疼痛在全身蔓延开来。随后,又苦笑一声,立威了又如何?不得少爷宠爱的主子,迟早会成为下堂妇的,想必,这就是他们的想法吧…… 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不似以前的自己了。在荆府,我可以骄傲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委屈了,可以躲在娘的怀里哭泣,享受着爹的安慰,可是如今,嫁做东方妇,受了委屈,只能在背后隐忍着。想起出嫁时娘的话,此刻,我特别想回到娘的身边。毕竟只能是想想罢了,若是真的回去了,不是叫爹娘担心吗? 不再多想,专心思考如何说服徐毅之事,毕竟这事关系着东方钱庄的存亡问题。 东方府里关于我是扫把星的传闻,已经传出东方府,传到坊间了。甚至连大街上的路人,都在议论纷纷,说这东方家娶错了媳妇,竟然娶了个扫把星。这些,自然是我和红袖一起上街时,人们在我背后指指点点时隐约听到的。红袖当时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我悲哀的自嘲,为什么会落得如此田地?既然他们如此传闻,那么,就让我来打破这个传言吧! 东方无涯似乎也嗅到了不寻常的空气,毕竟,这些传闻闹的沸沸扬扬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每日他都尽早从铺子赶回府陪我用晚膳,用着担忧的眸子看着我,总是欲言又止。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心里觉得一阵开心,或许,东方无涯是关心我的吧。 我以为,自己能够抵挡住这些流言蜚语的侵蚀,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其实我心里的在乎,根本就骗不了我自己,我一点也不坚强。我也希望,在我受到伤害或者脆弱的时候,能有个人让我来依靠,可是东方无涯已经有了轻烟了,哪还容的下我? 二日后的噩耗,让我彻底的崩溃了。 (稍后还有一章,各位亲不要心急……记得收藏和票票支持哦) 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噩耗 二日后的噩耗,让我彻底的崩溃了。 娘去世了……一直疼爱我的娘,突然就去世了。 是四喜来东方府报的信,看见他说这话时,我依旧不可置信。我还记得娘在我出嫁时,帮我梳头时的神情,那么快乐,那么喜悦,才一个多月的光景,怎么就死了?四喜说,娘是患了急症,我却不信。若是娘患了急症,完全可以等到东方无涯去救娘的,为什么我们事先没有任何消息? 娘以前总爱抱着我,用着母亲独有的骄傲语气说:“娘的歌儿,将来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女子!” 娘总会在我受了委屈的时候,抱住我:“有娘在,歌儿不哭。” 如今,我受了委屈了,娘你为什么不在?为什么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呢?若是娘不在了,我成为这东方主母,又有什么意义呢? 死死的咬住嘴唇,攥紧衣角,眼睛呆滞的看着前方,看到东方无涯朝这边走来,立刻跑了上去一把抱住他,“东方,你告诉我,我只是在做梦而已,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东方无涯的身子僵了一下,很快地,他用双手环住了我,将下巴贴近我的额头:“如歌,不要难过,我在你身边。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 “啪”,一巴掌拍上东方无涯的右脸,“你胡说什么?!我娘没有死!你们都是骗子,为什么要骗我,说我娘死了?”开始挣脱东方无涯的怀抱,歇斯底里的怒吼,眼泪终于止不住的落下。 东方无涯没有发怒,只是紧紧的抱住我:“如歌,别这样,一切都会过去的。一会收拾行装,我陪你去看你娘最后一面吧。” 没有回答东方无涯,只是不停的在他怀里哭泣,从他身上传来淡淡的药香,渐渐的安抚了我的激动情绪。 他听到我不再哭泣了,用指腹轻抚我的脸庞,用着从来没有过的怜惜眼神看着我,为我抹去残余的泪痕。“哭出来以后,是不是好多了?若是你娘还在,一定不希望你这样。” 用双手紧紧环住东方无涯的腰,就好似在汪洋无际的大海里,我抱住的一颗救命稻草般,“东方,刚才是我失态了。晚上我自己回荆府就可以了,徐毅马上就要来京城了,若是你不在,则显得咱们主人家太没有诚意了。” 东方无涯眉头微蹙,“这样可以吗?我担心你会出事。那徐毅,让表哥来接待就好了。”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一人去吧。若是平时,我不会拒绝,可是如今这事,事关重大,你必须得为东方家的族人考虑。”沉吟半会,才如此说道。 “好吧,既然你这般坚持,那我就留在京城等待徐毅吧。”东方无涯无奈的说道,指腹一直停留在我的脸庞上,温暖从指尖传递,让人安定。 内心有些感动,这样的男子,若心中有我,那该多好!不由得羡慕起那未曾见过的轻烟来,还好我对东方无涯只是动心,尚未动情,不然的话,绝对是一段没有结果的苦恋…… 没有多耽搁时间,去利州,最快一个来回也得四天时间。只有抓紧时间回房收拾行装,与四喜一道回荆府,顺便在路上问清楚娘的死因了。 回利州的路上,四喜一脸沉重,而我的双眼,仍旧是红肿状态。多次询问娘的死因,四喜均以一句猝死带过。我不相信,好好的,怎么会说去就去了呢?肯定是有人害死了娘! 风尘仆仆回到荆家,荆家阖府上下,沉浸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之中。素白的缟素布置了整个荆家,大大的奠字挂在大堂中。而娘的灵位,则设立在荆家的大堂。 扶着娘的棺木,自然是一阵痛哭。 爹听说下人回报说我来了,自然是前往大堂找我,轻拍着我的背,语气沉重,“你娘去了,别再伤心了。若你娘在天上见你如此,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抬起泪眼,眼神散发出一种狠厉的色彩,“究竟是谁害死了娘?爹,不要和我说娘是猝死之类的谎话,如歌不信!” 爹闻言,大怒:“歌儿,平日里教导你的那些礼节,都上哪去了?!你怎么能如此同爹说话?!”此时的爹,已经没有了平日在府里对我的慈爱,只有冷酷。 止住眼泪:“爹,如歌今日失礼了,但是娘的死,如歌一定要查个清楚明白!”语气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爹见我如此,面色稍有缓和:“歌儿,你先下去休息吧,路上劳累奔波的,还是好好休息吧。” “不,让我再陪娘一晚,明日我就要赶回东方府。”拒绝了爹的好意,执意为娘守灵。 “唉,歌儿,既然你想陪着你娘,那就多陪一会吧。”爹叹着气,转身离开了。 娘的棺木早就已经合上,说是娘死的太仓促,若是不将棺木合上,那么娘会死不瞑目。只能抚摸着娘的棺木,整个人靠在棺木旁边,就如同躺在娘的怀抱里一般:“娘,你是不是在天上看着我呢?若是知道会有今天,那么如歌就不会嫁入那东方家,如歌会好好在家中保护娘亲的。娘,如歌真的好想你……您一定不喜欢荆家吧,不如如歌带你回东方家吧!娘,您说好不好?” 旁边负责烧纸钱的红杏见我如此模样,自然是关心的上前:“四小姐,您还好吧?” 摇摇头:“我没事。我娘身边的丫鬟春月呢?怎么不是她在这替娘守灵?” 红杏面露难色,“四小姐,老爷认为是春月没有尽到丫鬟的责任,所以三夫人才会……,春月在三夫人死的当日,就教老爷赶了出府。” 娘死后,春月就不见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娘死的可疑吗?爹,你究竟想隐瞒什么,难道娘对你来说,真的就没有一点情分吗?娘,就能这么无辜的去了吗? 对爹的敬爱,在心里一点一点的消退,本以为爹对娘,是有一些感情的,如今看来,娘真是死的冤枉。 既然爹爹不将这事实真相说与我听,那么我就自己查吧!我告诉自己,我一定不会让害死娘的凶手好过! “娘,您放心,不管是谁,只要是他害了你,如歌都会帮你报仇的,您就在天上看着吧。”不同于以往谦和有礼的模样,全身散发出来的狠劲,让红杏有些害怕的挪里挪位置。 陪着娘度过了一夜,整整一夜,娘的各种表情在脑海里一一闪过,有微笑时的娘,有开心时的娘,有骄傲时的娘,还有因为爹爹冷落而失意的娘,这些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 三姐仍旧在荆府里,据说她的婚期订在了半月之后。原本是订在年后的,但是因为娘的去世,只得提前了。 天刚蒙蒙亮,三姐就来到大堂,拜祭娘了。不管她是假心还是真意了,在娘的灵堂之上,我不想和她有什么纷争。 她一脸嘲讽的看着我:“哟,这不是咱们的四妹吗?看看,这一嫁入东方家,就害得人家钱庄遇到难关,还克死了自己的娘亲!啧啧,这四妹,还真是够特别的!”嘲讽的话语,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刺中了我的心,她不该提起我娘的。 站起身来,动了动已经麻木的腿,迎身上前,耍手给了她三巴掌。三道巴掌痕清晰的留在了她的脸上,她还恍若不知,呆呆的捂住脸,看着我。 “这第一个巴掌,是替我娘打的,我娘是你的长辈,死者为大,你不该侮辱死者!这第二个巴掌,是替你娘打的,荆家女子,怎可如此没有礼节,说出如此刻薄之话!这最后一巴掌,是我替自己打的,东方家的主母是你可以污蔑的吗?!本来,我是不想在娘的灵堂前面与你争执的,可是你也太过分了!”眼睛眯起,拍拍刚才被那三巴掌弄的生疼的手掌,厉声说道。 三姐总算是缓过神来,似乎想伸手打我,却被随后赶来的爹制止了。 (今日二章更新完毕,希望大家别忘记多多支持我……通宵写文,睡觉去了……) 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回府 爹见三姐走后,语气也不如先前的严厉,只是轻声道:“歌儿,爹知道,你娘去了,你心情不好,但是今日在你娘灵堂发生如此事情,想必你娘见了,也不会高兴。” 爹的这番话,反而激起了我的怒火。若是爹能好好保护娘的话,娘会死吗?娘虽然只是小妾,但是娘好歹也曾为爹生儿育女,为什么爹都不能好好的保护娘呢? 唇边浮起一丝冷笑,垂首敛眉,不让爹看到我此时的表情:“爹,您放心,如歌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您放心吧。如歌陪了娘一夜,想必娘在那黄泉路上,也不会太孤单。东方钱庄最近出了什么事,相信爹你也是清楚的,所以如歌想先回东方府了。至于娘的遗物,如歌只想要娘平日里常戴的那支白玉芙蓉簪。其他的,就随娘一起入土吧。” 随后,跪下身下,朝着娘的棺木磕了三个响头,“娘,如歌不孝,若有来生,只希望娘能好好的为自己活着。” 爹见我如此模样,自然是万分无奈,却也不好挽留:“这样吧,我就刘二送你回京城吧,有他送你,我也放心一些。至于那支玉簪,一会我命春桃给你送来。” “是,爹。” 爹果然命春桃将那玉簪送了过来,将娘的玉簪捧入手心,小心翼翼的放入衣襟里,似乎娘还在我身边一般。 “四小姐,马车备好了。”刘二在府外催促着。 “嗯。”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了东方府,娘,从今以后,如歌是孤身一人了……这荆府,与如歌是再无瓜葛了,如歌一定会帮你找到害死你的真凶的。 初冬的天气,却让我感觉到了深冬的冰寒。 又是两天一夜的日夜奔波,我终于回到了京城的东方府中。 此时已经是深夜,是守门的小厮领我进府的,但是在离吟歌楼不远处,却看到了房间里隐隐透出的烛光。 这么晚了,还有谁在我房间里?红袖与绿衣自然是不可能的,我这一次来去都太过匆忙,根本就来不及通知,那会是谁?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来到了房间,却看见东方无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睡的极为不安,时不时的会发出一两句呓语,而他的眉头则会偶尔的皱一下。用着纤长的手指顺着他脸部的轮廓,勾勒出他精致的五官。突然他动了一下,我吓的急忙将手拿了回去。 东方无涯抬起头,擦了擦睡眼惺忪的眼睛,“你回来了?你还好吧。”语带关切,驱散了原本心中的寒意。 将原本惊慌的神情掩去,他应该没有看到我开始的动作吧,立刻换上一抹极淡的笑容:“刚回来不久,你怎么在这?” “我怕你回来的时候,房里没灯,你会不习惯。”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叫我原本悲痛的心情里掺杂了一丝甜意。他,是在表达对我的关心吗?他,是在在乎我吗? 眼中露出一丝惊喜,随即又转为黯然,在心里告诉自己,荆如歌,你在想什么呢,难道你忘了,东方无涯亲口说的,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沐轻烟了吗? 想起明日徐毅会来京城,不知东方无涯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出声问道:“已经准备好了明日拜见徐毅的礼物了吗?” 东方无涯勉强弯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其实他前两日就来京城了,但是我几次求见,他都避而不见。” “你们可曾查过那徐毅的嗜好又或者是他最近的动作?”这徐毅,应该不至于架子那么大吧,东方钱庄虽然如今不济,可是东方无涯毕竟是东方家的当家,怎么着,都是该给一些面子的。 可是如今连见都不见,难道他已经认定东方钱庄会关闭吗?这倒是有些棘手了。 东方无涯见我陷入沉思,只得出声将我唤醒:“如歌,这时辰也不早了,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不如先好好休息,再想办法解决吧。” 点点头:“好吧,明天再说这些,晚安了。” 东方无涯走后,我看着窗口外的夜空,娘,你可是在天上看着如歌呢?如果是的话,那么请您保佑我,此次能够想出法子,让东方钱庄脱离危机。 沉沉的睡去,等到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绿衣见到我时,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想必是东方无涯刚刚才把娘过世的消息告之于她。毕竟,最近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来,让我有些无法承受。若是绿衣先前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我还要安慰绿衣。我不由得佩服起东方无涯的心思慎密起来,他对绿衣的性子,倒还真是了解。 绿衣红着眼眶,替我更衣,“小姐,您真是太可怜了,怎么就遇到了这么多的倒霉事,还都碰一起了?府里的下人说话,可难听了呢,都说小姐您是扫把星……” 绿衣还没有说话,就让红袖捂住了嘴巴。 “少奶奶,少爷已经在前厅等你了,说是有要事相商。”红袖努力的想转移话题,绿衣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下头开始沉默。 “绿衣,别自责,我不会怪你。其实这府里的风言风语,我怎么会不知道?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说什么,我们能控制的住吗?红袖,你也别担心我,我没事。”与其说这话是说给绿衣听的,不如说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尽量让自己少受一点伤害吧。 将手覆在绿衣与红袖的手上,三双手叠加在一起,“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好姐妹。”绿衣与红袖对我的关心与照顾,让我动容。绿衣的一心为我,红袖的关心体贴,时常让我感觉到家的温暖。 绿衣与红袖大惊:“少奶奶(小姐),使不得,您身份高贵,我们怎么能与您互称姐妹呢?”急忙将自己的手抽回,交叉叠放与身前。 “我说是就是了,别说其他的了。红袖,你不是说夫君已经在前厅等我了吗?那就赶紧过去吧,要不晚了,又该招人话柄了。” “是,少奶奶。” 尚未走到前厅,就听见了两名丫鬟的对话。 “灵月,你说,咱们少奶奶真的是扫把星吗?少奶奶平日对我们都挺好的,大家这样说少奶奶,是不是太过分了?”声音怯生生的,似乎没有在东方府听过。 那名唤作灵月的女子回答道:“那有什么关系!谁不知道,咱们少爷喜欢的人是沐小姐,若不是老爷不同意,那沐小姐早就是咱们的少奶奶了。你看,少爷与咱们少奶奶成亲都快两个月了,从来不曾在少奶奶房中过夜,我看啊,这少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将少奶奶给休了呢!绯红,你看看,这少奶奶一进门,东方钱庄就出事了,这不,前不久,少***娘亲也去了,我看啊,就是少奶奶给克死的。”语气中有些得意,似乎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感到骄傲。 我的心,还是不可避免的刺痛,但是庆幸的是,这次带的是红袖,不是绿衣。 红袖忧心忡忡的看着我,害怕我会当初崩溃。我拉住红袖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准备继续往前走。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议事 一个声音让我和红袖止步不前,是东方无涯冷冷的斥责声。 “谁给你们胆子议论少奶奶是非的?我没想到,你们胆子居然这么大,少奶奶怎么说,也是当家主母,你们在背后议论她的是非,你们叫什么名字?” 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在这个时候,他会愿意帮我说话,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红袖原本还想上前走,我用眼神制止了她,如果现在走出去的话,东方无涯那别扭的性格,肯定是会不自在的吧。 两名丫鬟吓破了胆,语音颤抖:“奴婢……绯红(灵月)。” “你们两个,一会去账房领这个月的月钱,领完以后就立刻离开东方府,以后不要再回来了!”原来,东方无涯发怒的时候,还是挺有威信的。 我可以想象那两名丫鬟此时的脸色,肯定是惨白的,她们二人似乎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我站在这,都能听到磕头声。 “少爷,就饶了奴婢这次吧,奴婢以后不敢了。”好像是灵月的声音。 “少爷,奴婢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绯红也开始求情了。 实在是忍不住了,还是走了出来,准备替她们求情了。毕竟,这些传闻都不是她们制造的,要说错,轮不到她们来受惩罚,真正该惩罚的,是散播这些传闻之人。若是这次东方无涯将她们辞退,下人对我的怨念只会更加严重,而传闻也只会愈演愈热。 “夫君。”柔声叫住东方无涯,“今日发生了何事,竟然惹得夫君如此生气?看来,这些丫鬟们,该好好教教了!哎,都是如歌的不是,如歌本来应该帮夫君好好处理这家务事的,结果这丫鬟都没调教好。看来,是这些丫鬟没有好好伺候夫君吧,所以才惹得夫君如此生气。你们两个,还不上前给少爷赔罪,难道真要少爷赶你们出府不成?”将这场子给圆了,不想让他们再次提到那传闻之事,同时也找个台阶,让东方无涯顺着下去。 东方无涯抬眸,不解的看着我,想必他也明白,刚才的对话我是全部都听见了,只不过,他不明白我为何会放过这两个丫鬟罢了。 灵月与绯红听了此话,明白我是有心放过她们,自然是不迭的磕头:“少爷,奴婢们知道错了,还望少爷大人有大谅,能够饶恕奴婢们这一回。” 东方无涯见我不愿追究,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无奈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先下去吧。” “夫君,等等。东方家规森严,若是这下人犯了错,而不加以惩罚,只怕其他下人会有意见。”虽然不会赶她们出府,但是其他惩罚,自然是不能少的。若是不加以惩戒,这传闻则会越来越离谱。今日帮灵月、绯红求情,同时也能落下一个好名声。 “哦,娘子觉得什么惩罚合适?” “不如就免了这个月的月钱吧,小惩大诫,灵月、绯红,以后可不能在犯同样的错了。”端出主母的架子,表情严肃。 “奴婢们以后不会再犯了,多谢少奶奶求情。” 与红袖、东方无涯走到前厅,差不多已经是午膳时辰了。 自从公公婆婆走了以后,我与东方无涯一起用午膳的次数不多,主要是因为铺子太忙,他甚至连晚膳,也很少府里用。前些日子被传闻困扰,他也只能抽出时间陪我用晚膳。东方无涯的关心和体贴,真的让我有些羡慕沐轻烟,时常会发出感慨,若我是那沐轻烟,该有多幸福! 东方无涯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你手上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有愈合好,我担心会留下疤痕,所以给你配好了这个药膏,每日早晚涂抹两次即可。”将那药膏塞入我的手中,他脸上依旧是浅浅的笑容。 好像自从与他签订了协议以后,他对我再也不如从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了,反而让我觉得,他本来就是名温柔的男子,他的温柔,若是只对我,那该多好…… 有开始感慨了,这样发展下去,若我爱上东方无涯的话,不是注定要吃苦了吗?摇摇头,甩掉这些想法。 “怎么,难道你不要吗?”东方无涯见我摇头,以为我不想要那药膏。 “不是,我只是脖子有些不舒服罢了,可能是昨日睡的太沉了,落枕了。”怕他看出些什么,只好随便找个理由了。 “落枕?要不要我帮你看看,顺便再帮你按摩一下吧。”东方无涯以为我是真的落枕了,准备替我看看脖子。 我急忙喊住他,“我已经好多了,没关系的。”若是真让他看了,那这个谎话不就拆穿了? “那就好。对了,下午表哥会来东方府,与我们一道商讨见着徐毅的法子。” “不需要。但是我需要知道一件事,徐毅这次有没有带家眷来京城?”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法子,或者这样能行。 “不如等表哥来了一起商量吧,反正表哥已经说了,下午要过来一趟,三个人商量的话,或者会更加妥当一些。毕竟,表哥也算是钱庄的大股东。” 说的也是,庄启昇既然是钱庄的大股东,自然是不能将他排除在外的,还是东方无涯想的周全。 点点头,忧心的说道:“好吧,下午我们再商量,不过要抓紧时间安排,毕竟时间不多了,东方钱庄撑不了多久了。” “已经从其他产业中抽出一些银两去钱庄应急了,表哥也从庄家抽出不少银两,应该还能对付上四天。” 还有四天时间了,只能豁出去了,只是希望,徐毅有商人的本性…… 下午,东方府,书房内。 “不知表弟妹想出了什么法子接近徐毅?”庄启昇对我的态度,没有了第一次的轻蔑,反而多了一丝征询的语气,表情也不似上次的冰冷,稍微有了一些人气。 “如歌曾在家听过徐毅的名字,也曾听说他独爱妻子一人。若是能接近他的妻子,那么就代表,能够接近徐毅。徐毅是名商人,而商人的本性,就是利益。若是我们能够提供一个赚钱的计划,那么就能够提议让徐毅参与。至于盈利,我们可以让他多占一些比例,也只有这样,他才会肯将钱存入东方钱庄。不知你们觉得这个想法如何?” 待到我将话说完,看见东方无涯和庄启昇,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都没有缓过神来。 我用手轻敲桌面:“回魂了,两位。” 庄启昇最早回神,漆黑的眸子,深深的看着我,眼中的光芒,看得我有些刺眼,太过强烈了。 “表弟妹,我总算明白,为何姑父会选择你做东方主母了,你确实有这个才能。”沉声说完这句话,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却一直注视着我,让我有些心颤。 东方无涯终于回神了:“如歌,你确实多才。” 我莞尔:“你总算是发现我的好了。” 这语气似开玩笑,却又似认真。 东方无涯听到我这话,起先是一愣,随后又云淡风轻的一笑,足以颠倒众生,“如歌,真抱歉,以前一直对你有偏见。你的才华,且不说女子难比,就连男子中,也极少能与你相提并论的。” 庄启昇则是依旧盯着我看,眼神转为平静,“看来表弟和表弟妹很恩爱啊!看来姑父和姑母马上就能抱上孙子了。” 尽管是平淡的语气,可是我却从那里面听出了一丝遗憾。是我的错觉吧,肯定的因为最近休息不好。 (更新迟了……更了两章……希望大家原谅……) 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寿宴 “至于那个计划,只有四天时间,够吗?”东方无涯的担心,不无意外。 “那个计划,我有信心。全国钱庄,不止东方一家,东方钱庄之所以能够一直经营到如今,与东方钱庄严谨的制度,不无关系。但是,仅仅靠这制度,还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不停的寻找新的方式,去吸引其他的百姓。比如,若夫君在利州,银两不够了,而我在京城,我要将银两给夫君的话,就只能派人去利州找夫君,又或者是委托镖局了。银两太少的话,委托镖局,有些小题大做了。相信很多百姓都曾遇到过这样的问题,所以我们可以开发一种新的方式,汇票。”缓缓说完这些话,满是自信。相信这古代,还不曾有汇款这种业务吧。 “汇票?那是什么?”东方无涯与庄启昇异口同声问道。 “嗯,就是汇票!百姓在钱庄存钱,钱庄会将银票发与百姓,作为凭证。至于汇票,就是当百姓要将银两汇到其他地方时,当地钱庄开出的凭证。但是,至于这汇票,一式两份,百姓一份,钱庄一份。只可以由京城汇到其他各地,因为如果地方太多,不便于管理。每隔七天,各地的掌事派人前来京城取钱庄所保管的汇票,百姓凭汇票去汇往地的钱庄取款。这样能够给百姓带来很多方便的。”毕竟古代不同于现代,没有先进的计算机网络,若是汇出地太多,那么将难于管理。现在先发展从京城汇去其他各地,等以后,再发展其他地方的汇款业务。 庄启昇的眼中的流光溢彩,让我有些失神,“这个主意不错!一定能够吸引到徐毅!至于盈利分配问题,我们可以与他多多商量。”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激动的对着庄启昇说,他一句就道中了我的心思。 东方无涯则是无奈的看着我们两,轻吐出一句话:“早知道,让你们商量就成了,我反倒什么忙也帮不上了。”竟做出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模样来,弄的我和庄启昇一阵大笑。 东方无涯的性格,真是多变,初次见面,冷冰冰的,偏见消除以后,又成了一名温柔万分的男子,现在露出的孩子气时的他,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大笑完毕,我自然是回房去准备计划书了,毕竟四天之内要与徐毅的妻子打好关系的同时,还要准备好计划书,时间上,确实有些紧迫,好在我们人多,做事情也方便许多。 值得庆幸的是,东方家多年经营的人脉,倒帮上了大忙。徐毅此次来京城,为的就是参加丞相楚墨的寿辰,而东方家亦在被邀请的宾客名单中。现在想做的,就是打听徐毅之妻----钱爱爱的嗜好了。 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有些好奇,也有些好笑。这世间竟有人有如此好笑的名字,笑归笑,但是她的嗜好,还是要调查清楚的,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东方无涯的手下,皆是能人,仅一天时间,就将这钱爱爱的出生来历,调查的一清二楚。钱爱爱本是徐毅的小妾,是后来扶正的。我很奇怪,钱爱爱的出生于扬州钱家,也算的上是名门,若说这钱爱爱要嫁给徐毅的话,怎么着也是正妻啊,怎么会好好的成了小妾?而且当时徐毅并无正妻,算了,不想这些了,还是专心看看,怎么才能与钱爱爱打好关系吧。 根据他们打探来的消息,那钱爱爱并无特殊的嗜好。若是这样,那就很难与钱爱爱深交了,只能在宴会上随机应变了。看看天空,难得的晴朗天气,娘,您在天上,会保佑我度过此次难关的,是吗? 十一月三十日,丞相楚墨的寿辰上,我见到了钱爱爱。 钱爱爱严格来说,算不上美女,她很普通,却又不普通。她的外表很普通,但是唯一出彩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棕色的,时常流溢着狡黠的色彩,凭这点就可以判定,她绝对是个聪明人。若和她说话时,还拐弯抹角的话,那么就有些弄巧成拙了。 趁她躲在角落里休息的时候,我走到她跟前,唤住了她:“徐夫人,您好。” “你是?”她面带疑惑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是东方家的少夫人,有点事情,需要徐夫人帮忙说两句话。” “我为什么要帮你呢?我与你素不相识的。” “做妻子的,都想为夫君分忧解难,我自然也不例外。徐夫人,难道您就不希望您夫君的事业发展的更加好吗?” 钱爱爱莞尔:“我们这些做妻子的,不该插手夫君事业上的事情,不是这样吗?” 一句话说的让我无从反驳,是啊,在里朝,除了东方家,其他名门的夫人,是不得干涉夫君事业上的事情的。 “不过,我曾听人说过,东方家的少夫人,曾做了一首词《明月几时有》,那可是夫人所做?”语气转为慵懒,似乎只是不经意间的问起。 这首词,曾在与选妻宴的几位小姐和东方无涯的面前提过,怎么就传到外面去了? “是如歌所作。”硬着头皮承认了,我就不信,难道这个时代,还有人知道苏轼不成? 钱爱爱原本慵懒的表情转为认真,眼睛也开始盯住我,不再如先前的漫不经心,“那我也有一首词,还望东方少夫人,指教一番?” 值得无奈点头答应,“指教是谈不上的,最多只能说说如歌对夫人所作之词的看法。” “那夫人仔细听好了。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夫人,觉得这词怎么样?”语气又转为慵懒,只是她的双眼里,充满兴味的看着我,盯着我的表情变化。 心中大惊,这不是苏轼的《浪淘沙赤壁怀古》吗?!钱爱爱怎么会知道?难道她也是穿越来的? 脸色有些苍白,语气也不似先前平静,“徐夫人,这首词作的颇为大气,若不是亲耳听徐夫人诵出,必定以为做这词的,是位男子。不知徐夫人,来自何方?”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秦老爷的刁难 试探的问法,让钱爱爱双眼冒出兴奋的色彩,但是一眨眼,又转为平静,“东方夫人,我与你交谈甚欢,不如明日我们两再好好谈谈如何?此地实在太过喧闹,让我有些头痛。” 此时楚夫人也走了过来,“两位夫人在聊些什么呢?这宴席也差不多该开了,不如两位夫人先入席吧?” 此次寿宴,秦家自然也有出席,而且是秦老爷亲自来的。 秦老爷这次来京城赴宴,带的是秦书瑶的生母,秦家的二夫人。 秦二夫人虽年纪已经不小了,可是却风韵犹存。丹凤眼,瓜子脸,可是却总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感觉。 入了宴席,那秦二夫人与秦老爷,正好坐在我与东方无涯的对面。而钱爱爱,自然坐在我身边。徐毅,自然是随钱爱爱而坐。 秦二夫人和秦老爷见着我,自然是没有好脸色,肯定是记起了自己女儿没有嫁给东方无涯之事。 瞥了一眼东方无涯,看着他正忧心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他什么了。只得让那秦老爷与秦二夫人将那愤恨的眼神化作冷箭,朝我不停的射来。钱爱爱见我一副不自在的模样,也看见了秦老爷与秦二夫人那副要杀人的眼神,在桌子底下握住我的手,轻声道:“如歌,放轻松,当他们两不存在就是了。丞相的寿宴上,难道他们还敢无礼不成?” “我知道,只是觉得有两个人这样盯着自己,觉得怪不自在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拍了她的手两下。 东方无涯也附在耳边对我说:“今日这秦老爷与秦二夫人,可能会在宴席上说些难听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将头抬起,看着东方无涯,觉得有些不解。他们二人,能说出些什么话,让我难看? 事实证明,东方无涯的担忧,一点没错。 菜尚未端上,我与东方无涯这一桌,自然多是商贾之流。 众位老爷夫人们坐在一起,自然是谈及各自生意上的事情,又或者是话话别家的趣事。 秦老爷不善的盯着我,首先发难:“听说这东方钱庄遇着一件棘手的事,坊间也开始传闻这东方钱庄就快垮了,不知东方少爷对于这说法,有何意见?” 其他老爷们,自然是听过这些消息的,起先不谈及此事,自然是顾忌到东方无涯在场,但是听见秦老爷当着东方无涯的面提起这事,也开始在底下议论起来。 “是啊,前些日子,我家远方亲戚去东方钱庄提钱,那些掌柜说要等个两天呢。”一位上了年纪的夫人说道。 钱爱爱侧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别理她,那位夫人,是北方应家的,与这秦家有生意往来,自然是帮着秦家了。” 但是那位应夫人的话,却引起了这一桌老爷夫人们的共鸣。 “是啊是啊,我府上的管家想去东方钱庄取钱,那掌柜也是如此告知的。东方当家,这传言,不会是真的吧?”一位年纪大概六十多岁的男子问道。 东方无涯无奈的扯动嘴角,努力挽出一个微笑:“周老爷,这怎么可能呢?只不过是最近来东方钱庄来提钱的人实在太多,东方钱庄的银两,一时无法从别地运过来罢了。” 原来那位是周老爷,曾经听东方无涯提过,算是东方钱庄的大客户,与东方家名下的布庄有生意往来。 秦二夫人也插过话来:“若真如东方当家所说那样,那自然是好的。咱们也希望这东方钱庄一直能经营下去,好歹这东方钱庄在咱们里朝,那也是老字号了。可是我怎么听说,坊间说因为东方少夫人是扫把星呢,所以才将东方家害的那么惨。哎,对了,东方少夫人的母亲,是前段时间去世的吧?刚嫁进东方府,就出了这事,你说……” 她脸上那副得意的神情,看的我只想给她一巴掌,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但是今日若在丞相寿宴上对秦二夫人懂手,势必引起丞相对东方家的不满。双手用力的抓住椅子,将指甲深入椅子之中,手上青筋暴起,牙关咬的死死的,强迫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东方无涯坐在我身边,也察觉到了我的隐忍,他紧紧的握住我的双手,不让我自己再伤害自己。 秦老爷率先将秦二夫人的话止住,神情似乎有些愤怒,“玉儿,你怎能如此不识大体?!竟当着东方当家和东方少夫人的面,说出这话!东方少夫人,想必您不会与内子一般见识吧?”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秦老爷与秦二夫人,不过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罢了。一番话说的,东方无涯不能出声责怪,而我若是生气了,倒是我的小气了。 一用力,手狠狠的掐住东方无涯,将气发在东方无涯的身上。可是转眼又一想,这事,东方无涯又有什么错呢?放松了掐住他的手,愧疚的看了他一眼。 似乎刚才掐东方无涯用了太大的力气,看见东方无涯憋红了脸,不敢出声喊疼,此时心里的愧疚感更加严重,悄声问他:“你的手,没事吧?” 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没事。”看了我一眼,反倒有些愧疚的说,“这次,让你受委屈了。” 随即,凤眼眯起,神色冷峻,“这事,我夫人可以不计较,可是我这做丈夫的却不能不计较!我正想追究,这传言,究竟是从何处而来的呢?敢问秦二夫人,您这传言从何处听来?我也好追究那人责任!” 东方无涯为我辩解,心里一股暖流流过,有种情绪,在心里发酵。感激的向东方无涯投以一瞥,他正严肃的看着秦老爷与秦二夫人,自然没有注意到,我在看着他。朦胧的月光倾泻在东方无涯的身上,如天神般俊美,而我,如同等待被救赎的灵魂一般,被他从阴霾里拉出。握紧他的右手,与他十指紧扣,假如这是梦,那么就让我沉醉一回,那又何妨? 秦二夫人,自然是白了一张脸,说不出话来。秦老爷见状,眉头一皱,脸上的神色,也流露出一些不快:“东方当家,您这话莫不在指责内子散播流言不成?” 钱爱爱却在此时出声了,“秦二夫人,我怎么听说,秦小姐,可是喜欢东方公子,都快成痴了呢?唉,这东方钱庄遇到困难,也真是时候,东方公子一成亲,这传言就出来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秦小姐因爱成恨,故意在背后抹黑东方少夫人呢!”说罢,拿锦帕捂住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众位老爷与夫人们听到钱爱爱这番话,自然是在底下讥笑那秦小姐为了得到东方无涯,竟使出如此招数,更有甚者,在暗地里说是秦老爷教女不严。 东方无涯此时也注意到我与他十指紧扣,小心的将手抽出,脸色微微泛红。 钱爱爱的话,自然让秦老爷与秦夫人脸色铁青,却说不出话来反驳。毕竟,秦小姐喜爱东方无涯一事,私底下已经在这些夫人的闲聊之间,传的沸沸扬扬,只不过,没有人当着秦老爷和秦二夫人的面,将这话说出来罢了。 钱爱爱笑够了,才露出一副抱歉的模样,“哎,真不好意思啊,秦老爷,秦二夫人,刚若是有得罪你们的话,还请多多见谅啊!我夫君平日在家里就常说,这秦老爷和秦二夫人,是最大量的,从来不会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生气的。秦老爷,您说我这话,说的对不对?” 那徐毅也接过话来:“秦老爷,秦二夫人,内子说话若有得罪,那还希望两位能够海涵。” 徐毅也出声帮腔了,那秦老爷自然也不敢多加责怪。秦家既然现在与东方家为敌,自然是不愿再多增加一个敌人的。 秦二夫人欲开口说些什么,秦老爷却暗地里对着秦二夫人怒道:“还想说些什么?难道今日丢的脸,还不够吗?!” 虽然他的声音压得够低,可是我与钱爱爱却能清晰的听到那句话。两人相视一笑,内心情绪,自然不言而喻。 趁个空挡,将眸子转向徐毅,三十多岁的年纪,却一副文弱书生模样,他正专心的看着钱爱爱,眼中的深情与宠溺,让人沉醉。再看看钱爱爱,真专心吃菜,却没有注意到徐毅那深情的目光。有些羡慕起钱爱爱来,如此深情的夫君,钱爱爱该是名幸福的女子吧! 最后侧头看了一眼东方无涯,他正小心翼翼的将鱼肉中的鱼刺剔出,将鱼肉放入我碗中,“如歌,最近看你太过劳累,这道鱼的味道不错,多吃点。” 依旧是轻浅的微笑,让我的胸口,闷的生疼。 东方无涯,若是你不爱我,又何必对我这么好呢? 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两年以后,我真的离的开东方无涯吗?我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一种名为怀疑的情绪。 晚宴过后,众人纷纷起身告辞,我与东方无涯,自然也乘着马车离开了宰相府,朝东方府驶去。 (看到亲留言对东方印象好了不少~~真是太开心了~~~我的目的达到了~~) 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 钱爱爱 次日清晨,钱爱爱就遣人送了帖子过来,邀我下午去太白楼一聚。 昨日的寿宴上,东方无涯与徐毅曾经有所交谈,只不过每次提及东方钱庄一事时,徐毅就巧妙的转移话题,使得东方无涯十分无奈。 今日若能让钱爱爱帮忙说话,相信则成功了一大半,毕竟昨日见到徐毅对钱爱爱的感情,不是假的。 去见钱爱爱时,她已经在厢房坐下,神态悠然自得的品着清茗。 她一开口,就让我的心跳速度,加快不少,“你,也是个穿越人吧?” 没有疑问的语气,几乎是全然的肯定。 不等他出声,自顾自的坐下,就着她递来的茶盏,浅饮一口绿茶,回味半晌,“我是。杭州顶级龙井,你还真懂得享受。” “哪里,我不过是见这价格最高,所以就点了。反正徐毅赚钱,那么我就替他花钱了。”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似乎这事,本来就该如此。 轻笑一声,“你的性子,还真率直。” 她摇摇头,“还行吧!对了,昨日你找我,可是为了那东方钱庄之事?” “嗯,就为了那事。” “如歌,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她有些犹豫,但是最终仍旧出声问了出来。 “说吧。”好奇她会问我什么问题,在这偌大的里朝,遇着一个同样身为穿越人的她,内心充满他乡遇故知的兴奋感。 “东方无涯在成亲之前,就心有所属,而且那人就是他的师妹----沐轻烟。迎娶你,则是迫于无奈。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如此帮东方无涯,难道你喜欢上他了不成?”这是一句问话,让我脸色突变。 说不清楚心里的情绪,但是却有着让人说中心事般的恼怒,“你瞎说什么?那东方无涯既然心有所属,我自然是不会对他动心的。” 真的没有动心吗?我问着自己。 “有些事情,可以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如歌,你是个明白人,昨日的眼神和小动作,自然骗不了我。他看你的眼神,也不同于看其他人。难道,你都没有发现吗?”钱爱爱并没有理会我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既然她已经看出,我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心事,坦然而言,“是的,我是喜欢东方无涯。如此优秀的男子,怎能不动心?” “难道你就不曾想过,自己主动争取?撇开东方无涯心有所属不谈,最起码,他现在的妻子是你,你在这方面还是占有很大的优势的。”钱爱爱的话中,透露着关心,让我心微微颤动。 “感情的事情,光是争取,有用吗?他心里既然无我,又岂是我争取就有用的?”语气中微微透着些苦涩。 钱爱爱嘴一撇,不以为然道:“还没试,就知道不行了?昨日东方无涯看你的眼神,肯定是对你有意,只是你自己还没有发觉罢了。” 东方无涯对我有意?这个消息让我的心,萌发一种喜悦,是真的吗?又不停的问自己。 钱爱爱看出我的疑惑,“信我啦!好歹我也看了那么多电视剧和小说什么的,那种眼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钱爱爱的再次肯定,让我从心里对东方无涯产生期待,但是随即又黯然下来,那沐轻烟该如何自处? “不说这些了吧。先谈谈,东方钱庄的事情,这事已经迫在眉睫了。”转移话题,不愿再多加思考我与东方无涯的关系。 钱爱爱信心满满:“放心吧,最迟明日下午,徐毅必定与我,亲自上东方府拜见你与东方无涯。” “真的?”流露出对钱爱爱刚才话语的疑问,毕竟,前些日子,东方无涯多次递贴,徐毅都不曾请东方无涯过府一叙,怎么明天就会自己来东方府拜见呢? “放心吧,如歌。徐毅那老狐狸,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能够提出对自己利益更大的条件罢了。要不,这次他也不会亲自来京城了。”钱爱爱这番解释,倒让我放下心来。若徐毅为的只是利益,那一切都好办了。 心中的重担放下,调侃起钱爱爱来:“看来你混的不错。那徐毅对你,确实很是宠爱啊!昨日你那样说秦老爷与秦二夫人,他都不曾责怪,说真的,我还挺羡慕你的。” 钱爱爱听我提及她与徐毅之事,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如常。“他,不过是贪图我这张脸罢了。若不是这张脸,我又怎能成为他的妻子?” 仅仅一句话,就道出了她的苦涩与心酸。 真的只是这样吗?可是昨日徐毅的眼神,还在我脑海里徘徊…… 她将脸上的忧愁抹去,换上一抹笑容,“如歌,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提了。难得在这里朝,遇上同为穿越人的你,不得不说,这是缘分。为了这个,我们干一杯。”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笑笑,“我也觉得这是缘分。来,干杯。” 两名女子,就在这太白楼的厢房之中,喝起酒来。 钱爱爱的酒量,不是很好,只一会,就醉的有些不省人事。 嘴里却一直叨念着:“徐毅,你这个猪头,如果有下辈子,一定换我虐你!” 听到她不停的叨念此话,自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钱爱爱,性子还真是可爱,就连醉了,也不忘提及徐毅,看来,她对徐毅的感情,已经很深了……又是一段痴恋啊,想想自己对东方无涯,何尝又不是如此?原本的开心,被苦涩代替。端起酒杯,喝着辛辣的白酒,若是今日我醉了,那该多好?最起码,今日不用再想那些烦恼之事。但是,我可以吗?身上的担子与责任,压我的喘不过气,看来,我真的是不能活的如同钱爱爱一般洒脱呢……呵呵,苦笑出声,将杯中参与的烈酒,一饮而尽。 门外的小厮敲敲门,问道:“东方少夫人,我家老爷过来接夫人回府了。” 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经不复起先来时的阳光明媚了。天有些暗沉,乌云纠结在一起,似乎快要下雨了。 “领着你家老爷进来吧!你家夫人醉了,正好能够让你家老爷带夫人回府。”回应着小厮的话,心里却想道,钱爱爱,你可真幸福,徐毅来接你了呢,若真是不爱,又岂会亲自前来?心里为徐毅感到担忧,你这般深情,若是不对钱爱爱直说,她有怎会明白? 徐毅推门而入,脸上的焦急,自然没有任何掩饰,“东方夫人,我娘子在哪?” 我暗自好笑,将手指向已经躺在椅子上的钱爱爱,“你夫人已经醉倒了。徐老爷,或许你对于徐夫人的感情是真的,但是有的时候,当局者迷啊!” 徐毅,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啊!颇有兴味的瞧着徐毅面上的变化,心里又是一阵好笑。 他起先一愣,随后又恍然大悟,漆黑如墨的眸子闪过一丝喜悦,“多谢东方夫人提醒!明日待到拙荆醒来,必定亲自上东方府叨扰一番,到时希望东方夫人不要觉得麻烦才是!看这天气,似乎要下雨了。不知东方夫人可愿让徐某送夫人一程?” 摇头婉拒徐毅的好意,“我还想多呆一会,不如你与徐夫人先走吧。” 徐毅抱着钱爱爱,自然是没有多话,与那小厮一块离开了太白楼。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他是在吃醋吗? 今日因为是与钱爱爱见面,自然没有带着绿衣或者是红袖前来。一人坐在厢房里,品着烈酒,看着窗外的天气,心中的苦涩,只有自知。 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荆如歌,难道你还相信爱情吗?难道忘记了前世母亲对你的告诫?如东方无涯这般优秀出众的男子,又岂会喜欢你?既然他心中已有沐轻烟,十多年的感情,又怎么会被认识才几个月的你,轻易比了下去?不要再做梦了吧!”眼神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股幽怨,却不自知。 天开始转为灰蒙蒙的,那雨,最终还是落了下来。看着淅沥的雨水降落,心中的苦涩,并没有被这雨水冲淡,反而愈加的浓烈起来。 “砰砰”敲门声,让我一惊,却又一喜。 会是东方无涯吗?这个想法促使我飞快的跑去开门,可是当我将门打开时,心里的惊喜,消散的无影无踪。 “怎么是你?”来者并不是东方无涯,却是范柳严。 范柳严摸着后脑勺,傻笑一声,“少奶奶,我也是刚才才听说你今日来太白楼用膳了。所以现在才来见你,这天也开始下雨了,我看少奶奶并没有随身带着小厮,想必今日是步行前来的吧!少奶奶应该没有带伞吧,不如让我送你回东方府,可好?”一口气将这话说完,似乎就像练习了半天一样,说完以后将头垂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微笑,掩饰心中的失望“好啊,不如就你送我回东方府吧。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耽误到你的工作?” 范柳严兴奋的将头扬起,“不会,下午太白楼的生意比较少,我能暂时离开一会。”眼中的喜色,让我想到了东方无涯那轻浅的笑容。若是东方无涯能这般对我,那该有多好? “不耽误你的工作,那就好。”柔声回复了范柳严一声,就与他一道回东方府了。 街道上的行人,因为这场雨的来临,自然是少了许多。走在这突然空旷许多的街道上,感受到了初冬的寒意,不由得一个寒战,缩了缩身子。 范柳严帮我打着伞,似乎感觉到我的变化,关心的将头侧过,轻问一声:“少奶奶可是觉得有些冷?不如,我将我这外衣脱下,让您披在身上,可好?” 这大街上的,尽管没有什么人,要是教其他人看见,那该如何是好?本来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已经就够多了,如今再加上一个范柳严,我倒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没有将眼睛转向范柳严,只是依旧注视着前方的道路,“不用了,这大街上的,有失体统。” 范柳严见我如此,自然不好多话,只得讪讪的继续往前走。 快到东方府时,我不小心绊倒一块石子,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方倾去。范柳严的身手还算比较灵活,将伞抛出,双手环住正要下落的我。我一愣,自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的窘境。 范柳严也是呆愣着看着我,说不出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一阵寒冷彻骨的声音传来:“东方家的少奶奶,当街与厨子搂搂抱抱,这样成何体统?” 抬头,却对上东方无涯冰冷的眸子,就如初见般的他,冰冷,不易靠近,全然没有了这段日子里的温柔。 朝范柳严尴尬一笑:“刚才多谢你将我接住,不然在这大街上,可要出丑了。” 范柳严自然是尴尬极了,朝着东方无涯手足无措的解释:“刚才是少奶奶要滑到,我才伸手扶住了她,少爷,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东方无涯的脸似乎抽动了一下,可是声音却依旧如刚才的寒冷,“是这样吗?若仅仅只是接住,需要一直抱着吗?” 突然觉得此时的东方无涯,似乎开始展现他的孩子气了。不愿理会他的无理取闹,对着范柳严说道:“你先回太白楼吧,万一要是这会有客人来了,那就不好了。” 范柳严原本还想给东方无涯解释些什么,但是迫于我的眼神,自然是告辞回太白楼了。 东方无涯将伞扔给我,“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不等我回答,自己一人走进东方府,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他生什么气?心里大为不解,就因为刚才的事情,至于吗? 想起钱爱爱的话,“他看你的眼神,不同于看其他人”,难道,东方无涯是在吃醋? 原本的不快,被现在心里的喜悦所覆盖,寒意也被这突来的喜悦冲淡。 晚膳时,东方无涯的脸色依旧是那么冰冷,我试探性的问他:“你是不是在生气?” 他略一抬头,“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见他不愿承认,也不好多说,继续埋头吃饭,“既然你没生气,那就没什么。对了,你怎么会想到给我送伞呢?” 虽然语气平静如往常,可是内心的期待却只有自己知道,东方无涯,你会承认,你是在关心我吗?又或者是我,真的多想了? 东方无涯脸色稍变,“见你为东方家的事情奔波,太过劳累。今日下午,青衫提醒我,你去了太白楼与徐夫人聚会,看天气不好,为你送伞自然是应该的,毕竟你也为东方家的事情,操心不少。” 简单一番话,让我从期待的心情,落到谷底。 原来只是因为我为东方家的事业奔波,这才送伞给我的,原来一切不过只是我的多想而已。 东方无涯见我半晌不说话,瞟了我一眼,“怎么,有事吗?” 掩饰内心的失望,淡然一笑,“没事,继续吃饭吧,今儿的菜不错。” “嗯。”东方无涯继续埋头吃饭。 一顿饭吃下来,内心的苦涩传入口中,有些食不知味。 “徐毅说了,明日会来东方府拜访一番,我会命下人都准备好的。明日,你就不要去铺子了,万一徐毅要是来了,而你不在,我们这做主人的,就失了礼数了。”在东方无涯欲转身回书房时出声说道。 东方无涯只是简单应了一句“嗯”,便头也不回的去了书房。 他真的不生气吗?心里有些怀疑,随后又想到,他生气又能代表什么呢?不如今晚多花些心思在明日要给徐毅的计划书上。 在房间里,继续昨日没完成的计划书,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等到计划书完成的差不多了,再看看窗外的星光,月亮已经不见了,独独留下几点星光,孤独的在夜空中照耀。 外面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敲了三下。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啊,拍拍酸疼的脖子,呵,忙起来,竟然忘记时间了。 起身,准备睡觉了。却看见窗户上透射出一个人影,看身形,似乎是名男子。打开门,往门外探头一看,居然是东方无涯。 “你,怎么来了?”心里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他是特地来看我的么?疑问的口气里,透露着惊喜。 东方无涯微恼,“我只不过看你房间灯还亮着,我又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罢了。你不要多想!” 心里有些好笑,他的性格,还真是别扭。 “嗯,我知道,你不是特意来看我的,行了吧?”既然这样,那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吧。 气氛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那个……我肚子有些饿了,你饿不饿?你也饿了吧,也对,都忙了这么长时间了,一定会饿的。你想吃什么?面条行不行?” 不等我回答,他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串话,有些不象我认识的东方无涯了。 想必他在外面呆很久了吧,要不怎么会注意到我一直没有休息呢,他之所以过来,是怕我肚子饿吧?心里的希望,又重新被点燃。 目光转为柔和的看着他,脸上的笑意,不曾掩饰,轻轻吐出一个“好”字。 他原本的不自在,转为急匆匆的跑去厨房,想必是准备面条去了。 随着他身后来到厨房,站在一旁,看他煮面。 他娴熟的动作,让我有些好奇,堂堂东方家大少爷,怎么会煮面呢?难道说,他小时候随他师父学医时,也需要做这些事情吗? (hoho~是不是觉得东方无涯没那么可恶了呢~谢谢各位亲的支持~) 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再见徐毅 好奇的问出声:“你怎么会煮面呢?” 东方无涯听到我的问题,身子一僵,随后幽幽的说道:“煮面,我六岁的时候就会了。很好奇吧,堂堂东方家的大少爷,竟然会自己煮面。” 他的话,确实让我惊讶,不过一个六岁的孩子,就会煮面了,就算是现代,那也是不多见的。更何况,古代还需要自己生火,东方无涯的童年,我不敢想象。 眼中不自主地流露出对东方无涯的同情,却被东方无涯看见了。 原本以为他会生气,但他只是无奈的苦笑一声,“呵,我五岁就被送往师父那学医了。在师父那,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学,那时候,只盼望着爹娘能够接我回去。可是一天又一天的过去,爹娘始终不来接我。等到我十六岁时,爹娘才遣了人来接我回去。那时候的我,已经把师父和师妹当成是亲人了,爹娘对于我来说,不过是陌生人罢了。回府以后,爹娘抱着我哭,说是因为师父的预言,才不得不将我送往师父那学医。难道,就仅仅因为一个预言,就要让我承受那十一年没有爹娘的日子吗?” 此刻的东方无涯,尽管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我却听的出,他那刻骨的忧伤。握住他正在揉面的手,止住了他的动作,印上他的唇,轻轻一吻。他的唇,十分柔软,带着他独有的药香,他被我的动作惊住了。而我,也为我的动作,有些不敢相信,我真的,吻了东方无涯吗? 将他的手松开,转过身,背对着他:“对不起,听起你的遭遇,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而已。”随口说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先。 看不到他的情绪,只是听见他的语气中,没有什么变化,“嗯,我知道。那我继续揉面了,不然,你该饿坏了。” “好。” 等到东方无涯将面煮好,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他将面端给我,却似乎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朝我扑来,好不容易定住了身子,那面,自然是泼了我一身。 他将手上的碗丢开,将我的手捧起,焦急的问,“怎么,你手没事吧?有没有烫着?” 好在冬日里的衣服穿的厚,所以身上没有怎么烫着,但是手却被烫红了一大块。 他看到我手烫成这样,自责的说,“若是我能小心点就好了,都烫成这样了。”语气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心疼……心疼,他是在心疼我吗? 心里感觉到一丝甜意,手上的疼痛,似乎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将手抽出,放到身后,“我没事,一点也不疼。既然这面洒了,不如早些睡吧。今日徐毅会过来,若是你精神太过疲惫,反而有些怠慢客人了。” 东方无涯听我说手没事,才有些放下心来,将原本伸出的双手,收了回去,“好吧,已经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嗯。” 一觉醒来,绿衣告诉我,徐毅与钱爱爱已经来东方府了。 先前,自然是东方无涯在招待的。我责问绿衣为什么不叫醒我。她则是神秘兮兮的回答:“姑爷说了,昨日小姐太劳累了,所以不准叫醒小姐呢。小姐,昨夜你早早的就让我与红袖下去睡觉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红袖此时也探长了身子,想听听我与绿衣的谈话。 轻轻敲打两人头部,“你们两个,还不赶紧伺候我梳洗,若让客人久等,那该如何是好?” “是,少奶奶。”心不甘情不愿的替我梳洗,想必还在念念不忘想知道我昨晚与东方无涯发生了何事。 梳洗完毕,自然是去前厅找钱爱爱了。昨日她醉酒的模样,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好笑。不知她看见我,会不会尴尬?按她那洒脱的个性,估计是不会了。 去前厅的路上,遇见几位内院管事,对我的态度,自然是恭敬的,但是其他的外院管事与下人,对我却依旧有些轻慢,却又不敢太过轻慢。看样子,东方无涯上次喝斥丫鬟的事情,还是有了一定的作用。 来到前厅,青衫正在伺候着徐毅夫妇。青衫见了我,欠了欠身子:“少奶奶好。” 轻点头,应道:“嗯。” 钱爱爱原本意兴阑珊的模样,在一听到青衫唤我的时候,眼睛一亮,不顾徐毅与东方无涯在场,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跑到我跟前,拉住我的手,兴高采烈的说:“呀,如歌来了,让我瞧瞧,你昨晚做了些什么,竟然睡的这么晚?我昨日醉酒,也起的比你早呢!” 羡慕钱爱爱的洒脱,自己却必须维持着自己主人家与东方主母的威严,只得微笑回答:“昨晚有些失眠,所以睡的比较迟。让徐老爷、徐夫人见笑了。” 钱爱爱见我如此拘谨,脸上露出些许不快,撇撇嘴道:“如歌,干嘛这么拘谨?都是自己人,东方无涯是你夫君,我是你朋友,徐毅是我夫君,你说说,还这么拘谨做什么呢?” 东方无涯也出声帮腔:“如歌,不如今日就别计较那么多礼数了。” 徐毅则是没有说话,看着我们三人在那聊天。 既然东方无涯都出声,那么我也不好太过拘谨了,那么今日就抛开东方主母的身份,做一天荆如歌吧。点头应了他们的要求,惹的钱爱爱大呼一声:“还是抛下身份的你,比较可爱。” 白了钱爱爱一眼,“你啊,总是这么夸张。” 钱爱爱俏皮的吐舌:“我哪有?” 偷偷看向徐毅,他正专注的看着钱爱爱,眼中不时的流露出对钱爱爱的宠溺。唉,钱爱爱,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徐毅的苦心呢?不由得为徐毅担心和抱不平起来。 撤回放在徐毅身上的目光,却发现东方无涯真盯着我看,脸色似乎不善。 难道我又惹到他了?他见我注意到他的注视,则是面无表情的见视线移开,对着徐毅说道:“徐老爷,不如我们谈谈你与东方钱庄合作之事?” 徐毅此时也收回放在钱爱爱身上的视线,转向东方无涯:“不知东方公子,认为该如何合作?” 不待东方无涯回答,我接过话头,说道:“徐老爷,这是夫君这些日子做出来的计划书,你先看看,再与夫君商量这合作之事?” 命红袖将计划书递给徐毅,却看见东方无涯有些惊讶的神色。没有多说,仅仅只是给了东方无涯一个安心的眼神,他见我如此有把握,自然也没有将这事说破。 至于钱爱爱,只是有趣的看着我与东方无涯,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瞪了一眼钱爱爱,开始观察着徐毅的表情变化。 看着他的神情由漫不经心,转为惊讶,变为惊喜,最后转为平静,我知道,我成功了。那份计划,已经引起了徐毅的兴趣。 东方无涯也看出了徐毅的想法,给了我一个微笑,那个微笑代表了他的满意与开心。 看到那个微笑,我的心情,也轻快起来。 钱爱爱见我与东方无涯如此,又开始说了起来,“如歌,你与你夫君,可不可以不要再眉来眼去了,我都快受不了了。” 她的调侃,让我与东方无涯均面上一红,低下头去。还是东方无涯最先将情绪调整好,“徐夫人,您还真爱开玩笑。” 钱爱爱听到这话,则是嘿嘿的傻笑。 嗔怒的看着钱爱爱,你真多事。 她则回了我一眼,我说的不过是事实。 徐毅看完计划,用着他独特的沙哑声音问道:“这份计划,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实行?” 将这个回答交给东方无涯,他自然是知道我的用意,缓缓说道:“若是此次东方钱庄能够度过此次危机,立刻实行这项计划。” 徐毅不愿与我们绕话,直奔话题:“不知你们这次,需要多少银两,才能度过难关?” 东方无涯见徐毅问出此话,自然知道,这事是没问题了,按照我们当日所商量的,说了出来,“只需要徐老爷将银两存入东方钱庄即可。等到徐老爷将银两存入东方钱庄以后,这个消息能够让百姓对东方钱庄放心,而东方钱庄的信誉,自然也在百姓之间回升。” 徐毅不需要投入任何银子,又能获得盈利,这样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徐毅,肯定不会拒绝。 果然,徐毅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不知这项计划以后的分成,该如何分配?” 东方无涯此时的心情大好,连眼角都是笑意,“徐老爷先说吧,只要合理,东方钱庄能够接受。” 不等徐毅开口,钱爱爱就插嘴道:“我家夫君最大方了,才不会在乎那么一点钱呢!再说了,他不过是从其他钱庄将钱存入东方钱庄而已,又不是没有利息的,哪还好意思要你们的盈利呢?” 徐毅脸上只是闪过一丝无奈,顺着钱爱爱的话说:“既然夫人已经开口了,那就按夫人的意见来吧。” 与东方无涯同时感激的看向钱爱爱,钱爱爱则是有些受不了的在那翻白眼。 与徐毅商量完东方钱庄的事情,东方无涯欲留他们二人下来吃晚饭,却被徐毅婉拒了。东方无涯见此,自然不好多留。 送走他们二人,东方无涯长吁了一口气,开心的说:“东方钱庄的问题,终于可以解决了。” 含笑看着他,这么多天,第一次见他如此开心,“是啊,终于解决了。” (如果可能,下午还有一章……) 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惊讶 第二日,徐毅果然在京城的东方钱庄,存入了一百万两白银。 徐毅在东方钱庄存钱一事,在东方无涯与庄启昇的有意宣传之下,在京城,自然是人人皆知了。 百姓们纷纷对东方钱庄恢复信心,开始陆陆续续的在东方钱庄存钱了。全国各地的东方钱庄,都出现人手不够的现象。 至于东方无涯,则是每天都将微笑挂在脸上,对待我,一如往常的温柔。 他的温柔,却时常让我有种感觉,或者东方无涯对我,真的如钱爱爱所说,他真的喜欢我。 至于钱爱爱,与徐毅早就回了擎天堡,似乎是他们那里出了什么大事,只是匆匆派了下人送了信来告辞。关于他们离去的原因,没时间去深究,只得专心去杜绝关于我是扫把星的传言,同时要查出究竟是何人散播以及杀害娘的凶手。 在东方家,除了红袖、东方无涯,几乎没有什么朋友。要拜托红袖帮我调查这些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的,若是拜托秦隐,不是对他的能力有怀疑,只是觉得这些事情牵涉重大,在幕后操作这些事情的人,肯定是不简单。前些日子,之所以没有将这些事情告之东方无涯,一个是因为,和他关系并没有相熟到可以拜托对方做事的程度,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东方无涯那些日子为着东方钱庄的事情烦恼,自然也不好拿这些事情去烦他,而且就算告诉他,他那段时间也不见得能抽出人手去调查这些事。 既然东方钱庄的事情已经解决,那么现在拜托东方无涯帮我调查这些事情,自然是不会推脱的。 为了推行钱庄的新计划,东方无涯将这个月十五的会议,提前到了今日。 众位掌柜们,自然是在书房与东方无涯商议钱庄的事情。而我,则悠然自得的坐在房间里看些杂书。 看的真起劲的时候,青衫来请我去书房。 心里一阵诧异,东方无涯与掌柜们议事,让我去做什么? 与青衫来到书房,看见了掌柜们对我一脸的不屑,看的我心里一阵不快。 想必还是因为那个传言吧,所以他们对我的印象,依旧很糟糕。 却还是必须得露出微笑:“各位掌柜,近来可好?” 客套话,自然是不能少的。 各位掌柜们虽然表情不好看,可是依旧起身给我行了个礼,“少奶奶好。” 东方无涯见我来了,起身牵住我的手,“你来了正好,我正欲众位掌柜们商量这汇票一事。”顿了一下,将眸子转向众位掌柜,看不见他的情绪,声音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与威严,“汇票一事,是如歌想出来的。至于这坊间如何诋毁如歌,在座各位有没有将这个流言扩大,我不愿,也不想去追究。但是希望在座各位能够好自为之,如歌如今是我东方无涯的妻子,东方家的现任主母,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意诋毁与侮辱的!以后如歌就代表了我,若是你们不尊重她的话,那么希望你们自己收拾好行装,立刻东方钱庄!”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傻傻的,不知该如何思考。 努力想挣开他的手,但是他却握的死死的,不给我挣开的机会。他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水,粘到我的手上,他,在紧张? 小心的偷偷看了他一眼,此刻的神情,无比的认真,心又不听话的颤动了一下。 将头垂下,掩饰脸上的红晕,顺便偷偷观察此刻众位掌柜们脸色的神情。 他们脸上的表情各异,有的惊讶,有的将头垂低,可是肩膀却有些微颤,甚至还有的,头上已经沁出了汗水。 耿历浲则依旧是如初见时的沉稳,只有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少爷,您说的,我们都明白了。且不说少奶奶为了东方钱庄做了这么多,少奶奶本来就是我们各位的主子,若是再有人说她的不是,那么就枉费了前任当家对我们的栽培了。” 耿历浲的话,无疑是他们找了个台阶,他们自然也就顺着下了。 他们纷纷对着东方无涯与我恭敬的说:“少奶奶自然是咱们东方家的主母,我们应当是尊重的,至于少奶奶先前的流言,我们只有耳闻罢了,又怎么敢说少***不是呢。” 东方无涯见他们如此话,自然是不会继续追究,他们究竟有没有散播流言的事情了,毕竟现在东方钱庄才刚刚挽回声誉,若是现在追究这事,有些掌柜肯定会辞职的。 他将视线扫过众人,唇边浮起一个若有似无的浅笑:“若真是这样,那就好了。今天的事情,就讨论到这里吧,汇票的事情,明天起,开始实行。” “是,少爷,那我们就会钱庄去做事了。” “嗯。” 等到掌柜们都走了以后,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和他们说,这个计划,是我想出来的?” “难道我有说错吗?”回避了我的问题,先前的严肃已经不复存在,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平日里的温柔,似乎刚才的东方无涯,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幻觉罢了。 他的嘴角挽成一个美好的弧度,笑的让我一阵恍惚。 “你确实没有说错,但是我实在不能明白,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应该明白,你刚刚当上东方当家不久,就出了东方钱庄的事情,手下那帮掌柜们,对你的能力已经有所怀疑了,这些消息,我不信你没有听到。其次,你将这个计划是我想出来的事情,告诉他们,他们会怎么想?东方主母的责任是辅助当家,而不是风头盖过当家的。”语气有些激动,东方无涯此次确实有些太过冲动了。若是这样下去,两年以后,我如何能够放心离开东方家?想到这,心不由得一紧,终究是要离开的啊…… 东方无涯继续微笑着,就眼神中,也是满满的笑意,“我不希望他们在背后继续那个传言。” 他没有指明是哪个传言,可是我却清楚,他不想说出那个传言,让我再难受一次。 苦涩再次涌上心头,东方无涯,你究竟把我放在哪个位置?既然你有了沐轻烟,为何又要如此待我? 眼睛突然有些酸涩,似乎有东西要从里面掉落。急忙转过身子,将背部对着东方无涯,“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敢去问他做这些事情的原因,害怕再一次的失望,就让我做一回鸵鸟吧……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庄启昇 匆匆跑回房里,绿衣见我那副模样,关心的上前问:“小姐,你怎么了,眼怎么红红的?是不是姑爷欺负你了?” 摇头否认,“只不过是想娘了。” 绿衣一听我提前娘,自然不敢多问,生怕会让我更加难受。 这时,我才想起,刚刚忘记拜托东方无涯帮我调查娘的死因,和幕后散播谣言主谋的事情了。算了,还是晚上去书房和他说吧。 晚膳用完,东方无涯自然是回书房处理钱庄事务。不好与他在前厅商议关于娘和那些留言的事情,毕竟事关重大,若是让些无聊的人听了去,又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了。 近来东方无涯确实十分辛苦,钱庄的困难虽然是解决了,可是在解决困难时,东方无涯所付出的努力,他虽然没有用言语表达,可是看他眼睛下面的青黑,就明白他最近经常熬夜了。 有些心疼他,就命绿衣事先准备好了参汤给他送去。 特意挑了个府里下人都差不多入睡的时辰过去,不想让下人看到,或许是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在作祟吧,总觉得,东方无涯既然心里有沐轻烟,那么我就不该给别人我与他恩爱无比的形象。 推开门,看见东方无涯正伏在看着账册。轻轻敲了下门框,他闻声抬头,看见我正端着碗站在那,急忙站了起来,将我迎进书房。 接过我手上的参汤,轻浅一笑:“这么晚了,怎么上书房来了?” 不去看他的笑容,害怕自己又如前几次般被迷惑,只是侧过身子,柔声道:“今日来,见你为钱庄之事,费了不少心神,特地吩咐下人熬了这参汤,就当让你补补身子吧。” 他的笑容,愈发的扩大:“谢谢你的参汤。”一饮而尽,将碗放在桌沿上。 见他将参汤服下,才道明来意:“东方,可否帮如歌两个忙?” 他的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原样,“什么忙?难道你今日为我送来这参汤,是因为有求于我?” 虽然此次前来,一部分是因为关心他,可是他说出这话,却让我不好反驳。 难道我该告诉他,今日送这参汤来,是因为担心你的身体吗? 若是他问起我为何关心他,我又该如何作答? 只得沉默不语,他见我如此,自然是以为我默认了。 他的语气有些暗淡,“罢了,你需要我帮你什么,直说吧。” 将头垂下,不让他看我的此刻的心情,“第一个,希望你能帮我查出我娘的死因,娘的死因,太过蹊跷,为何娘死后,连服侍娘的贴身丫鬟,春月也不见了?爹也不曾让我见娘最后一面,若是娘真的被人害死了,我必定是要将那凶手揪出来的。第二个,希望你能帮我查出,究竟是谁在背后散播谣言,背后中伤我。若只是东方府的下人,那谣言自然是不会传到京城上下,众人皆知,也不会传到那秦老爷的口中。我以为,这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不然这谣言,也不会流传的如此广泛。” 东方无涯听了我的话,将头一点,“我也觉得是这样,关于你娘的死,着实有些蹊跷。若是急病的话,派大夫为你娘只要续上四天的命,我便可以去利州为你娘诊治。这个,我自然是会帮你查明的。相信最为关键的人,就是那春月,想必她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在你娘死了以后,才会消失不见的。至于那谣言之事,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查明的。名义上,你还是我的娘子,这种委屈,我自然是不会让你白受的。” 原本在听了他说会帮我这两个忙时,心里很是开心的,甚至在想,我在他心里会不会是不同的,所以他才愿意为我浪费人力和物力去查这些事情?可是他后面的一句话,却生生断了我这个想法。原来,一切皆因为我是他名义上的娘子啊! 轻笑出声,有些自嘲的意味,“那就谢谢你了。我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说完了,不打扰你看账册了。” 东方无涯还没来得及出声,我就已经离开了书房。 躺在床榻上,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的星光,自嘲的想道道:荆如歌,你究竟在期待什么?若东方无涯不是深爱沐轻烟,又怎会在你尚未与他成亲之时,他就冷言警告?若不是深爱沐轻烟,又怎会在洞房花烛夜,让你一人独守空房?想清楚些吧,他只不过将你看做名义上的妻子,不会亏待你罢了…… 依稀记得睡着时,眼睛周围,一片湿润。 又恢复了从前在东方府的生活,每天只需要将事情吩咐下去,就可以休息了。 许是见我太过无聊,绿衣竟建议我出府去集市上逛逛。 想想也对,在京城住了这么久,真正逛那集市,那只有东方无涯新婚第二日陪我去的那次。而且那次主要还是为了巡视东方家业,算不得真正的逛集市。 绿衣那丫头,自然是要带着的,至于带上红袖,自然是为了怕万一在京城迷了路,好歹也有个能认识路的将我们带回东方府。 雷霆知道我们三人要去集市时,立刻劝诫:“少奶奶,您贵为东方主母,怎能轻易去那集市上呢?若是遇见歹人,那可如何是好?不如让我派些家丁更随吧?” 若是出去逛个集市,还带着一大帮人,那还有何乐趣? 端出主母的架势,“雷管家,我不过是与绿衣、红袖去看看巡视一下东方家业,看看他们平日里的工作情况。若是身后跟着一大帮家丁,教东方家的那些工人们认了出来,他们势必得为接待我,花上不少功夫,若是耽误了他们的工作,你觉得,这样可是好事?” 雷霆心里明白,这事,不过是我找个借口罢了。 他只得福身行礼,对着我说:“是老奴刚才莽撞了,没有想到这点。不过,还希望少奶奶能早点回来,毕竟三名女子在外,确实是有些不安全的。” “嗯,我知道了。” 带着绿衣与红袖在集市上闲逛,心里的惬意与开心自然不用多说。难得如此轻松,抛开自己的身份和责任,痛快的玩耍,好久不曾试过如此滋味了! 深呼吸一口空气,呵,就连这空气,也格外的清新! 红袖许是没有见过我如此放松的模样,捂嘴笑道:“少奶奶一出了门,倒放开了不少,不似在府里那般拘谨了。” 绿衣则咯咯的笑,“红袖姐姐,我家小姐,若是真玩起来,可疯了。” 嗔怒的斜睨了绿衣一眼,“绿衣,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绿衣立刻将双手捏住自己的耳垂,装做可怜兮兮的模样:“小姐,绿衣错了,还不行吗?” 那副模样逗得我与红袖哈哈大笑,自然是不会再去绿衣计较的。 京城的集市,自然是热闹的。前两次并没有时间与心情去仔细逛这集市,看着商贩卖的那些稀罕玩意,心里闪过一阵又一阵的惊奇,古人的智慧,并不比现代人逊色。 绿衣与红袖,自然是趁这个机会,购买一些饰品和胭脂水粉什么的,而我,则是到处看看,却并不购买。毕竟,东方府每月准备的东西,都是全国最好的,不需要我花多少心思在这上面。 路过一座装饰比较典雅的楼房,红袖靠我耳边,轻声道:“少奶奶,这是咱们里朝最大的青楼----红楼,您可千万别进去。要是让熟人见着了,指不定编排少奶奶什么不是了。” 我点点头,准备继续往前走。眼角的余光,去看到了庄启昇从那红楼之中走出。 他抬头,刚好看到了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走上前了,叫住我:“你今日怎么有空出来逛逛了?” 并不道明我的身份,想必是怕有心人多加猜测吧,不由得为他的细心,在心里暗暗欣赏起来。 “只不过在府里觉得有些无聊,所以出来走走罢了。再说,这京城的集市,还没有认真的逛过。”回了他的话,心里却在想着,这庄启昇,难道平日里也喜好逛这青楼不成?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觉得他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他见我这副表情,似乎是明白了我在想些什么,连忙摆手,“千万别误会了!今日来这红楼,不过是与往来商户谈些生意罢了。这红楼,倒是不常来的。” 他与我解释这些做什么?一阵迷惑过后,微微一笑:“表哥想必还有事忙,那如歌就继续逛集市了?” 他又继续往前走了一步,淡然道:“没关系。铺子里最近的生意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一时半会的,没有关系。想必你对这京城集市还不熟悉,不如我陪你逛逛,可好?” 心里一阵嘀咕,这庄启昇,好好的陪我逛集市干嘛?难道他就这般清闲不成? 但是脸上却依旧笑意盈盈,“既然表哥有时间,那么如歌自然是不会推却的了。” 与庄启昇在一起,多的是拘束,先前的好兴致,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漫步目的的与庄启昇走在街道上,听他和我说些京城的趣事,偶尔陪着笑笑,也就只能如此了。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能够与他聊的。 突然传来一阵马蹄撞击地面发出的“蹬蹬”声,街道上的小贩们,自然是收拾了东西,立刻躲到一边,而我则是没有反应过来,一直站在街道中间,不曾移开过自己的步伐。 当我反应过来,看到前面急速行驶的马车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庄启昇搂到一边了。 因为惯性,庄启昇跌倒在地,而我,正好压在他的身上。而我们两,则成了众人的焦点。 (备用男主出来了~hoho~更新完毕~明日周末~更新可能在中午~~所以亲要看更新的话~~下午上来的话~~基本是米有问题的~闪人了) 首发,请勿转载! 恶搞结局(纯属博君一笑的性质) 为了满足各位亲想虐东方与轻烟的心态,特地恶搞了一个结局出来。请各位亲们带好避雷针,若是被雷,我是不会负责滴。 女主边刺东方无涯,边说:“我让你搞外遇,我让你搞外遇。” 然后,又阴森森的一笑:“轻烟,你虐我很爽是不是,该换我虐你了。” 欧阳风和庄启昇开始吐血了:“我们怎么会喜欢上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吐着吐着,跟着东方无涯与沐轻烟,一起失血过多,都死翘翘了。 女主见没人喜欢了,惨淡一笑:“算了,大家都死了,那我也死了吧。”说完,抹脖子了。 大家都死了,这文也结束了……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假汇票 红袖看到这副情景,自然是将我拉在一旁,对着庄启昇欠了欠身子,“多谢庄少爷救了我家少奶奶。” 脸上有些发热,却装做平静的对他说:“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他却已经面无表情,“没什么,你既然是我表弟妹,这么做,自然是应该的。刚才有些冒犯了你,还希望你能够见谅。” 本想与他在说些客套话的,但是此时绿衣也走了过来。红袖立刻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少奶奶,这里人太多了,要是叫人家知道了您的身份,把这事到处乱说,对您的声誉有些影响。” “嗯。”回了她一声,然后看向庄启昇,“表哥,如歌府里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庄启昇自然是不会挽留的,我们三人,便回了东方府了。 今日的收获,还算不错,总算是仔细的逛了次京城的集市。至于红袖和绿衣,她们两的收获颇丰,回来的时候,手上都提了不少东西。 晚膳时,东方无涯的脸色有些难看,可是问他怎么了,他却不说。 难道是钱庄又出问题了?看样子又不像。他究竟是怎么了?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快过年了,铺子里的事情,自然就多了起来。东方无涯也不常常在府里用晚膳了,经常在外面与那些老爷们应酬,偶尔见到他的时候,感觉他清瘦了不少。唯一能做的,只能命人晚上给他送点补品什么的,能补一点,是一点吧。 可是东方钱庄,又在此时出事了。 东方钱庄里,出现了假的汇票。 具体点说,不是东方钱庄里出现了,而是其他商户拿假汇票来钱庄换钱的时候,被管事发现那汇票是假的。 此事自然是要上报给东方无涯的,因为这个计划是我提出来的,他自然也将此事告诉我了。 最关键的是,现在是年关里,大家都忙着购买年货,自然不愿上钱庄取钱,就直接用这汇票交易了,却没有想到,他们交易的那汇票,竟然是假的!而且那汇票的数量和金额都比较大,几乎全国三十二钱庄,都出现了这样的假汇票。 看样子,是一伙人做的。汇票的金额都为一千两,而且上面的字迹与刻印,都是一模一样的。 东方无涯自然是急忙召来了庄启昇在书房商议此事,而我,自然也在旁边,看看能不能给出些什么意见,毕竟这计划,当时是我提出来的。 东方无涯与庄启昇,均眉头紧锁,为了这假汇票一事,耗费了不少心血,可是仍不见成效。我突然有些怀念起现代的防伪标志起来,若是古代有这东西,那该多好! 对了,防伪标志! 不由自主的将手掌一拍,却引来那两人的侧目。 尴尬的笑笑:“我有法子了。” 东方无涯首先露出喜色:“真的?如歌,快说。” 至于庄启昇,则是用着深沉的眼看我,看不出来,他此刻的心情,也看不出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有些不自在。 手指轻叩在椅子的把手上:“至于汇票,我们可以只请一个人,帮我们写,或许这样工作量会很大,但是却能够有效的阻止假汇票的出现。因为,每个人的笔迹和力度,都是不一样的。各地的掌柜们,必须将那个人的笔迹记牢。当然,仅靠笔迹,还是不够的。每个月,盖在汇票上的印章,必须找专人刻,而且每月一换,两种方法一起实施,这样才能够杜绝那些假汇票,你们二人觉得如何?” 东方无涯听后,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此法甚好,就这么做吧!” 可是庄启昇却提出了他的疑问:“若是有人能够模仿笔迹,也能将印章刻的和咱们钱庄的一模一样,那该怎么办?不如那印章,咱们用微雕?微雕的手法,在里朝很少有人会这些,而且这个花费比较大,制造假汇票的人,不见得能够找到愿意帮他们做印章的人,又或者说,不愿意出那个价钱,去做印章。” 我却摇头:“这样成本,实在太高。钱庄的目的,是为了盈利。这样,只怕会亏本,那么还不如停止汇票的发放。” 东方无涯此时却说道:“不如咱们在汇票的反面,写上一些字,每个月都会更换,最为关键的是,发往各地的汇票上的字都不同,只有咱们钱庄掌柜才知道那些字是什么意思,你们看这个方法怎么样?” 定睛看着东方无涯,想起婆婆的话,其实东方无涯若是有意愿从商的话,未必会比公公差啊! 庄启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似乎在为东方无涯的这个法子而开心,“这个方法不错,就这样决定吧!至于那制造假汇票的人,直接上报给官府处理就是,凭着东方府与官府的关系,想必他们一定会全力去查的。” 东方无涯点点头:“这个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明日就将刚才商量的三个办法说给掌柜们听,若是迟了,只怕这钱庄又该遭受损失了。” 庄启昇也附声应和,起身前往钱庄通知此事了。 书房内只剩下我与东方无涯,他的脸色不似前些日子那般难看,只是也不如以前的温柔,“你前些日子与表哥,是不是在街上做了一些伤风败俗之事?名义上,你还是我的妻子,若你真的对表哥有意,我愿意成全你们。” 前些日子,我与庄启昇?难不成是集市上那件事,传到东方无涯耳中了?斜睨一眼东方无涯,他见我久不出声,脸色愈发的难看了。心里偷笑,难不成,这东方无涯是在吃醋? 轻咳一声,作出羞涩状,双手不停的攥着衣角,语气里的娇羞,让我的头皮有些发麻,“这都让你猜出来了,东方,你真聪明。” 东方无涯听了这话,脸色几乎臭到不行,“我知道了,我会成全你们的。只是你、我刚成亲不久,若是此时与你和离,对你声誉有所影响。”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年夜饭 东方无涯,难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而已吗?为什么,你就不能承认,你是在关心我,是在吃醋呢?难道说,要你承认你的感情,就如此的困难吗? 赌气说道:“我与表哥认识尚浅,一切只不过是如歌的一厢情愿罢了,若是真与你和离了,只怕表哥心里不好受了!这事,我自己会有决定的,不需要你替**心。你忙钱庄的事情吧,我也有些事情吩咐内院管事的去做,先回房了。” 感觉糟透了,头脑里乱成一团。东方无涯长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如歌,我总是盼望着你好的,我们,算是朋友吧。” 不愿再回头去看他,只是将身子转过,将头抬起,强忍住想哭的冲动,装作平静的说,“是啊,我们是朋友。” 难道,东方无涯,你对朋友都是如此的关心与温柔吗?是啊,我们是朋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哪对朋友,会如此关心对方?你终究是不肯承认啊…… 没有回答他的话,离开了书房。 我们真的,仅仅只是朋友吗? 一路上,不停的有管事和下人向我问好,看样子,东方无涯那日当着掌柜们的面,将我想出汇票计划的事情说出,确实在下人们心中,帮我树立了威信,就连原本对我不甚恭敬的外院管事,也开始向我问好了。 忍住心里的酸涩感,一一回了他们的问好,回到房里时,已经控制不住的伏在床上抽泣起来。 好在绿衣去忙其他事了,但是红袖却在此时进了房来。 她见我伏在床上,以为我身体不舒服,语带关切,“少奶奶,您身体没事吧?怎么伏在床上了?不如上床休息一会,如何?” 将头埋进被子,不想让红袖看到我此时的表情,刚哭过的声音,带着沙哑,“红袖,我没事,你先出去,我自己会休息的了。” 红袖听见我声音不对,似乎以为我是感染了风寒,想过来触碰我的额头。感觉到她的接近,急忙出声:“我可能昨晚受了点寒,所以声音有些沙哑,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会,不希望任何人打扰我。” 红袖见我坚持,尽管心里有所疑惑,还是乖乖的出去了。 听见“咯吱”的关门声,我知道,红袖很体贴的帮我将门关好了。拭去脸上的泪痕,想起了钱爱爱上次要我争取爱情的话语,我真的,可以去争取吗?东方无涯,是喜欢我的吧?爱情,真的能够被争取得到吗?对于自己先前的决定,已经开始动摇了…… 为了在假汇票的事情,东方无涯显然更加忙碌了,基本上,白天是见不到他的人影。只有深夜,他才会回府,而且还要在书房里忙着处理一些事务。加上已经是年关了,事情自然比平时忙碌了许多。 东方无涯每日都睡的很少,这个事情,自然是内院的管事们说与我听的。她们甚至希望我能去劝劝东方无涯,让他不要熬坏了身子。看样子,东方无涯在东方府内,还是颇得人心的。 我若是劝他,想必他也不会听。只得吩咐了厨房,每天夜里都会帮他准备一些汤水,最起码,那些东西对身体,也是大有好处的。 很快的,就大年三十了。 整个东方府被布置的红彤彤的一片,红色随处可见。以前在荆府过年时,自然是没有东方府热闹的。东方家的那些旁系亲属也来了,但是因为公公婆婆不在,这次的年夜饭,自然是由我来操办。 不仅仅要将这菜色准备的合大家的心意,就连那座位,也是有所讲究的。比如说,东方无涯的三叔公与四叔婆的关系向来恶劣,自然就不能排在一起了。好在这东方家,不常常聚在一起,若是经常这样,想必我也离早生华发不远了。 亲戚们之间的恩怨,皆是青衫与雷霆告诉我的。他们都是东方府的老人了,也曾随着婆婆布置过几次席位,从他们耳中听到的事情,多半是真的。 原本这年夜饭是准备在院子里吃的,但是因为这天突然下起大雪了,只得临时将场地设在东方府的前厅了。好在前厅够大,容纳这些人,自然不成问题。 各位亲戚落座以后,我与东方无涯,自然是坐在主位之上。宴席间觥筹交错,东方无涯与我,当然喝了不少酒。 众位亲戚们还是不停的向我们敬酒,喝的多了,头也有些开始晕了。拿手揉了揉太阳穴,稍稍清醒了一点,但是作用不大。眼角的余光瞄向东方无涯,他面色泛红,看来也有些不胜酒力了。他正看着我,眉头轻皱,似乎有些不满。他不满些什么?有些不能理解,好像今日,我并没有得罪他吧。 三叔公又将酒杯送到我们面前:“这如歌果然好酒量啊,哈哈,那么我这做长辈的,再敬你一杯。” 面露难色,有些想推却,有些担心自己若是醉了,在这宴席上闹出什么笑话,那么这东方主母的面子,可真叫我丢尽了。若是不将这酒喝下,少不得要被这些长辈们说上一段时间,这内容也大抵不过是些看不起他们之类的。 三叔公见我迟迟不接酒杯,也开始有些恼了,这脸色,也不如先前那般可亲,笑容愈发的僵硬起来。 见状,只得缓缓的将手抬起来,准备接过酒杯,可是却被另外一只手抢先了。定睛一看,那只手的主人,却是东方无涯。心里有些诧异,却更多的,是感动。他就不担心,自己会醉吗?将担忧的眸子看向他,他却报以安心的眼神。 三叔公见东方无涯接了酒杯,虽然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可是却依旧不快,“无涯这是什么意思呢?我这做长辈的,难道让如歌喝杯酒,都不行?” 看来,三叔公是将这气,全部往东方无涯身上撒了。 东方无涯并不恼,只是微笑着说,“三叔公,如歌有些不胜酒力了。若了她醉了,今晚我如何给她惊喜呢?不如,这杯酒就让我代替如歌敬你,三叔公觉得可好?” 三叔公见所有亲戚此时都见目光对向了他,多少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觉得自己下了面子,便干笑的对着东方无涯道:“你与如歌,本是夫妻,为如歌挡酒,这是在情理之中的。无涯啊,只是如歌喝一杯,那是因为她是女子,而你是男子,又岂能一杯就了事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三叔公不过是借机刁难罢了,明知东方无涯不胜酒力了,居然还要东方无涯多喝几杯。其他的不说,若是东方无涯敬了三叔公好几杯酒,但是其他亲戚那,一杯酒,就太说不过去了。若是大家都敬的话,只怕东方无涯明日是不要想起身了。可是根据东方府的规定,明日东方家名下产业的所有掌柜都要来拜见当家的,若是东方无涯明日无法醒来,那么那些掌柜会如何看待东方无涯?这心里不禁为东方无涯捏了一把冷汗。甚至有一种冲动,为东方无涯喝下那杯酒。 就当我准备说话的时候,东方无涯就出声了,“今日是大年三十,大家能够聚在一起吃这年夜饭,图的就是个热闹。喝酒,也不过是为了助兴罢了。这酒,若是喝得过量,反倒不好了。三叔公对无涯,一向是照顾的,三叔公在无涯心里,这位置可以与无涯的爹娘相提并论了。只不过,今日无涯实在是想给如歌一个惊喜,若是真醉了,反倒叫如歌失望了。三叔公,想必你也想早日抱上无涯的孩子吧?”说完,竟然笑着看我,那笑,让我觉得暧昧和诡异。 那三叔公听东方无涯如此说道,自然也不好多加刁难,只得让他喝了那杯酒,草草了事。 东方无涯也是很痛快的将那杯酒喝下,随即将杯子倒立,以示那酒已经喝尽。 三叔公见东方无涯如此爽快,自然嘿嘿的笑了起来,那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无涯啊,你可要早日让我抱上侄孙啊。嘿嘿,如歌,我还等着你们孩子的满月酒呢。” 三叔公突然打趣说道。 其他亲戚见三叔公如此说,纷纷跟着帮腔。 “如歌啊,你进府里也有好几个月了,得和无涯加快速度了,无涯年纪也不小了啊。” “是啊是啊,如歌,赶紧给无涯生个儿子。” “无涯,你们可得好好努力啊。” “对了,咱们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如早些离开吧,免得打扰这小两口亲热。” 不知是谁,突然如此建议道。其他人听了,纷纷附和,表示赞同。 此时虽然没有镜子,可是我却可以保证,此刻我的脸,觉得红的可以媲美那胭脂了。好在今日饮了不少酒,若是解释成饮酒过量,倒也说的过去。 亲戚们既然都决定离开了,时辰也确实不早了,只得与东方无涯将他们送至门口,摆手告别。 终于将他们送走,我与东方无涯同时都长吁了一口气,接着相视一笑。仔细想想,我与东方无涯的默契感,还真的不错。 笑着看他:“你刚才对三叔公说,要给我惊喜,不过是敷衍他们的话吧。” 他依旧是浅浅的笑容,只不过嘴角的弧度,比以前的大上许多,“你觉得我需要为了敷衍他们,而说出那句话吗?” 摇摇头,东方无涯确实不需要如此。 “那你究竟要给我什么惊喜呢?”有些雀跃,又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惊喜? 他将食指放在嘴唇正中,“这个,你一会就知道了。既然是惊喜,怎么能让你事先知道呢?你先去吟歌楼里等着,半个时辰之后,我自然会命人去唤你。对了,今日你实在是饮了太多的酒,我会命人替你泡上一杯解酒茶。” “你,不需要解酒茶吗?刚才宴席间,你也饮了不少。”他刚才喝了那么多,还能为我准备惊喜?若只是朋友,东方无涯,你又何苦如此对我?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好吧。” 回到吟歌楼时,红袖为我递上了东方无涯命人准备好的解酒茶,一饮而尽。味道有些酸涩,正如我此时的心情。伏在床上休息了一会,正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绿衣前来通报,东方无涯已经准备好了。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惊喜 刚出院子,就听见“滋滋”的燃烧声音,接着传来“嘣”的一声。是焰火! 抬头看向天空,焰火在夜幕中肆意绽放,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颜色尽管过于单调,可是却让我鼻梁有些酸酸的。 待到焰火燃尽,空气里飘荡着硫磺的味道。东方无涯站在院子门口,微笑的看着我,“如歌,你可满意今日的惊喜?” 那一瞬间,我真的有上前抱住他的冲动。但是,我忍住了。 努力使声音平静:“你如何知道我喜欢焰火?” 他见我的语气太过平静,原本的微笑,突然有些黯然,“你成亲时,所带来的床单,绣的就是这焰火。于是,我便猜想,你是喜欢看这焰火的。所以特地在大年三十这天,为你准备了这些。可是如今看来,你却是不喜欢的。原本想给你个惊喜,看样子,我是失败了。”他竟自嘲起来。 “你为什么要给我惊喜?因为我们是朋友,对吗?”问出自己的疑问,东方无涯,若仅仅只是朋友,你需要这样对待吗?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是啊,我们是朋友,所以才特地给你个惊喜,却没想到,你不喜欢。” “怎么会呢?我很喜欢。”要你承认,就有那么难吗? “时辰不早了,明日还得接待那些掌柜们,早点休息吧。”他转身,准备离开。 “东方,我们真的,仅仅只是朋友吗?”心有不甘,仍旧是问了出来。 他没有回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是啊,我们只是朋友,早点休息吧。” 他的语气,可以听出是故作平静,饱含着压抑。 原本的感动与喜悦,全然消失不见,留下来,只有失落与难受。 “小姐,姑爷对您真好。前些日子,姑爷为了找到这些焰火,可花费了不少心思呢。”绿衣此时从房里出来,见我愣在外面,以为我是太过感动,喜滋滋的说道。 我没有说话,仅仅只是给了绿衣一个惨淡至极的苦笑。 绿衣有些不明白,为何我会露出如此表情,“小姐,怎么了,难道你不感动吗?若是换了别人,早该感动了。虽然以前姑爷待小姐不好,可是姑爷最近可护着小姐了,难道小姐还是不能喜欢姑爷吗?” 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通话,让我觉得有些烦躁了。 “别说了,你下去吧,我也该休息了。明日早点唤我起身,需要准备好一些东西招待客人。”冷冷的将话放下,不顾绿衣的感受,径自回房休息了。 躺在床榻上,透过轩窗,看着高高悬起的红灯笼,那片红色的光,看的让我刺眼,仿佛就如一把刀,刺得我心疼。 绿衣今日,想必会难受的吧?我从来不曾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只是今日,实在有些不似平常的自己了。 早晨绿衣来唤我起身时,眼睛红红的,看来昨夜是没休息好。 拉着她坐在身边,握住她的手,“绿衣,昨日是我喝多了些,所以语气太重了些,别放在心上。” 绿衣此时的委屈,全部化做泪水,簌簌的流了下来,“小姐,绿衣服侍你这么多年,从来不见你如此动怒。绿衣以为,小姐是嫌弃绿衣做的不好呢!小姐,你可千万别撵绿衣出东方府!绿衣愿意服侍小姐一辈子的,若是绿衣出了这东方府,倒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轻笑出声,看来,昨夜的语气倒是让绿衣误会成这样了。 “绿衣,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若是没有了你,我倒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昨夜不过是我喝多了点酒,没事的。” 她听我如此解释,自然也不再哭泣,“小姐,我赶紧服侍你梳洗。” “嗯。” 换上一身红色,毕竟是正月里,图个好意头。 绿衣笑道:“小姐,你这身装束,可真够喜庆的。” 轻点她鼻尖,“再闹,小心我可真不要你了。” “嘻嘻,小姐,你就说吧,绿衣才不信呢。”看来她的心情是恢复了,竟和我开起玩笑来了。 “好了,赶紧陪我去前厅吧,相信那些掌柜们也快来了。” “是,小姐。”绿衣收起嬉笑的神情,转为严肃。 绿衣最近的表现,是越来越成熟稳重了,再不似从前那般的莽撞。看来,绿衣在这东方府里,还真学会了不少东西。 东方无涯已经坐在前厅的主位了,正在喝着茶,见我来了,连忙把茶盏放下,“这么早就起身了?这头,还疼不疼?” 莞尔一笑:“没事,昨夜还真是多亏你的解酒茶了,若不是那茶,想必今日是起不来了。” “少奶奶,请用茶。” 青衫将冒着热气的茶水递到我的手中,唔,用来暖手,确实不错。 坐在东方无涯身边,品着青衫递来的茶水,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些掌柜们,怎么还没来?” 他看着我,目光柔和,“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了。每年都是到了那个时辰,大家才会来的,这是流传下来的规定。” “嗯。”随便应了一声,继续喝茶。 “其实你可以多睡会的,他们不过是来汇报一下各产业今年内的盈利,这些事情,我来处理就行了。” “没事,反正都起身了。毕竟我也是这主母,若是我不在场,倒让其他人寻了个理由,又该编排我的不是了,只怕到时候,你可没那个精力去帮我辟谣。”打趣他道,想起了前些日子他为我辟谣,心里的感动将昨夜的伤感,掩埋过去。 “他们自然是不敢再编排你的不是了。如今,只怕在他们眼里,你这主母比我这当家的威信还要高呢。”东方无涯也笑了起来,两人互相开起玩笑。 “少爷,少奶奶,掌柜们都来了。我让他们进来?”门外的小厮进来通报。 “绿衣、青衫,下去准备一些茶点。对了,午膳的菜式,一定要丰盛。这些掌柜们为了东方家又辛苦了一年,吃顿好的,是应该的。那些菜式的材料,不用我说,你们也该知道怎么吩咐了吧?”出声吩咐她们,毕竟,第一次与东方无涯接待这些掌柜,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这谣言,又该满天飞了。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掌柜们 “是。”绿衣与青衫立刻退了下去。 东方无涯见我也没什么吩咐了,立刻出声吩咐那小厮:“去请他们进来吧。” 那小厮得了东方无涯的吩咐,乖乖的出去替那些掌柜的领路了。 除了钱庄的所有掌柜和京城的掌柜,我是见过的,其他的,都很陌生。不过对我的态度,倒是挺恭敬的,或许正如东方无涯所说,我在他们心里的威信,还是不差的吧。 绿衣的动作也算是快,不一会,热气腾腾的茶水和糕点就送了上来。 那茶叶用了上好的铁观音,一般是拿来招待贵客的,今日用来招待这些人,倒也算是合适。 那些掌柜们是知道这茶的优劣的,品了一口以后,均纷纷出声,赞这茶好。脸上的神情,皆是喜悦。毕竟,能够被老板用贵宾的态度对待,他们怎么能不开心呢? 那些糕点,比外面卖的,要精致许多,品着糕点,喝着茶,他们开始向东方无涯报告一年的业绩了。 东方家去年的盈利还算是不错,只是因为钱庄去年遭受了比较大的损失,所以总盈利不如去年。倒是这酒楼的盈利,比前年高上三成。至于其他产业,则与去年持平。 负责酒楼管理的掌柜,汇报自己业绩时,是得意洋洋,甚至还瞟了一眼钱庄的掌柜,似乎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钱庄的那些掌柜们,当然是气的脸色铁青,吹胡子瞪眼的,苦于我与东方无涯在场,只得忍着不敢发作。 心里暗暗发笑,难道这些,也有竞争不成? 东方无涯听完他们的汇报以后,轻叩桌面:“去年的盈利,比起前年,增长不多。但是由于去年钱庄的损失惨重,所以这盈利,自然有所拖累。不过酒楼的经营方面,却还是不错的,能有三成的增长。今年的花红,自然归酒楼的掌柜所有,因为他们今年的盈利是最大的。” 他的话,让我恍然大悟,我说他们之间怎么会有竞争呢?这说来说去,还是银子问题啊。 那酒楼的总掌柜,听完这话,兴奋的说道:“那就谢谢当家的了。” 至于钱庄的掌柜们,则是红着眼睛看着他,心有不甘。 看着这副模样,想想,此次钱庄蒙受损失一事,确实怨不得钱庄的掌柜们,便出声说道:“至于钱庄此次盈利不及前年一事,我以为这与掌柜们的经营,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而且,此次为了钱庄一事,各位掌柜们都花了不少心思。所以我与当家的决定,这花红,钱庄自然是有一份的。”说完,将目光移向东方无涯。 他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些话,先是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嗯,是,这花红,钱庄是有一份的。” 东方无涯将这话说完,我偷偷观察这钱庄掌柜们的脸色,似乎好了不少,只不过那酒楼的掌柜们,脸色就不如刚才的喜悦了。 “不过呢,这酒楼的生意,比前年多了三成,也是事实。为了奖励酒楼的掌柜们,你们今年的花红,比前年高上五成,如何?”既然给了钱庄掌柜一些甜头,那么也不能少了酒楼掌柜们的。 他们听到这话,脸色又恢复到先前的喜悦,“那就多谢当家的和主母了。” 东方无涯也笑道:“你们为东方家辛苦了一年,都是你们应该的。” 其他产业因为盈利并无多大变化,自然不敢要求分得花红,此次这花红分的,算是功德圆满了。 午膳时,大家自然是用的分外开心,今日的菜色,是极好的。各位掌柜们自然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见到今日的菜色,脸上的喜色,不由得又多上三分。纷纷称道,为东方家效力,是他们的荣幸云云。 与东方无涯送罢那些掌柜们,东方无涯看着我,似乎有感而发,“如歌,真多得有你,才能将这里事处理的妥善。若不是你,想必今日就将钱庄那帮掌柜们,都给得罪了。” “这些事情,若是你在荆府呆久了,想必也都会了。想让他们为东方府忠心效力,那么你就必须得给他们甜头。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忠心对你,除非你有相应的利益,提供给他。”只是淡淡一笑,语气里竟有些心酸。 以前在荆府的日子,尽管有爹爹的宠爱,但是却要同娘每日防着大娘和那些姨娘们,就连自己的亲姐姐,都得防着。不管大事小事,都得处理的妥善圆满,不然的话,早就让荆府那帮人给吃了。 东方无涯似乎明白了我此时的心情,也不再多话,只是静静的陪我站在门口,也不曾进府。 突然想放纵一回,对着东方无涯笑靥如花,“不如,今日我们出去游湖吧?” 东方无涯被我这个出人意表的提议吓了一跳,“游湖?这湖水都结冰了,怎么游湖?” 耸耸肩:“若不是你提醒,我还真忘了。” 正月的时间,过的飞快。想必是因为太多的人在东方府进进出出,为了应付他们,少不得要花费不少心思。至于东方无涯,则是整日忙着铺子里的事,两人见面的时间,比起去年,少上许多。 正月过后,这天气也回暖的差不多了。冬日里穿的那些长袄,自然是换下了。 今日见天气正好,与绿衣、红袖在院子里欣赏东方府的那些盆栽。 说真的,东方府的这些盆栽,还不曾仔细欣赏。但是今日静下心来,仔细欣赏一番,却觉得姹紫嫣红的,甚是好看。 看着那些花朵,绽放在花盆之中,释放着自己的生机,觉得有些羡慕。若是我能如这花朵一般,活能够自我一些,那该多好。 想着这些,竟叹起气来。 “好好的,怎么叹起气来了呢?莫非,是心情不好?”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男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东方无涯。 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看着花,“只不过,有些羡慕这花朵罢了。” 他在背后轻笑一声,“想不到这堂堂东方主母,竟然羡慕起一朵花来了。不知,今日这东方主母是否有雅兴,陪小人去游湖一番?”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 游湖 游湖?他最近不是很忙的吗?怎么会有时间去游湖? 见我久不出声,他用着哀怨的语气说道:“小人可记得,东方主母在正月初一的时候,曾邀小人去游湖呢。” 正月初一?他若不提起,我还真的忘了。倒没想到,他到如今还记得。 “今日你不要去铺子里帮忙?最近见你挺忙的,如今怎么有空去游湖了?”转过身子,头刚好撞上他的胸膛,一时间忘了将头抬起。倚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嗅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药香,嘴角不自主的露出一丝微笑。 “前些日子之所以忙碌,就是为了今日能够抽出时间陪你游湖。”他并没有将我推开,只是静静的回答着我的问题。 感觉到此时的姿势似乎有些不妥,连忙将头抬起,踱到离他两到三米的距离,脸上有些发烫,“这样啊,那你还真是有心了。若今日不是你提起游湖之事,我都快忘了。” “今日记起,却也不迟。时辰不早了,我们出发吧。”走到我跟前,牵起我的手,带着我朝门口走去。 已经有马车停在门口了,马车跳下马车:“少爷,少奶奶,请上马车。” 冲着东方无涯一笑,“原来你早就有所预谋啊,就连这马车,都备好了。” 他挑眉:“你才知道,亏得我以为你特别想去游湖,才准备了今天一切,原来,不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唉,我何苦来哉啊?” 说完,竟一脸哀怨的看着我,居然还真让我觉得有些楚楚可怜。 实在有些受不住东方无涯的这副模样,那小厮也看着我与东方无涯发愣。看来,他也被东方无涯的这副模样,给吓住了。 自己先上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说,“赶紧出发吧,若是晚了,今日就玩不痛快了。” “嗯。”东方无涯没有随后,随着我也上了马车。 马车里已经备好了外出时的糕点,不得不惊叹一声他的细心,“你还真够细心的,连这糕点都准备好了。” “嗯,准备在船上玩一天,这些东西若是不准备,那么你该饿肚子了。”又给了我一个笑容,就连眼角,都是满是笑意。 似乎东方无涯和我在一起时,最爱笑了…… 就这么想着,心里突然冒出一丝意,脸上的表情,不禁温柔起来,“我都没想到,若是没有你的话,想必今日的游湖,是不成了。” “正月初一那天,见你突然提起想去游湖,但是那日实在是不方便。所以这些日子不错,湖水早已经化了冰,就准备今日游湖的事了。若是让你满意,那么我的辛苦,也就没白费了。” 胸口感觉涨涨的,目光灼灼的看向东方无涯,“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你才为我做这么多吗?” 他不经意的回避我的目光,讪讪道,“是啊,因为我们是朋友。” 还是这句,因为我们是朋友!涌起一阵怒意,手用力的揪着坐垫,不肯放开。 东方无涯没有说话,马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好在那小厮朝马车的帘子内喊了一声,“少爷、少奶奶,到了。” 东方无涯先跳下马车,接着将右手伸到我面前,试图扶着我下马车。 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过他的手,撩起裙角,自己跳下了马车。 他的眼神暗了暗,“也对,这大庭广众之下,尽管是夫妻,也不可以如此亲密的。” 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专心的看着眼前的风景。 春天的气息在这里表现的甚为浓厚,先不说那郁郁葱葱的梧桐树排列在莫名湖的两岸,湖水在阳光下,碧波荡漾,波光滟潋,就似一块上好的湖蓝色丝绸般,让人看得有些惊艳。 湖面上的船只,数量颇多,在岸边,也只停有一艘游船。看样子,大家对这样的天气来游湖,是十分钟爱的。 没有注意到东方无涯已经走到那艘船前,与那船家开始交谈了,“船家,今日我与娘子前来莫名湖,准备游湖,但是去找不着船。你这船,今日可愿意租给我?” 看向那船家,五十多岁的年纪,身体看上去,还比较硬朗。 他捋了捋白须,呵呵笑道:“看来公子定是疼煞自己的娘子了,那么我也不好做这坏人。今日这船,就租给你吧。” 东方无涯笑着将银子塞入船家手中,连连称谢。 那船家接过银子,走到我跟前,“这位小娘子,你家夫君,可真是疼爱你啊。你们小两口,可真是恩爱。” 说完这些话,还不忘调侃的看看我们两。 先前的冷漠,被这个船家的举动给打破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船家看我笑了起来,有些诧异,“这位小娘子,笑什么呢?难道我说的不对?” 接着用怀疑的眼神看看我,再看看东方无涯。 东方无涯跺步上前,搂住我的腰,对着船家浅笑,“我家娘子,生性活泼一些。船家,我与娘子先上船了,谢谢你今日将这船租于我。” 那船家不再多话,识趣的走了。 挣脱了东方无涯的手,嗔怒道:“你为何要如此说?这里这么多人,若是叫人误会了,那该怎么办?” 他反问一句:“难道我们不是夫妻?” 这一问,让我有些瞠目结舌,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明明知道我们只是名义上的……”还未说完,话就被他打断。 “不要说这些了,抓紧时间上船吧。”牵着我的手,将我带上了那艘船。 坐在船板上,双手一摊,“我不会划船。” 他抬头一笑,周围的景色都黯然失色,语气中的温柔,让我的心不争气的有些颤动,“我会。” 他坐在我旁边,划起船来。看他的动作,似乎还挺熟练的。 “以前跟师父出去行医的时候,曾经试过划船,所以也就学会了。”他看我似乎有些不解,解释道。 “嗯。” “如歌,我师妹,要来京城了。” 沐轻烟,要来了吗?总归是要见到的,只是早晚的问题。她要来,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问出声,只是继续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难道说,今日的游湖,东方无涯的精心准备,不过就是为了让我知道沐轻烟的到来吗?难道,今日的一切,都是为了沐轻烟吗? 自嘲的轻笑出声:“东方,今日约我出来游湖,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 饮酒 东方无涯抬起头,凝视着我,“如歌,你觉得我有必要为了这件事,而如此大费周章吗?” 仔细想想,确实不必如此。早与东方无涯有了协议,我与他,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就算沐轻烟要来,我又能如何呢?我的反对,有用吗?若是我反对,那么东方无涯,又会如何看我? 将自嘲的语气收起,换上微笑,“确实,你不必这么做。你师妹要来,应该是住在府里吧?” 毕竟沐轻烟是东方无涯的师妹,在京城也没亲人,于情于理,住在东方府里,也无不可。 他点点头,“嗯,她会住在府里,但是还希望你能多多照顾她。正月刚结束,铺子里的生意,还需要照看的,恐怕我自己是没有办法来照顾她了。师妹很少来京城,也曾在东方府住过一次,不过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按她那健忘的性子,如今,只怕是连东方府的模样,都给忘了!” 他一脸笑容,似乎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他的笑,原本是很迷惑人心的,可是此刻,却叫我看的刺眼无比。 别开脸,不想让他看见我此刻有些难受的表情,“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至于东方府的一些事情,我也会教她的,毕竟以后她,才是真正的东方主母。” 短短的一番话,却叫我说的让自己酸楚无比。 东方无涯此时语气却变的有些尖锐:“你已经有了中意的对象了吗?可是表哥?” 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不是他以前说过,他要娶沐轻烟的吗?怎么又关我事了?难道他上次还记挂着我与庄启昇在集市上发生的事情? 语气有些不快,指甲不停的抠着船沿上的木头,“上次所言,不过是戏言罢了,你又何必放在心上?我与表哥,不过只见了几面,怎么谈的上喜欢与不喜欢?” 他辩解:“我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做为朋友,关心你罢了。毕竟,若是你有了中意的对象,我也好与你和离。” “是啊,与我和离以后,娶你师妹,是吗?放心,协议上的内容,我还记得的。”控制不住自己上涌的酸意,语气也变的刻薄起来,竟有些不似平日里的自己了。 东方无涯也被我这刻薄的话语说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两人只是沉默着,谁也不肯先说。 原本好好的一次游湖,竟演变到如此地步,看来,我与东方无涯,始终是没有办法更近一步啊…… 他负责划船,我则四处张望着周围的景色,因为原本的好兴致没了,自然也觉得那景色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还是他主动说了句:“如歌,你肚子是不是饿了?” 看看天,时辰也差不多该用午膳了,若不是他出声提醒,估计我都忘了要用午膳的事了。 淡淡的应了一声:“嗯,确实有些饿了。” “我准备了一些糕点,你先用吧。”他将随行带来的糕点拿出,里边全是我爱吃的桂花糕、梅花卷。 本以为还会有些其他东西,但是见他再没有其他动作,忍不住发问:“你就带了这两样糕点?” 他反倒有些疑惑的问:“难道,这两样糕点,你不爱吃?” 原先的不快,似乎淡化了一些。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两样的?” “我特意问的绿衣,你爱吃就好了,我还担心你若是不爱吃,那这中午就该饿肚子了。对了,我还带了点桃花酿,不容易醉人的。” 说罢,竟变魔术般的弄出一小坛酒来。他将盖子掀开,就闻着一股沁人的芳香,这桃花酿,曾经在里朝的杂书里瞧过,还真没见过。 听说这桃花酿,每年只有仅仅十坛,八坛是要作为贡品上交给朝廷的,这民间,也仅仅只有两坛,这东方无涯,是从何处得来? 我本不是爱酒之人,可是如今闻到这桃花酿的香气,也不由得想去好好的品尝一番。 东方无涯见我这副模样,不由得嗤笑出声,“喏,尝尝看,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陪着这糕点,味道正好。” 接过他递来的酒杯,轻轻啜饮一口,桃花独特的香气,沁人心扉,而这淡淡的味道,在嘴里盘旋久久,不曾散去。 将酒吞下肚,大叹一声:“不愧是天下闻名的桃花酿,这滋味,果然与其他酒比起来,要香醇许多。你还真有法子,竟能得到如此好酒!” 他此时也在品着那桃花酿,微微一笑,手里还将酒杯扬起,“是我一个病人送的,这酒可是重金难求啊!今日饮这酒,再合适不过了。” 与东方无涯品着那桃花酿,吃着带来的糕点,好不惬意。先前的不快,两人早已之诸脑后,不曾提起。两人谈着唐朝的诗词,说说自己的感想,两人竟然有些不谋而合。 再次惊叹一声,我与东方无涯的相似之处。不由得黯然,若是我先认识东方无涯,那该多好?或许我与他,会是一对恩爱夫妻,从此举案齐眉……唉,不过是梦想罢了。 东方无涯对我与他观点类似,也有些惊讶,“想不到,如歌你与我的想法,大多相似。若是早能遇见你,想必你我二人,必能成为知己。不过如今,却也不晚,总归是叫你我二人遇上了对方。” 将酸涩藏进肚中,仍然用着往常的微笑,“我也是这般想的,你我能成为知己,真是如歌此生的一大幸事。”说完,举起酒杯,朝他敬去。 他也不扭捏,也端起酒杯,将酒斟满,一饮而尽。 许是两人饮酒兴致太过高昂,居然忘记了那船已经停在湖中央了。我此时与东方无涯,正在侧坐在船的一边,刚好一阵风吹来,我与东方无涯,同时落水。 好在我与他,都会游泳,不然的话,那面子可丢大了。 两人费了半天力气,才游到岸边,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惹得路人见了我们,那诧异的眼神,叫我们有些羞愧。 那船家见我们游回了岸边,自然是有着满肚子的疑问,“公子、夫人,你们二人怎么是游回来的?我那船呢?” 东方无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船家,刚才我与娘子不注意,竟掉进湖里了,这才弄的如此狼狈。至于那船,还在湖中央呢。我会派人帮你将船停回岸边的,你放心吧。只是我家娘子如今衣衫还湿着,这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可是还有些寒意的,我先带娘子上马车了。” 将手指向船的位置,语气中有着从来没有过的恳求。 东方无涯为了我,这是在求人吗? 那船家见东方无涯这副模样,自然也没有多加责怪,只是有些关心的说,“既然如此,二位赶紧回府吧。” 东方无涯将原本赶车的小厮留了下来,自己驾着马车,带我回东方府了。 绿衣见我全身湿漉漉的模样,以为是东方无涯欺负我了,愤怒道:“早知道姑爷将小姐弄成这样,就不让姑爷带小姐出府了!哼,若是小姐病了,我一定要为小姐讨个公道。” 红袖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绿衣一眼,对着我说,“还不赶紧帮少奶奶把衣服换下,若是迟了,倒真的会得伤寒了。” 我则是看着绿衣那副愤怒的模样,有些发笑,“绿衣,你想怎么为我讨回公道呢?要知道,在这东方府里,他的地位,可是比我高上许多呢。” (钱爱爱的新坑已经挖好,如果有喜欢的,可以帮忙收藏个……和本文不一样的风格,不一样的女主) 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 梦一场 绿衣噤了声,不再多说,只是与红袖一起为我换下衣衫,准备好了热水,供我沐浴。 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绿衣应声道:“谁呀?” “少奶奶可在?少爷吩咐灵月为少奶奶送来姜汤,希望少奶奶能赶紧服下。”门外传来一个女声回答道。 “红袖,去开门吧,这有绿衣伺候我沐浴就行了。”东方无涯命人给我送姜汤来?他倒想的周到,脸上的笑意浮现出来。 红袖听到我的吩咐,将房门打开,接过姜汤,就给我送了过来。至于那灵月,既然将姜汤送到,自然也就回去复命了。 饮完姜汤,体内一阵燥热,看样子,还真有驱寒的作用。 绿衣见我笑意盈盈的模样,也开始开玩笑了,“小姐,看你这副模样,想必很感动吧?说说,你今日是怎么弄的一身湿漉漉的?莫不是与少爷……嘿嘿。” 红袖也在一旁说道:“是啊,少奶奶,你今日与少爷出去发生了些什么啊?怎么两人全身都湿了?” “不过是两人同时跌湖里去了。”不愿多加解释,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回答了她们两的疑问。 她们二人见我似乎不想多说,也没有问下去。 沐浴过后,换上干净的衣衫,躺在床榻上休息了一会。直到晚膳时,绿衣与红袖才将我唤醒。睡了一觉以后,全身都感觉轻松了不少,也没有感冒的迹象,看样子,下午那姜汤,起了不少作用。 晚膳时见到东方无涯,他也换上了一身白色长袍,一如既往的飘逸动人。看他的模样,气色不错,想必也没有染上伤寒。 他见我精神的模样,语气也欢快不少,“醒了啊,今日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尝尝吧。” 找了个座位坐下,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色,确实都是我爱吃的。 今日这东方无涯是怎么了,怎么尽是是在讨好我? 有些不解的看向东方无涯,他正埋头吃饭,没有注意到我在看他。 唉,算了,就当作是他在宠我吧,尽管有些自欺欺人,若是追究下去,少不得两人又得不快一些时间。 闷闷的吃着饭,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吃过饭,两人互相道别,我则是回了房间,发起呆来。 想着穿越前的一切,又想到了穿越后荆府发生的一切,选妻宴,三姐与四姨娘的厌恶,嫁入东方府,娘的去世,京城的流言四起,一切的一切,放佛都历历在目,恍如昨日之事。有人说,当一个人老了的时候,就会回忆过去。 难道说,我已经老了? 不过是十七岁的年纪,居然就觉得自己老了……真有些受不了最近的自己了,实在有些太容易伤感了。 “砰砰”传来敲门声,绿衣与红袖早就已经让我遣出去,让她们下去休息了,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找我? 打开门一看,却是东方无涯。 有些惊讶,这个时候,他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倚靠在门槛,一手拿着酒坛,一手扶着门框,笑道:“今日与你在莫名湖上,饮得不够尽兴,晚上继续,如何?” 原来是这事! 轻笑一声,“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不待我邀请,他径自走入房中坐下,将那酒坛放在桌上,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我也不矫情,直接走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为他斟起酒来。 两人抬起酒杯,碰了一下,将酒尽数吞下肚中。虽然这晚上的酒不如白天里饮用的桃花酿,可是这味道,却也不逊色多少。 看样子,这东方无涯私藏了不少好酒。可是年夜饭那次,他的酒量似乎不怎么样啊? “大年三十那晚,我见你的酒量,似乎不大啊?但是你却又喜欢酒?”只是随口一问,却惹得东方无涯侧目而视。 “嗯,我酒量确实不好,可是我喜欢酒。今日我们饮用的酒,都不容易醉人的。”他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说呢,难怪晚上还找我来饮酒。 两人你来我往之间,那酒坛已经见底。东方无涯似乎还觉得不够过瘾,又跑去拿酒了。 想不到,这东方无涯,居然还有如此可爱的个性,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的动作飞快,只是半柱香的功夫,就将酒拿了过来。 这次拿来的酒,味道与先前的不同,似乎烈了不少。一口喝下,肚子里似乎有团火般,撩人。 眉头微皱,“这酒似乎与先前的不同?” 他点头:“嗯,这酒是烈酒,刚才的酒,是梨花吟。梨花吟刚好喝完了,只得将这烈酒拿来了。不过这坛女儿红,也是不错的。” “嗯,不错是不错,就是烈了些。” 赞同他的说话,那女儿红的回味,却是让人觉得还想再饮一杯。 喝着喝着,两人都有些醉意了。 东方无涯道:“他们都觉得我风光。是啊,作为这东方家的当家,怎么会不风光呢?可是谁又曾知道,我的童年,是怎么过的?我恨爹娘,为何仅仅只是因为一个预言,就将我送去了师父那?又要因为东方家的责任,娶不了轻烟……” 眼前的桌子与床榻,都在晃动,我也笑嘻嘻的说道,“是啊,我也是。别人都说,这荆家女子,一世荣华,可是谁又曾知道,我们背后付出的努力呢……还有我娘,就那么的去了。娘,如歌好想你……” 东方无涯突然抱住我:“我们都是可怜人……呵呵。” “是啊。”我也抱住他。 突然,他的唇凑了上来,与我的唇紧贴着,火热的舌伸入我的口中,侵略性十足,不似平日温柔的他,竟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忘了自制的吻,成了导线,烧起一把火,烈焰燎原…… 双手搂住他的腰,回吻着他。 此刻,不愿意再多想了,既然我喜欢他,若是二人真有什么,或许他会明白他自己的心意也不一定。 抱着这样的想法,没有制止他的行为,反而回应的更加热烈。 他似乎感应到我的回应,动作也愈发的大了起来。 觉得一阵寒意,身上的衣衫,已经被褪去的差不多了。 他将我拦腰抱起,平放在床榻上,又开始亲吻起来。(明天发的内容,相信大家看完不要pia我……明日轻烟也该出现了 76545562朋友帮忙建的群,有喜欢这两部文的亲,欢迎你的加入……敲门砖,书名或者主角名字都行) 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六章 轻烟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呼叫,也不由得逸出一句:“轻烟……” 有股寒气,从脚底逐渐上升至脑中。 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法继续思考些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床顶。 此刻,他心里想到的,竟然是轻烟…… 难道说,前些日子,他对我的好,真的只是朋友吗? 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只是我在多想罢了。 体内的热情,也再逐渐的散去,搂在他腰上的手,也松开了。 没有注意到他正在说什么,也没有去注意他正在做什么,只是沉静在自己的思考中。 突然,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我明白那代表了什么。 从此以后,我真的已经是妇人的身份了…… 今夜之事,就让它如同过往云烟一般,尘封在我一个人的记忆里吧。 我的心,却犹如寒冷的冰块一般,再也燃烧不起一丝的热情。 他突然翻下身去,想必是累及了。 身旁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看来是睡着了。 将自己的身子支起,用着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五官,勾勒出他的轮廓。 不由得羡慕起沐轻烟来,有如此优秀的男子喜欢,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若是明日东方无涯知晓我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他一定会负责的。 但是我要的,是爱。 若是他不能给我爱,独独给了我一个名分,那我要这名分,又有何用? 惦着脚尖,走下床来。 全身的酸痛,让我有些站立不稳,好在扶住了床沿,才不至于跌倒。 看了看身体的青紫,不由得摇摇头,这东方无涯,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强忍住疼痛,将衣服穿好,去厨房打来热水,准备沐浴一番。 好在厨房里的下人都已经去休息了,顺利的打来热水,将自己沐浴干净以后,赶紧替东方无涯擦身。 擦完身后,看着床单上那刺眼的血迹,似乎在提醒着我,刚才发生了些什么。 将头上的玉簪拔下,在手臂上刺了下去,鲜血涌了出来。 急忙将锦帕将手包住,终于将血止住了,我也坐在椅子上,伏在床榻上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却叫人给推醒了。 绿衣尖叫:“姑爷怎么会在小姐房里?” 红袖则在责备的看着绿衣,数落道:“少爷在少奶奶房里过夜,有什么不对的吗?他们好歹是夫妻,这样有什么不对?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绿衣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连忙认错:“对不起,姑爷,小姐,打扰你们二人的清梦了。” 东方无涯睡眼惺忪,看见在我房里时,也是吓了一大跳,看他的模样,似乎清醒了不少。 慌张的问道:“我怎么会在这?我的衣服怎么都没了?” “昨日你喝醉了,吐了一身,我已经让红袖帮你擦干净身子了。至于那衣服,一会让下人帮你洗了吧。”使了个颜色给红袖,红袖立刻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少爷,昨日你醉的可厉害了。好在少奶奶命红袖替你擦干净了身子,不然,今日你起身的时候,那全身必定是臭烘烘的。” “怎么会这样?我都不记得昨夜里发生什么事了。全身酸痛,就好像打架了似的。”他摇摇头,似乎想回忆些什么。 “昨夜里你醉的很厉害,所幸没出什么丑。不要再想了,一会你还要去铺子里帮忙呢。”不想让他再去回忆昨晚的事情,不想他为了负责,而选择与我过一辈子。 他突然扭头,看见了床上的血迹,脸色苍白,“昨夜里,我是不是同你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将话说明白,想必是顾忌着绿衣与红袖在场吧。 将手上的伤口露出一丝,只是轻轻一笑,心里极为酸楚与苦涩,“昨夜不过是跌破了一个酒杯,所以才将手给弄破了。却不想,将这血弄到了床上。” 尽管这解释过于拙劣,但是东方无涯会让自己相信的,因为他潜意识里不肯相信这一切。 既然如此,我为何不成全他呢? 听到这番话,他的脸色才好了不少。 至于绿衣,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而红袖,眼睛里满溢的是担忧。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我们出去,说是要更衣。 我与红袖绿衣二人,自然是知趣的离开了,将那房间留给东方无涯。 绿衣则是一脸暧昧的问:“小姐,昨夜你与姑爷,真的没有……嗯?” “昨夜姑爷那么醉,怎么可能嘛?”我没出声,红袖就已经开始帮我说话了。 “嗯,红袖说的对,昨夜里,红袖也在的。” 绿衣见我们两都如此回答,只得无趣的撇撇嘴,不再多问了。 青衫替东方无涯将干净衣服送了进去,不一会,东方无涯就换好衣服出来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昨夜里,真是麻烦你了。” “我倒没什么麻烦的,倒是辛苦红袖了。”只是直直的看着地面,不敢看他。经过昨夜之事以后,我似乎已经没有胆量直视他了。生怕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他看出些什么不对劲来。 他见我不多话,只得讪讪道:“那我先去铺子了忙了。” “嗯。” 送罢东方无涯,自然是返回自己房中。遣开绿衣与红袖,心思百转千回。 内心的酸楚,能说与谁听?他的心里,只有那沐轻烟,根本没有我的半分地位,我何苦与她争? 想到沐轻烟即将来东方府了,东方无涯的心情,一定很好吧? 我也该着手准备院子,让沐轻烟居住了。毕竟,昨日他与我提起沐轻烟要来京城一事,想必就是因为沐轻烟快到了吧。 果然,二日以后,沐轻烟就到了京城,进了这东方府。 沐轻烟比东方无涯小上两岁,今年也有二十三岁了。 按照这里朝的习俗,这沐轻烟早就该许配人家了,若是幸运的话,可能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可是如今二十三了,都不曾许配人家,看来,是为了东方无涯了。 她的模样,虽然比不得我,但是她却活泼的有些过了,似乎我二十三岁,而她十七岁。 对她的第一印象不好,或许是因为东方无涯喜欢她的缘故吧。 自嘲的想到,如今的我,竟然小气成这地步了。 东方府的大厅内。 东方无涯听到沐轻烟到了东方府的消息,自然是第一时间赶来了东方府。 沐轻烟一见着东方无涯,就立刻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东方无涯,竟哭了起来,“无涯哥哥,爹爹他……” 东方无涯着急的问:“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了?” “爹爹……爹爹他死了。”哽咽着说完这句话,人已经哭红了双眼。 东方无涯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与心疼,将沐轻烟按在他怀里,“轻烟,为什么不在信里告诉我这件事?” 沐轻烟抽泣着:“爹爹说,不能让无涯哥哥担心。无涯哥哥如今已经是东方家的当家里,平日里有许多事情要忙。若是因为爹爹的病,而耽误了东方家的事情,他是不能原谅自己的。更何况,连爹爹都治不了自己了,无涯哥哥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这一幕,看在我的眼里,却让我的心在滴血。 曾经试想过多次,沐轻烟与东方无涯见面时的情形,却不想,他们竟然旁若无人般,如此亲热…… (轻烟同志,终于出来鸟~~诶,看完这段h的同志,也别pia飞我~~还好公告贴出以后~~大家都是表示理解~~感动ing~我有群了~~群号也已经发在简介里了~~今日的更新晚了点~~对不起~~新坑的人气好低……) 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七章 初次见面 黯然退下,将这大厅,交给他们二人了。 东方无涯的师父去世了,而沐轻烟没有任何依靠,自然得来投靠东方无涯了。 看样子,这沐轻烟,在这东方府里,得一直呆下去了。 而我,也必须看着他们二人那旁若无人的亲热,看上好几年了。 只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淡化对东方无涯的感情? 但是,我终究只是个凡人啊。 若是这感情,说淡就能淡,那该多好? 不过,那样的感情,会是爱情吗? 再一次的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了。 可是鼻尖涌来的酸意,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只得强忍住眼泪,快速走向吟歌楼。 好在房里没人,我可以肆意的将自己的委屈发泄出去。 发泄过后,想到那沐轻烟毕竟是来了,而东方无涯喜欢的是沐轻烟,我就算是再难受,也必须得在此刻,尽到东方主母的责任,必须好好的招待她。 收拾好心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重新回到了大厅。 在去大厅的路上,吩咐下人做了几道京城特有的糕点,毕竟这沐轻烟,不同于其他客人,怠慢不得。 沐轻烟与东方无涯的情绪,也不复先前的那般忧伤。 两人只是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似乎是聊起了以前的事情,他们脸上的表情,有着回忆的喜悦。 心再次被刺痛,我终究是介怀的啊…… 脸上堆砌出一个完美的微笑,看着沐轻烟,“想必你就是东方的师妹吧,你要来京城的事情,东方已经和我说了。房间早在前两日就开始打扫了,是西苑最大的勿离阁。那的环境很好,相信你会喜欢的。” 沐轻烟听到我的话,则从东方无涯的谈话中抬起头来,只是扫过我一眼,继续低下头,看着东方无涯说道,“无涯哥哥,为什么我不会住在东院呢?为什么会住在西苑?” 东院是东方府的主人住的地方,那西苑才是客人住的地方啊! 为什么这沐轻烟会这样说? 难道说,她是在向我示威么? 就算我知道她是东方家的未来主母,那又如何?反正现在我,才是这东方主母,自然不能让她欺负了去。 上前挽住东方无涯的手,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夫君,那东院,只有东方家的人,才能住。至于那西苑,才是给客人准备的。师妹,你既然远道而来,也算是客,若是住在东院的话,那些下人,指不定会生出些什么流言来,对你的声誉,也是有影响的。夫君、师妹,你们说对不对?” 东方无涯眉头皱了一下,旋即说道:“如歌的忧虑,确实有些道理。师妹,你先住在西苑吧。勿离阁的环境也是不错的,在东方府里,比东院,要好上许多。” 沐轻烟见东方无涯如此解释,也不再反对,满脸喜色,“还是无涯哥哥,会为我着想。勿离,勿离,是不是说我与无涯哥哥不离不弃呢?” 东方无涯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从我的手里抽离,“如歌,轻烟刚到东方府,你带她去勿离阁吧。” 沐轻烟的话,如同一根针般,狠狠的扎进了我的心里,刺骨的疼痛。 脸色有些苍白,抬头,却对上了沐轻烟得意的眼神。 尽量笑着,将自己真实的情绪埋在心中,对着东方无涯嫣然一笑,“夫君,我知道了。这东方府,师妹是没有我熟悉的,毕竟她是客人。” 沐轻烟脸色僵硬了一会,很快的又恢复了原先那般天真可爱的模样,“无涯哥哥,你家娘子说话,好过分哦!虽然我不曾在东方府呆过很长时间,可是我也是你师妹啊,怎么会是客人呢?这话真是太见外了一些。” “师妹,毕竟不是亲生妹妹。除去东方家的人以外,都是客人。夫君,你说我说的对吗?”看向东方无涯,我不信,东方无涯会在这么多下人面前,承认沐轻烟算是东方家的人。若是他承认了,对沐轻烟名誉的影响,他是应该知道的。 果然,东方无涯握住沐轻烟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轻烟,你还算不得是东方家的人。但是你在东方家的地位,自然不同于其他客人的。” 沐轻烟的表情,原本是十分不快的,在听到东方无涯说她“不同于其他客人”时,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笑容,她笑的太过灿烂,灿烂到让我觉得难受。 强压住心中的不快,对着东方无涯柔声说道,“夫君,铺子里还有事,你先去忙吧。至于师妹,我会帮你照顾的好好的,你放心回铺子吧。晚上还能见着的呢,对了,晚膳我会吩咐厨房,菜色一定让师妹满意。” 东方无涯满意的点点头,给了我一个感激的微笑,“那就拜托你了,我先回铺子去了。” 眼见着东方无涯出府,我与红袖带着沐轻烟去西苑的勿离阁了。 当沐轻烟来到勿离阁时,惊叹了一声,“这房间,好漂亮啊。” 虽然觉得此刻若是还能保持微笑的话,会有些虚伪,但是没办法,还是得笑着说:“你喜欢就好,当初夫君让我布置这房间的时候,我还在担心,怎么布置能够让你满意呢。这房间的布置,是按照京城里时下流行的闺房布置。” 沐轻烟此刻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打量着我为她布置的房间。 床榻是用上好的梨花木雕刻而成,晕红的帐幔。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梳妆台的两边,自然是悬挂着一幅刺绣和一把剑。 因为沐轻烟曾经与东方无涯在江湖上闯过一段时间,对于这剑术,应该是有些了解的。至于悬挂刺绣,则是因为这里朝女子,大多懂得一些刺绣的玩意,若是房间里少了这刺绣,倒看不大出来,是女子的闺房了。 轻烟随意的坐在了床榻上,看看我,又看了看红袖,有些为难的说道,“如歌姐姐,我有些话想单独同你说。你可不可以让你的丫鬟先退下啊?” 看着她此刻真挚的眼神,也没有多想,就吩咐红袖先下去了。若是不依她的话,她在东方无涯面前说些什么,倒有生出误会来了。 或许是我小心眼吧,毕竟心里的那根刺,让我不能像对待其他人一般对待轻烟。 轻烟见红袖走后,立刻从床榻上跳了下来,握住我的手,一脸的诚恳,“如歌妹妹,刚才在前厅,若是冒犯了你,轻烟和你说声对不起,好不好?轻烟的爹爹刚刚去世,所以轻烟只有师兄一个亲人了。如歌妹妹,你也当轻烟的亲人,好不好?” (最近都是凌晨更新……因为都是半夜写文……所以怕早上9点无法更新……让亲们等着着急……以后的更新时间……都会在群里公布滴……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小妾一文……人气好低) 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八章 疑惑 她说完,眼角竟然有眼泪滑下。 有些自责起来,是啊,轻烟刚刚失去了爹,就如同我失去了我娘一般。 那段日子,还好有东方无涯,我才能挺过来。 娘去了,我还有爹,还有大哥,还有东方无涯。 可是如今,沐轻烟的爹去世了,那沐轻烟真的就只有东方无涯一个亲人了。 仔细想想,她今日在大厅的行为,不过是没有安全感罢了。 更何况,东方无涯心里的那个人是她,就算我如何不快,又能有什么用呢? 反正两年以后,我离开东方府,这轻烟,最后还是会成为东方家的人的。 想完这些,心情也不如先前的不快,反倒是整个人似想通了一般,对着轻烟,也能发自内心的笑了。 反将她手握入掌中,“轻烟,你放心,这东方府,你就当成自己家一般。稍后,我会派个丫鬟伺候你。你若是有什么事,就吩咐她下去做吧。红袖,进来。” 将红袖唤进房中,对着她说道,“红袖,你去让青衫安排一个做事机灵乖巧的丫鬟来伺候轻烟小姐,明白了吗?” 红袖点头:“少奶奶,红袖明白了。” 红袖回过话以后,一阵小跑,离开了勿离阁。 轻烟冲我感激的说:“如歌妹妹,真是谢谢你了。师兄能够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 语气中,没有丝毫对我的不满。 难道,轻烟不喜欢东方无涯? 疑惑的看着沐轻烟,有些不能理解她与东方无涯之间的关系了。 轻烟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如歌妹妹,其实我与师兄,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已经是你的夫君,我的师兄,只有这样。” 语气中,有着一丝忧伤。 沐轻烟与东方无涯十年的朝夕相对,难道沐轻烟能如此轻易的看开? 她见我不信,继续解释,“如歌妹妹,你相信我,我真的不喜欢师兄了。” 手不停的摆动,语气里的焦急,不容忽视。 若是我再不表明自己的信任,这轻烟估计要急死了。 看样子,先前的确是我想多了。 握住她的手,紧了紧,语气真挚,“轻烟,以后唤我如歌便好。我相信你,对夫君再无其他感情了。就算是有,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夫君如此优秀,若是没人喜欢他,倒也太不真实了一些。” 轻烟笑了起来:“是啊,师兄可优秀了呢。当初与师兄去行医的时候,很多大家小姐,都是很喜欢师兄的。只是师兄啊,一个都看不上。如歌,今日看师兄与你恩爱的模样,看来,师兄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心再次被刺痛,难道我能对沐轻烟说,前几天夜里,东方无涯喊得是轻烟的名字吗?我能告诉她,东方无涯心里的那个人,是她吗? 费力的扯出一个笑容,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轻烟,不如你先休息一会。想必你在来京城的路上,也没有好好休息一回。一会等那丫鬟来了,我命她给你准备热水,沐浴一番,可好?” 此时,红袖也领着一个丫鬟进来了,看着觉得眼熟,随口一问,“红袖,这丫鬟叫什么?挺眼熟的,是不是在内院伺候的?” 红袖答道:“少奶奶,这丫鬟名叫绯红,是在内院伺候的。” 绯红,这名字听起来也挺熟的,难道我曾经听过她的名字? 绯红见着我的时候,脸色突变,“少奶奶,奴婢绯红,见过少奶奶。” 咦,怎么会这样? 没有多想,反正她以后负责伺候轻烟,和我没多大的关系。 “嗯,绯红,这位是轻烟小姐,东方府的贵客,怠慢不得。今后,就由你伺候她了,要小心伺候,若是轻烟小姐不满意,这东方府,也留不住你了。”严肃的看着绯红,将这话说完。 绯红练忙点头应道:“少奶奶,绯红知道了。绯红见过轻烟小姐。” “嗯,绯红,你好,我是沐轻烟。”轻烟上前握住绯红的手,那模样看着挺可亲的。 绯红的脸色也恢复如常,对着轻烟说道:“轻烟小姐,绯红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小姐的。” “绯红,轻烟要沐浴,你去打点热水来。”我吩咐道。 绯红应声,下去打热水了。 我与红袖也不方便久留,向沐轻烟告辞以后,回吟歌楼了。 绿衣已经在房里呆着了,见我与红袖来了,立刻说道,“小姐,那沐轻烟,究竟是谁啊?这府里都传开啦,说是姑爷喜欢的人是沐轻烟呢。可是平日我看姑爷看小姐的眼神,却是喜欢小姐的啊。刚才在大厅里,那沐轻烟对姑爷,很是亲热呢。” “绿衣,轻烟姑娘与夫君,是师兄妹的关系。轻烟姑娘是江湖儿女,自然不讲究那些礼节的。加上夫君的师父刚刚去世,轻烟姑娘伤心,夫君的安慰,那是在正常不过的。绿衣,你就别乱想了。若是在府里听到这些流言,别当回事就行了。”粗略的解释一下,没有告诉绿衣轻烟与东方无涯的真正关系。 绿衣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嗯,那轻烟姑娘也真是太可怜了。小姐,你放心,以后若是有人说起,我不会信的。” 红袖还是站在旁边,依旧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似乎在为我担心什么。 我伸出手,将她的手掌握住:“红袖,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将手覆在我的手掌之上:“红袖多虑了。” 绿衣则是一脸迷茫的看着我俩,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却是没再多问。 轻烟是洛阳人氏,自然是命厨房准备了一些洛阳的特色菜,相信她对晚上的菜色,必定十分满意。 至于东方无涯,还没到晚膳时辰,就已经赶回府里了。 忽略心中的不快,笑着调侃他,“知道师妹来了,这么急切啊,平常倒不见你这么早回府。” 他笑道:“许久没见轻烟了,如今她来了东方府,怎么都该早些回来看她的。” “嗯。” “无涯哥哥,你回来了啊。”轻烟兴高采烈的跑进大厅,拉住东方无涯的手,“刚才听绯红说你来了,我还不相信呢,如今真的看见你,才相信你是真的回来了。你不是说晚膳时才回的吗?” 看见轻烟拉住东方无涯的手,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却没出声说话。 轻烟似乎看见了我的黯然,急忙将东方无涯的手甩开,“无涯哥哥,轻烟是不是太不懂礼数了。爹以前教过的,男女之间,授受不亲。刚才是轻烟鲁莽了,对不起啊,如歌。” 我则是一头雾水,这关我什么事呢?她这么说,那东方无涯岂不是会误会我对轻烟做了些什么? 若是我此时辩解,东方无涯肯定以为我真的对轻烟做了些什么,还是保持沉默吧。 果然,东方无涯用责备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柔声对着轻烟说,“轻烟,没关系的。以前怎么样,如今还怎么样好了。” 轻烟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以前无涯哥哥是没有娘子的。如今无涯哥哥都有娘子了,轻烟怎么还能抱着无涯哥哥,握着无涯哥哥的手呢?无涯哥哥,如歌没有对轻烟做什么。如歌对轻烟很好呢,勿离阁好漂亮哦,轻烟很喜欢的。” 东方无涯听得轻烟这般说,脸色也缓和不少,看我的眼神不再带有责备,但是语气不如对待轻烟那般温柔,只是淡淡的说,“如歌,谢谢你了。” 咬着牙,将头低下,只是语气冷淡的说:“是如歌的本分罢了,称不上什么谢与不谢的。” 轻烟也在旁边说道:“无涯哥哥,你与如歌本是夫妻,怎么还用道谢呢?” 心里暗暗的想着,难道说,这沐轻烟,真的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不成?为何她说的话,从字面上是在帮我,可是却有些在挑拨我与东方无涯的感觉呢? 会不会,只是我多想了? (明日是冬至,可能要出去一天,所以现在先把更新贴上来,免得大家明日苦等,本文的视频已经做好了,想看的亲们可以在简介上看到地址,很漂亮的视频……) 首发,请勿转载! 新坑公告 相信大家对《下堂妇》里,钱爱爱的印象很深吧。 如今,关于钱爱爱的坑,已经挖好了,呵呵,希望大家能够如同支持此文一般,支持《红杏不乖之祸害小妾》。 第一次尝试恶搞的文风,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恶搞+轻松+小虐 明知徐毅心中所爱之人是谁,却依旧相信,凭着自己的一番真心,定能够获得徐毅的青睐…… 但是事实的残酷,却叫钱爱爱伤心欲绝…… 可是,当钱爱爱想离开时,却遭到了徐毅的挽留…… 是真心,还是阴谋? 面对钱箬笙的禁忌之爱、徐毅的转变、刘擎轩的深情,钱爱爱该何去何从? 首发,请勿转载! 加V通知 这个通知,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今天发了…… 能猜到有亲看到这个通知时的表情,可能是遗憾,也可能是失望。总之,很谢谢各位亲,能够支持此文,但是vip,已经是一种趋势了。而且此文的公众章节,也会有将近16万字,不算少了。 而我,不过是俗人一枚,免不了俗。 具体加v时间是下周一,vip以后,更新速度会加快很多,我会努力在过年以前把文给结了。提前通知亲们,也是以前承诺了的。 vip意味着以后要更加努力写文,带给大家更好的文。 但是若是有亲因为vip不继续支持此文的话,我也不能强求。只是希望各位亲能够口下留情…… 其实潇湘的vip收费,价钱并不高。此文预计还有45万字左右,花费大概就10多块,少喝几瓶牛奶的钱而已…… 成为vip会员的支付方式: 1.网银在线支付 2.神州行充值卡支付 3.前往银行柜台汇款或在柜员机上直接转帐 4.固定电话、小灵通开通 5.手机短信开通 6.国外的朋友可以采取‘西联国际汇款支付’ 以上方式有兴趣者,可以加网站管理员的进行咨询。:366020904 注册成普通会员:http:read.xxsy./user.html然后付款方式在这个网页的左下方有(支付中心充值)多种成为v会员的操作选择。 最后,还是要谢谢各位亲对此文的支持! 首发,请勿转载! 咱有群了~~ 其实前两天就建群了,只是将群号发布在简介中,怕大家看不到。 所以今天特意发这个通告,将群号发表在公告里,希望大家都能够看到。 76545562,朋友帮忙建的群,有喜欢下堂和小妾一文的亲,都可以申请加入滴。 目前空位多多,在群里,我也方便通知大家更新的消息。 因为最近一般都是半夜写文,所以早上9点更新,已经很难保证了。基本是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更文滴。 目前存稿不多,所以在v以后,每天必须保证1万多的更新,大部分的文,都是写完就贴,更新时间太过不定,因此,加入群的话,会方便知道下堂的更新情况。 不说了……继续开夜车了…… 首发,请勿转载! VIP章节简介29-33【花逝】 东方无涯与沐轻烟的亲密,让如歌伤心…… 瘟疫爆发,东方无涯与沐轻烟去灾区治疗灾民,唯独留下如歌,应付东方家的事务。 因为要帮东方无涯处理好事情,却遇到钱蕴庭的刁难,幸亏有庄启昇,如歌才安然度过。 如歌因为这事,对庄启昇,产生感激。 如歌找到春月,得知母亲去世真相,发现自己有孕…… 首发,请勿转载! VIP章节简介34-39【花逝】 在轻烟的陷害之下,如歌小产,却被东方无涯误会,是庄启昇的孩子。 女主伤心之余,心如死灰。、 东方无涯最终得知自己的感情所归,求的女主原谅。 两人终冰释前嫌,共度一夜。 一夜之后,东方无涯态度巨变…… 首发,请勿转载! 更新公告 这个月22号加的v,已经上传了6万多字,每天要写1万3的字,写的我有些心力憔悴。 每次看到亲们的评论,心里很高兴。大家喜爱此文,也是我开心的原因。 但是最近这几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写文实在写的有些勉强了。所以,这几天的更新,可能无法保持1万3的字数了,但是我会努力多写一点给大家。 等过了这几天就好了,我实在是太累了……我爹爹看我这样,都闹意见了。 最后,为我不能保持更新,和大家说一句sorry,也谢谢大家多这文的支持。 更新,依旧是凌晨更新,但是更新的字数,不会像前几日那么多,可能会少一点的。 总之,还是那句话,谢谢各位亲的支持,然真的尽力了……首发,请勿转载! 春节期间的更新问题 马上春节了,首先祝大家新年愉快。 春节更新的话,从1月24日开始----1月29日,因为这几天要准备新年的东西,以及去亲戚家拜年,所以每天更新是30005000字之间。 更新时间,一般会在凌晨左右,若是等不及的话,可以等这几天过去以后,累计在一起看。 有些人可能觉得现在的剧情有些拖拉,但是那些后面出现的人物,在后面的剧情里,都会一一出现。 不用担心坑越挖越深的问题,大概还有十来万字的正文,就结文了。 我会努力在元宵以前结文的,至于番外,等正文结束以后,你们决定要看谁的,我再写谁的吧。 东方的番外篇,我更新速度会变慢一些,因为目前主要的精力是写正文。 首发,请勿转载! 《冷宫囚后》开坑 一直都想写个宫廷文,构思许久,总算是动笔写了。 其实前面第一章,很早就写好了,只是一直没有发出来。 今天头脑发热,就把它给上传了。 文案如下: 她,不过是九品县官之女,平生夙愿,不过是希望找名相爱的男子,如此平淡一生。 一道圣旨,代替同父异母的妹妹参加秀女大选,成为宠妃身边的一名宫女。 掩去脱俗容貌,只有着那卑微的愿望,那就是好好的活着,等待出宫。 却不想,这容貌,却为她招致祸患…… 他,当朝国君最受宠爱的三皇子,说:“若我登基为王,那么你将是我唯一的皇后。” 他,当今皇后之嫡子,说:“为了你,我愿意与兄长争夺那帝王之位。” 他,当朝宰相,天朝第一才子,说:“夕颜,我来温暖你,可好?” 他,当朝最有权势的将门之后,说:“夕颜,从此我们碧水山涧,白马长歌,笑叹红尘,你说如此,可好?” 感情的纠缠,让她烦心。 最终的结局,却是万般无奈。 为他人作嫁,囚禁于那深宫之中,她又该何去何从? 是愿意成为那母仪天下之皇后,又是从此浪迹天涯? 爱,亦或者是不爱? 当爱情掺杂了阴谋过后,这般的爱情,是否还能够让人为之心动? 文案先看着吧……具体情节,不否认会有所变化。 不小白,正剧文,我是希望写个虐心文,只是不知,能否写的让自己满意。 如果喜欢的话,不妨帮忙收藏一下,投票支持。 语毕,闪人…… 首发,请勿转载! 推荐自己的新坑《罪奴》 《罪奴》http:read.xxsy./info/193533.html 女扮男装,沙场点兵,究竟为何?血海深仇,如何得报?谋臣、权臣、将臣之间,又该何去何从? 我,是天下第一庄庄主的独女, 自小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然而一夕之间,一切化为灰烬; 族人的血债,压在我的身上,我只能让自己变得坚强! 天下三分,乱世纷扰。 我女扮男装,入身军营,只为将权势掌握手中,为暮雪山庄复仇! 三年光阴,我与他跃然马上,睥睨言笑,踌躇在握; 沙场上,我们并肩作战,逼退强敌; 我唤他大哥,大仇得报之前,我只能是他的兄弟。 眼看着他娶得新娇娘,我只能将祝福送上,笑的灿烂; 但是又有谁知,我背后心酸? 他是当朝谋臣,只懂得舞文弄墨,我嗤笑他的柔弱; 怎知他的隐忍不发,却是另一番原委; 岂知,一朝兵败,困于他手中,却被他识破身份; 只为羞辱于我,竟将我纳为侍妾,军中上下,莫不以罪奴代称! 而我,又怎会坐以待毙? 伺机而动,蛰伏良久,只为最后的一决胜负…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该执谁的手,与谁偕老? 《罪奴》http:read.xxsy./info/193533.html 女扮男装,沙场点兵,究竟为何?血海深仇,如何得报?谋臣、权臣、将臣之间,又该何去何从? 我,是天下第一庄庄主的独女, 自小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然而一夕之间,一切化为灰烬; 族人的血债,压在我的身上,我只能让自己变得坚强! 天下三分,乱世纷扰。 我女扮男装,入身军营,只为将权势掌握手中,为暮雪山庄复仇! 三年光阴,我与他跃然马上,睥睨言笑,踌躇在握; 沙场上,我们并肩作战,逼退强敌; 我唤他大哥,大仇得报之前,我只能是他的兄弟。 眼看着他娶得新娇娘,我只能将祝福送上,笑的灿烂; 但是又有谁知,我背后心酸? 他是当朝谋臣,只懂得舞文弄墨,我嗤笑他的柔弱; 怎知他的隐忍不发,却是另一番原委; 岂知,一朝兵败,困于他手中,却被他识破身份; 只为羞辱于我,竟将我纳为侍妾,军中上下,莫不以罪奴代称! 而我,又怎会坐以待毙? 伺机而动,蛰伏良久,只为最后的一决胜负…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该执谁的手,与谁偕老?首发,请勿转载! 推荐自己的新坑 《代嫁丑妃》 (王府篇) 她是扬州城里人人皆知的蛇蝎女子,为了能嫁给宁王,设计自己亲生姐姐,任其被人侮辱; 他是天朝最为冷漠的王爷,但他的深情却在迎娶她的那日,消失殆尽! 但是有人说,被他爱上,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然而,爱上他,却会是这世上最凄苦的女子; 一如她。 明明知道他娶她,不过是因为一道圣旨,更因为对她的恨意,因为要娶她,他最爱的女子绯衣死在他的面前。 一次次的伤害,她终于明白,原来他的爱情永远都不会落在她的身上…… 即便是与绯衣相似的女子,也能扰乱他的生活,扰乱他的一切! 所以,她决定离开! 一场大火,烧光了关于她的一切,以及她存在的痕迹。 他却像发了疯一般冲入火海,却只找到了她的尸体…… (离开篇) 全新的身份,同样的梦魇,再次扰乱了她的生活; 一场阴谋,却又再次让他们相逢。 只是,她的容貌已变,他也不再是他; 而他的身边,却依旧站着绯衣! 再次见面,相见却不相识。 (结局篇) 几番兜兜转转,一切是否能够重来? 面对他的后悔,她是否还能够再次信任?首发,请勿转载! 东方无涯篇(一) 夜幕降临,我看着天空上的明月,一阵恍然。 今日是我十六岁的生辰,而我,也终于可以启程返回家中了。 家,一个多么遥远的名词啊…… 五岁时,就因为一个可笑的预言,而我,就不得不随着师傅学医,远离家里。 整整十一年了,这十一年来,从来不曾与父母相见。 我的父母,又是什么模样的? 如今,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只是,当他们再见到我时,还能记得我是何人么? 自嘲的笑笑,所谓亲情,原来敌不过一个可笑的预言。 师妹沐轻烟见我尚未入睡,轻敲房门道,“无涯哥哥,你还好么?” 想起轻烟,心里一片柔软。 这世上,也只有她对我最好了。 想起自己五岁时的生辰离家,爹娘只是呆在府里,不愿出门送我。 那时我的,只是觉得难受,爹娘就这般,不要我了么? 原来,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师傅是个很严肃的人,不爱笑。 可是对着轻烟时,目光里的和蔼,却让我羡慕不已。 那时候心里只是想着,轻烟,真是个幸福的孩子。而我,爹娘则迫不及待的将我送出府,丢给师傅。就连我的最后一面,也不愿见。 同师傅住在洛阳的日子,师傅总是整日忙着行医,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做饭。 而做饭的责任就交到了我这个五岁孩子的身上。 在东方府里的时候,饭菜经常是下人喂着我吃的,我何尝试过自己下厨做饭? 当时,我的身高尚不及炉灶。 时常费力的踩在板凳上,用着细弱的双手,拿着大锅铲,生疏的炒着菜。 轻烟则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我炒菜,不发一言。 当我炒好了,她会端着盘子过来,笑吟吟的说,“无涯哥哥,我们该开饭了。” 师傅每次行医回来,总会给轻烟带上一些稀罕玩意同好吃的。 而我,却只能看着轻烟享受父爱,静静的呆在一旁,想着爹娘对自己的冷酷。 轻烟虽然活泼,却也敏感。 她总是会等师傅走后,将她的玩意同好吃的,分我一半。 她在这个时候,总会笑着对我说,“无涯哥哥,轻烟有的,你也会有。” 轻烟,便成了我这十一年以来的依靠。 八岁时,我的身高,已经高过炉灶了。 此时,我的厨艺,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不再如以前那般的生疏,反而熟练的叫轻烟称奇。 轻烟喜欢吃东坡肉,所以我特地为她去学了这道菜。 我还记得当我将这道菜煮好时,她那感动的眼神,至今难忘。 逐渐长大以后,当我明白娘子的含义时,我对着轻烟说道,“轻烟,若等到你及笄,我娶你做我娘子,可好?” 轻烟听到我这句话时,笑的一脸灿烂,连夏日的阳光,都有些失色,“无涯哥哥,轻烟此生,只做你的娘子。” 如今想起,我只为自己的轻率,而悔恨不已。 轻烟,是我误了你…… 那时候的我,只是觉得,与轻烟在一起,很习惯,很自然,但是不曾想,那是不是爱情。 又或者,那时候的我,将亲情,误解成为爱情。 若是我没有遇上如歌,或许我与轻烟,就会平淡的过完一生吗? 可是,没有如果,而我,也遇上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名女子----如歌。 清晨醒来,轻烟将我送至洛阳城门外。 眼眶含泪,似有千万话语同我说,却只化成一句,“无涯哥哥,我等你回来。” 可是这一等,却是五年。 归家那日,爹娘见我,一脸的激动。 可是我看着原本该熟悉的爹娘,却是一阵漠然。 这,就是我的爹娘么? 十一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象着,爹娘看见我时的情形。 原本以为,他们该是冷漠的看待我的归来,而不是如今这般的激动。 只是,为何当日我离府时,他们却决绝的不愿见我一面呢? 想起他们这十一年以来,对我的不闻不问,心里一阵难受。 爹娘开心的将我领进府内,十一年未见,府里的陈设,已经不复我当年的记忆。 看着眼前环境,已经身边那熟络的爹娘,除了陌生,实在没有其他的形容词,能够形容我此刻的心境。 爹娘为我准备了一顿丰富的洗尘宴,可是看着这些所谓的亲人,我的心里,却有些厌恶。 我怀念起,洛阳轻烟那无邪的笑容,单纯,而毫无心机。 可是看着眼前这些人,除了谄媚与讨好,我实在看不出任何的真心存在。 因为随师傅学了十一年的医术,自然算的上是学有小成。 但是爹总爱让我学习一些商场之术,可是我心里,却厌恶的紧。 原先在洛阳之时,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同轻烟能一起在天涯行医,不问世事。 可是爹这些动作,却是希望我能够接掌家业。 在家里无奈的呆了两年之后,轻烟,也及笄了。 我与爹谈起向轻烟提亲一事,却遭到爹的强烈反对。 爹怒斥道:“那轻烟,不过是小家女子,论家世,如何衬的起我们东方世家?” 爹的话,让我心里一阵黯然。 难道,我与轻烟成亲,也要讲究那门当户对之事么? 想起爹对我在洛阳十一年的不闻不问,心里怒火上升,“无涯今生,非轻烟不娶!” 爹见我顶嘴,也拍起了桌子,“你……你这个逆子。” 爹说我是逆子?爹有这资格么? 唇边浮起一丝冷笑:“爹,你觉得,你有资格说无涯么?无涯年幼之时,你与娘,就无涯丢在何方?” 爹听见我这般讽刺,脸色更加铁青。 我轻笑着离开书房,不愿多加争论。 向轻烟提亲的事,让爹全盘的否决了。 可是,我却不担心。 我是长房唯一的子嗣,若是我不肯成亲,爹娘到最后,一定会同意我与轻烟的婚事的。 如此这般,一拖,就是三年。 三年后,我见爹娘不再提及我的婚事,于是,自作主张,将轻烟请来东方府做客。 爹娘对轻烟的态度,冷淡的有些不可思议。 不论轻烟百般讨好,爹娘总是冷眼看她,一句话也不搭理。甚至于,看着轻烟受尽下人的欺负,也不出声帮忙。 看着爹娘这般漠视轻烟的存在,心里一阵怒火,却只得压下。 毕竟,我不能让轻烟难做。 轻烟也明白自己在东方府里的不受欢迎,很快的就告辞离开了。 轻烟走后,我与爹娘,冷战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里,谁也不理谁。 与爹娘的关系,愈发的冷漠,而我,也不以为意。 既然当初,他们能够放任我十一年,不闻不问,今日不过是冷战,那又算的了什么。 五年以后,当我以为,爹娘愿意接纳轻烟时,爹,却在这个时候,搞起了选妻宴。 看着下人们为了这件事情,忙里忙外的,想起轻烟来时,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心里又是一阵怒火,难道,这门第之见,就这般重要吗? 对爹娘的厌恶,又多上几分。 爹娘邀请来的女子,很快的就来到了东方府。 我不愿出去见她们,所以一直都将自己关在房里,不管下人几番来请我出去用膳,我都坚持不出去。 爹娘对于我这无声的反抗,却也无可奈何。 后来,直到荆如歌的出现,我才被迫出去了一趟。 荆如歌,荆家四小姐。 利州荆家,一个神秘的家族。世代女子,均一世荣华。 而荆家四小姐,为荆家所有小姐之中的奇葩,听闻聪慧过人,只是,她当真如传闻所说,那般聪明呢? 我冷哼着,若她真是聪明女子,又怎会来这选妻宴? 若是聪明女子,难道不明白,嫁给不爱的男子,是一生痛苦么? 晚膳时分,我终于见到了这传说中的荆家四小姐。 她的眼神,太过孤傲。 我在心里感叹,这么个骄傲女子,为何会来这选妻宴? 想必,这一切,不过都是她的伪装罢了。 原来,不过同样是一名贪慕虚荣的女子啊! 冷眼看她,如何在这群女子中,获得爹的青睐。 晚膳时分,爹建议我与众女子赏月,我心里一阵厌恶,可是看见荆如歌那调侃的眼神,不由心生一计。 以她刚来京城太过操劳为由,婉拒众女子的邀约,将所有女子的刀枪,都转向她的身上。 我倒要看看,这荆如歌,如何脱身! 首发,请勿转载! 东方无涯篇(二) 或许她如同传闻一般里的聪慧,随口两句,就将众女子的明枪暗箭躲去。 可是,她就算再聪慧,那又如何? 始终是名贪慕虚荣的女子罢了。 赏月那晚,我故意说道:“说道做诗,无涯自认为比不上荆小姐。无涯在外行医时,就曾听说那荆小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想必不是谬传,不如今日就请荆小姐为大家赋诗一首,可好?” 随后得意的看向她,我倒要看看,这回,她究竟该如何做。 若是她太过出彩,那么势必成为众女的眼中钉,若是她此刻拒绝,则会被人家嘲笑,那荆家四小姐,不过是虚有其名。 她沉思半晌,终究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那如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她诵读道。 她的词,当场令我呆楞。 好一“高处不胜寒“,这词从她嘴里说出,却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若是她明白这个道理,又为何会参加这个选妻宴? 若是她明白这个道理,为何不明白东方主母那个位置上的艰难? 这般复杂的女子,倒叫我有些看不透了。 或许是荆如歌的词,太过出色,众女纷纷告退。 见她们走后,荆如歌还在。 我走上前去,冷冷的看着她道,“荆如歌,你我都是聪明人。你刚才所作的词里,便有一句,高处不胜寒,对吧?这东方家的主母位置,别人稀罕,你却未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坐在那主母位置之上,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心里,早就有人了!我也相信,你并不是那种能够赞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人!同是聪明人,所以我不希望你浪费太多的力气在我身上,因为,那只不过是白费!” 我相信,她是聪明的女子,我也不确定,我此番话,会不会让她生出放弃选妻宴之心。 但是,我心里却有一种感觉,这个女子,与我还会再见。 没有等待她的任何回话,我就径自回了房,心里,有一些躁动。 我忽略这种感觉,或许是生平第一次说出如此狠话吧。 爹娘有意的拉拢,让我明白了一点,她,就是爹娘为我选定的妻子。 原来,不管我愿不愿意,我的妻子,都将会是爹娘选定的,只是,轻烟又该怎么办呢? 我想起在洛阳等我轻烟,心里一阵黯然,难道就因为这该死的门户之见,我与轻烟,就不能成为夫妻么? 我处处挑衅她,试图让她明白她此刻的处境,可是她每次都能很好的处理。 我,却反倒成了那跳梁小丑般,供她玩耍。 但是多日来的相处,让我明白,她的确如那传闻所说,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但是,那又能代表什么?她始终不及轻烟的单纯。 是啊,想起轻烟,心里一片柔软。 荆如歌终于回利州了,但是,爹也敲定了我与她的婚事。 二月之后,我必须上荆府提亲。 虽然明明知道这是预料中的结果,可是我却觉得异常的愤怒。 难道我的婚姻,也要被爹娘操纵么? 心下对荆如歌的厌恶,不由得又多上几分。 可是,尚未到二月之后,荆如歌的大哥荆离就来利州找我。 同时,他带来一个消息,荆如歌中毒了。 当我听闻这个消息时,心狠狠的被震了一下。 那般聪慧狡黠的女子,为何会中毒呢? 仔细想想,或许是因为她的骄傲,所以惹怒了一些人而不自知吧。 与荆离连夜赶路,终于赶到利州。 所幸,她中毒未深,还来得及救。 只是她所中之毒,竟然是蛊毒! 利州离苗疆何止万里!为何这荆如歌,会招惹上这苗族之人? 看着床榻上的她,心下有些恍惚,此刻的她,是那段日子东方府里的那个荆如歌么? 不过一个多月没见,竟变得如此憔悴…… 心有些微疼,我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因为对她的同情。 因为不知是中了何种蛊毒,所以只能替她开一些抑制蛊毒蔓延的药物。 想起她在东方府里的调侃,我不由得起了点坏心思,故意在药里放了些难以入口的苦涩药材。 但是那些药材,却对她的身体恢复,大有好处。 她将药喝下之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真是辛苦东方公子为如歌治病了。” 我能想象,她那个时候,心里是在如何的咒骂我。 这样的她,似乎不再如同在东方府里那般知书达理。 此刻的她,只是一名女子,一名简单的女子。 终于将蛊毒的源头查出,那人竟然是她的三姐。 还记得她知道这消息时,脸上的失望之色。 或许,在她心里,亲人,是很重要的吧。 尽管她总是给人感觉,不会将任何事放在心上,但是我却知道,她很在乎亲情,尤其是在乎她娘。 看着她此刻的环境,我有些好奇,她究竟是如何在这个混乱的家族里成长的。 又有些明白,为何她小小年纪之时,就已经名满利州。 这都是她的保护色,其实她,不过是个脆弱的女子罢了。 有些心疼她,但是却又想到,她即将成为我的妻子,我的心里,又涌起一阵厌恶。 或许,如果她不是我未来的娘子,我与她,定能够引为知己。 但是,没有如果,所以我与她,注定只能冷漠一生。 她复原的很快,复原过后,她也将成为我的娘子,东方家的主母。 六月十九日,我与她的成亲之日。 大红的灯笼,装点了整个东方府。 喜悦与开心,都一一在宾客脸上浮现。 但是我的苦涩,却与他们形成正比。 此刻的轻烟,若是得知我成亲的消息,又会是何种的表情? 她会不会难过的掉下眼泪? 我无法想象,那般快乐天真的轻烟哭泣的模样。 轻烟,我终究是没有做到给你的誓言啊。 但是我却没有深究,为何我在此刻,考虑的却是对轻烟的誓言。 若是当初深究下去,我会不会早点看清楚自己的感情,是不是这样就不会有后面的悲剧发生呢? 洞房花烛夜,我一人在书房度过。 清晨起床,她已经在爹娘面前奉茶了。 我本以为,她会生气。 可是,在爹娘怪责我时,她却替我说话了,“夫君这是什么话。昨日夫君开心是应该的,谈不上什么无礼之事。如歌既然已经是东方家的媳妇,那么自然该出嫁从夫,怎么能数落夫君呢?” 她的话,却让我惊讶不已,我没想过,洞房花烛夜,我不在新房之内,她还能为我说话。 或者,我该说她,有主母的风范,识大体? 可是,我却讨厌这样的她,我宁愿她此刻是荆府里的她,会脆弱,而不是现在,如同说其他人的事一般,那样的冷漠。 爹娘有意的撮合,只是让我觉得无聊。 这般贪慕虚荣的女子,我又怎会放在心上? 更何况,虽然我已成亲,但是那不代表,我必须爱上那荆如歌。 想着这些,我第一次走入新房,等着荆如歌。 娘与荆如歌说完体己话之后,荆如歌很快的回了房。 她见我在新房之时,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我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让她们下去吧,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红袖、绿衣,你们先下去,我和夫君有事要谈。”她说道。 待到红袖和绿衣退下,我才缓缓的开了口:“荆如歌,东方主母的位置,我可以给你。但是我的妻子,只能是沐轻烟,我的师妹。” 我此刻,就是想告诉她,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就算她得到那主母之位如何,不过是虚名而已! 原本以为,她会大发雷霆。 毕竟,这世间上的女子,又怎么受得了夫君在成婚后的第一日,就说出自己有心上人的事情呢? 她再次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一句“我明白”,让我惊讶不已。 她,不该生气的吗?她,不该大发雷霆的么? 我有些失望她此刻的表情。 但是,心里随即又有些欣慰,她这般模样,我应该开心,不是么? 此刻,我真的不清楚,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难道,为了那些虚名,她真的愿意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这么过一辈子么? “荆如歌,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难道,你真的就那么在乎东方主母的位置吗?甚至,不惜牺牲你一生的幸福?若是如此,荆如歌,你太教人失望了!”我欺身上前,直视着她。 她的眼神里,闪过许多的无奈,但是她最终没有出声辩解。 我将她的沉默,当成是默认,顿时怒火上升,“荆如歌,我竟是错看你了。放心,这东方主母的位置,我会给你的。” 转身离去,不再看向她的眼神,此刻对她,除了厌恶,我实在找不出其他任何的情绪。 (多多支持新坑……祸害小妾……人气好低迷) 首发,请勿转载! 会员merry6685 为东方抱不平 会员merry6685发表于2008122814:53:34 偶来为东方不平,先申明,偶是第一次写长评,写的不好,然然不要见怪啊,首先说东方对轻烟吧,东方在五岁的时候就被家人送走了,跟师父去学艺,看着师父对轻烟的好,想起自己的父母,可以想想一个五岁男孩的心里会留下怎样的阴影,而在这个时候又只有轻烟一个人对东方好,当时的东方有多渴望被人关心啊,这样相处了十一年,可以想像东方对轻烟的感情有多深,当然在东方当时以为这就是爱情,如果说东方的爹能够同意轻烟进门,这一切的后果也就不会有了,但是就是因为东方的爹偏偏没有同意,反而让东方与如歌相遇了,这只能说是命中注定,遇到了如歌,东方不明白如歌如此骄傲的女子为什么会来参加选妻宴,所以故意针对她,其实这也是说明东方已被如歌吸引了,当然东方不明白,东方从小到大接触的女子太少,还没有明白对轻烟的是兄妹之情,也不明白为什么单单对如歌有成见,后面如歌中了盅,东方匆匆赶去救如歌,在荆家不难看出,这两个人已经相互吸引了,而后东方又想起了轻烟,觉得对如歌动心就对不起轻烟,也认为如歌是贪图东方主母的身份,觉得很生气,是以就故意找如歌的喳,而如歌也火了,说出了原因,然后两人的误会也说开了,然而东方也没有忘记轻烟,而如歌也还未发现对东方的感情,因而那份协议就产生,而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两个本就相互吸引的人一同处在一起一定会产生感情的,再加上之前有个协议在,更是让两个人的感情深埋在了心中,而正巧这时轻烟过来了,而东方心里一定很着急,心里已经对如歌产生了感情,而轻烟就要来了,他害怕轻烟跟如歌相处不来,而他也很彷徨,到底该选择哪一个,所以就在轻烟来的前一天晚上他才去找如歌喝酒,关于喝酒后发生的事,我想谁也没有办法断定东方是把如歌当成了轻烟,也许是因为东方觉得自己被如歌吸引而对轻烟感到愧疚,所以才会在梦中喊的轻烟…,(这只是我的猜想,谁也不晓得东方是怎么想地),而正是因为这件事,如歌的骄傲被彻底激发出来了,所以如歌告诉东方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想东方也许是希望发生什么事的,因为这样一来,东方就可以把如歌留在身边了,而轻烟的到来,轻烟对如歌的示好,让东方放下了心中的石头,而轻烟与东方有十年的感情,而后分开了五年,轻烟因为对东方的爱已经整个人都变了,当然东方是没有察觉得,从小与轻烟一起长大,让他以为轻烟还是当初的那个小师妹,所以当看到如歌跟轻烟都躺在血泊中的时候,心里因而偏向了轻烟,而之所以偏向轻烟的另一个原因是,如歌跟庄启昇的暧昧,在如歌得知自己怀孕时故意在东方面前所表演的那一幕刺痛了东方,东方从小只有轻烟一个人真正的关心他,而如歌也许会跟庄启昇在一起,因而轻烟受了重伤,他选择了救轻烟,轻烟是真正的关他,他不能让轻烟死,而当时,轻烟的伤也比如歌的重,而且是轻烟故意设下的计,为东方跟如歌量身订做的计谋,他们如何能够看得出呢?而后,如歌小产,庄启昇对如歌的关心,东方去看如歌时看到的暧昧,再一次激发了东方,也再一次把东方推向了轻烟,轻烟的计谋实在太高了,看出了东方在意如歌跟庄启昇的暧昧,于是又生一计,先前收买大夫说如歌只怀一月身孕,然后再劝东方与如歌和好,再如歌与东方合好之后,在如歌沐浴的水里下了避孕药,是以当东方回来找如歌时闻到了这药,让东方怀疑如歌不愿怀他的孩子,从而相信此前的孩子不是自已的,东方心的苦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出来,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如歌,因而搬到太白楼去住,而因为这样,又给了轻烟机会,加再上东方对轻烟原本就有愧疚,(具体关于东方与轻烟发生的关系,偶不是作者也不晓得该怎么说)而发生的一幕被如歌看见,偏偏又看到庄启昇与如歌一起来,从而东方更加认定了,如歌爱的是表哥,东方的伤心,不知道谁又能看得见。而后面轻烟有孕,轻烟的再一次陷害,东方心里因为如歌选择表哥的失望,因而选择了相信轻烟,再后来因东方的爹娘对如歌所说的话让如歌去找东方和离,而东方确认为如歌是为了要跟庄启昇在一起才去找他和离,东方心里那个气啊,所以生气地写的休书给如歌,而如歌也就是因为这样而成了下堂妇。再说如歌之死吧,因为庄启昇无意中提到如歌如此相信自己的丫环,叫如歌小心,而绿衣害怕被如歌发觉,正好在之前如歌一起与庄启昇逛街遇到东方与轻烟,而轻烟被庄启昇奚落,但是看在东方的眼里,如歌离开东方府后确实是与庄启昇在一起,东方的心里肯定会有一定的失落。而绿衣跑去找轻烟被打,具体是被东方打还是轻烟打,这都是轻烟跟绿衣的一个预谋,是想逼如歌出手,可是如歌确没有如她所想的气愤,再加上轻烟发现东方心里还爱着如歌,于是生出了,如歌必须消失的想法,而之前如歌所中的盅,也是轻烟的诡计,轻烟当然也知道如歌的血有毒,于是设下了这个计,让东方亲手把最心爱的人送上死路,这在东方心里的痛,我想谁也无法想像有多深,离殇,如歌的死带给东方的殇用这个词来表示,再说关于如歌和东方的前世今生,这说明的是东方与如歌之间的爱有多深,他们之间两世的纠缠是因为什么,而如歌受了两世的苦,而最终是放弃了对东方的爱,那么我会觉得两世之间的纠缠实在是没有必要了,关于后面如歌恢复记忆后的报复也没有必要了,报复一个人是因为恨,而恨的另一面是因为爱,没有爱就没有恨,或许大家会说,如歌是因为不甘心,可是为什么不甘心,不甘心输给了轻烟,可是为什么要不甘心,如歌确实是输了,输的命都没了,而关于如歌再重生,我想也是为了化解东方与轻烟和如歌之间的恩怨,即然这从一开始就是这三个人之恩怨,那么最后如歌跟东方和好,也是应该的… 好了,就说这么多吧,这是偶地理解,其中关于如歌用避孕药一事,是作者透露地,不是偶瞎想地,现在文中还没有写出来,再还有一个疑问就是偶到现在都怀疑轻烟怀孩子到底是不是东方地,因为从庄启昇的话中感觉出庄启昇的话中有话,好像知道些什么,而轻烟也确实有些慌乱,而后而轻烟因为害如歌不惜牺牲孩子,因为中毒,这个孩子肯定是留不下来地,而轻烟是学医的,不会不知道,如果真地是东方地孩子,我想以轻烟这么爱东方来想,她应该不会就这样让这个孩子而没有地,好了就说这么多吧。 首发,请勿转载! 会员sharonjiang 作为一个现代智慧型的女性不是该拥有洒脱,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吗,在同一个地方摔一次可以说是笨了,要是再在同一个地方摔第二次,那就真的无药可救了,在第一次重复错误的时候,还可以用东方的父母对女主不错来做借口,可是当轻烟说有了东方的孩子后,素日里看式疼爱女主的公公婆婆不也是那么轻而已举的就把女主给放弃了吗,他们完全忘了当初是先开口要求女主嫁入东方家的,也完全忘了他们是如何的讨厌轻烟,他们并没有真正的从心里去疼爱女主,之前的疼爱是基于觉得女主适合东方,只要对东方有利就可以了,并没有想过女主是不是愿意嫁,明知道东方对轻烟的感情,却还是强求女主嫁入,这是真正的疼爱吗?他们完全是以东方家,东方无涯的利益为前提在对女主付出感情,明知道东方痛恨这段婚姻,却在婚礼后让女主独自面对东房,还有那些看主人脸色行事的下人们,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疼爱,我想女主在经过休离这件事情应该看清楚他们对她到底有多少的感情了吧 再说东方这个男人真的很让人讨厌,这段婚姻是他父母要求的,他自己没本事反抗他父母,却把器出在更无辜的女主身上,在轻烟数次当他的面挑衅女主的时候,他都不能看清这个女人的本质,真不知道以这样的智商,怎么当上神医的,真的不希望看到最后还是和东方一起,当一个人杀了人后,再说声对不起就能让被杀的人活过来吗?,有些做错了可以弥补,可是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的女主被东方打的孩子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他刺女主一剑的事实也不可能抹杀掉,人做错了就该付出代价,可并不表示付出了代价就会被原谅,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毕竟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很多事情一旦发生了,就不可能从头再来过的,特别是伤了人心,不是忏悔,弥补就能抹去的,伤口好了,总还是会留下疤痕的让他永远的失去女主,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给女主一个从头到尾都全心全意爱的男人,才是真正对女主的补偿女主是现代穿越的,千万表有处女情结,也希望大大千万表最后一句误会,就冰释前嫌,不管是出于怎么样的误会,女主的孩子就是被东方亲手打掉的,那一剑也是东方亲手捅的,这一切不可能就一句误会可以带过的,如果最后是误会揭开,女主男主冰释前嫌,那就是这文的最大的败笔了 设身处地的想想,自己够本事赚到大笔的财富,又有个优质的男人在身旁体贴入微的爱你照顾你你还会回头要个一次又一次伤害的男人吗,哪怕那些伤害都源于误会期待大大更精彩的下文,千万表让我们失望 首发,请勿转载! 会员iamaword 会员iamaword发表于2008122711:29:09 如歌和东方真的不适合在一起了。 如歌和东方无涯,爱得太痛苦了。在前一世居然就是同样的被东方杀死的结局。 其实也可以理解然然追书的东方,就像张无忌对于赵敏,相信她是个恶女,但是还是被她深深吸引。但是,东方和张无忌毕竟不同,因为张无忌怎么样也不会忍心杀了赵敏,还是在赵敏有很多前科和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而东方呢?前一世,刺穿她的胸口,这一世提剑而来,就只是为了刺伤她的手臂吗?提剑,就已经起了杀意。对于真正所爱的人,会有杀意吗? 但是东方也很可怜,天真的师妹在他心里也许占据着很多亲情的位置,当亲情和爱情有了冲突,究竟如何取舍,是一大难题。东方并不聪明,因为他完全被虚假所蒙蔽,迷失了自己的心,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这样的东方,既让人恨,又让人怜。 而轻烟的恶,也太令人发指了,为了自己的爱,赔上了如歌、绿衣两条命,这样的爱真是让人不寒而栗。最后轻烟的结局,是死、是被虐,其实都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她才是真正可怜的人,因为她想得到的东方的爱是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了。为什么如歌在被赶出府后她还要赶尽杀绝?一定是发现东方的心里是如歌这个事实吧。其实,每当她作出一个恶行,就离自己想得到的东西越远了。 何不结局,就让轻烟和东方在一起呢?但是,要让轻烟永远得不到东方的心,而东方心里永远都是对如歌的爱。 而如歌呢,倒是不希望她做出太多的报仇的事。只是希望她能与所爱的人一起快乐的生活,个人还是比较钟意小庄的,毕竟欧阳是有妇之夫嘛,伤了大姐应该不是如歌所希望的吧。 不知不觉写成长评了,这是我第一次发长评哦~~~第一次加v也是为了然然呢,呵呵,加油哦~~~以上也只是个人见解,相信结局然然已是心中有数了,表受我影响啊,嘿嘿。 首发,请勿转载! 会员蓝色妖精 会员蓝色妖精发表于200812270:30:48 这是我第一次写长篇,不知道好不好,然的两篇小说都很好,我比较钟情于《下堂妇》每天都在等,发现追书很烦,相信然写书也挺辛苦的.我曾经也尝试写了一下,又动脑子,麻烦死了,最终因为没有耐心,放弃了。加油,不要像我啊,我是属于看书,不爱写书的,努力的写吧,大家在支持你,票数就是动力啊. 我很喜欢然的小说,觉得你的文笔根本不像刚写书的,好像长久以来一直都在写书,很棒,真的,虽然你也许听过很多,可还是想说:“很棒,是值得看了又去回味的小说。” 然很尊重读者的想法,只要我们一说意见,你就会去改进,然只要看到读者的留言就会去回复,很棒,很少有作者对留言会做到一一回复的。 在心里还是比较喜欢《下堂妇》中的如歌的形象和她的性格,可能我比较像她吧,至于东方无涯,怎么说呢?还是喜欢的,因为我还是喜欢人能始终如一,(告诉你啊,当时喜欢看,是因为无涯是神医,我对于从医者,看作为,神圣的象征,是从死神的手中夺回来的,曾经听作者说无涯像张无忌,那时想想,也对啊,呵呵.至于庄表哥的深情应该是所有女孩子的最喜欢的类型,轻烟的登场足以可以让如歌快速脱壳成长,褪去身上的骄傲,成为一个完美的新时代女性。 好了,不知道该写什么,但是我知道一切尽在不言中,努力写出像,《下堂妇》一样的书啊,真的好喜欢,(本人还是希望然还是以如歌这种人的性格来写出更特别的书) 首发,请勿转载! 会员幻紫 会员幻紫发表于2008122819:44:24 我以前看了小说的名字 我发现是我喜欢看的类型 可看了简介后,就放弃了 我想又是那种先伤害,后爱上了,最后在一起的小说 可我今天无意看了目录 看到如歌之死后,我收藏了 我一个下午看了 我觉得如歌和东方的缘分在前世就应该断了 这一世是她的善缘得来的 她应该珍惜这一世的一切 前世她死在自己丈夫东方手里,今世也一样,同样都是因为轻烟 如果不是她的善缘,你觉得她有重生或还有下一世吗? 即使有还是一样的结局,这说明她和东方之间是孽缘,或不放开? 对自己,对别人都是一种解脱! 再说,自己是现代人,她一向是冷静和聪慧的 她不明白人的一生有许多种感情 在一开始她就知道她和东方不可能的 在现代,她的家境应该让她在感情有影响的 在成亲前。她知道东方不爱她,爱的是别人,她就更应该明白自己不能也不该爱上东方! 我知道有许多感情都是情不自禁的 有后来的事,她就应该死心了 为什么不放开自己? 再我认为她和东方是前世和今生的孽缘 是爱和恨具在的 是不甘自己的命远的不公 但不是相守一生的! 如果东方是她相守生生世世的人,就在前世发生一切的 今生就不会再次发生一样的 前世是他欠女主的 今生在重演是刻骨铭心的爱吗? 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我不觉得东方错在哪里 只是觉得他们两不适合在一起! 首发,请勿转载! 会员portia11的长评 呵呵,看到大家的评论,的确,大家对东方的印象都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其实我也对东方很失望,但是就这篇文章而言,我还是觉得应该选择东方。 第一,作者写了他们三人的前世缘。个人认为一段缘如果起了头,而没有好的结果才会轮回转世让有缘之人反复历尽此难,直到开花结果,终有归属方休,而此处交代,难道不是希望他们三人能够化解上世的悲剧,有个好的结局?还是作者希望再写个下世出来再续前缘?第二,作者让如歌重生报仇。如果作者不希望让东方和如歌能有好结果,最简单的报复方式难道不是有情人天人永割,抱憾终生?还需要写下文干嘛,直接写东方对轻烟的离弃和东方、轻烟各自后半辈子的悲惨生活不久好了。又或者让如歌重生,却永远记不起东方,也不再为他心动,东方得不到如歌原谅也无法再次拥有如歌,当然也不会原谅轻烟啦,最爱的人在身边却对自己无动于衷,甚至是仇恨的,这样的报复不是更好?让如歌自己报仇,东方不是可以减轻对如歌的愧疚吗,这样还叫报仇?不过是让如歌和轻烟的角色对调,而东方还是继续他的默认让女主报复轻烟而已嘛,这样不断伤害来报复去的,三人的恩怨还在,留着下世继续吗?那样还要这篇文干嘛,直接写下世的好结局岂不更好。 个人认为,大家之所以不喜欢东方,但是却还是选择东方也是冲着这文能有个合理的结局吧,如果让如歌接受小庄,那么我们是不是该想这世是如歌背弃了她与东方的前世缘呢。如果缘分能够轻易的转嫁到他人,谁还会再相信前世今生的宿命,许诺后世再续前缘的承诺呢?就以上我的个人观点,还是觉得结局该选择东方较好。大家可以想想既然如歌前世也同样被东方伤害致死,那么那份痛苦该与今生无异,可是却在今生还是爱上了东方,那么这是不是就是一种原谅呢。肯定有人会说那是因为女主不记得前世的痛苦才会再次爱上那个伤她至深的人,可是正是因为不记得才不懂得珍惜,导致男主对女主的再次伤害。前世的错今生能原谅,为什么今生的误会今生不能原谅呢,难道非要让错误延续到下一生吗?大家不是都知道只有失去才会懂得珍惜的道理吗?我想大家选择小庄无非是不愿意原谅东方对如歌的伤害,希望如歌以后能够幸福,但是大家应该也都看出如歌对东方的爱,他们是相爱的,即使是恨也是变相的爱不是吗,既然不能放下爱,为什么不能坦然的面对曾经的伤害,在一切误会都解除的情况下给双方一次机会,不要忘了当初的误会都是轻烟的阴谋,东方同样也是受害人,只是作者在正文中没写,不能将全部的过错都归于东方,也不要看到如歌伤的有多重而忽略了误会的产生也因为如歌的高傲。看问题是两面的,如果文中只有东方一个男主,难道就让女主最后孤身一人吗?给对方机会同时也是给自己机会,让受伤的人可以重新得到被爱的温暖、抚慰受伤的心灵,让伤害人的人可以有一次赎罪和珍惜所爱之人的机会,解铃还需系铃人,心已伤,还怕再受次伤害吗?也不过是再痛一次而已,心即已麻木到没感觉,还有什么好怕?可是一旦错过,也许这心伤将此生也无法修复吧。爱就爱了,除非真正放下,否者就不该轻易放弃,即使会再次受到伤害,也该自己去面对,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除非如歌真的不爱东方,那么我会接受如歌选择小庄,还会真心祝福他们。这就要看作者怎么为如歌善后了。呵呵,写了这么多只是希望大家不要一味把过错都推给东方,相信看完番外篇后大家就能多了解东方矛盾的心里了。结局应该是与全文融汇贯通的,而不是单凭个人喜恶来决定,希望大家能够多多用心体会,至于最后的选择,还是得由大家自己决定咯,最后谢谢耐心看完该评的所有人^_^首发,请勿转载! 会员portia11 补充说明一下:感情是个双面剑,不是只有被伤害的一方就是被伤害者,伤害人的一方同样痛苦,只是呈现在世人眼中的形象不同而已。如果各位真正相爱过,痛过就该明白这个道理。 之所以大家不愿意接纳东方,是因为大家都看到了他负了如歌,可是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负吗?是对如歌的感情不忠?还是不再爱如歌?至于**上是否真的背叛还有待作者在后面进一步证实。一切的伤痛都是建立在误会之上,而不是出自自己的真心实意,那为何不能原谅呢?只是为了拘泥于形式上的伤害,而忽略了伤害背后的真实,那么这样的爱只是肤浅的、毫无实质意义的虚无缥缈,就像一层薄薄的纸窗户,用手一搓就破,就我看来,如歌对东方的感情也不过如此,至于报仇也不过是为了得不到不甘心而已吧,和轻烟对东方的爱不是一般?----可笑之极 不知各位觉得,皮肉之苦与心伤相比,何者更甚?我以为是心伤吧。“如歌”一直认为是东方做了伤害她的事,可她何时为东方做过什么关心他、爱护他的事呢?有人看到吗?东方感受到了吗?自己受了伤就觉得是全体下的人都负了自己,你有为你所爱之人做过什么? 如歌爱东方,不就是爱他的仁慈和有担当,但是这也恰恰就是东方的弱点,就因为你爱他,那就是好的,不爱就不好了?那么这份爱不是自相矛盾吗?既然因他的好而爱了,那么就该包容和体谅他的不好,这才是真正的爱吧,只要心态调整好,什么困难不能克服,什么爱情不能长久,还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呢。爱了就好好爱,真真切切的去感受,总觉得自己付出的多了而对方回应的太少,爱就成了负担,就会斤斤计较,爱也会变了味儿,失去了爱人的心。爱应该是无私的,伟大的,拥有包容一切的力量,不论好坏,爱了就该学着珍惜,不然就不算是爱。现在的社会造就了人们可以随便说爱,也可以随时说不爱,爱情变成了廉价商品,想要就有,不要就丢掉,是爱就是如此,还是世人已经忘了如何去爱? 首发,请勿转载! 会员merry6685 portia11的长评写的真好,偶跟你是一个意思,但是偶完全没有写出想要表达的意思,呵呵,偶的认为也是一段婚姻及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无论失败与成功,都是两个人的事,看文看到这里有很多人只是一味的择怪东方,如歌是受了很多苦,因为她所受的苦大家都有看到,然而东方心里的苦没人看到,偶从一开始看文的时候就有看到简介,就知道如歌会被东方休弃,会被东方害死,所以一开始是不太喜欢东方的,后面慢慢看慢慢地也欣赏起他来了,东方其实很无奈啊,与轻烟十多年来的感情,能够说放就放的吗?说实话,其实大家都有受到简介的误导,大家都认定了东方负如歌,所以大家都希望如歌能够选择小庄,其实东方与如歌之所以走到这一步,虽说是轻烟的计谋,但其中小庄所起的作用也不少,正是因为如歌与小庄的暧昧才使的东方越走越远,每个人都会有忌妒,东方也会有,而轻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让两个彼此相爱的人相互伤害,从而来达到分开这两人的目的,如果如歌真的选择了小庄,那么轻烟的计谋就成功了,不管东方最后有没有和轻烟在一起。再来说一下,关于轻烟的孩子,偶想并不是东方的,在上一个长评里也有提的,庄启昇到的时候,轻烟为何的慌张,而后就为了陷害如歌而舍掉东方的孩子,偶是相信轻烟确实是爱东方的,那么我想轻烟应该不为狠的下心去杀害自己与东方的孩子吧,从这两点偶想这个孩子极有可能不是东方的好了,废话就到这里吧 首发,请勿转载! 会员portia11 的长评3 各位看客,容我很无奈的问一句: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是东方杀死了如歌? 难道只是作者简介里写的如歌死于东方之手,就一味把杀死如歌的罪名怪罪在东方身上,这样对他公平吗? 关于这事,我想说说我的看法:第一,东方那一剑是刺中了如歌的要害吗?不是吧,大家都可以看到是刺在手臂上,如果东方真心想杀如歌,需要如此吗?直接一刀刺中如歌的心脏不就好了。第二,东方刺那一剑是故意的吗?他是为了救轻烟----一个与自己生活了十一年,自以为很喜欢且自己很信赖的人中了毒,而你知道如何解毒,先不论方式对错,难道你们不会去找如歌要她的肉解毒?如果换做是如歌中毒要用轻烟的肉你们是否就不会怪东方呢?这是何种心态,大家自己揣摩吧…第三,东方之所以会刺那一剑,难道不是因为太在乎,气急所致吗?如果你们爱的人伤害了自己身边很亲密的朋友,你们还能心平气和的与她商量要割她肉救人的事吗?第四,东方并不知道剑上有毒,如果他知道,还用想再在这样难过吗?我想他是万万不会刺下去的吧。 各位看客,请用你的心去感受一下东方当时的感受,然后再评论他做的是对是错吧,不要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人,很多事情是很无奈的,不是光用对或错就可以分辨清楚的。难道杀人犯就一定是坏人?而那些虚有其表的慈善家才是好人吗?是非对错,看个人如何理解与分辨,看事情也不能只看表面,一味把责任都推给东方,这样对他公平吗?难道如歌就不该对这事付点责任吗?她的骄傲让他不愿与东方解释一切的误会,她与小庄的暧昧让东方生气,甚至是她对东方的爱蒙蔽了自己的心眼,这些不是错吗?或者你们已经一边倒的觉得如歌如何对东方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而东方对如歌所作所为都是错的,那么还有什么好争辩的,没意义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各人抱着个人的看法默默看书就够了,何须争议,不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我以为,看书或者电视上那些情感故事是为了让人从别人的故事中懂得更多做人处事的道理,虽然不是每个故事我们都能做主角,但是通过看,我们可以融入其中,就像身临其境一般,可以学习和借鉴别人的处事方法,改进我们自己的做人准则,但是你看的不通透,不能全局的考虑问题,而用自己的一套准则、标准去看到故事中的人物,那么不免会以偏概全,这样不但不会学到东西,只会加深自己心里根深蒂固的那套观念去看待现实生活中的人事物,那么,我劝各位还是不要太沉迷与故事之中吧,免得后患无穷。 首发,请勿转载! 对于下堂,我个人的看法 下堂构思其实算蛮久了,一直没有将这个故事写出来。 但是后来在妹妹的鼓励下,将这个文,写了出来,直到走至今天这步。 起初,我原本是想写一个充满遗憾的爱情。 东方无涯的心有所属,荆如歌的错爱,导致了那一场遗憾爱情的发生。 可是写到后来,却是偏离了我的思路。 东方无涯,性格在起初,的确是有些优柔寡断,尤其是对于感情方面,可是他胜在温柔,却是输在那责任之上。 他起初,被沐轻烟给予的十一年温暖,给打动,遂许下承诺。 那个承诺,许的是这般轻易,因为他没有料到,他会遇上荆如歌,那个他深爱的女子。 当他真正发生爱与喜欢之间的区别时,荆如歌却是告诉他,她爱上了庄启昇,他的表哥。 东方无涯想阻止,可是又能如何,毕竟他们曾经签订协议,那协议上说明,若是她找到心爱的男子,他会接受和离。 可是,爱上了,又如何能轻易放手? 他用着他的刻薄言语,伤害着如歌,而如歌,亦用着她的骄傲来回报他的冷言冷语。 二人之间的距离,终于越来越远。 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我只是想到了一种形容,两只刺猬希望互相取暖,可是,却是依旧在不停的伤害着对方。 荆如歌,一个骄傲的女子。 她有骄傲的资本,美丽的容貌,聪慧的头脑,以及,父母的宠爱。 可是也同样是因为她的骄傲,使得她失去了很多很多。 起初,若是她怀孕之时,将这消息告诉东方无涯,沐轻烟如何破坏,那孩子,是否会失去? 因为她的骄傲,她没有说。 因为她追究的是一份纯粹的爱情,她不要她的爱情里,只有责任。 若是当初沐轻烟自残时,荆如歌将事实说出,尽管东方无涯不行,可是日后,却会对沐轻烟多个心眼。 但是她没有,因为她不屑。 复活后的荆如歌,俨然对一切,都产生了怀疑。 她唯一能说的上信任的,却是红袖和庄启昇了。 红袖,对她的追随,让她不曾起疑。 至于庄启昇,因为她知道,庄启昇爱她,所以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或许她变得很卑鄙,但是环境已然如此,一个孤女,该如何存活于这世间,如何谈及那报仇之事? 荆家此刻,已经对荆如歌,关上了大门。 而她,只能同欧阳风和闫祈合作。 因为此刻在她心中,除了那恨,再无其他。 可是,欧阳风与闫祈,又岂能全盘信任?在那信任之余,却时常是带着几分的提防之心。 绿衣的教训,让她怕了。 亲如姐妹的绿衣都能背叛她,更何况是欧阳风与闫祈? 沐轻烟,一个不得不说的人物。 城府之深,各位看官,想必也心中有数。 早在荆如歌参加选妻宴之时,沐轻烟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荆如歌的性格,等等其他。 为的,就是除去荆如歌这个情敌。 事实上,沐轻烟基本上已经成功了,当然,如果不出现女主复活一事的话。 她利用着东方无涯对她的愧疚,三番两次,让荆如歌对东方无涯,造成误会。 包括在疫区期间,将东方无涯寄给荆如歌的家书,一一毁去。 甚至不惜伤害自己,来污蔑荆如歌,更有甚者,利用别人来代孕,以谋得那主母之位。 荆如歌平日所接触的,都是些大家闺秀。 虽然大家族里,也有些龌龊事,可是比起沐轻烟的所为,却只不过是凤毛麟角。 因为沐轻烟疯了,她为爱疯狂,撇开沐轻烟的疯狂和邪恶做法不说,她实在是一名可怜的女子。 一生追究自己的所爱,所换来的,却是东方无涯的厌恶。 有什么比自己心爱男子的厌恶,更加伤人的呢?哪怕日后染上毒瘾,哪怕日后每日的浑浑噩噩,整个人,都身处在噩梦之中,实在也算的上是一种报应。 至于庄启昇和欧阳风,其实是我很喜欢的男子。 庄启昇,起初也是有点高傲的,因为在他看来,表弟本来就已经有心爱的女子,而荆如歌又嫁入东方府,除了贪图这荣华富贵,还有什么? 可是后来,却是被荆如歌的才华,所折服。 他看着荆如歌所受的一切苦,总是会强势的替荆如歌决定一些事情,因为他觉得,那是对她好。 可是,却从来不问她,她究竟,想不想要? 庄启昇,注定只能成为大哥,因为他的爱情,是迁就,是容忍,而逐渐的,迷失自我。 欧阳风,碍着自己的身份,了解荆如歌的性格,明白此生,自己是绝对没有希望了。 可是却是依旧在默默的支持着如歌的一切,甚至,为了让如歌明白一些事情,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欧阳风的默默付出,一直都让我觉得,若是当初荆如歌先遇上欧阳风,而欧阳风没有成为她的大姐夫,会不会一切都不同?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也许。 欧阳风与红袖的身份,始终是一个迷。 不知你们看出来了没有,我在极力引起大家对欧阳风和红袖的好奇。 至于东方无涯,如何得知荆如歌的复仇计划,这一切,仍旧是个迷。 永华公主和楚怜,究竟在这文中,有什么作用,也依旧是一个迷。 所有的谜底,终究会解开……而我,依旧会按着我的思路写下来。 首发,请勿转载! 哎,亲们。 加v公告亲们也看多了。来来回回也就那几句,在这猪也不想多说些什么了。 但,还是要特别鞠躬 感谢一直伴我走过来的亲们。 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猪猪。 对准备下架的亲们也同样再三鞠躬表示感谢 成为普通会员的网址http:read.xxsy./reg.asp 升级成vip会员的网址http:read.xxsy./user.html?userpay/paybank.asp 网站vip会员付费咨询:366020904 首发,请勿转载! 很长的废话,无尽的感谢 本文完结了。 v文里,本文算是超短型的。才7万字的v文。 但是写的时间却是超长型的。 所以某猪实在是超不好意思,以及超抱歉。 网络如过江之鲫,优秀的作品很多很多。猪很幸运地,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和青睐。 这是我第一本v的。虽然写得很短,但是花的心思相信不会亚于别的作者。文文不敢夸口说写得非常好,但是还算过得去吧。 从大家的反应来看。也还是过得去的……(自我夸奖下) 现在是2点35分,我相信明天好多亲们上来看到本文结局了。一定会超级超级滴惊讶滴!哈哈,我可以想像大家张口“啊”一声的样子。 不过大家放心,结局读下去绝对绝对不会有仓促的感觉。最多,只是紧凑。所有主线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了。 结局那章交代的事情很多,大家千万不要跳读哦。 嗯,其实好多情节可以展开详写的,本来结局是写了三万分开2章传,后来删删减减的就变成一万三了。感觉读下去紧凑点也不错。 文文完结了。 猪猪心里也松了口气,但是更多的是不舍得,不舍得小小,不舍得这本书。这本书是自己第一本被很多人承认的书,就这样完了。 当然,也很舍不得大家,以后,也许,就看不到很多熟悉的面孔了。 这个文文有2次很长时间的停更,猪猪真的很抱歉,幸而大部分亲们还是留下来继续支持猪猪了。猪猪很感激,很感激。不知道说什么。 语言是苍白无力的,大家闭上眼睛,想象下在高原深呼吸一下。舒服吗?感受到猪猪对大家的祝福了吗?大家牛年要行牛运哦!! 哎,写到这,觉得自己有点傻傻滴。可能是太激动了,若得若失的。 呵呵,最后还是呼吁一声吧,猪猪开新文了,大家有兴趣来看看哦。 列表里的《问逍遥》,大概21号开始更。 可能不会搞笑,想走正剧路线,但还是会轻松,最少温馨的场景还是比较多的,另外绝对不是虐文,男主……先不透露啦 很重要的最后的重复的废话 感谢,无尽的感谢!谢谢你们,支持我走过来! 首发,请勿转载! 纪念 猪猪把以前亲们的留言截取了一些长的来纪念。今天才群里吼了一声说完结了,听别的作者说留言会自动清除。所以特地来将留言复制下来。以后猪猪碰到困境卡壳的时候来看,回想曾经大家给我的温暖和支持。可惜已经晚了,除了置顶阿雨发的那条。12月18日前的留言已经全部被清了。好后悔啊。后悔死了呜呜 会员阿雨ayu发表于2008111714:53:49 一口气看完,雨很震撼,原来猪猪的文笔还真是不赖啊。 我挑刺的心一边被猪猪的文笑得前仰后合,一边努力的工作,可是,貌似我遍寻不到。 于是罢工,雨继续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读文。 很喜欢小小,可爱,调皮,一种高压下的叛逆之心吧,嫁给冥王,完全是为了一份对于她来说很难得到的自由。 君老头的一句话,让两个已然成婚的人无法相见,却也是这无巧不巧的缘由,让有名无实的两夫妻即使见了也不自知。 明里,这是一种遗憾。 暗里,这祸福与共的一路同行也许不久就会让两人心中各自结下一份再也割舍不去的爱恋吧。 爱,总是在不知不觉间的漫入世间男女的心中,漫入了,再想挥开,那是何其的难啊。 心里在期待着轩辕爱上小小的那一刻,所以也开始期待猪猪的更新,强烈要求猪猪每天按时更新,不然我心痒难耐,猪猪要负责。 最初,轩辕的狠一直让我为小小担着一颗心,可是,她的古灵精怪化解了一个又一个难磨的场面。 轩辕与小小仿佛一直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在一起,那是什么,是月老手中的红线吧,猪猪要把线的一头系在轩辕的身上,另一头系在小小的身上。雨慢慢的等待小小被吃干抹净的那一天,哇咔咔,无限无语中。 男配呢,貌似是叶剑风吧,偶猜滴,偷偷透露下,准不准? 猪猪,啥时候男配再次闪亮登场啊。雨呼叫美男速速出现,照顾下偶滴审美观,偶强烈要求叶剑风给轩辕点颜色瞧瞧,告诉他俺家小小除了他轩辕还有一绝色美男狂追呢。 汗汗,一个绝色,一个邪魅,两个雨都喜欢。所以,就等待着猪猪追书到底是如何的演绎小小的爱情观喽。 呼呼,休息下,雨去吃午饭了,饭钱猪猪付,有想去的赶紧报上名来,愈多愈好,猪猪一定欣喜若狂… … … … … … … 吃过了,貌似餐桌上还有一瓶xo的空瓶,猪猪,摸摸你的口袋,千万别向我丢过来,雨狂汗,逃跑中…么么黛[2008126] 其实我很怕看复仇文,因为那是一个怎样痛苦的过程才能造就今天的结局,所谓异生族就没有生存的权利么,所谓诛杀者又有多少正义可言?同样是杀,以除恶为名义的攻心之计,诱骗设杀,又能光明多少,我心疼夜,每次心心念念着复仇,哪有主掌乾坤的冥主之势,这不过是一个绝望者,自己给自己的一根稻草罢了...期待小小回归的日子,小小也需要成长,所谓柔情岂是一人能维系,如果真要屠杀才能解决问题,愿那天夜的身边站着坚定的小小 会员彬枫琳儿发表于2008122813:58:13 首先:琳儿给老大请安,祝老大元旦快乐老大,你的文真滴毛好看滴呀。偶上星期回家立马屁颠屁颠地跑来看,结果you!you!you居然加v了额,我那个伤心啊。昨天回家后,慎重考虑了n久,终于决定开通vip! 哦,mygod!我亲爱的钱 老大,在钱与你之间,我选择了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那个啥,不知道我是不是太笨了,我昨天弄了一下午,才开通了vip,晕 我在研究了n久之后,终于发现了一条开通vip的最简单的方法,用手机短信开通。毛速度的嘞。老大,把这个方法推广一下,让大家都去看你的文。支持老大!哦耶~ 刚开始的时候看你的书觉得封面有点幼稚,女主也挺白的,但是傻的可爱。 看了七七和君自天的故事后,感觉蛮好笑的,但是文笔还是有点生疏额而且那篇更新有点慢的说 在期待了n久之后终于完结撒花花咯,有情人终成眷属,偶那个开心啊! 在看完七七这篇后,偶又跑来《神棍娘子鬼夫君》这边凑热闹,看了之后,感觉不错啊。比《便利贴杀手连七七》的文笔好多了。果然进步毛大的,值得鼓励 偶承认我比较懒,看了这么久都没有出来吼两句。实在不好意思的噻。做人要低调.低调!呵呵。可是我发现,有时候还是要冒个泡的,潜水太久会憋死的哎 我觉得《神棍娘子鬼夫君》的简介还不错的说,蛮搞笑的。还有那个轩辕无夜,太有个性了,偶喜欢的说 那个我问一下,他是男主吧? 老大,你写了这么多章了,为什么他们俩还是不冷不热的呀。我等的好心急的说 那个陆剑风貌似就是那个被扒了皮的,我一直很好奇哎,他的皮又重新长回来了?想想就觉得恐怖的说 闲话不说了,老大你加油写,小小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 还是那句老话:支持老大!支持猪猪!支持《神棍娘子鬼夫君》 此致,敬礼琳儿告退的说 大潴2009217发表 终于更新了。天天过来看。望眼欲穿啊 其实我不喜欢留言的,呵呵,就是喜欢看看。今天我就打破这个惯例捏。从猪猪的第一篇文开始,偶就一直追着看啦。哈哈。偶很喜欢呢。现在这个第二个坑,比起猪猪的处女作来说,内容上要更吸引人。哈哈哈,猪猪书里的男主都是我喜欢的类型,小天天啦。冥王啦。相比女主的性格,小小要比她老娘有个性。话说小小她娘那文,其实到快结束的时候,我觉得内容上显得有点急促且有点小混乱。 现在放假我是天天来点着看,在学校的话,也只有星期五回家能看见。不过每次回家能一口气看几更,那个叫爽啊。哈哈哈哈。当猪猪把这文加v之后,我特郁闷我有好久么看过了。但是后来还是下定决心入了v,哈哈哈,郑佳瑜20081231发表 呵呵,其实我是个不负责又懒的读者,因为我看了别人的书很少发表评论,但是看了你的,我就忍不住了,因为我很喜欢你书中的情节跟人物形象,喜欢小小的乐观开朗,我看了近十年的言情了,你的书还是很吸引我,最重要的原因是你很重视你的读者,你给每个给你评论的读者都回复了,与其说喜欢你的书,我更喜欢你!加油!希望你的书越来越好!虽然你的书加了v之后我就只有等很长时间才能看了,但是我还是支持你加v,因为那是对你的肯定! ada072820081218发表 跪与不跪的确是个矛盾的问题啊觉得以轩辕的个性来说应该是个威武不能屈的人似乎不会对任何人下跪啊不过对方是皇帝怎么着也是明面上的统领啊觉得以南宫的脾气如果轩辕没跪他的话肯定会对他芥蒂多于欣赏吧?那以后还会对他重用么?唉矛盾啊嘻嘻觉得要不还是跪吧这才体现轩辕的能屈能伸呢因为之前在客栈里面对陆剑风的时候同样也是勉强自己虚与委蛇了啊。嘻嘻不过真的很奇怪啊这个红什么的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啊?嘻嘻难道来个古代的无间道?她真的是在帮他么?怎么让他杀人提术啊? 完美落幕20081222发表 虽然一直都在潜水.没冒泡.但是一直都在关注这文文滴!今天一看.突然就加v了.额.有点点被惊到!还是要好好恭喜下猪猪的.不容易啊.想你那小心灵肯定也是忒激动滴吧!. (还好莪是vip.要是事先不知道.而后突然不能看了.莪会抓狂滴!}猪猪.莪有抽时间看过你写小小她娘的那部噢.怎么说呢.不管是内容还是人物的描写还有就是整体的语言组织.都比上部出采.进步是哪个大大滴哟.加油噢猪猪.! ananxi77120081221发表 小小性格温暖又无赖,潜意思里亲近无夜,又下意识的关心他。觉得无夜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能带给他温暖的女子。 无夜也开始在乎小小的吧,看着她被别人怀抱居然生那么大的气了。呵呵,两个人的感情发展路线是细水长流型,也让我觉得真实些。 嘻嘻,希望猪猪大人快点更额.会加v不?不知道过年前能不能完结啊。弱弱的提个意见:建个群吧。让喜欢猪猪大人和猪猪大人文的偶们可以一起交流交流 伤心女孩20081221发表 我想问作者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想到要写一篇关于冥王的故事呢?因为我很爱幻想拉。我曾经想过要写几篇的。可是后来因为什么而放弃写的。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所以我好佩服你想继续把写下去的意志力也希望能够。每一天都能看到你的作品。因为每一次看到你的作品后,都能让我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开心也好,悲伤也好。反正我好喜欢好喜欢你的作品就是了。 兜兜 (*^__^*)嘻嘻……,猪猪没让我失望,但是夜gg不会只上一次朝啊,下次咋办?支持图图,猪猪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呵呵,就算是个坑我也闭上眼睛往下跳了。夜gg出来了,3大美男pk了,5大猪脚碰面了,后面肯定那是相当的精彩,我们拭目以待,相信pp和收藏也会如日中天的哈哈(s成语用错,赫赫,理解万岁!!) 首发,请勿转载! 001 暴戾冥主 100多平方米的房间,铺着猩红的地毯,仿佛真的是鲜血染成。 中央摆放着一张梨花木雕成的大床,及地的锦帷,幽风一吹,索饶着**的气息蔓延开来。 四周微弱的烛光恰好照亮了床上正在缠绵的的男女。 在女子一**快感的**刺激下,趴在上面的男子加快了下体的抽动频率。最后一个挺身,将女子送至云端。 随后,男子翻落下来,左手搭上女子胸前的柔软用力的揉搓着。 女子看着男子邪魅的黑眸,满足的闭上双眼享受男子爱抚,回味着刚才的点点滴滴。 胸前的力道逐渐加大,女子终于经受不住,吃痛叫了出来。 男子却充耳未闻,依旧加重手中的力道,闭眼享受掌下的柔软。 女子蹙眉,张开樱桃小嘴,想抗议,不料美目流转到床板上镂空雕刻的“冥”字,像突然想起些什么,如受惊吓的兔子一般陡然睁大眼睛,全身颤抖起来。 男子的薄唇扯出一丝冷笑,静静地倾听女子吃痛又不敢叫,极度压抑的闷哼和受到惊吓而紊乱不齐的呼吸声,他的表情像在微风中享受美酒一般暇意。 听够了,玩腻了,一丝厌恶从脸上闪过,该到下一个游戏。不过今晚这个女子倒是很忍得,没有发出惹他心烦的喊痛声,就给她一个稍好一点的死法吧。想到这,大手捏起她的下巴,狠狠地甩到床下。 一股热流从头顶涌出,但女子并没有伸手去摸头顶的伤,而是迅速地爬起来端正的跪好,身子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般瑟瑟发抖。 如果此时屋内够亮,一定可以看到女子的一小半边头发已经被粘稠的鲜血沾成一大块,眼角的泪珠混合着血丝正缓缓滚落,原本雪白的肌肤也被蹂躏得青一块紫一块。 也许你会说既然如此痛不欲生,不如咬舌自尽?不能,人人都有自尽的权利,但是她没有。凡是冥主轩辕无夜要折磨的人都没有自尽的权利。否则后果更不堪想象。一年前,曾有个女人不堪折磨咬舌自尽,魂魄在离体的那一瞬间被轩辕无夜纳入袖中装进八褂炉,在火堆里整整烧了七天七夜,直至魂飞魄散。那时整个海狱宫都是那女子的惨叫声。 因而她所能做的,就是拼命地迎合他,不求饶命只求速死,减轻痛苦。 躺在床上的轩辕无夜眯眼看着迅速跪正的女子,不禁起了兴致,邪魅的黑眸逐渐转成妖艳的祖母绿,今晚这个女人太理智了。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在床沿上张开双腿,然后朝女子勾了勾食指。 纵使有千百个不愿意,女子还是忍着全身的酸痛,爬到床边。 大手抓住纤细的手腕像扭麻花一样旋转下按。 一声凄惨的嚎叫划破夜空。 随后,脖子一紧,喀嚓,伴随着清脆的骨碎声女子缓缓闭上双眼。 轩辕无夜随手将女子往殿外一抛,躺上床。 早在殿外等候袁笠忙挥手带着两个哈娄来到尸体边,仔细看了几眼,才让哈娄们抬下去。 “袁护法,怎么样?”三位长老站在远处的凉亭看到有尸体抬下,忙飞身过来询问。 “比起前几天那几个女人的死法,这个女人是最轻的一个。看来冥主今天的心情不错。”袁笠朝三位长老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就把事今天提了吧。”白虎长老亦非凡提议道。 众人略一思索后齐齐点头,此事早也是提晚也是提。难得轩辕无夜今天心情勉强算不错,拣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 朱雀长老苍凝跨前一步对袁笠抱拳道:“如此一来麻烦袁护法了。” “无碍。无碍。”袁笠摆摆手,站到殿门外朗声报道:“三大长老求见。” 过了好一会,轩辕无夜的声音才隔空而下,庸懒地说:“进来吧。” 三位长老相互看了一眼,忐忑不安地迈开步子走进大殿,跪下行礼,却无一人敢主动开口。 轩辕无夜等了好一会,依旧没人说话,心底一丝怒气陡然升起。这帮老家伙是存心不让他睡觉? 在场的都是武林高手,空气中回荡的杀意三人自然感觉得到,看来不能再继续你退我让了。三人相视一眼,亦非凡暗叹一声,跨前一步。谁叫他平时胆儿最大呢。 “冥主,我们异生族的体格与普通人类不同,很难一起繁衍下一代。所以,我们想是不是该……”说到这,亦非凡也住了口,抬头想透过锦帷看请轩辕无夜的表情。 “谁?”轩辕无夜半眯起眼冷笑道,难道他们不知道从来没有女人能和他轩辕无夜同床共枕后还活着吗?一夜便死如何繁衍下一代? “为了确保冥主后代血统高贵,我们决定后选人是青龙长老之女君……” “你们决定?”亦非凡话还未说完,轩辕无夜已经冷冷地打断道。 “不,不,不。是是……因为四大长老之中只有青龙长老君自天生有一女……”亦非凡此时恨不得立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么明显的错误居然没发现。 哼,轩辕无夜冷哼一声。不提这个青龙长老他都几乎要忘记了。倒不是君自天没用,而是两年前他被陆羽安折磨成癫狂状态的时候,恰好君自天的夫人连七七也在场,他曾一度想摔死她。被君自天挡下。此后二人便结下了梁子。君自天再也没来朝见过他,自然也撇手不管族里的任何事物。两年来,君自天这个青龙长老形同虚设。 眼下这三大长老提议迎娶青龙长老之女的理由他再清楚不过了。其一自然是为了繁衍子嗣。其二则是想请君自天重新插手族里的事物,和他分庭抗争,好让他不能大权独揽。 早在两年前他就知道他没办法打赢那个糟老头,除非体内的力量全部开启。那个糟老头集武学幻术毒术于一体,战斗能力非一般的强悍,而他的优势在于能驾驭鬼魂替他做事。两个人拥有的是两种不同的能力。成败难以定论。所以君自天根本不惧他,也无需听他差遣。如此一来他还会把女儿嫁给他? “若青龙长老同意,有何不可?”轩辕无夜料定君自天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便随口答道。有谁会把女儿嫁给一个暴戾狂魔? “是既然冥主同意,我们立即动身前往暗月宫说媒。”亦非凡大大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难办。随即又想起一个问题,如果君自天的女儿在新婚之夜像别的女人一样被轩辕无夜玩死了那该怎么?张口正想提出疑问,轩辕无夜已经挥手令他们退下。 罢了。下次再提吧。今天的运气已经够好 首发,请勿转载! 002 君大小姐 暗月宫内。 “绝不可能!”青龙长老君自天紫袖一扬指着门外示意来人立即给他滚出去。 “君长老,你也知道我们异生族和普通人类繁衍后代极其困难。像您和夫人这样的几率是微乎其微。而为了保证冥主的后代……”亦非凡紧皱眉头劝道。没想到一个难搞另一个也这么难搞。 “冥主能否有子嗣和我君某人没有关系。倘若各位有子女愿意往那送,君某人倒是可以送上一份贺礼。”君自天冷笑道。 “君长老,你也是我族的四大长老之一,现在长期不插手族里的事物,这怎么成。这次君大小姐和冥主联姻可是个大好机会。”霜残也在一旁用心良苦的相劝。 君自天利眼一扫,哼,这三只老狐狸的心思他岂能不知?镇不住冥主,便想请他回去插手,可笑的是冥主的内在潜能大半都被陆羽安所封印,现在自身也只能控制能力一般的魂魄,要恢复异生族人的驭鬼能力可以说遥遥无期。江山未打就已经争江山不是很可笑么? “诸位可以奏请冥主将我这青龙长老之位罢免,另寻一位有闺女的族人封作青龙长老即可。那样将来的子嗣同样血统高贵。”君自天将手中的茶杯一掷,转至空中。 “君长老如此行事,冥主怪罪下来可非同小可。”亦非凡终于失去了耐性,半威胁道。同为长老难道要他吃瘪不成? “现在的他,还不是我的对手!”空中茶杯瞬间停止转动,直落回君自天掌心。 “可是等将来冥主的能量完全释放……”亦非凡手中茶杯一拧,亦抛到空中急速旋转。 “那就等他能打得过我的时候再来。”君自天手指一弹,滴水化箭。哗啦!一声,亦非凡转起的茶杯跌到地上摔个粉碎。 “你!” 亦非凡和另两位长老同时向前跨上一步,空气一凝,双方对峙起来。 屋内的战火已经点燃,那么我们的正主青龙长老之女君小小又在做什么呢? 窗边的一棵槐树正摇摇欲坠,(要倒?)镜头慢慢往上移,两个女孩正趴在树枝上聚精汇神地看着屋内的一举一动。其中一个穿浅蓝色绸裙的女孩还啃着个苹果。 “小姐,为什么他门说话要把茶杯转来转去的?”粉衣女孩推了推身边啃苹果的女孩。 “这叫气势!给对方压力,所谓输人不输阵!”穿浅蓝色绸裙的女孩张大小嘴又狠狠咬了一口苹果,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屋内的变化。 “这么说宫主输了?”小桃担心地问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爹输了?”啃苹果的女孩不满地瞟了小桃一眼。 “可是小姐不是说输人不输阵吗?我看这阵是咱们宫主赢了啊……” “放屁!我有说过赢阵不赢人么?”啃苹果的女孩举起手做势要敲小桃的脑袋。 这时树下一阵狂风掠过,两个女孩长裙一飘,落到地上。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家出现在二女面前,向啃苹果的女孩鞠了一躬道:“小姐,休息时间已到,请小姐移步回莲居继续学习毒术。” “啊,师傅啊,我这苹果还没吃完呢。小姑说不能浪费。浪费可耻,要给小姑知道我把没吃完的苹果扔了,我的屁股铁定要开花的。”女孩杏眼漫上水雾飞快地闪了老者一下,然后低头做委屈状。 也不见老者有任何动作,一群黑虫凭空出现,径直冲向君小小手中的苹果。 “啊!”君小小条件反射地尖叫一声,把剩下的半个苹果丢到地上。 苹果落地的瞬间,只剩两颗绿豆般的果核在地上转悠着,其果肉已经被不明虫子蚕食得一干二净. “这样就不浪费了,小姐请吧。”老者露出一丝微笑。 “哼!”君小小不甘心地跺了一脚,又依依不舍地看了屋里一眼,灰溜溜跟在老者后面回莲居,心里暗咒:死虫子,烂虫子抢我苹果吃! 哎,这该死的课程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啊,爹说等她的毒术超过她娘,她的武功和幻术超过他时,才可以结束课程,那不是天方夜谈吗?哎,看来她这妙龄女子如花一般美好的青春就要耗在这该死的毒术,幻术和剑术上了。真想一觉醒过来自己溜着马啃着鸡腿后跟一大票哈喽招摇地穿梭在闹市中,见到不顺眼的,手一挥,一群人奔过去把那人扁个七荤八素;见到顺眼的,手一指,有人把那人抓到她面前陪她玩;想坐就坐,想吃就吃,想打就打!哎,那才是她君小小想要的生活呀,哪像现在总是灰溜溜地跟在这个屁股后面,那个屁股后面,撑着没睡醒的眼睛学这学那的。 “小姐,小姐。莫堂主在问你毛尾草加蚕虫是什么呢?”小桃在一旁摇着君小小提醒道。唉,小姐又走神了。 “毛虫!”君小小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嘴巴就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 啪!一记戒尺狠狠地打在掌心。 “啊----呀!好痛啊!谁敢打本大小姐!来人!把他拖出去,再把他的狗头砍了!”君小小心疼地摸着又红又仲的手心,她的芊芊玉手啊。 “毛尾草加蚕虫是什么?”老者完全忽略君小小的威胁,高举起戒尺,继续问道。 “三尸**散的解药!哇----啊----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君小小双手握拳拍桌,站起来大吼一声。 “下一个,石骨鱼的胆汁加天罗兰花是什么?”老者再次略过君小小的后半句。 “呜----我不记得拉!”臭师父搭理她,她也不要老实回答问题了。 啪!又一记戒尺狠狠地敲在手心。 红上加红,痛上加痛。 “哇----啊----配制催情花的毒药!”呜,臭师傅!她是他的小姐耶!居然打这么狠。等有朝一日她君小小登上宫主之位有他好看的! 老者看到君小小嘴角的干笑,摇了摇头:“小姐,你没机会了。你迟早要嫁出去的。” “嫁出去?那怎么可以?我还没……等等,等等!师父我要是嫁出去了,你还会来给我上课不?”君小小瞪大眼睛满怀希望地看着老者。 “当然不会,我乃暗月宫四堂堂主之一,自然不能尾随小姐嫁过去。” “这么说只要我嫁出去就不用再学这些东西了?”君小小乌溜溜的眼睛骨碌碌地直转。 “恩。”老者含笑地点点头,暗想以小姐这样的个性大概没有人家肯要吧。 君小小自然看懂老者脸上的朝弄,当下高傲的仰起头道:“谁说我没人要,刚才我才听见有人在跟爹爹提亲!还是号称帅到一回头,三千美女尖叫。酷到嘴角一翘,六千人民喊奇迹。武功高到一弹指,十里高手打寒颤的江湖第一魔君----冥主!怎么样?怕了吧。” 君小小得意洋洋的吹嘘着,末了,还鼻孔朝天哼了一声。 老者听了却没了笑容,陷入沉思。 小桃举手表示要发言,君小小下颚轻点。 “小姐,你还漏了一项,和冥主过夜的女人从来没有活到第二天。”小桃怯怯地补充道。 “那有什么?我不和他过夜不就得了?加上他冷面冷心,杀人如麻,必定宠妻上天!”君小小不以为然道。 “杀人如麻和宠妻有关系吗?”小桃晃了晃脑袋,想不明白。 “那当然有,你看我爹杀人如麻,可是我宠我娘啊!”君小小打了个比方。 “对哦!”小桃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哦~耶!”君小小双手举起和小桃对拍一掌,哼起歌来:“小小要出嫁呀~~~功课扔一边呀~~~啊哩啊呦呀~~~~” 呱呱呱~~~一群乌鸦从老者头顶飞过,宫主和夫人都是极其聪明之人怎么会生出个脑子缺根弦的小姐来。 “咳,下一个问题。白草鸭和什么混在一起能克制眉心草的毒。”老者正色续道。 “小小要出嫁呀~~~功课扔一边呀~~~啊哩啊呦呀~~~~” “小姐!” “小小要出嫁呀~~~功课扔一边呀~~~啊哩啊呦呀~~~~” “别唱了,宫主不会让你嫁的。”老者忍不住泼冷水。 “那怎么可以!我非嫁不可!” 呼,终于停止了那磨人的歌声。 “怎么不可以?宫主说不嫁就不嫁!胳膊拧得过大腿不?好了,继续上课!” “哼!等着瞧!看我这个胳膊怎么拧动这大腿!小桃!我们回清木居!不上了,备战去!”君小小嚣张地把书一合,要往门外走。 啪!一记戒尺毫不留情地又高高落下。 “哇----呀!我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一声巨吼直冲云霄,震得宫主殿里,被君自天打得趴在地上的三大长老对视一眼:这么大胆在暗月宫鬼吼鬼叫的该不会刚好是君大小姐吧? 君自天则皱起眉头:这样的戏码每天都要上演几十遍。这次又是几条药性没背出来? 首发,请勿转载! 003 非嫁不可 咚!咚!咚! 在场的所有人心都提到浪尖上。好戏马上上演了,他们的宫主和少宫主干上了。 蓝裙和紫衣在风中张扬地散开,各占一半天地。 “我要嫁!”君小小杏眼一瞪,跨前一步。 “不许嫁!”君自天原地不动,淡然接道。 君小小将抓髻的皮筋扯下,顿时墨发飘扬,进一步深化了烈女的形象。鼓起腮帮子,双手一前一后架拳,大喝一声:“我要嫁!” 一旁的下人不由得心神一震,暗中竖起大拇指,不亏是他们的少宫主,颇有气势。 君小小察觉到人群的赞赏,不禁头一仰,鼻孔朝上得意地哼了一声。 “不许!”君自天的声音依旧淡定,身后的狂风却卷着落叶向君小小袭来。 反击!反击!少宫主!加油!少宫主!加油!众人在心底呐喊助威。 在万般期待中,君小小双手张开大喝一声:“啊----”朝君自天奔去。小手环上君自天的脖子,小腿一蹬,双脚架到君自天的腰上来了个熊猫抱树。 正当众人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奇怪的时候,一声娇嗔传出:“爹,你就让小小嫁了吧。小小求您了。我的好爹爹。” 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记得上次她不肯起床背书被她亲爱的爹爹用狂风扫起床后,足足有两个月,屁股都坐着生疼。那滋味她可不想再尝一次,看来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 君自天不禁菀尔,她这欺软怕硬的个性是像谁啊。嘴里却丝毫不松动,机械地重复那两个字:“不许。” “爹,我的好爹爹。”君小小一击不中,再接再厉地摇着君自天的脖子。 “不许。” “我英俊潇洒兼风流倜傥的爹!” “不许!” 咿----呀!好你个臭爹爹敬酒不吃那就休怪她君小小不客气了。再三撒娇宣布无效后,君小小计上心头,从君自天身上跳了下来。 “爹!听说前两天你派人去白云夹蜂道了。”君小小贼笑的斜着眼瞟向君自天。 “恩?”怎么一下子扯那么远去了?君自天见君小小突然转变,不禁眉头一皱,这小妮子又在做什么套子? “哈哈,那个道长哦,身体还真是好哦,本来哦,可以长命百岁的哦。”君小小故意提高音量道。 “闭嘴!”君自天终于反应过来君小小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那可不行,我要去告诉娘,有人又偷偷犯了杀戒!”君小小得意洋洋搓了搓鼻子,嘿嘿,这次还不答应? “你!那也不行!”态度依旧坚决。 “那好啊,我这就去告诉娘,而且这一次你休想再收买我帮你把娘哄回来!”君小小双手往胸前一抱,下巴一扬威胁道。 “你!”君自天眼见君小小真的转身要去告状忙点了君小小的麻穴。 点吧点吧,反正她也不急。君小小仰着脑袋挑衅地看着君自天。她就不信吃饭的时候她娘还不来找她。 “3个月晨课!”君自天一咬牙,无奈地开出条件。 no!君小小摇了摇头,三个月?太少了。只要她嫁过去就永久性免了这该死的晨课,午课,晚课。 君自天眯上眼睛,危险的光芒隐隐闪烁。 别人看到这眼神都吓得屁股尿流,偏偏她君小小不怕,她就是这么给吓大的。早就免疫了。 正当两人要继续上演尖峰对决的时候,一个美得不似人间的男子拍着手掌走到二人面前。 “君兄,我看你就让小小嫁了吧。说不定是一次奇遇。” “就是,干爹说得真好!”君小小大眼一眯,弯成两道月牙,甜甜地拍着马屁。 来人正是君小小的干爹,素有神算之称的巫家现任掌门人----人称七少。 “你算出什么?”君自天狐疑地转头望向七少。 七少虽然和他道不合不相为谋,但是因为他夫人连七七的关系也打心眼里疼君小小,如若真的对君小小不利,他势必不会这样主张的。 “君兄又忘了巫家的规矩,天机不可泄露。放心吧,小小生来便有福星庇佑。”七少淡笑地摸了摸君小小的头。 君自天看了看君小小又看了看七少,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耶!君小小立即蹦起来,再次挂到君自天脖子上,狠亲了君自天一口,才蹦蹦跳跳的回房。 君自天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无论君小小是否有福星庇佑,他这个做爹地都必须走一趟了…… 湖边。 君自天凝神看着湖面,紫衣飘荡。 黑影一闪,如同鬼魅,一个男子悄然落到君自天身后。 “我该叫你一声岳父?还是青龙长老呢?”轩辕无夜扬邪笑说道,他确实没料到君自天会同意这门亲事。 “我不是你的岳父,你也不必叫我青龙长老。”君自天头也不回,冷声说。 不是他的岳父,是叫他不要碰他的女儿吗?不叫他青龙长老,是承诺就算联姻他也不会插手族里的事?倒是公平。只是现在是你君自天先找到他轩辕无夜,心里战已先输一筹,继续不插手族里的事这样的代价是不是也便宜你君自天了? “如果我坚持要叫你一声岳父呢?”轩辕无夜嘴角又勾起一抹邪笑。 “再过一个月,就是你复苏的两周年了吧。”君自天冷冷一笑,回头续道:“如果你在这一个月内能击败我,我倒不介意接受你这一声岳父。” 话音刚落,周围空气一凝,虫鸣落静。 轩辕无夜神色一冷,黑眸转绿,闪烁着两团鬼火。 无数魂魄厉啸着朝君自天扑来。 地上的藤蔓瞬间拔地而起,在君自天周围组成一个防护罩,竟把无形的魂魄隔挡在外。 “封印还没完全开启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蔓藤一涨,朝轩辕无夜反扑过来。 一道无形的墙立即挡在轩辕无夜面前,抵住藤蔓前进的攻势。 轩辕无夜黑袖一扬。林间的虫鸣再次响亮地叫起。 哼,你君自天有本事瞬间灭了方圆十里的生物,他轩辕无夜就有本事瞬间困住这些生物的魂魄,重回体内,让它们复活! 君自天露出一丝欣赏,续道:“不知道冥主一个月后还是否有这种能力和君某人叫阵呢?又或者现在就能置君某人于死地?” 两双利眼一对。 藤蔓和魂魄同时消失。 君自天扯过一丝胜利的微笑,翻身离去。 独自站在湖边的轩辕无夜,幽绿的眸子又暗沉了几分。右拳一握,林间刚为复活而歌唱的虫鸣又瞬间停止,再次失去了生机。 这该死的衰弱期! 轩辕无夜左袖一扬,无数沙砾投入湖中,卷起千层浪。 ==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ps:补充下轩辕无夜的能力未完全开启前会有衰弱期,和全盛期.全盛期只是代表轩辕无夜能完全运用已开启的那一小部分力量,衰弱期则代表他连那一小部分力量都不能完全运用. 当轩辕无夜的能力完全开启后就不再分衰弱期,和全盛期勒. 总的一句94偶们的男主滴潜能是巨大滴 首发,请勿转载! 004 蛮女出嫁 咚!----霹雳啪啦----霹雳啪啦----咚----咚 谁家的喜事?爱凑热闹的小百姓们忙穿上袜子鞋子跑到大街上。 咦?奇怪了。大街上空空如也。耳边却清晰地响着舞狮的乐曲。 这时,一个小男孩指着天上大叫道:“天啊,他们在上面。” 众人顺势往上看,只见九头金毛大眼黄皮狮在空中扭摆着各种姿态急速前进,自然,娴熟,如屣平地,丝毫不觉舞狮之人的动作因要维持在高空而显得生涩。 看来这支迎亲队是清一色武林好手。 众人纷纷伸长着脖子想看队伍中间由翡翠玛瑙各色宝石精制而成的花轿里的新娘是何等模样,谁家女儿的迎亲队竟有如此架势。 此刻,暗月宫内则是一片喜庆,除了君自天这个正主,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微笑。从今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睡觉的时候枕头突然变成了刺猬,吃饭的时候吃出半条毛毛虫,连上茅厕的时候都要担心会不会掉进粪坑里。因为他们这整死人不偿命的君大小姐终于要出嫁了。至于夫家是谁,他们这些整日待在暗月宫的下人也只知道,姑爷是近几年来在江湖上风头正劲的冥主,据说也是个有钱有势的主儿。 午响过后,四名大汉抬着玛瑙宝石所制的喜轿自天而降,半跪在君自天和连七七面前道:“长老,夫人。新夫人该起程了。” 连七七虽是小女人个性,但终究经历了江湖风浪。略一上前,抱紧君小小,呜咽了几声,终于忍住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断断续续地说了句:“小小,如果受了委屈就回来。我们也不怕他!” 今日是君小小盼星星盼月亮脱离学海无崖之日,心里的兴奋自然是不言而语,此时被连七七这么一说,鼻子却不禁有些酸酸的,泪珠也不由得在眼眶里打转,好在有喜帕遮脸,众人也看不到君小小的糗态。 君小小深呼吸了几口,使劲把鼻涕眼泪往回吸,待心情稍稍平静后才轻松地蒙着头说:“娘啊,你放心好了。我谁啊?我暗月宫君大小姐兼江湖魔君冥主夫人!谁要敢欺负我,我就剥了他的皮!” 话末还舞了舞拳头。 连七七摇头又摸了摸君小小长叹一声:“上路吧。” 君自天泪光一闪,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下巴一扬,两个持剑的护卫站到君小小面前,同小桃一起扶君小小上轿。 正当小桃准备钻进轿子的时候,四名大汉齐齐将手往轿帘前一拦,面无表情地说:“冥主有吩咐,冥主说他老人家娶的仅君大小姐一人。” “啊?我是陪嫁丫鬟啊?”小桃失声道,她自小和君小小一块长大可以说情同姐妹,从未分开过。 君自天眉头紧皱冷笑道:“这么说来,我这准备派去贴身保护我女儿的两名护卫也不许去了?” 气势直逼那四名大汉。 领头的大汉原本想说的“是。”字竟噎在喉咙。还是后面一个年纪略轻的汉子反应快些,一怔之后,上前一步,抱拳半跪道:“君长老误会了。冥主原想君大小姐乃武林大家之后,必定胆识过人。不若一般女子需带一帮的大妈子陪嫁。才如此吩咐的。君长老不放心君大小姐独自出嫁,派人保护跟随,这也本在情理之中,只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拿主意。我等先派人回报冥主后再做定夺可好?” 君自天紧绷着脸缓缓点了点头。 却不知君小小在轿里被这一番话吹得心花怒放,晕头转向,从小就只有她拍爹的马屁,娘的马屁,师父的马屁。她自己何时被人这般吹捧过?当下,轿里娇嗔传出:“爹,小小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四名大汉一听喜上心头,纷纷抬头眼巴巴地啾着君自天。虽说回去请示冥主,可谁知道冥主会不会一个不高兴责怪他们无能,把他们丢进如意屋?(存放了各种毒物的密封房子) 君自天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发怒,只好微微提高声量警告地轻喝一声:“君小小!” 君小小本能地习惯性讨好地喊了一声:“爹。”以前她上学偷懒的时候君自天要揍她,她都是来这一招,装小可爱,装小可怜。企图激起君自天的同情心,保护欲。大男人么。都吃这一套。她娘不就是一个小可爱把她爹治得服服贴贴的? 可是今个儿君小小这一声爹,还没撒娇地拖长尾音,就已经顿住了。为什么呀?因为君小小突然想到今日不同往日了,她现在是冥主夫人,武林至尊的夫人啊。她还要怕什么?还拍什么马屁?这会该别人来拍她马屁才对。 于是乎,君小小千年难得一见地正声说道:“爹,女儿现已是嫁人为妻,贵为冥主夫人了。自能独当一面,应事游刃有余了。雏鸟之翼也正是老鸟放手成全才得以成长变硬,进而在长空下展翅翱翔。” 君自天突然听到他素来只会捣蛋的君小出这么一大串文绉绉的话,不由得一楞。 君小小则抓住空隙,下令道:“四位好汉。起轿吧。” 君自天看着舞狮再次腾空而起,一行人吹吹打打地飘俘在空中急速前进,不由得长叹一声:“倒是我狭隘了,江湖儿女岂有不独自闯荡的之理。” 连七七看到花轿已远,这才埋进君自天的胸口嘤嘤地底泣起来…… 却说君小小一行人,一波三折终于到达海狱宫前。 一名丫鬟挑开帘子扶君小小下轿,君小小蒙着脸只能看到地面。这一看,可把君小小的眼睛都看直了。 暗月宫虽说也富甲天下,可是由于正主君自天不爱好奢侈品,所以宫内摆设也以素为主。可她君小小就不一样了,她自小受到一切往钱看的姑姑周晓冰所熏陶,对金银珠宝这些身外俗物有着异常高的兴趣。这下看到比黄金还贵的玉砖铺满整个庭院差点叫了起来,想到自己现是冥主夫人才强压着激动,忍着不出声,略显娇小的胸脯因憋着气一鼓一鼓地起伏不定,看得一旁的下人不禁吞了吞口水。 君小小,别激动。冥主夫人啊,雍容华贵,知书达礼,忍住,忍住,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心经默念数十遍后,君小小终于定下心神,昂首挺胸跟着丫鬟继续往里走,喜帕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却始终瞄着脚下那东海峡底产的绝版玉砖,不时还用脚偷偷蹭上两下。 “恩,咳,在下飞鲸族护法,海狱宫的管家袁笠参见夫人。”袁笠听说迎亲队已到,忙匆匆赶至门口,半跪行礼。 “这位英雄不必多礼!”君小小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忙抱拳加粗声音道。 袁笠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楞在那里,君小小见袁笠半天没下文,发现不对劲,将礼节片段在脑里又再温习了一遍,才恍然大悟,参见的对应词是平身啊!完了,她冥主夫人高贵雍容知书达礼的形象啊! 君小小尴尬地走过去扶起袁笠道;“不好意思,忘记了,应该是平身。哈哈!哈哈!” 袁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动,唉,这样一个清纯可爱的人儿就要被冥主糟蹋了。一时不忍,将原本打算转述的话换了个说法:“夫人果然是爽快过人,我等乃江湖人士不拘俗礼,您看这拜堂之礼是不是免了?” 君小小本来就不在乎拜堂不拜堂,这会给人一赞,绑着她拜堂她都不拜了,当下连连点都说:“恩,没错!” 袁笠心里又是一叹,多纯的人啊,只是冥主的吩咐也不敢违背,他能帮的也只能到这里了。 于是,袁笠又一抱拳道:“夫人,冥主吩咐您放下行李后,请跟小的参观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君小小顿时眼冒金光,不错嘛,还准备了节目,过门就要她参观的地方必定非同凡响,新奇无比呀。 “天下至绝。” “真的?哇。霍霍,先去看,再放行李。袁----袁兄我们走!”这下君小小再也忍不住了,什么雍容华贵知书达礼都抛到脑后了,喜帕一揭,扯着袁笠就要走,仿佛无数的金娃娃已经在眼前晃动了。 袁笠看着君小小欣喜的脸,捏了捏掌心的汗。做了个请的手势 首发,请勿转载! 005 塔顶新房 一个通体由海底玄铁所制,约20来米高的铁塔耸立在群花之间。塔顶镶着个由无数夜明珠所构的巨大圆球。 看得君小小心痒痒,手痒痒。咕咚,吞了一口口水,扯着袁笠往前走。难道这是海狱宫的藏金库? 君小小向前又走了两步顿住了。迎面扑来的并非她所想像的金属味道,而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腐朽之味。这种味道对君小小来说并不陌生,以前在暗月宫接近刑堂时也能闻到,只是这么豪华的建筑物竟是审犯人的地方不禁暗叹可惜。她的夫君喊人带她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呢?难道里面的刑具都是纯金所制?想到这君小小又有口水直流的冲动。免强提上一口气,咽了咽口水屁颠屁颠地跟在袁笠的后面走进铁塔。 铁锈斑斓的各式刑具挂在门口,不禁让君小小有些失望,但还是顺从地跟在袁笠身后,盼望着后面也许有什么惊喜也不定,这毕竟是她的夫君让她过门过参观地第一个地方啊。肯定有过人之处。 随着袁笠的步伐逐层参观。 这座铁塔共分九层. 头一层吊着的人只有普通的鞭伤。 第二层吊着的人除了鞭伤还有一个个火烙印子。 第三层的人则是被倒挂着,由下灌水口里吐出。 第四层的人则是断手断指皆有,有些人的指头被削光了肉,只剩下阴森森的白骨。 第五层的人基本秃头,汗毛全无,旁边皆叫放着盆热水和钳子。 第六层则存放着一个个人形模具,模具一律向外开着两扇门,内是一根根铁刺,上面还沾着一块块干涸的黑血和细小的肉丝。(内似铁处女) 第七层的人则是被人横绑躺在铁板之上,四肢分别插入养着食人蚁的玻璃笼中,慢慢蚕食。 一路上来看得君小小眉头紧皱,这些刑罚暗月宫早前也有过,但自从她爹君自天败在她娘连七七的石榴裙下后,就被连七七一律废除了。因而君小小也只听人提及过,却没有亲眼见过。如今让她一次性参观个遍,饶是她素来大胆,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不舒服。强撑着面子跟着袁笠来八层。 暗红的篝火照亮了漆黑的塔壁,第八层不似楼下七层一样吊挂着许多人,仅在中央的石板上挂着一个**的男子。 沉重的铁链紧紧地禁锢着男子的四肢,一张薄薄的人皮摊开在一旁风干。再上前几步竟能清楚地看到男子薄薄的皮下脂肪和毛细血管,以及肚皮下各种器官的涌动。 整个人在空气中微微的颤抖。没有皮肤的保护,一丝风,一丝灰尘飘落到男子上都如利刃割肉搬疼痛。 君小小怔住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剥皮之术?说不清是好奇还是怜惜,她慢慢走过去掂起脚用手托起男子的下巴。 那是一张怎样绝美的脸啊!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凝脂一般的肌肤上画着两道标准的剑眉,一双淡漠的星眸冷至眼底,英挺的鼻子下,略小的薄唇因身体的疼痛而紧抿着。 “你叫什么名字?”君小小脱口而出。 男子嘴角扯起讽刺笑容,眉头却因疼痛紧皱道:“闻名天下的海狱宫刑罚也不过如此。” “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君小小直接忽略了男子斗气的话柔声说道,本能地伸手想拂平男子眉间的皱纹. “陆剑风。”男子看着君小小担忧的眼神略一沉吟,才极不情愿答道。 “你,是不是很痛?”君小小一时间被美色所撼,忘记了身处何处,竟伸手想解开墙上的绳索。 “夫人,不可!此人乃重犯。”袁笠忙在身后叫道,“夫人请上第九层吧。” 君小小一晃神,才想起眼下是谁的地盘,放人得通过她那未谋面的夫君同意吧,当下涌起想见冥主的强烈**,回头对袁笠道:“袁总管,本夫人累了,不想往上走了。先回房吧。” “冥主给夫人准备的房间正在楼上!”袁笠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中规中矩地把这意外的答案低声禀道。 “恩?”君小小略略一怔,照这铁塔的情形看来一层比一层的刑法更重,那么最后一层又是什么呢?她的夫君难不成新婚之夜要她在牢狱度过? 君小小的好奇心再次被挑起,大方地朝袁笠做了个手势:“袁总管,请。” 袁笠稍稍错鄂地看了君小小一眼,才举着火把低头向前带路,不少人看到这塔中的血腥都在半途晕了过去,可是他这位新夫人,不但没有晕过去,在知道自己将住往塔中的最高层时还大大方方毫不介意地说了一个请字。 君小小则趁袁笠转头的瞬间将一颗药丸用气打美男口中,才转身跟着袁笠走了上去。 男子显然没有料到君小小会突然在他嘴里塞下一颗药丸,毫无防备地,药丸直接通过喉咙滑下肚子。微凉自腹中散开,逐渐遍及全身,随后一股力量在体内涌动,身上的疼痛之感也消减了许多。原来是一颗止痛药。想起袁笠刚才叫的那声夫人,陆剑风若有所思地看着君小小的背影 吱----呀!第十层的门开了。 君小小带着少许兴奋,少许好奇,少许不安地往屋内看去。 普通!----再普通不过的一间闺房了。 一张单人床横放在鲜红的地毯中央。旁边是一面落地的梳妆镜。两个红木衣柜放在房内左侧。 “这……”君小小不明所以地看向袁笠。 “夫人,这是您休息的房间。小的先下去了。”说完袁笠不等君小小回话,直接关上房门,走下楼。 过了一会门外又再次响起急促地脚步声。 “夫人,如果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和小的说。小的一定尽力为您达成。”袁笠下楼走到一半,心中存有不忍,故又倒回来叮嘱了句。 “谢谢袁总管了。”君小小摸着落地的梳妆镜娇笑道。看来这袁总管倒是个好人,那么他的正主轩辕无夜呢?外界传说中邪恶的化身,她的夫君在新婚之夜把她安排在这里,又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君小小摇了摇头,罢了,这么累人又没营养的事她还是不要去想了。 脱下外衣躺在床上,又想起楼下那位美男,该怎么救他呢? 这时,窗外的幽风混合着刺鼻的血腥味往屋里一吹,让人不由得联想起楼下的惨状。纵使君小小素来大胆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屋子可怎么睡啊? 灵光一闪,君小小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好哇,好你个冥主王八蛋,原来如此,要她看这么多血腥的场面再安排她住在着塔顶是为了恐吓她来着?她君小小是谁?暗月宫的少宫主,从小就是被吓大的,这小小的把戏还不能入她眼。哼,想恐吓她?门都没有! 想到这君小小,撕下被子一角,搓成团塞紧耳朵。头往枕上一躺,被子一盖,心里默念,:有一天碰到个傻子,一个苹果换了一只狗,又碰到了一个傻子,一只狗换了一只绵羊,一只绵羊又换了一头牛,一头牛换了一锭银子,那就是一个苹果换了一锭银子。念道这君小小不禁嘴角翘起,继续往下念,一锭银子又换成了一锭金子,金子生了儿子,变成了金山,金山又生儿子变成了两座…… 念着念着君小小竟呼呼大睡过去。 这时,一团空气悄悄掠出窗外 首发,请勿转载! 006 打擂 念着念着君小小竟呼呼大睡过去。 这时,一团空气悄悄掠出窗外…… 海狱宫冥主殿内。 银台高照,摆放在大殿中央由黄金所铸的巨型香炉,正不慌不忙地吞吐着青烟。 两个艳丽非常的全裸女子,一边一个,跪坐在轩辕无夜的腿边轻轻为他锤打,揉捏,按摩。 突然,冷风灌入,烛光一暗,青烟一偏,一团黑雾隐隐立在幔帐之外。 “冥主,君大小姐已经睡了。”黑雾中心竟亮起点点蓝光。 “恩?真睡?”轩辕无夜闭着眼睛,缓缓问道。 腿边的两个女子则对视一眼,打了个寒颤。冥主又在和那东西说话了。 “是的,看起来睡得很香甜。”黑雾中心的蓝光又是一亮。 “哦?那倒是我失算了?杰森,按计划行事,还有,我要切入她的梦中,我要在看看这位君大小姐的胆子究竟有多大。” “是。”帐外的黑雾聚缩,逐渐消失在空气中。 轩辕无夜睁开双眼,绿眸一闪,用脚踢了踢左边的女子,女子会意,立即俯身沿着轩辕无夜的脚尖一寸寸地亲吻了上去…… 不知是脚尖传来的阵阵酥麻快感,还是因为即将能听到君小小惶恐的尖叫,轩辕无夜薄唇一勾,竟轻笑起来。 君自天这个糟老头竟敢威胁他,和他谈条件?不许接近他女儿三十米内?否则他的衰弱期就是他的死期?哈,他当真以为这样他轩辕无夜就没办法折磨他女儿了么…… 君小小的梦境中。 遍地是金子堆成的小山。 君小小正坐在最高的那座金山上,左抓一把,数几下。右抓一把,再数几下。玩得不亦乐乎。 忽然阴风一吹。遍地的金子都不见了。君小小也从高高的山上掉了下来。 “谁?是谁这么大胆?敢把我君大小姐兼冥主夫人的金子给变跑了?”君小小揉着屁屁,站起来喝道。 “冤啊……我冤啊……” “冤枉啊……” “大人为我做主啊……” 点点星火在漆黑中一盏盏亮起,配合着哀怨幽冷的申述和叹息声,仿佛地狱之门被打开,正张大腥臭的嘴要把君小小一口吞进去。 君小小往左边一看,一个舌头垂地头发散乱的女子,两臂向前伸直,手成鹰爪状正缓缓地向她走来。 君小小往右一看,一个无脸通身臃肿的裹着白布,看不出男女的鬼也两臂向前伸,手成鹰爪状缓缓地同时向她飘来。 恩?难道是这塔中的冤魂太多了?现在来找她这个冥主夫人算帐?不是吧?她才刚嫁过来啊?连那个什么冥主的面都没见过,怎么能把他的帐算到她头上?做鬼也要明辩是非啊。 “恩,咳,众鬼兄弟听好了!在下乃一介善良人士,今日目睹了各位生前的惨状,实在……”君小小正打算和众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时候,一条宽约一米的血红舌头已经啪的一下,绕上了君小小的腰。 “啊!!!!救命啊!你听我说啊!你这个糊涂鬼啊!”君小小本能的尖叫起来,双手乱舞地拍打着腰上的红舌。 在黑暗一角倾听的轩辕无夜则满意地冷笑起来。看来这位君大小姐胆子也不是很大嘛,照这样下去,不到一个月,这丫头片子会吓得肝胆惧裂而死。 “啊!!!!!!!!”正当轩辕无夜在脑海里勾画着君小小未来的惨状时,君小小又发出一声尖叫,只是这一声尖叫和上一声的惶恐完全不同,似乎还带着一丝喜悦。 不对劲,轩辕无夜眉头一皱,凝神静听下文。 果然---- “哇,我好幸运啊!居然能在梦里看到吊死鬼耶,你的舌头有多长啊?”原来刚才女鬼环绕君小小的腰部时间过长,君小小在惊吓之余感觉到腰间视觉上虽然有一根长舌缠饶着她,但在触觉上并无感觉,这让君小小瞬间想起人在梦里是不会有任何的痛觉和触觉的,当下胆子自然倍增。做梦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 这一问,女鬼不禁也楞了一下,不明白君小小的态度为什么突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弯。长长的红舌依旧索饶着君小小抖动着。 除去恐惧的君小小则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竟抓住长舌慢慢卷起,走近女鬼,将卷好的长舌塞进女鬼口中,问:“你的舌头好长哦,平时你也是这样卷起来神进嘴巴的吗?” 长舌女鬼本能地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的舌头可以瞬间变长又瞬间变短的。不用卷。” 话音刚落,嘶!的一声厉喝响起。长舌女鬼打了个激灵,忙又吐出长舌瞪大眼睛摇着乱发做凶狠状想继续恐吓君小小。 “哎,你真没意思耶。”君小小看到女鬼故做凶狠状,兴致缺缺地拍了拍长舌女鬼的肩膀,转头看向另一边。 无脸鬼见君小小看过来忙用爪子在君小小面前画圈,嘴里低吼着:“纳命来~~~~~~~” 君小小则以惊人的速度奔了过去,猛地抱住无脸鬼,嘻笑道:“我知道拉,你就是传说中的蛋壳鬼!又肥又白。好可爱呦!” “我是水鬼,在水里泡过才臃肿成这样的。”无脸鬼头上拉下三条黑线,杰森大人叫她门来恐吓这个女孩,可怎么她感觉她们是来陪这女孩玩的? 在暗中倾听的轩辕无夜更是又气又好笑,枫唇一张:“都给我滚!” 众鬼一听,认出是冥主的声音,皆打了个寒颤,迅速退出君小小的梦境。只有那个被君小小抱着的无脸鬼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 “小姐,请放开本水鬼啊。冥主发话了。此时我若在不退下。必定惨遭灰飞烟灭的下场,投胎不成啊。”情急之下,那无脸鬼竟呜咽起来。 “哦,哦,蛋壳鬼乖哦,蛋壳鬼不要哭哦,哭了就不好看了。”君小小忙松开一只手摸着无脸鬼的头安慰道。 无脸鬼则趁君小小手松懈的瞬间慌忙退了出去。生怕走晚了惹来生性暴戾的冥主责罚。 “哎!蛋壳鬼!别走啊!”君小小一声娇呼,多可爱的鬼啊,还会哭呀!早知道她就不放手了。好可惜呀。都怪那声低喝,不然她那可爱的蛋壳鬼就不会跑了。对了,那声低喝是谁发出的? “小姐,请放开本水鬼啊。冥主发话了……”无脸鬼的话迅速在君小小脑海里呈现。 好哇,冥主,冥主又是他搞的鬼! 君小小双手往腰间一插,对着上空喊道:“冥主是吧?叫轩辕无夜是吧!哼,小样!先是要本大小姐参观牢狱,现在又派鬼来吓唬我。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告诉你,本小姐别的没有,就是浑身的胆!你这个态度恶劣行为无耻的极端王八蛋现身啊?派这派那来吓唬本小姐不如把你的猪脸伸过来。本小姐上不怕仙,下不怕鬼,就怕丑男!” 一丝莫名的怒意在轩辕无夜胸口散开,他顺手抓起俯在下身的女人头发一扯。 “啊!”随着几缕青丝飘落,女人痛呼起来。 此时君小小和轩辕无夜正处于梦境的虚幻空间。看不到对方却能听到对方的话语。女子的那一声痛呼自然传进了君小小的耳里。 “恩?你身边有女人?”君小小对着无名方向发问道。 “怎么,新婚之夜,丈夫在和别的女人共度,心里难受吧。”轩辕无夜怒气一淡,仿佛终于抓住了君小小的弱点。 “不会啊,我心里好受得很啊。不信你问问你身边的女人想做和你同床共枕后即死的自己,还是想做不用和你同床共枕逍遥快活的我?”话末,为了配合表达效果,君小小还长笑三声。 “君大小姐,见识了!”轩辕无夜手一握拳,退出君小小的梦境,翻身将床上一名女子压下,绿眸一闪,女子双手似被人扣出,双腿则被人叉开向上抬起成四十五度。 跨下的粗壮狠狠地刺进花蕊,干涩的内壁增加了磨擦的快感,轩辕无夜舒服的低吼了一声,加快了下体抽动的速率,仿佛携带着怒气在宣泄些什么。 身下的女子在下体的疼痛和双腿被不明物抬起的双重恐惧下,惨叫连连。 原本怒火逐渐平息的轩辕无夜听到惨叫声,耳边不禁又回荡起君小小嘲弄的笑声,内心一阵烦躁,一巴掌狠狠抽到女子脸上。女子头一歪竟昏死过去,血丝顺着嘴角慢渗出。 轩辕无夜一把抓起昏死过去的女子向外一抛,黑眸再次转绿。这该死的女人!原本这声惨叫应该是在她身上听到的! 首发,请勿转载! 007 营救 却说君小小在轩辕无夜抽离梦境之后也醒了过来,抓着被子气呼呼地坐在床沿上。 轩辕无夜!王八蛋!看你姑奶奶我怎么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没规矩的臭小子。君小小在心里咒骂轩辕无夜几十遍后终于灵光一闪,想起了楼下那位让她惊艳万分的剥皮美男,哼哼,看样子那男人是个重犯,本来打算磨轩辕无夜的耳根子堂堂正正的放了他的,现在看来这耳根子就铁定磨不成了。好在她君小小神功盖世,妙手回春,侠义冲天,软的不行硬着来,竖的不行,横着来。一方面能顺自己的意救下那美男为天下女子做出巨大贡献,另一方又能气死那个轩辕无夜。利人利己之事,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君小小叮叮咚咚的翻开自己的嫁妆,拿出她娘给她准备好的各种药水,悄悄走下楼。 八层的幽火依旧若明若暗地闪动着。 陆剑风吃了君小小的药后,全身疼痛一轻,逐渐进入了梦乡。长长的睫毛底垂着,不时还扑闪几下,半边被篝火照亮的凝玉般的肌肤,沿着经脉,泛着微红,仿佛是初熟的水蜜桃一般,另一半在阴暗中的脸则增添了一份独特的神秘感。脑后散乱的青丝柔顺地紧贴在两颊。好一个睡美人啊! 君小小呆看了几分钟后才清醒过来,慌忙放下手中的瓶子,双手拍打着自己脸蛋,一边嚷道:“呸,呸,呸。我是女侠,不是色女。我是女侠,不是色女。” 几声娇斥唤醒了沉睡中的陆剑风,他皱起眉头缓缓地睁开眼睛。本来他早该醒了,只是剥皮的疼痛折磨得他几天几夜都不能入睡。今晚好不容易疼痛一缓,浅睡一会,不料又被这个爱咋呼的女娃子给吵醒了。 “哈哈,不好意思。兄弟。吵醒你了。”君小小干笑了两声,冲陆剑风摆摆手。 陆剑风也不回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君小小。 “哎,你这人!我是来救你的!”君小小拾起地上的药瓶,又在陆剑风眼前晃了晃。 “你……是这的什么人?”陆剑风看着摇晃的瓶子,想起下午君小小喂给他的那颗丹药,终于少了几许冷漠淡淡地问道。 “我。我。我……是这的丫鬟。”君小小本想说是冥主夫人,但想到陆剑风是被轩辕无夜关在这,折磨得痛不欲生的,这会要是表露真实身份势必会引起陆剑风厌恶,那不是自讨没趣嘛。 “丫鬟?连海狱宫的袁大总管都要喊一声夫人的丫鬟?好大的丫鬟。”叶剑风接口冷言讽刺道。 “哎,你这人的性格真的很讨人厌耶!本小姐看你一表人材,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当你是兄弟。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的!”君小小一跺脚,拔上头上的玉琉璃钗子对准铁链的锁洞插进去,摆弄着。时间不多了,在过一会就天亮了。这个陆剑风看起来是个磨牙的主子,再罗嗦下去这人就救不成了。 啷啷啷…… 四条铁链纷纷坠地。 陆剑风闪过一丝惊讶,从来没有人能从海狱宫的狱塔里救出一个人,并不是因为这的守卫有的多么的森严,而是这里困绑犯人的铁链一律是海底玄铁所制,坚硬无比,锁头又是长白山隐居已久的天下名匠常乐所设计,因而没有钥匙是绝对不可能解开的。可是眼前这个女子仅凭一只钗随手便把这锁给解了。这让他如何不惊讶? “怎么样?”君小小看出叶剑风眼底的那丝惊讶,得意地将钗子在叶剑风眼前晃了晃。 “我在想你是轩辕无夜阴谋中刻意安排的一部分,还是……”叶剑风把俊脸凑到君小小面前,看着君小小瞪大眼睛等待他的下文,才轻笑地补上后半句,“还是被我的美色迷住了?” “喂!你这人!!”君小小话音未落,陆剑风已经破窗而去。 随后,天边远远传来:“姑娘大恩,陆某记住了。有朝一日比当十倍奉还!” 君小小则纳闷地摇了摇头转身回房,刚还要死不活的人,怎么铁链一开就生龙活虎了? 首发,请勿转载! 008 缺席 “君大小姐,你是如何解开这难道天下锁匠的双筏锁的?可否告知小的一二?”一个戴着牛头面具,头顶金灿灿王冠的男子俯身跪在君小小的脚下,正行三跪九叩之礼。 “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轩辕无夜,你给本大小姐听着!从今以后唯本小姐命令是从听到没有?”君小小得意洋洋地搓了搓鼻子,抢过男子头上的王冠,戴到自己头上,恩,不错,挺重的,应该是纯金。 “是是是,君大小姐,冥主夫人说的是。”跪在地上带着牛头面具的轩辕无夜忙如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 “好吧,见你这么听话我就告诉你吧,其实解锁的秘密就在这玉琉璃里,别小看这钗子,他是我爹根据天下机械之奥秘于一体,特制而成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君小小忍不住上演奸人一号双手插腰,仰天大笑起来 “夫人……” “夫人……” 七个穿丫鬟服饰的女子不禁面面相觑,她们的冥主夫人该不会是在这塔顶住了一晚吓傻了吧。怎么睡觉还笑得那么大声呢? “紫姐姐,您看怎么回事啊?怎么摇不醒夫人呢。夫人还不停的笑,会不会是昨天吓傻了?”一个丫鬟担忧地看了君小小一眼,抓起领头丫鬟的衣服摇道。 小紫皱了皱眉头吩咐道:“你们去打盆水来。” 唉,这巡查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冥主派她们来伺候夫人更衣,可夫人怎么摇也摇不醒,还一个劲傻笑。倘若时间过了,任务还没完成恐怕她们七个都要被暴戾的冥主丢到这塔里哪一层里生不如死了。唯今之际只能用冷水扑醒君小小了。只希望夫人的脾气不会和冥主一样暴戾才好。 哗!哗!哗!小紫闭着眼睛接过丫头们递过来的盆子对准躺在床上的君小小连扑三下。 “谁?谁?谁?谁敢对着我君小小扑水?”君小小一个鲤鱼翻身,眼睛尚未睁开,床边的清风剑已咻!的一声出鞘握在手中,摆好开战的姿势了。 几个丫鬟吓得忙丢下水盆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夫人恕罪,夫人饶命啊。”完蛋了,看这架势,这位夫人也是个暴戾的主,丫头们的心均一沉。 君小小这才半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打量起跪在地上的几个人。 奇怪?她们怎么向她喷水啊,她们是谁啊?可惜了她那场轩辕无夜下跪认错的梦还没做完,不过很快那场梦就成为现实拉。哈哈哈哈哈哈。想到这君小小又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 跪在地上的几个丫鬟被君小小笑得毛都竖起来了,天,完了,没救了。 笑了好一会,君小小才重新想起眼前的问题,这几个女人是谁啊?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水,突然想起大户人家的小妾都要每天早上给正夫人吃茶,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吃茶?君小小收起清风剑,点这人头默数道:一,二,三,四,五,六,七。 这么多小妾,哇靠!太好了!这次赚番了!君小小两眼金光四射,变成铜钱状。 “来来来,都来这边排队上缴保护费,谁交得多,我就安排谁和冥王种马。”君小小坐到茶几前敲着铜碗,想象着荷包鼓起的样子,哈达子直往下流。 “夫人,我们是丫鬟。”众女额上拉下几条黑线,面面相觑齐声道。 “啊,是这样啊。呵呵,因为暗月宫没有丫鬟的,所以我一没想起来。哈哈哈哈!不过没关系有谁想成为小妾?来来。这里交钱。本人也可租售正妻之位,只要价钱合适!”君小小尴尬地干笑几声,仍不死心,继续推销。 不想,谁想一夜之后就要去见阎王啊。众女一致摇头。 “呃,那也没关系。你们有人要算姻缘,前程,或者子女没有?本大夫人乃巫家现任继承人的义女。掐指一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生今世无所不晓,当然拉,本夫人的出场费是很贵滴……名人嘛。但是呢,我也很讲感情既然和各位有缘相见,我就给各位打个九折吧,只要二两一钱!怎么样?够便宜吧!”君小小连说一大串,不禁口干舌躁端起桌上的茶壶咕咚咚的往下灌,不时还打个饱嗝。 呃……呱呱呱……一群乌鸦再次从在众女头顶飞过。 小紫最先恢复理智,不再搭君小小的话茬,挥手让众女拿出准备好的礼服向君小小请示道:“夫人,您看您今天穿这件衣服成吗?” 君小小随便瞄了一眼,顿时眼睛都直了,天啊,金蚕丝衣啊!她忙点点头连声叫好。 接下来很顺利的,丫鬟们把一件又一件的贵重衣物挂到君小小身上。乐得君小小牙都笑没了. 如果此时有人在问她,冥主好不好?君小小一定立即朝他伸出大拇指。 如果此时有人和她说冥主是王八蛋,君小小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个冲拳打得他鼻血直流。 唉,奈何,奈何,生于富贵家的儿女怎会如此贪钱?…… 却说君小小穿戴整齐准备出发时,袁笠突然匆匆赶来,脸色发白,丢下句巡查大典取消,夫人请好好休息。便长扬而去。 君小小一听忙抓紧身上的衣物,嘟嚷道:“我不换,我不换。”心里却暗想,莫非是昨天放跑了那美男的事给暴光了?完了,完了,轩辕无夜一定会一怒之下把衣服通通收回去的. 她哪里知道就在她喜滋滋换衣服的时候,海狱宫发生了一件大事,就连重犯逃脱也变成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首发,请勿转载! 009 突发事件---各自离宫 海狱宫的冥主殿外。 冰冷的玉砖上跪着一排排人,恐惧和欣喜矛盾地同时呈现在众人脸上。领头的三大长老各有所思地低着头似在考究地上的玉砖。 冥主殿内依旧青烟袅袅,只是少了几分**的气息。 轩辕无夜闭目斜靠在床边。 “冥主,杰森今天就要走了。”黑雾中心蓝光一亮。 “恩。衰弱期要持续多久。” “18个月。这段时间冥主请尽量动用人力办事。太过接近阴魂,没有王气护体怕被阴魂之气所伤。” “现在我还能控制什么魂魄?” “怕是只能控制昏魂了,也许再过几日就只能看到魂魄而不能控制了。” “恩。” “冥主,这段衰弱期也是机会。冥气一淡您就可以近距离感应到玄明妖石了。杰森估计它应该潜藏在当年和异生族做对的游士方家族。杰森的时间到了。杰森是冤魂,不宜在衰弱期呆在冥主身边。” “去吧。”轩辕无夜缓缓睁开双眼。游士方家族?陆羽安,你还过得好么。心安理得么? 黑雾一闪,轩辕无夜和衣站起,度至门外,鹰隼一一扫过俯身在地的人们。 “袁笠。帮我安排个随从。明天出宫!” 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众人均笼上一曾喜色。 轩辕无夜扯出一丝冷笑,随手在人群中一指,两个人立即被无形物向上抛起10帐,再头朝下的坠到地上。顿时腥红的鲜血和嫩白的脑浆在地上飞溅。众人一打哆嗦立即收敛了脸上的喜色。 轩辕无夜轻蔑的一笑,心底突然划过一个念头,不知道那个胆大包天的女子是不是长得国色天香呢。但也只是一闪而已,随即转身回到大殿内…… 高塔。 “小紫小紫,怎么样?”君小小看到小紫从外面回来立即奔过去问道。 小紫被君小小突然一喊下了一跳:“阿弥陀佛,主啊,夫人,明天冥主要出宫了。” “啊?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君小小不明所以。 “冥主的衰弱期已到,正好是感应寻找玄明妖石的好时机,明日就离宫出去寻找去了。” “真的吗?呼,太好了.君小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为了那美男的事.随即她又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小紫,我问你,冥主出宫这里谁最大?” “应该是袁总管吧……” “什么???那本夫人呢?”又是一声狮子吼。 “是是是,夫人最大。” “那我问你,你们那个狗屁冥主有给我安排换房子没?” “好象……没……” “倒呀!我不要在这鬼地方住下去了。既然他不在宫我最大……那我就……”君小小眼珠子一转,听小姑说民间有很多好玩的,既然这会没人能管她,不如她也去潇洒逍遥一回。哈哈,哈哈。想到这君小小又在一旁贼笑起来。 冷得一旁的小紫直起鸡皮疙瘩。 (本卷完) 首发,请勿转载! 010 碰面 朝阳透过层层绿叶,漏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淡淡的光晕,小径两旁的灌木丛上随意点缀着几朵小花。几声马蹄由远而近,惊得刚伸出头的兔子忙又缩了回去。 两匹鬈毛狮子骢一前一后的出现在林荫小道上。 “吁!主子,附近有兔子。是否抓上一只午饭时用?”跟在轩辕无夜身后的萧雨策马向前。 “恩。”轩辕无夜随口应了声。 萧雨立即翻身而起,足下轻点马背,飞入灌木丛中,对于他来讲,能远离轩辕无夜多一刻都是好的。他----萧雨不但是海狱宫皇牌护卫同时也是个杰出的杀手。本已是残忍至极之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轩辕无夜呆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就有莫名的恐慌,脑里不断的闪过轩辕无夜蹂躏犯人的片段,以至于平时橱艺不算差的他屡屡将鸟肉烤得半生半焦。好在轩辕无夜也没太在意吃的方面,虽然蹙眉,但还是吃了下去。可是谁知道哪天他这位暴戾的冥主突然翻脸啊?想起临行玄武长老霜残意味深长的一握,不禁幽幽叹了口气,恻身摸索起来。顷刻便拽出一只肥大的兔子。 他掂了掂手中的重量,转身正打算往回走。 一声娇喝自林间传来:“臭小子,还我的雪兔来!” 萧雨朝声源处望去。一个灰头灰脸的小脑袋从林间钻了出来,破烂不堪的衣角还被灌木上的刺儿勾着,蓬乱的头发上斜插着一只竹钗,只是脏脏的小脸上那双忽闪着的明眸似乎在哪里见过。 “雪兔?白的?”萧雨嘴上胡扯了个话题搪塞着,脑里极力的回忆着那双明眸在到底在哪里见过,身为一个杀手,过目不忘的本领自然非比寻常,既然他直觉见过这女人,那就一定是见过,可究竟是在哪见过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雪兔又称作白兔和变色兔。夏天就是这个样子,待入冬才会全身蜕变成白色!好了,小子,把我的雪兔还给我~!”君小小上前迈上一步,伸手要抓过萧雨手中的兔子。 萧雨抽刀向后一退,不管这女人是否真的见过,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对他的影响一定微乎其微,否则不会想这么久也记不起这女人的。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寒光一闪,向君小小笼罩过来。 君小小大呼一声,忙侧身躲开,什么人啊,她只不过是想骗只兔子来解解馋,用得着要动刀动剑么。 寒光一闪,速度更快,再次向君小小袭来。 天,居然是个高手,君小小看着刀尖上包裹的蓝光,心下大惊,完蛋了,她命休已。 正在这时,身后一把阴冷的声音倏然响起,萧雨不禁身形一震。空中的刀也生硬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原来轩辕无夜见萧雨久去不归,便策马走了过来。 君小小闻声抬头。 恶魔一般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 嗜血深邃的眸子,冰冷至达眼底。 冷漠无情的男人,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君小小似乎瞬间被人冰封起来。 “主子,这位姑娘说属下抓了她的雪兔,要属下还给她呢。”萧雨小心翼翼地回道。 轩辕无夜扫了眼萧雨手中的兔子?薄唇泛起一丝冷笑。 雪兔?通体黄褐色的毛,没有夹杂着一根黑色的短毛,这分明是只草兔。连物种都分不清楚就说这只兔子是她的? 轩辕无夜枫唇轻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杀!” 灵光一闪,一丝狡黠从萧雨眼底滑过,没有急于按轩辕无夜的命令动手,而是续道: “冥主,此女乃这里的山人,对烹饪极为在行,您看这幻木林的尽头还不知在哪。属下的厨艺又欠佳……” 似乎没想到萧雨敢提出异议,轩辕无夜有些意外地扫过箫雨,才转移视线细细打量起君小小。 破烂的乞丐衣,脏脏的小脸,一只脚趾头还钻出鞋底晃悠着和人打招呼。一副逃难灾民的样子。可是细看之下,却可以发现裸露在外的肌肤细嫩如雪俨然是大家闺秀般的保养。两样格格不入的东西同时呈现在一个人身上。 轩辕无夜嘴角一勾,想他留下她是吧,好,他就要看看下面有什么花样。想到这,轩辕无夜下巴轻点。 而君小小也从短暂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她谁啊,从小被人吓大的!抗压能力超强的,能震住她一分钟就已经很不错了。此刻看见轩辕无夜点头同意她留下来,哪里还有初见时的害怕,脑子里填满了兔肉被串成一串串在炉火上烧得滋滋直响的情景。甭提有多兴奋了。要知道她君小小自从进了这幻木林以后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虽说这林子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可是凭她君小小手底下的功夫半只也抓不到,一路上那个惨啊,就差没啃草皮子了。 当下她飞快地夺过箫雨手中的兔子,很狗腿地对着萧雨和轩辕无夜说:“两位大爷请先坐着,小的这就给两位烤去。” 那谗相让萧雨不禁一楞,难道他记忆有误? 连轩辕无夜也不禁皱起眉头,究竟是他想错了,还是这个女人演技太高超了? 就在这主仆二人思考着君小小究竟是何方神圣的时候,君小小已经抓着兔子走到一棵大树后,哼着歌架起篝火,边拔兔毛,边流口水地翻出她娘给她研制的各种酱料包撒在兔肉上。 不一会儿香气四溢。 君小小吞了吞口水,朝坐在远处一动不动的两人看了看,暗想,她烤肉烤得那么辛苦,还额外拿出珍藏版酱料包,先尝一块不为过吧。 于是,一条兔腿被扯下。吞进某人的肚子里。 可吃完以后还是饿,怎么办呢,君小小盯着另一条兔腿暗想,俗话说好事成双,她君小小只吃一只兔腿不是太不吉利了吗? 于是,另一条兔腿被扯下,又吞进了某人的肚子里。 恩,这下没了,两只都吃完了,君小小痒痒地拿起剩下的兔肉正要往回走,突然发现兔背上的一块小肉被烧焦了。哦,哦不行,得赶快撕下来吃掉,不然会给人笑话她厨艺不够高超的。 于是,又一块兔肉被撕下。 咦?怪了,怎么这么多地方被烤焦了?哎,这样撕要到哪年哪月啊。算了,就忍痛牺牲一下她君小小的淑女形象吧,直接整只啃了! 于是…… 半个时辰后,君小小尴尬地提着一个兔头来到二人面前。 “哈哈,那个,那个。我帮你们去其糟粕留其精华,没想到这么多糟粕啊……哈哈,只剩这兔头是精华了。”君小小冲着二人甜甜地笑道,企图用美色来诱惑。 轩辕无夜扫过君小小油腻腻地嘴巴,半眯起眼探究着那镶在脸蛋两旁的小酒窝。 萧雨则在一楞之后,起身抱拳请示道:“主子,属下再去打只吧。” “恩。”轩辕无夜淡淡地应了声,眼睛依旧盯着君小小。良久才垂下眼帘闭目养神起来。 君小小本以为这主仆二人就算不打她一顿也会喷得她满脸口水,没想到一个说再去打只,另一个就说恩。这样就完了?苍天啊,君小小此刻恨不得抱着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狠狠地亲上一口,真是时来运转啊,在过了两天惨无人道的独行夜林生活后,终于苦尽甘来给她碰上两个比大侠还大侠的巨侠了,不但能抓吃的,而且她独食也没人怪她。 恩,得好好拉拉关系才行,说不定出林之后,人家还多送她两锭金子呢。 想到这,君小小走过去靠着轩辕无夜坐下,拉起家常来 首发,请勿转载! 011 小姐变丫鬟 “嗨,兄弟,叫什么名字。”…… “我叫连小小哦。”…… 恩?没反应?正常,没关系。继续…… “兄弟,你说我们都走南闯北的人谁跟谁啊,你是哪来的呀?”君小小一眼不眨地看着轩缘无夜的睫毛…… “我夏城来的。”没人捧场只好她自己捧场罗……哎,还是没反应,这位兄弟看来是长期不爱说话,舌头打结类型啊。不行,为了兄弟义气,她一定要帮他开窍开窍。 “兄弟啊,你今年贵庚啊?……”…… “我马上满16了,但是你愿意当我15也可以啊。”轩辕无夜继续沉默,君小小只好继续自问自答起来……真是难沟通的人啊,问名字问地方问年龄都问过了,下个得问啥了呢?哦……对了! “你一年有多少银子……”君小小边问边盘算,这个问题自己得说多少,说多了,人家一看她这衣服就笑她吹牛,说少了又给人看扁了,好难回答啊。哎,这个问题问错了,应该问他爱吃什么水果。 幸运的是,这次君小小不用再自问自答了。 轩辕无夜睁开眼睛,指着不远出的一个包裹对君小小道:“去,把那个包袱拿来。” “哦,好咧,不过你能不能多加个请字。你这样的口气我不大喜欢。”君小小边过去拎起包袱,边建议道,毕竟大家还要一起共处一段时间嘛。互相了解一下大家的喜好还是比要的。 恩,这个包袱比较轻看起来不金条的,会是什么好东西呢。 “去,把它洗了。”轩辕无夜直接忽略了君小小的话,继续说道。 “我说了,要加个请字啊……这什么?脏衣服?我喂!小子。不过是吃你只兔子,那兔子还不是你养的,你就想收买我的劳力……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君小小打开包袱一样,立即吼声道。她原来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呢,原来是几件臭男人衣服! “不想洗?”轩辕无夜嘴角一勾,狂风卷起落叶,化风为刃,向君小小袭来。 不是吧?来真的?俗话说得好识务者为俊杰!君小小抱起脏衣服,向后急退10步。喘气道:“我洗,我洗!这总行了,可是你能不能回答我一问题。也满足我一下啊。” “你可以叫我主人!”轩辕无夜收起攻势,闭目养神。现在的他禁止用一切鬼术,就连一般人类所使用的一般法术也尽量不要使用,否则,会延长他的衰弱期。 “什么?你叫主人?没姓啊?那我大方点分我的给你好不好,以后你叫连主人好不好?”想她君小小叫他主人?哼,看她怎么倒耙他一下…… “又没有发应?好吧,就当你默认了。以后跟我姓。叫连主人哦”君小小无奈地再次自问自答地抱着衣服纳闷地走向几米开外的小溪。 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啊?她可是大小姐耶,不要给人当丫鬟呼来唤去拉,她一定要想出个办法改善自己的地位才是。 正在这时,一声底吼自密林中传出。恩?君小小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哼哼,连主人,看我怎么制服你。 想到这,君小小把一袋子脏衣服丢进溪水,欢快地用脚踩起来。 却没有注意背后的那双深眸,又暗沉了几分,带着几丝探究的意味在君小小身上徘徊。 这声音他确实听过。可是究竟在哪呢?是巧合吗? 轩辕无夜又闭上眼睛。不在想下去 哼,哼,真是一只脾气臭,不好生产,一天到晚只会睡觉的猪!站在远处的君小小见轩辕无夜重新闭上了眼睛,搓了搓鼻子,弯着腰轻手轻脚的走上岸。来到篝火旁拎起挂在架子上摇摇欲坠的兔头悄悄溜进密林…… 轩辕无夜待君小小走远后,睁开双眼,大手一握,黑色的冥气一丝丝从掌心升起。还好,现在还走到衰弱期的最低谷。随后又缓缓闭上双眼 “啦啦啦~对面的美男子啊~~~家里有娘子啊~~`外面的野花啊~~~”不一会儿,君小小便吊儿锒铛地哼着歌,走了回来。 “喂,连主人,你醒醒,兄弟我问你个事!”真是个奇怪的人,难道没听道她君小小美妙的歌喉吗?她一路唱过来,他居然还坐在那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她不要求他站起来助兴跳舞,但也最起码睁开眼睛坐直了,鼓个掌什么的吧。害她还跑这亲自摇醒他。 我摇,我摇,我摇摇摇!正当君小小兴致勃勃地把轩辕无夜当不倒翁一样拼命摇晃摆弄的时候----噌!的一下,轩辕无夜紧皱着眉头猛地睁开了双眼,吓了君小小一跳,心里一慌手一脱,差点一屁股往后坐了下去。 “呵呵,你醒啦,我以为那个你还没醒。睡多了。可不好哦。对身体有害。以后就会影响夫妻生活质量,进而影响生育数量……”君小小有个怪毛病,别人都是一紧张就舌头打结,说话吞吞吐吐的。可是她君小小不是,越紧张她说话就顺溜,跟打快板似的。 轩辕无夜冷冷地扫了扫君小小空空如也的双手,面无表情道:“衣服呢?” “衣服?衣服?哦!哦!我的天那,我的妈啊!我刚忙着去后面的密林……没了!我马上去拿。”顺溜归顺溜,不能说的,还是要适时止住的。这----就是她君小小过于常人之处是也。 “密林?没了?”轩辕无夜黑眸更深一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要收回就能收回的么? 君小小两步一跃,半飞地来到溪边把倒挂在石头上几乎要被冲走的衣服一提,咻的一下。倒飞到轩辕无夜身边。 啪!君小小把**的衣服丢在地上:“你的衣服!” 轩辕无夜低头,看着湿衣。雅嫩拙劣的功夫!她真的是敌方派来的么?如果是,为什么不直接装不会武功,那样的难度更底,被识破的几率也更底,一个健全的人去装不会走路远比一个健全的人去装刚学会走路容易得多。还是说敌方在故意和他打迷阵?又或者这女人的功夫确实如此,只是这次行动的执行者手下功夫对敌方来说毫无用处,因而派了武学粗浅之人来执行? 轩辕无夜在默默思索着,可是我们君小小可就没那耐性了。 “喂!喂。这衣服不是你的吗?你干嘛盯着它死死不放啊?难道是我洗得太干净了?还是说……”君小小不耐烦地推了推轩辕无夜。 轩辕无夜抬起头接口问道:“还是什么?” “还是说你这衣服是偷的!你跟本没见过。才会这么惊讶盯了这么久?”君小小笑嘻嘻地把脸凑到轩辕无夜耳边,故意很大声的说。 轩辕无夜两指捏起衣服一端翻了过去,指着衣服背面刚粘上的泥土令道:“再洗!” “你!我喂!那是我丢给你,你没接住,掉到地上才脏的,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我重洗?”君小小不服气地踢了踢衣服。 “不洗?”轩辕无夜抬眼看向君小小,嗖!嗖!两道寒光从君小小颈下掠过。 君小小吞了吞口水,安慰道,不要怕他。他纸老虎,长得凶点,眼神冷点而已。双手一插,挺腰,下巴朝上一抬:“对!不洗!” “很好,那我们分路扬镖!”轩辕无夜无所谓地向后一靠,做出准备闭上眼睛要美美地再睡上一觉的姿态。 “哎!你这人,好好好!我再去洗!”君小小忿忿不平地抓起地上的衣服,暗咒道,要不是看在你这米虫旁边有个会抓兔子的随从她才不会稀罕和一只猪同路呢!。往溪边走了两步,身型一顿,对了,她的问题还没问呢:“喂,我说连主人,咱们都是兄弟,你说说你功夫有多高啊?以后我们好有照应啊?” “一窍不通!”轩辕无夜闭着眼睛随意地回道,他的确不通人类的武术,他只是精通驭鬼术而已。 “那刚才那阵狂风……?” “巧合。” “哦!” 一抹笑容同时爬上君小小和轩辕无夜的脸上。 这时,密林间隐隐传来野兽的低吼. 两个人的笑容同时进一步扩大,加深 首发,请勿转载! 012 虎口揩油? 吼!吼!吼!林间的低吼越来越近。君小小强压着兴奋故作吃惊的问道:“连主人,你听,你听这是什么在叫?” 轩辕无夜看着君小小身后,嘴角似乎有些上斜,淡淡地说:“你回头不就知道了?” 君小小略感失望地点了点头,顺从地转身朝身后的密林看去。 “啊!啊!啊!天啊!是老虎啊,你看它在舔嘴巴,它想吃东西,你看它的爪子好利啊!天啊,好可怕啊。好可怕啊!”君小小夸张地尖叫起来,极力想营造出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 “恩。”可惜轩辕无夜毫不买帐,只是嘴角从上斜逐渐弯成一个小小的弧度,口上依旧淡淡的一个恩字作答。 不是吧?这连主人看样子不怕老虎啊?和原想的不一样啊?这还怎么接着演啊?不管了。先按剧本照着往下唱再说,想到这君小小,张开双手,奔到轩辕无夜面前,一个大大的熊抱搂住轩辕无夜的脖子,英勇吼道: “看看,连主人你都吓得面无血色,吐字不出了。只能单单说过恩字了。不过,你不要怕。我连小小最将义气了,有我在就有你在,要吃也让它先吃我,等它吃饱了就不会吃你了,你就可以……” 轩辕无夜正静等君小小的下文,却不料君小小趴在他身上,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没了,嫩嫩的脸蛋也开始不老实的在轩辕无夜的颈后蹭来蹭去。 原来君小小已经满腹心思丢在揩油上了,哪还顾得上说话. 这个爱睡觉的猪,胸膛倒是挺暖和啊,身上散发出的强悍男子气息和她爹好像哦,搂起来真舒服,君小小想着想着不禁嘴角翘起,一双大眼也弯成月丫形,抬头从侧面仰视起轩辕无夜。 坚毅的下巴,完美的线条,薄唇似笑非笑的向上微翘,深邃的黑眸泛着神秘的气息。强悍!邪美! 墨发下露的黝黑皮肤散发着强势的男人味,好,好诱人哦,如果咬上一口就好了。想到这,君小小张大嘴巴,正打算一口咬下去的时候----萧雨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主子,哪来的虎崽子,看起来才几个月大呢!牙都还没长齐,竟敢跑出窝来这找吃的。不如把它烤了!” 这前半句还好,这后半句可把我们君小小给吓醒了。忙放开轩辕无夜的脖子转身看向萧雨。 一只不到一米长的虎崽子被萧雨掐着脖子提在空中,正敖敖大叫,见君小小转过身来,忙向君小小可怜巴巴的眨眼睛。 “喂,别杀啊。要爱护生命啊!”君小小忙跳过去阻止萧雨。 萧雨询问地看向轩辕无夜,轩辕无夜则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得令后的萧雨根本不把君小小当一回事,掌心蓝光一出,几条藤蔓拔地而起,把虎崽子困在树桩上。 “哇啊!不许杀我的小丫子,这么可爱你们也杀!要杀就先杀我吧!我说,那个连主人,好歹我刚才也虎口里救了你一命啊,你叫你的随从放了我的小丫子!”君小小猛扑到树桩上,揉着虎崽子的小脑袋,嘟长嘴朝轩辕无夜说道。 “你?虎口救了我一命?”轩辕无夜薄唇一勾。 “是啊,就是刚才小丫子要袭击你。你的随从又没回来的时候!”君小小右脚狠狠地向前跺了一下,瞪大眼睛,直视轩辕无夜,拿出一副我要和你眼睛比大小的气势。 “哦?呵呵,你是说你喊这只老虎来咬我,我还要感激你?”轩辕无夜半眯着眼睛,危险地朝君小小射来两道冷光,嘴上却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这是因为小丫子不知道你是我兄弟,所以来咬你,然后我又保护你,总之我救了你一命……”君小小一时理亏,只好把刚抬出去半步的右脚,又缩了回来,搂紧虎崽子胡扯道。 轩辕无夜伸手接过萧雨递过来的长剑,走到君小小身边,剑背在虎崽子的浅毛间来回穿梭。 “为什么要叫老虎来咬我?还装作要救我的样子?”轩辕无夜淡淡地问道,眼睛却犀利地在君小小脸上徘徊着。 “我,我想当你恩人啊。”君小小压底声音,像蚊子一般答道。 “为社么?” “谁,谁叫你把我当下人一样……我这也是为了提高我的地位,摆脱你的不平等对待,兼非人虐待!”君小小拍开轩辕无夜的剑,提高声量,有些委屈地控诉道,她君小小从小到大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洗过,莫名奇妙被困到个幻木林里饿肚子不说,还要给这凶男人洗衣服,不是非人虐待么? 轩辕无夜停下手中的剑,有那么一瞬间有想笑的冲动,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随后他扔下长剑,飞身上马,冷声朝萧雨令道:“上路!” 这个女人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保养的大家闺秀为什么会出现在深山野林之中呢?但是那有和他有什么关系? 一主一仆骑上难得一见的狮子骢绝尘而去 首发,请勿转载! 013 沿迹盗马 马蹄下飞扬的尘土溅得君小小满脸整身都是,还参杂着一股马尿臊味。 “我呸,我呸,我呸呸呸!性格恶劣,虚有其表的家伙!”君小小从腰间抽出小匕首,割开绑着虎崽子的藤蔓,对着发辨上的尘土一阵猛拍。 虎崽子舔了舔身上的毛,呜呜一声,扯着君小小的衣裙往道中间走。 “哎呀,扯什么拉。小丫子,我本来以为你很会扑食才把自己的干粮分了一半给你,谁知道哦,你根本不会扑食哦,又大吃。看,现在都没吃的了,好不容易碰上两个人,结果性格都这么恶劣!唉。你小丫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君小小絮絮叨叨地顺着虎崽子的扯势来到道中央。 呜!吼!吼!呜!虎崽子又叼起君小小的衣裙往下扯,示意君小小低头。 君小小低头一看,一条浅浅的血迹顺着轩辕无夜离开的方向蜿蜒前行。 血迹?怎么会有血迹呢?君小小歪着脑袋想了想,哦!对了!刚才萧雨去打猎了,想必这血迹是萧雨手里提的鸟滴落的。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连主人!哼哼,要你这么嚣张,溅我一身的泥巴。我要把你的马偷了,煮了,吃掉。看你怎么走出这片林子。 想到这,君小小浑身都来劲,狠狠地亲了一下虎崽子毛茸茸的脑袋,一人一虎顺着血迹沿路追赶轩辕无夜。 却说轩辕无夜一路飞奔,耳边不时传来低低的悲鸣。嘴角逸成出一丝冷笑,就这点本事么?没有别的留记方式?萧雨啊萧雨,滴血指路是不是也做得太明显了?他倒上要看看那两只鹰能滴出多少血,能指多远路,双腿在马背上一夹,跨下的狮子骢一声嘶鸣,更迅猛地向前跑去。 萧雨化指为刃,在另一边翅膀上又划开一道伤痕,剑柄狠拍马背,急驰跟上轩辕无夜。 可怜的两鹰本是鸟中之王,却被这样硬生生地折磨到滴血耗尽。 萧雨看了看依旧在前放急驰的轩辕无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咬牙,运上几分内力,将鹰毛拔出,倒插进泥土里,成了一个个小小的风向标。 轩辕无夜唇角进一步扩大,突然猛勒缰绳,飞身下马,道:“就这吧。” 不容置疑的命令,萧雨一拍马背,手一扬,几枝柴火迅速地从四周飞来,离轩辕无夜所站一米之处架起,两颗火石弹指相碰,几点火星掉入柴堆,在内力的加稳下,迅速燃起,两枝树丫劲直穿过鹰身,在火上滋滋地烤了起来。 轩辕无夜眯眼看着萧雨一系列熟稔的动作,忽道:“看来人类的武功也并非完全无用。” 萧雨翻着鹰肉的右手稍稍停顿,复而重新翻转起来:“人类的武功再高,也无法超过冥主的驭鬼术,世间无处无鬼,有鬼的地方就是冥主的天下!” “只可惜,驭鬼术有衰弱期,如今本主也要靠人保护才得已在江湖行走啊……”轩辕无夜玩弄着地上的小草,黑眸却一刻也没离开萧雨。冰冷的目光像一条毒蛇在萧雨身上滑走。 一声惨叫在萧雨耳边响起,遥远地记忆倾刻被打开。像开阀地洪水猛兽一般直冲萧雨的心房。萧雨手一抖,鹰翅一角被烈火灼烧,来不及翻转,一股刺鼻的焦味淡淡地蔓延开来。 轩辕无夜转移视线望向远处的草堆,发出一声冷笑:“其实有些事是魂魄办不到的,比如这烤鹰,再比如……”轩辕无夜顿了顿,却偏离话题,续道:“今晚就在这休息吧。” “是。”萧雨应声回道,随后低头,不再言语。 也许玄武长老霜残所料有误吧。 君小小,那个冥主夫人会不会如他所愿沿着标记走上来呢。 黑夜迅速地笼向大地。 一天又过去了。 远出细碎的脚步声引起了萧雨的注意,来了!一抹微笑闪过苍白的脸。他知道,轩辕无夜听不到那些细碎的脚步声。因为轩辕无夜----他的冥主,正如他本人所说,处于衰弱期的他,和普通人一般无二。 轩辕无夜缓缓闭上双眼,体内的冥珠开始涌动,他----确实听不到那细碎的脚步声。但是他能看到萧雨脸上那一抹诡异的笑容。恶魔分子在体内叫嚣着要求释放,一丝丝残余的冥气开始聚集 首发,请勿转载! 014 明抢暗揩油 远出细碎的脚步声引起了萧雨的注意,来了!一抹微笑闪过苍白的俊脸。他知道,轩辕无夜听不到那些细碎的脚步声。因为轩辕无夜----他的冥主,正如他本人所说,处于衰弱期的他,和普通人一般无二。 轩辕无夜缓缓闭上双眼,体内的冥珠开始涌动,他----确实听不到那细碎的脚步声。但是他能看到萧雨脸上那一抹诡异的笑容。恶魔分子在体内叫嚣着要求释放,一丝丝残余的冥气开始聚集。 狂风一掠。 数百个穿着沉重祭服的青年男子唱着咒文从林间闪出,以轩辕无夜为中心向四周布开九道弧圆,双手反向交叉向前笔直递伸着法仗,由兽角和雉鸡翎所制的莲型仗头正对着轩辕无夜。 “伏魔阵法!”萧雨惊呼一声,长剑出鞘,直刺第三道圆弧中心的绿袍男子。 这时,一道耀眼的红光在众人面前一闪而过,半空劫住萧雨的去路。 一个红衣蒙面女子两指轻夹着萧雨的长啸宝剑。 檀香四散,夜风扬起她黑得发蓝的长发,绽放在星空之下,飞扬的青丝和她身上缠着的一匹大红丽纱彼此映衬,华丽得有些令人头晕目眩。 萧雨嘴角漾起一丝微笑,余光扫过身后的轩辕无夜,提剑虚晃一招,和红衣女子齐齐出掌对招,飞掠至10丈之外的丛林。顿时霞光冲天而起,巨树倒塌的轰鸣声滚滚而来。 近处,九个弧圆不受外界的影响,不停的分合变换。一根根逐渐亮起的法仗飞快地在阵中旋舞。 一团黄光贴地旋转升腾而上,形成一个巨大的金环罩向轩辕无夜。祭师们高声唱着曲调怪异的咒文,法仗渐渐从胸前抬起,直捧到头顶。 轩辕无夜嘴角一勾,集中心念,身下的泥土随之翻腾起来,腥臭的黑烟绕着轩辕无夜丝丝升腾而起,嘶哑的怪叫离地越来越近,仿佛在泥泞的包裹中做最后挣扎。 轩辕无夜左拳一握,身下沸腾更烈,经受不住的土包爆破般喷出数团冲天的浓烟,隐隐之中,上千个人形黑影扑向上空的金环撕咬着。 一时间黑血散花般向四周滴落。哀嚎声直干云霄。 分成九队而站的祭师眉头紧皱,眉心逼出点点嫣红,口中的歌唱声更高。 轩辕无夜负手而立,暴起的青筋显示冥气的损耗已经到了极限。 双方,对峙着。 远处的霞光落尽,天地一片沉寂,宁静得宛如什么也为发生过。 直至东方发白,林木被微弱的晨曦包裹在浓厚的湿气中,混合着汗水的露珠沿着发尖从战场上的人们头上缓缓滴落。一颗灰头灰脸的小脑袋偷偷扒开巴掌大的绿叶,朝战场上看去,喘着粗气嘀咕道:“我一定要抓到那匹马,吃掉它,居然跑这么快……” 话还没说完,已被眼前的景象所楞住了。 “你们----都被石化了么?”君小小原本打算低调出场盗马,最终好奇心战胜了理智,转而变成高调出场。 众人不禁有一刹那的分神,唯有轩辕无夜对君小小的到来视若无睹。 于是,金环一薄,一道黑影趁机穿刺过去,破开一角。 众人嘴里腥甜一涌,纷纷回神,重新集中意念。 局面再次僵持。 君小小见无人回应她,便抱着虎崽子,来到轩辕无夜身边,左三圈右三圈地绕了起来,不时还扯扯轩辕无夜的衣裳,踮脚摸摸那散发着男性野味和霸气脸蛋。 “你再不出声,我就牵走你的马了哦!”君小小见轩辕无夜果然没有异动,连招牌的酷男x冰冻射光也没扫向她,想起昨天靠在怀里的温暖,便得寸进尺地放开虎崽子,抱上轩辕无夜的腰,小脑袋往轩辕无夜怀里蹭了蹭。 众人一楞,金环又一薄,一道黑影趁机穿刺过去,又破开一角。 几个体质稍差的祭师嘴角流落出几丝血迹。 “哈哈,脏泥巴都蹭到你身上了!”君小小放开环腰的手臂,拍手娇笑道。 依旧是死一般的沉默。 “恩……那我把烤好的那两只鹰也拿走了哦。你不说话就是默认的哦。”君小小捡起地上的鹰,继续自言自语道…… 回答她的依旧已经是沉默。 “既然如此,那就谢谢这位兄弟慷慨大方了,小妹通通拿走了哦!”君小小不再客气,左手牵着两匹马,一人一虎分别咬着只一鹰,悠晃地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君小小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站住了,叼着鹰,双手在衣服里胡乱摸索起来。破烂的衣服在君小小魔爪的蹂躏下终于争气地掉出一小瓶药水。 君小小拿着药水再次走到轩辕无夜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又指了指祭师们,说道:“兄弟!看样子你在和他们打架!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打不过谁。看在你我都是好汉的份上,我这有一瓶我娘----当代第一神医所亲配的健体水,请你喝了吧!” 沉默……沉默……又是沉默!!! 君小小不耐烦地攀上轩辕无夜的身体,翘开他的嘴,用掌力将药水注入轩辕无夜的肚里。 而此时轩辕无夜正处于高度集中状态,丝毫没有注意君小小下一步想做什么,待冰凉液体滑过咽喉,想阻止已经晚了。 一股翻江倒海的绞痛直往上涌 首发,请勿转载! 015 虚实难料 而此时轩辕无夜正处于高度集中状态,丝毫没有注意君小小下一步想做什么,待凉液滑过咽喉,想阻止已经晚了。 一股翻江倒海的绞痛直往上涌。痛不欲生的疼痛。 轩辕无夜一咬牙,双拳一握。 丝丝黑气倏然加粗,随后在空中轰!!轰!!轰!!爆炸绽放出一朵朵黑花。仿佛在生命中最后一刻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顿时风云变色,上千个冤魂从四周聚来,狠扑到金环之上。 金环如脆弱的初生婴儿一般,轻易被击得粉碎。 祭师们也随着金环的破裂,纷纷坠地,口吐白沫。 轩辕无夜长袖一卷,冤魂们立即转移攻击目标,几个一队,扑向已濒临死亡的祭师们。 一时间哀嚎遍野。 站在一旁的君小小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她胆大是没错,但还没大到无所畏惧的地步,这个男人,拳头一握,天就变成黑的了,手一挥,上百个人就去见阎王了。天啊,还骗她说他不会武功,披着羊皮的狼啊!君小小吞了吞口水,抱起虎崽子,趁轩辕无夜还没注意到她时,赶快脚底抹油,飞身上马,小手一拍马背,绝尘而去。 君小小没有注意到身后,轩辕无夜那双原本深不可测的黑眸已变成妖艳的祖母绿,正恶狠狠地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黑袖再次挥动,冤魂云集冲向君小小。 这时一团闪着蓝光的黑雾拦劫在众魂面前。 “冥主,您不该再衰弱期招魂的,更不该招出冤魂,它们会伤到您的冥珠。”杰森恭敬地在离轩辕无夜五长之外的空地上施礼道。 “我现在要那女人的命!”轩辕无夜绿眸一沉,虽然他爆发地召唤出冤魂,可是要他在衰弱期驾驭冤魂之王杰森还是很难。 “冥主,那一瓶并不是毒药。”杰森向众鬼使了个眼色,上千个魂魄立即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要违抗我!”轩辕无夜盯着杰森中心的蓝光狠声道。 “如果一年半后,冥主依旧觉得杰森今天放过那女人是错的,杰森一定愿受这魂飞魄散之刑。冥主,此次招魂已大大伤害了您的冥珠,这一年半的衰弱期怕是要延长了……”杰森的声音越来越远,黑雾逐渐淡去。 轩辕无夜幽绿的眸子逐渐转换回常人的黑色。 远处,红衣女子将类似测温器的仪器重新纳入怀中。 “看来轩辕无夜的衰弱期还没到达底谷,测鬼器,显示他依旧能召唤出冤魂,而且在最后一刻,招出了一个冤气极重的魂魄,可惜常人无法看清魂魄,不知道最后来的是不是鬼王----杰森。” 萧雨长刀回插,眼也不眨地在身上划出几道深得见骨的伤痕。 红衣女子轻笑地握住萧雨的长刀,如藕的玉臂顺势攀上萧雨的胳膊。 “你以为你随便划上几道伤口,轩辕无夜就会相信你吗?要这样……” 萧雨闷哼一声,左臂已被折断。红衣女子看着萧雨紧皱的眉心,面纱下的笑容依旧雍容,华贵,醉人。 “为什么要引那个女人来?”红衣女子,贴紧萧雨的耳垂,仿佛是情人间正亲密地在耳语。 “与你无关!”萧雨长刀深深插如土里,发泄着体内的疼痛。 “无关?她害我损失了上百个祭师!” “你最好不要动她!” “你也最好保证,不要和我玩什么花样!”红衣女子指间划过萧雨的面庞,“少主,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身为异生族的你,会倒戈到我们这一边。” “理由我已经说过了。” “是么?”红衣一带,凭空消失。 萧雨提起带血的长刀,蹒跚地朝轩辕无夜走去 “属下该死,没有抓住那红衣妖女!”萧雨在距离轩辕无夜一米处跪下请罪,触目惊心的鲜血直往下流,脚下的一寸方土被染成墨黑。 轩辕无夜顺着血迹扫向萧雨胳膊上裸露的白骨----蝶形刀痕。呵呵,当他是傻子么?掌力一吸,几块布满青苔的泥块跳入掌心。 “看来萧护卫的武功还有待加强,看这白骨都被人剐出来了。得填上才是.”轩辕无夜冷笑着走到萧雨面前,将手中的泥块慢慢塞进萧雨的伤口处,泛着青丝的黑泥覆上裸露在外的白骨。 众所周知,浸过盐水的鞭子抽人往往比干抽更痛,而此时轩辕无夜手中的泥土混合着沙粒,小虫,咸水,覆入伤口的疼痛感自然更盛于一般的盐浸伤口。 萧雨身型一震,原本握着刀鞘的左手下滑至刀刃,锋利的尖刀深深的嵌入掌心,利用来自掌心的疼痛分散肩上的注意力,勉强支着身体。额大的汗珠从两鬓缓缓流下。 轩辕无夜眯起眼看着跪在地上因剧痛而颤抖不止的萧雨,陡然想起刚才饮药后腹中的绞痛,唇边的冷笑不禁凝固,脸色一沉。那个女人给他灌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会儿撕心肺裂的痛让他毫不怀疑在下秒钟就要下地狱,这会儿却像没事一般,就连站了一夜原本应有的疲劳也没有,四肢百骸像在温泉水里浸泡过一般舒畅无比,似乎还充满着力量。这么看来她是帮他?可她不是萧雨的人么? “冥主,那一瓶并不是毒药。如果一年半后,冥主依旧觉得杰森今天放过那女人是错的,杰森一定愿受这魂飞魄散之刑……” 杰森的声音飞快地在脑海里闪过。 杰森,生前,受到巨大冤屈,含怨而死,死后魂魄中的怨气也特别重。鬼魂的力量来自于本体的怨念,因而杰森强大的灵力引起了阎王的注意,为了保证鬼界的平衡,杰森被阎王关进困鬼笼接受炼火的洗涤,直到怨气散去。是他,轩辕无夜利用冥主的力量破了困鬼笼。将杰森释放。而杰森也没有令他失望,利用强烈怨念滋生出来的强大灵力成为了鬼中之王。这当中也为轩辕无夜省下了不少力气。 因而,别人----他不敢肯定,可是杰森绝对不会背叛他! 想到这,轩辕无夜稍稍放下了要置君小小于死地的心。 这个幸运的女人,既然杰森这么肯定她的价值,好吧,他就暂且放她一马。 嘶----嘶!这时,远处余下的一头狮子骢跑了过来。 轩辕无夜勒上缰绳,翻身上马。想起另一匹被君小小抱着虎崽子一拱一拱骑走的狮子骢,唇角弯出一丝莫测的微笑。 行为幼稚,癖好怪异,被萧雨一路引来自己身边,却又被杰森力保的她。究竟是什么人? 是泥沼中的洁白莲花,还是攻于心计的蛇蝎美人? 或许还不该叫她做美人,那张脏脏的脸蛋他还没仔细看过。 说不清是来自于前面布满荆棘暗路的刺激还是对君小小神秘身份的好奇,总之轩辕无夜涌起了一丝**,他想玩这个游戏.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东西能提起他的兴趣了. 想继续折磨萧雨的念头逐渐淡去,大手一扬狠拍马背,轩辕无夜不再看萧雨一眼,驾马向前奔去,远远向萧雨下令道:你去把那女人抓回来! 他相信萧雨一定很愿意.不就是他一路给那女人指路,想她呆在他身边么. 萧雨轻舒一口凉气,扒掉伤口上的泥,用刀支起身体,勉强提上一口气,驾起轻功沿着君小小逃走的足迹追去 首发,请勿转载 016 拖人 他相信萧雨一定很愿意.不就是他一路给那女人指路,想她呆在他身边么. 萧雨轻舒一口凉气,扒掉伤口上的泥,用刀支起身体,勉强提上一口气,驾起轻功沿着君小小逃走的足迹追去. 却说,君小小抱着虎崽子骑马跑路,开始还蛮快的,越跑就越慢。虎崽子虽是一只崽子,但到底也是一只虎啊,该有的重量还是有的。 君小小有些着急地回头向刚才的位置看去,呼~~还好!跑了有十几里了。 “如果能飞就好了。”君小小自言自语道。 话音刚落,衣领便被一股巨力提起。连人带虎飞到空中,腿下的马没有了沉重的负担,立即加快速度,轻快地跑了起来。 这么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美梦成真?哦,霍霍! 乐乎了没多久,君小小就发现问题了。自己和那匹马的距离怎么越来越远?这君小小可不乐意了,那是她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盗来的耶! “喂喂!我要和那匹马一块!” 呼~~~呼~~~~几声呼哨!原本向西跑的马儿立即转身,朝君小小的方向回跑过来。 天啊!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难道是天上的神仙觉得她君小小太美丽动人可爱善良兼知书达理贤良淑德,所以特来满足她的各种愿望? 哈哈!太好了! “喂!喂!我要天上掉金子!”君小小贪得无厌地又吼了一句。 呃?没掉金子?不灵了?怎么这样!最重要的一个愿望它就不实现了!不会是天神没听清楚吧? 君小小不死心地抬头朝天准备再吼一次,却见到萧雨的放大面庞。这,这不是那个变态连主人的随从吗?君小小终于醒悟过来,原来不是菩萨显灵,而是自己被人提着。 “哈哈,萧大哥好哇,您老人家这累不,您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得了。”君小小讨好地冲萧雨笑道,她还没傻到见到萧雨,还不知道自己将会被提去哪。一定是连主人发现自己盗了他马,派人把她抓回去算帐了。 萧雨果然听话的手一松。 砰! 一声巨响,君小小结结实实地跌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幸好有虎崽子在先面垫着,还不至于太疼。 哎呦喂,就不会对美女温柔点吗?君小小锤着腰从地上慢慢爬起。 刚一爬起抬头一看,差点又摔了下去,这张死人脸不是那个变态连主人的吗?这么快就到了?君小小心里一紧,嘴上又打起快板来: “哈哈,连主人,你好啊,不好意思啊,我这骑马骑错了,不知道咋的,你的马硬是要跟着咱跑。您来就好了,马在那头,您快去吧。哈哈,真不好意思啊。” “连主人?”轩辕无夜唇角一勾,重复道。 “哈哈,错了,错了应该是叫主人,您说咱哥俩都这么熟了,连名带姓的叫确实不妥当是不是。主人您请上马。”不就是对名字不满意么,她换个就是了。别的她君小小不会,看人脸色她可是最在行了,特别是这种看起来是万年寒冰的死人脸,她一猜啊,就一个准。她从小就这么过来的。 哼,轩辕无夜冷哼一声,翻身上马,朝萧雨令道:“上路!” 于是主仆二人一人一马向前驾去。 君小小则很不开窍地抱着虎崽子站在原地冲着二人的背影微笑摆手,心道:其实这连主人的心眼其实还挺好的嘛,偷了他的马他也没说啥,顶多吓唬了她一下下,而她君小小最不怕的就是吓了。 正想着,一条蔓藤破土而出,绕上君小小的腰,然后向前一拉。跟着前面两匹马拖起来。 “喂,喂。这是干嘛啊。马我还你了啊。我告诉你哦,这样会拖死人的!本姑娘不擅长长跑啊。”为了不让自己跌到地上被人拖着走,君小小无奈的跟着马跑起来,嘴上一边嚷嚷道。 而原先窝在君小小怀里的虎崽子立即跳了下来,底吼一声钻到林里。它可不要跟着这女人受这罪,它可是万兽之王呢,怎么能跟着马屁股跑呢。 “小丫子!!!!你这没良心的坏东西!!!!!”君小小又急又气,偏生前面那两个人又不理她,继续往前拖,她只好把气撒到虎崽子身上 首发,请勿转载! 017 虎尿 “小丫子!!!!你这没良心的坏东西!!!!!”君小小又急又气,偏生前面那两个人又不理她,继续往前拖,她只好把气撒到虎崽子身上…… 在君小小把各路神仙问候了一百零遍之后,终于---- 嘶----!轩辕无夜一勒马头,翻身下地。 呼!萧雨见状,随即劲力一送,杂草丛生的草地上腾出一块空地。 轩辕无夜随意地扫了眼,落坐,然后朝君小小扬扬下巴,示意她过去。 咻----咻!两下,藤蔓坠地,君小小扭了扭勒得生疼的手臂,心不甘情不愿地磨蹭过去。 “做什么?” “去找水!”轩辕无夜命令向来简单明了。 “你不是有随从吗?”君小小指了指萧雨,拜托,三个人里面她才是最累的那个好不好,让最累的去找水,什么逻辑。娇滴滴的大美人居然用马拖着走,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没眼光的家伙。 轩辕无夜也不说话,眉角一挑,左手在地上随意地画了一个圈。 怪人!君小小直了直脖子挺挺胸,对轩辕无夜吐了下舌头,拍拍屁股坐下。 坐下的瞬间,狂风一掠,像一把尖刀紧贴着肌肤薄薄地削掉一层。顿时,白嫩的胳膊上几条血丝渗了出来。 “哇!天啊!痛啊!大哥!你有病啊!”君小小心疼地拍着胳膊上的几道血印子。 萧雨则在短暂的一楞之后,嘴角露出一丝不意察觉的微笑,遮掩着,转身将马栓身后的大树上。 轩辕无夜闪过一丝意外,重新回视君小小:“下一次在脸上。” “你!得得得!我去,我去!”不就找个水么,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君小小是被吓大的没错,可她不是被虐大的啊! 君小小捂着脸蛋跑到马旁边,摘下壶子,装出一副可怜小花没人爱的穷酸相,一瘸一拐,一步三回头的往前方走去,一双明眸还漫着水雾来回在轩辕无夜和萧雨身上转悠着,希望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请她君大小姐坐下休息。 可惜,两人都不是怜香惜玉之辈,对于君小小装出的楚楚可怜相均选择了无视。 于是,我们可怜的君小小同学,只好认命地拿着壶子,钻到林间去找水。 而轩辕无夜则在君小小背影消失的那一刹那,缓缓闭上眼睛。默念起咒语。 一把幽冷的声音自脑中盘旋而出。 “冥主,您又动用驭鬼术了。杰森大人吩咐过,魂魄不宜在衰弱期接近冥主,否则会伤到您的冥珠的。” “你是这里的地主魂魄?本主的衰弱期最底谷将会什么时候开始?” “预计在三天之后。庙时,冥主怕是只能看到魂魄而不能控制了。” “恩,知道了,我要看刚离开的那女人在做什么?” “是。” 三日?确实是短了点,不够他玩完这个游戏,钓出后面的大鱼。不过那也不要紧,他会在衰弱期最底谷来临之前把这女人和萧雨都解决掉的,钓不到后面的大鱼,就先把小鱼解决掉。他绝不允许有任何威胁到他的人留在这个世上。 思考间,脑里已经呈现出君小小在林间行走的画面…… 君小小哼着歌,身边跟着之前溜走的虎崽子,一步三摇,二步一晃的左走两步,右拐三步地溜达着。 “小丫子,你说这会,咱俩要溜了不回去,那个变态的随从会抓来不?” 吼!吼!吼! “唉,我想也会,先前骑马都赶得上,何况这会光脚呢!算了,老老实实打水吧。”君小小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脸没洗干净的缘故,她那副梨花带雨的可怜相居然没打动那两个木头人。 这时,虎崽子突然拉着君小小的裙角往前走。 恩?怎么了?君小小顺着虎崽子拉扯的方向一看。 一条小径蜿蜒深入,潺潺清溪正依径而下。 “哇,小丫子,你也太厉害了吧!”君小小捧起虎头猛亲两口。蹦蹦跳跳地走到溪边把水壶浸到水中,咕噜咕噜,一会就装满了一壶。盖上瓶塞,挽着绳子就往回走。 看到这,在另一边窥探的轩辕无夜不禁眉头一皱,这女人掩饰的真好,连没人在的时候都装出一副清纯的样子,如若不是杰森和萧雨的异常反应,他一定不会怀疑她身上有什么问题。继续看下去,在她身上也找不到什么线索,节省点冥气罢了。 轩辕无夜默念咒语,冥气回收,正打算抽离时,君小小突然顿住了,拿着壶子贼兮兮地往四周一望。 来了!忍不住了! 一丝冷笑在轩辕无夜唇边绽开。 只见君小小重新拔开壶塞子,倒掉半瓶水。脚尖在地上挖了个凹下去的浅坑,将水壶定在地上。拍拍虎崽子的头道:“小丫子,快来,蹲在这上,往壶里撒尿。嘘嘘~~嘘嘘~~嘘嘘~~” 虎崽子果然很通人性地蹲在瓶口上。哗~啦啦!的拉了一大泡,然后甩甩尾巴又走到一旁。 君小小得意地跑过去重新盖上壶盖,摇了摇,才哼着歌继续往回走。 在暗中的轩辕无夜一楞,唇边的冷笑瞬时凝固,随后唇角又再扬起一抹邪笑,回收冥气,缓缓睁开双眼。看向正从远处走来的君小小 首发,请勿转载! 018 翻身仗 小小得意地跑过去重新盖上壶盖,摇了摇,才哼着歌继续往回走。 在暗中的轩辕无夜一楞,唇边的冷笑瞬时凝固,随后又再扬起一抹邪笑,回收冥气,缓缓睁开双眼。看向正从远处走来的君小小…… “哈哈,主人,您老人家的水。”君小小脸不红,心不慌,恭敬地把水递上去。嘴角的那一小抹贼笑若隐若现。 轩辕无夜面无表情地接过水壶,慢慢拔开壶塞,举起---- (君小小惊喜地屏住呼吸) 哗----啦----啦! 措手不及,一壶虎尿向君小小泼来,正中靶心! 腥躁味顿时向四周蔓延开来。淡黄的液体着君小小的发际缓滴落。 咯!咯!咯!某小的气得牙齿直打颤。 好你个丫的,算你狠!给我等着! 君小小用手把两边头发一拨!绽出甜死的人笑容,张开手臂,一个大大的熊抱冲到轩辕无夜面前,挂上他的脖子。 一声娇嗔传出:“大哥,你好坏哦!” 小脑袋直往轩辕无夜的脖子后埋。 素来冷面冷心的轩辕无夜万万没料到君小小的反应竟是如此,稍一错楞,竟没有闪开,被君小小就这么挂在身上。 这时几丝蚊子叮的微痛掠过颈后。 回神过来的轩辕无夜想推开君小小,不料,君小小已先一步跳了下来,双手插腰,仰天大笑。 恩?中计了?轩辕无夜眉头微皱,静静地看着眼前笑得颠狂的君小小。 过了好一会儿,君小小才拍着胸脯,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连主人!你给我听着!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丫鬟----哦,不,你是我的奴隶!” “凭什么?”轩辕无夜食指点地,准备画出符咒。 “因为,你已经中了我的宇宙霹雳无敌,闻名天下第一的----同命相连夺命连环针!也就是说,我痛,你就会痛,我死,你就会死!”君小小得意洋洋地撮了撮鼻子。 “同命相连?”轩辕无夜泛出一丝冷笑重复道。 “是呀!怎么样?怕了吧?告诉你!把你的蛤蟆脸给本小姐收起来!”君小小极其嚣张地指着轩辕无夜鼻子道。 “好,我倒是看看怎么个同命相连!”身后狂风顿起,席卷着黄土和落叶,哗哗做响向君小小猛扑过来! 又来?君小小捂着脸蛋向后退一步,收敛了嚣张,讨好地笑道:“大哥要实验,何必采取这么激烈暴力的方式呢?弄伤了你我多不好啊?你看。你别动。我现在掐下大腿,你看看你的腿是不是也痛?” 狂风稍顿,轩辕无夜半眯着眼盯着君小小,两道寒光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得到轩辕无夜的默许,君小小吞了吞口水,两指用力地往自己腿上一掐,夸张地叫了起来:“哇呀!我的妈呀!疼死我了!” 轩辕无夜心里一沉,他确实在君小小掐大腿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了疼痛。 世界上真有这么诡异的针法么?想起之前君小小给他喝的那瓶莫名其妙的药水,冷眸一扫,看向正在上上下下打量着君小小的萧雨。 萧雨亦正不解地看着君小小思索着,以他手上的信息,这个暗月宫少宫主应该是个草包才对,怎么会……?大约是感觉到轩辕无夜寒光中的杀气,收回目光看向轩辕无夜方向,发现轩辕无夜正盯着他,慌忙半跪底声道:“主子。” 轩辕无夜也没有说话,收回视线,重新怀疑地看向君小小。 “你不信啊?我再掐下胳膊啊!”君小小察觉到轩辕无夜的松动,忙再接再厉的掐了自己胳膊一下。 果然----轩辕无夜心里又是一沉。胳膊上一股钻心的痛由内传出。 难道真中了这女人的招? 一丝怒气升起,冷眸隐隐泛出嗜血的光芒。 君小小不禁打了个寒战。 加油!加油!不要心虚!不用怕他,他不敢杀你的! 脖子一硬,重新高昂起头,瞪回轩辕无夜。不就是比瞪青蛙眼么?她君小小的眼睛比你大多了。 心底一丝欣赏滑过,随后又被铺天盖地的怒气所遮掩. 二人一站一立的对峙着. 寒眸闪动着随时大开杀界的嗜血光芒. 明眸勇敢地对上去,拼出鱼死网破的气概,我死,你也得死! 半响. 终于轩辕无夜唇角绽放出一丝莫名的微笑:“萧雨!猎食!” “是!”萧雨略过一丝失望,领命带剑离去。 君小小则牛皮哼哼地拍拍屁股饶开那寸湿泥坐下。她知道,这一仗她赢了 首发,请勿转载! 019 再起杀心 君小小抱着双膝,摇啊摇。 轩辕无夜则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响,萧雨依旧没回来。 终于,君小小耐不住沉闷的气氛,想和轩辕无夜聊聊,又为了显示出自己的强势,从怀里掏出镶钻匕首,在手里熟稔的转起刀花,一边用很欠揍地口气拽拽地轩辕无夜说道:“我说,连主人哪!你们这是要到哪去啊?” 轩辕无夜睁开眼帘看了君小小一眼,又重新垂下。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君小小一时间得意忘形,竟起身蹲到轩辕无夜面前,用匕首拍打着轩辕无夜的手腕。 一下,两下,三……第三下未落,轩辕无夜突然反手抓出刀尖,顿时,锋利没入掌心,暗红的鲜血缓缓滴落。 “你干嘛?不是有自残倾向吧。”君小小一惊,松开匕首。 轩辕无夜嘴角漾起冷笑,玩味地盯着君小小,手更用力地握紧刀尖,锋利更加深入地嵌进肉里,血如小溪流水般直往下流,身下的泥土来不及吸收,汇集成一个小小的水圈。 君小小半张着嘴,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血流。 轩辕无夜唇边的冷笑进一步加深,枫唇轻启:“怎么?你不痛?” “啊?哦!哦!妈呀!痛死我了!”君小小这才反应过来,暗骂一声老奸贼,抓起手掌哭天抢地起来。 “是左手。”弧度更翘。 “左手?左手!”君小小立即放下右手,举起左手继续哭天抢地嚎道,“哇哇,好痛啊!” “为什么不流血?”匕首一转,刀鞘捏在两指之间泛着血光回旋。 “这你就不懂了……这个同命相连夺命连环针之所以宇宙霹雳无敌,闻名天下第一是因为它的疼痛是单方面传递的。也就是我有事你就会有事,你有事我却不会有事。怎么样?厉害吧?”君小小见暴露了,干脆放下手,另辟新径的胡扯起来。 “哦?是吗?”轩辕无夜左手一松,回旋的匕首立即闪着寒光朝君小小射来。 君小小忙翻身恻卧躲过,匕首狠狠地穿过身后的松树,斜插没入土里:“兄弟,不用这么狠吧。真的是同命相连啊。刚才你也感觉到痛的。” 轩辕无夜也不再说话,掌心几缕黑气聚集。没入土里的匕首迅速拔地而起,粘着血土再次朝君小小脖子抹来。 君小小向后退一步,大吼一声:“丫的!你这个变态!” 随之,一道浅绿化为屏障,挡在君小小面前。 匕首稍一停顿,黑气一闪,轻而易举地破开屏障继续向君小小攻来。 君小小哇的一声,身形一动,漫天白粉自空而降。 正当轩辕无夜以为君小小又出什么新招的时候,君小小已趁着白粉迷眼的空档,翻身骑到轩辕无夜的背上,双手死死地搂着轩辕无夜的脖子,喘着粗气道:“不,不来了。都是好兄弟,有话慢慢说。我招,我招还不行么?” 微风拌着虎尿的骚味从背后阵阵传来,轩辕无夜稍一皱眉,手一扬,顿时,一股巨力将君小小死死地往下拖。君小小心里大惊,当下更紧的搂着轩辕无夜的脖子,两脚乱蹬耍赖似地着嚷道:“我不下去。我不下去。” 轩辕无夜掌心黑气更盛,一个转身,将君小小甩到地上,单手扣着她的脖子压在地上,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说!” “咳,咳,别压着我,我,我说。我只是刺了你两个穴道。算好时间掐自己大腿,然后你刚好发作,就痛了……”君小小憋红着小脸终于老老实实地交待道。 轩辕无夜半眯起眼,手下的力气越来越重,君小小的脸越憋越红. 就在君小小闭上眼睛准备等死的时候,脖子一松,轩辕无夜突然撤手,眉间闪过一丝疑惑,冷冷地对身后喝道:“出来吧!” 躲在林间静观其变的萧雨心里一惊,忙收敛了脸上的喜色,低头从树后走出,半跪着谦卑地禀道:“主子,属下打了两只野兔。‘ “恩。”轩辕无夜淡漠地应了一声,随手将地上的君小小揪起,甩向萧雨,“你去烤!” 萧雨略一犹豫,右脚轻点,不大情愿地接住君小小. 灌在君小小身上的劲力推得两人双双齐倒在地上,拖地后退十米。 君小小尚好,身后有萧雨垫着,呸呸两声便爬了起来. 萧雨闷哼一声,星星点点的血丝从背部中隐隐透出 首发,请勿转载! 020 下毒 君小小尚好,身后有萧雨垫着,呸呸两声便爬了起来. 萧雨就跌重了,星星点点的血丝从背部中隐隐透出。但是这并不影响他身为海狱宫头号护卫执行命令的速度,一个翻身立起。将刚打来的野兔递到君小小面前。 “那我去洗哦!”君小小负气的接过野兔斜斜地扫了轩辕无夜一眼,语调说不清的别扭。 轩辕无夜一挥手,匕首携带着黑气正中君小小手的兔子的额头。野兔发出吱吱的叫声,四肢乱蹬了几下,头一歪,一动不动。腥红的鲜血涂得满脸都是,分外狰狞。 “哈哈,哈哈,大爷,您慢坐。小的这就洗。呵呵,您坐。”君小小立即躬身赔笑地向后退去,态度没有180度转弯也有179度大转弯了。 直到远离了轩辕无夜的视线,君小小才拍着背直起身子,来到刚才打水的小溪边,拔兔毛, “小小烤兔子呀,小小拔兔毛呀!小小给人当丫鬟呀,给人当丫鬟,当丫鬟,当丫鬟,当……”这开头还念得好好的,越念到后面越火大。扑通!一声君小小把手里的兔子狠狠地甩进水里。这任人摆布不是她君小小的风格啊!她君小小谁啊?堂堂冥主夫人啊!居然给这林子里的癞蛤蟆当丫鬟。气啊!不甘啊!真想冲到那死人脸面前给他狠狠的来一拳! 可是想起轩辕无夜瞬间杀掉上百个祭师的手段,君小小不禁缩了缩脖子,蹲下,从水里捞出兔子重新拔起兔毛。老老实实地拔了还不到5分钟,君小小又把兔子扔到水里。她,君小小绝对不可以随便被人就这样欺负!这世界上,只有她欺负人的理,哪还有给人欺负她的理。哼,那死人脸不就是有点蛮力么,会动脑子才是厉害的。蛮力算什么? 想当着,君小小又把手伸到她那个破布包,咕咚咕咚地掏着捣鼓起来,不一会儿便掏出一包微黄的粉末。 她出嫁的时候她娘为了防止她给人欺负。给了她不少灵丹妙药。这**散更是多多的有,娘说这**散不是钻研草药的人根本不可能分辨出来的呢。她和他赌了。她就不信她这么倒霉碰到的人不但是个武学高手还是个毒术高手。 不过她也确实赌对了,在几番使用驭鬼术后,轩辕无夜已经稍感疲劳,为了保存剩下的冥气竟没有再动用控鬼术监视君小小。让君小小有机可乘。 微黄的粉末轻轻地均匀抹到裸兔上,不一会儿粉末便融进肉里。 嘿嘿,君小小满意地拍了拍兔子,含上解药,哼着歌儿往回走…… “连主人,兔子洗好了。我来烤吗?”想到马上就能一泄闷气,君小小欢快地主动请缨对轩辕无夜道。 轩辕无夜闪过一丝阴郁,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轩辕无夜的首肯,君小小熟稔地挑开周围湿柴。将剩下的干柴架起。两块火石,嘭嘭两下,点燃柴堆,又随手拽下几跟草撮成稍粗一点的绳子,将兔子的头和四肢分别绑在木架上。 吱!吱!不一会儿兔肉在君小小熟练的烤技下泛着微黄,香气扑鼻儿来, 君小小撕开一只兔腿,递向轩辕无夜:“烤好了。你吃。” 轩辕无夜朝萧雨使了个眼色,萧雨立即接过兔腿,啃咬起来。 “胆小鬼哦,那你自己拿好了。我也先吃了。”君小小嘀咕一声,把兔子放在中间,自己撕下另一条兔腿咬了一口,红唇张开,正要再度咬下去时,狂风一掠。兔腿已从君小小手中到了轩辕无夜手上。 “有,有口水耶……”君小小楞半响才呆呆地说出半句。 轩辕无夜拿着兔腿,看了看上面的牙印,皱起眉头,女孩子家家吃东西嘴巴张这么大。咬掉着大一块。右腕一动,镶钻的匕首熟练地将君小小咬过的部分尽数剜掉。才枫唇轻启,慢慢品尝起剩下的小半边兔肉。 “呃,吃那么点。”君小小痒痒地看着地上被剜掉的那块,那才是腿肚啊。精华所在啊,竟然挖掉。不识货。 剩下的兔肉几乎都吞进了君小小的肚子里,轩辕无夜除了那半块腿肉再没有进食,而萧雨见轩辕无夜没吃,也不敢再多吃。于是两个大男人眼睁睁地看着君小小一个女孩一人将两只兔子吞得一干二净,连骨头也吮吸得干干净净。 风卷残云后,君小小打了个饱嗝,摸了摸滚圆的肚子,一屁股向后坐去,舔着嘴唇道:“一天一只兔,给个神仙都不换。” 轩辕无夜和萧雨各怀心思地对视了一眼,共同的念头闪过,看来这兔肉应该没问题。吃的最多的人是君小小啊 月亮悄悄爬上夜空。 萧雨握着长刀,站在马边昏昏欲睡。 君小小已抱着树桩甜甜地睡了过去,嘴边还留着油。 轩辕无夜盘膝默念咒语,试图刺激已经进入衰弱期的冥珠制出新的冥气。 三人安安静静地各做各的事。 突然,咕咚,一声站在马边的萧雨突然失去撑力倒在地上,轩辕无夜一皱眉头,起身探向萧雨的呼吸。 依旧是沉稳缠绵的呼吸。是睡着了?怎么可能? 中毒,兔肉……这是轩辕无夜脑海里划过的第一个念头。 冥气在掌心聚集。 “起来!”轩辕无夜转身看向正在沉睡的君小小,是装睡?还是她也中毒了? 大脚毫不留情地踢向君小小肚子。 岂料君小小闷哼一声,竟垂下抱树的手,抱住轩辕无夜的大腿,小脸蹭了蹭,又睡了过去。 轩辕无夜正想抽脚,却发现全身软绵绵地,怪了---- 眼中,篝火照印下的君小小凌乱地头发随意飘在额前,圆圆的娃娃脸像个熟透的苹果,嘴角永远扯着那一抹贼笑。破烂衣服,裸露在外嫩白的肌肤,怎么这么诱人?看得人晕晕沉沉,不!不对!不是诱人,是晕。他中毒了!在最后一丝清明掠过脑海,腿下已再无半分力气。强壮的身躯直直向后躺去。 与此同时抱腿的君小小骨碌碌地睁开清亮的眸子 首发,请勿转载! 021 光了屁屁 与此同时抱腿的君小小骨碌碌地睁开清亮的眸子。 轻唤几声连主人,连主人。恩?没反应?已经晕过去了? 嘿嘿,这下我们君小小可得意了,破旧的绣花鞋狠踢轩辕无夜的脚肚几下:“臭小子,叫你敢踢本大小姐我?我让你踢,你踢,你踢踢踢!” 踢了好一会,君小小还是觉得不解气,想起他把自己拖在马后面跑,这么丢人,她也要让这个臭男人丢人一回。 眼珠一转,蹲下竟开始解轩辕无夜的衣服, 哼,臭男人,我要把你脱光光。看你没了衣服光了屁屁怎么见人! 三下五除,结实精壮,没有一点点赘肉,一具松柏一样比直的虎躯呈现在眼前。 君小小猛吞了一口口水,将脑袋挨向那结实的胸膛,哇,好暖,好宽,好有安全感。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有这么一个抱枕就好了。君小小一时被美色所惑,忘了初时的目的,将轩辕无夜的左臂抬起,垫到自己脑袋下,在把小腿也搭到轩辕无夜身上,盖起衣服,闭上双眼美美地享受起被人怀抱的温暖,不一会儿便呼呼大睡过去。 而潜伏在林间的虎崽子可就没那么多心思了,见君小小似乎忘记它的存在,按耐不住饥饿,从林间爬到君小小身边,伸出温热的长舌在君小小脸上添了起来。 腥骚地虎味扑鼻而来,君小小极不情愿扭扭头,睁开眼睛。 虎崽子见君小小醒了过来不禁兴奋地底吼了起来。 “对哦,我们得赶快离开着。”经虎崽子这么一提醒,君小小才想起眼下的处境,她娘给她的**散药效是2天,不知道这臭男人的底子如何,如果好的话就会提早醒过,她得尽快离开才是。被她这么一搅,再被抓住可就不是烤拷兔子这么简单了。说不顶到时候火架上烤的就是她了。 想到这,君小小掏出适才偷藏起来的兔肉喂到虎崽子嘴里,又迅速地跑到萧雨身边,扒下萧雨身上的衣服,要扒当然两个一起扒。不然这两人醒过来之后萧雨把衣服让给连主人穿,她不就白忙活了吗? 令她惊喜的是,萧雨的衣服里竟暗藏了几十张上千两的银票,天啊,真是时来运转啊。如果连主人脾气好些,她一定非常非常地愿意和这个公子哥继续同路走下去,来场浪慢之旅。 可惜如果是如果,现实是现实。连主人偏偏脾气就那么坏,生性又就这么冷,最重要的一点是已经特倒霉地惹到了她君小小。那她可就不客气了,抱起虎崽子翻身上马,驾地一声朝前面骑去…… 轩辕无夜醒过来已是两天以后的事了,此刻,他已进入衰弱底谷期的倒计时。 睁开眼帘,首先印入脑海的是萧雨一丝不挂的**。轩辕无夜剑眉轻皱,条件反射地摸向自己身体。 恩?果然,也空无一物!星眸一沉,掌心聚集着黑气,狂风一扫,落叶成衣披到身上,一双利眼随后四处搜寻起君小小的身影。 人没了,马也没了。 毫无疑问,眼前这一切就是她搞的鬼 这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曾有两次出手杀他的机会,第一次她给他喝下莫名的药水救了他,第二次她扒光了自己的衣服。 难道她真是不是萧雨的同谋,是路途经过?又恰恰被萧雨所利用?如果是这样,她为什么拥有大家闺秀柔嫩的肌肤却穿着乞丐衣?还有杰森为什么要力保她? 该死的衰弱期,让他根本没办法召唤出杰森问个清楚。 轩辕无夜看着刚聚集起的黑气开始一丝丝淡去,心里又是一沉,不行了,这个游戏玩不成了,再有一会,他身上的冥气就将全部散去,庙时根本没法胜过萧雨,不管那女人是不是谁,眼前得先解决这个萧雨再说。 掌心一翻,黑气朝萧雨袭去,恰恰这时,萧雨也悠悠地转醒过来。 习武之人的敏感让他略一偏头,黑气虽然依旧击中了要害,可是却延缓了萧雨的死亡。 萧雨淌着黑血,看着微淡的黑气,终于意识到什么,轩辕无夜真正的衰弱期到了,为了不让威胁他的人存在,他要在最后一刻除掉他。他终于等到了他的衰弱期,可是却已无能为力亲手为他的妻子报仇了。可是不要紧,游戏还在继续,他的筹码还在,左手中指一动。一颗炮弹发射到空中。 轩辕无夜出掌拦截,可惜,黑气在快要追上那颗炮弹之时却淡得无影无踪。 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缔声,一声惊叫响起:“啊!你做什么杀了他!” 是那女人的声音,她又倒回来了?轩辕无夜转身回看 首发,请勿转载! 022 你追我逃 轩辕无夜出掌拦截,可惜,黑气在快要追上那颗炮弹之时却淡得无影无踪。 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缔声,一声惊叫响起:“啊!你做什么杀了他!” 是那女人的声音,她又倒回来了?轩辕无夜转身回看…… 原来君小小拿着衣服跑了一天,终究心里不安又骑马跑了回来。 她倒不是担心轩辕无夜没衣服凉着了,给人笑话之类的,而是怕哪个倒霉的家伙恰巧在轩辕无夜醒过来的时候碰到他,以轩辕无夜冷血的个性,一怒之下把人一掌拍到阎王那陪酒,那岂不是她君小小的罪过?她虽然不是见不得杀戮,但由于自己的原因白白葬送他人的性命,还是非她所愿。反正这银子也拿了,油也揩了,这会跑回去把衣服还他,顺便再揩次油,什么都赚到了,人家不也就吓了吓她嘛。 可没想到恰巧碰到轩辕无夜醒来的倒霉家伙就是她。更该死的是,轩辕无夜出掌杀箫雨的时候,自己太过惊讶,竟惊呼了出来。如今见到轩辕无夜转身看向她,忙把衣服一抛,勒紧马头转向就溜。一边嘀咕道:“别追上来哦。衣服我还你了。” 轩辕无夜拉上衣服,迅速翻上另一匹狮子璁,闪电般朝君小小追去。冥气虽然已尽失,但高超的骑马术尤在,他自信一定能追上君小小这女人。 尽管现在他还不清楚君小小神秘的身份,也不理解君小小古怪的举动,但可以肯定是这女人暂时不会伤害他,三番五次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都没有动手。而萧雨垂死放出的那一颗炮弹无疑是一种信号。失去冥气的他一般人无二,怎能应付得了那些职业杀手。从两次君小小下药的情况来看,这女人对药物极为熟悉,勉强算上一个助力。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他一个人好。再加上这女人现在仓皇而逃的状况,可以肯定她还不知道自己冥气消尽。自己还可以利用她对自己的惧怕,舒舒服服的继续过阵有人伺候的日子。只要出了这片幻林就到处都驻扎着冥王势力了。 相比于轩辕无夜的百转心思,君小小只一心想着逃跑。一路狂奔,潜力发挥到极至。一时间轩辕无夜也追不上。 两人始终拉开10来米的距离急弛。 终于,君小小的马匹先不负重量倒再草丛边。轩辕无夜飞身一掠来到君小小身边。 君小小忙抱起虎崽子坐在地上慢慢向后磨:“连主人,我跟你说哦,衣服我还你了,还有这银票,我也还你。我发誓,一张也没留。你别过来哦。” 轩辕无夜漠视君小小散出的漫天银票,一步跨前,直接捏起君小小的下巴,扬起一抹邪笑。 “呃?你做什么?你想杀我?”君小小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热源。 “你说呢?”修长的食指沿纤细的曲线滑动。这女人果然肤质不错。 君小小抿紧嘴唇,眼睛通红,突然,呜哇呜哇的扑向轩辕无夜怀里大哭起来:“大爷。小女子命苦啊。从小被父母抛弃,在表哥家受尽虐待,好不容易逃出来。大爷,您不知道,那天我见到英俊潇洒高贵典雅的你,犹如见到拯救世界的天神一般,滔滔不尽的景仰又如长白山长流的溪水般生而不息。我扒了你衣服其实是要拿去洗啊。我高贵的天神所穿的战衣必定圣洁不许一丝尘埃占染……” 什么乱七八糟的?轩辕无夜感觉到胸前一片湿润,这女人把鼻涕眼泪都抹到他身上?不禁厌恶地稍稍推开君小小,捏住下巴的两指稍稍一松。 君小小立即趁着空档,迅速站起,一脚踢向轩辕无夜的下身要害,待轩辕无夜侧身躲过,娇躯已翻身跳上轩辕无夜先前骑的马。小手用力一抽,驾的一声,又朝前狂奔。 轩辕无夜看着远去的身影,薄唇一抿。看你能跑多远 首发,请勿转载! 023 共乘一骑 君小小立即趁着空档,迅速站起,一脚踢向轩辕无夜的下身要害,待轩辕无夜侧身躲过,娇躯已翻身跳上轩辕无夜先前骑的马。小手用力一抽,驾的一声,又朝前狂奔。 轩辕无夜看着远去的身影,薄唇一抿。拔出长刀,在剩下的那匹狮子骢屁股上轻轻一割,一道血痕溢出。狮子骢吃痛,嘶的一声鸣叫起来。 正在奔跑的狮子骢听到同伴的鸣叫声,应和的长鸣一声,掉头回转向轩辕无夜的方向跑去。 坐在马背上的君小小一下失去了重心,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我呸,呸,呸!主人恶劣,马也恶劣些!”君小小拍拍身上的泥,正要爬起,下巴已被大手狠狠捏起。 “怎么?逃不了了?”轩辕无夜半眯着眼地盯着君小小,这女人不要命了,居然敢踢他的下半身,如果不是现在处于衰弱期,他定要把她的灵魂封到铁笼里,让魂鼠(老鼠的鬼魂)咬上一年。 “哈哈,大爷,我是怕您骑马给摔倒了,这不在给您训马呢!”君小小冲轩辕无夜媚笑地眨眨眼睛,仿佛刚才骂人恶劣的不是她一样。 “是么?”手下的力度加重。 “当然,大爷您玉体尊贵。摔着了可不好了。”君小小跪坐起来粉拳搭上轩辕无夜的肩膀锤起来,嘴巴咬牙忍痛歪咧着,偏生又扯出一副乖巧讨好的笑容。两种表情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狼狈。 “你可知道得罪我有什么惩罚。”没有丝毫地怜香惜玉,手下的力道继续加大。讨好?用在他身上不顶用!他见得太多了。 白皙的下巴逐渐发红,搓出一块淤青。 一簇火焰在君小小心里的某个角落燃起。倒!横也死,竖也死。不如死的壮烈些!跟他拼了!! 脸上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左手装作要将额前的秀发拨到脑后回收,随后迅速地抽出匕首,架到轩辕无夜的脖子上,冷哼一声吼道:“臭小子,本姑奶奶跟你拼了!要不你死,要不我死。要不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给你三秒的考虑时间!” 轩辕无夜心里一沉,失去了冥气的保护敏捷度和警惕度都下降了,放在之前就算是顶尖高手都没办法用刀架上他的脖子,就算架上了也没有人能杀得了他,他都可以让别人复活,他自己的能死么?只是----现在这该死的衰弱期居然让他如此懦弱,让一个黄毛丫头骑在他身上。不过这女人一吼倒是提醒了他,他追上来并非为了追究责任,而是要她和自己同行,沿途伺候自己的。自然,这其中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在寻求君小小的保护,这两个字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字典里。这女人顶多是自己的婢女,挡箭牌。 当下依旧用不容质疑口气地对君小小令道:“放下你的铁片。去给我牵马。” “铁片?你识不识货啊?这是莫七侠当年横扫中原所用的兵器谱上排行第五的暗杀绝剑,短小精巧,上面镶有海底圣水蓝珠……” “我叫你去牵马!”轩辕无夜不耐烦地又冷冷重复了一遍。想他的海狱宫什么没有。天下之财挥之则来,区区兵器谱上排行第五又算得上什么?连入他耳的资格都没有。 “牵马?”君小小总算注意到轩辕无夜话里的重点了。要她牵马意思是不杀她了?要她做他的随从?他会不会又走到半路像杀萧雨一样把她杀了? 怀疑的目光对上寒冽的冷光。 哐啷,手中的匕首掉入草丛。君小小打了个寒颤,讨好地笑道:“哈哈,我这就去牵,哈哈!” 管他会不会半路杀了自己呢,总之现在他不会动手,先顺了他的意。半路再找机会逃好了。以他之前随手干掉上百个人的身手,真叫起板吃亏的还是自己。大丈夫----大女子讲究的就是能屈能伸! 蹲下捡起匕首收回包里,将马牵到轩辕无夜身边,媚笑道:“大爷,您请。” 轩辕无夜面无表情地翻上马背,指着另一匹刚被自己划过的马匹令道:“去骑那一匹” “是,是,是。”君小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走到马匹前,先从包里掏出一包药粉撒到马破皮的地方,又拍拍揉揉一番才翻身上马。 轩辕无夜随意一瞟,见君小小准备妥当,长袖狠狠一抽,奔腾向前。 “哇塞,真帅啊!”君小小望着衣袂飘飘背影一边赞叹道,一边在后面慢悠悠地往前晃。和刚才逃跑的速度连天地之差都不可比拟。 (怎么不跟上去?)不急,急什么,她狠不得轩辕无夜一路狂奔把她给忘了,落下最好! 可是轩辕无夜又怎么会如她愿呢。 拉开百来后,轩辕无夜终于发现君小小没有乖乖地跟在身后。找死!竟敢再三逆许他!既然如此他也不必惜材右手一拨马头,倒回寻向君小小。 于是----当我们君小小同学以为轩辕无夜已经把她忘了,哼着歌儿得意洋洋地朝前晃悠的时候。狂风一掠,衣领再次被提起。 “咳,咳!大爷,你怎么又倒回来了。我正在后面观赏您矫健的身躯,傲人的英姿……”君小小死性不改又开始发挥她胡扯的本领。 “想死,是吧?”轩辕无夜冷笑道,眼睛随意一瞟,却发现马背上的伤疤已经愈痊。寒眸微沉,这女人果然有点本事。杀念再转,手下力道加大一提,将君小小连人带虎横丢到自己身前,再把虎崽子一脚踢下马,右手压着君小小的身子,二人共乘一骑前去 首发,请勿转载! 024 追兵 “想死,是吧?”轩辕无夜冷笑道,眼睛随意一瞟,却发现马背上的伤疤已经愈痊。寒眸微沉,这女人果然有点本事。杀念再转,手下力道加大一提,将君小小连人带虎横丢到自己身前,再把虎崽子一脚踢下马,右手压着君小小的身子,二人共乘一骑前去。 “我的小丫子,你干嘛踢它。他会迷路,寂寞,无奈……”君小小在马背上手脚并用地乱舞着,企图脱离轩辕无夜的控制。 结果当然是话没有人理,背依旧被人死死的压着。 不感兴趣?没关系,她转换话题---- “哦,天,连主人,我想起来,刚才我用银票砸----还你,那银票还没拣回来。” 还是没反应?没关系,再接再厉---- “我可以坐起来吗?这样被你压着很辛苦啊……” 背上力道一轻,衣领再次被人揪起,整个人稍稍向上一掷,再落下,两腿自然分开坐到马背上。 她就说嘛,滴水都能穿石呢,继续---- “谢谢哦,连主人这样舒服多……” “再说一句,要你命!” “哦,我……”君小小终于刹住机车,双手捂住嘴巴,不再说话。这话可以不说,命可不能不要啊。 于是一路无语,轩辕无夜自然是习惯得很,可我们君小小就憋得难受了,嘟长嘴向后靠紧轩辕无夜。 顿时,一股强悍浓烈的男人气息随风扑鼻而来,加之,身后壁垒分明的胸膛,随着马背起伏不定传来的阵阵酥麻感,拨得君小小心猿意马。脑里不断浮现出轩辕无夜那精壮的体魄,结实的臂弯。当下忍不住吞了吞水,扭过身子抱住轩辕无夜的腰,两脚交替换了一边,整个人翻了过来,面朝轩辕无夜。 好在轩辕无夜驭马术精湛过人驭马术,二人在君小小如此暴动下也并未从马背上跌下来。 翻身坐定后,君小小抬头看向轩辕无夜,坚毅的下巴,刀凿般深刻的五官依旧没有变动,冷漠地注视着前方,当下便认为轩辕无夜默许了她的举动。于是更得寸近尺地将身子靠紧轩辕无夜,整个脑袋深深埋进轩辕无夜的怀里,小手环至轩辕无夜的后背,还不老实的画了几个圈。嘴里小小声地嘟嚷道:“小小要在这里睡。” 少女特有清香悄悄钻进心脾,一丝被需要的渴望悄然升起,随之又被心底泛起的深深厌恶感狠狠掐灭。这女人究竟要做什么。一株嫩芽刚刚钻出土面又被随之而来的冰雹残忍地打压了下去。 大手一伸,再次卡上君小小的脖子。寒眸中的冷光飘零:“你!给我老实点!” “咳咳……我……我……咳……”君小小放开轩辕无夜的腰,小手拔着颈间的手指剧烈咳起来。晴天霹雳来形容君小小此刻的心情再适合不过了。 颈间的力道不断加重,轩辕无夜星眸微眯地看着手中胡乱挣扎的君小小,一种熟悉的快感由然而生,而与此共生的,似乎一丝----失望?搀杂在内。 君小小挣扎着,竭力摸向腰间的那个破布包。 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踢声。 “红娘,你看这痕迹,像是被蹄子刚翻出来没多久。” “恩,我也听到前面有马蹄的声音。备战!追!这次我让你插翅难逃!”红沙下,绝代风华透出干练。 轩辕无夜手下一松,抱紧君小小,下马飞快地掠进林间。两腿迅速地各蹬马背一脚。两匹马一声嘶鸣,齐头向前狂奔。 “红娘!” “少齐带人向前追,少锋带人原地搜!” “是!” 首发,请勿转载! 025 黑洞 君小小突然感觉脖子一松,正要发表两句,小嘴已被轩辕无夜的大手堵上,滚落到林间。 君小小再傻也知道出状况了,否则这个动不动就要杀人的冷心男人怎么会有闲功夫陪她在地上打滚?这把戏连她君小小都不屑玩的,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哦,不,现在不是想这些傻事的时候,关键是到底是什么状况让这男人避得如此措手不及。 只见,一群百来人的马队尘土飞扬地到空地上,一个绝代风华的红衣女子长鞭一挥,马队立即有秩序地分为两批,一批继续朝前追赶,另一批则下马开始向林间摸来。 黑白相间的熟悉祀服,让君小小想起那天轩辕无夜仰天长握,天地变色的情景。一个颤抖,看向轩辕无夜:“他们是来抓你的?” “恩。”轩辕无夜透过叶缝看着逐渐逼近的人群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出去和他们打?还躲起来?那天你不是很厉害的吗?”君小小不明所以道。 轩辕无夜自是不会承认自己能力尽失,当下只催促着君小小:“你包里有没有能放倒一批人的药?” “我?我放做什么?又不是抓我……” 这个没有一点觉悟的女人!大手一翻再次卡上细嫩的脖子,寒眸微眯:“你没得选择。” “我……咳咳咳……大哥,有话好好说……”她的脖子啊,真该问她的脖子默哀三分钟。这个变态男人就不懂得换一种方式和人说话吗,不过说到觉悟,她怎么觉得这里面有点不对劲呢?要她放药好象潜藏着他应付不来的意思。 习惯性的沉默,手下的力道继续加重。 “我……咳,有有有!”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答应了哄他放开手再说。 轩辕无夜扫了扫君小小的包,示意君小小先把药拿出来。 “我……咳,没没没!”投毒都是近距离的啊,这男人傻了还是怎么了?哪有什么药能毒倒一片? 恩?手下又是一紧,这该死的女人!耍他? “我,我我,有别的办法!咳咳咳!我要死了,先放手啊!”君小小故意拉开一点嗓门有意引起搜寻人的注意。 大手一松,呼吸顿时畅通起来,还没完全缓过一口气,耳边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说!” 君小小不满地看了轩辕无夜一眼,折下一根树枝在地上抽动起来。 不一会儿,绿叶耸动,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钻进君小小怀里。来的正是刚才被轩辕无夜一脚踢下去的虎崽子。 “哼,你的传召术倒不错。”轩辕无夜冷哼一声看向在空地中央监督众人的蒙面女子,女子正两腿交叠着坐在马背上,双眼紧闭,正喃喃地念着咒语。想必是一种感应冥珠方位的咒语吧。只是现在他已经完全到了衰弱期,冥珠已经完全不会再制造出任何一丝冥气,她又怎么能感应出来。 君小小和虎崽子磨擦了半天,才拉了拉轩辕无夜的衣袖,示意他跟着她走。 两人半蹲跟着虎崽子朝茂密的树林里移啊移。就在轩辕无夜快不耐烦了,准备再次卡上君小小的脖子时,虎崽子停滞不前,在一堆毫不起眼的野花堆旁绕来绕去,君小小飞快地看了眼虎崽子,一声惊喜:“到了!” 到了?轩辕无夜皱眉看向那堆野花,虽然他不识草药,但也认得此花极为普遍,自他进入幻林以来,遍山遍野都是,难道这就是能毒倒一片人的灵药? 君小小伸手翻开那堆紫色的小野花,一个漆黑的洞口呈现在二人面前,一股股来自于地底的腐朽和恶臭直往上翻。 原来如此,轩辕无夜一皱眉,当下明白君小小的意思:“你先跳!” 一个未知的洞口固然是躲避追兵的好办法,但也同时隐藏着未知的危险,谁又知道下面隐藏着什么呢? 君小小也不愿吃亏:“你跳,反正是抓你来的!” “你!”轩辕无夜大手一抬正要卡向君小小的脖子,不料,这一次君小小可没有在原地傻等着轩辕无夜来抓,而是偏头躲过,翻掌反抓住轩辕无夜的大手,和轩辕无夜掰起手腕来。 “不要命了?” “哼,少来,之前之所以让你是以为你功力还在。难怪你要杀了那男仆,一定是你对他做了丧尽天良的事,引起他的背叛才下毒手废了你的功夫。对不对!” “谁和你说我功力丧失?”轩辕无夜心底划过一丝诧异,面上依旧维持着不可一世的傲气。这个喜欢絮絮叨叨的女人还不算太苯,在这么急促的变化之下还能短时间识破他的伪装。 “那你怎么不出去和他们交战?” 明眸再次毫无畏惧地对上寒眸。这男人现在只个纸老虎罢了。她君小小才不要听他的!这坑他爱跳不跳。 两人蹲在洞前在无声地用眼神激烈地交战着。 这时,在空地中央的红衣女子倏地飞身而起,凌微度步,掠过草丛,朝他们飞来。就在刚才精神高度集中的那一刹那,她感觉到了,冥珠的气息就在附近,虽然有些奇怪,这股冥珠的气息似乎来自两个不同人的体内,淡到倘若分开她便辨认不出,只有合在一起才淡淡地散发出特有的香味,但是她确定就在刚那一刹那在高耸的草丛堆里传来淡淡冥珠的气息。 顿时,轩辕无夜只觉一股热浪奔腾而来随后余光扫到那一片红衣飘袂,当机立断,一咬牙不再与君小小斗鸡眼。先一步跳进洞里。不管下面如何,有希望的总比没希望的好。 轩辕无夜态度的突然转变让君小小不禁一楞,回神过来。却见不远出一个张牙五爪的红色妖女正飞向她,条件反射地抱起虎崽子,跟在轩辕无夜也扑通一声跳了进去。似乎忘记了别人要抓的不是她 首发,请勿转载! 026 失禁?? 轩辕无夜态度的突然转变让君小小不禁一楞,回神过来。却见不远处一个张牙五爪的红色妖女正飞向她,条件反射地抱起虎崽子,跟在轩辕无夜也扑通一声跳了进去。似乎忘记了别人要抓的不是她。 澎!的一声,整个人摔到轩辕无夜身上。 垫在下面的轩辕无夜闷哼一声,似乎极痛。 地上,轻微的脚步声磨着落叶擦,擦做响。 君小小得意洋洋地将全身力量压到轩辕无夜身上,小手在轩辕无夜身上乱摸着。这肉可真结实啊,身上的味道也真好闻。她知道轩辕无夜决计不敢这时候和她叫劲,地上的那位还没走呢。过了这村就没这庙了,充分利用时机是她君小小的一惯原则。当下,更卖力的揩起油来。直到地上的红衣女飘然离去,君小小还在不知死活,不懂分寸的继续乱摸,脑袋继续往轩辕无夜怀里埋。 轩辕无夜可没那耐性给君小小蹭来蹭去,一把推开君小小。 君小小头一仰,撞到后面的土壁上,顿时头上长了个大包。 “好哇!臭连主人还在呈威风!看姑奶奶不整死你!”君小小摸了摸头上的包,一个饿狼扑虎又压到轩辕无夜身上。 轩辕无夜被君小小磨出一丝火气,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当下厌恶地扯开君小小,想上他的床还要有点资质不是,这女人要模样没模样,要身材没身材,满脑子尽是装馊水,老往他身上蹭个啥? 两人一扑一推中,君小小不知怎么的碰到轩辕无夜的大腿。凉凉的,湿湿的。是水迹!君小小心里一惊,不再朝轩辕无夜扑去,老实地呆在轩辕无夜对面。 大腿地方的水迹,难道是----尿? 呕!这男人虽然冷一点,脾气坏一点,但也算长得一表人材。居然……居然这么恶心的……就这样尿尿了。君小小朝轩辕无夜投去鄙视的眼神。 轩辕无夜虽然有些奇怪君小小为什么没有继续她的恶行反而鄙视看着他,但也没开口问,说白了,是他不屑问,一个满脑子馊水的邋遢女,他连多说一句话的**都没有。 两人一时无语。 如果说瞪眼大赛中,君小小拥有和轩辕无夜一拼的实力,那么在沉默大赛中,君小小则永远是那个可怜的失败者。 这不,轩辕无夜正陷入沉思,庆幸耳边的聒噪终于消失了,君小小又开始忍不住了。 “喂,我说连主人!你不要再尿了哦!” 轩辕无夜瞟了君小小一眼,懒洋洋的闭上眼睛,今晚怕是要在这过一夜了,明天再出去吧。 “喂,你有没听到我说话?我叫你不要随地大小便!”这男人是习惯把别人的话当作耳边风还是怎么的?没有听到她性感娇美迷倒万人的嗓音吗? 蹭,怒火再次被君小小点起,轩辕无夜睁开寒眸,冷冷地看向君小小,如果不是在衰弱期,他一定要这女人不得好死! 阴沉凶狠地目光,一阵凉意掠过心底,仿佛寒冬腊月中的北风吹来。君小小咯噔一下,很没骨气地咧嘴狗腿地赔笑。 不识好歹!轩辕无夜收回目光,正准备重新闭目养神时,一声更大的娇喝响起,所谓震耳欲聋也不过如此。 “我说!喂,我说连主人!你不要再尿了哦!”原来君小小在短暂的一楞后恢复了过来,她怕什么?现在这男人不过是只纸老虎,眼神凶一点算哪跟葱哪根蒜?吓她?她君小小别的都怕,就是不怕吓。她非要教教这个随地大小便的家伙。 “什么?”轩辕无夜的怒火彻底被君小小激起了,深眸隐隐透出绿光,两团鬼火照亮了眼眸。大手一伸,就要卡上君小小的脖子。 “喂,你这人不讲礼貌就算了!怎么还不讲理?”君小小侧头躲过。 “理?我的意愿就是理!”可笑!想他折磨人什么时候需要理了?死在他手下的人百分九十以上都是他随兴而至。他人的存在只是他宣泄怒火讨他高兴的工具! 低沉的嗓音,不可一世的霸气。 君小小不禁又是一缩,这种感觉又来了。浑浊的天地间,一个男人大手一挥,万里草木皆黄。 虽然有所收敛,嘴巴还是任不住地嘀咕道:“我确实感觉到你腿上湿了嘛,到处撒尿,还发脾气。” 什么?原来她说的是这个?不说他还没这气,一说更是火冒十丈!一甩手,框郎!一声,一个圆圆的铁块摔向君小小。 君小小接过一看,恩?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还长着牙齿?难道是传说中的捕兽夹?这上面粘着的布条质感有些熟悉呀,江南一坊出产。哦,对对对,不就是连主人身上的布料嘛,可是他干嘛扯下布条往捕兽夹上塞?难道是…… 君小小顿时恍燃大悟~! “呵呵,呵呵……连主人。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这下面有兽夹。才压到你身上的,我哪知道你这么倒霉,被夹到了。真是人坏有天报啊!哦,哦~不。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是说这地方有人捕猎,那就一定有人家!我们可以顺便问出幻林的出口。是不是啊。哈哈。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哈!” 轩辕无夜半眯起眸子,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君小小。这女人明摆着在庆祝自己被夹到,还胡乱编个理由。不过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有人捕猎就一定有人家。这说明这里附近应该有村庄,就算是散户也应该知道去城里的路。总不可能有人独自在这与世隔绝的住着吧 首发,请勿转载! 027 疗伤(上) 两人不再言语等待明天的到来。 月亮在不知觉中遮着羞脸爬上半空,洞边的虫鸣,隐隐透出的寒气。君小小越发想靠近对面的热源,千思百想,终于开口道: “喂,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上药。我的药可是千金难求哦。” 一如所料的沉默。 恩,就当他默认好了,不知道夹到哪个位置。君小小舔舔嘴唇。伸手开始扯轩辕无夜的裤子。 “做什么?” “我帮你上药啊。”君小小摇了摇手中的瓶子。 轩辕无夜沉着脸扫过君小小唇边的一抹贼笑,这女人分明不是想帮他擦药,而是想趁机揩自己一把油。只是----马背上瞬间愈合的伤口一闪而过。这女人确实有点邪门,要给她帮自己上药么?以前总是他把别人压在下面,而这女人却似乎总能从他的手缝,出乎意料地冒个小脑袋,让他的控制欲很不满足。腿上依旧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着神经末梢。罢了。不过是给她摸下,自己又不是什么贞洁男。带着一丝恼火,轻点了一下高贵的头。 得到允许的君小小乐得开花,迅速卷起轩辕无夜的裤腿。仿佛是一年没吃过饭的小乞丐看到好大一陀肉。 黑色的裤角卷起,古铜色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发达的肌肉闪着诱人的光泽,君小小吞了吞口水,装作寻找伤口的样子,手沿着轩辕无夜的脚尖一直往上摸索。 结着暗红血块的伤口位于膝盖偏上一点点,君小小有少少失望,如果再上一点该多好啊,那就可以看到……不,不,不。她是侠女不是色女!她是侠女不是色女! 默念两遍,君小小果然收起玩心,严肃起来,娘说过,医者父母心,行医之时一定要百分之二百的专注。 撕下袖口的布条浸上消毒粉,充分揉搓后,再将上面的脏粉抖落。再三干洗后,才沾上深蓝的药水,小脑袋贴近伤口仔细的擦拭。 恩?奇怪,怎么感觉布下不是滑溜溜的?君小小抓起刚才轩辕无夜丢过来的捕兽夹子。借着月光,一根银针在捕兽夹上闪闪发光。天!君小小心底一惊,徒手又摸了摸那块伤疤,果然,中间一个个硬硬的小圆点。这大概是捕猎人为了防止大型动物逃跑,把涂了麻醉药的银针安在捕兽夹上,只是跳下这坑都好几个时辰了。银针嵌进肉里这么久,这男人怎么哼也不哼一声?害她以为他只是被捕兽夹划破了衣服外加小小的擦伤了一下。没想到是这样。应该很痛吧。心底闪过一丝怜惜,唉,这皮肤的美感都被破坏了,多漂亮的古铜色啊,哦,不,不,不。侠女,侠女。都什么时候。人家连主人说不定都在痛不欲生了,自己还在偷偷想这个,鄙视。严重鄙视。 君小小将布条塞到轩辕无夜手中,扒过周围的几根干草根,堆成一个小小的草堆,掏出两块火石,澎!澎!磨擦了两下,两颗火星还没掉到草地上又熄灭了。该死的,怎么在这时候歇班了呢!用力点,嘭,嘭!一颗火星蹦出,可惜还没掉到干草堆又灭了。讨厌!要再用力点才行! 嘭!嘭!……灭了。 嘭!嘭!嘭!……又灭了 嘭!嘭!嘭!……还是灭了。 嘭!嘭!嘭! 嘭!嘭!嘭!…… 嘭!嘭!嘭!。终于----一颗可爱的火星如愿地跳上草堆。小小的火苗燃起。 君小小立即丢开火石,扑过去,小手在草堆边成拱形----挡风,防止凉风把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苗吹灭。 终于,火苗开始壮大,稳定下来。 君小小喜悦地偏头,朝轩辕无夜欢呼:“亮了耶!” 火光下,如珍的汗珠从额上划落,脏脏的小脸绽放着如花的笑容,一双明眸扑闪着星光。 一丝复杂地情绪在心底滑过,随后又如一滴清水化进墨汁,消失得无影无踪。 “恩。”依旧没有多余的话。冷冰冰语气。仿佛事不关己的置身事外。 “那你忍着点哦,可能会有点痛哦。来,把脚移过来火堆这边一点。”好在君小小生性豁达,也不计较轩辕无夜的语气。 君小小抹了抹汗珠,拿起一小撮消毒粉在两指间揉搓,洗净后,两指对着火光捏紧露在外面的针都深呼吸一口: “我要拔了哦,忍着点。一,二,三……啊!!啊!!啊!!好痛啊!!” 三条竖线在轩辕无夜头顶拉下,感情这拔真的是她君小小还是他?又不是她拔,她鬼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我又要拔了,忍着点。一,二,三……啊!!啊!!啊!好痛啊!!”又是一声大吼直冲云宵…… 拔到第五根的时候,轩辕无夜终于受不了了,尽管他十分不屑于和君小话,可是他的耳朵实在遭受不起这种罪。 “你鬼叫什么?” “这个拔针会痛啊,叫出来就没那么痛了。我知道你是大男人嘛,装酷不会喊出来。我帮你喊啊。那你就没这么痛了!”君小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捏紧下一根要拔的针头。 恩?是这样吗?好像是,每次拔,他的全幅心神都在这女人那该死的鬼吼鬼叫上了。 蚕丝再次被抽起。 他,淡漠的语气,漫不经心地轻语:“你叫什么名字?” “我又要拔了,忍着点。一,二,三……啊!!啊!!啊!好痛啊!!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君小小清了清喉咙回问道。 “没。”石头扔进湖心荡起一层涟漪,几层水圈后又恢复的平静。 “哦,那我继续拔了哦,忍着点。一,二,三……啊!!啊!!啊!好痛啊!”娇喝再次响起 首发,请勿转载! 028 疗伤(下) 几轮轰炸后,膝盖处的银针终于尽数被拔起。 “拔好了哦。”君小小得意洋洋地朝轩辕无夜抛了个媚眼,想象着轩辕无夜像娘医治好的病人一样对自己百般膜拜,千恩万谢。 ==0==0==0==0==0==0==0==0==0==0==0==0==0==0==0==0==0幻想分割线==0==0==0==0==0==0==0==0==0==0==0==0== “小小神医,我连主人真是三生有幸,五世积福,八方牵缘,才能在危难时刻遇到菩萨心肠的您。以后你有什么吩咐尽管找我。不管当牛还是作马,我都竭尽全力为您服务!”轩辕无夜俯耳在君小小脚下。 “好!非常好!先把你衣服脱了!再给我当抱枕!”君小小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 果然轩辕无夜一句不吭地脱下衣服,露出健壮的腹肌和胸肌。古铜色的肌肤在柔和的月光下闪闪发亮。 君小小吞了一口唾沫。哇!的一声,好爽啊!!饿狼扑虎的紧抱住轩辕无夜的腰,按倒,再把小脑袋使劲往轩辕无夜的腋下钻。柔嫩的脸蛋在结实的臂膀里磨蹭。 剧终。 屏幕上打上这几个字:从此,天下一大美男兼一大酷哥拜倒在天下第一美女君小小的石榴裙下,任其差遣…… ==0==0==0==0==0==0==0==0==0==0==0==0==0==0==0==0==幻想结束==0==0==0==0==0==0==0==0==0==0==0==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连串的笑声方圆十里的树木皆在打颤。 这女人又在想什么?轩辕无夜眉头轻皱,合上眼帘。谁要是天天和她在一起没病也会被她的大嗓门嚷出病来,唉,罢了。 “喂,我拔好了哦。”过了良久,依旧没等到轩辕无夜的贴耳膜拜,君小小只好重复一遍道。 可惜,回应她的依旧只有林间的虫鸣。 “我真的拔好了哦!”君小小不甘心蹲下凑近轩辕无夜又重复了一遍。 轮廓分明的俊颜上,桀骜的双眼已经合上。少了几分冷傲,多了几分柔和。似乎还带着一丝疲倦。心里一荡,柔丝顿起,刚受完伤的人一定很累吧,呃罢了,那声谢谢明天再讨好了。 君小小转身回坐到原来的位置,抱起虎崽子正要睡下,一股凉意灌入衣领,篝火被斜吹一暗。嘶,好冷啊。呃……明眸看向对面的轩辕无夜,随着心脏跳动起伏不定的胸部,隐隐暗透出衣服下面的健壮,君小小舔舔嘴唇,谢谢可以明天要,可这报酬不能拖,小姑说生意人绝对不能给人赊帐。反正他也睡了。自己挨过去他也不知道,再加上她也是为了他好,两人窝在一起比较暖和嘛,大病初愈的人需要关爱。她就牺牲一下,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想到这,君小小揪起虎崽子耳朵,轻语:“小丫子,我们窝到对面连主人那睡吧,窝在一起睡没这么冷。” 吼!吼!虎崽子低吼应声。轻轻爬到轩辕无夜腹上,尾巴一扫围上轩辕无夜的脖子,合上虎眼。 君小小则轻轻抬起轩辕无夜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小脸深深埋进胸前温暖的热源。 谁也没注意到,星光中,浓眉下深邃的眼眸已经悄然睁开,复杂的情绪在变幻,最终大手轻轻推开胸前的小脑袋。 长长,透明的哈哒子直往下流。娇语轻喃:“小小要连主人抱紧睡。小小要连主人抱紧睡……” 不自觉的,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坚毅的下巴在嘴角的带动下略显柔和。没有再继续抽出君小小枕着的手臂,便重新合上双眼…… 几声清脆的鸟啼,宣布了晨的到来。叶间透明的露珠悄然滴落到长长的睫毛上。红唇一嘟,往身边的热源又蹭了几下,才骨碌碌地睁开眸子。 君小小站起身,擦擦嘴边的口水,站起身整理衣服,确定那副色女相已经完全被遮掩好后,才抱起虎崽子,牛皮哄哄地用脚踢了踢轩辕无夜:“喂,我说,连懒虫,该起床了。” 轩辕无夜庸懒地睁开冷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君小小,整整身上的衣衫,由半躺的姿势改为斜坐。 天啊!美男就是不一样啊,怎么看都这么美,君小小杏眼成心形,一阵感叹。 轩辕无夜看着对着自己傻呆鹅一样的君小小,嘴角扯出一丝似笑非笑,似愉悦,似嘲讽。 这时 咕!咕!咕! 两人齐齐看向君小小的肚子。 “呵呵,呵呵。”君小小揉揉肚子尴尬地朝轩辕无夜咧嘴傻笑。真是煞风景啊. 轩辕无夜视线一转,漠视君小小的一切举动,观察起周围的土壁,思考怎么爬上去。仿佛君小小在他眼里就是一棵不会动的树。 这下,君小小可不爽了,完全从花痴态清醒过来。小腿跨前,高举右手一把扯过轩辕无夜胸口的衣服,反正现在他功力丧失,她也不怕他:“连主人,把你的臭脸给姑奶奶收回去。跟姑奶奶说谢谢。昨天可是姑奶奶我救了你的腿!” 轩辕无夜下巴稍抬,俯视不到自己肩膀的君小小。这女人真是得寸进尺,给她在自己怀里睡一夜还不够么,要知道以前在他怀里睡过的人都到阎王那报到了。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君小小举起粉拳,别怪她,这男人确实有欠揍的潜质。 大手随意握住小拳,尽管没有内力,女人的力气又怎能和男人的力气相比。 杏眼凤眸再次对上冷冽的寒眸。 啪!啪!啪! 无声的战火一触即发. 鼓鸣!号角! 一场尖风峰对决正要上演. 头顶几屡灰尘飘落.悉悉簌簌的声音响起. 哈哈,太好了,总算有猎物上勾了!看起来还蛮大! 两人相视一眼,布陷阱的人来了? 首发,请勿转载! 029 出林(上) 几屡阳光射入。一个满面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将头伸至洞口。 “妈咧,什么猎物,是两个人。在荒山里呆了一宿怪可怜的。小四,快把绳子拿来。下面两位没事吧。” 一条麻绳垂落。 “没事,没事。谢谢大叔。”君小小率先抓起绳,两手紧握,两脚交叠索住麻绳。一缩一伸,灵巧得像猿猴一般爬了上去。看得那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下巴都掉下来了,哪有女孩子这么会爬树? 君小小站上洞口。把绳子重新垂下,看着轩辕无夜抓着绳子等人拉,眼珠子一转,鬼主意又计上心头。 “大叔,您抓着这绳子往后拉,我在前面拉行么?” “行啊,小姑娘你有力气吗?”中年男人捻捻络腮胡子笑道。 “行,当然行。您瞧!”君小小挽起袖子,拳头一握,秀了秀自己细小的胳膊以示强壮。 “哈哈,好!”中年男人和小四退到后面拉,让君小小前面拉。这小姑娘不错,虽然有点野但也不失爽朗。 在洞底的轩辕无夜听了君小小的话,心里一沉,这女人又玩什么把戏?他可不认为君小小纯粹想帮忙。 果然---- 绳子拉到一半,身子掉到半空中。君小小的小脑袋便伸进洞里,挂着恶心的笑容。 “嘿嘿,连主人!怎么样,现在你的性命可是握在本姑奶奶手里。说谢谢,还有对不起,不然!哼我就把绳子弄断。摔死你!” 轩辕无夜朝身下看了看,身子大概离洞底三米左右的距离。抬头重新淡漠地扫过君小小。那眼神就好象在说这么点高度能摔得死我么。 “嘿嘿!连主人。你没看到那个捕兽夹还在地上吧。”君小小贼贼地拿着匕首在空中划圈。 轩辕无夜眉头一皱,朝下一看。果然,昨天那个夹得他满腿酸麻的捕兽夹正在身下张着狰狞大口。 “哈哈,怎么样,连主人。说不说谢谢,道不道歉。”君小小看着轩辕无夜的表情越发得意起来。 刺耳的笑声再次激起一丝怒火。这个女人为什么总要惹他生气,如果放在之前,一定要她享受一下拨皮抽筋之苦!轩辕无夜两腿一张撑着两边的土壁,将身子卡在洞中央,即使绳索断了,依旧掉不下去。 当下,君小小不拉,轩辕无夜亦不出声,双方继续着适才的僵持。 还好----洞口外还有其他二人在。 中年男人拉扯了半天,见绳子纹丝未动,忍不住,放下绳子,走向洞口:“兄弟!怎么不动了,是不是绳子卡到什么东西?” “没,哪有,哪有。只我朋友太重了。哈哈!”君小小一听忙把匕首藏进袖里。 轩辕无夜还未收回双腿,中年男人已走到洞口,往下一看,立马气得胡子都翘起来:“我说这位小兄弟,你不要上来就不要浪费我老头和小儿的力气。你把身子卡在那让人怎么拉?纯粹浪费我们爷俩力气是不是?!把腿放好了!” 轩辕无夜一握拳,长指嵌入掌心。好你个女人!害他给一个山村野夫呼来喝去。 君小小对着轩辕无夜的臭脸得意的吐了吐舌头,这怪谁啊?谁叫他脑子苯不及时把腿收回去?给人骂活该。 一,二,三,用力一,二,三,用力! 一阵磨蹭两人终于都上到地面。 “你们两口子是去天都的吧,要不要先去我家吃顿饭还是现在我给你们指路?”中年男人和小四一人两担重新挑好柴。 “先吃饭,哈哈。谢谢大叔,要我帮忙挑吗?”君小小奔到柴旁边作势要担,当然她也只是做做样子,她知道大叔不会让他担,只会让某人挑而已。你听过有让小姑娘挑柴男人插裤袋的说法么。 果然----经君小小这么一提醒。本来对轩辕无夜就丧失好感的中年大叔朝轩辕无夜大吼道:那个谁,来挑柴!把你的臭脸给收起来.把自己当皇帝老儿还是怎么地? 说完便卸下身上的柴绑到轩辕无夜的肩膀上. 轩辕无夜的黑脸又黑上一层,靠!居然敢叫他冥主担柴.他日,他一定要这两个人一笔一笔的还回来! 对于轩辕无夜凶狠的眼神君小小选择视而不见,还故意跑到前面总起t步,摇晃的屁股说不出的嘲弄.而中年男人则走到小四旁边分担地又卸下一捆放到轩辕无夜的身上,青年壮力嘛,他们一老一小挑一捆,他挑两捆是应该的.至于轩辕无夜眼中的寒光他确实没看见.这也没办法,谁叫轩辕无夜长那么高,前两天他又落枕,脖子不舒服,实在不方便抬头去研究轩辕无夜的眼神 首发,请勿转载! 030 出林(下) 轩辕无夜一路压着火气,担着柴,尾随猎户来到茅屋。 络腮胡子拿出十来个昨夜剩下的馒头稍稍蒸热端到饭桌上,又炒了盘青菜,因为没打猎物也没有肉菜。一顿名符其实的粗茶淡饭,但这并不影响君小小的食欲,一阵风云残卷,在轩辕无夜想拿第二个馒头时,盘子以被君小小一扫空。 君小小打了个饱嗝,摇晃着脑袋轻抿一口水,舌头反复舔舐,那模样好象刚吃完一顿鲍参鱼肚,正细细地品尝美酒一般。 真是个怪胎,轩辕无夜睨了君小小一眼,等着络腮胡子给他们指路,只要出了这该死的幻林,他又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冥主了。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深浅的女人!要她彻底臣服在自己脚下。 恍若间,几分愉悦,几分迫切,还有几分说不清的惆怅。 可惜让他失望的是,络腮胡子似乎和君小小很聊得来,完全没有要给他指路的意思。 “呀,真的呀,有狐狸?” “当然,去年了。老夫打了只这么大的狐狸。拿去城里卖,整整两锭银子呢。” “哇,大叔真厉害!”君小小拍手夸道,身子顺势挨到络腮胡子胡子身上,嫩手在黑白相间的密胡里穿梭。她倒不是想揩油,只是觉得那一大堆胡子很好玩而已。 轩辕无夜心里莫名一沉,放下筷子,在旁冷眼看了几分钟,才张口道:“还劳烦老人家先给在家指条去天都的路。” “哦,对对对。看我这脑子,你们要不要在这住上一宿?”络腮胡子话虽是对轩辕无夜说的,眼睛却看着怀里的君小小,唉,他若也有个这般讨人喜的女儿该多好啊。 “好啊!”君小小立即眉开眼笑答应一声,反正她也只是图好玩而已,早点去天都和晚点去天都又有什么区别呢。她正想体会下狩猎的妙处,加之美男轩辕无夜做陪,嘿嘿!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可惜接下来轩辕无夜彻底粉碎了她的幻想。 “我和她不是一路的,劳烦老人家先给我指条路吧。”轩辕无夜冷冷接道。 “哦,奴,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是了。” 冷冷地转身,迈开长腿顺着猎户手指的方向离去。 “喂!你这人怎么连声谢谢,再见都没有?”不是吧,就这走了?她还没揩够油,还没问他要医药费啊?君小小两步小跑,扯出轩辕无夜。 轩辕无夜回盯君小小,也不说话。准确地说是不知道说什么。 站在身后的络腮胡子看着两个莫明奇妙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两人是不是一路的,揣摩了半天下了个定论,估计是小两口闹矛盾了吧。他得做个和事佬才行,这年轻小伙脾气不小呢。 “我看那,你门早点去天都也好,过上个把半月就是皇后生辰,听说要举行亲民游街活动,去晚了,怕客栈没房间呦!这会全国各地的人都在往那赶。你们开初也是想去看那的吧。”络腮胡子识相地给君小小铺了个台阶。 “是呀!那我得赶快去才行!大叔,你看你有油漆不?”君小小立即驴子顺坡往下滚,暗中朝络腮胡子竖起大拇指。美男比起狩猎,自然是美男更重要,况且据她观察,这个美男应该还是个金龟婿。等她钓到这只金龟再来狩猎也是一样的。 “油漆?有啊!白色的要吗?来来,屋里来。”络腮胡子笑着答应一声,看来他这桥啊,没搭错。 一声呼哨,虎崽子窜到身旁,君小小扯着轩辕无夜的袖子,往里走。 也许是有些好奇君小小要油漆做什么。轩辕无夜本想甩开君小小,却没有使上全力,只是轻微地将手抽君小小手里抽出,略一犹豫便跟了进去。 而接下来的事,让二人惊讶不已,已至于本对君小小充满好感的络腮胡子向轩辕无夜投去同情的一瞥。 只见君小小打开筒盖,拿起刷子浸满白乎乎的油漆,对虎崽子招呼一声:“小丫子,过来!” 随后粘乎乎的油漆直往虎崽子身上刷。 虎崽子时不时不老实地甩甩头,抓抓君小小的破衣服。不一会儿一人一虎便变成两个白色怪物。 “你这是做什么?”轩辕无夜皱眉问道,他可不想这么丢人和这个邋遢女一起进城。 “你有见过有人给带老虎进城吗?”君小小白了轩辕无夜一眼理直气壮道。 “那现在呢?”有几分道理,这话倒还算正常,轩辕无夜暗忖道。 “现在它是神驹!九天下凡的神驹!天下之大莫不俯瞰!天下之大莫不可行!凡所到之处皆为福泽散落之处!”君小小激动地站起来两手向上高举。 配合着铿锵有力气势磅礴的说词,虎崽子又得意地摇了摇肥肥地身子。几块白点又打在墙上……( ̄▽ ̄||)……( ̄▽ ̄||)……( ̄▽ ̄||)……( ̄▽ ̄||)…… 轩辕无夜无语地转身出门,君小小忙抱起虎崽子对络腮胡子抱了一拳:“谢谢大叔!有朝一日必定再来看望。 “呃,好。姑娘好走。”络腮胡子尴尬地朝君小小笑了笑,天啊,他的地板啊,桌子啊,床啊,都成梅花鹿了。真是好有艺术感啊 031 翻脸 轩辕无夜无语地转身出门,君小小忙抱起虎崽子对络腮胡子抱了一拳:“谢谢大叔!有朝一日必定再来看望。 “呃,好。姑娘好走。”络腮胡子尴尬地朝君小小笑了笑,天啊,他的地板啊,桌子啊,床啊,都成梅花鹿了。真是好有艺术感啊…… 太阳逐渐移到正空。 二人一虎在林中里行走。 轩辕无夜在前面大步流星一身轻,君小小则抱着虎崽子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香汗淋漓,几次张口,还没说出一个字,轩辕无夜的身影又远了一分,君小小只好卯足劲,一门心思地追赶前面的身影。 女子的脚力本来就不如男子,更何况君小小虽从小被硬逼着学武功,但由于花样百出的偷懒,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千金大小姐,加之抱着个过半百斤重的虎崽子,无论是先天条件还是后天环境,速度都是和轩辕无夜没法比的。此刻全凭一股不服输的硬气强撑着。可惜,天公不作美。跑着跑着,一块小石子绊在脚下,脚底一滑,连人带虎向前摔到地上。 细嫩地胳膊和小腿立即被沙土擦出几道血痕,火辣辣地疼,君小小闷哼一声,咬了咬牙,摸摸虎崽子,正要爬起,却发现前面到那道黑色的身影依旧迅速地远去,一时间百样杂感涌上心头,向来养尊处优的她最近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出嫁后远离父母,对暗月宫的若明若暗的思念,她一直在喜欢粘着轩辕无夜除了贪恋那张俊脸外,最重要的是轩辕无夜强悍的臂弯,和不可一世的霸气给了她别样的安全,依赖感和亲切感。而如今她百般想亲近轩辕无夜,轩辕无夜却一直冷冷地对她,要不然就是掐她的脖子。现在更是像甩包袱一样想甩掉她。一股委屈油然而升。 “喂!我很痛,我摔到了!你走慢点会死啊!”君小小粉唇一撅,在后面嚷道,期待轩辕无夜停下来。 轩辕无夜身形一顿,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隐隐还有加快的趋势。 噌!的一下!君小小心火直往上冒,大小姐脾气突然倔起,她是好色贪财没错,但是她还不到犯贱的程度,好,好,不跟了,不跟了。老娘自己爬起来!当下磨蹭两下,抱起虎崽子重新站起,慢吞吞地在后面磨。这路上的风景真是好啊。走那么快真是罪过。 却说走在前面的轩辕无夜又走了百来米,依旧不见君小小跟来,当下浓眉一皱,难道这女人真的摔到了?要回去找她么?马上就到天都了,进了自己势力范围,有无君小小也不打紧,有她,反而是个负担。步子又向前大大地迈了一步。 转念又一想,不知道这离天都到底还有多远?或许一天?两天?临走的时候那个猎户也没有说。万一这时候那群人又追上来……唉,罢了,身形一顿,转身,往回走。 君小小正闷闷不乐地低着头往前走,突然,撞到一堵墙,抬头一看,哼,现在回来她不稀罕了,当下头一偏:“老娘再也不跟你一起了!咱们各走各的。” “老娘?”轩辕无夜看着君小小额上红红的一块,还真摔到了,这个女人真是行为莽撞不说,还粗口成章。 “对!老娘就是本姑奶奶我!本姑奶奶是代表本小姐有点生气!老娘是代表本小姐非常生气!懂了没?”君小小下巴一扬。 气鼓鼓地包子脸,不加掩饰的杏仁眼。似乎触动了尘封记忆里的某个角落。 “你很想跟着我?”轩辕无夜心里一动,捏起君小小的下巴,露出一丝柔笑。 “当然不是!本小姐可是天都第一商他外甥女,到了天都要什么有什么,美男要一个有一打,像你这样的本小姐还不看上。”别以为笑一笑就很了不起,惹着了她君大小姐可不是这么容易哄的。 “天都第一商?”轩辕无夜收敛嘴边的笑容,深眸一眯,透出危险的气息。 “是啊!怎么样,你的钱早在幻林的时候扔光了,你这穷光蛋,到时候不要求本小姐施舍几个铜板给你哦!”看到轩辕无夜不可一世的样子,刚软下去的君小小大小姐脾气又涌了上来,为什么每次都是她迁就他!当下,下巴抬得更高,直视轩辕无夜。 “我会让他变成天都第一穷。”轩辕无夜本就低沉的声音,透出阵阵寒意。天都第一商算什么,只要他一句话,皇帝的脑袋也要掉! “哦?这么说我不和你一起走,你就带人去砸场子?这么舍不得我?这么想和我一起?”按君小小欺软怕硬的性格此刻应该低头顺着轩辕无夜的,可惜这次轩辕无夜彻底地激起了君小小的大小姐脾气。 “不识好歹!”轩辕无夜放下手,转身准备重新往前走。 这时一辆马车经过。 “呦。我也要进城,要我栽小两口一程不。” “我们不是一路的!”君小小抢先答道。 “那请问两位要不要乘我的车子一同进城?” 君小小和轩辕无夜相视一眼,倒是不约而同地登上了车子。 轩辕无夜本以为君小小忍不了多久,没想到在接下去一个多时辰的车程里,君小小一句不坑,甚至连一眼也没有看向轩辕无夜,只顾自个看风景,梳理虎毛。 一路风景呼啸而过,不一会儿一座高大的城池竖在眼前,君小小率先跳了下去,跟赶车的老伯道了声谢谢,像是故意地一般,走到轩辕无夜面前伸了个大懒腰,打个哈欠道:“真累呀,马上就可以在全城最豪华的床上美美地谁上一觉罗。”说完抱起虎崽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城门 首发,请勿转载! 032 寻亲 一路风景呼啸而过,不一会儿一座高大的城池竖在眼前,君小小率先跳了下去,跟赶车的老伯道了声谢谢,像是故意地一般,走到轩辕无夜面前伸了个大懒腰,打个哈欠道:“真累呀,马上就可以在全城最豪华的床上美美地谁上一觉罗。”说完抱起虎崽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城门 轩辕无夜两步跨下车子看这君小小的背影,淡淡的惆怅扫过。也许是突然少了个在耳边叽叽喳喳有点不习惯吧,就像一个习惯吃米饭的南方人突然间跑到北方一天三顿吃馒头。不过不习惯只是暂时的。当初他不也不习惯君小小在耳边嘀咕个不停吗? 却说君小小抱着虎崽子走进城,一条繁华的街道呈现在眼前。 两排小贩各自架着木蓬,推车向路过的人推销着。热腾腾的馒头,香气四溢的京都炒面,红宝石般的冰糖葫芦,松软如雪的糯米团子,各式小吃应有尽有。上档的胭脂水粉,大红,粉红,降红,紫红也一概具全。再说这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橡皮泥捏成的小人坐在一个个木作的小车子上,竟会灵活地向前向后翻,有些瓷器娃娃中间不知用什么做成的,一指点下去,竟会凹陷,再从嘴里喷出一柱柱水花。 小贩后面是各式商铺,一些饭馆客栈内隐约传来丝竹妙音,快板说书之声。勾得君小小食指大动,脚趾也大动。适才和轩辕无夜的不快早就抛抛到九宵云外,此刻恨不得立即找到小姑家,敲上一笔银子,穿上华衣,摇着羽扇,后跟几大保镖在天都城内狠狠肆意一番。 脏手一伸勾住路人甲,清咳两声,问:“这位大哥。请问天都第一商的家在哪啊?” 路人甲立即弹开一步,俗话说,乞丐碰三年霉,这小乞丐都几碰了啊? “井老爷开的施舍场在东门郊外,不在城内。”话刚说完,就没了影。 “施舍场?”君小小脑袋一歪,这名字咋怪怪的?这大户人家只能说过喊府,喊堡啥时候又冒出个场来?灵光一闪,小手一拍脑门。倒!那不是说书里乞丐要饭的地方吗?她君大小姐往哪看像乞丐了!?虽然衣服破了些,可是她身上高贵的气质是一般人能有的吗!?恩?真是个没眼光的家伙!! 脏手一伸又勾主路人乙,此人一股书卷气,必定满腹经纶能发现她的内在美的,清清嗓音问:“这位大哥。请问天都第一商的家在哪啊?” 路人乙立即弹开一步:“姑娘,所谓男女授授不亲,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可以这么不顾廉耻拉着一个陌生男子不放呢?再曰所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你身为堂堂一个小乞丐,怎能如此没有风骨去攀龙附凤,还带着这个白乎乎又黄乎乎还黑乎乎的东西装神弄鬼……唉姑娘,姑娘你怎么走了呢,呀,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太阳西下,一抹红晕挂在天际,君小小在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一道朱红大漆的门前,抬头一看,烫金的两个字“井府”赫然在眼前闪闪发光,快散架的身子立即充满了力量。哈哈哈哈,终于到了。她的大鱼,她的大肉,还有她的大床。哈哈哈哈。 头发一撩,信心十足地敲开大门。 吱----呀!一个老头伸了出来。 “老人家,你好。我是君小小,来……” “老爷开的施舍场在东门郊外” 嘭!朱红的大门狠狠地又关上。老头暗骂一声:他还以为倚翠楼的妈妈来了呢,害他鞋子没穿就跑出来了。 哎!这人怎么这样。她还没说完呢。君小小不甘心地对着门一阵猛踢。 吱----呀!老头又把脑袋伸了出来。 “我都说了,我家老爷开的施舍场在……” “我不是来讨饭的!”君小小不等老头把话说完便大吼一声,怒!真是人靠衣装,眼睛都长铜板上了,就不能听她把话说完么? “那你……你……你来干啥。”老头一时被君小小的气势所摄,倒正正经经地问起来。 “我是你家夫人的外甥女!君小小!暗月宫少宫主,冥主他夫人!”这才对嘛,君小小牛皮烘烘地报住一连串压死人的名号。 “不认识!”老头想了半天,脑袋一歪,向后退了半步,又想把门关上。 “哎哎哎!叫你家老爷和夫人给本姑奶奶出来!”君小小连忙扑过去顶着门,虎崽子也识相地跳下来帮忙。 “我家老爷和夫人到株乡镇渡假去了。” 不会吧?这么倒霉? “那你先放我进去,等你老爷夫人回来确认总行了吧?”君小小顶着门退一步道,小姑不在,这银子要不成了。可这三餐总能管饱吧。 “不行,我们井府家规第一条,不收白吃的。我家老爷的施舍场开在……” “你家老爷的施舍场开在东门郊外是吧?我都听了几百遍了,能不能先放我进去。再换点新词侃侃?” “对!不行!不送了!” 嘭!朱红的大门狠狠地又关上 首发,请勿转载! 033 轩辕兄弟 倒啊!什么人?什么态度?君小小忿忿不平地饶着井府转了一圈,突然发现有个狗洞,眼珠子一转,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进去她拼了! 眼下说干就干,放下手中的虎崽子,把头伸进去,手脚并用朝里钻,嘿嘿,好在她君小小身材苗条,洞儿再小,也敌不过她的玲珑身材,正爬着,一条绿色裙摆飘过,天啊,好香啊,那个丫鬟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快,快,快。爬快点。咕咚。哎呦!屁股好痛咋回事啊?君小小回头一看。 正如众人所料爬到一半卡住了。 这可咋办,脑袋一歪,两指伸进嘴里想吹口哨,刚吸气又松开手指。她这是偷爬来着,这一吹不就泄露行踪了吗!不行,不行,侠女靠自强!小手抓住前面的几棵嫩草,默念着:“一,二,三,用力!冲啊!” 呃……草断了,人还卡在中间。 横着不行,竖着来!向前不成,向后退!两手一撑,全身力量向前一挤,整个人在地面的反作用力下向后推。 “一,二,三!用力!退啊!” 嘶!----屁股那块衣服破了,人还卡在中间。 天啊!她要疯了!这进也不行退也不行,卡在中间难受死了,前面是美食热腾腾的飘香,后面是光屁屁粉凉。呜!要是这时候出现一个帅哥拉她一把,再赠她一些银两就好了。说书里不经常有这桥段么?一个聪明可爱的小姐钻狗洞爬到一半卡住了,然后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现身相救,从此双宿双飞,天人合一…… 正想着呢,外面一声娇嗲响起,惹得君小小光光的屁股又掉了一层鸡皮:“呀,哥哥,你看这是什么东西哦?” “小贼爬狗洞卡住了!”另一把稍粗的声音答道。 “人家问的不是那个了拉,是旁边那只白乎乎又黄乎乎还黑乎乎的东西嘛”可怜的君小小又抖了抖,她是想有帅哥来救她可没说要外带个妹妹啊。这妹妹可有亲妹妹,情妹妹之分啊。 “那就得问这小贼了!”稍粗一点的声音又答道。 “对哦,哥哥说的极是。来人呀,把她挖出来呀!” 君小小不禁又打了个寒颤,听过嗲声的就是没听过这么嗲的,男人的声音用女子的腔调发出来要说咋怪就咋怪。不过他喊人把她挖出来这句还算顺耳。 大户人家的仆役效率自是不一般,三下五除便把君小小“挖”了出来。 君小小拂了拂秀发,再拉拉衣服盖上屁屁上那个洞才抬头看向那两个公子哥。 哈,一看之下乐了。原来是双胞胎。两人一律浓眉大眼,算不上极品帅哥,但还算清秀,眉宇间隐约透出一股熟悉感,左边的那位眉毛似被修剪过,剔成娥眉状,大嘴涂有朱红,想必刚才那位娘娘腔就是此人了,君小小眼珠一转,故意向后一步,抱拳道:“在下连小小见过小姐,公子。” 原以为此话一出必定惹来一顿暴打,腿已迈开打算撒腿就跑,没想到嘻嘻一声嗲笑,那个细眉毛公子竟挽起君小小的胳膊:“小姑娘,那你说姐姐漂亮不?” “漂亮,当然漂亮!”君小小头上拉下三条黑线顺口答道,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碰的都是怪人。 “真哒?呵呵,今天出门看了黄历就是不一样,运气特别好,小妹妹,来,这锭银子是赏你的。以后缺吃的缺穿的尽管来找姐姐。”细眉公子掏出一块散碎银子塞到君小小手里。 “哈哈,谢谢姐姐,您可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您的丰姿,翘臀,都是一般人不可比拟的……对了,请问姐姐住哪呢?姐姐如此花容月貌,小妹要常去瞻仰才是。”君小小飞快地接过银子,捂着良心赞道,今天真是抓住只大水鱼(大笨蛋)啊,哈哈! “看妹妹嘴甜的,姐姐我啊闺名叫轩辕无月,这位是我哥哥,轩辕无宇。我们是尚书府的公子和小姐……” “二弟!胡说什么,你是我们轩辕家的公子!和一个小乞丐罗嗦个什么,走,跟哥哥去百花园体会做男人的乐趣!”右边的男子眉头一皱,拉着细毛男子就往前走,一旁的家丁皆捂着嘴巴憋着笑,其中一个不小心笑了出来,被轩辕无宇一瞪忙垂头跟上去。至于初时引起众人注意的虎崽子则被众人自动忽略了去。 轩辕无月?轩辕无宇?尚书府的公子和小姐??哎,富贵人家呀!君小小脑袋一歪,忙双手做喇叭状对着已经离去的一队人马吼道:“漂亮姐姐,你还没告诉我尚书府在哪啊?” “妹妹多来看姐姐啊!姐姐想你啊!”轩辕无月的声音远远飘来,最后两个字似乎有些吞音,想必是被轩辕无宇堵上了吧。 君小小又掂了掂手中的银两,这个狗洞没白爬,虽然没混进井府但也赚到个买饭钱了。当下抱起虎崽子亲一口,哼着歌儿走到一家饺子店。随意找了个桌子,翘起二郎腿,自顾自地倒上一碗茶喝上一口,碎银子往桌上一拍:“小二!给本姑奶奶上十碗饺子!不热乎的不给钱!” “哪来的臭乞丐……哎呦!我的大爷----娘,不,咋那么怪,总之我的财神娘,你等着哈,小的这就给你拿!”身经百战的店小二见到桌上那半块碎银立即“丐”字吞音,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所谓顾客就是上帝,有钱就是大爷,恩,就是这种感觉!君小小得意洋洋地又倒了一碗水喂到虎崽子嘴里。 不一会儿,十碗热腾腾地饺子便一字排开端上桌,一人一虎立即各自拿起筷子和虎掌呼碌碌直往肚子里灌,生怕吃慢了给对方抢了去。转眼,十个空碗便高叠着放在桌角。君小小摸摸滚圆滚圆的肚子向店小二招了招手。 “小二!结帐!” “来咧!”店小二手中长条白布一摆朝君小小冲来。 “八钱!”店小二手掐指一算报道。 君小小满意地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半块银子正要放到店小二手里。突然,身后一堆人闹哄起来。君小小好奇地往后一看,嘴巴张成“o”字型。那不是连主人吗?他怎么也来这了?难道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小子!不要以为长得人模狗样的老子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敢在我京三霸的地盘吃白食?恩?”饺子店老板肥手往轩辕无夜坐的桌前一拍! 轩辕无夜长指嵌入掌心,手背青筋突起似乎极为愤怒,却憋不出一句话。 君小小念头一转明白过来,杏眼立即迸出金光,其激动的心情更是人类和非人类的语言都无法描绘的!感情这连主人身上的钱都被自己在幻林扔光了,此刻身无分文的跑来别人那吃白食啊?他不是在城外的口气挺牛的么,说能让她君小小的姑父从天都第一商变长天都第一穷么?哈哈哈哈哈!若不是怕打断着场好戏,君小小真想插腰仰天大笑三声! 首发,请勿转载! 034 闹剧—美男的威力 那么轩辕无夜又是怎么回事呢?他倒不是不知道吃饭要银两,只是待君小小走后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联系海狱宫的人。以往到哪里都有人替他安排好吃住嫖,可这回负责中间联系的萧雨被他一掌拍到西天去了。眼下只好靠自己找海狱宫在京城的驻地势力。偏生这转悠了一天,也不见任何人找他,他也没发现任何能找到海狱宫势力的门路。加之这些天来在幻林也没吃好睡好,此刻已饥饿辘辘,左思右想下,只好拉下面子来吃白食,当然也希望这顿霸王餐能闹出点动静把海狱宫的人引来最好。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店主唾沫横飞了半天也未见一人出来结帐然后给他轩辕无夜叩首认这失职迟迎之罪,反而聚集在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哎呀,多俊俏的公子啊,还以为是个富少爷呢。没想到是个吃白食的地痞无赖呀!” “就是啊,长得人模狗样的。” “西门巷有家春院好象收小倌……” “哎呦,我说真嫂你出什么馊主意要人家好好的公子去哪种鬼地方。” “那也比他吃白食,当骗子强啊!” “说的也对……”…… 轩辕无夜越听脸越黑,麦色的手背上一条条青筋绽起。等回他到海狱宫一定要将驻在京城的人全部打进铁塔!一群没用的垃圾!难道不知道“耳听八方”四个字怎么写的么,正主来了居然一点风声都收不到,都做什么吃的! 有路人甲乙丙丁在旁边呐喊助威,煽风点火,肥掌柜更加就得意,拿着算盘哗啦啦地摆到桌上:“饺子一盘,卤肉半金,桂花酒三两……” “两日之后必定双倍还上!”低沉的冷声打断霹雳啪啦的算盘。 “呵!两日?你现在身无分文凭什么要我相信你两日后能双倍还……”肥掌柜嘲笑地放下算盘看向轩辕无夜,顿时一股凉意朝头顶浇落,黑齿差点咬到肥舌,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尖刀般凌厉的眸子折射出嗜血的王者霸气,仿佛一座大山正压着自己,明明有理在先,也只剩下苦苦哀求轩辕无夜给自己透一口气的力气。当下,冷汗直冒,有些结巴道:“诸位,我看这位……公子……仪表堂堂也不像坑蒙拐骗之辈,只是手头一下缺了银两,本店就……就再宽限两天好了。” 一旁的人不明掌柜地突变,正要再插上两句却被轩辕无夜冷冷地一个扫视通通憋了回去。 轩辕无夜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第一个以吃白食的身份悠然离去。一场尴尬地闹剧原本就此落幕,可是我们在角落里看戏的君小小不甘心啊,凭啥连主人这混蛋白吃白喝还大摇大摆的?鬼脑子一转,收起那半块银子,大声撒起泼来:“既然他可以赊帐本姑奶奶也要赊帐!” 轩辕无夜听到熟悉的声音,迈开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回头看向声源处,君小小立即得意地向轩辕无夜抛了个眼神:小子!看老娘我的! 肥掌柜原以为谁这么大胆跟着起哄,咋一看,原来是个小乞丐,当下脸色一沉,喝道:“你这臭乞丐敢吃白食老子就打断你狗腿。要你哭爹叫娘的!” “我不是吃白食,我是和那位公子一样来赊帐!”君小小也不畏惧,继续铿锵有力地续道。 “胡说!一看那位公子就是出生富贵人家,一看你就是小乞丐的料!”肥掌柜一挥手,带着几个店里的伙计奔到君小小面前,打算把从轩辕无夜身上受的窝囊气一股脑儿倒在君小小身上,一个小小的乞丐竟敢在他肥富贵的地盘闹事,传出去,他京城三霸还怎么混? “掌柜的,你认为他是富贵人家不过是因为他身上那件天锦庄的华衣而已,您看我这半块碎银子可够买那样的衣服?倘若那位公子和本姑奶奶一样只有这么点银子,只是他先去买了件华衣披上狼皮来这骗吃骗喝呢?真是富贵人家哪个不带小厮?要不请他报出个名号也可以!”君小小吃定轩辕无夜不会报出身份,由幻林被人追杀这一事看来。连主人的真实身份应该忌公开。况且真要报出来估计也没人认得,幻林只有一个出口一个入口,连主人和她同路,也就是说他也是从夏城那边来的,而夏城第一商是她老爹,第二是她干爹,这连主人少说也排到第三以后了。排这么后的人家跑到京城谁还认得他啊? 肥掌柜低头略一思索,对啊!万一他是和这姑娘说的一样买件华贵的衣服来行骗的呢?可是那男人的眼神真的好冷好吓人!正犹豫着,周围被轩辕无夜一瞪强压住的众人已经忍不住了,不知道谁先带头吼道:“报名号!报家门!”余下的人立即带着法不责众,凑热闹的心态也跟着吼起来。呼声一波比一波高。 君小小在众人的呼声中更加得意地朝轩辕无夜抛了个卫生球。哼,哼,敢得罪我君大小姐? 岩穹下的岩浆蠢蠢欲动,薄冰下的激流隐隐有破冰之式。轩辕无夜双拳紧握。已经好多年没有人敢惹他轩辕无夜这么生气了,就是没当上冥主之前,大家对他也是避而远之,不敢轻易接近开罪他,怕惹来不干净的东西,可是这女人!好!看你能得意多久! 原本紧握的双拳悄然放开,嘴角勾起一抹足以迷倒众生的笑容,整个人像突然脱胎换骨,瞬间从恶魔变成天使,属于王者的霸气敛起,儒雅华贵的气息自然流露,用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对君小道:“姑娘,原来你在这里。三日前你把在下的银两盗走害得在下好苦啊。”末了,还冲君小小温柔地一笑。 这一笑把君小小脑子里的氧气都勾走了,傻呼呼地对着轩辕无夜喃道:“是哦!帅哥你好啊,我叫小小,可以抱抱我,给我摸摸吗?” “好啊,那你告诉大家三天前是不是你把我的银子盗走了。”轩辕无夜冲君小小又是温柔的一笑,双手微张朝君小小走过去,做势真要抱起君小小。 原本沉迷在轩辕无夜笑容中的几个大妈级别的女人见轩辕无夜要走过去抱君小小,立即嫉妒横生,理智回转,大喝道:“原来这女的是小贼,赶快送到京老爷那关起来!” 这一喝可把在场的人都喝醒了。通通高举起左手喊道:“送去官府!送去官府!……”仿佛都忘了几分钟以前谁恶狠狠地盯他们。 君小小高低起伏的呼声中一个激灵醒过来,她这是在干嘛?怎么能中连主人这王八蛋的圈套!居然承认银子是她偷的!靠啊! “喂喂喂!我刚是口误啊!口误啊!”可是此时谁还听她讲呢,女人皆被轩辕无夜的一笑所倾倒,男人皆被轩辕无夜能在王者霸气和温文儒雅间自然转换所折服。 轩辕无夜敛起一分儒雅,透出一分霸气,回走到店内,端茶,坐上。朝众人令道:“抓她去京老爷那!” 一听这话,众人立即将嘴上说的化为行动,一窝蜂地冲向君小小要把君小小绑起来,几个女人趁机狠捏君小小胳膊屁股几下,以宣泄刚才轩辕无夜只对君小小笑的愤怒。 可怜地君小小被人群紧贴着地面拖着走:“连主人!你这混蛋!你给我等着!老娘不会放过你的!大家不要听他妖言惑众啊……” 众人直接忽视君小小的话接着将君小小拖出门外,眼看就要出店门了真要给拖到衙门去,君小小一咬牙,好你连主人,好女不和烂男斗,识务者为俊杰! “连主人!你过来,我要和你说句话!”拼了!擒贼先擒王! 轩辕无夜轻抿一口茶,勾起一抹邪笑,来求他了?跟他斗?不自量力! “连主人,你给老娘过来!听我一言!包你不后悔!”君小小手撑着门槛继续挣扎道,靠啊!还不过来!她快坚持不住了!她不要坐牢啊! 轩辕无夜看着在人群中狼狈不堪的君小小。心里一动,好,他倒是要是听听这女人有什么说辞能改变他的主意。放下茶杯,人群自然分开一条道供他走过去。 长指捏起脏脏的小下巴,邪笑地吐出一个字:“说!” 君小小看到众人从一开始对轩辕无夜鄙视到现在言听计从,心里那个气啊。不就是人长得帅一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此刻这张欠扁的脸放大一号伸至面前,恨不得一个冲拳再一个勾拳打过去!可惜双手被人按着,只好用眼神发出两道劲光,“啾啾”两下剐杀他。 这回轩辕无夜没有和君小小比眼力,轻笑一声:“没事?好!那就送衙门!” “哎,别别别!我说,我说,连主人过来过来!”君小小见众人又要拖她,忙口风急转向轩辕无夜发出求救信号。她咋忘了呢。她现在处于劣势啊。 “说!” “连主人,你让他们把我放了,这半块碎银子我们共用,这顿饭我帮你结了!”君小小压底声音道。 “我需要你的银子结吗?”轩辕无夜轻蔑道。 “你总不可能顿顿靠眼睛吓人吃白食吧,我看你也和我一样,寻亲不成吃了这顿没下顿,好歹我们也共处过一段时间,大家互相照应啊!” 轩辕无夜剑眉一蹙,看了看周围,依旧没有海狱宫的人来接应,这女人,说得也有道理,这样吃白食究竟有点面子过不去,不过就这样放了这女人不是太便宜她了么,当下不动声色续道:“把你拉到京老爷那银子自然就判给我了,何需再和你共用?” “哎,你这人,你以为当官的会这么清廉你去打官司不用打点么?再加上我在可以帮你继续赚钱供你花啊,这碎银子可是我刚赚的哦!”君小小见轩辕无夜还是不动心,不禁有些急了。 “你说我要靠你养?”沉音故意一冷。官场上的事他轩辕无夜自是再清楚不过了,这要真送到京老爷那,不但这半块碎银不但包子打狗,怕是还要再赔进去一锭才能出来。心里虽然认同君小的在理,可嘴上依旧不肯放松,开玩笑,这段时间在幻林受这女人的气不好好讨回来怎么行。 “不不不!哎呀,连主人,总之不要把我送衙门啊!”君小小见众人拖着她一副随时往外揪的模样,心里越发着急,也来不及细听轩辕无夜的口气。 “好,那以后你是我的丫鬟,我的奴隶!”轩辕无夜看着方寸大乱的小脸,终于松一口气舒心道。 “是是是,以后我连小小是你连主人的丫鬟,奴隶!”君小小立即爽快地答道。 轩辕无夜再次捏起君小小的下巴:“别再给我耍什么花样!”说完,偏脸对众人说道:“谢谢诸位帮在下,如今我和这位姑娘已私下达成协议。这位姑娘愿意卖身为奴补偿在下的损失!” 话音刚落,众女看君小小的眼神立即从“你个小贼敢偷我们白马王子的银两这下不关死你!”的鄙视眼神转变成“你个丫的,早知道我就去偷那银两了”的嫉妒眼神。 君小小在众女虎视耽耽地扫射下,潇潇洒洒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拿出那半块碎银子给掌柜嚷道:“找钱!”随后搂起虎崽子,又极为狗腿的冲到轩辕无夜面前,小手一伸“大爷,您请!”末了还附上甜甜一笑。 惹得轩辕无夜眉头一皱,才大步流星地走出饺子店 首发,请勿转载! 035 复杂的情愫 两人出了饺子店门二十来米,远离了那群疯女,确定不再有人拖他去县衙后,君小小便原形毕露了,原本弓着的腰立即直了起来,人也跑到轩辕无夜前面大摇大摆地晃着,仿佛身份来了个大对调。她是主人,轩辕无夜是仆役。走至一家布匹店前,君小小更是嚣张地一指店门对轩辕无夜令道:“进去!” 出乎君小小的意料,轩辕无夜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神色只是默认地跟她后面走进店。 其实这倒不是轩辕无夜决定臣服在君小小的石榴裙下,只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早料到君小小不会轻易被驯服,就算在饺子店里被迫承认她是他的丫鬟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也没打算真的再把君小小当做丫鬟。毕竟按照之前的经验指挥她做事比自己亲自去做还要费力得多。而在饺子店逼迫君小小低头也不过是图一时之快罢了。二则他也确实没什么事干,按照眼下的情形,他也只有和君小小相濡以沫这一条路。当然,还有更深的一层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曾意识到的,在内心深处,他并不希望君小小会对他露出畏惧之色。 由于轩辕无夜的让步,一路上两人也没再生矛盾,君小小先是选了件宽袖的男装粗布黑衣,然后又买了块白布,一个砚台,一只毛笔,一把羽扇。不知在哪还捡了跟竹竿。其间每每问轩辕无夜意见,轩辕无夜都偏脸露出不屑之色,而君小小则自然而然地把轩辕无夜的沉默归为赞同的行列。 直至黑幕降临二人才提着一堆东西叮叮咚咚地走进到一家客栈准备歇息。 “客官,要几间上房?”有轩辕无夜俊逸的外表和不凡的气质做门面,客栈掌柜自然忽视掉穿着邋遢君小小,认为有贵客上门,满面笑容地迎过来。 轩辕无夜刚要竖起两指已被身后的君小小一爪打落,抢先答道:“一间!”开玩笑,受气兼出银子晚上还要和美男分开睡着也太没天理了,还有没有公平可言了。 而轩辕无夜也没有再出言反对,这野女人的心思他不是不清楚,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也不再那么排斥她了,相反看到君小小一如既往地粘着他,心里还涌起淡淡的满足感。不可否认,今天早上君小小在城外突然要和他分开时他的确有一刹那的失落,仿佛两棵相依已久的大树突然有一棵被人砍了下来,虽然无害却不自在。适才在饺子店被君小小捉弄刁难,愤怒之外其实还有一丝再逢的喜悦。 人的感情通常很复杂,那种一见就爱,又或者给上一点恩惠便爱得彻底的感情多半是属于梦幻式的,对于曾给至爱和至亲伤害过轩辕无夜,这种事情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如今他对君小小的感觉也正如君小小对他一样单纯地想亲近些,分开会失落,而失落之后便是无所谓。如果不是命运的安排他是绝不可能刻意去寻找君小小,此时,两人间莫名的情愫便像正在温炖的老火汤一般,渣与水缓慢的融合着,要修成正果需要一包催化剂。而这一包催化剂将是汤煲里的不起眼的配料还是另一包宣宾夺主的主料还是个未知数。 说回君小小见轩辕无夜不说而话地爽快的默认下来,没有什么再反对,反到一时心虚,忙又贴近轩辕无夜的耳朵补充了句:“现在我们银子不多,不能乱花费!” “嗯。”薄唇扯出一丝嘲弄。 君小小看到轩辕无夜欠揍的样子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别人又没说什么,自己跑过去解释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真想反悔和掌柜的说要两间房,可想想,暖烘烘的胸膛和腰间不多的银两,算了算了,她君大小姐不和这种人一般见识,当下干脆扭头跟着掌柜往楼上走不再看轩辕无夜。 两人关上房门,轩辕无夜走到屏风后沐浴,君小小倒出刚买来的东西叮叮咚咚的捣鼓起来,时不时还隔着帘缝咧着嘴偷瞄上几眼。待轩辕无夜沐浴完毕走出来,看到的依旧是君小小装模作样认真写字的样子。 轩辕无夜走到桌前拿起君小小写的字,一张写着上上签,一张写着凶兆,一张写着吉兆。凌乱的字体虽不若大户人家的小姐写的那么娟秀整齐但细看之下也别具章法,隐约透出洒脱不羁之意,倒不算太坏。轩辕无夜稍稍点了点头,一旁地君小小立即凑过去自我夸奖一番:“怎么样?我的字不赖吧?我师父说倘若我是男儿必定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又或者是畅游江湖的侠客!” “将军?常败将军么?”轩辕无夜随手将纸张扔回桌上,又续道,“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算了算了,老娘不跟你计较。这东西可是咱两以后的谋生道具啊!” 谋生?轩辕无夜一愣之下才想起来,是啊,现在找不到那帮该死的家伙,他和君小小只有半块碎银,今天也花得七七八八了,可不是要自己挣钱么!这些纸上写的是算卦? “你会算命?” “当然!我可是巫家当代掌门人的唯一嫡传弟子!”君小小得意洋洋地拍拍胸脯道。 “哦?那你算算我的命相?”轩辕无夜自然不信。 “好啊,给我看看你的手相。”君小小立即抓过轩辕无夜的大手翻过来,指尖趁机在手背上又摩擦了几下才装模作样地掐了掐手指算道:“你出生于富贵人家,平生还算顺利,在乾元五年也就是今年会碰到一位貌美如花,德才兼备,贤良淑德的女子。此女乃仙女转世,身带吉兆,有有旺夫之相。若娶了她必定财运滚滚来……” “你想说那女子就是你吧.”轩辕无夜抽手躺上床闭上眼睛,他就知道这野女人还能懂什么,满脑子就是馊水。 “喂喂,我还没说完呢,你那是什么口气,好像我很想嫁给你似的!喂喂,我还有事没和你商量啊。别睡啊!”君小小不甘心的爬上床又推推轩辕无夜,见轩辕无夜没有反应便耍赖地也跟着躺下,先是掰开轩辕无夜的手臂枕到脑袋下,再把小腿也搭到轩辕无夜的腰上,最后干脆呼呼大睡过去。 这时,窗外打更声响起,麦色的手臂稍稍一动,强壮的臂弯似乎将身边的热源搂得更近 首发,请勿转载! 036 行骗 第二天清晨。 天都城的商业繁华一条街某个角落。 一个穿着黑布宽袖带歪胡子,左拿芭蕉扇,右举白布旗的怪人出现在街头,脚边跟着只白黄黑三色相间的某怪物。身后几米一个翩翩公子身穿华衣远远尾垂,深不可测的黑眸隐隐透着淡绿,配上完美俊逸的五官说不出的邪魅。 但此刻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的怪人和他脚边的怪物身上。 君小小提着布旗非常满意地找了个角落,站好,捻几下胡须,她相信此时不用吆喝,以她的装扮已经足够引起人们的注意了。果然,不一会儿,身边便聚集起一小圈人群七嘴八舌地议论君小小怪异的装束和脚边的怪物。 其中一个男子在众人推推嚷嚷下走了出来。 “先生,你这只是什么呢。” “哈哈,说起我这只神驹那来历可就大了。西江村,你们听过没有?就是我出生的地方,我们那有个圣女泉,历代相传常有神仙出没,我出生的时候流的眼泪是金色的,血是紫色的……”君小小捻捻胡子杏眼半眯成一条线,像个年过半白的老头正极力回忆着什么,压底嗓音幽幽地缓缓道来,顿时,一阵寒风吹过,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皆安静下来静待后文。 “初时,我娘以为我得了怪病,请了好多大夫都治不好,后来村长和我娘说:娃子她娘啊,你去圣女泉求求启示去。于是啊,我娘啊就在圣女泉边上跪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就在这最后一天!湖心----突然!千层浪拔高而起!一朵金色睡莲托水而出!莲心绽放一只白色巨龙腾空盘旋和我娘说:千年前上古飞禽和深海鲸类的后人阿波罗斯汀也就是当时的冥王逝世之前曾遗落一颗冥珠在圣女湖,这颗冥珠后被湖中鱼类所吞,数年后起成分融入鱼肉中,恰巧那条鱼被我爹捞了上来煮给我娘吃了。而当时我娘又怀着我,于是乎,冥珠的成分就被我吸收了,这就导致我眼泪眼泪是金色的,血是紫色的的怪象!”说到这君小小适时停下来,给众人讨论的空间。 果然如她所料,稍微知道点史册的人开始向其他人解释异生族的来历。 “啊!上古飞禽和深海鲸类的后人?” “呀,是不是史书上说的异生族人啊!听说能控制鬼魂啊!” “天啊,据说那时候天天有鬼吃人……”…… “是啊是啊,先生那接下来呢?” “后来啊巨龙就和我娘说只要在三更的时候将我放在火炉边就会有一只神驹带着我体内冥珠成分飞出……”君小小很满意众人的反应,捻假须继续扯道。 “啊!是这样啊,那这只神驹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咳,好问题!终于到重点了! 君小小舔舔嘴唇续道:“众所周之,这异生族能控制魂魄,那么由冥珠幻化出来的神驹自然有驱鬼之效,不但如此还能让人看到魂魄!不信,大家请看!” 君小小一憋气,小手往虎头一拍,大喝一声:“嚯!” 虎崽子立即朝轩辕无夜冲过去。爪子在轩辕无夜的华衣上盖了个章又跑回君小小身边。 轩辕无夜立即停下手中摇动的折扇,仿佛被人定住一般。(但只要你细看,可以看到某夜同志额上的青筋正根根暴起,正是怒火中烧的标志。) 君小小满意地点点头手中的芭蕉在空中画了个圈再喝一声:“嚯!嚯!” 轩辕无夜手中折扇一丢,指着去其中一个女子板着死人脸,喊道:“鬼啊!你身后有只獠牙鬼!” 呃……站在女子身边人立即后退一步,先看看轩辕无夜又看看那名被指的提篮女子。脸上,却无畏惧之色。 君小小见效果不对,忙走到轩辕无夜身边抓起轩辕无夜的手喝道:“什么鬼?”小脚顺便往轩辕无夜脚上一踩压底声音道:“猪啊!语调!害怕点!” 轩辕无夜平白无故吃了君小小一脚又发作不得心里甭提有多气了,想他堂堂冥王向来只有鬼怕他的份,此时却要他装窝囊怕鬼!***!可是气归气戏既然戏开场了还得继续演下去,当下只好又微微提高音调:“鬼啊!你身后有只獠牙鬼!” “再害怕点!”君小小压底声音又一脚跺下。 轩辕无夜俊脸扭曲,声音几乎从牙齿间迸出来:“鬼啊!你身后有只獠牙鬼!” 他肯演着角色这女人就该谢天谢地求神拜佛了,居然还给他挑三拣四! 相较于轩辕无夜的愤怒,君小小则极为愉悦地拍拍轩辕无夜的肩膀朝虎崽子打了个手势。暗想:这办法不错,既能教训一下这嚣张的连主人有能赚钱。 收到君小小的指示虎崽子以迅雷不及之势奔到提篮女子身边迅速拍了一爪。 而轩辕无夜则适时手指一转指向另一个男人叫道:“鬼啊!那鬼跑到你身上了!” “啊!”这下人群就炸开了锅,几个胆儿小的女人干脆嘤嘤地哭了起来。一个神棍说的话可能不可信,可是他身边确确实实带着只怪物啊,他说的异生族又有人听过,再加上还有位气度非凡,俊美异常,左看右看都不像骗子的富家公子亲历做证,不信也不行啊。 君小小得意地悄悄瞥了轩辕无夜一眼,然后高举小手拍了几掌高声道:“诸位不要怕!有鄙人的神驹在必定帮你除魔驱鬼,只消摸一下我的神驹可保半月百鬼不侵!本人大善本应给诸位免费驱鬼可惜我这神驹食量非凡啊……” 正慌乱的人群听到有解救方法纷纷掏出银两一窝蜂的涌到虎崽子面前要摸。 君小小捧起衣角兜过扔过来的银子边吆喝道:“慢慢来哈!”尖尖的小虎牙笑得差点掉了下来。 末了,为了防止日后有大胆的人来请求开眼看鬼,君小小还抓起一把银子塞到轩辕无夜手上装模作样地大声道:“兄台,被开眼的人近日容易招惹血光之灾,这点银子你拿着作为补偿啊!” 这下原本人群中个别不信的人也不敢找君小小开眼看鬼了。谁想去冒那险啊,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那么,这个驱鬼的戏码是怎么回事呢?其实这是轩辕无夜和君小小早上在客栈事先做好的套,原本轩辕无夜是不愿掺合的,君小小扯着他分析了整整两个时辰,他才勉强答应下来。两人皆是娇生惯养之辈自然都不愿意去做洗碗跑堂这种工作,可是生活总得有银子吧,那半块碎银总有花完的时候。分析来分析去也只有君小小的办法可以实施,加上又是一次性。轩辕无夜才终于点了点高贵的头。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早上这段戏码像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半个天都城,不少人络绎不绝的前来丢银子摸虎崽子驱鬼,特别是一些平日里做过亏心事的。直至傍晚君小小实在耐不住饥饿宣布收摊人群才慢慢散去。 君小小抱着虎崽子走回客栈,正要和先一步离开的轩辕无夜汇合,突然一把长刀拦在面前。 “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你家公子?”君小小顺着带刀男的眼神仰头朝上看去 首发,请勿转载! 037 南宫楼亦 “你家公子?”君小小顺着带刀男的眼神仰头朝上看去。 一袭白衣立在楼阁之上,手中折扇吊挂的贝型美玉显示出身价不凡。白皙光洁的面庞,却看不清面容。 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听到传闻也来摸她的虎崽子么?想到这里君小小嘴角似乎有某种液体滴落。 跟着带刀男缓缓走上台阶,暗中亲上虎崽子几口,这下可要发了,有钱人家的公子必定打赏非凡。 阁上,没有任何的装饰,简单,却不简陋。 普通的木桌上放着千金难买的玉底紫砂壶。 侧身站在扶栏边的男子正俯瞰身下的人群,刀削剑刻般的面容显露出睿智和冷峻,狭长的凤眼宛如远山,袅袅直入青山深处。他神情淡定,只有嘴角一抹难以察觉的欣慰笑容泄露了此刻愉快的心情。 “爷。” “姑娘怀中究竟是何物呢?”男子回头温和的看向君小小,语气轻柔至极,笑容更是如沐春风。 君小小一呆,半张着嘴,脸倏然一红,放下虎崽子,跨前半步,小手就要摸向绸衣,却在半空停住。 只可远观,不可近触的深潭幽幽之感隐隐袭来。 明明是温和亲切的笑容却淡淡地充斥着莫名的疏离,明明是轻柔至极的语气却隐隐透出非答不可逼迫。让人想亲近,却不敢过于亲近。 “呵呵,它是神驹!”君小小轻咳一声,收回爪子,难得一见的露出大家闺秀般的浅浅笑容。 “我问的是它的本名”男子朝虎崽子挥挥手,一向不听生人的虎崽子竟低吼几声挣脱开君小小爬到男子身边伸出厚舌在男子手心舔起来。 “呃……”一向伶牙俐齿的君小小一语堵塞,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实回答嘛,那是拆自己台面,撒泼嘛,感觉就像你对个微笑的人大声唾骂一样别扭。 “原来是只小老虎。”好在男人眼利,几下看穿虎崽子的本质,没有再问下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掉虎背上干落下来的油漆。 “呵呵,呵呵,呵呵……”除了傻笑,君小小实在不知道该接什么。思维似乎有些冻结。 “姑娘,你讲的故事很动听。”男子拍拍虎头示意虎崽子回去君小小身边,微笑地端起桌上深褐色的茶杯轻抿一口。 带刀男会意掏出一锭金子塞到君小小手上:“姑娘,请!” “哦!”君小小接过金子,后知觉地想起大户人家有条不成文的规矩----端茶送客。 转身下楼,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舍,回头,像怕别人听见似的,含含糊糊嘟嚷了句:“希望以后还能见到。小小很喜欢。” 说完小脸染上一抹嫣红,迅速回身,两阶一跳逃似的奔下楼。 南宫楼亦看着君小小离去的背影嘴角再次吊起。 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这样的女子了吧,单纯地为他着迷,没有外带权利和地位的索求。 “主子,要不要……”一旁持刀的罗烁自然看出南宫楼亦对这女子起了兴趣,主子想要的东西自然要帮主子拿到身边。 “不必了。”可惜君王的心思又怎能轻易揣摩得到。 恒古以来,帝王的心思便如秋江大壑,渺无尽头,深不可测。 君小小如水晶般澄澈的双眸注定不适合那个深宫大院。而他,绝对不会特意去保护任何一个女人。 能引起他兴趣的女子太多了,或美貌,或才艺,或家世背景,君小小只不过换个角度引起他的兴趣罢了。 江山和美人,他永远选择前者。 幽谷中纯洁的百合花偶尔看看就好,他不会去毁坏它,也不会去保护它。 早在五年前,他迷乱混沌地坐上大殿中央须弥的宝座时,就知道只有江山才值得他毕生守护。 虬龙盘螭的宝座,又宽又高,明黄软袱面冰凉软滑,足以坐三个人,端坐在中央,两边的檀木扶手形同虚设。坐上去的刹那间“四边不靠”孤家寡人的滋味直击心房,徐徐鱼贯而入的叔王兄弟这些平时极为熟稔的人,也一下陌生起来,怔仲良久,他才突然警觉过来,自己已不是亦王爷了,而是统御天下抚有万方,天地宇宙间的第一人了! 不知觉地,兴奋的潮红泛上青茬微观的面额,青涩懵懂的眼神逐渐变得安详尊贵。 南蒂王朝在他兢兢业业的统治下,国力蒸蒸日上。 空暇时出宫看看安居乐业的百姓已成习惯。 也许是为了成全作为君王心底的那一丝成就感,也也许是为了感受下民间最朴实的真情。 忙碌奔走的人群,车水马龙的繁华,不曾掩饰过的吆喝,叫骂,打闹声,一切的一切都给了他充实的满足感。 冰冷的深宫,表里不一的嘴脸。 他厌倦,却亦沉溺在其中。 一次次玩弄权术的胜利,一个个在权势压迫下向他屈膝的小人。 他不屑,却亦在其中获得无上满足。 冰冷的宫墙隔绝了他和人间的温情。 但,皇室的荣耀又成就了他的辉煌。 一直厌恶权利夺走他身边的真情,却又一直感谢上苍给他站在世界顶端的机会。 游走在快乐和悲伤之间的矛盾体。 人世间的事便是这般,仿佛有把无形的称。 当你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也在其中获得一样东西。 当你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也在其中失去一样东西。 静默中,夕阳摇落。 几声马蹄声响起。身着冰冷硬棒铠甲的士兵跨上楼阁,跪在地上,扣首请示:“皇上,国舅回京了!” “哦?回宫!” 皇后的二十大寿,国舅自然会进京庆贺。 国舅爷,宰相府大少爷,陆剑风。 天生俊美异常,生得一表人才,文武兼修。却无心入朝为官。留恋于江湖的潇洒。 其父百般劝阻亦无济于事。 一年前更是了无音信的玩失踪。 十日前,突然传送家书,要在其妹生辰前回京,为其妹庆生 首发,请勿转载! 038 提前苏醒 却说君小小红着脸抱着虎崽子一路小跑回客栈,刚进房门便碰到一堵人墙。 “你干嘛冷不防冒出来!吓死人,下楼吃饭了!”君小小抬头一看是轩辕无夜推开一步,转身下楼。 这个女人居然没像往常一样顺势粘在他身上?白皙的小脸似乎还有一丝潮红。 粗糙的大手突然一把握住纤细的胳膊,想看得真切。 深褐色的长指捏起君小小的下巴,瞳光变幻。 白皙的小脸上两朵红晕未散,春潮暗涌。顺势下看,芊芊玉手,捏着一锭闪闪发光的金子。 一丝失落,一丝烦躁。 莫名复杂的情绪从心底各个角落抽出,剥离纠结在一起。 “滚!”千般思绪最终化为一个无情的字眼。 君小小正在兴头上冷不防被轩辕无夜凶巴巴又毫无理由地喝了一声,大小姐脾气立即气涌上来:“喂!好像现在是你在抓着我可爱的胳膊!” 大手放开,君小小掏出包包丢下两块碎银哼了一声走出房门,还故意装体贴地大力关上房门。 黑袖一挥,半截碎银摔在地上,银白的粉末绽出一朵尘花。 惊异一闪而过,轩辕无夜不可置信地看着尘埃缓缓下落。 他,不是应该能力丧失了么。怎么会随袖一摔便能化银为末? 体内冥珠剧烈晃动,正是感应到玄明妖石的反应。 打开木窗。 街道上一行人缓缓走动,为首的是一个红衣女子。 一袭水红款款坠地,春水般妩媚的游丝笑意层层化开,飘飘袅袅,仿佛无处不在。 人群耸动以求一睹芳容。 “她是谁呀?” “水艳琏。南蒂王朝第一歌妓,可惜眼睛是瞎的。” “天啊。怎么会来天都,不是退隐山林了吗?” “给皇后祝寿的吧。” “祝寿?我看会把皇后都比下去。” “嘘,你瞎说什么呢?” “他们是住哪啊,咱也好去瞅瞅。” “别瞎想,宰相府是你能去瞅的吗!”…… 重叠旋绕光华在寒眸中汇聚闪动。 幻林里那个绝代风华的蒙面女子是她,虽然当时她蒙着脸,但是一个人的气质是不会认错的。 玄明妖石是在她身上,还是在人群中其中一个人身上? 对方已经迫不急待地要引他出来了。所幸的是,这个女子是个盲女,第一批追杀他的人,已经全部葬身在他手下,而第二批又未曾追上,并不认得他…… 宰相府。 这个陌生遥远又熟悉,深深地刻在心底的词。 陆羽安,一切的一切都会要你一笔笔还回来的…… 泼墨的夜空下,一笔血色隐隐漾开。 几缕魂魄带着腐朽之气跪在黑色的衣角下。 “只是和玄明妖石打个照面就能恢复到控制念魂了么。”轩辕无夜喃喃道 首发,请勿转载! 039 皇后出巡 两人小闹一场后,由于轩辕无夜的沉默和君小小的不计较。两人间出现了短暂的缓和期。 白天,君小小出去继续骗钱,轩辕无夜在房间提炼冥气。晚上两个人窝在房间里,一个数钱一个睡觉。 值得一提的是每到睡觉前,君小小总是很有志气的躺在床上对着睡在地上的轩辕无夜说:“喂,连主人,你晚上别耐不住寂寞爬上床哦!” 轩辕无夜自然懒得理她,偏脸过。 而君小小每到夜半之时呢,总是悄悄的溜下床,窝进轩辕无夜的怀里,找个舒服的地方继续睡。 待君小小鼾声渐起,装睡着的轩辕无夜就会抱着君小小两个人躺上床。天明,在君小小睫毛稍动的时候,轩辕无夜又抱着君小小重新躺回地上。 君小小睁开双眼后通常“嗖,嗖!”两下张望轩辕无夜有没醒过来的迹象然后再在轩辕无夜怀里又磨蹭几下,才溜上床躺好。 这时,虎崽子就会蹦出来先扰醒轩辕无夜,再叫醒君小小。君小小则装作睡眼朦胧的看向轩辕无夜,然后再牛皮哄哄地加上句:“我可没粘你哦!我睡床上,你睡地上!” 通常这时候轩辕无夜就面无表情的“嗯”一声,继续拿早饭,吃早饭,练冥气。 而君小小则心里暗暗发誓:你个丫的,拽什么拽,晚上再也不要溜下床了。活活冻死你!可是一到晚上将前一晚上的事又再重演一遍…… 平淡中透着温馨的生活像洁白的雪花一般静静的慢慢的掩盖了轩辕无夜心中的那座火山,可惜冰雪终究有融化之时,半个月弹指间一闪而过。 这天清晨,帝都城的街道不再像往常一样宁静。 大清早,窗外踢踢踏踏的马蹄撵过,清脆的皮鞭抽地声响遍街头巷尾,几个早起摆摊想占好位置的小贩被一鞭抽翻在地上,惹得带头的军官哈哈大笑:“狗眼瞎驴子的,今天是皇后的寿辰,要出巡亲民,还敢这摆摊!” 正在沉睡中的轩辕无夜放下怀里的君小小走到窗前往下看,果然,一大群穿着黄色盔甲的禁军正依次罗列在街道两旁。两个头戴红缨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官正拿着鞭子驱赶人群。明黄的布帐沿路铺开。 约摸一个多时辰,锣声渐近,早早在街上列好队的人们开始欢呼,跪地,朝着经过的明黄车驾,高喊起:“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华丽煊赫,雕龙刻凤,四周镂空,由三十二人高抬的凤撵,缓缓进入众人视线。 精致的霞披上朵朵盛开的金线牡丹映衬着中心栩栩如生振翅欲飞的金凤凰,佩戴着樱红珊瑚金色玛瑙的墨黑发丝下,略尖的脸,玉一般温润色泽,狭长的凤眼透着精光和笑意,两颚微红扫着淡妆,淡色的嘴角稍稍向上翘着,朝众人微笑致意。美丽,端庄,祥和,高贵,威严浑然天成,周身的金银仿佛成了累赘,又似为了衬托她的高贵出尘而存在。 站在客栈窗边的轩辕无夜黑眸倏然一冷,隐隐透出墨绿,下颚握成白。一入宫门深似海,陆羽安,你已经被磨练出来么,在狠狠地伤害他之后居然依旧笑得那么灿烂,仿佛生命中他连过客都不是,你可以忘记,可是他不可以忘记,他一定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的! 俊美绝伦的容颜鬼魅地扭曲着,体内的嗜血份子开始叫嚣,丝丝黑色的冥气拔地而起。几屡魂魄厉啸而下就要掐上轿中之人时。站在身旁的君小小突然一声惊呼:“连主人!你怎么了。” 轩辕无夜一分神,手中的冥气一淡,黑眸转向君小小,白皙的小脸上流露出点点恐惧,杏眼巴拉的看着自己,小手拼命摇着自己的衣袖,仿佛怕失去什么,正极力挽留着。 轩辕无夜心里莫名一暖,想起这半个月来相濡以沫的相处,心里浮起一丝涟漪,或许以后回宫可以带上这个野女人。当下收起一分狰狞之色,并不答话,重新看向楼下。令他惊异的是那几屡魂魄已经悄然散尽,默念召唤咒,黑气再次重脚底钻出,淡灰色的魂魄竖立在眼前,却已不是适才那几屡魂魄。莫非刚才的魂魄已被人收起? 当下,嘴角一翘,是了,既是陆家人,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和陆羽安的过节,必定早料到他到京城一定会找陆羽安算账,势必早在这个贱女人身边布好暗卫了。陆家的人为了除掉异生族依旧那么不择手段,先是拿出玄冥妖石引诱他,现在连当今皇后都成了诱饵。呵呵,他本只想痛痛快快的杀掉那女人,现在看来有难度,好,既然如此,就让他慢慢剥离他们陆家的一切。 与此同时楼下的出巡也到了**,一个身着红衣的宦官打开象征这无上权利的明黄色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之生辰乃万民之福,为表恩泽,三日后增开科举考试,招揽有识之事,为国……” 告示一下,人群中的书生自是沸沸扬扬的议论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人群高呼着双喜临门,而站在楼阁之上的轩辕无夜亦是一笑,来的正是时候! 一旁的君小小看到轩辕无夜时喜时怒的表情,心下隐隐有些不安,忆起幻林相遇时轩辕无夜的一身华衣,莫名的追杀者和被杀的簘雨,才恍然想起轩辕无夜的身份应该不简单。这半个月无所事事的跟在自己身边似乎不合常理。眉心微皱,杏眼在楼下的明黄间流转,若明若暗有种直觉,轩辕无夜的仇家似乎是皇室中人。 混乱的场景中谁也没注意到,凤驾旁的一个打扮普通侍卫已悄然理开,走进了客栈 首发,请勿转载! 040 调戏 混乱的场景中谁也没注意到,凤驾旁的一个打扮普通侍卫已悄然理开,走进了客栈。 站在门边的几个大佬爷们忙分开一条道让侍卫进去,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侍卫的背影收不回来。多俊的小伙啊,水明的轮廓,刚剥了皮的鸡蛋似的白皙皮肤上淡扫一层蜜桃水红,妖媚的眼型微微上翘,黑水晶般深邃的双眸嵌在其中。比娘们还诱人啊,若不是忌讳他身上象征着皇家威严的明黄盔甲此刻怕早已按捺不住扑上去,狠狠的将其压在身下。 而陆剑风此刻却无暇顾及身边这些猥琐男的龌龊念头,朝众人淡扫一眼,径直走上客栈二楼。 刚才那几屡念魂早已被他收入袖中,从它们身上的辁丝冥线上看,操控者应该在此楼无疑。三天前他收到水艳琏的飞鸽传书得知冥王成功逃出幻林前往京都后,便立即动身进京。陆家近百年来沉迷于官场争斗,纸醉金迷的生活,传到他这一代实质上已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他的几个堂表弟甚至连魂魄都看不破,更别提诛杀异生族人了,怕是连自保都不足。同一辈中,也就只有他心无旁骛才勉强继承一些除鬼降魔的法术。 他料到冥王对二妹陆羽安的仇恨不会轻易消退,此次进京一定会伺机报仇。因而他先是安排水艳琏带着沾有玄冥妖石气息的普通花间雨石风光进京,吸引冥王注意,趁机通过玄冥妖石的灵力刺激冥王体内的冥珠提前苏醒,分泌出一小部分冥气作为记号。然后在乔装成普通侍卫的样子跟在其妹车驾旁静侯冥王自投罗网。 偏偏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刚才念魂冲下来,沿着辁丝冥线就要查找到冥王所在的具体位置时,冥气突然一淡,没了线索,眼下只能确定冥王身在客栈附近,却不知具体位置。但这也并不代表线索完全断绝,就算不发功,已经被刺激得有些苏醒的冥珠已经可以短距离的察觉到它的冥气了。 因此刚才一锁定冥王在这附近时,陆剑风立即暗示皇后就地宣旨,固定人群,同时给潜伏在皇后车驾附近的陆家缉魔组人打了手势要他们注意附近人群是否有人暴走的动向。自己则挨地寻找冥珠的气息。 (注释:冥珠的特性较为奇特,当它处于活跃期时,方圆百里的都能感受到它的气息,当主人使用冥珠召唤魂魄时,气息便更加浓烈。相反当它处于衰弱期时,气息便变得非常弱,只有靠近主体才能感受得到。倘若像轩辕无夜这样到了衰弱期的最低谷冥珠便完全不会发出任何气息。也由此不能辨认。正因为这个缘故,陆剑风才将善于吸收灵气的花间雨石和玄冥妖石放在一起,数日后拿出交给水艳琏冒充玄冥妖石吸引轩辕无夜,顺便刺激冥珠提早苏醒加已辨认。可惜刚才正在发功的轩辕无夜被君小小打断,无意中扰乱了陆剑风的全盘计划……) 却说陆剑风凝神走至二楼第三间房身形一顿,握紧腰间的宝剑轻轻推开门。浓厚的油漆味扑鼻而来,当下俊眉一皱,奇怪刚才明明在门外闻道到冥珠的气息,怎么进门就没有了?难道搞错了?不是这间房而是隔壁的房间?又或者刚才那一瞬间冥王已变换了位置?转身正要带上门,却听一声有些熟悉的惊呼声响起。 “哎!你不是那个什么风吗?” 君小小本在奇怪为什么平素嫌虎崽子脏的轩辕无夜突然抱紧虎崽子,正要张口问,不料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绝世美男走了进来,更让她惊喜的是这位帅哥正是她半月前在海狱宫铁塔救的那位剥皮美男!当下自然把轩辕无夜为什么抱着虎崽子这样的小问题给忽略了,哈达子直流忙冲过去扑向正想离开的陆剑风。 客栈的上房布置得极为人性化,一道屏风将房间隔成两半,一半是会客之用一半是歇息之用,寻找冥珠的气息主要靠心眼去感受,所以陆剑风打开房门之时也并未注意到房间是否有人,此刻冷不防给君小小扑个正着。 “你是?”陆剑风稍稍推开正往怀里钻的君小小,疑惑地问道。 君小小一听这话忙抬起头,将脸放大一号在陆剑风眼前,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扑闪着,生怕这位绝世美男忘记了她君小小。 看到君小小一副色色的,恨不得立即窝进自己怀里又生怕自己把她给忘了,极力用眼神对自己放电的模样,原本有要事在身的陆剑风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君小小来救他时,被他美色所惑,把自己的双颊拍得通红高喊“我是侠女不是色女,我是侠女不是色女。”傻不拉及的情景不禁一笑,顿时玩心大起。 修长的食指挑起君小小的下颚,中指轻轻地在白嫩的下巴附近摩擦,弯腰将俊脸故意凑近君小小,玫瑰色的唇瓣似乎下一秒就要亲到君小小脸上。 君小小脸色迅速飞红,杏眼圆瞪,小嘴发干,肚子里那条色虫更是摇着尾巴在心底呐喊:“帅哥!快亲下来啊,帅哥!快亲下来啊!”不知觉地,某种透明的液体已经在嘴角流出。 看到君小小这副馋相,陆剑风心里越发觉得好笑,被他美色迷住的女人不少,但是像君小小这样毫不掩饰,馋得眼斜口歪的还是第一个。大部分女人在被他挑起下巴后都会脸一红,然后羞答答地低下头袖子遮着小嘴,娇嗔道:“公子笑话奴家了。”哪有像君小小这样脸越抬越高,嘴越凑越近,就差再补上句:快!亲下来。 当下,俊脸稍稍偏过,有意无意地擦过君小小的唇瓣,性感的唇角翘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对着君小小微微颤抖的耳垂吹着气软声道:“姑娘,在下没见过你吧。” 如情人般的软语轻喃,迷得君小小不知身在何地,恨不得立即晕倒躺在这个绝世美男怀里。等回暗月宫,她一定要和小桃说,有个绝世大美男在她耳边吹着气说“在下见过----没见?过你!”等等!等等!这话咋好像不对呢?这位美男说错了吧。 “我说,那个什么风啊,你说有没见过我?” “没----见----过!”陆剑风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性感的嘴角依旧吊着迷人的弧度。 “没?嗯----没,没见过!!啊?啊?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君小小先是被美色咋呼的一愣一楞的,后突然想起自己怎么能这么没志气呢!别人说不认识她,她还在这自作多情,那不是给人闹笑话吗?粉拳一举已经全力往陆剑风身上招呼过去。 陆剑风不禁大笑几声,稍稍躲避着,任君小小打了几下,才大手一收,粉拳握在手中,俊脸再此靠近君小道:“姑娘赠药大恩,在下没齿难忘。只是现在有要事在身,改日在登门拜谢。这个令牌请姑娘暂且收下,若有困难可到宰相府出示此牌。”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木质令牌递到君小小手中,还该死的眨了下眼睛。 君小小跟着陆剑风呆呆地眨了下眼睛,才傻乎乎地接过牌子半张着嘴:“呵呵,呵呵……呵呵……” 陆剑风这才抽手有意无意地扫了扫坐在茶几边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的轩辕无夜,带着几分怀疑,几分探究,几分轻蔑,还有几分挑衅 首发,请勿转载! 041 波涛暗涌 陆剑风这才抽手有意无意地扫了扫坐在茶几边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的轩辕无夜,带着几分怀疑,几分探究,几分轻蔑,还有几分挑衅。 轩辕无夜本已被挑起的怒火烧得更盛,眸内的两团鬼火隐隐有转绿的趋向,他并非不知道陆剑风在刻意激怒自己,只是他向来自负,不屑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是怒便要杀人泄愤,三年来高高在上的冥主生活已经养成了他为所欲为的个性。薄唇轻抿向上微微翘起一个角度,邪笑荡起,冥珠悄然流转。 就在这时,君小小突然再次狂喜无比地惊呼:“呀,这牌子是木皮包着金子呀!” 原本全副心神在观察轩辕无夜的路剑风不禁重新把注意力放向君小小。 粉唇微嘟,贝齿轻磕着木牌,眼里闪着惊喜的光芒,贪婪之色一露无遗。 似乎每次见到这女人都有想笑的冲动。陆剑风左臂往君小小肩膀上一锢,含笑解释道:“明黄色的牌子只有皇家可用,所以我们陆家的牌子只好在外面再包一层木咯。” “哦!”君小小沿着肩上的手臂向上看了看,嗯,美男。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牌子,嗯,金子。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顿时傻呼呼地咧嘴笑了起来。小脑瓜进入无限遐想之中。 坐在一旁的轩辕无夜却没有融入二人乐呵呵的笑声之中。 原本愤怒的眸子在流转到君小小手中的令牌后,霍然一冷,冷艳的幽绿瞬间从眼底浸出。刺眼鲜红的“陆”字直扎心底。暴戾和血腥霎时膨胀,诡异森冷的残酷笑容凝在唇角。幽绿的双眸似洞彻时空。 一个柔弱无骨的粉装女子在漆黑的夜空下被百鬼啃咬着,触目惊心的鲜血划出一道道绝美的弧线。 陆家的人都该死! 死!死!死! 烈日高悬的白昼似瞬间坠入了骇人的黑暗。厉鬼的尖嘶厉嚎起伏不停。幽冷的阴风,冲天的血腥充盈在房屋之内。 静默的萧杀之气连沉迷在臆想中的君小小也倏然一冷,清醒过来,和同样感觉到杀气的陆剑风,齐齐看向一旁的轩辕无夜。 移神的瞬间,阵阵阴风已顷刻散去,暖阳透出云层, 轩辕无夜放下手中的虎崽子,起身,抱拳:“草名夜无轩见过国舅爷。” 文质彬彬的面容下挂着和煦的微笑。 “你……”怔得伶牙俐齿的君小小一根食指向前伸着,小嘴半张化为石像。 她和轩辕无夜少说也相处了半个月了,轩辕无夜的个性不能说摸透,但也了解得七七八八,除了偶尔流露出的霸气之外就是冷,冷言寡语。冷面冷心,何时还有这般平易进人的模样?此刻更是先一步低头向陆剑风做辑。 陆剑风亦是心念百转,刚才的通天煞气他是不会辨认错的,凌厉的霸气中心确实有着强烈的冥珠气息。适才他和君小小挨得最近,冥气并非由君小小发出,房内又只有三人,那么发出者必定就是这个所谓的“夜无轩”了!不过这个长期骄纵的冥主收势倒挺快,知道现在不是自己的对手怒发之后又瞬间隐藏起来了。 当下陆剑风放下君小小,紧握腰间的宝剑,颔首回以微笑:“阁下怎知我就是国舅爷呢,鄙人在天都的时间甚少啊。”明甲掩下的双腿向轩辕无夜逐步靠近。 令他意外的是,轩辕无夜并为躲避他的靠近。反而亦度上来几步,似乎刻意顺他所愿,在距离他的半米处停住含笑道:“令牌右下角不是刻着剑风二字么。国舅爷的真容在下虽无荣幸曾瞻仰过,但国舅的大名却如雷贯耳啊!” “哦,是吗?”陆剑风眉心微皱,回首看看君小小手中的牌子,果然右下角刻着“剑风”两个小字。 怎么会这样,刚才分明有浓烈的冥珠气息,现在怎么会没有了?如若是轩辕无夜发出,此刻两人相距不过半米,就算轩辕无夜没有催动冥珠,他也该感受到冥珠的气息了。难道刚才判断有误?又或者冥王已经可以将冥珠气息遮盖自如了?前后两者相比,似乎前一种可能性更大些。能将冥珠气息完全遮掩只有冥王的能量完全觉醒的时候才可以,如若冥王的能量真的已经全部觉醒,那么此刻天下早翻天了。哪还会像现在一样太太平平的? 思量间,窗外恭送皇后,皇后千千岁的呼喊声起。 陆剑风蓦然一笑,道“凤驾要起了。”眼底暗藏刀刃的犀利光芒遮掩着扫向轩辕无夜。 轩辕无夜迸射出景仰之光:“皇后之风范确是万民之景仰所在!” 陆剑风放下握在腰间的右手,转头再此挑起君小小的下巴,扯出迷人的微笑:“姑娘,有困难记得来宰相府找我哦!”说完大步流星地跨出房门。走出门外转躯的那一刹那还不忘向君小小又抛了个媚眼。 君小小望着陆剑风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天啊,终于有美男对她放电了哎! 而轩辕无夜在陆剑风身影消失的那一霎那,薄唇边上几缕血丝渗出,修长的拇指举起轻轻将血迹拭去,递入唇内,微咸的惺甜别有一番风味。如墨般的深眸闪着冻彻心扉的寒光,幽绿在不知觉中闪动。 待君小小回神过来时,轩辕无夜已恢复常色,抱起虎崽子摸索这刚才藏在虎崽子身上的冥珠。 冥珠离体,本体必将受损,这也就是为什么轩辕无夜会吐血的缘故。也正因为冥珠藏在油漆味浓重的虎崽子身上,陆剑风在最后关头察觉不出冥珠的气息,轩辕无夜才得以逃过一劫。 “喂,连主人,哦,不是夜无轩,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耶!你看到没,刚才那个美男,不,是金龟在朝我放电耶!”君小小习惯性的奔向轩辕无夜,顺手搭上轩辕无夜的肩膀。 初遇时轩辕无夜对她的肢体接触总是冷眼推开,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瞪也瞪了,推也推了君小小还是屡教不改,久而久之轩辕无夜也懒得再瞪懒得再推,对于君小小的揩油通常都是稍微避开一下,然后睁一眼闭一只眼地顺而受之。这不能不说是君小小这半个月以来在轩辕无夜身上的最大收获。 可是这一回,轩辕无夜并没有顺而受之,而是将君小小狠狠地推开,已至于档在君小小身后的茶几连人带桌齐齐后退一米 首发,请勿转载! 042 离开(上) 可是这一回,轩辕无夜并没有顺而受之,而是将君小小狠狠地推开。木桌承受不了突如起来的冲力,整张翻了过来。君小小左手一拍桌,右脚点地翻身单脚踩在桌脚上大喝一声:“喂!你做什么!想摔死我啊!” 轩辕无夜垂下眼帘并不说话,从浓密的虎颈毛下,摸出一颗墨绿的沉色珠子握在手心。默念咒语,顿时,沉珠在手心高速旋转,散成一粒粒柔软的分子如蒸汽一般丝丝浸入轩辕无夜体内。 一切都瞒在君小小视线之外进行。 而君小小则把轩辕无夜的沉默和不搭理当作是自知理亏,当下拍拍双手,大大咧咧地走过去一掌拍到轩辕无夜肩膀上,吼道:“兄弟……” 俊脸倏然一抬,寒光闪过,冰一样的冷硬,刀一样的锐利。 君小小“弟”字还说未完便噎在喉咙,来了个半吞音。放下搭在宽肩上的右手,退到两米外,小声嘀咕道:“今天是怎么了?凶什么凶。” 小手还痒痒地在来回搓着手中的木牌。还好美男没了,金子还在。凶男来了,金子没走。 轩辕无夜寒眸微眯,从头打量着弯腰鸵鸟的向后退的君小小,暗想,自己是怎么了?陆羽安的事朝这野女人发什么火,收起一分凌厉,怒气一淡,眼神下滑,却在下一秒发现君小小正双手捂在胸前,呵护备至地摸着那块包金木牌,已经高涨的海水像突然找到堤坝的裂缝一般,顷刻宣泄下来! 陆家!陆家!陆家的东西! 陆羽安!陆羽安!陆羽安! 一块含金的牌子有这么宝贝么!!陆家的东西有这么珍贵么!一个陆家的骚男人就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了么! 陆家!陆家!陆家的东西! 陆羽安!陆羽安!陆羽安! 说不清是哪种缘由,滔天的怒气瞬间充盈在屋内,带起一阵狂风,墨发挣脱开束博的绸带根根飘扬起来,唇角却格格不入地勾着温柔的微笑。修长的食指轻轻竖起,向君小小勾了勾。整个人似怒非笑,似笑非怒,说不清的诡异。 君小小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脊背触到墙角,仿佛有了依靠,勇气一提,双拳一握,她君小小堂堂暗月宫少宫主兼冥主夫人怎么会怕区区一个能力丧失的纸老虎?当下脚跟站稳,下巴微扬迎上轩辕无夜的目光,缓缓走到轩辕无夜跟前:“你个发神经的,做什么?” 薄唇嘴边的微笑更柔,温文软语似带着糯米的香甜,说的却是两个无情的字眼:“婊子!” 嗡!尾音似乎在耳边缭绕。 “你说什么?谁?”也许说错了吧。 “人尽可夫,不知廉耻,见男就粘不正是婊子你么?”唇嘴勾得更高,语调更淡,更轻,仿佛连一颗沙子的重量都没有,蔑视到了极点。 轻声细语却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印进心底。 灵动的杏眼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呆懈,缓缓扫过薄唇,沿着唇形慢慢描绘,似乎要再三确认刚才的话语是不是从这张嘴里吐出。 小嘴半张最终璀然一笑:“呵呵。该出去收银子了,呵呵。呵呵。连主人,哦,夜无轩,你记得呆在客栈,午饭的银子在枕头底下。” 弯腰,抱起虎崽子,挂上布包。转身,下楼。 一样的词句,一样的语调,一样的笑容,却少了几分往日的俏皮和亲昵。 轩辕无夜唇角弧度一收,好像一记拳头用力打在棉花上一般,发泄不得还被柔乱的棉絮扰得心更乱,更痒,憋得更难受。 侧倒在地的木桌被狠狠一踢,撞在墙上,轰!洁白的墙灰簌簌落下。 楼下的食客不禁一怔。 客栈掌柜率先反应过来,朝众人做了个没事,我来处理的手势,便卷起袖子,边上楼边骂咧道:“妈的,哪个王八羔子在老子店里捣乱,他***熊!” “喂!我说三号房的!给老子滚出来!”掌柜正要敲门 首发,请勿转载! 043 离开(中) 门已自动敞开,凉气丝丝侵入毛孔,眼前一花,血色上涨,无数白骨在眼前晃动,腐朽的恶臭直钻鼻孔。客栈掌柜不禁打了个寒战倒退几步。 “找我有事?”血色中心两点绿光幽闪。仿佛是地狱之门敞开的两颗鬼眼。 “哎呦!我的妈呀!”客栈掌柜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下了楼梯,一边哆嗦道:“快,快。阿书把店里那个抱神驹的女神仙给我请回来,他***,我撞鬼了!” “哦哦哦,掌柜您老慢点,放心呢。那女神仙刚出店门走不远,我这就给您请回来。”阿书忙扶起掌柜直往外跑。 本已垂下的勾魂冥线听到这话迅速抽回。薄唇轻抿。 店小二不亏是店小二,跑堂的速度果然不是赖的,不一会儿楼下便响起君小小爽朗的笑声。“掌柜的,怎么了?碰到鬼了?也想找我这神驹摸上一摸?哈哈,一两银子哦!” “好的,好的,哎呦喂,我的女神仙哦,这年头咋回事啊,好人也要撞到鬼。”掌柜从抽屉里小气巴拉的拿出一两银子再三掂了掂才递给君小小,右手挽起袖子往虎崽子身上摸“我再上去看看?” “哈哈,好的。”君小小有些心虚的干笑两声,上面不会真的有鬼吧,不过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一定是刚才掌柜心里作用犯迷糊了。 “呃,女神仙。还是你陪我一块走一趟吧。”掌柜迈了两步又倒回来。 “呵呵,好,好哇!”君小小抱起虎崽子吞了吞口水。怕什么,她是冥主夫人,只有鬼怕她的份,胆子一壮踢踢踏踏的跟着掌柜走上楼。 房内的轩辕无夜听到脚步渐近,煞气回收,抽出一张宣纸要装斯文才发现桌子已经被自己摔到一边。其中一只桌脚还断了半截,吊在半空晃悠。当下大手一张。黑气一闪,几屡张牙五爪的念魂从地底钻出,将桌子抬到轩辕无夜面前,然后接上折断的桌脚,用手扶着。当然,除了轩辕无夜看到的是一屡魂魄扶着摇摇欲坠的断截桌脚,其他人看到的都是一张再正常不过的桌子正经八个的放在屋子中央。 如果念魂也有表情的,此刻就能看到它脸上有多郁闷,多无奈了。真是做人难,做鬼更难啊。做人时给人当牛马,做鬼了还要给人扶桌脚。 一切妥当,门外恰好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 “就是这里了。我来敲下门,他会自己开。”掌柜哆嗦地伸出手扣了扣门。 呃?这不是她的房间吗?怎么会有个鬼?如果不是掌柜的幻觉,那连主人岂不是……? 她应该笑,谁叫他骂自己婊子!活该!粉唇向上翘起。 不对,不对,人家骂自己几句,自己就咒人家死不对啊! 她应该哭,好歹大家也相处了这么久,粉唇下弯凹进。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他吃她的,住她的,最后还骂她是婊子,他死了更好,她有什么好哭的?笑,该笑!! 思量间,门内已经传出熟悉沉稳的声音:“进来!” 咦?没事了?掌柜指着房内回头看了看君小小,示意:进去不? 君小小点了点头,心里做好轩辕无夜被咬成几块的心里准备。 吱----呀! 掌柜推开门,左看看,右瞟瞟。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坐在茶几旁提笔炼字,哎呦!真是活神仙啊,紧皱的额纹散开,笑眯眯地对君小小道谢:“哎呀,真是谢谢女神仙了,这位公子哥好像是和女神仙一路的吧。这房子不收钱了!灵,真灵!我得下去煲点柚子皮去去霉气。” “哈哈,好啊,多介绍多宣传哈。”君小小半张着嘴看着完好无损的轩辕无夜过了半响才打哈哈接道。 掌柜的抱了一拳走出房间,还体贴的将门带上。一男一女一起住的么,除了是夫妻还能是啥?要关上门别打扰别人夫妻谈话才是。 轩辕无夜抬头淡淡地扫了眼君小小又低头继续写字。 君小小抱着虎崽子坐上床也找不出什么话说。 一时间,屋内只有刷刷的毛笔写字声。 又过了好一会,君小小抱起虎崽子讪讪道:“呵呵,那没什么事,我去继续收银子去了啊。” 握笔的大手一紧,薄唇微动,想说什么却不知要说什么。 正在时,楼下一阵喧闹声响起。 客栈掌柜在门外喊到:“女神仙,请你做法的来啦。” 原来,刚才掌柜的在楼下说书一样把早上撞鬼驱鬼的事一说,本来不信君小小的都信了,本来信君小小的更信了。当下都在楼下排队等着要摸虎崽子。为什么?当初那开法看到鬼的公子哥也只有那一圈人见过,别人都没亲眼见过,说不定是外乡人伙同来京城骗钱的呢,可客栈掌柜就不一样了,这悦来客栈都是百年老字号了,街坊邻居的,又不是他赚钱,他亲身经历的事,自然可信度就高了。 一阵阵喧闹声冲淡了房内沉闷的空气,君小小见轩辕无夜也再无话说,便抱起虎崽子走下楼。 楼下,人群耸动,见君小小抱着虎崽子下来更是一**地欢呼起来:“女神仙来了,女神仙来了。”随后,自觉地排队等着摸虎崽子,一些排在后面的人耐不住寂寞,纷纷在客栈要了点瓜子花生茶水,掌柜的打着算盘乐得合不上嘴,店小二也满面春风地跑前跑后,递个茶送盘零嘴收几个茶钱。而君小小在银光闪闪的银子中也抛开了和轩辕无夜间的尴尬,乐呵呵的将一两两银子塞进去倒出来,慢慢数着嘴上还不忘叮嘱:“大家排好队的来哈,别急。先这边交钱。” 整个客栈都是一番和乐融融的景象。当然,除了我们伟大的冥主大人----轩辕无夜! 在君小小走出房门之后,咔嚓一声,一支可怜的毛笔壮烈牺牲了。 修长的身影走出房间挨在楼栏边,盯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将君小小围在中间。如花的笑颜在人群中绽放。明明是市侩贪婪的笑容却纯净得让人讨厌不起来。 胸中的闷气逐渐散去,不自觉地,薄唇亦弯上一个小小的弧度 首发,请勿转载! 044 离开(下) 晚间。 暗暗的烛光下,一如既往的沉默似往日的默契在隐隐流动,又似暴风雨前的平静。 待店小二叮叮咚咚收走桌上的碗碗筷筷后,轩辕无夜向往常一样将棉被平铺到地上,君小小则把银子一块一块地倒在床上数起来。 “一两,二两,三两……”越数粉红的面颊越是兴奋,眉间满是掩不住的喜色,真是要好好谢谢客栈掌柜啊,要不是他的宣传今天哪有这么多银两。 相较于君小小的好心情,侧卧在棉毯上假寐的轩辕无夜内心则一片窝火。这该死的掌柜老头介绍这么多顾客做什么,这银子数得没完没了了!平日里这时辰早该灭烛睡觉了,再过上一会那野女人就该像做贼一样窝进自己怀里了。哪像现在还埋在那堆铜臭里数来数去! 印在墙壁上的烛光微微晃动,思绪一飞,想起那团柔软的少女甜香,一层层涟漪悄然荡开,薄唇轻抿向上翘起。 这时耳边再次传入君小小窸窸窣窣大煞风景的数银子声:“一,二,三,四……”刚起的零星之火又被瞬间掐灭,深褐色的长指嵌入掌心,恨不得将掌柜老头一把揪到面前狠扁一顿,再咔嚓一下扭断他的脖子。 不大的屋内像分成两重天,一座火山,一座冰山。 一个兴高采烈的数银子恨不得数到天亮都数不完,一个脸寒到极点按捺着烦躁装冷漠假寐,心里却恨不得一脚踹飞那一小包翻来覆去数来数去都数不完的银子。 不管何种心情,时间在指间总是飞快的流逝。终于,君小小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将银子宝贝地包进腰间的破布包里,呼!的一下吹灭了桌角的蜡烛。轩辕无夜的心随之一沉,原本极度期待的时刻突然想来得慢些。白天的那句婊子不知道这野女人记在心里没。虽然君小小的行为举止和往日一般无二,但是白天那一刻不可置信的眼神,难已掩饰苦涩却详装大方的笑容已经深深烙在了他的心底。尽管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君小小的真实身份,但从她细腻白皙的肤质可以判断出这野女人应该是出生于大户人家。既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应该很在乎名节吧。大户人家小姐,也不知道是哪家大户人家调出个这样见男人就摸的小姐,想起君小小对着自己流口水的情景心里陡然一笑,随后神色蓦然一凛,他何时开始已经不在乎君小小的真实身份和来到自己身边的目的了? 正想着,床上传来某女悄悄下床掂着脚尖走近的声音,繁杂的思绪迅速排开,呼吸尽量调得平稳。 “喂喂,连主----夜无轩你睡了没?鬼来了哦!”君小小蹲在轩辕无夜身边,伸出小手在轩辕无夜眼前晃动。 轩辕无夜心下一喜,看来担心是多余的了,俊脸上依旧纹丝不动。接下来一如所料,君小小悄悄搬开结实的臂膀小脑袋,深深埋进健壮的胸膛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热源睡下。 薄唇在黑暗中不断上扬,怀里的柔软的触感和传来的阵阵天然的少女清香,一切都沁人心脾。 可惜刚躺进轩辕无夜怀里的君小小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动不动小猫似的睡过去,而是在猛吸一口轩辕无夜身上隐隐透出血腥,强悍霸道的气息后,明眸睁开。 “人尽可夫,不知廉耻,见男就粘不正是婊子你么?”轻蔑到极点轻得不能再轻的语句在脑中陡然响起。人家不喜欢自己粘他,自己的这种行为在他眼里是无比让人厌恶的婊子行为!自己何必如此没有尊严的粘他呢,不过是个抱枕,在暗月宫无数个日日夜夜都是她自己睡的不是吗? 想到着,小手再次搬开曾经眷恋的臂弯,要出去。 还在微翘的弧度一凝,一把抓住已经半个身子爬出的君小小。自己忐忑不安了一整晚的结果就是这样?怒气冲掉了理智! “走什么!既然当婊子就要陪到天亮。” “我不是……”君小小怎么也没想到轩辕无夜会醒过来。这半月来他都没醒过啊,一惊之后,是分外刺耳的两字。当下更用力地挣脱轩辕无夜的钳制。 “怎么?都抓住现形了,还要来婊子立牌坊么?”伤人的话一字一顿地从薄唇逸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放手好么?”君小小拼命摇头不想再听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轩辕无夜会这么厌恶她这种行为,一直以来他都没过多的反抗过啊,都是瞪一瞪就算了。 大手蓦然松开,他这是说什么? 松手的一霎那,君小小推开窗户,右脚轻点,用轻功飞了出去。 纵身一跃坐上屋顶,水雾漫上明眸。 不,不,不!不过是一句而已,她一个江湖儿女怎么会这么计较?狠吸一下鼻子,仰头看向夜空。 漆黑的夜空下,繁星闪烁,真漂亮啊!一颗流星划破天际,哇,运气真好啊,十指合拢,闭上眼睛许道:“希望明天能赚更多的银子,小姑能快点回天都然后再给我大把的银子。希望有一天会有个美男从天而降心甘情愿的给我天天摸,天天抱。早上我们一起去收银子,晚上我们一起数银子,然后再抱再一起睡。如果我发脾气了,他会哄我,如果我想吃柿子饼,他会……” 笑靥在星光中怒放,微风轻轻拂动秀发,不整的衣带在夜空下飘逸。 于是,在夜寻冥王的陆剑风来到时,看到的便是这般绝美的情景。一个似偶尔跌入凡尘的精灵十指环握,带着顷世的笑容仰天祈祷。睫毛扑闪的眼角处隐隐闪动着泪痕让人无比怜惜 首发,请勿转载! 045 花前月下 “月下美人儿,在等情郎呢?”陆剑风收起惊艳之色,换上吊儿郎当的语气,落到屋顶,手里把玩着刚从腰间摘下的玉佩走向君小小。一副痞子戏情。 君小小听到人声睁开杏眼,只见一个颀长匀称,内穿玄紫相间锦衣,外披素白夜袍的美男子踏着一条玫瑰铺成的地毯在朦胧的月色中缓缓走近。天啊,难道是天神显灵?君小小忙双掌啪!的一下合并高举到头上念道:“谢谢各路神仙哥哥姐姐,叔叔伯伯,大婶奶奶让我美梦成真。小小千谢万谢尽在不言中,愿来生的来生的来来生的再来生的再再来生的再再再来生的来生……” “给您当牛做马!我说美人儿你的来生是不是太多了点?”就在君小小还在叨念着来生没完,陆剑风已经走到君小小身边蹲下,扑哧一声打断道。 “哎,你干嘛打断我?我才数了18个来生啊,还不够,我不想18辈子后就去当牛马啊!最其码上千辈子后!”君小小高举着双手偏过头对陆剑风说了一句又重新摆正重新叨念道:“路神仙哥哥姐姐,叔叔伯伯,大婶奶奶刚才的不算哈,我们再重新数过。”美男虽然重要,可她发的是毒誓啊,一定要上千辈子后才去应验,一个美男就把自己下辈子卖了不值得。 雪花石膏一般洁白的略尖圆脸,泛出了可爱的红晕。眼角处淡淡的泪痕早已风干,略微向上翘起的、线条优美的小鼻子,隐隐透着坚韧。两片微微张开、湿润小嘴不停的张合着,散乱的青丝迎着风吹散到额前。大手不禁一举为她拂开流海,粗糙的掌心在细腻的秀额上轻柔滑过,细微的摩擦,一种奇妙的感觉在两人心底闪电过境般流过。 两人同时一愣,大眼瞪小眼半响,陆剑风才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重新挂上戏谑的表情:“美人儿?被我迷晕了?怎么样?本公子是不是生得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要不要考虑跟了本公子?本公子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带银的!” 君小小越听小嘴张得越大,从半张变成“o”型再变成“○”型,可就是没吐出一个字。 陆剑风得意洋洋地抽出折扇,扇柄一转轻轻敲了一下君小小的脑袋:“不会是被我迷傻了吧。”他陆大公子的魅力就是不一般啊! 杏眼随着扇子落下一眨,脖子向下缩缩,嘴巴一扁正是清醒过来要吐字的趋向。陆剑风忙凝神静听,潜意识里有些抗拒君小个“不”字出来。 又过了几秒,君小小终于在陆剑风万般期待中吐出几个惊天地气鬼神的字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声音之大惊得正在耍帅的陆剑风差点摔下屋顶,周边几座民宅纷纷亮起蜡烛,零星的叫骂声远远传来:“啥时候城里来了个疯子?他吗的,半夜三更笑什么笑!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原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是这么一回事啊! 陆剑风片刻之后稳定心神,用扇子捅了捅君小小:“美,美人儿,笑够没有?”他真怀疑刚才是不是眼花了,那个月下沉静的仙女就是眼前这个疯女人吗? “没----有!”君小小嘴巴一合,杏眼弯成两道月亮,转过来冲陆剑风一笑,大声问道:“天神显灵了,哈哈,那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呃?陆剑风手中折扇一抖楞了,有女子这样直接问男子的吗?纵使他流连在花丛多年,听到君小小这么大声问他爱不爱她,俊脸也不禁一红。这“爱”字莫说女子就是男子也极为少用。一般都说“愿意”,“想”,“喜欢”。如果直接说“我爱你”这三字通常被人认为有伤风化,在大户人家看来更是不知廉耻的行为。如今君小小却理智气壮地问得这么大声,寂静的晚上声音传得更远,像是要告知天下人一般,如何让他不觉得尴尬。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即找条地缝钻进去,再竖起木牌:我不认识此女!以表清白,真的好丢人啊!搞了半天像他被一个娘们调戏了一把。 当下正色轻咳,再也不敢露出轻佻之色,严肃道:“姑娘言过了,在下只是想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罢了。” 啊?弯起的月亮立即一松,杏眼圆瞪,小手一把揪起陆剑风的衣领,左看看,右看看,恍然大悟道:“真的哦!你就是那个没皮的什么风!” 三条竖线从陆剑风额上拉下,这女人敢情乐了半天还没认出他啊?他陆剑风玉树临风的形象是一般人能有的吗?居然没认出他! “呵呵,不好意思哈!呵呵,这个本姑娘一向眼神不大好,别气别气,你当我有夜盲症就可以了!”君小小看着陆剑风逐渐下垂的嘴角忙大力拍拍陆剑风的背安慰道:“咱俩都是兄弟,谁跟谁啊!别生气哈!” “咳咳!我没生气,可是姑娘----哦,不。兄弟你的手劲是不是太大了点?”陆剑风边躲着君小小的手边道,他现在足以确定,刚才那个月下美人一定是他太久没去万花楼而导致的臆想。这女人绝对没有那么美。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兄弟我帮你揉揉哈。”君小小忙又摊开手掌在陆剑风背上大力揉搓起来。 可怜的陆剑风自诩风度翩翩,对女人百般了解,此刻装风度不好用力推开君小小,俊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谢谢二字咬得比滚开还难听。 君小小自是不觉,只当陆剑风对她感激不尽,更是大力的揩起油来,难得有一个美男一动不动的在她手下任她摸啊,她已经许了愿,n+1次方后的下辈子要给某路神仙当牛马了,不多揩几下怎么划得来? 两人一个兴高采烈的再接再厉的摸着,一个咬牙切齿默默承受。这和谐的一幕自然被站在远处的轩辕无夜看得一清二楚,绿光一闪,嘴边扬起的邪笑狰狞到神魔俱退。 而与此同时,陆剑风左手回按住君小小,右手抽出腰间的宝刀。好重的冥气!冥王果然在附近!白光顿起,口诀在心头旋转做出决一死战的准背。虽然当初花间雨石吸收的灵气他有精确计算过冥珠苏醒后会依旧在自己掌控范围内,但毕竟人算不如天算,冥主到底能复苏多少力量他依旧没有底 首发,请勿转载! 046 询问 令陆剑风意外的是,浓烈的冥气再次悄然散去,一丝不剩。 这个冥王究竟是什么意思?在和他玩猫捉老鼠吗?陆剑风收起宝刀看向挨在身边的君小小蓦然想起铁塔时袁笠尊称君小小的那声夫人。冥王他不曾见过,可是这袁笠他可清楚得很,是异生族的护法,最重要的是他身兼海狱宫总管是最为接近冥王的人,俗话说丞相府的奴才都是七品,若论势力怕是四大长老都没法和他比,能担当得起他一声夫人的女子自是身份不凡。当下心里一紧,据说冥王前些日子和暗月宫主之女联姻。这女人莫不是……?海狱宫总管对她毕恭毕敬,放走重犯还自由自在的活着,冥王的气息总在她周围。如果正如猜测的那样,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如果,这女人真的是冥主夫人,那么就代表她也是异生族的一员,是他消灭范围内的一个!可是她曾救过他---- 陆剑风神色瞬息万变,带着少有的正色抓紧君小小的胳膊:“你究竟是什么人!” 君小小正揩油揩得不亦乐乎,冷不防被陆剑风用力一摇,抬头看向俊脸。妖媚的眸子已褪去嬉笑之色,暗含着不忍,犹豫的伤痛。君小小左瞧瞧右瞧瞧,没什么异常啊!原来是对她感兴趣呀!杏眼一弯:“我叫小小,连小小。名字和我人一样可爱吧。” 连小小?冥主夫人的闺名他自是不知,但他可以确定冥主夫人应该是姓君,而不姓连。可是如果这女人说的是假名呢?眸子又沉上几分:“我问的是你是海狱宫什么人?” “我是那的丫鬟啊!”君小小理所当然地答道。 “丫鬟?有总管喊夫人的丫鬟么?海狱宫在江湖上号称有去无回,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放走重犯脑袋还能继续长在脖子上逍遥自在?”白皙的食指挑起略尖的下巴,几分浓重,几分清冷。这女人果然在撒谎! “哈哈,那是因为我,我的死鬼夫君是海狱宫的首席大夫,你知道啊,那个冥主啊,丑若豺狼,凶狠暴戾,嗜血到人神共愤不可理喻!袁总管也不可幸免,每次被关到地牢里都是我家夫君去给他偷偷上药。偷偷送饭。所以他对我家夫君心存感激进而尊称我一声夫人!”君小小边摇头边娓娓道来,仿佛在为海狱宫万民哀叹。 俊眉一皱,这个理由似乎还说得过去。 “那为什么你会被带到铁塔九层,又活着出来,还能救下我以后不被抓?”陆剑风续问道。 “哎呀,说来话长,那天我指挥丫鬟倒粪,不小心泼到冥王身上了。所以就被罚到铁塔九层,幸好袁管家暗中放我一把,冥王过后也没来督工,至于救你那是运气啦。你逃走后第二天,冥王恰好进入衰弱期,整个宫乱成一片,谁还注意铁塔有没犯人逃跑?加上冥王一出宫。宫里就以袁总管马首是瞻,袁总管趁机放了我要我快逃……”君小小越编越得意,整个脸趁陆剑风全神贯注在思考自己话的可信度深深埋进怀里,左蹭蹭右蹭蹭。 正在凝神思考的陆剑风只觉胸前一痒,一团柔软在怀里窜来窜去,香甜迎面扑来,一时间挑不出君小小的话里的毛病,也没心思再深想下去。双臂一环,锢紧君小小,再这么窜来窜去非擦出火不可。他可没忘记君小小可是有夫之妇,不知道是哪个男人这么倒霉娶了个这么个不守妇道的夫人,半幸灾乐祸半继续确认地问道:“你家夫君叫什么,为什么任由你一个单薄女子在外漂泊?既然是海狱宫的首席大夫,必定名震天下,说不定我也曾听说过。” “那是,我夫君叫……哇哇!我夫君死得好惨啊!呜呜……都怪我不好呜呜……冥王先是处死我夫君,然后又想慢慢折磨我,你知道……呜呜……冥王那性子特别恨女人,他要我生不如死啊,还好我家夫君临终嘱托袁总管照顾好我,呜呜……我们还没洞房呢。呜呜……呜呜……呜呜。没洞房……没洞房呢……”这前半句本是骄傲炫耀的语气,可到关键处突然话锋一转从烈日骄阳转为阴雨连绵,仿佛几世的冤屈堆积闷在一起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话末,雨点渐小,似几屡阳光透出云层,暗藏挑逗。哀怨的语气带着不甘再三强调,她君小小还没洞房。 陆剑风幽幽叹了一口气,听到君小小提及轩辕无夜最恨女人心里更是一痛,其中的缘由他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世间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无论曾经谁对谁错,陆羽安和轩辕无夜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就注定此生无缘。当年的事他一直猜测是妹妹在最后一刻没有动用“诛”字心法以至于轩辕无夜只是半封了法力而没有致命,从而也导致了今天的局面。可是每每问起,妹妹总是一口咬定轩辕无夜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有异生族人出现打断将其救走。但无论是故意放走的,还是被救走的,从这些年轩辕无夜的行事来看他对妹妹陆羽安恨之入骨,原本孤僻的个性变得更加封闭,进而把仇恨加在天下人身上。他,身为始作俑者的家族长子,不但不能化解别人对妹妹的恨意,还要继续利用这种恨意多次策划彻底铲除轩辕无夜。以前师傅和他说异生族是魔,是毒瘤,那么他们陆家又有多像正人君子呢。 沉思间,君小小已经趴在陆剑风怀里昏昏沉沉睡过去,今晚又哭又笑,太累了。 陆剑风轻轻撩起君小小的双腿,横抱坐在屋顶上。也不知道君小小梦到了什么,时不时咯咯,格格地轻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纯净如出生的婴儿,脸上两条哭鼻子时脏手拭过的淡淡灰迹随着笑容层层化开。想起君小小刚刚再三强调她还没洞房不禁觉得好笑。这女人,好像世界的一切在她眼里的都是阳光明媚的,偶尔的伤痛也之是一闪而过。真怀疑她说的真实性,她真的是个寡妇吗?一个不久前丧失了疼爱自己的夫君的寡妇吗? 其实陆剑风猜得不中也不远已。君小小就是个守活寡,还没有丈夫疼的“寡妇”。 两人相拥直至东方露肚白,陆剑风才轻轻摇醒怀里的君小小挂上一如既往的戏谑语调:“美人儿,起床了,你不会想大白天别人看到我们在这亲热吧。” 君小小抓起陆剑风的衣角擦擦嘴边的口水,才骨碌碌地睁开杏眼:“这么快白天了啊。又该去收钱了。”小手胡乱理理头发,正要翻身而下,突然,陆剑风抓住小手,轻轻一带两人同时落地。粗糙的大手包着柔嫩的小手,勾得君小小色心一起,不禁一乐,落地之后反手抓起陆剑风仰头问道:“那个什么风啊,你今天有空吗?陪兄弟去收收账好吗?” 收账?这女人初来乍到就有商铺了么?原来名门将后的陆剑风对于最近在京城市井小民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闹见事件毫不知情,当下只当君小小是做正当生意,想起君小小疯疯癫癫的个性要正正经经的做生意的样子不禁勾起了兴趣,点头道:“好。” 君小小两眼一弯,心里飞快的打起算盘来,又是一块活招牌啊。宰相府的大公子作证,哈哈!哈哈!一边有美男相伴一边银子哗啦啦的流进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呀!大约放心不过又叮嘱了句才转身要走进客栈:“你在这等等。我先会客栈拿东西!” 陆剑风轻轻点了点头,君小小笑嘻嘻地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了。 “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啦。我是想问你是不是真的是宰相府的大公子哦!”君小小转头勉强挂上甜甜的笑容胡扯一句掩饰道 首发,请勿转载! 047 初入相府 “那还有假?美人儿快去快回,别让本少爷久等了啊!”陆剑风手中折扇一张,继续调侃道。他并非没有看出君小小笑得生涩,只是既然她想掩饰他又何必去揭穿?她是为了那个同行的男人吧。面上温文儒雅却暗沉着危险气息的男人。蓦然,心里一凛,奇怪,为什么每次想到那男人都会自动产生敌意? “呵呵,是哦!那我进去了啊!”君小小挠挠脑袋答应一声走进客栈。 走至房前,小手将嘴角往两边一掰努力做出最甜的笑容,装作毫不在地拍门,粗声粗气嚷道:“夜无轩!我回来啦!”…… 呵呵,果然如她所料呀,没反应。 没关系,她习惯了,自己开门进去好了。一晚未归他多多少少会关心她一点吧,不会再给冷脸给他看了吧。 吱呀----推开门。 轩辕无夜右手斜支着脑袋,左手把玩着桌上的茶杯。面无表情,寒眸直逼君小小。 陌生的目光,冰寒刺骨,冻彻心扉。 小嘴边上扬的弧度霜打茄子般垂了下来。讪讪地指了指虎崽子:“我出去收银子了哦!” 纹丝不动,戒备,陌生,轻蔑的寒光上下游离打量,仿佛她是走错门的路人。 君小小心里一哽:“嗯,那个我碰到个朋友,他邀请我到他家去玩,你……” 话还没说完,薄唇已扯出一丝是笑非笑。轻蔑之意不言而喻。 粉拳一握,拿出床边的包袱打开放到桌上。贝齿一咬下唇,小嘴刻意向两边拉扯开,杏眼眯起,努力弯成月牙,微笑道:“那这银子也算是咱兄弟俩一起赚的,现在既然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我们就平分了吧,这一半是----你的。这一边是----我的……”边说小手边把包袱里的银子平均分成两堆,一堆推向轩辕无夜,一堆又塞回包袱,末了,才仰头看向轩辕无夜,想从寒眸中找到一丝不舍。 轩辕无夜笑了,微斜的嘴角,莫测的深眸和眉角尽是浓得化不开的讽刺,仿佛在看一个梁上小丑。 君小小一痛,抱起虎崽子走到门边,终究不甘心,似在做最后的挽救:“那我真的走了哦!” 娇躯忍不住再次扳转。 对上的依旧是决然的淡漠。 微笑,微笑,再微笑。 终于,樱唇微张露出整齐的细齿,留下最甜的笑容,转身走出房门,不再回头。 轩辕无夜喉结一动,轻蔑之色尽收,大手缓缓摸向桌上那堆银子,神色瞬息万变,最终大手离桌。 闪闪发光的整锭整锭银子和上等木头做的圆底木桌顺间化为粉末,纷纷扬扬落到地上。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去。 相处的日子已成了过去的插画,人生中额外的插叙。 脚下几屡冤魂破土而出,大手一伸,狠捏住魂魄的脖子,手中的冤魂立即无声的挣扎起来。薄唇勾起阴冷的邪笑,深眸中鬼魅妖艳的绿光隐隐透出,看来并不是非要玄冥妖石的辅助,慢慢修炼也能解除封印,他已经可以召唤低等的冤魂了,比起只能召唤念魂又大进了一步 这段日子他心中的怨念似乎被覆盖了,冲淡了。 直到他昨天看到君小小挨向陆剑风,怒气直冲,正要出手的那一刻才蓦然回醒自己是谁。他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主掌乾坤的冥王!天下神魔都踩在他的脚底,一个女人不值得他动气。何况女人本都该死! 但潜意识里他依旧不想这么快杀死君小小,脑中千搜万寻终于找到一个理由,最后放这女人一马,她曾在幻林为他掩护。如果再次相见,她再敢有一丝顶撞自己,他一定要她死得很难看! 开启的门已经用力关上,柔细的情丝已经断开 却说君小小出了客栈抱着虎崽子慢吞吞地跟在陆剑风身边。低垂的睫毛不断扑闪,似乎在竭力克制着些什么。 陆剑风本想问君小小商铺在哪里,最终叹了一口气。罢了,先带回府吧 首发,请勿转载! 048 药丸 两人一路无语急走,不一会儿,上等沉香所制的黑牌匾便高悬在眼前。两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陆府”赫然印在上面。没有多余的藻纹修饰,样式古拙沉雄,宛如巨人蹲踞,极为庄严。 “大少爷回府咯!”守门的哼哈二将朝陆剑风施了一礼向里面报道。 陆剑风微微颔首带着君小小迈进宽阔的门槛,红廊复道还未走完,一个穿灰色丝质的白净小伙已经来到身旁。 “少爷。” “嗯,吩咐下人在荷园收拾个房间给这位姑娘住。”陆剑风抬手揉乱君小小头上扎得略松的圆髻。似要揉掉君小小的愁绪。 君小小放下怀里的虎崽子拍拍散下来的发丝深呼吸一口,抬头看向陆剑风嫣然一笑。 “跟秦管家去吧。”折扇一转轻点君小小的小脑袋。接着,俊眉微扬,看向正走近的华衣男子。眼底笑意落尽,无奈爬上眼角。 君小小顺着陆剑风的眼神看去,一位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正微笑地向他们走来,两眼虽小却炯炯有神透着精光,腰间的白玉挂件显示出身份不凡。身边的秦管家亦正低头行礼。想必他就是相府的主人----当今宰相了。 正要半蹲行礼,陆剑风已一手绕到君小小背后轻敲两下示意她快跟秦管家走,这点小动作自是没有瞒过在官场打滚多年的宰相大人陆毅,小眼一眯,朝秦管家点点头。秦管家会意,右手向前伸,客气道:“小姐,这边请。” “哦。”君小小露出洁白的牙齿分别向陆剑风和陆毅礼貌地笑了笑,然后蹲下身子,抱起虎崽子跟在秦管家身后。身后隐约传来温和又不失威严的用心良苦。 “风儿啊。大后天可是恩试开考的大日子。你一定要去给我们祖上增光。唉,到了你们这一代,那几个混小子都只会坐在家族绿荫下乘凉,如今为父的希望也只有你了……” 零星的劝说随着耳边柔风轻轻拂过,散了。 宽广的大院只剩君小小和秦管家缓缓前进的脚步声。 向来喜好热闹,叽喳不停的君小小此刻却深深沉溺在宁静中,享受微风带来的惬意。 一路上,绿树掩映,山石叠翠,精舍依稀,四方水声隐隐,半空彩羽纷飞。几处拐角后,一片绿荷舒卷凉风摇曳,清水下根脉缠绕。 一座小木屋置在池塘边。 “小姐,您先暂且在这休息,晚间我再吩咐丫鬟过来送饭可好?”秦管家半弓起身子询问。 “呵呵,谢谢,那陆剑风……”君小小恍然回神向秦管家道谢。 “少爷,今天估计过不来探望姑娘了。”秦管家倒是机灵。 “哦。呵呵,谢谢。”君小小挤出几丝微笑抱拳回礼。转身走进木屋。 屋内,精巧的绣床、琴台、妆台、屏风等等一概俱全,墙角处摆放的樟木三层竹林透雕更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向来好财的君小小只默默看了一眼,便放下虎崽子,整个人摊上床。大概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全身说不出的疲惫,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直到午夜,红烛高照,君小小才睁开眼睛。 三菜四肉一碗白饭已经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上。大约丫鬟来的时候睡得太沉不知道吧,咕咕,君小小拿起筷子正要吃,突然一阵琴音缭绕,仿若来自天际。禁不住打开房门寻声前去。 几个转角后,眼前霍然一空。 暮色下,暗烛微照,一个女子坐在古琴边,一袭及地的水红随风飘扬,整个人仿佛和天地融为一体。 如葱的指尖在古琴上飞快地跳跃,轻得宛若纤细的白衣仙子足尖掂起在林间舞动。 一曲已毕,余音袅袅扣人心弦。 君小小半张着嘴依旧沉溺在琴音中。 “好听吗?”红衣女子偏头看向君小小。略显沙哑的嗓音似在娇嗔,化开之后冷漠逐渐漫上,深处带着死亡的诱惑。 “呵呵,好听。”君小小回神讪讪答道,明眸回转这才仔细打量起烛光下的美人。 漂亮的星眸闪着流水的灵动,再往深处看,却是----空洞。心里一紧。她莫不是……? “认出来了吗。”红衣女子嘴角一翘。 “呵呵,没。我们见过吗?”君小小连连摆手道。 “我眼虽盲,心却没盲。小姑娘,我记得你。幻林里一直被萧雨引到身边的那个小女孩。” “我和他不是一路的。”君小小顺口接道,说完,低头,眼睛一热,一股莫名的涩涩之感憋在胸口。 “呵呵,我知道。你们一路相伴到京都,最近市井里闹得沸沸扬扬的神驹下凡事件,始作俑者就是你。我还知道昨天晚上因为----你们已经分开了。”红衣女子空洞地望着远方,似洞悉一切。 “那你为什么不去抓夜无轩?你在幻林不是想抓他吗?”君小小向后退了半步。不合逻辑的东西通常是更深的阴谋。 “呵呵,我不会抓他,相反,我会救他,你信么?小妹妹,你过来。”水艳琏转头对上君小小诡异一笑。空洞的眼神像无尽的黑洞般要将人吸了进去。 君小小只觉一丝凉意掠过脊骨,当下粉拳一握,屏住呼吸,稳定情绪,壮胆,依旧稍微靠了过去。 冰凉的玉手突然一伸,紧握住君小小的双颊,君小小条件反射的张大嘴,一颗墨绿药丸顺气打进嘴里。君小小心底一惊,张大嘴用力咬了一口面前的玉手。淡淡的血痕随之渗出。 水艳琏微微蹙眉,也不介意,手一松放下君小小,又将一个香囊系在君小小腰间,随后抱起古琴淡淡道:“回去吧。该来的人已经来了。” 君小小抓住香囊使劲往下来拉,香囊却像长在身上般纹丝不动,当下不犹得怒道:“你给我吃了什么!告诉你,我娘是……” “我已经知道了。” 水艳琏揪起君小小的衣襟,长袖一带,轻轻向后一抛,耳边风声呼呼而过,眼前景象不断变幻。 嘭!的一声整个人已经落至木屋门前。草间的虫鸣受到惊吓短暂地一顿后,再次窸窸窣窣地响起。 君小小揉揉屁股站起来,看了看四周,正要回屋拿道具,却见月下碧绿的荷叶上竟冒出几缕灰色的青烟!难道是水里着火了? 禁不住好奇,暂且放下回去找水艳琏算账的念头,小心翼翼走近池塘。 只见一团淡得近似透明的“烟雾”徐徐上升,若不是边缘勾勒着微绿的荧光几乎察觉不出。从外型上看,隐约像只青蛙。 君小小一呆,又向前多走了几步。才发现,烟雾并非直线上升,而是向上飘移一寸,再整团变型,微微下降。紧接着又向上漂移一寸,一升一降不断重复。宛若,垂暮的老人竭力撕扯着床单不愿离去。 君小小顺势看向夜空,向来灿烂招人喜爱的星光竟闪着另类的诡艳. 平镜般的夜空突然黑云遮月,急流盘旋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一个妖娆的火球在漩涡深处傲慢地缓缓滚动。 随之,四面八方勾勒着荧绿,奇形怪状的“烟雾”挣扎着缓缓向漩涡靠近,有的像形状树,有的像鸟,有的像虫,有的竟像人! 待千奇百怪的烟雾被吸进去后,火球渐暗远去,急流一顿,明月破云高悬,星辰变易,夜空再次沉寂。 几丝凉意爬上脊背。 这些一团团的是什么妖魔鬼怪? 冷静,冷静,君小小冷静,别自己吓自己。 君小小粉拳紧握,胸脯起伏不停,闭上眼睛一下一下地深呼吸起来。 良久,才睁开眼睛,重新扫向四周,什么也没有,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幻觉!! 一定是幻觉!! 君小小俏眉一皱,蓦然想起刚才水艳琏给她吃的药丸,莫非药丸的功效就是产生幻觉?不行,不管如何今晚都要找到陆剑风把事情前后原因说清楚,再一同前去找水艳琏讨解药。水艳琏既然是陆家的客人,陆剑风多多少少知道她的底细吧。 想到这,走进木屋将布包绑在腰间,又狠狠扯了下水艳琏给她绑上的香囊,依旧像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当下也顾不得这么多,驾起生涩的轻功,翻上屋顶,轻轻地搬开瓦砖沿路,一间一间地查看起来 首发,请勿转载! 049 见鬼 突然眼前一花,人影闪过,快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难道又是幻觉?这莫名其妙的药丸!理智告诉她要立即去找陆剑风,可身体却不由使唤地右脚一点,腾空追上那道人影。所幸的是这次并非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人影。 来人武功极高,每到一个窗前便单脚一勾瓦沿,整个人倒悬,迅速往里面扫一眼,又直起身子继续向前飞。整个动作行如流水。 君小小跟在后面一路狂奔直至拐角暗处,“嗖!”的一下前方的人影突然消失了,正奇怪,一道凉意已架上脖子。 “你是什么人?跟着我做什么?”阴柔的厉喝从身后响起,辩不出男女。显然乔装过的语调有几分说不清熟悉,似乎在哪听过。 “我,我是来偷银子的”君小小本想说自己是相府的客人,但念及此人夜探相府,也不知是敌是友,还是置身于事外为妙。 “既然如此----那就该杀!”脖子上的利刃递进一寸。 “别啊,你也半夜三更跑别人屋顶啊,大家都是梁上君子,兄弟!好兄弟啊!”君小小心里一紧,手已悄悄往布包探去,里面可有她娘特制的万蚁穿心粉,只要打开包裹,不消片刻此人就只有任她宰割的份了。 小手还没碰到包裹,“框啷!”一声。脖子上的长刀坠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呃?这人这么快就被她说动了?君小小抓紧布包,回头一看。 呯!一块瓦砖迎面拍来! “呸!我呸!呸!呸!你这人怪癖啊,杀人喜欢用砖拍脸拍死啊!”君小小急退一步,双腿分开,两拳一前一后架起,再一甩头将拍到脸上的砖甩开,才睁大眼睛看向蒙面人。 顿时,杏眼瞪得差点掉了下来! 只见一团勾勒着绿光的人型“烟雾”赫然在眼前!两只“烟雾“手正死命地掐着夜行人的脖子! 这不是她刚才在池塘边看到的那东西吗? “你,你是什么人?不,你是什么东西?”君小小一惊,指甲勾开包里的万蚁穿心。 那团烟雾像有意识般,听了君小小的话抽出一手,冲君小小摆了摆。示意它不会伤害她。 “你是----哑巴?”君小小单手架拳稍微靠近了点。 “烟雾”朝君小小点了点头。 而被按在屋顶上的蒙面人,此刻已吓得面如土色,全然没有刚才威胁君小小的气势。 就在刚才,他准备用刀割破君小小的喉咙时候,突然,脖子一紧似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随后整个人被一股莫名的巨力狠狠地摔到屋顶上。当下见君小小对着空气说话,更是毛骨悚然,颤抖道:“你这妖女施了什么法术?” “他看不到你?”君小小指了指蒙面人,又指指“烟雾” “烟雾”颇通人性地朝君小小点了点头。 “哦,这我懂了,你是来帮我的?”君小小放下拳头问。 “烟雾”又点点头。 这东西,她以前可从来没见,偏偏吃了那颗药丸以后就见到了。现在这东西还救了她。怪了,这么说来那个水艳琏不是来害她的? “你是什么,不能说话你就写在瓦上!”大约确认着团莫名奇妙的“烟雾”真不会伤害她,君小小胆子又壮了些,干脆指挥起来。 “烟雾”倒也听话,一手继续掐着夜行人的脖子,一手在瓦砖上比划。 待“烟雾”离手,君小小对这瓦上淡绿的痕迹,左看看,右看看。呃? “你说,你是鬼?” “烟雾”立即点点头。 “可是我也见过鬼啊,不是这样的啊。难道分好几种?”她新婚那夜可见了不少鬼啊虽然在梦里。那些鬼和传说中一样,看起来是有血有肉的,哪像眼前这东西是一团气体?若不是边缘勾勒着绿光,她根本看不出来! “烟雾”伸出手正要写字解释,哗!啦!啦!屋顶上几块瓦砖又掉进草丛里。 “咳咳,小姐,快放开我。我不行了。我是……咳咳”原来被掐着脖子的蒙面人受不了,见君小小还悠哉游哉地对这空气说话,只好出声提醒求饶道。 “哦,你现在知道求本姑奶奶了,刚才刀架着我脖子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那该杀两个字可是说得气壮山河啊!”君小小这才想起,除了她和这只鬼以外,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哦----不,是第二个人。不过她可没打算这么容易放过这个蒙面人,谁叫他刚才想杀她来着?当下拿出那包万蚁穿心摇摇,道:“知道这是什么粉吗?这是万蚁穿心化骨脓水粉!顾名思义就是人一但沾上了,粉末就会慢慢吞噬皮肤,然后皮肤就会化成脓水,然后浓水就会扩散到新的皮肤上,再然后新的皮肉也会化成脓水,脓水化脓水,皮肉一寸一寸一寸的烂下去……” 君小小虚张声势地摇头晃脑解释道,话末还故意朝蒙面人阴阴地笑了笑。 蒙面人也是老江湖,本是不信世上有这种奇特的药,但念及刚才诡异的情形,不紧颤音道:“别,别,别,姑娘,咱们可有一面之缘啊!我家公子和您喝过茶的,当时就是小的传的话……” “是嘛?现在就来套近乎了。等我看看你长得啥样?”君小小脑袋一歪,示意“烟雾”手放松点,自己蹲过去要扯下蒙面人的黑巾 首发,请勿转载! 050 再见南宫楼亦 罩纱下是一个大约20多岁皮肤白净的年轻小伙,虽有两道如墨剑眉和英挺的鼻梁,可是光滑如镜的下巴,如筛的颤抖,却隐约透出的软绵绵娘们味。想起小伙所说的曾有一面之缘,君小小思绪飞快倒回,终于定格在某日黄昏,她收完银两后抱着虎崽子准备回客栈和夜无轩汇合时,半路截住她的带刀男脸上。 难道他就是那天的那个带刀男?那他主子不就是那天那个淡定,睿智,从容的美男吗?当下瞪大杏眼凑近一寸,果然是他! 虽然此人现在颤如抖筛,那日的带刀男浑身透着嚣张,但分明相同的眉宇她是不会记错的。正想就此放过,但转念一想,那位公子一身华衣,又怎么会有个做梁上君子的随从?莫非他是城里盗贼的头头?也不像啊!一个人与生俱来的贵气是装不出来的! 君小小本就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加之此刻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喊比轩辕无夜美的美男多的是,当下一咬牙,不管了先去看看这个比夜无轩美上千倍的美男再说。 但,水艳琏给自己下的毒怎么办啊? 前思后想嘀咕一阵从包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朝l罗梦道:“走,带我去见你主子,不然我就把这宇宙第一生不如死的万蚁穿心化骨脓水粉撒再你身上!” 嘿嘿,别小看她刚才吞下的那颗药丸,那可是她娘炼制的百毒不侵,一般毒药在服下之后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特别厉害的毒也能压制上几个时辰,她不确定水艳琏给她服下的是前者还是后者,但是最起码她这几个时辰都是安全的。 “这……”罗梦却不禁犹豫起来,毕竟他的主子是皇帝啊,是说见就能见的么? “嗯?我要开包裹了哦!”君小小见火候不够,又添上一把柴。斜着眼扫扫罗梦再扫扫手里的包裹。 “别,别,别。杂家答应就是!”罗梦硬着头皮答道,不管了先逃过一劫再说。一会到了皇宫再想办法。 “嗯,那走吧!别给我耍花样!”君小小拾起带刀男掉下的长刀架在他脖子上装狠道。 两人一前一后,七绕八拐来到皇宫的护城河旁。 罗梦转过脸对君小小指了指架在脖子上的长刀示意,架着刀,他没办法翻过去。 君小小借着挂在城门的火光往城墙正中央看了看,上面赫然刻着三个字“南帝城”。 “你说你家主子住在皇宫?”君小小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 南帝城,她知道啊,就是她们南蒂王朝的皇宫啊! “是啊,而且杂家主子身份还不小呢!”罗梦听出君小小声音里的那一丝颤抖心下不禁窃喜,得意道。只要再拿皇上压压她,这小女贼一定会吓得屁股尿流,乖乖滚蛋,哪还敢再威胁他! 其实他哪知道君小小那一丝颤抖并非缘于害怕,而是来缘于兴奋! 皇宫,传说中遍地是金最为神秘的圣地啊!那可是她君小小最向往的地方啊!她猜得果然没错,那个美男的身份不一般啊,天啊,现在只要她和那个有一面之缘的美男打好关系,那以后就能在这金子天堂随便进进出出了,再顺手牵羊……哈哈!哈哈!神仙日子啊! 想到这君小小再也忍不住了,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放下刀柄催促道:“快快快!你先翻上去!” “这……” “嗯?”君小小又晃了晃手中的包裹。 “翻,杂家翻!”罗梦不敢再犹豫,左腿一蹬翻上城墙。君小小也纵身一跃紧追其后。两人在大内的屋顶上一前一后继续跳跃着。 一路上不时有提着灯笼的巡逻大队,但有罗梦这位大内高手做向导倒还算顺利。不一会儿便来到沿角雕着巨龙的瓦顶。 一块金色牌匾悬于殿中,上面赫然印着三个大字:龙潜殿 此刻,龙潜殿内,香烟袅袅。 四副红色檀木九龙腾云图将大殿一分为二,屏风前设着黄金宝座。 南宫楼亦正端坐在正中央,蹙眉看着奏章。 烛光下的俊颜另有一番雍容华贵。 石青革丝面貂皮金龙褂套在黄革丝二色金面黑狐金龙袍外,脚下蹬了一双青锻毡里皂靴。 “皇上,罗公公带着一名女子在殿外候着。”殿里内侍叩首报道。 “让他们进来吧。”毛笔一顿,又龙飞凤舞地添上几个字。 “是。” “皇上金安。”罗梦七上八下地走进殿俯首低声道。 没有“平身”二字。 南宫楼亦依旧翻看这奏章,似乎没有听见。 罗梦既不敢起身,也不敢再次请安。当下只好继续伏身在地。 主仆两人一坐一跪,除了翻阅奏章的唰唰声,再无它响。良久,一个同样的念头在两人心底闪过,不是进来了两个人么?怎么只有一人请安? 南宫楼亦放下奏章,淡淡地扫了一眼大殿。只见一个杏装女子双手环抱着殿门边上摆放的落地西峡白釉,指尖沿着纹理慢慢描绘,小脸不时在上面蹭上几下,陶醉的笑容不言而喻。 狭长的凤眼略过一丝疑惑。随即抚平,修长的身影一起,走到君小小身边,含笑道:“原来是姑娘。” 君小小蓦然听到有人在喊她,抱瓶的双手不禁又是一紧,杏眼在白釉上又狠狠看上几眼,才咂咂嘴偏过头来意犹未尽道:“谁这么大胆敢来打扰本姑奶奶我?” “正是在下。”南宫楼亦也不怒,依旧淡定含笑道。 “哦。哈哈。美男----哦,不,公子。是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君小小脸一红,假笑两声掩饰尴尬。 真是丢死人了,怎么把这副贪财的嘴脸给暴露了。得好好挽救一下她的形象才是。 想到这君小小杏眼弯成两到月丫,双手放开陶瓷,后退一步,半蹲,端端正正地向南宫楼亦行了个大家闺秀的见面:“小女子见过公子。” 说完小脸微低,红潮未退,语调却已调成落落大方。 南宫楼亦大手一伸,轻轻摸向下君小小刚才抱着的西峡白釉,余温尚在,当下似要拉家常般,转脸向君小小温和道:“姑娘似乎极爱这个陶瓷。可知它的来历?” 君小小明显闪过一丝兴奋,有些卖弄地娓娓道来:“此瓷釉质透明如水,釉层匀净,胎体质薄轻巧,瓷色滋润,理应产于有陶瓷圣都之称的西峡名窑。其本身已是千金难买,但最值钱的地放并不在于此瓷本身,而在于这上面的纹理----这条龙!此龙眸光灵动流转栩栩如生,仿佛吸尽宙间精华,奔腾之势更是带着纵横四海,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傲气。如果本小姐没有猜错的话,此瓷的执笔之人正是号称“千金难见,万金难求”的马氏一族!” “看来姑娘倒是行家。”南宫楼亦点头一笑微赞,随后话锋一转,语调未变,却已字字犀利续道,“莫非姑娘知道大内有此名瓷所以特来观赏?” 君小小得意的嘴角一收,小嘴半张硬是挤出几丝干笑,清咳道:“咳咳,这个,是这样的,我在外面偶遇公子的手下,见他受了重伤,念在和公子有一面之缘的份上特地护送他回来。公子你也知道这半夜三更的正是恶鬼出没,恶人横行的时候,小女子也是怕他伤上加伤啊。倘若受伤了他又怎么保护公子……说起来也怪,刚不是一块进来的吗?这人呢?人呢。哎!怎么跪那了!就是他!他是公子的手下吧。” 南宫楼亦一怔,瞟了罗梦一眼,嘴角一吊,笑道:“那在下倒是要谢谢姑娘了。只是现在已过夜半恶鬼出没,恶人横行更是猖狂,不知是否需要派人送姑娘回去呢?” “回去”两字咬得极为平常,不见丝毫波痕 051 帝王心思 伏在一旁的罗梦却打了个寒颤,他自幼跟在南宫楼亦身边,对南宫楼亦的性情自然是了如指掌,面上是个极易侍候的主,有容海之量,骨子里却冷冽狠绝。此话说得风清云淡,但实际上是个暗令也不定。 君小小杏眼往殿内又扫了扫,各种奇珍异宝琳琅满目,散发出来的诱惑不言而喻。 倘若是别人向她凶神恶煞地下逐客令,她大可和那人大闹一场,再死皮赖脸地呆在这欣赏各种奢侈之物,可是如今下逐客令的人笑脸盈盈又是个美男,她也实在不好意思撒泼。 加上念及自己还要回去找陆剑风问水艳琏的事,当下咂咂嘴,暗叹可惜,痒痒道:“不必了,小女子谋高一尺,技高一丈!区区夜路,何足挂齿!” “既然如此。那谢谢姑娘了。这几锭金子当作是姑娘的酬劳,夜深了,姑娘要当心啊!”南宫楼亦手一招,大殿的内侍端出一盘金子放大君小小面前。 一大盘金灿灿的金娃娃在烛光下扭动着身躯勾引道:妹妹,来啊,妹妹,快来啊! 咕咚!一下,君小小吞了吞口水,小手正要搭上盘子,大约怕南宫楼亦笑话她这副嘴脸,不禁又抬头看向南宫楼亦。 对上的却是沐春风的俊颜,笑意布满眉角,闪着氤氲彩光的瞳孔中倒映着一个娃娃脸的可爱女孩。 满眼都是她,仿佛她君小小占据了他南宫楼亦的整个世界。 君小小不禁小脸一红有些别扭地小声道:“谢谢公子,小小不要了。有公子----的赞美就足够了。” 说完,小手忍不住悄悄碰了一下南宫楼亦的华衣,然后迅速纵身一跃,如同上次在楼阁一般逃似的翻出殿外。红潮直达耳根。 南宫楼亦站在原处,看着君小小远去的身影,眸中的彩光更盛,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洞悉之下。 与之同时,两道黑影倏然一闪带着血腥的气息跟在君小小身后。 南宫楼亦嘴角一翘,悠然转身坐回到宝座之上。端起茶,想到君小小看着自己连金子都不要的馋相,嘴角又是一翘。呷上一口上好的碧螺春,轻轻一叹,似在嫌茶太热了,又似在惋惜可却又没多少惋惜的意味。 有些人本身并非错误,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了在错误的地点。 偏头看向已经跪得双腿麻木的罗梦,微微提调,从容道:“说吧。” 波澜不惊的语气,仿佛早已知道一切事实的真相,说与不说和他无关。他只是随口问句罢了。可是听的人却觉得重石压心重重而至,不由自主的匍匐在他身下。 罗梦一抖,不敢抬头,脸贴地将前因后果断断续续说说出。 语毕,静跪在地上。 “你说她身怀异术?” “是的。好像是邪咒,突然有个人,不,是鬼。突然有只鬼掐住奴才!”罗梦想起刚才那诡异的一幕不禁抬头惊慌地比划,对上南宫楼亦淡定的眸子倏然又将头低下。 南宫楼亦在罗梦颤抖的身上来回一扫略一思索,挥手令道:“带下去。” “是!”洪亮干脆的声音响起。两排隐藏在大殿各个角落穿着冰冷盔甲的侍卫陡然走出,将罗梦双手反扣在背上,押着出殿外。 罗梦紧绷的弦立即一松,他就知道,在君小小手里他是百分百没活头了,可在南宫楼亦这还能用从小到大的情分赌上一赌。以他自小伴在南宫楼亦身边的情分,南宫楼亦不会轻易狠心除掉他的,况且他确是受到君小小威胁不得以而为之啊! 可惜,贴身跟了南宫楼亦十几年的罗梦罗公公依旧错了,他高估了南宫楼亦的人性。 人压至拐角暗处,“咔嚓”一声。暗红的鲜血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随之一声闷哼,罗梦结束了他不男不女的一生。 惨白的眼球不甘地瞪着,仿佛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被处死了。 南宫楼亦对君小小下了暗令,对他也下了暗令,他原以为南宫楼亦只是想把他关进地牢。没有想到,他还是猜错了。 试想帝王好于猜忌的心又怎么会留一个有一丝不忠于自己的属下呢。 黄土扑上绝望的脸。填平,狠狠再跺上几脚。连个最简单的墓碑都没有。 而此时在香暖大殿中的南宫楼亦正有条不紊地发号使令。 “阿常去追暗卫,收回对那女子的格杀令。查清楚她的背景!” 异术? 也许对他的大计有用。丰唇一勾。合上奏章,一招手,殿里的内侍端着托盘,跪呈上来。 随手一翻。 “雨贵人。” 南宫楼亦斜瞟了一眼跪在身下的太监。一般贵人都难被翻到牌子,在宫里没势力,皇帝身边的太监也不缺银子使,这雨贵人倒还蛮有手段,进宫短短2个月已经翻到三次了。没不想到轩辕澈这个老滑头生了两个不成气的儿子,倒生了个聪明伶俐的女儿!也好,这根墙头草的底也该探探底了。 轻轻丢下牌子,吩咐道:“下去吧。” “扎!”内侍端起盘子缓缓向后退去 首发,请勿转载! 052 药丸真相 却说君小小羞着脸一路狂奔,回到陆府荷园,躺上床,被子往头上一蒙,在床上翻滚起来。 面对轩辕无夜的横眉冷竖,她似乎总能处之泰然,继续我行我素。而面对温文儒雅,一身贵气的南宫楼亦她却总是不由自主的脸红,进而别扭的想跑开,但内心深处的少女情怀又让她本能地有些不知所措。 正如她现在,虽不是对南宫楼亦心动,但却不由得被南宫楼亦盯得脸红。 不过,一个正常的女子,被一个美男用“你是我的唯一”这样的眼神盯着都会脸红罢。 良久,君小小才在被窝里冷静下来,她这是在傻不拉及的做什么?她还要找陆剑风陪她一起去找水艳琏要解药呢! 想到这,小腰一挺,一个鲤鱼翻身,坐起,下床,摸摸虎崽子,正要走出门外,却不料,一袭水红在眼前一荡。 “妹子,去哪啊?” 君小小只觉眼前一花,直觉地后退半步站稳脚跟,抬头一看,来人正是水艳琏! 心里一惊,正要撒出**散逃出,突然心弦一拨,定下神来:小小,镇定,她只是来谈给解药条件的。 “你要做什么?”君小小稳定情绪,下巴高扬起,粉拳一架摆出气势。 “你不正想去找我么。怎么,主动送上门还不好?”水艳琏长袖一带,房门隐隐罩上一层红纱。 “你说,你什么条件!”君小小杏眼一眯,咬咬下唇道。 “唉,你倒是心底认定我是恶人,其实我是来帮你的。”水艳琏幽幽叹上一口气,空洞的眼神竟折射出悲慈之光。 “哟!呵呵!你给毒药给我吃,我还要感激你不成!”君小小撇撇嘴道,小手悄然伸进布包里摸索着,她就不信她娘的毒术比这水艳琏差,待她把娘给的秘制毒粉撒到水艳琏身上。到时候了不起,大家一药换一药罢了。 “别找了,你的布包早在刚才就给我掉包了。唉,孩子,你应该知道我并非来害你的。那颗药丸只是刺激你体内的潜能提早激发罢了。”水艳琏又道。 “体内的潜能?”君小小不信问道。 “难道你忘了,你也异生族人吗?天生拥有驭鬼术!” “你的意思是说鬼就是长成这种一团雾勾上一层绿边的样子?”君小小又问。哄她?她的夫君轩辕无夜在梦里叫出的鬼魂可不是这样的。 “人有三六九等,鬼自然也有高低之分。魂魄的初始之分,分为有形和无形。有形为上,无形为下。有形里又分昏魂,霓魂,冤魂,诛魂,等等。低级的魂魄不能说话,不能有表情,没有法术。而高级的魂魄则能逐步能说话,能有法术,能有表情。可以选择现身和不现身给不给常人看到。 你的夫君乃天生的异生族之王,所能召唤的魂魄自然是鬼中的上等魂魄也就是你新婚时梦中所见到的有形魂魄。而你,能力本不该在这时显露。全靠我,在陆家给我沾有玄冥妖石灵气的花间雨石时,偷藏了几丝灵气制成药丸给你服下。因为灵力不足,只能稍稍刺激你体内的冥珠分泌少量的冥气,因而才能看到无形的魂魄,也就是不能说话,不懂法术,没有表情的烟雾气魂。”水艳琏娓娓道。 “那这么说,我倒是要感激你了?那这魂魄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君小小眼珠一转续问。 “我不是异生族人,魂魄自然不会听我的。它只会听你的。只是区区一个烟雾气魂耐我不何罢了。小姑娘,该说的我也说完了,我相信过了今晚你应该知道陆家是和身为异生族的你敌对的,而我只是匆匆一个想帮助你的过客,该不该去找陆剑风和盘托出你再好好考虑下吧。”水艳琏长袖一挥,红纱尽散.举步要走出门外。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连我新婚梦里见鬼的事你也一清二楚?”君小小在后追问道。 “世间有些事总是说不请道不明。世人只知巫家一指神算于天下,又岂知其他?”水艳琏淡淡叹了口气飘然离去,似在回答君小小,又似在自言自语。 君小小在原地看着水艳琏的身影,突然四肢往床上一滩,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呼声响起。 杨柳岸边,一袭水红仰天长看,流星划过,一声轻叹:“睡吧,睡吧。明天自有命运带着你走。” 首发,请勿转载! 053 入宫 第二天清早,清脆的鸟鸣响彻整个相府,每个人的脸上都笼上了喜气洋洋的笑容。 今个儿一早,宫里的德公公就来传令说皇上要亲临相府啦!无论相府的势力有多大,天子亲临臣下的府邸都是无上的荣耀!这不,一大早整个相府的下人们就开始忙碌起来,扫地的扫地,浇花的浇花,挂灯笼的挂灯笼,准备礼炮的准备礼炮。而相府的正主----陆毅却阴沉着脸不安地在书房里踱着。 自南蒂王朝开国以后每一代丞相,和每一位皇后都出自他们陆家,这并不是意味着他们陆家的男儿有过人的治世之才,也不是意味着他们陆家的女儿有多么的端庄贤淑,而是因为一个传说。 异生族,自称是上古飞禽和深海鲸类的后人。天生具有控鬼术,随着自身的修为,能控制鬼灵的种类也不同。修为越高,能控制的鬼灵能力越强。千年前,曾在人间横行霸道。直到有一天,一位世外高人以身祭天封印异生族的御鬼能力。一切才开始转变。 人中之王南宫一族趁着异生族的没落建立的南蒂王朝。并留下祖训,南蒂王朝每在一天,其皇后和宰相必出自陆家(世外高人的家族)。 加之,素有神算之称的巫家也留下预言,千年后,将会有一位天生没遭到封印的异生族少年出现,他将会颠覆王朝。 因而,陆家的地位一直稳若磐石。隐隐有和南宫一族平分天下之势。传到他们这一代,皇权和相权之间的矛盾更是尖锐。皇家恨不得立即铲除陆家,陆家也恨不得立即取而代之。 如今南宫楼亦突然造访相府又有什么深意呢? 仔细搜索着近来的朝中大事依旧无果。 正还要深思,门口几个下人,跌跌撞撞跑进来:“老爷,皇上的车驾已经在二十米开外了。” “走,鸣炮!” “臣陆毅恭迎圣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草民陆剑风恭迎圣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才恭迎圣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婢恭迎圣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陆毅的请安声,众人纷纷跪在地上行礼请安 哗!哗!嘭!嘭!的礼炮声鸣起。排山倒海的请安声直冲云霄。 “岳丈大人免礼。”南宫楼亦在众人的簇拥下下了轿,走到陆毅身边,淡笑颔首温和道。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排山倒海的请安声中劈风斩浪,别出一格,宛如巨龙腾飞在长空盘旋,让人无法忽略。 十里之人皆跪,只有他一人负手傲立! “谢皇上。”陆毅一跪其实也并未跪到底,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起身,右手向前,正要指引南宫楼亦往内堂走,却见君小小头发散乱,迎面走来,小嘴还不停地嘀咕道:“奇怪,一大早的放什么鞭炮?” 原来君小小是府中客人,一大早并没人去叫她起床,自然也没人告诉皇上要亲临相府的事。此刻饿着肚子四处找吃的。 南宫楼亦丰唇一勾,来的正是时候。 凤眸瞟向君小小,意有所指地对陆毅道,“岳父家的女子果真非同凡响。” 陆毅稍稍一愣,当下眉头皱起。正思量着如何解释在圣上面前衣冠不整的大不敬之罪。 南宫楼亦已摆手续道:“宫里过于乏闷,皇后也常常想念相府的家人,朕见此女饶是可爱,有意将她接进宫里小住几天,不知岳父大人意下如何?” “此女乃犬子昨日天下之物皆为皇上所有,皇上旨意,臣下自动遵从!”陆毅本想辩解说君小小非相府之人,蓦然想起不过是一介女子,他何必为如此小事逆许南宫楼亦呢,况且,昨日陆剑风带此女回来后他便找人调查过此女的背景,不过是个无依无靠四处骗财的女神棍罢了。他也正想打发君小小出相府,何不来个顺水推舟? 陆毅的反应也在南宫楼亦预料当中,当下龙步一跨,走到看着傻呆鹅般站着的君小小面前,和煦一笑道:“姑娘可愿意?” “我呵呵,愿意愿意。”美男相邀,她当然没有异议。真没想到那天的那个美男就是皇上啊,天下最有钱的金龟呀! 君小小扫了陆剑风一眼,杏眼一弯,点头答应道。她本见陆剑风神色之间有些不自然,想拒绝,可转念一想,陆剑风未必是不同意她入宫啊,说不定是昨天挨训一晚没睡之故。再加上水艳琏的关系,她也实在不想继续呆在相府了。 南宫楼亦一笑,道:“小常子,记下吧。” “扎!” 此刻,月牙已不足以形容杏眼的弯曲程度,只能用小缝来形容了。 相比于君小小的喜形于色,陆剑风拳头莫名一握,心里一暗,心里说不出滋味,随后自嘲道:罢了,他本是风月之人,畅游于天地,潇洒于江湖才是他的向往。 随后,陆毅迎着南宫楼亦到了中厅,一群大人物虚虚实实客套一番,说了一通没营养的话后,南宫楼亦便吩咐起驾回宫。陆老头也忙吩咐下人去请陆家团的各大军师齐聚一堂分析南宫楼亦此行的目的,商量对策 陆剑风则吩咐下人兑上一壶上好的女儿酒坐在荷花池边。 长剑一出,直穿蕊心。 “少主,好有雅兴!”一袭水红坠地款款走来,淡淡的迷香从临风飘举的衣袂中透出。 陆剑风亦不回头,红唇呷叹,逸出一丝酒气,吟道:“纵马江湖道今生逍遥,英雄不为红颜折腰,豪情比天高” 词未吟完,“高”字一个上下音回转,水珠一划,酒杯落地,墨发一带,人已伏在桌上。 水艳琏长袖一扬,飘至陆剑风身边,玉手往腰间一摸。一块令牌握在掌心。纵身轻点来至相府下人住处的水井边,掐指稍算,轻拍井边的几块巨石随后捏起其中一块向右轻轻扭转。 一声蚊蚁般的轻响,井口分开两边,一半依旧波光粼粼,清澈见底,另一半则黑径通幽,别有洞天。 水艳琏稍一摸索,往通道处跳了进去。滑至井底阴凉之气隐隐袭来。 井底,并不大,约十几平方米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木桌。上面放着砚台和白纸,地下则是一片片燃烧后的灰烬化为蝶形在飘舞。 水艳琏抽出一张白纸,仿着陆剑风的笔迹急书:三更,冥主将在西门后山出现,一百缠足祭师。 随后用玉牌将纸张压在桌上,纵身一跃,跳出井口,仰头朝天结了个手印,笑叹道:又是一个艳阳天! 相府和皇宫并不是很远,其间的路程还不足皇宫的半边围栏之长。眨眼间,车驾已进入宫门。 君小小回看长跪十里的人们痒痒地咂咂嘴暗叹可惜,唉,威风这么快耍完了。但一想到进宫以后可以天天拥着天下珠宝而眠,还有美男朝夕相处,兴奋之感又接踵而至。恨不得马上到殿内,南宫楼亦立即钻出那个遮盖严实,其美名曰----圣驾的明黄黄轿子。 仿佛听到君小小心声一般,轿内的南宫楼亦忽令道:“停。” 三十二人立即动作一致地定住。随后训练有素地半蹲将轿子慢慢下放。一旁的常公公忙奔到轿帘前掀开轿帘,压下轿槛,请南宫楼亦下轿。 南宫楼亦下轿后径走向君小小,抬手揉了柔君小小的小脑袋,淡笑道:“朕还有事处理,你先跟常公公去看看新居。” 其亲昵之态看得一旁奴才都傻了眼,南宫楼亦虽向来面若春风,却极少在公众场合对某女子做出如此亲昵之举,念及南宫楼亦今儿一大早去相府将此女要来,众人顿时如醍醐灌顶向君小小投去畏惧,讨好,羡慕的目光。 君小小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不禁得意地一拂秀发,乐呵呵道:“谢皇上。”然后转身,随常公公离去。 南宫楼亦则看着君小小的背影,嘴角淡笑未变,凤眸却露出几丝高深莫测和鄙夷,随后一撩衣摆吩咐道:“摆驾龙潜宫!” 首发,请勿转载! 054 恩试 龙潜宫。 “皇上,这是昨天恩科选出来的卷子。请皇上钦点。” “呈上来。”南宫楼亦挥手道。 “陆剑风?这是朕小舅子的考卷?”南宫楼亦摊开头一张笑道,似在赞赏。 “是……”长跪在阶下轩辕澈心虚道。 南宫楼亦唇边扯出几丝讽刺,却再无他言,继续翻看下去。 字体最能反应一个人的性格,陆剑风风流放荡,不拘管束,其字自然是飘逸过人。而此卷上的字一横一竖中规中矩分明是呆板之人所写。怕是陆老贼想陆剑风考取功名,便先安排枪手,等皇榜钦点之后,再以家族生命要挟陆剑风上阵。 这一切他自是不会揭穿,爷儿俩在窝里斗不是很好玩么。再说以陆剑风的性子真入庙堂也不过是尊什么也不想管的摆设。 思绪在脑中飞快的闪过,手里的卷子不停翻动,这是相府的人,这是他皇家的人看来今年和往年一样,相府和皇家平分秋色!心底划过几丝失落,翻至卷末正要合上,凤眸霍然一闪。 这字---- 刚劲有力,桀骜不驯,张扬之极又不失飘逸。宛如巨龙周游盘旋俯瞰四方,透着盖世的傲气和潇洒。 此人,必定为人狂傲,不在乎功名利禄,本不该出现在恩试之中。可为什么---- 南宫楼亦凤眸微眯再次细细打量字体。 勾点细微之处,墨色稍浓,略带累赘,宛如巨力强压龙头,蛟龙坠地再也潇洒不起。 是了,此人存有心结!这个心结恐怕就是他应考动力! 凤眸扫向卷末。 “考生:夜无轩。” 五个大字赫然印在眼前。 姓夜? 凝眉搜索半天无果,才道:“这夜无轩师承哪里?” “这,微臣也不知道,据说是南方来的穷酸考生。臣以为他文章做的不坏,所以不过最终裁决权还是在圣上的龙笔之间。”轩辕辙已冷汗透背,脸贴地道。 自从南宫楼亦登基以来,历届应考生都在考前投靠相府和皇家其中一方,再由内定裁出。这夜无轩大约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之人,考前竟没有遵循规律,投靠任何一方。既不在相府的内定名单内,也不在皇家的内定名单内。只是他文章确实做得出彩,让轩辕撤不禁有帮他一把的冲动,加上“夜无轩”这三个字于轩辕撤来讲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也许一样有个轩字吧,前思后想半天,最终决定赌上一把,将这个没有背景的考卷呈到南宫楼亦面前。 南宫楼亦将考卷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唇角绽出微笑,他正需要这种敢出头,又不真正在乎功名利禄的有才华之人来打破现在朝中皇权与相权之间貌合实离的僵局。 当下一声轻笑,走下龙座拍拍轩辕辙道:“没想到尚书大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惊人啊!” “皇皇上”轩辕辙惊得一个响头叩了下去。 “尚书大人请起,朕没有怪罪的意思,这人----过了。昨夜雨贵人也正式升为雨嫔,严格说起来爱卿还是朕的岳丈大人呢。”南宫楼亦暗叹一声示意轩辕辙平身。 轩辕撤这人靠着祖上的福荫做到尚书这一高位,本应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可惜为人过于胆小,以至于为官数十载依旧没什么大权,在相府和皇家之间更是选择了当墙头草,两者不近也不疏。膝下两个犬子,一个只会寻花问柳,另一个却是个娘娘腔。唯一成点样子的就是宫中的这个雨嫔,可惜又是个女儿身。 这次敢在恩试中另荐他人,也不知借了多少个胆子。这人和轩辕澈之间----呵呵,难道是门生?或是义子? 南宫楼亦一笑,只要不是相府的人他用又有何不可? 天都城的西门郊外。 湛蓝的穹庐被无边的彩霞染乱,落日下,夕阳垂照。 片刻之后,黑云聚集,星月黯淡,茫茫黑暗梦魇般笼罩大地。 沉雄的冥气丝丝环绕在轩辕无夜周围,一缕缕无形的灰烟在空中摇曳。 轩辕无夜大手一收,寒眸暗沉。 终究,召唤不出有形的魂魄。 五日了,在郊外提炼了五日冥气居然一点进展都没有! 怒气一盛,黑袖一挥,身下的沙石飞扬,淡灰色的魂魄纷纷退到一旁。 五日原本并不长,他和君小小在客栈半月的进展程度还不如这五日。 只是,近来,他的心,特别烦躁,仿佛有一只蝎子伏爬在心脏上拼命啃咬着。 难道是得知自己中榜,很快就能见到陆羽安可以复仇所致?又或是其他? 长袖又是一甩,黑光炸起,伏在草间的虫蚁顿时魂魄离体,只剩下躯壳在草间随风微微颤动。 发泄过后,胸中的压抑之感稍稍散开。黑袍一卷正打算回城。 突然。法号吹响,数百名祭师整齐的诵经声直透云霄,雪亮的利剑、长弓、转轮、法杖从四周飞来。 轩辕无夜心里一沉,被陆家人发现了?此时,他冥珠正处于衰弱期,人又在天都城外,陆家人应该感应不到他才对。 怎么会---- 不管如何先扫掉这一拨人再说。 大手一张,冥气从掌心环绕而出,默念咒语。 顿时,地底的恶臭拌着哀号声破土而出,淡灰色的魂魄越多。一部分魂魄在轩辕无夜周围筑起无形的墙,阻挡飞来的刀剑,另一部分厉啸着冲向不远处的百名祭师。 诸位祭师手中法印几乎同时一盛,半空中金光闪过,一张淡金色的罗网仿如被烈火炼化一般,带着灼热之气向轩辕无夜直压下来。 轩辕无夜当下十指成爪,冥气加黑,新钻出的魂魄立即齐齐向上冲,将要落下的罗网往上一顶。 扑哧,几声,金光尽碎。血滴噗的散做无数粉珠,洒在众祭师脸上,身躯一仰,依次向后倒去。 轩辕无夜广袖一拂,腥咸的气流一滞,周围宛如顿时被抽空,所有的气息都被他聚在腕下。 双眉紧锁,俯视四周,不像战斗结束,倒像战斗开始。 空旷的原野,微风托起黑袍,轩辕无夜久久未动。 许久,一娇笑响起,红裳宛如帐幕从天边落下,幽暗的红光摇曳不定。 “名妓水艳琏见过冥主。” 轩辕无夜稍一扬下巴,并不说话。 “冥主大人似乎不爱说话,这样可怎么哄女孩子呢。”水艳琏也不介意,红袖扬起遮嘴笑道。 “你明知他们不是我的对手,还要派他们来。”轩辕无夜一顿沉声道。 “奴家这不也是为您好吗?冥主只知提炼冥气修炼,却不知还有杀人提术这一法子呢。”水艳琏又遮口笑道,“这是具体的法子,我相信抓住他们的魂魄对于冥主大人来将轻而易举吧。另外恭喜冥主大人恩科上榜哦!”说完,一张片纸落入轩辕无夜手中,随后红裳一转消失在空中。 轩辕无夜打开一看。 寒眸微眯,脸色阴晴不定 首发,请勿转载! 055 重遇 几日后。 天刚蒙蒙亮起,两团小小的黑影藏在金銮殿瓦角处的麒麟雕像后。 “主子,主子。这趴在屋顶上可是大罪,会给当刺客抓走的。咱们还是回去吧。金銮殿是上朝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萍儿头疼地气喘吁吁跟在君小小后低声嚷道。唉,话说她也忒倒霉了,几日前皇上从相府带了个女子回来,封做女书史(一种女官),选奴婢时嘻哈笑个不停,两个小酒窝更是可爱迷人之极。她原以为是个极好侍候的主,便主动请缨要给君小小当奴婢。结果 头一天宫里的象牙筷不见了,第二天后宫的小宝库失窃,第三天后花园的花熏死了一半,其原因是君小小开坛祭天,保佑某某娘娘天天被翻牌子,第四天还没起床,门就被一干宫女挤爆了,原来白鹅潭闹鬼偏偏皇上宠着君小小,什么也不管,妃嫔们摸不清君小小的底也不敢正面和君小小闹,就找她这个贴身奴婢闹。哎,她头那个疼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天她这位小祖宗又玩新花样了,说要来看皇帝上朝。这不是又要害她么。 “没事没事,萍儿,我和你说哦。我打听过了今天是新晋举子觐见的日子,说不定能看到你心仪的年轻俊杰哦!” “天下还有比皇上更美更有才华的男子吗?主子您就消停会吧,就一天,一天。萍儿求你了!” “所以说啊,你们这些宫女就是井底之蛙!皇上是美男没有错,可是也有比他更美的呀。比如陆家大少爷,还有那个不算,总之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看看看,好多人啊!”君小小搬开一两块瓦砖,朝殿内看去 殿内。 阶下,两排穿着朝服大腹便便的官站在两旁。 阶上,南宫楼亦端坐在纯金打造的宝座上,下巴稍抬俯看阶下的百官。 “宣----新科举子----觐----见!”站在宝座旁的常公公扯着鸭嗓子喊道。 一排华衣男子从殿外依次走进,带头的正是陆家大少爷陆剑风。 整齐地一撩衣,洪亮地请安声响彻了整个金銮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是今天,座上的南宫楼亦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温和道平身,而是凤眼霍然一寒,脸色一冷,下巴高抬,直盯阶下。 良久,百官依旧等不到那句平身,不禁心下好奇,纷纷用余光顺着南宫楼亦的眼神看去,这一看,便整个脸都别了过去。 只见一个全身散发着寒气的黑衣男子正傲然挺立在新晋举子的队末。 想必,此人便是这届恩科中最为特殊之人----夜无轩了! 考前没有靠山,考后却给皇帝钦点的举子。 陆毅上下打量的轩辕无夜一眼,鼠眼贼光一亮,咧嘴露出两排黄牙,南宫楼亦啊南宫楼亦,这次你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咯! 而轩辕无夜此时脸色却是阴晴不定,寒眸扫向前方伏身在地的举子,双拳紧握。之前他只想混入朝中,借着南宫楼亦的手打击陆羽安和陆家,却没想过作为臣子要给皇帝下跪这一条,如今看到身前的其他举子俯身在地才恍然想起,臣子觐见皇帝是要下跪的! 可他轩辕无夜自出生以来上不跪天地,下不跪父母。他的字典里只有别人跪他,却没有他跪别人这几字!如今要他跪南宫楼亦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这戏,已经开场了,南宫楼亦毕竟是明面上的皇帝,如今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便是放下自尊向南宫楼亦下跪,其二便是放弃这个报复计划掉头就走。 若选其一,要他放下自尊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更何况南宫楼亦还是陆羽安的夫君!若选其二,此时掉头就走亦是不现实的。试想南宫楼亦怎会任他扭头就走?倘若使用驭鬼术破敌而出,那势必身份暴露引起陆家的追杀。不但不能打击陆家的地位还能反助他们一把,那亦是不能,退一步来讲,近来他的冥术虽有提升,但终究还没完全苏醒,最终能不能敌过陆家的数万祭师还是个未知数。 此时进又不能退亦不能。寒气笼着俊脸呆站在原地。 而南宫楼亦此时亦是脸色铁青,怒火中烧,这个新晋举子颇有傲骨,这他早就知道了,可是他万万没料到此人竟傲得不愿向他行礼!在他心里任何人匍匐在他身下都是理所当然的!哪把是权倾一时的陆家也不可避免!倘若不能服他,那么再有才华再有傲气也不过是个没用的工具罢了。没用的下场就只有死这一条!然而此时他却不能挥手令人将这不食抬举的夜无轩斩下,夜无轩是自己一手提拔的举子,如今不服自己在朝堂上公然和自己叫板,若他强令人将夜无轩斩下那不是给陆老贼笑话不能以德服众么? 两人一站一立各有心思,却都不愿退后一步。 此刻,金銮殿内,冷风刮过,宛如寒冬腊月,冰冻十尺,有过之而不及。寒气之中又陡然冲出灼灼怒气,如火山蠢蠢欲动,隐隐有爆发之势。 两条巨龙在无声地较量着,余下众人皆在半寒半热的冲击下纷纷垂下脑袋。 有个别想拍南宫楼亦马屁要冲出来痛斥轩辕无夜一顿官员在对上轩辕无夜的寒眸后,纷纷打了个寒战将脚又缩了回去。 也有个别佩服轩辕无夜的胆量想冲出来给轩辕无夜打圆场的官员对上南宫楼亦凤眸中的熊熊怒火,腿脚一烫亦缩了回去。 一时间,火药味十足,一触即发,宛如悬崖边上的一根细小丝绳吊着重物在狂风肆虐中飘摆不定,随时断裂。 相比于殿内半寒半热的灼人战火,君小小正趴在瓦砖上看得不亦乐乎。 香肩不断耸动,双手捂着小嘴,一两声憋不住的笑声从喉间迸发,沿着齿缝嘶嘶冒出,宛如森林深处的女巫婆阴阴的嘶哑笑声。 本在全神贯注看着殿内变化的萍儿不禁寒毛竖起,鸡皮疙瘩起了一层还未掉完又起一层。当下推推君小小轻声道:“主子,主子,你没事吧。怎么笑成这副模样。” “咯咯,咯咯,你看到殿里那个脸像猪肝色的人没有,咯咯,咯咯。”君小小极力捂着嘴压低声调,总算在笑声中憋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看到了,他不愿跪圣上,怕是一会就没命了。”萍儿闪过一丝担忧道。可惜了一代颇有傲骨的才子啊。 “咯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觉得他的样子很好笑吗?咯咯等等,你说没命?没什么命?”君小小本是笑着的却听萍儿说道没命,不由得一顿,可不是么?她虽然是江湖儿女,可不跪皇上是大不敬之罪这她还是晓得的,心里一惊。手臂一擦,几丝尘土从瓦洞处掉进大殿。 几乎与此同时,轩辕无夜和陆剑风齐齐仰头看去。待看到殿顶上的一小点光晕,轩辕无夜心念一转,嘴角一吊,寒气回收,纵身一跳,跃了上去 首发,请勿转载! 056 误会 大手伸出瓦洞卡住类似于脖子的东西,用力往下一拖。 哗啦啦!顿时,君小小连人带砖落到地上。 “咳咳,咳咳,我的头发,头发,脖子,脖子。咳咳。”君小小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拍着卡在脖子上的大手。 这声音? 轩辕无夜心念一动,卡脖子的手一松,未等君小小松上半口气,已反手两指捏住君小小的双颊用力向上托起。 四目一对,顿时一楞! 君小小最先反应过来,举起小手冲轩辕无夜摆了摆,“呵呵,兄弟,你好啊!早上好!”随后眼帘下垂,努力掰开轩辕无夜掐在下颚的两指拯救自己的脸蛋。 谁知越掰越紧,轩辕无夜的手像生了根一般,愣是松开不了半分。 “兄弟,可不可以松开一点,我的下巴啊。”君小小努力掰了半天无果后,只好另辟新径,双手环握住轩辕无夜的手腕,正要用力往下扯。 轩辕无夜恰巧反应过来,看到君小小通红得有些发青的下巴忙一松手。 嘶!君小小一下没了重心,鞋底一打滑,整个人向后栽去。 好在轩辕无夜眼急手快,眉心一皱,右手一伸,拦腰接住君小小。 君小小看着眼前放大n倍的俊脸,半张着嘴,一时无语。轩辕无夜更是不可能先开口说话。两人便这般大眼瞪小眼地默默地立着。气氛虽然算上暧昧但还算和谐。 可惜今非昔比,两人已不再是单独相处,而是在朝堂众目睽睽之下! 陆毅在一连串眼花缭乱后清醒过来,鼠目一跳,朝礼部侍郎方儒孝递了个眼神。 方儒孝朝轩辕无夜和南宫楼亦各扫一眼,低头略一思索,终于一步跨了出来,跪倒在地向南宫楼亦奏道:“皇上,此女偷伏在金銮殿上,有驳三纲伦常,新科举子夜无轩面圣不行君臣之礼,更是犯下大不敬之罪!臣,奏请皇上将此二人斩立决!”说完一个响头磕了下去。 轩辕无夜深眸一寒,在君小小脏脏的脸上来回穿梭,眉宇间隐隐透出一丝犹豫。原本,他以为有刺客伏在金銮殿上,打算抓下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却没料到伏顶之人竟是君小小!这野女人,当真什么都敢做,居然能想到伏在皇宫的瓦顶上偷听朝政!现在可如何是好? 此刻摆在他面前的也有两条路,一是带着君小小杀出去,二是以抓刺客为借口解释为何不行君臣之礼。选一,不但从此再也没机会进入朝堂实施他借南宫楼亦之手慢慢剥夺陆家权势计划,而且还会在使用御鬼术的过程中暴露身份引来陆家上万名祭师的追杀。以他现在滞留在衰弱期的能力是万万抵不住的。选二,自然是对他的报复计划大大有利,只是这怀里的野女人就要人头落地了。 正思量着,恰巧,君小小也杏眼流转担忧地看向轩辕无夜。 轩辕无夜骤然一痛,寒眸一沉再沉,这野女人是怕自己拿她当靶子,不管她死活么?携带着怒气的怜惜之意顿起,随后,邪笑在唇边漾开,罢了,好歹她在幻木林也算帮过自己一次,权当还她好了。 古铜色的右拳暗握,周遭的空气一沉,仿佛尽收在脚底,心下催动冥珠。只消南宫楼亦格杀令一下,他便挟天子以令诸侯,带着君小小冲出去! 却不料,君小小猛然推开轩辕无夜,转身一步三跳竟毫无规矩地走上台阶,一下扑进南宫楼亦怀里,撒娇道:“皇上,小小的头撞到了,好痛啊!呜呜,皇上,你会不会杀了小小呀。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咚! 一声娇柔宛转的甜叫声宛如一把利刃直插心脏。 这野女人可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过话! 双拳一握,随后松开,讥讽自嘲的笑意取代了唇边邪霸的气息。 他这是怎么了,上次不是决定了再次相见,他一定要这野女人死得很难看么!怎么居然还对她涌起保护欲! 薄唇一抿,意有所指地轻道:“看来宰相府的财物终究没有皇宫多!” 此话一出,陆毅脸色霍然一冷,南宫楼亦更是眉角一挑盯着轩辕无夜若有所思,连陆剑风也从君小小身上收回视线,颇为怪异地回视了轩辕无夜一眼。 轩辕无夜倒是对众人的目光视而不见,嘴角的讽刺意味更浓。 而懂得轩辕无夜真正含义的只有君小小。 他的意思是,婊子贪财,相府的财没有皇宫多,所以她君小小粘完陆剑风便来粘皇上。 长长的睫毛不断扑闪,竭力止住要涌出来的泪珠。鼻子一吸,狠狠一咬下唇,绽出微笑。抬头看向南宫楼亦,近似哀求道:“皇上,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南宫楼亦凤眸闪了轩辕无夜一眼,铁青的脸稍缓,当下隐隐猜出君小小的意思。也好,他也正需要一个台阶。朝君小小微微一笑,柔声道:“好。” 说罢,牵着君小小走出殿外,身后的常公公忙又扯着鸭嗓子喊道:“退----朝!” 陆毅狠剜了君小小一眼,却又无可奈何地跟着百官伏地躬了一下身。 轩辕无夜看着君小小的背影,神色瞬息万变。 是怒?----不,他不该怒!不过是一个女人。 是悔?----不,他不会悔!她本就是个婊子,他只是说事实罢了。 是躁?----不,他有什么好躁的!他乃天下神魔之首, 是痛?----那更是笑话!那字在他的字典里就根本没有过! 可是该死的,他的心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 黑袖一摆,挟着怒气走出殿外。 陆剑风则抽出腰间的簘一转,打了个呼哨,摇头晃脑地正要走出去。 “风儿,你跟爹过来!”陆毅在后喊道。 陆剑风头一摇,转身有气无力道:“是,爹。” 而余下的官员则纷纷猜测刚才爬上瓦顶的女子是谁家儿女,竟能得到皇上如此宠溺 首发,请勿转载! 057 身份暴露 却说君小小和南宫楼亦牵手步出殿外。 南宫楼亦褪下淡笑,眉头微皱,面色少了几分从容,多了几分真实。 君小小抓住明黄的衣摆,宫裙长袖摇曳,缓缓跟着南宫楼亦前进。 两人各有心事,一路沉默,不知不觉间已来到龙潜殿外。 “小小,朕还有奏章未批阅,你先回橡木阁好吗?”南宫楼亦低头对君小小淡笑道,眉间的川字尚未来得及抚平,只是嘴角微翘。 君小小闻言仰头一看,心里一动,突然踮起脚尖,细嫩的小手抚上南宫楼亦的额头,两眼一弯,道:“其实未必要笑着才好看啊!” 南宫楼亦稍一错楞,不知君小小言下之意。 君小小垂下手,低下眼帘:“其实装笑,装风度有时候也会累的。比如,我刚才。” 南宫楼亦一笑,大手覆在君小小头上,扰了扰乱糟糟的头发,轻道:“小丫头,你也有装风度的时候么?” “有啊,刚才大殿上,我明明想哭,可是我笑得多甜啊。”君小小边说又抬头给了南宫楼亦一个笑脸,似乎要证明她装笑笑得有多甜。 凤眸精光一闪,嘴角一收,续问:“刚才在大殿为什么想哭?从屋顶上被人抓下来不好意思么?” 君小小轻轻咬了咬下唇,低头。面颊两旁的小酒窝却带着点点捉弄之意。 南宫楼亦默等半刻,依旧没有听到君小小的回音。不禁有些不耐烦,挥手道:“既然如此,你先跪安吧”按他原本的性子再等上一刻也耐得住,偏偏今天碰到轩辕无夜这个扫他脸面的硬茬,心下实在有些烦躁。 君小小闻言却贼兮兮地抬头捂嘴扑哧一笑:“为什么不直接问我认不认识夜无轩?知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不愿意下跪还要还考恩科?” 南宫楼亦一哽,道:“小小不愿说的事,朕自然不会勉强。” “可是你连问都还没问哦?是不想问还是没想好怎么问?”君小小有些欢快地看着南宫楼亦的窘态,不容易啊,面具男脸上别的颜色。胸中的闷气似乎被淡淡一扫。 “朕你这是在质问朕?”南宫楼亦脸色一沉遮掩着尴尬之色,第一次在君小小面前露出凶态。可惜话锋转折终究有少许生硬。 君小小杏眼一弯,道:“我说啦!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在街上摆摊没有?夜无轩就是和我当时的搭档啦!我们是来天都的路上认识的。恰好两个人都没钱开饭,所以就合伙干了。至于后面那个问题我就不不知道了。” “你说,他和你一起沿街乞讨?”南宫楼亦眉心紧皱,凤眸盯着君小小,不肯放过任何细节。 “不是乞讨!是为民除鬼!”君小小边重申边踮起脚将南宫楼亦眉间的川字抚平,“你慢慢想吧,我先回去了。说起来肚子有饿了呢!” “你真的会除鬼?”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神驹……”君小小脸尴尬一红,转身离去。 南宫楼亦看着君小小的背影,凤眸若明若暗 离开龙潜殿,君小小玩弄着长袖正低着头走回橡木阁,不料,迎面撞上一堵人墙。 “谁呀?”君小小一抬头,心下一惊,向后退了半步。 来人正是轩辕无夜! 遍身寒气,露水杂草微沾,深眸流光,下巴高抬,隐约闪着不屑之色。 君小小本想低头路过错过,却被轩辕无夜这番欠揍的样子激起了脾气。她费劲心思为他摆脱困境,在大庭广众下撒娇,露出丑态都在所不惜。换来的却是他一顿轻蔑。她又没欠他的,不过是相识一场罢了!当下,杏眼一翻,亦高抬起下颚,手帕一摆一摆的向前方继续走去,仿佛刚才撞上的是一团空气。 轩辕无夜这趟本是潜进宫找南宫楼亦的,结果半路看到君小小在宫中悠哉游哉地闲逛,联想起刚才在金銮殿上的一场戏,心一沉,一忍再忍终究忍不住,拦在了君小小前面。原以为以君小小的个性,好歹也会往自己身上蹭上一蹭。却不料君小小竟然无视他。 不粘人了?这么规矩,难道变成有夫之妇了么? 脸色一寒,薄唇一抿:“你倒有本事,生意做到皇宫来了。” 君小小一顿,粉拳一握,一咬下唇,回头绕着轩辕无夜转了一圈,笑道:“是啊,我就有这本事光明正大把生意做到皇宫来。倒是你,呀,身上沾着这么多杂草,莫不是偷溜进来的。哎呀,有刺客呀!” 小手拱成喇叭状就要高喊。 黑袖一卷,狠掐住君小小的脖子,寒眸迸射出冷冽。 “咳咳,我的脖子,我警告你,夜……咳咳……我今非昔比了我,小鬼子快来救我呀!”君小小的小手掰着卡在脖子的大手嚷道。 小鬼子?轩辕无夜眉心一皱,在他印象中那只小老虎好像叫小丫子来着? 寒眸微眯,见手下的君小小实在难受,正要稍稍松开。不料君小小身后一团熟悉无比的物体飘来。 呈人型的淡灰色烟雾勾勒这绿边,双手伸直正要朝自己袭来。 薄唇一勾,不过是一只无形的魂魄,竟敢袭击自己?就算完全沉在衰弱期,他轩辕无夜亦是百鬼不敢近其身。当下亦不动,只是稍稍松开君小小的脖子,将君小小拉得离自己近一些,几丝冥气从掌心脱出护在君小小周围。 凡人过于接近阴气有损阳寿。 他倒是看看什么样的魂魄这么不长眼。 果然,淡灰色的魂魄本是两手成爪朝轩辕无夜扑来,离至轩辕无夜一寸处,闻道轩辕无夜身上的气息,蓦然一顿,立即退后半米,却又不敢钻回地底,只是在原地颤抖着。 轩辕无夜两指一环正要将魂魄打散。怀里的君小小突然猛地推开轩辕无夜的大手,奔向魂魄,惊道:“小鬼子,你不舒服吗?是不是昨天去白水潭吓人凉到了。” 细嫩小手虽然抓着的是空气,但从视觉上看,君小小确实两手确实恰好拖住魂魄的鬼手! 轩辕无夜两指一松,寒眸霍然一闪,这野女人也能看到魂魄? 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