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神相》 序 “小涛,这次出去做事,千万要小心谨慎。哥哥不在你身边,你可一定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哥哥放心就是,小涛已经不是孩子了!” “话是这么说……可此次你们前去阿房,哥哥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听说,嬴政老儿为修造他的寝陵动用了数万能工巧匠,外面有重兵把守,里面也是机关重重,凶险万分,我如何能放心?” “……嬴政已死,哥哥去年的弘愿由在小涛耳边时时回响。断了嬴家龙脉,哥哥正可取而代之。胡亥不过一竖子,怀王也是无能之辈,怎是哥哥对手?小涛此次势在必行,哥哥不要再多说了。最迟一年,待到明年此时,小涛定会回到哥哥手下,为哥哥当马前卒,取这江山。” “小涛……哥哥定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乌江,逆长江而上,属八百里皖江的一部分。 秦二世二年五月的一天,乌江畔两男一女,正依依惜别。年长的男子,年约十八,相貌堂堂,举手投足间给人豪迈不羁的感觉,看上去绝对是那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英雄壮士。 另一青年,却生的相貌清秀,体态修长。曲线柔美的脸颊,双目炯炯,使人难以测度。 而那女子也正当妙龄,体态婀娜,相貌出众,一身白色衣裙随风飘摆,犹如欲乘风而去的仙子。 天正将亮,年幼的青年用力的拥抱兄长。 “哥哥,天不早了,小涛先走了!” “兄弟,保重!”年长青年眼中含泪,紧抓着青年的手,久久之后才不舍的松开。 年幼青年忍住悲伤,对那若仙子般的少女道:“姐姐,小涛回来的时候,定要喝你和哥哥的喜酒。” 少女脸颊羞红,啐道:“胡说!” 她做势要打,不想被年幼青年抓住皓腕,在她耳边低声道:“姐姐,哥哥是当世的英雄,可性格却优柔寡断,有些妇人之仁,将来难免为小人所乘。姐姐也是英雌,定要多多提醒哥哥。做大事,一定要当断则断,而且还要用人不疑。另外,哥哥杀性太重,姐姐也要多多费心。” 少女一怔,低声道:“小涛,你哥哥最听你的话,这些话你还是当面和他说,又不是不回来?” 年幼青年笑道:“这是自然,不过小涛不在的时候,姐姐多费心!” 说完,他松开少女的手,欠身一礼,而后和那豪迈青年拱手道:“哥哥,小涛走了,多保重。” 话音未落,他飞身上马,扬鞭而去。 豪迈青年猛然走了几步,冲着青年背影大声喊道:“小涛,哥哥定会在这里等你,不见你回来,哥哥誓不过江。” 声音伴随乌江江水轰鸣,久久不息。 不一会儿,远方传来了悠扬而豪壮的歌声:“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执子之手,与子共著。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歌声洪亮,在苍穹回荡。 一曲《击鼓》,只让那豪迈青年热泪盈眶,紧握少女的手,雄壮魁梧的身体,在风中颤抖。 第一章 雷宗阀主(1) 八月,中原战乱正炽。 陈胜吴广大军节节胜利,大有横扫之势。同时,各地义军纷纷响应,战火燎原,蔓延神州大陆。 而地处关中的骊山,正在夜幕沉睡。 繁星闪闪,宇宙神秘而浩瀚,放眼望去,不见边际。 骊山脚下,秦军大营灯火通明,照亮了半边天空。在大营后面,则是如怪兽一般横卧关中的巍巍山峦。 熊霸遥望远处的秦军大营,心内盘算着如何过去,进入骊山皇陵。 大营连绵十里,看上去并不算很长的距离。可是要从中硬闯,即便是通过,也会死伤惨重。 他扭头看了一眼山洞中的九人,心情复杂。 熊霸出生会稽,是战国七雄时期楚国的王室。当今楚怀王,也是他的侄儿,在南军中威信很高,素有侠王的称号。始皇嬴政病死巡游途中,大秦帝国立刻分崩离析,天下群雄随之并起。 熊霸看准了时机,与会稽楚国贵族项梁联手,杀死会稽郡守,奉侄儿为楚怀王,起兵造反。 年初,有陈胜吴广建立的张楚朝廷派来使者,说是现大秦龙脉所在,邀请熊霸一同前往。 正是战事紧张的时候,熊霸认为破秦龙脉也是缓解战事的方法,于是便同意了陈胜的建议。可从内心中,熊霸是看不起陈胜的张楚朝廷。一群泥腿子,如何能成就大事?失败不过早晚。 谁想到,陈胜吴广派出的人手,竟然是北地有剑仙之称的黄公石,让熊霸头疼不已。 如今,山洞中有九人,四个是陈胜的手下,三个是他的人,还有两个,则是其他义军的代表。 这十个人,却代表四方势力,恐怕心思也有不同。 想到这里,熊霸心神一动,回过身走到山洞前道:“小涛,你出来一下。” 正在篝火前擦拭短矛的俊秀青年,听到熊霸的叫声站起身来,把短矛插在后背,大步走出山洞。 看见这青年,熊霸就觉得心中舒畅。 天不亡楚! 秦一统天下后,昔日楚王驾下的旧臣大都销声匿迹,可谁想到在会稽的项家,还有如此兄弟? 兄长项籍,天生勇武,有万夫不当之勇。而眼前这青年,是项籍同父异母的兄弟,名叫项涛。 他勇武虽比不得项籍,可论智谋,却在项籍百倍之上,被项梁称之为项家的管夷吾。 在会稽市井中,有‘羽成虎,玉为狐’的说法。而其中的狐,指的就是眼前这名俊秀青年。 项涛欠身,道:“将军,有什么事?” “小涛,黎明我们就要闯关,你要跟紧我,千万别掉队。另外,我知道你手中蛇矛虽不如你兄长,却也是天下一绝。但进入骊山后,凶险很多,可能会有很多你无法想象的事情出现。单凭武力,恐怕难有做为。我刚才向雷宗阀主要了一份口诀和三块惊神碟,你拿去研究吧。” 项涛点头道:“多谢将军!” 然后接过了口诀和三块拇指大小的玉石,转身走进山洞,坐在篝火边继续默默的擦拭短矛。 夜,越深沉。 一个中年人从山洞中走出,来到熊霸身后。 “老熊,事情有点古怪。” “怎么说?” “黄公石素来高傲,就连嬴政也奈何他不得。他身为墨门传人,又是钜子身份,怎会轻易涉险?还有那个姓刘的家伙也不简单,他身上的佩剑好象是把名器,我有些看不透他的深浅。” “你是说,他和你一样?” “那倒不是!不过他身上有一股气,非常诡异,好像当初我见嬴政时的感觉一样。只是比起嬴政,他身上的这股气还很弱,弱的让人不仔细观察的话,绝对无法现。他的相格很富贵。” 熊霸闻听,脸色一变。 “老雷,进山以后,请你派人多多照顾小涛。他可是咱们大楚未来的希望。那个姓刘的家伙交给我,我会设法干掉他。不过,黄公石嘛,只有劳烦老雷你亲自出手,我们恐怕敌不过他。” 中年人点头说:“这事情我自会安排!” 寅时,天将亮。 骊山脚下刮起了大风,军营中的灯火忽的一暗,紧跟着又传来阵阵马嘶的声音。不过,嘈乱只是持续了片刻时间,秦军大营又恢复了先前那死一般的宁静,静悄悄的再也没有半点声息。 熊霸等十人,早在那片刻的嘈乱声中,瞧瞧潜入秦军大营。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熊霸在前,项涛在后,身边还跟着一个雷宗的高手,行动间小心谨慎。 就在他们穿过前军大营,抵达中军的时候,号角声突然响起。 熊霸心里一惊,刚要提醒大家注意,静悄悄的军营突然沸腾起来,从四面八方冲出无数黑甲士兵。这些黑家士兵和普通大秦武卒不同,一个个身披软甲,手执铁剑,脸上带着黑色的面具。 火光下,这些士兵好似厉鬼般冲出来,把十人围在中间,却无一人开口。 黑甲士兵身后,是全副武装的大秦武卒。刀枪剑戟,在灯笼火把的照耀下,反射森冷寒光。 “黑冰台,鹘剑士!” 熊霸暗叫不妙,心知行踪早就已经曝光。 黑冰台是大秦帝国的秘密组织,自秦孝公时就秘密成立,当时组建黑冰台的人,正是为大秦带来兴盛的公孙鞅。此后,黑冰台直接归秦王指挥,即便是国尉府也呼唤不得。二百年间,黑冰台专门负责处理一些高难度的事情,大秦帝国能统一天下,这黑冰台可谓是居功至伟。 黑冰台下有二十四天官,也称二十四煞。 眼前这些剑士,就是二十四天官中五鸠天官之一的鹘鸠天官麾下。在秦统一六国之战中,专门对付楚国的,正是这鹘鸠天官手下的鹘剑士。熊霸没少和这些鹘剑士打交道,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大王早知道你们这些六国余孽定不会老实,没想到你们居然送上门来。嘿嘿,妙,当真是妙不可言,这样也省得我们到处寻找你们这些家伙。今天就把你们这些宵小鼠辈一网打尽。” 军营上空回响一个阴森的声音,嘈乱声虽然很大,但熊霸等人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熊霸苦笑一声,看了一眼身边的白老者。 “黄公,如今之计,你我只有联手杀过去了!” “遵将军所愿!” 第一章 雷宗阀主(2) 黄公石周身的骨骼嘎嘣乱响,猛然大喝一声,大袖中立刻滑出一把三寸利剑,呼的射出三尺金黄色的芒影。黄金剑芒划出一道威猛罡气,彻骨的寒流刹那间在他周遭三丈内涌动不停。 熊霸一马当先,斜插身后的丈二长矛蓦地抓在手中,舞的虎虎生风,卷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 只见他真气灌注长矛,吞吐之间,必有人应声而飞。中矛者,无论任何部位被扫中,定然是五脏俱裂。熊霸的矛法是从战场上脱胎而出,名为十步杀一人,招法刚猛,无坚不摧。而他身后,有黄公石和雷宗阀主护佐,自然无须担心,把这矛法更是挥的淋漓尽致,威力无穷。 中间那刘姓青年挥舞长剑,招法奇诡。 乍看上去,他的剑法大开大阖,如同手中所持并非是三尺青锋,而是一把大斧一般。长剑出火红色的光芒,破空产生吱吱声响,好似火焰蒸腾,三尺之内空气灼热,令人难以忍受。 至于项涛,和雷宗高手走在最后。 两人一矛一刀,刀劈矛刺之间,生出强烈的真气狂流,宛如无形利器。 刀矛锋芒所至,扑上来的鹘剑士纷纷倒下。两人相护配合,显得相得益彰,丝毫不逊色与前面几人。 只眨眼的工夫,十人就向前冲出半里地。 不过,挡在他们面前的鹘剑士无比凶悍,杀的兴起时,踏踩同伴的尸体扑来,而且人数也越来越多,让熊霸等人不得不放慢了前进的度。 战况激烈,鲜血溅的满地一片片鲜红。 项涛施展家传矛法,砸翻了一个武艺高强的鹘剑士。还没等他喘口气,一股强大的杀气随着汹涌的气流冲奔而来。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鹘剑士盔甲,身材却显得娇小玲珑的秦军士兵破空而至。他手中拿的并非是铁剑,而是一把蒸腾妖异青炎的短矛,式样看上去古拙无比。 “小涛,快闪!” 熊霸看见那青炎短矛,竟吓得脸色苍白。 可此时此刻,又如何是项涛能控制的局面? 那短矛势若奔雷,根本不让他有躲闪的余地。项涛虽听到了熊霸的叫喊声,却不得不抬手挥动短矛,迎着一团幽幽的青炎直刺而出。 “嘻嘻,好胆量!” 对手出女孩子的笑声,两把短矛撞击在一起,砰的一声轻响,项涛顿时口吐鲜血,短矛也随之脱手而飞。他的短矛外面蒙着一层妖异青炎,落地时青炎已经消失,可短矛也变成了液体。 项涛是项家年轻一代的高手,除了兄长之外,几乎未逢敌手。 他那晓得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就算是碰到了秦军的高手,也不可能出现眼前这般诡异的变化。 雷宗高手伸手扶住了项涛,把大刀递到他手中。 “这妖女交给我来对付,你去阀主身边……看样子二十四天官已经全部出动,你不是他们的敌手。” 他在项涛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抬手迎着那再次扑来的短矛一拳轰击。 数十道电光在他指缝中迸出来,轰隆隆一阵连天巨响,巨大的气流向四面溢出,狂猛无比。 而项涛趁此机会,冲到了刘姓青年的身边。 “兄台小心!” 他大喊一声,劈翻了一名鹘剑士。刘姓青年朝他微微点头,也不说话,手中长剑幻化出漫天剑影,把数名鹘剑士刺翻在地。 “哈,没想到赤宵剑也出现了,今天可是收获不小!” 黑压压的秦军人群中传来一个女声,紧跟着一道剑光从人群中冲天而起,直刺刘姓青年。 惊天动地的一剑,如同恶龙飞扑。 那剑光夺目,看不到剑的踪影。原本站在刘姓青年旁边的两名张楚高手同时阻拦,却听到两声惨叫,剑光突然消失不见。两名张楚高手凝立原地,鲜血自腰间喷射,在空中化做血雾。 只一个回合,这两位高手就被拦腰斩杀。 而项涛和刘姓青年甚至连对手的身影都没有看到,不由同时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在这乱战之中,居然还隐藏这样的高手,未免太过可怕。 这时,众人距离中军辕门还有一里左右,可十位高手,已经有三人死于乱军之中。张楚派出的高手,只剩下黄公石一人。不过,黄公石似乎并不担心,手中黄金剑芒依旧挥洒自如。而熊霸却气喘吁吁,这两里地的拼杀,让他耗力甚巨。若非有雷宗阀主护佐,恐怕早就没了性命。 军营中号角响起。 鹘剑士突然停止进攻,哗啦啦让开了一条通路。 在辕门口,四个身穿软甲的绝色少女,坐在一张长案之后。在她们身旁,并排站立十九人。 “静静,不要玩了!” “知道了!” 仍在和雷宗高手纠缠的人答应了一声,较小的身体忽然无影无踪,半空中悬浮一把儿臂粗细的青炎短矛,轰的一声直刺而去。雷宗高手神情紧张无比,在他眼中,他可以看见短矛由慢变快向他刺来,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乎世俗之美的绝妙弧线,直至到他眼前,才出雷鸣巨响。 明明看的清楚,可是却无处可躲。 雷宗高手掌心雷光一闪,一拳轰出。 拳头和矛尖装在一起,产生出劈劈啪啪的雷电交鸣。 青炎短矛呼的在半空中消失不见,而雷宗高手则依旧保持挥拳的状态,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四个绝色少女身旁,又多了一个女孩儿。 她的长相不似那四个少女般绝色,但甜美的笑容,却让人想到了邻家的小妹。一头黑乌黑亮泽,一袭青色长裙,更衬托她婀娜身姿。她坐在少女中间,圆圆的小脸上始终流露笑意。 “姐姐,那是个高手!” “当然喽,能让静静施展化身之术,绝非寻常人!”年长的少女轻轻抚摩女孩儿的黑说:“没想到从不问世的雷宗高手,居然会出现在我骊山脚下。敢问,哪位是雷宗的阀主雷啸天?” 话音未落,雷宗高手的身体砰的一声炸开,血肉横飞。 项涛的瞳孔一缩,心里咯噔一下。 第一章 雷宗阀主(3) 雷宗阀主上前一步,神情淡漠道:“雷啸天在此,敢问五位姑娘,可是那黑冰台的五鸟天官?” 熊霸一旁倒吸一口冷气:天,五鸟天官怎么会在这里?她们不是在咸阳保护胡亥吗? 刹那间,熊霸心底冰冷无比。 若是五鸟天官在,恐怕今日凶多吉少。 他凑到雷啸天身边,低声道:“啸天兄,莫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保护好小涛的安全。 雷啸天看似随意的点了点头。 年长少女道:“我姓蓝,叫蓝兰,五鸟天官中执掌凤鸟天官一职。雷阀主不在家里修炼雷法,却要和这些逆党混在一起。难道就不怕吾皇天威之怒,铲平你平地源的雷公山庄吗?” 少女说的平淡,但神情不怒自威,带着淡淡杀气。 黄公石勃然大怒,“小丫头好大的口气。” 蓝兰一旁身穿火红长裙的少女冷冷一笑道:“你就是那号称北地剑仙的黄公石吧。我看你的炼金指不过才两三分的火候,居然也想来这里撒野。亏你也敢自称剑仙,当真是大言不惭。” 话音未落,她伸手落在长案上的火红古琴上。 纤纤玉指轻轻一挑,古琴红芒跳跃,如同火焰闪烁一般。一道炫月红光闪电射出,直扑黄公石。 黄公石终于露出手来,只见他食指和中指略带金黄色彩。 一股金黄色的剑气投指而出,铛的撞击炫月红光。紧跟着,黄公石一声惨叫,手指血光顿现。 那两根金黄色的手指被红光斩断,一把贴在他掌心的三寸短剑随之掉落地上。 红裙少女冷笑道:“断了你的炼金指,看你还敢不敢自称剑仙。” 雷啸天说:“伯鸟天官夜红灯?” “正是妾身!” 熊霸一方寂静无声,除了雷啸天外,都露出了恐惧之色。项涛也没有想到,堂堂北地第一剑手,在五鸟天官面前竟然不堪一击。看起来别说骊山进不去,恐怕连这秦军的中军大营都难通过。 “老熊,现在怎么办?”雷啸天传音说:“若是现在就离开的话,我们还来得及。保你和小涛安全离去,我想是没有问题。至于其它人,我恐怕无能为力,只好任他们自生自灭算了。” 熊霸神情复杂,轻轻摇头。 “既然如此,那我舍命陪你!” 雷啸天刚说完,一直站在项涛身后的刘姓青年突然抬手一拳轰在项涛的后心上。不单项涛没有想到,就连雷啸天和熊霸都没有想到刘姓青年会向自己人动手。眼见项涛喷血飞出,雷啸天先是一愣,抬手一掌拍出,掌心雷光一闪,出轰隆隆的沉雷声响,朝着刘姓青年飞去。 刘姓青年则挥手一剑劈出,赤宵神剑砍在雷光上,令他手中神剑脱手飞出。 而他却借着这股子力气扭头飞去,劈手从一个鹘剑士手中夺过铁剑,历啸一声向大营外冲去。 眨眼间,他就杀出一条血路,刀剑招呼到他身上,都被他体外一股奇异力道震开。 “战斧金身……追上他,杀了他!” 蓝兰一声令下,两名天官腾空而起,追了下去。 雷啸天闪身一把抱起项涛,大吼一声:“老熊,跟我冲!” 说话间,雷啸天的手中飞出一把银色石头,在空中噼啪乱响,一连串的惊雷闪电砸落地面。 五鸟天官同时腾起,在躲避闪电的同时,向雷啸天反手攻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无匹的劲气撞击在一起,犹如天崩地裂,飞砂走石席卷整个中军大营。 “老雷,带着小涛走!” 熊霸大吼一声,挪身挡住五鸟天官的去路,长矛直刺而出。强大的真气,把辕门口封锁,熊霸凝聚毕生功力的一击,却依然无法挡住五鸟天官,只是让五个人追击的身形微微一滞而已。 但熊霸要的,也就是这一滞。 雷啸天带着项涛,已经不知所踪。 青裙少女看了看犹自站立原地,虎目圆睁的熊霸,哼了一声一掌就要拍出。蓝兰把她拦住说:“他已经死了!” “死了?” “这是个英雄,不要再伤他身体,好生埋葬。至于这些人,鹘鸠,交给你来处理,杀无赦!” 蓝兰说完,朝着熊霸微微欠身,而后绕过他的身体走出辕门。 “姐姐,那个雷啸天不去追了吗?” “雷啸天是个历害的对手,可是太不明智。刚才我们联手一击,已经让他五脏俱碎,活不过三个时辰。至于他带走的那个小子,也不足为虑。嘿嘿,就算能活下来,也走不出骊山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咸阳,等大王回来以后,咱们再好好收拾那些叛党!” 蓝兰没有理睬正在垂死挣扎的黄公石两人,朝着军营外走去。青裙少女一边走一边好奇的扭头看了一眼,突然啊的叫喊了一声。 只见熊霸的眼中,耳中,鼻中,口中,鲜血汩汩流淌。 魁梧的身体笔直倒下,那长矛依然牢牢抓在他的手里,好像和他的身体已经密不可分。 蓝兰头也不回道:“藏血**,耗尽了他所有生命。若非这般法术,以他的伸手岂能阻挡我们?” 青裙少女轻轻点头。 第一章 雷宗阀主(4) 蓝兰没有理睬正在垂死挣扎的黄公石两人,朝着军营外走去。青裙少女一边走一边好奇的扭头看了一眼,突然啊的叫喊了一声。 只见熊霸的眼中,耳中,鼻中,口中,鲜血汩汩流淌。 魁梧的身体笔直倒下,那长矛依然牢牢抓在他的手里,好像和他的身体已经密不可分。 蓝兰头也不回道:“藏血**,耗尽了他所有生命。若非这般法术,以他的伸手岂能阻挡我们?” 青裙少女轻轻点头。 阳光明媚,已是正午时分。 雷啸天带着项涛冲进一片丛林后停下来。 他靠着一棵大树坐在地上,看了看项涛,说:“小涛,你还好吧。” 项涛神色悲伤,轻轻点头说:“阀主,我没事。只是熊叔他……阀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雷啸天微微一笑,刚要回答,口中一股甜味涌来,黑血喷吐而出。他的脸色,随之变得苍白如纸,炯炯有神的眸,也变得黯淡无光。 项涛惊叫道:“阀主,你……” “好厉害的黑冰台二十四天官,原以为我至少能接下五鸟天官一击,可没想到还是失败了。小涛,我现在已经五脏俱碎,恐怕活不过今晚……我答应老熊的事情,如今恐怕也难做到了。你听着,你现在有两条路选择,或者和我一起再闯皇陵,或者你躲在山林中,等风头过去。” “阀主,你还要闯皇陵?” 雷啸天点头说:“自然,既然已经到了骊山,我怎么也要闯进皇陵断了大秦龙脉,才算不负老熊以死相拼。项涛,你正是大好年华,不必和我一起冒险,躲在山林中,定不会有危险。” 项涛摇头说:“阀主,项家人只有战死,没有临阵退缩,我也随你一同前去。” 雷啸天赞赏的笑道:“好男儿,不愧是老熊看好的人。不过你现在功夫太差,想要闯皇陵,恐怕还有难度。若是遇到二十四天官,恐怕你连一招都挡不住。这样吧,我传你雷宗道法。” “现在?来得及吗?” “我说来得及,就来得及!” 雷啸天说着,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链子,上面拴遮一块四方形玉牌,轻轻挂在了项涛的脖子上。 项涛低头看,玉牌上一面书写‘五雷都司’四个字,而另一面写着阀主亲临。 “这是我雷宗阀主的标记,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第十七代雷宗阀主。” “我?雷宗阀主?” 雷啸天点点头,说:“听好了,咱们雷宗道法号称天下第一,堪称举世无双。能与雷宗抗衡的,只有剑宗道法。故而有雷养气,剑炼器的说法。所谓雷养气,说的是吸纳天地灵气,作法成雷。所谓了一心而通万法,咱们雷宗道法是由内而外,和剑宗由外而内正好是背道而驰。” 项涛用心记忆,不敢有半点懈怠。 “雷宗道法分为三品。上品雷法包括五种,分别是天雷、神雷、水雷、龙雷和社令雷。这种雷法,任一种都有夺天地造化的威力,若能练成,则天下万物莫不臣服。中品雷法有十种,分别是天极、神宵、大洞、仙都、北极、太乙、紫府、紫宵、太宵和太极。练成的话,可为一派宗主,天下少有人能敌。” “下品雷三十六种,你以后自会知晓名目,我不一一再说。雷宗道法讲求循序渐进,我现在就传你雷宗入门口诀玉枢雷诀,再授你下品三十六雷中第一雷,玉晨雷法,也叫做敲山雷。” 雷啸天一口气说完这番话,已经是气喘吁吁。 他把玉枢雷诀传给了项涛,然后又取出一块玉牒放在项涛的手中,便让他开始修炼雷法。项涛不明白雷啸天为何如此着急,但也没有多问,当下闭目凝神,依照雷诀心法,开始周转真气。 待一个大周天之后,项涛刚要收工。 雷啸天的大手突然按在了他的头顶:“小涛,继续练功,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自乱心神。” 项涛一愣,只觉一股夹带雷电之力的真气从雷啸天大手中自他头顶传入体内。 他一惊,想要挣脱,可是雷啸天的大手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的身体牢牢的按在地上。 雷啸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涛,我现在把我毕生修炼而成的五雷仙力都送给你,不要慌张,只要安心周转雷诀。今晚我们闯皇陵,你若不能迅提高本领的话,进去也是一死。放心,我把五雷仙力送你,自有办法恢复。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需想刚才那样练功就行。” 项涛不再挣扎,静静的周转雷诀。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傍晚。残阳夕照,林中光线变得格外昏暗。 项涛醒来,却现雷啸天脸色红润,神采奕奕。 他有些奇怪。 雷啸天使用的是一种嫁衣传功之法,他曾听熊霸说过。据说使用了嫁衣传功之后,传功之人就会功力尽废,甚至还可能当场死亡。可看雷啸天现在的样子,甚至比刚才看起来还要好。 “我说过了,我自有办法恢复!”雷啸天见项涛醒来,微笑道:“我还有六个时辰的时间,现在天刚黑,正是我们行动之时。你再熟练一下玉晨雷法,咱们准备行动,必需要在明日寅时之前断去大秦龙脉……小涛,此事结束以后,雷宗平地源的雷公山庄,一切就拜托给你照应了!” 项涛虽不知道雷啸天是用什么办法恢复,不过多少也能猜出。 他定然是用了类似于熊霸藏血**之类的招数,把他的生命力全部榨出,准备做拼死一搏。 说实话,项涛并不想为楚王熊家卖命。 从小到大,他和他的兄长对那楚王都没什么好感。此次前来,说穿了也是为了他的兄长大业。 但是经历熊霸之死,又有雷啸天传功,项涛的想法已经有了改变。 不管是为了谁,都必须要破了大秦龙脉。否则定然对不起熊霸和雷啸天这番拳拳护卫之情。 他再次把玉晨雷法在心中温习两遍后,说:“阀主,我们出吧。” “好,我们走!” 雷啸天点头,单手抓住了项涛,两人腾空而起,在无边林海上方疾驰掠过,眨眼间杳袅无踪。 一轮明月,正从天边缓缓升起。 第二章 天地洪炉(1) 始皇陵位于骊山北麓,依骊山,层峦叠嶂,山林葱郁。 它北临渭水,委婉曲转,如黑龙横卧关中大地。高大的封冢与巍巍峰峦环抱之中和骊山浑然一体。 秦始皇,这个出生于邯郸城的小子,自十三岁继位,二十二岁加冕,历十五年的时间,横扫**,虎势雄哉。其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的气魄,更让人敬佩不已,也只有这样的雄主,才有资格享用始皇这个称号。不过,既便他一生雄霸,依旧难免这生老病死之命,化为一掬尘土。 雷啸天遥望始皇陵,喃喃自语。 始皇陵虽然只是一座陵墓,但殿阁亭台,应有尽有,当称得上气象万千。 整个陵墓近似方形,顶部平坦,腰略显阶梯模样。陵墓前方,护沟深广,一座大理石拱桥横跨其上,桥面平坦,长约百丈,宽敞可以容五辆战车并驰,桥下是百丈深沟,嶙峋怪石林立。 整个陵园,分内外两城。 外城呈矩形模样,四角各有一门,活似一座缩小的咸阳城。 夜已深,风正急。 雷啸天看了一眼身旁有些紧张的项涛,微微一笑道:“小涛,现在你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项涛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 “阀主,既然已经来了,岂能有过门不入之理?不过,看这里守卫应该也很森严,阀主打算如何进入?” 雷啸天说:“如何进入,硬闯而已!” 那话音犹在项涛耳边回响,雷啸天仰天长啸,冲向拱桥。 在他手中,有一根奇异的锁链,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成,上面流转闪亮的蓝光,散迫人气息。 项涛只觉热血沸腾,往日的冷静再也没有。 他紧随在雷啸天身后,既便是赤手空拳,依然毫不畏惧。 两人冲上石桥,陵墓中立刻传来号角声响。外城四门大开,数不清的秦军士卒从里面蜂拥而出。 雷啸天一马当先,舞动锁链。 带着无铸罡气的锁链每一次抖动,都会出沉雷声响,寒敌之胆。他的攻击比之熊霸等人更加简练,爽脆无比。秦军刀剑碰上锁链,立刻被上面的雷光打的全身焦黑,飞落桥下的深沟。 雷啸天在搏命! 虽然五雷仙力送给了项涛,可是他以藏血**逼出的生命元力,依然是所向披靡。而他苦练了近百年的天雷索,同样非同寻常。百丈拱桥一路下来,收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在他身后遍地都是全神骨骼碎裂的秦军尸体。在前进的同时,雷啸天也没有忘记跟在他身后的项涛。 这个被熊霸看好的青年,手里握着一把从秦军手中夺来的长矛。在五雷仙力的加持下,长矛一时如长虹大河,卷起滔滔巨浪,一时又幻化万道银蛇,漫天游走。银芒吞吐,尽走刚猛的路子,虽比不得雷啸天那般无坚不摧的威猛气势,但也没有一个人能抵挡住项涛一矛之力。 待冲过石桥的时候,项涛没有落下一步。 这在半日前,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项涛也明白,他之所以能跟上雷啸天,全仗五雷仙力。 此刻,那仙力正在他体内奔腾游走。 雷啸天停下脚步问:“可要休息?” 项涛摇头回答:“阀主只管前行,小涛定不落下半步。” “既然如此,咱们继续冲!” 说话间,两人已经冲进了陵墓外城,洞开的四个城门,在两人身体没入之后,轰隆一声关闭。 城中遍布房舍般的建筑,乍看好似坟墓,没有门窗,只有一块光秃秃个石碑矗立前方。 当城门关闭之后,这些坟墓前的石碑沉入地下,露出黑洞洞的大门。从大门后,走出了一队队身披重甲的士兵。不过这些士兵的行动看上去非常迟缓,并且在移动的同时,没有半点声息。 项涛长矛横扫,砰的砸翻一个士兵。 士兵倒地刹那,哗啦啦一声响动,碎裂成了陶片,散落一地。项涛吓了一跳,忙向雷啸天看去。 只见雷啸天脸色凝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阀主……” “秽土转生!”他低声说:“小涛千万不要轻敌,这些家伙并非人类。你要小心,不要碰到那些陶片,里面蕴含冥界阴毒,沾到身上就难以去掉。看这样子,想要省力肯定是不可能了!” 说完,天雷索灵蛇似的在地面游走,锁链到处,那些士兵立刻被炸的四分五落。 “小涛,站在我身边,不要动!” 雷啸天说完,右手拇指砰的炸开,伤口处并没有流出鲜血,而是一种金黄色的液体。他似乎不觉疼痛,拇指在左手手心挥动,瞬间画出了一个太极图案,掌心朝下,狠狠拍击在地面。 青石铺成的地面,出现一阵波浪似的滚动。 以雷啸天为中心,天雷索自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闪动夺目金光。 天空中,传来一声声惊雷。 金光不断扩展,那些陶俑士兵一碰金光,就立刻被炸开,变成一片黑色的尘土散落地上,出腐臭的味道。 “三界之中,五雷都司代天行化……前生今世阴毒之物,地雷上奏,赦令以伐,神雷十二公,收!” 雷啸天低声呢喃,金光越来越盛。 城中坟墓在金光中轰隆隆炸开,黑土漫天,落地时只见地面轻轻颤抖,立刻消散的无影无踪。 雷啸天跌坐地面,一口鲜血喷出。 这一次,他的血是红色的。 城中寂静无声,除了项涛和雷啸天之外,再也没有一个移动的物体。青石地面洁净溜滑,仿佛刚被清洗了一番。远处,内城中陵墓大门敞开,传来一股股冷森森的气流,让人不寒而栗。 项涛说:“阀主,刚才是怎么回事?” “还有雷宗的高手在!” “啊――” 雷啸天苦笑道:“刚才出现的陶俑,是雷宗上品五雷中神雷雷法的秽土转生之术。这操雷之人,恐怕也是我雷宗的人,而且道行比之五鸟神官不遑多让,若一对一的话,还要略胜一筹。” 项涛奇道:“雷宗的人?那不是阀主门下?” 雷啸天平息了一下翻腾气血道:“我不知道!” 项涛还要再问,雷啸天已经站立起来,“小涛,有些事情只有看到了才算真实,我们在这里猜测,没有什么用处。我的时间不多,丑时之前必需要破掉大秦龙脉,现在只剩下三个时辰。” 项涛知道,雷啸天定然又使用了藏血**,再次逼潜能,时间也就随之减少了一个时辰。 第二章 天地洪炉(2) 之后一路,两人再也没有遇到什么抵抗。 秦军在陵墓中的设防,似乎只有城外和外城两处,内城一路畅通,甚至在进入陵墓也没有再出现任何波折。可是项涛心里明白,在陵墓之中,一定还有更大的危机。那个神秘的雷宗高手隐藏其中,如毒蛇一样,随时都会给他们致命一击。而雷啸天剩下的时间正在不断减少。 陵墓之中,如同迷宫。 始皇嬴政恐怕是担心有人来毁他坟茔,所以把这寝陵建造的曲折蜿蜒,若没有图纸定然陷入其中。 天雷索在最前方! 它好象是有生命一样,指引两人前进。同时,锁链上的蓝光驱走了陵墓中的黑暗。不过幽幽的光亮,却让人心中生出一阵阵凉意。那种感觉,浑然似走进了地府冥界,冷森森,阴恻恻。 项涛不记得走了多远,也不记得走了多久。 地下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显示出他们已经处于很深的地下位置。 “阀主,这寝陵究竟有多深?” 雷啸天指尖透出一缕金芒,打在了天雷索上。天雷索嗡嗡鸣响,就好象是再和雷啸天说话。 片刻后,雷啸天说:“五百六十丈!” “啊――” “嬴政为造着寝陵,耗费了百万人力,钱财更数不胜数。只是我不明白,他把这寝陵造这么深做什么。不过,不管怎样,他死了……而且他的尸体也没有进入寝陵,算是一个笑话吧。” 项涛点点头,暗自啧啧。 就在这时,地宫遂道一阵隆隆声响回荡,整个寝陵似乎在颤抖一般。 项涛吓了一跳,刚要开口,就见不远处甬壁透出一个淡淡的虚影。没等他反应过来,虚影已经凝实,挥舞大刀嗬嗬向他扑来。项涛连忙挥矛直刺,五雷仙力灌注铁矛,雷光一闪,刺透对方。 “阀主,又是秽土转生?” 一眨眼的工夫,甬道里已经密密麻麻尽是鬼影。 雷啸天苦笑一声,“还真的是不甘心啊!” 说着,天雷索乱舞,雷鸣电闪之间,鬼影一个个倒地不起,化做黑土洒满地面。 项涛不敢乱动,因为雷啸天说过,这些黑土中有冥界阴毒。他只能站在原地,铁矛劈刺横扫。 “阀主,快点想办法!” “没有办法,只有杀过去了!我刚才已经使用了神雷雷法,若是再次施展,我的时间就不够了。” “那怎么办?” “小涛接住!” 雷啸天身如鬼魅,食指敲在天雷索上,断下一截锁链。锁链乱动,好似银蛇,上面覆盖蓝蓝的电芒。 项涛使用五雷仙力,接住锁链。 没等他抓稳,锁链带着他的身子飞了起来,从遍地鬼影头顶掠过。 “小涛不要松开天雷索心,里面有天雷索灵附体,会带你到安全的地方……你自己保重吧!” 雷啸天话音未落,项涛已经冲出很远。 天雷索心飞的极快,让他连应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他只好闭上双眼,紧抓着索心急而行,五雷仙力注入索心之后,雷光闪烁,电芒流转,阻挡在路上的憧憧鬼影遇到雷光就化为乌有。 项涛也说不清楚他到底飞了多久。 终于,索心停止跳动,光芒渐渐隐去。 他双足落地,刚要把已经失去效用的索心扔到一旁,那段索心却奇异的融化了,变成了一团水银似的物质,在项涛的掌心游荡。项涛心中奇怪,想要甩掉,却没能成功。正疑惑中,水银的光亮突然大盛,向他的皮肤内缓缓渗透。体内的五雷仙力旋即自动运转起来,度越来越快。 项涛只觉耳边雷声轰鸣,头脑昏沉。 眼前,生出各种魔法幻象,旋绕他的身体晃动。他连忙摄住心神,靠着墙壁盘坐地面,任那幻象如何扑来,他只默念雷诀,毫不理会。 这种情况,在雷宗的道法中有个说法,叫做雷动。 修炼者一旦遇到这样的情况,等同于即将迈入操雷者的大门。 一般而言,操雷者若无二十年的修为,绝遇不到这样的情况。可是项涛偏偏承受了雷啸天百年修炼而成的五雷仙力,虽然他修炼雷诀还不到一天,连番恶战让他数次处于精疲力竭状态。五雷仙力对他的身体进行恰到好处的补充和改造,天雷索心刺激仙力,一举把他带入了雷动幻象中。 此时此刻,项涛已经没有了意识。 五雷仙力和天雷索心的灵识融合在一起,游转于他的四肢百骸中。 滚滚仙力,化做一枚枚奇异的符号,刻印在他的脑海中、身体中、血液中。 这种符号,称之为操雷者印记,记忆着雷器主人所使用过的一切雷法。在雷宗,很少人使用这样的方法来传承雷法,因为每一种印记都记载着修炼过程中的辛酸苦辣,是非常珍贵的资料。 即便是师徒传承,也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转交给后人。 雷啸天也没有想到,项涛竟然会在这样的状况下进入雷动幻象,所以才会把天雷索心交给他。 有了这些印记,当项涛进行修炼时,如果遇到问题,印记会自动助他避免不该走的弯路。任何一个雷宗弟子,恐怕都无法享受这要那个的待遇。要知道,那印记中的记忆,是何等珍贵。 而这一切,项涛一无所知。 一个时辰后,项涛醒来。 眼前一片光明,幽暗的地宫在他眼中看来,却是那样清晰。乌黑的眸,隐隐泛着蓝光,黑暗中透着一丝冷厉。他并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渡过了操雷者最难渡过的关口之一。不过此时此刻,他更想尽快找到雷啸天,完成破杀龙脉的行动。地宫里,寂静的让人觉得压抑。 往哪里走? 项涛好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转游,完全没有方向。 地宫寝陵深幽,让人难以琢磨。他茫然走了一刻钟的功夫,突然听到从远处传来一阵噼啪的声响。那声音酷似雷啸天的雷器天雷索出的声音,让项涛顿时欣喜若狂,脚下随之加快。 但这狂喜,只持续了片刻。 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一条更加深邃的甬道。一眼看去,不见尽头,两边甬壁上噼啪闪过蓝色的电流。刚才他听到的声音,正是从这甬壁上电流出的声音,听上去非常诡异。 项涛自言自语道:“这又是什么地方?” 的确,这寝陵中处处透着古怪,就好像这甬壁上的蓝光,似乎和雷宗也有些关连。刚才雷啸天的解释也含糊不清,实在有点捉摸不透。项涛感觉,雷啸天和寝陵中的雷宗高手一定认识。 一边想,项涛一边还是走进了甬道。 第二章 天地洪炉(3) 甬道似乎是个另类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时间,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项涛也没有任何感觉存在,只剩下一种本能的冲动,驱使他不停的朝前面走。甚至,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在走,而是在空中飘浮着。 好奇怪的感觉! 项涛低声对自己说。 同时,强烈的倦意涌上心头,让他不知不觉的有种想要昏昏入睡的冲动。他无法用普通的办法来驱走睡意,因为他感觉不到疼痛,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只能依靠意志不断的提醒。 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再这样下去! 项涛心底大声呐喊,心知若再让这种状态持续下去,他定然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悲惨境地中。 杀气骤然袭来,项涛蓦地清醒,五雷仙力随心而动。 身体的感觉依然是那么模糊,但是项涛的灵识却在一刹那间达到了极限。他可以感觉到杀气是从他背后扑来,在强猛的真气催逼下,更显摄魂之势。若在以前,项涛即便是感受到杀气,也只能束手待毙。可经历雷动幻象之后,让他的精气神都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中。 瞬间,项涛进入寂静至极的空灵状态。 雷啸天留下的印记奇异开启,刚猛至极的真气一下子消失,万道光影也好似成了魔法幻象。 项涛的身体动了,他好似梦游一般原地回身,手腕颤抖,铁矛横扫而出。 一股雷力在他的身体中涌动,大铁矛遍布幽蓝的光电,呼啸翻飞。项家祖传下来的疯魔一百零八击在玉晨雷力的帮助下挥到极致境界,对手的长刀劈斩被他化解无余,玉晨雷在达到了他的体力达到极限的刹那,骤然迸出天崩地裂的声响,轰鸣雷动,震的大地都为之颤抖。 对手的攻击,出现滞涩。 项涛低喝一声,大铁矛翻飞劈刺,带起一片寒芒。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猛然突进去,铁矛迎头砸下,势若泰山压顶一般,无铸罡气破开憧憧刀影。 瞬息,他听到了对手的呼吸猛然一促。 大铁矛在空中循着奇怪的曲线轨迹而行,虽然只有一矛,可是却犹如千军万马奔腾一般。而那轰鸣的玉晨雷力,更带着摄人心魂的力量一旁不住的催气势,恍惚间,这一矛几可破天。 铛―― 天地似乎静止,时间也停止流动。 项涛再次生出脚踏实地的感受,身体的五感一下子回来。他喘息着粗气,手拄大铁矛向前看去。 一个约有九尺身高的面具大汉傲立前方,手中那把黑黝黝的大铁刀也断成了两截。 他缓缓取下面具,露出红润的面膛和雪白的须。 “刚才那是什么法术?” “玉晨雷!” “原来,雷法可以这样使用?” 他说完,胸前蓬蓬蓬炸开十几个血洞,入注鲜血喷射而出,魁梧的身体笔直的向后倒下去。 甬道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空旷的圆形场地,八块一人高的石头有序排列,每块石头上都潜入不同颜色的宝石。当大汉倒下的刹那,宝石变得光泽黯淡。从大汉的口中,吐出了一流银色的液体。 这是一种阵法,名为混天。 雷宗对于阵法的研究非常少,所以项涛自然也不会了解。 他环视四周,见一块大石后藏着一条甬道。项涛有些恐惧,他害怕再遇到刚才的情况,恐怕就无力破解。玉晨雷,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雷力。雷宗雷法之强大,从四面墙壁的焦黑印记可见一斑。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他即便是害怕,也只能向前走,因为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项涛吸口气,昂走进了甬道。 没有刚才的情况生,这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甬道。 甬道的尽头,是一闪巨大的铁门,高有三丈,宽有六丈,看铁门黝黑的颜色,就能判断出它的重量定然也非常惊人。 项涛用铁矛抵住了铁门的缝隙,五雷仙力游走一个周天,大吼力。 刚猛的雷力撞击在铁门上,铁矛砰的断成两截。而紧闭的铁门,在一阵轰鸣声中缓缓打开。 铁门后,是一座巍峨的宫殿。 宫殿顶部呈半圆形状,四周有六十四根黄金覆盖,飞龙走凤的大理石柱子支撑大殿的顶部。 而在宫殿的环形墙壁上,镶嵌着一面面打磨的雪亮的铜镜,折射出五光十色的迷离光亮。 乍看去,铜镜并无异常。 可若仔细看,就会现这些铜镜的嵌在墙上的角度完全不同。各种角度相互组合,把天顶九块如同繁星排列,串成一条线的火红色石头,正放射出的血红光亮,透入了大殿中央那座两人多高的巨大石鼎之中。把石鼎也透射出火一样的光芒。就九颗石头,赫然是以九星排列。 九星连珠,天地异变。 项涛呆住了! 不过,他并不是为这宫殿的巍峨雄武而震惊,他震惊的是,倒在石鼎边上血泊中的一个人。 那个人,竟然是雷啸天。 “年轻人,不简单啊!” 一个声音在大殿中回响,“没想到除了雷宗阀主之外,还有人能破解老道的混天阵,不容易。” 项涛紧张的吼道:“什么人,出来!” “出来?很简单!”那声音说:“只是如果朕出来了,你就必须死。本来想和你说说话,让你多活片刻。一年了,朕在这天地洪炉之中呆了整整一年,老道临死前说,朕必需要呆够三年。” 朕? 这是个非常奇怪的称呼,似乎只有一个人这样称呼过自己。 项涛心底升起一个念头,可是眨眼又觉得好生荒唐。那个人已经死了,而且已经死了一年了! “装神弄鬼,算什么好汉,出来!” “真的要出来?” “赶快出来!” 话音未落,石鼎中传来一声撕天狂吼! 吼声如雷,震耳欲聋,简直不是凡人能够出的叫声。 项涛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却现大铁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关闭起来。他不由得一阵心悸,暗道:“那吼声,是什么野兽出的叫声,怎么会如此的可怕,同时还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魄。” 正思忖,一蓬火舌猛地从石鼎内喷薄而出,直冲天顶九星。 第二章 天地洪炉(4) 乍看去,铜镜并无异常。 可若仔细看,就会现这些铜镜的嵌在墙上的角度完全不同。各种角度相互组合,把天顶九块如同繁星排列,串成一条线的火红色石头,正放射出的血红光亮,透入了大殿中央那座两人多高的巨大石鼎之中。把石鼎也透射出火一样的光芒。就九颗石头,赫然是以九星排列。 九星连珠,天地异变。 项涛呆住了! 不过,他并不是为这宫殿的巍峨雄武而震惊,他震惊的是,倒在石鼎边上血泊中的一个人。 那个人,竟然是雷啸天。 “年轻人,不简单啊!” 一个声音在大殿中回响,“没想到除了雷宗阀主之外,还有人能破解老道的混天阵,不容易。” 项涛紧张的吼道:“什么人,出来!” “出来?很简单!”那声音说:“只是如果朕出来了,你就必须死。本来想和你说说话,让你多活片刻。一年了,朕在这天地洪炉之中呆了整整一年,老道临死前说,朕必需要呆够三年。” 朕? 这是个非常奇怪的称呼,似乎只有一个人这样称呼过自己。 项涛心底升起一个念头,可是眨眼又觉得好生荒唐。那个人已经死了,而且已经死了一年了! “装神弄鬼,算什么好汉,出来!” “真的要出来?” “赶快出来!” 话音未落,石鼎中传来一声撕天狂吼! 吼声如雷,震耳欲聋,简直不是凡人能够出的叫声。 项涛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却现大铁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关闭起来。他不由得一阵心悸,暗道:“那吼声,是什么野兽出的叫声,怎么会如此的可怕,同时还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魄。” 正思忖,一蓬火舌猛地从石鼎内喷薄而出,直冲天顶九星。 刹那之间,九星光华闪烁,一道道火焰从石头中出,撞击在四面墙壁上的铜镜,而后瞬间折射,把整个宫殿都覆盖在一张火焰交织一起的火网之中。九星隆隆作响,如同山呼海啸。 项涛的大脑一下子停止了思维。 他何曾见过这种情形,只能一边本能的躲闪扑来的火网,一边默运五雷仙力,抵抗高温气流。 就在此时,一只四指巨爪出现在石鼎的边缘。 那爪子之巨大,足有一个人高,上面覆盖坚如精钢一样的火色红鳞,蒸腾出一股股灼热炙焰。 我的娘,这是什么怪物? 项涛念头未断,只觉一股邪异战意疯狂用来。他连忙运功抵挡,却忍不住心中生出无比狂乱之情。 而另一只巨爪,却在这时候搭在了石鼎的另一边。 宫殿中已经是一片火海,除了项涛站立处的三尺范围内还没有燃烧,其余已经被火焰吞噬。 熊熊火光之中,正有一个黑影徐徐出现。 项涛一瞥之下,亦不由得心中凛然。 天,在他面前的是什么?那个蹲坐在石鼎之上,全身都在冒火的怪物,是什么? 那是传说中才会出现的生物! 那是代表着永生和力量的野兽。 火麒麟,一头火麒麟正瞪大了通红的眼睛,狞笑着注视项涛。 天顶上,九星坠落,潜入火麒麟的额头。 那火焰顿时更加炙热,项涛用尽全身的力量,却只能把火焰阻挡在他体外一尺左右的地方。 “多年前,有个雷宗的老道找到了朕,说能让朕长生不老,寿与天齐!”麒麟的声音雄浑,口中喷出滚滚黑烟。它说:“为了做抵押,他把记载雷宗雷法的玉牒放在了朕的身边,借了朕的船队前往蓬莱取药……一晃多年,杳无音信,朕还以为他欺骗朕,一怒之下焚书坑儒,还把他雷宗道法学了个遍,打算待雷法大乘以后,前去雷宗找那些人的晦气。可没想到……” 项涛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的是他? 麒麟说:“一年前,朕巡游天下,那老道却突然出现。他带来了蓬莱的麒麟胆,还有一座天地洪炉,说只要朕服了麒麟胆以后在这天地洪炉中待上三年,就可以与天同寿,长生不死。” “嘿嘿,朕等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于是朕急忙来到寝宫,这里的一切还是老道当年走之前安排布置下来,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不过,为了惩罚老道让朕等的心急,朕吞了麒麟胆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老道吃了。这也算是朕对他的奖励,和朕一体,何等光荣。” 项涛结结巴巴道:“你,你是嬴政?” “哈哈哈,小子,现在你就算死了,也会非常荣幸吧。听说雷宗的人血液甘甜醇美,刚才朕没有感觉。现在朕给你这个荣幸,让你也成为朕体内的一部分,哈哈哈,小子,这是你要的!” 火麒麟说完,目光如炬,张牙舞爪的扑向项涛。 那垂涎欲滴的样子,仿佛要把世间万物吞噬并焚为灰烬,统统都付之一炬。 项涛无处可躲,心神俱裂。 在这时候,雷啸天留在他体内的印记再次生奇妙的作用。五雷仙力悄然逆转,无声无臭。 项涛被麒麟吞入腹,身处火海之中。 他的身体在不断吸取麒麟腹中的焰流,同时整个人却一动不动,如同冰雕一样的镇立着。 他变成了身体变成了火,可是他的五脏却成了冰。 水火对峙,不断增强气势。 项涛虽然没有了身体的感受,可是却可以清楚的看到所有的一切。 他的灵魂,离开的身体。 他看到麒麟跃入了石鼎之中;他看见在石鼎中麒麟变成了一个椭圆形的蛋,扑在层层叠叠的利剑之上。 他明白了,这石鼎别有乾坤。 他明白了,火麒麟在吸收数千把,数万把剑中的精华。 他明白了…… 可是,项涛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能活着?而且还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这周遭的一切? 也就是在这时候,冰火都达到了极限,再也无法容忍对方。 火麒麟没有想到,雷啸天会把毕生修炼的五雷仙力洞送给了项涛。刚才他轻松的解决了雷啸天,让他也对项涛产生了轻视之意。否则的话,只要火麒麟用体内真火炼化,项涛定然魂飞魄散。 可是,它没有! 冰火的撞击产生出剧烈的爆炸。 项涛的身体在瞬间被炸成了血肉,而火麒麟更悲号一声,释放出一抹诡异的气息,和项涛的灵魂融合在一起。数千把名剑在一年中炼出来的金精剑气受到天雷索心的吸引,一下子扑到了项涛的身边,把他灵魂紧紧包裹起来,变成了一个奇异而又闪烁金属光芒的椭圆形的蛋。 这枚蛋,静静的躺在火焰之中。 第三章 古堡魅影(1)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金蛋猛然一动,一道道犀利而无坚不摧的剑气骤然迸出来,石鼎在轰鸣声中爆炸。 那九颗火红的石头,喷出了强猛火焰,把宫殿覆盖在熊熊烈焰之中。 骊山在颤抖! 火一样的红光向四面八方扩散,整个世界都仿佛在这光芒中扭曲了一样,远远看去,诡异至极。 火焰中的金蛋碎了…… 一个白白胖胖,赤身**,哇哇啼哭的婴儿,在火焰中慢慢的爬行。 他爬过了倒塌的铁门,爬过了长长的甬道,爬过了横穿地宫的暗河,爬过了一个狭窄的洞口。 婴儿依旧在啼哭! 在他的面前,是奔腾的渭水。 一条奇怪的道路蜿蜒曲折,直通远方。 这是什么地方? 婴儿奇怪,但又说不出话,只能坐在路边,拍着白胖的小手,似乎是笑,但更好像是在哭。 一辆汽车,从远方驶来。 一双大手缓缓的伸向了项涛,而项涛却显得不知所措。 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黑碧眼的年轻女人,曲线火爆的身材,稀奇古怪的服装,无不让项涛感到新奇万分。特别是当女人俯下身子的时候,露出胸前深深的沟壑,更让项涛头晕目眩。 经过始皇陵的变故,项涛原来的身体已经没有了。 如今,他的身体是经过天地洪炉孕育,融合了麒麟胆和太乙金精的精华。只是,他变成了婴儿。 “安德烈,快看,这孩子多可爱!” 女人说出的话,项涛完全听不明白。不过他大声吼道:“无耻女人,不许碰我的身体!” 但吼叫声从他口中说出,却变成了哇哇的啼哭声。他这才想起来,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婴儿。 怎么会这样! 项涛欲哭无泪,眼睁睁的看着女人把他抱在怀中,紧贴两团温软的香玉。 别看项涛现在是婴儿,可脑子还是原来的理念。十几年的清白之身,恐怕从此要别他而去了。 “乔西,你不觉得奇怪吗?” 站在女人身边,身穿笔挺西装,一头金的英俊青年说:“这荒山野岭,都看不见人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婴儿出现在这里?而且这条路是国道,来往的车辆也不少,居然没有人现他?” 乔西说:“那说明我们和他有缘……说不定是上帝把他送给我们做孩子,你知道,我不能生育,一定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所以把他送到了我的面前。安德烈,我们把他收养了好吗?” “这……” 项涛听得一头雾水! 上帝,什么东西?好像没有听说过。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的语言项涛一句也听不明白,可偏偏却能知道其中的含意。还有,在这对男女的身后,是一辆钢铁做成的东西,还带着轮子,又是什么? 安德烈说:“乔西,这里是中国,我们怎么收养他?” “我不管,反正我要收养他!” 乔西说着,把项涛紧紧抱在了怀中。胸前温软的地方,险些让项涛闷死。 他心中暗道:千万不要让哥哥看见我这模样,否则的话,一定会被他笑话死,不行,我要离开! 他努力挣扎,弹动四肢,哇哇大哭。 乔西连忙哄劝,然后说:“看到了吗?他不愿意离开我!” 项涛想吐血,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乔西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 她抱着项涛钻进汽车,依偎在安德烈的怀中。汽车沿着国道疾驰,项涛从后车窗看去,只见骊山离他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夜幕之中。他停止了挣扎,靠在乔西的怀中,心中疑虑丛生。 中国?什么国家?皇帝又是谁? 也不知道哥哥是否当了皇帝。秦始皇真的死了,那么这个中国会不会是哥哥打下的江山? 汽车行驶了一天一夜,在第二天来到了一个繁化的城市。 乔西说这是北京,是中国的都。 北京?又在什么地方?都?可能就是类似于咸阳的地方吧。可是这里的一切看上去真的古怪,所有的东西都没有见过,而且道路看上去也非常宽广。慢着慢着,那个城楼上怎么挂着一个人的头像?是通缉犯吗?城楼对面还有块石碑,上面写的字,怎么一个都不认识呢? 项涛已经彻底昏了头。 乔西夫妇到了宾馆以后,立刻找来律师,把项涛带去了当地的派出所。 值班的警察听到乔西夫妇是在西安附近拾到的项涛,都不禁感到头疼。于是,事情很快上报,乔西夫妇被告知,他们可以暂时领养项涛,但是必须要等到陕西警局方面给予答复以后,才能正式领养。 安德烈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他和律师低声说了两句话,律师就拉着警局的局长走出办公室。 待局长回来的时候,态度已经大不一样。 “安德烈先生,一个月,一个月以后如果陕西警方还找不到这孩子的父母,就由您领养他。” “那好吧,我只等一个月!” 安德烈说完,让乔西抱起项涛离开了警局。 当三人离开以后,胖胖的警察局长掏出手帕,轻轻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回到宾馆以后,安德烈和乔西开始为项涛的事情忙碌起来。 而项涛呢,则整日无事可做,呆在乔西为他买来的婴儿床里,对着一个会说话,会出现人像的东西呆。渐渐的,他知道了这个会出人像的东西叫做电视,也知道了乔西夫妇是来自于一个位于欧洲的国家,那个国家叫做法兰西。据说,安德烈夫妇还是法兰西非常有名望的贵族。 欧洲在哪里?项涛不知道。 法兰西是什么国家?项涛也不知道。 他甚至对周遭的所有事物都不太理解,不太明白,更不要说安德烈嘴里经常冒出来的古怪词句。什么国籍啊,什么投资啊,什么资金运作啊,还有什么国际关系。反正项涛就是不明白。 既然什么都不明白,那就要找点明白的事情做。 项涛坐在婴儿床里面,开始回忆雷啸天传授给他的雷诀。走出始皇陵的时候,项涛还把雷宗阀主的玉牒丢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丢在了地宫里面。不过,他很快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整个人沉浸在雷宗雷法的奇妙世界中。 第三章 古堡魅影(2) 他的身体虽然没有了,可是五雷仙力依然存在。 在火麒麟的肚子里,五雷仙力已经被项涛完全吸收,并且在身体爆炸的刹那间,练出了元婴。 如果不是因为有元婴,恐怕项涛早就魂飞魄丧。 而在天地洪炉的先天之火的孕育下,元婴不但融合了天雷索心,更把太乙金精的精华融汇。 之后,项涛在金精保护下,沉睡两千年。 使得他的元婴有着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当他再次修炼雷诀的时候,元婴中的五雷仙力和太乙金精立刻源源不断的把真气送进了他这幼小的身体里面,同时还打开了雷啸天留在他身体中的操雷者印记。不但如此,火麒麟在死之前被项涛元婴吞噬的灵魂印记,也开始显露出来。 那印记,赫然是秦始皇嬴政的记忆。 玉晨雷法一蹴而及,紧跟着雷啸天留下来的大梵斗枢雷的雷法印记随之悄然开启。当初因为时间仓促,雷啸天只把下品三十六雷的入门雷法传给了项涛。他原想让项涛在事情结束后,如果还能活着,就去平地源的雷公山庄继续修炼。可谁知道,这一入寝陵,就是两千年光阴。 大梵斗枢雷法需要项涛以相应的手印才能施展。 所以目前还无法使用。 不过,项涛在运转雷诀的时候,却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秦始皇嬴政,居然是一名剑道高手。根据他灵魂印记中留下的记忆,嬴政在邯郸的时候,曾经隐姓埋名拜在了当时墨门赵墨钜子的门下学习剑宗道法,并且和凤鸟天官蓝兰相识,相恋。 在骊山军营中,蓝兰并没有出手。 可是项涛对她的印象非常深刻,伯鸟天官夜红灯一招破杀北地第一剑仙黄公石的威风让他无法忘记。蓝兰是黑冰台二十四天官之,其修为之高,恐怕比夜红灯还要高明一两筹。否则,她以一个弱女子的身份,如何能号令黑冰台二十四天官,如何能帮助嬴政横扫中原六国。 嬴政在赵墨钜子门下并没有待很久,很快被揭穿了身份,赶出墨门。 他在墨门待了一年,把赵墨剑宗道法牢记心中,不过诸般法术,他只练成了一个炼金指法。 炼金指是剑宗的基础法术。 剑宗以器,炼金指也正是炼器的根基所在。 项涛读到这份记忆的时候,不由得欣喜若狂。从小到大,他最羡慕的就是那些十步杀一人,深藏功与名的侠客剑仙。勇武搏杀,他无法和他的兄长相比,于是行侠仗义,修炼剑法,就成了他的梦想。不过自始皇统一天下后,再无剑宗侠客行走江湖,以至于明师难求,最后不了了之。 如今,能得墨门剑宗的全套道法,项涛怎能不高兴? 他依照炼金指的法门修炼,真气在行走一个周天后,双指隐隐现出了金黄色彩。他尝试着轻轻弹了一下婴儿床的栏杆,那金属做成的栏杆在项涛手指碰触的一刹那,一股微弱的几乎不易觉察的气流传入他的体内,把项涛吓了一跳。他连忙停止运转真气,手指再次碰触栏杆。 栏杆化做粉屑,洒落地毯。 我的娘,这就是炼金指吗?才碰了一下就成了这样子,威力未免太强大了吧。 转念一想,黄公石苦练了几十年的时间,炼金指却抵不过夜红灯一招之力。那岂不是说明,夜红灯的道法更加可怕?如果不好好的修炼,把这根基打好,那将来遇到夜红灯那样的人,岂不是一样只有送死的份儿吗? 项涛不知道,黄公石号称北地第一剑仙,又是墨门钜子,那已经是嬴政统一六国后的事情。 在统一六国之战中,墨门弟子几乎死伤殆尽。 唯一幸存下来了,就只有赵墨门下的蓝兰一人。其余的人,都在战斗中被嬴政杀死。黄公石不过是当时墨门幸存下来的外围弟子,根本就算不得真正的墨门弟子。他的炼金指也非完整,苦练数十载之后,也不过两三分的火候,如何能和几乎与蓝兰同等修为的夜红灯相提并论? 而项涛则不同。 他身负雷啸天毕生修炼的五雷仙力,又有天雷索心留下的印记。当时在始皇陵破了混天阵的时候,他已经越了黄公石。之后在火麒麟腹内与先天之火对峙,而后破碎身体,得麒麟胆和太乙金精的精华。再加上两千年之久的天地洪炉先天之火淬炼,他的功力就算雷啸天也难以匹敌。 而嬴政的灵魂印记中,记载着最完整的墨门剑宗道法,岂是黄公石可以比拟? 只不过,这些事情项涛又怎能知道。 他下定决心,若不把炼金指修炼道十足,绝不会修炼其他的剑宗道法。 …… 日子就这样在修练中一天天过去。 三十天的时间很快到了,陕西警方杳无音信。当然,也不可能有什么音讯。 于是,乔西兴高采烈抱着项涛,在安德烈和律师的陪伴下,带着警方出具的证明来到了法兰西驻北京大使馆。安德烈是法兰西的名门贵族,自然法兰西驻北京大使和他关系也非常密切。早在项涛来之前,安德烈和乔西已经和这位大使打过招呼,所以很快就为项涛办理了手续。 从大使馆走出来的时候,项涛的国籍已经变成了法兰西,同时还有了一个奇怪的名字:亚利山大.菲利普。菲利普是家族的姓,名是安德烈给他起的,但是乔西似乎更喜欢叫他做亚利。 看着大使馆外排得长长人龙,项涛觉得莫名其妙。刚才那老头挺和蔼,还掐了一下他的脸。 怎么这些人一个个紧张的好像逃犯一样? 想不明白! 就这样,在办理完手续之后的第三天,项涛和安德烈夫妇,也就是他目前的洋鬼子爹娘,一同踏上了前往法兰西的航班。 早在之前,项涛已经弄清楚了飞机是什么东西。 不过第一次乘坐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 但当他看着地面的建筑物越来越小的时候,一种非常奇怪的心情涌上了心头。这里是他的家,而他将要离开他的家,去一个陌生的,全新的家。不知什么时候,他才能再回到这个家呢? 项涛想起了哥哥,想起了虞姬姐姐。 还有骊山,还有会稽…… 而这一切,都已经离他远去。 项涛突然哭了,无声的哭了! 他紧握着拳头,从舷窗向外看去,心中犹在暗自誓:哥哥,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第三章 古堡魅影(3) 由airbus出品的最新型空中客车在飞行了十几个小时以后,平稳的降落在巴黎的戴高乐机场。 虽然这个最新型号的飞机对空间方面做了调整,而且项涛又是在头等舱里,可十几个小时的枯燥飞行,让他还是缩在乔西温暖的怀中,沉沉睡去。在梦中,他又一次梦到了儿时的会稽。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项涛抱着乔西的脖子,在汽车里好奇的向四处张望。 这是一条安静的街道,碎石铺成平整的地面,街道两边的建筑也都带着非常古老的欧洲气息。 远处,一座巍峨古堡矗立。 轿车在古堡大门前停下,乔西抱着项涛和安德烈一起走出轿车,只见古堡的门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头上带着花白网,一副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恭敬的站立在古堡门前。 “小少爷,您回来了!” 中年男子说一口非常流利的法兰西语,而且带着一种十八世纪法兰西宫廷贵族才有的口音。 安德烈说:“弗兰,爸爸好吗?” “伯爵在书房里,还没有吃饭……小少爷,你们一路也很辛苦了,我这就给您去安排晚餐!” “好吧,不过最好还是等爸爸一起吃饭吧。” 安德烈说完,拉着乔西向古堡中走去。弗兰犹豫了一下,挥手让轿车走开,然后紧走两步,赶到了安德烈的身边。 他压低声音说:“小少爷,你们要小心,伯爵对那件事非常不高兴。” 说着,弗兰的目光朝着项涛看了一眼。 项涛清楚的觉察到乔西用力的把他抱紧,抬头看去,只见她美丽的脸庞,露出了一丝丝担忧。 项涛明白了! 那件事,一定和他有关系。 古堡很大,秉承了法式建筑在文艺复兴时期的完美风格。它延用中世纪的传统,城堡中保留了坚固的防御工事,雄伟的城堡主塔甚至被称为法兰西建筑艺术的瑰宝。同时,它还继承了皇家住宅的优雅和奢侈,走在城堡中,给人一种浓浓的浪漫艺术气息和来自久远之前的贵族风范。 古堡名为菲利普,距今已经有六百年的历史,背靠着安德尔森林。 不过,也许是时间太过久远的原因,项涛感觉到了弥漫在城堡中,几乎无法觉察的阴森味道。 他感受到乔西紧张的心情,伸出白嫩的小手拍在了她的头顶。 一道弱如游丝的五雷仙力流入乔西的体内,项涛感到乔西的身体不再颤抖,抬头看去,只见乔西正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项涛心道一声作茧自缚,装出婴儿的样子双手挥舞,咯咯的笑个不停。那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顿时让乔西心情开朗起来,原本心中的疑惑,也消失无踪。 三人走进古堡大厅。 弗兰为安德烈和乔西端上卡布其诺咖啡,又用一种非常奇特的眼神看了项涛一眼,转身退下。 项涛四肢爬在沙上,看似好奇的向四处张望。 虽然才十月,可是古堡的大厅中已经燃烧熊熊的壁炉。四周墙壁上,绘画着年代古老的壁画,其中一些壁画的图案,极具古老的东方色彩,让项涛感到由衷亲切的同时,还有些眼熟。 安德烈和乔西用法兰西语飞快的低声交谈。 项涛虽然已经能听懂一些法兰西语,可是对于安德烈和乔西现在的语,他还是有些跟不上。 过了一会儿,弗兰陪着一位老人走进了古堡的大厅。 他看到正爬在乔西身旁的项涛,微微一皱眉头。花白的络腮胡须颤动了两下,在安德烈面前坐下。 老人年约六十,精神矍铄。 但红润的脸膛给人一种阴骘气息,深陷的眼窝,更让人无法测度他心中所想。一双鹰隼似的深绿色眸子,闪烁高深莫测的光芒,高挺的鼻梁,呈现出一种西方人特有的鹰勾形状,更让人感到不可捉摸。 老人打量项涛,项涛也在注视他。 这位老人,不是普通人! 项涛心中暗自琢磨。他可以感受到老人身上散出来的古怪气息,有些类似于雷啸天身上的气息,可是比起雷啸天,又如同小溪和沧海一样的差距,完全不属于同一个层次上的气息。 安德烈开口说:“爸爸――” 老人摆了摆手,道:“安德烈,你不用说了,既然你已经做了,那就必须承担这样做的后果。我给你十天的时间,你和乔西搬出古堡,在镇上住也可以,去巴黎住也没问题,只要这孩子活一天,你们夫妇就不能再进入菲利普城堡一步。还有,你不要奢望我会承认他是菲利普家族的一员。” 说完,他站起来朝客厅外走去。 乔西激动的站起来说:“爸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 老人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回答:“乔西,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我的爷爷,是死在中国人的手里。菲利普家族绝不允许一个亚洲人玷污高贵的血统,更不会让威廉家族因此嘲笑我们。” “可是……” 乔西还没有说完,老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客厅外的长廊。 安德烈轻轻抱住了乔西不停颤抖的身体,把她紧紧抱在怀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安德烈,我们该怎么办?” “爸爸说的对,既然我们已经做了,早就应该想到要承担的后果。没关系,我们过两天就搬去巴黎。乔西,你要坚强起来,小亚利还在看着我们……等他长大了,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 乔西扭头,朝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项涛看去,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们去收拾东西,顺便带着小亚利参观一下我们的城堡。就算爸爸不承认他,他还是我的孩子。” 乔西说着,走过去抱起项涛,用额头轻轻顶在项涛的额头上。 柔软的丝钻进了项涛的鼻子里,奇痒无比,让项涛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咯咯的笑了起来。 乔西和安德烈也笑了,夫妇两人抱着项涛走出客厅。 谁也没有现,项涛的目光凝视着幽深长廊的尽头,眼睛里透着一丝难以觉察的嘲讽意味。 菲利普古堡真的是很大,乔西抱着项涛走了一个小时,也没有窥到古堡全豹。 乔西有点累了,于是让弗兰把项涛的婴儿床搬进了他们隔壁的小房间里,把项涛放在婴儿床上,哄了他一会儿后,看项涛甜甜的睡着了以后才疲惫的走出婴儿房,在旁边的卧室中休息。 而项涛在乔西走后,立刻睁开了眼睛。 他翻身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漆黑的房间,然后坐在婴儿床上,盘起腿,静静的闭目调息。 五雷仙力在项涛的身体中缓慢运转起来,把他的精神带入了空灵的世界。 一刹那,整个古堡的事物尽数被他掌握,一草一木,一石一物,在项涛的意念感召下产生了回应。 不过,只有一个地方他无法窥探。 那就是座落在古堡主塔的顶层空间。 那里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排斥项涛的意念感召,带着一股森森的阴骘气息,令项涛很不舒服。 通过和古堡中草木的交流,项涛知道,那就是菲利普伯爵的书房。 菲利普城堡兴建于西元1514年,由当时法兰西皇帝亨利二世亲自设计建造,耗时五十年才建立起来。不过中间已经更换了四位皇帝,城堡建好的时候,法兰西皇帝查理九世和他的皇后伊丽莎白曾把这个城堡定为法兰西皇家行宫。在当时,菲利普城堡的设计,可以说享誉欧洲。 项涛对城堡的历史不感兴趣,他更感兴趣的是那间书房的秘密。 他运转五雷仙力,把意念提升到极致,试图冲破书房的禁制,但一直到最后,他也没有成功。 项涛有些无奈,只好把意念收回。 他身具五雷仙力和太乙金精剑气,可惜没有消化。否则,那禁制就算再强大,也无法把他阻拦。 就在这时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项涛的耳中。 他凝神看去,只见一条儿臂粗细的黑色双头蛇,也不知道是怎么推开了房门,从门缝中钻进房间。双头蛇四只三角眼闪烁冷酷的杀意,在环视房间一周之后,朝着婴儿床缓缓的游来。 项涛曾经在会稽听人说过这种双头蛇,毒性极大,同时还有不详的意义。据说,看到双头蛇的人,一定会很快死去。所以在会稽,又有好事的人把这种蛇叫做招魂蛇,其含意不言而喻。 项涛心中冷笑:要出手了吗? 他的嘴角闪过一抹冷笑之意,看着双头蛇游到婴儿床边,然后顺着婴儿床的栏杆爬到了床上。 双头蛇盯着项涛,幽绿的三角眼阴森可怖。 项涛如同冰人一样,依旧保持盘坐的姿势,双眸紧盯双头蛇。一人一蛇静静的对立凝视,房间里寂静无声。突然间,双头蛇口中出刺耳的咝咝声响,两道毒液喷出口,同时身体骤然窜起,双头紧紧并拢,朝着项涛闪电一般的扑了过来,鲜红的蛇信,森森的毒牙,清晰可见。 项涛的身体布满了五雷仙力,毒液落在他的身上,立刻化做一道恶臭的青烟消失。 他的双指并拢,呈现出黄金色泽。眼看双头蛇扑来,炼金指闪电劈出,微弱的剑气透指飞向双头蛇。这道剑气虽然微弱,但是却融合了数千把,数万把百炼青锋的太乙金精剑气,无坚不摧。 刹那时,血光崩现。 第四章 皇室伯爵(1) “我的上帝,这种东西会跑进来呢!” 第二天一大早,乔西一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婴儿房看望项涛。可是当她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手里抓着一根黑黝黝的东西,一边笑,一边挥舞摆弄。 婴儿床上,一条儿臂粗细的双头蛇被从中劈开成两半,蛇血把婴儿的身上沾染的斑斑点点,床褥也被腥臭的蛇血浸透。而婴儿手中那根黑黝黝的东西,竟是双头蛇身上抽出来的蛇筋。 乔西没有认出婴儿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当她看见婴儿床上的蛇尸和项涛身上的蛇血,惊叫一声,一下子晕了过去。安德烈听到乔西的叫喊,衣衫不整的出现在门口。紧跟着,弗兰和几个仆人也来到了婴儿房中。当他们看见眼前这奇诡无比的景象时,一个个顿时都呆立在原地。 乔西缓缓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扑到了婴儿床边。 “亚利,你没事吧!” 那紧张的语气,和自内心的关爱,让项涛心中流过一股暖流。他捧着蛇筋,咯咯的笑着递给了乔西。 那条双头蛇至少有一百年的寿命,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蛇筋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寒流。 这也是项涛在杀死了双头蛇后才现的事情,他惊奇的留意到,这根蛇筋中凝聚了寒铁精华。若非他体内有太乙金精剑气,而且又练成了炼金指,恐怕还无法劈开双头蛇。这蛇筋柔韧坚硬,不但能够辟邪,同时缠绕在身上,还能让人心神宁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护身宝贝。 项涛原本是想要把这个蛇筋留下,可是感于乔西的爱护,他还是决定把蛇筋献给这个妈妈。 哪知道乔西根本就不理睬他手上的蛇筋,一把将他抱在怀中,上下检查,神情显得格外紧张。 待确定项涛无事,乔西才放心下来。 她把项涛紧紧抱在怀里,怒声道:“弗兰,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亚利的房间里会出现这种东西?” 弗兰嘴巴张了张,想要辩解,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很清楚这双头蛇的来历,也明白这双头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这些话又让他怎么开口? 安德烈皱了皱眉毛,走到乔西身边。 “乔西,不要怪弗兰,城堡这么大,他总不可能每个地方都检查到,出现这件事也是意外。” 弗兰连连点头道:“没错,意外,是意外!” 说着,他取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身边的人说:“立刻派人把城堡的每个角落都打扫干净。” 安德烈说:“不用了!” “啊――” “乔西,你带着亚利收拾行礼,弗兰给我安排车!” “小少爷,您……要做什么?” 安德烈冷冷地说:“我和乔西带着亚利立刻离开这里,前往巴黎。这件事不用惊动爸爸了,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出。至少在巴黎,不会出现这种魔鬼蛇,亚利也不会再受到任何威协。” “小少爷……” 弗兰知道,安德烈已经清楚了事情的由来。 他想要劝解一下,可是被安德烈的眼睛一瞪,到了嘴边的话立刻咽了回去。他叹了口气,恭敬地回答:“我立刻去安排车子。不过小少爷,您……最好还是和伯爵说一声,否则他会很难过。” 安德烈根本不理睬弗兰,搂着乔西走出了婴儿房。 弗兰一拍额头,苦笑一声说:“这下子麻烦大了!” 说着,他急匆匆朝着城堡主塔的书房走去。 轿车在平坦的道路上行驶,荡起了烟尘。 十月的法兰西,正是美丽的季节,可是乔西却无心欣赏道路两边的美景,紧紧地抱着项涛。 在她白皙的手腕上,缠绕着黑色的双头蛇蛇筋,看上去和她的美丽很不协调。 这是项涛一意坚持的结果。 乔西本来不太喜欢这种恶心爬虫身上的东西,可在她收拾行礼的时候,竟现项涛抓着蛇筋爬进了浴室,在平地高的浴池中清洗蛇筋,然后又爬到了她的身旁,咯咯笑着把蛇筋递给她。 联想那双头蛇凄惨的死状,乔西若有所悟。 安德烈说:“乔西,亚利把它给你,说明他爱你,你如果不要,他一定会难过的。再说,亚利一定不是普通的孩子,连魔鬼蛇都害不了他,说明上帝都在保护他。他这样做,一定有深意。” 项涛连连点头,笑得更加开心。 乔西也笑了。 她早就现了项涛和普通婴儿有些不一样,心里还一直担心他不会接受她。可是现在,她真的很幸福,有这么一个不同寻常的儿子,虽然不是亲生,可她已经心满意足。这是上帝的恩赐。 当乔西接过了蛇筋以后,立刻明白了项涛的意思。 蛇筋中的寒铁精华,传入她的身体,让她顿时神清气爽。乔西还想让安德烈也尝试一下这种美妙的感觉。可是没等安德烈拿到手里,项涛就哇哇的大哭,紧紧抱住乔西的手,阻止安德烈的行动。这种举动,让安德烈非常不快,不过乔西却笑逐颜开,幸福的把蛇筋缠在手上。 轿车里,乔西和安德烈小声地交谈。 两个人的话题基本上是围绕着去巴黎后的生活展开,对此项涛毫无兴趣,于是闭着眼假寐。 昨夜用炼金指斩杀双头蛇,让项涛明白了剑宗道法的非同寻常之处。 于是,他靠在乔西的怀中,俏俏周转五雷仙力,打开了秦始皇嬴政留在他记忆中的灵魂印记。 他着重吸收嬴政关于墨门剑宗道法的记忆。 与雷宗道法由内而外的自身修炼不同,剑宗道法以剑为沟通天地的媒介,讲求由外而内的修炼。 其修炼的方式非常古怪,分为听剑、养剑、引剑、炼剑、合剑、御剑六个阶段。 炼金指属于引剑阶段的道法,为的是吸取剑中精华,说起来还是剑宗最基础的道法之一。甚至到炼剑的水准时,也只是初窥剑道门径,到了合剑后期的境界,才能被称之为真正的剑仙。 怪不得夜红灯说黄公石沽名钓誉。项涛现在才明白,她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和雷宗的道法相比,剑宗道法更容易上手。单论战阵搏杀,能达到听剑境界都可以无敌天下。只是剑宗的道法越到后面,进境就会越缓慢。据嬴政的记忆,春秋战国四百多年的时间里,只有道德剑宗和南华剑宗的李耳、庄周两人越了御剑境界。不过他们之后,两宗随之凋零。 甚至连墨门始祖墨翟,也才到御剑后期。 至于后来,达到御剑初期的人已经是屈指可数。 如果算起来的话,在项涛闯始皇陵的前二十年时间里,只有他的妃子凤鸟天官蓝兰达到御剑中期。而好像其他五鸠、五雉、九扈天官,大都是在合剑境界徘徊,没有一个人能突破御剑的水准。 项涛在心里盘算,分析雷、剑两宗道法的优劣。 第四章 皇室伯爵(2) 突然,轿车猛地刹车。 项涛从沉思中醒来,睁开眼看去,只见前方道路停着四五辆警车,二十多名警察拦住了去路。 安德烈走下车去询问,片刻后又回到了车里,脸上带着无奈。 “菲利普,生了什么事?” “是爸爸!” “什么?”乔西有些奇怪。 安德烈说:“这些警察是在这里拦截我们。你知道,爸爸和图兰大区的警察署长关系非常好。” 乔西立刻紧张起来,把项涛抱的更紧。 “爸爸想做什么?” “不知道,他们只是奉命在这里拦截我们,但是并不清楚爸爸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怎么办?” “等待……爸爸从小就对我说:人类最大的智慧,就是等待和希望。希望他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乔西越的紧张了!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轿车从后面疾驰而来。弗兰从车上跳下来,快步来到了安德烈的车旁。 “小少爷――” “弗兰,爸爸想玩什么把戏?如果还是要我放弃亚利,那请你不要再说了,我和乔西不同意。” 弗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小少爷,您误会伯爵了!伯爵是要您和夫人回去,而且可以带着亚利少爷一起回去。伯爵还让我转告您,请您和夫人放心,亚利少爷会在城堡生活的很快乐!” 安德烈吃惊的看着弗兰,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乔西也激动不已道:“弗兰,你是说爸爸同意亚利……” “不,伯爵只是说亚利少爷可以在城堡生活,但是并不代表他会认同。小少爷,您应该知道,伯爵从来不会改变主意。这一次他突然改变,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兆头。亚利少爷在城堡生活,和伯爵大人朝夕相处,总有一天,伯爵大人会喜欢他的。呵呵,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 安德烈和乔西相视一眼,犹豫片刻后,点头答应。 的确,中国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日久生情吗?这句话并不是单指男女,祖孙之间同样也可以日久生情。 安德烈和乔西抱着项涛,又回到了菲利普城堡。 菲利普伯爵没有出来和他们见面,只是在晚饭的时候出来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回到了书房。 虽然他表现的非常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但是安德烈夫妇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他们知道,爸爸之所以出来见他们,其实就是向他们保证他做出的承诺。 这一点,对于安德烈夫妇而言,已经是足够了。 就这样,项涛成了菲利普城堡的一员。 从安德烈夫妇闲聊中得知,菲利普家族属于法兰西皇室成员,他们的祖先曾经是路易十四时期的亲王。只是后来,随着法兰西大革命爆,路易十六被推上了断头台,菲利普家族渐渐的从法兰西的舞台上退了下来。不过,他们依旧享受着无比的尊崇,并且在拿破仑执政时期花巨资买下了菲利普城堡的所有权,并且得到世袭伯爵头衔,是当今欧洲少有的贵族家庭。 老菲利普伯爵膝下有四个儿子,安德烈的年纪最小。 由于伯爵对其他三个儿子不太喜欢,所以在很早之前就把他们赶出了城堡,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不允许回到城堡。于是,在很多人的眼中,安德烈就成了菲利普城堡的下一位主人。 至于老菲利普伯爵之所以对中国人怀有仇恨,原因更加简单。 事情可以追溯到两百年前,那时候中国正处在清末时期的动荡年代,也就是历史上的慈禧把持朝政的年代。老菲利普的爷爷是当时法兰西驻大清的武官,才到任了两个月,就碰到了义和团之乱。伯爵的爷爷为了保护法兰西大使的安全,最终死在了中国,至今也没有找到尸骨。 这让伯爵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对中国人非常仇恨,而这种仇恨甚至延续至今,犹自未灭。 项涛在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有些茫然。 这究竟是什么时代? 他的兄长究竟最后结果如何? 这些问题,他无法得到答案。而菲利普城堡的人们,自然也不会去谈论任何关于中国的事情。 无奈之下,他只好用修炼打时间。 在很多人看来,这位亚利少爷未免太喜欢睡觉,有时甚至在婴儿床一躺就是一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可实际上,项涛正在不断的吸收雷啸天和嬴政给他留下来的灵魂印记。他经过一番研究后,以雷宗道法的雷霆法诀为基础,正式开始了他的雷法修行。 同时,他还根据剑宗道法,从最基础的听剑境界开始修炼,并且在五雷仙力的帮助下,进境极为迅。短短三年的时间,他不但学会了三十六下品神雷中的一半,而且正式进入了引剑的境界。 只是,在进入引剑境界之后,项涛停止了剑宗道法的学习。 他专注于炼金指的修行。因为当年夜红灯给他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让他认识到基础是何等重要。而且,剑宗道法在进入养剑境界后,进展本就会放慢,项涛在三年时间进入引剑境界,已经是少有的度。若非他有五雷仙力和太乙金精剑气为辅,恐怕三十年也难达到引剑的水准。 安德烈夫妇由于生意的关系,经常出门在外。 有时候,他们会带着项涛一起出门,这让项涛着实开了眼界。可有的时候,他们因为一些原因,只能把项涛留在城堡,虽然每次都会为他提心吊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的放心了。 因为,伯爵的确做到了他的承诺。 在菲利普城堡中,生活了百余人。当安德烈夫妇不在的时候,城堡里根本无人管束项涛。伯爵虽然有时会站在一旁看着项涛,可几年来都没有和项涛说一句话,只是好奇的注视着项涛的一举一动。偶尔,仆人们会现,不苟言笑的老伯爵在注视项涛之后,会露出淡淡的笑容。 安德烈夫妇知道以后非常高兴。 在他们看来,祖孙两人已经出现了和解的迹象。 可是项涛却清楚,他和老伯爵的关系并没有丝毫的改变。老家伙在偷偷的学习他修炼的方法,不过没有雷宗和剑宗的心法,就算他学了,也只是得到了一个皮毛而已,项涛并不在意。 这恐怕就是老家伙改变主意的原因。 项涛有时看着老伯爵兴高采烈的背影时,就不由得心中暗自冷笑。 三年后,项涛终于开口,用道地的法兰西语叫了一声爸爸、妈妈。安德烈夫妇兴奋异常,乔西甚至激动地流出眼泪。不过,当乔西抱着他让他叫伯爵爷爷的时候,项涛一扭头,根本不理。 在这时候,老伯爵就会露出黯然之色。 相比老伯爵的冷漠,项涛的外公外婆倒是非常热情。自从知道有这么一个中国外孙的存在,两位老人经常会让乔西把项涛抱去。看在乔西的面子上,项涛对他们也非常友善。特别是有一天两位老人在城堡做客的时候,项涛还当着老伯爵的面,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爷爷奶奶。 两位老人高兴的快要背过气去。 而老伯爵幽绿的眸中,流露出一种浓浓的嫉妒之意。 …… 第四章 皇室伯爵(3) 时光就这样在项涛和伯爵的钩心斗角中,一天天无声的流逝。 在项涛六岁的时候,他让弗兰把城堡中所有的武器都搜集到了他的房间,正式开始修炼炼金指。 弗兰在请示了老伯爵之后,答应了项涛的要求。 于是,数百件有百年历史的武器从地下室中搜集出来,堆放在项涛的房间里。而项涛的外公和外婆在听说了他的兴趣以后,大笔一挥,开出一千万欧元的支票,让人为他收购各种武器。 两年后,安德烈夫妇现,项涛的兴趣并非只在武器上。 他对所有的金属都存在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痴迷,甚至连古堡门口那两扇沉重的铁门,也让他时常徘徊左右。不过,凡是经过项涛之手的金属,都会变成另外一种模样。锈迹再重的武器,被他拿在手中把玩一些日子后,就闪烁出夺目的光亮,让安德烈夫妇不由得为之惊叹神奇。 这也是项涛的炼金指所产生的作用。 从开始时把武器中的灵气一下子鲸吞,到后来只收其中精华之气,项涛的炼金指已经进入化境。 若做比较,当年黄公石的炼金指,和他已经是天壤之别。 而那些失去了灵气的古董,虽然在表面上看去漂亮了很多,但实际上是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斗转星移,转眼十年。 项涛从一个婴儿已经变成了一个浊世少年,而安德烈夫妇也迈入了中年的行列。 十年修炼,让项涛的相貌产生了很大的改变。也许是吸收了麒麟胆的精华缘故,让项涛的皮肤较之亚洲人白皙许多,更接近于欧洲人的肤色。头乌黑柔顺,带着健康的光泽,五官一如他从前的模样,颇为俊秀。特别是那双眼睛,更加清澈天真,只是没有人现,那天真之后隐藏的鹰隼目光。 从四岁开始,项涛便修炼武术。 两千多年前会稽项氏家族震惊天下的疯魔一百零八击,需要非常强悍的体魄才能够是展出来。 当年项涛的身体比不得他的兄长,疯魔一百零八击也只达到了七成的水准。 而如今,经过天地洪炉的奇妙造化,再加上麒麟胆和太乙金精的力量,项涛的身体比之当年,不知道强悍了多少倍。项氏家族的身体锤炼,汇聚了无数古人的智慧,即便是最科学的方法,也无法和它相提并论。项涛在时隔两千多年后,重新开始这种锤炼,自然别有一番滋味。 他的身体,如同钢铁一样坚硬。 身材看上去虽有些单薄,可是如果去了衣服,就能现他身上的肌肉,匀称的令人眼红。四肢中蕴涵了无尽了力量,身体的曲线,更好像一头猎豹般柔和,凝聚着惊人的爆力。昔日项氏家族有六种绝学,从没有一个人能够完全练成。 似疯魔一百零八击,虽然威力十分宏大,可是在六种绝学之中,也只能排列在第三位。 其余五种绝学寸心指、霸王枪、点秋萍、赤炎金刚拳和寒冰巨灵掌,只有项涛的兄长同时练成了其中的霸王枪和赤炎金刚拳。这些绝学,对于有五雷仙力护体的项涛来说,学起来就变得格外轻松。虽然六年的时间,让他不足以把每一种绝学达到化境,依然是了不起的成就。 这一日,项涛从城堡旁边的安德森小镇上的小学校放学,回到城堡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 安德烈夫妇在十天前离开了城堡,前往瑞士和人谈生意,估计还需要些日子才能回来。 弗兰早就安排好了晚饭,看到项涛回来,他立刻恭敬的走过去。 “亚利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饭。” “等爷爷一起再开饭吧。”虽然对伯爵没有好感,可是处于对老人的尊敬,项涛还是客气道。 “这个……伯爵大人已经吃过了!” 弗兰的语气有些游离,脸上带着笑容回答。若项涛只是普通的孩子,也不会有什么现。可是他毕竟有两千多年的寿命,而且在吸收雷啸天和嬴政的灵魂印记时,也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 他感觉的出来,在弗兰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一丝慌张。 这绝不是弗兰应该具有的性格。 在项涛的印象中,弗兰是非常冷静,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显露出慌张的姿态。他忍不住问道:“弗兰,你没事吧。” 弗兰脸上的肌肉轻微一颤,强笑道:“多谢亚利少爷的关心,弗兰很好,没有什么事情。” 说完,他还呵呵的笑了两声。 但是这笑声听在项涛的耳朵里,却有一种心虚的感觉。他目光灼灼盯着弗兰,片刻后突然一笑。 “开饭吧!” 说着,项涛走进了客厅。 弗兰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后背冷风嗖嗖。他知道这个亚利少爷不好对付,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即便如此,刚才项涛凝视他的时候,弗兰仍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慌意乱。 他看着项涛的背影在客厅中消失,长出了一口气。 晚饭的时候,项涛一直没有再开口,甚至连看弗兰一眼都没有。吃完了饭,他起身回到房间,再也没有走出门一步。对此,弗兰虽然放了心,可这心里面,仍然扑通的乱跳,有种不详预感。 他用力甩了甩头,自言自语道:“别多想,他再历害,也是个孩子。” 项涛回到房间以后,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黑黝黝的物件。 这是一块罕见的重铁,价值三百万欧元,是他的外婆在他八岁生日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项涛在吸取了里面的精华灵气之后,把它打造成一把铁尺的造型,重量约有三十斤。 这些年来,项涛用炼金指从近十吨的金属中提炼出浑厚的灵气。不过里面有的能吸收归于己用,有的灵气中含有太多的杂质成份,比如杀气,比如怨气,都无法融合在身体中。这些杂质灵气有点鸡肋的味道,取之无用,弃之可惜。于是项涛把这些杂质灵气注入在铁尺当中。 第四章 皇室伯爵(4) 这一日,项涛从城堡旁边的安德森小镇上的小学校放学,回到城堡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 安德烈夫妇在十天前离开了城堡,前往瑞士和人谈生意,估计还需要些日子才能回来。 弗兰早就安排好了晚饭,看到项涛回来,他立刻恭敬的走过去。 “亚利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饭。” “等爷爷一起再开饭吧。”虽然对伯爵没有好感,可是处于对老人的尊敬,项涛还是客气道。 “这个……伯爵大人已经吃过了!” 弗兰的语气有些游离,脸上带着笑容回答。若项涛只是普通的孩子,也不会有什么现。可是他毕竟有两千多年的寿命,而且在吸收雷啸天和嬴政的灵魂印记时,也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 他感觉的出来,在弗兰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一丝慌张。 这绝不是弗兰应该具有的性格。 在项涛的印象中,弗兰是非常冷静,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显露出慌张的姿态。他忍不住问道:“弗兰,你没事吧。” 弗兰脸上的肌肉轻微一颤,强笑道:“多谢亚利少爷的关心,弗兰很好,没有什么事情。” 说完,他还呵呵的笑了两声。 但是这笑声听在项涛的耳朵里,却有一种心虚的感觉。他目光灼灼盯着弗兰,片刻后突然一笑。 “开饭吧!” 说着,项涛走进了客厅。 弗兰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后背冷风嗖嗖。他知道这个亚利少爷不好对付,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即便如此,刚才项涛凝视他的时候,弗兰仍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慌意乱。 他看着项涛的背影在客厅中消失,长出了一口气。 晚饭的时候,项涛一直没有再开口,甚至连看弗兰一眼都没有。吃完了饭,他起身回到房间,再也没有走出门一步。对此,弗兰虽然放了心,可这心里面,仍然扑通的乱跳,有种不详预感。 他用力甩了甩头,自言自语道:“别多想,他再历害,也是个孩子。” 项涛回到房间以后,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黑黝黝的物件。 这是一块罕见的重铁,价值三百万欧元,是他的外婆在他八岁生日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项涛在吸取了里面的精华灵气之后,把它打造成一把铁尺的造型,重量约有三十斤。 这些年来,项涛用炼金指从近十吨的金属中提炼出浑厚的灵气。不过里面有的能吸收归于己用,有的灵气中含有太多的杂质成份,比如杀气,比如怨气,都无法融合在身体中。这些杂质灵气有点鸡肋的味道,取之无用,弃之可惜。于是项涛把这些杂质灵气注入在铁尺当中。 三十斤的铁尺,看上去非常粗糙,有一种雄浑的力感。 尺面上,有螺旋似的凹槽纹路,但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现。就是这把看上去非常普通的铁尺,里面凝聚了数吨金属提炼出的戾气,具有可怕的凶性。平日里,项涛以八卦雷把戾气封印在铁尺当中,若以五雷仙力催,这把看似平常的铁尺,就会爆出极为可怕的威力。 这是剑宗听剑境界中的凝气之法,铸炼出来的兵器虽然不是神兵利器,可是比之普通刀剑,等级要高出数倍。按照剑宗对剑器的品级划分,三流九品二十七个等级中,属于中五品的级别。 项涛为这把铁尺取了一个名字:拔山尺。 他盘坐屋中,将拔山尺纳入衣袖中,静静的等待。 夜幕降临,乌云遮住了月亮,菲利普城堡中寂静无声,偶尔传来一两声仆人的咳嗽,更让这城堡覆盖了一层诡异的气氛。客厅的古老挂钟滴答地响,突然间钟声接连响起十一下,子夜来临。 项涛蓦地在原地消失,如同鬼魅一样的穿过古堡的长廊,朝着主塔的书房幽灵也似的飘去。 在古堡十年,项涛已经熟悉了这里的每一寸地方。 虽然他从没有进过伯爵的书房,可是对于路径却不算陌生。很快的,他就来到了书房的门外。 书房门口,站立两个陌生人。 清一色的黑色西装,还罩着一件宽松的斗蓬。 项涛施展壁虎功,身体和天花板融为一体。肌肉随着他的前进,奇异的产生出各种波动,契合在天花板的凹凸处,就好像一只紧贴在墙壁上的壁虎一样,无声无息的在阴暗的光线中游动。 和那两个陌生人还有一些距离,但是项涛已经清楚的感受到他们身体散出的诡谲气息。 那是一种有些狂暴的气息,令人心中不安。 项涛把意念散开,确定了主塔顶楼只有这两个人以后,心中主意已经拿定。 他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身体猛然从天花板上坠落下来,拔山尺在五雷仙力的催下,脱手飞出,狠狠的砸在了其中一人的头上。那人连声音都没有出,就被砸的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另一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项涛已经扑到了他的头顶。 炼金指吐出一抹无声的剑气,把他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 待项涛飘落地面的时候,拔山尺正好飞回他的手中,单手轻轻一推那人的身体,一道摄魂雷无声打出,把两人的身体笼罩在一片蒙蒙的光亮中,转眼就尸骨无存,地上只留下斑斑血印。 项涛暗自点了点头,对于刚才的行动颇为满意。 他俏俏来到了书房门口,单手贴在房门上,一道暗劲送出,把紧闭的房门无声的推开一条缝。 一抹微弱的灯光从缝隙中流出,奇诡的气息迎面而来。 禁制的力量! 项涛对这种力量再熟悉不过,他转身背靠冰冷的墙壁,意念随之离体而出,穿过禁制,流入房间。 十年前,项涛初来古堡的时候,还没有能力把意念穿透书房的禁制。 但十年后的今天,他虽然在操雷境界上还距离雷啸天很远,但一身功力已经越了当年的雷宗阀主,破解禁制自是轻而易举。 书房里有八个人。 除了伯爵和弗兰之外,其余六人,项涛一个也不认识。 伯爵的气色很差,早没有了往日的矍铄。他瘫坐在椅子上,目视六人中的一人,气喘道:“巴斯,你以为这样子就能继承我的财产吗?我告诉你,三年前我已经定好了接班人,那就是安德烈。” 叫做巴斯的男人,眉宇间看上去和安德烈有些相象。 他冷笑道:“老头子,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吗?我现在就可以断了你这份心思,安德烈明天将离开苏黎世,前往柏林。他乘坐瑞士航空公司的飞机,将会在经过比利时的时候爆炸。到时候,他尸骨无存,而我是您的长子,再有弗兰的帮助,我自然可以得到您名下的所有财产。” 伯爵脸色大变,屋外的项涛也不禁心中一颤。 “弗兰,我的好管家,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亏待你,你为什么……而且连安德烈你也要出卖吗?” 弗兰的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伯爵的面前。 他哭道:“老爷,弗兰对不起您!” 第五章 杀人狂魔(1) “老东西,别责怪他了。嘿嘿,说起来这老家伙对你也够忠心,一千万都不能打动他的心。不过,人有七情六欲,谁让他有个儿子,而且还有个孙子。拿住了他们,老家伙也只能低头。” 巴斯倒是非常体贴,看着伯爵冷笑解释。 项涛这时候已经弄清楚了,这个巴斯就是伯爵的长子。据说当年品行不良,被伯爵赶出了家门,十几年都没有让他再踏入家门半步。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为了财产和爵位,连亲生父亲都不肯放过。伯爵的生死和项涛没有关系,可是安德烈夫妇对他就非常重要。 伯爵这时候开口道:“巴斯,你以为这样你就稳操胜券?” 巴斯笑道:“当然不是……爸爸,我已经和伦敦的威廉家族达成了协议,他们会全力帮助我。这次回来,我还专门带来了一些英伦的朋友。爸爸,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我的朋友也很历害。” 伯爵突然大笑,“巴斯,你真是头蠢驴,和野蛮人合作,简直就是引狼入室。没想到把你扔出去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真让我失望……小子,再不出手你妈妈可就危险了。” 项涛闻听,知道行迹已经暴露。 他抬脚踹开了房门,身如鬼魅般出现在书房中。弗兰等人被伯爵的话说的一愣,扭头看去。 “亚利少爷,您怎么……” 弗兰惊叫,连伯爵也愣了一下,旋即放声大笑,手握住桌子上的台灯灯柱,用力就是一扭。 哐铛―― 一旁的书柜突然被人踹开,一道人影骤然扑出。 紧跟着,漫天寒光舞动,晶莹的刀芒化做一张奇异的网,向巴斯等人罩去。早在伯爵一愣的时候,项涛就知道上了当。伯爵并不知道他在门外,只不过是骗巴斯等人,实际上另有杀手。 项涛心中苦笑,板着脸也不说话,拔山尺恶狠狠的砸了出去。 乌黑的铁尺,随着尺中八卦雷封印解开,被积压在铁尺中的玄金戾气顿时爆。一道道乌芒,一道道光影,带着令人窒息的劲道。光影中传来声声轻雷,每一声雷响,都会让书房中的摆设为之一颤。三名黑衣男子被项涛一下子圈住,头上的黑巾在仙力的侵蚀下变成了碎片。 黝黑的面孔扭曲,三个黑衣男子身上的衣服被他们极具膨胀起来的身体撕裂,露出遍体黑毛。 而他们的嘴脸,更生古怪的变化,口中生出雪白锋利的獠牙,四肢也变成了长着利爪的也是肢体。不过,这些变化固然惊人,项涛却没有给他们任何施展的机会,拔山尺下无生灵,不但是两年前项涛炼成拔山尺后的誓言,同时也代表着这把中五品神兵与众不同的灵魂印记。 疯魔一百零八击夹带五雷仙力,疾风骤雨般的疯狂击打。 项涛的脚步几乎没有停留,身形呼的从三个黑衣人的中间穿过。 拔山尺脱手而出,炼金指更吐出一道金黄色的剑芒,在斗室中拦腰横扫,出凄厉的呼啸。 所有的一切,在瞬间即逝。 项涛冲到伯爵的面前,大声道:“怎么救我爸爸妈妈?” 话音未落,斗室中的五个黑衣人砰的一声,身体四分五裂,残肢散落一地。而伯爵的身后,站立着一个身穿白色大衣的魁梧男子,在灯光下,他的面孔苍白的有些吓人,双眸无光,死气沉沉的如同一个死人。他站在伯爵背后的阴影中,就好像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鬼魂,可怕! 弗兰的脸上,露出喜色。 巴斯却连站着的力量都没有,身体缩成了一团。他没有逃跑,因为他知道根本就跑不了。不论是伯爵还是项涛,还有那个瞬间把一个威廉家的高手撕裂的家伙,看上去没有注意他,可只要他一动,立刻就会身异处。巴斯只希望,伯爵能看在父子的情分上,饶了他的这条性命。 伯爵静静的看着项涛,眼中流露不可思议之色。 “你果然不是寻常的孩子,我早就该知道,从那天我的魔鬼蛇被杀死,我就应该知道这一点。” 他呢喃自语,突然张口吐出了一口血,剧烈的咳嗽起来。 项涛一皱眉,伸手抓住了伯爵的手,五雷仙力送入他的身体中,脸色也随之一变。 伯爵身体中的气血很乱,乱的让项涛无从着手。 同时,项涛也十分清楚,伯爵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若不是他有时心存戏耍伯爵,使用一些稀奇古怪的道法引诱伯爵偷师,恐怕伯爵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早在四年前,项涛就看出伯爵练的是一种剑宗道法。 他不知道那是剑宗哪一门的道法,反正感觉上不是太高明,可能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残篇。 本来伯爵如果仅仅是依照那门道法修炼,虽然不可能有什么大能耐,但是也绝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他心存侥幸,在进入了听剑中期的境界后,现了项涛的古怪。于是伯爵从项涛的修练过程中偷学了一些道法技巧,并且私下里修炼,结果是,伯爵很快突破了他目前的水准,甚至即将达到养剑境界的前期水准。由于他基础不好,修炼也不得法,随时面临着走火入魔的危险。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需要一点点的外力干扰,就足以让伯爵气血混乱。弄不好,还会丢了性命。 项涛对伯爵固然没有什么好感,可不管怎么说,十年相处,还是有些感情。而且,项涛不希望伯爵就这么死去,他终究是安德烈夫妇的父亲,看在乔西的面子上,项涛也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项涛送了一道五雷仙力在伯爵的体内,把他纷乱的气血暂时压住。 “爷爷,怎么救我爸爸妈妈?” 这是项涛十年来,第一次主动称呼伯爵爷爷。 伯爵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亚利,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现在有件事要交给你做。” 第五章 杀人狂魔(2) 项涛一愣,“什么事?” 伯爵说:“弗兰的家人被那个混蛋派人羁押,我要你想办法让他们平安无事的回来。我会派杰克帮你,他能追踪人的气味,这个混蛋一定把人关在附近的地方,你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老爷――”弗兰闻听,痛哭流涕。 项涛心道:这老家伙可真是人老成精,这笼络人心的招数,使用的出神入化。今后,别说弗兰肯定会为他卖死命,恐怕弗兰的家人,也少不得感恩戴德,要把他们的性命卖给这老家伙。 项涛说:“可是我爸爸和妈妈怎么办?” “你不是听那个混蛋说了吗?他们乘坐的是明天的飞机。我会立刻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回来。” “这样就可以了吗?” 伯爵点点头,说:“只要他们进入图兰,谁也别想伤害他们。在这个地方,菲利普家族的荣誉不允许任何人挑战。我会安排人去机场迎接他们,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弗兰的家人救出来。” 项涛坚定地说:“放心,我一定保证他们的安全。” “杰克,你和亚利一起去。” 站在伯爵身后的白衣男子低声答应,和项涛大步走出了书房。 “老爷……” 伯爵的语气陡然格外阴冷,“弗兰,把这个混蛋拉去地下室,你知道该怎么处理。总之,我不希望再见到他。还有,把他的妻子和儿子一起解决了,中国有句古老的谚语,叫做斩草除根!” 巴斯闻听,痛哭道:“爸爸,我是您的儿子!” “把他带走!” 伯爵的脸上露出冷酷之色,此时的他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往日的慈祥,更像一个冷酷的君王。 弗兰把已经尿裤子的巴斯拖出书房,巴斯的哭声从阴森的长廊传来,越来越远。 伯爵闭上眼睛,沉思片刻后坐直了身体,打开书桌上的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了一枚印有公鸡图案的徽章。他似乎十分犹豫,把徽章拿起放下,反复了多次,双拳猛然狠狠地擂在桌面。 伯爵自言自语:“老威廉,既然你这么渴望战争,那我就奉陪到底” 说着,他伸手抓起了桌上的电话。 …… 项涛和白衣杰克离开城堡以后,在夜幕中狂奔。 杰克确如伯爵所说的那样,有某种奇异的能力。他仰天在空中**鼻子,然后就能找到方向。 而且,这家伙的度奇快无比,快的让项涛有些吃惊。 幸好他已经练成了项氏家族六种绝学中的点秋萍身法,施展开来后,度也丝毫不逊色对方。 “杰克,你是怎么辨别方向?” “鼻子――” 杰克似乎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冷冰冰的说了两个字以后,就不再开口。项涛觉得有些无趣,也不追问。他跟在杰克的身后,尝试着把五雷仙力和点秋萍身法结合在一起,度越来越快。 不一会儿,杰克停在了一片森林的边缘。 “怎么不走了?” 项涛跑得正欢快,杰克这一停下来,让他顿时生出老大的不高兴。 杰克回答:“在里面!” 项涛抬头看去,只见安德尔森林在夜幕中静悄悄的横卧在他的面前。连绵的树海,看上去有说不尽的阴森可怖,而且月亮被乌云遮挡,一点光都没有,黑漆漆的看过去,好似沉睡的巨兽。 “我们怎么走!” 杰克看了一眼项涛,突然道:“你能跟上我吗?” “小瞧我?”项涛顿时生气。 杰克死板的面孔,露出颇具人性化的笑容,让他的容貌顿时露出了几分生气,还颇为英俊。 “那就跟上吧!” 他话音未落,身体突然剧烈颤抖,白色的风衣顿时被撕破,从他的背上,生出了两对黑色翅膀。 杰克振翅腾起,在树海上空疾掠而去。 项涛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大脑显得有些迟钝。 “这家伙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靠,这是什么道法,好端端的居然能生出两对翅膀……不过凭这个就想把我甩掉,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若是输给你,岂不是平白弱了我雷宗的名声?” 想到这里,他提聚五雷仙力,点秋萍身法施展到了极限,人如一道虚影腾空而起,眨眼不见。 杰克见项涛跟上来,心里也暗自吃惊。 他没想到他最为自傲的本领,居然还是无法难住项涛。在书房的时候,杰克就知道在道法上他不是项涛的对手,原本想从度上找回一点自信,可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恐怕是难以实现。 怪不得伯爵会对他小心提防。 真不知道,这小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居然有这样的本领! 杰克心中暗自琢磨,度却没有放慢。 很快的,两人就来到了安德尔森林的深处。杰克突然停下来,振翅凝立在半空中。项涛也连忙急刹车,身体在空中奇诡的曲折弹动,轻飘飘好像没有重量的羽毛,落在了一棵大树的树梢上。 杰克做出一个跟上的手势,从空中跃入森林。 项涛也不迟疑,紧跟杰克跳进林中。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广袤的原始森林中闪电般掠过,远远的看见在森林深处,似有一块空旷的场地。在项涛的记忆中,这里原本是一个废弃的伐木场。 空地上有一排木制房舍,里面黑漆漆的没有灯光。 当两人靠近房舍的时候,杰克朝着项涛做了一个手势,随风消失不见。 项涛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两个黑影骤然从空中俯冲下来,紧跟着,数十道黑影幻现空中,带着刺耳的历啸直扑项涛。一双双红色的眼睛,在黑暗的原始森林中闪动妖异的光芒,项涛看的清楚,这数十道黑影,赫然是长着锋利獠牙的蝙蝠,在它们身后,虚空凝立着两个人。 项涛的精神,在黑影出现的刹那,进入了雷霆法诀的不动之境。 他静静的凝立原地,眼见蝙蝠接近身体三尺,突然抬手一拳轰出。火云雷法融合在赤炎金刚拳中,会稽项氏失传两千多年的绝学再次重现人间。拳法刚猛,迅捷如闪电。当一拳轰出之后,项涛身形猛进,再次轰拳而出。眨眼间,他迎着蝙蝠迈出十八步,同时也挥出十八拳。 第五章 杀人狂魔(3) 赤炎金刚拳本来就是那种至钢至猛的拳法,而火云雷法在下品三十六雷法中,属性归于火。 两种刚猛的力量汇聚在一起,竟然轻柔的没有半点声音。 第一拳刚至,第二拳已经跟上,十八拳的力量连环相撞,最后出一声好似传自天际的轻雷声响,猛烈的拳罡骤然爆,万道风影变成了无坚不摧的锋刃,瞬间把数十只蝙蝠轰杀落地。 蝙蝠化做青烟,尸骨无存。 这时候,伐木场中灯火通明,数十个身披斗蓬的黑衣人冲了出来。 负责警戒的两个黑衣人落在为一人身边,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那人顿时惊奇的啊了一声。 这一‘啊’,项涛立刻听出,对方竟然是一个女人。 “你是东方的术师,为什么要插手我们西方的事情?” 女人开口说话,声音显得很稚嫩,而且还带着一种英伦的口音,听上去年纪应该不会很大。 项涛回答:“我叫亚利山大,很多人都称呼我亚利,是伯爵的孙子,不是什么东方的术师。你们这些英伦蛮子,居然敢跑来图兰撒野……好吧,把人质交出来,我可以对你们不再追究。” 女人一怔,咯咯的娇笑起来。 “好大的口气!如果我倒想知道,如果我不放人的话,你又如何追究!” “不放人,只有死!” 项涛说完,拔山尺祭出,一道十米长短的乌芒呼啸横扫。 女人身后的黑衣人大声呼喊,站在女人的身前。他们同时出手,数十个黑色光球融合在一起,出令人窒息的威压气息。乌芒劈在光球上,轰的巨响一声。项涛的虎口震得麻,胸口气血微微翻涌,心中对黑衣人的轻视略微降低,他们应该比当年黑冰台剑士高明许多。 反观那些黑衣人竟倒下了几十个。 他们的身体出滋滋声响,一股腐臭的味道弥漫空中,转眼间就变成了一滩滩黑色的液体。 “不错嘛,居然能挡下我黑奴的联手一击,怪不得这么小年纪就被老公鸡派出来执行任务!” 见到项涛的情形,女人嘴上虽然满不在乎心里大是震惊,突然向后退了十几步,厉声喝道:“抓住他。” 黑衣人齐声答应,身上的衣服呲啦一阵乱响。 他们的身体在瞬间变得无比巨大,一个个身高足有三米上下,全身肌肉坟起,如同传说中的变异人。这些人的眼睛血红,巴掌如同蒲扇,嘴巴里出嗬嗬的声音,张牙舞爪扑向项涛。 项涛微微喘息下,见对方漫天扑来也不知数量到底有多少,不敢大意,连忙运起五雷仙力,施展出点秋萍身法,如同鬼魅般在原地腾挪闪掠,躲闪黑衣人的攻击。拔山尺蓬的一声砸在一个黑奴的头上,那黑奴摔倒在地后,猛然又爬起来,甩了甩头,又朝项涛扑来。 项涛心里一惊,刚才一尺虽然没有来得及用全力,可是以拔山尺的中五品神兵的力量,就算没有注入五雷仙力,同样是威力很大。别说是人的脑袋,就算是合金钢铁也能生生的砸断。 这些黑奴,不寻常! 项涛心思一乱,脚下随之出现了破绽。 一个黑奴上前把他抱住,两臂猛然力,项涛觉得这黑奴的胳膊好像两根铁条一样勒住他的身体。他忍不住啊的大叫一声,身体中一股奇异的力量窜起,猛地一下子从他身体毛孔迸。 项涛的衣服被死成了碎片,千万道剑气金芒环绕周身。 黑奴连声音都没有来得出,就被那剑气劈成数段,身体残肢落地,立刻变成腥臭的黑液。 而靠近项涛两米内的五个黑奴,也被狂猛的剑气搅成肉糜。 血肉纷纷,落地就化做青烟,袅袅不见。 当年始皇嬴政为了修炼剑宗道法,命人搜集天下神剑,共三万四千把,置于天地洪炉之中。 他原本想要吸取这些神剑中的精华,在变身火麒麟的同时,还能越过炼剑的境界,达到合剑水准。但哪知道项涛的出现,让嬴政的诸般妙想不但化为乌有,还平白了便宜了这个小子。 三万四千把神剑的精魄,化为太乙金精沉淀在项涛的身体中。 只是项涛迟迟没有进入炼剑境界,使得太乙金精中的精魄完全无法和他产生感应。不过,当项涛受到巨大外界刺激的时候,这些神剑精魄就会自动出现,化做万道剑气保护项涛的安全。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黑奴都不由得一惊。 而项涛则趁机迅调整体内气血,寸心指配合炼金指道法施展开来,刹那间剑气千幻,挥洒空中。 炼金指中的玄金之气虽然比不得太乙金精中的神剑精魄,可威力却较之拔山尺高出十倍有余。 金色剑芒透指而出,每一次吞吐,必然有一名黑奴丧命。 在一旁观战的女人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她看得出来,战局正在朝对她不利的局面展。 她没有想到,菲利普家族这么一个小孩子,居然会有如此巨大的能量。 来法兰西之前,威廉家族甚至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看样子,老菲利普肯定早就做了提防,否则怎么可能把这么一个高手隐藏的如此深?如果这样的话,此次家族来法兰西,恐怕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也不知道,老菲利普身边除了这个小孩子之外,还有隐藏了别的高手。 女人想到这里,一咬牙,手中出现了一根银丝缠绕的长鞭,顿足朝着项涛扑去。虽然她不知道能否敌住眼前的小孩,却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屠杀自己带来的黑衣人。 就在这时候,伐木场的一个房间屋顶突然破开了一个大洞,紧跟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冲天而起,背上黑色四翼颤动,在空中一个回旋,朝着女人俯冲而来。一片夺目的银光,从天而降。 女人心道一声不好,长鞭灵蛇般吞吐,席卷空中。 一连串雨打芭蕉的噼啪声在空中响起。 银光撞击鞭影,产生出一道道奇异的灵力,在半空中四溢。女人噗的喷出一口鲜血,长鞭落地,曼妙的身影随之摔倒在地上。正和项涛鏖战的黑奴出一连串愤怒的吼叫,两名黑奴扑向女人,其他的黑奴则舍了项涛,疯狂的拦住白衣杰克,面对铺天盖地的银色光网,犹自悍不畏死的冲上去。 第五章 杀人狂魔(4) 项涛见此情形,心知杰克已经完成了任务。 他大吼一声,朝着那两名黑奴冲去。哪知道一名黑奴陡然身体炸开,一团黑色的烟雾从飞溅肢体中喷出,刹那间弥漫在整个空地中。另一名黑奴身上生出黑色双翼,抱着女人冲天飞起。 杰克在空中想要阻拦,却被其他的黑奴死死缠住。 他不由得大怒,双手不停的挥舞,一道道寒芒从他手中无声无臭的射出,数名黑奴被瞬间射杀,但也就是这片刻的光景,其他的黑奴也生出一对黑色翅膀,紧随女人冲向空中,消失无踪。 “为什么不杀死他们!” 杰克冲到了项涛面前,愤怒的大声吼叫。 项涛经过一番剧烈的战斗,体内五雷仙力十分旺盛,可体力却不免有些空了。毕竟,他只有一个十岁孩子的身体,与怪物一般的黑衣人搏斗许久,就算是他仙力道法强横,可身体的弱势,绝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变过来。 听到杰克的指责,项涛也怒了。 “你还有脸说我?你这混蛋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面对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家伙。如果不是我在这里把所有人吸引住的话,你能顺利完成任务吗?拜托,你看我才多大年纪,你不觉得羞愧吗?” 十年的生活,让项涛已经习惯了用他现在的年纪。 有时候他和学校的孩子打架回来,都会用孩子一样的撒娇口气向安德烈夫妇讨饶,而且百试不爽。 杰克闻听,也不禁默然。 的确,他是忘记了项涛的年纪。 从走出书房开始,杰克甚至用一种近乎平等的眼光来看待项涛。他知道项涛的力量非常强大,所以可以非常放心的让他去做诱饵,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可是他忘记了,项涛只有十岁。 片刻后,杰克叹了口气。 “对不起!” 项涛哼了一声,道:“算了,这次我原谅你的无力,不过下次再这样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那种老气横秋的话语,配上他那幅娃娃的面孔,当真是有趣极了。 杰克不禁哑然失笑,扭头朝着伐木场的一个房间走去。片刻后,他带着一群人走出房间,来到了项涛面前。 弗兰的家人一共有八个。 其中五人已经过了中年,剩下的三个,大都是七八岁的孩子。 这些人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不过其中一个孩子倒还算镇静,看到项涛之后,他惊喜的大声叫道:“亚利少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爸爸,他就是我和你说的亚利少爷。” “迪迪,你没事吧!” 项涛披着一件从黑衣人身上剥下来的黑色斗蓬,看见这个男孩儿,不禁笑了起来。 他是弗兰的孙子,叫做迪迪埃,年纪和项涛差不多大。不过,项涛更喜欢叫他做迪迪,因为听上去很亲切。这小子天生精灵古怪,自从六岁的时候项涛为他出头痛欧学校的高年级学长之后,就成了项涛忠实的马仔,跟班。在安德尔镇,他和项涛并称双煞,是个很嚣张的家伙。 特别是在项涛把疯魔一百零八击教给他以后,迪迪更加肆无忌惮,除了项涛之外,谁也不服。 项涛看见迪迪,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就知道你不会出事!妈的,中国人有一句老话:好人不常命,祸害一千年,说的就是你这家伙!” 他上前拥抱了一下迪迪,然后又问候了弗兰的家人。 “杰克,我们怎么回去?你看他们这样子,根本不可能徒步走出森林啊。” “我刚才看见伐木场有一辆货车。” 杰克已经收回了后背的四翼,回答了项涛之后,他扭头对弗兰的长子道:“你会不会开车?” “会!” “那就好,你去开车,我们这就回去!” 弗兰的长子非常恭敬的答应。他虽然还有些惊慌失措,不过举止间却还保持温文尔雅的风度。 货车里还有一点汽油,估计是可以走出森林。 杰克和项涛坐在货车箱里,身边还有两个大人和三个孩子。项涛没有理睬其它人,盯着杰克。而杰克也正好奇的打量项涛,两人目光相触的刹那,项涛顿感这家伙和他有着某种奇妙的相似。 “杰克,你……” 项涛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身上的翅膀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用的是什么武器?” 杰克微微一笑,手上变魔术似的出现了一把蝉翼小刀。 项涛从他手上接过来仔细看,现这把小刀,竟然是一把医生才会用的手术刀。不过刀面显然经过了某种魔法处理,附有淡淡的寒铁精魄之气。项涛不由得一怔,抬头向杰克看过去。 “很熟悉是吗?其实,我们十年前打过交道,你杀死的那条双头蛇,就是我的宠物。” “不是吧……” “很吃惊,对不对?那时候伯爵很不喜欢你,所以从我这里拿走了双头蛇。后来伯爵告诉我,双头蛇死了,我简直无法相信。那条蛇已经跟了我三百年,身体坚硬的连刀剑都伤害不得。我看了它的伤口,就知道你不同寻常。我听人说过,东方有一种法术可以把一个人的功力都转嫁给另外一个人,于是我猜测,你的身上,一定还隐藏着别的秘密。于是,我劝说伯爵……” 项涛听得一愣:三百年,这家伙是妖怪吗? “杰克,难道是你让伯爵改变了主意?我听爸爸说,他的主意很难改变……你究竟是什么人?” 杰克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笑容。 “我是什么人?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准确的说,我是伯爵的曾,曾祖父用炼金术重新提炼出来的生命。当年我被伦敦警察打伤,奄奄一息,幸好是伯爵的祖先把我救下来,而后重新赋予了我生命……呵呵,大约三百年前,我在伦敦有个绰号,他们叫我开膛手。” 由于项涛和杰克的对话,是用一种传音的方式交谈,所以别人无法听见。 项涛没有听说过杰克的名字,看他的样子,开膛手的这个绰号应该在三百年前非常有名气。不过,项涛更感兴趣的不是杰克的身份,他感兴趣的是,杰克口中的炼金术,又是什么道法? “迪迪,你听说过开膛手这个名字吗?” 杰克的额头挂了一根黑线,看着项涛有种哭笑不得的冲动。这家伙怎么能这样子,当年他开膛手在伦敦可是享有凶名,甚至在一百年前,还有人冒充他的子孙写了一本书,赚得盆满钵满。 可这家伙居然没有听说过! 没听说过也就算了,怎么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去询问? 迪迪说:“那个开膛手?” 杰克的额头又多了一根黑线。 项涛说:“差不多三百年前吧,好象是英伦蛮子!” 杰克心中怒火中烧,不过想到项涛的手段,他还是强咬着牙,把那股子怒气硬生生压了回去。 迪迪露出吃惊的样子,杰克的心情多少好了一些。 “你说的是那个专门杀妓女的疯子吗?他是个杀人狂魔,听人说,这家伙的精神有点不正常!” 杰克再也忍不住了! 他黑着脸,刚要作,就在这时候货车猛然急刹车,迪迪一下子扑入了杰克的怀中,就好像儿子扑进爸爸的怀抱一样。杰克也不知道原因,心中生出一股暖流,脸上的黑线,也随之消失。 “出什么事了?” “亚利少爷,没油了!” 弗兰的长子在驾驶室回答,而项涛看了看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杰克的身上。 杰克站起来从车上跳下,然后伸手把迪迪抱下来,看着项涛说:“看什么看,没油了,走路!” 第六章 炼金术士(1) 回到菲利普城堡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一夜的辛苦,再加上带着一群普通人在森林中徒步而行,让项涛和杰克显得十分疲惫。相比之下,迪迪却神采奕奕。原因很简单,他一直骑在杰克的脖子上,可以说是最为享受的家伙。 也不知道那位有开膛手凶名的杀人魔,为何会对迪迪如此关爱。 而迪迪也非常懂事,一路上大叔长,大叔短的叫着,把个杰克叫的是眉开眼笑,一直到出了森林以后,才把迪迪放下来。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拉着迪迪的手,走几步就会问一下,累不累? 别说迪迪那两个兄弟看着眼红,就连迪迪的父母叔伯,也非常不爽。 于是,迪迪的两个兄弟就跑到了项涛的身边,开口大哥,闭口少爷,小眼眼巴巴的看着项涛。 只可惜,项涛自己都累得不行,那有工夫理睬他们? 弗兰站在城堡大门外,一双眼睛通红。 看见项涛等人出现在地平线的时候,弗兰连忙快步迎上去。不过他不是去拥抱他的儿子、孙子,而是把项涛抱起来,连声说:“亚利少爷,都是我不好,害您亲自涉险,该死,弗兰该死!” 说着,他抱着项涛朝城堡走去。 至于杰克等人,弗兰是从头到尾都没看一眼。不仅弗兰的儿子、孙子们非常不满,就连杰克也大叫不公平。想想看,都是忙了一夜,这老家伙未免太厚此薄彼,怎么着也要感谢一声才是。 不过,想想项涛的身份,所有人也就只能苦笑。 没办法,那可是少爷,未来的伯爵。 “弗兰,我妈妈他们没事吧!” 项涛问道。在小时候,弗兰也时常抱他,一开始他会不太习惯,可十年下来,再不习惯,也都能习惯。 弗兰说:“伯爵已经联系他们了,并且派人专程前往苏黎世迎接少爷和夫人,说是明天回来。” “那就好――” 项涛总算是松了口气,不过心里面却还是有些不安,就好像少了什么似的。他想了很久,亦没想出答案,于是就把这不安抛在了脑后。待洗漱完了,那点不安的情绪也就随之烟消云散。 忙碌了整整一个晚上,项涛亦有些支持不住。 但是,他心中还有几个疑问需要答案,当下拉着弗兰问:“爷爷呢?” 弗兰脸一红,低声说:“伯爵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没有离开书房一步。我昨天在伯爵大人的晚饭中放了一些不该放的东西……我真是该死,如果伯爵大人真的出了什么事,我百死莫辞。” 项涛看了弗兰一眼,心知他口中不该放的东西,恐怕是来自英伦威廉世家提供的毒药。 “放心吧,爷爷不会有事的。” 项涛安慰了弗兰几句之后,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把房间锁死,盘坐地上,缓缓吐纳呼吸,雷霆法诀推动五雷仙力在他的身体中循环不息,不消片刻,项涛就进入了空灵的状态,身遭的事物,也随之变得模糊起来,可是灵识却格外强大。 这种感觉,有些和当初他在混天阵中的感受有些相同。 恍惚中,他似乎站立在一个虚无的世界中心,一个巨大的圆形在他脚下闪烁光芒。头顶,雷声轰鸣,一道道银蛇乱舞,有的猛然坠落,砸在他的身体上,令他的身体一阵痉挛而后恢复正常;还有的落在他脚下的圆形图案上,雷电激起利剑冲天而起,一道夹带雷电之力的剑芒消失在虚空中。 嬴政的灵魂印记和雷啸天的灵魂印记在一声声沉雷闪电,一道道犀利剑芒飞舞中,悄然融合。 事实上,项涛再修炼几年的话,当他的修为达到一定境界以后,就会把两种灵魂印记吞噬。不过,那样一来,三种印记相互冲突,势必会让项涛的精神混乱不堪。而昨夜的战斗,由于项涛接连使用雷宗道法和剑宗道法,而后体能进入极端的虚弱状态,使得两种印记开始融合。 而这种融合现像,在强大的灵魂印记的同时,也抵销了之间的冲突力量。 等到项涛的灵魂印记足够强大,就会自动吞噬这种印记,而且两种印记的冲突将会大大减弱。 项涛并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躲过了一次大难。 他只能感受到太乙金精中蕴涵的剑气精魄,不断的补充他体能的消耗,融化在他的身体中,血肉中。滚滚的五雷仙力在得到了神剑精魄的补充之后,变得越强大起来。随着雷霆法诀运转越来越快,项涛渐渐的再也无法控制仙力的周转。五雷仙力和太乙金精中的神剑精魄融合在一起,化做狂野的洪流,在他的身体中流动。若非项涛肉身重铸,只怕这仙力足以让他再次肉身消失。 他身上的衣服再次被撕扯成碎片,血珠从毛孔中渗透出来。 一道道剑气透过毛孔冲出,带着一声声可怕的雷鸣声响,在房间四壁留下了纵横交错的痕迹。 蒙蒙的金光伴随剑气透出,笼罩项涛的身体。 片刻后,项涛猛地吸气,周身毛孔张开,那层由太乙金精凝聚出来的精华顿时没入他的体内。 剑气顿时消失不见,项涛睁开了眼睛。 现在的他以十岁稚龄,一身功力也已越当年雷啸天的水准,但这些都是依靠了麒麟胆,太乙金精,甚至是五雷仙力的配合,加以天地洪炉的锤炼,是天生的根子好、基础牢。而赖以运转功力的境界,现在的项涛距离巅峰时期的雷啸天实在是太远,这境界的修行,只能靠慢慢领悟,任何天材地宝都无法催生。道法修行玄之又玄,若是他在某一个进境上卡住,可能一辈子都是这个水准,也可能他突然悟道,明日就真正越了雷啸天也说不定。从天雷索心上记忆中他虽然能够得到道法修行的指导,如何领会却是自己的事情,这种情况急不得。 房间里漆黑一片,窗外已经夜色深沉。 但是项涛却能够清楚的看见房间中的一切,甚至连最微小的事物,也难以逃过他的眼睛。同时,他的灵识在经过这一次调整后,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颠峰状态。项涛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精神和意念,都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融合了雷啸天和嬴政两人灵魂印记之后,所形成的全新印记清楚的告诉项涛,他已经完成了雷宗登堂入室的修练步骤,达到了中品雷法的境界。可以说,在这个时候,他才真正越了当年的雷宗高手,无论在道法的根基上还是在对雷法的运转上。甚至,当年雷啸天达悟得中品雷法境界的时候,也不会有他现在的情形,那深厚的根基,修炼中品雷法根本就是水到渠成。 第六章 炼金术士(2) 房间里漆黑一片,窗外已经夜色深沉。 但是项涛却能够清楚的看见房间中的一切,甚至连最微小的事物,也难以逃过他的眼睛。同时,他的灵识在经过这一次调整后,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颠峰状态。项涛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精神和意念,都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融合了雷啸天和嬴政两人灵魂印记之后,所形成的全新印记清楚的告诉项涛,他已经完成了雷宗登堂入室的修练步骤,达到了中品雷法的境界。可以说,在这个时候,他才真正越了当年的雷宗高手,无论在道法的根基上还是在对雷法的运转上。甚至,当年雷啸天达悟得中品雷法境界的时候,也不会有他现在的情形,那深厚的根基,修炼中品雷法根本就是水到渠成。 三十六下品雷法,一一在他脑中闪过。 各种奇妙的口诀和手印不断出现,让项涛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受。他不敢乱动,静静的坐在原处,认真的记录那些口诀和手印。同时,剑宗道法同时浮现在他的脑海,和雷法纠缠一起。 项涛一阵旋晕,终于抵挡不住这两种无上道法的冲击,一头栽倒地上。 许久之后,他才渐渐的清醒过来,重又坐直了身体,再次体会两种无上道法中蕴涵的奥义。 一次摔倒,一次坐起。 项涛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才把这两种道法完全消化,扭头向窗外看去,黎明的曙光已经照进了房间。 雷宗道法的法诀分为四段。 第一段是初学雷法的雷诀;第二段是项涛目前所练的雷霆法诀,这也是使用下品三十六雷的基础;而第三段法诀,名叫五雷御邪斩妖诀,是中品十大雷法的核心所在。项涛经过一夜调整,已经完成了从下品三十六雷到中品十大雷法的过渡,接下来要修炼的就是这五雷御邪斩妖诀。 至于雷宗第四段法诀,名为玉清大梵紫薇经,是雷宗精华所在,历来由雷宗阀主口耳相传。 项涛目前还达不到那种水准,在中品十大雷法炼成之前,他如果冒然修炼,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下品三十六雷中还有许多分支道法,他也需要一一掌握。 这些道法虽然算不得高深,但却是雷宗法术的基础所在。毕竟,每每御敌都去使用雷法,敌人若是很强也就罢了,若只是寻常妖魂厉魄,即便是下品神雷,依然有些杀鸡牛刀的味道。所以,雷宗门人行走天下的时候,更多以那些分支道法来斩妖除魔。除非敌人太过强大,都不会轻易使用雷法。 项涛把灵魂印记中的内容整理一遍之后,长出了一口气。 雷宗道法虽然比不得剑宗道法多,可是更加实用,更加讲究基础,威力也更加的强大。 其实,雷宗和剑宗两者之间也说不上孰强孰弱,如果剑宗达到了合剑境界,也足以和雷宗中品神雷的高手抗衡。所谓万法归宗,不管开始使用什么样的手段,到了最后还是讲究最基础的修行。雷宗养气,剑宗御剑,听起来是南辕北辙,可如果研究深了,就现两者殊途同归。 项涛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剑宗道法和雷宗道法融合在一起,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想到这里,站起身来换了一件衣服。 这件事绝非朝夕能够完成,从两者的理论来说,好像抵触很大,又似乎相辅相成。 项涛在思索片刻后,决定把这事情放到一边。他更想知道,昨夜杰克口中的炼金术,又是什么? 走出房间,项涛就看见弗兰坐在门口打盹。 他走上前去,拍了一下弗兰的肩膀。看似熟睡的弗兰一下子惊醒,呼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亚利少爷……” 项涛笑道:“弗兰,你怎么不去休息?坐在我门口,有什么事情吗?嘿嘿,难道你还怕我有危险不成?这里可是菲利普城堡,有那个神经病杰克在,我就不相信谁还能闯进城堡里撒野。” 弗兰的脸色有些尴尬。 “你说谁是神经病?” “废话,这城堡里除了那个拿手术刀的家伙,还能有谁?” 项涛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完以后才觉得不对劲。刚才那句话,好像不是弗兰开口,难道说…… 想到这里,项涛连忙转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孔。 杰克的双脚倒挂在天花板上,脸正好面对着项涛,咬牙切齿的问道:“小朋友,你在说我吗?” 项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出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弗兰被吓得一**坐回椅子上,杰克也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好在他身法灵活,眼见要砸在地面上的刹那,身体骤然曲折,一个空翻之后,稳稳的站在地上。他怒道:“你见鬼了是不是?突然来这么一声,会吓死人的。” “这能怪我吗?你好死不死的在我后面出现,我当然会吃惊,当然会叫喊。拜托,我是一个人,一个正常的人,一个正常的,只有十岁的男孩儿,你鬼鬼祟祟的,好像鬼一样,吓死我了!” 杰克迷惑的看着项涛,觉得他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不过,他又觉得,里面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 没等他反应过来,项涛大喝一声:“给我道歉!” 杰克下意识的点头说:“对不起!” “好吧,我原谅你了……你突然出现在这里,不会只是来吓我吧,什么事情?有屁就快放。” “哦,伯爵大人找你!” “爷爷找我……弗兰,我去书房了,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 项涛一溜烟的跑了。弗兰捂着嘴偷笑。杰克迷糊了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项涛话中的含意。 “你这个小混蛋,给我站住!居然骂我是鬼,而且还说我的话是放屁,有种你就给我站住!” 杰克怒吼连连,化做一股轻风在原地消失,朝着主塔顶楼的书房飞奔而去。弗兰在原地站立着,哭笑不得。他在菲利普城堡当了一辈子的管家,他的父亲,他的爷爷也是这里的管家。弗兰当然知道杰克的存在,虽然他并不清楚杰克的来历,可多年来他从没有见过杰克如此暴怒。 一直以来,弗兰都以为杰克只是一具被伯爵操控的傀儡。 这也是他敢向伯爵下毒的原因。在他看来,没有了伯爵的操控,杰克不足为虑,可谁能想到…… 好吧,不管杰克是谁,能把他气的如此模样,亚利少爷还是第一个。 弗兰想到这里,不禁偷偷的笑了。 他有种感觉,冷清的菲利普城堡,会变得越来越热闹。 第六章 炼金术士(3) 项涛来到了顶楼书房门口,敲了敲虚掩的房门。 “是亚利吗?进来吧!” 伯爵冷幽的声音从房间中传来,项涛推门进入,见伯爵依旧坐在书桌的后面,正在书写着什么。 “爷爷,你找我?” “亚利,你坐下!” 项涛从没有听过伯爵如此温柔的声音,虽然仍有些冷幽,可是比之从前,已经和蔼了许多。 伯爵把笔记本合上,看着项涛,久久不语。 他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长出一口气,道:“亚利,从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不喜欢你。” “我知道!”项涛心里暗骂:你个老东西,我刚救了你的命,你就说这些。就算是事实,最少也该说的婉转一些。这样直来直去,很伤人的。幸好我也不喜欢你,否则还不要伤心落泪? 伯爵笑了。 虽然已经是黎明,不过书房的窗户紧闭,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不透进一丝半点的光亮。灯光有些浑浊,照在伯爵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脸上,有一种阴森森的味道,同时让人生出高深莫测的想法。 伯爵说:“我不喜欢中国人,因为我的爷爷就是死在中国人的手里。虽然我也清楚,这件事并不能完全怪罪在中国人的身上,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知道吗?我的爷爷,是菲利普家族最伟大的炼金术士,如果他活着的话,菲利普家族就不需要象现在这样的忍气吞声。” 项涛奇怪的看着伯爵,喃喃自语道:“炼金术士?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这是一个已经消失了很多年的职业。六百年前,菲利普家族就是法兰西神圣帝国皇帝陛下的御用炼金术士,既是现在没有了皇帝,菲利普家族依然享有很高的荣耀。关于炼金术士,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和中国的道士可能很相似,但是又不是完全一样。” “爷爷,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伯爵说:“亚利,你听我慢慢说。炼金术士是一个非常高尚的职业,欧洲历史上第一个炼金术士,传说是耶稣大人的第一个门徒。几千年下来,我们的称呼称呼有魔法师,巫师等等很多种,不过我们始终都认为炼金术士才是最适合我们的称呼。在欧洲的历史上,曾经活跃了许多伟大的炼金术士,包括我们的祖先……而这种现像,一直到宗教裁判所出现,才生了变化。” 伯爵说到这里,露出了愤怒之色。 他说:“炼金术士的强大力量,让教皇厅感到恐惧。于是,他们设立了宗教裁判所,对外宣称是维护耶稣的神圣权威,只有最优秀的炼金术士才能加入。可实际上,那不过是他们让炼金术士自相残杀的一种手段罢了。” 项涛奇道:“这话又怎么说?” “很简单,炼金术士的创始者是耶稣的使徒,欧洲所有的炼金术士,都以成为宗教裁判所的一员为崇高的荣誉。于是,数万名炼金术士展开了疯狂的争夺,一直到最后,演变成了战争。” 项涛连连点头,“宗教裁判所,我好像听说过……那段时间,是不是被成为欧洲的黑色时期?” “没错!”伯爵赞赏道:“看样子你在学校有用心听课。” 项涛立刻露出一张天真烂漫的笑脸,“是的,我一直都在用心学习。” 不过在他心里却说道:妈的,我是想知道我哥哥到底怎么样了?哪知道听到的都是狗屁欧洲历史。 伯爵接着说:“……战争的结果,就是炼金术士大量减少,剩下的炼金术士要么成为宗教裁判所的一员,要么就销声匿迹,从欧洲大陆彻底消失。如今,欧洲大陆只剩下四个炼金术士家族,英伦的威廉家族,西班牙的卡洛斯家族,还有意大利的格列高里家族。其中,格列高里家族和教皇厅的关系最为密切,在四大家族中最具权威。” 伯爵虽然只说了三个家族,可是项涛却能猜出第四个家族的身份。 毫无疑问,第四个家族就是菲利普家族。 “黑暗时期结束以后,格列高里家族依靠着教皇厅的支持,把持宗教裁判所……” “爷爷,既然我们都知道教皇厅的阴谋,为什么还要听从他们的安排呢?反了他们不就得了?” 伯爵苦笑回答:“我们当然不想听从他们的指挥,但是……炼金术士的创始者,曾经留下了十件具有强大力量的武器,那是炼金术士最强大武器。而格列高里家族手中拥有三件,组合在一起,能释放出强大的力量。” “那不是还有七件?”项涛奇怪道。 伯爵回答:“剩下七件武器,分别在其他三家,我们菲利普家族拥其中的两件。卡洛斯家族手上有三件,威廉家组手里有两件。可是,除非我们能拥有四件武器,否则是无法战胜格列高里家族,弄不好,还要家破人亡。你要明白,格列高里家族背后,还有教皇厅的支持。所以,卡洛斯家族虽然也有三件武器,可迟迟不敢和格列高里家族火拼,原因就在教皇厅身上。” 项涛脱口而出道:“那教皇厅也忒不是东西了!” “说的好!”杰克这时候走进书房,鼓掌笑道:“你这小混蛋这句话说的好,刚才冒犯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项涛奇道:“怎么,你也和教皇厅有恩怨?” “何止恩怨……”杰克说:“当年我是一个医生,研究人体血液中含有的dna成份。结果教皇厅的人说我亵渎了耶稣,迫使我的资金提供者断了我的研究经费。可是当时,我的研究已经到了非常关键的阶段,无奈之下,我只好铤而走险,杀死了十几个妓女,提取血样来研究。” 项涛说:“研究出来了吗?” “***,研究倒是研究出来了,可是老子刚研究出来,威廉家族的炼金术士就在教皇厅的逼迫下企图杀死我,夺走我的研究成果。逃亡的时候,老子被警察打伤,幸好当时的伯爵把我救下来,并且用炼金术为我重铸了生命……小子,那个伯爵,就是被中国人打死的伯爵。” 第六章 炼金术士(4) “哦――” 项涛心里恶毒的猜想:肯定是你这混蛋唆使人家搞什么研究,结果才被人给打死。娘的,菲利普家族也是一群笨蛋,不找你的麻烦,却和中国人过不去……不对,我现在也是菲利普家族的人,我不是笨蛋,安德烈和乔西也不是。嗯,除了我们三个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大笨蛋。 他一边想,一边抬头看去。 伯爵正微笑着凝视他,吓得项涛立刻正襟危坐。 “好了,让我们言归正题。我们、威廉家族和卡洛斯家族一开始也争斗不停,试图夺走对方手上的武器。可是我们后来都现,我们的实力相当,如果真的打起来,最后一定是两败俱伤。亚利,这也要归功于你们中国人的一部小说,叫做三国演义。所以,我们停止了战斗,并且把这种和平的局面维持到今天。” 项涛沉吟片刻,道:“又要开战了吗?” 伯爵点点头说:“威廉家族的挑衅激怒了我,我和卡洛斯家族的家长通了电话,他对此也非常不满。而且,这一百多年来威廉家族和格列高里家族走的很近,长久以往,我们一定会被消灭。” “那怎么打?群欧还是单挑?” 项涛这种口气,让伯爵非常不满。 “亚利,你既然是我们菲利普家族的一员,一定要注意你的言谈举止,要象一个有教养的绅士。象刚才那种市井中的粗口,最好不要让我再听到。否则的话,我一定会用家法处置你。” “可是……爷爷,我听妈妈说,我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在族谱中。” 伯爵老脸一红,连忙说:“这件事我马上处理,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菲利普家族的成员了。” “哦――”项涛的心里已经把伯爵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娘的,看老子有用,就承认我了?势利眼! 伯爵说:“我和卡洛斯伯爵商讨之后,都认为群欧肯定不适合,单挑比较好!” 这句话一出口,伯爵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这小子真不是东西,居然弄了这么两个词。不过,这两个词说出来,还真是***够劲!” 项涛和杰克都哈哈大笑起来。 片刻后,项涛问道:“爷爷,你和我说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亚利,我们决定在十年以后,由第三代精英,也就是你这一代,进行决斗。赌注是每家奉出一件武器,胜者将会得到其他两家拿出来的武器,成为四个家族中最强大的家族。亚利,我认为在第三代的孩子中,你最出色。十年后的决斗,就由你出面,我已经通报了所有的家族成员。” “什么……” 伯爵非常满意项涛的这种反应,“为此,我将会全力教导你,如果你取得胜利的话,十年后的家族族长,将由你担当。在此之前,你将被授予瑞士皇家骑士,并且拥有男爵的身份。教皇厅方面,我也会进行疏通,给予你足够的身份和地位。同时,我还会为你从中国请来老师。” 项涛有点晕乎乎。 “从中国请来老师?” “是的,你的法术以东方的道术为主,所以在今后的修炼中,还是以东方道术为核心。这件事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估计再过一些日子,你的老师就会来到这里,你要做好准备。另外……” 伯爵说到这里,有些犹豫。 项涛说:“爷爷,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反正今天的事情已经够让我感到奇怪的,多一件也无所谓。” 伯爵绕过了桌子,露出阿谀笑容。 “亚利,能不能麻烦你把正确的修炼方法告诉我?” 项涛总算是听到了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他眯起双眼,手指撮动,“爷爷,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过我的记性不好,很容易忘记的。” 项涛知道,伯爵恐怕早就接受了杰克的解释:他在出生的时候被高人传功,同时还有一些奇怪的记忆。 伯爵说:“你开价!” 项涛想了想,瞪着伯爵,眼珠子滴流的转个不停。伯爵被他看的心里虚,刚要开口,就听项涛问道:“爷爷,你说咱们菲利普家族的财产,能不能列入世界富豪的前十位呢?” 伯爵一愣,脸上露出鄙视的神情。 “十大富豪?小子,世界十大富豪,轮不到那些榜上的家伙。在这个地球上,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家族存在。在欧洲、在亚洲、在非洲、在美洲,如果把这些家族的财产算上的话,目前的世界富豪前五十位,都要向后站。菲利普家族可能排不进前十位,但是二十位以内还是有的。” 在法兰西生活了十年,项涛早就明白了金钱的重要性。同样,他更清楚,那些榜上的富豪是何等的富有。恐怕连当年的会稽项家,都比不上那些人。没想到,菲利普家族居然这么有钱? “给我一亿,要欧元!”他立刻狮子大开口。 伯爵先是一愣,旋即笑道:“没问题,一亿就一亿!” 看伯爵答应的如此干脆,项涛觉得,他恐怕是要得少了。 伯爵看了看时间,道:“好了,这件事我们晚上再详细谈,安德烈和乔西十一点到机场,你如果想要去迎接他们,现在出时间正好。至于一亿欧元,我会给你设立帐户,并且打进去的。” “一言为定!” 项涛从椅子上蹦下来,大步向书房外走去。 走到了门口,他又停下来,扭头问道:“爷爷,为什么你不把炼金术传给爸爸和妈妈他们呢?” “这个……” “好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当年太风流了,以至于家族基因没有能够遗传下来。” “你个小王八蛋!” 伯爵被项涛这番话说的暴跳如雷,闪身就冲到了门口。只是,项涛这时候已经走下了楼梯,只有笑声在长廊中回荡。伯爵哭笑不得的站在书房的门前,半晌后扭头对杰克说:“杰克,我当年真的很风流吗?” “不是很风流!”杰克的回答非常干脆:“是非常风流!” “哦――” 伯爵闻听这个回答,不由得一声长叹,声音中有一种淡淡的懊悔夹在里面,在长廊中回荡。 第七章 勾魂小鬼(1) 项涛突然很想快点见到乔西。 从小到大,乔西因为他不能够被伯爵承认,经常偷偷的躲在角落里哭泣。这让项涛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情。两千多年前,他出生豪门,母亲早死,父亲也不太理他。大多数时候,项涛都是和兄长一起,甚至连习武学文,也是因为兄长的照顾,才能够从众多子弟中脱颖而出。 对于兄长,项涛更像儿子一样的尊敬。 可是在他心中,自幼失去母爱,是他一生都无法弥补的痛。可如今,他终于体会到了母亲的关爱。 项涛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乔西,伯爵终于承认他的身份了! 乔西一定会很开心,她一定会抱着他打转,快活的笑个不停。想到乔西的笑容,项涛也笑了。 一路上,项涛不停的催促司机快点再快点,以至于车达到了每小时二百公里,可他还是觉得不够快。幸好伯爵派了他的专车,而图兰的警察对伯爵的车也大都熟悉,才没人上前阻拦。 上午十点,项涛抵达图兰国际机场。 他兴奋的站在机场大厅等侯乔西的出现。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项涛觉得,这一个小时恐怕是他这辈子过的最慢的一个小时。终于,在机场大厅的显示牌上出现了从苏黎世飞来的航班号。 项涛从没有这样紧张过。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因为乔西最不喜欢他衣衫不整的模样。十几分钟以后,乘客陆陆续续的出现在了出口。项涛远远就看见,安德烈和乔西在四五个保镖的簇拥下,出现在大厅的出口。 “妈妈――” 项涛兴奋的挥手大喊,乔西听到了他的叫声,微笑着朝他摆了摆手,然后和安德烈耳语两句。 安德烈露出了沮丧的表情。 就在这时候,项涛的心中升起了不安的感觉。 他敏锐的觉察到,一股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杀气。而那杀气的目标并非是他,而是乔西夫妇。 “妈妈,小心!” 项涛刚开口提醒,两声枪响回荡在机场大厅中。刹那时,机场大厅一阵混乱,项涛施展点秋萍身法,鬼魅般的出现在乔西的身前。在他动的刹那,他的精神已经牢牢锁住了对手,子弹呼啸而来,可是他却毫无畏惧,炼金指吐出两道剑芒,把扑面而来的两颗子弹劈落在地上。 简直是不知死活! 项涛从未似现在这样愤怒。 居然敢刺杀乔西,居然敢刺杀他的妈妈! 项涛心中暴怒,杀意顿时激荡在心中。他怒吼一声,身体猛然在原地消失,人群中两个人影凌空飞起,项涛的身形也在空中出现。拔山尺施展出疯魔一百零八击,凶狠的砸在了刺客的身上。骨碎筋折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两个刺客在落地的时候,全身骨骼已经被打的粉碎,血肉模糊成了一堆烂肉。 项涛紧跟着落地。 刺客已经抓住了,为什么心里的不安越强烈。 念头刚闪过,一个人影骤然从人群中窜出来,犹如闪电一般出现在乔西夫妇的面前。保镖横身阻拦,可是没等他们拔枪,来人冷哼一声,抬手轰击四拳,眨眼把四个保镖打的鲜血狂喷。 紧跟着,刺客已经来到了乔西夫妇的身前。 大袖中一道寒芒吞吐,乔西和安德烈惨叫一声,倒地不起。鲜血,在他们身下缓缓流淌出来。 “妈妈――” 项涛几乎要疯了! 那刺客的度太快,快的让他根本做不出反应。等他扑到乔西和安德烈的身边是,夫妇两人已经倒在血泊中。项涛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他想要把整个世界都一起摧毁,狂野的杀机不受任何约束的涌出来。一层蒙蒙的金光从他身上出,以他为中心,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奇诡的圆。 五雷仙力疯狂游动,项涛的双指变成了赤金色。 一缕金光自指逢中窜出,打在了地面的金色圆环上。刹那间,一道剑气夹带雷电轰鸣声飞了出去,好似一抹流星划过空中,穿透了刺客的身体。紧跟着,炼金指不断吐出玄金戾气,每一道金光,必然会带起一道剑气破空滑过。眨眼的工夫,千余道剑气在空中游动,把那刺客穿透。 刺客惨叫声连连,身体更是千疮百孔。 而项涛却浑然不觉,他彻底的疯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杀死所有的人,为妈妈报仇。 刚和他融合为一体的神剑精魄失去了控制。 雄浑的五雷仙力,失去了控制。 雷宗、剑宗至高无上的道法在项涛的杀意催动下,不断的施展出来。项涛的双手结成各种手印,每一次手印的变化,都会带起轰鸣震耳的雷声。雷声越来越大,剑芒也越来越强横起来。 终于,项涛脚下的圆环再也无法容纳如此众多的雷力和剑气。 轰的一声巨响,金光暴涨,化做万道光芒。 机场大厅在惊雷巨响声中轰鸣倒塌,以机场为中心,方圆三里范围之内,都变成了一片焦黑。 项涛的衣服,变成了褴褛的乞丐装。 他双膝跪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 他双膝跪行,来到了乔西的身边。 乔西的脸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项涛把她抱在怀中,只见妈妈的胸口,有一个巨大的血洞。 鲜血正汩汩流淌。 看这伤口,项涛就知道妈妈无法活过来了! “妈妈――” 项涛悲叫一声,紧紧的抱着乔西,把她的脸埋在怀中。小时候,妈妈就是这样子抱着他。那时候,项涛总觉得有点丢人。可现在,他多么希望妈妈能活过来,抱着他,象以前一样抱着他。 一个稚子,坐在废墟中哭泣。 整个图兰机场,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项涛不知道警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伯爵在什么时候来到了机场。他懵懵的被扶上了一辆车,不过他的手仍旧紧紧的抓着乔西的手,久久也不愿意松开。他知道,如果他松开了,恐怕再也无法看到妈妈。 当天,图兰机场成了军事禁区。 第七章 勾魂小鬼(2) 伯爵连夜赶往巴黎,而菲利普城堡更是戒备森严。数百名家族的炼金术士出现在城堡里面,他们一个个神情紧张而又严肃,不时的用眼睛朝城堡主塔顶楼的书房看去。城堡外,数百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同样是一脸的凝重。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也不知道来这里要做什么。 他们只是隐约听说,在这个古老的城堡中,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而杰克则守在书房的门口,除了迪迪之外,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书房半步,即使弗兰也不行。 项涛终于清醒过来。 他坐在书房里,神情显得格外落寞。 他在恨,恨杀死乔西的人,更恨他自己。如果当时他反应快一点的话,妈妈就不会这样死去。 第一次,项涛渴望变得更加强大。 他要为妈妈报仇,不管是谁杀了妈妈,他都不会放过对手,就算是教皇厅,他也不会放过。 …… 书房的门,开了。 伯爵走进来,在项涛的面前坐下。 他看上去变得苍老了很多,脸色显得非常憔悴,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变得暗无光彩。这一刻,伯爵真的象一个老人一样,看上去是那样羸弱,那样若不经风。他静静的在项涛对面坐着。 “是谁――” 项涛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好像是从肺里面憋出来的,带着一个金石般的冰冷杀意,让伯爵不禁心里微微颤抖。 “还不清楚,从现场看,似乎是威廉家族下手,但是我觉得,这里面有古怪。” “什么古怪?” “你离开城堡以后,威廉家族的家长和卡洛斯家族的家长还和我进行电话会议。老威廉向我道歉,并且同意十年后用决斗的方式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如果真的是威廉家族,那他根本不必这个样子。而且,我了解老威廉,这个家伙虽然阴险狡诈,但从来是说一不二的人。” “不是威廉,又是谁?” “我现在还不敢确认,但是我想,凶手不会逃出威廉、卡洛斯、格列高里和教皇厅的家伙。” “我要杀了他们……” 项涛猛然站起来,向门口冲去。 伯爵一把抓住了项涛,“亚利,冷静一点!” “冷静,我怎么冷静,乔西是我妈妈,我的妈妈被人当着我的面杀死,你让我怎么能冷静!” “安德烈是我的儿子!” 伯爵说完,老泪纵横。他抓住项涛的手,低声说:“亚利,你知不知道你三天前都做了什么?你杀了整整三千个人,两架飞机被你摧毁,整个图兰机场化为灰烬。你知不知道,人们现在如何称呼你?他们都叫你死神,把你称作撒旦的右手。甚至还有人直接把你叫做魔鬼终结者。” “如果能为妈妈报仇,别说是撒旦,就算是让我坠入地狱,我也愿意。” “可是你妈妈会愿意吗?” 伯爵抱住了项涛,抽泣道:“乔西一直希望你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她不想你做魔鬼。” 项涛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伯爵说:“我已经和法兰西政府打了招呼,同时还请了格列高里家族的家长在教皇厅为你求情。从今天开始,八年之内你不能离开菲利普城堡过十里,这也是教皇厅对你最终的判决!” “我想去看看妈妈!” “她和安德烈都被放在一楼大厅,我让杰克陪你一起去。你的外公和外婆也在那里……亚利,你要坚强一点。外公外婆的年纪大了,他们不比我们,和普通人没有两样,你要好好安慰他们。” “我会的!” 项涛说完,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走出了书房。 由于乔西和安德烈是在中国收养的项涛,所以两人一直对中国文化非常痴迷。 而伯爵也延续了他们的喜好,把他们的婚礼办的别有一番东方情趣。 一路上,菲利普家族的高手都在用畏惧而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项涛。 而项涛视若不见,和杰克一起走进了安置乔西和安德烈灵柩的房间。在那里,还有一对老人需要安慰。 项涛努力保持平静,总算是劝说两位老人回去休息。 已经是深夜,杰克和迪迪依然陪着项涛,在灵堂中坐着。 项涛说:“杰克,迪迪,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陪爸爸妈妈说会儿话。你们放心,我不会冲动的。教皇厅已经做出裁决,八年内我不能离开城堡。我不会不顾家族的安危莽撞行事。” 杰克和迪迪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 迪迪走到项涛的身边,用力的拥抱了他一下,说:“亚利少爷,我不太会说话。不过如果你将来要报仇,一定要算我一个。乔西夫人对我很好,在我心中,她就像我第二个母亲一样。” 项涛强忍悲痛,回抱了一下迪迪。 “去休息吧,过两天我会教给你更历害的功夫!” 迪迪依依不舍的和杰克离开灵堂。整个灵堂中,只剩下了项涛一个人,还有两具冰冷的灵柩。 项涛坐在灵柩旁边,静静的注视着乔西和安德烈的灵柩。 他回想起过去十年里,和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乔西那阳光灿烂的笑容,安德烈那和煦温厚的目光,都让项涛感到无比亲切。在骨子里,项涛从不认为他是菲利普家族的人,他还是会稽豪门项家的子弟。可是在内心中,他已经把安德烈和乔西看作了亲生的父母,是他生活的一部份。 看着安德烈和乔西平静的面孔,项涛再次落泪。 他走到乔西的身边,把脸轻轻的贴在乔西的脸上,呢喃自语道:“妈妈,你永远都是我的妈妈!” 恍惚间,项涛看见乔西在笑。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乔西冰凉面颊传递来的熟悉气味,不知不觉的,他竟然睡着了。 客厅古老的座钟铛铛敲响,午夜到来。 彻骨的阴风骤然在灵堂中出现,悉悉索索的拂动灵堂中招魂旛,散出一种阴森可怕的气息。 一团虚影,在灵堂中央出现。 项涛睁开了眼睛,他敏锐的觉察到那阴风的古怪。 第七章 勾魂小鬼(3) 客厅古老的座钟铛铛敲响,午夜到来。 彻骨的阴风骤然在灵堂中出现,悉悉索索的拂动灵堂中招魂旛,散出一种阴森可怕的气息。 一团虚影,在灵堂中央出现。 项涛睁开了眼睛,他敏锐的觉察到那阴风的古怪。 五雷仙力运转,一只肉眼无法看见的眼睛,在他眉心处悄然出现,闪烁出一抹蒙蒙的金光。 不论是雷宗道法,还是剑宗道法,都有开天眼的说法。 在雷宗道法里,有金睛雷的说法;在剑宗道法中,要练成听剑,先就要练出一双看透一切的眼睛。在佛家,被称作法眼。在平民百姓之中,更多人把这种道法称之为阴阳眼。 当项涛天眼开启之后,灵堂中的一起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个身体黝黑,相貌丑陋,额头生着一根独角的家伙站立在灵堂中央。只听他呼呼的喘着气,一边朝安德烈和乔西走,嘴里面一边轻声嘟囔着:“奶奶个熊,可把老子给累死了,也不知道谁***不长眼,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这里还有两个,搞定之后,就可以收工休息了。” 说着,他已经来到了乔西的面前,伸出了黝黑的手掌。 项涛隐约猜出了这人的身份。 只是,他有些无法接受。在欧洲接受了十年的教育,虽然说不上完全理解,可是还是受了影响。 勾魂小鬼? 这种在东方神话中流传了几千年的生物,难道还真的存在吗? 项涛无法相信。让他更难以相信的是,这个勾魂小鬼居然说的是一口道地的中国话。怎么现在东方的勾魂小鬼可以在西方工作?这算不算是一种捞过界的行为呢?项涛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当他看清楚了这勾魂小鬼手中的图案时,心里又是一惊。 这家伙怎么有引魂雷? 所谓引魂雷,实际上是雷宗下品三十六种雷法的一种,对于操雷者而言,这种雷的威力不大。 它通过雷法中蕴涵的阴雷力量,牵引人的魂魄。 在两千多年前,江西赶尸人就是用这种雷法赶尸。而真正的操雷者,对于这样的雷法是看不上眼的。虽然引魂雷也是三十六种雷法的一种,可除了那些行邪门修行的人偶尔使用之外,其他人很少会留意这种东西。说白了,引魂雷属于那种损人利己的雷法,为操雷者所不齿。 没想到,这勾魂小鬼居然能使用这种雷法? 当然,它的引魂雷和项涛所熟悉的引魂雷有所不同。操雷者是用手印来操纵阴雷的力量,而勾魂小鬼似乎是把阴雷引魂的力量注入一个可以容纳雷力的法器当中,来充当引魂的媒介物。 只要小鬼使用真力,逼容器中的阴雷力量,就可以挥出引魂雷的效果。 但是雷宗似乎并没有这样的道法。 如果仔细归纳的话,小鬼用的容器,更好像是剑宗的道法。要知道,剑炼器,这个‘器’,并非单指利剑,许多武器都可以归纳在器这个字的范畴之中,就好像项涛的拔山尺,也属于器。 项涛心中疑惑归疑惑,可是手上却不慢。 眼看着勾魂小鬼的手就要碰在乔西的额头,项涛猛地运转五雷仙力,一把抓住了勾魂小鬼的手。 “啊――” 勾魂小鬼吓了一跳。它早就看见了项涛,只是并没有在意项涛这个小孩子。它没有想到,项涛可以看见它。更没有想到,项涛竟然能够把它抓住。人鬼殊途,鬼说白了只是一种能量,一团气。若要抓鬼,就必须拥有足够的仙力才能拘住鬼的魂魄。抓鬼,其实就是一种仙力的较量。 “你,你是……” 项涛不理小鬼的惊呼,冷冷的说:“你要做什么?” “仙师!” 勾魂小鬼很快清醒过来,连忙露出阿谀的笑脸道:“您真会开玩笑,小鬼我来这里,当然是勾魂。” “勾魂?” 小鬼连连点头,解释道:“凡人死后,魂魄都会留在体内。在人类的说法中,他已经死亡,但是在冥界当中,他们只是肉身死亡罢了。我们勾走他们的魂魄,回地府报到,然后进入轮回。” “你一东方的鬼,怎么跑来这里?” “仙师,您这就有所不知了。人分东西方,冥界可不分这个。只要是死人,都属于我们冥界管辖,不论东西方,有死人,就有我们这些小鬼忙碌。仙师,您抬抬手,让小鬼完成工作吧。” 项涛若有所思道:“如果魂魄不离体会怎样?” 勾魂小鬼说:“魂魄不离体,人就等于没有死亡……只要有回魂丹,自然就可以起死回生。不过,这种事情属于逆天而行,很少有人去做。仙师,您法力高强,应该知道魂魄是何等重要,好像我们这些小鬼,也是魂魄凝聚而成,历经千辛万苦的修炼,才算是拜托了轮回之苦。” “哦――” “仙师,时间不早了,您看您是不是可以……” 项涛露出了笑容,“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您说-!” “若你勾不走魂魄的话,他们的魂魄是不是永远留在体内?” 勾魂小鬼口无遮拦,张口道:“那怎么可能,我们勾不走他的魂魄,过了七七四十九天,魂魄自然离体。不过那时候,他们就成了孤魂野鬼,永远也别想再入轮回当中。除非,有定魂法器,在他们死后头七之前,放在他们的身体中,可以保证魂魄不失……仙师,您问这个干嘛?” 项涛的笑容更加灿烂。 “你知道他们是我什么人吗?” “这个……小鬼怎么知道。看你的样子,是东方人,总不可能是这两个人的儿子,您说是吧?” “不好意思,我还真的就是他们的儿子!” “啊――” 勾魂小鬼顿时傻了。 项涛嘿嘿冷笑,五雷仙力运转,引魂雷法悄然施展出来,只听啪的一声轻雷炸响,小鬼不由得吓得一个冷颤,失声叫喊道:“仙师,您这是要做什么?了不起小鬼不收他们的魂魄就是。” 话未说完,项涛的手已经离开了小鬼的胳膊。随着他的手移开,一抹幽幽魂魄从勾魂小鬼的身上离开,在项涛手中古怪的一个翻滚,立刻变成了乒乓球大小的气团。紧跟着,项涛一口吞下。 第七章 勾魂小鬼(4) “仙师……” “你叫什么名字?” “小鬼名季真,北宋年间人,曾是阎罗帝君的衙役,死后蒙帝君看重,才有今天这般差事。” “那好,季真,我再问你,这里的魂魄,是不是由你掌管?” 季真点点头,哭丧着脸道:“没错,整个法兰西的引魂工作,都是有小鬼我来掌管。仙师,您究竟想要做什么?我不收两位老人家的魂魄,而且保证不会有别人来收,您就放过我吧。” 项涛笑得好奸诈。 这么好的一个帮手,他才不会轻易放过。 “季真,你听好了!” “爷,您吩咐!”季真这时候连死的心都有了。魂魄在人手中,等于半条命都被人家掌握。 他恨自己,为什么眼睛不亮一点,居然没有看出来项涛是个雷宗高手。 若论修行,季真不比项涛差,甚至还要高一筹。可是雷宗弟子是他这种生命体的克星,而且在猝不及防下,被雷宗人以雷法拘住,让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季真觉得,他当真冤枉死了。 论地位,他是法兰西一界的冥君。 好像勾魂这种事情,已经不属于他的工作范围。他当年从一个普通的勾魂小鬼开始,历经千年光阴,终于成了一方诸侯似的人物。可今日却突然心生出重温旧业的念头,自己跑来引魂。 所以说,老话说的好:什么鬼做什么事! 他好好的放着冥君不做,却跑来这里当什么勾魂小鬼。这下倒好,连性命恐怕都难自保了。 季真虽然没有说出他的身份,可是项涛从他的话语中却隐约猜出。 他爷不说破,道:“季真,我不会为难你,但是我爹妈的魂魄绝不会让你勾走。至于你的精魄,我留下了。将来小弟还会有很多事情恐怕会麻烦你……不过你放心,不会让你做违法的事情。” “你妈个头,现在你就在让我做违法的事!” 季真心里面骂道,不过脸上却不敢有丝毫不满的表情露出。他说:“爷,您这话客气了,服侍您,那是季真的光荣,这冥界中的鬼魂,那个不知道您的大名,为您服务,一个字,痛快!” “那是两个字!” “是,是,季真不识数……爷,您真历害,季真一直还以为那是一个字呢,原来是两个字。” 项涛无心再和季真纠缠,脸色蓦地一变。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记得,以后随叫随到,否则爷要是不高兴了,有你的难受,明白吗?” “明白!” 季真哭丧着脸,转身就要离去。项涛突然伸手,在季真后背拍了一掌,送出一道五雷仙力。 仙力入体,季真精神一阵,扭头朝着项涛看去。 要知道,五雷仙力融合的是天地最精纯的力量,不仅是对人,对鬼同样有着无上的妙用。季真虽然失去了精魄,可是得了这一道五雷仙力,修行立刻提高了许多。若能完全融合,那可是妙不可言。 项涛说:“好了,你帮我,我也不会亏待你,这道仙力,就当作是见面礼。季真冥君,走好!” 季真脚下一个踉跄。 “完了,完了,他还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如果被人知道我被这么一个小子欺负,非笑死不可!” 他说着话,身形依然无踪。 看着季真离去,项涛精神顿时振奋起来。 他走到乔西的身边,抚摩她柔软的丝,低声说:“妈妈,就算是走遍天下,亚利也会为你找来回魂丹。逆天而行又能怎样,只要能救活你和爸爸,亚利粉身碎骨,也不会皱一下眉。” 恍惚间,项涛看见乔西和安德烈,都在对他微笑。 第八章 周天狂雷(1) 乔西和安德烈的死,对伯爵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打击。至于乔西的父母,更加悲伤。两位老人一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虽然欧洲人不说什么养儿防老,可依然是他们后半生唯一的依靠。 所以,当项涛向伯爵说出他的打算时,伯爵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答应下来。 可转念在一想,伯爵越觉得看不透这个十岁大的孙子。他很想知道,项涛究竟是什么来历? 起死回生! 听起来简单,可纵观欧洲大陆几千年历史,似乎只有炼金术的创始者,曾经完成了这个奇迹。 耶稣的复活,就是由他的使徒联手为之。 可那也要归功于耶稣本身所具有的强大力量。否则的话,就算是他的使徒再历害,也做不到。 乔西和安德烈只是凡人,项涛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 他真的能够完成这项奇迹吗? 伯爵很怀疑。但是只要有一点希望,他就不愿放弃。而乔西的父母更是不敢相信,不过在伯爵的劝说下,他们还是勉强答应。毕竟,如果项涛真的能做到,乔西活过来不正是他们所愿? 所以,乔西和安德烈的尸体没有入葬。 在葬礼上,两人的棺木中只有他们的衣服,尸体早在葬礼之前,俏俏的从灵堂转移到了城堡的地下室。菲利普城堡的地下室,深八十米,面积比整个菲利普城堡还要大一倍。当年在菲利普家族接手这里的时候,为了防止危险,也是为了更好的练习炼金术,几代人历经一百年才在这近百米的地下完成了在当时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算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项涛没有去参加葬礼。 一来是教皇厅的命令,二来他也不想露面。 短短几日,他承受了无数道敬畏的目光,不仅仅是家族中的高手,还包括自幼疼爱他的人。 项涛的外公外婆,虽然一如往常的疼爱他。 可是目光中所流露出来的神采,时常让项涛感到难过。那是一种提防,畏惧的目光。 所以,在乔西夫妇的尸体转移到地下室以后,项涛也进入了地下室,和他一起的还有迪迪。 而在地下室入口处的门房里,居住着三百年前的伦敦杀人狂魔,开膛手杰克。 进入地下室之前,项涛把雷宗入门雷诀完成的抄送给了伯爵,同时还在私下里写了一份剑宗听剑和养剑两个阶段的修炼方法,送给了杰克。至于他们能否学会,就不在和项涛有关系。 他用了三天时间,把地下室的地形了解清楚。 然后请伯爵花了一千万欧元,从南极地下八百米的地方挖出了一块巨大的万年玄冰,放在地下室中。其作用是来保护乔西夫妇的肉身不会腐烂。最后,项涛在地下室摆出了一个雷宗阵法,用来固定乔西夫妇的魂魄。但是仅仅是这样还不够,他打算为爸爸妈妈做出定魂法器。 剑宗道法以器为主。 雷宗道法包括了阵法。 所谓的定魂法器,就是把器和阵法结合在一起。这件事情说起来不算难,做起来可不容易。 先,定魂法器需要不同一般的材料。 而这种材料,大都不会在市面上出现。就算是出现,价格昂贵不说,争夺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数。 第二,定魂法器中的定魂阵法如何与器融合。 这同样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因为在雷啸天和嬴政留下来的灵魂印记中,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估计,这是因为他们都没有这方面的尝试。这也说明,阵法和器的融合一定非常麻烦。项涛研究了整整一周,现这里面最困难的是如何让器和阵法在同一时间产生波动,而后才能融合。 苦思没有结果,让项涛好生懊恼。 可是他身边也没有一个能够可以帮他出谋划策的人。杰克不行,迪迪……哈,更不用说了。 于是,项涛把这个问题暂时放在了一边。 他先是把迪迪叫到身边,把剑宗听剑之术传授给了迪迪,同时还把项家绝学寸心指一并传授。 迪迪天生活泼好动,而雷宗养气之法要求的是一个静字。 在这一点上,迪迪做不到。就算是勉强让他做到,其结果也是事倍功半罢了。而剑宗道法由外而内,从外功修行,似乎更适合迪迪的性情。特别是他对于兵器的喜爱,出了常人的理解。寸心指剑法一共分为九套,每套九招,共九九八十一剑。当年项涛为了记这套招法,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可是迪迪只用了一周的时间就把所有的招数变化牢记心中。 这不禁让项涛感慨,迪迪简直就是天生学剑的人,他对剑术的理解,甚至还过了项涛本人。 修炼了一个月之后,迪迪在项涛以五雷仙力的催下,一举进入听剑初期,并且开始了他第一次闭关。趁此机会,项涛也终于有时间离开地下室,和杰克一起来到了伯爵的书房之中。 “爷爷,我想学习汉字!” 项涛提出了要求。 没办法,他以前学的字大都是古汉字,和现在的简体、繁体汉字差别太大。 虽说他是中国人,可是连最起码的字都不会写,也是丢人的事情。而且,他还有一番打算。项涛听说,在中国有一部道藏,据说里面记载了中国几千年来的道家典籍。虽说雷宗和道家没有关系,但说不定能给他一些启。在伯爵答应了他的请求之后,项涛还得寸进尺,要了一套佛藏经典。 关于佛教,他是在上学的时候,听人说起。 项涛的老师也是一个佛教徒,在一次偶然机会下,他和人谈论佛教中理论,让项涛大受启。 伯爵自然不会拒绝项涛的要求,点头答应。 “爷爷,你不是说要请东方的术师来做我的老师吗?” 完成了主要目的之后,项涛忍不住问道。 伯爵老脸一红,吭哧了半天后,轻声道:“亚利,不是我不给你找老师,而是太难找了。两个月前我就派人去中国,结果……东方真正有本事的术师,大都隐于尘世,从不显山露水。那些所谓的名士我派人去看了,不过是一群沽名钓誉的家伙,根本不配做你的老师。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增派了人手,除了中国大陆方面,我还派了人前往台湾,日本,希望能有所收获。” 第八章 周天狂雷(2) 项涛点点头,没有再询问下去。 伯爵说的不错,真正有本事的人,绝不会在意尘世功名。当年雷宗阀主,不就是这样的人物。 项涛在法兰西生活了十年,对于中国的了解大都是来自于安德烈和乔西。 而他们对中国也是一知半解,除了一些基本的东西外,其他的也都是一问三不知。项涛只知道,台湾是中国的一部份。在两千多年前,那里似乎是个荒岛,没有什么人烟。只是,日本这个地方他倒没有听说过,隐约从乔西口中得知,这个国家和中国有一些化解不开的仇恨。 他们也有术师吗? 项涛摇了摇头,走出了书房。 几天后,伯爵请来了一个在图兰大学的台湾留学生,每天负责教项涛两个小时的汉语言。 由于伯爵担心项涛不懂中文,所以对教授他语言的留学生非常挑剔。法兰西语如果不能通过tef分数线,根本不予以考虑。而且,必须是在法兰西停留五年以上,否则很难理解法兰西文化。 在这一点上,中国人表现出来的小团队精神让许多外国人头疼。 很多中国人在到了国外以后,就会聚集在一起,说中国话,吃中国菜,连住也是住在一起。 这样一来,外国人无法进入他们的圈子,同样的,他们也无法进入外国人的圈子。 这也是唐人街出现的主要原因。 听说,许多在唐人街出生的人一辈子没有走出过唐人街,甚至连一句当地的语言都不会说。 伯爵为项涛挑选的老师,是一个混血。 父亲是台湾人,母亲是法国人,自幼生活在台湾,十岁就来到法国,已经居住了六年时间。 她叫温**,法文名字叫做海伦,能讲一口非常流利的法兰西语,目前在图兰大学攻读硕士。 项涛见到温**的时候,吓了一跳。 这小妞儿长得,长得竟然和嫂子虞姬一个模样。一头乌黑长闲散飘扬,一身白色的迪奥套装,外面罩着一件白色及膝的迪奥大衣,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令人迷醉的东方飘逸之美。 而温**在见到项涛的时候,也是一怔。 早在来这里之前,她已经听人说过她要教的人,是法兰西最高贵的家族子弟。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学生,居然也是一个东方人。不过,看他的肤色和鼻子,有点象是一个混血。 只这一点,温**就对项涛心生好感。 陪同温**前来城堡的,还有图兰大学的校长。 本来象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校长出面。可谁让对方是菲利普伯爵,那可是法兰西的贵族,图兰大区的土皇帝。如果不是这么一个机会,他一个小小的大学校长,怎么可能有机会何伯爵见面。 他连忙恭敬的说:“海伦,这位就是伯爵大人。” 温**一派儒雅风范,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女孩子。 她微笑着和伯爵行贴面礼,然后说:“伯爵先生,我也久闻您的大名,只是没有资格来问候。” 伯爵呵呵笑了两声,客套两句之后,把项涛叫道了身边。 “海伦,这是我的孙子亚利,也是我未来的继承人。说实话,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学习汉语,不过既然他说出来,我不可能拒绝。我这个孙子,从小精灵古怪,你们年纪相当,还要麻烦海伦小姐多多费心……哦,我还想请问一下,您的中文是台湾中文,还是大陆中文呢?” 伯爵其实就是问海伦是懂繁体,还是懂简体。 不过,项涛害羞的低下了头,在伯爵怀里恶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软肉,然后用力的一拧。 “这老家伙,居然说我精灵古怪,而且是在女孩子面前……不过,她长得真的好像嫂子啊!” 伯爵吃痛,不过只能强忍,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校长可是吓了一跳! 眼前这个看上去羞涩的小子,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杀人狂魔? 图兰机场的惨案由于政府封锁消息,校长也只是隐隐约约的听人说了那么两句。不过,项涛死神的绰号还是为很多人知道,虽然大家并不清楚他做了什么,可是单从死神两个字,就知道他是何等的凶残。 校长有点后悔,把温**推荐过来,究竟是好是坏? 而温**却毫无所察,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容,回答说:“伯爵大人,我懂台湾中文,也会大陆中文。看亚利少爷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以后还请您多多的照顾才是。” 一番话,说的是得体至极。 不知为何,当温**的目光朝项涛看去的时候,他的心怦怦直跳。 “完了,完了……让这么一个象嫂子的女人来教我,我如果动一点邪念,都是对不起兄长。” 伯爵和校长、温**又说了两句话,起身送客。 临走的时候,伯爵安排弗兰把温**送回家,同时告诉温**,以后会由弗兰负责接送他。 校长倒吸一口冷气! 弗兰何许人?那是菲利普家族的总管。伯爵不喜欢抛头露面,很多事情都是由弗兰出面打理。 说白了,那是图兰大区的二当家。 联系刚才菲利普伯爵的话,校长确认伯爵并非是在开玩笑。看起来,未来的菲利普伯爵,恐怕非那个东方小子莫属。这可是一个大新闻,如果传出去,一定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校长想到这里,目光不自觉的和弗兰的目光接触。 弗兰的目光冰冷至极,那里面的含意,校长看得好生清楚。 “今天在这里所看到的一切,你最好给我忘记了,传出去一个字,小心你全家老小的性命!” 校长激灵打了一个寒蝉,刚升起的念头,立刻消失不见。 送走了校长和温**,伯爵问项涛说:“亚利,你对刚才那个女孩子,满意吗?呵呵,年纪虽然大一些,不过长相倒是不错。你如果想的话,可要赶快动手,估计很多人都排队等着呢。” 项涛一翻白眼,“你个老不正经!” 第八章 周天狂雷(3) 说完,他一溜烟的跑出书房,只听见伯爵在他身后哈哈大笑。项涛心里扑通的乱跳,一个劲儿的告诫自己:“别和那老东西一起疯……她长得象嫂子,就算不是嫂子,我也不能动邪念,否则我可对不起哥哥……可是,她真的……太美了,怎么办,怎么办?我这回死定了!” …… 从这一天开始,项涛每天和温**学习两个小时的汉语。 说起来,第一天两个人上课的时候,温**还试图用法兰西语授课。哪知道项涛居然说出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虽然听上去古里古气的有些古怪,可仍然让温**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上帝,你会说中国话……那你还让我教你什么?你的古文造诣,我根本无法和你相比。” 温**吐气如兰,身上散出淡淡的兰香。 那是少女身上与生俱有的体香,绝非是后天香水之类的东西可以相提并论。那香气,让项涛脑昏昏。不过听到温**带着怒气的指责,他还是稳定了一下心神,眼睛一翻说道:“我有说让你叫我汉语吗?我是说让你叫我汉字……台湾汉字也好,大陆汉字也罢,我都要学会,明白?” 项涛故作无礼的举动,让温**有些生气。 “亚利,你是中国人,要有中国人的美德。不管你是什么国籍,走在大街上,人家还是会把你当成中国人,明白吗?你刚才说话的表情,非常不礼貌,必须要改掉,否则的话,我辞职。” “好吧,好吧,我听你的!” 项涛可不想温**离开,连忙点头答应。 就这样,从第一天开始,项涛就被温**吃的死死的。 不过,温**教他汉语的态度倒是非常认真,不论繁体简体,她都会手把手的教项涛书写。 那温软如玉的手掌,握着项涛的小手,让他心神荡漾。 那带着少女体香的身体靠在项涛的身上,让他魂不守舍。 三天下来,项涛一个汉字都没有学会。 “你真笨!” 温**终于忍无可忍。可这话一出口,大大刺激了项涛的自尊。 他怒道:“我笨?你等着!” 说完,项涛冲出房间,不一会儿的工夫拿来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他熟练的磨墨,然后抓起一管狼毫,蘸了饱满的墨汁,在洁白的宣纸上书写下两个古拙如金石一般的纂体,然后放在温**的面前。 “这两个是什么字?” 温**不敢相信她的眼睛。 项涛的字苍劲雄浑,带着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豪迈气势。更重要的是,项涛的字,是失传了两千多年的古汉字,别说生活在国外的中国人不会懂,哪怕是生活在国内的书法大师也不一定能明白。 温**白皙的脸,一下子通红。 她伸出葱葱玉指,指着其中一个字说:“这个,这个是大字,我认得;另外一个我就不认识。” “楚,战国时期的楚国的楚,笨,连楚都不认识!” 项涛仿佛回到了两千多年前,和虞姬一起练字时的情形,得意洋洋的看着温**,微微一笑。 温**眼睛一红,收起书包,扭头离开。 “靠,当年嫂嫂也是这样,说不过我的时候就哭着跑去找大哥诉苦,怎么这丫头也是一样?” 第二天,温**还是来了。 她看着项涛说:“亚利,我不管你会什么,不过尊师重道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你要是想学好汉字,就必须认真起来……另外,我想求你一件事。” 看到温**来了,整整一夜没有睡觉的项涛松了一口气。 “什么事?” 温**脸一红说:“请你教我写毛笔字,还有,你要教给你认识的所有战国时期的古纂字。” 项涛一皱眉,“这是两件!” “你教还是不教!” 温**嗔道。绝美的面庞流露出一种项涛极为熟悉的神情。刹那间,项涛仿佛回到了两千年前的时光。会稽城中,一个美丽的小姑娘拉着他手,向他娇嗔道:“玉哥哥,你到底教不教!” 项涛长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好吧,一言为定!” 一个月的时光很快过去。 伯爵把项涛所要的书籍送入了地下室。 这也让项涛变得更加忙碌,白天在地下室里阅读古籍,晚上跟着温**学习汉字。 经过两千年的时间,汉字的结构已经生了很大的变化。 项涛如饥似渴的学习着,就好像一块海棉,贪婪的吸收着汉字的精髓。同时,凭借他两千年前的记忆,很快的便完成了对那些古籍的理解。虽然道藏中所蕴涵的内容五花八门,博大精神。可在项涛眼中,再多的字数,也逃不过是老子李耳西出函古关时留下的洋洋五千字罢了。 就这样,转眼又是两个月。 眼看着就要到圣诞节了,温**向伯爵提出请假的要求。 原因很简单,她已经有三年没有回家,所以想在今年回家和父母团聚,渡过春节。为此,她还向学校请了三个月的假。一般来说,这么长时间的假期学校不会同意。不过温**现在的身份不一样,她是菲利普城堡的座上客,是伯爵孙子的老师,只这一点,足以让学校同意请求。 项涛有些不舍。 和温**一起三四个月,让他对温**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别看他看上去年纪不大,可实际上,他可是一个拥有两千多年寿命的级老处男。在加上在法兰西生活多年,项涛的生活观念也生了变化,对于以前那种对性无比崇高的观念也多了些排斥。如果不是温**长得太象虞姬,说不定项涛早就想尽办法,把他的老处男之身破了。 虽然他只有十岁,但是人小鬼大。 不过,温**走也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 这几个月来阅读道藏,特别是各家对道德经的解释,着实让项涛开了眼界。在他脑海中,把阵法和器融合一起的方法,已经有了雏形。当然,那只是雏形,能否成功,还要等尝试才知道。 十二月,岁末。 温**在给项涛上完了最后一趟课以后,由弗兰开车把她直接送往机场。 项涛站在城堡主塔顶层的瞭望台,目送汽车消失在大路的尽头,许久之后,方怅然若失的下来。 他向杰克交代了一声,走进了地下室。 三个月,迪迪仍然处于闭关冥思的状态,让项涛好生惊奇。 一般人冥思,一两天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可是迪迪居然一下子冥思三个月,让人有些无法接受。冥思时间越长,对他的好处也就越多。项涛不知道,他送给迪迪的五雷仙力中,蕴涵着太乙金精的神剑精魄。对于剑宗修炼者来说,能够有此仙力守护,简直就是老天的恩赐。 迪迪需要融合了这道神剑精魄,才能醒转。 项涛看了一下,现迪迪已经达到了听剑中期的境界。他估计了一下,至少还要一个月,迪迪才能醒来。 于是,他在迪迪的身外做了一个阵法,保护他的安全。 项涛走进摆放安德烈夫妇的房间,在乔西的灵柩前停下脚步。好几个月了,妈妈依然在微笑。 项涛深呼吸一口气,对着乔西低声道:“妈妈,我们现在就开始第一步!” 说着,他周转五雷仙力,一层蒙蒙金光透体而出,散落在他的脚下,形成了一个奇异的圆。 炼金指吞吐金黄色的剑芒。 项涛闭上眼睛,狠狠的朝自己的肚子上刺了进去,鲜血入注,洒落地面。 第九章 守一於中(1) 项涛的身体中,蕴涵着最纯正的太乙金精,那是来自于天地洪炉中三万四千把神剑的精华。 而这些太乙金精,经过两千年的时间,沉淀在他的身体中,沉淀在他的血液中。 在剑宗道法中,记载了很多器的材料,其中太乙金精更是被列在十种制器材料中的第二位。排在第一位的是一种名叫云阳的木头,不过这种木头极为罕见,据说在两千年前就已经绝迹。 项涛是从一本道藏典籍中找到了灵感,决定提炼出身体里的太乙金精做为制器的材料。 剑芒透入身体中,剧烈的痛楚传遍了项涛的每一个细胞。 鲜血从伤口流入他的手中,他吐出五雷仙力,把流淌出来的鲜血聚在掌心。天有五行,气有五味,生、长、化、收、藏,衍生万物。人有五脏,对于五行,肺为玄金,金气最重。项涛之所以把刺破肚子,就是为了要从肺中取出鲜血,炼出最为纯正的太乙金精。可这痛,当真难以承受。 剑芒刺破了肺,从中流出带着淡淡金色的血液。 项涛猛然一声吼叫,五雷仙力逆转,猛然拔出手指上的剑芒,鲜血立刻止住。 他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冷汗淋淋。毫无疑问,刚才那刹那的痛楚,让他险些昏倒。 总算成功了! 项涛嘘了一口气,仙力游走,出水蓝色的电芒。 电芒中的血液不断的冒出袅袅青烟,待血液干涸以后,在项涛的手上,出现了两颗弹丸大小的金珠。 他神情萎蘼的坐在地上,依照五雷御邪斩妖诀缓缓恢复。 项涛感到身体的力量好似抽空了一样,连呼吸都带着一丝丝难言的痛楚。毕竟,那是他身体的血肉。他坐在金色圆盘之中一边恢复伤口,一边把手中弹珠仍在金光中来回不停的滚动。 片刻后,项涛感到精神已经恢复了大半,抓起弹珠,闭上眼睛。 刹那间,他的意念化做有形的物质,悄然进入了弹珠之中。由于这弹珠本来就是从他身体上取出的部分,很快就和他的意念达到完美的统一。定魂雷阵缓缓的从意念中流出来,在弹珠中一点一点的留下印记。那是一个极其缓慢的过程,项涛不敢有半点分心,不停周转仙力。 在他的手上,弹珠奇异的扭曲变化,不时传来轻雷炸响声。 过了片刻,项涛睁开眼睛,长出一口气后,一头栽倒在地上。地面上的金光,缓缓包围他的身体。奇妙的雷力,在金光游走当中,传入了项涛的体内,并且用一种轻重适合的力度,按摩他周身**位。那舒服的感觉,让项涛忍不住呻吟出声。许久之后,金光消失,他缓缓睁开眼。 体内的五雷仙力游转更加流畅。 那好似玉珠滚盘一样的感受,简直舒服极了。五雷仙力,好似水银泻地一样充斥在项涛的四肢百骸,他的意念,他的精神,仿佛在这一瞬间和五雷仙力融合成为一体。终于,在这种无比舒畅的感观刺激下,项涛嘬口长啸,如同龙吟大泽,在地室中曲折回荡,久久不见停息。 就在这时候,从房间外传来一声历啸。 啸声充满煞气,如同虎啸山川,应和项涛的啸声,不断提升力量,啸声越来越高亢,好似打雷。 刹那间,斗室一片光明。 项涛呼的站起来,啸声嘎然而止。门外的应和声音也随之消失。项涛心里一动,连忙冲出房间。 “迪迪――” “亚利少爷――” 迪迪站起来,一脸欢快的笑容。项涛的长啸,惊醒了正在冥思的迪迪。他也处在一种奇妙的关头,随着项涛的啸声刺激,他身体中的仙门剑气越来越盛,竟一举突破听剑境界的后期水准,进入到养剑境界的中期阶段。彭湃的剑气,让迪迪忍不住嘬口而啸,回应项涛的啸声。 两人面对面站立,相视而笑。 项涛深深感到欣慰,好友能在短短的时间里达到如斯境界,当真是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更关键的是,他知道迪迪不会背叛他。从小看到老,迪迪的那双眼睛,已经告诉了他的决心。 “好样的,迪迪!”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少爷,以后在和学校的那些家伙打架,不用你动手,就交给我吧。” 迪迪一句话,让项涛顿时无语。 这家伙怎么就这么点出息? 说起来,他已经进入到了养剑中期的境界,既便在两千年前,都可以算得上天下无敌的高手。 可是他脑子里却是想着和一帮子小孩子打架,传扬出去,岂不笑死人? 不过再想想,项涛随之释然。 他有两千年的记忆,迪迪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屁孩儿啊! 想到这里,项涛不禁莞尔,拍了拍迪迪的肩膀说:“那好吧,以后和人打架的事情就交给你!” 说着,他转身回屋。 迪迪紧跟在项涛的身后,走进了放置安德烈夫妇的灵柩的房间。 只见项涛先是站在乔西的身边,手上捻着一枚金光闪闪,光毫逼人的弹珠,轻轻撬开了乔西的嘴巴。项涛吐出一口浊气,把五雷仙力注入弹珠之中,顺着乔西的嘴,进入到了身体里。 乔西的尸体微微轻颤一下,口中仿佛呼气一样,喷出一股金黄色的烟云,在她嘴巴上方翻滚片刻以后,猛然退回乔西的嘴巴。乔西的身体出一层蒙蒙的光亮,若不仔细看,难以觉察。 成功了! 项涛心里默默念叨,转身在安德烈的身前如法炮制。 而这一切,看在迪迪的眼中,当真是诡异极了。 死人吐气,天哪,难不成亚利少爷是上帝转世吗?只有上帝,才有这样无与伦比的力量啊! “迪迪,你出去一下,不要让任何人打搅我!” “好的――” 迪迪昏头昏脑的走出了房间。项涛走到房门前把门关上,然后催动五雷仙力,轻点体内季真的精魄。只数妙的光景,房间中一股阴风掠过,光芒一闪,季真哭丧着脸,腰间勒着浴巾,狼狈不堪的出现在项涛面前。 第九章 守一於中(2) “boss,有什么吩咐!” 这是几个月来,项涛第一次召唤季真。 “你叫我什么?”他问道。 季真连忙解释说:“是这样,上个月英伦的冥君请我吃饭,酒席上我听他的手下都这么称呼他。我觉得这个称呼很有气势……您知道,法兰西语软绵绵的,就算是吵架骂人也好像用丝绸擦**一样,没有一点气势。所以,我回来以后,就让我的手下称呼我boss,当然也要这么称呼您。” 项涛笑了起来。 季真说地的确是事实,法兰西语太过于柔软,这可能和这个国家的人性格有关系。浪漫是够了,若论起威严来,还是英伦的语言听上去有气势,就算骂人的话,也是铿锵有力的很哪。 “你在洗澡,我有没有打搅到你?” 季真尴尬不已,心里把项涛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个遍。 自从上次遇到项涛以后,他就回去查找项涛的资料。结果,他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打通了冥界阎王殿的上上下下,甚至还请了十几次客,也没有调查出项涛究竟是什么样的来历。这不禁让季真苦恼无比,查不到项涛的来历,就等于收拾不住他,那样一来,他的小命就在人家手中掌握。 所以,项涛刚一呼唤他,季真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急急忙忙的赶来。 “boss,您有何吩咐?” 项涛手指安德烈和乔西说:“这是我爸爸,这是我妈妈!” “认识,认识……咦,他们的身上……我的天,boss,难道您真的炼制出了定魂法器吗?” 季真何等眼力,一下就看出了安德烈夫妇不同寻常的变化。 他的目光顿时变了,变得好像哈巴狗一样,看着项涛,扑簌扑簌的眨巴着,里面晃动红心。 项涛恶寒! “季真,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boss,您太厉害了,您……小鬼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从今天起,您就是我名符其实的boss。” “那就是说,你以前根本不把我当boss了?” “不是,不是……以前我也把您当boss,不过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我boss的boss。” 项涛哈哈大笑。 季真有这样的反应也难怪。 定魂法器是什么概念?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说炼就能炼出来的。 先不说阵和器的融合,单只是器的材料,就难得的很。季真从安德烈夫妇身上的光亮,看出项涛做的定魂法器用的材料非同一般。再加上能够阵器相合,说明项涛的修行比他还要高那么一点点。在冥界之中,一件好的法器价值连城,冥君之间的争斗也非常激烈,英伦冥君为什么能压他一头,不就是手上有一件上九品的器吗?如果项涛能为他做一件法器,那他可就了! 季真心里面盘算着如何从项涛手里弄来一件趁手的器。 项涛说:“季冥君,我叫你来是有事情想要求你。” 季真心道:娘的,求人有你这么趾高气扬的求法吗? 不过,他脸上可是堆满了笑容,说:“boss,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只要季真能够做到。” 项涛的目光很温柔,凝视安德烈夫妇的身体。 季真无法想象出来,一个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深沉而又凝重的目光。 在季真的印象中,但凡有这种目光的人,都是饱经沧桑的成年人。 一时间,他迷茫了! “我的爸爸妈妈要在这里休息,等待我为他们找到回魂丹……季真,我不想让他们受到丝毫打搅。如果我不在这里的时候,请你为我守护好他们的身体。我会在房间里摆下阵法,不过外面的事情,还要麻烦你来帮忙。你执掌法兰西冥界,手底下一定有不少可以使用的人才对。” 季真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人手是有,不过勾魂小鬼肯定不行,要的话也要我能信任的家伙。否则,这事情一旦被捅去了阎王殿,季真我虽然是法兰西的冥君,一样吃受不起。boss,冥界里面的竞争也很激烈,好像我如果不是包大人帮忙,恐怕现在还是一个普通的小鬼。” 项涛点点头,“这事情我明白。我也不是要你马上准备,最少七年之中,我不会离开这里。七年的时间,你可俏俏组织人手,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训练出一批可靠的人手,对不对?” 季真想了一下,回答说:“好,就七年!” “那我谢了!” 项涛说完,躬身一揖。 季真没想到素来对他横眉立目的项涛会来这么一手,感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好几个转。 这是个孝子啊!在这年头,孝子比国宝还宝贵。 但凡是孝子死后,在冥界中都能享受崇高的待遇。季真觉得,就算阎王殿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也会暗中认可他的做法。想到这里,季真刚才还有些提心吊胆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不见。 “boss!” “还有什么事情?” “季真也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boss能不能答应。” 项涛一愣,笑道:“你有什么请求?说来听听。如果我能帮你,自然不会推辞,都是一家人嘛!” 一家人? 季真听了这话,感动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下来。 “boss,是这样的……我们冥界讲求力量为尊。说实话,好像我这样水准的小鬼很多。如果不是包大人帮忙,我肯定做不到现在的位子。就算现在是冥君,每天还是要提心吊胆。我的手下,有好几个能比我历害,只是看在包大人的份上才不和我计较。boss,我每天都会觉得,头顶上悬着一把剑,随时都会掉下来……所以,我想请boss帮我做一件器,一件雷器。” “雷器?你想要什么样的雷器?” “就好像,就好像您做的定魂器那种等级就行。” 项涛心中顿生想要把这家伙痛扁一顿的冲动。和定魂器一样等级的雷器? 季真不知道,为了做这么两枚定魂器,项涛自残身体提取太乙金精。安德烈夫妇把他养育**,他这样做无可厚非。可是季真居然也有这么一个企图,未免有点狮子大开口的味道。不过,项涛还是原谅季真。这家伙肯定不知道他是如何制作定魂器的,否则绝不会这样子提要求。 第九章 守一於中(3) 项涛说:“好像定魂器这样的雷器我不一定能作出来,不过我可以答应你,给你炼一件器。” “当真?” “我从来说一不二。” “那季真多谢了!” 季真心里高兴的很。项涛既然答应为他制器,一般的中下品雷器恐怕也拿不出手。有了上九品的器,在加上他背后的靠山,至少在法兰西的冥界当中,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 季真高高兴兴的走了。 项涛呢,心中的一块大石也暂时放回肚中。 几天后,圣诞节到来,城堡中的人们兴高采烈的欢渡,而他却站在主塔顶楼,思索着未来。 已经十一岁了! 再过几年,他就可以离开城堡,走进大千世界中。 可是,他该去什么地方? 项涛站在凛冽的寒风中,任凭冰冷的风拂过他的身边,带起衣襟猎猎作响,而他却无所察觉。 神思在一刹那间,仿佛和呼啸的寒风融合成了一体。 项涛好像又回到了地宫混天阵中的哪一刻,身体如同融化了一样,随着寒风在城堡外的平原掠过。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风中的精灵。 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在这一瞬间,一段奇妙的口诀在他脑海中闪过,他不由自主的循着那口诀的行功路线,周转体内仙力。城堡百米之内的世界,都清楚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躲在城堡下的小草,在寒风中颤抖哀鸣,不远处的森林,正在低声呢喃。远处那小溪边上的石头,也有了生命,向寒风出挑战。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格外鲜活。 他抬起头,满天星斗立刻映入眼帘。 正是寒冬,夜空中玄武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六十五个星座,八百多颗星辰,组成蛇龟形状。 斗宿,是北方玄武元龟之,由六星组成,俗称南斗,又称天庙。牛宿六星,好似牛角,女宿四星,其形似箕;虚宿主星,既尧典四星之一的天节星,其意不详。远古时,虚星主秋,为肃杀之相,万物枯落,实可悲泣。室星玄宫,为水神;壁宿闪亮,似是提醒人们,寒冬已至。 七宿横跨天际,虚星光芒大盛。 项涛曾在会稽随人学过天文,一时间竟呆了,深感宇宙无边无际,壮美瑰丽。 天地闲一气而行,形不同,生千变万化。然其形万变,盖归为一。 能守一於中,与木石何异,星辰与我何异?贯之为一,天地精华,尽为我用。 这本是雷宗道法中起风诀的内容,在道藏典籍里面也有关于它的记载。只是项涛在此之前,无法领会其中的意思,虽空有一身磅礴仙力,却偏偏无法随心所欲的把它使用。 小技巧中,常常蕴涵大道理。 这也是雷啸天的灵魂印记中的一段内容。 项涛在这一刻似乎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含意,起风诀施展出来,身体顿时化做无形,与风合二为一。他说不清楚,究竟他在风中,还是风生体内。奇妙的感觉,让项涛不禁热泪盈眶,那天地间至纯至美的力量,在一瞬间和他融合在一起。他在飞,在广袤的平原上,自由自在的飞。 …… 这一飞,就是整整一夜。 当天边升起一轮红日,寒风在平原消散的时候,项涛终于清醒过来。 扭头看去,杰克和迪迪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而主塔顶层,一片狼籍,原有的建筑成了废墟。 “亚利,你,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杰克问道。 项涛微微一笑,“我刚才怎么了?” 这一笑,让迪迪的大脑一下子处于当机的状态。他几乎是用呻吟的语气说:“亚利少爷,你刚才的笑容真是太好看了……如果我是女孩子的话,一定会不顾一切的爱上你,真的,不骗你!” 事实上,经过一夜神游,项涛已经进入到了雷宗道法中所说的致虚极而守静笃的奇妙领域。 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述出来的领域。 对于雷宗的操雷者而言,只有进入这个领域以后,才能真正的把雷法随心所用,变化万千。 一个操雷者,一生可能会有很多次机会进入这个领域。 但是也可能一辈子无法碰触这个领域。即便是当年的雷啸天,也是在四十岁的时候,第一次尝试进入,此后甲子光阴,他也只有两次机会再去领略其中的奥义。在进入这个领域之后,操雷者的精神面貌都会产生很大的改变,此时的项涛,挺拔而凡脱俗,如同传说中的仙人。 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俗气质,正如迪迪所说,令人着迷。 杰克说:“昨夜伯爵找你一起用餐,可是却无法靠近你的身体。我数次企图接近你,结果每一次都被一种巨大的寒流逼退。别说叫醒你,就连靠近你都非常困难。而你好像睡着了一样,在这里站了整整一夜……迪迪说的没错,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你,只能说很飘逸。” “是吗?” 项涛微微一笑,从两人中间穿过。 “我饿了!” “啊――” “现在正好是早餐的时间,我想弗兰一定准备好了早餐,浪费是一种非常可惜的行为,明白?” 项涛说完,已经消失在楼道中。 杰克和迪迪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心里的感觉。两个人之间的缝隙很窄,根本不可能容一个人通过。当项涛从他们两人身边穿过的时候,他们也只是感到一抹微风拂过罢了。 这就是东方的术法吗? 怪不得伯爵愿意用上亿高薪聘请东方的术师前来,那可是一份跨国集团的netbsp;伯爵没有询问项涛昨夜的事情。 用完了早餐以后,他告诉项涛:“亚利,关于给你请老师的事情,日本的土御门星宗已经同意派人来传授术法,不过我们还需要对她考验一下,看看是否可以达到要求。台湾方面,目前没有回复。大陆那边倒是有了一点进展,据说是一个和尚。我已经派人前去为他办理签证的事宜,我听说这里面好像还牵扯到了一些麻烦事,估计就算办好了签证,也要到明年中旬。” 第九章 守一於中(4) 伯爵没有询问项涛昨夜的事情。 用完了早餐以后,他告诉项涛:“亚利,关于给你请老师的事情,日本的土御门星宗已经同意派人来传授术法,不过我们还需要对她考验一下,看看是否可以达到要求。台湾方面,目前没有回复。大陆那边倒是有了一点进展,据说是一个和尚。我已经派人前去为他办理签证的事宜,我听说这里面好像还牵扯到了一些麻烦事,估计就算办好了签证,也要到明年中旬。” 项涛点点头,“没关系,我倒是不急。” “还有,昨天晚上海伦打来电话,祝你圣诞节快乐。不过你当时……所以我就没有让你接听。” 温**打来了电话? 项涛心里一动,一种异样情感油然而生。 “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哦,她说可能要晚一些才能回来,好象是她的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所以需要多耽搁些日子。” “出了什么事?”项涛连忙问。 伯爵的笑容非常有趣,道:“她没有说,不过听她的声音倒没什么。怎么?才分别了几天,就有点熬不住了?嘿嘿,当初她在的时候我就说让你多费点心,你却推三阻四。我听人说,在中国有一种古老的传统,叫做娃娃亲。如果是的话,她就算回来,也变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项涛心里又是咯噔了一下,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爷爷,不要胡说八道,我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再说,我才十一岁,说这些未免太早了。” “是吗?” 项涛实在有点抵挡不住伯爵那高深莫测的笑容,咳嗽一声之后,匆匆的离开餐桌回地下室。 而伯爵,则在他身后哈哈大笑。 此后的日子,项涛有点魂不守舍。 温**在圣诞节以后,好像从人间蒸了似的,再也没有一点音讯传来。转眼间就到了三月,她仍然没有回来。伯爵派人去询问图兰大学的校长,得到的答案是温**延长了假期,大约是半年左右的时间。项涛不好意思去查找温**的住址,每天只能非常烦躁的躲在地下室里。 不过这样倒也有别的好处。 地下室存放了大量的道藏典籍,项涛一一翻阅过来。 虽然说里面记载的东西非常杂乱,有的神鬼之说甚至连项涛都无法相信。但不可否认,道藏清净无为的思想,着实让项涛受益匪浅。半年的时间下来,让他对雷、剑两宗的道法认识更深。 项涛奇怪一件事情。 在道藏浩瀚如海的典籍之中,居然没有任何关于雷、剑两宗的记录。 里面的符录、金丹等道法,乍看好像和雷、剑两宗无关,但却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好像符录道法,和剑宗道法似乎一脉相承。而金丹等说,则於雷宗有关。还有神宵等派,说的虽然也是雷法,却好像是雷宗的分支,里面的雷法也大都是下品三十六雷的法术,而且残缺不全。 翻开佛藏经典,和雷、剑两宗法术又不一样。 不过其中的些许痕迹,还能找到雷、剑两宗法术的脉络。更让项涛吃惊的是,佛藏经典的某些法术,好像是融合了雷、剑两宗道法的精华,可仔细看,又好像完全不同,颇令人玩味。 项涛越看,越觉得奇怪。 他心里隐约有种感觉,那就是雷、剑两宗,定然生了什么事情。 否则这么多经典,从先秦一直延续到现如今,为什么会一点关于雷、剑两宗的记载都没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已经到了夏末。 项涛的生日,是以安德烈夫妇捡到他的那一天为准,所以算起来的话,他已经有十二岁了。 他的身高,在过去一年中长的很快,已经有160公分。 体形看上去有些单薄,可是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飘逸之感。先天的道门仙逸之气,加上半年来每日与书做伴,让项涛有一种非常独特的书卷气。他开始注意打扮,对衣服的要求也越挑剔。有时他甚至会洒一些古龙水在身上,以显示欧洲古老贵族不同寻常的格调。 伯爵等人私下里说,亚利在情! 但是杰克和迪迪都知道,项涛其实有苦说不出。 在经历了那一夜的神游妙境之后,他的身上时常会散出一种奇怪的味道,一种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香气。反正,闻到的人会感到一种彻骨的冰凉杀意,就好象是金属上散出的气息。 太乙金精的力量,开始逐渐显露。 项涛只好用古龙水的味道来掩盖这种气息,虽然效果并不是很大,可总算是有了一些作用。 至少,弗兰等人不会在靠近项涛以后颤抖不停。 这一日,项涛又躲进了地下室阅读佛藏经典。迪迪突然兴冲冲的跑来,一边走还一边咯咯笑。 项涛奇怪的放下书本问道:“迪迪,生什么事情了,让你这么好笑?” 迪迪说:“亚利,伯爵让你去书房。” “有事吗?” 迪迪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道:“你的老师来了!” “海伦回来了?”项涛眼睛一亮,语气顿时提高了八度,兴奋的站起来,绕过桌子来到迪迪面前。 迪迪摇头说:“不是海伦小姐……嘿嘿,亚利,你还不肯承认吗?” “承认什么?” “你喜欢海伦小姐。否则你怎么会一提起她的名字,眼睛就亮的好像了情的公狼?” “胡说八道,我那里是……你才象公狼,而且还是一头卑鄙无耻的情公狼。说,什么老师来了?我只有一个老师,就是海伦。你刚才说老师来了,我自然会联想到海伦,有什么奇怪?” 项涛红着脸大声辩解。 “一个光头,一个很有意思的光头。你忘记了?伯爵曾和你说过,要给你请一位术法老师。” 项涛顿感振奋,连忙拉着迪迪走出了地下室。 一边走,他一边询问:“什么光头?你说清楚一点嘛。上次爷爷说了好几个人,你说的光头……哦,我明白了,你说的是和尚吧。迪迪,光头跟和尚是两码事……和尚一定是光头,光头不一定是和尚。你爸爸这几年也有光头的趋势,但是他可不是和尚,你别把概念弄混淆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的书房门口。 第十章 太乙金身(1) 伯爵一如往常,坐在书房的书桌后。看见项涛走进来,古板的脸庞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亚利,来见见你的老师!” 项涛蓦地一惊,顺着伯爵手指的方向转身看去。 只见在他身后,书房的门口沙上,赫然坐着一个身穿月白色丝质僧衣,体格健壮魁梧的人。 这人如迪迪所说的那样,头顶寸草不生。 不过五官颇为清秀,双目半闭,一派佛门高僧的派头。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串念珠,粒粒浑圆,犹如婴儿拳头一般大小,共三十六粒佛珠。每一粒佛珠,都是用最上等的青雷紫玉做成,玉珠青,里面却流转着一种肉眼无法觉察到的紫气氤蕴,散一股平和刚正的神奇力量。 项涛之所以吃惊,并非是因为这僧人的模样,也不是因为他脖子上的佛珠。 虽然那佛珠一眼就能看出,价值连城。 让项涛吃惊的是,他在走进书房的时候,竟然没有觉察到和尚的气机。以他现在的境界,半年多前的那一次神游幻象,修为已经达到了神妙的领域,六识感观,已经到了可以草木交流的水准。如此修行,居然没有察觉和尚的气机?莫非他比之当年的雷啸天,还要历害几分不成? 和尚却在这时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神采,上下打量项涛,许久之后,站立起来,呼的出现在项涛身边。 他伸出手,按在项涛的头顶。 项涛惊怒不已,连忙闪身躲避,可就在这时候,他现身体竟然不受控制,根本无法躲闪。 一道刚正无比的力量,从和尚温厚的手掌传入了项涛体内。 “天,这怎么可能?” 和尚惊呼一声,目光凝视项涛,古井不波的面容,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伯爵被吓了一跳,连忙道:“上人,难道有什么不对嘛?亚利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项涛这才注意到,和尚竟然说的是法兰西语,而且非常纯熟,好像已经在法兰西生活了很久。 和尚呼了一口气,摇头笑道:“没事,这位小友的身体状况很好,我看最少能活个一两百岁。” “那您刚才……” 伯爵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他疑惑的看着和尚,言语中带着强烈的好奇之意。 和尚微微一笑,“和尚早年在普陀山修行的时候,曾看过一本书。书中说,这世上的人,有的是天生仙骨,从小就有非凡之态。对此,我不太相信,可是见了这位小朋友,我似乎有点信了。他生就太乙金身,而且幼时可能还是胎儿时得人行传功**,更可能母亲在生他时吃了什么宝物,以至于体内仙力雄浑无铸……伯爵先生,我只能告诉您,这位小朋友真不一般。” 项涛骇然看着和尚,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这和尚说的居然分毫不差,虽然和事实有些许出入的地方,但是只凭一道仙力就能把事情说出七八分神似。我的天,莫非这和尚真是一位得道的高人不成?一时间,项涛的目光有些仰慕的味道含在其中,他扭头对伯爵说:“爷爷,这位高僧很历害,我想请他做我的老师,可以吗?” 伯爵笑道:“亚利,既然你喜欢,我自然没有意见,叫你来,也是为了让你看看你的老师。” 这言下之意,说的十分清楚。 若是项涛对和尚不满意,伯爵自然不会聘请他来做老师。而和尚对此也不在意,上下打量项涛,不时还出啧啧的声音。项涛觉得,这和尚的目光好生不良,活脱脱看着想要把他给拔光了似的。这社会混乱的很,说不定连和尚也沾染了某种不太好的嗜好。罪过,真是罪过啊! 和尚不知道项涛心中龌龊的念头。 他能够凭借仙力猜出一些事情,可万万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小屁孩儿居然有两千多岁的寿命。 伯爵看项涛认可了这位老师,已经缠绕在他心中有一年之久的心事,总算有了了结。 他把弗兰找来,请他为和尚安排住所,然后把项涛留在书房。 “爷爷,我刚才还没有请教老师的名字呢。” “哦,他是你爸爸……的手下在西藏出差的时候现的。据说这和尚比布达拉宫的喇嘛还历害,曾经杀死了一百多个精通术法的喇嘛。我们的人现他的时候,他正被人追杀的无路可走,如果不是这样,恐怕我们还请不动他。所以,在办理签证的时候,我们也费了很多口舌,才为他更改了国籍……他在东方的时候,叫做腾蛟上人,不过在这里,他的名字叫弗兰克。” 项涛一皱眉,说:“爷爷,他身上既然有这么多的事,会不会引来东方的术师来找我们麻烦?” 伯爵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既然敢把他找来,自然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给东方人找到。”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伯爵点头说:“亚利,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和他学习。这和尚看上去确有一些手段,至少他能把你的事情猜得差不多。虽然我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太乙金身又是什么东西?呵呵,不过这无所谓,只要你认可他就行……我听说,卡洛斯家族和威廉家族也在忙碌啊。” “啊-?他们忙什么?” “当然也是为十年后的决斗做准备。据说卡洛斯家族请来了克里特人,而威廉家族则找到了当年在小亚细亚的大流士后裔。这两个族群平时很低调,我估计他们出现,肯定要有热闹喽!” 项涛有些不解。 大流士后裔?他没听说过。 克里特人?他更没有印象。 不过听伯爵的口气,这两个族群似乎很历害,而且他们之间,似乎还存在着某种奇怪的联系。 “亚利,把手伸出来!” “做什么?” “伸出来就是。” 项涛奇怪的看着伯爵,顺从的伸出了手。伯爵转身从一副油画后面的保险箱里取出了一个盒子。 第十章 太乙金身(2) 他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打开,一团火红色的光亮从盒子中出,灼热的气流扑面涌来,整个书房都变成了即将喷的火山口,热的令人难以忍受。既便项涛已经有太乙金身护体,仍不免感到难以忍受。他连忙后退两步,五雷仙力周转起来,才堪堪抵御住了那可怕的高温气流。 反倒是伯爵,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在他的体外出现了一层蓝蒙蒙的水汽,散彻骨的寒流。 “亚利,不要动!” 伯爵一边说,手上随即覆盖了一层蓝光。他伸手从盒子中取出一粒火红色的宝石,手上的蓝光和宝石的红芒接触之后,出滋滋的声响,一道道白色的蒸气腾起,在空中眨眼就消失。 伯爵说:“亚利,我和你说过,在我们菲利普家族中,有两件武器。一件名为利维坦,她就在我的身体中。而另一件,就是你眼前的这枚宝石,他叫做贝希摩斯,是最具攻击性的武器。历代,我们的祖先只能使用利维坦,却没有人能使用贝希摩斯,因为他的温度实在太高了。” 项涛似乎明白了伯爵的意思。 “爷爷,为什么把它给我?” “我在西班牙和英伦的耳目探知,在圣诞前夜,卡洛斯家族和威廉家族已经把他们手中的武器交给了他们的传人。目前,我还不知道他们传递的是什么武器,但既然都是炼金武装,那威力一定不小。我可不希望你吃亏,所以把贝希摩斯给你。你还有八年多的时间来熟练他的性能。” 项涛看着伯爵把宝石贝希摩斯放在了他的掌心。 一股可怕的力量从他的掌心传递过来,刹那间,项涛觉得他好像是站在通红的岩浆里面,无法忍受的高温气流迅循着他手臂的经脉传遍了他身体各个角落。那灼热的痛楚,让他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灼热的高温把他体外的衣服烧成灰烬,他的肌肤火红。 项涛的眼睛,变成了红色。 他的身体被一层红光覆盖,轻柔抖动。 宝石贝希摩斯,变成了一滩红色的液体,从他的掌心渗透进去。 伯爵的声音传入项涛的耳中:“《旧约-伯约记》十五至十八节有这样的记载:这就是我创造的贝希摩斯,他象牛一样吃草,他的力量集中在腰部,集中在腹部。他的尾巴,如同杉木挺直。他的肌肉,好像石头结实。他的骨骼,比钢铁还坚硬……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吞食一切。” “……我亲爱的亚利,上帝在创造天地的第五天创造了山和海;在第六天创造了利维坦和贝希摩斯……当世界的末日降临,ziz和利维坦、贝希摩斯将会一起出现,成为圣洁者的食物。” 伯爵的声音在项涛的耳中听去,好像非常空洞。 他可以感受到,在他体内的灼热气流中,隐藏着一种强大的生命。这是一种他无法形容出来的生命,这是一种他似曾相识,似曾感受到的生命气息。在他即将崩溃的一刹那,他想起了地宫中的火麒麟。对,就是那种气息,就是那种感觉,就是那种几乎要吞噬天地的威严气息。 项涛突然冷静下来,五雷仙力骤然停止抵抗。 他任由那古怪的生命力在他身体中流动,灼热的高温变得没有什么,可怕的力量也没有问题。 他的精神再一次进入到半年前的神游领域当中。 不过这一次,项涛的意念进入了他的体内,和他身体中的每一滴血,每一粒细胞进行奇妙的交谈。太乙金精之气,护住了他的泥丸宫、中丹田和下丹田。三团金光,好似三个不断转动的法轮,在吞噬奇异的灼热气流时,还释放出一种让他感到无比舒畅的寒意,轻柔游走八方。 体外的红光,从毛孔中渗入他的体内。 那些光芒在进入身体后,立刻变得不再灼热。寒意在他的泥丸宫中变成了一个水蓝色的胚胎,浑圆如同水滴。而红芒则流入他的下丹田气海,变成了一个红色的蛋,渐渐平静了下来。 胚胎和红蛋,同时散两种完全不同的气体,在项涛的胸口中丹田处汇聚。 两种气体悄然无声的纠缠、融合在一起,沉淀在他血液中的太乙金精之气,一下子变得更猛。 项涛不知在什么时候盘坐下来,身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托起,悬浮半空。 他的手,在胸口做出了一个奇妙的手印,一手雪白,如冰晶般闪亮,释放雪白的霜雾;另一只手则是如墨般漆黑,掌心吐出黑色的烟。霜雾和黑烟纠缠在一起,出一连串轻雷炸响的声音,一道道电光在项涛双手间游走,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 霜雾和黑烟在纠缠了片刻后,终于变成了一个黑白鱼相互缠绕一起的图案,赫然是东方最古老的太极两仪图。在太极图中央,光球闪烁,夺目耀眼,一股股无可抗御的仙力涌荡四周。 在贝希摩斯力量的催动下,项涛在不知不觉中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中品十大神雷的第一雷,太极雷形成。 这也标志着,项涛正式迈入了雷宗高手的领域之中。 “我的天,怎么……” 腾蛟上人感受到了那奇异的仙力,出现在书房门口。 站在书房外的杰克和迪迪没有出声。而伯爵则目瞪口呆的看着半空中跌坐的项涛,嘴巴张开。 古老的书房,一面墙壁已经倒塌。 另外三面墙壁上,也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看这样子,若任由项涛继续下去,这主塔恐怕也难以保住。 腾蛟上人二话不说,抖手出了一道金光。 金光翻滚,化做无形的气罩把项涛的身体包起来,四溢的强横仙力随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这才一转眼的工夫,这家伙居然已经突破了分合后期,进入金丹初期?” “什么金丹初期?” “哦,这是东方术师历经千年时光,纵合了各门道法总结出来的一种等级划分。在汉朝以前,术师分为雷、剑两宗,每个宗派的修为境界划分都很模糊。后来雷、剑两宗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消失。后人根据他们两宗留下的残篇,又融合了佛门道法,总结出了另一个体系。以前,剑宗人称为剑仙,雷宗人称为操雷者。而现在呢,所有修炼者不分宗派,都统称为炼气士。” 第十章 太乙金身(3) 迪迪吧唧了一下嘴,说:“听上去好复杂!” 杰克连连点头,“没错,没错……真的好复杂。” 腾蛟上人接着说:“由于雷、剑两宗留下的记录很少,所以当年关于他们的炼气等级无法查找。于是,后来的炼气士就根据佛、道、儒三门功法,总结出九等二十七个境界。其中分合期是属于第三个阶段,而金丹期则是第四个阶段。其他分别是引气,凝精,而后则是养胎、元婴、化虚、分神、还虚。从分合期到金丹期,是炼气士最为艰难的一个步骤,没想到,没想到……” 腾蛟上人连连摇头,突然向伯爵行了一礼。 “上人,您这是做什么?” “伯爵大人,我必须坦诚的向您道歉。来这里之前,我就是为了能躲避麻烦,并没有想过好好的传授小男爵术法。可是没想到……小男爵天纵奇才,居然凭借太乙金身一下子达到了金丹初期。腾蛟非常赦然,不过能得此佳徒,腾蛟定然舍了命也要把一身道法传授给小男爵。” 伯爵、杰克两人在心里把腾蛟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你妈个头,还不是看见有这么一个便宜徒弟可占,所以才说出这番话语?” 腾蛟问:“伯爵大人,我很奇怪,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让小男爵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就有了如此精进?就算是天材地宝也无法让他有这么大进步。先不说他年纪这么小,这般修为是怎么练成的,就算是他天资聪颖,也不可能进境如此之快。分合至金丹,炼气士百年未必能渡过。” 伯爵说:“这个……是我祖传的一个宝贝。不过那宝贝已经在亚利的身体中,否则可以请您来鉴别一下。” 嘴上客气,伯爵心里却在庆幸。 “幸好我没让你知道,否则的话,说不定你老早就抢走了。中国人,果然不能信任,还是我的小亚利比较可信……不过,也真奇怪,当年我得到利维坦的时候,怎么没有这样的情况?” 众人各怀心思,都没有说话。 腾蛟开口道:“伯爵大人,小男爵由分合进入金丹境界,估计最少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才能醒过来。呵呵,似他现在这种情况,多一天修行,就多一分道行,若能修够三个月,可比普通炼气士三十年的炼气还要来得实在。我劝您最好找人把这里封锁起来,别让任何人打搅他。” 伯爵连忙点头答应。 “上人,那您……” “小男爵身外的金光,是我用本命真元炼化出来的佛门舍利结界,名为菩提珠。我在这里为他守护,一来可以保证小男爵不受任何干扰,二来嘛,我也不适合露面,毕竟现在风声太紧。” 腾蛟说完,又觉得如果他不做什么事情的话,会被人误以为是白吃白喝。 他从身上取出一本手册,递给伯爵说:“伯爵先生,我看你好像炼的也不是纯正的炼金术,似乎还有炼东方的术法。我这本佛门小金刚不动禅功,对您可能会有一些帮助。您根基不稳,以前修炼似乎也不太正宗,修炼这小金刚不动禅功,正好可以弥补。而且,我还可以随时指点。” 伯爵顿时笑逐颜开。 项涛送他的雷诀他正觉无法理解其中的含意,毕竟两千年前的文法和现在变化实在是太大。 让他去请教项涛,他老人家有拉不下面子。 如今能修得正宗佛门功法,还有个免费参谋在一旁指点,让这位醉心术法的伯爵如何不高兴? 腾蛟又对杰克和迪迪说:“这位先生……我说不清你练的是什么,虽然有东方术法的味道在里面,不过你的根基却……你好像当初为了获得力量,舍弃了一些东西。这种方法虽然能成,可是却不能让你获得本质上的提升。我有密宗六字真诀,倒是非常适合你的修炼法门。” 杰克脸颊肌肉一颤,没有说话。 不过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多么渴望能得到那密宗六字真诀。 “这个小朋友,练的倒是非常纯正的东方术法,而且还是由外而内,似乎是从武道开始练成。你修炼的武道非常高明,起点也出了寻常的炼气士……嗯,这样吧,我有菩提炼心术可供你参考,在你由外而内修行的同时,还可以由内而外的修炼,定然能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迪迪二话不说,上前跪倒,蓬蓬蓬三个响头就磕了下去。 这腾蛟果然是利害,几句话下来,把菲利普城堡三个最有权力的人都收拾的服服帖帖。 不过,迪迪的举动还是让腾蛟一怔。 “小朋友,你……你怎么行这么大的礼?” “亚利少爷说过,东方人传授术法,是一件非常庄重的事情。和我们法兰西人不一样,一个老师一旦答应传授,就等于是承担了学生的一切。而学生一旦得到老师的传授,也就等于要把老师视为亲生的父亲。亚利少爷说,学生必须要向老师行这种礼节,才算是真正得到老师的承认。” 腾蛟呆住了! 这是一种极其古老的师徒传承仪式,其中的涵义,也同样十分深刻。而这样的仪式,在今天的东方,在他的国家已经变得非常稀少,人们对已经不在乎什么尊师重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以金钱为主导。那种变了质的师徒关系,时常会让腾蛟觉得恶心,而且更感到由衷的悲哀。 没想到,迪迪居然还知道这样的一个仪式? 腾蛟并不打算把迪迪收为徒弟,他甚至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菩提炼心诀是他从一个九华山僧人的手中抢来,也算不上他师门的东西。再说严重一点,虽然项涛表现的非常出色,可腾蛟依然没有决定把他列位道统传人。当然,这里面的原因不在项涛,而是在腾蛟本人罢了。 项涛太出色了! 腾蛟有种感觉,如果他收了项涛做徒弟,恐怕会糟蹋了项涛。 他可以传他道法,辅导他修炼,可是道统一说,他还是觉得不要传给项涛为妙。因为他觉得,项涛拜在他门下,会耽误了他的前程。自古至今,从没有人能在十二岁进入到金丹前期。 但是迪迪…… 第十章 太乙金身(4) 腾蛟突然笑了起来。 这个徒弟说不上很出色,不过说不定会是他合适的传人。 国人崇洋媚外,如今他收了一个洋徒弟也算是跟上潮流。嘿嘿,将来若有机会回师门,把洋徒弟摆出去,也让那些家伙好生眼红一下。至于是否传他道统,还是看看再说,看看再说吧! 想到这里,腾蛟大袖一摆,扶起了迪迪。 “小子,你可要想清楚,入我门下,规矩很多,你可要受得了才是。” “师父放心,迪迪一定会遵守您的吩咐,绝不会半途而废!” 迪迪恭敬回答,可心里却在嘟囔:我表面一定遵守,但是背后不一定遵守。听说和尚不能吃肉……嘿嘿,我当着你的面不吃,我跑到镇子上去吃。而且吃完了,一定要再擦干净嘴巴。 他眼珠滚动,腾蛟又岂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腾蛟笑得更加灿烂。 他想起来当年他拜入普陀门下的时候,不也是这么刁钻古怪的样子?这洋小子,倒也算有缘。 第二天,腾蛟开始正式传授迪迪。 与此同时,伯爵下达命令,任何人,包括菲利普家族的高手,都不得靠近城堡主塔顶楼半步。 其实,即便是他不命令,也无人感靠近。 腾蛟在从主塔二层开始,就布下了一个奇异的阵法,名为赤炎烈火菩提胎界。除了伯爵、迪迪和杰克三人能够走进去之外,任何人只要靠近这里,就会立刻陷入一片无边烈焰火海之中。 如果没有腾蛟解救,这些人恐怕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即便是走出来的人,一个个也是气色坏败,萎靡不振。弗兰有一次误入胎界当中,出来后在床上整整躺了两个月,才算是有力气下地走路。一来二去,城堡中的人再也不敢靠近那里。 杰克没有在主塔修炼。 他得到了腾蛟的传授以后,就进入地下室中。 一来他可以保护安德烈夫妇的身体,二来嘛,他修炼的术法,需要地下室中的阴气滋养方成。 至于伯爵,在得腾蛟传授以后,整整一个月不见人影。 他先是跑进了地下室静修苦练,而后出来宣布,城堡中有两个禁地,一是主塔,二是地下室。 因为他现,项涛在地下室中为保护安德烈夫妇尸体而布下的凝神聚灵阵,居然对他的修炼颇有帮助。而且,在阵法当中用炼金术制作出来的武器,比之他平时炼出的武器要利害很多。 于是,伯爵干脆让人把他所有的炼金设备搬进了地下室,从此闭门不出。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腾蛟的预料之中。 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三个月过去了,项涛并没有醒过来。 腾蛟解释说:“这说明小男爵的修炼非常成功,等他醒过来以后,一定会吓你一大跳的!再过一个月,他差不多就可以醒了。” 于是,又一个月过去了! 项涛依然静静的盘坐半空中,在那舍利结界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腾蛟解释说:“小男爵……小男爵道法高深,修为乎凡响,所以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衡量。” 结果把伯爵气的大骂:“你说我孙子不是正常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小男爵很历害!” 腾蛟虽然平息了伯爵的愤怒,但伯爵却依旧不快。当然,这里面的问题并不在腾蛟的身上。 马上就要过圣诞节了! 伯爵多么希望能和小孙子快乐的一起欢渡这个西方的节日。去年的时候,项涛因为第一次进入神游的领域,没有和他在一起。伯爵虽然失望,可是还能接受。毕竟在城堡里还有很多人,家族的高手至少能和他说说话。但今年?杰克闭关修炼,迪迪闭关修炼,弗兰那张老脸,他已经看了几十年。特别是在地下室和儿子媳妇的尸体待长了,伯爵非常渴望体会亲情的滋味。 那怕这个小孙子,并不是亲生的。 老人的心啊,就是这样子,不论中外,不论东西,都是一个模子。 腾蛟也明白伯爵的心思。 圣诞那天,两个人抱着两瓶将近百年的xo,坐在主塔的楼梯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伯爵讲述着项涛的故事。从他小时候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把尿撒在伯爵身上,第一次叫他爷爷讲起,一直讲了一夜。伯爵这才现,过去的十二年中,居然有那么多让他开怀大笑的事情。 …… 而这一切,项涛一无所知。 时光流逝的很快,转眼间又是一年。 城堡脚下的野草,露出了嫩绿的颜色,在柔和春风中,轻轻摇曳,唱着动听的春之歌。阳光也很温柔,暖洋洋的照在大地上,令人感觉**。远处安德尔森林,枝叶沙沙,如同天籁。 这是三月的一个早晨。 项涛突然一颤,从神游的领域中醒来。 这一次神游,他穿越了宇宙,穿越了星辰,穿越了时光。他看到了很多,领悟了很多,可是又无法说出来。在醒来之后,他惊奇的现,他的血液中,他的细胞中,除了太乙金精之外,似乎又增加了一种力量。火焰的力量,一种近似于本命真火,一种接近三味真火的火焰。 他知道,这些都来自于贝希摩斯。 贝希摩斯是什么? 那是一种生命。 一种和火麒麟颇为相似的生命。 他寄生於别人的身体中,依靠着寄生者的力量,不断成熟。只是,贝希摩斯究竟是什么?项涛不知道。 随着他睁开眼睛,万道雷电光芒鼓动结界之中。 太极神雷的力量,不断的从结界光壁吸取舍利中的精华,坐在一楼客厅的腾蛟突然间脸色大变。 “不好――” 伯爵问道:“上人,怎么了?” “我的舍利!” 腾蛟说完就要冲出客厅,就在这时候,从主塔顶层传来一声天崩地裂的巨雷响动,整个菲利普城堡在这雷声轰鸣之中颤抖不停。腾蛟猛地捂住了胸口,哇的一声,喷出了浓稠的鲜血。 “上人……” 腾蛟的脸色苍白,苦笑道:“伯爵大人,这下子你可要破费了,我的舍利啊……小男爵醒了。” 第十一章 奇门女冠(1) 项涛坐在客厅的沙上,有些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在他对面,坐着一个端庄美丽的少女,一件月白色的道衣略显宽松,却衬托她美丽的**,更具一种诱人风姿。她坐在沙上,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笑容,让项涛感到无比熟悉和感动。 温**,在失踪了一年之后,竟然以玄门女冠的姿态,重新出现在项涛的面前。 “小男爵,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温**的声音格外空灵好听,如同天籁一般模样。可是传入项涛的耳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一种悲凄的感觉,在项涛心中升起。 她怎么能是一名女冠?她为什么是一名女冠?她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名女冠?项涛觉得他好可怜。日盼夜盼,却盼来了这么一个结果。如果当初温**是女冠的话,他还会和她在一起吗? 还有,如果当初她是女冠的话,她来菲利普城堡,是什么目的? 消失了一年之后,温**再次出现,她又是出于怎样的一种考虑? 一时间,项涛脸上阴晴不定。 温**看见项涛这样子,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她知道,项涛可能误会了。可这又如何解释呢?她当初来菲利普城堡,的确是另有目的。后来突然离去,也和项涛有着莫大的关联。 而她这一次回来,同样带着家族的使命。 一时间,温**的心情糟透了。她看着项涛,几次想要开口解释,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在温**的不远处,坐着腾蛟。 腾蛟的脸色依然苍白如纸,一双眸子好似喷火一样,瞪着项涛,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二百年修行,腾蛟借助天材地宝的力量,以普陀山历代嫡传的无上法门,才练出十二颗舍利子。 这十二颗舍利子,代表着一年十二个月,循环运转,吸取天地精华。 眼见着已经马上就要突破化虚后期的关头,进入分神前期的时候,这一年十二个月突然残缺了。这使得腾蛟的修为一下子降至化虚前期,若没有外力帮助,他至少需要五十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到现在的水平。而那残缺的三月舍利子,就是在项涛从神游中醒来时,生生的抢走。 这让腾蛟如何不恨! 一辈子没有做过好人,素来只有他抢人东西的份儿,结果今日反被项涛抢走了他的舍利子。 腾蛟一边怒视项涛,一边暗骂自己。 “让你小子当好人,城堡废了和你有屁关系,你***上去拍什么马屁?结果连老本都蚀了。” 不过,任腾蛟眼睛瞪得溜圆,项涛从进来客厅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正眼瞧他。 腾蛟旁边的单人沙上,还坐着一个人。 一个身穿和服的女人,年纪看上去也是在双十上下。她双手拢在袖子里,静静的看着客厅的每一个人,始终不说一句话。 伯爵看出了项涛情绪有些不对劲,可是也没有办法。 他现在还面临着一个更大的难题。 当初伯爵派人去给项涛寻找老师,一共选择了三个地方。中国台湾、东瀛日本和中国大陆。 结果台湾方面迟迟没有答复。 东瀛日本在几次筛选后,都没有找到合适人选。 后来,碰上了腾蛟,而且不论伯爵还是其它人对腾蛟都非常满意。哪知道,腾蛟来了之后,就碰上项涛进入神游。再后面,伯爵跟随腾蛟修炼小金刚不动禅功,居然忘记了把台湾和日本的人招回来。现在,台湾派人过来,东瀛日本方面在经过挑选后,也确定了最后的人选。 两个人几乎是在前后脚到达图兰,让伯爵好生头疼。 他对腾蛟满意。或者说,满意的无法再满意了。让伯爵把腾蛟辞退,他绝不会干,就算是他愿意这么做,现在恐怕腾蛟也不答应了。谁让项涛醒过来以后,居然把腾蛟的舍利子给抢走。 温**,似乎和项涛有莫名其妙的关系,没办法辞退。 那个日本女人,虽然一直没有出声,但也能看出来她修为不浅。听东瀛方面的人说,土御门三宗为了选出代表,可是大打出手,一年中死伤十二名高手,才确定下来最后的人选。如果这时候把人家赶回去,别说伯爵觉得不好意思,恐怕土御门方面,也不会轻易答应这件事情。 麻烦,真是麻烦! 终于,来自东瀛的女人打破了寂静。 她用流利的法兰西语说:“伯爵先生,您派人到东瀛,把我请来,结果……现在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对不对?土御门三宗总住持非常重视和菲利普家族的关系,可是我现您却对我们的友谊并不放在心上。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土御门三宗为了选出合适的人选,死了十二个人。” 伯爵尴尬的点头,“诗惠小姐,请不要误会,菲利普家族一向非常重视和土御门的友谊。” 没等伯爵说完,温**打断了他的话。 “伯爵,请不要误会,我回来这里并不是要求成为亚利的老师,其实我是有一宗交易和您谈。” “交易?”伯爵奇道。 温**说:“很抱歉,上次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欺骗了您……其实我之所以会来到欧洲,是奉命寻找一件我奇门之中的法器。那件法器在火烧圆明园的时候被人抢走,一直都没有音讯。它对我们台湾奇门而言,非常重要。我在欧洲寻找了六年,在两年之前才算有了它的踪迹。” 伯爵一愣,“海伦,你不会是想告诉我,那件法器在我的城堡中?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分文不取送给你。” 温**摇摇头说:“伯爵,您错了。那件法器在巴黎的一位收藏家手中。我的家族试图向他购买,但是没有成功。当时那位收藏家说,他要把那件法器留在今年的万国展览会上进行拍卖……我知道,争夺这件法器的人并不是只有我们家族,如果我们露面的话,可能会引起别人的竞争。所以,我必须要找到一位有名望的先生出面,在拍卖会上把这件法器强行拍下来。” 伯爵若有所思的看着温**说:“所以你看中了我?” “是的……我当时来这里,只是为了接近您,以方便能让您出面帮助我来竞派那件法器回来。” 项涛突然说:“如果爷爷不同意呢?你想怎么办?” 第十一章 奇门女冠(2) “这个……” 诗惠一旁笑道:“我听说台湾奇门家族有一种法术,和我们土御门的傀儡术非常相似,对吗?” 温**尴尬的点了点头。 项涛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说:“爷爷的功力,你不一定能把他制服,但是却可以制服我?” 温**咬着下唇,艰难的再次点头。 伯爵的脸色也有些阴沉,他站起来说:“既然这样子,你为什么不把你的计划继续下去呢?” 温**说:“这和小男爵有关。” “和我有关?” “是的……我们台湾奇门所修炼的术法,来自于一册先秦残篇。里面有很多文字我们无法辩认。后来认识了小男爵以后,我才知道那些文字所代表的含意……也就是这时候,家族传来消息,说您派人在奇门为小男爵请老师,让我放弃计划,立刻赶回台湾,重新商议这件事。” 伯爵问:“商议了一年?” “不,当然不是!”温**说:“事实上,家族的决议很快就出来了,他们让我来担任小男爵的老师。而我在和小男爵的一段接触之后,已经现他非比寻常人。而且我还曾有了那种叵测居心,让我实在没脸在回来面对小男爵。我们台湾奇门的技能分为三个层次,地盘九宫遁甲术,人盘八门龙蛇经。而小男爵交给我的古汉字,正好让我弄清楚了八门龙蛇经的内容。” 说着,温**用感激的目光看了项涛一眼。 项涛心里一动,顿时生出想要原谅她的念头。可是在潜意识中,他却在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恨他,一定要恨她。这样我就不会喜欢她了,更不会对嫂子有负罪感,对,一定要恨她!” 他的脸上,依然没有半点情感的流露。 温**有些失望,低下了头。 “我原以为经过一年闭关,可以让家族改变决定,可没有想到,家族的决定始终没有变化。而且,家族认为,我必须要把事情向您说清楚,以寻求您的谅解。当然,我们还是希望能请您出面,为我们竞拍那件法器……我们并不奢望能成为小男爵的老师,因为我在一年前就知道,小男爵的道法修行已经达到了凝精的后期,那已经出了我的道法修行,怎么能当他老师?” “哦,我怎么没有看出你是一个炼气士?” “这个……”温**看了一眼诗惠和腾蛟,伸手从颈中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坠子。她说:“我台湾奇门家族一般都会带有这种藏星坠,可以把仙力掩盖,即便是分神期的高手也看不出。” “哦,原来这样……”腾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以前遇到过几位台湾来得炼气士,都无法感应出他们的道行仙力。原来有这种宝贝……小丫头,你们台湾奇门是符录宗的一支,对吗?” “是的――” 伯爵挠挠头道:“海伦,让我帮你出面竞拍,这本不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你……” “爷爷,帮她!” 项涛呼的站起来,看着温**说:“我们菲利普家族不做赔本的生意。让我们出面,有何好处?” 温**说:“这里有我台湾奇门历经近千年时间总结出的符录道法,名为奇门万化遁甲经。里面记载了各种符录法器的炼制方法,虽说不上是宝贝,但也算非常珍贵。我们愿意用这本遁甲经做为代价……当然,竞拍的钱我们奇门家族会支付,不需要伯爵来承担其中的风险。” 说着,她从身上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和田玉玉牒。 “好吧,成交!” 项涛一把从温**的手上抢走了那枚带着温**体香的玉牒,头也不回的向客厅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着诗惠,眉头紧皱道:“土御门有什么利害道法?” 诗惠笑道:“土御门没有利害的道法,只有杀人的道法。” “那好,你可以留下来。我倒想领教一下,那杀人道法的利害。不过,你别指望我叫你老师。” “嘻嘻,这并不需要,我来这里,为的是钱!” 腾蛟一旁不阴不阳的说:“土御门三宗雄霸东瀛,难道也会为钱字愁吗?” 诗惠眼中一道阴冷光芒闪过,身形猛地在原地消失,万道寒星骤然出现,呼啸着飞射腾蛟。 “米粒之光,也拿来献宝。” 腾蛟冷笑一声,手掌胸前直立,口中低沉的出一声低喝:“离巴离巴帝――” 刹那间,如同雨打芭蕉一样的密集声响在空中回荡,寒星立刻炸碎,化做粉末飘落在地面。 “咦,七佛灭罪真言咒……和尚,你不简单嘛。你有七佛灭罪真言,难道我就不会真言道法?” 诗惠说着,双手做出智拳印,口中低喝:“裂――”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她体内出。一时间,整个客厅都仿佛沉浸在一种古怪的时空停滞中。 “东密真言宗,妈的,每次老子出来做事就碰到你们这群王八蛋!” 腾蛟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月白色的僧衣猛然鼓胀,好似充了气的皮球一样。他单手再次掐出印诀,刚要开口低喝。这时候温**突然出手,只听锵的一声龙吟剑啸,一道犀利的剑气在两人之间掠过。扭曲停滞的空间,一阵奇异的气流波动,劈啪声响不断出,一道道气流四溢。 不论是腾蛟还是诗惠,都没有施展出最强功法。 相比之下温**出剑可谓无所顾忌,她修为本来就不如两人,所以出剑的刹那,全力施展。 但即便是这样,腾蛟诗惠身上所凝聚的刚猛天地之气,依然不是温**可以承受。 她固然化解了两人的术法,可是自己也噔噔噔连退十几步,一口鲜血喷出,向地上倒了去。 一双手悄然扶住了她的身体,紧跟着一道仙力送入她的体内,让她伤势全消。 温**扭头看去,不由得心中一惊。 项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那双黝黑的眸,带着浓浓的关切之意,让温**心中一暖。 第十一章 奇门女冠(3) 项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那双黝黑的眸,带着浓浓的关切之意,让温**心中一暖。 “亚利……” 没等温**说完,项涛打断了她的话语。 “你们两个要打架出去打,这里是我家,这里的每一件摆设都是古董,弄坏了你们赔不起。” 说完,项涛头也不回的离去。 温**感到心中无比苦涩,同时又带着震惊之意。 腾蛟和诗惠的修为,实在太惊人了。虽然两人都没有施展出全力,可温**还是能肯定,这两人绝对已经过了金丹后期。而项涛的修为,更是让温**感到不可思议。那一道仙力中正平和,藏着一种生机勃勃的奇异力量。她可以感觉到,项涛的修为,恐怕也已经进入了金丹期。 天哪,他才十二岁啊! 他究竟是怎么练成如此境界? 说起来很奇怪,项涛这一怒,腾蛟和诗惠都老实下来。 腾蛟看出温**心中的疑惑,走到她身旁说:“小丫头,不要觉得奇怪,那小子是个怪胎。他娘的,这家伙在八个月之前进入神游领域,醒过来又生生把我为他设立结界的舍利菩提珠占为己有。我的菩提珠啊,我至少需要五十年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这笔帐我该怎么算才好啊!” “大师,您……今年有多大?” “不知道问男人的年龄,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吗?” 腾蛟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转身大踏步离去。 伯爵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事情似乎暂时得到了解决! “姑娘们,来让我为你们安排好住处吧。亚利今天才醒过来,关于他的功课,过两天再说。” 伯爵说着,唤来了弗兰。 一切看似都平静下来,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可所有人都清楚,竞争才刚开始。 诗惠的全名道满诗惠,是目前土御门星宗第一高手,在东瀛有幻杀妖姬的绰号。她擅长幻术和真言,是土御门星宗数百年来第一个达到了元婴中期的高手,在派中的地位也非常尊贵。 此次之所以出山来教导项涛,主要是星宗面临日月二宗的打压,需要寻求更广阔的展空间。 毫无疑问,法兰西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在东方,东瀛南面是高丽韩国,西面是中国大陆。由于三国之间的仇恨,星宗无法在那里立足。而东瀛本土,日月两宗已经联手,不断的蚕食星宗的产业和领域,使得他们人才凋零。 而法兰西,则是一个日月两宗没有涉足的地区。 对于星宗而言,如果能得到伯爵的赞助和支持,星宗可以很快在法兰西展。这一点,日月两宗还没有觉察出来。所以这次伯爵派人聘请老师,日月两宗反应平淡,而星宗却抢先出手。 诗惠如今非常为难。 原以为她要教授的小男爵不过是普通人,可没有想到项涛竟然已经达到了金丹期中期。 虽然说和她的水平还有察觉,但诗惠却能觉察到项涛所拥有的强大潜力。普通的幻术,肯定无法满足项涛的要求,而真言道法虽然高明,但却要面临腾蛟的竞争。日本东密真言本就是结合了佛道两教的精华而成。而腾蛟出身佛门,对于佛宗所有的真言都了如指掌,诗惠无法比拟。 她身负星宗族老重托,心知项涛对她们全族而言非常重要。 如果不能完成任务,不但星宗十二名高手白白的死去,她道满诗惠也会成为星宗的千古罪人。 所以,在思忖很久后,诗惠决定传授项涛星宗最强道法:灵法。 所谓灵法,就是操纵灵魂为己所用,在中国这种道法被称之为养鬼术。但星宗历经千年,已经把养鬼术进行了全面的改变,形成了一种非常独特的体系,而且威力也十分强大。如果没有达到金丹期,灵法都成空谈。而项涛恰恰进入了金丹期,诗惠觉得这也许是最合适的选择。 相比之下,腾蛟传授的法术,充分展示了中国文化的底蕴。 不论儒、道、佛三教,腾蛟都曾涉猎,而其中佛道两教法术,则是腾蛟的长项。他精通佛门各宗密法,而且还了解道教符录,全真,重玄各派法术,所以地位相比之下,在诗惠之上。 项涛非常虚心的向两人学习,在两人所传授的道法之上,举一反三,融汇雷、剑两宗的道法。同时,他还向腾蛟请教关于雷宗的事情,不过腾蛟对此也不太了解,让项涛多少有些失望。 日子一天天就这样过去。 项涛和温**的关系,也渐渐的缓和了。 他非常痛恨温**当初来到城堡的居心,可是谁让她长得那么象他曾深爱的女人?再大的仇恨,最终还是烟消云散。不过,在表面上,他还是表现的冷冰冰,给人一种然冷漠的感受。 半年时光,悄然流逝。 眼看万国拍卖会就要举行,伯爵也变得忙碌起来。 本来,这件事情并不需要他太操心,帮助温**出面竞拍,说实话对伯爵而言只是小事而已。 关键问题在于,项涛居然提出了请求。 他也要参加万国拍卖会。 按照诗惠的说法,这事情很容易。只要项涛使用幻形易骨之法,自然可以轻松的去参加典礼。 但是项涛不同意。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藏头缩尾? 两千年前的峥峥傲骨,虽然历经天地洪炉重铸肉身,依然没有改变。那种出身门阀世族子弟的傲气,让项涛无法接受改头换面的行为。而正是他这样的傲气,让伯爵感到万分的头疼。 怎么办? 项涛目前还在教皇厅的禁足令期间,如果被人知道他走出菲利普城堡,一定会引起教皇厅的不满。可是,自从安德烈夫妇离开伯爵以后,伯爵对项涛的溺爱,已经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地步。小孙子的请求,他万万不会拒绝,而且在城堡呆了两年多,出去走走也是正常的事情。 于是,伯爵找上了意大利的格列高里家族,同时还请卡洛斯家族求情,放宽禁足令。 第十一章 奇门女冠(4) 眼看万国拍卖会就要举行,伯爵也变得忙碌起来。 本来,这件事情并不需要他太操心,帮助温**出面竞拍,说实话对伯爵而言只是小事而已。 关键问题在于,项涛居然提出了请求。 他也要参加万国拍卖会。 按照诗惠的说法,这事情很容易。只要项涛使用幻形易骨之法,自然可以轻松的去参加典礼。 但是项涛不同意。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藏头缩尾? 两千年前的峥峥傲骨,虽然历经天地洪炉重铸肉身,依然没有改变。那种出身门阀世族子弟的傲气,让项涛无法接受改头换面的行为。而正是他这样的傲气,让伯爵感到万分的头疼。 怎么办? 项涛目前还在教皇厅的禁足令期间,如果被人知道他走出菲利普城堡,一定会引起教皇厅的不满。可是,自从安德烈夫妇离开伯爵以后,伯爵对项涛的溺爱,已经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地步。小孙子的请求,他万万不会拒绝,而且在城堡呆了两年多,出去走走也是正常的事情。 于是,伯爵找上了意大利的格列高里家族,同时还请卡洛斯家族求情,放宽禁足令。 时过两年,教皇厅的态度也生了一些改变。 平心而论,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在项涛身上。如果不是那个混蛋杀手刺杀安德烈夫妇,让项涛暴走,图兰机场的惨案也不可能生。两年来,教皇厅也派了不少人侦破此案,但始终没有结果。对此,教皇厅还是怀有一种歉疚之意,觉得对菲利普家族着实有些不太公平。 所以,当伯爵向教皇厅提出请求的时候,教皇厅方面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下来。 那位小男爵这两年很老实,给足了教皇厅面子。估计如果没什么外界的刺激,他也不会出现图兰机场的情况。不过,即便是这样,教皇厅还是做出决定:亚利山大小男爵可以走出城堡,十年禁足令不需要再执行下去。但是,在凡人之中,他绝对不能使用任何出凡人力量的能力。 伯爵立刻答应。 就此,项涛的禁足令也就随之取消。 伯爵兴冲冲的来到地下室,找项涛报告好消息。 此时项涛正抓着一个季真从冥界送来的新生阴魂,试图做成他的专属灵。诗惠已经把灵法的概要告诉了项涛,让项涛立刻迫不及待的找来季真,命令他为自己寻找养灵的对象。这种事情,在冥界可是一大忌讳,若非项涛用一把刚炼出来的破心锥交换,季真恐怕是不会答应。 项涛手上的魂魄是一个刚从医院死去的病人魂魄,灵力非常微弱。 当项涛表达不满的时候,季真振振有辞的说:“破心锥不过是中流七品雷器,也就值这个价。boss,一分价钱一分货,把魂魄送给别人,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如果被人现了,我这个小小的冥君肯定要被打入炼狱之中忍受煎熬。当然,如果boss能提供上品雷器,季真就算是拼着魂飞魄丧,也一定弄一个灵力十足的魂魄给boss。否则,实在得不偿失。” 项涛不禁苦笑。 这季真不去做商人太可惜了。妈的,谈起来一脸的奸商模样,让他看见就想抓住季真暴打一顿。 季真溜走去了! 项涛拿着那灵力微弱的魂魄,反复折腾,五雷仙力提升到了极致,试图把魂魄改造成灵。 也就是这时候,伯爵兴冲冲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亚利――” 也是伯爵的声音大了一点,正全神贯注於改造魂魄的项涛心里一颤,手上五雷仙力顿时有些失控,砰的一声,那倒霉的魂魄被他硬生生毁去。原本能留驻人间,现在却是魂飞魄丧了。 项涛觉得非常内疚。 他耳中回响魂魄消散时候的惨叫,心里面默默念叨:“对不起,对不起了兄弟,这事情不能怪我,谁让你灵力这么弱?我不过用了一成的仙力而已……该死的季真,也不给我送来一个好一点的魂魄。妈的,好死不死,你也别弄个因为艾滋病死的家伙啊,根本就没有一点灵力。” “爷爷,什么事这么高兴?我和你说过,我练功的时候最好别打搅我……万一我受了惊吓,弄出什么毛病来,那个秃驴定然会趁火打劫,再敲诈您一番的。好了,现在可以说正事了!” 伯爵老脸一红,有些赦然。 “亚利,教皇厅已经取消了你的禁足令。不过他们规定,你不能在凡人中间使用任何道法!” “哦,这个好说。”项涛浑然不在意道:“去参加竞拍拼的是钱和身份,又不是比拼什么法力。人家不招惹我,我干嘛去招惹别人?对了,让腾蛟和诗惠一起去吧,他们呆在城堡里也没什么事……如果真的有人找我麻烦,凭他们两个人绝对能摆平。可惜了,迪迪在闭关,否则拉他一起去,他一定会很开心……爷爷,听说腾蛟说,迪迪马上要进入凝精后期了,是这样吗?” 伯爵道:“我对你们那些东西不了解,不过他的确是大有进步。弗兰克说,这次闭关之后,迪迪一定会再有突破,至于到什么境界……对了亚利,弗兰克总是说什么境界境界的,到底什么意思?你们东方人的语言实在奇怪,搞出来很多很难理解和解释的词语,麻烦的很啊!” 项涛笑了。 “爷爷,关于什么是境界,我看你还是去问问海伦。她出身世家,可能解释起来比较容易。” 伯爵嘿嘿一笑说:“亚利,看样子你已经原谅她了?呵呵,男孩子,还是要大度一些,别和她斤斤计较。海伦也不容易,这两天她和我谈论了很多。台湾奇门,目前也处于困境当中,和他们的岛屿一样,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她肩上的担子不轻,你应该多理解她一些才是。” 项涛闻听,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好了,不和你说了,你好好准备一下,后天和弗兰克他们一起去巴黎吧,我让弗兰陪你。” 伯爵说完,离开了地下室。 而项涛,仍然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第十二章 九品金莲(1) 万国拍卖会,起源于十九世纪末期,原本是一些收藏家进行收藏品交流的的小型聚会。但是在二十世纪中期,历经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全世界的收藏家都渴望能得到一个展示的平台。于是,万国拍卖会的雏形开始出现。在经过两百年的时光,这个拍卖会已经成为收藏界的盛会。 不论是收藏品还是从一些不干净渠道得来的宝物,都可以在这个拍卖会上进行拍卖。 而且一经拍卖,即便是赃物也会得到洗清。每一届拍卖会,都时隔二十年之久,如今的万国拍卖会,已经变成了收藏家展示展品,赃物得到洗白的公开场所。而能够参加这种拍卖会的人,不是著名收藏家,就是来自各国的富豪和政要,甚至一些政府也会派人来参加竞拍活动。 项涛两年来第一次离开了菲利普城堡,心情万分舒畅。 在弗兰的带领下,他先是前往巴黎拜见了外婆外公。两位老人在这两年衰老的很快,让项涛觉得好难过。他逼着腾蛟拿出了丹药,让老人服用,同时还为两位老人各送了一道五雷仙力。 项涛的外公和外婆在法兰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在听说外孙要参加万国拍卖会的消息之后,他们立刻取出了一张瑞士银行的本票放在项涛身上。 虽然老人并不知道项涛要竞拍什么东西。 可是他们却知道,能够出现在万国拍卖会上的展品,定然价值连城。听说,拍卖会上曾创造出历史最高的拍卖价格,四亿八千万欧元。在这样的拍卖会上,一两亿欧元的身价,最好不要参加。因为很可能会出现,两三件展品出现以后,就会面临破产的危险。 项涛在外公家暂住下来。 他让弗兰把他此次携带来的本金投入这次拍卖会的组委会,换来了一张可以进入拍卖会的通行证。 一张通行证,可以带两个随从。 项涛在思忖之后,决定带腾蛟和弗兰前去,诗惠留在外公家里等侯。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项涛陪着外公外婆走遍了巴黎,算是弥补这两年来的一种遗憾。 圣诞前夜,万国拍卖会终于召开。 拍卖会上守卫森严,不招待任何记者。这是为了保护竞拍者的安全,所以记者们只有一早在卢浮宫外抢占一些好位子。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们也必需要在规定的安全线外才能拍照。 晚八点,一辆辆名车在卢浮宫外停下。 各国的名流士绅,一个个身穿体面的服装,走出轿车。举办方招来了火辣漂亮的美女模特,陪同着名流士绅,徐徐走进卢浮宫内,穿过大厅,来到一个没有窗户,密不透风的大房间里。 这里,就是拍卖会的举办场所。 当项涛出现在拍卖会上的时候,引起了一些轰动。 在经过第二次神游领域后,项涛的身高增加了八公分,看上去虽然有点矮,可是已经接近成年人。他相貌俊秀,举止优雅,一抬手,一投足,无不流露出浓浓的贵族风范。而他的气质中,又有一种令人无法形容的飘逸仙韵,以至于站在人群中,好似鹤立鸡群一般的出类拔萃。 最关键的是,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项涛在两名火辣美女的陪同下,目无旁人走进卢浮宫。 腾蛟和弗兰紧跟在他的身后,如同保镖。项涛和腾蛟都佩戴了台湾奇门特制的藏星坠,隐去了身上的仙力气息。毕竟,在这样的场合下,天晓得有没有什么高人隐藏其中?而项涛不想招惹是非。 宽敞的拍卖大厅,可以容纳五百人。 项涛等人在进入会场之后,引起了多方关注。 他没有理睬那些惊奇的目光,也没有在意那些火辣美女对他的目光挑逗,迳自走进了包厢。 这又一次让会场中人感到无比惊奇。 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看上去俊秀无比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历? 要知道,拍卖会场包厢,类似于一种贵宾席位,能够进入包厢的人,都需要相应的身份和地位。 而这会场中,谁的来历都不简单。 “弗兰,今天拍的展品有什么?海伦说的那个什么九星天盘排在什么位子?” “亚利少爷,九星天盘拍在第二顺位,起拍的价格五千八百万欧元,预计成交价是一亿三千万左右。” “哦,这么贵?” 弗兰说:“据说九星天盘出自中国商朝时期,具体有什么珍贵的地方,目前我们也不清楚。海伦小姐也没有说出它的珍贵之处……不过我想这件物品,可能对她很重要,她似乎势在必得。” “废话――” 腾蛟一口咬了半个苹果,含糊不清的嘀咕。 弗兰微微一笑,也没有太过在意。 项涛问:“九星天盘……我们出一亿五千万,估计不会有人和我们争夺。嗯,奇门送来了三亿欧元的支票,那我们就以三亿为底线吧。对了,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其他比较古怪的东西?” “这个……拍卖会一般是不会透露的。不过我听说这次拍卖会一共有十件展品拍卖,其中除了九星天盘之外,还有两件物品来自中国。而且,拍卖会最后还有一件宝物,只要是竞拍者都可以参加,据说是不进行宝物展示,以竞标的方式来决定归属……我听说已经有很多人出价了。” “哦――?” 项涛心中一笑,不禁产生了些许好奇。 这种拍卖的方式倒也有趣,不展示宝物,直接竞拍? 有意思! “我们也参加吧!” 项涛说完,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白纸,飞快的在上面书写下一个数字,折起来以后,递给弗兰。 弗兰立刻走出包厢,而腾蛟则好奇的说:“亚利,你有兴趣那件宝物吗?你出了多少钱购买?” “不是说过,说中国话的时候,叫我的中国名字。” “哦,小涛――” 腾蛟很奇怪,项涛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普通的名字如此坚持。当初他起中国名字的时候,腾蛟和温**都出了不少主意,想了许多很威风,又时髦的中国名字。可项涛却坚持他的意见,非要叫做项涛。而且还模仿古人,取了一个字,叫‘玉’。 第十二章 九品金莲(2) 腾蛟觉得好笑,古人的字,都是由长辈赐予,哪有自己给自己起的道理? 而且,这个‘玉’字,听上去非常女性化。这一点,不仅仅是他这么觉得,温**也如此认为。 但项涛还就是认准了这个名字。 他的回答是:“是给你们起名字,还是给我起名字?我高兴,我就是要叫项涛,而且字也不改。” 腾蛟想想也是,又不是给他起名字,他瞎操什么心? 项涛说:“既然是在万国拍卖会上出现,我想一定价格不菲。呵呵,而且我也不过是玩玩儿。” 腾蛟在心里暗骂:败家子,玩玩儿?你知不知道,你这玩一下,要花多少钱? 这时候,场外的拍卖会开始了! 第一件拍卖品,是古希腊时期的一件作品。 来自于马其顿王国的亚历山大大帝当年所佩戴的利剑,起拍价格五千一百万欧元。项涛对它没有兴趣,看着会场热烈的气氛,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那些士绅名流一个个表现的非常文雅,不过每一次喊价之后,都会流露出一种仇恨的目光,凝视对手,然后咬着牙再次举手报价。 最后,这把宝剑被一位来自希腊的收藏家以八千万的价格购买。 “各位,下面这件拍卖品,是来自中国的一件古董。经过专家鉴定,它属于夏商时期的作品,名为黑龙九星盘……盘上的九星,和黑龙纹路完美的融合为一体,展示出中国人当时非常高的工艺,具有浓重的东方色彩。据一位专家说,黑龙纹路具有某种意义,说不定是古代皇帝的藏宝图。各位,如果谁能得到这件黑龙九星盘,说不定还会连带着得到皇帝的宝藏。” 会场中一阵大笑。 “黑龙九星盘起拍价格,五千八百万欧元。” 项涛向弗兰使了一个眼色。弗兰立刻走出包厢,大声说:“亚利山大男爵出价,一亿五千万!” 而这时候,会场中的价格才提升到六千五百万欧元。 刹那时,会场鸦雀无声。 从六千五百万一下子提升到一亿五千万,对于万国拍卖会来说,可是一件很少出现的事情。 这表明了男爵对拍卖品势在必得。 “两亿――” 位于项涛所在包厢对面的包厢,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报出了他们的价格。 项涛一愣,不免有些奇怪。 来自中国的竞拍者并非是在那个包厢里面。在项涛的记忆中,那里面似乎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两亿的价格,显然出黑龙九星盘的市值,令会场一片哗然。 “少爷,那是威廉家族的人!” 弗兰在项涛耳边低声说道。项涛的脑袋腾的一下就大了!一股强烈的杀意,从他心底升起,他站起来,走到了包厢门前,双眼仿佛在喷火一样,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包厢,牙齿嘎嘣直响。 “少爷,冷静!” 这时候,在对面的包厢门口,出现了一个金少女。 “两亿一千万!” “两亿两千万!” 会场沸腾了。没有人想到,刺激的场面会这么快就出现。而一些略有背景的人,隐约知道菲利普家族和威廉家族之间的仇恨,顿时兴奋不已。少男少女,数百年家族仇恨,这种事情,少见! 弗兰见项涛没有作,长出了一口气。 他低声向腾蛟解释菲利普和威廉家族的仇恨,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项涛。 此时,项涛喊出了三亿的价格。 紧张的气氛,弥漫整个拍卖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项涛和那个少女的身上。三名中国人在一个包厢中窃窃私语。 “那个年轻人是谁?” “听说是法兰西菲利普男爵的孙子,前年得到了瑞士皇家赐予的爵位,具体的就不是很清楚。” “他好象是中国人嘛!” “哦,据说他是被菲利普男爵的儿子收养……对了,我听人说,两年前图兰机场血案和他有关。” “哦-?” 坐在中间的中年男子,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四亿――” 项涛咬牙切齿的喊出了价格,站在他对面包厢门口的少女迟疑了一下,退入包厢之中。 菲利普家族和威廉家族之间的第一次交锋,项涛获得胜利。 但是项涛却明白,他绝对是惨胜。一亿三千万的黑龙九星盘被他用四亿买下来,说不得有多少人在下面嘲讽他这种近乎白痴一样的行为。不过,这只是开始,后面的好戏才刚拉开序幕。 接下来的拍卖品,成了威廉家族和菲利普家族的较量。 只要是威廉家族要得到的东西,项涛定然会出价竞拍,把价格挑高到一个无比惊人的地步。 两件拍卖品,让威廉家族付出了将近七亿欧元。 这使得拍卖会的气氛充满了火药味,一些竞拍者因为受不了这种刺激,当场就昏厥在会场。 “第八件展品,同样是来自于东方!” 一名身材火辣的少女,手捧托盘走上展示台。她缓缓揭开了托盘上蒙着的红色绸缎,万道金光顿时闪耀会场,引起了一阵阵惊叹。 “成品於公元前四百年前,古天竺出品,相传是有佛祖亲手雕刻而成的莲花,不但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同样也具有非常珍贵的宗教价值。据说,这朵莲花本来还有一个莲台,两者是一体……可惜,莲台的下落,目前无人知晓,使得这件宝物略显失色。佛祖莲花,起价两亿。” 当莲花出现的时候,腾蛟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 “小涛,得到它,一定要得到它……天,真的有莲花,九品佛莲,居然真的存在于这世上!” 腾蛟也顾不得仪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莲花散出奇异的气息,令人顿生平和之心。腾蛟热泪盈眶,身体不停颤抖,口中直念佛号。 那虔诚的模样,让人不禁为之感动。 一直注意包厢的竞拍者们,都忍不住为腾蛟那庄严虔诚的样子感动。所有人站立起来,鼓掌致敬。甚至连威廉家族的金少女,也走出包厢,轻轻鼓掌。她的眼眶有点红,可以看出她心中是何等的激动。而坐在包厢中的三名中国人也走出来,看着腾蛟,不断的朝他轻轻点头。 第十二章 九品金莲(3) “这才是真正的得道高僧。”中年男子说。 “主……老爷,为什么这么说?” “如今那些僧人,一个个脑袋都钻在了钱眼里,那里是真正的僧人。我听人说,某个寺院的住持,竟然喝花酒,跑去唱卡拉ok。天天惦记门票收入多少,每天只知道交际应酬,那里有心惨悟佛法?人都说,国人没有信仰,你说看见一位大师级别的高僧如此行事,还能有信仰吗?” “那您的意思是……” “打听一下那位大师的来历。顺便可以向那位小男爵示好,如果可能,邀请他回国参观一下。” “我记下了!” 项涛心里面没有一点仇恨,报出了价格。 “两亿一千万!” “啊,男爵先生出价了,两亿一千万,有谁出更高的价格?两亿一千万一次,两亿一千万两次,两亿一千万三次,恭喜男爵先生!” 恐怕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原想着会出现惊心动魄报价的场面,竟然如此平静的结束。 威廉家族的金少女,用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项涛,转身走回了包厢。 佛门至刚至大的力量,让人无法生出半点斗狠的念头。即便是那少女对项涛无比仇恨,依然无法有所表示。在佛祖亲手雕刻的莲花面前,一切争胜的行为,都是对佛祖的一种亵渎。说白了,恐怕她也认为,用金钱去衡量那朵莲花,简直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莲花,属于有缘人。 火辣的美女神情端庄的捧着莲花走进包厢,放在了项涛的面前。 项涛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去理睬拍卖会场中的事情,看着腾蛟小心翼翼的捧着莲花。 他轻声问道:“腾蛟,这真的是佛祖留下的宝物吗?你刚才说什么九品佛莲,又是什么意思?” 腾蛟深吸一口气,把莲花放进了拍卖场配备的匣子里。 他低沉声音说:“传说佛祖在没有成佛的时候,曾在菩提树下抵御心魔的侵袭……佛祖历经五百世轮回,终于肉身成佛。在他离开人间之前,用无与伦比的大智慧,雕刻了一朵莲花台。在佛门中,这莲花台被称之为九品佛莲。如果按照炼气士的说法,它属于上九品顶级仙器。” “原来是这样……” “不止如此,对于佛门的弟子来说,九品佛莲不仅仅是仙器,它更是佛祖离开人间之前,留下的唯一宝物。历史上佛门经历了很多次动荡,九品佛莲从天竺流入中国,而后又消失不见。据说,莲花莲台凑在一起,等同于得到了佛祖的衣钵。当然,佛莲有生命,得到它的人,还需要得到它的承认,才可能传承佛祖的无上法力。可以说,九品佛莲,更是佛门的一种象征。” 项涛轻轻点头,神色非常庄重。 “腾蛟,你怎么知道它就是佛莲?” 腾蛟迟疑了一下,施展出传音术在项涛耳边说:“因为,九品莲台,就在我的手上。” “什么――” “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来法兰西吗?” “听人说,你好象是被逼得走投无路。” 腾蛟苦笑一声道:“没错,我的确是走投无路,才隐姓埋名来到法兰西。大约是在七十年前,我在偶然机会下,进入了达摩祖师圆寂的地方……别看我,我不是说少林寺。达摩祖师成佛之后,就离开了少林。在那里,我不但得到了祖师留下的佛门道法,还得到了九品莲台。” “哦-?” “祖师当年离开少林就知道,禅宗定然会出现劫难。他带走了莲台,留下了莲花,并且在莲花上留下印记,指引后人若有缘的话,可以进入他创造出来的佛门古阵结界中,得他衣钵。” “那你得到了?” “怎么可能,莲台和莲花如果不能配合在一起,谁也进不去祖师创造的万佛古阵。” “那你现在得到了……” “呵呵,佛祖和祖师的衣钵,自然由我传承。” “那恭喜了!” 项涛微笑道:“不过这东西是我买的,你这样子就拿走,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呢?” 腾蛟正色道:“你怎么能用金钱衡量佛门至宝?好了,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等回去了以后,我把这串金刚舍利传给你好了。你别小看它,上面的每一颗舍利子,都是历代高僧修炼而成。当初,我还是从一个不守规矩的和尚手里抢来。为了它,我几乎得罪了中国佛门各宗。” “好了,就这么说定!” 项涛和腾蛟的交易结束,然后坐直了身体,观赏拍卖会继续进行。 第九件拍卖品,是建安七子的作品,颇具历史价值。这副被称作两汉绘画艺术颠峰之作的作品,最终以一亿两千万的价格,被那三个中国人收为囊中。看样子,这是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 “现在是拍卖会的最后一件拍卖品……今天真的是东方艺术大放光彩,这最后一件拍卖品,同样是来自於神秘的东方国度,中国。经过专家鉴定,这件拍卖品的年代大约为公元前……我的上帝,它同样出品于夏商时期,历史和男爵先生刚才得到的黑龙九星盘差不多是同一年代。并且它曾经被一位伟大的皇帝佩戴过,先生们来自于西汉开国皇帝的佩剑,赤宵剑!” 项涛的目光,再一次被展示台上的物品所吸引。 赤宵神剑,西汉开国皇帝曾用它斩蛇起义。除了历史上的十大神剑之外,这赤宵剑恐怕最有名。 而项涛并不是因为它的来历惊人。 他见过这把剑,两千多年前项涛和熊霸闯骊山秦军大营的时候,曾经见过这把剑。当时,佩戴这把神剑的人,似乎就姓刘,好象是叫做刘邦。当时他心思都放在始皇陵上,并没有留意。 但是项涛清楚的记得,刘邦打了他一掌。 “小涛,你怎么了?” 项涛没有回答腾蛟的问题,而是看着弗兰问道:“弗兰,这把剑交给你,不论多少钱,都要拿到!” 说完,他站起身来走出包厢。 第十二章 九品金莲(4) “两亿-!” 项涛报出了一个高出赤宵剑起拍价格一亿五千万的价格,然后大步向会场外走去。腾蛟拿着佛莲和九星天盘,紧跟在他的身后。这时候,威廉家族的金美女也走出了包厢,抬起手来。 “两亿五千万――”腾蛟连忙喊道。 金少女的手梳理了一下头,突然僵住了,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笑容。 原来,她也要离开会场,抬手不过是要梳理头而已。 会场中一片哄笑,弗兰恶狠狠的瞪着腾蛟。而项涛也停下脚步,看着腾蛟微微的摇了摇头。 幸好没有记者在这里。 否则明天的报纸一定会把腾蛟现在的模样刊登上去,标题估计是:史上最昂贵的一次举手。 在哄笑声中,腾蛟满脸通红,跟着项涛离开会场。 三个中国人也笑得无比开心。 那中年男子说:“真是一个有趣的高僧……哈哈哈,五千万,那位威廉家族的小丫头创造了历史上最昂贵的抬手……哈哈哈,笑死我了!” 说着,他还抹去了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离开拍卖场,项涛在组委人员的安排下,从秘密通道中走出,坐上了弗兰早就准备好的轿车。 不一会儿,弗兰笑呵呵的捧着一大一小两个匣子走来。 “少爷,您真利害!” “怎么了?” “还记得我和您说的那件竞标古董吗?所有的竞标者在听说您竞标了以后,都撤出了投标。一百万欧元,您知不知道,这可是万国拍卖会举办十三届中最低的价格。那个组委主席的脸色你没有看见,铁青着,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还有其他的竞标者,和主席的脸色都有一拼。” 腾蛟惊呼道:“不是吧,只有一百万?” 项涛从弗兰手上接过那个巴掌大小的匣子,微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是想玩玩儿罢了。” 腾蛟苦笑:看你在拍卖会上的表现,恐怕任何人都不会觉得,你只是玩玩! “虽然没有创下拍卖会最高价格,但是能创下最低价格也不错。我估计这个记录难有人打破。” 项涛一边说笑,一边打开了匣子。 笑容,在他的脸上凝固了! “少爷,怎么了?” “它……怎么会是它?” 腾蛟凑过去看了一眼:“妈的,就这么一小块玉石,就一百万?咦,上面好像还有字,是汉字……我看看啊,五,五后面这个字不认识,第三个也不认识,第四个……妈的,这写的什么?” “五雷都司!” 项涛轻轻把匣子里一根拇指粗细的玉石拿起来,眼眶突然一红,泪水无声的流淌了下来。 弗兰和腾蛟都吓了一跳。刚才还笑咪咪的,怎么一眨眼就哭了起来?而且,在弗兰的记忆中,除了安德烈夫妇去世的时候项涛哭过外,他再也没有在外人面前流过一滴眼泪。 项涛把玉石紧紧抓在手心,闭上眼睛。 这玉石,赫然是当年雷啸天送给他的雷宗阀主标志。从天地洪炉出来以后,项涛就没有再见过这块五雷都司的玉石。没想到在这异国他乡,他的一个无心举动,居然会和这块玉石重逢。 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该是他的,跑都跑不掉。 “腾蛟,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腾蛟笑道:“小涛,你别这么严肃,我都觉得有点紧张了。” “项籍,字羽,这个人你听说过吗?” 腾蛟一怔,哈哈大笑:“小涛,你在考我的历史功底吗?如果是的话,你也该出一个比较难的题目啊。只要是中国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项羽这个人。大名鼎鼎的西楚霸王嘛,我知道。” “他做皇帝了吗?” “皇帝?应该说做过吧,不过很短,好像只有几年的时间。他后来被刘邦打败,在乌江自刎。” 项涛突然身体一颤,“你是说,他被刘邦打败?就是这把赤宵剑的主人?” “是啊,是他!”腾蛟不明白,项涛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于是把他所知道的关于项羽的事情,一一讲述出来。最后,他叹息一声道:“其实项羽真的是一个英雄,一个悲剧英雄。我时常想,如果当时项羽身边有一个人,一个……怎么说,一个他百分之百相信的人,他一定不会失败。” 项涛的身子颤抖不停。 他在心里喊:他有啊,他能百分之百相信的人,就是我!哥哥,小涛对不起你,如果小涛在你身边,一定不会让你放弃关中,一定不会让你绕过刘邦。哥哥啊,小涛没有履行当日的诺言……而你自刎乌江,只怕也是因为当初对小涛许下的诺言啊。哥哥,小涛真的对不起你! 腾蛟非常奇怪,项涛为什么在听说项羽的事情之后,会有如此复杂悲伤的表情。 难道说,他是项羽的fans吗? 有可能!历史上的项羽,的确是一个颇有魅力的人物,时隔两千多年有个粉丝,也很正常。 倒是弗兰,根本听不懂项涛和腾蛟在说什么。 出于对项涛的了解,弗兰知道,只怕他们两人交谈的事情,一定是项涛的伤心事。 联想到图兰机场的事情,弗兰紧张的不得了。他拼命的在胸口画十,心里面默默祈祷:上帝啊,千万别让亚利少爷疯,否则……该死的和尚,说什么不好,竟然说少爷的伤心事。已经过去两年了,少爷还这么悲伤。安德烈少爷,乔西夫人,如果你们知道少爷对你们的小心,一定要保佑他。 而这个时候,项涛恢复了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对弗兰说:“弗兰,我想回中国!” “啊-?” “我想去乌江……哦,腾蛟,项羽自刎的乌江,是属于哪个省份?” “安徽!” 腾蛟说完,脸上露出‘果然是这样’的表情。这位小男爵,没想到还真的是西楚霸王的粉丝! “少爷,您什么时候去?” “当然是越快越好……我们现在就去巴黎,接上外婆外公以后,立刻回城堡去。明天是圣诞节,我知道爷爷一定希望我能和他一起渡过圣诞。圣诞节后,我就要动身启程,前往中国。” 项涛的语气,非常坚定。 第十三章 千年一诺(1) 这是一个好天气! 乌江,在经过长江的水利工程之后,已经不复当年的面貌,整条河道,几乎已干涸了大半。 不过在乌江江畔,矗立一座西楚霸王雕像。 据说这是当地旅游局为开旅游资源而雕刻,时间不过几十年。可是西楚霸王雕像的身体上,已经是变得斑驳不堪,看上去有点非常落寞的味道。这也许更符合西楚霸王悲剧性的结局。 “他一点都不像西楚霸王!” 项涛站在雕像前,皱着眉对迪迪说。 迪迪翻着白眼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像?难道你见过西楚霸王?” 项涛说:“如果我说我见过,你怎么想?” 迪迪嘿嘿冷笑道:“很简单,我立刻打电话给精神病院,然后会告诉你,你已经彻底疯了!” 说完,他张狂的大笑两声,引得本就不算太多的游人把目光投注在两人身上。 项涛恶狠狠的拍了迪迪一巴掌:“不用等你打电话,精神病院的人都已经得到通知了。你这个神经病,快点走吧,再不走,估计精神病院的车就过来了。搞不懂,爷爷为什么让我带着你。” “因为我很英俊,因为我很聪明!” “……因为你很白痴!” 正是三月,江南春暖花开,好一派动人景色。 项涛和迪迪是在二月来到中国。 没办法,谁让项涛是教皇厅目前重点注意的对象?虽说禁足令取消,可是万一他跑去东方招惹一大堆是非出来,到时候恐怕还要教皇厅出面来给他擦**。百年前,一位教宗因为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引起整个东方的抵触。那位教宗在上任不到一个月之后,就被取消了职务。 所以,教皇厅在反复思量,再加上老伯爵派人上下打点,最终才答应项涛来到东方。 可这一反复,足足拖了两个月。 为了避免项涛惹事,伯爵还派了一个菲利普家族的高手随同项涛和迪迪前来。哪知道,出了机场,项涛就拖着迪迪溜走。两个人没有乘坐飞机,而是跑去买了两张车票,来到了乌江。 腾蛟因为要惨悟九品佛莲,没有前来。 诗惠呢,属于那种非常懒惰的人。而且在城堡里,她找到了一个可以交谈的对象,那就是杰克。 两个人谈论起杀人的心得,居然臭味相投。 当伯爵要求她随行的时候,诗惠立刻拒绝。她说:“我是小男爵的老师,不是他的保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伯爵也无可奈何,只好去找台湾奇门帮忙。温**带着黑龙九星盘在春节前回到台湾,当伯爵电话打来的时候,台湾奇门也觉得欠了一个人情,所以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没等温**抵达北京,项涛和迪迪两个人已经不见踪影,如今,菲利普城堡一片混乱。 而这一切,对于一心想要祭拜西楚霸王的项涛来说,根本不足为虑。 只是,他来到乌江,却大失所望。 先不说西楚霸王的雕像不伦不类,明明是汉朝时候才出现的明光甲,却出现在西楚霸王的身上。 而且,雕像的工艺也非常粗糙,丝毫没有项涛记忆中,兄长的那份豪迈之气。 项涛只转了半天,就觉得索然无味。 “这就要走吗?” 迪迪有些奇怪项涛落寞的样子。他不明白,昨天还显得兴致勃勃的项涛,怎么一下子没了精神。 项涛看了看天色,现时间才正午。 于是想了想,指着路边一家门可罗雀的茶馆说:“我们去歇会儿,下午再说去什么地方吧。” 迪迪点点头,背着旅行包跟在项涛的后面,走进了茶馆。 茶馆的设计非常典雅古朴,带着浓浓的古时风韵。里面的色调以黑为主,一进门,项涛就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压抑感。有点悲伤,有点壮烈……正对大门,是一副年代久远的壁画。内容赫然是楚霸王乌江自刎的情节。配合茶馆整体色调,还有那古老的琵琶曲八面埋伏,气氛到了极致。 迪迪咽了口吐沫,轻声道:“少爷,这里阴森森的,咱们还是走吧。” 但是项涛却没有理睬。 他迳自走到壁画前,看着画中仰天长啸的西楚霸王,呆呆的出神。 为什么? 因为那图画中的西楚霸王,虽然面目有些模糊不清,却依稀流露出西楚霸王的神韵之气。那种神韵,若非真正了解西楚霸王的人,绝对无法体会出来。而项涛,正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 “少年仔,怎么?也来凭吊霸王吗?” 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走到了项涛的面前,轻声道:“能真正看出这画中神韵的人,可不多。” “这是谁画的?” “呵呵,说起来这可是古董文物……别看我这茶馆客人不多,但是能走进来的,都不是普通人。这副画成於东晋年代,是当时一个落魄书生所画。那书生顺着乌江,整整走了十年,听老人讲述,观古时战场,最后才有了这副图画。这副画,还有一个响亮名字,叫做霸王悲歌谱!” “东晋?”迪迪吃惊喊道:“老先生,您可别糊弄人,东晋距离现代也有两千年吧,这可是古董。” “我这么大年纪骗你做什么?没想到你这洋鬼子还能说一口正宗的苏州话,不多见,不多见!” 迪迪看着项涛道:“少爷,你不是说教给我的是中国话吗?” “废话,苏州不就在中国……方言,明白吗?” “受教,受教!” 迪迪说着,朝项涛一拱手,一副古人的模样。可是他那幅洋鬼子的模样,却着实看着令人笑。 老者笑道:“这副画,不是明眼人,看不出来。有眼力的人想买,我不卖。就算是政府出面,我老头子就这脾气。谁和我用强,我一把火烧了这里,一拍两散,谁也别想拿走这副画。” “为什么?” 老者说:“这是乌江的东西,只有在这里,才有他的意义。唉,说了你这洋鬼子也不明白。” 迪迪一耸肩膀说:“我是不明白。老先生,您开这么一个茶馆,连个鬼影都没有,图什么?” 第十三章 千年一诺(2) “图个开心,图个高兴。政府里的那些人只认钱,请个蹩脚匠人,哦,应该说是著名雕刻家雕霸王像,结果连打听都不去打听,依着戏里的脸谱,雕出来摆在那里。那算什么?我老头自小听老人家说楚霸王的故事,我服他,敬佩他……所以在这里摆个茶馆,让明眼人看清楚什么是楚霸王。西楚霸王一世英雄,我可不想让人糟蹋了他的名声。来,小子,我请你喝茶。” 老头拉着迪迪在一旁聊天。 许是蹩在心里的话太多,一老一少说个没完。 老头把话匣子打开,讲着楚霸王的故事,只听得迪迪热血沸腾,眉开眼笑。 “老先生,那虞姬呢?” “虞姬啊……她的尸体后来不见了,也没有人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到现在也没能有个准说法。” 项涛一直站在壁画前,聆听老者和迪迪的谈话。 在心里,他默默祈祷虞姬能有好归宿,祈祷哥哥项羽,能转世轮回,成就一番了不起的事业。 “老先生,霸王的坟茔在哪里?” “自然在他自刎的地方。” “哦,就是这里吗?” “当然不是……那些政府的人连霸王死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为了开旅游项目,急急忙忙的确定了地址。霸王坟,顺着乌江往上走,大约三十里左右的路程吧。不过,少年仔,如果你想去祭拜霸王的话,我劝你还是收了这份心思。”老人转过身子,看着项涛神情严肃的说。 项涛一愣,问道:“为什么?” “霸王坟,有霸王的英灵守护,怎么是普通人能够找到?我还是听祖辈老人说,从很久之前,霸王自刎之处就鬼气森森。白天看,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到了晚上,才会看到霸王坟茔。而且,不是每个人都有运气看到,晚上的时候,霸王坟到处都是白雾,普通人走进去,经常是在里面转游一天,到天亮雾气消散以后,现还是在原地踏步。那地方,老人称之为鬼地。” 项涛看着老人,现他并非是在说笑。 突然,他心里一动,五雷仙力运转,眉心处一抹淡淡金光闪动,照在了老人的身上。 刹那间,他似乎明白什么。 项涛扭头在看壁画,这一次他撤除了停留在周身百骸的五雷仙力,现壁画上雾蒙蒙,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转身来到老人茶桌旁,在老人对面坐下。 “你是谁?” 他轻声问道。 老人哈哈大笑道:“少年仔,修为不低啊,居然被你看出了端倪……嘿嘿,想知道真相,就去霸王坟吧,说不定你能找到答案。希望你就是那个他要等的人,否则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话语声中,老人周身腾起一道奇异的风,消失无踪。 风很强,带着刺骨的阴气。 项涛和迪迪都不禁闭上眼睛,带睁眼时,现茶馆已经不见了踪迹,两人正坐在小树林的石头上。 天,已黑。 项涛和迪迪面面相觑,彼此互相看着。 “少爷,刚才,刚才……”迪迪结结巴巴的说。 “刚才什么,刚才我们见鬼了!”项涛没好气的说:“这家伙道力不浅,连我都没有看出。不过,你这小子也算是跟你师父学了那么久的道法,说起来也算是到了引剑的境界,怎么这么没出息?” “是分合中期。”迪迪认真的更正道。 “分你个头。”项涛说:“我才不管他们怎么排定,什么九境二十七段,剑宗是剑宗,雷宗是雷宗。两种道法修行方式几乎背道而驰,干嘛要弄到一块?雷宗什么时候有阶段之说,剑宗那里分的那么详细?炼气,要随性自然,什么都套死了,还修***什么炼?狗屁之说罢了。” 迪迪道:“少爷,什么雷宗,剑宗?” 项涛一愕,心知说漏了嘴。 “反正你别管什么阶段,到了引剑境界,你就去炼炼金指,等到了炼剑境界,你就去学化剑术。其他的别管别问。至于你师父说的东西,随也有道理,可未免还是偏於古板,听听就好。” 迪迪被项涛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茫然不知所措。 他本能的点点头,说:“少爷,我们刚才怎么会进入茶馆的?” 项涛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衣服下面取出从腾蛟那里抢来的金刚舍利。 “都怪这东西……我们都用了藏星坠,可是我忘记了这东西的灵力非常强大。所以,虽然我们没有使用道法,却可以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我估计,茶馆只是老鬼摆出来的一个阵法,普通人不一定能看见。但是看见的人……我实在太大意了,腾蛟说过,东方之地,藏龙卧虎。” “老鬼刚才说什么霸王坟,还说什么等待的人,什么意思?” 项涛说:“我怎么知道,去看看不就得了?” “可是……” “怎么,你别告诉我,你害怕了吧。” “怕,怕是你孙子!”迪迪站起来,大声说道。 项涛微微一笑,也站起来道:“就是,怕什么?有你家男爵少爷在这里,神鬼都要退避。走,咱们去看看霸王坟。我倒要弄清楚,那老鬼给我摆的什么**阵。鬼地?简直是一派胡言。” 两人走出小树林,现四周已经没人。 项涛辩认了一下方向,顺着乌江向上走去。这一次,他不敢在大意,从迪迪的背包里取出拔山尺藏在袖子中。然后,他一手握着金刚舍利,一马当先。迪迪也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根刚好能让他握住的金刚杵,然后又取出一枚好像轮子一样的法轮。轮子的边缘,雕刻有金刚经。 这两样东西,都是迪迪离开菲利普城堡的时候,由腾蛟赐予的防身法器。 论身手,迪迪有武入道,拳脚功夫已经非常惊人。别看他只有十三岁,可是连杰克那老鬼面对他的攻击,也要皱眉。而诗惠评价,迪迪的拳脚功夫,比那些军队的特种兵,还要历害。 所有,腾蛟无需为他担心,只送了两个防身法器。 第十三章 千年一诺(3) 谁知道项涛心里到底打什么主意。 万一他要惹事,那招惹的绝不是普通人。到时候迪迪若没有法器,岂不是受殃及池鱼之灾? 三十里的路,对于项涛两人而言,并不在话下。 两人施展出点秋萍身法,沿着乌江溯江而上,只片刻的工夫,就来到了老鬼所说的地方。这里是一片空旷的荒野。项涛展开六识,探察周遭情况,方圆二十里内,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 正是午夜子时,荒野中突然生出蒙蒙白雾。 项涛一怔,心道:那老鬼说的难道是真的吗?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管他,少爷我连法兰西的冥君都不害怕,难不成还会怕一个老鬼?不过,还是小心点好,那老鬼的修为可不浅。 思忖间,白雾已经弥漫天际。 蒙蒙十里方圆,尽被笼罩在瞑蒙白雾中。 项涛看不清楚那白雾的源头,但是却依稀可以听见,白雾之中传来一声声鬼魂哭喊,更有刀戈撞击的声响,还伴随着喊杀声,马嘶声。乍听上去,这白雾里面,宛如一个激战正酣的战场。 迪迪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 “少爷,怎么办?” 项涛哼了一声道:“娘的,老子连秦军大营,始皇地宫那种凶险之地都闯过了,区区一片白雾就想把我拦住吗?痴心妄想。” “迪迪,跟我走!” 项涛说着,一马当先冲入雾中。 迪迪深吸一口气,大吼道:“老子才不怕呢,少爷,等等我……” 声音先是高亢,而后突然变的低弱。他紧随项涛身后,扑入了雾中,刹那间只觉天旋地转,周遭再也看不见一个人影。一抹鬼影从雾中扑出来,迪迪虽然也修炼多年,可那里有过这种经验?当初被绑架的时候,他面对的威廉家族也是用正常人的面目出现,所以并未感觉可怕。 可这里,冷侧侧,阴风阵阵。 鬼哭狼嚎声回荡在迪迪耳畔,他眼睁睁的看着那鬼影手持一把明晃晃的钢叉扑向他,竟不知躲闪。 铛―― 钢叉刺出,一把铁尺横身拦住。 尺叉碰撞,传来清脆声响,那鬼影一声嚎叫,立刻消失在浓雾里面,再也没有出现。项涛转身,一巴掌抽在了迪迪的脸上,“迪迪,你在搞什么?如果害怕,给我滚回去,滚回法兰西!” “我……” “一点小把戏就让你失魂落魄,真是丢我的人!” 项涛说完,也不理睬迪迪,转身大步离去。迪迪深吸一口气,突然一声大吼:“妈的,我才不怕!” 他紧跟在项涛身后,数年来苦修而成的剑宗仙力骤然出。 金刚杵,变成了一把长约一米半的阔刃大剑,剑身之上金芒闪闪,一股股逼人的剑气迫散出。 迪迪跟着项涛,收回了金刚轮。 他双手握剑,走了十几步,一个手持钢叉的鬼影再次出现。迪迪这次没有犹豫,大喝一声,金刚大剑呼啸劈出。刹那间,剑身金芒夺目,剑气千幻纵横。那鬼影一声凄厉惨叫,消失无踪。 “好样的,迪迪!” 项涛一尺劈翻了一个鬼影,扭头大声称赞。 迪迪说:“废话,我才不会害怕,从菲利普家出来的人,各个都是英雄好汉。” 说着,迪迪就要冲在最前面。 项涛一把抓住他。 “迪迪,别冲动。” “做什么?” “这里是一个阵法,似乎是在禁锢什么东西……咱们不害怕,但是也千万别莽撞。明白吗?” 迪迪用力点头,紧跟在项涛身后前行。 两人一前一后,见鬼杀鬼,一路通行无阻。渐渐的,项涛摸出了一点门道。雷啸天留给他的灵魂记忆中,有雷宗阵法之说。眼前的阵法,虽然和雷宗阵法大不一样,可是威力却丝毫不比雷宗阵法差。根据嬴政的记忆,剑宗并不擅长阵法,既然不是雷宗,也不是剑宗,又是什么? 佛门的阵法,称之为胎界。 项涛虽然了解不多,可跟了腾蛟一年,也算是有所认识。 除了这三种阵法之外,西方还有魔法阵,炼金阵的说法,但是和眼前阵法,显然大不一样。 他心里暗骂一声:妈的,这究竟是什么阵法? 项涛停下脚步,凝神静气,不再冲动。他示意让迪迪护法,从浓雾中冲出来的鬼影,都交给迪迪一人处理。而他则不停的观察鬼影的出处,并且根据雾气的变化,终于现了其中奥秒。 “迪迪,直行二十步,看有什么东西?” 迪迪依言照办,二十步后,阔剑猛然劈出,锵的一声巨响,白雾、鬼影刹那间都消失无踪。 迪迪的面前,是一块墓碑。 墓碑上没有铭志,也没有任何字迹。光秃秃,乌溜溜,带着一种浓浓的煞气,令人不寒而栗。 项涛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 墓碑上有一道又一道纵横交错在一起的纹路,如果不仔细观察,就算是在白天也无法看出。 “少爷,这是什么东西?”迪迪显然没有东方式的墓碑,不禁好奇的询问。 项涛没有理睬,思忖一番之后,伸手放在墓碑顶上。五雷仙力运转,墓碑上的纹路骤然出蓝色的光亮,那光亮极为清澈,并且出犹如雷鸣般的声响。墓碑在五雷仙力的催下,不断出轰鸣,碑上纹路光亮越来越盛,到了最后,方圆十里,都被那水蓝色的光亮笼罩其中。 一层蓝色的液体,从墓碑上缓缓流出来,顺着碑体,没入了土地中。 项涛仙力提升到了极致! 一团黑白相间的雷光骤然从他掌心出。 轰的一声,碑体四分五裂,炸成了碎片。一股股强猛的阴风肆虐奔流,但是范围只在蓝光中。 碎石四溅,呼啸掠过。 一个仿佛是从地底来的声音在空中响起:“谁在打搅我休息?冥君,你找到我弟弟了吗?” 那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魔力,带着豪壮之情。 项涛骤闻那带着浓浓的会稽口音的声调,身体就如同遭到雷电轰击一样,顿时僵在了原地。 “谁在鬼叫!” 迪迪被吓了一跳。他抢身上前一步,大剑横在胸前。 第十三章 千年一诺(4) 墓碑上有一道又一道纵横交错在一起的纹路,如果不仔细观察,就算是在白天也无法看出。 “少爷,这是什么东西?”迪迪显然没有东方式的墓碑,不禁好奇的询问。 项涛没有理睬,思忖一番之后,伸手放在墓碑顶上。五雷仙力运转,墓碑上的纹路骤然出蓝色的光亮,那光亮极为清澈,并且出犹如雷鸣般的声响。墓碑在五雷仙力的催下,不断出轰鸣,碑上纹路光亮越来越盛,到了最后,方圆十里,都被那水蓝色的光亮笼罩其中。 一层蓝色的液体,从墓碑上缓缓流出来,顺着碑体,没入了土地中。 项涛仙力提升到了极致! 一团黑白相间的雷光骤然从他掌心出。 轰的一声,碑体四分五裂,炸成了碎片。一股股强猛的阴风肆虐奔流,但是范围只在蓝光中。 碎石四溅,呼啸掠过。 一个仿佛是从地底来的声音在空中响起:“谁在打搅我休息?冥君,你找到我弟弟了吗?” 那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魔力,带着豪壮之情。 项涛骤闻那带着浓浓的会稽口音的声调,身体就如同遭到雷电轰击一样,顿时僵在了原地。 “谁在鬼叫!” 迪迪被吓了一跳。他抢身上前一步,大剑横在胸前。 “这是什么妖怪,居然如此难看?冥君,你莫非是在骗我?该死的小鬼,还不给我拿命来!” 一蓬黑烟骤然从地下喷出,刹那间一匹匹黑色的幽灵战马在蓝光中出现。 战马上,端坐幽灵骑士。 为一员大将,黑盔黑甲,面带黑色面具,手拿黑色方天画戟,仰天出一声充满霸气的咆哮。 咆哮声好似惊雷在半空中炸响。 迪迪身体一颤,刚要开口说话,那黑甲将军大戟一摆,身后八百骑士同声呼喝,声势竟如同千军万马一般。八百骑兵冲向迪迪,迪迪那里还有时间说话,双手挥舞大剑,剑光暴涨,剑气纵横。刀剑碰撞声,在天空中回荡,迪迪以剑宗仙力为基础,疯魔一百零八击劈斩舞动开来。 “咦,这不是我项家的疯魔一百零八击?” 黑甲将军刚要纵马上前,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哥哥――” 项涛泪流满面看着黑甲将军。 黑甲将军**幽灵战马稀溜溜一声长嘶,前蹄抬起,就要踹向项涛。就在这千钧一之计,将军勒住了战马缰绳,那幽灵马立刻停止咆哮,一双通红的眸子,紧盯着项涛,一眨一眨。 突然,幽灵马紧走两步,来到项涛面前。 它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项涛的脸颊,而项涛却动也不动,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看着幽灵马。 幽灵马再次长嘶,却是欢快无比。 马上黑甲将军突然飘下了战马,取下面具,一下子跪在地上,搂住了项涛,放声大哭起来。 “小涛,我终于等到你了!” 那黑甲将军,赫然是两千年前,曾在乌江江畔,送别项涛前往骊山的兄长。在历史上,他赫赫有名,凭借强大武力,推翻暴秦统治。他火烧阿房宫,大火数月不息,他分封天下诸侯,成为当时最强大的霸主。鸿门宴,十面埋伏,霸王别姬,乌江自刎,他的身上从不缺乏故事。 西楚霸王项羽,历经两千五百年之后,重现人世。 而此刻,他根本没有霸王的豪气,而是抱着项涛痛哭不已。兄弟两人,一别两千年,在相逢时,却物是人非,人鬼殊途。项涛再也不去矜持,搂着兄长,眼泪横流,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 “少爷,你抱着一个鬼做什么?快点帮我!” 迪迪这时候,被一群幽灵骑士攻击的手忙脚乱。这些幽灵骑士刀枪不入,而且似是不死之身。 饶是迪迪金刚大剑十分历害,却偏偏奈何不得对方。 项涛这才清醒过来,拉着项羽站起来。 项羽仰天长啸,八百幽灵骑士呼啦啦退了回来。那一双双闪烁红芒的幽幽眸光,凝视项涛。 “儿郎们,还不下马参见你家玉将军!” 幽灵骑士齐刷刷下马,单膝跪地喝道:“霸王铁甲军,参见玉将军。” “哥哥,他们……” “他们都是咱会稽子弟,当年随我一起南征北战,再强的大军,也抵挡不住他们八百骑撕杀。” 项涛看着眼前的幽灵骑士,突然悲由心生。 “哥哥……小涛对不住你!当年哥哥纵横天下,小涛没能伴随左右,累哥哥苦等两千年,小涛死不足惜。” “兄弟,这话从何说起,今日我兄弟重逢,哥哥快活的不得了呢。” 就在这时,战场上一股阴风掠过。 日间在茶馆里看到的老者,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地上。 项涛一惊,手中金刚舍利抬起就要砸出去。那老者连忙摆手道:“玉将军,使不得,使不得。” “小涛不要无礼,若非本地冥君袒护,我早已进入冥界。” 霸王项羽说完,转身对老者欠身道:“冥君,多谢你这么多年来的照顾,今日我兄弟重逢,羽夙愿完成,定当遵守当初的诺言。不过,还请冥君给我些许时间,我让兄弟一话衷肠。可否?” “这本是人之常情,本冥君岂能阻拦。不过,你这八百冥骑,是否可以随我先走一步?” 冥君微微笑道,目光在项涛身上打量。 项羽点点头,转身对身后犹跪在地面的八百冥骑道:“儿郎们,千年跟随,终有一别。还请先行一步,待某与兄弟说些事情,定然随你等一同前往。到时候,咱们再撕杀地府,领教那战斧金身,究竟有何历害。” “谨遵将军吩咐!” 八百冥骑纷纷上马,来到冥君身旁。冥君朝项羽和项涛两人微微一笑,大袖一摆,一股阴风掠过,八百冥骑和冥君同时不见。 “楚霸王,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话别,若时间长了,只怕张家的人会有所觉察。” 冥君的声音在半空中回响,项羽再次躬身感谢。项涛不禁感到疑惑不解,道:“哥哥,你一会儿要去什么地方?那冥君口中的张家又是什么来历?哥哥,你我兄弟重逢,正该不再分离才是啊。” “小涛,莫要慌,你以前可不是这样……那可是你的扈从?长得有点古怪,不过本领不小。” 项羽说完,目光凝视迪迪。 第十四章 留候门生(1) 迪迪这时候已经处于大脑当机状态。 项羽的目光,带着威压气势,令他心生膜拜的冲动。不过,迪迪最奇怪的,还是关于项涛。 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小少爷,看样子好像和项羽认识,而且关系非常好。 项羽,那可是一个两千多年前的鬼魂啊! 项涛拉着项羽,用会稽方言讲述了他过去两千年的经历。开始的时候,项涛的语还有点慢,但随着他说话越来越多,语也越来越快。到了最后,迪迪彻底听不明白项涛在说些什么。 而项羽却听得惊心动魄。 “小涛,没想到你在秦宫中遇到这么多事情……嬴政那家伙居然没死。我的天,若非你干掉了他,那老家伙如果再出现的话,铁定天下大乱。这里面的事情,当真是匪夷所思的很啊。” 项涛感叹道:“当日若非雷宗阀主传我五雷仙力,只怕早就死在地宫之中了。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也真不知道那时候怎么会那么大胆,居然敢闯入地宫。现在想起来,我还有些害怕。” “怕什么,你小子从来都胆大包天。”项羽笑道:“难道你忘记了,你在十岁时,拉着我一天晚上偷看叔父小妾洗澡的事情?我从那时候就知道,你这家伙,是个天生都不会安分的主儿。” 项涛乍听项羽提起当年的荒唐事,顿时面红耳赤,有些赦然的低下头。 “对了,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那冥君又是怎么回事?”项涛连忙扯开了话题。 项羽沉默了一下,轻声道:“这事情说起来可就长了……当初你去了秦宫之后,我奉那毛头小子的命令,随宋义出征。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宋义那老小子何德何能?我后来杀了他,率军打去咸阳,一路势如破竹。只不知道,从那里蹦出来了一个叫做刘邦的家伙,我最后就栽在他手里。” 对于项羽的经历,项涛也从一些书中知道了大概。 他当下把在秦军大营的遭遇又说了一下,道:“大哥,那刘邦狼子野心,你早该杀了他才是。” “我怎么知道……嘿,当时虞姬和范先生都劝我杀了刘邦,可我心里却犹豫不决,感到杀他无名,会乱了人心。而且,那刘邦也确实好口才,把我骗得好生凄苦,临了还留了他老婆老爹做人质。现在我回想起来,觉得输他不冤枉,他够无耻,够狠辣,这一点我当真比不过他。” 项羽说着,长叹一声。 项涛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西楚兵败,刘邦手下大将韩信把我逼到了乌江。我本想过江重整旗鼓,却想起当日和你说过的话。我心想,若过了乌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而且我也确实无脸再见江东父老……自刎之后,我魂魄留在乌江之畔,只希望能再见你一面。可哪知道,张良派人赶来……” “张良?” “就是那韩国后裔,曾刺杀嬴政的家伙……那小子不知道从何处学来了一身道法,而且身边还有高人襄助。他们本要灭我魂魄,幸好此地冥君出面阻拦,并且摆下幽冥十杀阵把我保住。我曾问他,可见过你?结果冥君却说,从没有你这么一个人出现在冥府之中。于是我和他请求,留在乌江之畔等你回来。冥君倒也通达,不但放过了我,而且还把我八百铁骑还来。” “啊――” “兄弟,当年哥哥我的誓言终于完成,虽过了两千年……时辰差不多了,我也要准备走了!” 项涛一把抓住项羽,道:“哥哥,你不要走!” “小涛,难道我还能留在这里,做一辈子无主孤魂不成?而且,我当年也答应过冥君,怎能就此而反悔?” 项涛深知项羽秉性,那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大丈夫。 他紧紧抓住项羽的手,急得抓耳挠腮,猛然道:“哥哥,难道你就这样认输了不成?当年你输给刘邦,非你之过。若你我兄弟联手,刘邦小儿又岂是你我对手?你忘记了,虞姬的死吗?” 项羽虎须轻抖,身体更不住的颤动。 良久,他一声长叹道:“我的兄弟,刘邦已经死了,张良也没有了,韩信……当年的人都已经不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小涛,哥哥在这里等了你两千年,那争雄之心,早已经淡了。” “可是我没有――” 项涛依然紧握项羽的手掌,大声道:“当年若非是我,哥哥怎会自刎乌江?哥哥你完成了心愿,难道要让小涛愧疚一辈子吗?我们回去,我们想办法回去两千年前,和刘邦小儿再决雌雄。” 项羽黯淡的目光刷的雪亮。 他紧盯着项涛,身体颤抖的更加剧烈。许久之后,他用干涩的声音道:“回去?回去当年吗?” “对――”项涛也格外激动,道:“哥哥,你英雄一世,输给一个无赖小儿,你难道真的甘心?我不甘心,小涛绝不甘心……哥哥,天下间,又有谁能比得上哥哥更适合做那皇帝位置。” “可是,可是……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怎么回去?” “哥哥,小涛能活这么久,岂不早已经违背了天道?这世间,一定存有某种奇妙的规则,只要我们能找到办法,定能回去从前。哥哥,当年小涛误了你,难道你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项羽虎目圆睁,凝视项涛,久久不语。 就在这时,冥君再次出现。他脸色有些凝重,来到项羽面前,恶狠狠瞪了项涛一眼之后,道:“楚霸王,时辰到了,你该随我走了。” 项涛横身挡在项羽身前,怒道:“我哥哥那里也不去!” “你这该死的小子,你跳出生死轮回也就罢了,为何还要鼓动你兄长违逆天机?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有不安的感觉。果然,你这家伙果然不肯安分。楚汉相争已经过去两千年,你现在也变成了堂堂的男爵,连国籍都成了法兰西人。为什么不安分一些,好好享受这尘世美妙?” 第十四章 留候门生(2) 冥君说完,道:“楚霸王,当初老头子我为你挡下留候的追杀,还答应你的请求,准你留在世间这么多年。老头子知道,你是一言九鼎的好汉,莫非也要做那等无耻食言的小人行径吗?” 项羽脸色再变。 “哥哥……” 项涛见刚有些意动的项羽再次心生变化,不由得万分焦虑。他说:“哥哥,你生性优柔寡断,当年就被那刘邦小儿所害。难道,你要为了那缥缈虚无的信义,坏了我兄弟的情分不成吗?” “小涛,闭嘴!” 项羽怒吼,声若洪钟,只震的天地为之颤抖。 他虎须颤抖,轻闭双眸,许久之后一声长叹,向冥君行了一礼道:“项羽多谢冥君大人这些年来的关照。” 只这一句,项涛大喜,而冥君色变。 “项籍,你要考虑清楚。若不回归冥界,你不过人世间无主鬼魂,永世不得生。你想想看,你连身体都没有,虽则这两千年修炼让你法力高深,可如果在尘世中没有我的保护,如何生存?” 项涛还嘴道:“这不需要冥君你来操心,项涛自有办法!” “该死的东西,都是你在捣鬼……本君杀了你,看你还如何再搬弄是非!” 冥君勃然大怒,抬手大袖轻摆,一团黑雾在他手中出现,陡然变成了一把黑黝黝的三尺青锋。 青锋一出,顿时散强绝冥气。 千魂万魄鬼哭声响,在夜空回荡。那迫人的气劲,在地面画出一道道奇异的波纹荡漾。冥君大吼一声,黑色青锋吐出万道剑芒。黑色剑芒迅变成一个巨大的魂魄,张牙舞爪扑向项涛。 而项涛也毫无畏惧,太极雷力注入拔山尺中,飞斩劈出。 轰―― 气劲交锋,声如巨雷。 冥君虎口破裂,噔噔噔向后连退。而项涛更东倒西歪,跌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哇的喷出来。 “太极神雷……你是雷宗传人!” 冥君色变,挺剑再刺。而一旁呆愣的迪迪突然横在项涛身前,金刚阔剑陡然变得如灵蛇般灵动,轮圆了带着无可抗御的神力,狠狠劈向冥君。迪迪喝道:“伤我家少爷,迪迪砍死你这老鬼。” 双剑交触,无丝毫声响。 奇诡的暗劲在半空中流荡,迪迪一声惨叫,身体倒飞出去,摔在了项涛的身旁。他虽达到了引剑阶段,可试想连项涛那种修为都不是冥君对手,迪迪又怎么可能斗得过法力高深的冥君。 不过,金刚大剑是佛门宝物。 剑体是用高僧圆寂之后,灵骨打造,蕴含了高僧毕生的修为。佛门浩然之力,正是冥界众生的克星。迪迪虽然修为不足,可是凭借剑宗仙力施展佛门这件堪称上流五品的佛器,依然威力无穷。 冥君不禁吐出一口鲜血,神色顿时格外狰狞。 “剑宗……你是剑宗传人!没想到,雷剑两宗还有传人在世上,今夜真的是一个奇妙的夜晚。不过,你敢拦我,依然要死。雷剑两宗从此灭绝世上……嘿嘿,两个小子,给本冥君拿命来!” 冥君说着,祭剑而起。 黑剑带着几可噬天的冥气,直扑项涛和迪迪。 眼看两人就要丧命剑下,突然间夜空中传来打雷似的暴喝。 “冥君老儿,敢伤我兄弟,吃我一戟!” 散幽幽冥气的方天画戟,带着一声声沉闷的阴雷炸响之力,排山倒海似的横扫向冥君。黑剑撞在大戟之上,滋滋啦啦的乱响,两股无铸的冥气纠缠在一起,片刻后猛然炸开,气旋飞转。 黑色利剑从冥君手中飞出,直插项涛身边。 冥君口中连连喷出鲜血,抖手出一道阴雷,轰的炸开后,他立刻消失无踪。 “项羽,你这忘恩负义的混账东西,竟然恩将仇报……本君誓,若不让你魂飞魄丧,誓不为人。” 冥君凄厉的吼叫声,在空中回响。 项羽跨坐幽灵马上,面似沉水,身如山岳,持戟横立。当年霸王决战天下的风姿顿时弥天散开。 “冥君,项羽等着你来报仇!” 他冷冷说道:“若你有本事,只管找项羽报仇。若你敢碰我兄弟一根毫毛,项羽必将你挫骨扬灰。” “哥哥……” 看到那熟悉的气势,项涛顿时喜出望外。 项羽苦笑道:“小涛,哥哥这一世英名,算被你给毁了。不过,既然做了,哥哥就不会后悔!” 当夜,项涛抱着迪迪,在附近找了一个山洞。 迪迪身中冥君冥气,昏迷不醒。对于冥气,项涛全然不懂,幸好有项羽在,把那冥气吸走。 “小涛,你说咱们真的能回到过去吗?” “哥哥,只要咱们努力,一定可以回去的。” 项羽盘膝凌空而坐,那把散冥气的大戟已经收入他的身体中。他闭目也不说话,静静思索。 而项涛则拿着冥君的那把黑色利剑,不住研究。 “哥哥,这是什么剑?” “哦,这把剑据冥君吹嘘,是冥王所赠,用云阳神木打造,威力无穷。不过我试了一下,也没什么了不得,还不是被我一戟击败?我这大戟,是我用两千多年凝乌江柔水之晶炼化……冥君当年传我道法,恐怕没想到会有今日之败。不过,想想又觉得实在对不住他,惭愧!” 项羽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项涛劝慰了他两句之后,拿着那把黑色利剑又研究起来。 他用五雷仙力缓缓注入利剑,竟觉得这利剑和五雷仙力颇为契合。剑身之上,有冥气保护,项涛以五雷仙力把那层黑色冥气化开之后,现这云阳木打造而成的利剑,居然另有蹊跷。 剑柄处,有二十八个古怪的洞,似乎以前曾有什么东西置于其中。 剑身三尺,一面刻有日月星辰,另一面则是山川大泽。不论星辰还是山川,都栩栩如生。一股奇异的灵气从中散,带着无比的中正平和气息,恍如当日项涛所见到九品佛莲那般感受。 他倒吸一口冷气。 这把云阳剑是少有了上六品仙器,比之迪迪的金刚灵骨剑还要历害一分,和项涛的金刚舍利珠不分伯仲。神剑无锋,却蕴涵强大剑灵之气,若用五雷仙力逼,则用一分力,威力自强大一分。只是那冥君有点不懂这其中的奥秒,用冥气遮住了剑身,令神剑之威难以施展出来。 第十四章 留候门生(3) 项涛自进入金丹中期,实际上已经快要达到了剑宗的合剑阶段。 可在此之前,他迟迟没有开始练剑阶段的道法,体内空有无铸神力,却无法施展出来。这里面自然有他想要打好基础的念头,可更多的却是没有一把趁手的好剑。寻常利剑,根本无法承受他体内的玄金剑气,经常是剑气才出来,那利剑立刻变成了粉末一堆,根本就是废品。 有了这云阳神剑,项涛觉得,他可以进入炼剑阶段的修行了。 项涛把云阳剑收好,扭头问道:“哥哥,你可听说过雷剑两宗的事情?我自醒来以后,就没听人谈起国过他们。刚才那冥君还说什么我和迪迪是这人世中最后的雷剑两宗传人。而此前我曾听人隐约谈到,雷剑两宗似乎生了什么事情,才在人世间销声匿迹,你可知道这事情?” 项羽努力的想了一会儿,点头说:“似乎有点印象。” “哦――” “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只是记得当时……哦,就是你进入秦宫的第二年,雷剑两宗联手和一群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人进行火拼。那次火拼非常激烈,双方打的难解难分,死伤惨重。后来,雷剑两宗就消失了。我还派人去平地源雷公山庄查看,那里已经变成了废墟。” “有这种事情?” 项羽点头说:“时间太久了,我真的是记不太清楚。不管是那些不知来历的人,还是雷剑两宗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我当时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满脑子是打仗,根本没功夫去理睬这些事情。呵呵,不过就算是我参予了,也没什么用处,听人说,那场大战可以说是排山倒海,岭南十余座山峰被夷为平地,死伤的人数,比我一场大战的死人还要多。而且,只用了三天,战斗就结束了。” “怪不得!” 项涛轻轻点头。 怪不得历史书中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记载。估计那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中原逐鹿大战当中,就算岭南生再大的事情,普通人也会以为是天灾罢了。再说,当时岭南属于蛮荒,谁又会去主意? “那哥哥,你可知道那大战的缘由?总不可能是雷剑两宗的人,无缘无故就和人家打起来吧。” “我怎么知道!” 项羽苦笑道:“那些人的事情,岂是我一个凡人可以过问?不过也幸好有这么一场大战,雷宗的高手死了个干净不说,连黑冰台的二十四天官也被牵扯进去。否则,我杀了那毛头小子,雷宗的人不会放过我。我火烧阿房宫,二十四天官也不会袖手旁观。现在想,我还真是幸运。” 项涛沉默无语,脑子里却在思忖着当时那场冲突的缘由。 那不知来历的人,究竟是从何处而来?他们为什么会和雷剑两宗打起来,最后结果又是什么? 不知不觉,天已白。 阳光照进山洞,项羽顿时色变,凝坐空中的身体,突然向后急退,躲入了岩石的阴影当中。 “哥哥,你做什么?” “太阳……” 项羽苦笑道:“我随炼成无上鬼体,可是却挡不住太阳的照射。那阳光中含有天火金精之气,我若被它照实在了,定然会魂飞魄丧。小涛,你学了大本领,有没有什么法术能让我辟开阳光。” 项涛闻听,不由得一怔。 他还真的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哥哥,你如今是纯阴鬼体,难道还挡不住天火金精之气?” “我若是能抵挡的话,岂会承冥君之情?他以冥界元阳之气练成镇神碑,让我和八百冥骑住在里面。阳光就算是照射在镇神碑上,也会化做纯阴之气,供我和八百冥骑修炼。自然无事。” 项涛这才晓得,原来冥君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镇神碑-? 他又如何做出一块镇神碑呢? 项涛闭上眼睛,苦思冥想。突然,他想起了诗惠教给他的灵法。灵法要求以修行者自身之元气,化解天地精华。日间,修行者把天火真阳之气转化纯阴之气给他的灵。到了晚上,他的灵会吸收月亮的纯阴之气,转化为纯阳之气给他。双方不断相互补充,逐渐达到阴阳融合的境地。 只是,要把哥哥变成附身灵,好吗? “小涛,快点想办法……现在只是清晨,天火金精尚不旺盛。若是到了正午,我恐怕抵挡不住。” “哥哥,我有一个办法!” 项涛一咬牙,轻声道:“我曾学了一门灵法,或许可以抵挡天火金精。不过,那需要你变成我的附身灵才可以。” 说着,他把附身灵法讲述了一遍,最后道:“若阴阳融合之后,哥哥和我就成了一体。小涛若死,哥哥也魂飞魄散。哥哥若不在,小涛也不可能独活。只是,这灵法……会委屈了哥哥。” “干,一家兄弟,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附身灵就附身灵,谁让我听了你小子的蛊惑呢?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子,我经不住你小子的迷惑。没想到两千多年后,我还是抵挡不住。算了,我打了冥君,咱们两个的命就算是绑在一起。当你附身灵,总好过被天火金精折磨的死去活来。” “既然如此,哥哥听我法诀!” 项涛说完,把灵法内容说出。项羽顿时化做一团黑色烟雾,扑入了项涛的手中,变成一团球形物体。项羽的纯阴鬼体,融合有他当年坐骑的灵魄。两种灵魄合二为一经两千年修行,其力量之强大,难以形容。再加上项羽吸取乌江之中的柔水之精,体内阴气精纯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项涛把五雷仙力提升到了极致,并且融合太乙金精的力量,方堪堪抵挡住项羽的灵力。 那灵力,当真是已经强大到了极致。 “哥哥,我要开始附体了,你万不可有精神波动,否则……你灵力强大,若有些许波动,我都无法控制。到时候别附身不成,咱兄弟两人一起魂飞魄散才是。你明白我话的意思了没有?” 第十四章 留候门生(4) 项涛把五雷仙力提升到了极致,并且融合太乙金精的力量,方堪堪抵挡住项羽的灵力。 那灵力,当真是已经强大到了极致。 “哥哥,我要开始附体了,你万不可有精神波动,否则……你灵力强大,若有些许波动,我都无法控制。到时候别附身不成,咱兄弟两人一起魂飞魄散才是。你明白我话的意思了没有?” “臭小子,快点开始吧!” 项涛施展出太极神雷,控住项羽的灵球,深吸一口气后,猛然拍入了他的头顶。 一股强大的阴力,循着项涛内天罡三关运行,眉心、命门、气海,三处法轮同时转动。那泥丸中的金丹和气海中的红色宝石,释放出强大的力量,在融合阴力的同时,也在不断释放出奇强的气流。气流循着项涛经脉行走九个大周天以后,突然转为阴寒无比的力量,并且迅壮大。 项涛感觉全身都好像结了冰,血液几乎都停止了流动。 若非眉心处金丹和气海中的贝希摩斯吐出阳和之气,护住他命门心脉,只怕他早已经冻死过去。 阳光照射在项涛的身上。 天火金精之气,激了他体内的太乙金精。 他的身体呼的一下膨胀,而后呼的一下子收缩。九次反复之后,身上的衣服顿时碎裂成片。 项涛赤身**的坐在阳光下,背靠石壁。 太乙金身,吞入天火金精,从他的毛孔中释放出一股奇异的冰霜。冰霜雾气迅蔓延开来,把半个山洞占居。而项涛的身体,则被那霜雾吞没,和墙壁融为一体,再也没有半点气息流露。 阳光高挂天空,天火金精之气越强盛。 待过了午时,太阳开始西行,直至坠入大海,夜幕无声降临。 几个人影在山间腾跃,一眨眼就出现在洞口。月光下,这些人有的身穿道衣,有的却是西装革履。 为一人,年纪看上去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梳着小辫,身穿宽松的黑色道袍,体态玲珑娇小。她的五官非常清秀,一双眸子乌黑闪亮,透着狡佶光芒。她一手**着垂在胸前的辫稍,一边向山洞里面张望,口中还说着:“爷爷也真是的,大半夜把人叫起来遛腿,也不说是为什么?抓什么两个西方来的洋鬼子……好端端的抓洋鬼子做什么?他不是常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 “小姐,您就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人家晚上还打算玩儿魔兽呢……和那个林胖子都说好了,网上不见不散。” “林胖子,是咱们派中的弟子?” “才不是呢。据他自己说,是个作家……” “哦,作家啊,很了不起的职业。” “了不起吗?那家伙最不要脸了,经常说一下很下流的话,特别是知道我是女的以后,简直就是无耻。” “干,居然调戏小姐?回头我通知网监的朋友,查他ip,弄死他个小混蛋。” “不用,我知道他住什么地方……咦,这里的灵力好强……师兄,山洞里好像躺着一个人。” 两个身穿西装的男子走进山洞,不一会儿一个拎着迪迪,另一个人却拿着迪迪的金刚杵走出来。 “小姐,这是个洋鬼子!” “怎么只有一个?不是说两个洋鬼子吗?” “不知道啊……里面就他一个,躺着昏迷不醒,好像是中招了。小姐,要不咱们再找找看?” “不用了,另一个洋鬼子,只要他还在国内,自然会有人找到他的。我们回去交差……啊,时间快到了,说好了和林胖子十点见面。走,我们回去,反正也抓到了一个,完成任务咯。对了,留个字,万一另一个洋鬼子回来了,告诉他他的伙伴在咱们那里,不想他同伴死,就给我乖乖的去山上报到……嗯,等他三天,如果不出现的话,把他这同伴送给我家大花当零食。” “遵命――” 众人立刻齐声答应,大小姐的命令岂敢违抗? 于是,一个穿着西装的青年在墙壁上唰唰唰写下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然后随着众人离去。 人走了,山洞又恢复的宁静。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一直整整过去了九九八十一天。山洞中白色的岩壁突然出现了一道道奇异的裂缝,紧跟着,劈劈啪啪的声响传来,一块块拳头大小的碎石掉落在地面上。 轰―― 一声巨响,伴随着龙吟般的长啸声回荡天际。 山洞半面岩壁炸开,碎石飞溅,劲气横流。项涛**裸站在地上,仰天长啸,兴奋不已。在他身后,一个身披黑甲,头戴黑盔,**一匹黑色乌锥马,掌中一把黑色方天画戟的将军隐隐闪动。 经过八十一天,项涛不但和项羽附身成功,而且化解了项羽身上的纯阴之气。 在此期间,更有天火金精之力融合在太乙金精当中,雷宗中品十大神雷之一的太宵神雷一蹴而就。 若是腾蛟在此,定会惊讶不已。 因为若按照炼气士的等级划分,项涛已经进入了养胎初期的境界。这种进步的度,可谓天下少有。若非有项羽两千年纯阴之力和项涛融合,定然无法这么快就突破了金丹境界的阶段。 “哥哥,恭喜你,再也不用担心天火金精焚体了!” “小涛,恭喜你,也的修为也提高了!” “嘿嘿,这还要多谢哥哥的帮助。” “臭小子,不要假惺惺的在这里给我卖弄。打小你这小子就擅长两面三刀的本事,嘿嘿,我可是清楚的很。” “哥哥,那你有这么说自家兄弟……咦,迪迪呢?” 项涛这才现,山洞中不见迪迪的踪影。 “小涛,岩壁上好像有字!” “字-?”项涛顺着项羽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岩壁上写着:“洋鬼子,你的同伙被我们抓走了。有胆量的话,就到绩溪七姑尖来要人。我家小姐说了,三天不来,你那同伙拿去喂大花……七姑尖留候青坞。” 项羽一怔,“留候是谁?” 项涛脸色难看,低声道:“自然是那张良小子!” “啊,他还有后人在?小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杀去七姑尖。若迪迪没事也就罢了,若迪迪有半点不妥,我就血洗七姑尖。” 第十五章 七姑散人(1) 七姑尖,山名。 一山七峰,峭拔可爱。中间一峰,崇耸如阖门之状,终年有云雾缭绕。 明月高悬夜空,恰在那一峰之颠。从山下看,那山顶着月,月压着山,说不清楚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情,朦胧中,更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在山间,更有乡人把这美景称之为秀峰攀月。 自汉朝开始,七姑尖就被张氏族人所占据。 两千多年,张氏族人越来越多,而且历朝历代,都有人出将入相,可谓富贵至极。时至今日,张氏族人依然享受着无比的尊崇。而七姑尖更成为一个不可为人所知的禁地。山上有一豪宅,自清朝时便一直存在。历经数百年风雨沧桑,那豪宅却依然矗立,成为张氏族人的象征。 七姑尖外山,游客随便游玩。 可若想要再往里走,对不起,特定会晕头转向,最后被人现昏迷在山脚下。久而久之,这山中有鬼的说法便广为流传。甚至连政府方面也会警告游客,若无事情,不要轻易涉足后山。 正是月朦胧。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响,由远而近,越清晰。 张氏豪宅门前正有一对青年男女相约柳梢头。听到马蹄声,那男女同时抬头向山下看去。只见一匹较之寻常马匹巨大数倍的黑色战马,犹如一条黑龙从山下扑来,眨眼间马匹已经来到豪宅院门外。 青年男女出身张氏豪宅,自非普通人。 两人一眼看出,那巨型黑马,赫然是一匹世所罕见的幽灵乌锥马。马眼好似铜铃,闪烁妖异的红芒。马背之上,站立一人,身高在170公分左右,体形略显单薄,一手倒提足有三米长短的乌黑方天画戟,身后却背着一个硕大的黑色旅行背包,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奇怪感观。 那马背上的少年,皮肤白皙,五官俊秀。 一头短,手腕上缠绕着一串佛珠。他看着青年男女,沉声道:“这里可是七姑尖留候青坞?” 青年男女正奇怪於这少年的古怪打扮,闻听他问,齐刷刷点头。 “这里正是张氏青坞,小哥,是什么人,来我青坞有何指教?” “通禀进去,就说洋鬼子的同伴来了!” 少年说着,手中那杆和婴儿手臂粗细的方天画戟在半空中轮圆了,轰的劈了出去。一道无匹的黑色芒影,把数百棵豪宅前的百年古树拦腰斩断,轰的一声巨响,那古老的院墙也被劈翻。 “大胆的小子,居然感在青坞撒野,找死!” 青年顿时勃然大怒,锵的一声,手中立刻幻现出一把三尺青锋,剑芒吞吐,直刺向少年。 少年站在马背上巍然不动,眼看青锋逼近,他手中大戟突然横立而起,向外猛然一封,就听‘铛’一声响,那锋利的长剑被大戟撞飞出去,戟上的劲力更冲进青年的体内,鲜血狂吐。 “狂徒,拿命来!” 那女人眼见爱郎被打的凄惨,岂能束手旁观。她取下两枚挂在耳边的耳环,呼的一下子变成一对子母剑,剑光霍霍,一道道剑气纵横而起,在空中变成一面巨大的光网,扑向了少年。 少年身下乌锥马轻轻退了一步,看似沉重的方天画戟在少年手中浑然若稻草一样,扑的一抖,大戟直刺而出。戟刃处雷光闪闪,风雷声撕破夜空宁静,无铸的罡风顿时在大戟下生成。 “手下留情!” 一个雄浑的声音从宅院中传来,但是少年大戟已经刺出,怎么轻易收回。铛铛两声脆响,那女人手中的子母剑被撞的碎裂一地,女人更是翻飞出去,哇的喷出一口鲜血,眼见着气息奄奄。 先前被少年打翻在地的青年呲目愈裂,他翻身爬起来,怒吼道:“混蛋,我杀了你!” 说着,他手中赫然出现一道青符,但没等他青符出手,森冷散寒气的戟刃已经在他脖子上。 “你非我对手,老实点!” 这时候,一个体格魁梧,身高两米挂零的巨汉出现在大门之外。 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断树和残垣,一拱手说:“朋友,你是谁?为何来我青坞闹事?还毁我财物,伤我族人。若不说出个道理,休怪我们青坞不讲情面,今日定要让你来得,走不得。” 话音刚落,数十道人影从庭院中飞出,唰唰唰落在周围,把少年连人带马围在中央。 少年说:“我叫项涛,来自法兰西菲利普家族,也是你们前几日抓来的那个洋鬼子的同伴。我来了,你们最好把我朋友交出来,否则我一定血洗青坞,把你这满院大小杀个鸡犬不留。” 说完,少年手中大戟扑的一声**身边地下,身下乌锥马更是仰天长嘶。 无匹的气势,顿时弥散开来。 所有人被那霸气冲击,心中生出骇然之情。 这少年,正是项涛。 巨汉闻听少年的话,微微一怔。 他扭头看着身后的人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抓来了洋鬼子?你们是不是又跑出去招惹麻烦了?” 巨汉身后众人沉默片刻,一个西装青年走上前,低声在巨汉耳边说了两句话,巨汉顿时色变。 “真有此事?” “差不多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族长突然下令,命我等寻找两个洋鬼子,但究竟是什么原因,族长并未说出来。大小姐的确抓了一个洋鬼子,说好等三天,哪知道……后来,大小姐一怒之下,把那个洋鬼子扔进万兽洞中……至于结果是怎样,我们不知道。不过进入万兽洞……” 巨汉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项涛,脸色突然一沉。 “就算是你朋友被请来,你也不该毁我张家产业,伤我张氏族人。来人,把他给我拿下了!” 这巨汉看似五大三粗,但是说起话来却颇有水平。 他轻描淡写的把责任退到了项涛身上,而后一声令下,群起围攻。反正项涛只有一人,拿下之后,随他处置。至于生死,巨汉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张氏家族的脸面,绝不能被人给扫了。 数十个张氏弟子齐声喊喝,刹那间剑光闪闪,剑气千幻。 第十五章 七姑散人(2) 一道道如毒蛇吐信一般的剑芒扑向项涛,剑芒纠缠在一起,刹那间光芒大盛,化做一条剑龙直扑过来。那银色剑龙中,带着无可抗御的强大剑气。项涛身下的乌锥马一声长嘶,迎着剑龙飞出。项涛手中大戟挥舞,项氏家族绝学霸王枪,在他手中施展的是千变万化,气象万千。 霸王枪只有三招,但是一招比一招凶狠。 在五雷仙力的催下,方天画戟犹如冲天而起的黑色神龙,咆哮,腾飞,带着滚滚的仙雷之气。 数十名张家子弟剑芒组成的银色剑龙,被那黑色神龙眨眼间撕开的七零八落。一道道剑气无力在空中回旋,张家弟子更是一个个东倒西歪,口中鲜血狂喷,剑阵在瞬息被破的无影无踪。 “猖狂的小鬼,欺我张家无人吗?” 巨汉勃然大怒,手中顿时出现一把一百七十公分长短的巨型大剑。 他大喝一声,挥剑劈出,每走一步,必然会出一声大喝。一道道剑光紧密相连,巨汉和项涛之间相聚百步,这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经劈出百剑。到了项涛面前,他再次如雷暴喝,手中巨剑挥劈而出,铛的一声砍在了黑色大戟之上。那大戟乌光暴涨,巨力如狂潮般汹涌澎湃。 一旁观战的张氏弟子,不禁被这龙争虎斗所震惊。 自张氏青坞在明末建立以来,历经多少次凶狠的搏杀,可是何时见过巨汉施展出这般绝学? 乌锥马噔噔噔后退十余步,而巨汉也险些栽倒。 说起来,巨汉的修行要比项涛高出一截,已经达到元婴中期。 可若论仙力雄浑,巨汉远远不如项涛。更何况项涛是在马上,他是在地下,两人竟斗个平分秋色。 项涛手中大戟一阵颤抖,耳边传来项羽的声音。 “痛快,好痛快……这家伙可比刘邦小儿手下大将樊哙。没想到两千年后还会遇到如此痛快淋漓的撕杀,小涛,我突然觉得我的选择非常正确。这天底下高手如云,若不一一较量一番,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出手,出手,疯魔一百零八击,我干不死这王八蛋,妄负霸王之名。” 项涛手中的方天画戟,竟是项羽灵魄所化。 两千多年的纯阴真力,再加上柔水之精的力量,居然只能和那巨汉打个平分秋色,让项羽好胜之心顿起。 可是项涛却叫苦不迭。 他最不喜欢这种硬碰硬的撕杀,偏偏哥哥又沉醉于这种纯力的较量。刚才那巨汉出手,当真凶猛至极。一百零一剑劈斩,和他项家的疯魔一百零八击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妙,震的他虎口麻。 巨汉爬起来,瞪着项涛。 “好汉子,一百三十年来,爷还没有似今日这般痛快过。少年,可敢和我再战?” “答应他,答应他!” 在项羽催促下,项涛无可奈何的点头道:“放马过来,难不成本少爷还会怕你?” “好,铁虎,现形!” 巨汉一声大吼,矗立在宅院大门前的那对青铜狮子,其中一只顿现青色光芒。那狮子活了,身形暴涨,体积好似幽灵马大小。它张牙舞爪,扑到了巨汉身边,对着幽灵乌锥马一声咆哮。 “铁虎,有六十年咱们没有合作了,今天让这小子看看,张门铁汉的威风!” 巨汉说完,腾空而起落在青铜狮子的身上。那狮子身体一层流光闪烁,巨汉身体上立刻披上了一件青铜铠甲。铠甲青光闪闪,胸口一个狮子头,和身下的青铜狮子交相辉映,煞为壮观。 项涛身上,亦生出变化。 一件黑色盔甲照在身外,脸上还出现了一张黑色面具。 他大吼一声,挥戟冲出。那巨汉也不示弱,出惊雷般的吼叫,巨型大剑更舞动不停。大戟和大剑在空中不断碰撞,出好似巨钟撞击的声响。一干张氏弟子受不得那股巨力的碰撞,一个个皱着眉,捂着耳朵,连连向后退。可饶是如此,巨大的气流依然让他们生出无法呼吸的感觉。 一时间,项涛和巨汉竟斗得难解难分。 这时,庭院的台阶上出现了一个青年。 在他身旁,还跟着七八个男女。当日出现在山洞,掳走迪迪的少女,赫然也在这群人中间。 “爷爷,二哥又狂了!” 少女笑盈盈的说道:“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和二哥在这样的情况下斗个旗鼓相当,真是少见。” “闭嘴,丫头!” 青年脸色阴晴不定,狠狠的瞪了那少女一眼说:“如果不是你这丫头没事找事,把洋鬼子扔进万兽洞,你二哥用得着如此辛苦?你玩儿就玩儿吧,还把大花也给弄进洞里。那小子不过分合前期的修行,怎么可能是大花那种千年神兽的对手?现在,就算我们想收手,都难了。” “不就是个洋鬼子吗?怕什么?” “怕什么?”青年恶狠狠的说:“那洋鬼子可能是腾蛟老儿的门人。腾蛟和尚,那是出了名的难缠。而且他交友不少,都是那种独来独往的千年老怪。若是他找上门来,或者请出那些千年老怪,只怕我青坞就要鸡犬不宁。你这丫头啊……我本想和霸王化解冤仇,可这仇,却越来越重。” 青年说完,一声长叹。 “那怎么办?” 少女也许听过腾蛟这个名字,微微色变。 青年看着和巨汉缠斗一起的项涛,说:“冥君老儿,别说我不帮你,这事情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人家已经合体,就算你想要拿走霸王金身,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罢了,事到如此,只好这样子了……秀儿,去通知你大哥,打开万兽天魔大阵,我设法把这家伙送进阵中。” “啊――” “冥君老儿想把麻烦惹我身上,我偏偏不隧他愿。进了万兽天魔阵,他死活都与我张家无关。” “是――” 少女立刻消失在原地。 而青年喃喃自语道:“雷剑两宗……蓬莱仙界……这也是你们在两千年后的最后一次交锋吧。” 说着,他突然一声沉喝:“铁儿,住手!” 第十五章 七姑散人(3) 青年声音不大,却清楚的传入了巨汉耳中。 他长啸一声,猛然和青铜狮子后退十余步,大吼道:“汉子,先住手,我爷爷来了,咱们待会儿再较量。” 项涛这时候,也斗得有些手臂软。 他喝止乌锥马,立在马上。 青年向前迈步,百米距离却一步迈过。 他站在项涛面前,道:“霸王,一向可好!” “你是谁?” “在下留候后裔,张翦,道号七姑散人。虽然没有见过霸王,但是霸王的风姿,却是神仪已旧。” “七姑散人?” 项涛身上飘飞起一团黑色烟云,乌锥马和方天画戟同时不见。 他落在地上,项羽凌空浮在他的身后,乌锥马立在项羽身边。两人一马六只眼睛盯着张翦,好奇的上下打量。 这张翦的道行,看不出深浅。 项涛暗自心惊:腾蛟曾告诉过自己,若是看不出敌人的深浅,说明他的修行高出你太多。而这种人,通常都会有七品以上的仙器护身。若是遇到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跑走,你断无胜算。 项涛可以看出腾蛟的道行,那是化虚前期。 如今,他看不出张翦的修为,就说明张翦的道行,恐怕已经达到了分神的境界。到了这种境界的人,只差几步就可以达到渡劫的水准。再迈过一步,就不能在用人来称呼,或者神仙更为妥帖。 项涛不禁有些心慌。 据腾蛟说,平日里,想见到练气士之中所谓的金丹期高手,已经很难。谁知项涛先见到修炼至化虚期的腾蛟,后来又看到能与腾蛟打个平手的诗惠,在中国,他更看到了可以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张家大汉,现在又冒出一个看不出修为高低的家伙。这是什么世道,怎么高手好像大萝卜一样,不值钱了? 不过那心慌的感觉眨眼即逝,他沉稳说道:“老神仙,你要找的是我,是我带走了霸王。现在,我来了。还烦请你把我那朋友给放了,否则的话,我拼着一死,也不会让你这青坞舒坦。” “你就是霸王失散两千多年的兄弟?” 项涛心中顿时一惊,骇然看着张翦。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别奇怪,非我有通天彻地之能,而是冥君所告。” “啊――” “你带走的冥君,还抢走了他护身所用的法器,他岂能心甘。所以,三个月前他找到了我,告诉我说霸王的兄弟出现了,还带走了霸王。我张家世代负责看守霸王,自然不能不闻不问。” “果然是那老东西搞鬼!” 项涛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对张翦有礼道:“既然如此,我和哥哥就在这里,还请老神仙放过我的朋友。” 面对已经达到分神期的高手,项涛可是一点都不敢张狂。 没办法,谁让对方比他历害? 若他能修成上品神雷,或许还能和对方一品。 可如今,中品十大神雷他只练成了两道,而且都是因外力因素所造成。所以,项涛不敢放肆。 “这个……”张翦略犹豫了一下。 “老东西,你们要找我,抓我弟弟的朋友做什么?本霸王现在就在这里,先把人放出来,咱们在大战三百合。若我输了,我和我弟弟随你处置。若我赢了,咱们两家的帐一笔勾销,如何?” 项羽看张翦犹豫,大声喊喝。 在张翦身后,已经接触了青狮战甲的巨汉闻听立刻接口道:“爷爷,答应他。霸王果然是好汉,俺张铁就和你再斗三百合。这么多年了,只有你有本事接我剑法,霸王兄弟,都不简单。” 张翦回头,怒视张铁。 张铁立刻乖乖闭上嘴巴,不过还是满心期盼张翦答应项羽的请求。 “霸王,非我不答应你的要求,而是……我张家祖上曾有法令,若霸王能破我张家的一个阵法,此后不但张家人听你调用,而且是杀是剐,都随霸王处置。不知霸王可有胆量破阵呢?” “破阵,破什么阵?” “我家这阵法,名为万兽天魔大阵,相传是我祖上得异人传授,号称天下阵法之祖,无人可破。” “干,本霸王纵横沙场,什么阵法没有见过。小涛,咱们去破阵……老家伙,我也不杀你,我也不剐你。若我破了阵法,你要当马被我骑,绕着七姑尖,给我跑三圈,咱们恩怨就一笔勾销。嘎嘎,你可敢答应?” 张氏弟子门人闻听,顿时勃然大怒。 张翦却十分平静,点点头说:“若霸王能够破阵,别说三圈,三十圈也行。” “一言为定!” 项羽答应的十分爽快,可是却苦了项涛。 他跟在张翦身后,一边走一边埋怨道:“我的哥哥,怎么过了两千多年,你还是这么冲动呢?” “怎么了?” “那劳什子万兽天魔大阵如果那么容易破,他张翦又岂会拿出手来?你也不想想看……你看他那笃定的样子,摆明了万兽天魔大阵是有死无生的凶恶阵法,你当他那么容易就被你当马骑?” “啊……这个,这个,要不咱们现在拒绝?” “拒绝?你拒绝了,他肯定会笑话你胆小怕事,妄负霸王之名。就你那脾气,若是听他这么一说,还不立刻暴走?结果都是一样……要么和他打,要么进那劳什子鬼阵,反正讨不得好。” “这个,这个,小涛,你刚才怎么不拦我?” “我倒是想拦你,你老人家只图嘴皮子快活了。人家说你两句好话,你就不知道东南西北。” 若是别人说这番话,项羽早就老大的拳头砸出去。 可是项涛这番话出口,让他只能嘿嘿的笑个不停,活脱脱一个大小子一般。 “反正都要打嘛。” “打也要看情况,他老张家就是心眼多,别忘记了,当初你败,非是败在韩信一人手中。若无萧何为刘邦打理后方,若无张良那老小子一旁运筹帷幄,若无陈平背地里出谋划策,他刘邦韩信,岂能是你的对手?哥哥啊,两千多年你还没明白吗?你不是输给刘邦一人,而是输给了一群人。” 项羽挠头,嘿嘿直笑。 第十五章 七姑散人(4) “这个,这个,以后我注意。” 兄弟两人的对话,张翦听的是一清二楚。 他突然心生感慨:两千多年前,楚汉相争,如果这项涛在项羽身边,只怕这胜负也很难说。人都说,项羽刚愎自用,不听劝阻。可看来,不是他听不进去,而是那个能劝动他的人,不在身边。嘿嘿,若是项涛在项羽身边,只怕不等高祖打进咸阳,就已经被这项涛找人偷偷干掉。 双方各有心思,不一会儿的工夫来到了豪宅后山。 这里,又名七屏山,是七姑尖中颇有特色的一个地方。七座屏风一样的山,呈半圆形环绕。 七屏山顶,明月高悬。 正中央山峰,峭壁笔直,好似刀削斧劈一样平滑。 峭壁呈拱形出现了一个山洞,里面黑漆漆的,看不见一点光。站在山洞前面,项涛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洞中出的侧侧阴风,带着万兽咆哮的声音传来,令人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小丫头站在山洞前。 看见张翦过来,两人连忙上前,恭声道:“爷爷――” “还不过来见过霸王!” 中年男子连忙上前行礼,惹得项羽呵呵直笑。 而项涛则面无表情,道:“老神仙,你说的万兽天魔大阵,在什么地方?” “就在山洞中。” 张翦说完,一指黑漆漆的洞口道:“项……用兄弟称呼,恐怕有些失礼。项先生,您和霸王进入山洞,大阵自然会开始运转。只要您能从洞中走出来,张翦就算是输了,任由霸王处置。” “只是你输了?”项涛可不似项羽那样大大咧咧,一下子听出了张翦话中有话。 张翦一怔,笑道:“不,凡天下留候后裔,都算是输了!” “那你等着被我哥哥当马骑吧!” 说完,项涛一声低喝,幽灵乌锥马立刻出现在他身下。他站在马上,看了一眼张翦道:“后会有期。” “慢着――”少女突然叫喊。 项涛和项羽齐刷刷向他看去,项涛道:“还有事情吗?” “我有两个问题!” “你说――” “我在山洞留言,说是三天时间,为何你快三个月才出现?” 项涛一怔,回答:“我当时正在山洞练功,和哥哥行附身之法,一直到今日才从定中醒来。” “啊,你就在那山洞?” “没错……这是不是你第二个问题?” 少女连连摇头道:“当然不是……第二个问题,你明明是中国人,为何爷爷说你是洋鬼子?” 张翦一旁老脸一红。 “我从小被法兰西的菲利普家族领养,国籍也是法兰西国籍。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非一句话可以说清楚。你若是想知道,可以去问迪迪。他虽然是法兰西人,不过中国话说的不错。” 说完,他不等少女开口,一点乌锥马,冲进了山洞中。 少女呆呆站在洞口,突然对张翦说:“爷爷,他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从小被法兰西人抚养?既然是这样,他怎么会成为楚霸王的兄弟?而且,爷爷还称呼他先生?您可是有四百岁啊。” “胡说,三百九十八,还差两年四百岁!” 张翦连忙纠正。 他挠挠头说:“这里面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菲利普家族……铜儿,明天去查查,菲利普家族什么来历。哦,顺便调查一下他的来头。我怎么觉得心里面有点慌乱?难道里面有什么差池?” “爷爷,现在就算有差池,恐怕也来不及了!” 少女话刚说完,山洞中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并伴随有一声声夺人心魄的野兽咆哮声,不断传来。 张翦等人脸色顿时大变。 他轻声道:“这万兽天魔大阵,自摆下来后,从没有开启过。不知道是否真的如祖上所说的那样威力强大。嗯,我不应该怀疑祖上,那小子不过养胎前期,就算有楚霸王陪伴,也不可能活着出来……” 说完,他叫上中年人和少女离去。 少女对张翦的叫声恍若未闻,自言自语道:“若是你不出来,那岂不是我没有故事听了吗?不过,那个项先生长得真的很帅气……呸呸呸,我怎么会这么想?他可是我家的大仇人啊!” 少女虽然在不断的提醒自己,可是项涛身披黑甲,站在乌锥马上和二哥张铁搏杀的风姿,却怎么也无法从她脑海中清除干净。她慢腾腾的走在张翦的身后,神情恍惚,秀美的脸颊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当真是复杂的很。而这一切,却都看在了张翦的眼中,不由得暗自叫苦。 “铜儿――” “爷爷,有什么吩咐?” “给我盯紧了秀丫头,我觉得要出事。” “您是说……” “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只要给我盯紧她。” 张翦忧心忡忡的在前面走着,心里却不断的叫苦:老丫头,你可别真的犯浑啊,给我搞出这么一出朱丽叶和罗密欧的故事。若真的这样子,我怎么向你死去的老爸交代?那项涛也忒不是东西,死就死吧,没事还给我这丫头留下一块心魔。这可让我如何是好?让我如何是好啊! 五月末,七姑尖山体振动,当地政府疑为地震。 不过,那振动从头天凌晨,持续到了正午,就停止下来。竟查,当地百姓并无死伤,而地震局方面,也没有观察到山体有任何变动。所以,政府当局也就不再留意此事,只作普通处理。 六月初,一架空中客车从法兰西府戴高乐机场起飞。 头等舱中,一个和尚心绪不宁,坐立不安。在他身边,身穿和服的诗惠,脸色冰冷。而在两人身后,数十名菲利普家族的成员,一个个脸色阴沉,看不出半点笑意。 “小姐,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和尚抓住一个空中小姐问道。 美丽的空中小姐,露出了标准的职业笑容。她用甜美的声音说:“先生,再有十小时,我们将抵达北京的都机场。” “徒弟,你可千万别出事!” 和尚闭上眼睛,口中呢喃自语。 第十六章 冰雪麒麟(1) 轰-轰轰―― 黑暗中,一声声霹雳炸响,雷电犹如银蛇乱舞,瞬间把黑暗吞噬。 凄厉的野兽嚎叫,回荡在黑暗之中,紧跟着淡金色剑气纵横交错,或力劈华山,或横扫千军。招数古拙,却带着一往无前的豪迈之气,一道剑芒出现,立刻生出千军亦辟的无往气势。 野兽的尸体被剑芒挑飞,被雷电炸开。 血肉残肢纷落地面,但见血流成河,兽尸遍地,一派凄惨模样。一头体形巨大,色泽纯白的巨型老虎,从黑暗中飞出来。尸体在落在地上的一刹那间,竟四分五裂,脑袋滚出去很远。 马蹄声从黑暗中传来。 项涛手持方天画戟,站在马背上,向四周扫望。 见周遭已经再无活着的生物,他才跳下了乌锥马,方天画戟和乌锥马同时化做一股黑烟,没入他的体内。 “我的天,这是什么老虎?” 项涛看着虎尸,自言自语道:“连劈了它一百多下都劈它不死,这家伙的皮未免也太硬了。” 项羽魁梧的身形出现在项涛身边。 他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啧啧嘴,嘿嘿笑道:“小涛,你可是退步了,才一会儿就不行了?” “哥哥,你说的轻巧……从头到尾,一直是我在动手,十分力你只出了两三分而已。” “那是对你的考验!” “干――” 项涛怒视了一眼项羽,再也不说一句话。 进入万兽天魔大阵不知道已经多久了! 项涛的手表在进入大阵以后,就停止走动。这阵中有一种非常奇怪的力量,让人感觉时间好象是凝滞了一般。项涛凭着感觉计算,他已经进入这天魔大阵,最少有一周以上的时间了。 因为,他中间感到过一次饥渴。 似他这种修为,若非连续战斗,绝不会有饥渴的感受。自从进入万兽天魔大阵以后,他连番遭遇不知名的猛兽攻击。从普通的狼群,到眼前这头从未有听说过的巨型老虎,项涛算是开了眼界。而且,猛兽的攻击越来越凶猛,犹如潮水一般,汹涌不绝。七天来,他一直在战斗。 万兽天魔大阵,不知道是哪一门的阵法。 这阵中空间很大,道路也如同迷宫一样,蜿蜒曲折。一不小心就会原地打转。项涛数次现,他重复多次的从同一条道路走过。而且每一次出现的猛兽,都似乎有所不同,越凶猛。 数次之后,他终于现了一点门道。 每次野兽出现的时候,甬道尽头就会出现一股不易察觉的黑烟。那黑烟来得快,去的也突然,若度不够,绝对无法冲过去。而黑烟,亦是出口所在,就好像门户一样,连接下一空间。 项涛穿越了三道黑烟,亦等同于穿越了三个门户。 在杀死巨虎之后,他终于有些支持不住,一**坐在地上,吐着舌头呼呼的大口喘息着粗气。 就在刚才,他连续施展了五十余道太极神雷,才把巨虎身上的防御力化解。 可是五十余道神雷,对于他现在的修行来说,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普通雷宗高手,在项涛这个阶段,一次能施展出十道神雷就算是了不起的成就。也亏得他仙力雄浑,否则定成了那巨虎口中的午餐。想到巨虎的凶猛攻击,项涛就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 项涛稳下心神,待五雷仙力稍稍恢复了一些之后,起身继续向不知尽头的黑暗前进。黑暗不知几许深,瞑蒙的黑色雾气躲在黑暗中,隐藏着无尽的杀机。项涛可以感觉到,一路上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不过,它们没有行动,项涛自然不会去主动挑衅,浪费他几乎耗尽的仙力。 大约过了三四个小时,项涛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攻击。 他来到一个地步呈四方形状,庞大无比的山洞内。一边的墙上,有一个巨大的圆形。上面雕刻了许多图案和花纹。因他此刻站在山洞正中,距离任何一边的墙壁都足足有五十多米,虽然光线较之先前明亮了一些,但依然无法看清楚是什么内容。项涛围着山洞走了一圈,现四面墙壁上居然分布了十个洞口,每一个洞口,都设有一个黑色的石头大门,看上去很沉重。 刹那间,项涛有一种歧路亡羊的感觉。 这些门户分明是让他做出选择。生或者死,都在他一念之间决定。 项涛犹豫了! 他做到正对他的那边墙壁前,向上面的图案看去。 在他面前的,是一幅直径达五米左右的图,而且是他非常熟悉的玄武七宿星图。向旁边看去,四面墙壁各有一副星图,赫然组成了星空四神二十八宿的图案。正中央的圆形穹顶,犹如浩瀚的星空。虽看上去漆黑无比,却带着朦胧的夜色美景,一点一点,景色也是甚为壮观。 项涛不禁为之痴迷。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灵魂仿佛离体而去,和这黑暗融为一体。 他站立在星空当中,每一个星辰都似乎触手可得。刹那间,天旋地转的感觉涌上头,项涛的眼角有点湿润。在这星空之中,他仿佛看到了宇宙的奇妙变化。从生成,到毁灭,再生成,再毁灭……孕生和毁灭之间,似乎有一种非常奇妙的干系,而正是这些干系,组成了宇宙的法则。 那法则是什么? 项涛无法说的清楚。 只是在这刹那间,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精神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 古语说的好,朝闻道,夕可死。 项涛感觉他再无半点遗憾,过往种种都随之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只有自心底的莫名感动。 许久后,他终于平息了心中的激荡。 “小涛――” 一直沉默不语,静静观瞧项涛变化的楚霸王,突然开口。 项涛回过神,道:“哥,什么事?” “门上好像有字!” “哦?” 项涛凝神看去,骤然现眼前一片光明。经过刚才的刹那感动,他的目力在顷刻间居然回复。 第十六章 冰雪麒麟(2) 十个门上,各有一字。 九生,一死。 生,有九种,如果生,各凭选择。 死,只有一种,只需推门进入。 若寻常人,定会把答案放在那生门之上。而项涛却不然,在凝视那死门良久之后,方才开口。 “哥,你若选择,该走那个门?” 项羽哈哈大笑道:“小涛,你可听说过哥哥我破釜沉舟的故事?” “略有所知。” “当时我退无可退,身后又有追兵进逼。生死也不过那一念之间罢了。我选了死,若死都不怕,世间还有什么可怕?人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我如今正在死地当中,又该如何选择?” 项涛的话语似乎并没有给出答案,但是项涛亦明白他心中所想。 “哥哥和小涛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微笑着向死门走去,步履从容,全无半点畏惧。 随着项涛大手推开沉重的石门,四面墙壁上的二十八宿,突然间纷纷坠落。那点点星光,飘浮在空中,山洞轰隆隆的颤抖,穹顶星空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银色的光泽,把三面墙壁遮盖起来。 留下来的,只有那洞开的大门。 项涛深呼吸一口气,伸出手来。 二十八颗璀璨的星辰仿佛认主般,轻飘飘落在了他的掌心。 那星辰闪烁,各有不同的色泽,或五角,或八角,或六角,形状亦大不相同。 项涛有种非常眼熟的感觉,手中这些星辰钻石,他似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不过,那钻石中散出的强大灵力,让他立刻把这念头抛在脑后。也许只是一个幻觉吧,他心中暗自嘀咕着。 他迈步走进了黑洞洞的洞口。 身体在穿越洞口的刹那,项涛清楚的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波动,在他身体四周荡漾。 那感觉当真美妙,耗尽的五雷仙力,亦随之尽复。 项涛心中暗自感叹着山洞阵法的奇妙,不过没等他惊呼奇妙,人却被眼前的惊人景象所震憾。 他站在一片冰雪的世界中。 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璀璨晶莹。 空气是那样新鲜,从峭壁飞落而下的瀑布,凝结在空中,形成了一条美丽动人的冰河。冰河折射五彩光芒,项涛无法捕捉到第一道光线究竟是从何而来,但对他来说,那已经是微不足道。 他被这美景所震憾,整个人亦呆立原地。 在他不远处,有一个冰雕。 那雕功当真达到了无可形容的地步,把人物的五官长相,都雕刻的活灵活现。 项涛不禁低声道:“哥,这家伙真象迪迪。” 话说出口,他突然一震,忙再凝神观望。这一看,却让项涛心中怒火中烧,怒吼道:“该死的张翦,我说他怎么把让咱们来破阵,原来……迪迪,他们竟然把迪迪做成冰雕摆在这大阵中。” 说着话,项涛已经扑到了冰雕旁,抬手就要震碎迪迪身上的冰。 项羽说:“小涛,你要想他死,只管出手。” “啊――” “似他现在这种模样,分明是被人活生生的冻在这里,血肉恐怕和冰已经冻结在一起。你一巴掌下去,冰肯定是碎了,不过你这小朋友,估计也要四分五裂。小涛,你有点失去冷静了。” 这兄弟二人,当真是有意思的组合。 项羽一句话,令项涛恍然醒悟过来。 他赦然一笑,道:“哥,那你说怎么办?” “看他这样子,估计是来到这里才被冻起来,而且是被一种非常神奇的力量,凝结成了这样子。你若想救他,就要化解那冻结他的力量。而且,我自进入这里以后,就有非常奇怪的预感。” “什么预感?” “我们抵达天魔中心!” 项涛不由得紧张起来,向四周观望。 就在这时候,脚下的坚冰突然从四面出现了一道道奇异的裂纹,蜿蜒曲折,向他们扑来。一刹那间,冰雪世界仿佛融化了一样,那瀑布骤然出轰鸣声响,飞落地面,直溅起了漫天水雾。 “我的天,出了什么事?” 项涛一把抱起被做成冰雕的迪迪,施展出起风诀,身体顿时腾起,飘浮在半空中。 轰―― 身下的坚冰在他离地的刹那炸碎,冰屑混着冰凉的水冲天而起,溅的项涛浑身**的,狼狈不堪。 项羽在项涛身后,大喝道:“小涛,小心!” 话音未落,已经变成巨大湖泊的水面下,突然冲离而起,巨大的,带着花纹的脑袋轻轻一摆,朝着项涛喷出了一股浓浓的雾。刹那间,项涛直觉彻骨的冰寒,身体仿佛一瞬间都冻僵了。 “老天,这是什么东西?” 项涛抱着迪迪,身形在半空中一摆。若是从前,他这一下子最少能飞出去百米的距离。可此刻,他竟然只能飘浮十余米。那怪物喷出的霜雾,仿佛让空气都凝结成为一块巨大的坚冰。 项涛每前进一步,耳边都可以清楚的听到冰屑碎裂的声响。 他不禁骇然,如此巨大的力量,绝非是人间所有。即便是当年在地宫之中遇到的火麒麟,也无法与之相比。 火麒麟―― 突然项涛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扭头要去观望,却现怪物长着大嘴,带着一股淡淡似兰似麝香味的冰雾向他扑了过来。 他慌忙中,炼金指骤然吐出一道金色的剑气。 接着那剑气撞击怪物脑袋的力量,项涛身体骤然在空中翻滚,点秋萍身法施展开来,化做万道虚影,围着怪物飞转动。那度受空气中的冰霜之力影响,着实比平常缓慢了许多。可即便是如此,项涛的度依然惊人,刹那间,漫天霜雾中,人影憧憧,好一派诡谲而瑰丽景象。 “哥,化戟!” 项涛百忙中大喝一声。 项羽忙催运柔水之精,可却换来一声苦笑。 “小涛,我无法变化了!” “什么?” “我的纯阴鬼体已经被凝固了,虽然可以随你漂荡,但是却无法化出戟来。” 项涛顿感一阵头疼。 连项羽都束手无策,他又该如何应对眼前这困难的局面。 怪物在这时候,却潜入了水下。 第十六章 冰雪麒麟(3) 项涛不敢落地,只能凝立空中。 他说:“哥,这家伙是麒麟!” “麒麟?”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地宫的事情吗?我见过麒麟,虽然和他有些不同,但相貌相差无几。” “我的天,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万兽天魔……干,只怕这家伙就是万兽中的天魔,怪不得之前那白虎也具有非凡力量,有它在这里,所聚拢来的野兽,又岂是寻常的生物?迪迪估计就是被它喷出的霜雾,化做如今模样。” “那怎么办?” 项羽忧虑的询问。未等项涛回到,身下刚平静的水面突然冲天喷出一道巨大的水柱。那麒麟再次探头出来,原本尽是花纹的头顶,突然变得雪白无暇。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竟也是白色,白的如同玉,丝毫没有半点情感流露,一眼看去,项涛只觉自内心的冰冷和战栗。 麒麟的整个身体露出水面。 形状和项涛在地宫见到的火麒麟,简直一模一样。 它站在水面上,脚步迈出,水面立刻结成了坚冰,紧跟着一层白色的冰霜从水面升起来,整个世界,再次恢复到了冰雪的模样,而且较之那时更加可怕,因为连空中的水雾,都凝结起来。 项羽第一个抵挡不住,钻入了项涛体内。 而项涛连躲闪的地方都没有,他刚要再次腾空而起,突然现双脚不受半点控制。低头看去,他的脚已经蒙上了一层白色的冰霜,并且顺着他的双腿急向上蔓延过来。项涛不由得惊恐万分。等他再次抬头向麒麟望去的时候,下半身已经完全冻住,整个人被凝在了半空之中。 这麒麟的力量,较之地宫中的火麒麟,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倍。 项涛不敢把迪迪松开,生平他落下去,就会四分五裂。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麒麟逼近,却没有躲闪的力量。体内的五雷仙力,已经无法在运转了。饶是项涛身居太乙金身,可是在这浑然天成的大自然之力的攻击下,所有的人为力量都显得是那样微不足道,那样的可笑而渺小。 项涛的双手,身体都已经冻结。 冰霜顺着他的脖子,朝他的脸部蔓延。 突然间,项涛却笑了。 他仿佛明白了一件事情。人类真的是太狂妄了,自以为天地之灵,自以为是万物之主,可以盗取天地精华,可以肆意的张狂破坏。修道,炼气,每日梦想成神成佛。可神佛岂是那么容易做到?只看这麒麟的攻击,只怕那已经达到了深不可测境地的张翦,也只能是束手待毙。 可笑啊,可笑! 为了长生不老,抛妻弃子,断绝欲念,还要面临痛苦不堪的天劫。 就算渡了劫又能如何? 难道能比把握人世美好的事物更加重要? “哥――” “什么事?” “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我,我还是处男。” “啊……你不是当年说你把熊老头的侄女给搞定了吗?我干掉楚王一家的时候,因为这个还留了她家的活路。” “我骗你的……其实,从小我就喜欢一个人,你听了可不许生气。” “谁-?” “就是虞姬姐姐!” “你这个臭小子,竟然……哼,幸好哥我看出来了,下手早了一步,否则的话,定便宜了你。” “哥,我认识一个女孩子,很像虞姬姐姐。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了?” “……你这个臭小子!” 项羽和项涛失去了联系。 项涛的全身已经被冰霜所覆盖,在失去神智的刹那间,项涛的脑海中却全是温**的影子。 “臭丫头,本爵爷如果能活下来,一定要找你破了二千年的处男身!” 项涛想着,眼中尽是温柔的笑意。 他失去了神智,和迪迪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美丽的冰雕。 麒麟停下脚步,玉色双眸中,光芒一闪,流露出一种嘲讽的笑意。它抬起爪子,向空中冰雕劈去。 突然间,它的动作凝滞了! 只见那冰雕中,出现了一抹奇异的光亮。 光亮开始微弱,但渐渐的强烈起来。那是红色的光亮,从开始好似火星般一闪一闪,到后来越来越炽烈,越来越刺眼,渐渐的便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火球在冰霜中转动,散出一股股可怕的力量。不知不觉间,那火球越来越大,如同一轮金乌悬在空中,光芒夺目炽烈。 麒麟不由得退后一步,目光痴痴凝视。 许久,它仰天出了一声咆哮。 那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爱意,带着无法形容的思念,更带着令人辛酸落泪的悲伤之情。 它的啸声,久久不息,巨大的身体不住颤抖,散出一股股奇异的兰花麝香之气。与此同时,冰雕中的火球也散出一股股红色的烟云,带着同样的味道,和那似兰似麝的冰霜纠缠。 麒麟巨大的身体,匍匐在冰上。 冰雕中的烟云诡异的从冰霜中渗透出来,飘散在麒麟的身体上方,如同温柔情人的手,轻抚麒麟的身体。 麒麟那双玉色的眸,竟泪光淋漓。 它呜呜的低吟,许久之后,仰天一声长啸。张开了嘴巴。 漫天冰霜被它一下子鲸吞口中,项涛和迪迪身上的冰霜一下子消失不见。两人笔直的坠落下来,在身体砸在坚冰的刹那,冰面突然化做柔柔的水,奇异的张开,把两人的身体一起托住。 项涛躺在水中,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红色的烟云从他身上出,那麒麟静静的匍匐着,看着项涛,目光温柔的如同凝视丈夫的妻子。 它伸出雪白的舌头,捧了一下项涛的身体。 突然,麒麟长啸,身下坚冰立刻化做湖水,它巨大的身体随之没入进湖水当中。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幻。 瀑布又恢复流动,水流坠入湖中,出轰隆的声响。 水雾弥漫空中,气温也随之不断升高,湖边的青草露出嫩绿的颜色,那瀑布旁的垂柳,随风飘摆。 项涛,浮在水面上,依旧是昏迷不醒。 水纹,从他的身下向四面八方荡漾。 一双温柔而又多情的眸,在水下静静的凝视着他,那眸中,充满了无尽的期待和浓浓的爱意。 …… 第十七章 麒麟百解(1) “少爷-少爷!” 熟悉的声音,让项涛从昏迷中醒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正躺在瀑布后面的山洞里,迪迪在他身边忧虑的呼喊他,那张带着雀斑的脸,此刻在项涛眼中看起来,颇有些可爱的味道在其中。他不由得噗哧的笑出声,挥手把正要对他进行人工呼吸的迪迪推开。 “你个洋鬼子,少爷我才昏迷了一下,你居然想吃我豆腐?” 迪迪坐在湿漉漉的地上,先是一愣,突然间暴跳如雷吼道:“你这个坏蛋,冷不丁的吓我一跳。我好心好意要救你,你竟然……我吃你豆腐?你以为你是海伦小姐,我对你没有兴趣。” 说完,他瞪着项涛。 两个人相视良久,一起放声大笑,站起来搂在一起。 “迪迪,你可好?” “少爷,那天我醒过来后,就被他们关押起来。有个小娘们儿天天问我是从什么地方来,还让我给她唱歌。唱得不好,就把我打的好像猪头一样……我那时候天天想着你来救我,可是一天,两天……那小娘们儿后来好像不耐烦了,就把我扔进这洞里,还让一头怪物把我冻成冰块!” 迪迪说到伤心处,眼泪纵横。 项涛可以看出他恐怕真的是太激动了,当下连连安慰道:“别怕,别怕,等咱们出去了,少爷把那小妞儿也抓来,让她给你唱歌。唱的不好听,咱也把她打成猪头。好了,好了,别哭了!” “还要让她给我跳舞!” “好,让她跳舞!” “要跳钢管舞!” “你***去死吧,你自己和她说!”项涛终于无法忍受迪迪得寸进尺的要求。 好歹人家也是女孩子,居然让她跳那种钢管舞?项涛哼了一声,脑子里却浮现出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少女,围着钢管跳那种火辣的舞蹈。迪迪这个建议,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尝试一下。 两个人打闹了片刻后,都冷静下来。 项涛透过瀑布向外面看去,现湖面依旧清澈,平静的波纹不动。那让项涛记忆深刻的彻骨寒意,已经无影无踪。外面的世界,赫然是一派和煦春光,花儿在唱,草儿在唱,柳条随风轻摆,似乎是喝着花儿、草儿的歌声在跳舞。好一派充满盎然生机的美景,好一副春光灿烂的图画。 项涛愣住了! “迪迪,那头麒麟呢?” “什么麒麟?” “就是把你冰冻的怪物啊!” 迪迪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醒来以后就在湖边上,你躺在旁边,没有看见那头可怕怪物。” 奇怪了! 项涛不由得向外面走了两步。隆隆的瀑布飞落声响,震的项涛耳朵嗡嗡直响。他眯起眼睛,六识展开来,向瀑布外扩展去。外面的世界很安静,除了花草树木之外,再无半点生气。 那头麒麟,去了何处? 项涛有点不太明白。当时那种情况,他已经是束手待毙,麒麟若想要杀他,可谓轻而易举。为什么他现在还活着?为什么麒麟没有杀他?如果说,之前麒麟和他不过是玩笑,那项涛打死都不会相信。因为,他在被冰封的刹那,从麒麟那双玉色的眸中,看到了浓浓的杀机。 那是一种对人类无比憎恨的杀机。 麒麟为什么会有如此仇恨?难道说是因为它被关在这里? 项涛越想,越觉得复杂。 以麒麟那般可怕的力量,居然都能被人关押,那关押它的人,又是什么来历?岂不是可怕? 项涛越想,就越感到自内心的恐惧。 就在这时候,迪迪突然出一声惊叫。 “少爷,你看,这是什么?” 项涛连忙扭头,只见迪迪站在山洞中央,好奇的向三面岩壁张望。 他走过去,顺着迪迪的目光看去,只见在三面岩壁上,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图案中有男有女,形态也都不相同,或是飘然飞仙,或是翩翩起舞。迪迪走到一副图前,认真看了两眼,突然间他脸色变得惨白,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一头就栽倒在地上,竟再也无力从地上爬起。 项涛吓了一跳。 “迪迪……” “少爷,这图画里有鬼!” “有鬼?” 项涛扶着迪迪站起来,不过他再也不敢朝墙壁上的图画看上一眼,而是扭头直直瞪着洞外。 项涛不禁奇怪,凝聚目力向迪迪刚才张望的图画看去。 画中是一个翩翩起舞的白衣美人,面目轮廓显得模糊不清。 项涛乍看这图画,竟生出惊艳的感观。虽然他看不清楚那美人的面孔,却可以感受到她的动人之处。剑光闪闪,犹若蛟龙。那舞剑风姿,毫无半点人间俗气,浑若姑射仙子一般出尘。 项涛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美人舞剑的姿态。 那剑招奇诡,浑若天成,全无半点轨迹可以捕捉。只见光芒一闪,刹那消失,好似流星。 项涛身体蓦地一震,从幻象中醒来。 “迪迪,这是,这是……” “少爷,我们还是别再看了,赶快找出去的路吧。这地方太邪了,我真的是一分钟都不想停留。” “不,迪迪,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这图,这图分明是一种不应属于人间的功法。” 迪迪睁开眼睛,好奇的看着项涛,似是无法相信他的这番言语。许久,他突然笑道:“少爷,你练功连的傻了吧。你以为这是拍电影,遇险就能得到奇遇?怎么可能,那都是人家编出来的……看副图画,就是天下绝顶神功。我的天,我天天看图画,怎么就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 “干,你看的都是色情杂志。” 迪迪看项涛说的认真,心里面也不禁有几分相信。他站稳身形,扭头向另一副画看去,这一次,他已经有了准备。以佛门心法周转,护住心脉,以剑宗道法,护住了全身,认真的观察。 不过,只数十秒,他的脸色就数变。 哇的一声,他又一次喷出鲜血,一**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少爷,你耍我,是不是?“ 第十七章 麒麟百解(2) “我耍你做什么?” “哪里有什么心**夫,分明是要人命的追魂贴。我刚才咬着牙硬是支撑了一会儿,结果气血翻腾不说,那图画中好像有一种魔力,要把我的魂魄都给吸进去,幸好我护住心脉,否则定然是一命呜呼。” “怎么可能……” 项涛转移目光,心中奇怪不已。 他凝视迪迪刚才看的图画,这副画中似乎是一个男人,盘足安坐再一个巨大的圆中心。男人的面孔,一如女人一样模糊,胸口处有一细小的圆。那圆带着蒙蒙金光,好似一轮朝阳,散灼热的气息。项涛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图画,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段奇怪的文字:天地一宇宙,体为一宇宙。宇宙本为一,因小而大小,因大而大小,意在内而形在。若无此意,何来内外,大小之分?宇宙洪荒,原本无尽,体岂有尽?诸相不存,则道生一,一生千万。 项涛心头狂震,猛地退后一步,额头冷汗淋漓。 他看着图画,又看看迪迪,最后突然癫狂的大笑起来,笑到最后,居然手舞足蹈,眼泪流出。 迪迪给吓呆了! 少爷别是看图看的疯了吧! 正在这时候,项羽出现在项涛的身后,看着他如此癫狂,也不禁为之愕然。 “少爷,我们走吧!”迪迪旧话重提。 项涛一边笑,一边摇头道:“走,走到那去?” “回家啊!” “家?心有家,则处处为家,这里就是我的家!” 说着,项涛突然走到图画前,盘足而坐,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惬意笑容。 迪迪快要疯了! 项涛这种种出人意料的举动,让他完全无法理解。 他走过去,刚要去推项涛的身体,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太乙金精剑气扑面而来。那剑气中,蕴涵着一股灼热的气息。迪迪吃惊的向后连连退出数十步,方才化解了那股无铸而刚猛的气流。 “别碰他!” “你,你是楚霸王?” “是――” “少爷他怎么了?” 项羽苦笑道:“我不知道,也解释不出来。小涛已经进入了一种境界。他的灵魂和身体已经分离开……我说不清楚,但是我能理解。总之,他现在开始修炼,并且是修炼一种非常高深的功夫。我的天,我怎么就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小涛现在的境界,已经出了我的理解范畴。” “啊……”迪迪呆呆的看着面带微笑的项涛,脑子的思维也呈现出混乱的状态。 这时候,项涛的身体猛然膨胀了一下,而后骤然收缩。一伸一缩之间,竟然产生出了古怪的波动,灼热如同天阳金乌般的气息顿时在阴湿潮气的山洞弥漫。一股股奇异的蒸气从地面中冒出来,只片刻光景,整个山洞就好像变成了一座火山似的,令人根本无法再继续呆下去。 迪迪和项羽连忙冲破瀑布,站在湖边。 “楚霸王,这又是怎么回事?”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项羽飘浮在空中,举目四望后,轻叹一声说:“还能怎么办?这里四面没有出路,根本就是一个荒域。我们现在只有等小涛醒过来,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过,这里山清水秀,灵气十足,倒是一个修炼的好地方。雀斑脸,你最好也趁此机会多多用功,否则和小涛的距离定会越来越大。嘿嘿,我也可以借此地方,好好修炼我体内的柔水之晶,嗯,就这样。” 迪迪怒道:“大胡子,你太过份了!” “你叫我什么?” “大胡子……老子看在少爷的面子上,叫你一声楚霸王,你却叫我雀斑脸,实在太没礼貌。” “你本来就是一脸雀斑啊!” “你,你,你……我要和你单挑!” “单挑什么意思?” “就是打架!” 迪迪怒吼着,扑向项羽。而项羽生平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恐怕就是打架。如今项涛练功,他正不知道如何打时间。迪迪的挑战,让他顿生快活之意,二话不说和迪迪就打在一起。 一个是已经进入引剑阶段的剑宗高手,炼金指威力无穷。 一个是修炼了两千多年的纯阴鬼体,曾驰骋天下,无人能敌。两个人这一打起来,当真是热闹无比。平静的世界顿时被他们两人搅得乱七八糟,湖面波浪翻滚,瀑布逆行冲天,景象壮观。 一双温柔的眸子,在水中凝视,带着淡淡笑意。 …… 湖泊中出现了一种奇怪的鱼,让迪迪免去了饥饿的痛苦。他和项羽呆了一个月,有时候两人撕打一天,有时各自修炼。闲暇的时候,两个人会坐在一起聊天。项羽谈论他和项涛小时候的事情,讲述他驰骋沙场的种种情形;而迪迪则说他和项涛小时候的故事,介绍着异国的风土人情。 一来二去,两个人倒生出浓厚的友谊。 项羽干脆项家六种绝学一并传授给了迪迪,而迪迪呢,则时常会说一些项涛传给他的剑宗道法。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项涛终于从山洞中走出来。他神色呆滞,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连迪迪送来的烤鱼也是食不知味。数日之后,他似乎恢复了正常,迪迪正要说离开的事情,项涛却头也不回的走进山洞,继续修炼。 看着项涛的背影,迪迪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湖中的鱼越来越多,让他不必为食物担心,可如果这样持续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在项涛第二次出来的时候,迪迪终于说出了心声。 “少爷,我们什么时候走?” “走?去哪里?” “回法兰西,回家啊!” “法兰西……哦,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由有身变无身,只有把心拿开,有心则有身,无心则无身,守至心的极致,物穷则变……对,物穷则变,诸相皆空,是,诸相都是空!” 说完,他扔了手中的烤鱼,重又走回山洞。 迪迪呆呆的站在原处,目瞪口呆。许久后,他朝正用怜悯目光看着他的项羽看去,用一种快要哭了的语气说:“羽大哥,我说错什么了吗?少爷他好像变得越来越疯了,我说错了吗?” 第十七章 麒麟百解(3) “可怜的孩子,你没错……小涛已经进入了一种境界。” “疯的境界吧!”迪迪突然冲着湖面一声大吼,“妈的,再这样下去,我也要进入境界了!” 噗哧―― 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柔媚的轻笑。 迪迪一下子僵硬了,他看着项羽,而项羽也正看着他。 两人相视许久,突然一起大喊道:“项涛,你这个王八蛋,要疯,我们就一起都疯吧!” 声音,在空中回荡,久久不息。 山洞外,迪迪和项羽快要疯了。 而山洞内,项涛却已经进入到一种混混沌沌,无外无内,无人无我,没有空间和时间的境界。 山洞中,共有一百副图画。 男女一起,成一组心法。 男以内而外,女以外而内,彼此间相互连接,形成相辅相成的关系。 这一百副图画,不知是从何而来。 也没有表明任何注解。可是项涛可以明白其中的含意,每一组图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深深的印入了他的大脑。每当他开始修炼一组图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浮现出相应的文字解释。而这文字,项涛可以誓他闻所未闻,更无法解释出处。仿佛,那文字是生来具有,隐藏在脑中。 只有图和文字相互配合,他方能进行修炼。 五十组图一共是五十个动作,他不知道用了多久,才领悟了第一组图的含意,并且又用了许多时间,方才修炼成功。项涛已经完全沉迷於这奇妙的世界中,身遭外界的一切都不重要。 甚至,连他的身体,都已经忘记。 他不知道饥渴,不知道冷暖,也不知道在何时,他突破了养胎后期,炼化出了元婴。同时,气海中的贝希摩斯,也在蠢蠢欲动,似有破裂的迹象。而这一切,项涛根本就不知道。或者说,是他不想知道。他的脑海中,如今只有一副副图解,一段段文字。 当第一副图解完成之后,他的精神立刻被引入了第二副图解当中。 …… 这一天,迪迪在湖边的柳树上,刻下了第一百道痕迹。 自从项涛开始修炼以后,他就无所事事,每天除了练功打架和项羽聊天之外,就是计算时间。 这奇异的世界中,很难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唯一能够提醒迪迪的,就是他的身高在不断增加,从刚进入来中国时的一百六十公分,变成了如今好似成年人一样的一百七十五公分。他的颌下,生出了毛茸茸的胡须,变硬,变长。 除此之外,能够提醒他的,就是饥饿的感觉。 每一次饥饿,他就会在柳树上画一道。如今已经整整画了一百道,可迪迪并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项涛入定的时间越来越长,距离他上一次出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十次饥饿的感觉。 迪迪从一开始的满心期待,到如今已经变成了绝望。如果项涛一日不能清醒,他就一日无法离开这里。虽然说有项羽陪他说话,可对于生性活泼的迪迪而言,这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也许,他这一辈子,就要被困在这里。 迪迪哭过,骂过,恨过。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道行越来越深,如今已经进入了炼剑的阶段,若按照腾蛟的说法,他已经进入了金丹后期。他的修为功力在加深,迪迪似乎开始能够理解项涛如今的情况。 修炼,有时候真的和毒品一样,让人无法自拔。 他站在湖畔,抬手虚空一抓,一条鱼被他凝空抓在手中。 突然,一声长啸撕破了这世界的宁静。瀑布在抖动,湖面在抖动,连地面也在不停的颤抖。 紧跟着,那飞流直下,带有万钧之力的瀑布突然在空中停住。 随着啸声越高亢,瀑布猛地翻卷,冲天而起。水流撞击水流,出轰隆隆的巨响。水雾弥漫在空中,把这世界妆扮的格外瞑蒙。一道人影从瀑布后的山洞中猛地出现。他双手高举,掌心雷光闪烁,一股风,一股火焰被雷电包围着,扭在一起,朝着空中猛然扔飞了出去。 轰―― 一声巨响传来,山体断裂,瀑布断流。 整个世界,都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之中。迪迪不由得扔了手中的鱼,捂着耳朵,周转真气抵抗着那轰鸣的雷响。许久之后,雷声渐渐消失,项羽颤抖着来到迪迪的身旁,凝视项涛。 他是鬼体,最怕雷声。 刚才的雷响,若非他功力深厚,恐怕早就魂飞魄丧。项羽在心里面一边恶毒的用法兰西语咒骂项涛,一边又为他感到万分高兴。他的兄弟看样子功力精进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地步了。 “迪迪,我饿了!” 项涛大步来到迪迪面前,脸上带着无比的威严,豪迈的说道:“赶快给我做烤鱼,我饿了!” 他的身材比之以前更加高挑,看上去已经接近185的身高。 头变得很长,披散在肩头别有一番风味。那俊秀的面颊,看上去似乎变得更加有形,更具有阳刚之气,散迷人的魅力。迪迪本来是非常高兴项涛出现,可是项涛这一句话,让他气的暴跳如雷。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入定就是那么长时间,出来就让我给你做饭,你把我当成谁了?” “反正不是我老婆!” 项涛淡淡一句话,让迪迪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的看着项涛。突然,他大笑着一把抱住项涛的身体,说:“少爷,你醒了?你终于清醒了……感谢上帝,感谢菩萨,我们终于可以走了。” “走,去哪里?” “离开这里,回家啊!” “怎么走?” 项涛的话,让迪迪呆愣了。是啊,怎么走?在此之前,他期盼着项涛能够清醒过来,可是却没有想到,项涛也不知道出去的方法。迪迪嘴巴颤抖了两下,低声道:“少爷,你也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项涛说着,伸了一个懒腰道:“好了,先别想这件事情了,迪迪,做点烤鱼吧……我去洗个澡。妈的,身上一股子怪味,洗个澡,好好舒坦一下,出去的事情,别急。” 说着,项涛脱了衣服,一个猛子扎进了湖水中。 第十七章 麒麟百解(4) 项羽在迪迪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迪迪,别难过,一定会有办法出去的。” “可是……少爷他也不知道。” “没关系,那是因为他还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你想想,这些时间来他一直在修炼,怎么可能有时间考虑出去的办法?迪迪,坚强一点,你要是敢流眼泪,本霸王就叫你雀斑脸,明白?” “你去死……” 迪迪露出了笑脸,低声骂道。 就在他那个‘死’字刚说出口的刹那,湖水突然变得湍急起来,波涛汹涌。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你要死了……真是不要脸,下流胚,还不快点去把衣服穿上,羞死人了!” 没等迪迪和项羽反应过来,项涛的身体从湖中飞了出来,砰的一声摔在湖畔。 “谁,是谁!” 项涛脸色白,神情骇然。他可真的是吓坏了,就在刚才的一刹那,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力量。那力量他曾经领教过。当日面对麒麟时,麒麟出的彻骨冰寒之气,在那一刻向他袭来。要说,经过这一段的修炼,项涛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非常高深的境界,可是面对那股寒意,他依然无力抵挡。只一下,他就被冰冻住,然后被一股巨力从湖中抛到了湖畔边上。 项涛可以感觉出来,袭击他的那股力量并没有丝毫杀意。 否则,他可就不是简单的摔出来,说不定早就变成一个冰雪僵尸,摔得身体四分五裂。项涛从地上爬起来,夹着腿,示意迪迪把他的衣服拿过来。只可惜,迪迪这时候也处于失神状态。 那声音对于迪迪和项羽而言,似曾相识。 他们曾在某个时间,听过这样的一个笑声,只是当时他们被项涛刺激的都以为神智有点昏,是错觉罢了。虽然两人后来都有所觉察,可是那笑声再也没有出现过,两人也就不再留意。 没想到,时隔了这么久,他们再次听到了那声音。 迪迪和项羽都可以从项涛的表现来肯定,这一次绝不是他们的幻觉。 一股蒙蒙的白色霜雾,从湖面上生起。气温顿时有些降低,一个朦胧的身影,在浓浓的霜雾中缓缓出现。那身影好生动人,似是凌波仙子翩翩起舞,令人瞠目结舌。项涛这时候尴尬无比,衣服距离他老远,而湖上的身影好像还是个女人,两千多年的清白之身算是完蛋了。 他连忙施展起风诀,化做一抹风来到了衣服旁边,抓起衣服就转到了柳树后。 片刻,项涛再次出现,衣冠虽然显得有些凌乱,可是却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静。他抬手一声大喝:“哥,附身!” 项羽这时候也清醒过来,呼的没入项涛的体内。 一股淡淡的黑烟从项涛身下腾起,幽灵马出现在项涛的脚下,他身穿黑色盔甲,手持方天画戟。 而迪迪也反应过来,慌忙从项涛带来的旅行包里,取出那把云阳剑。 “什么人,出来!” “你练了我留在山洞中的麒麟百解,又有赤麒传承给你的口诀,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赤麒?谁是赤麒?”项涛茫然问道。 冰雾中一阵寂静,突然冰雾翻滚,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一把雪白色的长剑带着强横的霜雪剑气铺天盖地而来。那剑芒闪烁,令项涛突然生出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他不由自主的腾空而起,手中大戟挥舞,划出了相应的招数,竟然和那雪白长剑的剑招相合,在雾中翩翩起舞。 剑芒消失,项涛回到幽灵马上。 “还记得这个招数吗?当年你我修炼,就是从这一招开始。关关睢鸠,在河之州……你说这一招,应该叫做关河琴瑟,琴瑟相合,方能有所收获。两千多年前,那中原来的雷宗道人,用花言巧语将你迷醉后杀死,抢走你的麒麟胆,夺走蓬莱天地洪炉,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项涛愕然。 他似乎能够明白那女子说的话语,可是…… “你死之后,蓬莱大乱……海外散仙因天地洪炉被抢走,导致蓬莱灵气尽丧,于是联决来到中原,寻找那被人偷走的天地洪炉。我随蓬莱散仙一起进入中原,把雷宗高手尽数击杀,想要为你报仇雪恨。那知那些散仙来到中原之后,却心生歹念,和剑宗门下生了冲突……蓬莱黄石公传授道法於中原人,那些中原人说天地洪炉被项家人得走,于是我们……我留在这里,等待赤麒的重生。因为我知道,赤麒不会死,只要他活着,他一定会出现在人间。” 项羽收起了戟化状态,看看项涛,又看看那雾中的女人。 “你是说,我当年之败,和你们有关?” “你是谁?” “我就是你说的项家人!” 冰雾中再一次沉默。片刻后,那声音传来道:“没错,你当时执掌西楚王权,已经获得了雷剑两宗的认可。我们杀光了雷宗,灭了剑宗……而姓刘的中原人,身后却有蓬莱散仙的支持。你失败固然有你个人原因,但是如果有雷剑两宗出面,姓刘的中原人,是万不可夺你江山。” 项羽闻听,忽的一阵大笑。 “项某打天下,凭的是自己的本领,何须修道人帮我?” “你错了,历代王权,背后定有修道人的帮忙。否则凭你凡人武力,如何能与那些人交锋。即便是你所推翻的秦,他麾下黑冰台二十四天官岂是你能对付?若非剑宗高手把黑冰台二十四天官镇在长城下,只怕你想要推翻秦,亦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她们,的确很历害。” 一直沉默不语的项涛,猛然抬起头。 “我虽能猜出你是谁,但是还请你报上名来,和我当面一谈。这其中的事情,颇有曲折。” “这有何难?” 冰雾说话间消散无踪,一个身穿雪白长裙,绝美婀娜的少女凝立在湖面之上,衣带飘飘,似要乘风而去。 她的双眸,不见黑色眼珠,呈现晶莹的玉色。 她看着项涛,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皓齿。她轻声道:“我名雪麟,生东海上,与生于西天火山中的赤麒,本是夫妻。而你,得了赤麒的血脉,亦是我的夫君。不知你还有什么话说呢?” 项涛如受雷击,呆立不语。 第十八章 宗门之乱(1) 雪麟乃是天生仙体,身属冰雪麒麟。 亿万年前,她与世上仅存的赤火麒麟,在海外的蓬莱仙岛上成为夫妻,单纯而又快乐的生活着。 在他们的记忆中,除了他们之外,再也不见任何生命。 许多年过去了,蓬莱出现了人迹。 一些不堪中原战乱的炼气士来到这里,过着独居的生活。后来,由于蓬莱的灵气十足,人越来越多。他们生活在那里,彼此互无干系,于是好奇的雪麟和赤麒,化做人的模样,混居其中。 蓬莱的灵气,是由一个名为天地洪炉的宝物凝聚。 两千多年前,一个来自中原的炼气士,带着许多人来到了蓬莱。雪麟记得,那人姓徐,只是名字已经模糊了。他出手好生阔绰,让许多炼气士对他心生好感,赤麒亦是对他颇为赞赏。 不过,雪麟对此人倒没有什么好感。 那姓徐的炼气士在蓬莱住了很久,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他从赤麒的口中得知了赤麒的真身。 后来,他设计灌醉了赤麒,把赤麒解剖,取走了赤麒的麒麟胆不说,还偷走了蓬莱的天地洪炉。 雪麟亦为此来到中原。 …… 两千多年过去了,雪麟一直呆在万兽天魔大阵中,并用本体灵气化成青坞背后的大山。当她初见项涛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感觉,直到在冰封了项涛之后,她的天一玄水真气,激了项涛体内的火麒麟真气,这才让雪麟知道,赤麒并未死,他还留在人世中。 因为,火麒麟和她一样,都是天生天养,凝聚了天地的精华而生,虽没有父母亲朋,却拥有永生的寿命。 麒麟胆,亦凝聚了赤麒所有的修为,如今都在项涛体内。 项涛当时听到这一切,真的傻了! 不过,他很感动,感动雪麟那两千年未曾改变的爱情。 唯一让他苦恼的,恐怕就是雪麟把他当做赤麒的化身,坚持认为他是她的丈夫。 经过一番辩解,项涛最终还是没有能辩解过雪麟。 不过,他和雪麟约法三章,雪麟可以呆在他身边,但是他不会承认他就是赤麒。 爱情,无法代替,莫说项涛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就算是没有,他也绝不愿意去担当一个代替品。 他项涛就是项涛,虽然吸收了火麒麟的精华,但还是项涛。 雪麟也没有太坚持。 只要能呆在项涛身边,她相信,终有一日,项涛会认同她,他们会想当年一样,快乐的生活。 同时,对于项涛所修炼的雷宗道法,雪麟显得有些不屑一顾。 在她看来,麒麟百解图,是赤麒和她一起创造出来的,亦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天下第一道法。 项涛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雪麟,不由得回想起在天魔大阵中经历的一切。 他说:“雪麟,你在天魔大阵中说,你是天地化生……难道你真的没有父母吗?” 雪麟摇头道:“从我有记忆起,就是一个人生活。之后赤麒从西天而来,他和我也是一样。” “那你们都不在五行红尘,六道轮回中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天地三界,地有冥府,天有天庭。冥府天庭,我没去过,也没见过。倒是那些炼气士说的活灵活现,究竟是不是真的,我也说不准。不过赤麒是很相信的。” 冥府? 项涛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冥君季真。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既然雪麟的寿命如此长久,那见识自然也非比寻常,说不定那件事情…… “雪麟,我想让爸爸妈妈复活,你知不知道办法呢?他们虽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但对我很好。” 雪麟歪着头想了一下,说:“听那个最早去蓬莱的炼气士说,很久以前,中原有一个族群,人们称他们做天医秘族,据说医术高,有起死回生的本领。不过,这个族群在很早以前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踪迹……后来的炼气士说,天医秘族好象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消失。” “消失了?” 项涛先是惊喜,旋即露出失望之色。 已经过去几千年了,那些天医秘族谁知道还存在不存在? 而且,就算存在的话,说不定也都变成了普通人。虽然他知道这个线索,可仍似大海捞针。 “那除了天医秘族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别的方法?” 雪麟的表情非常苦恼,皱着眉想了很久,突然道:“麒麟百解,或许麒麟百解有可能做到。” “哦,快说说!” 项涛兴奋不已,追问道。 麒麟百解他已经学会,所差的只是修行而已。 如果麒麟百解能让安德烈夫妇起死回生,那倒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雪麟说:“赤麒曾和我说过,麒麟百解最后一组功法,有夺天地玄机的奥秒。若能修炼成功,可以翻江倒海,创造生命……不过,麒麟百解非常难修炼,我现在也只炼到了第二十七组图解。当年赤麒的修行比我高,也不过是三十副图解而已。想要练到第五十组图解,好难。” 项涛好像泄了气的皮球,苦笑着坐了回去。 “第五十组……你亿万年的修炼才到了的二十七组,我怎么可能练成第五十组图解啊!” “别灰心,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们人不是常这么说?” 项涛苦笑道:“雪麟,话是这么说,可是天道远……把麒麟百解练成,先不说我有没有那个寿命,我爸爸妈妈的尸体能不能保存那么长久,都还是一个问题。算了,这个先不要考虑。” “那我就不知道了……” 雪麟话语中带着丝丝的歉疚,轻声说道:“不过,我这些年看张家人修炼,觉得好生的奇怪。” “怎么说?” “你们都是要练成元婴元神,然后粉碎肉身,求取大乘。可殊不知,元婴元神乃是从血肉孕生而出,失了血肉之躯,等于失了成长的源泉,又如何能够达到大乘呢?”雪麟疑惑不解道。 “怎么,难道不失**,也能成功?” “这是自然!” 第十八章 宗门之乱(2) “我在道藏中看到,人有五贼,盗取天机。若达到了一定的阶段,自有天劫惩罚。若不舍了肉身,天劫一到,还是难保血肉之躯。炼气士们为了能躲避天劫,强化元婴元神,也正常啊。” 雪麟沉思片刻,连连摇头。 “不对不对……麒麟百解的第一组图解中不是说过,天地一宇宙,人身一宇宙吗?人的身体中,本就蕴藏着无比的精华,你摄取本身的精华,何来盗天地精华之说?留存肉身,才是正道。” 项涛觉得雪麟说的倒有道理。 同时,他隐隐约约的捕捉到了什么东西。 “那我该怎么做?” “放弃元婴!” “什么?” “元婴是炼气士的修行法门,在遇到天劫之时,用以保全性命的办法,那是因为他们肉身太柔弱,抵抗不住天劫之力后的选择。但是相公,你有没有想过,你和那些炼气士不一样呢?” “不一样?” 项涛更加困惑了,看着雪麟,好生奇怪。 雪麟说:“你以武入道,体格较之寻常炼气士要强韧百倍。天地洪炉中沉睡两千年,彻底改造了你的身体。你有太乙金精之体,加上赤麒的麒麟之身,更让你的身体与寻常人大为不同。既便天劫来到,你依然不需要担心肉身被毁,天地洪炉的灵气,太乙金身的坚韧和赤麒的血肉,足以让你抵御天劫之威。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好像我修炼了那么多年,也没有天劫降临啊。” 听到这话,项涛骇然,雪麟是如何知道他过往经历的? 殊不知,早在他修炼的时间里,项羽和迪迪两个家伙,早已泄了他的底。 随即,项涛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雪麟的话语,无疑让他茅塞顿开。 的确,以他的身体,何须担心有天劫之危呢? 雪麟接着说:“我记得一个炼气士曾对我说过,玄门九劫,佛门十难,修的都是肉身成道。但这玄门九劫和佛门十难之法,早就已经失传,我不清楚里面的内容。可我有一法,也许比得上这玄门九劫之道……再配合麒麟百解,我想练成五十组图解,应该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为什么?” “赤麒说过,麒麟百解在进入第三十组图解之后,最好的办法是一起修炼。可惜当年赤麒的修为比我高,早早的进入了第三十组图解,而我却落后他整整十组图。他一直在等我练成第三十组图解,然后一起修炼。唉,都怪我那时候贪玩儿,否则赤麒也不会被人给杀死了。” 雪麟说着,露出了怅然之色。 项涛觉得心里好不是滋味。当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提起另一个男人时,流露出那样的表情,恐怕放在谁身上,滋味都不会太好。项涛虽说不上喜欢雪麟,可心里面还是不好受。 但他也知道,雪麟天真烂漫。 虽然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可是心智有时候可能还比不上一个十岁的孩子。 他叹了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意。 “雪麟,你说的方法,是什么?” “就是破碎元婴,绝不让他出现。玄门有九九归一之说,不过你倒不用破碎八十一次元婴。嘻嘻,其实每次元婴破碎,你都可以借助其中之力吸取元婴精华。你的身体本就是一个宝藏,为什么要把那些精华留给元婴,而不去加强肉身呢?我想,最多十几次,差不多就够了。” 若非对雪麟有所了解,项涛听了这话,定会嗤之以鼻,然后痛骂一顿。 破碎元婴,吸取元婴精华? 这听上去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先不说别的,道藏中说,元婴一灭,魂灵立散。还吸取精华,能留下一条小命就了不得了。 不过,项涛又一想,觉得并非没有可能。 说起来,雷剑两宗的道法,比之现在的炼气士要高明很多,在当时有玄门正宗的说法。 可这两宗道法里面,偏偏就没有什么元婴修炼的说法,只是说要加强身体的强韧,内外兼修。 难道说,雷剑两宗,行的就是肉身道法? 项涛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思绪一时间起伏不定。 许久之后,他轻声问道:“那破碎元婴,可有危险?” “危险?” 雪麟想了想,那双玉色的双眸猛然寒光一闪,直视项涛身体。刹那间,项涛有一种被看的通透的感觉,雪麟的眼睛似乎看穿了他的一切,让他无法隐藏任何秘密。 “好奇怪……” “怎么?” “你身体中有一个元婴,还有一个胎,再加上附身灵。相公,你的修炼道法怎么如此混乱?” 项涛顿时哭笑不得。 按照雪麟的说法,他这副身体,恐怕和垃圾场没什么两样。 “哦,元婴可以破碎,你那个附身灵,嗯,可以把丹田中的胎吞噬。你以前修炼的雷宗道法,应该适合你的附身灵修炼,只要他修为足够,化出万千附身灵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嗯,嗯……相公还是以麒麟百解图为主,雷宗的道法嘛,可以做为辅助,它虽说不得高明,却能强化肉身。” “那剑宗道法呢?” “剑宗道法?”雪麟想了想说:“剑宗道法繁琐,虽然效果也不错,可对相公而言并无用处。而且,相公你的性情刚硬,习这种道法难有成就。我的意见是,道术可以学习,至于道法,就不需要……倒是你这个雀斑小奴才,心思活泛的很,而且还机灵,最适合修炼剑宗的道法。” 雪麟这一句话,让项涛和一旁昏昏欲睡的迪迪,顿时脸色难看。 项涛心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他这小子机灵?我就很傻吗? 至于迪迪,已经勃然大怒。 若非畏惧雪麟的手段,他早就一窜老高,和雪麟争辩一番。这女人说话太过份了,什么叫做雀斑脸?还小奴才……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如此评价迪迪,他又如何能受的了呢?不过,想到先前被雪麟冰封的痛苦感受,想要和雪麟怒目冷对一番的迪迪,露出了奴才般的笑脸。 少爷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迪迪怎么也算得上一英俊的帅哥,不和你这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嗯,我定要忍耐,再忍耐。 迪迪心里如是说。 项涛平静了一下情绪,道:“这样就可以了?” 雪麟信心十足,道:“相公,放心吧,你破碎元婴之后,我会用天一玄水真气封住你的六识,你不会感到疼痛,只需依照麒麟百解图进行修炼就好。两三次之后,你自己就可以习惯了。” 看着雪麟那自信满满的样子,项涛也不禁感到稍稍安心。 第十八章 宗门之乱(3) 七姑尖,青坞。 张翦坐在客厅里,全无心品尝杯中香茗的滋味,满心的忧虑,眉头紧紧锁住,皱成川字。 客厅里,张氏族人精英聚集。 一侧是中年人,那是张氏门下的二代弟子;另一侧则看上去有些古怪,有的看上去很年轻,只有十七八岁,有的却已经呈现出老迈之色,须洁白,看上去一个个都是老态龙钟,有气无力。 其中,当日和项涛火拼的张铁,以及那张秀也坐在里面。 这些人,是张氏门下的三代弟子。 之所以看上去差别很大,主要是由于各自修行的功法有些不同。好像张秀所修炼的是张氏门人一千四百年来无人能够修练成的**八荒天魔**,以至于容颜不改,始终都是十四五岁的模样。这魔功的由来,和张氏一族的年代一样久远,甚至连当年张氏祖先留候,也未成功。 说起来,倒不是这门魔功太难。 关键是在于修炼过程中,需要历经十难,每一难都会让人痛苦难耐,一不留神,则前功尽弃。 似张秀,可谓张氏门人第一能忍之人,一百二十年中历经四难,却都熬了过来。 她当初选择这门功法,哪里想到会有这般痛楚,只不过这魔功一旦修炼,就好像瘾君子吸毒一般,无法停止。四难过去,张秀已经达到了养胎后期境界,如此修行,连许多长辈都无法达到。 也是张氏一族要励精图治。 第三代门人几乎没有人修炼正常的功法。 张铁练的是十八兽神功,亦是和**八荒天魔**相同的功法,修行由外而内,单那淬炼筋骨,就整整用了六十年的光阴。也正是如此,张铁可以说是三代门人中最擅攻击道法的高手,与张秀相比,不过伯仲之间。凡天下道门,莫不知张氏家族的第三代门人有两位杰出弟子。 攻有铁汉,术以娟秀。 这八个字,亦是同道对张铁和张秀的评价。 此刻,张铁和张秀也都沉默不语,两人看看对面的二代长辈,又看看皱眉不语的张翦,脸上都流露出忧心忡忡之色。 “爷爷,那帖子究竟是怎么说?” 张翦苦笑道:“还能怎么说?腾蛟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说若我们不交出亚利男爵主仆,就要动攻击。而且政府方面也在施加压力……如今法兰西、瑞士,还有罗马的教皇厅,都逼着政府做出回应。当初我真不该那么匆忙的把人丢进天魔大阵。果然,现在这麻烦可是来了。” “爸,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填。这三年来,我们又不是没有和腾蛟冲突过,怕他作甚?人我们交不出去,有种就让他们放马过来,咱们张家什么时候怕过人,了不起鱼死网破。” “破你妈个头……” 张翦看着二代中的一名弟子,怒吼道:“你就知道打,打,打,你有铁儿能打吗?***,一点建设性都没有,净出馊主意。腾蛟之前一直都在克制。克制,你懂不懂?如今,他已经取得了国内佛门的谅解,而且花了十亿欧元做香火钱,让佛门也开始对我们产生不满的情绪。那家伙是个惹事精,前些年抢劫掠夺了那么多佛门宝物,你看他不是活的越来越滋润吗?” “可是……” “可是你个头,给我闭嘴。腾蛟这次摆明了要撕破脸,请来了几个老不死的怪物在山门堵着。那些老怪物,一个比一个历害,明白吗?而且腾蛟现在有钱,非常有钱,妈的,这世上连炼气士都堕落了,给钱就一个个都跑出来……我真不明白,那个小子怎么认识那么多人?” 张铁苦笑道:“是啊,听说台湾奇门的人找到了符录宗的人出面,日本星宗也派了娘们儿过来。这事情处理不好,还会变成国际纠纷。十三叔,这里面的水很深,弄不好咱们就栽进去。” “那我们去找宗门?” “宗门?台湾奇门不是宗门?符录宗不是宗门?佛门普陀不是宗门?妈的,宗门十二大护法中,有五个出自于这三门弟子。咱们张家这些年风光无限,宗门中多少人看着我们眼红。现在咱们去宗门求助,只怕最后的结果,还是咱们张家人倒霉。也是你们这些家伙不争气,早说过让你们好好的修行,你们不听。否则,宗门护法团中咱们占据多些人手,也不至于被动。” 张秀咳嗽了一声,说:“爷爷,还是想想该怎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嗯,嗯,我不是正在想吗?” 张翦不再臭骂,那位十三叔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张秀,缩了缩身子,尽量隐藏在张翦看不到的位置里。说实话,真他妈没面子,在一群晚辈面前,被老头子骂得是狗血喷头,丢脸! 客厅里又一次恢复了宁静。 突然,一声轰鸣巨响从外面传来。滚滚的灵力波动,虽然不甚强大,可是依然清晰可觉。 张翦连忙站起来,大喝道:“出什么事了?” “祖爷……”一个张家四代弟子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客厅,脸色慌张的说:“大事不好了,腾蛟和尚震碎了我们山门之外的守护阵法,带着人闯上来了。现在正在青坞大门外面等侯您去回话。” “啊,那秃驴不是说三天后才来,怎么这会儿就跑来了?” 张翦说着,站起来大步走向客厅门外。一干张氏族人紧跟在他的身后。张秀和张铁分别跟在张翦的两边。按道理说,他们两人是第三代弟子,不应该走在长辈前面。可所有人对此都似乎默认,没办法,谁让他们的修为很强,那可是张翦钦点的隔代护法弟子,地位十分崇高。 青坞豪宅门外,腾蛟拢着手,站立门前。 在他身后,还有一大群人,为的是三个看上去在二十出头的青年,一个个闭目不语,如老僧入定。温**也在这群人当中,除了他之外,还有诗惠带着四个老迈的男子,远远的站在一块巨石上。杰克和诗惠站在一起,看上去似乎非常亲密。他面带杀机,不时和诗惠交谈。 第十八章 宗门之乱(4) 张翦一看见腾蛟身后的那三个青年,就一阵头疼。 “腾蛟,不是说三天后交人吗?” “交人?你骗傻小子呢。”腾蛟面沉似水道。 张翦一怔,道:“你这老东西,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别掖着藏着说半截。” “你才是老东西……论年纪,你比我大多了!” 腾蛟怒道:“上次宗门会议,你说交人,结果一拖就拖了一年多。我敬你是一门宗师,所以也不怀疑你。可是,你竟然敢欺骗我……我问你,小涛,也就是亚利男爵在三年前就被你骗入万兽天魔大阵,你怎么交给我?你们张家的万兽天魔大阵,在宗门是出了名的有进无出的死地。就算你进入,也不见得能全身而出,亚利男爵才多大的年纪,他怎么可能从里面出来?” “这个……” “我之所以给你帖子,其实就是想看你有什么反应。果然,你派人去找人帮忙,被我抓到了一个。好端端你干嘛要找人帮忙?把人交出来不就得了?我心里奇怪,所以审问你的弟子。嘿,你那弟子也算是够硬朗,生生逼得我找人帮忙,用****才从他口中套出了真相。” 张翦老脸通红,结结巴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邓先生、辛先生、张先生……”张翦说不过腾蛟,当下向腾蛟身后的三个青年一拱手,道:“张氏一族自立世以来,从不招惹是非。张翦自认没有得罪三位,不知道三位先生为什么也来凑这趟热闹?” 正中间的青年眼睛一翻,道出一个字:“钱――” “啊-?” “我们这些孤魂野鬼,那个在尘世中没有亲人?虽然说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但是我们却忘记不了那些孩子。如今世界,做什么不用钱?可是为了修行,我们这些家伙一穷二白,那有什么财产?腾蛟老弟很够意思,达了以后也没有忘记我们,这些年来,靠着腾蛟老弟,孩子们过得很顺心,我家那小宝贝,前些日子还留学了,嘿嘿,我家一门粗汉,如今却出了个秀才,当真是光宗耀祖。” 邓先生提起这件事,顿时眉开眼笑。 辛先生点点头,“没错,腾蛟老弟把我的家人都移民去了法兰西,还给了一份好工作。月薪……嗯,是月薪两万欧元。钱虽然不多,可是份心意,我辛臣没别的优点,但知恩图报还知道一点。” 张先生回答的更干脆:“一亿,一亿欧元!” “什么?” 张翦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有些反映不过来。 这些平日里十分清高的炼气士,居然都是为钱出面? 难道说,天下炼气士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还是他张翦太孤陋寡闻,不明白是非曲直了? 张翦说:“我可以出两亿,英镑……请三位离开,如何?” 邓先生眼睛猛然睁开,一道寒芒闪过。 “张翦,你把我们当什么人?钱,多少无所谓,关键是心意。你们宗门中人,什么时候把我们这些孤魂野鬼看在眼里?我告诉你,帮腾蛟,是因为我们是朋友。钱固然是一个因素,可这朋友的情意,比钱更重要。你可知道,我三人山中修炼,家中人都靠腾蛟老弟照应吗?” “这个……” 张翦也觉得,刚才那句话着实有些唐突了。 腾蛟恶狠狠的说:“三位老哥,咱们别和他废话了。杀进去,让他张家族人给男爵赔命!” “我看谁敢!” 张铁怒吼一声,迈前一步,大喝道:“铁虎,现身!” 门前的青铜狮子一声咆哮,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一层光芒闪烁,张铁披上青铜狮子甲,手中巨剑一轮,大喝一声道:“谁想找死,放马过来。我张铁在这里,誓要和你们拼个死活。” 刹那间,张氏族人齐刷刷走出来,一个个手中持剑,怒视腾蛟等人。 “小屁孩子,可惜了你的修行!” 辛臣说着,上前一步,伸掌虚空朝张铁拍去。 张翦脸色顿时大变,横身挡在张铁身前,双手合十胸口,“辛先生,小孩子无知,手下留情!” 砰―― 两股气劲交击,犹如金铁碰撞。 张翦身体一晃,脸色由红润蓦地变成青色,旋即恢复正常。而辛臣则退了一步,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呼出一口气,冷笑道:“张散人,好修行,张家的玄珠三变,果然是非同寻常。” “客气――” 张翦其实情况也不比辛臣好多少,体内气血翻腾,犹如火烧一般。 不过,他不敢在脸上露出半点痕迹。只消他略微退让半步,对方肯定就会作。到时候,一场混战在所难免,不论死多少人,都是宗门的灾难。所以,张翦此刻,亦只能硬撑下去。 就在这时,从青坞后山传来了一声历啸。 啸声令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不论是张翦亦或者是邓温等人,都为之脸色一变。 他们听得出来,那啸声中蕴涵的仙力之雄浑,世所罕见。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高人前来助阵。 但温**闻听这啸声,却露出喜色。 轰隆一声巨响,大地剧烈颤抖。 青坞依山而建。此刻,那背靠的山峰突然蒸腾起一股浓浓的冰霜烟雾,整个山脉仿佛燃烧。 张翦扭头看去,不禁骇然失色。 未等他开口叫喊,就听轰的一声巨响再次传来,山峰在冰霜中消失,巨大的冰雪霜雾漫天滚滚,瞬间弥漫四方。气温顿时变得格外寒冷,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靠近山脉的张氏族人当其冲,一个个头上,眉毛上,都挂上了一层雪白的霜气,看上去十分可笑。 但腾蛟等人并不觉得可笑。 因为,那股冰霜正朝他们扑来。 “我的天,快点护住祖宅!”张翦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 可未等他话说完,那霜雾已经吞没了张氏豪宅,淹没了张氏族人,朝着腾蛟等人扑去。地面一阵嘎巴的声响,一层层冰霜凝结成了坚冰。腾蛟等修为高深的人腾空躲开。可那些修为普通的炼气士,刚要腾起,就被冰霜凝在了空中。一副副冰雕出现,在青坞前形成奇妙的景观。 冰霜一直蔓延了数十里,方停息下来。 劫后余生的众人,心惊肉跳的看着那弥漫在后山的浓浓霜雾。 邓温低声道:“老弟,如果来得是张家人的帮手,我劝你赶快逃跑,咱们这里面,谁也不是对手。” “看看再说,看看再说!” 腾蛟心惊肉跳,不过却有一些期盼。 第十九章 破碎元婴(1) 片刻后,阳光融化了覆盖在青坞上方的冰霜,地面一片泥泞。 而刚才被凝冻的人们,一个个瘫倒在泥泞中大口的喘着气。能够站立的,不过十余人罢了。张家除了张翦和几个二代弟子以及张铁、张秀之外,再也没有人能爬起来。而腾蛟一方的情况也好不到什么地方。腾蛟四人安然无恙,温**因为刚才腾蛟及时把他抓走,也没有被波及。 杰克和诗惠,由于见机较早,所以早就溜下了七姑尖。 符录宗的三名长老,尚可以坚持着站起,其它人则显得有气无力,爬在泥泞之中和张家人一样。 后山,冰霜依旧翻滚。 一阵马踏銮铃声响,从浓雾中传来。 张翦悬在嗓子眼里的心,一下子放回了肚子里。他有种想要歌唱的冲动,他要赞美三清老祖,他要歌颂伟大的佛祖,他要为上帝朗诵……虽然,张翦并不相信上帝。 不过,没等他那喜悦的心情萦绕一分钟。 张氏豪宅呼啦啦坍塌成了一片废墟。先前的冰霜气劲,把祖宅的根基彻底毁坏,那些砖瓦在冰霜融化的时候,也变成了一堆粉末。看着眼前的景象,张翦真是体会到了,悲喜三重天。 一匹巨大的黑色幽灵马,从霜雾中走出。 这幽灵马长的古怪,马身马头,脖子上生着赤红的斑鳞,一叠摞着一叠,看上去诡异万分。 那四只蹄子,包裹在一层厚厚的白毛中,粗壮的四肢,也生着古怪的鳞。额头,一根白金独角,光芒闪烁,角上吞吐着一道巴掌长短的芒刃,迫人寒意,自芒刃中生出,令人心惊肉跳。 马背上驮着一个人,一个黑盔黑甲,脸上带着黑色面具,手中拎着一柄巨大的有些惊人的方天画戟。那大戟长约四米左右,粗若婴儿的手臂。月牙双戟刃光寒闪闪,透着腾腾杀气。 幽灵马后面,是一头金,身穿破烂衣衫的少年。 他身高180公分上下,手里拿着一把云阳木做成的长剑,剑柄上二十八粒晶石,如同天上二十八宿,闪闪光。不过他背着一个巨大的旅行包,模样看上去颇让人有种滑稽的感觉。 霜雾突然一阵剧烈的颤抖,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吞噬一样,呼的就消失不见。 一个婀娜身影,飘然站立在幽灵马的身后。 她一身长裙,婉约如凌波仙子,紧跟着幽灵马来到人前。 一股君临天下的弥天气势铺天盖地的压过来。 腾蛟等人脸色一变,不由得被那气势威压逼得向后退了数步,方才站稳。 “张翦,我回来了!” “你,你……” 张翦结结巴巴的,指着黑甲骑士,不知该如何是好。 黑甲骑士嘿嘿一笑,脸上面具陡然乌芒颤动,露出一张俊秀的面容。 “亚利――” 腾蛟看见那张脸,顿时兴奋的大叫起来。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从马背上腾空而起,扑向腾蛟。 “师父……” “迪迪――” 腾蛟不用看,也知道那人影是谁。他伸手一把抱住了迪迪,开怀的大笑不停,不时揉着迪迪乱糟糟的金,眼中尽是慈祥之色。他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徒弟,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迪迪安然无恙让他更加开心?而且,项涛也平安归来,这让腾蛟也松了口气,可以向伯爵交代了。 自项涛出事以来,伯爵可以说是每日忧心忡忡,焦虑万分。 为了方便腾蛟行事,伯爵开出了一张无限额的支票,任由腾蛟打通各种关系渠道,以取得在中国方便行事的权利。三年下来,腾蛟整整支出了十五亿欧元,不但化解了他当年在佛门中的恩怨,而且还取得了佛门的同意。否则,他又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带人来打青坞山门? 钱,花出去了。 人,似乎也可以带回家了。 项涛坐在幽灵马上,看着张翦道:“张翦,我回来了,当日的赌约,是否也可以执行了呢?” “什么赌约?”腾蛟不知所以然,低声询问。 迪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他可是比项涛先进入万兽洞中,怎么可能知道后来生的事情? 不过,腾蛟这时候才注意到,迪迪的修行,已经达到了养胎后期,马上就要进入元婴阶段。 腾蛟不禁吓了一跳。 我的天,这小家伙是怎么修炼的? 这才三年光景,怎么就有了如此可怕的进境? 抬头朝项涛看去,腾蛟却微微一怔。 当年离开法兰西的时候,项涛已经达到了金丹期的境界。 可是此时当腾蛟看过去的时候,却现项涛的修行似乎不进反退,退步到了分合期的水准。不过,腾蛟还是可以隐隐感到,项涛的功力,较之以前深厚了许多,似乎比以前更历害了。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腾蛟无法琢磨。 张翦老脸通红,用疑惑的目光向凝在半空中,紧跟项涛的女人看去。 那白衣少女朝着张翦微微一笑,似是非常友好。张翦心里多少安稳了一些,只是他不明白,这白衣少女又是从何而来?想到这里,张翦扭头朝后山看过去,却顿时长大嘴巴愕然了。 冰雾已经消失,后山的山峰,竟然也随之不见。 “你,你是项涛?”张铁疑惑道。 他也看出项涛的修行似乎有点不对劲。 怎么说呢,那是一种给人非常混乱的感觉,看似修行变得低微了,可是给张铁的感觉却是,项涛变得深不可测。 项涛微微一笑,手腕翻转,一戟劈向张铁。 那熟悉的招式,让张铁眼睛一亮。 他大吼一声,挥剑迎上,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众人顿时生出一种站在大钟里面,钟锤砸在大钟上的感觉。修为稍弱的炼气士,被那声音一激,立刻难受的捂着耳朵,哇的喷出鲜血。 温**的感受颇为强烈,幸好有辛臣在她身边照应,看她脸色白,连忙向她送出一道仙力。 张铁身下的青铜狮子,吼的一声叫喊,四肢扑通跪在地上。 而张铁更是双臂麻,脑袋一阵嗡鸣,一头栽倒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他骇然看着项涛,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当初他和项涛,怎么着也能拼个几百回合才能分出胜负。怎么才三年不见,项涛的功力就精进如斯,强大到他连一击都无法抵挡的地步? 第十九章 破碎元婴(2) 可是,他的修行,真的是降低了啊! 张铁百思不得其解,而张翦也骇然无语。 他知道,这一切变化,定然和项涛身后的女人有关系。不过,张翦无心考虑这件事情,项涛正咄咄逼人凝视着他,而他这时候如果不做出一个合适的回答,以后休想要再有脸面对项涛。 就在这时,迪迪突然一声大吼。 “臭丫头,咱们的帐,是不是该算一下了?” 说着,迪迪已经冲到了张秀的面前,扭头对项涛说:“少爷,你说过要为我报仇的,就是她。” “雀斑脸?”张秀盯着迪迪看了半天,突然惊声道:“你居然没有死?” 如果说,这世上什么是迪迪最讨厌的事情,毫无疑问是项羽在三年中,给他起的那个外号。 雀斑脸! 我不就是长了几个雀斑而已,为什么每个人看见我,都这么称呼? 迪迪有一种想要痛哭的冲动。 男人叫我雀斑脸,我忍了。 可是被一个女人叫我雀斑脸,让我以后怎么去见人啊? 想到这里,迪迪怒不可竭,指着张秀吼道:“你这个飞机场,凭什么叫我雀斑脸,飞机场!” 张秀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准确的说,是通红。 由于修炼**八荒天魔**的缘故,张秀的身材还保持在十四五岁小女孩儿的水准。这也是她深以为憾的一件事。没办法,除非她能够历经八难,才能够恢复正常女人的身材。不过,再经历四难,恐怕需要一二百年的时间。如果这句话被迪迪做实了,张秀算是彻底没脸了。 她指着迪迪的鼻子怒道:“雀斑脸,你……我要和你决斗!” “来呀,我怕你不成?少爷,她要和我决斗!” 迪迪后退一步,站在了项涛身边。 项涛刚要上前,一股奇异的寒流从背后传来。 “我觉得,男生打女生,好像不太好!” 白衣少女,亦正是那冰雪麒麟所变化而成,她轻声细语道:“赤麒从来都没有和我真正交手。” 迪迪的脸色变了! 这些年,他功力的确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领域,而且在雪麟的帮助下,一下子达到了现在的境界。 对于雪麟,迪迪可是自内心的恐惧。 雪麟天生玄冰之体,身居天一玄气,威力无穷。 而且,这女人力大无比,甚至连项涛和项羽联手,都无法和她比拟。 每每想到那彻骨的寒意,迪迪就会做恶梦。此时,雪麟开口,迪迪再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喂,你真的通过了万兽天魔大阵?”张秀不理睬迪迪,对项涛说道:“你在阵中,有没有看见我家的大花?三年了,我都没有见到它出来。” “大花?” “就是一头白虎,头顶生着三道花纹。” 项涛皱着眉头,隐约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头老虎,死在了他的手中。 “如果你说的,和我理解的一样的话,很抱歉,我要告诉你,你们家的大花,已经死了!” “死了?” 张秀心里万分难过。 那头老虎,已经在张家活了千年,可以说从小看着张秀长大。小时候,张秀缺奶,喝的就是大花的奶水。对于张秀来说,大花不仅是她的宠物,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更是她的娘亲。 三年前,张翦匆匆开启了阵法,大花没有及时走出来。 张秀时刻惦记着大花的事情,甚至于见到项涛的时候,她甚至忘记了双方的敌对立场上来询问。 可是,大花却死了! 张秀咬牙切齿的瞪着项涛道:“是你杀死了大花?” 项涛点点头说:“它攻击我,我自然要杀它!” “我要你给大花偿命!” 张秀说着,左手掐出一个剑诀,张口喷出一道寒光。 寒光在空中轻微颤动,刹那间矫若银龙,扑向项涛。这喷剑之术,说起来属于剑宗道法,不过张秀显然没有得到真传,喷剑之术虽然看似威力凶狠,但在项涛眼中,却是破绽百出。 他冷哼一声,翻腕就要挥戟而出。 就在这时,雪麟再次上前一步,若无其事的伸出手,虚空一抓。那寒光剑芒顿时被她握在手里。当雪麟摊开手掌的时候,剑芒已经化做一个拇指大小的剑丸,在雪麟的手掌中滚动。 她这一出手,让所有人都傻了。 若刚才腾蛟等人只是直觉感应雪麟无比强大的话,那么现在,雪麟的表现已经出了他们的理解。 喷剑道法,在炼气士的眼中,是一种强大的法术。 以腾蛟的修行,或许能够抵挡,但是却不可能似雪麟这般轻松的把剑丸抓住。这不仅仅需要眼力和技巧,更需要无比雄浑的仙力做基础。否则就算是抓住了剑丸,也抵挡不住那强猛的剑气。腾蛟扭头看了一下邓温辛臣三人,只见三个素来心高气傲的老家伙,也是一脸恐惧。 “小丫头,莫要责怪相公,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再说,当初也是你们把大花放进了万兽洞里面。我知道你很喜欢大花……这样吧,将来若有机会,我定为你抓来一头幼虎,和大花是同一种类。你可以从小就养着它,算是偿还当年大花对你的哺育恩情,你看这样可以吗?” 雪麟的语气很轻柔,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张秀愣愣的点了点头,心里却不是一个滋味。和她有同一心情的,还有站在辛臣身边的温**。 在雪麟说出相公两个字的时候,温**的脸,顿时变得煞白。 相公? 那是什么意思? 在古代的时候,那是妻子对丈夫的称呼。 一时间,温**只觉心痛无比,眼中泪光闪动,整个人都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立在原处。 腾蛟看在眼中,亦不禁黯然叹息。 这三年来,温**是怎样的一种想法?没有人能比腾蛟更加了解。 可是……**啊,别怪小涛,只怕他也有难言之隐。那个女人太强大了,就算哥哥我帮你出头,只怕也讨不得好处。 奇怪了,这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历害的女人,而我却不知? 张秀轻声道:“敢问前辈是谁,怎么知道大花哺育我的事情?” 第十九章 破碎元婴(3) 雪麟微微一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 气氛似乎显得有些尴尬和凝重。 项涛环视四周,突然一声大叫:“不好!” “怎么了?少爷?” “张翦呢?张翦那老家伙去了什么地方?他还要给我哥哥当马骑,绕着七姑尖跑三圈啊!” 众人闻听这句话,顿时愕然。 的确,张翦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跑走了。 腾蛟和邓温等人相视一眼之后,突然放声大笑,他说:“小男爵,莫担心,我保证他跑不了!” 腾蛟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守株待兔。 张翦就算是再怎么样,他总不可能不管他那些族人,不理他的儿子,孙子,孙女吧。只要呆在青坞,他总要回来。 毕竟这里可是他的家。 腾蛟得意洋洋的把话说完,一圈人都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你们干嘛这么看我?”腾蛟把话说完之后,现众人目光不太对劲儿,挠挠头尴尬的说。 项涛没好气的回答:“老师,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怎么守?人家一大家子人,也不欢迎我们……再说了,如果张翦不回来,我们岂不是要一直留在这里?您老人家修行高深,有这闲工夫等,可是我们没有时间啊……爷爷,现在一定非常期盼我回去吧。” 项涛说到后来,脸上露出一丝温馨的笑意。 站在人群中的温**,突然感到一阵痴迷。她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觉得项涛这一刻的笑容,很男人味儿,很有魅力。她的脸腾的红了……但是,**看到在项涛身后的白衣少女,心又猛然沉了下去。 “小,小男爵,我有个主意!” 温**见众人不说话,当下站出来说:“其实可以把这些人带去城堡,等张翦找上去就是。” “带去法兰西?”项涛苦笑道:“几百个人,倒也没什么,可如何办理签证?总不成随便找个理由,组团过去吧。因为我的事情,已经让爷爷很头疼了。再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岂不是让爷爷为难?” “这个……” 温**红着脸,低下了头。 “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只是关押。我和邓兄四人,摆下空间转移阵法,把他们带过去就是。” 腾蛟、项涛等人的对话,着实惹恼了张家族人。 就算他们现在处于弱势,可项涛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分明不把他们看在眼里。这不禁让张铁和张秀勃然大怒。两人刚要站出来说话,忽觉一股冰寒彻骨的巨力袭来,压住他们,竟然无法动一动。抬头看去,只见雪麟正向他们微笑,并且轻轻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张铁是个直肠子,哪能忍受如此羞辱。 他张口就要喝骂,幸好张秀一把阻止了他。 张秀虽然对腾蛟的这番话也非常生气,可形式不由人。眼前,张家的第一高手已经跑了,而对方还有邓、辛、张三人和腾蛟。再加上刚走出万兽天魔大阵的项涛和迪迪,和那些腾蛟请来的帮手,如果真的打起来,她张家定然讨不到好处。再说,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雪麟。 张秀可以从雪麟的目光中看出,她并没有恶意。 腾蛟的建议,得到了邓温三人的肯。 他们先遣散了符录宗前来助拳的炼气士,而后摆下一个挪移大阵,逼着张家族人走进阵中。 邓温说:“其实我也很想看看,张翦老儿被人骑,究竟是什么样子。” 说着,他拱手示意项涛等人入阵。 这时候,项涛已经解除了项羽的附身状态。 他和雪麟一起走进阵中,紧跟着,诗惠和杰克也进入阵中,并且向那八个老人唧唧喳喳的说了一通话。那八名老者,用奇怪的目光扫视了一眼项涛,而后微微欠身,朝山下飞驰而去。 温**有些犹豫。 她不知道是否应该跟过去。 事实上,当得知项涛出事以后,她比谁都着急。为此,她不惜逼着台湾奇门家族向符录宗求情帮助,更和腾蛟一起上下打点,准备为项涛报仇雪恨。可现在,她突然现,所有的一切,并非是象她想象的那样美好。项涛虽然回来了,可是他的身边,却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女。 而且,那个少女,还称呼项涛相公,项涛呢,也没有反对她的称呼。 温**不知道雪麟的名字,可却能敏锐的觉察到,雪麟将会成为她接近项涛的最大障碍。 那么,她再跟着项涛回去,还有意义吗? “海伦,快点进来啊,大家都等着你呢!” 项涛见温**站在远处,连忙伸出手,向她召唤道。 温**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一般的走进了阵中。她站在雪麟的旁边,现雪麟正在打量她。 “好,我们回去喽!” 腾蛟一声大喝,邓温三人同时施法。 一道夺目的光芒冲天而起,刺的众人眼睛有些无法睁开。当他们再睁开眼的时候,现已经是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中。此时,法兰西正高悬明月,远处菲利普城堡,依稀可见,雄伟壮观。 “回家喽!” 项涛一马当先,冲向了城堡。 在他身后,迪迪紧紧跟随,后面还有温**,杰克和诗惠。雪麟留下来,和腾蛟等人押着张家族人慢慢走向城堡。雪麟一路上东张西望,似乎是对着极具异国风情的世界很感兴趣 老伯爵老了! 项涛记得三年前他离开菲利普城堡的时候,伯爵的头还是乌黑。这些年他修炼仙门功法,按道理说应该越来越年轻才是。可是如今,那头乌黑的头,都已经变成了花白的颜色。 项涛不由得心里一阵愧疚。 他能够猜得出来,老伯爵的头,是因为他而花白。 “爷爷!”项涛在伯爵的面前跪下。 菲利普伯爵在看到项涛的一刹那,脸上的表情无比惊喜。三年来,他仔细的回忆了和项涛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虽然有气忿,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喜悦。也正是这原因,老伯爵不惜抛开面子,一次又一次的去找格列高里家族,请求他们说情,让教皇厅向中国政府方面施加压力。 第十九章 破碎元婴(4) 老伯爵老了! 项涛记得三年前他离开菲利普城堡的时候,伯爵的头还是乌黑。这些年他修炼仙门功法,按道理说应该越来越年轻才是。可是如今,那头乌黑的头,都已经变成了花白的颜色。 项涛不由得心里一阵愧疚。 他能够猜得出来,老伯爵的头,是因为他而花白。 “爷爷!”项涛在伯爵的面前跪下。 菲利普伯爵在看到项涛的一刹那,脸上的表情无比惊喜。三年来,他仔细的回忆了和项涛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虽然有气忿,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喜悦。也正是这原因,老伯爵不惜抛开面子,一次又一次的去找格列高里家族,请求他们说情,让教皇厅向中国政府方面施加压力。 三年了,膝下的爱孙猛然出现在伯爵的面前,让伯爵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他连忙扶起了项涛,拉着项涛在书房的沙里坐下,不住的打量他,心里面充满了欣慰。 项涛比起三年前,看上去更象成年人了。 180公分的体魄虽然还是那样单薄,可是却充满了力的感受。那双乌黑的眸子,变得很清澈,但是却让人无法看透他的心思。天真与成熟,奇异的融合在项涛身上,让他散出无比的魅力。 项涛向伯爵说明了情况。 对于突然增加一二百人,伯爵根本不放在心上。 张家是什么来历,他无需去操心,反正项涛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有把握。 至于菲利普城堡,别说一二百人,就算是再加上三四倍,也轻松的能容纳下来。 他所关心的,是项涛这些年有没有吃苦。以至于项涛说起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时,伯爵总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反倒是喋喋不休的询问一些琐碎的事情,让项涛在有点心烦的同时,更感到了老伯爵对他的关心。 待黎明的时候,雪麟等人带着张氏族人来到了城堡。 弗兰早就得到通知,已经把房间安排妥当。待把所有人都安排好,他就急急忙忙的赶往图兰政府,为张氏族人准备暂居证明。虽然说这些人是人质,可老伯爵还是认为,应该给予他们相应的权利。毕竟不是凡人,整天都关押在城堡里,也不是一件好事,适当的还是要走走。 而邓温等人,早在一年前,就由腾蛟为他们办好了身份,所以住在城堡,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对于伯爵而言,有了这些高手的加入,四大家族中,菲利普家族的实力将会获得极大的提高。对于邓温等人来说,菲利普城堡安静,背靠安德尔森林,也是一个修行的好去处。更重要的是,他们住在这里,可以时常去看看他们的孩子,虽然只能远远一瞥,但对他们已经足够。 顺带着,伯爵还安排了一些家族的弟子,跟随邓温三人学艺。 邓温、辛臣和张宝,三个人无门无派,依靠个人的努力和领悟进行修炼。 他们放弃了家庭,放弃了亲人,数百年的修行,总算是有所成就。如今,他们的后代都有了妥善的安排,最希望的就是能让他们的道统传扬下去。 修行炼气,是一个十分辛苦的过程,大多数人都不愿为之。而菲利普家族则不同,他们为了维护家族的声誉,可以不顾一切,这正隧了三人的愿。 就这样,一二百个人,很快就安定下来。 而项涛对此毫不关心。 因为此时此刻,他正面临着一个非常尴尬的情况。 在离开伯爵的书房之后,他正要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可就在主塔长廊的拐角处,温**迎面走来。 “小男爵!” “啊……海伦!” 两人面对面站在走廊上,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温**看着项涛那张俊秀的面孔,心里突然间一阵揪心的痛,脸色亦随之变得格外惨白。 “海伦,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好,生病了?” “我没事……对了,你妻子在这里还习惯吗?” “我妻子?” 项涛一怔,有些不太明白。 温**咬咬牙道:“就是那个雪麟姐姐,她好漂亮……嘻嘻,她不是叫你相公,当然是你妻子喽。” “啊……”项涛恍然大悟,摇头苦笑。 雪麟对他的称呼,始终还保持着古老的味道。当年她就是这么称呼赤麒,一时间也不好改变过来。项涛虽然觉得这称呼有点古怪,可也没有多想。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 温**惨然一笑,道:“代我问她好!” “你去哪里?” “我?我要回台湾了,家里有点事情,让我早点回去。亚利,如果将来结婚了,一定要告诉我!” 说着,温**和项涛擦身而过,朝着伯爵的书房走去。 项涛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温**匆匆而去,竟呆住了! 他看见,温**脸上的笑容,却没有看见当温**背对他时,从脸上滑过的泪痕。 “小涛,为什么不追上去。”项羽在项涛耳边低声道。 项涛喃喃自语:“追上去,我该怎么说?” “告诉她,你喜欢她啊!” “就这么简单?”项涛犹豫不决,迟迟没有行动。 项羽叹了口气说:“本来就很简单,是你想的复杂了!这女孩儿不错,有点虞姬当年的味道。小涛,从小你就是这个毛病,什么事情都爽快,唯一在对女人的事情上吞吞吐吐。有些事情,你必需要和她说清楚,别让人家没事胡乱猜测你的心思。想想当初,我是怎么追求虞姬。” “可是……” “臭小子,没有可是,你再犹豫可就晚了,有时候,男人除了胆大心细,还要加些不要脸。” 项羽说完这句话,心里面好生别扭。 想他堂堂一代西楚霸王,为了这小弟弟的事情,却要费尽心思劝说,甚至连如此无耻的话语都说出口。不过,再一想,他又多了许多感触。若是当年,他能脸皮厚些,如何落得如今下场? 项家人啊,似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项涛终于醒悟过来,连忙冲向了伯爵的书房。可是,进了书房之后,项涛竟没有看见温**的身影。菲利普伯爵少见的推开了书房的窗户,站在窗前,负手沉思。 “爷爷,她呢?” “谁?” “海伦啊!” 伯爵转过身,看着项涛,许久后一声长叹,指了指窗户道:“她已经走了。亚利,海伦走的时候,哭了……一个绅士,是不能让喜欢他的女人哭泣。虽然我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可我能感觉的出来,海伦真的喜欢你。不过,这是你的事情,该如何去处理,爷爷是不会插手的。” 项涛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空旷无人的原野,一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第二十章 奇门使者(1) 雾都,伦敦。 已经进入了四月,法兰西正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中。而伦敦却是雨蒙蒙,笼罩在浓浓的大雾中。 一辆轿车在诺丁区的杜克大街上驶过,停在拐角处的一家商店门前。 从轿车里走出了一个金男子,他看了看四周,推门走进了商店。商店的灯光昏暗,在角落中坐着一个满头红,衣衫肮脏的男人。他看了看金男子,没有说话,起身走进了后堂。 片刻后,他捧着一个皮箱,放在了金男子的面前。 “你要的东西,钱呢?” “k,难道你还担心我不给你钱吗?不过,我希望先看看货色。” “当然可以,我们已经合作很久了!” 金男子打开皮箱,一蓬夺目的红光扑面而来,让他无法睁开眼睛。而箱中出的奇异力量,回旋店中,两个靠在墙壁上的木架子,被那股奇异力量所产生的气流,一下子推翻在地。 他连忙关上了箱子,朝着红男人轻轻点头。 “k,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金男子一边说话,一边取出一张支票放在了红男人的面前,“如果还有这样的东西,我希望我能够第一个得到通知。你知道,我对这种东西非常着迷,不论多少钱,我都愿意支付。” 红男人面无表情道:“于连先生,这你放心,如果再有这种东西,您一定是第一个知道。这块红钻是一个中国的偷渡者带来,只可惜,他只有这一块红钻。我已经派人去了中国,相信不久之后,您一定可以再接到我的通知。于连先生,和您合作很愉快,不过现在,您可以走了。” 于连并没有在于k的无礼言语,拎起箱子说:“k,我等你的消息!” 说完,他走出了商店,钻进轿车中。 轿车消失在浓雾之中,从商店的后堂里走出了两个身穿黑色长袍,胸口挂着金色十字架的男人。 k脸上的寒冰一下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阿谀的笑容。 “主教大人――” “k,就是他吗?” “是的,这位于连先生从十年前开始在我这里购买钻石,需求量非常惊人。据他说,他是痴迷於这种含有能量的钻石……威廉伯爵已经注意他很久了,不过还没有调查出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来自法兰西,是菲利普家族成员。但他使用的支票,却来自德意志。” “k,你在暗示什么吗?” k面颊一颤,连连摇头道:“主教大人,我绝没有任何暗示。” “那就好,四大炼金家族的和平来之不易,任何企图破坏这种和平关系的人,都会受到教皇厅的严厉打击。炼金角斗还有四年,教皇厅不希望在这四年中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k,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一点,于连虽然是菲利普伯爵的儿子,但在二十年前就被赶出了家门。” k惶恐的点头,不敢再表什么言论。 “好了,我们要回去向教皇厅汇报今天的情况,你要继续调查于连这个人,适当的时候,可以用教皇厅的名义,向威廉伯爵请求帮助。不过,不要试图挑起威廉和菲利普家族的冲突。” “我明白!” k恭敬的把两个黑袍人送出商店,看着两人消失不见,这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 他看了看手中的支票,迟疑片刻后,抓起了柜台上的电话。 “于连先生,我是k……有一个情报想要卖给你,你已经被教皇厅留意……当然,我们是伙伴……呵呵,您太客气了,我的帐号是xxxxx,放心,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会立刻通知您,再见!” k挂上了电话,自言自语道:“又是一笔收入!” 说着,他转过身,却突然张大嘴巴,红润的脸膛,一下子变得煞白。 …… 对于教皇厅来说,菲利普家族的亚历山大男爵是个非常麻烦的存在。 从当年图兰机场的大屠杀开始,似乎这个小子就没有安静过,巴黎的拍卖会上大出风头,中国之旅与中国修行世家产生纠纷,又演变成奇异的失踪事件,一切的一切,不仅令菲利普家族风声鹤唳,更让教皇厅头痛不已。 今次,似乎麻烦又上门了。 林克,教皇厅副**官、异端裁判所的审判长大人,感觉自己的偏头痛又作了,虽然从他得到圣佑后,这头痛自再没出现过。 林克的对面,坐着一个中国人,大约五十岁年纪,身穿藏青色西服,颌下留着三尺长髯,头上打着髻,一柄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三寸长小剑,被当作簪子插在髻里。 “我代表教皇厅欢迎您,田先生……”勉强从护照上拼出此人的名字,林克打着哈哈道。 “**官先生,贫道法号天剑,俗家的姓苏,不姓田。”长胡子中国人开口竟是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甚至还带着一点北意阿尔卑斯山附近的口音,让林克听起来倍感亲切。 嘿嘿干笑几声,掩饰掉自己的尴尬,林克急忙转移话题:“不知田……天剑先生放弃自己的修行,远来意大利,教皇厅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么?” 天剑正正身形,面容无比严肃道:“贫道这次是代表宗门而来,希望教廷能对七姑青坞张家被劫持一事做出解释。” 来了,林克心中苦笑,就知道是这件事。 “有这种事情?什么人如此大胆?张家?难道是强掳菲利普家族小男爵的那个张家?” 林克也是老滑头了,话没问明白,先把张家的罪名挑开,令天剑在气势上先输了一分。 天剑似乎不为所动,用清淡无为的眼神扫向林克,看似无意,又好像蕴含了种种变化,令对方浑身不自在。 林克被这眼神看的心神不宁,但他是教皇厅的副**官,在东方练气士一个眼神之下溃不成军,岂不是将教皇厅的面子丢到爪哇国去了。 强打精神,心中默念主的名字,又将圣光偷偷为自己加持,外带祈祷了两句,林克总算是感觉无碍。 第二十章 奇门使者(2) 天剑的眼神是有门道的。 这个眼神名唤“通心眼”。眼是心灵之窗,通心眼的奥妙,也正是以眼睛为途径,以无上仙力,向对方的心灵动攻击。 天剑道士对林克的态度不满,一时不忿下竟是使出通心眼来。好在他及时醒悟,及时收回了仙力。 一场争斗,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生,又无声无息的消散于无形。 天剑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来。 “**官先生,对于张家和法国菲利普家族的纠葛,想必教皇厅方面知之甚详。数日前,张家被亚历山大男爵绑架,希望教皇厅能伸出援手,帮助张家上下数百人脱难。” 听了天剑的话,林克心中很不舒服,这个东方练气士的话是什么意思,根本就是在影射,影射教皇厅前不久给于中国政府压力,迫使张家交出亚历山大男爵的事情。 天主可鉴,风水轮流转,谁会知道,一个月前还是苦主的菲利普家族,摇身一变,竟是成了绑架人家上下数百口的凶犯。 林克在心中不住咒骂着那位亚历山大男爵,脸上却是不得不做出狐疑的表情来:“是么?有这种事情?怎么法国政府方面没有任何反应?数百人啊,光是办签证就要几个月时间吧。” 天剑脸上露出轻微的笑意,只是表情很是清冷,令人无法抓住其中的真实含义。 “**官先生显然不大了解我们中国仙术,在中国仙术里面,有一种遁法神通,可以将许多人转移到另外的地方。菲利普家族今次就是借助了这种神通,才令张家数百人背井离乡。” “哦?有这种事情?这是偷渡,是违反了世俗法律的,教皇厅一定不会姑息坐视,天剑先生放心,我这就通知法国政府,让他们派人前往图兰调查。” 看着林克**官义愤填膺的样子,天剑无奈的微微摇头,能将一个跨国绑架案子,轻描淡写的变成了小小的偷渡事件,这位教皇厅的副**官不去练习太极推手,还真是糟蹋了一身资质。 并不在意林克的回答,天剑小心的自身上掏出一件物事来。 林克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拇指大小的东西,此物被厚厚的黄色丝绸包裹着,丝绸上面画着红色的花纹,花纹之间透出了些微的能量波动。 这种东西他认识,是中国练气士使用的……哦,对,叫做符箓,功用万千,着实是个好东西。只是,林克心中奇怪,眼前这个天剑道士拿出一件被符箓包裹的东西,要做什么? 天剑小心的将符箓慢慢拆开,尚未看到内里的物事,林克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能量,自物事上出。 饶是林克如此老成,一霎时在脸上也不禁露出骇然的神情。 看着林克呆呆的表情,天剑慢悠悠的解释道:“今次贫道来到欧洲,其实主要是为了追查一件事。” 说话,天剑从符箓中取出一块红色宝石,捏在手上定定的看着,那刺眼的红光笼罩了整个房间,而宝石上出的力量,竟是令林克身后的书架轻轻晃动起来。 “这是一块龙血石,有人相信,它是由龙身上滴下的血液化形而成。在东方练气士之间,龙血石是无上的珍宝,无论是用来炼化仙器,还是配药炼丹,都是上佳的材质。” 看着林克呆呆的样子,天剑继续道:“练气士也是人,自然良莠不齐。为了得到龙血石,有些练气士竟然犯下偷盗戒律,更有甚者不惜杀人取物。不久前,一个东方练气士也携带了块龙血石,偷渡到达欧洲,贫道就是来追查此事,还希望教皇厅能够给予贫道援手。” 呆呆的点头,林克好似背课本一样道:“一定,一定,教皇厅一定全力帮忙。” 得到了林克的保证,天剑似乎达到了目的,起身告辞而去。 看着天剑的身影消失,刚刚还是一副呆傻相的林克,腾的跳起身子,飞快的冲出房间,一路高喊着:“枢密主教大人……” 项涛自是不知道教皇厅生的事情,温**的离开,将他的心也带走了,现在的他好像傻子一样坐在城堡的顶层,双眼空洞无神。 “大胡子,少爷这是怎么了?” “雀斑脸,你家少爷失恋了。” “去去去,飞机场,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叫做失恋?” “雀斑脸,你有胆再说一遍!我要和你决斗!” “我拒绝,人家辛先生说了,好男不和女斗,更何况是欺负小孩子……” “找死!”迪迪的声音被张秀的娇叱打断。 项羽站在星光下,冷眼看着眼前两个“小孩子”打斗,也不过去阻拦,反是慢慢踱到项涛身后,虽然他是阴身鬼体,此时经过修炼也带着实体的感觉。 “小涛,去追温**吧,你既然心中还有她,就不应该放弃。” “这也是缘,我仅仅犹豫了一下,就错失了和海伦最后见面的机会。” 项涛的眼中恢复了神光,虽然这神光黯然无比,却总好过先前的空洞无物。 索性盘腿坐在半空,项羽手捋胡须,出神的看向远方。 “所谓道由心生,小涛既是雷宗弟子,也算是修道之人,率性而为,赤子之心,才是修道人的天性。” 项涛惊异的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大哥,项羽最近闲来无事,与辛邓张三人平辈论交,交流起修行的经验,于道家着实有了一些研究,此时说话都带上了些微道的滋味。 看着大哥,项涛感觉此时的西楚霸王很熟悉,又好像有些不同,若是具体说有什么差异,却又说不上来。 巨灵掌拍在项涛身上,昔年的霸王项羽大笑道:“大丈夫一言九鼎,率性而为,干嘛这么婆婆妈妈的,快去追你的女人吧。我也要去地下室修炼了,那里阴气沉沉,正适合我去修炼灵体。” 被项羽的话鼓起信心,项涛站起来,尽力伸展自己,整个身子好像标枪一样挺直,面对天上的明月,尽力吸气,而后一股自丹田中放出的声音骤然吐出: “天之崖,海之角,上九天,下幽冥,海伦,我也要追到你!” “呃----少爷,少爷,”忽然,身后响起了弗兰的声音:“老爷请你去书房。” 第二十章 奇门使者(3) 先前的书房早已不堪使用,老伯爵又常年在地下室修炼,他干脆把自己的书房也挪到了地下室。 走入阴气极重的书房,项涛微一皱眉,这里的光线很暗,加上周围的阴气,竟把房间变成了人间地狱一般。 “爷爷,你找我有事?”走到老伯爵身前,项涛轻声打个招呼。 “亚利这里有一封信。”老伯爵将一张印花信笺递给了项涛。 “信?”项涛疑惑的展开信笺,上面满是用花体书写的字母。 花体书写方式在欧洲,普通人早不使用,纵使贵族之间的通信,非是很正规的信件,也不会用到。 快读完信笺,项涛脸上很是轻松:“要交人?没有问题,只要我见到张翦,立刻恢复张家所有人的自由。” 原来,信是从教皇厅出的,枢密主教大人在信中,对菲利普家族擅自“绑架”中国练气士家族的事情,表达了不满,同时希望菲利普家族能妥善解决这件事。 爱孙重归膝下,修习仙法的效用也在菲利普伯爵身上展现出来,此时的老伯爵,原本花白的头,数日之间竟是慢慢变成了灰白,混似有重新变成黑的趋势,而老伯爵微微灰败青的脸色,此时也是红光焕神采奕奕,哪里还有当初憔悴的样子。 见到爱孙如此回答,老伯爵也不生气,他接过了信笺,随意扔在一边。 “不必在意教皇厅的问讯。这名中国的练气士,应该是在执行其他使命的时候,被临时授予了质询任务,而且,似乎中国宗门那边也不是非常心急,他们都不急,我们着什么急。” “哦?爷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项涛心中好奇起来,他对教皇厅的问讯不在意,是因为手上有自己的杀手锏,那老伯爵又是如何判断出这个结论的呢?” 招呼着项涛坐下,老伯爵笑呵呵的道:“亚利,你想想看,这个名叫天剑的道士,若是中国宗门专程派出的使者,只怕现在还没有办好签证呢,哪有如此神到达意大利?同样的,若是中国方面非常重视此事,给教皇厅的压力自然也非常大,教皇厅岂会只是一张不疼不痒的问讯函过来?” 听到老伯爵的解释,项涛笑嘻嘻道:“爷爷,其实我也是不在乎中国方面的逼问,因为,张翦当年曾经亲口说过,只要我能从那个鬼阵法中走出来,全天下的张家人都会服从我的命令。现在,我出来了,下令让这些张家的子弟住在菲利普城堡,也不算什么绑架吧。” 噗哧,听到项涛的话,老伯爵一时没有防备,竟是将口中的红茶喷了出来。 老伯爵从未想到,原来自己的孙子手中还有这样一个依仗,看来今次自己和教皇厅,都是白着急了,项涛只要把话扣住,便是中国宗门方面说的天花乱坠,也无法让张家的几百人回去中国了。 “只是,中国宗门的使者呢,也不清楚这位道长,来欧洲的目的是什么?还有那个张翦,现在又跑到哪里去了?” 忽然,项涛非常好奇天剑此行的目的来。 被项涛惦记的人,是不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比如说现在的天剑道士,就十分狼狈的喘着粗气,身上名贵的西服已经变成条状,勉强遮身敝体而已,颌下长髯只余下半截,还被烧得焦黑,再没了以往风度翩翩的模样。 他掌中扣住一件物事,双眼几乎喷出火来,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黑衣人。 “阁下何方神圣?天剑自认与阁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阁下痛下杀手,一定要夺了天剑的性命。” “嘎嘎!” 出怪声的一方非止一人,竟是十余个,人人一袭通体黑色的罩衫,连头在内的全身都罩在里面。 黑衣人呈半圆形,将天剑围在一堵墙前。有几个黑衣人身上的衣衫破碎,露出里面泛着光芒的黑色皮肤。 “嘻嘻,老家伙,你不该来这里,不过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自一袭黑色罩衫下出,将头罩翻开,现出一头金,碧蓝的双眼好似宝石。她年纪不大,好似十六七岁而已。 “上!” 随着金小姑娘一声令下,黑衣人嗷嗷怪叫着扑向了天剑。 “可恶!”天剑恨恨的骂道。 只见他手掌翻动间,一道紫色光影自他掌中出现,光影瞬时达到了丈余长,形成一个宝剑模样。 黑衣人已经露出了尖利的爪牙,此时见到紫色剑芒,却好似见到什么厉害物事一般,手脚乱晃的远远闪开,几个躲闪不及的,干脆在背后伸出一对肉翼,扑楞楞的飞入空中。 “紫霄剑!”金女孩倒也识货,她的身法也不慢,虽然不会背后长出肉翼,她也是飞快的向后跳去,远远躲开。 纵使如此,几个黑衣人仍是被剑芒扫过,嘎嘎乱叫不说,伤口处淌出了咕咕的黑色黏稠液体。 随即,黑衣人动了反击,唰的将手中指甲射了出来。 高运动的尖锐指甲,仿佛一颗颗子弹射向天剑道士。 天剑也不含糊,另一手青光闪烁间,竟是祭起一面不大的铜镜。在铜镜面前,那些黑色丑陋的指甲,都如骄阳积雪般融化不见。 “唔,不好。” 看似形势大好,谁知天剑却是低吼一声,捂住胸口暴退开去。 金少女的身影,如魅影般在空气中慢慢现出,先是一个轮廓,而后慢慢浮现出淡淡的、恍如雾气的躯体。 “嘻嘻,死道士,跑的倒快。” 天剑脸色有如金箔,紫霄剑的剑芒一早消失,仅仅余下手中铜镜泛出的青光,此时的青光也没了刚刚的威力,仅堪护住天剑胸口而已。 看着金少女出现在自己刚刚立身之处,天剑抹去嘴角溢出的血痕,胸口起伏几下。他现在也没搞清楚,这个金女人方才使用的,到底是法术,还是普通的武学? 忽然,金少女紧握的拳头张开,一道刺眼的红光射出,惊得她身后那些黑衣人出嗷嗷惨叫。 便是天剑的双眼也眯缝起来,谨慎的看着金少女的手。 他注意的不是金少女手中的那块龙血石,或许龙血石对于身边这些魔物有着无比的伤害,但天剑乃是得到的练气士,根本不会在乎龙血石的红色光焰。 手,金少女的手,才是天剑真正注意的对象。 眼前少女一头金,碧蓝双眼,脖颈上皮肤有如白银。但那支握着龙血石的手,或者,不应该称其为手了,那是一支爪子,五根干枯灰黑的指头,手掌却是不足一个硬币大,同样灰黑的颜色。这绝不是一支人类的手,倒似鸟类的爪子。 抬头望着金少女,天剑眼中露出一阵不忍,低声念了句:“无量天尊。”这才放声道:“原来你也是外道邪物……” 金少女重重的哼了一声,娇声斥道:“老东西,死前如此罗嗦!” 只见她那支鸟爪攥紧了龙血石,霎时红光笼罩住鸟爪,接着,少女的身影又一次消失掉。 这一次天剑可以清楚的看到,金女子虽然身影消失,那手上的红光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隐去,红光夹着凌厉的啸音,向他袭来。 身负重伤,天剑这次也是拼了,他将铜镜向着红光扔了出去。 “退!”道士大声叱喝。 空中,铜镜闻声光芒大盛,一时间耀眼的青光将周遭里许笼罩起来。 那运行中的红光也不例外,便是手持红光的金少女,在青光笼罩中也现出了行迹。 “呀----”惨叫一声,金少女抵受不住青光,跌倒地上,龙血石也跌出她的掌握。 金少女尚且如此,她身后那些黑衣人更是不堪,在青光之中出了最后的嗷嗷叫声,一个个萎顿在地上,努力蜷起身子,试图减少身体与青光接触的面积。 “破!“ 随着天剑的无上法咒,铜镜上的青光一弱,接着骤然再次释放出光芒。 这一次不再是青光,而是一片苍茫的白光。 白光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灰飞烟灭,金少女稍好些,但身上仍是好像着火一般,她惨叫着,不住在地上翻滚,努力消去那痛苦的感觉。 好在这白光也没能持续很久,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白光潮水般退去,接着破碎的铜镜落在了地上。 总算在铜镜的攻击下捡回性命的金少女,呃,现在的她,头已经被烧焦,皮肤更是一片片的向下脱落,内里的血肉也是焦黑一片,再没了刚刚那漂亮的脸蛋,慢慢自地上爬起的时候,真好似神话中的鬼怪。 四肢着地来到碎成数片的铜镜旁,此时好像夜叉一样的女人,用鸟爪一样的手抓起一块碎片,回头寻找着早已失去踪影的天剑,高高举起碎片,仰天大笑起来。 第二十一章 九幽之邀(1) 项涛本来已经定好了前往台湾的机票,但一封来信,令他不得不留在了法国。 信是从英国的威廉家族来的。 在信中,威廉家族提议,将原定的十年之约提前,在三个家族之间尽快分出胜负。至于原因,威廉家族只是说了一句:形势越来越紧张。在信的最后,威廉家族提到,这项提议已经得到了卡洛斯家族的赞同。 形势,什么形势?为什么说是越来越紧张? 项涛并不知道这些东西。老伯爵也没有解释。 不过,这封信,将项涛的台湾之行延后了。 同意还是拒绝? 老伯爵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了项涛。 想都不想,项涛立刻同意了威廉家族的要求。 以他两千年来的种种机遇,又有如腾蛟、诗惠这样的当世高人为师,更得雪麟在旁边指点修炼麒麟百解功法,若是再赢不了两个欧洲炼金术家族的少年,那真应该回到娘胎里去重新修行了。 看到孙儿如此信心满满的样子,老伯爵本想提醒几句,随即他想到围绕着孙儿生的种种的事情,哂然一笑,这个孙儿若是不能赢得最后胜利,他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人能取得胜利了。 “呔,你是何人,鬼鬼祟祟,在此欲行何事?” 书房内的祖孙两人正要商议比赛细节,就听到项羽那粗狂的嗓音,在地下室内响起。 地下室现在是整座菲利普城堡的重中之重,老伯爵连下几道禁令,禁止家族内部任何人,在未经批准的情况下进入地下室。当然,禁令对于诸如腾蛟、诗惠、杰克、迪迪、项羽这样的人是无效的,这几个家伙,现在吃喝拉撒睡几乎都在地下室内完成。辛邓张三个散人虽然功法高深,却不喜地下室的鬼气,虽然同样不在禁令之内,却独自到安德尔森林旁的一座小湖边辟屋居住。 现在,既然项羽不认得来人,他的来历就非常可疑了。 项涛想都未想,抢先窜出了书房,手掌翻舞间,云阳剑已经出现在手中,剑上二十八颗宝石闪闪光,珠光宝气间,又好似有一种夺人心神的异力。 云阳剑所向,仙天罡气随心而动,就在即将击打到对方身子的时候,那人突然声嘶力竭的叫嚷起来。 “boss,是小的,小的是季真!” “季真?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项涛惊异的撤回云阳剑,定睛看去,只见此时的法兰西冥君大人,正双膝跪倒在项羽身前。西楚霸王仅仅怒目圆睁作势欲打,便迫使冥君季真不得不屈服。 “你来这里作什么?我又没召唤你。”项涛皱眉问道。 你不召唤,我就不可以过来么?季真在心中咒骂一句,嘴上却是不敢如此不敬。 只见他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战战兢兢的自霸王项羽身前站起身子,只是,被项羽那好似铜铃般的大眼一瞪,他的身子竟是不自禁的一阵哆嗦,刚刚站直了的腰杆又弯曲下来,配以脸上那谄媚的笑容,让项涛看了,第一时间联想到古代妓院的龟公来。 未说话,先兀自傻笑几句,“嘿嘿,嘿嘿,boss得脱大难,我这个作小弟的,怎么说都应该在第一时间过来探望不是……嘿嘿嘿嘿……虽然最近冥界之内事务繁忙,我也要挤出时间过来。” 看着季真眼中贼溜溜的样子,又瞧瞧他死死盯住的云阳剑,项涛故意在季真面前炫耀似的划过一个圈子,这才慢慢收回手中宝剑,勾得季真眼中几乎射出火焰来。 晓得对于眼前这个嗜宝如命的冥君,不能给于太多好脸色,项涛故意冷冷的道:“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吧,你是不是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宝物?” 听了项涛这种好似打叫花子一样的口气,季真心中那个憋屈,但他毕竟是一地冥君,那份眼力还是有的,虽然现在的项涛,按照人间练气士的说法,比之三年前的修为境界大为降低,但是从项涛身上散出的气息,已经那种让人恐惧的感觉,却愈加明显了。 这种事情似乎很矛盾,只是季真在项涛面前栽过跟头,此时借他十个胆子,都不敢张狂。 “boss,瞧您说的,小的怎会那种人。您遭逢大难,小的帮不上忙,在一边看的这个着急啊,冥界上上下下,我好话说了几库房,还是帮不上您老人家。这不,一听闻您脱难而归,小的季真是第一时间过来问候啊。对了,boss,这柄剑……看着……眼熟啊……” 故意并不立刻将云阳剑收入体内,项涛在季真面前晃动着宝剑。 “眼熟吧。其实呢,这柄剑我也不知道什么来历,只是,据我大哥项羽说,此剑乃是云阳神木打造,由冥王赠送给乌江冥君。现在么,哼哼,自是我的法器。” 吧嗒,季真张得大大的嘴巴中,一滴口水落在地面,出了好似轻微又仿若惊天动地的响声。 “我靠,boss,这可是冥王大人赐给乌江冥君的宝物,实实在在的上六品仙器,这个东西……你都抢来了?” 季真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不过,他心中却是另外一番心思。项羽?刚刚那个大汉,那个仅仅用眼神和气势,就将他这个冥君压制的死死的大汉,就是项羽么?那个“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项羽么? 天,光是项羽那天下雄主的气概,就足以将自己压服,更何况其身上的暴虐戾气,那可是经过无数征战,沾染无数死去生魂才滋养而成的气息,非但普通鬼物无法近身,便是他这个冥君出场,也是搞不定。恐怕……季真心中恶意揣测着,恐怕便是冥王亲至,也要落个灰头土脸的下场。 嗯?自己那个boss刚刚叫项羽是什么?大哥?汗水,有项羽站场子,冥界之中还有谁能招惹自己这位boss?再看看乌江冥君的下场,那个狂傲的家伙,一定是自不量力,妄图为难项涛,才被项羽夺了云阳剑。嘿嘿,看来,我是跟对了boss呢,呃,不对,是跟对了boss的大哥。 想到这里,季真立时翻身拜倒在地,嘣嘣嘣磕了三个响头,面带崇敬的抬头,满是诚恳的看着项羽道: “项爷爷,小的季真给您磕头了。” 季真是堂堂冥君身份,项羽当年在乌江岸边也没少和冥君打交道,此时已然看出他的身份来。 季真的跪拜,立时将项羽闹了一个大红脸,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总算项涛了解一些季真的心思,一把拉起了这位法兰西冥君,怪笑着道: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吧,你到底想要点什么?冲着你对我大哥如此恭敬,我这次一定答应你就是。” “呃……”季真此时心中异常矛盾,项涛如此大方的机会实在不多见,错过这个机会,下一次就指不定要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不过,那件事情,乃是冥王亲自交待,要他过来寻项涛帮忙。原先并不晓得其与项羽的关系,如今看来,还真的必须他们兄弟二人出手,才能搞的定。 犹豫再三,季真终是不敢违背冥王的命令,带着一脸遗憾的开口道:“boss,小的这次不要您的仙器,只是希望您和您大哥,能出手帮帮我们冥界。” 第二十一章 九幽之邀(2) 事情并不复杂,还要从项羽说起。 当初,乌江岸边,项羽号令自己手下八百冥骑先行遁入冥界。只是后来事情出现变化,项羽并没有进入冥界,而是跟着项涛闯荡世界,跑进了万兽天魔阵,无论人间还是冥界,都缈无音讯生死未知。 八百冥骑本就是项羽在生时的亲军,最是忠心。此时未见项羽出现,追问冥界诸人也没有任何结果,如何肯罢休?任凭冥界中人如何解释,都认为是冥界为了报复项羽,将项羽投入了地狱身受折磨。这些当年西楚勇士,再次于冥界之中跃马挥枪,生生杀出冥殿。 一时间,冥界之中杀声四起,残魂哭泣,鬼气动荡,亡灵乱窜,秩序大坏。 冥王手下的判官、阴使无法擒拿这八百冥骑,派出去的鬼兵鬼将又被打得落花流水,不得以之下,忽闻项涛出世,急急传令季真,务必敦请项涛出马,收服八百冥骑。 听了季真的讲述,项涛哂然一笑,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项羽。 项羽是急性子,闻听自己的亲军手下,在冥界被人欺负,便要亲自前往冥界理论。 项羽的想法,吓得季真慌忙跪倒,抱住了西楚霸王的大腿加以阻拦。笑话,光是八百冥骑,就够冥界头痛的了,眼前这个西楚霸王若是再去,是不是要直接把冥王推翻掉,换上项羽自立为王?嗯?自立为王?那个时候,自己就是从龙有功,应该会比今天混的更舒服吧…… 赶忙使劲摇头,将那个狂妄的想法自脑中驱逐出去,季真可怜巴巴的看向了项涛,希冀这个项羽最信任的人,自己的boss,能够出面阻拦项羽。 八百冥骑,冥界求救,项羽出面……几个事情在项涛脑中瞬间闪过,他的脸上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大哥,我们应该去帮助八百冥骑,他们毕竟是你多年手下,忠心耿耿,若不晓得此事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我们不能坐视他们被人欺负。” 听到项涛的话,季真面如土色,这几句话不是火上浇油么…… 果然,项羽听到弟弟的话,立时豪情万丈:“当年我纵横天下,号令诸侯,何曾怕过谁来?今日竟然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岂能独身躲在异域。走,小弟,我们去冥界看看,一个不顺眼,便将那冥王踢下来,换人坐坐冥王的位置。” 看到项羽样子,季真凑趣道:“何必,不如霸王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在我阴司冥界也做西楚霸王,到时号令冥界百亿鬼众,岂不威风。” “滚,不出好主意的家伙。” 一脚踹在季真**上,项涛真想好好揍这个冥君一通,刚刚他的话不过是要帮助八百冥骑,引起了项羽心中争霸冥界的**已经出乎意料,他季真还在那里推波助澜,真是让项涛彻底无语。 似乎意识到,自己未经大脑脱口而出的狗屁东西,其性质的严重性,季真没有注意到项涛无礼行径,而是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脑中不住的回旋着:我在说些什么,刚刚我都说了什么啊,天,就是崇拜西楚霸王,也不能撺掇他到冥界篡位吧! 不管季真懊悔的表情,项涛拉过自己那位被争霸念头充满了脑子的大哥。 “哥,现在救援八百冥骑才是正经,你不会真的希望去冥界争霸?” 项涛在说话的同时,暗自运上清心咒接着话语送入项羽体内。 其实下品诸般雷法之中,也有不少具有清心、解欲的作用,无奈项羽是鬼体附身灵,雷法至于他,好似烈火至于干柴,项涛只得选择了腾蛟传授过的佛法真言,希冀能有些效果。 果然,项羽在清心咒影响下,那被数千年来争霸天下执念所燃烧的头脑,开始慢慢冷却,反复衡量下实力,终觉自己的想法过于不现实。 “那……小涛,我们应当如何救助我那八百亲军?” 听到项羽的话语中,从踢掉冥王到救助亲军,这一转变让项涛心中一喜,晓得自己这位大哥恢复了神智。 仔细盘算一下,他开口道: “召回八百冥骑不难,只是,这八百铁骑乃是大哥生前亲军,只听大哥一人号令,若要召回他们,必须大哥亲自出马。” “这没有问题,还请项霸王出马走一遭。”终于清醒过来的季真,觉得还是专心完成自己的任务比较稳妥,此时听到项涛的话,脸上露出欢喜神色,好似刚刚那番话根本不是他说的似的。 “可是,我大哥乃是附身灵,已经与我修炼一体,若要大哥前往冥界,我必须也去冥界。” 项涛话锋一转,容不得季真多欢喜一阵。听到自己“boss”的话,季真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微变了。 “唉,最近俗事繁多,处理不来,实在没有空闲外出啊。”果不其然,项涛开始大耍花枪。 暗骂项涛狡猾,季真却是不敢说出口,他负责前来与项涛交涉,若是谈判破裂,冥王只怕不会轻饶了他,只得陪出笑脸来。 “嘻嘻,boss,虽然说,您刚刚脱出大难,便要再次前往冥界一行,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我相信冥王殿下一定会体谅您的苦衷,日后也会重重酬谢……” “胡说,我去召回八百铁骑,乃是为我大哥分忧,何谈报酬,此话休得再提。迪迪,送客。”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项涛暗自欣赏起季真来,自己仅仅提了个话头,此冥君便随后跟上,果然上路。只是,那所谓“日后的报酬”,看不见摸不到,不符合项涛的性格,看来还要加把火候才是。 “呃……”项涛一句话,将那季真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休得再提?那是什么意思?不要再提,不要再提,不要再提这种酬劳,不要再提这种看不到的酬劳。送客……送自己回去,送自己回去与冥王仔细商谈价码。 妈的,季真心中问候起项涛的所有亲戚,真***黑心肠,没办事先捞钱,这不是比现在世上那些政客、明星还黑么。 第二十一章 九幽之邀(3) 只是,法兰西冥君转念一想,靠,现在我是代表冥界与他谈判,就算是大放血,也轮不到自己割肉,就是慷慨一下,日后那是冥王买单,干什么自己先肉痛起来了?说不定,自己这边慷慨的帮助“boss”一下,boss一时高兴,那些好处之中也能落到自己一份。 有了这种想法,季真如何会与项涛斤斤计较? 他立刻痛快的回道:“boss,您等下,我回去请示冥王殿下,您百忙之中帮助我们冥界打理杂务,不能让您白白劳动,在冥王那里,小的一定为您争取应得的待遇。” 看着季真闪身匆匆消失,项羽抢步过来,“小涛,你刚刚是不是对我施了什么法术?为什么前一刻,我脑中还满是杀伐血腥,忽然听到一声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喝唱,脑中便清明过来。” 抓抓头,项涛有些不好意思,又怕大哥恼他,吞吞吐吐的道: “大哥,我刚刚看到你的样子,怕你一时控制不住,真的去了冥界----踢,踢那个冥王下来,便用上了佛家的清心咒。” 说话,项涛好像怕怕的样子,瞧向西楚霸王,生怕项羽翻脸。 项羽哈哈大笑起来,巨灵掌砸在了项涛肩头,“自家兄弟,为何说话都吞吞吐吐的,你怕我恼你?你这家伙,小时的大胆都到哪里去了。我与冥界恩怨难分,纵使真的想踢冥王下来,也不是现在。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才对。” “嘿嘿,嘿嘿,只要你不埋怨我就好。” “少爷,你真的要去冥界么?”一边的迪迪慢慢摸上来问道。 “怎么?你有兴趣?” “别,别,”听到项涛的话,迪迪双手乱晃,乖乖,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冥界啊,去冥界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死么,我迪迪年纪轻轻,大好年华,现在就去死,怎么会舍得啊。 看出了迪迪心中所想,项涛一拳捶在自己这个小跟班身上。 “你小子,放心吧,这次去冥界,我也是用生魂肉身下去,绝不是先在自己脖子抹一刀那样下去的。” “呵呵,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么,以少爷现在这般广大神通,怎么会用那么笨的办法……” “亚利,你----真的要去那个什么冥界么?” 看着爱孙无忧无虑的样子,老伯爵忧心忡忡的问道。 “爷爷,整件事是我和大哥惹下的,身为贵族,我们有责任去帮助八百铁骑,我不能逃避自己应尽的责任。” 看着项涛坚决的神情,老伯爵无奈的摇头,他心里明白,从当日遇袭开始,他就渐渐看不透爱孙了,眼下的事情,更是不可能出言阻止。 “也好,我们是这块陆地上有数的贵族之家,不能也不应该逃避责任。只是,亚利,你要保重,多保重,我,不想再失去你----” 晚年丧子,老伯爵的神经已经变得非常脆弱,虽说项涛保证过,可以让安德烈夫妇复活,但是,这种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在老伯爵心中,实际没抱什么希望的。老伯爵已经将项涛当作了最后的亲人。至于那两个活着的弃子,不知为什么,老伯爵根本是连想都不愿想起。 “爷爷,按照东方的观点,世间有三界,天人冥,冥界与我们人间一样,只要方法找对,同样来往自如。” 见到老伯爵流露出舐犊之情,项涛心中阵阵不忍,只得好言安慰,其实他心中对于出入冥界也是惴惴。无奈,营救的对象是八百冥骑,那是项羽生前最忠心的亲军,又陪着项羽在乌江岸边等待他足足两千年,于公于私都不容推脱。 老伯爵虽然自小信仰上帝,但也修习了东方练气之术,又在腾蛟的指导下系统的修炼了练气士的入门法诀,对冥界的认识并非仅仅局限在西方地狱的观点上。 听了项涛的话,老伯爵迟疑下,虽然不大相信项涛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凭借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豪言,但回忆起围绕在项涛身边生的种种,也不由得他不相信了。 安抚了老伯爵,项涛慢慢在地下室内闲晃,试图打烦躁的心情。 季真答应了自己,就说明冥界是有办法让活人过去的,这一点项涛不需要烦心。不过,自己的一切被别人掌握,不符合项涛的性情,他胆大,不意味着自己是傻大胆,总要提前做些防备才好。 一转弯,拐进了停放着安德烈夫妇肉身的房间。 一晃数年,安德烈夫妇的肉身依然完好如初,按照季真做出的专业判断,夫妇二人的灵魂也完整的存于肉身之上。 看到两人的肉身,项涛忽然想到,纵使自己要依靠季真的帮助前往冥界,提前制作几件法器用以护身,也是应该的。 前往冥界所需的法器,功用不外乎就是为了凝聚魂魄不散,防止邪魔侵夺魂灵,与往日项涛炼制的定魂珠类似。只是,那次是取肺中精血炼制,事后大伤元气,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效仿。 好在中国之行为项涛提供了思路,他已经把主意打到了腾蛟炼制的那几颗舍利子上。 老腾蛟原本视余下的这九颗舍利子为命根子,无奈三年前他得到了九品佛莲,虽然这三年间,为了项涛失踪的事情,腾蛟在中国忙的焦头烂额,但一回到菲利普城堡,老和尚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宣布闭关,专心研究起佛莲。 若论项涛手头的材料,又有哪一种会比那舍利子更好呢? 看着偷来的九颗舍利子,项涛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以自己鲜血为媒。 凭空招来云阳剑,刺破右手食指,喷涌而出的鲜血上,带着微微的火红光芒。 十指连心,五行之中,心属火性。 五指屈弹,以五雷仙力包裹着的血珠,飞快的没入飘浮在空中的舍利子中。 舍利子身上原本闪烁着淡淡的金色佛光,稀释了血珠后,那佛光骤然黯淡,随即,小小的珠子上竟是现出耀眼的红色光辉,刺目的光芒一瞬间便笼罩了整间屋子,好似屋内同时出现了九颗太阳一般。 呜----啊---- 房间外传来阵阵怒吼,显然,有人已经觉了。 项涛却是不管这些,房间外面那愤怒的声音,于他来说,好似九天之外的仙音,飘浮渺渺,过耳不闻。 其实,现在的项涛就算想收手,也来不及了。用自身精血炼化舍利子,本就是一锤子买卖,单程车票,根本没有回头路的。他已经将精血化入舍利子,若是半路停工,后果很难想像。 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在房间外兀自响彻,好在,炼化前,项涛已经在房门处摆下了一个小小的阵势,舍利子的主人想要闯出阵势,没有一时半刻是做不到的。 对着浮在空中的小太阳,项涛默祭起雷法,一个个雷阵自意念中流出,刻入舍利子内。 这个过程说着简单,实际上却耗费了项涛大量心神。 要知道,这里有九颗舍利子,某人本着坏事一次做绝的精神,决定干脆一次把九颗舍利子全部炼化。这就大大增加了本次炼化的难度,连续祭出九个雷阵本就不易,还要一个个将其刻入舍利子内。过程之中所消耗的心神,项涛根本没有预料到,在刻到第六颗舍利子时,他已经开始阵阵眩晕。 强自将九颗舍利子全部刻入了雷阵。九颗舍利子再没有了刚刚那刺眼的光芒,被一层淡淡的蓝色好似雾气的电芒笼罩着,自行旋转着,屋子内原先的灯光已经消失,只有项涛身上出阵阵金色光影,九颗舍利子围绕在项涛身边盘旋,好似宇宙中亘古不变的星辰。 任由舍利子在半空运转,项涛收回雷力,又在体内运转五雷仙力,一切无碍后,才睁眼面对眼前咬牙切齿的老和尚。 “好,好,好。” 老和尚探手抓住项涛的前襟,自牙缝中挤出三个好字,双眼之中几欲喷火,满脸的肌肉几乎扭曲到一起,原本光滑的皮肤现在也变得虬结起来。 “呃……大师,你……你别生气。” 看到老和尚的样子,项涛感觉自己似乎做的有些过了,堆起笑脸,没话找话的道:“大师,你今日神色不错啊。好像境界又有精进。嗯,说实话,大师,你的境界真的精进了啊,按照你的说法,大师现在应该是化虚后期水准了。” 项涛这句话算是搔到了腾蛟的痒处,老和尚脸色稍霁,虽未松开项涛的衣服,却深吸一口气,眼神之中也少了刚刚那股子择人而噬的神情。 有门,看到腾蛟有缓和的架势,项涛急忙将一堆堆好话跟上:“大师真非寻常人,才回来数日而已,便已经达到化虚后期,这样进境可说是天下无一,看来老师飞升之日不会太远了。” “滚,臭小子,你是不是希望我早日飞升,你好把我的宝贝都拿走?” 谁知一句话竟惹来腾蛟暴怒似的吼叫,项涛心里悔恨不已,说什么不好,一定要提飞升呢,这不是找骂么。 “boss……” 忽然,房门处出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好似看到救星的项涛急忙看去,到底是谁这么好心,在这个时候来当替死鬼,帮助自己抵挡腾蛟的怒火? 第二十二章 幽冥地府(1) 其实,根本不需要看,能称呼项涛boss的人只有一个。 季真躲在门外,好像一个被冤屈的小媳妇般,露出半个身子向房间内探望。 “呃……这是什么东西?” 看到季真身上古怪的打扮,又瞧瞧冥君头上的独角,腾蛟一咧嘴,他是得道高僧,法眼自然不在话下,虽然没见过,总还听过冥界的事情,心中奇怪,却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季真,原来是你,太好了,是不是冥界那边有消息了?快,进来说,不要老是在门外站着,进来说话。” 见到季真现身,项涛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慌忙招呼着。 小心的走进房间,季真明显心神不宁的样子,只是,刚刚拜托了腾蛟老和尚的项涛,却是顾不得这些,他一把拉住了法兰西冥君,急于知道冥界的答复。 “boss……boss……冥王殿下说,若是您前往冥界帮忙,云阳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如果你还有其他过分的要求,我们……冥界便自行出面解决那八百冥骑,大不了冥界再折损一些鬼兵鬼将而已。” 没有想到冥王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项涛倒是一时间没有对策了。犹疑一阵,看着龇牙咧嘴站在那里的季真,他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季冥君,这次的事情连累你了,项涛无以为谢,就陪你走一遭,前往冥界去召回那八百铁骑。” “啊?boss,你真的准备不要报酬就去冥界?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季真没有想到项涛会说出如此温情的话来,一时间无法适应,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向了项涛。 沉下脸,项涛怒视着季真道:“季冥君,难道我项涛在你眼中,就是如此无情无义之人,还是说,你季真冥君看来,我项涛就是个贪图财货的小人?” “哈,我就说么,我的兄弟,岂是俗人,这样就对了,小涛,我们去冥界走一遭,将我那些兄弟们接到着城堡里面。与他们相处两千多年,这几日分开来,有些不大习惯呢。” 不等季真说话,门外响起了项羽豪爽的笑声。 一股极重的阴气出现在房门处,接着,项羽那魁梧的身形闪了进来,双手抱住项涛的肩膀,颌下浓密的胡须随着他的大笑不住晃动。 “好,只要boss,和楚霸王亲至,相信八百冥骑不过是小事一桩,小的这就去回禀冥王殿下,让他也高兴高兴。” 虽然今次的事情,季真没有捞到任何好处,而且在冥王那里还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顿。不过,项涛如此轻松的答应了冥王的条件,事情总算是办的漂亮,季真心中也暗自高兴。 “唔,这是什么?啊----难道,难道,是定魂珠?一二三,足足三枚定魂珠。天,这是清虚道德太上真君炼制的定魂丹?不像不像,啊,这里还有三枚----嗯,又有三枚,一共九枚。天啊,这起码是上八品的法器。到底是什么功用----啊----” 蓝色雷光闪过,房间内传出了季真的惨叫声。 原本只是让这个贪好法器的冥君,参观下自己新近炼成的法器,谁知季真竟然动手去那九枚舍利子。项涛想出言阻止已是不及,那边季真的双手已经是被舍利子上出的雷光,打出两个窟窿来。 “呜呜----boss,你是雷宗的传人,为啥还在法器上刻入雷法阵……” “滚,我不刻雷法阵,难道要我刻魔法阵?” 听到季真的抱怨,项涛原本还想关心下这个法兰西冥君,伸出的手立时展开变成巴掌,猛地打在季真创处。 九枚舍利子,项涛先以本命心血炼化,而后乘着舍利子刚被炼化尚未定型之际,他一股劲刻入了三种雷法阵其中。三枚舍利子上刻入的是定魂阵,三枚刻入了太宵神雷,余下的三枚刻入的是太极神雷。 这九枚舍利子,除去刻入定魂阵的三枚,是用来在冥界之中保住自己三魂六魄不会散去之外,其余六枚全部具有惊世骇俗的功效,以舍利子本身蕴含的无上法力,催动被后天刻入的中品神雷,项涛估算。其威力足以在冥界横着走。 不理会季真带着嗷嗷鬼叫返回了冥界。项涛忽然转头看向腾蛟。 “大师,佛莲如何?” 被项涛突如其来的问搞得措手不及,腾蛟微微一愣,才回答道:“无上至宝,每日参悟都有新得。” “无数人想要得到九品佛莲,谁知大师先的莲台,又得莲花,这是不是缘分?” 没有回话,腾蛟脸上,忽而愤怒,忽而平静,忽而不舍,忽而决绝。站在那里许久,也没有吭声。 “唉,缘分如此,看来我腾蛟积年累月抢夺别人,终究无缘得到这串舍利子。” 带着留恋的神情,腾蛟再次看看兀自飘浮在半空中的舍利子,这些东西毕竟是他数十年的心血,他虽然是和尚,却是个物欲很强的和尚。不过,也恰恰因为他是和尚,对于缘法看的很重,今次无缘,他的舍弃便也十分潇洒。 “臭小子,舍利子送你,没有问题。但是,你必须陪给我一份上一品的仙器来,还要佛门至宝,不然,哼哼。” 看着腾蛟一甩长袖走出房间,项羽也微微吃惊:“小涛,这个就是佛门弟子么?还,真是,非一般人可比啊。” 没有心思估计腾蛟的要求,项涛已经在算计这次出行的人选。 “靠,季真,季冥君,你有没有搞错,这里就是冥界在法兰西的入口?” 站在巴黎西区香榭丽舍大道上,眼望远处那座雄伟的白色球顶尖塔建筑,项涛艰难的咽下一口吐沫。 说这座建筑雄伟,实际上这座建筑物不过二三十米高,与它身边的邻居艾菲尔铁塔相比,实在不算什么。 但是,站在这座全部动白色巨石砌成,雕以精致人像的建筑物前,没有人能继续高昂着头颅。 因为,这座建筑是法兰西荣耀的归宿,在这其中,安放着法兰西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拿破仑一世----的遗体。 这里,就是法国荣誉军人院。 第二十二章 幽冥地府(2) 一把抓住季真头上那根独角,项涛已经无法继续保持风度了,他是在法国长大的,知晓拿破仑这个名字对于法国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更清楚,若是践踏了荣誉军人院,他又会有个怎样的下场。 “你是不是故意耍我?这里是法国的圣地,若是被人知道我半夜来这里捣乱,我会被所有法国人一拳拳活活打死。” “boss,我哪敢骗你啊,冥王殿下还在等你,我若是中途生事,冥王第一个饶不了我。” 看着一脸无辜的季真,项涛在项羽、迪迪以及腾蛟的劝说下,总算是放过了法兰西冥君,臭着脸令其带路。 穿街过巷、直入厅堂,月色下,三人一灵一鬼,小心翼翼的走入了寂静的荣誉军人院。 显然,季真荣军院内部很熟悉,带着几人轻松的越过了监控设备,来到被十二尊胜利女神环绕着的那座红色花岗岩石棺前,停住了脚步。 不管三七二十一,项涛又一次抓住了季真,牙齿咬得咯咯响,怒视着法兰西冥君。 “你不是说,不会打扰拿破仑的陵寝么,为什么带我们拉这里?” “谁,是谁在打扰皇帝的休息?” 不等季真说话,一个威严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地下墓**中回响起来。 “滚出来,少在那里装神弄鬼的。有胆子我们较量较量。” 皇帝?项羽最不忿的就是这个,昔日的西楚霸王,如何会对另外一个皇帝稍加恭敬? “你是谁,竟敢对皇帝无礼,咦,你不是人,你也是鬼么?” 说话,自那座红色花岗岩石棺内,升起矮个子男子的灵魂来,高高俯视着地上几人,尤其是看到项羽时,他啧啧称奇: “你这个人很奇怪啊,应该是中国人,可是,为什么你的装束却是如此奇特,你穿的是什么,铠甲么?我是罗马帝国皇帝,整个欧洲的主人,你又是什么人,敢与我较量?” 随着拿破仑的话语,在红色石棺内慢慢升起了一群人影,看样子,竟是一支小小的军队,持枪推炮,列开了阵势。 “哼,异域野人,连我西楚霸王的名号都没听过,还自称是什么皇帝。我项羽一个人就打掉你们所有的家伙……” 看到局势朝着不可收拾方向极前进,季真再也无法坐视,只得硬着头皮,站到双方之间,彼此拱手致意。 “拿皇帝,楚霸王,行行好,我们只是路过此地,还有重要事情要做,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五十了,距离午夜幽门开只有十分钟,实在是耽搁不起啊,诸位,诸位,都消消气,不必这么剑拔弩张的。” 项涛也不愿节外生枝,走过项羽身边低声劝了几句,总算是令西楚霸王回转心意。 那边的拿破仑也是心中暗自犯嘀咕,眼前的霸王项羽,身上那股戾气,距离好远他就能感觉的到,如此之重的戾气,是他平生仅见,可见这人生前杀死了多少生魂,这样的人,便是死后,也往往会化作厉鬼,普通阴魂无法近身。 拿破仑在欧洲也算是杀人无算了,但在项羽面前,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比拟,况且,项羽身后站着的三个活人,既然能看到拿破仑的魂魄,也说明了三人非比常人。在一场没有什么胜算的战斗面前,拿破仑理智的选择了和平相处。 “季冥君要带这几人去冥界?这可是少有的事情,记得你上次带走的几个家伙,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吧,不知道他们几个……” “拿皇帝,我这次回去,一定替你向冥王殿下问好,打扰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觉拿破仑口中似乎要说出些秘密来,季真急忙打断了法国皇帝的话。 恰在此时,围住红色石棺的十二尊胜利女神像,眼睛之中一齐出了浓重的黑色光芒,这股黑光,浓的根本无法看透,又是在全无光线的地下墓**内,一时间竟是无人觉。 不过,项涛和腾蛟两人,还是从胜利女神身上异常的能量波动中,有所察觉。 接着,一直站在项涛身后,张大了嘴巴注视着拿破仑的迪迪,忽然出声招呼项涛: “少爷,少爷,似乎情形不对,那些雕像,那些雕像有异常。” 季真挥手制止了迪迪的叫声,他默念几句,雕像之中出的黑色光芒开始慢慢向外扩展开来,慢慢的,慢慢的,凝聚到了季真身前不远处,形成一个高两米,宽两米的圆形黑色光圈。 光圈之中,那些黑色的光芒此时好像雾气一般,越积越厚,最终,随着一阵抖动过后,黑色光芒眨眼间消失不见,光圈之内竟是出现了人影和建筑物。 “真是的,竟然将幽冥世界入口,开在我沉睡之处,每次进出都要打扰我,哈欠,我要去继续沉睡了。” 那边的拿破仑皇帝,很没风度的打了个哈欠,带着自己一票手下,转眼间消失在了红色石棺内。 “他,他走了,他继续去沉睡了,他走了……” 望着红色石棺,迪迪仍在不住的自语着。那边的季真已经钻进了幽冥之门内,项涛紧紧跟在冥君身后。项羽对拿破仑没什么好感,猛拍迪迪脑门一下,催促他: “好了,雀斑脸,你的皇帝已经去睡觉了,我们也要跟上小涛。” 阴云,荒原,怪石,飞沙。 以好奇的目光扫视着周遭的情形,迪迪嘴里不住的咂舌:“这里就是冥界?这里真的是冥界?” 迪迪这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令腾蛟感觉脸面上有些受不了,自己的徒弟怎么连半分修养功夫都没有?不过,看看迪迪才十几岁的年级,老和尚随即释然,怎么说,迪迪都是个孩子啊。 疼爱的抚了下迪迪的头,腾蛟和声道:“别看了,迪迪,你们少爷已经走远了。” 其实,项涛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块巨大的奇形怪石下,与一名身着古代中国长袍官服的人说话。 “师傅,那个人身上穿的衣服,怎么花了好多小蛇?”迪迪轻轻拉住腾蛟的衣袖问道。 第二十二章 幽冥地府(3) “小蛇……”腾蛟几乎喷饭,随后想想,也难怪,迪迪是个法国人,如何会理解中国人的图腾,更不会领悟到那些被看作小蛇的蛟龙,画在衣服上是什么含义。轻打一下自己的徒弟,腾蛟笑骂道:“小子,那些不是小蛇,是龙,一种中国龙,在中国古代,衣服上能够画上这种龙,都是地位非常高的官,嗯,就好像你们法国的公爵吧。” “大官?龙?不对啊,师傅,在法国,龙是邪恶的,哪有公爵会在自己的身上画龙?”迪迪现在一副好学的样子,可是,他的师傅却是不愿再理会他,已经走开了。 看着面前身穿蟒袍的老者,项涛脸上露出笑容:“就按照殿下的意思做,不过,此地是冥界,我们兄弟毕竟人微言轻,有些事情说出来也没人相信,我希望……殿下能与我们一同前往招抚。” 项涛的意思很明显了:我在冥界说话没人信,就算说是去招抚,八百冥骑也不会相信,你冥王别想在这件事上置身事外。 项家的八百冥骑,会不听话?冥王心中却是一阵恼怒,这些冥骑或许不会听你项涛这个毛头小子的话,但是,他们追随项羽两千多年,会不听项羽的话么?真是笑话。 不过,冥王脸上没有半丝情绪流露:“也好,我就随两位项将军走上一遭,希望能尽快化解冥界的兵灾。” 兵灾?站在一边的项羽撇撇嘴,就八百冥骑,便能将整个冥界搅的天翻地覆,这冥王也好意思说什么兵灾? 项涛装作没看到兄长的表情,微笑着一把拉住冥王的手臂,“走走走,殿下,我们现在就去办正事。” 看着项涛的笑脸,冥王叹口气,一展袍袖,自袖筒中散出团黑烟,好似薄雾,恨快的,黑烟形成的雾气之中,出现了景物,是一片黑漆漆的怪石林。 “走吧,诸位,那八百叛军就隐藏在这座石林内。” 听到冥王的话,项羽很不爽的重重哼了一声。却被项涛拉了一下,也走入黑雾中。 冥王的黑雾是个空间转移阵法,走过黑雾,已经到了不是多少距离之外的石林旁。 空间转移阵法,便是此时尚在菲利普城堡的辛邓张一般的练气士,也需得多人共同施法才能营造出来,更不要说如冥王一般使用的挥洒飘逸。 从冥王露的这一手上,项涛便对脸上始终笼罩这薄薄青霭,令人无法看清面容的家伙,心生敬畏。 “此地本名黄石林,所有岩石都是鹅黄色,煞是好看,也是我阴司冥界的一处好风景。后来由于一次异变,成了现在模样,现在,那八百……呃,冥骑,就藏在其中。”指着黑漆漆的石林,冥王介绍着,看来,他还是听到了项羽那句冷哼。 听了冥王的话,项羽知晓,那跟随了他足足两千年,忠心耿耿的属下,就在石林内,心情激荡,跨前一步就要喊话。 谁知,原本正紧盯黑色石林看个不停的项涛,突然一伸手,将兄长拉住。 看着项涛奇怪的举动,在场所有人俱是惊奇。 冥王的脸色看不到,不过他的声音之中却是透出了不满:“项涛小将军,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我想与殿下谈谈条件。”项涛平静的道。 “条件?”冥王心中感觉不妙,却仍是沉稳的道:“条件不是已经说好了么,只要两位项将军将这八百冥骑召回,无论去哪里,冥界都不予追究,而且,项羽将军滞留人间两千余年的事情,以及小项将军你打伤我冥界乌江冥君,抢走法器云阳剑的事情,也一笔勾销。” 项涛仍是那副平静的表情:“我不满意这个条件,希望冥王殿下再大方一些。” 听到这话,冥王有些怒了,他的猜测不仅变成了现实,而且项涛的口气根本不是商量,完全就是**裸的敲诈,在冥界之中,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于敲诈他:“项涛,你太放肆了!” 将冥王的话当作了耳旁风一般,一直微微低头的项涛,慢慢抬头道:“殿下,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是替你解决大麻烦,你的价钱太低了,我要求更高的报酬。” “项涛,你以为,冥界没了你们,就无法解决那八百叛徒么?不过是八百名千多年道行的阴魂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没了你们,冥界自己也能解决!倒是你,项涛,竟敢公然翻悔,你还是好好关心下你的前途吧,冥界,不是说来就来的!” 项涛的话激怒了冥界的主宰,冥王已经公开放话出来,要项涛“来得去不得”。 不仅是冥王勃然变色,便是其他人也脸上十分难看。 腾蛟是修行人,虽然修持的佛家,也是深信轮回幽冥之说,况且,此地鬼气滔天,阴风阵阵,由不得他不信此地就是冥界。项涛胆敢惹火了冥王,这不就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老和尚咧咧嘴,不知说什么才好。 迪迪还有些不知深浅,更无法理解此地冥界与他们法国人口中的地狱的关系,看到被称为冥王的人,竟然出言威胁小少爷,他有心为项涛出头,又感觉实在打不过冥王,只得悻悻站在一边,偷偷腹诽着冥王:老东西,别看我现在好像打不过你,你等着,你敢威胁小少爷,迟早有一天,我会替小少爷收拾了你。 最外围的季真,本以为今次是他露脸的机会,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希望能找个机会讨好下冥王和项涛这两位boss。谁知,项涛与冥王翻脸了,他一下也跟着傻眼了:两个boss啊,我谁也得罪不起,谁也不想得罪,谁也不敢得罪,这下可怎么办啊?若是他们两个打起来,我到底帮还是不帮,棒的话,又要帮谁才好?要是一会冥王命令我打项涛这个中国boss,应该怎么办?不过,这里是冥界啊,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中国boss无论如何都不会占到任何便宜,我还是应该坚定的站在冥王殿下一方。可是……中国boss可是我去找来的,冥王会不会因此而怀疑我呢?哎呀,头痛啊…… 不去理会季真的烦恼,站在项涛身旁的西楚霸王,却是大喝一声:“呔,你个藏头遮面的东西,竟然敢威胁你家二将军,看我今天如何将你收拾掉!” 大骂着,项羽就要走上去,痛殴冥王。 第二十二章 幽冥地府(4) 左臂平伸拦住兄长,项涛冷冷的看着冥王,“冥王大人,若是能轻松解决八百冥骑,也不会想到派季真过来,寻找我们兄弟为你招抚。你当我真的不明白么?这里所谓的黄石林,为什么会变成黑色?你口中的那场异变是什么?你说不追究八百冥骑的事情,只怕你也是无法追究吧。想用一柄上六品的法器,就把我们兄弟打了?没门!” “你?”看到项涛这幅模样,冥王被气得,一时间竟是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有心动手,他这次托大,以为与项羽兄弟一起过来,定能马到成功,身边一个鬼兵鬼将都没有带来,只有一个自己跟来的冥君季真,若是贸然动手,还真的不好说是否吃亏。 可是,如果不动手,自己的颜面岂不是要丢了个干干净净?冥王的尊严,也不允许他低头。打?还是不打? 随着冥王脑中思想不断交锋,他身上情不自禁的散出阵阵阴寒死气,那宽大的蟒袍也微微鼓了起来。 无论腾蛟等人心中是如何想法,此时与冥王翻脸在即,他们还是打定心思全力帮助项涛。 一招手,腾蛟已经握住一支铃铛,厚实的钟形外壁是用黄铜制成,内里的小坠,则是个银质的卍字。 迪迪索性拔出金刚杵,在手中一晃,便是一柄双手重剑。 项羽虽然没有亮出武器,但是他身边无声无息的出现了那匹雄峻坐骑来,只要项涛一声令下,他们兄弟就能合体,跨上坐骑攻杀过去。 “boss……你……你要做什么?” 见到项涛等人杀气腾腾的样子,季真慌神了,他忽然想到,此地只有自己与冥王两人,若是动起手来,项涛一伙会不会先解决了自己,而后再去围攻冥王殿下?若是如此,自己应该怎么办?唉,到了那是,自己还是先回去报信,为殿下多找些人手吧。 打定主意,季真急急出声,希冀能提醒下冥王,只要冥王不是因为偷袭而被一击打趴下,他就有时间回城报信。 正陷入内心冲突的冥王回过神来,见到项涛诸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并未吃惊,他冷笑一声:“好个项小将军,临阵翻脸,坐地起价,你就不怕我日后报复么?” 听了冥王的话,项涛心中一喜,知晓自己赌对了,坦然一笑,“日后,我只管现在,管哪门子日后。” 看着项涛的笑脸,冥王心中狐疑起来,刚刚他坐地起价的时候,感觉他就是个极其阴沉的人,丝毫不会透漏出心中感情。但是,现在他竟然是为了冥王一点暂时的让步,而眉开眼笑,冥王真的把握不好,项涛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摇摇头,冥王沉声道:“项涛,你想要什么东西?”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有三件物事。” 若是现在能看到冥王表情,一定会觉,他脸上阴沉的可怕:“三件?好好好,项涛,你且说来,都是哪三件东西?”冥王怒极而笑,三件,临时反悔就已经够让人痛恨的,他项涛竟是狮子大张嘴,一出口就要三件东西! “第一,我要殿下收藏的阴苻。第二,我想要殿下身上那个小小的人偶。第三,我希望殿下能亲书一纸赦书,赦免八百冥骑滞留人间的罪名。” “嗯?”冥王很是吃惊,他没有想到项涛会提出如此三件东西。 所谓赦书,冥王压根没当回事,什么叫做赦书,那是要有实力做依靠的,以后项涛没有了相应的实力,比说一张赦书,便是一千张一万张,在幽冥使者面前,也是废纸。 而阴苻,据说是在盘古开天之时就已经存在,要说功用,主要就是修炼阴魂,冥界之中有许多人修习,至于原本,则是一样由冥界之主保管,说成文物还差不多,并不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倒是人偶,却是涉及到了冥王的私隐,冥王怎么都没想到,项涛会想要这个东西。 冥王是阴间之主,神通自是广大,随意出入人间和冥界,不过,他到底是在冥界住的时间太久,已经是阴身,不能于白日出入人界。为了让自己自由出入人间,他想办法炼制了一个人偶,只要阴身寄身在人偶之内,便可以随意来往与阳光之下。 “人偶……”冥王犹豫了,来往与阳光之下,这对阴魂来说,是多大的诱惑,让他放弃这个享受,实在有些舍不得。 “殿下,炼制几个人偶,于我们来说,是千难万难,一生都望尘莫及。对于您来说,不过反掌之间的事情,您是冥界之主,这种小东西,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温言劝慰冥王的项涛,怎么看,都像是个收起了尾巴的恶魔。 一边的季真瞪大了眼睛,试图在他boss脑袋上,找到那根“被藏起来的犄角”。 “你……真是个人精。”冥王无奈的摇摇头,手掌摊开,上面现出一个小小的玉质叶片,以及一个与叶片差不多大,好似布片剪成的人形东西。 “嘿嘿,还是殿下宽宏大量,我也就斗胆提出些非分的要求。” 连阴苻和人偶都交了出去,冥王又岂会在乎一张赦书。抬手招来一根朱砂白玉毛笔,就在面前的空中,龙飞凤舞的写起字来。随着他笔锋流转,竟是在身前空中,现出了一个个金字! 看着冥王的动作,项涛不住点头,真不愧是冥界之主,一身功力已经无法用人界的标准去衡量,眼前凭空写字的本事,已经算得上是神乎其技。不过,他也暗自狐疑,这样一份在空中写下的赦书,又要如何交给自己呢? 答案来了。 冥王刷刷刷写完赦书,便小心翼翼的自怀中掏出一方小印,工工整整的盖在了赦书的末尾。 刚刚还是一排排身在空中的金字而已,那小印甫一盖上去,一股子与周遭阴风迥然不同的灵动之气,以小印为中心四散开来,不仅是那灵动之气,更有一股乳白色的光影也不断的扩散着。 眨眼间,小印之下,已经出现一张白纸,刚刚尚在空中的金字全在纸上。 盯着冥王谨慎的将那小印放回怀中,项涛觉,一旁的腾蛟脸上,满是艳羡之色。 冥王似乎也注意到了腾蛟的表情,再次确认下那枚小印章业已放妥,才作法,将空中乳白色纸张飞到项涛手中。 “项小将军,这是赦书,你过目下,若是没有问题,还请尽快招抚八百冥骑。”他的声音中正平和,已经听不出任何火气:事情已经过去,该交出去的法器也都交了出去,犯不着继续怄气。 说罢,他对着在场众人拱拱手:“本王杂物缠身,恕不奉陪。”转身,竟是大步离开了此地。 接过赦书,项涛看都不看,就交给了那边的迪迪:“迪迪,收好它。” 看到冥王就这样走了,自己一方剑拔弩张的,好似是威胁好人的坏蛋,迪迪接过那赦书的时候,手不自禁抖了下:“少爷……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小涛,你这是乘人之危,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做!”一边的项羽早看不过去,若不是有冥王在场,他刚刚就翻脸了。 “大哥,你听我解释,我要这几样东西,都是有用意的……” 就在项涛准备解释的时候,突然,自石林之内响起了阵阵厮杀声,呐喊声,以及沉重的碰撞声。 众人彼此对视下,想都不想的冲入了石林。 第二十三章 八百铁骑(1) 在外面看,石林不过是怪石林立而已,一旦进入其中,却觉另有蹊跷。 石林之内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内里的景物与外面所见迥然不同,怪石不再是无规则的堆放,反是看着符合了某种规律。 带着众人,循着声音,在石林内绕了三四个圈子,项涛飞奔的脚步突然停下,指着面前一块刻着叉号的石块,苦笑道:“又回到原地了。” “呜----” 迪迪恨恨的一脚踢了过去,谁知,这怪石的材质竟是极为坚硬,以他非同一般的修为,也吃受不住,闷哼一声,抱着脚跳着闪开。 “此地应该是被布置了一个法阵。”老和尚腾蛟一边检视迪迪的创处,一边说道:“我们在此地乱逛,迟早也要被这处法阵陷进去。” “那要如何才好?排兵布阵我可以,对付法阵我可是外行。” 看看自己的兄长,项涛苦笑一下,他对雷法中的阵势还有些心得,雷法虽然号称天下术法总源,但那是两千多年前的事情了,自从雷剑两宗被人连根拔起后,天下的练气士,渊源多是出自蓬莱一脉,加之两千多年的展,各种法阵如恒河之沙,他岂能一一知晓? 眼前就是一个类似**阵似的法阵,项涛虽然知道这一点,无奈他根本现不了阵眼所在,更遑论破阵。 铛的脆响,项涛敏锐的感觉到,声响同时,似乎周遭有阴魂之力在流转。 猛地回身看去,声音源自腾蛟手上的铃铛,卍字银坠击在黄铜外壁上,又一次出了脆响之声。 这一下,项涛感觉更加清晰了,附近真的有阴魂。 不等项涛出手,那边的腾蛟突然将仙力集中于手上,铛,铃铛被撞响,腾蛟身上的仙力瞬间被外放出来,不断波动向远处。 啊---- 项涛身前两米处的怪石,响起了一声惨叫,接着,怪石竟然出现了波纹状的幻影,不住的上下抖动。 哼 老腾蛟冷哼一声,铛,又是一下铜铃声响,这一次的仙力更为强大,波动也不再是向着四面八方,全部都集中到了那“怪石”身上。 啊----老和尚,我和你拼了! “怪石”终于现出原形,竟是一个人身鼠头的怪物。 鼠头怪物挥舞着利爪扑了过来,他没有去攻击项涛,而是直接找到了腾蛟。 腾蛟是老了成精的家伙,平生最大的喜好就是抢东西了,遇到的对手无数,怎么会将一个小小的鼠头怪物放在心上。 左手铜铃,右手亮出一柄银色三寸大的小禅杖,老和尚冷笑一声:“小小妖物,也敢在贫僧面前逞威……” 谁知,让人惊奇的事情生了,蕴含仙力的禅杖,划过鼠头的身子,仅仅是在上面划出一道血槽,并没有想象中的伤害! “桀桀----” 鼠头怪物狂笑着,利爪撕破了腾蛟的僧衣,虽没有令实质性伤害,却也让老和尚有些手忙脚乱。 自从到了法国后,从来都是腾蛟去找别人的麻烦,什么时候见过他有如此丢人的时候? “师傅,我来帮你!” 见到师傅吃亏,一边的迪迪如何能够忍受,挥动重剑就扑了上去。 “下去。” 一股仙力将迪迪振回原地,老和尚脸上见了真怒: “这个鬼物我自己解决,你们不要插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看着腾蛟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项涛一把拉住还要想扑过去的迪迪: “你师傅不希望别人插手,他自己一个人能解决。他可是,嗯,是化虚后期的修为。” 这边项涛正安慰着迪迪,腾蛟那里又出现了异状。 腾蛟再次摇动手中铜铃,仙力波动直冲鼠头怪物。这怪物似乎对如此攻击非常敏感,波动刚触体,便嚎叫着急急后退。 心中窃喜的腾蛟正要继续攻击,自身侧猛地出现了一双利爪,恶狠狠的向着他砍过来。 若不是神念知觉的早,令腾蛟及时跳开身子,这式偷袭一定会在他身上扎出三四个血窟窿来。 偷袭远没有结束,腾蛟刚刚落地,背后空气中便伸出只利爪,再次抓向了他。 伴随利爪出现的,是一个个鼠头怪物,怕总有百多只。它们一击未得手,并不继续攻击,而是将身子伏在地上,仰着头望向了腾蛟,眼中凶光毕露,择人而噬。 “啊?” 看到自己的师傅应付一只怪物,已经有些手忙脚乱,一次出现百多只鼠头怪物,迪迪心中大急,挥舞着大剑便冲了上去。 谁知,腾蛟老和尚脸色不变,口中似乎念了几句,在胸口处现出一团金黄色光芒。 远远看到这团光芒,人的心中竟是会不自觉的充满祥和,安逸的感觉。 铛 铜铃声响,那金黄色光芒,自铜铃向四方波动开来。 “嗷嗷----” 金光好似实质,接触到鼠头怪物时,这些怪物的身子,先是干枯,而后碎成一个个小块,最后,所有的碎块变成飞灰,随着吹过的阴风消逝在怪石丛中。 “佛光!” 一个惊诧不已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接着,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腾蛟身前。 来人高约两米,全身被黑色布料紧紧裹住,仅仅露出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 “师傅,我来帮你!” 刚刚的一击,迪迪没能插手,现在看到又有强敌出现,急忙抢身到腾蛟身边。 “滚开!” 哪知,腾蛟毫不领情,一把将迪迪远远推开。 拉住了不明所以的迪迪,项涛苦笑一下,刚出现的家伙一身鬼气,论及修为,只怕要在人界所说的化虚前期之间。如此高手对决,迪迪的修为尚未进入元婴期,贸贸然上前,只怕非但不能帮上忙,更只有添乱的份。 腾蛟满脸肃容,凝神而立,单掌立于胸前,双目微裣,好似一尊雕像。也不回头,他开口对项涛道: “小涛,带着迪迪离开,这里我能应付。” “老师,你真的可以……”项涛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已经出现了一个化虚前期的高手,会不会还有其他的高手? “别管我,你们快去救援八百铁骑,老和尚我就算是打不过,总能跑得掉。” “好,大哥,迪迪,我们走!” 项涛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他当机立断,拉着犹自不舍的迪迪向着远处传来喊杀声的地方跑去。 第二十三章 八百铁骑(2) 刚刚鼠头怪物出现的时候,项涛就注意到,石林中的情形出现了变化,刚刚那种**阵消失了! 项涛身披黑甲、跨骑乌骓马,手中挥舞项羽化身而成的方天画戟,距离那喊杀声越近,心情越是激荡。 项羽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愤怒,不住在项涛心中喊叫着:“快快,小涛,我们就要到了!” 一路上不断有鬼物自怪石中出现,试图阻挡他们前进。 项涛那会在乎这个,项家绝学疯魔一百零八击施展开来,方天画戟有如幻影般击打鬼物。 戟身戾气冲天,加之项涛附着在上的金精,整只方天画戟有如被镀上了金身。那些鬼物一旦被方天画戟碰触,便残嚎一声,化作了一股黑烟。 一路势不可挡。 喊杀声越来越近了,阻挡项涛的鬼物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强。 呼! 方天画戟扫在一只羊头牛身的鬼物身上,这鬼物竟是没有立刻被打成黑烟,反是了性子,一把抱住方天画戟。一边的其他鬼物,乘机冲了上来。 “杀!” 一直跟在项涛身后的迪迪,这时猛地舞动大剑,打在了那羊头鬼物身上,剑上的炼金指力,打得鬼物惨叫一声,终于化为黑烟。 “少爷小心!” 不用迪迪提醒,方天画戟已经轮转过来,戟尾的一截剑刃,狠狠刺入了一个乘机窜到马前的猫头鬼物体内。 不等猫头鬼物消散,又有一只马头鬼物扑身到乌骓马前,大嘴喷着阴气,手中一柄鬼头刀试图砍向项涛。 就在这时,乌骓马人立而起,翻起的前蹄,恶狠狠的砸在了这鬼物脸上。 “小涛,这些东西没什么可怕的,我们继续冲,前面就是我那忠心的属下了!” 化身方天画戟的项羽语气之中透着激动。 能够理解项羽的感情,项涛一夹马腹,乌骓马长嘶一声,竟是飞身而起,跳过了眼前层层叠叠、杀不胜杀的鬼物。 待到近前,项涛放眼看去,此地应是石林中心,方圆四五里大小的空地。 前方二百步外,就是身穿黑色骑甲的八百铁骑,围在铁骑之外的,是无数鬼物,正在彼此奋力厮杀。 “啊--------” 不再前进,项涛高踞马上,单手握戟,挺身仰头,出长啸。 冲天的戾气随着啸声而出,竟是将周围的鬼物,逼得无法近身。 谁知,足足数秒的啸声过后,八百铁骑竟似充耳不闻,兀自继续厮杀。 怎么回事?八百铁骑竟然将霸王怒吼置于脑后,无视霸王的戾气? 一时间,项涛与项羽两兄弟面如土色,这怎么可能? “少爷,你看,那些骑兵头上,好像有一片黑云。” 迪迪的话提醒了项涛,眯眼看去,果然,一片黑云笼罩在八百铁骑头上,只因冥界的天空都是黑沉沉的,是以刚刚没有看到。 再向更远处望去,项涛看出了其中的蹊跷,不仅有黑云,对面战阵之外,有一处小小的祭坛,正有四个身穿黑衣的家伙,在祭坛上不住的膜拜! “迪迪,我们杀!” 心中有了定计,项涛一挥掌中戟,催动乌骓马,呼啸着冲向了战阵。 那些鬼物,围攻八百铁骑还可以,遇到项涛,那便是遇到了克星。 方天画戟金光闪动,所到之处,黑烟升腾中,一些鬼物甚至连最后的嚎叫都没能出。 区区二百步的距离,在乌骓马那飞驰的脚力下,根本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 砰! 方天画戟架住一柄长矛。 长矛的主人这才觉,他的对手已经不是刚刚的鬼物。 “霸王----” 这名骑士不敢置信的长呼一声,语气中已经带了阵阵悸动。 “霸王------------” 八百名忠勇的骑士,齐齐止住动作,转头望向此地。甚至,有人就在马上,便要对着项涛施礼。 看到自己的属下仍是如此爱戴自己,纵使当年杀人如麻的西楚霸王项羽,此时心中也是感慨直欲流泪。 项羽本就是项涛的附身灵体,两人心意相通,项涛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动,再次仰天长啸一声: “啊----” “参见霸王----” 八百铁骑终于整理下心情,在马上抱持兵器,对着项涛躬身行礼。 “儿郎们,跟我杀!” 一挥手中长戟,项涛也不客气,微微夹下乌骓马,这通灵的神驹立时撒开四蹄,向着远处那座祭坛飞奔而去。 八百铁骑,原本以为这次在劫难逃,一丝胜利的目标都找不到,只是为了最后的自尊而战。 谁能想到,他们眼中天下无敌的西楚霸王,有如天降出现在他们眼前,让这些迷茫的骑士心中,再次鼓起了必胜的信心。 项羽,或者说是与当年项羽同样打扮的项涛,就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是这支队伍的战争领袖和精神领袖,有项羽在,他们就敢向天下所有人挑战! “杀----” 齐齐呼喝一声,八百铁骑,再次焕出千军万马的气势,如蛟龙入海,气势如虹,追随在他们心中战神的马后,整支队伍就好像是一支疾射而出的利箭,箭的锋刃,就是一马当先的项涛! 两千年了,自从乌江一战之后,项羽再没有与自己忠勇的部下,一起驰骋疆场,此时虽是在冥界奋战,却激起了西楚霸王一腔豪情。 与他心意相通的项涛,第一时间感知到那浓浓的袍泽之情,单手横挥长戟,咆哮着,扫荡着眼前的一切敌人。 这个时候,他忘记了雷法,忘记了炼金术,仅仅将自己当作了一名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战士,要与同袍一起奋战,一起冲向世界终点的战士。 那些围攻的鬼物,连一盘散沙的八百铁骑都无法吃下,此时又如何抵御有项涛领导的铁骑? 好似热刀切奶油般,铁骑在鬼物中间生生杀出一条道路,直通那座神秘的祭坛。 “滚开----” 方天画戟摆过,将挡在马前的鬼物扫开,项涛向前望去,此地距离祭坛已经不足百步,只是,在这段距离上,挤满了鬼物,想要到达祭坛,只有奋力杀过去一途。 “小涛,杀过去,为什么停步了?我感觉到了,那祭坛上有强烈的死气以及怨念!” 简单目测下,项涛出奇的没有继续冲杀,伸手拍拍乌骓马。 乌骓马已经通人性,打个响鼻后退几步,紧接着,这匹巨马撒开四蹄,一声长嘶,竟是跃身到半空之中。 舞动长戟,打掉几只昏头转向跳到空中的鬼物,项涛手中陡然飞出一件物事,直向那神秘祭坛而去。 此物一出手,那边祭坛上的几个全身黑衣笼罩的家伙,立时有所察觉,一起扭头向这边看来。 飞过去的物事闪烁着蓝色的雷光,在阴沉沉的冥界之中,也着实明显,更何况,此物身上蕴含着庞大的仙力,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 黑衣人们吃惊的呆立一下,马上撒开丫子四散逃命,无论此物是什么东西,都不是好路数,只怕是有上九品等级的仙器了。 这件物事飞到祭坛上方一米处,并未落地,而是停在那里,不住的盘旋着,每一次旋转,它身上的蓝色光芒就愈加明亮一分,那股仙力却是愈加减小一半。 仅仅两三秒钟时间,这个拇指大小的圆珠,已经变成了颗蓝色的太阳,而它的身上,更是完全没了任何仙力。 但是,这些不过是短暂的现象。 就在蓝色的光珠明亮的让人无法正视那一刻,一股庞然的雷力,自光珠内爆出来,与之伴随的,还有直入九霄的阵阵巨雷之声,太极神雷,中品十大雷法之一。 祭坛,还有祭坛周围百步之内,霎时间,遍是蓝色光芒,不可视物。 待到蓝光消失后,八百铁骑目瞪口呆的看到,那个祭坛的位置,只留下一堆残破的碎片,原本拥挤在百步之内,推都推不开的鬼物,更是一只都不见,一早被那雷击直接化为尘埃。 更重要的是,原本笼罩在石林上空的黑云,此时也消失了,露出冥界那黑暗又透着几分光亮的天空。 第二十四章 山中老人(1) 随着祭坛的消失,石林中间数以万计的鬼物,也作鸟兽散,眨眼间跑的干干净净。 八百骑士催动坐骑,将项涛围在中间,举起兵器高声呼喝着: “霸王----霸王----” 苦笑着,项涛跳下乌骓马,摘下面具,在八百骑士错愕的表情中,露出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好了,大哥,你应该现身了,他们可都是我们项家的忠实儿郎。” 看到方天画戟化身成为项羽,骑士们这才欢呼一声,表情变得热切起来。 “少爷,少爷,我师傅回来了,他老人家回来了,他没有死……” 迪迪拉着被冷落的项涛不住的兴奋叫嚷,却冷不防头上挨了腾蛟恶狠狠的一巴掌: “你这个不孝的徒弟,有这么说自己师傅的么?小涛,这些家伙在做什么?为什么又冲着你下跪?” 不用腾蛟说,项涛已经感到头大了,这些骑士足足有八百人,说着好似不多,若是站在面前,那也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如今这些人齐齐跪在自己面前,让项涛大感恐慌。 “是我说的,如今你我一体,到了战阵之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他们遵从我的命令,同样要服从你的命令。如此,才不负了你我兄弟一场。” 项羽话音刚落,那些骑士整齐的抱拳行礼道:“我等参见二将军。” 急忙回礼过去,项涛现在脑袋都大了,这么许多的幽冥铁骑,只怕菲利普城堡的地下室也无法容纳的下…… “小涛,别看我这些铁骑现在是鬼体,他们生前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战士,若是能时常跟随身旁,会给你许多帮助的。” 与项涛心意相通,项羽自然明了弟弟心中苦恼。 “唉,这么一票人跟在身边,走到哪里都够惊世骇俗的,更会引来无数练气士瞩目,哥哥,怎么可能让他们跟在身边?” “他们可以化作一副铠甲,附在你身上,这样一来,既能带在身边,又可以保护你。” “哥哥,他们是阴魂鬼体,我不能大白天把他们穿在身上的,不然,就是谋杀他们了。” 偷着瞧瞧腾蛟,又看看与大胡子商讨八百骑士去处的项涛,一边是他的师傅,一边是他誓死效忠的少爷,迪迪暗自的盘算着,到底更应该倾向于哪一方才好。皱着眉想了一阵,他终于有了决定,于是偷偷拉拉项涛的衣角,把嘴凑到了其耳边,小声嘀咕着: “少爷,我师傅,他老人家有一个宝贝,上次我看到,他从那个东西里面,取出了三只好大的桃子,师傅还说,他这个宝贝里面有无限大,别说是几个桃子,便是整座艾菲尔铁塔都能装下。你看看,这个东西是不是你需要的。” “死小子,你竟然出卖你的师傅!” 腾蛟的耳朵非常灵敏,这边迪迪刚说完,那边他已经暴跳如雷了。 羞愧的低下头,迪迪不敢面对自己的师傅,可是,他还是小声的说道:“没有少爷,就没有师傅,有了少爷,才有师傅。” 这话将腾蛟噎的半晌没说出话来,是啊,他是菲利普伯爵礼聘来,给项涛当老师,也正因为来到了法国,他才手下了迪迪作徒弟。为什么会收下迪迪作徒弟?还不是因为这个孩子身上的赤子心性,与自己当年很相似么?长叹一声,腾蛟无奈的说了句:“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项涛此时不管腾蛟的心情如何,恬着脸走过去,满面堆笑,刚要开口,却被腾蛟阻止住。 “给谁都可以,唯独你这个小混蛋,不给,就是不给!” 老和尚至今还记恨,项涛偷了他余下九颗舍利子,炼化成法器的事情,现在看到其笑嘻嘻的样子,心头一口恶气无处泄,索性耍起小孩子脾气,抱着膀子扭头不搭理项涛。 “老师,你看看,这八百铁骑,如此忠心耿耿,你就忍心让他们到了人界后,无处栖身最后神魂俱灭么?” “不管,那些骑兵是你们项家的人,关老和尚我什么事,你自己解决去,少来打老和尚法器的主意。” “老师,你那些法器,放在那里也是无用,不如分出一件,就当作是作作功德,佛门弟子不是都讲究作功德么。” “我是和尚不假,但在中原宗门里面,我还被称作强盗,抢了无数法器,要说功德,一早被被我败坏干净了,也不差你这一次。” “老师,您这次是来帮忙的,怎么能半途而废?如此一来,在爷爷面前是不是说不过去……” “呸,我是来帮忙保住你的性命,只要你还活着,伯爵先生就不会怪罪我,与我的法器有什么关系!” 看到老腾蛟软硬不吃,项涛一时间也没了办法,垮着脸,他真的没办法,当初自己就是因为腾蛟得到了佛莲,认为老和尚再不需要舍利子,是以才悄悄将舍利子偷出来…… 对啊,舍利子,项涛眼睛一亮,他有办法了。 “老师,您最近修为增长很快啊,是不是参详佛莲有所感悟?以这样的度看,老师很快就会晋入分神期了,如此一来,老师岂不就是陆地神仙?” 看着腾蛟脸色和缓下来,项涛心中暗喜,看来有门。 “老师,这佛莲既然如此有效,看来我这个作学生的,日后还应该多搜集一些类似的法器,用来孝敬老师。钱么,不是问题,只要老师看得上,我就去为老师弄来。” 腾蛟听到这话,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眼前的项涛,刚见到此子的时候,觉得他不过是个脾气臭臭的贵族小子,但是,自从此子从张家的万兽天魔阵中走出来后,腾蛟明显感到,他变了,变得性格更加开朗,变得心思更重,变得更会机变。 就拿刚刚项涛所说的话来说,虽然是一堆恭维自己的好话,但话中却提到了佛莲,又暗指佛莲来历,乃是他项涛花了大笔金钱为腾蛟买来的,无论说些什么,在这件事上,腾蛟确实欠了项涛一个天大的人情! 第二十四章 山中老人(2) 唉,看来项涛真是自己天数中的克星,自己抢了一辈子法器,却要在项涛这里乖乖交出来。腾蛟越想越无奈,苦笑下,算了,反正自己不过是在和学生赌气,总不成真的坐视八百铁骑在阳光下消亡吧?那边项羽已经是满脸怒容了,若是自己再不松口,只怕西楚霸王就要翻脸了。 伸手从背后摸出一面八卦镜,这镜子似乎是铜质的,上面布满了绿色的锈痕,看着好像经过了很久的岁月。 一股仙力灌输进八卦镜上,镜面慢慢泛起了雾气似的,变得模模糊糊,接着,老腾蛟探手进去,抓出个硕大的桃子出来,将桃子递给了一边的迪迪。 “这是南普陀观音洞的神桃,吃了可以强身健体,有益身心健康,好徒儿你吃了吧,哼,不给你那个黑心少爷吃。” 项涛尴尬的笑笑,知道这是腾蛟在故意气他,也不说什么,站在原地看老和尚从八卦镜内取宝贝。 腾蛟每拿出一件宝贝,都要介绍下功用,连带着迪迪和项涛也跟着赞叹几句。可是,随着后来老和尚取宝的度越来越快,两个小子已经目不暇接了,更遑论赞叹,便是腾蛟也没有空闲介绍功用。 直到最后,老和尚再不能从镜子内拿出宝贝,他身边的法器,也堆积的好像小山似的。 看看腾蛟再掏不出法器,项涛眼睛瞪得大大,脸色怪异的询问:“老师,还有么?那件法器呢?” “给你!” 腾蛟身手将八卦镜递给了项涛,自己却是自身上又摸出个巴掌大的白玉如意,仙力灌注下,用白玉如意在法器堆上一转,那些法器便被吸入了如意内。 看看八卦镜,又瞧瞧白玉如意,已经明了这个八卦镜便是腾蛟所说的那个法器,只是,项涛心有不甘,比起小如意来,两尺宽的八卦镜实在有些大了,更不方便随身携带。 “老,老师,那个如意似乎,不如老师把如意送我吧。” 恶狠狠瞪了眼项涛,腾蛟冷笑道:“这白玉如意之内有金精之气,你不怕那些鬼体骑士挂掉,就尽管拿去。” “可是,老师,这个八卦镜,实在不好带啊,我总不能走到哪里,都捧着它吧。” “那是仙器,是我从瑶石道姑手中抢来的,可以随意变化形体,你不会自己去变化个样子。” “那个,我要什么才能随身携带?移动电话?掌上电脑?都没有变化么,靠,总不成要变成个墨镜吧……” 项涛话音未落,他手上一阵白烟飘过,竟是真的出现了个墨镜来。 做法将八百铁骑送入八卦镜,呃,应该是墨镜内休息,石林之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我们要如何离开?冥王走了,那个冥君也跟着跑了,我们要如何才能离开冥界?” “迪迪,你不用害怕,少爷我自有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鬼地方,这个名字还真贴切,大胡子霸王,你在看什么?快过来,我们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小涛,你过来,看看这里是个什么东西?” 感觉一向粗豪的项羽语气中透着不寻常,众人围聚过去,循着项羽目光,那里是祭坛的废墟,在一堆碎石下,微微有红光出。 “有仙力,很弱,但确实有仙力,老师,你看呢?” “小子,要不要老和尚去给你挖出来?” 觉腾蛟口气不善,项涛晓得了,自己这位老师,在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只怕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看。 “哪有让老师下去干粗活的道理,还是做学生的去吧。” 说着,项涛跳下面前三四米深的凹坑,怕他有危险,迪迪也跟着跳下去。 坑内满是细小的碎石,甚至有些石块已经变成了细沙,踩在脚下,现出一个个脚印,由此可见刚刚那舍利子爆炸时的威力。 红光仅有米粒大的一点,若不是处在坑底中央,若不是项羽习武多年眼力奇好,旁人根本看不到。 小心的走到红光旁,再一次观察,确认光芒对自己没有什么危害,项涛示意迪迪退后几步,他才小心翼翼的抹开红光周遭的沙粒,又万分小心的自地上将那红光拾起。 “是颗宝石,嗯,应该是钻石,红色钻石,还蕴含着仙力,真是希奇的东西。” “天,是龙血石,小涛,快,快上来,让我看看这个东西,哎呀,算了,还是我下去吧。” 见到项涛手上的血红色钻石,老和尚脸上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几下,开始大呼小叫语无伦次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好奇怪的颜色。” 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米粒大小的宝石,项涛感觉其中间好似有一股奇异的吸力,勾引着他的精神,不住的迷陷其中。 突然,宝石泛起明亮的光芒,自光芒中间,射出道细细的光线,直射在项涛背后。与之伴随的,宝石的也瞬间炙热起来。 “啊----” 宝石的热度惊醒了迷离的项涛,这种热度,纵使经过天地洪炉炼化的身子,也大感吃受不住,右手一松扔开了宝石。 谁知,这宝石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悬在那里,似乎他射出的红色光线,有如实质一般拴住了他。 “怎么回事?老师,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这样烫手?咦,它怎么浮在空中的?那座山上好像有个洞**。” 红色光线直入山崖上一处阴影中,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阴影中好像有一个山洞。 “轰----” 就在项涛转身观察山洞的时候,骤然感到,身边生了剧烈的仙力波动! 这种波动的变化实在太快了,而宝石的体积又实在太小,项涛刚感觉到,波动就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随时米粒大小的宝石,但其自身蕴含的仙力也是令人侧目,就在其内的仙力过临界点的瞬间,那股破茧而出的巨大力量,让项涛感觉到了窒息,一种压迫身体的窒息,让他丝毫动弹不得的窒息,从天地洪炉中走出来后,还从未经历过这种感觉。 第二十四章 山中老人(3) 宝石内释放出来的仙力波动,虽是均匀的向四面八方释放出来,但是,仅仅项涛这一方向的波动,就已经将他重重的撞了出去,直到凹坑边缘,才被岩壁所阻止。 一切来的太突然,也太迅,不等众人有反应,爆炸已经生,待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宝石已经粉身碎骨,更将凹坑底部的细沙忽然尘土,变成了玻璃。 自岩壁那人形坑洞中脱出身子,项涛先看向刚刚迪迪所在的方位,无人。 “迪迪,你在哪里?” “少爷,我在这,我在师傅这。” 地面上传来迪迪的回答,原来,是腾蛟见到事情不妙,抢先出手将徒弟拉出了凹坑。 一个飞快的身影出现在项涛面前,身上僧袍变得一条条的,好似乞丐装,肩头和右臂有两处巴掌大灼烧痕迹,可是,腾蛟全然不顾这些,一把抓住项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才长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你小子命真大,龙血石的爆炸之下,又是如此之近的距离,竟然没有丢掉性命。” 见到腾蛟如此关切自己的模样,项涛十分感动,这个老和尚或许很抠门,或许脾气有些古怪,但他十分爱护自己,爱护到了护短的地步。 “老师,你身上的伤势需要立刻治疗……” “不碍事,那次从藏地跑出来,我的伤比今次严重百倍,还不是一样活下来了,而且,这次有雷宗高手在场,这点小伤还不是转眼就能医好。” 无奈,怪不得这个老和尚受了重伤还神气活现的,原来是依仗自己雷法中那治愈法术,真是,怨不得中国练气士都称呼他为强盗和尚。项涛感觉自己现在算是真正领会到一句中古俗语的含义:不怕贼偷,就怕贼想。 其实,腾蛟根本不需要项涛医治,他身上有的是灵丹妙药,奇异法器,随便拿出几样,就已经将伤势处理好。 乘着腾蛟疗伤的机会,项羽走过来,满脸疑惑,迟疑下才说道:“小涛,或许,或许是我的错觉,不过,刚刚爆炸的时候,我感觉到,在山崖上,就是龙血石光线射入的那个地方,好像有生气在活动。” “生气?真的是生气?大哥,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这件事实在有些诡异啊,难道说,除了我们,还有其他活人在冥界活动?可是,如果有这样的人存在,冥界不会不知道吧。” 项涛的惊讶无以言表,这件事真的很匪夷所思,在冥界出现活人,其身上的生者气息,就好像是苍茫大海上的灯塔,冥界中稍有道行的人都能够感知到,为什么会没有人出来管管? “呵呵,你我兄弟,还说这些做什么。不过,小涛,刚刚铁骑尉项虎对我说,那些围攻他们的鬼物,似乎并不想搏杀他们,而且,鬼物似乎很怕他们会魂飞魄散,之所以围攻,只是为了将他们一个个制服。” 八百铁骑,都是最早追随项羽的江东子弟兵,其中大部分人都是项家子弟,最是忠心。铁骑尉,这是项羽亲卫八百铁骑的统领官,也是八百铁骑中间无可厚非的武功最高者,也是当年霸王身边最后一名战士。 铁骑尉项虎话,令项涛不得不深思起来:围攻铁骑的鬼物到底属于哪个势力,为什么来冥王都唯恐避之不及?还有,这个势力对铁骑居心叵测,他们出于什么目的而想要控制铁骑? “迪迪,你说说看,如果我现在遇到了很神秘的事情,而线索就在眼前,我应当如何去做?” 项涛忽然转头将问题丢给了自己的小跟班。迪迪正守在腾蛟身边,听到这个问题,先是一愣,而后嘿嘿笑起来,抓抓头道:“少爷,我记得,有一次杰克对我说,世上没有什么神秘的事情,若是感到神秘,抓过来剖开看看就明白了。” “呃----” 听到这段典型的杰克式语言,项涛一阵暴寒,只怕当年的杰克,就是根据这个理论,才在伦敦闯出那么大名声的吧…… “对,什么神秘不神秘的,小涛,杰克那个死人脸说的没错,我们就过去瞧瞧,若是真的有生人存在,说不定还能找到回去人界的通道。” 再瞧瞧那边刚收功的腾蛟,老和尚也点点头,项涛索性爽朗一笑:“去就去,怕什么,我们四个人,加上八百铁骑,足以在千军万马中走上一回!” 这座山崖足高数百米,有如刀刃一般陡峭,光溜溜的毫无着力之处。 这种情况难不倒几个人,腾蛟祭起一支飞剑,优哉游哉的上了悬崖。不过,这个老和尚却没有允许任何人搭乘飞剑,而是自悬崖上扔下来一根绳子,要下面几个人自己爬上去。 说是几个人,其实只有两个,项羽是项涛的附身灵,此时只要回到项涛体内就可以,倒是项涛和迪迪,不得不一步步爬上山崖。 悬崖光滑的有如镜面,便是有绳索,要爬上去也非常费事。好在,项涛心性过人,这些小小的苦头哪会放在眼里。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在对对着下面闷头爬山的迪迪打趣。 “迪迪,累不累,你师傅是不是在故意整我们,他自己飞上去了,却要我们两个一步步来爬山。” 谁知,迪迪竟是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回答:“少爷,其实,师傅可以使用那种神奇的法术,是他自己有本事,这是他的事情。我们慢慢爬,是因为我们没有那个本事,这是我们应得的。我相信,只要日后我肯努力,也一定会拥有师傅那样一身的本事。” 看着迪迪满是希冀、崇拜的神情,项涛忽然感觉,腾蛟作为迪迪的师傅,或许并不只是教了他一身法术本事,似乎还让他学会了许多其他的东西。 就在两人即将爬上悬崖的时候,项涛感受到有仙力自崖顶传来,紧接着,毫无征兆的,他们攀爬的绳索竟然断了! “啊----” 迪迪到底是小孩子,从数百米高的山崖上跌落,一瞬间惊呼出声,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身具神通的练气士。 “迪迪,抓住绳子!” 项涛总算是反应够快,在感觉绳索松脱的瞬间,他已经来不及去拉扯迪迪,于是他一手紧紧抓住了手中的绳子,另一只手上,几乎是眨眼之间出现了一支方天画戟。长戟的小枝生生勾住了山崖上一处罕见的凸起。 “迪迪,你怎么样?抓住绳子了么?” “少,少爷,我还好,谢谢你。” 迪迪的语气惊魂未定,总算他已经抓住了绳索,并无大碍。 “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迪迪,我们都是练气士,还会被这点小事难住么?你听好了,双手用炼金指力,直接在悬崖上打洞,就能爬上去。” “啊?” 听到项涛的办法,迪迪第一时间感觉,这个办法似乎蠢了点,只是他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依了项涛的说法。 仰头看着迪迪慢慢接近了崖顶,项涛嘴角露出笑意,探手抓住那凸起之处,令项羽回到他体内。 “小涛,你小子胆子够大的,就不怕一个不小心将雀斑脸的小命丢了?” “不怕,不是还有哥哥你呢,若是我失手,哥哥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吧。” “哈哈,小涛,你竟是将自家兄弟都算计进去了。好了,你已经回来你了,你出手吧。” “喔----” 项涛口中慢慢吐出长吟,拔山尺在手,上面泛起阵阵淡蓝色雷光。 “喝----叱----” 只见拔山尺击在半空中,平地一声雷,项涛的身子有如离弦之箭般向上窜起。此处距离崖顶不过二十余米,项涛的身子很快就到达了崖顶上空,甚至,在经过迪迪身边的时候,他出手一抓,立刻将迪迪抓在手中,两人一起到了崖顶。 “啊----咦,这里,这里,少爷,少爷,我们上来,你的神通也很广大。” 项涛微笑着看了眼迪迪,注意力随即被一边的腾蛟吸引过去。 悬崖上面是个七八十平米大小的露台,靠山的一侧有个高约四米宽约七八米的洞口,在洞口外,老和尚已经拿出了铜铃,更希奇的是,腾蛟另外一支手中,竟然还拿着一柄仙力化成的戒刀! 与腾蛟对峙的,是一只正蹲在山洞口的异兽,这只异兽体如小牛般大小,好似狮子,却又生了一身蓝色长毛,眼睛是金色的,四只脚掌上的钢爪是银白色的。 “老师,你,这是什么怪物?” 神经大条的迪迪终于觉崖顶的怪异之处,大声呼叫着腾蛟。 “雀斑脸闭嘴,你若是想要你师傅胜出,就给我闭上嘴!” 说话的自然是项羽,此时上了悬崖,他又化身而出,站在腾蛟身后,为老和尚压阵。 “哥哥,这是个什么怪物?” “我以前听乌江冥君提到过,名唤青毛驹,实际上是异种冥兽,非常厉害,在冥界之中,也是足以称霸一方的怪物,便是那些冥君们,也不敢轻易招惹。以眼前这个怪物的情形看,应该是一头青毛驹。” “哈哈,既然识得此物,诸位为何还要来我这座越霄峰,做这不之客。” 说话,自山洞内,慢吞吞的走出一人来。他看上去六十几岁年纪,中等身材,须皆白,身着黑色长袍。但是,让项涛吃惊的是,这个老人,真的是个活人! 谁想到,那老头也出了一声呼喊: “你们----你们是活人?” 第二十五章 幽冥生人(1) 自山洞内走出的老者,一句“活人”将其他几人说愣了。 按说,冥界内的活人生气,远隔万里都可以感应到,只是,项涛在进入冥界之前,将三枚新近炼制的定魂珠,分配给此行之中的三个活人:迪迪,腾蛟,还有他自己。 定魂珠功用非凡,除去能镇住幽魂,保住人的三魂七魄不散,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功效,就是有效的掩饰活人生气,持有者在冥界之中,也仿佛阴魂死灵,除非距离极近,否则无法察觉。 老者走出山洞便无法遮掩身上生气,项涛心中迷惑不已,此地明明是冥界,怎么好似变成了人间,活人一个个冒出来? 不容项涛思索明了,那老头好似看到怪物一样,眼望三人,几乎喷火,怒吼一声:“青儿,吃了他们!” 青毛驹得了老者命令,也不出声,悄无声息的向前纵身,扑向了腾蛟。 老和尚早在防范这头怪兽,此时看到青毛驹再次扑来,手中便是铜铃一荡。 叮 那铜铃之声在旁人耳中听着似乎并不高,青毛驹却不这样认为,怪兽惨嚎一声,扑动的身子尚在空中,就重重的跌在地上。 看到青毛驹在腾蛟面前,竟然来一个回合都没能走上,不仅是老者,刚刚登上山崖的项涛几人也是面带惊奇。 “老虎不威,你当我是病猫!”腾蛟恨恨的唾了一口,“老子不过是害怕波及小涛,你这个畜生就想欺负老子,想得美!” 怒骂了几句,腾蛟似乎感觉还不解气,窜身过去用力踹向地上的青毛驹。 “休得侮辱青儿----” 看到腾蛟的动作,那边的老者如何肯答应?断喝一声,老者抢步过来,手里凭空出现一支龙头拐,挥舞着扑向腾蛟。 “大胆!”迪迪见师傅有危险,也不管那老者是否真的会威胁到他师傅,立刻紧张起来,舞动金刚大剑,砍向老者。 看到两人都是如此冲动,项涛感到一丝不妥,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头,刚想开口,却见一边的项羽也微带恼怒的大吼一声:“嘿,老头,你怎么不讲理,明明就是你的畜生偷袭我们的。” 见到对方似是要仗着人多取胜,老者气得全身不住的哆嗦,却说不出来什么,憋了半天,才骂出一句:“邪道妖人,人人得以诛之!” 呃---- 一句话,让项涛不禁愣住,原本冲上去的项羽也是如此,迪迪挥舞着金刚大剑,他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老者身上,已经注意不到这些。 腾蛟有些愣,老者的话让他很不舒服:“啥?老家伙,你说明白,我是啥----” 就在这时,原本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的青毛驹,突然上身立起,一双利爪带着劲风,恶狠狠的抓向了腾蛟。 “老和尚,快闪开----” 情况紧急,项涛顾不得长幼尊卑,大叫出声,试图帮助腾蛟。 站在身旁的项羽什么都没说,身子向前一窜,飘忽忽的扑向了那头狡猾的青毛驹,手中虽没有什么武器,但那团凝聚起来的黑气,更加令人感到恐惧。 腾蛟已然觉不好,但是青毛驹实在距离太近了,近到他无法躲开,再者说,术士的身体都不是很强壮,让腾蛟这老和尚演出段蜻蜓点水一样精彩的飞舞,似乎也不大可能。 老和尚也是被吓得一惊,看着青毛驹那张口喷出的腥气,他手里握持的铜铃,这时情不自禁的乱晃起来。 霎时,整个山崖上都被一阵似是无声,却又直入心神的炸响声笼罩,声音响成一片,全无章法,令人无法应对。 炸响入脑,惊得项涛连三神六魄都动摇起来,他急忙运起雷宗法诀,试图镇压心神,抵御那些奇异的炸响。 无效! 雷宗的觉在炸响前全无效果。 炸响不住传来,项涛的心神业已无法定住,开始有了移位的倾向。 忽地,在项涛心中似乎传来一声低低的斥喝:“笨蛋,麒麟百解----” 恍如三伏天吃下一碗刨冰般,清凉的感觉从头顶传到脚底,项涛整个身子霎时舒坦下来。 不过,这种感觉仅仅一瞬间,随即,炸响声再次入耳。 这一次,项涛学乖了,运起麒麟百解心法,轻轻松松的就将炸响声排除身外。 转头四下看去,其实不过一两个弹指时间,项羽跌倒在身前不远处,正双手捂住耳朵,痛苦的抵御着。 迪迪也丢开了金刚大剑,不住的在地上打滚。 那头企图偷袭的青毛驹更是不堪,它距离铜铃最近,理所当然的听的更真切,现在的青毛驹,别说是伤人了,能保住小命就算是满天神佛保佑了。 看着在地上打滚的畜生,那老者虽然也在极力抵御炸响声,却仍努力扑过来。 最最诡异的,要说是腾蛟了,这老和尚好似神经一样,手中铜铃乱晃,明明已经没了危险,却完全不知停歇。 运着心法,项涛窜过去,单手拍在腾蛟肩头:“老师,够了,快停下!” 没有反应。 腾蛟的脸上已经满是恐惧的惊慌,但手却不住的乱动,好似被人夺舍,身子不再受控制一般。 眼睛微微一眯,项涛劈手打在腾蛟手腕上,那铜铃当啷一声掉落地上。 整个山崖变得安静下来。 失去了炸响,腾蛟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迪迪软软的躺在那里,好似昏迷过去。 项羽虽不愿很难看的躺着,但他刚刚受创,此时只是勉力半跪在那里,根本无法站起身子。 老者一下扑倒地上,低声呼唤着:“青儿,青儿,” 只有那青毛驹,一开始受伤最重,这个时候却是趴在地上,虽暂时不能如刚刚般窜蹦跳动,却能够抬起头,用一双大大的眼睛不住的四下扫动,口中出呜呜的声音。 大力的拍在青毛驹的头上,项涛哭笑不得骂了一句:“畜生,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那青毛驹又是一阵呜呜声,**高高撅起,似是很委屈的将头伏在地上,两只前爪挡在头上,却又用眼睛偷偷从缝隙中瞟着项涛的动作。 被它的动作逗笑了,项涛现在真不知应该如何处置这头青毛驹了。 第二十五章 幽冥生人(2) 转头看到一边的老和尚,项涛急急将他扶起,小心的摆正了姿势,一掌按在头顶百会**上,一掌按在他的胸口上丹田处,麒麟百解心法慢慢透入老和尚体内。 这是项涛第一次用麒麟百解心法救人,他也不晓得这种麒麟修炼的法术,人类是否合用。 还好,腾蛟的身上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倒是老和尚僵硬的身子慢慢舒缓下来。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但是,项涛却感觉似乎有些不大对头,不是说太顺利,而是,他在老和尚身上现了一种不好的迹象。 到底是什么迹象? 老和尚现在全身阴寒,内腑中遍布一股诡异的气息,虽然这种气息随着麒麟百解所到,迅的退缩,但仍然引起了项涛的怀疑。 很快,项涛觉,那股阴寒气息,似乎是在退往腾蛟的下丹田。 “不好!”大吃一惊的项涛低呼一声,顾不得下丹田那个敏感部位,化掌为指,飞快的结出几个手印,接着,两指并力,准确的点在了腾蛟的下丹田上。 “小涛,你要废了他的功力么----” 一边的项羽已经从刚刚的重伤中慢慢恢复,可以慢慢站起身子了。他吃惊的看着项涛的动作,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 说话间,项涛的手指已经准确的点在了目标,金光一闪,三道法咒借着金光直入腾蛟的下丹田。 一瞬间,老和尚的身子竟是剧烈的摇晃起来,似是什么东西要脱身而出。 手指翻飞,那点金光自下丹田,一路延伸到中丹田,上丹田,直到咽喉处。 一手牢牢的点在腾蛟的咽喉上,另一手也泛出金光,从老和尚头顶的百会**向下,最终点在了老和尚的两颊。 拇指与食指用力一捏,老和尚原本紧闭的大嘴张开,一股青气窜了出来。 “嘎嘎,哪个混蛋小子,竟然破坏老子的好事----” 青气喊出这句话,带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邪魔外道----” 冷哼一声,项涛手上的金光并未消散,反是随着他两手反转之间,金光脱手而出,在空中变成一张大网,飞快的裹在青气上。 金色大网很快变成赤红,这才是火麒麟的本尊之力,在这道神力下,那青气虽是不断的攀扯挣扎,所有努力依旧化作徒劳。 “啊----” 青气惨叫一声,被最终凝结的火红大网生生炼化,化成空中一股黄烟。 呼---- 虽然项羽只是鬼灵,仍是无法忘记活人的小动作,他抹抹头,长长出一口气,心有余悸的道:“小涛,那是个什么东西?” “啊----” 不等项涛说话,地上的腾蛟却是大叫起来:“你这个不孝的学生,竟然把老师随随便便扔在地上,我老人家老胳膊老腿的,万一有个好歹,你于心何忍。” 没好气的拉起腾蛟来,项涛用半是数落,半是解释的口气道:“你还好意思说,降魔除妖一辈子,到头来却被阴魂上身,切----” “什么?阴魂!”腾蛟显然并不清楚刚刚状况,听到项涛的话大是吃惊:“我刚刚被震晕了,什么阴魂,我不知道?上身?上我的身?***,哪个阴魂胆子这么大,敢上佛爷我的身!” 看着腾蛟一脸愤恨的表情,项涛有些无力的道:“被我驱走了,那阴魂还会等着你自己清醒过来么?” 说罢,项涛大手一伸,掐着青毛驹的后脖子,将其拉到了那老者面前。 看着项涛,老者勉力坐起来,低吼着道:“休要伤害青儿----” 盘膝坐在老者面前,项涛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一指青毛驹道:“这是你的灵兽,它是为了保卫你。说吧,你躲在山崖上的目的何在,那块龙血石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老者看看项涛抚在青毛驹头顶的手掌,胸口剧烈起伏几下,才全身无力的瘫坐原地,不住摇头。 “算了,老夫躲了四十年,终究无法躲开你们这群外道邪人。只要你们答应放了青儿,我就说出那东西的所在。” “你在说些什么?我们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救人。遇到你完全是龙血石的指引。” 同行其他人依然没有完全恢复,可见刚刚铜铃的威力有多大。项涛不得以自己开口解释起来。 “龙血石,龙血石----” 对于项涛的话,老者脸上现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而后就是低头轻声叨念起来。 项涛也不打扰他,很是好脾气的坐在那里,看着老头呆。 过了十几分钟,老者抬起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跪在腾蛟身边服侍的迪迪,惊奇的道:“这个小子,使用的是剑宗功法!” “咦?你知道剑宗?”项涛诧异的问道。 没有回答,老者只是死死盯着迪迪,眼中现出一种掺杂了迷茫,仇恨,还有舐犊之情。 冲着迪迪招招手,老者温和的道:“过来,孩子。” 这句话令迪迪大是不满:“谁是孩子,我已经是大人了!” “没错,你是个大人了。”老者出奇好脾气的道,随即突然出声问道:“你的师傅是哪个?” 腾蛟受伤虽然是咎由自取,但归根到底还是为了躲避青毛驹的偷袭,是以,迪迪对青毛驹的主人,根本没什么好印象。 瞪圆了眼睛,迪迪几乎就要怒骂了,突然,一边的项涛干咳一声,总算让他明白应该如何去做。 虽是得到项涛提醒,也不要指望迪迪有什么好脸色,他一指腾蛟,冷声道:“哼,我师傅就在那里,你打都打了,还装什么糊涂。” 轮到老者瞪圆眼睛了。 老者不敢置信的望着腾蛟,结结巴巴的道:“不,不,不可能,他是释门中人,怎么会剑宗功法?剑宗在释门到来之前,就已经凋落了----” 咳咳 又是几声干咳,将老者从震撼中惊醒,项涛仔细斟酌着语句:“嗯,我想,你要找的人,是我。” “你?” 老者将项涛上上下下打量了四五遍,不住的摇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剑宗的传人,老朽根本没听说过你,而且你的肉身虽说坚韧乎常人,但年纪绝对不会过十八岁。” 第二十五章 幽冥生人(3) 面带微笑的摇摇头,项涛并未回答老者的问题,仅是伸出一指在其面前晃动下。 老者的眼睛立时直了。 项涛指上泛着金光,一股金精灵动勃,是最正宗的炼金指。 “你这炼金指有七成火候,是从哪里学到的?既然你传授了那白人小子剑宗的功法,怎么还允许他投入释门?”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呃----”项涛的反诘将老者堵的说不出话来。 拍拍衣服站起身,项涛懒洋洋的伸展下身体,冲着慢慢站起身子的腾蛟与项羽道:“我们走吧,这里太过阴暗了,不是活人住的地方。在这里,让我分外思念阳光,空气,还有沙滩。” “还有美丽的比基尼女郎!”迪迪立刻接道。 瞪了一眼跟班,项涛来到哥哥项羽身前,关切的问道:“哥哥你身子可还好?” 豪迈的一笑,项羽脸上虬须耸动着:“比起你的太宵神雷,这点动静算得了什么,小涛,你这是瞧不起哥哥么?” 看着项羽的脸色并不正常,知道西楚霸王绝不像口中说的那样轻松,但项涛依然送了一句恭维话过去:“哥哥是谁,堂堂西楚霸王,这点阵仗如何能入了哥哥法眼----” “西楚霸王,项籍,项羽,你是项羽,这怎么可能----” 老者腾地跳起来,指着一身铠甲,身形高大的项羽,又看看与其称兄道弟的项涛,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阵,老者才开口道:“项羽一代英雄,赫赫威名,纵使死后显灵,也只会成为修罗凶神,”眼角之间扫到项羽脸色微变,他急忙改口道:“以西楚霸王的名号与骄傲,是不屑与邪门宵小混迹的,也罢,我就相信了你。” 放开了心结的老者,跌坐地上,轻拍青毛驹那毛茸茸的大脑袋,慢慢道:“老朽未央生----” “好熟悉的名字啊,”腾蛟努力回想着到底在哪里听到过老者的名字,只不过,他是个和尚,哪能立即想起这名字的出处。 至于项涛和迪迪,都是在法兰西长大,更是无从得知未央生有何来历。 看着几人迷茫的眼神,未央生老脸一红,随后带着苦涩表情:“老朽年轻时做下许多轻佻孟浪的事,合该受那因果循环之报。只是,家师见老朽天资尚好,才出手将老朽带走,开始修行剑宗法术。为了躲避一些邪人,老朽不得以避居在阴司冥界。” 未央生语焉不详,项涛心中迷惑,立即追问道:“未先生你也是剑宗弟子?” “没错,老朽正是剑宗弟子。” 听出未央生话语中的自豪,项羽冷哼一声,“冒牌货,剑宗早在两千年前就被嬴政灭门了。” 双眼微微眯起,那看似浑浊的眼睛中飞快泛过精光,未央生的语气也变得冷起来:“霸王,我敬你一代人杰,你为何要辱我师承?始皇帝陛下的名讳,岂是你能够直呼的。” “笑话,想当初我兵进咸阳,嬴政的阿房宫都一把火烧了,他的御座我随便坐,坐够了就劈碎当柴禾烧掉。他的名字很金贵么?老子不单叫他嬴政,老子要叫他赵政,一个----” 项羽不欲将下面的话说出来,索性闭上嘴不再言语。 项涛最了解项羽,知道下面只怕是些过于阴损的话。 项羽是个英雄,一生仰望着嬴政的功业长大,纵使他造反推翻了秦始皇的江山,在人前人后,也不愿多说嬴政的坏话。 再者说,背后用阴损话贬低人,英雄不屑为之。 即便如此,未央生已经气得全身乱抖,若不是刚刚腾蛟的乱摇铃过于骇人,只怕立刻就要跳起来与项羽争斗了。 “你,你,你这个江东竖子----” 听到这句话,项羽双眼圆睁,手掌一翻,一柄方天画戟握在手中,戟尖指向未央生的脑袋,阵阵阴森斗气隐约将未央生锁定住,怒声道:“老匹夫,这句话从哪里听到的!” 项涛暗吃一惊,一句话而已,他不明白,未央生为何要在嬴政的名讳上斤斤计较,纵使秦始皇生前如何显赫,也是个死去两千年的帝王,后世人难道就不能称呼名号么。 剑宗,秦始皇,蓝兰,黑冰台二十四天官---- 项涛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连串名字,他的眼睛腾地冒出火来,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想起了那位风姿绰约的凤鸟天官蓝兰,那位嬴政的师妹。 看似缓慢,实则令人眼花的闪身在未央生与项羽两人之间,项涛用平淡的口气问道:“在下承赵剑先生开恩录入门墙,未先生,请问你的师承。” 赵剑乃是当年剑宗一代宗主,也是嬴政的恩师。 中国古人讲求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虽然嬴政在剑宗只混了一年,就被人赶了出来,嬴政日后纵使灭了剑宗的山门,终究没有再次面对赵剑,只是吩咐黑冰台对其废去武功后囚禁。 但是,嬴政以前的同门师兄弟就没这么好的下场了,在灭掉山门的同日,都死在了黑冰台剑士手中。 项涛的剑宗功法,来自嬴政的记忆,他所说的自然就是嬴政的师承。 未央生陡然变色,瞪着项涛,嘴张得极大,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世上还活着的赵剑弟子,一人是蓝兰,还有一人就是嬴政! “你,你是陛下----?” 项羽听得哈哈大笑,回身看着腾蛟道:“老和尚,这个小子说小涛是嬴政,真是可笑,哈哈----” 腾蛟并不知内情,双眼一翻,也懒得去分析这些东西,自顾自的行功疗伤。 迪迪瞪着好奇的双眼,低声呼叫道:“天,少爷是皇帝么?比罗马帝国皇帝还大么?”在他的印象中,欧洲的皇帝从来都是罗马帝国皇帝,哪里知晓什么是秦始皇,汉武帝。 自己是秦始皇么?项涛说不清楚,也不愿多想。 看着未央生,他微笑不语,更增加了一种神秘感。 未央生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大礼参拜,胸口剧烈起伏几下,低头恭敬道:“先生,不肖弟子未央生,昔日万念俱灰欲入空门修行,于京师附近得到恩师指点,拜入剑宗门墙,拜师之地就是京师以北燕山附近----” “等等,”被未央生一番话说的迷迷糊糊,项涛急忙摆手制止:“你说清楚,那个什么京师,还有燕山附近,都是今天的哪里?” “啊,京师么,就是今天人间的北京了,燕山就是燕山,具体说来,不肖弟子就是在北京附近一处烽火台行的入门大典。” “烽火台?长城么?”项涛有些迷糊的道。 “正是。”未央生恭恭敬敬的道。 “烽火台,长城,剑宗,这些东西之间,似乎有些关联,我怎么想不起来了?”项涛苦恼的低声自语。 既然想不起来,项涛索性不去想,看到冲着未央生拱拱手道:“未先生,我们几人失陷在冥界,不知出路在哪里,还希望未先生指点。” 未央生刚要说话,极远之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仙力震动,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未央生快步走到悬崖一边,眺望一阵,才回身对大惑不解的众人道:“诸位,若是想要离开冥界,出路就在刚刚出事的地方。只是----” 项涛极是聪明,立刻明了道:“只是那里正有练气士在争斗,很危险,是吧。” “不仅危险,正在打斗的地方,其实现在已经不归冥王统辖了。”未央生表情怪异的道。 听到未央生的话,在场众人齐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这冥界不是有冥王么,有人闹独立,为什么冥王不出面制止?”项涛好奇的道。 “你是指哪位冥王?”未央生恭敬的拱手问道。 “啊,冥王,冥王还有很多么?”在迪迪心目中,死亡世界的大魔鬼就是撒旦了,至于撒旦具体叫死神还是叫冥王,他也搞不清楚。 “咳咳,”看到徒弟如此样子,腾蛟大感脸上没有面子,干咳几声,用教导的语气道:“所谓冥王,当是指阴司之中十殿阎王,这十殿阎王具体来说,是指一殿秦广帝君,二殿楚江帝君,” “等等,”面对腾蛟,未央生就没有了对项羽和项涛的恭敬,很不客气的打断了老和尚的话,“你说的十殿阎王确是冥王,但他们也只是冥王的一部分。” 看着腾蛟不可思议的样子,未央生尴尬的笑笑:“说起来,老朽当初刚到冥界的时候,也是如此认为,冥界么,不就是阴司么,自然是由十殿阎王当头。其实不然,这十殿阎王不过是阴司冥界的一部分,在阴司之内,冥王多如牛毛,势力较大的,有十殿阎王,死神撒旦,冥王哈迪斯,规模稍小的还有所谓天照神之流,至于说那些势力更小的冥王,林林总总不下百位。” “我靠,这不是诸侯争霸么。”项羽用了一句很现代的词汇来表达心中感慨。 手一摊,未央生的动作也全无古人风范,“不单如此,这些冥王之下,各置官署鬼官,又设立鬼兵鬼将,早些年,为了争夺人间的阴魂,冥王之间的战争也是此起彼伏,整个冥界更是混乱不堪。” 忽然,项涛想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不对啊,那个法兰西冥君季真,可是管辖整个法兰西的冥君,按照未先生说来,法兰西境内岂不是应该再有百多名冥君?” “那倒不是。近些年,冥界引进了人间最新的民主评议制度,建立了议会,每个冥王按照势力大小分摊席位,所有派出的冥君,都是由大家提名,冥界议会表决通过的。” 汗,项涛自然理解,所谓议会,就是等于两个字:扯皮,尤其是在遇到突事件时候更是如此。 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项涛重新回到原先的话题上来,“未先生,你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 “秦城。” 第二十六章 宋城(1) 秦城距离山崖万里,用双脚走去,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 未央生隐居的山崖地处十殿阎王的辖地,要前去生仙力震动的地方,需要走很远的一段路。 项涛的小队中,多出来一人一兽。未央生的加入让他感到很奇怪:“未先生,你不是隐居避难么,为什么要和我们一同回人世?” “静极思动,再者说,阁下描述的阳光,空气,沙滩让我心动不已。”未央生不知应当如何称呼项涛,稍作权衡,用了一个“阁下”。 多亏有未央生在,省了众人长途步行之苦。 青毛驹是一种通人性的冥兽,未央生的爱兽青儿还未成年,当它唤出成年青毛驹的时候,着实将项涛几人吓了一跳。 成年青毛驹足有青儿三四个大,通体青色钢毛,面如雄狮,吼声如雷,雄踞在那里,威猛异常。 青儿凑到成年青毛驹耳边,人立而起,双爪前扑其身上,小心的挡住自己,又偷瞧了腾蛟几眼,呜咽着吼叫一阵。 那成年青毛驹先是身子颤动,也跟着频频看向腾蛟,前肢两个钢爪不住的挠地,嘴里喘着粗气。青儿急忙又吼叫一阵,那成年青毛驹才停止动作,再次看一眼腾蛟,伏在了地上。 看到这里,未央生松了一口气,转身对项涛道:“阁下,事情解决了,青儿已经劝服它了。” 看着好似小山一样伏在地上的青毛驹,迪迪咧嘴怪叫道:“天啊,难道要我坐在这个东西身上----” 听到迪迪的话,成年青毛驹立刻嘴里呼噜叫一声,瞪起眼睛看向了他。 未央生急忙解释道:“青毛驹乃是冥界异兽,成年青毛驹可以驮负五人日行千里。平素青毛驹少于人接交,更不要说是驮负我们出行,今次还是青儿交涉,我们才能----” “迪迪,要不你就走着去秦城,要不就给我坐上去。”看到迪迪还要说什么,项涛不得不命令的口气说道。 青毛驹确是异兽,背上驮着三人一兽,行走的度仍然可以与项涛**的乌骓马一较高低。 冥界依然是个昏沉沉的天色,走出荒山,周围的景致总算是有了变化,不再是一片光秃秃的山石,树木绿地山水,虽然不多,却也与人间区别不大了。 宋城就是一座依山傍水的城池,整个城市被四五米高的城墙围着,看不到城内景象。 盯着城门处大大的两个汉字:宋城,项涛很是希奇的询问:“冥界还有城市,就够古怪的了,这个城市的名字也很有意思,难道说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么?” “十点阎王的辖境,古往今来的亡魂不下百亿,为了加以区分管理,才按照中国古代的朝代建立城市,这座宋城,就是古代宋朝人居住的城市。”未央生解释道。 “宋?”项羽项涛兄弟两个,对中国古代历史的了解都不够深入,对于宋朝更是全无印象。 “嗯,说是王朝,不过是一群窃居大秦故土的盗贼之国。”未央生似乎对于除去秦以外的所有王朝,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这话引的项羽大大不快。不仅是他,身旁走过的行人中也有人大为不满了。 “兀那书生,空口白牙胡说什么。秦国倒行逆施,二世而亡,乃是自己取死,我高祖皇帝举义旗----” 慢慢转身,项羽的嘴角带着冷笑,双拳缓缓握紧,配以全身漆黑色铠甲,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的阴冷: 看着说话的汉子,项羽一字一句的道:“樊哙,你竟敢在我面前提刘邦小儿!” 说话的汉子很是粗壮,随意穿着一件灰色布袍,头上用布巾包头,肚子微微向外突出,宽宽的面堂,此时见到项羽,满是惊色,双腿不受控制的向后蹬蹬蹬倒退数步: “你,你是项羽----” “匹夫樊哙,去死吧!”不知何时出现的方天画戟,被项羽单手一抡,在空中划过个圆圈,蓄满力道重重砸向了兀自呆滞的樊哙。 纵是阴魂,被方天画戟打上,也会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但是,樊哙似乎无法接受项羽的出现,呆呆的看着项羽威,根本就不知去躲避。 就在方天画戟即将砸在樊哙身上的一刻,突然,又是一柄方天画戟不知从哪里伸了出来,挡在了樊哙身前。 砰---- 两杆方天画戟撞在一处,在场众人只闻听耳中出现了声巨响,震得三魂六魄齐齐移位,整个心神半晌无法收摄。 项涛反复研究过秦末争霸的历史,自是明白樊哙是谁,项羽对于樊哙的仇恨,也晓得一二。是以,当项羽对樊哙出手时,他并未阻挡。 但是,那个突然出手架梁子的家伙,却是令项涛大感吃惊和好奇。 那人身材高大,面容俊朗,头戴紫金冠,身穿锦缎战袍,外罩亮银甲,脚踩一双镶着珠玉战靴,跨在一匹赤红色战马上,单手持着方天画戟,生生架住了项羽含怒一击。 “什么人,敢管我项羽的闲事。” “西楚霸王么,来来来,与我大战三百合。”那人听到项羽自报名号,立刻眼中亮,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樊哙看到来人,大感镇定,但项羽的名头毕竟太响,又赶忙出声提醒骑红马的武将:“项羽力大,温侯小心。” 听了这话,未央生的眼珠几乎迸出眼眶:“温侯?吕布!” “吕布?没听说过,无名鼠辈。”项羽极是不在意的道,手中方天画戟挥舞着,这一次是砸向了吕布。 被项羽叫做无名鼠辈,吕布竟不怒,反是看着项羽手中的大戟,兴奋的呼叫道:“来得好。” 听着未央生讲解吕布到底是何人,项涛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再看战况,项羽已然施展开疯魔一百零八击,那吕布也不含糊,全力应付下来,竟是不见示弱。 一场大战,两人足足打了五百个回合,依然是不分胜负。 战圈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当这群人听闻,里面是项羽战吕布的时候,立刻用各种方式呼朋唤友过来观看。 第二十六章 宋城(2) 现在项涛的面容已经是变得凝重了:能与项羽战过五百回合依然看不出胜负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两人再打下去,真的是胜负不好估量啊。 又握了握手中已经拿了很久的拔山尺,项涛终于下定决心。 瞧着一个两人暂时分开的机会,口中叱喝一声,项涛的身形动了,足尖轻点,在人群一阵惊呼之中,身子跃进战圈。 不敢使用雷法,只能将剑宗的功法用到拔山尺上,刹那间,拔山尺好像陡然长出一截,变成了一柄重剑,瞧准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金色的剑尖击在大戟的小枝上,借着四两拨千斤的巧劲,一举将方天画戟荡向一边。 脑后出现呼呼的风声,围观的人们以及项羽都情不自禁的出呼喊声。 项涛并不惊慌,也没有去躲避,左手食指催动炼金指力,好像后脑长了眼睛似的,准确点在了项羽的方天画戟之上。 方天画戟是乌江柔水之精所化,根本没有半点金精可以吸纳,是以炼金指实际上无法伤害到它。项羽更是借此,手臂猛地向上一提,将本已蓄势的方天画戟改变了运动的轨迹。 有了项涛夹在中间,项羽和吕布两人终于分开,彼此对视一阵,突然齐声哈哈大笑。 见到两人大笑,项涛这才真正放松了身子,刚刚那一下看似简单,其实是项涛观察许久,又在心中反复计算后的谋定而动,耗尽了项涛的心力与体力,不说别的,单是使出炼金指力,又不能让金精之力伤到身为阴魂的双方,内里微妙的技巧就令项涛心神疲惫。 大笑过后,吕布冲着项羽抱拳道:“霸王威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布愿与霸王把酒尽欢一醉方休。” “喝酒么,走。”说到喝酒,项羽毫不含糊,当即与吕布把臂而行,一起进了宋城。 跟在两人身后,项涛苦笑着问未央生:“这里不是宋城么,吕布是汉末人物,难道说,汉朝之后就是宋朝?” “当然不是,伪汉之后是伪晋,再以后就是五胡乱华,这些个伪朝治国无方,才将域外胡人引入中原,导致百姓生灵涂炭----” 不愿再听未央生说下去,项涛跟着吕布项羽两人进了城中一家大酒楼。 酒楼是传统的中国古典建筑,木制的结构,只有四层高,坐在四层一个临窗的桌子旁,项羽吕布二人已经开始大碗喝酒了。 看着满桌子花样繁多的菜色,项涛闻不到半点香味,又喝了一口酒,同样没有感觉自己喝下了什么,微微皱眉的他看向迪迪。 刚刚看到桌子上的酒菜时,迪迪非常兴奋,谁知,现在的他也是愁眉苦脸,将筷子扔在桌子上,嘟囔着:“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吃下去了,怎么好像只有一股凉风进了肚子----” 正与项羽推杯换盏的吕布立刻扭头看向迪迪,眼中闪过惊异光采:“你这白虏竟是活人!” “咦,生人?能出现在冥界的生人,希奇希奇。”忽然,旁边桌子上一人出声道。 吕布回身看去,大笑道:“原来是鹏举,来,鹏举,我来为你介绍,这位就是西楚霸王项羽。” 名叫鹏举的男子是个方脸中年人,留着不长的胡须,脸上带着只有统兵将领才会有的威严。 这人大步来到项羽面前,拱手施礼道:“岳飞见过霸王。” 岳飞是哪个,项羽不晓得,倒是一边的未央生扑嗵跌倒在椅子下面。 听闻项羽在此,桌子上的人物越多了,只是,坐在这里的都是武将,除去什么韩世忠,狄青,薛仁贵之辈,倒是有个女人,让项涛大感希奇。 这个女人叫李清照,号易安居士,曾经写下一著名的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当众人将这诗念出来的时候,项羽的老脸难得红了起来。 李清照是个大赌徒,想当年还为赌术专门写过文章,就好似今世为赌术作论文论证一般,有她在的地方,很快酒桌就会变成赌桌。 这次也没有例外,武将有几个不好赌博?没过多久,众人开始拿出色子开赌。 项羽身无长物,便从项涛手里拿了几件法器过去赌博。他是个羊牯,武将们赌开性子,哪里还管你是西楚霸王,还是东土帝王,三两下他便输得干干净净。 看着项羽满脸的郝色,项涛只好亲自出马。项涛也不会赌博,但他会雷法。 下品雷法中专门有一种是讲求对物品的操控技巧,用在赌桌上,实际就是出千了。若是雷啸天知道项涛用雷法出千,也不知会不会气得吐血。 这些个武将至多会点出千的手法而已,项涛一出手,就将他们放在桌子上的寻常法器通通扫干净。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红了眼,李清照似乎手边再没有法器可下注,咬咬牙狠心从香囊中取出一小块金灿灿的物事,放在桌子上。 这物事一经拿出,在场所有阴魂立时慌了神,咚咚砰砰的桌椅倒下一片,只为躲避这金色物事的光芒。 看到这件东西,项涛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渴求的表情,低呼一声“太乙金精”。 看到众人狼狈的样子,李清照得意的一笑:“没错,你这小子识货,这就是太乙金精,我用它下注。” “这,这太贵重了,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自己是用出老千的办法赢了大家,看见李清照似乎赌上了老本,项涛心中微敢不安。 嘭 猛拍桌子,李清照一只脚踩上了椅子,冲着其他赌伴吆喝道:“少废话,快下注,下定离手啦----”现在的她,全无刚刚出现时候那副熟女样子了。 李清照已经拿出太乙金精了,普通法器根本无法与这样贵重宝物对赌,迟疑着,吕布等人也拿出了各自的宝贝,有碧血朱玉,赤蛊金蟾,凤涎芝叶,都是炼器的好材质,甚至说,薛仁贵竟是拿出了巴掌大的一块云阳神木来。 第二十六章 宋城(3) 看着一桌子的宝贝,项涛几乎要流口水了,刚刚一点点惭愧的想法,早已抛到了脑后。 正要摇动色子,一个女人的声音插进来:“慢着,朕用它下注。” 朕! 项涛眉毛一挑转身看去。 在他身后,一个女人身穿鹅黄色绣着盘龙的袍服,年月二十七八岁,端庄秀丽的面容,一双杏眼中透出好似直入人骨子里的媚态,在这媚态深处,项涛又好似看到一种不屈服的意识,还有就是绝不居于人下,挺身立于亿万苍生之上的骄傲,这骄傲的外面,裹着一层名叫强势的外衣。 女人,龙袍,媚态,骄傲。 即便仇视秦朝之外所有朝代的未央生,在这个女人面前,也不得不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看到项涛的双眼直勾勾看着自己,女人没有生气,扬扬手上物事,“朕就用此物为注,赌你以前赢去的所有法器。” 将视线慢慢移到女人手上,项涛双眼一亮,惊呼一声:“紫目火珠!” “不错,总算你这生人识货。我就用紫目火珠与你赌,你押上刚才赢走的所有法器,不吃亏吧。”龙袍女子笑盈盈的道。 若是说,方才只是看到项羽输掉一堆法器,感觉心痛是以亲自上场,现在的项涛可真的心动了。 世间炼器材质,公认排行第一的是云阳神木,第二位就是太乙金精,这些不假,因为这两样东西可塑性强用途广泛,能够被炼制成各种宝物,这才被人排列在位。若论价值,还有很多材质比这两样要贵重的多。 恰好,龙袍女人手中的紫目火珠,就是价值远高于云阳神木的稀有材质。 若仅是这些,也不足以让项涛心动。 但那是紫目火珠,项涛此刻最想得到的炼器材质。 安德烈和乔西夫妇已经过世数年,想当初,项涛强逼季真不去摄走二人魂魄,季真早就明言,将魂魄附在肉身,辅以定魂法器,可保二人尸身无恙。 但是,二人不能总是不死不活的样子,即使自己的炼器之术算不上高明,项涛也要开始想办法了。 翻阅了无数佛道典籍,项涛终于从一本上古经文中找到条记载,据说可以复活死人。 只不过,这个办法的第一条,就难住了他:找到紫目火珠,用以温暖阴魂,使之调整到生的状态。 经文上用大段篇幅解释了为何要使用紫目火珠。 顾名思义,紫目火珠性属火。一般火性材质极烈,普通阴魂根本无法承受那炙热的灼烧,唯有温和的紫目火珠,可以用缓慢的火力,将阴魂慢慢变得温和,直至一如生前。 虽然书上详细介绍了紫目火珠的特征,又说这个材质会在极阴寒之地出现,项涛也通过老菲利普伯爵,下令全力搜集,但那毕竟是万年以前的记载,苦寻之后终无所得。 在冥界看到紫目火珠,令项涛如何不兴奋。 双眼紧盯龙袍女人手中的物事,视线丝毫不敢挪开,别说是龙袍女人,酒楼上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项涛对这紫目火珠是志在必得。 衣袖被人轻拉,迪迪低声道:“少爷,要斯文,要绅士,老爷反复教训过,作为贵族要有尊严,你不能这样老是盯着一位女士。” 接着,迪迪用更加细微的声音道:“少爷,虽然这位女士长得很漂亮,但是她是死人啊,说不定都是上千年的死鬼,足足可以做你祖母了,你就不要抱有幻想了----” “滚!”不等他说完,老羞成怒的项涛,一脚将自己的小跟班踹开。 “哈哈----”听了迪迪的话,酒楼上的人们哄堂大笑。 转头再次看向龙袍女人,项涛尽量避开紫目火珠,看向女人的面容,霍然觉,她还真是美貌过人,既有年轻女孩的相貌,又带着成熟女人的气息,放到任何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丁面前,其杀伤力无论如何估量都不过分。 可惜了,项涛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温**身上,龙袍女人对他固然有吸引力,但远远达不到足以诱惑的地步。 探手过去,小心的将紫目火珠那在手中,整个人连碰都未碰一下龙袍女人,项涛双眼紧盯紫目火珠,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阵,才又小心的放到桌子上。 一拍桌子,项涛大声吆喝起来:“买定离手!” 看看刚才众人的表现,纵使最好赌的李清照,到了项涛面前,也不过是个任其宰割的羊牯,对于紫目火珠,项涛早已视作囊中之物。 摇色子而已,又是自己坐庄,项涛心中更加笃定,桌子上东西都是自己的了。 别看李清照叫得凶,其实,论起赌博技巧来还差得远,三个色子,竟能摇出四点,也真是赌徒中的极品,极品烂手。 看着李清照面如土色的表情,项涛更加得意了,四点,哈,他就是不用出老千,也能赢,李清照的太乙金精到手了。 其他人的手气也不大好,点数最高的一个不过十三点。 项涛是在法国长大的,对于十三这个数字大是忌讳,不过话说回来,当别人摇出十三点的时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要走运?想着想着,他心中有些激动了。 终于轮到龙袍女人出手。只见这女人将三颗色盅抓到手中,缓缓的晃了晃便放下。 项涛心中微微狐疑,桌子上的物事,无论在冥界还是人世,都算得上价值连城,龙袍女人为什么会这样大意,就不怕自己摇出个豹子通杀? 揭开色盅,十二点,不算高,也不算低。 最后一个是庄家摇色子。 项涛不敢怠慢,暗自继续仙力,抓住色盅的同时手上雷法放出,看似手腕晃动不已,实际上操控色子转动的是一道雷法。 猛地将色盅放在桌子上,内里的色子的转动也逐渐慢下来,项涛自己摇出的是三个六,豹子,通杀。 正要将手离开色盅,忽然项涛感觉色盅上又出现了一股力量,阴冷而霸道,控制者色子再次转动起来。 由于过于轻敌,刚刚他施放在色子上的雷法,被那股阴冷之力驱逐开去。 项涛大惊失色,急忙向色子上出雷法,试图夺回色子的控制权。 无奈棋差一着,竟是步步出错:雷法仙力刚刚附着上色子,便觉那股阴冷之力已然不知何时撤走,现在的色子在一股刚猛仙力的冲击下,又翻动几下,随即不再动弹。 刚要控制仙力让色子继续转动,突然龙袍女人开口道:“色子已经停了,庄家亮点数吧。” 围在桌子旁的人们齐刷刷的看向项涛,这个时候再翻动色子已经不可能了,况且,项涛不会透视,也看不到内里到底的点数到底是多少。 迟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立刻掀开色盅,还是拼死搏一下翻动色子,项涛并未马上有所动作。 一张大手拍打在项涛的肩头,项羽豪爽的声音响起:“小涛,怕什么,输就输了,一点点身外之物而已,掀开。” 听到哥哥项羽的话,项涛几乎吐血,心中暗骂一声:我的傻哥哥啊,今天桌子上的东西,哪里是一点身外之物般简单,这些东西要我自己找,怕不是需要花费一两百年呢,到时候找到找不到还是两回事。 在所有人灼灼的目光注视下,项涛只好硬着头皮慢慢掀开了色盅,一眼看去,全是红色点数。 再仔细看看,项涛身子一软,瘫倒在椅子上,全是红色,全是一点,妈的,连李清照那个废柴四点都赢不了的通赔点数。 看着眼前的法器被人瓜分干净,项涛完全没了反应,脑中依旧想着那枚紫目火珠。 “小朋友,赌博么,总要有输有赢才好玩,老是赢就太没意思了。”龙袍女人走到项涛身后轻声说道。 身子一颤,项涛意识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看过去,只见到龙袍女人的摩挲的背影。 腾地一下跳起来,不管那边吃惊的项羽李清照等人,项涛飞快的跑下酒楼,追上龙袍女人。 “等等,”在一个幽静的巷子中,项涛大声呼喊着:“请问贵姓芳名,还有,还有在哪里可以找到紫目火珠?” 看着项涛三步并两步的追过来,龙袍女人抿住嘴,现出一个娇媚笑容,道:“女孩子的名字可不能随便告诉男人哦。” “我总该知道栽到谁的手里吧。” 伸出有如美玉细腻白皙的指头,轻轻在项涛额头一点,龙袍女人媚笑道:“你这小朋友总算明白了,也好,奴家姓武,闺名媚娘。” “武媚娘----”项涛将这个名字在口中嘀咕一声,大大的吃了一惊,身子倒退一步,直直看向媚笑着的武媚娘,“武媚娘,女皇帝,武则天!” 项涛的中国历史知识非常烂,但他还是从温**口中知道了一个女人,武则天,武媚娘,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个女皇帝。 说到武则天时,温**现出的那种爱恨交加表情,至今留在项涛脑中,更加深了他对武则天的印象。 面对一代君王,任项涛如何洒脱,也不敢怠慢,抱拳躬身道:“紫目火珠于在下有大用,还望则天皇帝割爱。” 武则天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伸出手指在项涛额头轻轻划动,“唉,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啊。” “为何----”突然,项涛顿住了,他分明感觉到,武则天的手指并不如普通阴魂般冰冷,反是带着一种温暖,生人般的温暖感觉。 “你,你还活着,你是个生人。” 将紫目火珠放在手上把玩,武则天叹气道:“怎么可能,我已经死了一千五百年。你感觉我的魂魄好似活人一样,正是得益于这枚紫目火珠,有了它,我方能有活着时候的感觉,你说,我会把它转让给你么。” 知道自己的要求不会有什么结果,项涛退而求其次:“还望则天皇帝指教,在下到哪里才能找到紫目火珠?” 武则天笑了:“这个地方么,说它容易找也容易,说它难于上青天也真是困难异常。” 第二十七章 罗龟山(1) 看到项涛脸上凝重的表情,武则天咯咯笑了,“不必这个表情,这枚紫目火珠是我五百年前得到,以小朋友现在的修为,想要拿到它是很有可能的。” 不得项涛说话,武则天作了个兰花指,轻点南方道:“距离宋城七百里有一座罗龟山,山中有一地**,深不可测。**中生有一种冥兽,名唤紫虎纳,皮质坚忍难摧。紫目火珠便是紫虎纳的双眼。” 得到讯息,项涛深深一拜:“多谢则天皇帝指点。” 望着项涛离去的背影,武则天带着她勾魂荡魄的媚笑,低低道:“小朋友,我们还会见面的。” 抓住尚在欢聚的项羽等人,跨上乌骓马,顾不得向吕布等人作别,项涛当先冲出了宋城。 这个举动令项羽大为不满,倒是迪迪举双手赞成:“少爷,那个酒楼真没劲,吃喝只是看着漂亮,真正吃的时候,只能吸一肚子凉风。还有那些家伙,说的话我一句都不懂,待在那个酒楼上,实在没劲透了。” 未央生就在冥界,笑呵呵的对迪迪解释:“你我都是活人,这里是冥界,酒楼上的吃喝都是为冥界的鬼准备的,在活人感觉,那些吃喝只不过是一阵阴风罢了。” “幸好,老和尚我不吃荤腥,没有动那些酒食。”自从被鬼物上身后,腾蛟对于冥界的一切都小心起来,听了未央生的话,大感万幸。 “呸,你这酒肉和尚,在菲利普城堡的时候,没少溜到酒窖中偷喝葡萄酒,也敢说自己不吃荤腥。”项涛笑骂了一句。 七百里,在乌骓马的脚程不过是半天时间就已抵达。 远远望去,罗龟山宛如一只伏在地上的乌龟,龟壳,头尾四肢俱全,光秃秃的没有一棵草木,山上最高的龟壳顶,距离地面总有千米之高。 未及罗龟山下,项涛等人就不得不停住脚步,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群硕大的怪物。 怪物全身覆盖灰黑色硬壳,硬壳碰撞在山石上,竟能将山石撞得细碎,小脑袋,大大的身子,前肢短小,后肢粗长,另外身后留着长长的一截粗尾巴。 怪物出现后,飞快的将项涛几人围在中央,四下看去不下百只。 跨在乌骓马上,手持项羽化形而成的长戟,项涛扫视一圈怪物,出声提醒众人:“小心,这些怪物名叫石鼠,乃是九幽冥兽的一种,力大无穷,不大好对付。” 正说着,一只石鼠突然双足力,自项涛背后扑了过来,两只前爪上泛着幽幽的绿光,甚是可怖。 也不紧张,项涛轻拍下乌骓马,早通人性的乌骓马会意的向一旁挪开半步,后蹄猛地撩起,一双铁掌般坚硬的蹄子,伸了出去。 那只石鼠扑在空中,无论如何都不能随之改变方向,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铁蹄伸出而毫无办法,就好像自己送过去般,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铁蹄上。 嘭的一声闷响,石鼠倒飞出十余米才落地。只不过,石鼠身上的硬壳实在太坚硬,即使乌骓马重逾千斤的一击,打在石鼠身上,只不过是在地上哀鸣一声,竟慢慢爬起来怒视着乌骓马。总算它知趣,没有继续冲过来。 其他的石鼠却是忍耐不住了。 一只身形最为壮硕的石鼠嘶鸣声,避开了看着好像最强横的小涛,当先扑向了青毛驹上的几人。 在这只石鼠的带领下,所有石鼠都行动了,他们一跃而起,纷纷扑向各自心中的目标。 “找死!” 项涛怒喝着,手中长戟舞动的好似罩子般严密,护住了自己和乌骓马。 长戟乃项羽化形而成,其锐利程度不亚于品级仙器,更有一层淡淡的柔水之精附着其上,更添了三分锐利。 那些石鼠身上的硬壳虽然坚硬,却哪里是长戟的对手,稍稍一划,便能将硬壳砍开个口子,石鼠的伤口处便冒出了丝丝黑气,长戟向前一捅,便深深的刺入石鼠体内,痛得怪物嗷嗷怪叫。 乌骓马也不闲着,冲着石鼠大口张开就咬,它是阴魂,石鼠坚硬的外壳对它没有多大效用,反是阵阵阴气直入石鼠体内,伤害不亚于项涛手中的长戟。 青毛驹是冥界异兽,虽然身上驮着三个人,依然威风八面,大口一嚼就可以将一头石鼠咬成两截,加之身上的腾蛟和未央生帮助其护住身体,更加无所忌惮。 百多只石鼠根本困不住几人,眼看着石鼠的数量越来越少,那头最强壮的石鼠骤然直立起身子,口中出呜呜的鸣叫。 直觉告诉项涛,不好,对付百多只石鼠看似轻松,若是再来一批,真的不知要杀到何年何月。 瞧定了正在鸣叫的石鼠,项涛以手中长戟为矛,用力甩过去。 鸣叫着的石鼠乃是这群石鼠的头鼠,觉一阵破空声传来,急急伏下来,紧接着整个身子在地上滚动数圈,远远躲开长戟。 若是普通长戟,项涛这一击算是落空了。可惜,长戟乃是项羽化形而成,看到自己落空,尚在半空中的长戟转了几圈,陡然变**形,手上同样持着一柄长戟,向着头鼠的脑袋重重砸去。 噗哧 不料生出异变的头鼠,根本来不及躲开,长戟落下,重重砸在了头鼠的脑袋上,坚硬的外壳根本无法挡住长戟落下,先是砸碎外壳,而后是将头鼠的脑袋生生砸入身体内,一股黑色液体从创口喷出来,落在地上变成了黑色的恶臭气体。 头鼠的身子重重倒在地上。它一死,其他石鼠没了领导,马上扔下地上同伴的尸体,逃的干干净净。 与项羽对视下,又看看迪迪,腾蛟几人,项涛心中有些紧张了,这里距离罗龟山最少五十里,便已经是怪物横行,若是真的深入到罗龟山中,还不知要遇到多少未知的怪物。 忽然,项涛觉,头鼠尸体中的黑色液体已经流淌干净,一道淡淡的黄色光影,从头鼠身体中散出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跳下乌骓马,项涛几步来到头鼠尸体旁。 第二十七章 罗龟山(2) 小心的探看,项涛觉,此时的头鼠尸体内,完全成了一个空壳,好似头鼠全身的骨肉,都变成了刚刚的黑水流淌干净似的,只是在空壳的中间,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物事,出了淡黄色光芒。 将光物事取出,擦拭一下,项涛将其拿在手中把玩,一时间,他也说不清楚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老和尚腾蛟走到项涛身边,望着那光物事,好奇的看了一阵,又捏了捏,惊讶的道:“竟然是百尘丸,传说百尘丸生于极阴剧毒之地,原来是在石鼠的体内。” 项涛虽是不认得放光物事,百尘丸的名字还是听过的,“百尘丸,用之可以避毒,也可以用之配解毒药。” 眼睛一亮,项涛意识到,自己是为了寻找紫目火珠而来,一路上还可以顺便搜索其他的材质,冥界的罗龟山就好像是座宝山,深入宝山空手而归,不是他项涛的作风。 心念及此,项涛急忙拉着迪迪,在其他石鼠身上搜索起来。 可惜,其他的石鼠身上并未现百尘丸,对于石鼠的尸体,项涛没有任何兴趣,只得上马悻悻前进。 看见项涛猴急的样子,腾蛟嘿嘿笑道:“好学生,你以为这些天材地宝好像萝卜一样,满地都是么?寻宝靠的是机缘,强求不得。” 项涛双眼向上一翻,这老和尚似乎忘记了,他当初是如何从别人手中,靠着“机缘”强取豪夺了。 迪迪的看法与他师傅不尽相同,他劝解着项涛道:“亚利少爷,还没有进入那个罗龟山,就已经得到了一件宝贝,只要我们继续前进,一定会有更多的宝贝送上门的。” 听到这话,项羽两眼一瞪,“雀斑脸,你这话说的好轻松,刚刚若不是小涛眼疾手快,我一戟斩杀了头鼠,说不定会有多少石鼠围上来,到时候别说百尘丸,小心我的性命都扔在这冥界。” 听了项羽的话,项涛也觉着来罗龟山寻宝的决定有些孟浪了,只是紫目火珠的诱惑实在太大,思索再三才道:“看看石鼠的能耐,想来我们多加小心,还是能够应付的。” 继续前行十余里,渐渐进入了罗龟山区,地势开始一点点上升,所谓的路已经完全没有,众人只有弃了坐骑徒步行走。 罗龟山龟身的一截异常陡峭,说是峭壁也不为过。 站在峭壁下仰望,项涛尚未说话,腾蛟抢道:“小子,我先用飞剑上去,再接你们几个。” 腾蛟的办法不能说不好,况且这老和尚如此主动帮助项涛,也是进入冥界后第一次。 但石鼠的事情给项涛的希望和打击都非常大,看着腾蛟祭出飞剑渺渺上升而去,他的心中始终蒙上一层阴影。 腾蛟也很小心,这一次他上升的度并不快,在飞起的同时还留有余力,以应付不可测的意外。 就在腾蛟飞到半截时,一片阴云笼罩了他。 看到突然出现的阴云,迪迪大惊失色的高呼起来:“师傅小心!” 项涛扬起早就在手的拔山尺,顾不得项羽在身侧,施出平地一声雷的神通,身体直入空中。 到了空中,项涛看的更加清楚,那片阴影乃是一只硕大怪兽,蛇身,虎头,肋生双翼,通体赤红,巨大的身躯,直径两米有余,身长更足足三百米挂零。 及至近处,怪物身上的鳞片每一个都有巴掌大小,泛着滢滢绿光,看的人心头森然。 蛇身怪物翻卷着身子,瞪着铜铃大的双眼,盯着身在空中的腾蛟,一双巨大的羽翼上下拍打。 羽翼带起的滚滚劲风,将老和尚掀的无法稳住身形,几乎撞在山石上。 腾蛟心中大怒,纵横天地之间数十年,何时如此狼狈不堪,昔日身在中土惹起众怒,被释道两方追杀,也未曾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心中怒极,腾蛟翻手祭出一支降魔杵,幻化成泛着金色佛光的长矛,向着怪物的大眼用力贯出。 虎头蛇身怪物似乎对长矛心存忌惮,见到长矛飞来,身躯一卷钻到了腾蛟身下,远远躲开去。 这个动作让腾蛟大感为难:现在的情况,继续向上飞已经不可能,天知道山上是否还有更多的怪物,在等着他自投罗网,但是怪物就在他下方,堵住了落回地面的路。 正在腾蛟犹豫的时候,身下的怪物出了一声低吼,大嘴张开,冲着腾蛟吐出一团火焰。 这火焰与寻常火焰大是不同,不仅颜色青白,更全无火焰应有的热度,带给人的只有阴冷和恐惧。 “地狱叹息!” 腾蛟见多识广,一眼看出了青色火焰的来历,这个认知不能带给他任何欣慰。 手中持起一柄半尺长的桃木剑,腾蛟祭起神通,木剑上出现了一层淡淡的乳白色光晕,腾蛟手持木剑向汹涌而来的青色火焰劈去。 自怪兽口中喷薄而出的火焰,就在腾蛟劈出木剑的瞬间,将老和尚全身包裹住。 看到这一幕,项涛怒眼欲裂,他的记忆情不自禁的回到了闯秦军大营的那个夜晚,无数的同伴在他眼前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不----” 一个声音自项涛丹田中吐出,在空中竟是形成了一个有若实质的金线,向着盘旋的怪物笔直而去。 以音飞行,金线几乎是在眨眼间,就击在怪物的身上。 怪物的身体布满鳞片,也抵不住金线的一击,吃痛之下出一声哀嚎,整个身体剧烈的扭曲翻滚盘旋,更忘记了继续对腾蛟喷吐青色火焰。 火焰散去,腾蛟的身体出现在众人眼中,一层淡淡的乳白色光晕将他笼罩,整个人完好无损。 也不是完好无损,几乎就是在怪物停止释放青色火焰的同时,那层光晕消失掉,腾蛟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度转成青色,身子失去支撑般向地面跌落。 “师傅----” 迪迪悲呼着,抢步上前试图接住老和尚的身子。 “危险,躲开!” 未央生顾不得许多,一掌击在迪迪背心,将这小子打翻在一边。 第二十七章 罗龟山(3) 项羽什么都不说,看准腾蛟落下的身子,长戟伸出,一接,一挑,一拨,便将老和尚下落的力道化解掉,重重的落在一边地上。 这个时候,怪物在空中剧痛难忍,身子乱翻之下,那长长的尾巴猛地一甩,击在怪石嶙峋的峭壁之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峭壁竟然被它的尾巴生生砸出一个十来米宽的打洞,无数大小石块纷纷杂杂的落下。 怪物的**并未结束,一下,两下,三下,它那巨大的尾巴好像全然不知疼痛似的,剧烈的抽打在峭壁上。 这下可不是些碎石,就连四五米大小的石块,都开始滚落,吓得项羽几人迈开脚步撒欢的向远方跑去。 这个时候的项涛,一早躲在了峭壁上一个凹进去的石**内。石**不深,仅仅能容纳他一人而已,好在距离怪物威的位置极远,暂时不虑被殃及。 但是,身在百米高空,避难之地还在不断的晃动,不时有大小石块尘土在眼前落下,这种情形不知还要维持多久才能停息,项涛只有闭上眼睛在心中不住祈祷。 过了好一阵,剧烈的撞击消失了,也没有山石落下的声音,项涛慢慢睁开双眼,在眼前,出现的是一对铜铃铜铃大小,赤红色的眼睛,正与他对视着。 “嗷----” 虎头的大口张开,一股阴冷至极的青色火焰喷出。 来不及思考,项涛手中的拔山尺下意识的举起,脑中映出一副副图画,画中一男一女摆出了各种形态,一段段法诀也随之出现。 循着麒麟百解,拔山尺上出现了一道炽热的光芒,先是一个小小的点,而后,这个光点骤然放大,将项涛全身笼罩其中,那青色火焰根本无法进入炽热光芒中。 不仅是无法进入,炽热光芒就好像是海绵,青色光芒好像是水,水遇到海绵,被吸纳的一干二净。 吸收了青色火焰,炽热光芒竟是开始慢慢扩大。 怪物觉不好,急忙停止吐出青色火焰,舍了项涛远远飞开去,但又心有不甘,身子在空中不住的盘旋翻飞,嘴里出阵阵吼叫。 哪容它继续嚣张,得理不让人的项涛,将手中拔山尺一指,炽热的光芒分出拳头大小的一团射向怪物。 怪物识得好歹,哪里敢让光团粘到身上,急急的扑打翅膀上下躲避着。 乘这个机会,项涛稳住心神,将身子周遭的炽热光芒收回体内,脑中转过无数手印的图影,手中也跟着上下翻飞。 终于,他双手捏成一个奇特的手印出来,口中大喝:“神宵雷法,开!” 一股无形之力向空中的怪物涌去,但不是当事人,绝难感觉出这种力量,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异状。 直到那无形之力击在了怪物身上,晴天炸响一个霹雳,震得方圆十里内的人双耳欲聋,嗣后,久久的耳鸣感觉无法散去,但是人们依旧看不到空中有任何异状。 要说完全没有异状也不对。 那条肆虐的怪物,整个身子突然自中段炸开,青光四射,鳞片乱飞,一双羽翼先是焦黑,而后被什么东西振开般,化成一块块黑炭漫天落下。怪物惨嚎着,重重落向地面。 看着怪物掉落,项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刚刚散开体内的麒麟之力,项涛就感觉一种冰冷的感觉,自中丹田而出,迅窜向他脑中。 伴随冰冷感觉的,是种种负面情绪,失意,哀伤,愤怒,嫉妒,这些情绪控制了他,令他动弹不得,更遑论施法驱逐。 啊---- 惨叫一声,他跌出了栖身的石**。 项涛感觉自四肢百骸之中涌出丝丝热力,不住的向脑中汇集。 这些热力温润细微,平日隐藏在全身各处,无法感觉出来,当他们聚集起来的时候,竟形成了一股强而有力的火焰,炽热中带着一股霸气,当霸气脑中盘旋时,项涛感觉,他骄傲,他自豪,他藐视世间人神万物。 在带着霸气的火焰面前,原本笼罩了项涛全身的冰寒,好像骄阳下的冰雪般迅消融,化成水滴,转瞬蒸不见。 失去了冰寒的感觉,火焰也慢慢散开,重新变成无数道丝般热力,散入项涛的四肢百骸,那中感觉,就好像刚刚做完马杀鸡样舒服。 “啊,”舒服的呻吟起来,项涛感觉自己又能活动了。 “还能叫春,这小子没事了!”腾蛟的声音响起。 那种舒服的感觉没有散去,项涛是连手指都懒得动,又过了一阵,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伏在他眼前的腾蛟:“老师,你是和尚,还能分辨什么叫春么。” 这话说的阴损,将腾蛟问的张口结舌,一时间回答不出。 迪迪的声音为腾蛟解了围:“少爷,快来看,我们赚翻了。” 项涛转身看去,迪迪正努力从刚刚蛇身怪物的尸体上拔下一片鳞片,嘴里还兴奋的向他呼喊着。 项涛接过哥哥项羽递过来的一个鳞片,此时的鳞片变得半透明,厚约半厘米,坚硬异常,纵是刀剑也不能伤其分毫,那在手中可以感觉到一股直入骨髓的冰寒。放在火上烤,寒气不退。 项涛的眼睛瞪大了,这种鳞片可是炼金士梦寐以求的材质,在世间一片千金难得一片,回头看看兴奋的迪迪,那里,可是有成成千上万片呢。 见到项涛有呆傻化的倾向,项羽又递来一根长绳。 刚一入手,项涛就感觉到不对劲,这不是什么长绳,这是兽筋,一根冰寒的兽筋,入手温度当在零下百度,依然柔韧有弹性,若是普通的兽筋,在这种温度下一早变成根冰棍了。 “别小看了这根兽筋,它可是能趋避火焰,刚刚我们作过试验,三米,在它三米之内,任何火焰都无法燃烧。”项羽板着脸说道。 痴痴的拿起兽筋反复观看,宝贝,宝贝啊,项涛没想到,一个蛇身怪物,竟能带来这么多惊喜。 似乎是在对项涛献宝似的,项羽又取来两颗铜铃大小的珠子递给他:“看看这两个珠子,是不是很眼熟?” 何止眼熟,项涛还曾经与这两个东西对视过。将怪物的两颗眼球拿在手中,他反复审视,始终无法解除心中疑惑,只得抬头看向项羽:“既然是眼珠,就应该是软的,怎么会变成两颗冰球,而且,这个东西有什么效用?” “我们将它们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冰球了,至于说以前是不是软的,谁能知道。”项羽很不负责的说道,“说到功效,我们现,将这个东西放在眉心,可以镇定心神化解很多负面情绪,总之,就是安神醒脑。” 这家伙简直全身都是宝啊,项涛兴奋的跳起来,跑到怪物的尸体旁边,抓出一柄尖刀,就要给这个怪物来个剔肉挖骨。 “哼,这些小东西就把你们迷住了?”腾蛟带着不屑的表情走了过来。 看到老和尚的表情,项涛想起,刚才腾蛟能一**出怪物喷出的青色火焰来,想必识得这怪物,自然也就了解怪物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宝贝了。 想到这,他腆着脸笑嘻嘻的来到腾蛟身边,殷勤的给老和尚拿捏起手臂:“老师,你辛苦,我早说过,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出门,必须有一个见识广博的长辈同行,要不然,就是走到哪里都要碰壁啊。迪迪你看,老师的见识,足够我们学上一辈子的。” 迪迪瞪大眼,很是无辜的看着项涛,“少爷,我正在学啊,真的要一辈子么。” 斜眼看了看项涛,腾蛟叹口气,“我觉,自打从万兽阵中走出来,你变得油嘴滑舌了,再配上你这身好皮囊,日后不知多少女孩要被你的花言巧语迷住呢。” 这句话让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的项涛大感害羞,红着脸尴尬的对腾蛟低声道:“老师,你是出家人,怎么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腾蛟一脸肃容的道:“你以为我是老而不修么?错了,出家人又如何,不入世岂能出世,不了解爱恨情仇,又岂能堪破颠痴迷妄。” 自知说不过腾蛟,项涛急忙摆手道:“老师,老师,快指教学生一下,这怪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此怪名化蛇,山海经有云,‘其状如人面而豺身,鸟翼而蛇行,其音如叱呼,见其邑大水’,其实不然,化蛇居于九幽深处,本是虎头蛇身鸟翼,只有出现在人世的时候,才会人面豺身。化蛇久居九幽,通体冰寒,口吐冷焰,称地狱叹息,冰寒而有剧毒,中者会诱一切负面情绪。” “这么厉害。”听了腾蛟的话,在场所有人无不咂舌。 伸手抚在化蛇的尸体上,腾蛟眼神变得热烈起来,“是很厉害,所以化蛇身上的宝贝也很多,它的鳞片,双眼,体筋你们都得到了,但是,还有两样东西,却是化蛇身上最宝贵的。” 说着,腾蛟去过项涛手中的短刃,自化蛇尸体截断处,将其破开,小心的翻找起来。 看着腾蛟的动作,几人摒住呼吸,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腾蛟会带给大家一个怎样的惊喜。 过不多时,老和尚的手慢慢抽出,在他手上握着一颗拳头大小,青白色的圆形物事,看上去此物竟是软的,握在腾蛟手中微微有些变形。 看着物事很不起眼,项涛全无瞧不起的表情,越是不起眼的东西,其功用可能越是不凡。 果然,腾蛟指着物事对大家道:“此物乃是化蛇的赌囊,化蛇的冷焰有毒性,全仗这颗毒囊,所以说,它才是化蛇身上的宝中之宝。” 说完,腾蛟将毒囊递给了项涛:“这东西我老和尚没用,你是小炼金士,还是你拿去吧。” 双眼唰的一亮,项涛脑中已经出现了数种使用毒囊的办法,连忙将其接过来小心放好。 腾蛟冲着迪迪吩咐道:“乖徒弟,来,把化蛇身上的皮扒下来----” “对啊,皮,那可是炼金士的好材质。”项涛击掌大笑道。 待到将化蛇扒皮抽筋搜刮干净,已经是过去了足足半天时光,好在项涛来罗龟山的目的就是寻宝,尚未见到紫目火珠,就已经让他感到不虚此行了。 除去了化蛇,上山的路径也变得通顺许多,项涛和腾蛟一起使出神通,飞上山顶后,搜索一圈,现没有危险后,才放下身子,将迪迪和未央生拉上来。 罗龟山顶的面积很大,方圆几十公里。只是,光秃秃的连一课树木都欠奉,好在这里是冥界,树木本就不多,倒也不算太希奇。 这样荒芜的地方,要找一个洞口实在太容易了,况且,这洞口大的出奇,直径足有一公里,又位于山顶的正中,似乎整个罗龟山,就是为这个洞口而设计的。 最最奇怪的,也是让人心中毛的,是项涛现,在洞口的边缘,竟然有一条崎岖的小道,盘旋着通向深不可测的地洞内! 第二十八章 紫目火珠(1) 看到那圈小道,项涛的头皮唰的一下硬了,有人? 随即,他自嘲的笑起来,这里是冥界不假,但冥界之内的异兽不在少数,便是紫虎纳也是幽冥深处的异兽,有条通向山顶的小道又算什么。 看看其他几人,也是一脸紧张,项涛当先走下小道:“既然来到这里,岂有踯躅不前的道理。” “等等,”腾蛟在他背后叫了一声。 几步走到项涛身边,老和尚脸色异常紧张,“你知道紫虎纳是什么?冥界之中异兽万千,化蛇之流的只是中品,而紫虎纳不同,它位列冥界异兽中的上上品,是继九幽冥龙和暗黑九头鸟之后的强者,位列三甲之内。在一定程度上说,紫虎纳,暗黑九头鸟,九幽冥龙,都已经是脱了冥界生物的范畴,可以列入神兽了。” “那又如何?”项涛回身对着腾蛟笑笑,“我又不是去挑战紫虎纳,只是想去弄两颗紫目火珠而已。” 听到项涛的话,腾蛟摇头苦笑起来,“跑到紫虎纳的老巢,去要人家的眼珠子,还说不是挑战么?” 项涛没有停下,反是一步步的走向洞**中深处。 看到这样的情形,腾蛟苦笑着,与项羽和迪迪一起跟了上去,倒是未央生,犹豫再三,还是停在了罗龟山顶。 这条崎岖的山道不过一人宽,地面凹凸不平,坡度很大,环绕着竖直的洞**而下。 进入洞**不久,光线就无法照入,还好腾蛟手中法宝无数,取出一只琉璃盏,内里盛着颗夜明珠,光线可及前方十米,比什么手电都方便多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项涛突然停下了。 他身后的腾蛟几人狐疑的跟上,才觉项涛身前山壁上,出现了一个山洞。 山洞不算大,是个一米半左右的不规则圆形,内里黑漆漆一片,伸手进去似乎可以感觉到微微的空气流动,也不知是通向哪里。 看看脚下的山道还在延续,又瞧瞧那神秘的山洞,项涛没有多做停留,便继续沿着山道前进。 走出几步他又停下了,侧着耳朵倾听一阵,小声的对腾蛟道:“老师,你听到什么了?” 腾蛟听了一阵,摇头道:“什么都没有。” 走在最后的项羽出声道:“不对,有声音,是脚步声,可是我说不清那到底是人还是野兽的脚步,实在太轻了。” 脸色一变,项涛对同伴喊了声:“跟住我。”说完,他撒开腿就向前跑了起来。 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腾蛟,迪迪,项羽三人还是跟在了项涛的身后,飞快的奔驰着。山道崎岖狭窄,好在他们几个也不是寻常之人,跑动之间并无太大迟滞。 跑出不知多远,迪迪开始吃受不住了,他低声呼叫着:“少,少爷,我,我快,不行了,呼吸,喘不过气来,太闷了。” “不成,继续跑,追兵越来越近了。”项涛大声道。 身子飞快的跑过一个山洞,突然,项涛的身形猛地停住,他后面的腾蛟一个躲闪不及,重重的撞在了他背部。 不容腾蛟抱怨,项羽的怒喝声已经在后面响起:“好胆,给我去死吧!” 借着夜明珠的光亮看去,项羽单手拉住迪迪,另一只手上持着方天画戟,大戟深深刺入了一个怪物体内。 那怪物身子呈长圆形,两腿矮小粗壮,两臂肌肉很是达,倒是脑袋生得很小,与他大大的身子相比,显得很是不相称。 这怪物双手拉住了迪迪的身子,想来是要将迪迪拉入山洞中,不防项羽眼疾手快,幻出方天画戟,抢先结果了他的性命。 已经将怪物刺死,项羽这才放开了迪迪,嘿嘿道:“这些怪物,敢在我面前抢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就在项羽说话的时候,兀自站在山洞口的迪迪,突然被洞中伸出的一根根软软的东西缠住了脚踝,紧接着就被拉入山洞之中。 啊---- 项羽这次真的愤怒了,一摆方天画戟,也不看山洞中是否有危险,便一头冲了进去。 项涛和腾蛟不敢怠慢,也紧跟着冲入山洞。 山洞中极为宽敞,已经回过神来的迪迪,挥舞着金刚大剑,面对一群方才的矮小怪物不住砍杀,项羽也将长戟舞的密不透风,总算护住了迪迪的安全。 数不清的矮小怪物,好似疯似的,不断从山洞深处踊出来,手持粗陋的木棒,嚎叫着冲向四人。 拔山尺在手,项涛抢步过去,架住了一根砸过来的木棒。 嘣 一声金铁相撞的声音,让项涛就是一愣:“这是什么木头?” “不知道,这木头比钢铁还要坚硬,不要与他们硬碰硬,直接向他们的肚子招呼。”项羽一边舞动长戟一边叫道。 看到汹涌过来的怪物,腾蛟直接取出那个铜铃,用念力敲击。 铛的一声,整个山洞之中为之一静,所有人耳中嗡嗡作响,直觉脑子都要被震裂似的,如何还能继续打斗? 又是一声铜铃响,项羽第一个倒在地上,接着就是功法最浅的迪迪。 耳中慢慢鸣叫声,项涛堵住了耳朵,回身冲着腾蛟大吼着:“你***是对付他们,还是在对付自己人呢----” 腾蛟也觉,在这种有限的空间中始终铜铃,虽然效果奇佳:那些听到铃声的怪物都倒在地上,七窍流血了。但是铜铃的攻击是无差别不分敌我的,不等怪物被杀光,自己人就要死干净了。 不得以,老和尚只能收起铜铃,拿出戒刀,与怪物们一对一的砍杀。 拔山尺本就是法器,项涛将之那在手上,五雷仙力自然而然的施展出来,一道蓝光闪过,他的面前倒下了一片怪物。 “好!”看着学生大展神威,腾蛟大声叫好,自己手中的戒刀的刀刃处,也现出一层淡淡的金光来,再砍向怪物手中的木棒时,好似刀切豆腐一样,极是轻松的将其砍断。 这山洞里面高大异常,足有四五个足球场大小,又有六七米高,真不知是天然形成的,还是被这些怪物修建出来的。 第二十八章 紫目火珠(2) 任项涛和腾蛟两人如何大显神通,在源源不绝的怪物面前,他们两人既要护住尚未苏醒的项羽和迪迪,又要努力杀伤怪物,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大约激战了三四个小时,项涛的体力有些吃不消了,对面一根木棒砸来,他举起拔山尺抵挡,巨大的力道令他身子有些踉跄,身上似乎有些东西掉下。 又是一根木棒砸来,项涛正要招架,横下里,一杆铁矛伸过来,挡住了木棒。 “二将军,可是召唤我等出来助阵?”一个沉稳的声音在项涛身后响起。 定睛看去,伸出铁矛架住木棒的,乃是一名铁骑兵,正与项涛说话的,则是八百铁骑的军官。 一拍脑袋,项涛自嘲的道:“这个阵仗,我怎么将你们忘记了。对,没错,霸王铁甲军,上马,冲锋!” 随着项涛的呼喝,地上突然出现了八百名站列整齐的铁甲战士,以及八百匹身披重铠的战马。 项涛一声上马,冲锋,八百名两千年前就跟随项羽征战南北的铁甲战士,跨在自己的坐骑上,口中跟着低吼一声:“杀----” 八百名铁甲骑兵,八百名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战士,随着口中的低吼,战马骤然加,挥舞手中兵器,长啸一声冲入了矮小怪物群中。 那些怪物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如何能架得住铁甲骑兵的冲杀?刚刚还是项涛与腾蛟两人穷于应付的怪物们,转眼间就扔下自己的同伴,转身狼狈逃窜。 看着为之一空的山洞,项涛坐在地上呼呼喘着气,“老师,这些是什么怪物?” “洞**人,介于怪物和人之间的种群,有简单的人的思维,但生活上还是习惯野兽的方式,常年居住在洞**中,能力极其地下,却数量众多,即使是九幽冥龙遇到他们,也要感到头痛的。” “呼呼,可以理解,这些洞**人,实在太难缠了。”一想到刚刚两人的危急局面,项涛自己也感觉头皮麻,这种情形,比遇到化蛇不知要危险多少。 坐在地上等了一阵,八百铁甲骑兵并未回来,虽然山洞深处喊杀声阵阵,却是渐离渐远,乃至后来都有些听不真切了。 “不好,会不会是他们中计了?”项涛心中大感忧急。 “不会的,洞**人头脑简单,根本不会用计。”腾蛟嘴里这么说,但口气中也不是非常确定。 “什么中计?”项羽终于苏醒过来,刚刚腾蛟的铜铃声,对他这个阴魂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几乎震得他魂飞魄散。 听了项涛简单解说,项羽也着急起来,这是关心则乱,八百冥骑伴随项羽度过了漫长的两千年,又多是项家子弟,其中关系实在比得上亲兄弟,是以,听到了冥骑可能有危险,项羽也无法冷静分析了。 留下腾蛟照顾尚未苏醒的迪迪,项涛全身黑甲,跨上乌骓马,手持漆黑的方天画戟,循着刚刚喊杀声传来的方向追了下去。 山洞内部的地势也慢慢向下,越是向前,喊杀声也越来越清晰,循着洞**人的尸体,项涛终于找到了八百铁骑。 这时已经来到了地底最深处,地势不再下降,完全成为平地,是一处方圆四五公里的宽大空场,八百铁骑就被围困在中间,周围是数不清的洞**人。 策马挥戟,大喝一声,乌骓马翻开四蹄,脚蹬蹄踹,将外围的洞**人踢的人仰马翻,项涛手中的长戟更是不闲着,上下翻飞之间,砍,拨,挑,刺,杀得洞**人嗷嗷叫着向两侧躲避。 看到项涛如此神勇,八百铁骑齐声喝采,与围困他们的洞**人搏斗时也更加卖力。 一群绵羊岂能阻挡狮子的前进。 不过十几个弹指间,项涛就成功与八百铁骑汇合。 回身冷眼扫视被吓破胆的洞**人,目光所及之处,无不倒退开去。 就在项涛准备领着八百铁骑冲出包围时,远处黑暗中突然响起了一阵虎啸声。 听到虎啸,洞**人的脸上现出了明显的轻松,他们飞快的向四面八方跑去,转眼之间走的一干二净。 项涛的脸上没有半分轻松,反是带上了少有的凝重和紧张。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慢慢及近,也不知是哪里出的光亮,慢慢走出一头巨兽。 这是一头猛虎,通体黑色毛,身形堪比大象,只是双眼是紫色的,紫的让人心动。 看到这头巨大的老虎,项涛手臂一挥,八百铁骑重新回到了法器中,变成一直墨镜。 “又是来要紫目火珠的吧。” 突然,老虎竟然张嘴说话了。 项涛的两眼立时就直了,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在他面前站着一只会说话的老虎。 看着项涛的样子,老虎摇头晃**的道:“唉,这里的累累白骨,还有罗龟山陡峭的地形,作为守卫的石鼠与化蛇,都无法阻挡贪欲的脚步。” 既然老虎会说话,项涛感觉自己的事情有门。 对着老虎恭敬的抱拳施礼,项涛解释了自己想要紫目火珠的原因:“在下也是一片孝心,还希望阁下体谅。” 老虎好半天没说话,只是在定定看着项涛。 说过自己的事情,项涛就局促不安的等着老虎的答复。可是,左等没有声音,右等老虎不说话,让他这个等待判决的人异常心焦。 他实在等不下去了,张口就要说话。 “你可知道,紫目火珠到底是什么东西?”老虎终于说话了。 将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面,项涛老实的回答道:“据说是紫虎纳的眼睛。” “你可知道,一代只有两只紫虎纳么?”老虎的声音有些严厉了,“两只紫虎纳,一雄一雌,雄死雌随去,雌亡雄不独生,你这个要求,岂不是在要我们两个性命。” “难道说,这件事没有一点通融的余地?”项涛还要努力尝试。 “你想要我死,我就先要你的命!”老虎彻底愤怒了,大口一张,一个火球向着项涛砸去。 见到不好,项涛急忙下马,乌骓马也化作阴魂附到他的身上,一个懒驴打滚,总算是躲开了火球。 第二十八章 紫目火珠(3) 事情没完,火球,闪电不断砸过来,打得项涛狼狈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小涛,出手,不要老是这样被动,出手解决掉它,一头母老虎,只有这样一点能耐,干掉它!”项羽在项涛的体内大喊着。 项羽几次想要冲出来,都被项涛封了回去,他认可自己被动挨打,也不要哥哥出来助阵。 “小涛,你疯了,这样打下去,你真的会死的。”项羽着急了,几乎是在怒吼着。 冷不防,一块褐黄色的泥土,夹杂在火球和闪电之间,打到项涛身上。 身子弹起,远远躲开这一次的攻击,项涛落地的瞬间,整个岩石地面突然变成了柔软的泥沼,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着项涛的身子,不容他离开。 身子越陷越深,整片泥沼却是从外围开始,以肉眼可辨的度,开始岩石化。 看到这个情形,项涛脸色立时变了。 掏出拔山尺,运转五雷仙力,项涛对着泥沼喝了一声:“太极神雷,破!” 蓝光闪现,泥沼的上方,一个不大的蓝色电芒炸开。 电芒内劈出一道闪电,准确的打在泥沼上,一瞬间,泥沼再不能继续变成岩石,反是瞬间干涸,龟裂开,最后,项涛在松软的土中拔出双腿。 就在泥沼干涸的同时,空中又炸响一连串的响雷,响雷延伸开来,一条直线上,所指向的正是黑老虎。 紫虎纳晓得厉害,不敢怠慢,身子微微晃动,在身前祭出一连串的闪电与火球,轮番打在响雷上。 又是一阵噼啪的乱响。 响声结束后,黑老虎总算是将一记太极神雷挡下来。 拔山尺平伸,项涛脸上带着微微的怒气,“一定要逼着我动手么?” 黑老虎冷笑着:“狂妄的小子,以为你会了几手雷宗的法术,就能逼迫紫虎纳就范么?刚才不过是热身,现在让你见识下,紫虎纳的真正杀招吧。” 黑老虎刚说完,项涛就感觉四面八方好像突然出现了无数面墙,这些墙不断聚拢,试图将他围在中间,哦不,是要将他生生堵在里面,然后杀死他。 项涛自是不甘坐以待毙,拔山尺上连续释放出太极神雷,太宵神雷。 谁知,蓝色的电光打在墙上,就好像一桶汽油泼在火上,不单没有阻止墙的前进,反是令墙变得更大,前进的更快了。 到了这个时候,项羽再不能躲在项涛体内,腾地跳出来,一挥方天画戟,重重的打在一面墙上。 呼 方天画戟好像没有打到任何东西,全无阻碍的穿透了空中的墙。 项羽心头惊喜,拉扯着项涛,奔着那面被长戟穿透的墙扑过去。 呼 项羽毫无阻碍的穿了过来。 但是,项涛却被挡在了墙上。不单是挡住,那墙上带有黏性,项涛的身子一蘸上,就无法摆脱掉,越是挣扎,身子被蘸上的就越多,到了最后,他整个人大字形的被吸附在墙上,根本无法动弹。 看到这个情景,项羽大吃一惊,又钻回墙内,伸手去拉项涛,毫无作用。 无数道墙渐渐合拢,项涛也慢慢陷入黑暗之中。 项羽真的急了,放开项涛,方天画戟猛的抡向那只黑老虎。 黑老虎浑不在意,就在项羽的长戟即将打到它身上的时候,一道电光准确的打在了项羽身上。 接着,一个透明的玉匣飞起,将项羽的阴魂盛了进去。 盖合,一道黄纸写就的符咒贴在玉匣上。 项涛看不到这些,他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周围是漆黑的一片,还有周围空间不断被压缩的压迫感,看来,黑老虎是想用这个法术直接杀了他。 被黏在墙上的功夫,能够使用功法他都试过了,太乙金精,五雷仙力,甚至是麒麟之力,都无法破除这道奇怪的墙,自认功法神通有一定水准的他,只能傻傻的在这里等死。 整个空间已经压缩到仅容他的身子而已。我就快要死了么?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的项涛,脑中唯一能够想起的,就是温**,那个和虞姬长得一模一样,又迥然不同的女孩。 空间的压缩停止了。 一只大手破开墙壁,光亮透进来,项涛看到,助他脱困的是一个相貌英俊,年纪在三十一二岁上下的男子。 英俊男子看似随意的撕扯,就将刚才牢牢困住项涛的墙壁破开,把他的身体拉了出来。 救出项涛,英俊男子又撕掉符咒,打开玉匣放出了项羽。 英俊男子在兄弟二人面前抱拳道:“在下来迟一步,令二位项将军险些遇到不测,恕罪恕罪。” 不知对方身份,兄弟两人彼此大眼瞪小眼,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英俊男子走到黑老虎身边,笑呵呵道:“以往来求紫目火珠的人实在太多,烦不胜烦,有些人贪得无厌,有些人在得不到的时候试图巧取豪夺,小慧心烦的时候往往都杀死几个立威,这样一来,就少了很多烦恼。” “哼,每次都是你充烂好人,我当坏蛋,凭什么啊。”听到英俊男子的话,黑老虎翻着白眼道。 听出话中带着一股撒娇的味道,兄弟两个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人一虎,也能,生出,感情么? 看见两人吃惊的样子,英俊男子乐不可支,伸手拍拍黑老虎,“小慧,别玩了,小心吓到客人。” “哼,就他们两个,也算是客人?” 黑老虎嘴里不服,却不妨碍它人立而起,随即,一团黑色雾气笼罩了它。 当雾气散去,出现在兄弟二人面前的,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裙,面容秀美,有着一双紫色眼睛的女孩。 项涛揉揉眼睛,看看女孩,又瞧瞧英俊男子,没错,那个家伙也是一双紫色眼珠。 英俊男子笑呵呵道:“小慧不喜欢外人看到她的相貌,是以每次都是用本尊面对外人----” “反正马上就要死的人,看到我的本尊又如何,正好吓吓他们。”黑老虎变成的女孩插话道。 英俊男子苦笑着摇头:“小慧,我说了多少次,杀生有伤天和,你我修行,还不是为了能最终摆脱这轮回之苦,你如此任性,要何年何月,你我才能跳出六界?” 说完,英俊男子又对着项涛拱手道:“项小将军,在下去宋城访友,闻听洞府有事立即返回,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你的事情我也已知晓,若是有人为一己之私来求取紫目火珠,我是断断不会答应的。但是,项小将军所为乃是孝道,如今世道,还有人恪守此道,实在难得,我就答应了你的要求。” 项涛闻言大喜过望,纳头便拜,口中不住的感谢着。 摆手打断了项涛,英俊男子笑着道:“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求助于项小将军。”看着项涛,他脸上现出一阵忧虑,才开口道:“我与小慧居于此地已过三千年,期间来求取紫目火珠的人不计其数,多数被我们夫妻两人拒绝。原因无他,这紫目火珠虽有十余颗,无论如何也不够分给众人的,若是全被他们要走,日后再有人求取,就真的要挖我和小慧的眼睛了----” 不等他说完项涛立刻明了,“我知道了,请放心,这件事我对谁都不会说。” “恭喜啊,小冤家,还真被你要到了两颗紫目火珠,说说看,你要如何酬谢我这中间人?”突然一个女声在阴影中响起。 听到这女人的声音,英俊男子和小慧的表情各不相同:英俊男子脸上是苦笑,小慧则带着明显的敌意。 一个玲珑有致的女人飘飘然走出了阴影,来到英俊男子身前,作万福道:“媚娘见过府君。” 只不过,在项涛听来,武则天这“府君”两个字叫得极轻,听起来倒好像是叫成了“夫君”。 “武媚娘,你三天两头往我们夫妻的洞府跑,到底是什么意思。”看到武则天的表情,小慧忍耐不住,沉声质问着。 没有半点生气的表情,武则天满脸堆笑的又向小慧行了万福,这才指着项涛,细声道:“夫人莫怪,媚娘这次来,还是为了这个小冤家。” 第二十九章 白起(1) “我?” 听到武则天的话,项涛不禁两眼直,傻傻的反问过去。 “小涛,你说老实话,什么时候与这个风骚女鬼勾搭上的?记住了,还有一个温**在等你。”项羽将他扯到一旁,压低声音问道。 “我自己若是知道就没事了。”项涛苦笑着,回身对着武则天抱拳道:“则天皇帝就不要捉弄我这个傻小子了----” “皇帝!”听到项涛对武则天的称呼,项羽吓了一跳:“你,你是皇帝,女人作皇帝?” 宋城酒楼上,项羽已经与武则天见过面,只是那个时候大家赌兴正高,加之在场所有人对武则天的身份,很有默契的闭口不谈,项羽一个秦末人物,如何能知道武则天是哪个娃。 至于武则天身穿的鹅黄色龙袍,那就更不希奇了,在秦末,皇帝袍服乃是黑色,绣龙也不是皇帝专有,普通百姓在那个时候也是穿得黄色龙袍的。 在项羽眼中,酒楼上的武则天,充其量是个奇装异服的神秘女人而已,哪里想到,这个女人竟是赫赫皇帝。 武则天脸色一寒,对着项羽冷声道:“女人怎地?女人就不能当皇帝么?天下哪家法律说女人不能当皇帝。” 看到哥哥被武则天噎的说不出话来,项涛急忙岔开话题:“则天皇帝,我兄长与你都是位列九五的人物,争吵起来实在没意思。倒是则天皇帝机关算尽,将我这无名小卒引到罗龟山底,总该对我解释下吧。” 咯咯的娇笑起来,武则天转身对俊秀男子道:“府君,这个小冤家生气了。” 顾不得自己爱侣可以挂下黑灰的脸色,俊秀男子这个时候只想尽快将武则天打走,也微笑着对项涛道:“紫目火珠最大的功用,就是可以用来温润阴魂,也是盗天夺魂术的第一步,想来项二将军如此迫切的希望得到两枚紫目火珠,也是与此有关吧。” “没错。”盗天夺魂术,正是项涛看到的那个古书上写着的秘法,对方已经看出自己的目的,他索性光棍一些,直接承认了。 俊秀男子没有多说什么,反是向武则天摆摆手,示意她来继续说。 武则天也不绕弯子了,直截了当的对项涛道:“小冤家,施展盗天夺魂术不仅需要高的炼器技巧,还要搜集天下三万六千种奇珍灵药,不知你搜集到多少?” 项涛一下愣住了,三万六千种奇珍灵药,那不是钱可以搞定的,他虽大把的洒出欧元,也不过搞到了其中十几种。 看到项涛的表情,武则天脸上是一副了然的表情,学着男人动作,背起手在地上来回踱着方步,边走边道:“项二将军也知,这些奇珍灵药,纵是放在数百过千年以前,穷尽天下之力也未必能置办的周全,更何况,放在今日很多东西在世上已然绝迹,纵是身家亿万,也无法置办备全。” 项涛被她的话带入沉思,抿着嘴思索良久,才无力的道:“安德烈和乔西虽不是我亲生父母,但养育之恩有如再造,即使百年千年,项涛也要努力置办。” “说的好,”项羽一拍巴掌,大声喝彩起来,“小涛,这才是我项家的男儿,不忘大恩,虽千难万难,也要竭尽全力报答。” 心中微微叹息一声,项涛其实早听出武则天别有用意,说这些话虽是他心中原意,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诱使武则天开出条件。没想到会引来项羽的赞叹,自己这位哥哥,是不是心眼真的太实在了? 果然,武则天浅笑下,用带着媚意的表情对项涛道:“项二将军,现在这些灵药唾手可得,你可以想要?” 对着武则天抱拳施礼,项涛诚恳的道:“则天皇帝,请说说,你想要将谁复活?” 武则天不会无缘无故的将灵药送给别人,而且她牢牢抓住手中的紫目火珠不放,想用灵药复活一个人,也就是题中应有之意了。 轻轻一拍玉掌,武则天半是做作半是赞叹的道:“与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想当年,我已经将所需药物搜集齐备,唯独欠缺了紫目火珠和一个精通炼器的练气士,令我流落这暗无天日的冥界。如今,两者都已找到,自然是要将我复活了。” 嘴巴张了张,项涛呆呆的看着武则天,半晌没说话。 项羽小心的凑到俊秀男子身边,压低声音问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的人?” “唐代。” “唐?那是个什么时候?” “你死后千年。” 闻言,项羽惊呼出来:“啊,她已经死了一千五百多年了?那岂不是连骨头都烂干净了,还复活个屁啊。” 忽略掉项羽的话,武则天紧盯项涛双眼,“项二将军,关于此事,意下如何?” 心中急转,项涛忽然想起了温**讲过的一个故事,于是他学着故事中的主人公,对着武则天竖起两根指头,“第一,我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第二,我不会做有违道义之事。” 看着一本正经的项涛,武则天先是脸上挂满寒霜,渐渐的,好似春风吹过,那漫天的冰霜一点点化开,“此事只与你我相关,与他人无涉。” “好,成交。” 看到事情功德圆满,小慧急急取来两枚紫目火珠,交在项涛手中,希望赶快将几人打走。 只是,武则天似乎不愿放过俊秀男子似的,走过他身侧时,忽然停住脚步,做出依依不舍的样子:“府君,千年相处,一朝与君别,唉----” “少在这里作狐媚样子,你还没复活呢。”看不得武则天的样子,小慧站在俊秀男子身后,怒气冲天的道。 “哦,对啊,如此说来,我还能与府君相会,府君留步,媚娘改日再来拜会。” 讲话的时候,武则天脸上哪有半分离别的忧愁,堆满了恶作剧的笑意。 勉强与武则天拱手作别,俊秀男子无可奈何的回身看向爱侣,小慧也晓得自己上了武则天的恶当,脸上真的说不出的委屈和愤怒。 第二十九章 白起(2) 回到宋城门外,武则天轻握项涛的双手,朱唇微启,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对项涛说了几句,然后身形婆娑的行入城去。 腾蛟终于解放了,也不知为什么,他在武则天面前,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宝相庄严,一副得道高僧作派,令项涛几人搞不清楚,这幅样子是不是他刻意装出来的。 看到武则天的身影消失在城门内,腾蛟踱到项涛身边,轻声问道:“武施主说出藏宝地点了?” 回头看看腾蛟,项涛张嘴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老师也有希望复活的人么?” 不知怎地,腾蛟看着项涛天真的笑容,尤其是那排洁白的牙齿,他竟想起了草原上孤狼的獠牙。 有了这个印象,腾蛟再看项涛那天真的笑容,怎么看都觉着笑容背后隐藏着无数深意,急忙摇头摆手的道:“不,我是和尚,要登极乐世界的,怎么可能有人需要复活,我只是好奇而已。” “哦----”项涛拉长了声音,看着腾蛟脸色微变的样子,笑笑道:“放心吧,取灵药的时候,我一定会带上老师。”说完,他的巴掌大力拍打在腾蛟肩头。 肩头吃痛,腾蛟也不叫嚷,还努力挤出一副笑容面对项涛。 “师傅,你这是在哭还是笑?怎么好像要哭了似的?”迪迪不知趣的凑过来问道。 “闪开,没见识的徒弟,我这是苦中作乐。” 未央生并不知晓事情原委,看着几人奇怪的样子,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倒是项羽,自从武则天离开,就呆呆的看着女皇帝消失的方向,口中轻声叨念:“皇帝,女皇帝----” 过了宋城,几人经过了唐城,明城,汉城。 走过汉城的时候,项羽远远巍峨的城墙,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 轻轻走到哥哥身旁,项涛轻声道:“其实,这座城市,应该叫做楚城。” 扭头望着自己的血亲弟弟,项羽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这样认为?小涛,你说,我们真的能够回到过去,改变历史么?” 一把搂住哥哥的身子,项涛激动的道:“能,当然能,哥哥,我相信,我们会建立一个强盛的大楚!” “少爷,现在算是白天吧,为什么这座城市大白天的也关着城门?”迪迪手里握着一副望远镜问道。 此时的几人是站在一处山坡上,项羽眼力极好,远远看过去,真的一如迪迪所说:“雀斑脸说的没错,这座城市透着古怪。” 迪迪刚要出声抗议项羽的称谓,忽然大呼小叫起来:“少爷,少爷,你快看,城堡的那一边,竟然有一群骑士。” 手里没有望远镜,是不是骑士还看不清,但项涛可以肯定,那群骑兵绝对不是隶属于汉城的。 骑兵们也现了山坡上的几人,竟然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及至肉眼能够看清对方的时候,项羽和项涛猛地转头对视,彼此可以看到对方脸上吃惊的表情,二人同时出声: “秦军!” 来的正是一队秦军骑兵,不仅有骑兵,还有几架战车,总兵力估摸有两千人。 看着越来越近的秦军,项羽脸上竟是出现了激动的神情,“两千多年了,两千多年没看到秦军了,哈哈,” 突然,项羽的身后传来一个整齐的声音: “愿随霸王死战!” 回身看去,原来是项涛已经将八百铁甲骑兵,此刻,正整齐的列在项羽身后抱拳施礼。 望着生死相随的部属,项羽先是默然,而后仰天哈哈大笑,“死个球,这点秦军,还不放在我项羽的眼里。来,众儿郎,随我破敌!” 说完,他跨上乌骓马,手提方天画戟,当先冲下山坡,向着秦军奔驰而去。 八百铁甲骑兵欢呼着,各自手持兵器,催动战马跟了下去。 看到项羽一方毕竟人少,迪迪心中着急,提上金刚大剑就要跟过去,却被项涛一把拽住。 “少爷,大胡子是你兄弟,你就不怕他吃亏?” 项涛微笑道:“两千秦军而已,哥哥一人都能搞定,更何况还有八百铁甲骑兵跟随,迪迪,你就在这里安心看好戏吧。” 迪迪有些无法相信,“大胡子一人就能打败两千人?我不相信。” “呵呵,哥哥当年号称万人敌,不是浪得虚名。” 腾蛟和未央生对视一眼,咧咧嘴没有说话。 战况果如项涛预料。 项羽一人冲入秦军战阵之中,将一杆方天画戟挥舞的上下翻飞,只一个照面,就有五六个秦军跌落,喘息之间,竟是让他一人冲破了秦军的战阵。 项羽这边刚刚将秦军打乱,八百冥骑便呼啸而至。 秦军的士气早被锉动,正是军心不稳的时候,哪里经得起八百冥骑的冲杀,又加之项羽自秦军战阵之后再次冲了进来,不过三两分钟时间,人数占着优势的秦军,就被杀散,哭喊着朝着来时方向溃败下去。 立刻跳上青毛驹,项涛大声道:“快,追上去。” 迪迪很是奇怪的问道:“少爷,刚刚大胡子冲过去的时候,你都不慌不忙,为什么现在已经胜了,你反而开始着急了。” 打仗这种事情,胜负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项羽的性子,项涛实在太了解,眼下这种看似已经胜利的时候,就是项羽最危险的时刻,一个不好,就会被人翻盘。 是以,项涛必须在这种时候出手支援。 只是,这种话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解释清楚的。索性,项涛也不对迪迪解释,只是催促腾蛟几人追上去。 战场上,项羽已经完全击溃了秦军,正带着八百冥骑,对逃散的秦军进行追杀。整场战斗,似乎马上就要结束。 就在这时,远处有一小队骑兵奔驰而来。 新到的骑兵人数并不多,只有十几人。当先一名将军,身披青铜战甲,手持铁矛,人尚未到,就大喝一声:“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冒犯我大秦天威!” 正在溃逃中的秦军士卒,见到这名将军,纷纷停下脚步,高举双臂欢呼起来,欢呼声中,项涛依稀可以听到:“白将军,白将军----” 第二十九章 白起(3) 这白将军驰马来到项羽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才用傲然的口吻道:“狂徒报上名姓。” 项羽被这人气得反而笑了,从来都是他藐视别人,眼前这秦将竟是比他还狂。 他仰天哈哈大笑,“你连我都不认得?想当年,在我手下死掉的秦将不知有多少,你竟是连我都不认得,哈哈哈哈。” 听了项羽的话,白将军大是惊异,又上下打量一番项羽,才怒喝一声:“好胆,吃我一矛。” “来的好。” 刚刚一场厮杀,项羽根本没使出全力,终于有一名秦将敢站出来与他对战,自是大感兴奋,挥动方天画戟,就与那白将军战在一处。 八百冥骑怕项羽有闪失,放弃了追杀秦军,于不远处列阵,为项羽呐喊助威。 秦军士卒见白将军与项羽厮杀到一处,有大胆的也小心的走回来,站在远处观看,更有几人对白将军大声呼喊:“白将军小心,这人就是项羽!” 听到这声呼喊,白将军跳出战圈,又一次将项羽上下打量一番,“你是项羽?” 项羽打得兴起,听到这问话,高踞乌骓马上,长戟一横,挺直身子豪迈的大声道:“没错,行不更名,我就是西楚霸王项羽。” 说完,他看看那白将军,“你的武艺不错,可惜,是个藏头露尾不敢通名的家伙。” 被这话气得冷笑起来,那白将军用铁矛指着项羽道:“好,好,好,西楚小儿,你给我听着,你家爷爷就是大秦白起!” “白起!” “白起。” 项羽和项涛同时惊呼出声。 白起这个名字实在太响亮了,便是在当年的秦国,都可以用来制止小孩啼哭,实在与杀人魔王无异。 项羽眼中闪过炙热的光彩,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白起,白起,好,快来一战,当年章邯小子实在不经打,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听到这话,白起哈哈狂笑起来。 就在白起笑的时候,一股黑色气雾在他青铜铠甲上慢慢升起,并萦绕不散。 很快,那黑雾又好像被吸入了铠甲中,在甲片上形成了一个个神秘的暗红**案,就在这图案形成后,可以隐隐听到万千哀嚎声。 不屑的哼了一声,项羽撇撇嘴道:“不过是些许戾气,难道西秦白起就只有这些骗小孩子的把戏?” 白起并未答话,那些铠甲上的花纹陡然颤动起来,好像变成活物想脱离铠甲而出一般。 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剧烈。 忽然,众人眼前一花,那些花纹先是一个个的飞腾而起,接着,整个铠甲上好像有无穷无尽的花纹,冲出铠甲直飞天空。 在空中,这些花纹的颜色变得愈加鲜红,花纹汇集成一团,变成一个比白起本人大上十几倍不止的红色雾团。 那红色雾团伸展着,幻化着,带着令人眩晕的低鸣声。 逐渐的,雾团幻成一个人形,依稀就是白起的模样,身披铠甲,手持铁矛。 红色的人影先是蜷缩成一团,而后慢慢伸展着躯体,手中的铁矛足有四五百米长,被它挥舞着,一时间整个天空都好似变成了鲜红颜色。 项涛觉,原先在白起身后观战的秦军阴魂,在那红色铁矛每一次舞动时,都有几个被抛上半空,随即吸入了铁矛之内,再也不见。几个转动后,附近再无一名秦军阴魂。 看着白起的举动,项羽不屑的呸道:“雕虫小技。” 说话间,项羽身后竟也出现了一个人影,由黑色的气体组成,正是项羽的样子,手持方天画戟,**乌骓马。 看到项羽的动作毫不吃力,白起微微一愣,而后红色巨人挥动着手中铁矛,直刺项羽的身子。 黑色气态巨人如何肯让这一击真的打上项羽,手中方天画戟斜刺,挡在了铁矛的前面。 矛戟相碰,没有预想中的巨大撞击声,反是出阵阵哀嚎,似乎两样兵器都是有生命一样。 撤回兵器,铁矛突的刺向黑色巨人,白起站在原地,头一根根直立起来,双眼赤红的道:“这一下是为二十万关中子弟报仇。” 好似看不到铁矛刺来,长戟跟着扎向红色巨人,项羽朗声道:“嘿嘿,你怎么忘记了自己坑杀的四十万赵军。” 铁矛没入黑色巨人体内,长戟也深深的扎入红色巨人身上。 黑色巨人一把抓住铁矛,猛地在体内搅动。黑色巨人身体的创处,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股股黑色气体,气体之中伴着万千人声嘶力竭的悲鸣。 “嘿嘿,白将军听了关中子弟的惨嚎声,感觉不错吧。”项羽的笑声中透着一股残酷。 红色巨人也学着抓住了长戟,在体内又狠狠扎了几下,同样的,也有无尽的哀嚎从红色巨人身体中间传出。 “这是赵军冤魂的声音,项羽你好好听听吧。” “我是楚人,赵军冤魂与我何干?”项羽嘲笑道。 “你----”白起没想到,项羽竟是如此冷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突然,项涛感觉体内一阵疼痛。他直觉的知道,是项羽的阴魂受伤了。项羽炼成了他的附身灵后,两人的灵魂已经联在一起,一损俱损,这时项羽阴魂负伤,他自是第一时间就知道。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牛角号声传来。 闻听号声,白起脸色一变,整个红色巨人瞬间消失,重新变成一团雾气,飞快的渗入了他的铠甲中。 手中铁矛一指项羽,白起大喝一声:“项羽,君王有令,我不得不归,你若是有胆,就到秦城来,我们再战。” 说完,他撒开缰绳,**坐骑向着远处飞奔而去。 看到白起的身影越来越小,项涛立刻跑到项羽身旁,搀住他的身子,将其慢慢扶下马来。 一边观战的八百冥骑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在心中敬为神人一样的项羽,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回身一望呆呆看着此处的冥骑,项涛心中怒起,厉声喝道:“傻看什么,列阵,护住霸王。” 不管冥骑手忙脚乱的列阵护卫,项涛运转五雷仙力,小心的贯入项羽的阴魂之内,直到这时,已经陷入昏迷的项羽,才慢慢苏醒过来。 “妈的,终于将白起这老小子吓跑了。” 听出项羽话中带着的侥幸,项涛不禁怒道:“真的打不过,大家就一起上,我不信群殴还不能将白起打趴下,你为什么要逞能!” 看着项涛对他火,西楚霸王非但不生气,反而好像小孩子一般笑嘻嘻的道:“那是白起啊,西秦第一名将。我一生最大的憾事,就是没能与白起一战,今日无论如何,我都必须与他单挑,而且还要在气势上压过他。” “输赢而已,你现在是阴魂,若是有了意外,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你难道不想回到过去,与刘邦那小子争夺天下了。” 看着项羽全无悔改的样子,项涛心中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刘邦算个什么东西,一介草莽无赖,连给白起提鞋的资格都不够。”项羽轻笑道,“今日与白起一战,只要能赢了他,就算将我的鬼阴体打烂也值得了。” 项涛是真的拿项羽没辙了,只得一把将他扔开,负气道:“你不过是将白起吓跑了,并未击败他呢。白起临走放话,要你去秦城与他一战。” 听到这话,项羽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兴奋的道:“秦城?好啊,那里不是我们的目的地么,快去,我们立刻上路。” 在路上,项羽对项涛仔细解释了他的鬼阴体。 那是项羽以他坑杀的二十万秦军亡魂为材质,历经千年才修炼出来的法体,与本人阴魂相勾连,可以用作厮杀和对战。 “只是,我的鬼阴体是用二十万阴魂为材质。白起那厮的鬼阴体,用了足足四十万阴魂,比我强大的多。因此,为了在气势上压倒他,我才使出同归于尽的招术。嘿嘿,果然将白起吓跑了。”项羽沾沾自喜的道。 越向秦城走,项涛越觉得不对头。 他拉过未央生问道:“未先生,怎么这里看不到一个阴魂?还有,怎么出现这么多的废墟?难道说这里生什么意外了?” 看着一处狼籍的木屋,以及散落地上的物事,未央生也很是迷惑但他毕竟不是阴魂,住在冥界的目的也是为了避难,很少与阴魂来往,根本无法弄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等到距离秦城极近了,他们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这里在打仗。 一座漫山遍野,不知多少里长的联营扎在秦城之外,不断有小股部队在厮杀。 是冥王的联军在和秦城对峙。 冥王终于派出大军讨伐割据自立的秦城,但是战况很不乐观。 在远处眺望,只见秦城之外被一团灰色的雾气笼罩,也不知内里是什么。一队冥王兵马冲进去,过不多时,只剩下三五个将军冲了出来,而且,这几个阴魂在雾气外没走上五步,便一个个化成了飞灰。 项涛脸色大变,那分明是一处极为厉害的法阵,阻挡了通向秦城的大路。 但是,过万的阴兵都无法冲破的法阵,他区区一个生人,怎么可能冲过去?难道说,要想离开冥界,就只有等冥王破阵后,攻克秦城才可以么? 扭头看看腾蛟,老和尚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未先生,真的只有此地才能离开冥界?”不得以,项涛再次询问道。 未央生苦笑道:“我也是耳闻秦城有密径贯通阴阳。虽然秦城闹出事端,我心中带着几分侥幸,以为可以乘着冥界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尽快离开。没想到啊,一向办事拖拉的冥王议会,这次怎么如此迅就调集了大军平叛。” 迪迪也看到了刚才的事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一步,“天啊,那是魔鬼的诅咒,我宁可死也不会去闯那个地方。” “你现在就是在冥界。想死?很容易,找到你们法兰西的冥君,直接去报道就可以了。”项羽拉着迪迪开涮。 忽然,在几人身后传来一声夹杂惊喜和哭泣的长嚎:“boss----真的是你么?boss----” 第三十章 十绝阵(1) 项涛转身之间,飞快的伸手抓住了这家伙的脖子,挡住了他飞扑过来的势头,笑呵呵的道:“我当是谁,原来季真季冥君。季冥君不在法兰西纳福,跑到兵荒马乱的秦城作什么?” 说是笑脸,项涛脸上全无老友见面时的高兴表情。 定睛看去,他却被季真的样子吓了一跳,手上一抖,将法兰西冥君松开来。 此时的季真,本就黑漆漆的脸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伤痕,原先的他总是衣着光鲜,现在可好,手上带着镣铐,身上仅仅用块破布裹住了最羞人的地方,其余地方也到处是累累的伤疤,新老疤痕叠在一起,看着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被项涛推开的季真,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那声音足可与当年的孟姜女相提并论了。 开始听着还感觉有些心酸,但是项涛反复劝了几声,季真全然不搭理,依旧自顾自的惨嚎,这令他开始心烦了。 一把拉起地上的季真,项涛阴沉的道:“别嚎了,先把话说明白,而后你要哭一百年我都不管。” 抹抹脸上不多的液体,季真连忙站好,对着项涛弯腰点头的道:“boss你有什么疑问。” 把季真又打量一番,项涛才出声道:“你,怎么混到这副田地了?” 季真闻言便想哭号,随即想起项涛的话,忍住悲戚细声道:“boss,你得罪了冥王殿下,他回去岂能给我好脸色看。现在的季真,早已不是法兰西冥君,而是一个普通刑徒,配军前效力。” “冥界议会派出军队了?”未央生对冥界的事情深有体会,这时凑过来好奇的道:“究竟是谁动叛乱,竟然能让一向办事拖沓的冥界议会,仅仅用了十年二十年时间就派出军队镇压?” 闻听此言,腾蛟和迪迪不禁咂舌不已。 别看季真在项涛面前十分乖巧,见到未央生,他的脸上又摆出了法兰西冥君的骄傲,“你太小看冥界议会了,无论任何人,若是敢小觑冥界议会,都将栽大跟头。” “说正题,到底是哪个家伙在秦城闹事?”项涛不耐烦的道。 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季真苦笑着摊开手:“秦城么,当然是那些秦朝的臣子,据说,这次领着他们闹事的乃是嬴政。” “嬴政?这不可能。”项涛和项羽一起惊呼出声。 季真微微一愣,很是诧异的道:“boss,你怎么知道的?” 项涛不愿多解释,摆摆手道:“我只是感觉没这么简单,你继续说。” “boss真高明,没错,这件事很不简单。”季真小小的拍了项涛一个马屁,这才接着道:“boss知道,我是宋代人,关于秦始皇的记录我并不清楚,但是渭水冥君是我哥们,他偷偷对我说,出事之后,冥界高层翻遍所有文件,也没有找到秦始皇的死亡记录,更不知道嬴政的魂魄是不是被带到了冥界。” 如此诡异的事情几人一呆,未央生更是情不自禁的叫出声:“那么,始皇帝陛下还活着?” “这种事,谁能说的清楚。”季真很不负责的道。 “秦城之内,是不是有一条通向人世的密道?”项涛问出了心中最关心的事情。 谁知季真摇头道:“不清楚,虽然说,早些年就传闻秦城内有神秘人物出现,至于说这些人是从哪里进入冥界的,谁都不清楚。” 大失所望的几人,一齐看向未央生。 项羽迈前一步,逼问道:“你为何说秦城有密道,说,你处心积虑将我们引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其实,就算秦城之内没有密道,在秦城有是有机会离开冥界的。”季真讨好似的对项涛说道。 “boss看到秦城门外的那个法阵了,只要boss帮助冥王破了那法阵,冥王一定会捐弃前嫌,送boss离开冥界的。” 看着远处被灰色雾气笼罩的法阵,项涛许久没有出声。 “小涛,你要想好,那个法阵实在太厉害,没有把握千万不要冒险。”项羽低声对项涛说。 点头表示了解,项涛忽然慢慢向山下走去。 季真一下糊涂了,瞪大眼睛望着项涛,吃惊的道:“boss,你要去哪里?” 转过身子,项涛好像很不理解的对着季真说:“你怎么还愣在这里,快去对冥王通报,我帮他破阵。” 众人这才如梦方醒,慌慌张张的跟在项涛身后,向冥界大军的联营走去。 当未央生从身边经过时,项涛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未先生,你是从哪里到达冥界的。” 抬头对未央生笑笑,项涛丢下呆立原地的未央生,慢慢走远。 冥界大军的主帅是阎罗帝君。 对于项涛能这么快收服八百冥骑,并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阎罗帝君显然有些意外。 项涛“主动”提出帮手,阎罗帝君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也不能拒绝。 但是,出于对项涛的不信任,双方潦草的行礼过后,阎罗帝君指着那做法阵问道:“项二将军可知道此阵的名字?” “还望帝君指教。” 得到这样的回答,阎罗帝君似乎并不感到惊奇,他很有耐心的对项涛解释:“此阵名叫十绝阵,顾名思义,就是由十个不同的法阵组成,分别是天绝阵,地烈阵,风吼阵,寒冰阵,金光阵,化血阵,烈阵,落魂阵,红水阵,红沙阵。这十绝阵乃是上古时期,姬周代商时期所摆下,险些将周朝丞相姜子牙困死阵中,端的是厉害无比。而今被人摆在秦城之外,生生拦住冥界百万大军。” 阎罗帝君介绍完,见项涛只是微微点头,并没太过剧烈反应,有些奇怪的追问道:“项二将军,你可听清了?想当初,姬周丞相姜子牙,为破十绝阵,召集了四方神佛星君数十人。而今冥界议会已经洒出法帖,邀集当年破阵的各路神仙来此,不日当能打破这十绝阵。” 第三十章 十绝阵(2) 每句话都离不开神佛星君,话里话外间,阎罗帝君根本就没看得起项涛。 站在一边的项羽听的怒容满面,双眼一瞪便要火,却被项涛一把拉住。 只听项涛沉静的道:“多谢帝君指点,破阵之日,项涛愿为前驱。” 谁会嫌敢死队少? 阎罗帝君皮笑肉不笑的冲着项羽道:“听听你兄弟多会说话,项羽,好好学着点。” 说完,他一甩袖子就转身离开。 被阎罗帝君的话气得全身哆嗦,项羽扭头看向兄弟:“小涛,你拉住我作什么?哥哥要去好好教训下这个老混蛋。” 项涛安抚着项羽道:“这里是冥界,是他的一亩三分地,现在与他翻脸我们讨不到好,不如暂且忍耐一时。毕竟,尽快破阵离开冥界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破阵,狂傲如项羽也没了威风,有些颓唐的道:“小涛,你也听到那老混蛋说的,这是十绝阵,连上古神佛都不看小觑的法阵,就我们几个人,便想破阵实在太难了。” “再难也要试试。”项涛斩钉截铁的道,“十绝阵我也知道,当年炼制十绝阵的十名练气士,后来都升天作了星君,我还不信了,眼前这座十绝阵,就是十位星君摆下的。” “这话也有道理。”项羽听了脸上现出思索的表情。 十绝阵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虽然阎王帝君将其吹的神乎其神,却连一个字的有用资料都没说出来,要想破阵,还需要项涛自己去寻找线索。 什么是线索? 直接进阵看看就是最大的线索。 当项涛表示要进入天绝阵中走走时,未央生脸都吓白了,其他几人的态度也不尽相同: 项羽是阴魂,微微有些迟疑,但他随即一掌拍在项涛肩上:“一世兄弟,不就是玩命么,老哥陪你。” 迪迪更加害怕,身子都在颤抖,看到这种样子,项涛刚要出言劝阻,他竟用带着颤音的语气说道:“少,少爷,我是你的跟班,你,你走到哪里,我都要跟在你身后。” 腾蛟本不同意这样轻率的举动,见到迪迪表态,老和尚只得说:“我是不想去的,但老和尚我平生只有迪迪一个徒弟,为了保住这个徒弟,我也只有跟去了。” “那好,走。” 项涛当先,身旁是项羽,后面是迪迪与腾蛟。四个人就在冥界大军百万鬼兵鬼将的注视下,走向十绝阵。 十绝阵外并无一兵一卒守卫,整个大阵被一团灰色雾气笼罩,仅有个百多米宽的缺口,权作大门。 伸腿踏入门内,项涛忽然停住身子,回头看向几人笑道:“今日之事,我们就好似现在的样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不知到底算得生还是死。” 轻轻一推项涛肩头,项羽豪爽的笑道:“哪里来的许多废话,今日若是心存犹疑,就真的是有死无生。走吧,破釜沉舟,死中求生。” 腾蛟喝采道:“说的好,死中求生,好学生,你在这豪气上,真的比你哥哥欠缺了许多。” 微笑下,项涛拍拍身子微微颤抖的迪迪,转身走入十绝阵。 一入法阵,项涛惊觉身后似乎有了变化,回头看去,身后三人并无缺少,唯独来时的那道门户,竟然消失不见! 微一沉吟,项涛并未多说什么,继续前进,只是,在他走动之际,手中微微一捏,一小挫粉末在无声无息之间落在了地上。 所谓十绝阵,众人仅仅看到了一个空间,宽敞足以容纳万人,正中一个祭台,上有供桌。 项涛依旧是沉稳的步伐,慢慢走近了祭台。 桌上原来摆放着三枚虎符,也不知这法阵内全无一兵一将,要三枚虎符做什么。 桌子后面站着的是一员老将,须皆白,身披金甲,手握腰间长剑,气度不凡。 站在祭台下,项涛对着老将拱手道:“小子项涛见过老丈,敢问老丈名讳。” 老将根本不看项涛,只是双眼灼灼的盯着项羽,沉声道:“你是项羽,坑杀了二十万关中子弟的那个西楚小儿。” 巨鹿之战,一战击败秦军主力数十万,仅仅投降的秦军就达二十万,悉数被活埋,乃是项羽平生快事,却不知为何,老将提起此事的时候,让项羽心中有了一种愧疚感觉。 低头避开老将目光,项羽冷笑一声:“仅仅二十万么?巨鹿一战,秦军死伤不下三十万,你说少了。” 老将双眼圆睁,怒声道:“三十万关中子弟----” 项羽不容他把话说完,立刻出言打断:“才三十万而已,项某认为杀得少了。”说着,他掰着手指计算起来:“从秦国大良造商鞅攻魏国开始,斩五万,你们秦国杀了多少六国兵士,这里面有多少人是真的死在疆场,白起更是一次活埋四十万赵军。便是素有忠厚长者称呼的王翦,攻我大楚之时,破楚军六十万,所得降俘都到哪里去了!” 项羽似乎不是在计算数字,而是为他自己的行为辩护。 听到项羽最后的质问,老将有些失神,无力的摇摇头,“死来死去,终于死到关中子弟头上----” 项羽抽出了方天画戟,跨于乌骓马上,用长戟指着老将喝道:“老头报上名姓,你家项王不杀无名之辈。” “项王?”老者冷笑下,慢声道:“老夫王翦。” 王翦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摸向桌子上的兵符。 刚刚没有说话,全神贯注留意王翦动作的项涛,慌忙大喊:“不好,快闪开。” 说着,项涛摆动早已在手的拔山尺,一道太极神雷冲着祭台上的王翦砸过去。 咔嚓一声巨响,硕大的蓝色雷光,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看的项涛久久无法合上嘴巴,什么时候,他的太极神雷有如此威力了。 雷光虽大,却不是雷法真谛。 对于释放出来的雷光,五雷仙力一向不讲求大小,而重视其具体杀伤,一个雷光若是比地球还大,却连只兔子都杀不死,毛用没有。 硕大的太极神雷,尚未落到王翦身上,便凭空炸响,声响效果十足,但是,蓝光闪尽后,王翦依然乐呵呵的站在祭台上。 第三十章 十绝阵(3) 大叫一声不好,项涛清楚看到王翦的手已经触摸到兵符上,祭台上的东西,别管摆着什么,都不是善良之辈,现在自己最拿手的雷法失效,只能看到王翦威了。 果然,王翦伸手将三枚兵符转动了几圈,整个大阵之中霎时风起云涌,无数道雷光带着霹雳,打在法阵中。 早在项涛叫喊的时候,其他几人便竭尽全力来抵御。 项羽是阴魂,虽想回到项涛体内,又抹不开面子,只好靠近了项涛身侧,就在漫天雷鸣出现的一刻,他哧溜一下,钻入了项涛身子中,凭借阴魂与天雷作对,那不是英勇是找死。 迪迪取出了金刚大剑,就在天雷落下的时候,大剑挥舞开,竟将那些雷光一个个扫荡出去,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腾蛟手中法器最多,匆匆给徒弟身上塞入一个小玉坠后,自己又取出一面铜镜,顶在了头上。 天雷炸响时刻,铜镜内也泛起了蓝色光芒,最不可思议的,是铜镜的蓝光竟然将落在附近的天雷一一收入其中。 项涛最轻松了,他是玩雷法出身的,虽然太极神雷无法伤到王翦,但王翦若是指望用天雷伤到他,也纯粹是妄想。 手中拔山尺挥动,将天雷挡在身前三尺处,项涛的身子并未静立原地,他微微弯腰,蹂身窜上了祭台。 王翦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整个天绝阵中的天雷,竟无法伤到眼前几人,此时项涛又至,秦国老将军唰啦抽出腰间长剑,拉开了架势,准备与项涛搏斗。 项涛身在半空,作饿虎扑食之势,拔山尺一串连击敲在长剑上,出阵阵叮当脆响。 王翦也不是白给的,长剑劈出,直指项涛胸口要害。 “少爷,我来助你。”迪迪的声音在祭台下响起。 偷眼看去,天雷已经砸完,王翦心中狠,长剑有如疯魔般胡乱砍动,不求护己专为伤人。 项涛嗤笑一声:“王老将军,你的阵法已经被我们破了,还是放下兵刃束手就擒吧。” “项家小娃,我王翦在你未出生前就已名动天下,一生忠于大秦,要我投降你,实在是妄想。” 暗叹下,项涛另一只手上现出点点金光,乘着王翦不备,一指点向老将前胸。 “剑宗!” 看到金光,王翦身子一呆,惊呼出来。 就在炼金指即将点上王翦身子的时候,项涛感觉眼前景物一虚,便失去了王翦的身形。 不仅是王翦消失,便是刚刚立身的祭台也不见了,项涛现,他又回到了刚进入法阵时的地点,远远的法阵中央,有一祭台,台上有人一人一桌。 眼光扫向地面,看到微有萤光闪烁,呼出口气,项涛心下一松,总算没有太离谱。 这一次,祭台上的人不给项涛以任何缓冲,就在他感觉轻松的一刻,整个法阵之中怪云卷起,雷鸣炸响,非是天雷,而是在地面,天空中出现了炽烈的火罩,将三个活人卷入其中。 地上滚雷还好说,那空中的火罩,实在出乎项涛意料,不及躲闪间,满头满身火苗乱起,将三人烧得焦头烂额。 这火苗非红非黄,而是蓝色的,蓝汪汪的火头烧在身上,项涛感觉体内有一股冰寒感觉,自肌肤而入,飞快窜向心头。 “不好,这是毒火!”那边的腾蛟已经大叫出声。 不及思索,双臂一手夹起一人,也不回身细看,项涛便飞快的向后窜去。 迪迪虽然狼狈,依然能够视物,看到项涛竟是冲着一团雷光而去,吓得大叫道:“少爷,那里危险!” 不管迪迪说什么,夹着两人的项涛自顾自冲了过去。 雷光每一次炸响,整个地面都出微微的颤抖,项涛竟是奔着这样一处所在扑过去,岂不是找死? 看着雷光及体,迪迪无法挣脱之间,只能闭上双眼大声叫喊着:“我还碰过女孩子呢----” 一阵威风吹过,与刚刚四周灼热的情形大不相同。 迪迪吃了一惊,再感觉下,确实有风吹过。倏然睁眼,他觉,周天的火罩不见,地上也没了滚雷,原来,他们已经跳出了法阵,远处正是冥界大军的联营。 冒失的闯入十绝阵,现在被人狼狈的撵了出来,项涛不禁感觉有些颓丧。 走入联营的时候,迎面碰到了迈着欢快步伐的季真。 前法兰西冥君,隔着很远距离,就主动打着招呼:“boss,祝贺你啊,你竟然跑出来了,还是活着跑出来的。” 听着季真的话,项涛怎么听,都感觉那个家伙是在嘲讽自己,于是没好气的回道:“看见我们铩羽而归,你很高兴吧。” 季真先是一愣,随即好像死了爹娘一般大呼小叫起来,抹着眼泪委屈的道:“冤枉啊,boss,天大的冤枉啊,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迪迪现在终于全身毒,一阵冷一阵热,接着又是一阵阵的硬。腾蛟忙着给徒弟散毒,听到季真这比杀猪还难听的叫喊,心头烦闷已极,厉声喝道:“闭嘴!” 闻言季真立时住嘴不再喊叫,仅是用极度幽怨的目光看向项涛。 被一个男人,还是个男鬼,用如此幽怨目光注视,项涛平生也是第一次,急忙扭头看向旁边,忍住胸中呕吐的**,摆手道:“有什么冤屈,快快说出来。” “boss,这么许多日子以来,你们是第一批破阵而出的人!” “放屁,什么破阵而出,我是在第二个法阵逃出来的。”项涛勃然变色道。 季真,还有围聚过来的鬼兵鬼将,听到项涛的话,齐齐惊呆了。 季真结结巴巴的吐出声音,“bo,boss,你,你是在地列阵出来的?也就是说,你破了天绝阵?” “我不知道,反正第一个王翦把守的法阵没挡住我,后来在一个上有火罩,下有滚雷的法阵中,我才逃出来的。”既然说开了,项涛索性不管是否丢人,将第二个法阵的情形说了出来。 “万岁!有人破了天绝阵。”周围的鬼兵鬼将齐声欢呼。 “万岁,有人破了十绝阵!” 远处的鬼兵跟着也欢呼起来,只是传言变得离谱了。 顷刻间,整座冥界大军联营都沸腾了。 阎罗帝君无法躲起来,只得匆匆赶来,表示对项涛几人的慰问。 现在三人的情形狼狈不堪,迪迪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散去,项涛哪有时间搭理阎罗帝君,只要了一处营帐暂时安歇。 一件十分简陋的帐篷,不过五六个平米大小,上面破了三五个大窟窿,看的项涛都感觉心酸不已,指着帐篷,他转身问季真:“你们都住这样的营帐?唉,没想到,冥界竟然穷困如斯,难怪无法击败秦城叛军。” 这话说的季真脸上满是郝色,只得殷勤的引领项涛走进帐篷。 进入帐篷,入眼是一座巨大的苏绣丝绸屏风,上面绘着阎罗帝君升堂断事的情形,十六诛心小地狱,望乡台等诸般阎罗殿景致,无不細备。 腾蛟是释门弟子,看到这个图形,不禁双手合什道声佛号,这才入内。 项涛站在屏风前不住摇头,“靠,一共没多大的小地方,还要弄如此夸张的屏风,真不知一会我要睡在哪里。” “啊----” 屏风后传来腾蛟一声低沉的惊呼。 项涛嗖的越过屏风,看到内里情形,也大声惊呼出来。 屏风后面是什么? 那是一处宫殿。 朱门依户,雕栏玉砌,镶金饰银,宝石点缀,层层叠叠的房间,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另有二十名仅着薄薄丝缕的美女垂侍立。 项涛乃世家子弟,立刻分辨出,这熏香竟是上等的白檀沉香,那些美女,随便哪个出现在人世,都够得上倾国倾城的评断。 回身看着季真,项涛木然道:“你们就住在这种地方?难怪打不赢秦城叛军。” 将季真斥退,项涛走进一间卧房,拒绝了美女进来服侍的请求,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内。 今日看了十绝阵内里情形,虽是最后自己被人打得狼狈而出,项涛心内中对十绝阵的判断,依然不高。 或者十绝阵名过其实,或者是内里掌阵之人并不是早年十位星君,无论如何,项涛都认为自己有能力破阵。 但是,信心归信心,若无必要准备,再次入阵的结果,只能是将小命扔在里面。 回想着第二阵地列阵的神通,项涛在脑中模拟着应对的策略。 随手一摸,本是空着的手上出现了一张鳞片,凄寒无比,连带着鳞片周围的空气都隐隐出现了白霜。 接着,是一张半硬的化蛇皮出现。 依着身形比量下皮块,而后项涛又拿着鳞片在化蛇皮上量算,时而抬头冥思一阵,这才又取出了几十块鳞片来。 右手比划出形状,项涛的左手食指现出金色光芒,飞快的在化蛇皮上划动,本是坚硬无比的皮子便依着计划的形状裁剪开。 裁剪好的皮料放在一边,项涛双眼微闭,凝神放出五雷仙力,霎时间,整个房间的颜色变得幽蓝起来。 那些取出的鳞片慢慢浮起,围在项涛身体周遭。 有过上次炼化舍利子的经验,项涛微微咬开舌尖,一口淡薄的舌尖血喷出,均匀的散在鳞片上。 舌尖连着心头,也是本命精血的一种,但这种炼化的办法,比之前两次,要来的节省很多。 精血浸入,原本半透明的鳞片,一下变成金黄,微微还带着一丝血色,但是,另有一股青色纹理似是不断扭曲挣扎,好像在摆脱金黄色的侵袭。 这是飞蛇的精魄,被项涛击碎后,散到自身的一点残余,此时依着原始的本能,对炼化生出反抗。 无奈飞蛇的精魄就是完整无缺时,都不是项涛对手,死后一点点残余,如何能够掀起风浪? 青色纹理很快被金黄色的精血侵蚀,纹理也变成了金黄之中透着红的颜色。 直到这时,项涛才将手上蓄势已久的五雷仙力放出,撒在鳞片上。 有金色精血的滋润,五雷仙力毫无阻碍的渗入鳞片,在鳞片上又留下了一圈好看的蓝色花纹。 任由鳞片浮在半空,项涛径自取过飞蛇皮料,如法炮制,先以精血洗礼,然后用五雷仙力在上面画出许多图案。 这些图案不是为了装饰,而是许多道家的符法,被他用五类仙力写到皮料上,永生永世都不会散去。 最终的阶段终于到来。 项涛左手雷力,右手炼金指力,双手飞快的划动,好像是眼花缭乱的杂技表演似的,看的人目不暇接。 他双手停下的一刻,皮料变成了皮甲,上面镶嵌着一块块泛着金色光芒,有蓝色花纹的鳞片。 大功告成。 第三十一章 阵眼(1) 新炼成的皮甲,项涛起名为龙鳞甲。 飞蛇皮作衬底,坚硬无比,足可抵御普通兵器的攻击。 上面镶嵌飞蛇鳞片,仗着凄寒无比的特性,又能挡住任何性质的火焰。 同时,鳞片和衬底上,都被项涛用雷力写入了很多道法,足以抵消那些天雷,滚雷的攻击。 有如此宝物,项涛自信可以轻易破除地列阵。 但是,地列阵后面的法阵呢? 这时,腾蛟走进房间。 一眼看到了放在那里的龙鳞甲,老和尚拿过来,这摸摸那瞧瞧,喜欢的不得了。 “迪迪没事了?”做出龙鳞甲,项涛感觉微有疲惫,倚在地席上说话。 看着项涛懈怠的样子,腾蛟点点头,“总算跑的及时,毒素没有侵入太深,我又用了疗毒圣药蓝晶碧玉丸,保命没问题,说不定还能有额外的好处。” 说着,他举起龙鳞甲,“这个东西花费了不少心力吧。从做工到样式,比着你做的那个鎮魂珠强了太多。” “你这老和尚,要求真不少,还注意什么样式,又不是穿上它参加时装秀。”笑骂一句,项涛打起精神,“还要做三件,大家人手一件,才好破阵。” 关于炼器,腾蛟半点忙也帮不上,只有大方的坐在项涛面前道:“说吧,我能帮到你什么?” “想要帮忙?真的?”一向吝啬的老和尚也会有如此大方的时候,让项涛大感意外,急忙补上一句:“真的是要什么都给我?” 感觉项涛的口气不对,腾蛟急忙把话向回拉,“一定是对破阵逃回人世有帮助的,否则就恕我对不起了。” 大感愤恨的挺起身子,项涛不屑的道:“你这老和尚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又不是那种巧取豪夺,乘机敲竹杠的无赖骗子。” “你就是这种人。”腾蛟立刻把他的话顶回去。 对于这种没营养的话题,项涛一般都是小心的避开,这次也不例外:“地列阵的情形我们都看到了,我可以做出龙鳞甲来破阵。可是,后面还有八个法阵呢,我们不能每次都是先冲进去,而后逃出来制作法器吧。” 腾蛟沉吟一阵,才开口道:“这些法阵所依仗的不外乎术法。将术法从原理上划分,也就是水火土气四种,若是能制作出专门对付这四种术法的法器,想来后面八个法阵也不会太难破除。” 项涛眼前一亮,思索一阵,大呼:“我明白了,哈哈,现在就炼制这些法器。” 说完,项涛向腾蛟一伸手:“拿来。” 腾蛟愣的问:“什么?” “那个装法器的宝贝,为了炼制方便,先将你所有宝贝暂时由我保管。” 听了这话,腾蛟立时跳起来大骂:“你这是明抢,比巧取豪夺还狠!” 双眼看着屋顶,项涛轻松道:“想不想回到人世吧----” 最终,腾蛟很无奈的交出那柄玉如意,黯然走出房间。 “小涛,”项羽的声音出现在项涛心中,“你,不会埋怨哥哥太无能吧。” 项羽从躲避天雷开始,就钻入项涛体内再没有出现,项涛虽然了解项羽的阴魂没有受伤,却不知哥哥为何不愿出来,心中焦急的不得了。 “我怎么会埋怨哥哥?”项涛急着道,“哥哥一向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又怎么会无能。” “可是我自从在天绝阵,就一直躲起来,让你们独自面对危险,又害的雀斑脸全身中毒----” “哥哥这话说的就太过分了。”项涛感觉到项羽话中的苦涩,假意生气的道:“哥哥是盖世英雄,毕竟无法十全十美,便是满天神佛,又有几人能做到十全十美?哥哥是阴魂,面对天雷无可抵御,自是要躲避起来,不然,从地列阵逃脱的时候,我既要照顾腾蛟老师和迪迪,还要顾及哥哥,估计那个时候我们谁都无法跑掉了。” 听着项涛说话在理,项羽心中感动:“小涛----” “来,哥哥,这次破阵,你一定要参与,看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项涛兴奋的道。 项羽从项涛身上脱出,看到项涛手上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形纸片。 “这个,这个不是你从阎王帝君手中得来的人偶么?” “没错,就是这个东西,哥哥且将阴魂附在人偶上。”项涛兴奋的道。 项羽将信将疑的附身进去,他的阴魂刚消失,那人偶就如吹气般膨胀起来,直到变成真人大小才停止。 不仅如此,人偶的面部也生变化,慢慢化成了项羽的面目出来。 人偶嘴一张,吐出项羽的声音:“小涛,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像有了身体。” 项涛兴奋的击掌道:“季真没有骗我,这个人偶果然是宝物。哥哥,这就是一个身体,你可以试试看,在这具身体里面,你就如活人一样的。” 拿出方天画戟,项羽舞了一路,觉真的是如项涛所说,人偶就如新的身体一般灵活方便。 死去两千多年,突然之间重新有了身体,项羽激动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将龙鳞甲套在项羽身上,项涛满意的道:“这样一来,哥哥就能够与我们一起破阵了。” “小涛----谢谢,谢谢你----” “我们一世兄弟,说这些太见外。” 在百万鬼兵鬼将的注视下,四个人再次走进了十绝阵。 天绝阵已经没有了,入目就是地列阵。 地上滚雷,天上火罩,依然飞涌而至,只不过,这次几人有备而来,哪里还畏惧这些。 慢慢走进祭台,逐渐看清了上面站立的武将面容。 突然,项羽大喝一声,抄起方天画戟跳上了祭台:“王贲,你这废物,是要替你父亲报仇么。” 说着,项羽挺戟直刺祭台上武将。 那武将大约四十左右年纪,面容沉稳,又隐约间酷似王翦,项涛知道,这人应该就是王翦的儿子,同为秦国大将的王贲。 看到几人不惧雷鸣火罩,王贲已然心生惧意,勉强举剑抵挡了几下,便准备跳下高台逃命。 项羽的武艺非项涛可比,那是在尸山血海中磨砺出来的,哪容王贲逃走。 就在王贲起身的瞬间,一戟刺出,直指王贲后心。 第三十一章 阵眼(2) 铛 一杆长枪架住了方天画戟。 看到来人,王贲惊喜的呼叫一声:“父亲----” 父子二人同战项羽,一时间竟与西楚霸王打个平手。王翦这时方有时间教训儿子:“大敌当前,不敢死战,心存疑虑,你这是取死之道。” 哪知,项羽其实隐藏了实力,所谓平手不过是迷惑这父子二人。 乘着王翦分心说话的时候,项羽施展开项家的疯魔一百零八击,只听一阵“叮当”乱响,与父子两个混战在一处。 当三人的身形再次分开时,方天画戟深深的刺入了王翦前胸。 老将王翦面带悔恨:“自食其果,怨不得别人。项羽,不要以为你一人就能消灭大秦,有始皇帝陛下在,一定会为我报仇!” 轻轻撤出大戟,项羽反手刺入了呆立一边的王贲胸口,“是为你们父子报仇。” “啊----” 王翦口喷黑气,仰面倒在地上,身体先是僵硬,而后变得稀薄,最终化成一缕阴风,飘散在法阵内。 一代名将,魂飞魄散。 法阵骤变,几人又回到了远离阵中央的入门位置。 大阵中央立着一面黑色大旗,上书一个血红的“秦”字,大旗立在那里,就如同一根不倒的顶天立柱,周遭围绕着阵阵诡异黑气,看的人心惊肉跳。 见到黑旗,项羽失声惊叫:“西秦战旗!” “西秦战旗,这是何物?”项涛从来没听过这件物事,见到项羽如此失态,大感惊讶。 “此物相传是西秦第一代诸侯秦庄公所制,旗成,为祭战旗,秦庄公杀死父亲秦仲血祭,自己登位成为诸侯。故老相传,这面战旗得到了秦国历代君主的庇佑,战旗所指,秦国大军无往不利。秦始皇死后,西秦战旗也随之失踪,这样天下诸侯才得以起兵,败亡秦国。” 听了项羽的解说,项涛眼中闪过一丝贪欲,秦国历代君王护佑,经历了秦国从西域小邦最终威压中原的全部历程,那要多少阴魂附着其上,这样一面战旗,在炼金士眼中,那是绝佳的材质啊。 就在几人交谈之际,祭坛上人影晃动,有人摇起了西秦战旗。 旗动,漫天黑云。再动,亡魂戾魄散布天际。又动,天地之间突然出现无数兵刃,带着杀声恨意,直扑四人。 双眼紧盯西秦战旗,见到天地异变,项羽大呼一声:“看我的。” 只见西楚霸王晃出方天画戟,单手举国头顶,长戟转动数圈,金铁交击之声响起,挡住了无数飞压而来的兵刃。 猛地将长戟竖直贯在地上,嗡的一声,长戟周围出现了阵阵黑雾,将四人笼罩起来。 项羽手握大戟,仰天高声呼啸,任无数兵刃飞来,就是无法突破大戟周围的黑雾。 听着周遭叮当声响成一片,项涛老神在在的对腾蛟道:“老师,这个声音是不是比交响乐好听多了。” 迪迪噗哧一笑,“少爷,交响乐哪有这个东西好听,可惜了,大胡子这出表演只有我们几个看到,若是能拍摄下来,放到礼拜日晚上的综艺节目里,收视率一定爆炸。” 迪迪说的话属于没有心肺那种,腾蛟刚要训斥徒弟,只听项羽道:“光我一人可表演不了,必须有西秦战旗配合才可以。可惜了,若是破掉这个法阵,只怕西秦战旗也保不住。” 见到项羽还有心思说笑,项涛将手上动作停了下来,“哥哥,看起来你很轻松么,要不,我们多欣赏一会?” “臭小子,你想累死我啊。”项羽笑骂道。 自脸上墨镜中取出一个圆环,这圆环通体精钢打造,泛着白里透着青的颜色,环身越有拇指粗细,上面刻着精细的螺纹,以及很多不知名的符箓。 “金刚圈?这个东西能应付现在的局面么?”东西是腾蛟的,项涛只是借用,是以老和尚有疑问也是平常。 微笑着把玩圆环,项涛好似很随意的开口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清楚,它绝不是金刚圈。” 说完,项涛随手将那圆环扔了出去。 长戟周遭的黑雾,漫天的兵刃,都无法阻止圆环前进。 待到半空,本是慢慢转动前进的圆环,突然出阵阵白光,白光每闪烁一次,圆环的体形就放大一圈。 也不知圆环闪了多少次,一阵刺眼的白光过后,原本十公分直径的圆环,竟是变得比汽车轮子还要大。 圆环不再变大了。 但是它身上生出来一阵阵无上法力,循着法力,竟是将天空中的兵刃一股脑收入圆环之内。无论多少,通通收入。 圆环吸纳兵刃的度不算很快,但是,那种细水长流的感觉,反而让所有观战的人更加心惊肉跳。 “天啊,这个东西**后面有一个仓库不成?怎么会将所有兵刃都吃掉了!”迪迪看着天空呆呆的道。 吃惊的不止迪迪,远处祭台上的操旗人也大吃一惊,他又反复摇晃着西秦战旗,但是飞出来的兵刃依然被圆环吸纳的干干净净。 到了最后,西秦战旗内再飞不出任何兵刃,漫天的黑云也被圆环吸走。项涛这才将圆环收回手中。 一把抢过项涛手里的东西,腾蛟将其紧紧把在手中,双眼血红,痴痴的盯着圆环道:“乾坤圈,太乙乾坤圈!” 听到这话,项涛也是小小的吃了一惊,“太乙乾坤圈?上三品仙器!” “那个老道士身上竟有这样的好东西,为什么我动手的时候他不拿出来对付我?”没有回答项涛的话,腾蛟喃喃自语着。 垂头,无力,果然是老和尚抢来的宝贝,与项涛所有一点不差。 西秦战旗下的人影变得十分慌张,反复摇动着战旗,试图再释放出漫天的兵刃来。 从玉如意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印章,项涛冲着人影随意的投掷过去。 那印章到了空中,呼的一下,变成了大如磨盘的一个硕大印鉴,向着西秦战旗下的人影直飞而去。 看着空中的印章,腾蛟眼睛都直了,大大的张着嘴,只能吐出三个字:“翻天印!” 第三十一章 阵眼(3) 人影如何经得起翻天印一击,立时魂飞魄散。 只是,散落的魂魄,化成了股股黑烟,又被西秦战旗吸入其中。 翻天印回来了,落入项涛手中,腾蛟立即扑过去要抢。 谁知,掰开项涛手掌,老和尚看的是一堆细碎的残渣。 “我靠,法宝还有一次性的?”迪迪愣愣的道。 苦笑着面对腾蛟扭曲的面孔,项涛摇头道:“我哪里知道。” 腾蛟几乎要暴走了,突然项羽沉声道:“不要闹了,那边不对头。” 众人扭头看向祭台,此时的祭台上一个人都没有,但西秦战旗没有跌倒,甚至还在无人摇动的情形下,自己晃动起来。 “过去瞧瞧。”被西秦战旗诱惑着,项涛先提议道。 祭台之下,项涛才觉,原来西秦战旗竟是如此巨大,足有五十米高,比得上大厦了,旗杆需要一人合抱才成,这样一座巨大的战旗,现在正自己微微晃动着。 正在仰望的功夫,项羽突然大喝一声:“好下作的贼子!” 正在张大嘴仰望西秦战旗的迪迪,猛地被项羽向后一拉,蹬蹬蹬退后十余步,堪堪让过了向他射来的暗箭。 长戟柱地,手指西秦战旗,项羽冷笑道:“贼子,出来与某一战。” 无人应声。 拔戟在手,项羽语带怒气道:“贼子,若是再不来,你家项王就不客气了。” 依旧无人说话。 项羽怒极,以长戟为投枪,飞也似的投向战旗。 长戟噗的扎在半空,似是没有命中战旗。随即,长戟着处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一个黑色身影慢慢现行出来。 不是武将,这人虽然佩剑穿甲,但项涛一眼就能看出,此人绝不是武将。 项羽大步过去,一脚踩在那人身上,冷笑道:“你是何人,如此下作。” “你这笨蛋,要我吕不韦好像一个武夫般与你对打,哈哈哈----”倒在地上的人放声大笑。 “吕不韦----” 在场的人,除去迪迪这个法国佬,其余三人哪个不知道这位秦国一代权相的名讳。 “哈哈----”项羽放声长笑,指着地上的吕不韦道:“我当是哪个,原来是你这四等商贾,难怪,难怪,如此下作的事情,也只有你才能做的出来。” 看着吕不韦,项涛内心深处,突然生出一种熟悉,甚至亲切的感觉,看到吕不韦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时,那种感觉又好似十分快慰。 这绝不是项涛自己的想法,“难道是嬴政?”他低声自语。 将死的吕不韦,听力倒是极为灵敏,双眼中骤然放出光彩,四下打量着:“政儿?政儿在哪里?” 知道项涛和秦始皇的关系,项羽猛地拔出长戟,“这里没有嬴政,你去死吧。” 吕不韦的眼中失去了神采,喃喃道:“政儿真的不在这里----” 看着吕不韦的阴魂消失,一直没有说话的腾蛟突然道:“真奇怪,为什么吕不韦的阴魂,竟然被吸尽了西秦战旗,而不是魂飞魄散?” 闻言,项羽吃了一惊,项涛更是觉醒过来,拔山尺在手,劈头打向了项羽。 冷眼看着打过来的拔山尺,项羽没有挪动分毫。 铛的一声脆响,拔山尺挡住了项羽背后射来的利箭。 “哈哈,项二将军好身手,项家兄弟好情义。”西秦战旗内响起一声狂笑,吕不韦又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怎么又活了?”迪迪吓得后退一步失声道。 “压根就没死。”腾蛟盯着吕不韦的阴魂,亮出了许久没的用的鎭魂铃。 抢到吕不韦身前,项羽大戟横扫过去,他要洗刷刚才被吕不韦**的耻辱。 谁知,吕不韦这一次没有躲开,而是亮出一杆铁矛,与项羽战在一起。 没有注意两人的搏斗,项涛将注意力放到了那面西秦战旗上。 “不对劲啊,这里才是十绝阵的第三阵,为什么西秦战旗会出现在这里?”项涛将心中疑问说给腾蛟听。 老和尚闻言也感到很是迷惑,半天想不出什么头绪来。 一边的迪迪凑过来道:“会不会是那个什么驴什么计,你们中国的俗语真难记。” “黔驴技穷?”项涛和腾蛟异口同声道。 两人又彼此对视下,腾蛟先摇头道:“不大可能吧,十绝阵呢,才第三阵就玩不转,后面的七个法阵不是成了摆设。” 项涛也感觉不可思议,“会不会是后面还有更强力的法宝没有施展?” “西秦战旗啊,这算是秦国压箱底的宝贝了,要说再有比这个东西值钱的,就要算九鼎和传国玉玺了。”腾蛟不愧是老强盗出身,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项涛感觉脑中似乎有一种想法,已经可以抓到线索了,就是欠缺那临门一脚,无法理清头绪,而这线索,就是眼前的西秦战旗。 “魂魄死后不是魂飞魄散,而是进入西秦战旗,一会功夫又能重生,还比以前更强了,这是个什么道理?”项涛冥思苦想,就是不得其解。 看着西秦战旗,腾蛟师徒两个,也在傻傻的呆,一边的项羽和吕不韦当的昏天黑地,这边三人却是一点都不担心。 “会不会是----”腾蛟又想到一种可能。 就在这时,那边的项羽猛地大吼:“不对,你不是吕不韦,你是白起,使铁矛的白起。” “哈哈,哈哈,项羽,你这个傻瓜蛋,和我打了这么久才觉么。”那个吕不韦突然出沉厚的笑声,整个模样也慢慢变化,恢复成了早先看到的白起面孔。 看到白起出现,项涛脑中灵光一闪,喜道:“我明白了,这里不是十绝阵,根本就是三绝阵,这个法阵就是他们最后的一道关卡,而这杆西秦战旗,就是整个法阵的阵眼。” “项家小子,觉醒的还不算迟,加入我们,到时候整个冥界都是大秦的天下。”看到项涛绝无,白起竟在与项羽搏杀的时候,开口招揽起项涛来。 不等项涛驳斥他,项羽的方天画戟,已经深深的刺入了白起的身体,项羽冷冷的将白起挑起:“与我打斗的时候也敢分心,你简直太狂妄了。” 第三十一章 阵眼(4) 白起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用嘲笑的眼神看着项羽:“你杀我?你杀的死我么?你怎么杀死我?” 见到白起古怪的样子,项涛急忙呼叫道:“哥哥小心!” 白起的身体慢慢化成一股黑烟,被卷入了西秦战旗,但是项涛预想中的危急情形也没出现。 再没有阴魂从西秦战旗中出来,一时间整个法阵内,只有项涛四人,以及一个自己慢慢摇动的战旗。 抢步跳上祭台,项涛拿出一柄厚背砍刀,冲到西秦战旗下,举刀就砍。 旗杆是木制的,一刀下去,现出个深深的缺口,再砍,那缺口已经消失了,旗杆上平滑如旧。 “我就不信了,砍不倒你。”项涛好像了失心疯似的,一刀两刀,不断的砍下去。 “小涛别砍了。”项羽过来试图拉住他。 “不成,必须砍倒它,我们才能从这里走出去,才能破阵,才能回到人世。” “别砍了,小涛。” “不行,我一定要砍倒它!” “小涛,别砍了!”突然,项羽一把拉住了项涛,指着祭台周遭大声喊道:“我们现在很危险!” 项涛这才回复了神智,举目望去,他的身子微微一颤。 法阵中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身披重甲的士兵,这些士兵的行动看上去非常迟缓,并且在移动的同时,没有半点声息。 “秽土转生!” 项涛吃惊的叫出来,那段深藏的记忆也随之浮现。 看看这些重甲士兵,比秦始皇陵中的秽土士兵还要多,而且是将他们围在了中间,逃无可逃。 不仅如此,就在这时,西秦战旗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每一次抖动,战旗内吐出个黑色气团,飘落地上化**形。抖动十二次,出现了十二个阴魂,围站在祭坛周围。 这些阴魂的模样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的头戴珠冕,身穿黑色衮袍,手抱镇圭,完全是一派王侯模样。 “小涛,怎么办?”项羽出声问道。 “事到如今,打吧,看看能不能杀出一条生路。”项涛亮出拔山尺道。 腾蛟和迪迪早已冲向那十二名阴魂,项羽也挺戟加入战团,唯独项涛没有动作。 项涛眼望密密麻麻的秽土战士,身上的五雷仙力不住的积蓄,他的目标不是阴魂,而是这些让人心烦的家伙,如果可能,他还要想办法砍倒身边的西秦战旗,相信,眼前这些头痛的事情,都是这杆战旗引的。 感觉自己的雷力已经积蓄到极限,当年雷啸天的身形在眼前闪过,项涛慢慢抬手,一口咬断了自己的拇指,金色血液自断口流出。 脑中闪过一个从未施展过的雷法秘诀。 金色血液慢慢流淌到祭台上,竟自动形成了太极图案。项涛双掌狠狠击在阴阳鱼上。 先是数秒钟的沉寂,而后,在祭台下面的地上,突然出现一阵抖动,好像有股力量在上涌。 接着,整个地面好似被人从下面推开,又仿佛在地下爆炸了一颗威力强大的原子弹,那冲击波以祭台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展开去。 本是在项涛手中的拔山尺,不知何时飘到了空中。此时,一股金色光芒,从太极图案上冲天而出,贯入拔山尺内。 黝黑的拔山尺立时变得金光夺目,不能直视。 这金光随即散开,也如刚刚地下的力量般,向四面八方冲击着。 先是喃喃低语,现在的项涛已经是大声朗诵出来:“三界之中,五雷都司代天行化……前生今世阴毒之物,地雷上奏,赦令以伐,神雷十二公,收!” 秽土战士遇到金光,立化腥臭的黑色粉末。 紧接着,一阵剧烈的震动,整个法阵之内的人们站立不稳,纷纷倒在地上,那祭台也颤了几颤,便轰然倒塌下去。 自祭台废墟中站起,项涛霍然觉,那面西秦战旗耸立依旧。 冷笑下,项涛手掌一甩,金色血液落在了战旗黑色旗面上,出滋滋响声。 正与腾蛟,项羽三人搏斗的十二名阴魂,立即身有感应,齐齐抬头看向战旗,彼此对视下,好像做出了一个决定。 当中一人慢慢飘起,呈大字形状。其余十一名阴魂,一个接一个的撞向这人。 当两名阴魂接触的时候,他们竟是没体而入,生生融合在一起。 十一人撞击完毕,法阵中只存下一名阴魂。 这名阴魂也改变了样子,再不是原先衣冠楚楚的王侯模样,他变得衣着简单了许多,好像一名普通牧民,手上拿的也不是镇圭,变成了一柄宽大的巨剑。 阴魂慢慢扫视几人,冷声道:“我乃西北秦仲,何人敢与我一战?” 项羽哪会怕他,长戟一摆,狠狠的砸向了这阴魂秦仲。 “哥哥,快撤。”看见项羽如此轻率,项涛心急如焚,大呼出声。 果然,项羽的长戟尚未碰到秦仲,就已经被人家的巨剑磕开,随即,一拳轰到面门,倒飞出去,再也无法起身。 腾蛟和迪迪更是不堪,只一招间就被打倒在地,生死不知。 项涛与秦仲面对面了。 硬碰硬,两个项涛都不一定是秦仲的对手。但是,他比项羽强上一点,那就是他会的杂,雷法,剑宗,麒麟百解,为了保命,项涛疯似的使了出来。 刚刚使出的上品神雷,暂时无法用了,但中品太极神雷,太宵神雷,北极神雷,都还好用,项涛一股脑施展出来,不仅保住了性命,更是将气焰嚣张的秦仲逼出极远。 光是神雷还不够,左手炼金指使出,也算是项涛长挥,这次竟然在食指前出了尺余长的剑芒出来,把个秦仲吓得手忙脚乱不说,还被项涛乘机炼化了寸许长的一小截巨剑。 巨剑也是阴魂所化,被项涛炼化掉,令秦仲的面孔颤抖了半分钟之久。 秦仲这下是真的受刺激了,好像疯一样,挥舞着巨剑,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 这个情景看的项涛欣喜不已:你疯,正好收拾掉你。 谁知道,秦仲大口不与他颤抖,大口张开,吐出一股黑烟,挡住了项涛身前那些乱七八糟的雷法。 接着,秦仲丢掉了巨剑,双臂平举,霎时,法阵内天地变色,又是无数秽土转生的陶俑战士,用无声而缓慢的步伐围聚过来。 哪还有时间再施展神雷,看到无数的陶俑战士,项涛脸上立时色变。 乘着项涛分神之际,秦仲的身子飞**入一道空隙,黑漆漆的大拳狠狠砸在项涛身上,一下,打飞拔山尺,两下,阴气入体,体内太乙金精不得不分力抵御,炼金指的剑芒立时消失,三下,整个炼金指都无法再施展。 项涛也不愿一味挨打,雷力勉强使出,打在了秦仲身上。 混似没有感觉,秦仲的拳头依然不断落下,打得项涛头昏脑胀。 看着倒在地上的项涛,秦仲慢慢举起拳头,嘿嘿笑着,恶狠狠的落在项涛的脑袋上。 第三十二章 人世(1) 本已昏迷的项涛,突然两眼圆睁,眼中满是赤红颜色。整个身体上,也变得好像要燃烧一般,无形的烈焰,烧得秦仲惨嚎一声,急急闪向远处。 身子慢慢浮起到半空,项涛用一种威严的几乎不属于他的声音道:“还有没有其他招术,都施展出来,让我玩的过瘾些。” 灼热的无形烈焰,从项涛身上阵阵喷放出来,让秦仲根本不敢近身,更何况去“陪项涛玩玩”。 也飘浮在半空,秦仲这位西秦战旗中第一位秦国王侯,眼睛慢慢变成蓝色,整个身子也开始不住的变化。 但是,不断围拢过来的陶俑战士,脚步不停,依然慢慢的包围过来。 终于,秦仲猛地向前窜出,似是向着项涛而来。 “来得好。”项涛大呼一声,拳头对着秦仲奋力挥出,一个赤红色火焰形成的拳头,自他手上飞出。 谁知,秦仲根本不是飞向项涛,他的目标是西秦战旗。 整个身子钻入西秦战旗内,秦仲就这样消失了。 “妈的,胆小鬼。”项涛怒极,转而将怒气泄到西秦战旗上,又是一道火焰形成的拳头,恶狠狠的打向了立在那里的战旗。 拳头尚未及体,战旗就噌的一下,自地面飞到空中,躲开了火焰拳。 “嗯----” 吃了一惊,项涛诧异的看向西秦战旗。 这个时候,整个战旗开始不断变化,先是旗杆与旗帜慢慢变软,化成一团液体。而后,黑色液体慢慢变化,化成一个巨大的黑雕。 黑雕仰头嘶鸣一声,拍打着翅膀,怕要有一个足球场大小。 翅膀鼓动,仅一下,项涛的身子在空中就无法稳住了,摇摆着好像要摔向地面。 “混蛋!”大声怒骂着,项涛再次挥出火焰拳。 面对飞来的火焰,黑雕也不躲闪,就这样生受了一击。而后,全无异样的黑雕,用好像嘲讽的目光看向了吃惊的项涛。 黑雕再次拍打翅膀,法阵被黑雾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看不到对手,项涛只感觉自己身上的火焰也被黑雾压制住,无法散出来,几乎就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燃烧掉。 黑雾传来一股压力,让项涛无法呼吸,无法挣扎,只能乖乖的躺在地上,任由这种力量将他的身体压扁似的。 直到这个时候,项涛才想起来,他好像在哪本古书上看到:“秦之先,帝颛顼之苗裔孙曰女脩。女脩织,玄鸟陨卵,女脩吞之,生子大业。” 原来,那黑雕就是所谓玄鸟。已经说不出话来,项涛只能在心里默默想着,你若是再不来,我就真的要死了。 就在这时,一股比之化蛇鳞片还要冰寒百倍的寒意,弥漫在整个法阵空间中,黑雾,陶俑,都无法抵御着寒意,瞬间失去了效力。 项涛也是如此,他所能做的,只是在失去意识的瞬间,在新总欣慰的想着,你终于来了。 慢慢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双玉色眸子,用僵硬的脸勉强挤出笑容,项涛努力张口说道:“你若是晚来一分钟,我就死了。” “相公在哪里,雪麟自然也在哪里。”雪麟用冰寒,但努力想要表达出温柔的口气道:“雪麟是不会让相公死去的。” “我,好冷。”项涛这已经是第二次被雪麟冰到了,总算有了一分心理准备,但是身上的准备依然很不充分。 轻轻递过来一个双手合握大小的玉质手炉,雪麟轻声道:“用这个东西暖暖身子。” 手炉是火玉制成,拿在手里一会功夫,项涛就感觉四肢百骸中的寒气,渐渐被祛除掉。 在雪麟的扶持下勉强站起,项涛看看整个法阵,陶俑战士变成了冰人,那个黑雕也成了冰雕,倒是黑雕眼中似是有目光流转,好像还有意识。 “相公,这怪物要如何处置?”在项涛面前,雪麟极其柔顺。 虽然惋惜西秦战旗的上佳材质,但是项涛知晓,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控制住这面魔旗。 他叹口气道:“毁了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雪麟点点头道。说着,她手臂轻舞,整个冰雕突然出现无数裂缝,紧接着,巨大的冰雕变成了无数冰晶碎块。 项涛看到,在雪麟挥手之际,黑雕眼中分明闪过了绝望的眼神。 黑雕粉身碎骨,那些陶俑战士,也在同一时间哗啦啦变得粉碎。 同时,整个法阵出轰隆一声巨响,周围所有景致又生了变化:远处的冥界大军联营出现了,原先被十绝阵挡住的秦城大门也出现了。 项羽,腾蛟,迪迪三人走到项涛和雪麟身旁,三人受伤不重,还可以行走。 见识过雪麟的威风,在她面前,项羽和迪迪两人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老实的好像小猫一样。 只有腾蛟,虽然见过雪麟毁坏青坞张家大宅,却没见过雪麟真的威。这时一眼就看到了项涛怀抱的手炉,大呼小叫起来:“混小子,又偷我的法器,竟然把我的金叶红云炉当成了手炉----” 不等他说完,雪麟立即强辩道:“一个破玉炉而已,用用就还你了,紧张什么。” 知道腾蛟只是老毛病作,过过嘴上便宜罢了,并不是真的可惜这个玉炉,项涛急忙制止了两人可能生的争吵,指着秦城道:“要想避免阎罗帝君和我们罗嗦,就要赶在冥界大军入城前,找到那条通道,我们还是尽快入城吧。” 秦城之内一如宋城,都是极具那个朝代的建筑物,只有一个建筑不同,那就是在中央朱雀大街尽头的皇城。 宋城没有皇城,任你生前是九五至尊的皇帝,还是手握天下生死的权相,死后都不可能居住在皇宫内,事实上,整个冥界的皇宫也没有几座,都是冥王才能居住的所在。 项涛在秦城内看到了皇宫,一座与阿房宫相差无几的宫殿。想都不想,他立刻向着皇宫飞驰而去。 巍峨的皇城大门敞开着,本应在这里的守卫也不知去了哪里,任由几人飞马驰入皇宫之中。 第三十二章 人世(2) 整座宫殿保持着秦代的风格,以高大为美,却并不是过于细致施以金银装饰。 在这样一座宫殿中,想要寻找被人小心隐藏起来的密道,其难度可想而知。好在项涛和项羽对对秦宫极为了解,彼此商量下,带着几人径直走上皇宫的正殿。 正殿上还坐着文武官员,高高的御座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衮袍的人,这一幕让项家兄弟两个大大吃惊。 踏足正殿,没人回身过来干涉他们,所有人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头好像在沉思。 迪迪好奇的走过去,推了下一名官员,那人的身子缓缓倒下,露出面容,竟是一副枯骨。 行走冥界,迪迪也算是见多识广了,没有呼叫出来,但心中恐惧的他,还是后退几步,跑到了项涛身后。 腾蛟小心的走到另外一名官员身边,轻轻推了推,那人倒下,还好,不是骷髅,仅仅是个死人。 一连推倒十余名大殿上的官,不是死人便是骷髅,立时,安静的宫殿中,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腾蛟又去一边站立的武士身边,不是死人,但也不是活人,是陶俑。他咧咧嘴,害怕是秽土转生,没敢上去用手摸。 项涛与哥哥对视一眼,两人齐齐看向坐在大殿正中的那个人。 兄弟两个,从两侧慢慢走过去。如果说,整场叛乱真的如白起所说的,是秦始皇回来的话,那这个坐在御座上的人,就应该是嬴政。 就在两人距离御座两三米的时候,那个端坐的人忽然动了,身子轻轻后仰,用一个略微像是女人的声音道:“你们到底还是破了阵。” 这人的整个身体都被厚厚的黑纱笼罩,让人看不清他的面貌。不过,听到这人的声音,项涛已经可以肯定,他不是所谓的秦始皇。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假扮秦始皇?”项涛并不是质问,他真的只是好奇,好奇御座上面的人的动机,以及通过什么手段,竟能鼓动整座秦城起来叛变。 “你说我是假扮的?”黑纱人反问过去,随即冷声道:“朕就是嬴政,何来假扮一说。” “嬴政早死了,魂飞魄散,你不是他。”说话的时候,项涛没有停住脚步,慢慢向着御座逼近。 “站住,不许前进。”黑纱人注意到项涛的举动,有些惊慌的喝令着。 “你若真是嬴政,怎么会害怕我,我们可是最亲密的人。”项涛笑呵呵的说道,用了一个极为暧昧的词汇,来形容自己与秦始皇之间的关系。 黑纱人失声惊叫出来,这下,项涛听得真切,似乎是个女人呢。 一边的项羽早等得不耐烦,看准机会,扑身过去,就要抓住黑纱人。 谁知,这黑纱人早就防备这一手,本就后仰的身子,轻轻一碰身后木板,竟是倏然消失掉。 项羽冲到御座旁,悻悻道:“这个家伙肯定不是好来路,竟然将秦始皇当年修的那些地道也一起复制了。” 看着半开的地道口,项涛忽然说道:“哥哥,你注意到没有,这个家伙是个活人。” 项羽眉梢一动,立即大声道:“追!” 一如当年秦宫内的地道,修葺的非常整齐,两侧墙上点着灯火。只是,地道,中七转八拐的布局,让项涛不知所措,只有将求援的目光投向项羽。 急忙摆手,项羽有些惶急的道,“不要看我,当年我是一把火烧干净,根本就没下来过。” 倒是后面的雪麟,侧耳听了一下,指着一个方向道:“这边。” 由雪麟带路,几个人来到一处不大的密室。 密室内再无其他门户,只有地上的一口水井。在水井旁,放着一袭黑纱,一身道袍,还有一件女人的裹胸。 道袍上有字,项涛交给了腾蛟分辨。老和尚努力念出来:“水叶子----”随即他看看几人,“这是个道号,看来,黑纱人是个女冠。” 没有继续看道袍,项涛瞧着水井,开心的看着项羽几人:“我想,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 “那还等什么。”项羽豪气的道:“我先跳进去,探看一下。”说完,不等项涛说什么他当先就跳了下去。 只听扑嗵一声,项涛再想拉人已经来不及了。项羽这件事做的冒失,气得他直跺脚:“哎呀,哥哥怎么如此莽撞。” 雪麟轻轻劝道,“相公,这里没有危险,哥哥已经跳下去,我们还是尽快跟过去才好。” 几个人接二连三的跳下去,项涛是最后一个入水的。 入水的瞬间,项涛感觉这里与普通的水井并没有多大区别。但是,在水中扎入一段距离后,他感觉着不对头了。 明明是一头扎入水中,面对的应该是井底才对,可是,为什么眼前出现了一片光亮? 哗啦一声出水的响动,项涛在光亮中钻出了水面,头顶是一个圆形的井口,数数身边的人,一个不少,全部都在。又低头看看井底,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东西。 既然弄不明白,也就无须想办法弄明白,项涛索性跟着众人一起爬出井口。 外面很热闹,来往的人群,有人穿西服,也有人身穿与诗惠一样的和服,几个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彼此对视下,难道说,他们竟然来到了日本? 水井中突然钻出一群男女,有和尚也有普通人,甚至还有一个外国人,这个情形将来往的日本人吓了一跳。 很快,就有一名神官赶了过来,对着几人说了一通日语,几个人哪懂这个,晃晃脑袋,不明白。 忽然人群外出了一声女人的惊呼:“亚利少爷!” “海伦!”对这个声音,项涛已经牢牢印在记忆中,他一下跳起来,循着声音去寻找声音的主人。 一身粉色花纹的白和服,紧紧贴在温**身上,合适的凸显出女人那惹火的身材,长长的头披在肩头,脸上薄施粉黛,更显出女人娇俏的一面。 项涛呆呆的看着温**,一时间忘记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第三十二章 人世(3) 还好,温**不是一个人,同行的一个女人穿着一身宽大的神官长袍,竟是没有同去冥界的诗惠。 看到水淋淋的腾蛟从井里爬出来,诗惠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她的笑也打破了项涛与温**之间的尴尬。 虽然温**也看到雪麟也从井中爬出来,但她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一如当初她刚到菲利普城堡般,亲热的与项涛打招呼:“亚利少爷,你,你怎么跑到井里去了。” 没错,就如当初刚到菲利普城堡的时候。 项涛觉,突然之间,他与温**之间隔着一堵厚厚的墙。 挤出一丝笑容,指着地面道:“去下面,处理一点小问题。” 诗惠自然明白内里的意思,看起来,这个女人也把项涛的去向告诉了温**,两个女人会意的笑笑,只是项涛心中有一种感觉,温**的笑似乎有些勉强。 诗惠主动出面替神官解释几人的来历,那神官用怪异的目光看看几个落汤鸡,又瞧瞧那口井,点头接受了诗惠的说法。 看着周围古朴的日式建筑,项涛随口道:“这里是哪里啊,怎么会有口井和下面连通?” “这是出云大社,神的领域,有这样一口井不算希奇。”诗惠微笑着解释。 “你们,来这附近办事?”看着温**一身和服,项涛迟疑着道。 “呵呵----” 听到项涛傻傻的问题,温**与诗惠竟是一起笑出来。 这里是诗惠的故乡,她当仁不让的解释道:“出云大社周围没有什么城镇,海伦妹妹来这里,是来拜神的。” “拜神?”项涛更希奇了,海伦的家族是练气士,有什么神需要到日本来拜?只不过,眼前的两个女人不对他解释,他自是不好多问。 自从井里出来,便失去了雪麟的身影,项涛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就在他附近,若是她不愿意,还没哪个家伙能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直直的看着温**,项涛真不知应该如何说出心底的问题。 “海伦妹妹来拜神的目的么----”诗惠拉长了声音,故意吊着项涛的胃口,倒是惊得一边的温**急忙拉住她的手臂,用告饶般眼神望着女人。 “是为了一个男人。”谁知,诗惠语极快的说了出来,霎时翁明辉脸上升起了红霞。 “海伦!”突然,一个男人匆匆来到温**身边,伸手就要拉她的胳膊。 本是心中害羞,脸上有些嫩的项涛,看到这个男人,立时变了脸色。 “海伦,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要使小孩子脾气了,快跟我回去吧。”这男人用法语对温**说话。 见到项涛的脸色极为难看,诗惠很技巧的站在了男人与温**中间,带着微笑对男人道:“成赖君,我和海伦妹妹遇到了几个朋友。” “朋友?”名叫成赖的男子,这才仿佛第一次看到项涛,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很恭敬的弯腰施礼:“你好,我是成赖秀雄,请多多关照。” 看到这个成赖秀雄对温**好像很熟络的样子,项涛心中一阵反感,但他毕竟是贵族家庭出身,还是主动伸出手道:“你好,我叫项涛。” 听到项涛的话,成赖秀雄立刻挺起了腰,翻着眼球,用眼白对着项涛,口中哼了一句:“中国人----” 看到成赖秀雄的表现,项涛有些迷惑,但是他依旧很有礼貌的道:“你也可以叫我的法文名字,亚历山大·菲利普。” 听了这句话,成赖秀雄眼睛一亮,立刻伸手出来:“亚利君,请多多关照。” 听了这话,项涛微微皱眉,轻轻拨开了成赖秀雄的手,“我想,你还是叫我菲利普吧,我们还没有熟悉到那个程度。” 项涛说话一如法国人,很直接,让成赖秀雄有些下不来台。 名古屋是日本中部城市,它所在的浓尾平原是日本不多的平原之一。这里有很多古老的家族,有些历史可以追述到镰仓时代,甚至更远。 成赖家也是名古屋很有实力的一个,但是,它的成员更多的是成为僧侣,其中很多人都是拥有自己家的寺庙,称得上是有钱有势。 成赖秀雄没有当和尚,他成为了一名大学老师,很受人尊敬的职业。 土御门星宗在名古屋有自己的房产。诗惠与温**就住在这里,项涛身份特殊,星宗用很隆重的礼节接待了他们一行几人。 宽敞的和室,素雅的日本庭院,一汪碧色池水,内里十几尾红色鲤鱼,池水上用竹子做成的小桥。 每日早起将庭院清扫一下,站在桥上撒下鱼食,听着旁边竹林随风轻颤,一切的一切,都让项涛感觉异常美好,尤其是温**就在身边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好似在天堂一样。 唯一碍眼的,是每日必到的成赖秀雄,他是来拜访温**的。 远远望着成赖与温**两人对面跪坐,项涛无聊的问道:“诗惠小姐,你不是说,这个成赖的职业是大学老师么,我怎么感觉他整天无所事事的样子。” “这个,我很久不在国内,真的不大清楚。”诗惠与腾蛟两人坐在池塘旁边钓鱼,压根没看成赖在做什么。 “诗惠小姐,这个成赖每天找海伦,还真殷勤啊。” “怎么能不殷勤,海伦这次是来相亲的,对象就是成赖秀雄----啊----”突然,诗惠低呼一声,她说漏嘴了。 转头看看一脸局促的诗惠,项涛脸上笑笑:“谢谢你,诗惠小姐。” 说完,项涛好似散步一样,漫悠悠的接近了客厅。 客厅内,温**脸上挂着淡淡的制式笑容,听着成赖秀雄口唾纷飞的说着什么。 不断的将自己移向温**,成赖秀雄突然抓住了女人的小手。 温**一惊,急忙要将手抽回来,但又不好太过失礼,竟是被成赖秀雄抓住不放,一时间成了僵局。 “成赖先生,你太失礼了,请你放尊重些。”温**低声道。 “不,海伦,我要向你求婚,求你嫁给我吧,我实在太喜欢你,哦,是爱你,我真的爱你。”成赖秀雄抓住了温**的手,干脆放到嘴巴上不住的亲着。 “成赖先生,我不会嫁给你的,你死心吧。”事到如今,温**不能不表明立场了。 成赖秀雄一呆,随即不死心的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海伦,你一定是害羞,对不对?你以前对我很好的,海伦,你怎么突然变心了?哦,我明白----” 看着成赖的闹剧,项涛倚在拉门上,“成赖先生,我建议你最好把手松开,海伦的怒火,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你?”成赖秀雄扭头看到项涛,脸上变得铁青,突然,他跳了起来,指着海伦大骂:“你这个婊子,你一定是勾引了你这个小孩,我说的对不对?你看他比我有钱,就勾引了他,把我甩掉。” 项涛眼望面无表情的温**,看都不看成赖秀雄:“成赖先生,请你对海伦道歉,我再次奉劝你,海伦的怒火,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放屁,要我向这个婊子道歉?那不可能。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哇----” 不等这小子说完,项涛的拳脚已经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身上,制止了他下面更难听的话。 用脚踩着已经不**形的成赖秀雄,项涛淡然道:“我说过,海伦的怒火不是你能够承受的,因为,她的怒火,就是我的愤怒。” 打跑了成赖秀雄的当天晚上,一群警察将这处别墅包围了,在出示搜查令的时候,警察宣称,房子里住了一群危险的,非法入境的,恐怖分子。 要不要让警察进来,诗惠竟然找到了项涛来询问。 “诗惠小姐,这应该是你们土御门星宗的事情吧。”项涛奇怪的问道。 第三十三章 日宗(1) 题外话:萎靡了几日,终日流连在茶香与电视剧之中,着实过了一段精神放松的日子,只可惜,世俗的事情缠身,不得不脱身出来,今天开始继续上传,希望各位书友一如既往的支持锅锅,支持大雷神相。 ************************************************************************** 庭院中铺就洁白色柔软细沙,月光撒下,就如一片微有起伏的水波,踩在上面感觉非常舒服。 大门是用厚实的木板钉制而成,用了不知多少年,没有刷漆的木板,因为反复的摩挲变得光滑的有如玻璃。木门尚且如此,整座别墅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个世纪。 项涛并没有沿着庭院中的鹅卵石小道前行,无声无息的来到院门附近,立身在黑影中,庭院大门外的灯火辉煌分外显眼。 数十辆警车横陈,车上书写着“爱知县警察本部”,车辆中间插花似的点缀着百多名员警,如临大敌般喝枪持弹,簇拥着两个胖子当中站立。 两个胖子一般的高矮,年纪不小了,总有五十多岁,保养的不错,红光满面的,身材不高,小腿粗短肚子向外凸出着,看起来像两个肉球。 一个胖子是警察,看肩上的星星,官职还不低。不过另外一个胖子,就让项涛大跌眼镜了,是个和尚! 心中设想了无数个可能的对手,道士,传教士,炼金士,甚至是冥界的那些死灵,项涛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竟有个和尚登门找茬。 稳住身子,项涛没有走出去,站在黑影中间,观察起这一僧一警。 看到庄园内一直没人出现,胖和尚不耐烦的转头对胖警察道:“秀刚君,你就是这样为秀雄讨回公道的么?你这个警察本部长,竟然要站在人家门口吃冷风----” 胖警察似是对胖和尚有些敬畏,苦笑着解释道:“崇惠表哥,若是其他人家,我们作为警察闯进去,虽然不合法律手续,也是无所谓的,谁让我们是名古屋成赖家呢。可是,这个宅子,行不通哦,你看看我的手下们,他们这个样子,像是敢闯进去的么?” 闻言,那些个员警虽是努力挺起腰杆,做出一副大义凛然模样,胖和尚是做什么的,佛法是否精深不好说,单是一个察言观色之道,极是高明,怎会看不出员警们色厉内荏的情形。 “哼,他们害怕,贫僧却是不怕,贫僧有大日如来庇护,岂能连一个庄园都不敢进去。”胖和尚哼哼着,迈步就要进门。 “不能进啊。”成赖秀刚本部长,看了胖和尚的动作,心下大急,顾不得许多,一把将其拉到身边。 胖和尚心中愤怒至极,冲着警察本部长大声叱喝道:“成赖家是能够上溯到江户早期的名门,成赖秀刚,你现在的行为,是在玷污成赖家的家名,你太让我失望了!” 顾不得胖和尚的鄙视,成赖秀刚本部长,将他死死按住,压低了声音道:“崇惠表哥,你虽然贵为京都妙觉寺门迹,但是关于这座房子的历史知道的就太少了,这最早可以追溯到镰仓初年,是名古屋有名的鬼屋,据说,当年织田右府信长公就是借助了他们的力量,才能在桶狭间讨取今川治部。” 胖和尚的脸色立时变了,惨白无比,牙齿不自觉的上下磕碰:“织田,第,第六,第六天,魔----” “还有呢,很多人都说,他们亲眼看到,这座庄园上空,飘浮过鬼物,很多鬼物,传说,里面有一口通向黄泉的井,能够直接将鬼物从黄泉召唤出来----” 说到这里,成赖秀刚的声音已经是压到最低了,即使如此,在说话时,依然不住将目光扫向庄园之内,生怕有鬼物冒出来。 突然,庄园大门内,昏黄的灯光下,有个影子动了一下。 “啊----” “啊----” 门外的人本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突如其来的神秘影子,有如压垮骆驼的稻草,让员警们的心理承受力突破了临界点。 一瞬间,百多名员警,哭喊着散去大半,余下几个胆大的,也纷纷趴在地上,双手抱头,**高高撅起,嘴里不知在念哪国的经文。 胖和尚与警察本部长胆子还大些,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大段佛经念出来,其熟练程度,好像全然不用回忆,都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似的,只是不知道,这样纯本能反应去念经,是不是真的能被天上诸佛听到。 就在两个胖子跪在地上不住的低头念咒时候,耳朵里没听到任何动静,仅仅是一个低头又抬起的瞬间,一双白皙的脚掌,无声无息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鬼啊----” 两个大胖子嘴里用撕破嗓子的力气叫嚷着,身子却好似被施了定身咒般,死死跪在原地动弹不得。 项涛满脸堆笑的看着他们,用和蔼到极点的语气道:“两位,是找我么。” 在一边早听到两人的对话,项涛虽是满脸笑容,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却是不自禁带上一丝功法,吐出来的声音,听上去飘忽不定,仿若来自九幽之下。 那胖和尚身子一软,直接趴在了地上,漂亮昂贵的僧袍下,出一股骚臭味道,口中兀自叨念着:“大,大殿,信长殿,我,我是无辜的啊----” 倒是胖警官有些风骨,身子颤抖不止,倒没忘记来到这里的目的,打着颤说道:“你,你的名字,国籍,入境,方式----” 项涛抿着嘴,努力作出副正经样子,“我么,我叫项涛----” “项涛?不是信长殿?不是鬼魂?”闻听此言,胖和尚停住了颤抖,抬起头望过来。 看到项涛身后的影子,胖和尚来劲了,一改刚刚狼狈相,身子虽是暂时酸软,嘴上厉害起来:“哪里来的杂种,敢对成赖家不敬,我----” 胖警官到底是执法单位,伸手拦住和尚,肃容道:“你涉嫌非法入境,并殴打一名东瀛公民,我们现在要逮捕你。请将双手放在脑后,向员警投降----” 脸上笑容没有退去,项涛左右看看,“向谁投降,员警在哪里?” 胖警官这时才注意到,他所有的手下,都脚底抹油了,将他一个人扔在了鬼宅门外。气得火冒三丈,胖警官怒叱一声:“向我,我就是员警!” “哦----”拉长了身影,项涛一指庄园大门内的阴影,笑嘻嘻道:“我还以为,你们是要我向他投降呢。” 顺着项涛所指看去,一个半透明的人影,飘在那里,虽是身穿警服,可那身警服破烂不堪,式样也很旧,好似昭和时期的样式,最主要的是,人影下面竟是看不到双脚! 第三十三章 日宗(2) “啊----” 两个胖子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用尽力气出近乎野兽样的喊声,四肢并用作奔袭状,以前所未见的度飞快的离开。 望着两个胖子比狗还迅的跑开,项涛回身对着那飘忽的鬼影道:“老师,你玩够了么?出来招待客人吧。” 说完,他扭头看向被遗弃的警车,笑眯眯道:“二位,已经清场了,是不是可以出来透透气了。” 沉默了阵子,一辆警车的门被打开,走下两名身穿制服的员警,大大咧咧的站到项涛面前,一个面目极其死板的家伙开口道:“小鬼闪开,我们找的不是你。” 倒是另一个员警,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冲着项涛夸奖起来:“这么小就能吓退我们那位笨蛋本部长,很有趣的小朋友啊。” 回身瞧瞧,庄园里的鬼员警消失了,项涛歪着头道:“老师,你的客人到了,不出来见面很失礼的。” 没有任何声音,身穿宽大的神官袍服,诗惠好似飘荡出来般,静悄悄的从庄园里现身,不带半丝声音的来到项涛身后,用冷冰冰的声音道:“他们不是我的客人。” “道满诗惠,你以为装不认识,就能躲开么,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宗主已经明了,让我们传话给你,老老实实的在法兰西住着吧,你们星宗没资格参加今年的宗会。” 看着说话的板着脸员警,项涛身子向后一闪,躲在诗惠身后,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倒是诗惠,脸上全无一丝愤怒,极其淡漠的反问一句:“什么时候,土御门星宗破门而出了,我有呈交破门律么?” “你说什么都没用,这次的宗会,没有星宗的席次,道满诗惠,你还是回法兰西打工吧。” “我不相信,没有了星宗的八咫之镜,你们能将宗会进行下去,只怕到时候连打开宗堂的机会都没有吧。藤太郎,虎林次,回去告诉望月千代,星宗,绝不会放弃宗会的席次!”说完,诗惠一拂长袖,转头不再看向两名员警。 望着诗惠的侧脸,那笑嘻嘻的员警张着大嘴,嘿嘿道:“虎林次,你现没有,原先好像冰人一样的道满千惠,去了法兰西几年,竟然学会脾气了,是不是,冰女人在法兰西遇上了什么东西,把她给融化了。” “是遇到情人了吧。”虎林次虽板着脸说话,但回答更直接,或者说更伤人。 诗惠勃然变色,刚想开口,猛地想到什么,厉声喝问:“你们今晚到底是什么目的?”说话,长袖向着两人一甩而出。 借着不断闪烁的警灯,项涛分明看到,自长袖中飞出点点寒星直扑二人。 不到十米的距离,诗惠又是突然出手,虎林次和藤太郎也是了得,一人手上放出到赤色光环,一人高声吟唱了句:“天照大神佑护,嘠米得吽----” 唱罢,虎林次闭着的双眼骤睁,两道白色光芒,好像利箭射向诗惠。 冷冷看着虎林次出招,诗惠的右手看似随意的一甩,又是万千星光,好像宇宙中繁星,先是聚成两个星团,接着迎上了两道白芒。 彼此接触之下,白色光芒与星团,猛地凝聚在一起,成为两个不足指甲大小的银色光点,随即,这光点爆裂开来,好似天地重开,又仿若宇宙的大爆炸似的,出了将在场所有人都包围进去的银色光团。 “啊----” 看到光团向自己袭来,躲闪已经来不及,项涛下意识的将双臂挡在眼前,体内到这个份上,与服软区别不大了,项涛撇撇嘴,满脸不屑的走过去,一手一个,拎着他们两人的脖子,远远扔出去,“都给我滚,别让小爷再看到你们两个。” “土御门日宗为什么上门?”腾蛟关切的看了一眼被夜色罩住的庄园,“好像他们两人不过是障眼法。” “两个杂鱼。”项涛侧耳听听,“日宗要将星宗逐出土御门,好像又舍不得土御门手中的八咫镜,估计今晚庄园里面会很热闹。”说话瞧瞧突然出现的腾蛟,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来:“老师,你怎么会突然冒出来的?” 第三十三章 日宗(3) “门口有人惹事,我这个老师更像是你的保姆,自然要出来瞧瞧。”腾蛟正色道:“再者,刚刚那两个日宗的家伙,念得可是密宗真言,我一时手痒就出来了。可惜,你把他们两个放跑了,不然,我倒想试试威震东瀛的土御门日宗,到底有什么厉害的法诀。” 听到这话,项涛口气极为轻蔑的道:“日宗有什么高明法诀,不过是偷鸡摸狗的伎俩,比起诗惠老师差得远了。” 说实话,项涛对一向冷冰冰的诗惠,亲近感觉远不如有些老不修样子的腾蛟,但是诗惠毕竟是他老师,他跟着诗惠又学了灵法,言谈之间稍稍偏袒星宗也是必然。 倒是今晚的诗惠,精深幻术,有着幻杀妖姬名头,却依靠实力将两名日宗高手击败,大出项涛意料之外。 “老师,什么是八咫镜?怎么日宗对这个东西好像意在必得?” 看看全无声息的庄园之内,腾蛟脸色有些凝重:“八咫镜是东瀛三神器之一,所谓三神器,分别是天丛云剑,八咫勾玉,八咫之境。据说,这三件神器,都是东瀛之神赐予天皇家族,带着神性。后来听说,三神器都遗落掉了,连现在天皇使用的三神器,都说不清真假,没料到,竟是被土御门三宗抢在手里----” 说到后来,腾蛟的眼里已经冒出金光了,看的项涛心中一阵恶寒,不住嘀咕:这老和尚不会又对别人的宝贝动心思了吧。 自己到底是在星宗做客,项涛不敢让老和尚多惦记别人家东西,急急拉扯下腾蛟:“老师,怎么好久都没声响了,我们还是赶快过去看看吧。” 眼中的金光,被一阵焦虑代替,腾蛟忙不迭的点头答应:“这座庄园似乎没有其他高手,我们还是尽快过去才好。” 两人踩着细沙走到庄园后院,看到的是温**守在一座独立的小屋门前。 看到项涛赶过来,女孩伸手拦住他:“亚利少爷,诗惠小姐不希望被人打搅。” 腾蛟脸色有些难看的问道:“难道说,道满诗惠受伤了?” 微笑的摇摇头,温**盯着同样惊疑不定的项涛:“不,诗惠小姐只是在处置几名小贼。” 正说着,木门被拉开,冷面的诗惠走出来。 看到诗惠并无任何伤处,项涛的目光越过了她,看到的是三名黑衣人倒在和室地上,其中一个人的嘴角似乎留下黑色液体。 知道项涛在看什么,诗惠淡淡道:“他们吃受不住灵法操控,自己了断了。” 项涛感觉头皮一阵紧,所谓灵法,就是中国的养鬼术,是用来操控灵魂的法术,诗惠竟拿来对付活人,这份毒辣,他自己根本做不到。 强自扯出一丝笑意,项涛对着诗惠说了一句:“老师没事就好,我先回去休息了。”然后,匆匆转身离开。 “小涛,” 项涛刚刚走入自己的房间,项羽出现在他身边,望着情绪低沉的弟弟,“诗惠小姐一个人面对三名高手,能有这个成绩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知道。”低着头,项涛轻声道,“大哥没帮助诗惠老师?” “诗惠小姐说,这是他们土御门内部的事情,不要我和温**插手。”项羽脸上带着歉意,“诗惠小姐很要强,反复拒绝了我的帮助。” 知道项羽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而且很有担当,既然如此说话,他当时一定多次想要帮助诗惠才是。项涛点点头:“其实,我只是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的老师可以杀人不眨眼。” “嘿嘿,”项羽憨憨的一笑:“小涛,知道诗惠小姐在东瀛的绰号么?幻杀妖姬啊,死在她手下的人,只怕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了。腾蛟那老和尚对我说过,当初诗惠刚到菲利普城堡时候,好像就声明,她只会杀人的法术,嘿嘿,你可不要被她美丽的外表迷惑了。” “怎么可能。”项涛急忙用笑声来掩饰,“大哥,那些土御门日宗的人,拿到了八咫镜么?” “没有,这些家伙太没用,连铜镜的边都没摸到,就被赶回来的诗惠拦住了。虽然他们很能打,可还是被诗惠用幻术制住。诗惠小姐想要逼问他们些事情,好像是关于什么宝剑的,他们就自杀了。” 自杀?宝剑?是腾蛟说过的天丛云剑么?项涛躺在榻榻米上,兀自思索着,诗惠已经保住了八咫镜,为什么要去问天丛云剑的消息? 带着疑问睡去的项涛,被一阵低低的呼唤声叫醒。 睁眼看到的是诗惠冷漠的美丽面容,揉揉眼,项涛睡眼朦胧的道:“老师,你应该多笑笑,这么漂亮的相貌,不学会笑实在可惜。” 听到项涛的调笑,诗惠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亚利少爷,明天就是土御门的宗会,我想邀请你们一起参加。” 项涛大惑不解的望着诗惠:“老师,这是土御门的内部事务,我一个外人不好参与吧。” “没有问题的,土御门宗会每次都会邀请很多官绅名流,各派高手观礼,邀请你完全合乎规矩。”说完,诗惠已经站起身走出卧室,“请亚利少爷早作准备。” 名古屋位于东京与京都之间靠近京都一侧,一条古东海道穿过城市,贯通了东瀛古代和现代的府。从名古屋上车,坐上呼啸而过的新型列车,经由新干线,只要不到半个小时,就可以到达京都。 比起喧嚣繁忙的东京,京都带着更多的宁静与安逸,规划整齐的街道,现代都市中那不失古代韵味的建筑,还有在城中点缀着的千余座寺庙,身临其中,情不自禁的投入进去,让人生出一种懒散的心情。 诗惠是熟门熟路,直接带着众人,来到了位于洛东的一座古别墅园林门外。 这座别墅虽有人看守,当诗惠出现的时候,几名身穿神官袍服,头戴高高的乌帽子的男子,急急从里面跑出,在诗惠面前躬身行礼,口呼:“宗主。” 第三十三章 日宗(4) 诗惠随意的摆摆手,迈步走入了别墅庄园,沿着一道翠绿的竹围墙,众人来到中门,在这里,坐落着一栋精致的二层木制建筑,倚着一汪清澈透明的池水。 诗惠来到二层建筑前,踢掉鞋子,在神官的引领下走了进去,项涛刚想跟上,扭头看到温**傻傻的呆看,不禁奇怪的问道:“海伦,你怎么了?” “这里,是银阁寺,世界文化遗产,诗惠小姐就这样进去了----” 不等她说完,一名神官走过来,轻声道:“几位客人,宗主请几位入内饮茶。” 指着银阁寺观音堂,温**诧异的道:“这里,竟可以随意进入么?” 神官闻言笑着道:“平时当然不可以,但是宗主法驾到达,我们自然要网开一面。” “这里,是星宗的财产----”温**不敢置信的指着银阁寺,惊呼出声。 微微一笑,神官轻声解释道:“其实,这座庄园,是当年星宗贡献给义政大将军殿下的。江户时代,星宗又得到了银阁寺安堵的文状。”他不欲继续说下去,弯腰施礼,“请各位随我来。” 入得室内,只见诗惠跪坐在那里,眼前是一个铜壶架在一个不大的火炉上,不住冒着水气,旁边摆着茶杯茶碗。 细瓷的茶杯之中注满沸水,碧绿的茶粉飘浮在水上,看着令人心头舒畅。 做个邀请的动作,诗惠挺直身体,注视项涛,“亚利少爷,诗惠这次回东瀛,本是为了参加宗会,没想到,让亚利少爷看到一些丢脸的事情。” “嘿嘿,好说,好说,我这次偶然来到东瀛,也是为了散心,有些事情就当没见过。”项涛呵呵笑着道。 摇摇头,诗惠虽是表情平淡,但说出来的语气却好似带着苦涩,“日宗和月宗一意排挤我星宗,想必,在这次的宗会上,让小伯爵笑话的事情还会生。诗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不仅是项涛,在座其他人,如腾蛟,温**,还有正在努力扳着腿试图跪坐下来的迪迪,都是一愣神。 环视众人,诗惠请拍一下,马上有神官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黑色漆盒。这个盒子看着有些年头了,但是,若要仔细观察,想要区分具体年代,却感觉它又好似簇新的。 神官小心的将漆盒放在诗惠前面,女神官并未立即打开,而是双手虚压盒子,两眼微合,口中默念一阵。 只见她的双手放出一阵青光,笼住漆盒。 只见盒子上立时生出反应:原本黑色的漆盒,跟着泛起青光,接着,在青光中出现了一个亮白色的光影,这光影好似活着的,是一条有八个不断晃动的头的蛇,伴随着八头蛇的晃动,屋子里竟是隐约有一股嘶吼声。 那八头蛇的白光并未维持许久,很快就化成一道白线,被诗惠手上的青光吸纳干净,接着,漆盒上的青光也慢慢消失,现出了盒子的本原面目。 还是一个漆盒,只是,此时的漆盒变得异常故旧,盒面上的清漆甚至大块脱落,现出里面有些黑的木质。 对这些视若未见,诗惠的神色变得极为郑重,小心的将漆盒打开,取出了一面带着锈迹的铜镜。铜镜不过巴掌大小,呈圆形,四周是雕花的装饰,镶嵌着六块绿松石,中间是生着绿色铜锈的镜面,非常之模糊,几乎无法看到映照出来的人影。 诗惠小心的抚摩着铜镜,就好似在抚摩自己的孩子一样,极其不舍。倒是四周的几人,瞪大眼睛看过来,虽然心中早知道铜镜到底是什么,但这时看到真家伙,他们眼中均现出难掩的失望。 “这就是那个劳什子的神器?品相也太差劲了吧。”迪迪心直口快,低声嘀咕着,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再不想看一眼。 狠狠瞪了一眼徒弟,腾蛟回头继续看向铜镜,不过,他心中也是有些怀疑,八咫境乃是神器级别的宝物,怎么看都不应该好像普通铜镜似的,便是普通上九品仙器身上带有的那种灵气,也不能感觉到,难道说,星宗收藏的八咫境也是假的? 台湾玄门出身的温**,眼中也流露出同样的迷惑。 倒是一直沉睡的项羽,这时突然在项涛体内觉醒,低吼着:“小涛,这个铜镜很不凡,它上面有一种让我害怕的气息,非常淡的气息,可是,我能感觉到,一种让我恐惧的气息。” 在体内安抚住焦躁的项羽,项涛对诗惠开口道:“想必,这个就是八咫镜,品相古朴,说实话,真的看不出它的具体年代。” 点点头,诗惠轻声道:“这就是星宗镇门之宝,八咫之镜。”轻轻将其举起,让众人看的更清晰些:“八咫之镜的具体年代谁都不知道,天照大神将此物赐予人间的时候,它就是现在的样子。” “可是,八咫之镜,天云丛剑,八咫勾玉,都是东瀛皇室的象征,怎么会到了土御门手中?”腾蛟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诗惠清冷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望着腾蛟道:“你以为土御门的出身是什么?再者,皇室大权旁落千年,若是继续握有重宝,岂不是平白让乱臣贼子生出窥测之心。” 闻言,腾蛟大是感慨的连连点头,东瀛皇室与中国不同,虽然延续千年,但权柄早失,况且,东瀛皇室最穷困潦倒时候,能拿的出手的东西都卖掉了,甚至出现过天皇卖字画,宫女卖身子的日子,若是手中握有重宝,还真不晓得能否保存下来,与其如此,交给土御门这样强横的宗门保管,也不失一条良策,更何况,刚刚诗惠的话中,似乎还透出,土御门的本源,就是来自东瀛皇室,如此一来,倒是左手交给右手,更加安全了。 听到眼前就是传说中的神器,温**有些不敢相信,“这个,这面铜镜,真的能挥出神器的力量么?我感觉它似乎没有多少灵力。” 诗惠脸色一黯,“说实话,除去每十年宗会时,三神器齐聚打开会堂大门,我从未看到八咫之镜有神迹出。” 微微皱眉,项涛把手伸向诗惠,“诗惠老师,能不能让我看看八咫之镜。” 犹豫下,在一旁神官吃惊的表情中,诗惠小心的将铜镜放到项涛手上。 翻过来调过去的反复看了一阵,八咫之镜只有巴掌大小,全铜制成份量很重,整体是个极为完美的圆形,中间照人的镜面却是个漂亮的正方向,在正方形每一个边与圆形之间的空处,都有一只神兽的阳纹图案,过去不知几千年时间,那四只神兽依然栩栩如生,好似随时能扑出来一般。其他地方,满是云纹和一些说不出名字的植物图案。 抚摩在铜镜上,每一根线条都似乎能感觉到一股勃勃的生机,充盈一种好像要爆炸的力量。 项涛情不自禁闭上眼,用手指去感受这种力量,放开自己的心扉,将自己融入到那股生机中,他仿佛重回母亲的本源,又好似身处天地烘炉内,四周有无数通路,将一种生的感觉注入他的体内。 一瞬间,项涛在心中睁开眼,看到的是茫茫宇宙,无数星辰,有星球诞生,就有星球走入毁灭,天地之大,宇宙之间,都以一种冥冥的法则在运转,天,地,生,死,一颗星球毁灭,自身化为宇宙中的星团,无数年后,在星团中,又会诞生一颗新的星球,从死亡到混沌,再从混沌到新生,这就是天地的法则,是宇宙的规律。 在这一刻,项涛体内传来一次轻微的爆裂感觉,旁人根本无法察觉,只感觉到好似有道轻风拂过,吹开了门外一片落叶。 但是,在项涛身上,突然被一股寒意笼罩,转眼,那寒意就被全身十亿八千万个毛孔吸入其中,与体内的炽热纠缠在一起,化成道舒服的几乎让人呻吟的凉气,注入他的下丹田,打个转,重新凝结成一个金色的气团。 在外人看来,项涛只是摸着八咫之镜,傻傻的坐在那里,好像入定又好像呆,却不知,就在这一刻,项涛对麒麟百解的领会,已经大大踏前一步。 “宗主,宗主,有人闯进来----” 听到手下的叫喊,诗惠猛地一抬头,眼中现出冰寒厉色。 不等诗惠说话,一个柔腻的女声在门外响起:“诗惠妹妹,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通知姐姐一声,也好让我这个作主人的提前准备一下么。 第三十四章 宗会(1) 听到女人的声音,原本诗惠脸上的微怒,却一下消失,依旧是平淡至极的表情:“我当是谁如此大胆,敢闯星宗的会所,原来是望月宗主。望月宗主今日何其清闲,竟然想到来我们星宗的银阁寺逛逛。” 院中出现一名身穿淡粉色和服的女人,头盘在脑后,插着一柄银色梳子,眉眼左顾右盼之间,似有似无的流露出种种风情。 好像没听出诗惠话中淡淡的反诘,望月千代也不需邀请,走进房间,坐在了诗惠身旁,掩嘴娇笑着:“妹妹真会开玩笑,妹妹远走法兰西,一去就是数年光阴,作姐姐的心里着实挂念,今日听说妹妹回到京都,姐姐立刻赶来探望。” 转眼望见项涛,望月千代立时呼叫起来:“唉呦呦,这不是八咫之镜么,怎么会那在外人手上,妹妹也太大意了些。”说话间,这个女人的眼神在八咫之镜上多停留了一阵。 “这位是法兰西菲利普伯爵的嫡孙,我的雇主,亚历山大·菲利普子爵。”诗惠淡淡介绍道:“说起来,也算不得外人。” 闻言,望月千代眼睛一亮,重新打量项涛一番,笑眯眯道:“如此太好了,嗯,亚利少爷一身修为着实不凡,想来是将星宗的功法学的七七八八了,不知亚利少爷有无兴趣,学习下日宗的法诀?” 听到望月千代竟是当着面挖墙角,饶是诗惠如此心情恬静的人,也不禁微微怒,“日宗一向生意兴隆,竟然也沦落到为人打工的地步?若是日宗有意,到了法兰西可托庇在星宗羽翼,我星宗看在同门之谊,一定尽力周全。” 望月千代听了也不怒,笑盈盈的看着项涛:“未知亚利少爷意下如何。” 处在两女目光焦点的项涛,并没有马上回话,将碾碎的茶末扫出,用水冲入,慢慢递给望月千代,这才坐直身子,笑着道:“菲利普家欢迎一切朋友,只要是菲利普家的朋友,在法兰西会感受到温馨和浪漫。但是,”突然,他的语气转为阴寒:“若是有人敢背弃家族的友谊,他会立即觉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望月千代表情微一僵,立刻化为灿烂的笑容:“那是当然,日宗既是受雇菲利普家族,怎么都会尽心竭力。” “如此甚好,”项涛面带笑意,左顾右盼道:“未知土御门宗会何时开始,闻名已久,我这个外国人渴望目睹土御门三宗的绝学啊。” 脸上笑容不变,望月千代扭曲着身子,“不早了,我也要去准备宗会,就不在这里耽搁了。” “此地还有贵客,诗惠就不送了。”诗惠这句可不是什么客套话,真的是连欠身的意思都没有。 土御门的宗会场地,再一次让温**傻眼。 “这里,这里,是----”望着巨石砌成的素白围墙,实木钉制的厚实大门,上面雕着金菊徽,以及凤凰老虎的图案,温**眼睛直,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洛中,二条御所。”腾蛟低声说了一句,便昂走进了二条城大手门。 经过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唐门进入二之丸,这里由数个建筑从东西到南北呈雁行状排列,漆着红色油彩的木料显得陈旧,四周是名家布置的庭院流水,栽种着粗大的银杏树。 早有许多人站在这里,或身穿东瀛传统的和服,脚踩木屐,或是一身笔挺的西服,扎着领结,还有很多女人,穿的花枝招展站在中间,从她们身上淡淡的灵气看,竟都是练气士。 看到诗惠走入,一些身穿和服的女人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有几名穿着西服,腆着凸起的肚子的秃顶男人,看向诗惠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可以看到的**。 只是,当温**走入的时候,中年男人们的目光立即转移到她身上,流露出比刚刚强烈百倍的**,甚至有人在低声私语:“这个女人是谁,是星宗邀请的客人么?她与星宗是什么关系?” 项涛紧走几步,挡住了那些不逊的目光,身上一股气息骤然放出,霎时,整个院子内的人们,都感觉置身在一个火炉内,受到烈火煎熬。 “咯咯----” 随着一阵女人的笑声,院子里的男人们感觉,周围的酷热和炙烤虽没有消失,也是大为减轻,就在他们不住的抹去额头汗水时,望月千代在一群神官的簇拥下从式台之间走出来。 状似亲热的一把抓住诗惠的手腕,望月千代招呼道:“诸位贵宾,土御门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来人,打开宗会大门。” 冷冷将手腕抽回,诗惠刚要开口,突听院外响起一阵悠扬的器乐演奏响,与之伴随的,是一个极阴柔的声音:“千代姐姐既然吩咐了,我月宗自然要取出宝物,共同打开宗会大门。” 门外走进一群穿着和服的女人,头戴纱帽看不清面容,但从窈窕的身段上看,想必都是一等一的美女。美女簇拥着一个身穿神官袍服的男子,披头散,身材苗条,走起路来微微摇摆,若不是项涛眼神好,一眼看到这人的喉结,真要将他看成女人了。 “每每看到御子明光大人从容仪态,都令千代无比汗颜。”望月千代微笑着道。 两人正说话间,已经有神官捧着两个样式古朴的漆盒站过来,望月千代打开盒子,拿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红色玉片,御子明光取出一柄三尺长的古剑。 两人手持神器却不能继续下去,因为诗惠没有动作,不得以,这两人回身看过来,望月千代柔声道:“还请诗惠妹妹出示八咫之镜。” 用嘲讽眼神扫过望月和御子,诗惠悠悠道:“宗会是土御门三宗的盛会,星宗自当出力。”话虽如此,仍不见她有所动作。 望月千代脸色不变,御子明光颔附和道:“自然,自然,宗会是土御门乃至整个东瀛的盛会,日月星三宗合力可让天地变色。” 第三十四章 宗会(2) 这些话可以将不明所以的人听得一头雾水,落在知晓内幕人耳中就不然了: 诗惠借着把持八咫之镜的机会,在迫使日月两宗承认星宗地位,日宗没有表态,月宗的宗主明确表示星宗必须留在土御门内,实际上,日宗试图将星宗逐出土御门的算计破产了。 可是,诗惠并不准备就此放过望月千代,得到御子明光回答,又转向望月千代:“望月宗主以为如何?” 望月千代脸上堆起笑容,“土御门三位一体,我自是赞同御子宗主的话。” “很好,”诗惠这才点头取出八咫之镜,慢步到望月和御子两人中间,这时候,三人站成个三角形,望月千代和御子明光站在诗惠的侧后方,诗惠作为顶角直面宗会的会场----大广间。 大广间有四十八块地席大小,装修华美异常,乃是昔年徳川将军接见各地大名的所在,最有名的,是庆长十六年丰臣秀赖会见德川家康了。 这些都是温**告诉项涛的,不过她也有些迷惑,二之丸院落内足有三四百人,大广间的一之间和二之间加在一起不到四百平米,如何能容纳的下,更何况,所谓宗会,想来是要献技比试,也需要很大空间吧。 就在温**胡思乱想时候,感觉项涛轻轻碰触了下,抬头看去,正见御子明光与望月千代两人喃喃祭起咒文,手中的两件法器上汇集了让人心惊的力量。 这时的八咫勾玉早不是刚刚看到的鸡蛋大小,一股浑厚的神力笼罩其上,勾玉化成尺余长,好似如意般形状,其上的凝结的神力,庞然到几乎形成固态,仿佛是为勾玉染上一层赤红色。 天丛云剑倒是没什么变化,笼罩的神力幻成蓝色雾状,让人再看不清剑身。 将手中神器慢慢举过头顶,望月和御子两人口中的法咒越念越快,声音也越来越高亢,直到最后,一红一蓝两道神力从神器上飞射而出,直入诗惠手中的八咫之镜。 不大的铜镜突然爆出黄色神力,形成了一道碗口粗细的光柱射向大广间的门。 华丽而单薄的木门根本不足以抵挡无上神力的一击,温**惊慌的低呼出声,那些二之丸庭院中的男女倒好似司空见惯,根本不去为木门的命运担心。 光柱打在木门上,好像带起石子投入一潭湖水中,带起一道四散开的波纹,木门的样子在波纹中变得不真切起来。 唰,刺眼的金光乍起,恍的人纷纷转头避开。 温**重新看向木门时,吃惊的捂住嘴,在原本是大广间的位置,出现了一道仿造二之丸唐门样式的大门,用包金装饰,雕着树木花朵已经凤凰。门里,仅仅用肉眼看过去,就有足足四百个地席纵深,两侧还不知有多宽。 慢慢收回神器,诗惠也不谦让,当先走入了唐门,这个举动令望月千代脸上神态终于出现了一丝僵硬。 进入宗会间才觉,这里是一个纵四百个地席,宽四百个地席的巨大场地,以金色为主色调的装饰异常华丽,能够感觉到这里有一股力量存在,正是这股力量遮蔽了此地,将之掩盖在大广间中。 宗会间带着深深的书院风格,尽头处利用地板的高低,布置出更为华丽的上段间。诗惠径直走上来,跪坐下。她的位置在正中,竟是令后来的望月和御子两人有些无所适从。 还好御子明光比较容易说话,看到诗惠的位置后,仅仅向着望月现出个抱歉的微笑,就用极轻柔舒缓的动作,坐到了诗惠的左侧。 土御门循古制以右侧为尊,御子明光的动作总算是给望月千代留了几分颜面,看看诗惠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千代只有无奈的坐在了她的右侧。 星宗一向是被日月两宗排斥,进入如此座位,竟是呈现出一种日月两宗共尊星宗的格局。这下,进入宗会间的人,无论神经如何大条都觉到事情不大对头,会场内出现了微微的议论声。 看着面无表情的诗惠,腾蛟眉头皱起,“一向都是日宗代行门主职权主持宗会,没听说土御门内星宗为尊,诗惠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 听到腾蛟的话,温**不仅暗暗为诗惠担忧,倒是项涛大剌剌的盘膝坐下,坦然回视着那些对他怒视过来的人们。宗会是个极为庄重的场合,大家无分男女都是跪坐,他的坐姿实在过为不敬。 项涛等人是星宗唯一的客人,身份尊崇,席次很靠近上段之间,他的坐姿落入御子明光眼中,令月宗的宗主大人眉头皱起,低声道:“这个不懂礼仪的中国人是哪里来的?” 诗惠并未说话,望月千代同样低声道:“这位就是星宗在法兰西的雇主,菲利普家族的亚历山大子爵大人,面目虽然好像中国人,实则自小在法兰西长大,想来是不懂东方礼仪,要他跪坐,咳咳,只怕非常困难。” 听着千代介绍,诗惠表面没有什么变化,心中悄悄生出警惕,望月千代从见到项涛开始就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情,现在能毫不费力说出他的过往,显是下过一番功夫研究项涛,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真的只是想顶替星宗在法兰西地位那般简单么? 倒是御子明光点点头,恍然道:“竟是泰西最著名的炼金士菲利普家族成员,听闻菲利普家族前任老家主精擅炼器之术,不知这位亚历山大少爷学得几分火候。”说话的同时,目光再次瞟了一眼项涛。 谁知,项涛竟好像知晓在看他似的,对着貌美如花的御子明光微微点头。 明光心中一惊,刚要确认下,却见诗惠突然举起手,整个宗会间霎时变得安静异常,“土御门出自圣德太子,兴于奈良时代,千年名门,不因战乱而兴废,全仗十年一次宗会考校门内各宗绝学,选拔贤良以统领三宗,今日再开宗会,得诸君莅临,实乃土御门之荣光,诗惠谨代表土御门三宗上下感谢诸君。” 第三十四章 宗会(3) 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说辞,无论由谁来说项涛都会听得昏昏欲睡,他不是土御门一份子,也不是东瀛人,对于土御门内部的变故全然不关心,今天来到这里不过是看热闹而已。 冗长的言过后,自然是三宗演武,虽然诗惠没有明说,很多也心中清楚,每一次演武的结果都关系到未来十年中土御门的话事人是谁,为了争夺这个位置,三宗自是好手尽出。 这些好手的比试放在普通人眼中,或许是眼花缭乱精彩纷呈,但在场多是行家,内中高下一眼分明,早先几场用作是开场锣的比试根本不被他们放在眼里,总算是保持了东瀛人刻板教条的礼仪,心中不以为然脸上依旧是郑重其事的表情。 项涛就没这好涵养了,虽然前世与今生都是贵族出身,当面打哈欠的事情做不出来,脸上还是现出不屑的表情,身子也不如刚刚坐的挺直。就在他面带惫怠的准备四下张望时候,看到一人立即来了兴趣。 原来,观看的人们中间有部分并非练气士,这些人穿着华贵衣冠楚楚,盯着场中的打斗看的着实有趣味。就在他们中间,项涛看到了一个熟人,那位在星宗别墅闹事的胖和尚妙觉寺崇惠。 就在项涛注意妙觉寺崇惠时候,这个胖和尚显然也看到了他,吃惊的瞧瞧项涛的座次,又看看坐在上段之间中间的道满诗惠,妙觉寺崇惠不禁将全身微微缩起,努力掩饰自己的面貌,轻轻出两声压抑的干咳声,看向了演武台。 众人面前是四十个个地席大小的能舞台,这时被用作是演武台,刚刚一对日宗和月宗弟子演示过后,立即走上来一人,却是另外一个项涛的熟人,日宗的虎林次,在诗惠手下神奇的逃过一劫后,他代表日宗出面挑战星宗高手。 看到虎林次出战,项涛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哈欠,终于张大嘴长长吐出一口气,如果日宗都是虎林次这种水准,今日的演武就没必要继续看了。果不其然,虎林次在台上被一名星宗的神官仅仅三招两式就打倒在地。 这时,望月千代突然娇笑着对诗惠道:“诗惠妹妹,今日的演武太无聊了,看着手下这些小子一个个好像也不起劲,不如我们添些彩头进来吧。” “是极,是极,千代姐姐说的有道理,今日演武过于沉闷,若是能有些彩头就再好不过了。”御子明光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柄折扇,轻轻拍打身子符合道。 诗惠心中狐疑,台上的虎林次修为上远远不如星宗弟子,更不要说是她自己,不仅如此,今天日宗派出来的所有弟子似乎都不大济事,为何望月千代还要加入赌注进来? 正在诗惠思索时候,御子明光用折扇掩住嘴“娇声”道:“诗惠姐姐可是不敢?那我月宗就与日宗单独下注赌赛了,呵呵,难得有如此好玩的事情,可惜诗惠姐姐不能一起来玩。” 诗惠心头疑云日益升高,这御子明光如此落力撺掇她参加赌赛,难道说有什么阴谋?就在诗惠狐疑的时候,只见下面的贵宾们脸上纷纷露出笑容,有几个与土御门关系密切的贵宾甚至出声附和起来。 见到如此情势,诗惠暗道不好,如果她不答应两人的要求,刚刚借助先手在三人中制造的强势就会被人夺去,本就人单势孤若再失去强势,今次的宗会岂不是要任人宰割? 沉吟着诗惠放缓语气道:“既然二位宗主都有此意,诗惠如何会拒绝,还请二位宗主列出赏格,大家一起探讨下。” 望月千代笑盈盈道:“其实也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嗯,这场演武,日宗愿意出灵火苦无一件作为赏格,两位宗主也可以看着随便拿出什么玩意,全当作是给这些小子一点点甜头,让他们多卖力比试。” 灵火苦无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能算是下七品的灵器,类似的法器在练气士中间很多,只不过,日宗既然拿出了这个等级的赏格,月宗和星宗也要拿出类似的赏格才可以。御子明光和道满诗惠都是精明人,纷纷跟随其后拿出了两件下七品的灵器。 出现赏格后,本不被项涛看好的虎林次,竟大神威,出手打败了对阵的星宗高手,尤其是最后一记“昭和旭日”,竟令宗会间中仿若出现一轮初升太阳般耀眼,瞬间破解了星宗高手的“漫天星斗”,就在虎林次乘着星宗高手负伤想要冲过去补上一拳时候,望月千代开口了。 喝住虎林次,望月千代转头看向没有丝毫表情的诗惠:“诗惠妹妹,这一局算虎林次取胜,三件法器都归他独得,如何?” 微微一笑,诗惠算是同意了望月千代的裁判。 旁边的项涛看出一些门道,若不是望月千代出声喝止,虎林次的下一击就会直接要了星宗高手的性命,回想起诗惠曾经说过,当年土御门三宗为了争夺前往法兰西执教的位子,可以付出死亡十几人的代价,看来,这次的宗会上如果没有几条人命出现,不会善罢甘休。 前面的演武还只是不温不火,看到虎林次得到奖励后,下面的比试较量就开始变得越来越火爆血腥,一开始望月千代和御子明光还适当喝止,可惜,看到那些观礼的贵宾,尤其是并非练气士的宾客们逐渐粗重的鼻息以及慢慢上涌的血红脸色,这种喝止也慢慢放弃。 暗自冷笑,项涛对身边的温**低声道:“土御门三宗真是有水平,一次宗会演武生生变成了古罗马的角斗,不知他们讨好这些贵宾有什么用意。” 腾蛟皱起眉,看看诗惠又瞧瞧项涛,“我怀疑,这可能是三宗之间彼此平衡势力的手段。” 迪迪坐在项涛身后,他根本不会跪坐,腾蛟虽教过他盘膝打坐,坐下后已经左扭右摆一刻不清净,看到演舞台上最刺激的场面时,竟鼓掌高声叫好,引来了无数贵宾侧目。现在听到腾蛟的推测,不禁咧开大嘴吃惊道:“老师,他们可是同门耶,你不是说过,东方门派最重同门情义么?我怎么看着他们打起来,好像的上辈子杀过他老爸似的。” 迪迪的声音大了些,虽是用法语说出来的,在场懂得法语的人一样不少,很多人脸上流露出难忍的笑容。 见到徒弟出丑,腾蛟老脸有些挂不住,低声斥骂:“小声,你现在的样子实在太不文雅,我是如何教你的,真是把为师的脸面全丢干净了----” 就在几人窃窃私语时候,演舞台上虎林次再次登场,已经得到过三件法器奖励的他显然有再接再厉的想法。可是他的打法过于骁勇凶悍,让对手有些吃不消,尤其是应该与他对阵的月宗高手。 “虎林次法术精深,月宗自叹不如情愿认输,这是刚刚许下的奖励,还请千代姐姐不要见笑。”御子明光如此说话,让诗惠和千代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月宗既然认输,虎林次下一个对手就是星宗,他的打法过于心狠手辣,令诗惠不得不小心从事。检视自己的属下,她考虑再三才派出了一个年纪稍长的弟子。 这弟子也晓得自己身上重任,郑重的拉开架势准备应对。谁知虎林次一步一步慢慢走上演武台后,一改刚才出手时的狂傲,先向对手鞠躬,口中喃喃说着什么。 星宗弟子心中警惕,但是不能在礼仪上输掉,也只得跟着鞠躬。就在他刚刚弯腰下去时候,虎林次手上突然现出气劲,带着红光飞打向星宗弟子。 星宗弟子早防着阴损招术,飞快的跳开一边,不等他说话,虎林次双手一划圆,在面前出现了斗大的红色光芒,光芒四周不断吞吐好似一轮红日,将星宗弟子的眼睛映的几乎花掉。 好在星宗弟子完全可以闭眼仅凭对灵气的感应对阵,红色光芒猛地炸开,散成无数光粒飞向四方,这一举动惊得周遭观看的贵宾们惊呼出声,甚至有人慌忙站起身试图躲避。 哪知,光粒仿佛是遇到炎日的冰雪,离开演武台不远便纷纷消逝,只有不多的几个飞向了星宗弟子。 星宗弟子虽没睁眼,一样可以感觉到这些光粒看上去绚烂,实则并无多大威力,嘴角挂着冷笑,身子并未多大移动,已经将其躲闪开。 突然,一个光粒竟改变了轨迹,拐过弯飞快的射向星宗弟子的后背,不等有所防范,光粒已经没入其体内。 遭受重击,星宗弟子吃受不住,大口张开喷出了无数碎物,奇怪的是,他嘴里伤口竟没有一滴血流出,便软软的倒在演武台上。 走到死者身旁,单手在其背后虚抓一下,一个不大的法器进入了虎林次的掌中,接着他得意的放声大笑起来。 哗---- 虎林次的绚烂打斗和血腥收尾,赢得了台下大片的鼓掌声。 “灵活苦无----”诗惠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接着举手示意:“宗会暂时休息,一个小时后重开。” 诗惠快步走下上段之间后,望月千代对着御子明光微微一笑,这才用最优雅的步伐走下来。望着两个女人的背影,御子明光脸上现出一丝苦笑。 对于宗会的结果并不关心,至于三宗之间的明争暗斗更是不会挂在欣赏,项涛却对这座宗会间生了兴趣:“老师见多识广,应该可以看出这个宗会间到底是个空间。” 腾蛟环视一圈宽敞的几乎算是奢侈的宗会间,不禁点头:“难怪土御门能在东瀛屹立千年不倒,果然有些门道,这座宗会间之中掺杂了道家法门,似乎还有一些不同于佛道两门的东西,好像佛门的芥子纳须弥,又像是道门九十九重天的法术,玄妙异常。” 项涛双眼微闭听着腾蛟感慨过后,“老师,你说了半天,实际就是说,这座空间不过是以无上法力创造出来,再以三神器作为开放的钥匙,对不对?那么,到底是谁创造了这座空间?” 看着腾蛟脸上现出难色,温**帮助解围道:“我想,我知道一点,诗惠小姐曾经对我讲到,土御门有一处道场建在高山之巅,普通人根本不能攀爬上去,便是今日使用各种飞行工具也不可能到达。土御门之所以可以使用,是依仗了三神器,三神器具有夺天地造化的功法,能改变空间的出口和所在,本是天上诸神赐予须左之男用以返回天界的工具,被后世子孙传承至今。” 听到温**的话,项涛慢慢陷入沉思:打开天界通路,沟通异地空间么? 一名星宗神官这时悄悄走到几人身后,压低声音道:“尊贵的菲利普子爵大人,宗主有请。” 第三十五章 神器(1) 诗惠面临了巨大危机,必须寻找更多盟友的支持,所以她第一个想到了一直看不透的项涛。 宗会间一侧的耳室里,诗惠一反刚刚沉稳冷静的样子,心急如焚的来回走动,试图消弭心中焦虑,见到几人走进来,立即紧走几步沉声道:“亚利少爷,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被这句话说的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项涛迷迷糊糊的反问过去:“我能帮到老师?” “该死的虎林次故意隐瞒了水准,”诗惠咬牙切齿的道:“你可能不知道,前次为了争夺前往法兰西的位置,星宗内部进行过一次对决,付出了十几人牺牲后诗惠得到这个机会,以及,星宗的宗主之位。不过这件事毕竟令星宗上下损失极大,日宗和月宗本就刻意打压星宗,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远走法兰西后,星宗在菲利普家族帮助下广开财源,吸纳了很多资质良佳的弟子,就是我本人也因为菲利普城堡内特别的修行场所而获益匪浅。虎林次是日宗内部有数的高手,前次在别墅门前我故意出手,想一举击杀他,谁想到他干脆隐瞒了功力,让我一时失察,感觉日宗没有太多高手,便利用规矩抢先限制望月千代和御子明光下场的机会,以为本宗弟子就足以应对场面,谁想到,虎林次心狠手辣,总内竟无一人是他的对手----” “等等,”项涛慌忙打断了诗惠的话,“老师不会是想让我代表星宗出战吧?这不可能,我只是过来观礼的客人,不可能来参战,更不可能用星宗弟子的名义参战。” “如果亚利少爷不肯出手,星宗就真的要被土御门除名了!”诗惠几乎就要拜伏地上恳求项涛了,看着房内大感奇怪的众人,她惨笑道:“根据土御门宗会规矩,中场休息后,马上进行的就是最终大战以评选出土御门内最强者。刚刚日宗和月宗用法器做彩头,我相信,最终决战时候,他们一定会取出手里的神器作为赌注,到那时,星宗也必须拿出八咫之镜参与。如此一来,日宗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夺走八咫之镜。” 联想起前日庄园前的对话,项涛还真相信日月两宗可能会做出这些事情。 微微踌躇一阵,他忽然开口问道:“老师,这座宗会间是位于常人难及的山巅之上么?此处真的不是土御门自己创造出来的空间?”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又问道,“三神器既然可以打开通向神国的大门,为什么现在无法做到了?” 诗惠没想到项涛的问题如此古怪,迷糊着道:“三神器打开神国大门只是传说,土御门上下无一人见过,三神器或许有这种神通,也可能是众神封闭了神国大门吧。” “那----”项涛沉吟道:“三神器是否可以打开通向过去的通路?” “过去----” “过去?” 屋内众人一阵迷糊,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倒是项涛体内的项羽忽然明白过来:“小涛,你真的是要帮助我回到过去,去重新争霸天下----” “不是帮助你,是帮助我们兄弟两人。”项涛在心中回道。 诗惠眼睛转了一圈:“亚利少爷若是想知道这些,完全可以自己去研究么,只要你将三神器拿到一起,不就可以随意研究了么。” 早在问出那些个问题,项涛就知道诗惠会如此回答,他微微一笑,背手道:“老师就不怕日月二宗日后故意生事?或者,不服从你的调遣?要知道,强扭得瓜不甜。” “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只是借用了他们的计谋。”诗惠冷然道:“如果不怕我将他们逐出土御门,望月千代尽管闹事好了。” 微微一愣,项涛看向诗惠道:“望月千代?老师就不怕御子明光?” “御子明光不过是个喜好男人的毛头小子,从来都是当望月千代的应声虫而已。”诗惠轻蔑的道。 “既然老师如此有把握,作学生的就代劳一次,希望老师日后不要忘记今日之言,将三神器借我研究。” 事情果然不出诗惠所料,休息过后,三个宗主刚刚坐在上段之间,望月千代用一阵娇笑抢先开口:“咯咯咯咯,下一场比赛一定非常的精彩,我决定了就把日宗保管的八咫勾玉拿出来当成彩头吧,御子宗主可有什么异议?” 只见御子明光用折扇掩面笑道:“千代姐姐既然已经拿出来八咫勾玉,我自然不会落后,也罢,我就拿出天丛云剑当彩头好了。诗惠姐姐,你不想拿出八咫之镜么?如果这样,可就是三神器千年以来第一次重聚,非常值得纪念哦。” 刷的,在场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了诗惠身上,无论是否练气士,只要是东瀛人都清楚三神器的价值,如果真的能够重归一人之手,其背后代表的深意,无论如何理解和放大都不过分。 诗惠冷着脸慢慢开口:“如果这是大家的期望,诗惠怎好悖逆,也罢,星宗就用八咫之镜参与这次的赌赛。”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道:“我想,这最后胜利的人,就是我们土御门新的门主了,真是值得期待的盛事啊。” 所有人都没想到,诗惠竟然为这次的赌赛赋予了更多的含义,一种远远大于原先望月千代预期的含义,除去第一代门主,土御门千年以来都不存在门主,那土御门第一代门主又是谁?在场或许有人不清楚,也有那对历史掌故极为了解的人偷偷揣测:“土御门出身东瀛皇族,第一代门主正是当年的皇极女皇,从那以后再无一名门主,现在竟然会出现一名新的门主,那,那是什么意思----” 一想到这里,几名知情人的脸上留下了细细的汗水。 望月千代先是一喜,随即脸上现出怒容,顾不得以前形象,扭头看向了诗惠:“道满诗惠,你是不是想引来外人助战?土御门宗会规矩,外人不得参与演武!” 回望一眼怒极的千代和有些傻愣的明光,诗惠鄙夷道:“有人传我星宗薪火,学我星宗法诀,怎会是外人呢,千代姐姐真是多虑了。” 说完,她对项涛递过个眼色,项涛会意,站起身走向演武台。 第三十五章 神器(2) 看到竟是项涛出场,望月千代脸色又是一变,“道满诗惠,你竟然拉亚利子爵出战,他是我们土御门尊贵的客人,你怎么能让客人代替主人出场?” “亚利少爷修习星宗法诀,今日也不是作为客人出场,他是当作星宗一份子来的,为何不能下场出战。” 望月千代还要争辩,不防一边的御子明光插言进来:“诗惠姐姐,既然亚利少爷不是星宗的在名成员,能否日月两宗选择对阵人选时,也可以稍稍放开些?” 诗惠诧异的看向御子明光,似乎有些明了他要说些什么,又不敢确认。 御子明光不顾望月千代愠怒的脸色,很自然的开口道:“我想,诗惠姐姐一定不反对,在某些特别时刻,日月两宗派出最强弟子出战吧。” 所谓最强,还不就是在说宗主。 听到御子明光的提议,望月千代脸上立刻浮现笑容,见诗惠犹疑不决,马上娇声道:“诗惠妹妹不必担心,亚利少爷身份尊崇,我和御子不会伤到他的。” 看看走向了演武台的项涛,又看看一脸得意的望月千代,再瞧瞧满是无辜表情的御子明光,压下心中升起的歉意,“好,我同意!” 项涛并不知道已经被别人用来交易,他慢慢走上演武台,看着眼前神色不定的虎林次,摇头道:“我建议你还是直接认输吧,上次你在我面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次----” “住嘴,武士怎么会主动认输,接招吧----”听项涛提到最丢人的事,虽然装熊是奉命而为,虎林次也不禁脸上害臊,怒吼着对着项涛射出两道红芒。 单手在身前划过一个圆,两道红芒便落入项涛之手,看着吃惊的虎林次,他轻抛灵活苦无:“难道只有你一个人可以隐藏实力么,再说,一个招数不要在敌人面前使用两次,你现在就认输,不会有人责难你的。” 虎林次心中真的打鼓了,武士不认输不假,但是他这个在现代都市中浸淫的武士,怎么会真的送死,他迟疑的偷眼瞧向上段之间。 望月千代没有作声,道满诗惠寒着脸盯住演武台,御子明光更是没心没肺的轻摇折扇,看不出有一点担心。 虎林次脸色惨白,鼻息粗重的喘了几下,猛地深吸一口气,整个腹部一点点鼓了出来,脸色也慢慢变得通红,四肢跟着出现有规则的抽搐。 项涛瞪大眼睛,看的着实希奇,也不知这土御门到底传自何种功法,只是眼前的虎林次的动作像极了一只大青蛙。 见到虎林次使出这种奇异功法,道满诗惠心中大急,刚要出声提醒,突然一边的望月千代握住她的手,娇声道:“诗惠妹妹,演武时不得出声,这是宗会的规矩。” 诗惠哪肯让项涛吃亏,强自运力挣脱,却惊诧的觉,浑身的灵气都被禁锢住,来源处,正是笑盈盈望着她的千代! “你,你,这不是日宗功法,你是从何处学来的?”诗惠本想大声斥责,孰料她出的声音比蚊子哼哼还小,也只有上段之间内三人方能听清。 御子明光斜视一眼纠缠的两人,又慢慢看向演武台,忽然出声:“看,虎林次要振勃了。” 诗惠闻言肝胆俱裂,虎林次所施展的是日宗最歹毒的一门功法,名唤“日蟾功”,从功到最后出击一共五个阶段,振勃已经是最后一阶,眼看项涛性命不保---- 心中一急,全身灵气逆流而上,竟反向冲破了望月千代的禁制,高声呼出:“快躲开亚利少爷----” 宗会间内所有人都没想到,诗惠竟敢违犯禁忌出声提醒,齐齐看向了上段之间。就在众人分神的功夫,虎林次鼓起有如十月孕妇,猛地自腹中出耀眼的金光,一个好似胎儿形状的金色光团自腹部隐隐浮现,慢慢升入演武台半空。 随着金光胎儿升起,虎林次脸上的生机慢慢断绝,身体内的生气也源源不断被胎儿吸取,直到胎儿慢慢化成一个小人站立在空中时,虎林次本是健壮的身子已经被吸的干干净净,剩余的尸骸竟不足一条土狗的身体大。 除去项涛没人关注虎林次的遗骸,会场内所有人都在静静注视着空中的小人,看着那小人慢慢将四肢伸展开,更没人注意到,望月千代在上段之间外不知上一层似有似无的灵气,彻底隔绝了上段之间与会场的联系。至于诗惠,因为方才全身灵气逆行,仅仅出一声叫喊,就软软瘫倒在上段之间内,双眼失神的看着演武台的好似并不知道危险的项涛。 空中正在伸展身子的小人,突然化成一团炙热火焰,所有人都是为之一惊,伸长了脖子想继续看个究竟。唯有项涛突然有了动作,只见他手掌一翻,一道赤红的话,他双手画圈,两道红芒自手中飞射出来,环绕整个宗会间飞行一圈后又回到他手里,接着,双手打出几个手印,唱喝声:“放!” 第三十五章 神器(3) 他的手上竟也放出一刻明亮的旭日,与刚刚虎林次击败星宗弟子使用的昭和旭日是一般无二。接着,他双手虚抓,在身侧出现无数星光,随着双手前指,星光汇聚成两颗耀眼的银色流星,与尚在半空的旭日撞击在一起,一阵灿烂的闪光过后,银色流星和红色的旭日都消失,一切归于了虚无。 望着脸色惊诧的千代,项涛微笑道:“不知在下演示的是否正确,望月宗主能否指点一二?” 一瞬间,望月千代脸色颓败,她知道已经失败了,面对掌握了两宗绝学的项涛,她没有一点把握取得胜利。 啪啪啪 上段之间内响起一阵掌声,御子明光用比女人还娇媚几分的声音道:“果然是绝学,亚利少爷并未入日宗就学会了日宗法诀,实在是天才,想必三神器齐聚亚利少爷手上,一定会物尽其用。”他绝口不提三神器实际应该属于星宗,显然用心并不纯良。 微微一笑,项涛看似向前跨出一步,实则身形晃动间就来到了上段之间,轻轻扶起已经口不能言的诗惠,示意腾蛟和温**将其扶下去照料,又随手将装着八咫勾玉和天丛云剑的漆盒拿起:“既然御子宗主也是如此说法,项涛就却之不恭了。” 项涛成了宗会的大赢家,回到银阁寺的众人都感到好笑,土御门十年一次的宗会,倒好像是专门为项涛举办的,就是为了将三件神器交到他手里。 听着迪迪唾沫横飞的在吹嘘项涛如何力敌十几名高手,温**嗤笑一声,对着项涛道:“按照我对迪迪的了解,回到法兰西,他就会将数字记成几十人,你的小跟班为了吹嘘你实在很落力。” 脸色郝然的项涛有些不知所措,忙不迭的为温**倒上一杯茶,“诗惠老师的情况如何?” “腾蛟上人已经为诗惠姐姐救治了,虽然情况很严重,但腾蛟上人说并不致命,甚至可能对诗惠姐姐的修行大有好处。” “还有这种事?全身灵气逆行会对修行有好处?那明天我让星宗上下一起倒着练功,看看是不是都能变成一代宗师。” 噗,温**没有忍住,口中的茶水一下喷溅出来,“你这个人,简直就是在抬杠,诗惠姐姐的功力年余时间没有寸进,正需要一种突破,其实普通星宗弟子可以比的。”说着,她想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知道么,三神器最初是东瀛天神送给皇室的身份象征,就可以自命为天皇了,你有兴趣么?” 看着温**带着调笑的面孔,项涛恍如回到了三千年前的会稽城,回到了与虞姬彼此说笑打闹的日子,眼前一阵恍惚,脱口就道:“我只愿生生世世与姐姐在一起。” 温**两颊绯红,几乎羞的要钻入地缝里,喃喃的道:“亚利少爷,这,这,我是个女冠,而且,而且,我还是你的老师吧,你我之间的年纪----” 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项涛豪情万丈的道:“当皇帝么?三千年前就有机会当中原的皇帝,可惜我志不在此,我只愿与姐姐朝夕相伴,” “又说胡话了,”温**脸上的娇羞少了几许,抬头笑道:“三千年前就能当皇帝是么?三千年前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就算是佛家轮回说,那也是你几十世以前的事情了。” “我今生只有一世,而姐姐就是我一世的爱人!”不知为什么,以往见到温**的项涛都不敢说出求爱的话,今日突然生出无边胆气来,竟然在女孩面前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积累了数千年的爱意。 温**眼中本是欣喜,忽然又想到什么,脸色一阵黯然:“今天累了,我先回去休息。” 温**起身离开,项涛一阵愕然,没想到女孩说翻脸就翻脸全无一点征兆,留下他一个人对着女孩背影呆。过了一阵,他才慢慢缓过神,苦笑下拿起了眼前的一个漆盒,就在这是,整个房间温度骤然下降,他身边甚至飘起雪花。 这下苦笑变成苦挨,微微抱起双臂,项涛哀声道:“雪麟大姐,你的出场能否不要这样华丽,我怕冷。” 一个轻柔中透着冷气的声音道:“你喜欢那个女孩三千年,那我呢?她不相信你的话,我可相信,你这一生一世都喜欢她,我怎么办,相公?” 脸上的笑意消失了,项涛表情很矛盾,“说实话,我对你并不反感,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真情,但是,你不觉着,你对我的感情,好像是在找一个替代物么?”没有听到雪麟的声音,他继续道:“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如果我不是火曹操,曹操到,项涛失声轻笑:“快请。” 御子明光只带了一名小厮,身上的穿着也不必白天时奢华,一袭素色和服外面罩着件黑色的斗篷,将他的身形完全掩住。 才刚坐下,这位极重风度的宗主又拿着折扇轻敲腿道:“亚利阁下可知道三神器的作用?” 项涛心中一凛,神情有些紧张道:“难道御子宗主知道如何使用三神器打开通向神国的大门?” 御子明光愣住了,随即失笑道:“亚利少爷误会了,我是说,三神器在手,已经可以对外宣示亚利少爷得到诸神的承认,可以继承天皇家,时值天皇家并无男嗣,在下家中与皇华两族都有极深的渊源,可以代为运作。” 所谓华族,就是东瀛的贵族,看来御子家也是贵族出身,只不过,项涛从未想到,御子明光如此卖力的介绍他去当东瀛皇帝。 沉吟了一阵,项涛忽然想起诗惠曾经对他谈过的和歌,于是轻声道:“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汝此刻即上京都,若见敦盛卿之级!放眼天下,海天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 御子明光满脸惊愕的看着项涛,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据说生长在法兰西的菲利普家继承人,也会知道《敦盛》,呆看了好一阵,他才无力的点头道:“关于亚利卿的想法,在下已经有所了解,卿意如此,在下不愿勉强,惟愿卿武运长久。” 项涛听得呆,只是见到御子明光准备离开,急忙起身相送,人家到底是过来劝自己当皇帝的,不应该过于怠慢才是。 直到将御子明光送出银阁寺,项涛回到房间内,又了一阵呆,才摇头自嘲道:“当皇帝有什么好的,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一定要抢着当。” 说着,他拿起了装着天丛云剑的漆盒,刹时愣住了,漆盒很轻,显然不可能装着东西。 再伸手去拿另外两个漆盒,都是空的,三神器竟然在他眼皮底下被盗走了! 第三十六章 水叶子(1) 三神器被偷了,项涛第一个想到的嫌疑人,就是刚才来过的御子明光。 暗骂一句自己猪脑子,御子明光到底是土御门的人,又是月宗的宗主,可以说,是最不愿意见到三神器落入自己手中的人,怎么会被三两句吹嘘奉请当皇帝就晕了头,项涛一边自责一边念动云轻诀飞快跳出银阁寺院墙。 跨在乌骓马上寻着远处飞快跑动的灵力追过去,项涛心中未免有些奇怪,都什么年月了,怎么还会有人愿意用脚板跑路,难道说这个人就没听说过汽车么? 心中响起项羽的嘶吼:“小涛,追上去,杀了他,敢在霸王头上动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身后不远处传来迪迪的叫嚷:“少爷,少爷,等等我,你跑的太快了,我开车都追不上----” 闻言项涛几乎晕倒,如此夜深人静时刻,迪迪那正在变声期的破锣嗓子足足可以传出四五里,他是不是生怕对方不知道自己在后面追踪? 不去搭理迪迪,项涛身上灵气微微贯入乌骓马,黑色骏马得到这股灵气补充,兴奋的长嘶一声,翻开四蹄用比刚才又快了几分的度冲出去。 距离飞奔的灵气不到一里,已经隐约可以看到那人模糊的身影,一股释放出的神念更是牢牢锁定了他,只要那人没跑出京都市区,项涛都有把握将之找出来。 那人也是大大加快脚力,无奈两条腿根本不足以和四条腿竞争,不但没有拉开间距,甚至被乌骓马将两人间的距离缩短到半里左右。 看到身上背着三个漆盒穿黑色紧身衣的贼人,项涛身子在乌骓马上牢牢坐定,双眼锁死他的动作,双手虚拍下,一道红色灵力凝聚在双掌之间,很快的化成一张大弓。无须找箭矢,左手持弓右手搭住灵气形成的弓弦,食指微屈,一支灵气形成的箭矢已然出现在被拉成满月状的大弓上。 嗖---- 虽是灵气制成的箭矢,离开弓弦时依旧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因为心中充斥被欺骗的耻辱,项涛出手再不留情,神念已经锁定贼人,这一箭必然击中那人的脖颈处。 谁知,就在灵力箭矢出手的一刻,前面黑衣人突然停止了跑动,从高运动到挺身站在原地,好像是两个全然不相干的动作,黑衣人竟没有任何阻滞的在一眨眼功夫完成。 项涛的神念在这一刻也失去了他的踪迹,明明就站在面前,缺如同面对浩瀚的大海,不知那一滴水才是自己要找的。 跨在乌骓马上,项涛与黑衣人之间只有不足五米距离,灵力箭矢没有意外的在黑衣人身后爆裂,将坚硬的地面轰出一个大到足以埋进轿车的深坑。 “你这小子追的倒也迅,只可惜有些不知死活。”黑衣人全身罩在衣料中看不出男女,只有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女人。 这个声音项涛不是第一次听到,“你,你是那个水叶子!” “哈哈,既然知道朕的名姓,还不立刻跪下,看你一身功夫不错,朕可以封你做个大将军。”黑衣人叉身仰天大笑的动作,与他口中出的近乎女人声音实在不相衬,听得项涛一阵毛骨悚然。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还自称皇帝?”项涛皱眉问道。 “你可以叫我武藤水叶子,这是我在东瀛的名号,哈哈,过上几日你就要称呼我为武藤宫叶仁殿下了。” 对于东瀛的称谓并不了解,项涛一阵头晕,倒是驱车刚刚到达的迪迪,听到那人自称武藤水叶子,顿时两眼放光:“武藤水叶子?那请问你与武藤兰如何称呼?” “武藤兰?”饶是黑衣人正在头脑热中,也是一阵错愕的望着迪迪:“那是何人,朕不认识。” “唉,可惜可惜,为人不识武藤兰,看尽av也惘然。”迪迪搓着手怅然吐出一句中文来。 “迪迪,你知道么,你现在的样子要多猥琐有多猥琐,以后你还是少看些花花公子和av碟子吧。”项涛低声道。 “少爷,那是以后的事情,先解决了这个家伙吧。”迪迪一晃降魔杵,手中立刻出现两柄大剑,笑嘻嘻的拦住黑衣人水叶子的去路,“小子,不管你是男是女,也不管你演不眼av,今天竟敢在菲利普家族手里偷东西,你就死定了。” 并未受到迪迪威胁的影响,水叶子嘿嘿笑道:“不知亚历山大子爵是否愿意见一位朋友。” 高踞马上的项涛冷笑道:“是御子明光吧,我现在很好奇,你是如何说服月宗的宗主帮助你的,仅仅因为你能帮助他们取回三神器?” 铛,叮,哐---- 一阵钟声磬响,突然之间,从四周用处无数身穿和服头戴青纱的女子,缓步将几人围在中间,接着,御子明光排开女人们,慢慢走了进来。 见到黑衣人,御子明光突然失去了刚刚的稳重和矜持,一把抱住水叶子的手臂,用完全是女人的娇声媚笑道:“陛下,我演的如何?” 伸手捏捏御子明光的下颌,“嘿嘿,果然是朕的小心肝,演技无双啊,把亚历山大子爵都骗过了。”说着,摘下了头上的黑布面巾。 “啊,你,你是谁?”饶是项涛心中有所准备,也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竟然又出现了一名御子明光! “哈哈,朕就是武藤水叶子,也是那个窝囊废御子明光啊。”水叶子仰天大笑起来,“想不到吧,白天时候,朕就坐在上段之间看你表演,刚刚只是略施小计,就把你引开。如今,东瀛三神器都是朕的了,朕马上就会与宫内省联络。嗯,现在天皇家的女继承人和宫内亲王也有十四岁了,只要朕与其联姻,就是下一任东瀛皇帝!” 环视神情镇定的月宗女弟子们,项涛有些吃不准这些女人是否都被水叶子收买,也不大敢肆无忌惮出手制住水叶子,而迪迪看着围在左右的环肥燕瘦,两眼早就瞪圆了,狠狠咽下口水,“妈的,水叶子,你过的真是帝王日子啊。” 水叶子大度的摆摆手:“这算什么,只要你们主仆肯归降朕,这些女人都赐给你们了,朕绝不食言。” 第三十六章 水叶子(2) 回身看一眼项涛,迪迪问道:“少爷,你看呢?我们还是打吧!”说完,不等水叶子回神,手中重剑猛地挥出,恶狠狠的砍了过去。 项涛与迪迪自小一起长大,彼此早有默契,不等迪迪的剑峰抵达,他手中又射出一支灵气箭矢。待箭矢飞出,双手一抓,一杆乌黑的大戟挥动,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将一旁的和服女人们打倒在地。 水叶子绝没想到两人说翻脸就翻脸,猝不及防下,竟被打伤了十余名部属,看着迪迪重剑砍来,他毫不留情的将怀里假御子明光扔出去,自己的身子一矮,就要纵出这包围内。 项涛哪容他走脱,五米距离,乌骓马不过是一个小小跨步的功夫,长戟已经恶狠狠的当头砸向水叶子,同时,长戟未到一股冷然的阴森之气就笼罩了水叶子,令他无法走脱下,不得不全力相抗。 脸色急剧变化的水叶子,顾不得身下那名假御子明光的惨叫声,全身放出淡黄色真气,化作根破甲锥撕破冷气的笼罩,但他根本无法走脱长戟的攻击,甚至连祭出法器的时间都没有,只有运尽全力拼死相抗。 就在水叶子双臂高高举起,试图挡住狠狠落下的长戟时,那乌黑的大戟突然改变了方向,用看似不可能的力道变化,由下砸变成了从旁边横扫,而且是力道更强的出击。 水叶子脸色急变,然而再变招已然来不及,只能任由长戟将他半身的骨头打得粉碎。重重跌落在和服女人脚下。 直到这时,月宗女弟子们才反应过来,失声尖叫着七手八脚的将水叶子抬起,顾不得掉落的三个漆盒,飞快的带着水叶子撤离。 看着人群慢慢跑远,迪迪有些遗憾道:“少爷,真的不去追么?她们可是后患啊----” 斜视一眼迪迪,项涛拉长声音:“是----吗----那些都是漂亮女人,你不会是想尽快结束你的处男生涯吧。” 被看破心思而满脸涨红的迪迪竭力争辩:“少爷,我已经成年更不是处男了,我怎么会那样去想----” “靠,你已经不是处男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腾蛟突然从迪迪身后冒了出来,刚好听到徒弟最后一句话,气得狠狠打在徒弟脑袋上,“我不是早就对你说过,男人精血十分重要,一定要将第一次保持到二十岁你的经脉骨骼都成熟以后!你这个不听话的徒弟,什么时候去偷腥的,给我老实交待!” “不是啦,师傅,那种话你怎么可能相信呢----” 看着在胡闹的师徒,温**慢慢走进项涛,状似不经意道:“太危险了,下次出来时候一定记得通知大家。” 外冷内热,更深处的一重关切立即被项涛感受到,心中忽然一动,看看温**依旧装作看向腾蛟师徒,正要说什么,感觉体内似乎溜出去什么,微一打量,只见项羽的魂魄悄悄溜出来,正远远跑开,一边跑还在一边对着他打出收拾,示意要大胆一些。 有了项羽的示意,项涛终于鼓起勇气,乘着温**不备,一个低身将女孩拦腰抄起放在了身前。乌骓马本是性子极烈,轻易不让生人靠近,更不要说骑乘,谁知这时却是老老实实的,连个响鼻都不曾打出来。 被项涛偷袭得手,温**左右挣扎了下,见无法摆脱后面男人的手掌,只有压低声音道:“腾蛟上人就在那里,快放我下去。” “管那个老和尚做什么,”项涛大笑一声,双腿轻轻一夹,乌骓马得到指示,欢快的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奔跑出去,只留下微微奇怪的迪迪与腾蛟。 安抚过温**,又生了三神器被盗事件,这一夜算是不能入睡了,项涛索性将三神器一起在面前摆开,一个个拿起来仔细研究,温**好奇的坐在一边相陪。 这三神器,除去八咫勾玉的材质似玉似金不明所以,天丛云剑和八咫之镜都是铜制而成,上面的花纹样式极为古朴,轻轻催动下,似乎能够感觉到一丝神力。将三神器反复参看,项涛都无法看破其上到底有何种秘密,找法阵,没有,找符咒,也没有,完全就是三件古董而已。 失望的将八咫勾玉扔下,项涛乏力道:“这些东西应该有与之配合的法诀,否则空有神器,只能像东瀛皇族那样当作信物。” “没错,”门外传来诗惠虚弱的声音,纸袄推开,在两名女神官扶持下,脸色蜡黄的诗惠走进来。“亚利少爷,诗惠在宗会上怀着私心,几乎令少爷陷入绝地,诗惠有负老伯爵和少爷的信任,郑重向你道歉。” 看着跪在地上努力不让自己跌倒的诗惠,项涛慌忙起身将其扶起:“老师当时也是无奈,项涛可以理解,也请老师不必过于挂怀。” “那好,诗惠改日一定会向老伯爵请罪。”到底是一门宗主,诗惠自有杀伐果断的气概,抬头看向了三神器,眼中流露出痴迷的神色,仅是一转,而后开口道:“这三件神器,据传说早年受过大难,已经将众神附在上面的法诀隐去,若是要挥三神器最大威力,只怕要经过高明的炼器人重新铸炼,才有可能再次看到法诀。现在的三神器,可以说是三件残器。” 摇头叹息一下,项涛没有办法了,三件残器,还要重新铸炼,虽然菲利普家族本身就是炼金士,要说去铸炼神器也是没有什么把握的,只有暂时放放了。 看着项涛将三神器推到面前,诗惠脸色一阵变幻,终于叹息着又将三神器推回给项涛:“亚利少爷,这是你凭本是得来,我们星宗怎敢窃为己有,还请亚利少爷妥善保管就好。”说完,也不管项涛如何反应,她自己起身离开了房间。 余下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留下项涛一个人继续对着三神器呆,在他想来,好不容易找到可能通行时空的方法,如果轻易放弃就太可惜了。 第三十六章 水叶子(3)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三点,正是一夜中阴气最重时刻,正在低头胡思乱想的项涛头一抬,望向了纸袄外,“奇怪啊,难道说水叶子还不死心么?” 自言自语的拉开纸袄,突见一个美丽女人出现在面前,将项涛吓得全身一哆嗦,不是他胆小,刚刚还只感觉好似有股阴气出现在院子中,一拉门就全无征兆的与那女人来个脸对脸,任项涛胆大妄为,也不禁被吓得不轻。 拉开一段距离,项涛上下打量,这女人身穿一袭黑色龙袍,头戴朝天冠,腰间陪着宝剑,完全就是一副男人打扮,长长出了一口气,项涛捏捏紧的两颊:“我的天啊,你怎么会出来的,难道说,现在是百鬼夜行的时刻?” “你不知道?”武则天诧异的回身看向院子里,只见那里人影憧憧,似乎有很多人来回走动,却听不到一丝声响。指着天色对项涛道:“今天是七月中元,正是鬼门开的时候,我当然可以出来。” “见鬼,”低骂一声,项涛大方的伸手邀请:“既然女皇帝陛下到达,就进来坐坐,虽然只是单身男人的房间,想来陛下不会过于在意。” 媚眼流波扫了一下项涛,武则天轻轻嗤笑道:“怎么,你这个单身童男,还想打我这千年女鬼的主意?”看着房间里的童男脸上涌起血色,她继续调笑道:“其实呢,我对你的印象很好,长得也算是俊朗,体格更是强壮,只要你肯帮我,想作我的入幕之宾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如果你足够强壮,就是要我专一侍候你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哦。” 回到阳世见到温**后,项涛曾详细打听过武则天的事迹,这时听到女皇帝如此说辞,他撇撇嘴道:“拜托,你死的时候那是多大年纪了,就算你的身子没有烂成渣,也是个老太婆了吧,”说着,他学起迪迪的语气,用下流轻薄的口吻道:“你就不怕,我这年轻男人,把你重新折腾死?” 谁知武则天并未生气,仅仅用眼波在项涛身上转过,掩口低声笑道:“这个么,日后你会看到惊喜的。”说完,脚不沾地的围着项涛转了一圈道:“你什么时候想去我的长眠地,上来也有几日了,为什么老是在东瀛这小地方滞留?说着,看向地上的三神器,流露出不屑神气:“这几块废铜烂铁,也只有东瀛才当作宝贝,不就是神器么,我的长眠地也有,只要你救我重生,尽管拿去吧。” “嗯?什么东西?”项涛不可思议的看着武则天,感觉今天的神器好像不值钱跳楼甩卖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 “紫辰天衣和两尘微仪照天镜。”说着,武则天伸手轻拍项涛脸颊,“只要你能帮我复活,这三件宝物就是你的了。” “三件?” 已经走到门口的武则天,做出一个极具女人化的旋转,“难道你不认为,我也是一件宝物么。”说话,她的身子化作缕缕青烟,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项涛提出前往中国时,无论腾蛟还是温**都有些吃惊,只有知晓底细的迪迪没有说话。 要知道前次项涛去中国,闹得天翻地覆,到现在,张家人还被放在菲利普城堡里,至于那个张翦更是不知身在何方,从这一点上看,腾蛟与温**都不齿他的为人。 “小涛,”腾蛟沉吟着道:“虽然上回老伯爵花了大价钱,将所有事情压了下来,可是张家的事情宗门到现在没人前往法兰西交涉,宗门的反应还不太容易预测----” “老师,这件事涉及到我养父母,不能不去。”项涛平静道。 听了这个理由,温**与腾蛟都说不出来了,唯有尽力去配合,“那好吧,”腾蛟无奈道:“我去联系宗门,探探他们的口气。” “我去联系台湾玄门,让玄门派几名弟子一起陪你去。”温**道。 一把拉住了想要走开的温**,项涛微笑着摇头:“海伦,只要你在就可以了,不必多牵连其他人。” 唐人陵寝多喜依山构建,出咸阳西北百里有梁山,三峰高耸,主峰直插天际,东隔乌水与九嵕山相望,西有漆水与娄敬山、歧山相连,乌、漆二水在山前相合抱,形成水垣,围住地中龙气,乃是世间少有的一块“龙脉圣地”。 梁山两峰之间屹立两座巨大石碑,其一虽然雕凿华美,但碑体全无一字,正是女皇武则天留下的著名无字碑。石碑以下山中,便是武则天和她丈夫唐高宗李治的合葬墓乾陵。 昔年乾陵的地上,也就是梁山中,建有宏大的宫城,周围城墙八十里,房屋过千,但是经过千年风云变幻,能够留下来的不过是漫长的神道,以及两旁巨大的雕凿石像。 混在稀稀落落的游客中慢慢在石像中间徜徉,项涛看似在欣赏“唐代艺术的瑰宝”,实则是在勘察乾陵的地形。 日落西山,游人渐渐散去,项涛站在梁山之巅,环望四方,东面的唐太宗昭陵,西面周代兴起的岐山进入眼底。腾蛟慢慢走到他身侧,看着四周道:“这梁山看似龙蟠虎踞,依山望水是少有的龙脉,实则却是真龙做困之地。” 龙脉一说在中国流传甚远,当年项涛进入秦始皇陵,不就是为了去破坏大秦龙脉,是以他对龙脉也是有所了解,看着梁山四周气象,有些狐疑道:“老师,这里怎会是真龙坐困之地?” “梁山从外表上看是一块风水宝地,但细看有许多不足之处:一是梁山虽东西两面环水,能围住龙气,但与唐太宗昭陵龙脉隔断,假如普通百姓选祖坟在此,是可以兴盛三代,但作为帝王之山陵选址,恐三代后江山有危。唐朝龙脉从昆仑山分出一支过黄河,入关中,以歧山为向东蔓延至九嵕山、金粟山、嵯峨山、尧山。而唐太宗已葬在九嵕山昭陵,可以作为龙。唐高宗李治却以后来而居前列,更何况梁山并非山龙之,乃是周代龙脉之尾,尾气必衰,主人主治国无力。二是梁山北峰居高,前有两峰似女乳状,整个山形远观似少妇平躺一般。唐高宗选陵于此,日后为女人所控也是自然。三是梁山主峰直秀,属木格,南二峰圆利,属金格。三座山峰虽挺拔,但远看方平,为土相。金能克木,土能生金,整座山形龙气助金,乾陵地宫营造在主峰之下,主墓主必为金格之人所控。唐高宗既然营建乾陵于梁山,日后为女人所掌控,也就是题中应有之意了。” 随着腾蛟指点处,项涛频频点头,末了看向老和尚:“老师,你是释门出身,难为你竟然对风水堪舆如此了解。” 腾蛟嘿嘿笑道:“昔年初出茅庐,世道艰难,为了混口饭吃,什么都要会一些。” 项涛大悟:“原来老师还干过江湖骗子,哦,不对,老师对于风水一学领会精深,这个骗字决然谈不上。不过,这里还要请问老师,乾陵地宫的墓道在哪里,我们要如何进入才好?” 腾蛟脸上犯难了,早在两人身后的温**为他解围道:“唐人构建陵寝,巨石堆砌地宫,将巨石凿出圆孔,用极长的铁筋穿过,石缝中间再用融化的铁汁浇灌,整座地宫修建的铜墙铁壁一般。乾陵又是整个唐朝帝陵中最坚固,最诡异的,千年以来,无数盗墓者不是无法炸开地宫的铜墙铁壁,就是根本找不到墓道入口。” “啊----”项涛所在时代,以秦代王族大墓最为坚固庞大,但也只是营造出地宫,再用砖墙砌造,哪里听说过唐墓这般坚固的陵墓,听了温**的话,嘴巴大大张开,半晌说不出话来。不仅是他,一边的迪迪也是同样表情。 看看两人神色,温**指着大约一公里外的半山腰道:“其实,乾陵的墓道入口已经被人现,只是没有进行挖掘,又重新封闭起来,”说着,她脸色犯难:“可是,乾陵修造的这般坚固,要想打开墓道,必须用炸药,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成了盗墓贼?” 摇摇头,项涛转身在神道上慢慢踱步,“不对,武则天让我们来取东西复活她,不是让我们来炸开她和他老公的安息地,这不合理,我想,乾陵一定有其他进去的办法。” 腾蛟苦笑着:“要是有第二种办法,乾陵一早就让古往今来的盗墓贼挖干净了,还能轮到我们么。” 项涛的脚步停在了无字碑前,仰头看向七米多高的石碑。天上已经升起圆月,皎洁的月光照在碑体上,令那些后人书写上去的碑文,产生了与碑身格格不入的感觉。 突然,项涛指着无字碑问道:“这个石碑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是皇帝用来记述自己一生功过的石碑,武则天一代女皇,死后并未在碑身书写一字,留下一个千古迷团。”温**同为女人,看向无字碑时,眼中自然而然的带上了一丝迷离。 “入口就在这碑身!” 第三十七章 乾陵(1) 几人听到这话,齐齐吃惊的看着项涛,“你们没有觉?这块石碑上有淡淡的灵气透出来。” 腾蛟有些颓丧的走到无字碑旁,伸手在碑身抚摩着:“这股灵气早就有,据传说,从武则天下葬后,石碑上就有淡淡灵气透出,但这不是说石碑有什么玄奥,而是这块碑的材质,这座石碑用一整块北冥石雕凿制成,北冥石在练气士中间称得上是修行必备之物,有凝神祛邪的效果。” 听腾蛟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项涛围着无字碑转过一圈,“既然北冥石有这么好的功效,为什么这块无字碑没人弄走去放在修行的静室里?” 听到两人对话,一边的迪迪立即来了精神,挽起袖子就要试试能否将整块石碑砸开。 一巴掌拍在徒弟头上,腾蛟看着项涛道:“练气士讲求修行顺应天意,将别人陵墓的碑石拿到自己屋里,怎么看都是挖坟盗墓行为,大大损失德行,正派人物不屑为之,邪派人物也要估算下这么做的后果是不是值得,要知道,正派人物虽然不会将石碑背回家去,但是,每年晚间来此地修行的人物倒是络绎不绝,乾陵在练气士中间也是有名的公共修行场。” 似乎听到了腾蛟的话,有好像没听到,项涛只是围着石碑绕圈子,忽然,他转头西侧为唐高宗所立的“述圣纪”碑,再瞧瞧无字碑,最后目光落在了正好处于两者中轴线上的十对石翁仲上。 传说翁仲姓阮,是秦朝镇守临洮的大将,威震夷狄。秦始皇树翁仲像于咸阳宫司马门外,后世的帝王以翁仲石像守卫陵园。 当年秦宫的石翁仲项涛亲眼见过,而乾陵的石翁仲却又与秦宫有所不同,走到其旁,手掌泛起赤色骑兵了,就是项涛手里的方天画戟都占不到便宜。 项羽的恼怒声响起,“项涛,难道我们就要顿兵在这个什么阵面前么?项家只有站着死的将军,没有退缩的懦夫!” 第三十七章 乾陵(2) “不要火,大哥,”项涛嘴角挂着笑容,“我之所以止步,是不想八百冥骑有所损失,其实,这些武士,我一个人就能解决,因为,他们人太少了!” 示意八百冥骑站住,项涛一夹乌骓马,纵身冲入武士们的刀锋范围里,方天画戟猛地磕住一柄陌刀,不容旁边两人有所动作,长戟划动,小翅吞吐,狠狠刺入左方一名武士的脖颈,长戟向后一带,大戟尾部的尖刺又深深扎入了右边武士体内。 面前的武士愤怒了,挺起陌刀就要刺入乌骓马的身体中,谁知乌骓马一个暴起,不等他陌刀抬起,马蹄重重踏在武士脸上。 冲入了武士群中,不容这些家伙反抗,项涛的长戟左突右砍,转瞬间把他们全部打趴下。 傲立在躺倒一地的武士中间,项涛这才出声道:“你们很强,可惜人数太少。” 一名武士挣扎着将被项涛砍掉的头接在脖子上,冷哼道:“不要以为打败了我们就能让我们屈服,没有武帝旨意,谁都别想进地宫。” 这时,刚刚隐在云朵背后的圆月慢慢现身出来,一缕幽寒的光芒照在项涛身上。脸上一热,他感觉左侧脸颊竟然出些微的热度。 “项涛,你的脸上----”不远处温**吃惊的叫道。 好奇的摸摸脸颊,项涛感觉并无不适,奇怪了,脸颊这个地方怎么会热呢? 突然,一名抬头看过来的武士出惊呼:“宝印,是宝印!”所有的武士一起抬头看过来,果然,就在项涛的脸颊上,现出一个长短都是两寸大小的印鉴,正出隐隐的红光。 一名武士腾地跳起来,顾不得项涛愤怒的表情,抓住了他的脸颊仔细观看,口中出声念道:“大周皇帝行宝----是武帝的宝印,没错,就是武帝的宝印!” 最先出现的那名武士大手拍在项涛身上,笑呵呵道:“既然有武帝宝印,为何不早早拿出,平白让兄弟们吃了一番苦头。一千多年了,我们兄弟守在这里,从未落败,没想到会被你一人打败。” 那些正与八百冥骑交战的飞禽走兽异族武士,见到这边出的红光,竟是齐齐拜倒在地,口中高呼:“大周皇帝万安!” 撤回乌骓马,项羽也现身在身后,项涛搓着手道:“这个,今日奉了武后所请,打开地宫为武后实行复活之,还请诸位----” 武士们拍打着胸口道:“既有武帝宝印,阁下就是上差,上差但有所命,只管吩咐就是。”说完,一名武士对着那些异族武士喝道:“你们快去检索四周,不要让宵小隐身窥伺。” 随着武士的命令,那些异族人和飞禽走兽站起身,向着四方飞奔而去。 接下来,武士们大步走到无字碑前,先对石碑行三拜九叩大礼,而后才起身,八名武士走到石碑前后,大手探向石碑上雕着的八条升龙,大手没入碑体内,随着碑体中传来一阵龙吟,竟然让他们拉出八条不断扭曲的螭龙。 一名武士走到碑前,用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鼓槌,用力敲打在无字碑上,咚的一声闷响,应是坚实的石碑,竟出了铜鼓声。 咚,咚,咚 一连串有节奏的铜鼓声响起,就在无字碑和“述圣纪”碑之间的神道上,哗啦啦一阵机构声响起,一个裂缝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 咚咚咚---- 鼓声越响越快,神道上的裂缝也越来越大。借助天上的月光向里看去,一道石阶斜向下延伸,不知通向何处。 又有十名武士大步走上石阶,接着,最后一名武士引着项涛等人慢慢走下去。大约一百单八道石阶处,一道石门已经被高高吊起,一名武士挺身站立,再向下,墙上亮起无数火把,引着大家向下而去。 一共经过九道石门,分别由九名武士把守,到了最后一道石门前,石门并未吊起,只有一名武士站在原地。引着大家过来的武士走过去,两名武士对视一眼,分别抓住了石门上的一个机关,吱嘎嘎,这道石门竟是分向两侧对开的。 随着石门打开,内里的地宫唰的一下灯火通明。原来,整个地宫之内存有百多盏长明灯,本已经将空气燃尽,这时氧气涌入,立时重新复燃。 地宫极大,长约五十米,宽约六七十米,是个略显长的长方形的地室,在地室的两侧墙壁上修着一个个石龛,每个石龛内放置一口硕大的铜箱,地室正中则摆放了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石台,上面摆着数套冠冕,佩剑等物,在石台后摆放了一辆硕大的马车。 “此地乃是后室,放置了陛下生前喜用之物,以及高宗陛下的冠冕,衣物,佩剑等物,以及历次战争中俘获的兵甲依仗,那马车是高句丽国王所有,内里放着高句丽国王,王后,还有王子的骷髅。前方墓门通向中室,正是两位陛下安息之处,除了放置武帝陛下为高宗皇帝安置的珍玩宝器,还有两件宝物,护佑武帝陛下的尸身,生人根本无法接近,至于再向前的前室,“宝帐”,帐内设神座,周围放置的宝绶,谥册和哀册。” 听着武士的介绍,项涛忽然顿住脚步,疑惑的道:“这里没有武后生前搜集的灵药?” “灵药?”武士迷茫的摇头道:“我们守卫此地千年,从未听说有什么灵药。” “该死,”项涛低声骂道:“没有灵药,叫我拿什么去复活武则天。”抬头看到武士眼中的怒色,他急忙转口道:“我要去看看武后的尸身。” 武士慢慢推开中室和后室之间的石门,迎面看到的,就是两座接近一人高的巨大棺椁,武士并未在中室停留,而是快步打开前室的大门。 就在前室大门缓缓推开时候,一个男人声音从里面响起:“是谁打扰朕的休息。” 声音是从前室的宝帐中传来,惊得项涛身后的温**身子几乎软倒在地,别看她一身功力强横,女人的天性让她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惧怕。 第三十七章 乾陵(3) 项涛沉住心神,慢慢绕到宝帐前面,长明灯光中,宝帐之内有两个汉白玉雕制的神座,上面分别摆放了一个锦缎盒子。神座之下,是两列大约百人的石像,都是臣子模样,分品阶做好,整个前室的格局,就好似皇帝临朝一般。 就在项涛张望时候,那些石像中突然出现一个个人影,或是手持象牙笏板的文臣,或是拔剑出手的武将,纷纷站起身逼向了他们。 心中有些不妙感觉,项涛左手祭起太宵神雷,右手持着拔山尺,警觉的望着慢慢走过来的人影,“尔等何人,若不通名,小心我掌上神雷。” 话虽如此,他心中也犹豫,这些人影显是鬼魂的阴体,太宵神雷乃是中品雷法,若在地宫内施展开,别说是他们这些千年鬼魂,怕是项羽一般修行有道的阴体也吃受不住。说到底是项涛自己闯入乾陵,再大开杀戒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一名武将也不说话,抽出身上宝剑向着他砍来。心中叹息,项涛终究没有放出太宵神雷,仅仅用挥起拔山尺挡住宝剑。 呲啦 拔山尺上蕴含金精之气,武将的宝剑已经是鬼魂的一部分,如何能吃受的住,仅一个照面,宝剑就短了好大一截,武将的整个身子也变得有些透明。 “苏屯卫退下,”一名持着象牙笏板的文官喝止了武将,对项涛厉声道:“挖坟盗墓人所不迟,更何况是盗挖天下之主的陵寝,你就不怕朝廷治罪么!” 望着身穿紫色官袍的老头,项涛微微笑了:“所谓陵寝,不过是民脂民膏,昔年嬴政穷天下之力营建地宫,为的仅仅是让他复生时有个清净的所在。结果如何,天下翻覆,强秦旦夕之间土崩瓦解,华丽的地宫也随着一场大火成为地下遗存而已。若是真要换得另一世的清净与安息,何必营造如此奢华的地宫。” 文官眉头皱起,不愿与项涛继续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忽然看向一边的武士,喝令道:“尔等受命守卫乾陵,为何开门将此等宵小放入。” 武士脸上有些尴尬,急急施礼道:“回禀豆卢大人,这人,这人身上有武帝陛下的宝印----” 文官悚然一惊,看着项涛道:“你是何人,武后宝印又在哪里?” 就在这时,项涛身后宝帐内出了一阵轻微的阴气波动,他立即转身看去,宝帐中人影一晃,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男子坐在神座上,面容不大清晰,用恼怒中带着惊异的语气道:“你是何人,是那贱人的使臣么。” 对着人影拱手行礼,项涛朗声道:“大楚人项涛,见过千年后皇帝。” 项涛的奇异称呼将那个人影弄糊涂了:“大楚?大楚是哪个国家?那贱人不是僭号为周么?你又是何人,竟然在朕面前如此倨傲。” 微笑着看向人影,项涛指着身后的项羽道:“这是家兄,姓项名籍字羽,也算得是一代皇者。” 人影思索了一阵,才突然轻声惊叫一句:“项羽,西楚霸王!你竟然没去投胎转世?” 项羽长笑一声,指着人影道:“想来你就是武则天那小娘子的老公李治了,你我都是游魂野鬼,谁也不比谁更强,干嘛老是盯着我。” “武则天,哼,好威风的名字,你竟见过那贱人?”李治显然不爽提到武则天,语气变得非常恶劣。 项涛踏出一步,“李治,你也是一代皇帝,为什么还要眷恋尘世,千年时间过去,你应该去投胎转世才对,就算不愿转世,冥界有所谓唐城,正是一众唐朝魂灵归所,总比在这里作个孤零零的野鬼强吧。” 李治沉默了,突然暴怒起来喊道:“我恨,我恨自己糊涂,没有看破那个贱人的野心,竟然险些将大唐江山断送在贱人手中!” 这是一段理不清的公案,项涛也不想继续纠缠,转头四顾道:“敢问唐朝皇帝,武则天生前积攒了无数灵药,用以复活她自己,这些灵药藏在哪里?” “那贱人想要复活?哈哈,你认为我会让她如愿么?”李治冷笑道。 “我为什么不能复活?”墓室内突然响起了武则天冷冷的声音,接着,从中室内人影闪过,武则天美丽的身影走了出来。 看着身穿男人皇帝袍服的武则天,李治慢慢踱出宝帐,千年以来恩怨情仇交织的两人彼此对视着。 “你,竟然能出入此地?”终于,李治开口了,问了一个听着并不聪明的问题,“为什么不来看我,愧于见人么?” “我一直能出入这里,只是你感觉不到,沈浸在仇恨中的你,哪里会注意到有人来看你。”武则天的声音中没了以前的媚态,反是变得很温柔,“要我出来做什么,被你辱骂?不,我不会自讨苦吃。” 李治的脸上忽然现出一片温柔,“你还是这般好强,难道你就不会替我想想么?” “想,我当然替你想,”武则天的口吻语气说是火,倒不如说是撒娇:“你以为我搜集那么多灵药是为了谁,真的是为我自己么?哈哈,那些灵药救活三个人都没问题,我又如何需要。再说,紫辰天衣和两尘微仪照天镜是夺天地造化的宝物不假,你的身子穿着紫辰天衣,至今可有一丝变化?我的身子用两尘微仪照天镜护住,不也是保存完好,我作了这些,你难道还不明白?” 沉默无语,李治走到武则天身前,慢慢拉住她的手,突然一用力,将一代女皇拉入怀中,“你真傻,我更傻。” 啪啪啪 毫无同情心的项涛看到这里,拍起巴掌:“二位,真感人,可惜,有件事我要问清楚,我要复活的是我父母两人,你们这里又出来两个人,药只有三人份吧,你们当中似乎有一个人无法复活呢。” 低头看看伏在怀中的武则天,李治沉静的笑笑:“复活她吧,我去冥界的那个唐城,想来一定有不少老臣子在,我去和他们叙旧。” “不,复活你,我一个人在唐城住的很舒服,不想回到阳世。”武则天猛地抬头道,“离开阳世太久,我无法适应阳世的生活了。” 看着决绝的武则天,李治忽然笑了,宠溺的掐了下女皇帝的脸,“这样吧,我们一起去冥界,灵药全部交给这位项涛义士。” 武则天展颜笑了:“你是我男人,你作主。” 武则天和李治一起回去冥界,留下一张存着灵药的宝库图。 那二十名武士看着两个皇帝慢慢消失,神情有些迷茫,“项天使,两位陛下都走了,我们呢,我们要做什么?” 回身最后看了一眼放着武则天和李治尸身的棺椁,项涛走出了中室:“你们?你们当然是要继续保卫他们两人的身子,我想,有紫辰天衣和两尘微仪照天镜的保护,就是再过千年,他们的身体也不会出现问题。” “可是,”武士迟疑的道“紫辰天衣和两尘微仪照天镜,是武帝陛下赐予天使的宝物----” 挥手打断武士的话,项涛又流连下后室,才慢慢踏上石阶:“有些东西应该我得到,我是绝对不会放手,有些东西本就不是我的,我也不会贪心。人贵在知足。” 走出了乾陵地宫,温**已经有些伤感,项涛拉住女人的手柔声道:“看开些,他们已经找到了最好的归宿,我们要为他们高兴才是。” 就势靠在项涛肩头,温**声音有些涩道:“我是不是很傻,竟为两个死人流泪。” “我才是最傻呢。”项涛自嘲的道:“我们是千年来第一个进入乾陵地宫的人,放着如山的宝贝,我竟然一件都没拿,还有两件上三品的仙器啊,我竟然一时大方,也没拿走,唉,日后我一定后悔死了。” 抹掉脸上泪水,温**拉住项涛手臂,轻轻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吻:“好啦,现在就不会反悔了!” 摸摸脸上犹自带着芬芳的印记,项涛先是傻傻的感觉下,接着跳起来:“不,我还要一个才不会反悔。” “嘻嘻,”温**娇笑着跑开:“没有可能的。” 看着两人在嬉笑大脑,项羽长出一口气,侧脸见到满是深沉表情的腾蛟:“老和尚,开心些,为什么老是板着脸。” 拿着武则天留下的地图,腾蛟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笑?是这样么?看看这张地图,我真是笑不出来。” 第三十八章 故人(1) 腾蛟正待继续说下去,脸色突然急变,环视周遭,声音中有些不确定的道:“诸位可是宗门的朋友?普陀门下腾蛟在此恭候,何不出来一晤?” 从山下的神道走来一名道士,年约三十神态清逸,皮肤红润稚嫩,最引人注目的是颌下留的三尺长髯,看过去一副仙风道骨,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就让人皱眉了:“腾蛟,你这老不死的秃驴,把从龙虎山偷去的博山问天炉交出来。” 所谓指着和尚骂秃驴,是最为释门忌讳的事情,腾蛟脸上微现怒色,不等他搭话,一边的迪迪已经抢步出来破口大骂:“老玻璃,你出门前吃过大便么。” 道士为之愕然,他没想到,站在腾蛟身边的黄毛子外国人不单能听懂汉语,还能用流利的汉语对骂,平生第一次被人叫成玻璃,气得他浑身哆嗦着:“腾蛟,这是何人,为什么出口伤人?” 有徒弟下场骂战,腾蛟轻松起来,看着道士的模样,嘲笑道:“黄化牛鼻子,我这徒弟最是乖巧,怎么会出口伤人,不会,他没有伤人,绝对,没有,出口,伤人!” 听着腾蛟将那几个“人”字咬的极重,黄化道士知晓今次讨不到便宜去,唯有转移话题:“老腾蛟,前次你打闹青坞掳走张家上下百多人口,宗门还未追究,你今天为何又冒天下大不违破坏乾陵无字修行碑?” 项羽低声道:“老和尚,他们是些什么人,口气好狂妄,这里难道是他们家的私产不成?” 看看黄化道士身后慢慢现身的百多名道士,腾蛟微微错愕,解说道:“黄化贼道是龙虎山正一门的人,与我有些过节。可是,今晚这些道士的动作未免太快了,那黄化修为不浅,若要御法器赶来还有可能,他身后那些小道士修为不一,绝无可能御器飞行?不会是他们一直在跟踪我们吧。” 就在这时,黄化刚好看到项涛与温**走出地宫,又见二人身后体形巨大的护陵武士,立时眼中射出异彩,突然点指项涛喝道:“大胆小贼,竟敢盗挖乾陵,破坏修行功德碑,还不立刻束手就擒,静候宗门落。” 被这道士骂的一愣,项涛看向腾蛟,直到老和尚低声解释了缘由,才冷笑着看向黄化:“你口口声声说宗门,请问你就是宗门么?或者说,你能够代表宗门?如果不能,就立刻给我滚蛋。” 腾蛟立刻接过来:“他算什么宗门,他不过是正一门掌门的弟弟,连正一门的掌门才不过是宗门长老,他又算什么东西,还说听候宗门落,一旦我们束手就擒,这个牛鼻子是否会将我们交给宗门都要画个问号。听闻,现在有很多不良人士穿上道袍招摇撞骗,男的骗财女的骗色,甚至依仗人多结成团伙,公开洗掠信徒也是有的。” 黄化先是被腾蛟的抢白说的脸面无光,平日里没少搬出宗门的牌子欺负炼气散人,大家看着宗门的情面,又知道他是正一门掌门的弟弟,也都卖他几分情面,算是无往不利。 今次想用话诳住项涛等人,顺嘴就把宗门拉出来,黄化却忘记了,那腾蛟老和尚可不是普通山中散人,那是个强盗和尚,自打修行开始就没将宗门放在心上,最近投靠了法兰西异族的什么贵族,更是连宗门上下得罪的干干净净,在这样一个人面前提宗门,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可是,听到后来腾蛟说的越来越不堪,那还是在讲道士么,根本就是在说流氓集团么。黄化脸上憋得通红,不等他有所动作,身后一票小道士忍耐不住,飞快将项涛等人围住,各持法器虎视眈眈的看着腾蛟,只要黄化一声令下,怕是就要扑过去将腾蛟撕成碎片。 轻蔑的冷笑下,视百多小道士如无物,腾蛟看着黄化道:“这算什么?龙虎山正一帮么?还是你准备回答我,人多欺负人少?” 被腾蛟说的老脸一红,可是黄化看看尚未完全合拢的地宫,又瞧瞧已经消失不见的护陵武士,心中一狠心,本是清澈的眼睛变得赤红:“就是人多欺负人少,腾蛟,老老实实带我去地宫,一切都还好说,否则,嘿嘿----” 项涛仰天叹息:“人多欺负人少,唉,这个世界已经沦落到何种地步。”说着,他取出太阳镜轻轻一甩,黑色阴气散落出来,将在场所有人包裹其中。 待到阴气慢慢稀落,黄化大惊失色,原来,在一票道士周围,竟围着数百名骑马武士,手中兵刃指向那些小道士。更加可怕的,这些武士并非活人,而是纯粹的阴体,也就是俗话说的鬼兵鬼将,天,那个拿出太阳镜的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黑山老妖还是邙山鬼王? 黄化脸上阴晴不定,项涛没那个耐心等待,叱喝一声:“二郎们,擒下!” 忽然,梁山下传来一声悠远的声音:“谁敢!”紧接着,一道灵力在包围中间扫过,竟将那些小道士一起**八百冥骑的裹挟。 眼中金光闪过,项涛跨出一步,望着山下,突然将手中拔山尺掷出。那拔山尺本是项涛用金精制成,上面又炼制了雷法,平日被那在手中好似一个粗笨的铁块,此时到了空中,不需念咒,通身就散的金色光芒就好似锋利的铁针,轻易戳破了那道灵力。 “嗯?” 来人显然没料到会遇上如许高手,轻噫一声后,一道青色灵气放出,内里裹着一物,看来是放出了自己的法器。 青色法器看不清模样,飞在拔山尺周遭绕了一圈,用青光包裹了拔山尺的金光,同时掩护那些身在半空的小道士安全落地。 小道士的生死根本不被项涛放在心上,望着空中的青色法器,微微一笑,转头对腾蛟道,“老师,轻将你的摄魂铃借我一用。” 摄魂铃就是腾蛟使用过的小铜铃,项涛取过手中,屈指轻轻一弹,铜铃出清脆的动静,声音的波动慢慢四散开,令在场所有人的神志为之一振。 空中的拔山尺好似得到命令般,猛地一道雷声炸响,刚刚还是无比活跃的法器,立时被数道碗口粗细的蓝色闪电劈中,炸成无数片。 “啊----”腾蛟吃惊的叫了出来,“小涛,你闯祸了,这个人得罪不起啊。” 果然,乾陵四周暴起百多道灵力,每一人都在元婴后期的水准之上,光彩纷呈的灵力各御法器飞过来,转瞬将项涛等人围在中间。 虽然低声埋怨项涛,腾蛟还是将学生挡在身后,单手立在胸前:“阿弥陀佛,不知施主们早在乾陵四周,腾蛟未能及时招呼,恕罪恕罪。” 第三十八章 故人(2) 黄化脸上一红,来人都是宗门长辈,想来他刚刚的丑态都被看的清清楚楚,为了转移焦点,他小心的施个礼便慢慢蹭到了人群背后。 到来的练气士没一人搭理黄化,都定定看着腾蛟身后的项涛,一名道士出声道:“腾蛟道友,你身后之人,可是法兰西国菲氏家族的那位公子。” 项涛听得有些迷糊,腾蛟急忙低声道:“这些家伙都是几百年的老怪物,很多思维还停在几百年前,菲氏家族就是说菲利普家族了。说完他对着那道士双手合什行礼道:“原来是峨嵋清心道长,没错,小涛就是菲利普家族的嫡系继承人,亚历山大子爵。” 在场的练气士们彼此交换下眼神,还是清心道士出声问道:“敢问亚,亚先生,阁下使用的法器从何而来,阁下与昔年剑宗有何关系?好像那件法器上又带着雷宗的法诀,可否告之一二?” 项涛一阵疑惑,当年张家的家主张翦是清楚自己的身份,难道没有对宗门提到么?只是对方既然以礼相问,他也很礼貌的答道:“此物名唤拔山尺,是在下闲事无心之作。”至于他与雷宗和剑宗关系,项涛不想说,那涉及到千年秘辛,说出来对他没什么好处。 虽然场面中依然安静,但完全能够感觉到练气士们的震惊,他们用眼神交换大量信息,而后清心出来道:“亚先生,前日青坞张家有人申告,阁下掳走张家上下百余口,宗门派人前往法兰西国度协商,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既然今日亚先生亲自前来,何不与我等前往宗门澄清此事。” 嗤笑一声,项涛看着清心道:“那张翦有无对你们说,他打赌输掉,要驮着我绕着青坞山爬行?”说话,转头看着腾蛟:“张翦真是越老越混账了,这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么。” 清心脸色一寒:“亚先生,是非曲直到了宗门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还请亚先生即刻起程。” 项涛的口气也慢慢转冷,“对不起,我还有事,没时间去一些古怪的地方。” 听到这种口气,腾蛟急忙低声道:“小涛,我们现在没有强援,还是不要随意生事,不如暂且跟他们一起去,同时我去联络一些山野散人增加实力。” 手中捏住一刻舍利轻轻转动,项涛迟疑下,慢慢摇头道:“老师,他们今日早有准备,不会让你有机会联络别人,一旦落入他们手心,再想脱身就困难了。” 似乎听到两人对话,清心微笑道:“亚先生好见识,你放心,宗门不会不讲道理,只要你肯跟着我们离开,宗门保证你的安全。” 温**突然出声道:“我是台湾玄门弟子,也要跟着他离开么?” 看着美丽脱俗的温**,清心沉吟下道:“对不起,这次事关重大,我们必须保证安全,还请这位小姐也走一遭吧。” 慢慢转动手上的舍利,项涛有些心不在焉的对温**道:“海伦,不要费心思了,他们能在这里布下一个局等我进来,是不会放走任何人的。” 突然,腾蛟开口对清心道:“清心你这老屁精,你要是敢伤害亚利少爷一根汗毛,普陀门上下绝不会善罢甘休。” 清心道士的涵养也真是好,虽然被骂依旧点头道:“这是自然,亚先生既然同意前往宗门,就是宗门上下的贵宾,你什么时候见过宗门坑害自己的客人。”说完,他悄悄侧头问道:“屁精是个什么意思?” 眼看腾蛟答应下来,温**心中担忧,还要说话却被项涛一把拦住,见到项涛的动作,在场的练气士纷纷长出一口气。 清心看着驯服的项涛,很满意的点头,刚要开口,脸色猛然大变,不等他张口呼喊,那些练气士们也感觉不妙,纷纷祭起法器,回身扑向梁山下。 梁山之下,刚刚练气士们藏身的地方,冒出无数身批黑甲的武士,一个个身穿软甲,手执铁剑,脸上带着黑色的面具,铺天盖地的冲向练气士。 那清心的法器是头顶的簪,被灵气笼罩住好似一柄长剑,虚抓在手全身戒备的看着黑甲武士。 这些武士也不说话,直挺挺冲向一众练气士,清心手中气剑带着庞然的灵力,一往无前的挥了出去,在他看来,一群等级不算高的练气士,纵然穿上骇人的铠甲面具,又能厉害到哪里,这一剑下去,黑甲武士只怕要倒下十余人。 谁知,当先的黑甲武士一横手中铁剑,轻巧挡住了清心的气剑,紧接着,这名武士身后递出一柄长剑,直指清心前胸。 清心大吃一惊,身子骤退堪堪躲开了凌厉的一击,低头一开,齐整的道袍当胸被撕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直到这时,一众练气士才真正重视起这群黑甲武士。 见到突然出现的黑甲武士,项涛霎时呆立两眼直。“亚利少爷,小涛?”温**的声音响起,“这些人来帮我们的,上去帮忙吧。” 大力拉住温**,项涛语调涩的道:“不能去,谁也不许过去,我们----”看看不明所以的几人,他苦笑道:“我们撤!”说完,拉着温**向着乾陵深处跑去。 直到跑出梁山地界,踏上回程的道路,依然可以听到乾陵出的喊杀声,项羽回身看看,心有不甘的道:“小涛,今天你是怎么了,那些甲士在帮助我们,而我们竟然丢下朋友自己逃走了。” 露出一个苦脸,项涛无力的道:“帮我们?嘿嘿,他们可没那样好心,只怕他们将那些练气士杀光,就会轮到我们了。”说着抬头看着项羽道:“我对大哥提起过他们,想来大哥当年也应该对这群人有所耳闻。” 项羽的脸色变了:“你对我提起过----当年有所耳闻----天,不会是----” 沉重的点点头,项涛无力的道:“就是他们,黑冰台鹘剑士,大秦帝国最忠诚的武士。被他们遇到,我只会死的更惨。” 第三十八章 故人(3) 温**和腾蛟师徒都不大明白兄弟二人的对话,尤其是温**,虽然可以理解项羽的阴体,也知道项羽和项涛之间兄弟称呼,但是,一直以来,对于项羽的身份,她还是半信半疑,在她心中存着一个问题:项涛的身世。 当温**正要将问题提出来时候,项涛转头看向腾蛟:“老师,我们取出灵药后立刻离开这里,在此地我感觉不安全,我想回菲利普城堡。” 腾蛟的脸上浮现出自嘲的表情:“要是这样,只怕我们还要回去宗门。” 宗门是中土练气士的联盟,统摄约束整个中土的练气士门派。每隔百年,由各派高手进行比试,选出十一名长老,共同决议宗门事务。 宗门的所在并非秘密,但也只在练气士之间流传,而武则天藏着灵药的所在,就在宗门之下,要想完全不惊动宗门情况下拿走灵药,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可是,宗门到底在哪里?” 当项涛跑出问题时候,腾蛟和温**脸色都不大好看,支吾了一阵,腾蛟才说道:“在,在洛阳城外邙山。” 邙山是哪里,项涛没有什么概念,更不理解腾蛟和温**现在的样子到底为了什么。看出他的疑问,温**只得解说道:“邙山从汉代开始就埋葬了大量的王宫贵族坟墓,是有名的鬼物聚集之地,后世出过一个著名的邙山鬼王----” “哦----”迪迪先明白了,抢过话头急急道:“是不是就好像教廷放着罗马不住,跑到吸血鬼或者狼人老巢安家?” 项涛也明白过来,摇着头好笑的道:“怎么会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安家,难道是邙山风水好?嗯,既然王公大臣都选那里作阴宅,想来风水不会太坏。” 腾蛟脸色微红,急急岔开话题:“武则天为了掩人耳目,将所有灵药存放在一座西汉古墓中,虽然派了专人看管,可是,盗墓的事情从春秋开始就有记载,她又是找到一个西汉古墓,时过千年,谁能保证那些灵药没有被盗墓贼光临过?” 项涛脸色凝重起来,急急催促道:“不管了,我们尽快赶到邙山,无论宗门会不会阻挡,都要把那座古墓挖出来。” 其实,腾蛟对邙山的评价并不准确,按照他的话,邙山上应该古墓连着古墓,坟头挨着坟头,遍地白幡漫山阴风。 相传老子曾在邙山炼丹,故而邙山上建有上清观,吕祖庵等道家的道场,同时邙山也是洛阳八景之一。腾蛟释门出身,出于嫉妒并未说清楚,温**为什么会有与腾蛟一般想法,是因为中土自古就有“生在苏杭、死葬北邙”的俗语了。 邙山的山腰处就是宗门所在的中清宫,几个人不敢招摇,连项羽都急急附身到项涛体内,只装作是观光客在山上游览。 在山上转了几圈,项涛有些懵,这里所有的古墓几乎都被重修过,他实在不敢确定灵药是否还在,况且,千年以来,整座邙山变化极大,很多古墓都被人挖开毁掉,在上面又修了新的墓**,便是整个山势也有过几次不小的变化。 邙山绵延一百多公里,不敢使用灵力,不敢暴露身份,更不敢召唤鬼魂阴体出来帮手,紧紧凭他们四个人要找遍整座邙山,不亚于大海捞针。 疲惫的四人走入邙山脚下一间茶馆休息。自从上次在乌江岸边的遭遇后,迪迪对东方特有的茶馆极是小心,先用鼻子咻咻,而后用眼睛仔细观看,接着是灵力反复搜索,这才轻声对项涛道:“少爷,这家咖啡厅似乎没有问题,不会有上次遇到的那个奇怪家伙出现----” 噗,项涛嘴里的茶汁全数喷到桌子上,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过后,指着迪迪骂道:“你以为那些冥君一个个吃饱饭没事干,都到阳世来开茶馆,嗯?” 话虽如此,项涛忽然感觉茶馆后间有股阴气,稍纵即逝,“不会真被你说中了吧!”腾的站起身,项涛不顾其他人惊异的目光,快步冲进去。 屋内只有一个年轻男子,正小心的用白碳烧水,项涛冲进来他连头都不抬,自顾自做事。 围着铜壶转了一圈,项涛揭开盖子看了一眼,赞了一声:“好水。”又嗅了一下,点点头:“炭也很好。” “水是瑶池的玉液,炭是月宫桂树烧出来的空心白碳,壶是老聃留下的青铜丹炉,”年轻人这才抬头道:“这泡茶不便宜,客人想要么?” 看看年轻男子俊秀不带半分烟火气的脸膛,项涛笑笑:“想,但是我喝不起。”说完抱拳道:“这位上仙,小子项涛想打听一件事。” 年轻人又低下头继续烧水,口中轻声道:“你的事情本是逆天,非大机缘不能办成,不要找我,”项涛还要继续恳求,年轻人立即道:“出去吧,你的机缘到了。” 项涛一呆,就看到温**探头进来:“亚利少爷,外面有人找你。” 吃惊的看看温**,又瞧瞧烧水的年轻人,项涛咧嘴笑起来:“敢问上仙尊讳。” 年轻人挥挥手:“去吧,你我日后相见有期,现在不必强求。” 等待项涛的是一名神情呆板的男子,僵立在桌边,见到项涛抱拳道:“项少爷,家主人吩咐小的带领少爷前往邙山一游。” “你家主人是谁?”项涛看着男子的动作,感觉有些熟悉,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家主人是少爷昔年故交,这次去的地方想必少爷找寻很久了。” 微微迟疑,项涛对那男人道:“也好,我跟你走一遭。”说着,他对温**几人道:“你们在此地暂时休息,我去去就回来。” 不及温**说话,那男子用极其僵硬的表情现出个勉强的笑脸:“项少爷多心了,此地方圆百里之内,除我之外家主人再无其他部众,那个地方甚是清幽,可惜甚是繁重,项少爷多几个帮手才好。” 项涛还是有些犹豫,耳中突然响起刚刚烧水年轻人的声音:“放心去吧。” 看看温**坚定的目光,项涛叹口气:“一起去吧。” 西行二十里,避开了最热闹的风景区,男子进入山腰一处尚未完工的道观内。正在工作的工人们对几个人好似浑然未觉,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径直进了后堂一间静室,拉开地板露出一道地**来。男子并不多说,当先爬进去。 地**不宽,泥土湿润,显然刚刚挖开不久,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沿着地道慢慢前行。 下行大约十余米,项涛感觉脚下一空,整个身子跌入一个空洞之中,就在他想祭起件法器照明时,洞内出现一点幽光,慢慢的,幽光变得越来越亮,一个身穿秦汉时期红色衣裙的女人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红裙少女,项涛脸色白,一种从心底升起的恐惧瞬间把他的心抓住,“伯鸟天官夜红灯。” “时隔三千年,项小弟还能记得妾身真是不易。”夜红灯道:“今日将项小弟请来并无恶意,只是将那位女皇帝的遗存指点给小弟。” “你我是敌人,为什么要帮助我?”项涛慢慢爬起身道。 长叹一声,夜红灯道:“今日的黑冰台,难道还能复兴大秦么?三千年前没有做到的事情,难道现在就能做到?我们不傻,大秦已经灭亡了,今日你我并非敌人,只是一对故人。” 看看身后并无任何人跟来,项涛心中急:“我的朋友是不是被你们抓住了?” “不,你的朋友与我们素不相识,没必要见面,我的属下只是请他们另地闲坐,等下你就可以去汇合。” 此地是一处墓室,长约十米,宽有四五米,中间摆着一个石台,至于石台上面的棺椁早已不见,只在地上放着些器物残片。 “说说吧,黑冰台不会平白施恩于人,你们有什么条件。”项涛绝不是当年闯秦军大营时的吴下阿蒙,近三千年的跨越,带给他的不止是实力上的大幅进步,更有性格上点点滴滴的改变。 “说的好,我只希望项小弟救出你父母后,再去救一个人。” 夜红灯死也不肯说救什么人,项涛也只好接受这条件,总算不是太苛刻,不是么,他自我安慰道。谈完条件夜红灯取下墓室一角的巨大青石砖,现出后面一条在山体中挖出的通道来。 通道不长,只有四五米,尽头是另外一间墓室,说是墓室,其实已经残毁,留下的不过是半塌的三四米空间,打开墓室的金井跳入,项涛吃惊的现,在金井一侧竟有一条下行的甬道。 当先走入甬道,夜红灯解说着:“那个女皇帝还真是下功夫,这里是一座汉墓,不仅被她挖空,更修了一座工程巨大的地库,真不知当年她花了多少民力。也好,这样一座地库,连守卫都省去了。” “省去守卫?”项涛一呆,不对啊,当初武则天要他取药时,千叮万嘱说要小心守卫,夜红灯为什么说这里没有守卫?“这甬道你们没有进去过?” 觉身后的项涛不走了,夜红灯奇怪的回身道:“当然没进过,里面的东西是你的,我们进来做什么?有什么不对么?” 甬道中出一个阴森的声音:“当然不对了,夜,红,灯,我们竟然又见面了!” 第三十九章 邙山(1) 项涛对夜红灯摊开双手以示清白,这个动作让伯鸟天官更加恐慌。 那个声音继续道:“怎么,夜红灯也会害怕么?伯鸟天官啊,多响亮多威风的名字,哈哈,最后落得被镇压在长城之下,多痛苦多凄凉啊。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三千年了吧,我还能见到你,哈哈,一定是老天开眼,给我这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一个身影从甬道深处慢慢出现,是个身高过人穿着蟒袍的勇猛大汉,随时鬼魂灵体却依然可以看到脸上凶悍的横肉。 “我记得你,”夜红灯失声叫了出来:“你叫彭越!” “哈哈----”大汉彭越朗声笑起来,“伯鸟天官是贵人,竟然还会记得孤王贱名,难得,难得啊。” 彭越大笑的姿势虽然豪放,但毕竟是鬼魂,项涛看着总感觉有几分的阴沉猥琐。 见到彭越出现,夜红灯反而不害怕了,上下打量彭越,冷冷道:“孤王?你这个钜野盗也配僭号称孤道寡。”拔出不知藏在哪里的宝剑,指着对方道:“当年在钜野泽我能把你打入湖中,今天还能一剑让你魂飞魄散。” 彭越被气得全身乱抖,也拔出宝剑来,逼向夜红灯:“嘿嘿,臭娘们,老子三千年的修行不是白费的,今天老子不但要宰了你,连你的魂魄也别想安生!”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夜红灯娇叱一声,长剑上泛起金光,欺身向前刺向彭越。 彭越也不搭话,挥舞手中长剑与夜红灯硬碰硬的狠狠来了一记,铛,夜红灯和项涛都没想到,夜红灯已经是将炼金指劲透入长剑中,一柄宝剑可以是无坚不摧,在碰到彭越的阴体长剑,被生生挡住而且擦出火花来。 身子向后跳开,夜红灯重新打量彭越手中长剑,“原来不是简单的阴体,竟是九阴血积剑,看来你确实涨了些本事。” “哇哈哈----”彭越狂笑起来,挥舞手中九阴血积剑,“这柄九阴血积剑用九阴寒石打造,经过千年修行已经被我融入阴体,今天我就要用这柄宝剑打到你求饶----” “闭嘴!吵死了!”猛地,项涛体内响起一个暴怒声音,紧接着,项羽的阴体脱身出来,看看夜红灯随即将全部注意力放到对面的彭越身上。 牙齿咬得咯咯响,踏前一步,项羽嘿嘿冷笑起来:“我说是谁那样吵闹,原来是你啊,老朋友,还记得我么。” “啊----”彭越的脸色都变了,匆忙间倒退几步,全身颤抖着,磕磕巴巴的喊出来:“项羽,哦,不,项王----” 不在乎彭越的称呼,项羽看看周围黑漆漆的甬道,啧啧道:“看来你还是老样子么,成天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刘邦就没为你预备一座好些的阴宅?你对他可是不薄啊,若是没有你,我一早将刘邦那流氓的脑袋拧下来了!” 说罢,不容彭越继续,项羽单手一抄,一柄手斧出现在他掌中,抡圆了向着彭越剁去。两人上一世便是冤家,此时见面还不眼红,彭越自知今日绝无幸理,也干脆挥剑对战起来。 一时间不宽的甬道中喊杀声不断,阴气的拼撞不断四溢出来。 看着自己的打斗被项羽横插一道抢走,夜红灯眼中神色不定,不知在想什么,倒是项涛因为项羽的出现,不得不将拔山尺取在手中准备出击。 忽然,项涛注意到夜红灯慢慢向前一步,掌中宝剑也慢慢遥指占据上风的项羽,他立即拦在伯鸟天官面前,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让开,我要杀了项羽!” “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走过去!” “那就试试!”夜红灯毫不客气的举起长剑,十成火候的炼金指力将项涛锁住。 毫不客气的挺身对峙,项涛身上慢慢泛起雷力,左手雷法舍利,右手拔山尺,双眼紧盯夜红灯:“你可以试试,我能让你生死不如。” 惊异的看着项涛身上的雷力和炼金指力,夜红灯嘴唇哆嗦几下,什么都没有说,无力的垂下长剑。 “啊----” 彭越的惨叫声响彻甬道,接着是项羽得意的狂笑:“哈哈,彭越啊彭越,三千年了,你还是没一点长进,还是这样没出息,逃,今天我要是不砍下你的脑袋----” “够了,大哥,”项涛出声道:“今次的目的是找到灵药,既然知道彭越的鬼魂就在邙山,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抓住他,还是办正事吧。” 项羽走过来,有些遗憾的道:“可惜了,让彭越这狗贼多活几日,小涛,你说的对,我们办正事要紧。”忽然,他回身看向夜红灯:“你这个丫头想暗算我,要不是小涛挡住,我下一刻就能砍掉你的头!” 项涛收起拔山尺,慢慢走向甬道深处,临转身时候对夜红灯道:“不要小看我大哥,项家疯魔一百零八击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的破绽是故意留给你的。” “小涛,那彭越最后的下场如何,为什么会跑到邙山当个野鬼?”今日看到故人,项羽心中充满了怀疑和对前世的留恋,竟是话开始多起来。 自从见过大哥,项涛恶补过一阵史书,倒也能大致讲出项羽死后的事情,故此将彭越封梁王后来又因为被告谋反而流放,途中遇到吕后求情,却被吕后劝说着诛杀一族的事情讲出。 听到吕后竟然劝说刘邦杀了彭越满门,项羽不胜唏嘘:“吕雉,唉,当年将她掳获时候,没看出来竟是如此狠心的女人。可是,为何彭越又到了这里成为野鬼?” 想起了武则天的提醒,项涛有些不敢确定道:“会不会,是他成了武则天宝库的守卫?” 项羽停住脚步看过来:“不会吧,守卫?彭越作战虽然从不光明磊落,本人倒是不失为豪杰,竟会沦落到替人看门护院的地步?这种境遇未免太凄凉了。” 甬道尽头是一扇青铜大门,项涛还要小心的观察一番,却见项羽手中不知何时举起一柄车**斧,对着青铜大门砍了下去。 第三十九章 邙山(2) “我的天啊,大哥,可能有机关----”不及劝阻,项涛唯有拉着夜红灯远远躲开。 只听砰的一声,接着是轰的重物倒地声。 “哈哈,小涛,什么狗屁机关,都没有,这不就打开了,呃----” 夜红灯看看项涛:“大秦帝国就灭亡在他手上?看来真是大秦的天命到头了。” 听到项羽的声音有异,顾不得夜红灯的感慨,项涛飞快的跑到大哥身旁,甬道里充满了灰尘泥土碎屑,仔细看了一番,感觉项羽好似没有受伤,再看看呆站原地的大哥,项涛比划下:“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没有说话,项羽指指门内。甬道中的烟尘渐渐散去,项涛看到的是一座空空的石室! 心脏几乎停跳,项涛几步抢入石室内,反复查看着,没有,什么都没有,足有三四百平米大的石室内,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比被人抢过还干净。 “会不会另有密室?”夜红灯也有些傻了,她将项涛兄弟带来,结果什么都没找到,为了挽回面子试着出主意道,“我们分头去找。”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颓丧的三人再次聚头,无论是用项羽极其暴力的将所有地砖砸碎翻找,还是项涛反复敲打撞击墙壁的青石,都没有任何结果,只能无奈的宣布,石室内什么都没有,武则天所谓的宝藏,或者不存在,或者已经被人搬空了。 “不可能不存在。”项涛摇头否决掉不存在的可能性,“若是不存在,武则天不会花费偌大的心思保存他和李治的身体,再说,如果真的不存在宝藏,彭越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指着脚下破烂的地面,恶狠狠道:“这里一定有过宝藏!” “宝藏到哪里去了?”项羽躺在地上无力的问道,突然,他一挺身跳起来:“问彭越,他是守卫,一定知道宝藏的去向!” “对,问彭越。”项涛恶狠狠的道,却一把拉住起身想要跑出去的项羽:“干什么去?” “去抓彭越那狗贼啊,我想就是他监守自盗,才把这些灵药私吞了。” “彭越不过是个阴体,要这些灵药干什么?”项涛分析道:“我想,可能是彭越把宝藏透露给别人,自己得到了好处。不要冲动,”又一次将项羽拉回来,冷笑道:“彭越虽然也是阴体,但他是地头蛇,大哥不会找到的。不过,我有办法抓住他。” 说着,用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道:“抓他太容易了,我只要回到地面,随便找几个通灵道士就能找到他,如果这样还找不到,干脆让腾蛟老师念往生咒度他,只要到了冥界,哼哼----” 夜红灯身子一哆嗦,忽然想到,如果当年项涛一直跟在项羽身边,大秦会不会灭亡的更快? 几个人快快走出甬道,翻出墓**,回到了地面,静室里非常安静,没有一个人影。看到项涛脸上的迷惑,夜红灯笑着道:“我让手下将你的几位伙伴请到前面的客房,虽然会失去自由,但他们不会有一丝伤害,相反,我的手下会用上好的点心招待的。” 拉开门,看一眼外面的山峰,听听不远处林中的鸟儿清脆叫声,项涛感叹道:“真安静啊,难怪都喜欢在邙山选阴宅,确实山清水秀的洞天福地呢。” 谁知,夜红灯却是脸色突变,道了一声:“不好----”立刻向前面跑去。 项涛心思一转,直骂自己是猪脑子,进来时候明明看到这座道观还在建筑,怎么可能突然如此安静? 跟在夜红灯身后跑到前院,果然看到一地的尸体和血迹,在一个房间门口,躺着四具尸体,其中就有将陈平引来的那个男人。房内无人也没有血迹,倒是家具被外力砸的粉碎。 夜红灯极有经验的摸摸地上的点心,又探手在茶杯里试下温度,肯定的道:“点心和茶水都是热的,时间不会太久,我们立刻去追!” 刚要冲出房间,夜红灯现项涛并未挪动,反是脸色迟疑,眉头皱起道:“你不关心自己的同伴么?” 摇摇头,项涛再次扫视一圈屋内:“这里距离宗门只有几十公里,你们前不久又刚刚得罪了他们,我想,会不会是宗门的人?” 闻言夜红灯被气得笑了:“哈哈,你是怀疑你的同伴是被那个宗门就走了吧。”笑容一敛,铁青着脸道:“无论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敢到黑冰台头上撒野,敢杀了黑冰台的人,我们都要叫他尝尝黑冰台的厉害!” “这里好重的阴气啊,你们没有感觉出来么?”项羽站在屋内奇异的问道。 “阴气?”项涛狐疑的感觉了下,屋内阴气很重,原先只是以为来自项羽身上,现在连项羽都现不对头,那就出问题了:“阴气?” 忽然,项涛和夜红灯同时惊呼:“彭越!” 项涛一跺脚:“竟是这个混蛋,他的回来的好快。” 夜红灯凝神站立一阵,突然对项羽道:“项,籍,你,能否感觉出来,这里有几个鬼魂的阴气?” 没去关心夜红灯的称呼,项羽感应一阵道:“绝不是一个人,最少四个人,他们一进门就止住老和尚三人,至于那些砸碎的家具,我感觉都是阴气造成的,像是刻意而为。” 项涛脸色骤变,想起来时那名黑冰台的引路人说过的话:“现在邙山还有鬼物横行么?” 夜红灯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看房间,“邙山从来不缺少鬼物,光是统领数万鬼卒的鬼王就产生过七八个。妈的,竟然是那只老鬼!”看到项涛兄弟追问的目光,无奈解释道:“邙山之内有一处阴洞,现在住着一只宋代千年鬼王,手下有过万的鬼卒,看来今天的事情就是他派人所为。” 项羽很希奇的看看夜红灯,“宋代鬼王?一只千年鬼物竟然会比彭越更强么?妈的,这彭越真是越混越回去了,连个鬼王都争不到,还想当阳世的王爷,哼。” “甭管彭越了,这里少不了他的事情,”项涛冷哼一声,对夜红灯道:“麻烦你带我们去见见这位鬼王大人吧。” 第三十九章 邙山(3) 阴洞在邙山背后,距离尚有半里路程就能感觉到阵阵阴风吹过,更有许多鬼物大模大样在山中游荡,甚至有大胆的鬼物尾随在两人身后,似乎随时准备出手洗掠项涛和夜红灯。 害怕在宗门地界惹出麻烦,项羽只有暂时屈居在项涛身上。现在的项涛一身修为看上去只有分合前期,甚至是凝精后期水准,放到练气士中间,也就是个刚入门的小练气士。而夜红灯乃是正宗剑宗门人,修体不修气,虽然已经是炼剑前期水准,在一般人看来却只是个会点武术的漂亮女人而已。 跟在身后的只是一些阴气乏善的鬼物,别说是驱赶,项涛就是动手指的劲头都没有,一直到阴洞前,才有几名稍稍看得过去的鬼物出现,拦住了项涛的去路:“此地已是六郎大王统辖地界,你的师长没有告诉过你,不要随便过来么?” 看看好像铁路涵洞一样大小的阴洞入口,项涛回身对夜红灯道:“且看我们兄弟威风。” 说罢,地上出现了一匹乌黑亮的乌骓马,马上跨坐一名顶盔披甲手持方天画戟的将军,其身后八百铁骑列阵站立。 几名刚刚还是趾高气扬的鬼物,现在吓得跪倒地上不住叩头。用方天画戟轻轻推开这几个废物,项涛对着阴洞内打出一记太宵神雷,轰隆隆的雷鸣过后,大喝道:“无耻下作的鬼物,你家爷爷上门要人了!” 乌骓马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冲入阴洞,大戟甩开挡者披靡,加之身后八百铁骑伴随,仅仅是那好似千军万马的声势,就吓跑了无数法力低微的鬼魂阴体,加之刚刚一记要命的太宵神雷,打得洞内鬼哭阴嚎,鬼物们恨不得学会那穿墙之术飞天之法以躲开凶神恶煞一样的项涛。 冲进来数里,前面逃走的鬼物渐渐稀疏,又过一阵,前面不远处响起了几声阴雷号炮,接着,旗幡招展盔甲耸立,一队鬼卒举着兵刃冲上来。 双方距离不过两三百米时,那队鬼卒向两侧一分,现出当中一员武将来,这武将高踞银白色骏马上,手持一杆丈八点钢枪,穿着索子连环铠,面色如生完全不似一名鬼魂。 这名武将也在仔细打量项涛,过了一阵才开口道:“好大胆的家伙,竟然进犯我杨六郎的地界,你究竟是人是鬼,受何人差遣,快快说出来!” 只可惜,他的心思用错对象,在他面前几人没一个认识什么杨六郎,任他名声再大也只是个名字而已。 指着杨六郎,项涛喝道:“好大胆的鬼物,竟敢掳走你家项爷爷的同伴。”说着,他挥动长戟就冲向了杨六郎。 杨六郎哪里知道项涛说动手就动手,顾不得说话,也催动战马迎上来。一边展开了疯魔一百零八击,一边是成名已久的杨家枪法,甫一接触就杀得难解难分。 交换了两三百招,就在两人短暂分开时,杨六郎将一件早已拿在手中的物事想空中一抛,口中大喝道:“吃我法器!” 那东西迎风变大,竟是一个释门弟子游方用的钵盂,倒扣在空中,出道道红光。 红光放出,无论杨六郎身后的鬼卒还是项涛身后的八百冥骑,甚至是**乌骓马都吃受不住,不禁连连后退。可惜了,项涛虽然阴气笼罩,他本人还不是鬼物,微微一笑,摸出了身上的拔山尺向上一掷。 只见拔山尺到了空中,通体金光隐约还有蓝色雷光笼罩,不由分说就在钵盂上重重一击。钵盂不过是紫金制成,哪堪如此重击,仅一下就炸成了碎片。 就在钵盂破碎的同时,杨六郎口中也喷出一道黑色气箭,倒在马下身体慢慢变得透明。 “小涛,这个小子不错,能不能救他一救?”项羽在项涛心中说道。 项涛纵马来到杨六郎身前刚要说话,直接这鬼王脸上挂着笑容,勉强开口对他说出一句:“多谢----”随即,他的阴体就化成无数阴气,随风飘散。 看着杨六郎慢慢散去,项涛心中烦闷,手中大戟一扫,喝令那些整套逃走的鬼卒:“通通站住,不然我让你们魂飞魄散!” 连鬼王都不是对手,一票小鬼卒怎么敢违令?项涛急问温**等人的下落,谁知这些鬼将一致摇头表示不在阴洞中,继续追问在哪里,鬼卒们齐齐没了声音,又是反复追问过去,才有一名鬼卒战战兢兢答道:“他们是宗门要求捉拿的,已经送给宗门了。” 项涛和夜红灯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答案,继续追问下去,那鬼卒干脆来个竹筒倒豆子:“原来,自从宗门驻扎在邙山,邙山上所有鬼物都受到了限制,必须听令于宗门派出的鬼王指挥,而鬼王听命与宗门,如此,宗门就允许所有鬼物在邙山附近活动,甚至是抢劫活人,吸取人的精血! 仰头看天,项涛看着阴洞出无声叹息,这就是腾蛟畏惧的宗门?是中土所有炼气门派的组合?怎么看都像是包赌包毒包黄的黑社会---- “小涛,既然已经知道温**的下落,那些宗门又是些道貌岸然的王八蛋,我要尽快赶去,万一生意外,你我都会后悔终生啊。”项羽提醒道。 “请等等,”夜红灯愤怒的说道:“既然这中土宗门如此羞辱黑冰台,我决议调遣黑冰武士与二位共同战斗到底!” 项涛有些感动:“伯鸟天官,今天这件事绝不会善了,我与大哥事后可以远渡法兰西一走了之,难道黑冰台也要背井离乡么?” 冷笑着夜红灯不屑的道:“黑冰台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我自己都不清楚,平日里我们保持低调只是不想生事,如今被人欺负上门,若是继续保持低调,日后就不必在中土混了。今次,黑冰台要重树权威!” 黑冰台的召集方法非常迅,到了第二日清晨,整个邙山便再无一名游客,接着,在初升的旭日下,一片黑色的云彩涌动着,足有数千名黑甲武士,走在地上竟然没有一丝声音出,甚至是连一片落叶都不曾带起,这份功力已经惊得项涛兄弟两人半晌不能说话。 看着黑甲大军从身边滚动而过,项羽良久才出声道:“幸好,幸好,当年的黑冰台二十四天官全数被镇压到长城之下,整个黑冰台的武士没人指挥,我才能击败大秦取得天下。若是当年的战场上出现这样一只大军,无论是谁,都只有败退一途吧。” 兄弟两人还没走到宗门的山门前,就听到阵阵喊杀声,待到近处,他们吃惊的现,黑冰台武士们竟然将所有攻城的办法都使用出来,如蝗的飞矢,漫天的投石,十米多高的塔车,缓缓推上来的云梯,一瞬间,他们好像回到了当年尸山血海的战场上,好像回到那个逐鹿天下的日子。 宗门也是早有准备,可惜,这些准备都是为项涛兄弟二人准备,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会有一票武士用非常原始的武器来攻打宗门,这已经是出了江湖仇杀的范畴,若是被黑衣武士攻破了宗门,怕就是一场灭顶之灾了。 故而,宗门上下齐心合力,玩命的抵抗黑衣武士的进攻。 现在的夜红灯不再身着红色衣裙,而是换上了一身红色战甲,好似黑衣云丛中的一朵玫瑰,高洁尊贵,更是引无数人瞩目。 就在项涛兄弟找到夜红灯时,女人正与一种亲卫在围攻三名练气士,这三名练气士最低的也是元婴中期水准,还有一人是化虚前期,另外一人是化虚中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这三人本是依仗身上的功力,想要一举刺杀黑甲武士的领,可惜了,夜红灯也算是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人物,怎么会不防备斩行动?三名练气士刚刚接近夜红灯一百米,就被黑甲亲卫现,呜呜的牛角声吹起,源源不断的亲卫武士,将三个困在中间。 三人生死只在旦夕的时候,突然放出三件法器,一个是带着无数幽蓝之色碎石,所击中的人无不倒地,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一个是个不大的细颈玉瓶,口向下倾倒出一片黄水,人陷其中很快就只剩下一具骷髅骨骼,还有是一幅画轴,在空中张开就有吸力放出,将一个个人吸入其内,变成了画上的一部分。 “好歹毒的法器!”项涛大喝一声,拔山尺飞掷而出,放出一片刺眼的金光,就在大家双眼受到刺激无法视物的当口,那三名练气士惨叫生生,被数十名黑甲武士乱刃分身。 有了项涛的加入,本是黑冰台武士们最薄弱的法器环节也得到了遏止,很快的,在黑甲武士欢呼声中,攻破了宗门的外墙,一片黑色人潮涌入神圣的宗门。 帮助黑甲武士击败练气士,跨在乌骓马上的项涛,得到了英雄一样的拥戴,与夜红灯一道被一众亲卫武士簇拥,随着人潮进入宗门。 眼望十余米高的门楼上那几个三四米大小的金字----“天下宗门”,项涛踌躇满志,宗门如何,天下炼气宗派共主又如何,还不是在自己面前被打得落花流水,再过一时半刻,这座天下炼器门派共主就会成为历史吧。 因为外墙被攻破,宗门内部的士气受到巨大的打击,在院子中的抵抗并不持久,很快就扔下一片低级练气士的尸体,全力退守第二层院落。 看着黑甲武士一边为争夺第二进内墙而激战,一边吃力的向院内搬运投石器等攻战器械,项涛心中激荡,取出了一颗雷法舍利,大喝道:“都闪开。” 黑甲武士闻言急忙屁滚尿流跑开,瞬间清理出一块百多平米的空场。满意的点点头,项涛将舍利弹向空中,嘴里低低吟诵一段法诀。 舍利在空中翻滚,带着淡淡的蓝色雷光,偶尔有细丝一样的闪电旋绕,却完全看不出有多大威力,本是对项涛报以巨大希望的一些黑甲武士,从他们唯一能露出来的眼睛中漏出怀疑。 突然,空中的舍利好像被人一推,猛地射向了那段内墙,只听一连串轰隆隆的爆鸣声,还有无数闪电击落的滋滋声,空气中平白出现阵阵焦臭味道。 待雷电引的白雾消散,交战双方都傻傻的看着那段已经消失的内墙,还有周围三四米深的土坑,最重要的是,在土坑范围和边缘,大约有三四百名练气士被那段雷光夺去性命,甚至连他们的灵魂是否魂飞魄散都不清楚! 再次受到鼓舞,黑甲武士们接近疯狂的冲向第二层院落,甚至有人高喊出来:“大神与我们同在!” 几乎是在转瞬间,这句话就变成了被所有黑甲武士挂在嘴边的口号,在这句话面前,练气士们再没了士气,眼看着,他们的总崩溃就在眼前。 第四十章 宗门(1) 一道紫光从宗门深处放出,伴随着的还有阵阵禅音梵唱和口诵道德经的声音。 正要逃窜的宗门弟子,被紫光触及,立时精神焕斗志昂扬,便是身上的灵气也充盈几分,在恢复的信心与体力支持下,又开始与黑甲武士们拼斗起来。 而黑甲武士遇到紫光,立即变得双眼呆滞,接着身上的黑甲与面具变成碎末掉落地上,现出一张张迷茫的表情,就在他们心神不宁时,纷纷被重振旗鼓的宗门弟子砍杀。 就是化身长戟的项羽,也经不住紫光的照耀,在心中大喊:“小涛,这个东西太厉害了,我感觉全身好像在燃烧,马上就要死了,不行,我必须躲到你身体里。” 说完,长戟,铠甲,乌骓马一起消失,只留下站在原地的项涛。扭头看看夜红灯,两人彼此苦笑下,夜红灯当先振臂高呼:“撤啊----” 兵败如山倒,刚刚还是一鼓作气要灭亡宗门,项涛低着头仓惶逃出了宗门高耸的门楼,甚至连抬头再看一眼匾额的时间都没有。 好在,宗门在这次战斗中也是死伤累累,根本没有余力追击扩大战果,只能是将黑甲武士撵走就算完成任务。 邙山脚下,夜红灯惭愧的对项涛道:“项小弟,真是对不起,本来想帮你一把,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让你的同伴陷进敌人手里。只可惜,这次攻打宗门的战役损失过大,我必须立即回去请罪,唉,下面的事情就不能帮忙了。” 摇头苦笑,项涛洗去脸上烟尘,疲惫的在走到了小镇上,也不知走到哪里,更不知道应该走向哪里。当他停住脚步时,看到站在一处茶馆门外。就是在这里,他们接到夜红灯的邀请。 脑中灵光一闪,项涛推门进去,不算宽敞的大堂里没有一个客人。所以坐在一张桌子后,手指在上面随意敲打。 后间走出一人,麻利的为项涛摆上茶杯,放入茶叶倒好热水。正要离去,项涛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上仙,弃世之人有事请教上仙。” 相貌俊朗的年轻人张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道:“究竟是你遗弃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遗弃了你?” “我想,我被世界抛弃。” “你怎么知道自己被抛弃?” “亲友离我而去,我救之不能,离开有悖道义。所谓留下有用之身不过是搪塞之辞,实在不愿提起。” “你未试过,怎知救之不能?” “呃----”项涛语塞,严格说起来,他确实没有试验过能否经受住紫光影响,若说被世界遗弃,想来还真是他先遗弃了整个世界。 “我,我这就去救他们。”说着项涛站起来向外走去。 “坐。” 年轻人仅仅是双手虚压,项涛就感觉全身好像万钧压顶,根本不能站立。 坐在对面,年轻人出声道:“你可知道宗门内那紫色光芒是什么?”看着项涛傻乎乎的摇头,他微微一笑:“那是一座法阵,名唤大都天正反天音阵,相传由上古神人伏羲创制,本是并无世人习的,那宗门创始人也有些道行,竟从一本上古遗册中找到这座阵法,布置在宗门之内。” 听闻是上古阵法,项涛脸上有些敬畏神色,又不知如何说才好。 年轻人继续用平缓的声音道:“你是不是以为,阵法若是上古就一定是完美的?”看着项涛不自觉点头,他哈哈笑起来:“这座天音阵虽是布置好,但第一次动,还是你们引起,若不是黑冰台鹘剑士攻打甚急,宗门有了旦夕破门的危机,也不会有人想到使用这座大阵破敌。为什么?你来看,整座大阵要动起来,必须一百名金丹期以上的高手坐于阵心,还要一百名与内里一百人修行方式完全不同的金丹期以上高手居于外侧,同时高声念动本门法诀,接着,在阵眼处还要两名化虚期以上高手引整个大阵运转。” 掰着手指计算了一阵,项涛狐疑的抬头看向年轻人:“这个条件并不算苛刻啊。” 微微一笑,年轻人继续道:“最最关键的,这座大阵其实是一锤子买卖,一旦动,非七七四十九日内不会停止,而且,在大阵运转过程中,会慢慢将所有阵内高手的灵力吸纳的干干净净,直到最后,阵内再无一人生还。” 吓得将手上茶杯打翻,项涛脸色大变:“这哪里是克敌的法阵,根本就是谋杀,会有谁愿意自己坐进阵中?” “非大慈悲,大智慧,大神勇之人,不会主动进入阵中。”说完,年轻人语气一转:“不过,据我所知,这次宗门并未明说阵法后患,将很多高手哄骗进去,唯有阵心的两名化虚期高手才是真的明白后果。” “这是**裸的谋杀!”项涛怒喝道:“下一次还有谁会为宗门效力?” “下次?”年轻人轻笑道:“若是今次不用天音阵退敌,宗门还会有下一次么?”说着,他叹口气:“其实,这座大阵完全可以修改,经过修改之后的天音阵,威力可以不减,而牺牲绝对不会如此巨大,只可惜,当年宗门创始人迷信所谓上古阵法,一定要完完整整按照古阵布置,殊不知,阵法修行都在进步,如此抱残守缺就是犯罪了。” 项涛听他的话,心中一动:“上仙,你看雷宗与剑宗----” “那是另一回事,雷宗剑宗修行法诀不坏,可是后人没有几个能找到完全口诀,结果越传越歪,有的门派或许另辟蹊径自己开创一番天地,有的门派干脆就是走进了死胡同。” 听到这番评说,项涛心中大定,起身对年轻人拱手道:“多谢先生指点,我就等上四十九日后,再约上朋友去闯闯宗门。” 年亲人微笑着摇头道:“别人都可以等,唯独你不成。你可知道,宗门为了报复,已经将你的三个朋友放入天音阵,一旦七七四十九日后,他们三人也会随着二百余名高手,一起被吸干灵力而死。” 第四十章 宗门(2) “什么!”项涛怒极,一脚踹翻了椅子,“这些可恶的家伙,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何要用如此歹毒办法加害我的朋友。” “这就是你们之间的过节了。”年轻人站起身走回内间,“尽快想办法去吧。” 看到年轻人想撒手不管,项涛干脆跪倒地上:“上仙,救救我的朋友。” 年轻人看到项涛眼中决不似作伪的惶急,叹息道:“唉,你我有缘,同时念你也是个真性情之人,这次就帮帮你吧。” 扶起项涛,年轻人慢慢坐回椅子上,沉吟道:“若是经过改进的天音阵,我也无处着手,好在那宗门用的还是原始版,小毛病后门层出不穷,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用手掐算一下,他微笑道:“嗯,果不出所料,这天音阵竟是无法阻止须弥破空之力,只要我们用无上神器打开一条通路,直入天音阵内部,就能轻松将你的朋友救出。” “无上神器?须弥破空之力?”项涛听得迷迷糊糊,“上仙,一时之间,叫我到哪里去找什么无上神器啊。” 年轻人微笑着看向他:“你在东瀛得了什么回来?” “啊----”项涛恍然大悟,慌忙掏出三神器。 年轻人结果三神器,仔细查看一遍,又微微皱眉,“这三件神器全部受损,甚至连最起码的功用都是勉强挥,唉,必须重新炼制才可以啊。” 项涛额头出现汗滴了:“重新炼制?那需要多久才可以?” 年轻人没说话,仅是拿起三神器进入内间,将那个烧水的水壶拿起,把三件神器一股脑的扔在不大的炉子上,随手从一边拿出几块黑黝黝的东西丢如炉火中,砰,青烟乍起,刚刚还是极为旺盛得炉火,先是陡然一亮,而后竟慢慢变小,好像有熄灭的趋势。 这是仙人炼器,项涛眼睛瞪得大大,任何不合理地方都在暗自揣摩,是不是有什么高深的奥妙在其中。突然,他听到年轻人低呼一声:“坏了,把炉火压灭了。” 重新燃起炉火,项涛现,添入那几个黑黝黝东西后,炉火竟在慢慢变幻颜色,从红色到橘黄,再到紫色,到蓝色,到绿色,又变回红色。每变幻一轮,炉子上的三神器就好似从内里被燃烧一分,直到后来,三神器竟是仿若内里有一团火在燃烧,看上去炙热无比,摸摸却依然冰凉如故。 年轻人依旧老神在在的品茶,直到那三块黑黝黝的东西燃尽,这才放下茶杯,双手合什捏个手印,三神器慢慢飘起来,左手食指一搓,一点火苗在指尖升起,甩到三件神器上,瞬间变成熊熊烈火,将三神器包裹其中。烈火从一开始全部保住神器,火势逐渐减小,最后,重新变成了一点火头,慢慢消失在神器上。 将三神器抄起,年轻人大大咧咧道:“完事,收工。” 接过三神器,项涛感觉,这三件东西似乎与以前并无不同,若是强要说有何区别,只能说是看上去比以前古旧了一些。 抬头看向年轻人,项涛迟疑道:“这,这真的炼制好了?” 年轻人取过八咫之镜,凝出一点灵力滴在镜面,霎时本是模糊不清的镜面一阵波动,接着出清澈的光影,照在墙上,竟是一段口诀。 接过八咫之镜,项涛强自耐住心中激动的感觉,颤声道:“上仙,这三神器,能否打开通向过去的通道?” 年轻人皱眉道:“你要回到过去?这恐怕不行,须弥破空力只能在两个不同空间中穿越,若是想越时间,难,太难,光是这三件东西根本做不到。” 心中先是一忧,接着是一喜,项涛追问道:“那就是说,还是有神器能够做到的?” 年轻人愕然,接着笑呵呵道:“你的问题都太逆天了,先去救你的朋友吧。记住,虽然这是神器,但能维持通路的时间也不长,最多十分钟,如果跑不出来,代价会是你的性命。” 带着三神器匆匆离开茶馆,山上宗门内还是一片混乱,也难怪,毕竟白天刚刚被数千人险些攻破了老巢,同时,那道紫光依旧不住闪耀,现在已经知道,紫光的每一分钟光彩,都是在燃烧人的生命。 寻到一处极为僻静又贴近宗门大本营的古墓,强行砸开墓室躲了进去,项涛按照年轻人所说,小心布置好三神器。 看看摆在棺木上的三神器,定定心神后,他念起法诀,只一遍八咫勾玉和天云丛剑就泛起了隐隐的灰光,接着两道灰光投在八咫之镜上,三者间的光芒组成一个三角形,内里泛起阵阵波动,接着,变成了一层水面样的东西,甚至可以看到里面有人在动。 沉下焦急的心情,深呼吸一口,项涛飞身跳进了三角形光芒中。 本是**朝下跳进去的,到了里面却是**朝天趴在地上,也幸好,这样一个低矮的姿势,在雾气弥漫的空间中没有人会注意到。 头顶是紫色光罩,数百个细小的紫色光束向下连接了每一个人,按说项涛的头顶也应该出现一道光束,却不知为什么没有。 阵内的人们应该已经感觉到了体内的不适,神情非常紧张,双眼乱转,可就是口中好像不由自主的在念着经文。即使如此,项涛还是小心翼翼的将身子隐在地面一尺多高的雾气中,双眼四下搜索海伦等人。 大阵里外两排和尚道士中间并没有他们三人,不得以,项涛将搜索的目光投向阵眼。阵眼是相对搭起的两座高台,上面分别坐着一个和尚与一名道士,虽然都在念经,可是他们的双眼也很不老实的向下看来,虽然离着有些距离,项涛还是可以肯定,高台上的道士就是清心老道,而且,现在正灼灼看过来。 既然被现了,项涛索性大大方方的站起身,看向高台之下,果然坐着温**,腾蛟和迪迪,这三人全身被捆住,口中跟着念经,看到项涛突然出现,立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过来,温**的眼中更是流下热泪。 随手隔开三人身上的绳索,项涛去拉他们,却无路如何都拉不动,别说拉不动,他们三人虽然表情急切,身子就是一动不动,口中的念经声也一时没有停止。 第四十章 宗门(3) 时间过去五分多,项涛看看三人头顶的紫色光柱,试探着碰触一下,体内立即产生了一种大量体力和灵力溜走的感受。取出拔山尺飞快砍过去,光柱没有丝毫损毁,倒是他身上的体力似乎又溜走不少。 心中微微焦急,脸上做出平静的表情,示意温**不要害怕,项涛手中的拔山尺笼罩住金光再次砍向紫色光柱,光团乍泄,虽然再没有体力的流失,可是紫色光柱也没看到有丝毫损坏。眯起眼,项涛手中拔山尺突然遥指光柱,咔嚓,雷力与紫色光柱碰撞,除去让温**脸上多了几分骇然表情,再没有其他效用。 时间已经不多,如果再想不出办法,项涛就要做好留在阵中的准备了。忽然,他想起了话时候中气眼中不足,好像是个久病的患者。 找到一个僻静所在,项涛摆好三神器,一阵黄光闪动后,地上又一次出现了类似湖水的图画,这是这次看到是远处依稀可见的菲利普城堡。 当几个人彼此搀扶着慢慢穿过安德尔森林时,被正在这里修行的辛先生现到,有他帮手,终于在弗兰赶到前就进入了城堡。 菲利普老伯爵听闻几人好像受了重伤,慌得几乎乱了手脚,从地下室跑出来,一把抱住项涛,“我的孩子,你没事吧,他们说你受伤了----” 反身同样抱住老伯爵,项涛惭愧的对老人道:“爷爷,我没有找到能让安德烈和乔西复生的药材,那些药材被人偷走了,对不起----” 老伯爵从来就没有把项涛说的复活事情当真,这时更不会说什么,老人现在只希望项涛能好好的活着:“亚利,我的好孩子,这些事情属于神管辖的范围,不成功才是正确的,人力终究无法与神相比。” 安排人手将腾蛟和温**几人送去修养,项羽也因为有多亏损,进入地下室修行去,看到项涛有些空闲,一直没有离开的辛先生在他耳边低声道:“张翦来了。” 微微一愣,项涛随即道:“请他到这里来,另外,把张家的主要成员请来。” 张翦望着对面的项涛心中非常奇怪,别人修行都是越练越强悍,等级越高,可是项涛现在恰恰最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越练越回去这句话,前两次见到项涛就感觉到这个孩子的修为似乎在不断下降,今天第三次看到,他吃惊的现,项涛的水准已经降到凝精中期,简直就是初学者的水准了! 就在张翦观察项涛的时候,项涛也在看张翦,老了,是项涛生出的第一个想法,昔日的张翦红光满面细皮嫩肉,身上总是非常整齐的绸缎衣裳,头梳的整整齐齐。现在呢,脸色青绝对不是一名练气士应该有的脸色,皮肤也粗糙了很多,想来是饱经防霜的结果。全身整齐的绸缎衣裳没了,变成笔挺的西服,虽然没有不适,穿在张翦身上更是显出几分风采,可惜,这与印象中的他相差太远。 看到张翦今天的样子,在座的张家成员纷纷感到十分心酸。 不等张翦说话,项涛开口道:“其实,你上次若不逃走,一切都有的商量,我会卖宗门一个面子,更不会难为一个老人和家主。但是,你跑了,很可耻的当了逃兵,在自己的责任面前落跑,可惜可惜----” 看着项涛拖出的长声,张家人脸上都感到颜面无光。张翦更是如此,张家事情虽然最后有宗门出面交涉,可是一来交涉没了下文,二来也让张翦逃跑张家集体被人绑架的事情,在整个炼气界传的沸沸扬扬,就算三岁小孩都知道了青坞有个落跑的张家主。 “亚历山大少爷,我愿意用一个情报和一块让人眼馋的龙血石交换你的友谊,兵恳请你的宽恕和谅解。”张家的家主终于摆出了前所未有的低姿态。 看着张翦项涛乏力的道:“说说情报吧,那颗龙血石就留给张家主吧,毕竟雪麟也毁掉了张家的祖屋。” “其实情报很简单,当初事情生,宗门就派了使者前往教廷交涉,希望能得到通融和与亚历山大少爷当面谈判的机会。可是这名使者被人杀死,警察调查后认为,杀死这个人的应该凶残的野兽,至于西方教廷则私下认为,那些应该是一群被成为魔族生物的打手,而且,据我所知,这名使者身上带着一块龙血石也随之消失。” 虽然对张翦的情报并不感情绪,但经过又一次中土之行后,项涛看开了很多事情,现在不打算多难为张翦,微笑着道:“张先生的情报很有价值,我会重点研究,现在张家自由了,他们可以随意选择是留在法兰西还是回到中土。” 张翦站起身要感谢,谁知项涛补充道:“我倒是要劝张先生,如果回国的话,还是与宗门来开点距离才好,一个能培养鬼王纵容鬼物横行的联盟,实在有些耸人听闻。” 张翦离去,弗兰立即走过来,说老伯爵要找项涛,这不禁让他心中叹息起来,唉,怎么就一刻不得清闲呢。 来到老伯爵在地下室的书房,项涛看到老伯爵正在拆阅两封信,见到项涛进来,老伯爵对他摇摇手里的信道:“这两封信一封来自英国,一封来自西班牙,猜猜他们想说什么。” 项涛愕然,随即迟疑道:“不会是他们两个家族要求举行比赛吧,可是我记得好像时间尚未到呢。” “嘿嘿,因为他们对你感到畏惧了!”老伯爵开心的道,“他们害怕你了,希望立刻比赛。” 第四十一章 张翦的心事(上) 呃,出门了几天,没想到停更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现在开始重新上传,请各位书友继续支持锅锅,支持大雷。 *************************************************************************************** 菲利普城堡背靠安德尔森林,身侧就是同名的小湖安德尔湖。菲利普城堡的位置极其优越,一林一湖将城堡三面包围起来,只留下了正面的大路。这样一来,借助天然屏障的帮助,无论进攻还是防守,菲利普家族都可以轻松的坐镇城堡居中掌控一切,看守犯人也是如此。 张家并没有被安置在城堡内部,老伯爵宣布他们并不会得到犯人的待遇,事实也是如此。这一年来,项涛在外奔波,老伯爵又要自己修炼从腾蛟那里得到的练气法诀,整个家族上下几乎都是弗兰出面掌握。自从当年那件事后,弗兰执行菲利普家族老少两位主人的命令时不打一丝折扣。可是,项涛并未表示如何处置张家族人,而老伯爵的意思,是将张家人的身份介于犯人与客人之间,于是,张家人被安置在城堡背后靠近森林的一侧,那里已经有菲利普家族成员聚居,好似一个小村落,使得张家族人过着一种很自由但又随时有许多眼睛盯着的日子。 夜已深,离开了喧嚣的人群,城堡,森林,小湖,好像一幅静态的油画,皎洁的月色洒在安静的安德尔湖上,令其变得仿佛一块温润的美玉,让人情不自禁想探手抚摩过去。 原来城堡的湖岸旁,哗啦一声,两个脑袋从水中冒出来,破坏了美丽的景致。 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孩对身边的壮汉道:“张铁,已经是湖对岸了,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张铁脸上带着犹豫的表情道:“秀秀,这样做真的好么?我们好像是不告而别吧。” “张铁,你是不是糊涂了。”张秀猛地一拍湖面,溅起一片水花,“什么叫做不告而别?你以为我们来这些洋鬼子地盘是作客么?我们是被当成犯人带来的啊,犯人,你明白不明白,我们是一群犯人,别看洋鬼子对我们有多好,我们都是一群犯人。” 张铁有些含糊的道:“我们可以等家主来带我们走么,那个项家的小子带我们过来,只是想让家主出现,只要家主回来我们就可以离开,何必这样偷偷摸摸。” “别提他!”张秀突然厉声喝道:“别对我提他,明明我们不需要被带到异国他乡,明明我们可以光荣的战斗,结果呢,他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跑了,扔下了我们大家他自己跑了,他算什么家主。等他带我们走?他要是永远不出现呢,是不是我们张家就要在洋鬼子地方安家落户?” 看到张铁还要说什么,张秀扭头看向一边:“反正我不管,这里不是我的家乡,我要回中土。” 张铁沉默了一阵,好像屈服于张秀的强势了:“秀秀,我可以陪你回去,只是,我们现在不会空间转移法术,又没什么钱,我们两个要如何离开,难不成游过大海回去中土?” 听到张铁同意自己的想法,张秀继续道:“我分析了以前几次失败的经验,洋鬼子虽然对我们的管理很松,但是每次跑出城堡之外二十里就会被警察送回来,我想明白了,是身份证的问题,别看洋鬼子假仁假义的帮助我们办理什么身份证,其实就是为了用警察监视张家子弟。这次我们不在图兰找出路,我们直接去巴黎,我就不信了,他们菲利普家的人能在图兰一手遮天,还能将整个法兰西都控制住?” 张铁有些犯傻了:“去巴黎?去巴黎坐飞机?我们没有路费吧。” 张秀脸上现出得意的表情:“嘿嘿,就知道你们都没这份心思,我早在准备了。我在镇子上打工攒了些欧元,足够我们支撑到巴黎的。” 听到张秀的话,张铁迷惑的道:“秀秀,只是到巴黎么?机票钱呢?你也准备了?” “哪里有那样多的钱,路上事急从权一下吧。” 张铁大吃一惊:“从权?秀秀,你怎么会如此暴戾?以前的你不是这样啊,练气之人千万不可生出暴戾想法,日后修行时候会走火入魔的。” 张秀淡然道:“暴戾么,我不觉得,现在我的心中充满着一团火,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也不想复仇,就想着回到青坞去,这里虽然温暖恬静但不是我的家园。” “秀秀----”张铁的话只说了一半就不知应当如何进行下去,现在的张秀全部心思都放在回家上,所有张家族人都在劝说,这个女孩就是不听,无奈之下,张铁惟有死死跟在张秀身边,生怕她出什么事。 张秀的目光蓦然转向远处,一片丛林隐藏在淡淡的暮霭背后,看的不是很清晰。她用阴沉的声音道:“什么人?” “弗兰先生说的不错,你果然要从湖中脱身。”说话的声音懒洋洋的,与之相随的,一个身影从暮霭中慢慢显身出来,竟是杰克,在他背后走出了迪迪。 张秀脸色惨白,她的脱身计划又一次失败了,恨恨的一拍湖水,任由水花溅在身上脸上。张铁一脸平静,他已经看开了:这里是菲利普家族的地盘,他们所作所为怎么可能瞒过这些地头蛇?况且,他本来就不想这样偷偷摸摸逃走,之所以跟从张秀只是为了保护她。 倒是迪迪有些好笑的看着张秀:“嘿嘿,这是第几次了,三次还是四次?其实,你们如果想走可以直接对少爷请求,少爷心地善良一定会帮助你们。” “雀斑脸,我虽然输了但不会将自己的尊严丢掉,你的少爷就是想折磨张家的脸面,你回去告诉他,没门!”张秀气急败坏的冲着迪迪道。 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迪迪凑近几步仔细看看张秀:“啧啧,飞机场,唉,都过了一年了,你还是个飞机场,小丫头,等到你长大了再来教训我吧。” 张秀在这一年时间中功力大有进展,又经历过一难,已经变成普通人十六七的模样,全身功力更是进入了元婴前期。 只可惜,迪迪嘴上无德,对这些进展视而不见,张口就是一句“飞机场”,直气得张秀立时就要从湖水中跳出来与他拼命。谁知,这个动作被身边的张铁一把拉住,生生按在了湖水中。 看看张铁的样子,迪迪嘿嘿笑道:“飞机场,你现在的样子还要与我拼命么,小心春光外露,啧啧,其实呢,你那个身材,就算请我看我都不会去看的----” 听着迪迪故意拉长声音的话,张秀这才想起,现在的她全身湿漉漉的,若是贸然跳上岸,还真是全身都让人看光了。可是,听着迪迪的话,她就是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现在扑过去狠狠在那个可恶的雀斑脸上撕扯几口。 “雀斑脸,你----”看着迪迪实在过于嚣张,张秀又一次要跳起来,她再次被张铁按住。 “秀秀,他是在故意气你,不要上当,我们现在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你照常去去打工。”张铁轻声安慰道。 突然,迪迪背后的树林中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唉,没想到,一向鲁莽的张铁竟然学会了隐忍,你长大了。” 张铁和张秀循着声音望过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树丛走出来的人正是他们刚刚谈论的家主张翦。 走到两个张家最出色子弟面前,张翦缓声道:“看到你们两个还是这样有精神,我真的很高兴----” 不等他说完,张秀已经是带着无法控制的情绪大声吼起来:“你为什么要出现,怎么不永远躲起来?感到高兴?你竟然还能说出高兴这个词,你知道么,张家上下这一年来没有一个人感到高兴,也只有你这个懦----” 余下的话被张铁捂在嘴里,壮实的汉子对着张铁露出歉意的笑容:“对不住了,家主,秀秀现在的情绪不稳定,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脸上扯出勉强的笑容,张翦摇摇头道:“秀秀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懦夫,一个放弃了自己责任的懦夫。”将身上的长衫脱下披在了张秀**的身上,转身看向杰克:“这位僵尸先生,我可以带着两个家人离开么?” “请,少爷说了,只要你们不随便离开,做什么都是自由的。”对于自己被成为僵尸,杰克并不生气,原先的身体被老伯爵的祖先救下时,已经开始坏死,是靠着奇妙的炼金术才得以恢复,只是炼金术不是仙术,对于坏死的肌肉和器官无法再生,只有利用下死人,所以,说杰克是僵尸也算是靠谱,毕竟张翦不了解炼金术的奥秘。 一路将张家三人“护送”到居处,杰克才转身离开。 张家上下现张翦归来,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不是欣喜也不是愤怒,更多的是一种冷漠。大大的餐厅中挤满了张家族人,分成两列站立,齐齐看向坐在中间的家主。 张翦选择性的回避了族人目光中的冷漠,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开口:“你们在这里生活的可还好?” 第四十一章 张翦的心事(下) 晕死,网站的文系统没有定时布,老是忘记手动文,汗死,谢罪谢罪 ***************************************************************************************** 张家族人互相对视下,又齐齐看向了张翦身后的张秀和张铁。瞧见这个动作,张翦已经明了身后两人在族中的影响力甚至过了他。 仅仅是用力咬住下唇,张秀并未说话,双眼无神的直视前方。看看她的样子,张铁无奈的摇摇头,“回禀家主,菲利普家族对我等还算友善,张家的日子可以称得上是安逸和平。” “安逸与和平么?”张翦低声沉吟道,又抬头看看下面的族人,很多人对张铁的话并未流露出不同意思,很显然,张家的族人已经习惯了在法兰西的生活。微微点头,他忽然对张秀问道:“秀秀,你喜欢这里还是喜欢青坞?” “当然是青坞,这里虽好毕竟不是故乡,我想念青坞的山和水。”张秀想都不想的张口答道。 “如果你有机会带族人们回去,你还是想继续和菲利普家捉迷藏一样的偷渡回去么?”张翦微笑着道。这句话将张秀难住了,若是张家的族人肯认同偷渡的方式,又怎么会只有张秀和张铁两人从湖中游过去? 看着张秀抿着嘴半晌没有出声的样子,张翦沉重的呼出一口气,环视一圈下面的族人,虽是将自己的责任与道义放弃后偷跑掉,毕竟积威犹在,每一个被他看到的张家族人,都是情不自禁的收回蔑视目光悄悄低下头。 很满意自己的效果,张翦突然朗声道:“张秀跪下!”不明所以的张秀迈步走到他面前跪倒,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 看着最得以的三代族人,张翦脸上现出慈爱的表情:“我宣布,将张家的家主位置传给张秀,从现在开始,张秀就是张家的新任家主。” 屋内所有张家族人一齐惊呆了。 中土门派最重视掌门人的传承,每每有哪个门派的宗主传位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往往要提前一年或者几年就开始向所有亲近门派出帖子邀请观礼。待到正日子前一个多月就会有大批客人登门,整个门派上下都会手忙脚乱的负责接待。即使最寒酸的传位大典,起码也会邀请数个亲近门派的宗主观礼,以示见证之意。 张家是从汉初传下来的千年门派,数次传位大典都办成了整个中土宗派之间的盛会,即使现在张家沉沦被俘,若是想要操办也未必会比以前寒酸很多,就算是为了面子缘故,传位这样的大事,好歹也要找几个比较亲近的门派宗主前来见证吧。似张翦这样几乎就是近似于儿戏的作法,着实让张家上下感觉着匪夷所思。 看着张家上下议论声纷起,张翦轻轻一拍扶手,喝道:“混账,家中的礼仪都忘记了?还不向新任家主行礼!” 摄于张翦余威,张家的族人彼此看看,才躬身对张秀施礼,口中呼道:“拜见家主。”其实,他们拜的方向上,张秀依旧跪在张翦面前,也说不清这些人到底是在参拜哪个家主。 听完杰克已经将张秀几人送回住处的汇报,项涛微微皱眉的对腾蛟道:“老师,张翦一年多以前不声不响的溜掉,任由张家一大家子人被我抓来法兰西,可以说不要脸至极。为什么他现在又好像从地下冒出来似的,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又不提当初的赌约,他到底想做什么?” 腾蛟思索下才斟酌着道:“张家虽是千年家门,亲朋故旧遍及中土练气士各个门派,但最近一些年已经式微,家中除去张翦一人功力通玄,竟再找不出一个进入元婴后期的高手,张家人绝迹于宗门的护法团已经有两百多年。或许,张翦想找宗门庇护未果,不得以现身出来寻求解决张家事情的办法。” 项羽哂然道:“一个门派连自己的属下都无法保护,他们就不怕让人寒心。”说着,他用力的跺下脚道:“无论是统军打仗还是管理门派,都不要让部下对领感到失望。” 对大哥的话,项涛仅是报以微笑,他知道,项羽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以前了。转头对杰克道:“通知弗兰先生盯紧张翦,我想知道,这位张家的家主到底想做些什么。” 见到项涛好像对未来的事情全不忧虑,老伯爵有些担心的问道:“亚利,你就不担心这次的比赛么?似乎你现在还没有决定打造什么法器呢。” 炼金家族的比试就要有炼金特色,这次的比赛也不例外。比赛要求每个参与者必须先打造一件法器,无论是用以施法的法器,还是用来战斗的武器防具都可以,当然,作为整个比赛的过程,打造法器的最后一步必须在全部参与者聚集到一处后公开完成。然后,这些参与者会持着自己打造的法器比试,以分出胜负高下。 这个比试不单要考察参与者的战斗技能,更要看他们打造出来的法器是否符合自身特点,作为一名炼金士,不单要求会打造更高品质的法器,更被要求能够为客人量身制作法器,如此才是一名合格的炼金士。 项涛刚刚周游阴阳两界归来,别说是准备炼金的材质,就是想要打造什么法器,只怕心中都没有一个确切的想法,从英国威廉家族和西班牙卡洛斯家族传来的消息,他们的继承人都已经着手准备材料了,老伯爵听后心中开始着急起来。 项涛沉吟了一会,慢慢抬头道:“我想,打造一副龙鳞铠。” 屋内所有人齐齐皱眉,龙鳞铠是一种用小铁片缀成的铠甲,很有名气的。可是,作为一名炼金士想要打造的龙鳞铠,这些人都不会想成是一堆铁片的组合,既然是龙鳞铠就一定有龙鳞! 迪迪先从座椅上跳起来,吃惊的看着项涛:“少爷,你该不会是想去屠龙吧,传说中屠龙的勇士啊,我要是跟你去,就是屠龙勇士的跟班,那个时候会有多少小妞主动过来和我搭话----”未等说完,这小子的眼中已经开始意乱神迷。 一巴掌狠狠打在迪迪脑后,腾蛟有些怒道:“就知道勾引女孩,没出息的小子,真是把和尚我的脸都丢光了。”说到后面,老和尚反手摩挲自己光秃秃的脑袋,迟疑道:“杀龙?小涛你要回去中土?不过,好像就在中土你也找不到龙啊,更何况,龙是天地所生瑞兽,如果随便杀了会带来不祥。” 老伯爵根本没听说这种言论,大感希奇的道:“龙?瑞兽?不祥?”听到不祥这样的词汇,他立即紧张起来:“腾蛟先生,还请你仔细解释一下,杀一条龙就会带来不祥?”作为菲利普家族的继承人,项涛的安全是他第一要考虑的事情。 腾蛟点点头,郑重的道:“龙是天地所生,能给人家带来吉祥,保佑四季平安五谷丰登,而且龙是天子的象征,杀龙就是要与天作对,会遭到天的报复。”看着项涛,老和尚一字一顿的道:“你是否还记得徐福,他是练气士却为何死的极为凄惨?就是因为他杀了一只同为瑞兽的麒麟,遭到天的报复,借助嬴政的手将他杀死!” 关于徐福杀死火麒麟以及后来被秦始皇杀死的事情,是项涛告诉腾蛟的,这个时候突然被提起,令项家两兄弟浑身突然打个冷战,互相对视一眼,身为中土出身的东方人,还是极为敬畏天的,尤其是一个与他们同时代的人死在天谴上,要说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 “天?就是天神吧。”老伯爵微微动容,马上又是迷惑的道:“龙真的是瑞兽?我前代的祖先中也有人杀死过龙,可是他活到很大年纪才死在床上,好像并未受到你们所谓的天的惩罚。” 还好迪迪平日与项涛厮混,又是腾蛟的徒弟,了解过一些东方的知识,在一边出声道:“你们说的龙是一回事么?不对吧,东方的龙要长角,身子好像是大蛇,四个爪子非常短小,全身布满了鳞片。伯爵大人,您说的龙应该是长有翅膀的,身子非常大,脑袋却是很小的恶龙吧。” 项涛一拍额头:“忘记最重要的了,东方和西方的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随即问了一句:“爷爷,西方的恶龙好像很愿意搜集财报吧,似乎屠龙本身就是一个高收入的职业,听说还能找到很多传说中的神器。” 一听神器,腾蛟的眼中登时放光了,老和尚平生最愿意搜集宝物仙器,当初就是因为抢得宝贝太多,才被中土宗门忌讳而不得不远走他乡,现在听说有机会能得到大批宝贝,又怎么会不心动。 那边项涛话锋一转,带着讨好的笑脸对老伯爵道:“爷爷,那些恶龙不大可能是传说,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消失掉呢,想必您一定知道哪里有恶龙吧。” 看着项涛只差在**上安一根尾巴不断摇晃,老伯爵不禁有些好笑,平时的项涛看似成熟稳重,实则性子中依旧是个年轻人,很会讨人喜欢的年轻人。摇摇头勉强压下嘴角的笑意,老伯爵沉声道:“龙是存在的,只是躲藏起来,那个地方大家想必听说过,就是太平洋上的魔鬼三角----百慕大。” 百慕大竟然是龙族的巢**,这话实在太难让人消化,就在屋内众人瞪大眼直直看着老伯爵的时候,房门外响起温**略带焦急的声音:“小涛,诗惠姐姐传来紧急口信。” 第四十二章 传说中的龙(上) 话音未落,距离房门最近的腾蛟立即拉开门,温**脸色肃然的走进来对着项涛道:“小涛,诗惠姐姐传来口信,日宗似乎有些不稳。” 项涛有些烦心的皱皱眉,“诗惠老师没有要求我们派人援助么?”见温**点头,摩挲着鼻梁分析道:“看来土御门的事情还不至于过于紧张,奇怪了,既然不紧张诗惠老师为什么还要传个消息过来?” 老伯爵,迪迪和杰克几人也感到有些奇怪,倒是温**嫣然笑道:“不奇怪啊,小涛虽然代表星宗取得了宗会的胜利,但是土御门宗会上有言在先,谁能取胜就是土御门的门主,现在三神器都在你手中,你就是土御门的门主。门内出了大事,诗惠姐姐自然要通报门主。” 当初项涛回到法兰西时候,对东瀛之行仅仅一带而过并未细说,这时的老伯爵才明白,原来他已经当上一个东方门派的头目,有些忧心的道:“亚利,这个什么门主听起来好像黑社会啊,我们菲利普家族是有数百历史的贵族名门,千万不要让不三不四的黑道为家名抹黑。” 项涛一翻白眼,老伯爵的话已经是迂腐到了极点,要说黑社会,图兰地区最大的黑社会不正是菲利普家族么,谁敢怀疑这个观点完全可以送去图兰大区警察总局住上一年半载。就是一边的项羽听了也要笑,不过是数百年的名门贵族,两千多年以前的项家,就是辅佐了大楚数百年的贵族,比起项家,菲利普家族引为自豪的数百年名门,还是真是不够看。 不等项涛说话,一边的温**已经笑嘻嘻的道:“伯爵先生误会了,土御门的出身是能上溯到七八百年前的东瀛皇族,并非是无名无姓的黑道组合。” 一听是东瀛皇族出身,老伯爵脸色立即红润许多,双眼也有些光,频频点头道:“哦,原来如此,好,很好----” 旁边的腾蛟却是不想继续看下去了,急急拉住项涛道:“小涛,我不放心东瀛那边,虽然土御门没有传来求援的消息,可是你下一步要去那个鸟百慕大屠龙,万一土御门有事根本无法及时救援,不如我先过去看看,也算是替土御门帮手,坚持撑到你们赶回来。” 项涛愣住了,自从腾蛟成为他的老师,几次出去遇险都有老和尚陪着,他已经习惯了有腾蛟在身边充当保镖,现在老和尚突然要离开,令项涛情不自禁的心里打鼓,微微有些胆怯起来。 见到项涛愣,腾蛟也不多说,转身就要冲出房间,不防身后递出一支胳膊拉住他,项涛奇怪的问他:“老师要去哪里?” 腾蛟狐疑的转身,“还能去哪里,当然是机场。” 项涛噗哧笑了:“老师,你现在就是去机场也未必有机票啊,万一没有班机,难道你还要去巴黎坐飞机?” 老伯爵恍然回神,急忙对迪迪道:“快去通知你爷爷,让他为上人安排机票。” “不必了,”项涛叫住迪迪,迈出一步扫视下这间位于地下室的小客厅,还好,长宽足有三十步,微笑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副太阳镜,手上五雷仙力凝聚,作势一探,便出现一柄长剑,再探,是铜镜和一枚勾玉。 天丛云剑,八咫勾玉,还有八咫镜被摆成一个三角形,项涛口中微微吟念奇异的祷文,身上五雷仙力分成两道,传向天丛云剑和八咫勾玉。只见两件神器上分别泛起红黄两种光采,只见项涛双手一晃,这两道光芒就好像是有灵性一般,将两件神器团团包裹着飘在半空。 那边的八咫镜也产生了感应,竟不需要五雷仙力的导引也飘了起来。三神器本就是同源而出,天丛云剑和八咫勾玉感应到了八咫镜上出的微弱神力,黄红两道光芒微微一抖,形成了两个拳头大小的光球一起飞向空中的八咫镜。 两个光球一起没入八咫镜那并不清晰的镜面中,霎时,八咫镜出蓝色光芒,转瞬变成金色,将八咫镜包裹起来。 瞪大眼睛看去,金色光球中的八咫镜好像不断翻滚,每转一圈,金色光芒就放大一分,转越来越快,直到最后肉眼根本无法看出那是一面铜镜。 就在众人感觉眼花缭乱是,金光骤然一停,接着瞬间被早已停止的八咫镜吸入其中,紧接着,从镜面中放出一个庞大的光晕,模模糊糊的,好像是被搅动的水面,根本看不清光晕中到底是什么东西。 随着光晕的波动慢慢止息,内里的东西也渐渐显出庐山面目,那是一栋建筑,式样很古老的东瀛建筑,忽然,迪迪叫嚷出来:“银阁寺!” 看看光晕中的银阁寺,项涛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滴,微微有些疲惫的对腾蛟道:“老师,三神器可以感应到这里,至于诗惠老师的具体位置就无法感应,似乎被某种力量阻隔,无法将出口开在诗惠老师身边,你将就一下吧,相信诗惠老师就在银阁寺附近。” 腾蛟原先只是想坐飞机去东瀛,到达后再慢慢寻找诗惠,现在可以直达诗惠身边,哪里还在乎是不是能马上看到那个东瀛星宗高手,一脸笑意将老脸上的皱纹都堆在一起,口中连呼“好好”就要闯入光晕。 谁知项涛伸手拉住性急的老和尚:“老师,你不带上迪迪一起去?有迪迪在身边,凡事也有个照应。” 愣了一下,腾蛟脸上带着惭愧的表情看看心切的迪迪,又瞧瞧满是关心表情的项涛,红着脸道:“小涛,你这次去屠龙,我最应该跟在身边,但是,既然我决定了去东瀛,自己不能陪着你,难道还要将你的亲随带走么?迪迪跟在你身边,比跟着我强的多,你放心,东瀛现在没人能是我的对手,我一个人也很安全的。” 腾蛟都说到这个程度,项涛哪里还有不松手的道理。其实他也不是真想放迪迪离开,一个腾蛟去东瀛就够让他心疼的,老和尚战力不俗而且对练气士之间的秘闻掌故极为熟悉,带着他去屠龙,怎么看都能多几分胜算。无奈老和尚了痴一样要去东瀛,他虽然无法阻拦但总不能再看着迪迪也跟去吧,现在让腾蛟自己将迪迪留下,这对师徒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埋怨项涛了。 安抚住项涛,腾蛟再无顾虑,飞身窜入金色光晕中,光芒一闪,光晕又好似一泓平静的湖面被人扰乱,重新变得模糊不堪,最终,光晕乍闪,碎裂成无数个光点,这个房间位于地下室,除去壁炉中晦暗难明的光线竟是再无其他光源,这是撒下满屋金色光点,仿佛漫天的星辰洒落人间,令人生出如梦似幻的感觉。 看着腾蛟离开,一丝不豫之色在老伯爵脸上闪过,度很快,屋内众人出去杰克几乎没人现。等到所有人从梦一样的失神中转醒,老伯爵才对项涛正色道:“亚利,威廉家族和卡洛斯家族的对手已经初步掌握了炼金武装,不知道你是否掌握了贝希摩斯,我现在都感觉不到贝希摩斯的存在。” 脸上现出了然的表情,项涛左手食指中指拇指虚捏一处,一股勃然的力量渐渐散出来,力量中透出强烈的金精之气,但是又与普通的金精之气迥然不同的是,这股力量中充斥着勃勃生机,好似能够感受到炽焰的力量在其中,滋养着金精之气,令其变得更加凌厉,而在金精之气的炽焰力量同时也变得更富灵性。 随着奇异力量出现,一道蓝色光芒从项涛左手出现,亮蓝色的光采刚一出现就照亮了整个房间,同时那道力量越来越强,逼使众人不得不远远躲开,以防被这股力量所伤。 蓝光最终凝成水滴状虚浮在项涛手上,就是这时,刚刚的勃然之力愈加强烈,已经是冲出了整个房间,进而菲利普城堡都无法挡住它向外扩散。仿佛是一个平静的湖面中被投入小石块,荡漾的波纹以菲利普城堡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荡漾开。 就在城堡旁边的小湖中,一对玉色的眸子从湖底看向城堡,透出了深深的爱意和欣慰的神情。 就在城堡后面不远的张家大宅,张翦正对跪在面前的张秀交代什么,突然两人都停下了动作,诧异的看向城堡方向。 在罗马梵蒂冈的教皇厅,华丽的静室中一位身穿紫袍的老者猝然睁眼,慢慢站起身推开窗户,眼望西方默默不语。 直到项涛将贝希摩斯收起,屋内几人方感觉自己可以活动,彼此对视下,老伯爵干咳一声:“既然余下的人都要去屠龙,就去做准备吧。”待其他人慢慢离开后,他出声叫住项涛:“亚利,你是有意留下迪迪安吧。” 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项涛心中却是不以为然,这老头是人老成精,他一开始用话把腾蛟挤兑住时候就没指望能瞒过老伯爵。“嘿嘿,果然瞒不住爷爷,老和尚自己跑了不算,要是再带走迪迪,我们就损失太大了。” 老伯爵点头同意项涛的说法:“唉,腾蛟上人到底不是自己人,还是家族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手最保险,弗兰一家在家族中供职数百年,非常的可靠,迪迪安么,既然他与你亲近,现在可以作的亲随,日后也可以培养他接替弗兰作管家。” 作管家?想到迪迪日后带着一副色迷迷面孔指挥家中所有人的样子,项涛身上就是一阵恶寒,连忙摆手道“我看迪迪不适合作管家,倒是更适合作打手,日后可以专门培养他管理家族的金雀花卫队。” 老伯爵点点头,并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亚利,别看你以前经过很多历险,这些都不为人所知,今次去往屠龙才是你第一次向欧洲所有人展示自己的实力,这是你的处女秀,是作为菲利普家族继承人第一次登场出现在其他家族的眼中,为了保证安全,同时也让你的登场更精彩,我决定竭尽家族全力为你配置这次的装备。” 第四十二章 传说中的龙(下) 一个炼金家族全力打造出来的探险队伍会是个什么样子? 以菲利普家族的势力和财力,怎么都不会让项涛一行人坐客轮前往百慕大,从土伦造船厂内直接用双倍价钱买下一艘刚刚建好的游艇,开到图兰大区。说是游艇,当项涛去看船的时候,足有十分钟没有合上嘴巴,有谁见过排水过万吨的,游艇? 这种远洋游艇上都有自己的武装,被命名我亚历山大号的万吨游艇也不例外,几门小炮加上十几具导弹射架是小意思,游艇上甚至装备了只有军舰上才能看到的鱼雷射器,以及刚刚装备法兰西海军的实用激光束射器! 这些都是对付普通蠢贼的。 老伯爵对游艇的武力并不满意,一声令下,打开了菲利普城堡的仓库,在里面,项涛看到了百多架只有中世纪晚期才会出现的巨型弩炮,所射的长矛一根就有两人长。炼金家族的弩炮怎么会是凡品,在弩炮上,项涛可以毫不费力的感觉到魔力波动,拍打下那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长矛,他不禁为那些可能的对手担心起来,这么一根魔力长矛射过去,怕是连战列舰都能穿透吧? 游艇上被安装了足足二十具巨型弩炮后,项涛吃惊的看到,从另外一个仓库中,竟然走出来百多名步伐整齐的人形物事。 看着人形物事走上游艇,老伯爵满意的点点头:“有了这一百二十具魔力人偶,别说是龙,就是天使下凡也能搏杀一下了。” 偌大的游艇需要人来操纵,老伯爵直接从家族武力组织的金雀花卫队中抽掉了二百名最强的战士,作为水手登上了亚历山大号。 这些战士既然要作战就需要武器和防具,老伯爵很慷慨的让战士们走进城堡,任由他们在城堡内挑选。这一次,连迪迪和项羽都瞪大了眼睛,城堡中随处布置了不知多少的骑士铠甲,这一次,只要有人看中哪个铠甲,老伯爵随意在上面一拍,看似古旧的铠甲立时变成了簇新的魔力护甲,附带的兵器自然也变成了魔法武器。 老伯爵是花了血本来打造项涛的探险队,按照杰克估算,别说是遇上海上的小强盗,武装到牙齿的亚历山大号,即使面对某大国的航母编队也有一战之力。 若是说这样一条游艇上一定拥挤不堪那就错了。事实上,这条游艇上不仅房间宽敞,内里的装饰也极尽豪华: 推开橡木制成,带着精细雕凿出花纹的房门,入眼是一间面积在六七十平米大小的客厅,铺着印度手工织就的驼毛地毯,墙上挂着波斯风格的手工挂毯,房间中央布置着一组意大利手工布纹沙,沙前摆着胡桃木制成的漂亮茶几,茶几上铺着中土丝绸制成的台布,上面是看过去洁白如雪摸上去细腻润滑的咖啡杯,四个角落里放置着希腊古典时代风格的美丽四季女神像,走近细看才现,四座美女神像竟是四盏精巧的小灯。 走进卧房,迎面是张足以容纳三四个人的大床,打开卧室一角的暗门,竟是一个漂亮的酒柜,酒柜的另一侧与客厅相通,这里收藏了世界上所有能说得出名字的酒,甚至还有一瓶百年历史的波尔多葡萄酒。 卧房另外一角是个被掩饰的很好的房门,内里竟是个足足二十个平米大小的洗手间,不仅有金箔包着的水龙头,更有通体水晶制成的手盆,还有一个很大的浴缸。 这一切看的温**目不暇接,口中连连出轻轻的惊叫声,有如一只兴奋的小鸟般在房间内来回跑动。项涛和项羽站在门口,看着女孩兴奋的样子,项羽用手臂轻轻推推项涛,低声道:“多好的机会,还不快去----” 犹豫下,项涛向前迈了半步,随即后退一步,把脑袋摇得好像拨浪鼓:“不,现在还太早,太早了。” 低骂一声脏话,项羽真想卡住项涛的脖子好好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项家的子孙:“臭小子,错过现在以后就不一定有机会了,你要及时把握住----” 项涛依旧摇头:“不,我想----”一个不防,身后伸出的手臂将他猛地一推,不仅打断了他的高论,更让他几乎将温**扑倒在床上。 慌张的好像做错事的小学生,项涛急忙跳起来,红着脸看向温**,“海伦,我,我,我是来问问,你还满意这个房间么?”说话时候,偷眼瞧瞧卧房门口,哪里还有肇事者的身影了。 海伦脸上全是兴奋,不断的点头道:“满意,简直太满意了,我从来没想到,在海上竟然还能洗澡,这里简直就是五星级饭店的套房!” 欣慰的吐口气,项涛腼腆的笑着道:“满意就好,那你就住在这里吧,我到别的房间去。” “啊----”温**这才知道,原来她抢了主人的房间,霎时,她的小脸涨得通红,慌慌张张的站起身:“不,我不能占了你房间,还是我搬去其他房间吧。” 看到她的样子,项涛慌忙伸手过去,本是想拉住女孩的衣袖,谁知一下抓住了温**柔软纤细的素手,紧接着,有如触电一般,他慌忙丢开了女孩的小手。 温**也是轻轻一声惊叫,接着,看到项涛手足无措的样子,噗哧一声娇笑出来,又主动拉起项涛的大手,带着几分娇媚道:“你啊,还真是个孩子。” 哪知道,项涛猛的一用力,竟将温**拉入怀中。 这次是真的大吃一惊,温**带着几分怯意看着项涛,现在的她是个不穿道袍的女冠,与男人亲昵接触有违清规,是以,她看向男人的模样竟好像一头受惊的小鹿,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中,透出乞求,可怜,害怕,还有,是隐藏在最深处的期待。 低头看向这个和虞姬有九成九相似的女孩,项涛心中十分沉静,温**很像虞姬不假,但在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怀中的女孩不是虞姬的化身,更不是虞姬的替身,她是法文名字叫做海伦的女孩。双手紧紧箍住女孩的身子,他能感受到女孩纤细而结实的腰身,饱满的胸部,探头看去,甚至能够看到女孩胸口一大片白腻。 沿着美丽的曲线向上看到女孩的微张的红唇,淡淡裣起的双眼,不住抖动的长长睫毛,再回到那娇艳的双唇,项涛身体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环着女孩的双臂更加用力,好似要将温**狠狠的揉入自己身体一般,自己厚厚的双唇对着那对娇艳欲滴,狠狠的探头下去。 女孩的双唇好似受到偷袭,尚未闭起就宣告失守,紧接着是来不及合拢的贝齿,任由项涛的大舌探入进去,仅仅两个回合的交锋,就将女孩的香舌俘获,任由他将之勾出细细品尝。 唔---- 也不知这个吻进行了多久,初尝爱情滋味的两人直到都无法继续呼吸,这才恋恋不舍的分开。轻轻拢着女孩坐在床上,项涛贴在温**耳边说着情话,忽然,女孩微微离开一些身子,正色道:“你日后想如何对待雪麟姐姐?” 看着女孩说出这般煞风景的话,项涛先是一愣,接着神情黯然道:“我不是火麒麟,如果雪麟爱的还是火麒麟,仅仅把我当成了替身,我,无法接受这种感情。” 低低叹息一声,温**沉默了一阵,才伸出纤细的手指点在项涛额头:“你啊,真是个男人。” 走出房间的项涛好像是在梦游,全然不知自己走向哪里,又应该去哪里。转过一个拐角,就见项羽脸上挂着微笑双臂环抱看着他:“好样的,小涛,第一次就是足足两个小时,不愧是我们项家的子孙!快说说,你是如何做到的。” 看着有些八卦的大哥,项涛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刚刚生的一切说了出来。听到最后,项羽双眼瞪得滚圆,不敢置信的低声呼喊:“你,你是说这两个小时里,你仅仅吻了温**?我的天,我们项家怎么出了你这样的子孙啊----” 不去理会项羽那边传来的沉闷的咚的一声,更不去看大哥用头重重撞击墙壁的样子,项涛眼中依旧是痴迷的神采:“第一次耶,我就吻了海伦,进展真是太快了----” 项涛和温**两人的进展的确不慢,尚未到达百慕大,两个人就已经可以在人前彼此做出亲密的动作,只要稍有机会,两人就会紧紧的吻在一处。 偷偷趴在地上看向远处正在接吻的项涛与温**,项羽咬牙切齿的道:“这个小涛,都已经一个星期了,还没有搞定温**,我们项家怎么出了一个这样肉脚的子孙。想当年,哼哼,老子可是三天就将虞姬----” “得了吧,大胡子,你是你,少爷是少爷,他自己泡妞只要能泡到手,管他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呢。”旁边一同**的迪迪不以为然的道:“我们两个是不是有毛病,大好时光不去房间里休息,或者看看东瀛特产的香艳片子,竟然溜到这里来看人家啃嘴。” “雀斑脸,你这个小色情狂,才多大年纪就开始看a片,老子我已经两千多岁了,也没有说去看过那种下流东西。” “大胡子,你就是想看,也要你的年代有a片才成啊,看不到就直说,少在这里装成圣人。貌似,我看那些片子的时候,你也没躲开吧。” “哼,我是成年人,看那些东西只是观摩,观摩,知道么。” “哦,对了,我最近搞到一套武藤兰全集,你看,我们一起去观摩一下?”就在迪迪脸上挂着一种猥琐的笑容时,一道硕大的阴影从他头上飘过。 不仅是迪迪现了阴影,就是在远处正与温**亲密的搂在一起的项涛也感觉到了,抬头看去,霎时张大了嘴巴,就在这一刻,他脑中仅剩下这样一段话: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第四十三章 屠龙的勇士(上) 甲板上所有人都看到了刚刚飞过的黑影,呆呆望着阴影消失的方向一时间鸦雀无声,直到驾驶舱传来一声:“少爷,我们刚刚进入百慕大海域。” 被喊声惊回了神志,整个甲板上霎时炸了锅,所有人都在大声议论着黑影,有没有看到黑影的人跑上来,早先看到的人于是做出极为夸张的动作来形容黑影的庞大,听得那些后来者也跟着心神不安起来。 就在这时,项羽突然大声道:“才这么小的一只东西也敢称龙?当初,我在骊山遇到的那只火麒麟都比它大几倍,”说着,他用手比划着,努力形容庞大的火麒麟:“那个头,整个就是一座大山,爪子伸开就是几十里地远,眼睛一瞪那就好像天上多了两个太阳,啧啧,大嘴张开就是一座城门啊。” 不知项羽从哪里编出来这么个荒诞不经的故事,只是当项羽的胳膊不经意碰触到身体时,项涛立时反应过来,也跟着吹嘘开:“不错,火麒麟啊,嘴巴张开就能喷火,你问火有多大,看过埃佛尔铁塔吧,我估计,一口的火焰就能将铁塔烧化掉。什么,后来如何?还能如何,打呗,我和大哥两人力战火麒麟,足足打了十天,这才在我们累死前将火麒麟累死了,其实啊,只要是活的东西就会累,我们打不过还不会累死他们。” “就是,其实,当时如果不是小涛拉着,我拼着一条性命也能要了那只火拼命不值,不如慢慢困死它。嗯,还是小涛说的有道理,幸好当时没拼命,否则现在的身上还不知道会少几个零件。” 这对兄弟一唱一和说的好像真有其事一样,竟是真的将菲利普家族战士们唬住,互相之间彼此看看,虽然心中带着怀疑,倒是比刚才少了些许恐惧。 见到大话有效,项涛急忙添一把火:“大哥,这次就是一条小鸟而已,比起中土的巨龙来实在是不够看,你看我们到底杀几只才好?” 瞧见家族战士们眼中微微怀疑的神采,项羽知道弟弟把话说的太满,再说下去就要起到反作用了,悄悄一拉项涛手臂,同时嘴上哈哈笑道:“就怕这些小飞龙不敢出来见我们兄弟啊。” 得到大哥提点,项涛也急忙一挥手:“大家都去做事,做好屠龙的准备,记住,今日我们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荣耀!” 提起家族荣耀,菲利普家族的战士们终于抛弃心中最后的恐惧,一起挥手高喊着:“为了荣誉,为了家族的威名----” 满意的收回手臂,项涛潇洒的转身大步走回船舱。几乎是刚刚迈入卧室,他的身体立即软到下去,“天啊,吓死我了,那个东西,就是龙?我感觉到了它身上那股凛然的气息。” 温**掩嘴失笑起来,“你们兄弟不是杀死过火麒麟么,怎么还会害怕一条小龙?” 眼睛一瞪,没好气的道:“那是糊弄手下的说辞,你也要相信?真正的火着,项涛勉力扶着墙壁站起身:“真是奇怪了,爷爷说菲利普家族的祖上有人作过屠龙的事情,那些人真的杀死了这么大的一个怪物?” 那身取自冥王的人偶极是神奇,项羽阴魂炼成的鬼体附身其中不仅不再害怕太阳的天火金精之气,更能够依照阴魂的想法化成各种面貌与体形甚至穿着,实在变化万千。当项羽第一次穿上人偶化成身披铠甲的西楚霸王模样时,腾蛟一下点出,这具人偶本身就应该属于上五品的鬼器,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伸手抚着自己的胡须,项羽沉声道:“小涛难道心中害怕到这个地步了?什么飞龙,不过是一头畜生,我们装备精良,外面还有两百名战士可用,每个人身上都有媲美上二品仙器的魔法武具,你我也是从冥界一路杀出来的经历,如果再不能打赢一头会飞的畜生,我想不出这个世上还有谁能战胜所谓的飞龙了。” 看着大哥自信的表情,项涛脸上渐渐浮现愧色:“小弟多谢大哥指点迷津。” 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座名叫卓根岛的地方,若是伏在地图上根本无从现所谓的卓根岛,事实也是如此,无论飞机还是轮船的航线上都不经过这座神秘的岛屿,只有百慕大附近的渔民中间传说着一个遍布怪物的神秘岛。 无论何时,卓根岛四周笼罩着一层淡蓝色迷雾。若非事先有所准备,轮船到达这里时,罗盘和指南针都会生偏转,将航路巧妙的避开岛屿。 抛开所有仪器,仅凭感觉笔直的向前行进,亚历山大号驶入那层淡淡的蓝雾之中,并没任何不适感觉,也没有想象中的惊涛骇浪,更不见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游艇上百倍戒备以待的战士们微微有些失望。 游艇太大,无法驶向岸边,项涛踩在船舷上望着不远处的荒芜岛屿半晌没说话。就在所有人忙于准备小艇时,他轻巧的向前迈出一步,在温**的失声惊叫中消失在船舷下。众人转头看过来,不等他们拥上前,他的身形又猛地跃入眼帘,只见他的脚下好似有两团火焰在翻滚,将他的身子稳稳托起,好像散步一样贴着海面悠闲的走向卓根岛。 踏上粗粝的砂石,项涛微微呼出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在战斗以外使出麒麟百解之力,似乎是火麒麟胆的缘故,体内的充斥中丹田中的火灵之气被他轻松使出,竟感觉了一番神话中那位哪吒三太子的绝学。 收起紧张感觉,项涛正要回头,忽听身后响起项羽的声音:“小涛,你这一手够帅气。” “啊----”身子微微一颤,项涛回身看到了项羽正笑嘻嘻的看着他,夸张的拍拍胸口,对项羽抱怨道:“大哥,人吓人,吓死人啊。你,你是如何跟上我的?” 项羽满是胡子的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容,拍拍胸脯道:“你忘记了?我这身子其实就是一个纸做人偶,只要我愿意,一阵风就能让我飞起来。”说完,他环视一圈周围满是岩石沙粒的岛子,有些感叹道:“这里就是卓根岛?也太荒凉了吧,这会有飞龙么?” “呵呵,飞龙不是人,它们喜欢的环境是岩浆和硫黄气的火山洞,这里荒凉一些对它们来说有什么太大区别。”项涛卖弄下从老伯爵那里了解的知识,回身看看游艇上手忙脚乱的人们,嘿嘿笑道:“看起来,他们要全部上岸,最快也要一两个小时。” “将温**和雀斑脸扔在船上好么?”项羽皱眉道,项涛与温**的关系火升温,现在突然将女孩丢下似乎不太好。 无奈的摇摇头,项涛努力不去看游艇,道:“其实,我的本意就是将他们两个放在船上,屠龙,说起来轻松,天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我不希望这两个人遇到危险。大哥,我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大像项家子弟?” “哈哈,”项羽仰天大笑:“后世有人说过一句话,无情未必真豪杰,项家子弟就必须天性凉薄么?”说完,他看看天际的阳光,似有所悟道:“这里的阳关中并无天火金精之气,倒是可以让我们项家的子弟兵随你大闹一场。” 提起多情一事,项涛就感觉失言,会令项羽想起当年与虞姬姐姐的爱情,于是两人一起回避了这个话题。听到项羽所言,他掏出太阳镜笑道:“那自然好,我们先去探探地形,以免等下他们大队人马上来手忙脚乱。”说完,太阳镜向外一甩,就在两人十余步外,瞬间出现了八百名列队齐整的全副武装骑士。 游艇上的菲利普家族战士还在慌慌张张的安排登陆,突然那个负责瞭望的战士几乎将眼珠凸出来,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战士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张口结舌的望着岸上突然出现的军阵,那是足足八百名全部具装的骑士啊,从席卷来的阴风可以感觉到,他们并非普通战士,就好像是阿拉丁神灯中变出来的豆子兵一样,眨眼间出现在沙滩上,令这些金雀花卫队的战士心中,对项涛的评价无形中又高出许多。 项羽收起自己的人偶,重新附身在全身铠甲的项涛身上。项涛长啸一声,飞身跨上乌骓马,拍拍马头,笑道:“老伙计,看你了。”接着,对着一众项家武士朗声道:“大楚----” 八百骑士齐齐举起手中重剑,高声随喝:“无敌----”言毕,项涛当先冲了出去。 岛屿很大,从海滩前行足足六七里地才来到一座高山前。山峰高数百米,岩壁几乎都是竖直耸立,光滑的岩石几乎不可能攀援,最关键的,这岩壁蜿蜒出去也不知多远,令山峰乍看上去就好像一座巨大的堡垒,光滑的岩壁就是城墙,岩壁上星星点点的洞**就是堡垒的一个个望口,山中耸立的高峰就是堡垒里的塔楼。而两道岩壁夹着的狭长山口,就是城堡的大门了。 第四十三章 屠龙的勇士(下) 岛屿很大,从海滩前行足足六七里地才来到一座高山前。山峰高数百米,岩壁几乎都是竖直耸立,光滑的岩石几乎不可能攀援,最关键的,这岩壁蜿蜒出去也不知多远,令山峰乍看上去就好像一座巨大的堡垒,光滑的岩壁就是城墙,岩壁上星星点点的洞**就是堡垒的一个个望口,山中耸立的高峰就是堡垒里的塔楼。而两道岩壁夹着的狭长山口,就是城堡的大门了。 看着山口,项涛将手中长戟一横,仔细观察阵才下令:“尔等迅查看左右两翼情况,我先进去山口探路。” 亲军头领项虎闻言立即制止道:“二将军,内里情况不明,还是由属下带人进去探探吧。” 对项虎露出一个笑脸,“正因为危险,才应该我进去。”说完,项涛一纵乌骓马,飞快的奔驰到了山口外。 山口内有一条自然形成的小路,虽然布满砾石杂草,总算可以顺着它走入山内。这条山路也不知有多长,弯弯曲曲的向内延伸,仅仅走了一阵,就再无阳光能够照射到了,黑暗中只有踢踏踢踏的马蹄声,以及不知长在哪里的山草味道。 这些并不能对项涛带来多大困难,相反的,踢踏的马蹄声告诉他前方并无阻隔,而且,据说飞龙身上刺鼻的硫黄味道,可不是一点淡淡山草味可以压抑的。 走了不知多久,转过一个拐弯,迎面一束耀眼的阳光直射在项涛眼中,令他有些微微不适,伸手勉强挡住光线,再看前方,依旧是狭窄曲折的山路,左右两侧是角度很大的陡坡,只是,这里不再是光秃秃的一片,星星点点的长着一些生命力极强的小草或者青苔。 “咦?”项涛的目光落在一丛阴暗处的青苔上,不敢置信的出声道:“好奇怪,竟是噬魂草,乖乖,爷爷说世界上应该在没有新鲜的噬魂草了,城堡里的存活都是晒干的,效力很差。”说话,他使出点秋萍身法窜了过去,小心的用匕将这丛青苔挖下收好。 项羽不大满意的在他心中道:“小涛,你认真一点好不好,我们是来屠龙的,不是来旅游搜集标本的,你现在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个观光客。” 稍稍紧张的观察下四周,见没有什么声响,项涛才不在乎的摆摆手:“没事的,大哥,如果龙跑过来,我能第一时间感觉到,就算打不过,也有的是时间溜掉。” 跳回乌骓马上,项涛再不紧张兮兮的注视前方,反是东瞧西看的去寻找各类珍惜草本。此地似乎是富产各种植物,不多时,就让他找到了十余种以前仅仅听说过的珍惜原料。 刚刚将从一株野草旁站起身,项涛就听到前方山道上穿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先是一阵茫然,紧接着,项涛明悟过来,飞身扑到乌骓马身上,手上长戟横在身前,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双眼直勾勾的看向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拐角。 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项涛的神经也是越绷越紧,还好项羽在他心中不住的道:“别紧张别紧张,不过是一条飞龙而已,大风大浪我们都闯过----” 说到底,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拐角处,忽然停住,让项涛几乎就要将长戟对着那处山石全力挥出。接着,那脚步声又一次响起,一个瘦小的人影出现在拐角后。 这个人影不仅瘦小枯干,而且还在不住咳嗽,那声音好像要将胸腔里的内脏都咳出来才舒服。抬起头,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朝向马上的项涛,这一次,就是老头也愣住了。 彼此对视了一阵,项涛脸上渐渐露出笑意,那老头也跟着微笑着点点头。 “咳咳,多少你了,竟然还能在这座荒岛上看到人,不容易不容易,”老头一边咳嗽一边说着,自顾自转过身子,“来,随我来。” 轻轻一夹双腿,乌骓马通人性的跟了过去。崎岖的山路上,老头走的不快,项涛也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走出很长一段距离,一座巨大的山洞出现在他们眼中。 山洞大的离谱,光是高度就有二十几层楼高,横下估计可以并排跑十列火车,内里深邃不知通向何处。 老头并未在山洞中停留,飞快的横穿过山洞,拐进一块巨石背后。项涛站在巨石前微微犹豫一下,项羽在他心中大声呼喊着:“小涛,不要进去,太危险!” 脸上现出一个自信的微笑,项涛在心中道:“大哥,我能感觉到,里面只有那老头一个,不会出现一堆老怪物的。再说,我倒要看看,这老家伙想做什么。”说完,他大步走过巨石。 巨石后面是一个被掩饰很好的小山洞,看到项涛进来,老头脸上现出欣慰的表情,双手颤巍巍的点上一支蜡烛,也不知这蜡烛是什么东西做成,本是如豆的烛火竟将整个山洞照的丝毫毕现。看着老头将蜡烛点燃,项涛嘴角翘起,但什么都没有说。 也不知是许久没有看到人,还是有心卖弄,老头从小山洞中的隐秘角落中翻出一个又一个坛坛罐罐,嘴里殷勤的道:“来,尝尝这个虾脑蛋花羹,是用深海龙虾的虾脑加上海龟蛋做成的,哦,还有这个,是鱼脂豆腐,是我用鲸鱼的脂肪制成的,嗯,来一杯芝叶灵仙酒,是我用这个岛上独有的九叶仙草制成,喝过之后连续九天余香不散----” 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看老头,项涛不顾项羽的强烈反对,将老头送来的东西大口吃下,看那个架势只怕嘴里嚼的是个什么味道都不清楚,拿起了老头倒出的美酒一口喝干,连品味的时间都没有,看的老头脸上一阵抽搐,心痛的表情一眼就能瞧出来。 就在老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山洞外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这里就是龙洞么?怎么看起来空荡荡的,龙呢,宝藏呢,传说中的硫黄气呢?” 眼中一道厉色扫过老头,项涛随即自顾自的吃喝,完全不去理会外面的声音。倒是老头诧异的看一眼项涛,才放下手中物事摇晃着身子走出山洞。 外面是一名金少女带着一群披着黑色斗篷的武士。正在大声抱怨的金少女乍看有人出现,也是大吃一惊,随即看见是个老头,又稍稍安心,刚要问话,嘴巴马上又大大张开无法合拢,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熟人。 项涛轻拍一下老头的后背,示意他可以回去山洞内,而后面向金少女道:“没想到没想到,我听着那个声音这样耳熟,竟是威廉家族的小公主,数年不见,原先的黄毛丫头也出落成美少女了。今日有缘,何不进来坐坐,这里有美酒美食,不亚于巴黎的大厨师水准。” 看着项涛,金少女勉强回神过来,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会上当么,在龙岛山洞里找个巴黎大厨师?只怕那里都是你们菲利普家族的战士吧。” 菲利普家族和威廉家族彼此斗了数百年,明里暗里各种鬼蜮伎俩齐出,金少女有如此想法也并不奇怪。 满不在乎的轻笑下,项涛用极其藐视的眼神看看金少女,转身自顾自走进了山洞。看着项涛那轻蔑的表情,金少女心中大是不忿,思索一下,示意一名黑衣人跟着进去。很快,那黑衣人转出来,伸出两根手指晃动下,表示里面只有两个人。 既然只有两人,金少女心中大定,想来项涛一定是带着个仆人来到此地,无意中被自己撞上,如果能在比赛前解决最大的敌人,是不是家族中也会高兴?想到这里,少女脸上杀气隐现,当先走进了小山洞。 入内看到的是项涛正在自斟自饮,那个老头倒是不断从坛坛罐罐中取出食物摆到桌子上。见到金少女,项涛微笑着示意:“真的很美味,过来尝尝吧。” 脸上摆出盈盈笑意坐在项涛对面,金少女用最温柔的语气道:“亚历山大·菲利普,你以为我是白痴么,炼金士吃过的东西绝对不能动,这是炼金家族内部的铁律。”扫视下洞内情形,颇有感触道:“真不知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进行一次野餐?” “不,我想当一名屠龙的勇士。”项涛也用和蔼的表情回应道。 “哈哈,”金少女指着项涛大笑起来:“屠龙?就凭你?你带了多少人?我很佩服你,敢孤身前来说什么屠龙。可惜的很,龙不是靠勇气就能解决的,你,”看着项涛,少女冷笑着道:“你欠缺了太多的实力。” 摇摇头,项涛一本正经的道:“我要纠正你,这一次我带了足足二百名战士,他们想必已经登上了卓根岛,还有八百名幽冥骑士,正在山外等待我的命令。我认为,我的实力很充足。” 听到项涛的话,金少女先是一愣,随即嘿嘿笑起来:“一千人,不少了,可惜的是,他们距离你太远了,东方有句言语,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们现在也救不了你。威廉家族很乐意在比赛之前暂时邀请你去作客。” 看着金少女,又瞧瞧慢慢围上来的黑衣人,项涛忽然朗声大笑起来,用手点指少女道:“倒也,倒也----” 第四十四章 诡异的张翦 看着项涛的举动,金少女刚要出声讽刺,突然感觉脑中一阵眩晕,身子好像瞬间被人抽干了力气,眼帘不受控制的慢慢合拢。 看着金少女扑嗵倒在地上,她身后的黑衣人大吃一惊。不等这些人有所反应,项涛手上已经滑出拔山尺,五雷仙力灌注其上,雷啸声中带着凌厉的金精之气,狠狠砸在黑衣人身上,转眼间,就将前排十余名黑衣人打得面目全非。 余下的黑衣人纷纷探出锋锐的双爪,扑向了项涛,试图用贴身攻击挥出他们最大战斗力。谁知,项涛手上红光乍现,化成了无数条冒着火的细线,一股脑的困住了余下的黑衣人。红线是火麒麟之力化成,不仅可以将人越捆越紧,更能令碰到的一切不受控制的燃烧起来。所有的黑衣人再无法挣扎,只能任由自己的身子被生生烧成两截,而后,继续烧成灰烬。 看似盯着黑衣人,实则眼角余光一直在注意老头,眼见老头乘着山洞内一片哭喊的混乱功夫,悄悄溜了出去,项涛冷笑下也飞身窜出小山洞,堪堪在巨石外面将老头拦住:“你也配作这里的主人?眼见敌人打上门来不仅好吃好喝招待敌人,还想偷偷摸摸的溜走?” 老头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叹口气道:“我好歹也是一条龙,给我一个名誉的死法,我不想死在那不明不白的鬼火上,另外,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龙涎香竟然对你无效?” 一脚将老头踹倒,项涛有些愤怒的道:“你算哪门子龙,真正的龙是这个样子的,”说着,他竟是在地上画出一个东方龙的草图,指着图对老头道:“这才是龙,而你,只不过是长着翅膀的怪物。” 老头苦着脸分辩道:“我从蛋壳里爬出来那天开始,就被告之是一条龙了----” 项涛又是狠狠一脚踹在老头身上,乍看上去好像一个恶霸在欺凌善良百姓,他的脸上也非常配合的现出狰狞表情来,“胡扯,你不是龙,你就是一头长翅膀的四脚蛇,记住,你不是尊贵的龙!” 本以为面对项涛如此诬蔑他的种族,老头会做出起码的反抗,谁知情形大出项涛意料,这个老家伙仅仅头顶青筋跳动几下,而后又恢复了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甚至连起码的争辩都没有。 这个样子将项涛气得火冒三丈,一把抓住老头的衣领将其提起来,急声吼道:“你是欧洲的龙族啊,不是说龙族都是骄傲而且自尊的种族么,是连天神都感到畏惧的种族,你的骄傲呢,你的尊严呢?” 老头脸上带着哀伤以及一种明悟道:“龙族的孩子本身就难得,龙又是喜欢独居的种族,即使漫长的生命也不能令龙族数量有所增长。加上人类三五不时的冒出几个屠龙英雄,越来越多的龙族干脆尽情享受生命中的快乐,然后无牵无挂的死去----” 几句话将一个强盛种族的兴衰勾勒出来,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包含了太多的沉重。 无力的将老头放下,项涛看看巨大但空旷的山洞,转身慢慢走出去:“你叫什么名字?尼伯龙根?好名字,听着,尼伯龙根,现在收拾下东西跟我走,你不是要享受生命么,别在这个荒岛猫着了,我带你去巴黎,去见识下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享受人类最高级的生活。” 听见项涛的话,刚刚还是一脸哀荣的老龙尼伯龙根,立时双眼放光,嘴巴中留下大滴的液体,忙不迭的点头:“没问题,这里早没什么牵挂,我现在就跟你走。” 将金少女抬出山洞横放在乌骓马上。乌骓马早年只容许项羽和项涛兄弟骑乘,哪里肯让一个金毛女人爬到它背上?刚要上下翻腾将那个女人摔下去,项涛小声在它耳边说了几句才安静下来。 尼伯龙根很是奇怪的问道:“这个女人要杀死你,为什么你还要将她带走?是为了囚禁她?不如在这里直接宰掉多方便。” 用力的在金少女隆臀上拍打一下,尚在昏迷中的少女毫无知觉,项涛笑笑道:“我一个人可以击败三四个她,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用这种不合规矩的手段将她淘汰出局,然后换上一个不清楚底细的对手?”说话,他看看尼伯龙根,“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认出你。如果是第一次见面,我会感觉到你很强大很危险,但绝对不会知道你的底细。可惜,这次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早在我来的路上,就见过了你的真身。对一个有警觉的炼金士使用迷香,你以为成功几率有多高?” 尼伯龙根感叹起来,他的计谋也不是没有成功,起码是迷倒了金少女,在对面项涛时候,他缺少了很重要的因素:运气。重新打量项涛,老龙摇头苦笑道:“别看此前你大吃大喝,其实你一直没有放松对我的防范,否则,附在你身上的幽灵早就现身了。” 项涛坦然道:“这是必要的,我想换作你是我也会如此。” 随便将尼伯龙根拿出的几根骨头,破皮,大颗的牙齿收在太阳镜中,项涛架不住老龙要求离开的愿望,不得不放弃了对山洞深处的搜索,沿着来时的山路慢慢向回走去。 最前面是驮着金少女的乌骓马,而后是项涛,最后是低着头踢踏踢踏走路的尼伯龙根。知道了岛上并无危险,项涛这时也放开心情,却对山路上不时出现珍奇草木失去了兴趣,只想早些离开这里回到船上才好。 突然,两侧山坡上传来一股冰寒的杀气,同时大量魔法波动凭空出现,竟有百多名身穿古怪的蓝色长衫的武士,手举带着强烈魔力波动的弩箭站在两侧山坡上。在武士身后是数十名拿着法杖的魔法师。再后面竟站着两名身穿红色长袍的教士,随着两人口中吟念,有大量的神圣气息在他们身上凝聚。 看着魔力弩箭指向了乌骓马,项涛吓得魂飞魄散,以乌骓马两千多年的修行,能否扛住百多支魔力弩箭的攻击都成问题,再加上两记亡灵克星的神圣魔法,想不死都困难。 手中滑出的拔山尺想都不想的飞掷出去,以上好金精制成带着五雷仙力,拔山尺看似一柄铁尺,实则有开山碎石的威力。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旋转着的拔山尺将弧线走过之处的四五名蓝衣人面孔砸的稀烂。即使如此,它还是挡不住魔力弩箭的射。 一阵密集的离弦声响起,带着强劲的魔力和飞快的度,眼看百多支蕴含魔力的弩箭即将击在乌骓马身上,项涛怒吼起来,左手太极神雷,右手太宵神雷,两颗神雷化成万千食指粗细的闪电,在乌骓马身前形成了一道致密的网络,挡下了所有魔力弩箭。 蓝衣武士放出第一波弩箭后,随即又射出第二波第三波。同时,他们身后的魔法师们也结束了魔力的凝聚,各式魔法施展出来,冰箭,火球,闪电,一起飞向乌骓马。而且,那两名红衣教士身上的神圣气息更是达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程度。 微微定下心神,项涛手上又是两颗神雷飞出,试图再次用刚才的办法抵消这些攻击。 就在两颗神雷飞到空中时,异变突现,这两颗神雷好似不受控制般撞击在一起!不过,预想中那剧烈的爆炸并未生,这次撞击就像是两颗水滴融合那样自然安详,接着,新形成的一个金色雷力竟是与项涛身后的尼伯龙根生出无形的联系。 眨眼间,金色雷力从项涛身上汲取了大量五雷仙力,整个雷力也从一团混沌变形,那个形状竟是酷似方才项涛画出的东方神龙,长蛇一样的体形,短小的四肢,长着犄角的龙头。 硕大的龙嘴张开,万千雷力从里面喷出,龙头仅是微微转动一下,就将地上所有魔力攻击化为乌有。接着,又是一道雷力吐出,竟将那巨大的神圣力量击的粉碎,连带着,两个红衣教士和数名魔法师的身体都在雷力中化作烟尘。 蓝衣武士和余下的魔法师都吓傻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空中的巨龙,根本不知道,这长长身子的巨兽,到底是项涛的真身,还是他召唤出来的魔法神兽? 待到巨龙出第三道雷力,又将一半的蓝衣武士变成齑粉后,余下的人终于清醒过来,带着自内心的恐惧惊叫一哄而散。 巨龙哪容他们逃走,一个盘旋之间,化成数十道神雷追了过去,一阵噼啪的雷击声过后,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俱是化成地上焦尸。 雷法有云:龙雷既成,伏尸四野。 看看身后漠然的尼伯龙根,项涛无力的摇摇头,这个老龙是真的废了,不要指望他再威。 龙雷的威势数十里外都能看到,两人一马走不出五十步,就听到前方响起一阵剧烈的奔蹄声,几个弹指功夫,就见项虎一马当先的策马而来,远远见到项涛一身甲胄的走在乌骓马后,这个项家子弟兵的统领大声呼喊起来:“二将军,前面是否有人阻拦?” 八百冥骑虽然是不死阴身,此地终究是极为狭窄的山路,能够在龙雷炸响后不久赶到,想来项家子弟兵们也是豁出一切的拼命奔驰,令项涛心中很是感动。 简略将事情说过,八百冥骑这才将心放下,跟随项涛慢慢向回走。 尚未走到山口处,就见空中飘来一朵七彩灵云,在项涛头顶晃过后出一声欢呼,灵气收起云彩消失,温**不顾形象的跳下来,一头扑入项涛怀中,仔细的摩挲着,生怕他稍有伤患。 “我真的没事。”项涛将温**紧紧搂住,在耳边细声道:“不要再摸了啊,我真的没事哦,你看看,项虎他们都在瞧你呢。” 听到有人在看自己失态的样子,刚刚还是勇敢冲在最前面的温**,这时候立即恢复了小女人的心态,叮咛一声将脸埋入项涛怀里,粉拳狠狠砸了男人结实的胸口几下:“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人家被人笑----” 温**是台湾符箓宗的弟子,项涛不知道符箓宗具体修习那种法门,不过,符箓宗确实不擅长自身修行,刚刚一朵七彩灵云应是耗费了温**全力,刚刚平静下来,不过三五个弹指的时间,女孩就在他怀中出均匀的呼吸。 看着沉沉睡去的女孩,项涛小心翼翼的跨上乌骓马,此时已经有八百冥骑,金少女自是有人帮助驮着了。 八百冥骑都是阴灵,观察事物不完全依靠双眼,项虎看着项涛时候已经感觉到不对头,再感觉下尼伯龙根,立时脸色大变,迅抽出了长剑指过去:“你,你是----”看到他的动作,其他冥骑也感觉不对,纷纷以兵器指向老龙。 轻轻将项虎的长剑压下,项涛沉声道:“不管这个老家伙是什么现在他是我的客人。” “二将军,它,它是,怪物----”项虎脸色急的看向尼伯龙根,“而且是极其危险的怪物,他应该就是----” 脸色一沉,项涛用最平静的语气看着项虎道:“我的话你没听到么,放下兵器。” 被项涛命令,八百冥骑纷纷收起了武器。满意点点头,项涛略略提高声音道:“这位是尼伯龙根先生,无论他是什么,现在都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也是我的客人。”说完,拉着老头一起向前行去。 看着两人踯躅前行,微微闭眼感觉下,项虎突然打个哆嗦,因为,在他的灵觉之中,前面走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一头长着双翼的怪物和一头麒麟并行! 走到山口处,只看到远处烟尘滚滚,迪迪站立着的吉普车飞驰过来,“少爷,出了什么事,你遇到龙了?” 不是一辆,而是一支不下二十辆的车队,不等车子停稳,迪迪急急的蹦下来,几步跳到他身前:“少爷,你遇到龙了?我们把魔法弩炮搬来十架,保证将那头畜生轰成稀巴烂。” 好笑的看向身后的尼伯龙根,只见老头不自觉的打个哆嗦,项涛拍拍迪迪肩头:“你放心,不仅遇到了龙,还将需要的材料都找到。” 迪迪狐疑的看看好似连走路都随时可能被风吹跑的尼伯龙根,他没有冥骑那般灵敏的感觉,虽然能感觉这个老家伙很危险,却看不出老龙的来历,想要追问过去,却被项涛制止住。 指着颤巍巍前行的尼伯龙根,项涛用和煦的笑容对迪迪道:“这位老先生是我的客人,回到城堡后,你对弗兰先生说,要为老尼伯龙根安排最好的房间,最精美的食物,要有专门的按摩女郎,没事可以多带着他去巴黎最热情的夜总会转转,嗯,最重要的,要多带他去玩玩轮盘游戏,我相信,我们会收获颇丰。” 轮盘游戏?那不就是轮盘赌么?带这个老家伙去赌场?迪迪诧异的打量着尼伯龙根,这老头一身粗布衣裳也不知多久没换过了,连鞋子都没有,全身上下可以说穷的叮当乱响,也能敲出油水?胡乱答应下来,迪迪打定主意只作个传话人,具体的问题还是留给爷爷弗兰去头痛吧。 登上游艇,项涛立即命令开船,自己则是小心的将温**安置在卧床上。刚刚退出房间,一个家族战士就悄无声息的走上前,低声道:“张家一切正常,只是张翦昨天离开了安德尔,乘火车去了意大利,目的地是罗马。” 罗马?项涛脑中晃过了教皇厅的名号,张翦去罗马真的是去接触教皇厅么?可是,张翦是以什么身份接触教皇厅呢?他现在很落魄,似乎连中土的宗门内都不大看得起他。 见到项涛没有说话,那家族战士继续低声道:“据说,在张家事情刚生不久,有一名中土的使者到达过梵蒂冈,可是,随后家族的线人却失去了这名使者的踪迹。” 眉毛一挑,项涛声音冷道:“家族真是养了一群高手,生生将一个大活人追丢了。” 家族战士的头更低了,“少爷,这段时间以来,各种势力的暗桩在梵蒂冈活动频繁,家族的人手准备不足,所以才----” “算了,”项涛哼了一声:“魏斯勒,你让弗兰加派四十个人去罗马,务必掌握梵蒂冈的风吹草动,另外,我想看到张翦的一切行踪,如果他与教皇厅的人接触,我要看到对话记录。” 名叫魏斯勒的家族战士额头见汗了,拿到教皇厅的内部对话记录,又要与教皇厅里那些喂不饱狼打交道了。微微躬身表示明了,他又问了一句:“那个威廉家族的小公主如何处置?现在正是大海上,好像百慕大海域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有鲨鱼出没----” “将那个丫头交给爷爷,他会给你具体指示的。在没有拿到爷爷的指示前,她都是我的客人。” 有些诧异的看看项涛,魏斯勒确认一句:“客人?那,是否要限制她的自由?如果她要在船上乱走,可能看到一些秘密。” 脸上依旧带着笑容,项涛看着远处的海面道:“那就让她看,两个家族很久没接触了,正好借她的嘴向威廉家传回一些信息。” 第四十五章 插入的意外(上) 英国肯特郡郊外有一座占地广大的庄园,幽静的乡间公路经过庄园那座雄厚敦实的院门。英国的天气实在糟糕,持续四五天的阴霾天气似乎还要继续下去,令行驶在公路上的车辆不得不在白天就打开了前灯。 一辆银色的轿车从远处驶来,车头的小天使车标清楚的明示了车子的品牌,而且,仔细观察就会现,这竟是一辆劳斯莱斯“银色幽灵”!这款全手工打造的型号是劳斯莱斯历史上里程碑式的经典,从出现到现在已经过了百余年,世界上还能继续行驶的银色幽灵屈指可数。 车子慢慢停在庄园的院门处,虽然此地距离内里的主建筑还有三四公里的样子,可是车子却没有驶入的意思。车门打开,一个全身被厚外套包裹的佝偻身影,慢慢走进了院门。 佝偻身子也没有走过这段距离的愿望,刚进大门,他立即转向厚实的院墙后,在一处不惹人注意的地方轻轻一拍,布满藤蔓的砖石立即打开,现出了里面掩藏的密室。里面仅容一人站立,与其说这是密室,不如说是岗亭更形象一些。 佝偻身子慢慢走入密室,暗门随即就关闭上,就在最后的闭合瞬间,密室内闪出粉红色的光芒。如果有人再次打开密室,就会惊奇的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间,佝偻身子的人早已出现在大宅深处的书房内。早有一名穿着整齐礼服的管家等候,见到佝偻身子出现,立即走上前小心的帮助那人脱下厚重的外套。 脱下外套的老人一头银,脸色红润而且很少皱纹,褐色的眼珠看似混沌却在不经意间现出秃鹰的锐利目光,身材完全被佝偻的体形掩盖,看上去并不高大。他就是威廉家族的现任家主,老威廉。他慢悠悠的走到壁炉边上的躺椅上,将腿伸展开,壁炉内的热气驱走了他身上的潮气,令他出一声舒服的轻哼。 小心的为老威廉盖上一张薄毯,管家犹豫下才说:“勋爵先生,菲利普家族的亚历山大也去了卓根岛。时间,是十天以前。” 老威廉微合的双眼倏的睁开,两道尖锐的神光射向管家:“十天以前?为什么没人提前报告?” 管家大约四十几岁,看上去精明干练,此时在老威廉的逼视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家族的人并未注意到亚历山大乘坐的班机抵达,所以,所以----” “所以就没重视对菲利普城堡的监视,对不对?”老威廉已经压下了火气,重新换上平静的口吻,仰在躺椅上,道:“仅仅是出去卓根岛而已,菲利普家的小孩子也在打龙族主意啊,好,好,这次的比赛越来越让我期待了。哦,奥斯卡,上次那股酷似贝希摩斯的波动是什么时候事情。” “半月前的晚上。”管家奥斯卡脱口答道,“就在菲利普家的亚历山大回到城堡后。” 老威廉沉默了一阵,忽然开口道:“奥斯卡,你说,这道波动,会不会是,那个,亚历山大,出来的?要知道,菲利普家那个老家伙,早早就将利维坦带在身上,利维坦的力量与贝希摩斯完全抵触,除非他疯了,否则一定是有另外一个人掌握了贝希摩斯。” “勋爵先生,那个,那个,”管家奥斯卡迟疑道:“那道波动到底是不是贝希摩斯还不确定,只能说很相似----” “不,一定是贝希摩斯,虽然家族历史上不止一次与贝希摩斯交手,但是我相信,所有的记录都是贝希摩斯普通形态,我相信,这次的贝希摩斯,开始成长了。” 炼金武装成长?奥斯卡身上一阵哆嗦,马上,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急忙打断老威廉的思索,汇报道:“勋爵先生,小姐,小姐的船从昨晚开始就没有联系上。” 这次老威廉真的怒了,身子一下坐直,怒视奥斯卡:“是什么原因?救援的人手派出去了么?” “已经派人前往百慕大,这次是坐飞机过去,当地的分公司会为他们准备好出海的船只,最多三天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老伯爵扬声道:“联系王国驻百慕大总督,就说是我的要求,让他派出飞机巡逻附近海域,如果有一艘法兰西国籍船只离开,立即扣留。”在地上转了一个圈子,他又下令道:“将红玫瑰亲卫派到法兰西,就近监视菲利普家。” 威廉家族的起源没人能说清,有人说是诺曼征服时期,也有人说是丹麦人统治英格兰时代,更有人传出耸人听闻的说法,竟说威廉家族可以溯源到昔年罗马人占领时代。无论这些说法如何,在英格兰历史上著名的玫瑰战争期间,威廉家族站在红玫瑰一方,并最终继承了一支强大的武力:红玫瑰亲卫。 将一向用来打仗的红玫瑰亲卫派去监视菲利普家族?奥斯卡脸色有些白,只是,这些事情与他什么关系,作为管家只要做好传声筒就算是尽责了。对着老威廉行礼后,他慢慢退出了书房。 在壁炉前转过几个圈子,老威廉脸色阴沉的自语道:“老东西,如果你想打仗,我可以奉陪。” 非洲大陆最北端的休达城,扼守地中海通向大西洋的咽喉----直布罗陀海峡,与海峡对岸的英属直布罗陀殖民地一起,形成了地中海的两扇大门。 距离休达城十余公里的海边,耸立一座北非摩尔人风格的城堡,在顶层一个房间的窗口站着一名年纪在四十上下的男子,略呈长方的脸型,配合古铜色皮肤,坚毅的表情,像一名优秀的战士更多于像一名炼金术师。他就是卡洛斯家族的族长斐迪南。 “菲利普家族的亚历山大出海后直奔卓根岛,与威廉家族的利娅目的地相同,就在昨天,两方几乎同时到达。而后,岛上生了大爆炸,据说有体形巨大的怪物出现。不久之后,亚历山大乘船离开。我们的人偷偷登岛,现威廉家族的所有战士都被屠杀,一部分死在了登陆地点,一部分死在龙**内。”一名身穿整齐西服的男子全身绷紧站在斐迪南身后汇报。 “全部都死了,是菲利普家的亚历山大做的?”斐迪南并未收回目光,继续看向夜色中潮起潮落的海浪。 西服男子迟疑起来,妄自对别人定罪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家主的话也未必是真心要问。等了一会也不见斐迪南说话,他明白这是不得不说了,犹豫着轻声道:“在同一时间内,也只有亚历山大具有行事的动机和实力。” “菲利普家族的反应呢?那个小孩做下这样大情况,安德尔不可能没有应对准备,以那个老狐狸菲利普老头的性格,菲利普家族应该是第一时间对威廉家动攻击,或许,这又是一场大战的开始?”提到大战,斐迪南自己的身子都是一阵颤抖。 西服男子也是一颤,将头低下的幅度更大:“安德尔一切正常,菲利普家族没有任何动静,除了一个东方人前去罗马外再无人外出。” 听到这里,斐迪南猛地转身看向西服男子,“你说什么?菲利普家有人去了罗马?这是什么时间的事情,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虽是尚有数米距离,西服男子依然仿佛可以感觉到斐迪南的怒气,身子不禁向后退了一步,言语变得不大顺畅的道:“这,这,是昨天的事情,那名东方人是半月前到达安德尔,十天前住进了菲利普城堡后面的房子。他是从马赛下船后就直接前往图兰的,所有家族耳目都认为他不是重要人物,所以就没有当成紧急情报处理。” 啪---- 斐迪南的巴掌狠狠抽在西服男子脸上,“我早就对你们说过,任何菲利普家与教皇厅的联系都要通知我,你们竟敢狡辩,滚下去,立即查清这个东方人现在的行踪,记住全程监视他。还有,对威廉家进行严密监视。” 直到西服男子离开房间,斐迪南这才吐出胸口的闷气:“竟敢偷偷派密使去罗马,老菲利普啊,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不遵守比赛规矩。”说着,他又嘿嘿笑起来:“老威廉,你会不会让我失望呢?希望不会,否则我就会送你一个大大惊喜。” 同一时间,项涛也是对着通讯器愣,就在刚才,老伯爵终于和他直接对话,在通讯器里,老伯爵让他将威廉家金少女带回菲利普城堡! 出于保密的需要,老伯爵并未解释这个作法的含义,由此引了项涛诸多不理解,最主要的就是,金少女明显是个麻烦,虽然不能让她在卓根岛上死掉,事后也应该尽早脱手才是,况且,威廉家的后续人员想必很快就会抵达,为什么还要冒着危险将金少女带回法兰西?就算是带回了安德尔,最终还不是要放掉金少女? 项涛准备按照老伯爵的吩咐去做,别看他前后经历过两千多年,论起人情世故阴谋诡计,还有对欧洲大陆情势的了解,却是拍马赶不上老伯爵。 不过,可不能就将那个小丫头大模大样放在船上,百慕大是英国托管地,英国派有总督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抓个现行,到时候被说成绑架或者是恐怖分子,就真的浑身长嘴都解释不清楚了。 刚刚让迪迪将金少女安排好,就有船员飞快跑来告诉项涛,头顶上出现一架水上飞机,已经盘旋了几圈来观察游艇。眉头微微皱起,项涛有些不敢相信,这威廉家族的反应也太快了吧。就在他思索如何应对时候,又有船员过来,大约七八艘军用巡逻艇在快接近游艇。 思索一下,项涛决定还是不要多生意外,于是下令道:“全前进,甩掉他们。” 整条游艇开始慢慢加,虽说体形庞大,毕竟是被新技术武装起来,当他行驶起来,竟是连空中的飞机都无法追上,用风驰电掣来形容也不为过。 望着变成黑点并逐渐隐约消失的飞机,项涛满意的笑笑,和亚历山大号比拼度,这些飞机还差了些。拍拍手,笑呵呵的对舰桥内的水手们道:“好了,麻烦消失,我们回家----” “少爷,”一名船员惊呼出声,“那八艘巡逻艇在加,他们的度已经快于我们!” 第四十五章 插入的意外(下) “这不可能!”项涛抢身到雷达前,纵然心中一百个不相信,但事实的确如此,后面的八艘快艇虽然反应稍慢,但加后并不属于亚历山大号,甚至,因为船体较小,可能还要快于它。 “理查森,我们的度还能继续加快么?”项涛转身看向一名水手,这人是船上的大副,在项涛自任船长的情况下,他其实就是亚历山大号上的指挥官。 四十几岁的理查森盯着雷达屏幕,缓缓摇头,“少爷,不可能了,我们的加已经是打开了魔力引擎,如果要那些魔力人偶手动划船,就必须关闭一切机械引擎,那时的度不会比现在更快。” “妈的,想欺负我么,真是老虎不威就把我当病猫。”项涛哼了一声,“不走了,翻身应战,我就不信会打不过它们几个。” “哦耶!”迪迪兴奋的高呼出声,“早该如此了,少爷,刚刚被人追着跑真是让人心里憋火,让我们好好教训它们!” 倒是理查森面带忧色,他小心的对项涛解释了,这里还是百慕大海域,属于英国领海,如果要在这里与英国巡逻艇生战斗,无论胜负如何,都将上升到国际纷争! 手指轻轻敲打驾驶台,项涛看着雷达屏幕,慢慢冷静下来:“距离公海还有多远?不到五十海里,嗯,理查森,你来预计下,我们到达公海以前,他们会不会追上,还有这些家伙会不会真的追到公海上?” 理查森稍稍计算下,摇头道:“他们追不上来的,可是,我很怀疑,这些巡逻艇究竟如何获得现在的度,难道他们也有魔力引擎?” 心头一震,项涛慢慢笑了:“当然有魔力引擎,我想,现在就算与这些巡逻艇生战斗,英国政府也不会有意见的。下令,放慢航,全体,准备迎战,弟兄们,给我好好教训这些威廉家的走狗!” 理查森到底是有些年纪的人,一下就明白了项涛话里含义,“原来不是英国海军,妈的,狐假虎威的家伙,一个不小心还真被他们骗过去!” 听到与威廉家开战,菲利普家族的战士们立即兴奋起来,刚刚俘虏了威廉家的小公主,现在又能好好教训下宿敌,用他们的话来说“简直就是买一送一的旅行么”。 亚历山大号慢慢转过巨大的身躯,将航线从与对手平行变成了垂直,慢慢巡弋静待对手上门。 就在这时,八艘巡逻艇突然放慢了度,其中两艘甚至开始转向,似乎觉不妙准备撤离。看到这个情形,理查森微微有些沉不住气了,靠到项涛身旁低声道:“少爷,要不要我们追过去?” 项涛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看向了一边的项羽,身在人偶的项羽用手摸着刚直的虬髯,虎目凝视前方,面色沉静如水,就好似没有听到理查森的话。站了一阵,方才好似感到了舰桥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项羽叹口气道:“小涛,你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打过仗。” 微微一笑,项涛并没说话,菲利普家族已经近百年没经历战事,战争对于家族成员来说,还停留在与威廉家的火拼规模。 指着前方海面,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正有八艘巡逻艇缓缓驶来,项羽沉声道:“现在对方的主将一定很犹豫,论数量,他们不输于我们,论单支部队他们又是绝对劣势,这种战斗胜负都是五五开,完全赌双方主将的定力和指挥。我想,对方应该不会放过今次机会,你们只要安心等待就是。” 似是为项羽的话作注脚一样,旁边的水手大声叫嚷起来:“动了,动了,他们加了!” 不需要项涛下令,亚历山大号的水手飞跑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飞快拉近距离的对手,项涛转头对项羽道:“大哥,现在应当如何。” “远攻用弩,近战用矛,打散敌人阵列,用集中全部兵力一举击溃。”项羽指着理查森道:“还不立即将那些神火箭射出去?” 神火箭?理查森正在愣,迪迪急忙道:“就是飞弹了,大胡子在叫你射飞弹。” 接连三轮飞弹过去,对手不出意外的躲开掉,仅仅是排列整齐的队列生了些微混乱,还好项羽本就没指望能有多大效用,而敌人也似乎是摔开了一切心理压力,向着游艇全飞驰而来。 敌人都是两千吨左右的海上巡逻艇,自然没有项涛这般奢侈,一直闷头向前飞奔,直到双方已经能够彼此目视这才将携带的飞弹射出来,总数六十四枚飞弹,刚刚射,就被亚历山大号上的粒子束射器瞄准,一个接一个的被击毁。 正当粒子束射器瞄准向巡逻艇时,这些个巡逻艇上突然飞起一片黑衣人,鼓动着有如蝙蝠的肉翼,好像一片黑云般向着亚历山大号飞过来。 迪迪站在船头冷眼看着空中的翼人,迪迪手臂用力一挥,身后的四架魔法弩炮上,呼啸着飞射出二十四根黝黑的铁矛。 感觉到铁矛上的魔法波动,那些翼人却不大当回事,炼金士战争中,魔法弩炮并不希奇,应对的办法也很简单,当铁矛从翼人群中穿过时,翼人们稍稍让开一个空隙,令铁锚飞快的射过。 谁知,就在铁锚刚刚穿过翼人的瞬间,二十四根铁锚骤然闪过二十四道蓝色雷光,空中响起二十四枚响雷,一时间打得翼人措手不及,纷纷跌落在海面上,成了水手们的靶子。 原来,项涛对射的铁矛作了处理,花费足足一个星期时间,将所有铁矛刻上了下品火云雷法,现在施展出来,起到了出人预料的战果。 看着海面上的同伴们阵阵哀嚎,侥幸逃脱的翼人回身瞧瞧巡逻艇,咬咬牙狠命的向着亚历山大号俯冲下来。水手们早穿好魔法护甲,手持兵器严阵以待。翼人刚刚落下,就见魔法兵器挥舞之间,将他们砍倒在地。 巡逻艇上不断飞出翼人,他们就好像不要命似的冲上游艇,菲利普家族的武士虽然个个身手不凡,又有强力兵器铠甲,无奈人手上终究差了许多,在留下一地翼人残骸后,渐渐在甲板上让出一块空间。 有了登陆场,翼人们得到了鼓舞,攻势更加凶狠,甚至有些翼人放弃了对甲板上水手的进攻,开始向舰桥内的众人动冲击! 直到这个时候,站在舰桥内的温**方才看清翼人的真面目: 这些个翼人双臂好似肉翼,脸上长着尖尖的嘴巴,双眼凸出,耳朵尖锐高竖,通体是黑色的鳞片,布满滑腻的粘液。 好在,翼人对舰桥似乎有所畏惧,动的攻势远不如在甲板时凶悍,纵使如此,也令防卫舰桥的三十名水手大感吃力。 看看项羽,兄弟二人目光相对,彼此点点头,项涛对查理森轻描淡写的道:“把它们放出去吧。” 第四十六章 历史的迷雾(上) 理查森立即走入内舱而去,温**看着透过坚实的窗子向外看去很是奇异,那八艘巡逻艇也就是亚历山大号几分之一大,到现在为止,杀死的翼人数量怎么都过了三百,还没算上正源源不断飞出来的近千个翼人,他们到底是如何装下的? 闻言项涛哑然失笑,取出头上带着的墨镜,很随意的取出硕大的天丛云剑比划下,“就是这个道理了。” 温**吃惊的道:“我还以为西方炼金士不会储物法术。” “万法归宗,其实无论炼金术还是仙家道术,最终的目标都是一样的,有些类似的物事也不奇怪。”项涛走到尼伯龙根身前,笑眯眯的道:“老尼龙,一会还要你帮个小忙。” 看着项涛笑脸之下的诡异表情,尼伯龙根急忙裹紧身上那单薄的长衫,警惕的目光活脱脱是在小心盗贼。这个动作将项涛气得大骂:“老家伙,我好心好意带你出来见识花花世界,你竟然把我当贼防范,也好,就让那些威廉家的打手把你抓去,扒皮抽筋拆骨取脑----” 尼伯龙根身子又是一哆嗦,立即换上副笑脸:“怎么会呢,我只是身子有些冷,有些冷,菲利普少爷是吧,有事你尽管说话,我一定尽力帮忙。” “这还差不多,”项涛笑嘻嘻一拍尼伯龙根的肩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会要你出去站几分钟。” “站几分钟?就这么简单?”尼伯龙根随即明白,项涛恐怕是要利用他的身体,来诱那条硕大的召唤兽,想想那头纯以力量充斥的召唤兽,老龙尼伯龙根的身子不禁一阵哆嗦,别说是眼前的翼人群,就是全盛时期的他,能否接下那头召唤兽的攻击,也是个未知数啊。虽然项涛还不能顺利的召唤出那头怪兽,可是,崇拜力量的尼伯龙根再次看向项涛的目光,已经是有些敬畏了。 “当然了,这件事要他们去做就是千难万难,而你呢,简直就是抓些小虱子一样轻松。”项涛指着迪迪和温**等人笑道。 看着项涛赤子般的笑容,尼伯龙根心中微微迷惑,难道说,真的误会这个贪婪的人类了?不对,人类都是贪婪的,没有可能会比龙族更坦诚。心中推翻了刚刚的迷惑,老龙轻轻点头:“的确容易,也好,就算是我去巴黎的旅费了。” “滚,老家伙,你占我便宜!”项涛一脚踹在尼伯龙根身上,“才出去站一会,就要抵消掉去巴黎的费用,你知道巴黎的消费有多高么,那里是消金窟,一夜能花掉别人一辈子的辛苦钱!” “亚利,现在好像不需要那位老先生出去了吧,”温**指着甲板上的战况道。 才只一会功夫,甲板上就出现了逆转,刚刚还是被数百个翼人从天上地下夹击,已经是狼狈不堪的水手们,得到了强力的援助,可以从被动的防御中腾出手来频频反击了。 给于菲利普家武士们以强力援助的,就是正排列成整齐的方阵,手持乌黑的长刀,迈着机械步伐缓缓前进的魔力人偶! 魔力人偶的材质乃是炼金技术的杰作,非金非银非铜非铁,却钢铁更加坚硬,事实上人类至今没能造出比起它更坚固的金属。试想一下,一票完全由这些金属制成的人形兵器,力大无穷具有简单的智慧,只要不是攻击在内部能源要害就能持续进攻,每一个都是堪比人类装甲战车的怪物,现在,足足一百多个站在一起,世界上能够抵挡的敌人简直屈指可数。 那些翼人更是不堪,面对魔力人偶,他们简直没有一点应对策略,除去冲上来拼命,就剩下不断的后退后退,可是,无论他们躲在天上还是在地上徘徊,都无法躲开攻击,尤其是空中的翼人,只要稍不留神就会成为粒子束射器的祭品! 杀---- 手中重剑挡住一名翼人尖锐的爪尖,迪迪随即翻个不大的剑花,反转间将这支坚如钢铁的爪子斩的粉碎,乘着翼人哭喊着试图后退的时间,单腿用力踏前一步,重剑高高举起,挥下,砍掉那名翼人的头。 这是迪迪第一次作为菲利普家族的战士奋战,有心培养的项涛索性将其安置在战士的最前列,金刚杵化成宽刃重剑,每一次举起必有斩获,就是在危险的时刻,这个十几岁战士身边依旧堆满了翼人的尸体。他的勇敢不仅得到了家族战士们的认可,也让项羽不禁微微点头。 看着战局顺利,尼伯龙根长出一口气,似乎是在为他不必出去感到庆幸,见到老头的样子,温**大感希奇,项涛虽然做事经常出人意料,总还会对她解释,谁知这次带回个老头子,竟是连提都不提,混似老尼伯龙根压根不存在。若是老头只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刚刚项涛明明提到要带老头一起出战,显然会对他大有助益,为什么竟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尼伯龙根虽然老,但耳不聋眼不花,转头看到温**眼中的迷惑,嘿嘿笑着走到女孩面前,捧起那温玉一样的芊芊素手,低头轻轻一吻。 就是这个动作,在接触的瞬间,温**心中不知为何,竟是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心悸,甚至下意识的试图将手缩回来。 女孩的动作自然无法得逞,尼伯龙根微笑的慢慢放开女孩的手,盯着她的双眼用低沉的声音道:“你还太年轻,无法理解一个老人心中的凄苦,更不明白老人对安稳生活的渴望。我想,你的配偶是我的知己。” 老尼伯龙根正要继续说下去,不放衣领被人从后面拎起来,只听项涛用不大客气的声音道:“老尼龙,我们现在要出去了。” 老头刚要申诉就看到有一片物事正在慢慢向甲板上延伸,虽然这些物事能够随着环境不同改变颜色,不过,尼伯龙根的眼睛何等犀利,立时看出来,这是一片正在蜿蜒的触角! “什么东西如此诡异?”尼伯龙根刚刚问就被人放到了地上,只见项涛双眼微微眯起,盯住海面看了一阵,突然,手中滑出一根粗重的铁尺,口中飞快吟念动雷咒,双手各自放出一颗中品雷法。 两道雷法骤然放出,好像在热油中洒出冷水,沸腾的仙力不仅将空中大批翼人击成碎片,更在海水中间打出两道漩涡,内里传出一阵惨叫声。 可惜,这并非项涛想要的,回身看看老尼伯龙根,老头苦笑的摊开手示意自己并无关系。 好在项涛一记雷法放出,打得翼人鬼哭狼嚎,一时间不敢上前,就是会变色的触手也慢慢退开,似乎在观察什么。 脑中反复回想当初情形,项涛似有所悟,转身将尼伯龙根摆好位置,测算了一下大致方位,手上再次聚集雷法,说实话,一次放出两道中品雷法,那种消耗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即使现在的他也只能释放两次。 两只手上蓝色仙力慢慢凝聚,只是凝聚,项涛并未放出,好像是个老财主般,拼命的积聚金银,可就是不向外释放。 刚刚的一击将翼人们打懵了,更打怕了,过了好久都未能组织起来更有效的反击,只会在空中零零散散的骚扰甲板上的菲利普家族战士。而且,翼人也不是傻子,游艇上两股强大力量的聚集,他们都能感觉的出来,一时间,整个海面上竟是陷入胶着。 项涛的仙力迟迟不放出,看的一边的尼伯龙根有些傻眼,他是活了数千年的老龙,眼力高出这里所有的人,看着项涛的身子状似挺拔直立的背后,其实已经无力支撑庞大仙力的重压,可能在下一刻,两道仙力就会压垮项涛,进而将整条游艇毁灭掉。 看到这里老龙害怕了,他晃动身子,左右瞧瞧,想要寻找抽身退出的办法,就在这时,项涛突然低声道:“你给我站在那里,否则,这两道仙力第一个打在你身上!” 尼伯龙根浑身一颤,急忙站好不再晃动,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别看他是龙,这两道雷法仙力打过来,照样会在身上弄出两个大窟窿。 对面的巡逻艇上也有了动静,一群身披黑色长袍的人慢慢走出,看着游艇上迟迟不放出的仙力,十分困惑,小心的商量一番,其中一个手臂挥动,天空中的翼人们再次行动起来,漫天乌云般冲向了亚历山大号,完全忽视生死,好似一颗颗炸弹般重重落在菲利普家的战士中间,只求能在死前杀伤对手! 对面的巡逻艇上也有了动静,一群身披黑色长袍的人慢慢走出,看着游艇上迟迟不放出的仙力,十分困惑,小心的商量一番,其中一个手臂挥动,天空中的翼人们再次行动起来,漫天乌云般冲向了亚历山大号,完全忽视生死,好似一颗颗炸弹般重重落在菲利普家的战士中间,只求能在死前杀伤对手! 第四十六章 历史的迷雾(下) 在这些玩命打法之下,菲利普家的战士第一次出现了死亡,就是迪迪身上,也显出支撑不住的样子,身上,手臂上多了几处伤口。 而且,巡逻艇上的黑衣人们开始吟唱起魔法咒语,在他们身边也出现了魔力波动,虽没有项涛手上的巨大,依旧是可以毁灭亚历山大号的力量。 “嘿嘿,就是现在了!”项涛长啸一声,双手变幻手印,两道雷力打到天际。 雷力这一次并未马上炸裂,而是形成两个不住翻滚的蓝色球体,紧接着,一道看不见的光芒与尼伯龙根连接起来,又出现一个较小的红色球体。三者随即集聚在一处,放出漫天金光,一个卷曲的庞大身躯慢慢形成,用俯视的目光看着海面上的一切,大嘴张开,万千金芒射出,将巡逻艇击穿,又把所有的翼人炸成碎片。那长蛇一样的身子猛地拍打海面,不见任何波浪翻起,过了一会,却看到海水下面涌出无数黑色液体,接着是一截截的断肢飘浮上来。 直到巨龙消失,游艇上所有人依旧痴痴的看着天际,那是何等威武的神兽,无论是否认得巨龙,人们心中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跪下来向它膜拜! 作为巨龙的主人,项涛脸上全无一丝得意表情,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巡逻艇残骸,喃喃道:“这样一个登场足够华丽吧----” 其后的航程再无波澜,有些零星追随者也都不敢过分靠近,尾随一阵后就慢慢驶远。至于那名金少女,伊莎贝拉·威廉,也在三日后苏醒过来。项涛本以为她会在醒来后立即破口大骂,谁知,小女孩很淑女的轻轻裹紧被单,看着他道:“请问亚历山大·菲利普先生,你想看着我换衣么?” 房门外,尼伯龙根看着面红耳赤的项涛,嗤笑道:“这是一个小辣椒,不好得罪的。” 闻言,迪迪面带忧色道:“为了她,我们已经和威廉家干了一架,现在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两个家族中之间的全面战争。” “已经打过了就更不能轻易放弃。”项涛斩钉截铁道,“我们必须保证把她安全送回图兰,唯有这样才能化解威廉家族的怒火。” “化解怒火?”迪迪乍舌道:“我们干掉了威廉家几千个部下,他们的怒火只怕一时半会无法平息。少爷,早想对策啊。” “威廉家么?看着很像哦。”项涛随口回道,这个回答令几个人都莫名其妙,无奈他不愿继续说下去,也就只得将疑问放在肚子里。 船贴着非洲海岸航行,越靠近欧洲大陆,身旁的尾巴越多起来。还没到达西班牙领海,竟然有十数艘货轮围上来,一艘货轮上主动与游艇联系,要求“请回”伊莎贝拉·威廉小姐。 要求被断然拒绝后,货轮继续尾随着,并未采取过于激烈的手段,直到亚历山大号进入了法兰西领海,有军舰前来护航,货轮才慢慢散开。 待到图兰海港,项涛现,老伯爵赫然站在欢迎的人群中间。用上惶恐的表情,他急忙跑下游艇,“爷爷,你怎么来了?” “来欢迎我们得胜归来的菲利普子爵啊,”老伯爵笑眯眯的道,“小子爵好大的威风,不仅震动了欧洲上流社会,更让法皇厅亲自来人过问你的行踪。” 听着老伯爵话语中并未嘲讽意味,项涛稍稍安下心来。所谓欢迎,不过是菲利普家族的一个形式,涌动的人群掩盖了一切有心人的目光,让他们无所收获。 听着项涛详细的将事情经过诉说一遍,即使老伯爵这样经历过近百年风雨的人,也是微微错愕,“亚利,你,你是说,那个老头就是一头龙!而且还被你带来法兰西了!” 看到项涛静静点头,老伯爵急忙将佛兰找来,重新将刚刚项涛说过的要求强调一次:好吃好喝好招待,美食美酒美女,一个都不能少,有时间多带老龙去巴黎最好的赌场。 佛兰一头雾水的离去,老伯爵微微皱眉道:“亚利,其他的事情我都同意,这个去赌场不大好吧,万一他输红眼会不会暴怒下显现原形?再说了,我们用这种卑鄙的办法来换他的宝贝,有些过于小人了。” 脑袋一晃,项涛轻松的道:“小人?怎么可能。我只是看着他一心求死,那些宝物随着他就此消失有些不忍,并无其他意思。” 随即,他抛出一个问题将老伯爵的注意力吸引走:“爷爷,为什么一定要将威廉家的女孩带回来,我相信,就算我中途将她交给威廉家派来的船只,威廉家那边也不会半路翻脸。” “呵呵,亚利,你知道菲利普家族,威廉家族,卡洛斯家族,以及罗马的格里高利家族之间的关系么。”老伯爵慢慢在城堡地下室的书房内坐下,此时房间里只有祖孙两人,他显得很轻松,“作为家族继承人,有些事情也应该让你知道。” 项涛心中暗骂,这个老狐狸,始终对我藏了一手,每次说话都好像挤牙膏一样,也不知道他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老伯爵慢声道:“作为悠久的炼金家族,这四个家族早已与当地的权贵建立了深厚的联系,就如菲利普家族曾经支持过法兰西几个王朝一样,卡洛斯家族曾经培养出震动欧洲的查理皇帝,格里高利家族不仅暗中操纵了法皇的选举,更直接出现了数位法皇。可是,在所有家族中间,威廉家是最特殊的。” 看着项涛的兴趣被吊起来,老伯爵微微一笑,道:“威廉家族虽然在玫瑰战争中间支持红玫瑰家族,但是红玫瑰家族的失败并未导致威廉家的衰落,相反的,因为继承了红玫瑰家族的亲卫队,它的势力大为提高,为后来所有英格兰统治者所重视,可是,这些都不足以让威廉家受到特别看待。我之所以如此看重威廉家,因为,他们曾经以一家之力独自对抗过其他三家!” “一家对抗三家?”项涛悚然出声,“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作,又是如何做到的?” 老伯爵脸色低沉下来:“因为炼金家族与各地权贵联系紧密,因此,欧洲大陆上的每一次战争都能牵扯上炼金家族的暗斗。我父亲在一战中因为耗尽精力而死亡,我虽然匆匆接掌权力,无奈自己实力不够,而且菲利普家族在一战时损失严重,很快到来的二战竟然令家族无法对抗从德意志用来的邪恶宗教,家族沉沦在铁蹄下。当时卡洛斯家族选择了中立,格里高利家族则与邪恶宗教合作,只有威廉家族没有放弃战斗。” “第二次世界大战!”项涛从未想到,历史上的二战背后还有这些隐情。 “老威廉的父亲与英吉利政府合作,使用了刚刚明出来的翼人,在不列颠空战中一举击败了邪恶宗教的空军,从而令整个英吉利转危为安,可惜,他自己被邪恶宗教派出的杀手刺杀。” 看着老伯爵脸上的凄容,项涛忽然问道:“那个杀手难道是菲利普家派的?” “不是!”老伯爵断然否认:“炼金家族的战斗从无止息,但是派出杀手的手段却是很少使用,再说了,那个时候家族人丁稀落,也根本没人可以充当杀手。” 心中暗笑,项涛估计,第一个说辞也就是糊弄外人,只有第二点才是真实原因吧,没有合适的高手,否则一早就派了。要说炼金家族之间没有互相送给对方一些匕毒药这样的礼物,项涛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想想当初老伯爵是如何被自己儿子暗算的? “其实,那次的暗杀,威廉家至今没有公布凶手是什么人。”老伯爵继续道:“可是,有消息传说,其实刺杀老威廉父亲的杀手,正是威廉家族赖以击败邪恶宗教空军的翼人!” 脸色微变,项涛深吸一口气,“爷爷,你是不是想说,半路袭击我的人,可能并非威廉家?” 点点头,老伯爵正色道:“如果是老威廉,他最可能派出的是红玫瑰亲卫队,而不是大批的翼人,所以我很怀疑那批杀手的真实身份。” “所以,你需要威廉家的小公主来套问情报?”项涛摇摇头,“我感觉很难,那个金丫头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她反咬一口。况且,这件事涉及威廉家**,她是否真的知晓还是未知数。” “不,不,不,”老伯爵将头摇得好像拨浪鼓,“我要这个小丫头并非是想讯问这件事,翼人的事情,别说是她这个小丫头,就算老威廉亲来都未必能说清楚,我找她来是想讯问中土使者的事情。” “中土使者?”项涛大感兴趣的看向老伯爵,“中土真的派来过使者?” “对,我已经查明,就在我们将张家带来法兰西前后,有一名叫做天剑的道士,曾经在意大利入境,而后,他又进入了梵蒂冈。后来,就再无他从梵蒂冈出境的记录了。” 那又与威廉家有什么关系?项涛狐疑的看着老伯爵。 “虽然看似与威廉家并无关系,可是,有人信誓旦旦的说,他见到了这名天剑道士被一群怪物围攻,而且在现场,他还看到了,那位威廉家小公主出现!”老伯爵看着项涛说。 第四十七章 失踪的道士(上) 威廉家绑架了天剑道士?项涛一下严肃起来,威廉家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有什么目的?连带着,他还想到,张翦的突然回归是不是也与这件事有关,否则,张翦突然去罗马的行为很不好解释。 呆了一会,项涛突然摇铃将弗兰召唤进来:“我要见张秀。” 弗兰点点头默不作声的走下去,老伯爵却是感到奇怪,“亚利,你难道想放那个野丫头回去么?她的性子实在太野了,应该被好好管束。” 微微一笑,项涛虽然不大明白老伯爵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他很清楚那个老狐狸压根就没准备让张家重新回去中土。别看老伯爵表面上很慷慨的说安排住处和身份证,又不禁止张家人四处活动,其实呢,每一个张家人身边,都会有一双或明或暗的眼睛。弗兰是个非常贴心的管家,能够瞬间掌握主人的心思并把握的很好。 “张家丫头是否需要管束,呵呵,我不想多评价。”项涛平静的道:“我只想让她告诉我张翦的行踪。” “张翦?他去了罗马,而且并未有太多行动,至今住在罗马的饭店里。”老伯爵显然也在注意张家的家主,手中掌握了张翦的全部行踪。 “住在罗马?还是饭店?”项涛眉毛一挑,不对吧,那张家是被当成俘虏带来法兰西,别说欧元了,就是金银都没带上几件,张翦更是个丧家犬,也不大可能有太多的现金,现在竟然能住在饭店?罗马是什么地方,那是旅游胜地,饭店的价格可不是一个落拓中土人能够负担的。 老伯爵也现事情不对头,狐疑的猜道:“会不会,是他将身上的法宝卖掉了?” 项涛摇摇头否定了这种猜测,“中土练气士的法宝称为仙器,张翦乃是中土两千年名门的家主,能让他随身携带的仙器又岂是凡品,就算张翦舍得,他不怕肉包子打狗,有得卖日后没得赎?” “那个----”老伯爵岂是普通人,刚刚的猜测一说出口就知道错的离谱,现在被项涛无意中否定掉,脸上并无太大波澜,其实心中早有定见,与项涛对视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 书房门被人推开,不等弗兰通报,张秀很不客气的道:“你们找我?” 老伯爵并未作声,项涛上下看看眼前慢慢长成大姑娘摸样的女人,赞赏道:“一年不见,你的进境大有长进,看来以前那种安逸生活并不适合你修炼。”说完,脸上慢慢变色道:“千年名门走出来的大家闺秀,难道就连一点基本礼貌都不懂么?” 学着男人样子很不贤淑的对着两人抱拳,张秀冷哼道:“我现在只是一名阶下囚,早已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就请这位菲利普子爵不要继续羞辱张家了。另外,两位有什么要求尽管向张家提出来,张家会酌情考虑。” 张秀的话令大小两个爵爷迷惑起来,这完全是一副张家主事人的样子,与以前那个任性的小丫头完全不同了。看到两人的样子,张秀自嘲的笑笑:“还未向主人家通报,在下张秀,青坞张家现任家主。” “家主!”项涛惊呼出声,“那张翦呢,他怎么样了?”听到张秀简略说了一番张翦传位经过,项涛稍稍明白了事情缘由,这件事既让人吃惊,又是在情理之中,要说张翦并未做错,可是,项涛总感觉有些地方似乎不大对头。 注意到项涛的样子,只得由老伯爵开口问话。无论老伯爵私心想法如何,总是下令对张家优待,又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张秀不好继续作,就大致回答了张翦的行踪。 其实事情很简单,张家上下虽然知道了张翦要出远门,但不仅不清楚张翦的目的地,就是连张翦要出门多久也无法回答。只能听出,张翦似乎对张家在法兰西的安静生活很满意。 见老伯爵似乎并没其他问题需要询问,张秀就要离开,就在推门离开的时候,她迟疑下,慢慢转身看着项涛,“家主到底出了什么事?” 恍然醒觉过来的项涛抬头看看,微笑着道:“没事,张翦先生现在罗马的饭店中住的很愉快。” “罗马?饭店?”张秀的反应一如项涛预料的那样,虽然不能说是不相信,却一时流露出吃惊和失望,这才带着落寞的脚步声慢慢离去。 看着张秀寂寞的身影消失,老伯爵嗤笑起来:“亚利,你真邪恶。” “这不是很好么。”项涛脸上很是无辜的道,“张翦那个王八蛋敢落跑,我就要整死他,最后甚至连他的族人都不去信任他。” “注意,亚利,我们是贵族,不能说有失贵族身份的语言。”老伯爵很严肃的道,“嗯,让我们去看看来自威廉家的客人吧。” “这是什么东西,太难吃了,重新给我做,难道菲利普家连这种狗食一样的东西,也能吃下去么!” 不等祖孙两人接近位于塔楼的房间,就可以听到那位威廉家小公主很有气势的叫喊声,以及叮叮当当的杂物落地声。两人彼此对视下,虽未见面,现在也能知道,这位小公主现在的身体不错。 一群女仆慌乱的从塔楼上跑下来,突然看到家族两位主人出现,刚要施礼却被项涛制止。示意女仆们不要出声,祖孙两人慢慢登上塔楼,只见位于顶层的房间中,不断飞出各种物事,还伴随着伊莎贝拉·威廉很有贯穿力的叫喊:“敢绑架伊莎贝拉,我今天就叫你们菲利普家鸡犬不宁!” 伸手拨开一面飞来的银质酒杯,项涛好整以暇的看着屋内忙于投掷物事的金女孩,“扔,继续扔,这些东西扔完,我给你换上全部银质的,银子扔完换金质的,金子扔完换水晶的。” 呼呼喘着粗气,威廉家的金少女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用鄙视的目光看着项涛:“暴户嘴脸,连一点贵族的矜持都没有。” 慢慢踱进房间,项涛冷冷道:“在一个炼金家族撒泼,不知这样的女人又算是哪门子贵族,也只有英格兰那座荒岛上的野蛮人才能干得出来。”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次!”伊莎贝拉·威廉的双眼立时瞪大几分,两道怒火直射过去,真想将眼前的黑头男人撕成碎片。 “威廉家正在疯似的动员所有力量营救你,相信就是现在,这座塔楼已经被威廉家的人监控起来,或许还会有人在全程摄录下你刚刚的精彩演出。”看到两人似乎要谈崩,老伯爵慢慢走进来,一句话就将伊莎贝拉吓得慌忙躲到窗子所看不到的死角里。 “其实,我们并不想真的扣押你,”项涛开始剖白自己的想法,结果得到的只是伊莎贝拉大大的白眼,还有附送的“谁会相信的眼神”。 摸摸鼻子,干脆忽略掉很不给面子的眼神,项涛自顾自的道:“我想知道,过去一个月中你的行踪。只要你能帮助我搞清几件事,菲利普家立即将你送回英格兰。” 伊莎贝拉眼中立即转过狡黠的神情,大方的道:“你想知道什么。” “很简单,就是从一个月前到你登上卓根岛的行踪。”项涛没去搭理女孩话中的陷阱,简单的看过去。 “说具体一些,比如说具体指哪个地方,否则我回忆不起来。”伊莎贝拉现出懈怠表情,索性懒懒坐在一张椅子上,轻轻敲打因为刚刚剧烈动作好似有些酸痛的手臂。 “说,否则让你在地下室住一辈子。”项涛冷冷的道,见金女孩全无反应,嘴角微微翘起,搓个响指,立即有两个沉重的声音在房门外面响起。 被重重的落地声惊得一下跳起来,伊莎贝拉不敢置信的看着房门,两个黝黑的魔力人偶缓缓走进来,看到项涛对着她一指,两个人偶立即迈动脚步,踏着咚咚的声响走过来。 啊---- 伊莎贝拉身上的魔法道具早被搜走,情急之下慌慌张张的打出一颗小小的火球。别说是小火球,就算是项涛打出的下品仙雷都未必能撼动魔力人偶。金女孩惟有眼睁睁看着两个高大的人偶,慢慢走到面前,伸手抓过来,她厉声大喊:“亚历山大·菲利普,你这么做是在挑起战争!” 伊莎贝拉被魔力人偶高高举在头顶,早已是花容失色,这声叫喊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挣扎的叫嚷,项涛冷冷看着这一切,道:“菲利普家和威廉家还缺少战争么。” 眼看魔力人偶就要将自己抬出房间,受到惊吓的伊莎贝拉再不愿吃亏,立即放弃了抵抗,“好,我说。” 回到书房,项涛一抬眼就看到温**站在屋内,面如寒霜的看过来。再看身后,早没了老伯爵的影子。虽然不知为什么,但预感到自己即将有场风暴要生,他惟有硬着头皮走到女孩身边:“海伦,谁惹你不开心了?” 第四十七章 失踪的道士(下) 最近热的要命,事情又多,实在不敢保证每天都能想起来更新,所以每次想到就更一章,希望诸位书友以后更多支持锅锅,支持大雷神相。 ***************************************************************************************** “你!”温**怒视着项涛:“伊莎贝拉是个女孩子,你是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去欺负个弱女子?记得雪麟姐姐说过,她最讨厌欺负女人的男人。” 叹口气,也不愿去追究温**到底是如何知道的,项涛将她用力按坐下,苦着脸道:“受到一点惊吓总比被人误会成妖怪强太多。”说完,他简单说了下天剑失踪时候的情形,只是隐去了地点与参与者。 “你是说,有个酷似伊莎贝拉妹妹的女人,实际是个妖怪,带领一群妖怪袭击了那个人?”温**狐疑的道。 伊莎贝拉,还是妹妹,项涛真想骂自己是头猪,什么时候两人的关系变得这样好了?早知如此,让温**悄悄的去打听,岂不是既省事又不会暴露目的,更不用去扮恶人,现在还要来哄自己的女朋友。 沉重的点点头,“虽然受到了惊吓,但是伊莎贝拉的话都有人可以证明,想来不是撒谎,可能真的是那个女人酷似伊莎贝拉。”项涛尽量让自己表现的郑重一些道:“虽然这是欧罗巴洲,但我毕竟是练气士,是雷法传人,降魔卫道是我等使命----” “算了吧,还卫道呢,我现在还是个女道士,你都敢勾引,只这一条就足够让宗门的人,拿你开刀来卫道。”温**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不禁有些忿然道。 看着女人终于从盛怒中转变为撒娇,项涛哪里还不明白,立即用温言抚慰着,总算是渡过这场危机。见温**转怒为笑,项涛这才拉铃喊来弗兰:“弗兰先生,我想去罗马,请你帮忙安排下行程。” “小涛,你要去罗马么?”待到弗兰走出房间,温**急忙拉住项涛的手臂,“距离比赛的时间不远了,你难道要放弃这场比赛么?” 摇摇头,项涛凝重的道:“张翦现在罗马不知在等什么,还有那个天剑也是在罗马失踪,我想,应该去罗马看看才是。” “天剑!”温**突然低呼一声,“难道是天剑道长?天剑道长失踪?” 看到她的样子,项涛精神一振,“海伦,难道你知道这个名叫天剑的人?” “宗门内有一个很有名的护法,法号就是天剑,他是北影门剑宗的长老,也是北影门第一高手,连续百年成为宗门护法,很有威望,而且,这位道长为人谦和,不喜过分涉及宗门内部事务,常年在外奔波,也不知是在调查些什么事情。” “调查?”项涛迷糊起来,“他调查什么东西惊会跑到欧洲来,而且,为什么还要与法皇厅接触?据从法皇厅内部得到的情报,这位天剑道士,是作为宗门使者直接与法皇厅高层接触,目的就是想营救张家。可惜,他离开后再未出面,现在法皇厅也在找他。” 温**毅然道:“小涛,我要跟你去罗马!” 罗马郊外的桑蒂亚诺酒店,是有百年历史的老牌子酒店,漂亮的古堡式样吸引了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观光客入住。 酒店的豪华套房中,张翦有些坐卧不安。来到这里过十天了,本以为很快就能前往下一站,谁想到,亮出身份后,法皇厅仅仅是将他安置在这间漂亮的套房内,随后再无消息。 又一次掀开天鹅绒的窗帘,外面古罗马风格的喷水池花园中,许多客人在休憩,抛开这些人,张翦很快找到了那三名神情有些紧张的家伙,哼哼,法皇厅的探子,难道他们就不会学着将自己紧绷的脸松弛下来么,整日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特工。 看到张翦掀窗帘,几名特工立即来了精神,全部心思集中过来,恨不得爬到窗子上看看张翦在作什么。 烦闷的将柔软的天鹅绒扔开,张翦想要甩开这两块料还是轻而易举的,可是,为什么要甩开呢,没有法皇厅的答复,就算是跑回中土,张翦也只是没有立身之地的浮萍。 想到张家,想到那些身陷法兰西的张家人,张翦心中又是无比的烦躁,毫无练气士风度的在房间内走了几圈,试图散下心情。 梆梆梆 一阵敲门声响起,张翦暴躁的冷声道:“谁,作什么的!” “尊敬的使者先生,是我,请开门。”外面的声音很是温柔,几乎可以捏出水来,可惜,声音是个男人出的,只能让张翦浑身一身恶寒。 虽是恶寒,张翦还是飞快的冲过去打开了房门,外面站立一名从头到脚被黑色斗篷蒙起来的人,他心中低骂,法皇厅的白痴,是不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有个神秘人来过。 神秘人慢慢抬起头,红润的面容,圆圆的面孔,硕大的鼻子,小小的一窄条眼睛,配上一张不大的薄薄嘴唇,正是张翦先前见到的法皇厅大人物,教廷副**官,异端裁判所的审判长,林克红衣主教大人。 胖大的脸上现出亲切的笑容:“张翦先生,见到我,你一定会很惊喜吧。” 心中暗骂这个胖子不知廉耻,连一点点的含蓄都不懂,张翦脸上却是露出惊喜若狂的表情:“竟然是林克大人驾临,真的让张翦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从两扇门中间挤进来,林克摆动着庞大的身躯,摇晃到沙前扑哧坐下,沙一阵可怜的反抗声过后几乎被压扁。 抬头看看站立的张翦,林克并未邀请他坐下,直接开口道:“张先生,你的要求,法皇厅经过仔细调查,感觉无法接受。对于天剑道长的失踪,法皇厅感到非常的遗憾,可是,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天剑道长就是在梵蒂冈境内失踪的,中土宗门如果提出让法皇厅协助调查,我们可以考虑。不过中土宗门的要求,在法皇厅内部引起了不好的猜想,为什么宗门会仅仅派你一人前来罗马呢?” 张翦心中一凛,知道这个好像黄油做成的胖子也听到了风声,只有诈作气愤的道:“林克大人,这我就不明白了,天剑道长明明就是在见过法皇厅的人后失踪,根据法皇厅与宗门的协定,法皇厅必须派人调查天剑道长的下落,而我,被派来成为调查过程的监督,难道这些也有问题么?” 林克脸上笑容不变,但是那双被厚眼皮几乎掩住的小眼中,射出了两道阴寒的光芒,“谁能证明?” “啊?”张翦先是一愣,接着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法皇厅尊贵人物,他不能相信,法皇厅竟是要赖账么?没错,天剑失踪前仅有一道飞书送到宗门,寥寥数语不仅很不明了,更是在看过后直接**,令人无从举证,现在法皇厅抓住这一点来大作文章,还真是让人无从说起。 林克慢慢起身,重新将斗篷批好,笑呵呵的走出房间,临走是说了一声:“哦,对,张先生,法皇厅很慷慨的为你结清了这些天来的房钱,不必感谢,这是法皇厅应该做的,应该做的。”说完,迈着一步三摇的步子晃晃悠悠的走了。 结清房钱,还不必客气!张翦真是怒从心头起,法皇厅这是要将他扫地出门啊,本来就是孤身出逃,到了图兰后真的没好意思向张秀等人开口要路费,勉强到达罗马,算是得到了法皇厅的招待,现在一切消失掉,难道要他去露宿街头么! 好好好,张翦心头一阵乱颤,体内气血乱流,身子不自禁的哆嗦着,好,你们法皇厅既然如此无情,那就不要怪我翻脸,你们不想提供帮助,嘿嘿,这里还是有人会对这些消息感兴趣的,我去找那些感兴趣的人! 也不需收拾什么,捏出三个手印,将体内的气血稳定住,张翦直接走出房间,离开了饭店。 站在街头,转身看向梵蒂冈方向,张翦心中移动,如果自己去找找看,就算找不到线索,也是熟悉了地形,日后总会用到。 沿着心中臆想的天剑行走路线,张翦好像是个流浪汉般在罗马街头晃荡起来,直到入夜,渐渐来到了一条很是荒僻的小路,再向前就是一片不知多少年月的废墟,张翦自嘲的笑笑,想来天剑也不会主动钻到这种地方吧。 咦,一道非常微弱的仙力被张翦感觉到,身形一震,不敢置信的转身看向夜色中的废墟影子,低呼一声:“天,竟是九龙铜宝镜的仙力,这可是天剑道兄用本命精血凝炼的仙器!” “嘿嘿,老不死的,敢到这种地方来!”一个稍显尖细的声音从废墟中传出,接着,数十个身影迈着虚浮的步伐走过来,将张翦围在中间。 定睛看去,这些都是一群小混混,梳着乱七八糟颜色的头,身上脸上肚子上带着无数个金属环,衣服肮脏不堪,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匕。最主要的,张翦在这些人身上闻到一股淡淡异味。 眉头皱起,那是可卡因的味道,张翦知道自己遇到了一群瘾君子,“哼,本人不杀无辜苍生,你们自有世间警政当局去管理,还请诸位让开吧,不要自取死路!” 突然,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老家伙,如果你把他们当成普通的瘾君子,死的人就会是你!” 第四十八章 腾蛟的消息(上) 张翦认得说话之人,正是应该身在海外的项涛,穿着漂亮的风衣,踩在一棵大树的横枝上,夜风吹过衣襟飘摆,浑然带有一种仙气。 瞧见张翦走神,手持匕的混混们尖叫一声:“杀了他!”竟是一拥而上,要将张翦剁成肉泥一般。 练气士的法则是不能随意与世间苍生冲突,看着这些混混冲过来,张翦苦笑着抡拳砸过去。谁知,一道阴风有如刀刃一般割过他的手臂,再看去,竟然将张翦的衣袖切去半截,若不是躲闪的快,只怕就要将半条臂膀废掉了。 双眼瞪圆定睛看去,那些个小混混的面容变得支离破碎,露出了被掩饰起来的尖长鸟喙,双手也变成了漆黑的爪子,好似锋利的刀刃般,每一次挥舞都能够感觉到冰寒的气息。 “这是----”张翦是第一次看到这些怪物,身子一惊之间,感觉臂膀上好像一道冷风吹过,接着是一股热流涌出,随即没了感觉。 “不好!”他也是经验老到,立即觉自己可能是中了毒,身手之间不再保留什么,单手抓住一个怪物的额头,手上凝聚的仙力一股脑放出,那怪物如何能吃受的住,连濒死的惨叫都没能出,就被断去半截脑袋,直挺挺倒在地上。 这只是个开始,张翦到底是千年名门张家的家主,手上屈指一弹,十数道仙力好似弹珠一样疾射而出,无论是否打到怪物,总算是将怪物的围攻局面化解开。 借着怪物们后退的瞬间,张翦单手抽出腰间一根玉带,轻轻一抖,玉带就好似变成活物,舞动的上下翻飞,将他周身上下护持住。若是有怪物胆敢出手攻击,那带着青光的玉带就像是毒蛇,会狠狠抽在怪物身上。仙家法器的打击岂是一般,被玉带打中的怪物,无不到底不起,翻滚几下就化成了一地枯骨。 十几个怪物,根本不足以让张翦使出真功夫,祭出玉带不过三五个弹指时间,化妆成小混混的怪物们就被尽数消灭。只是,张翦本人也微微有些气喘,并非打斗多么激烈,而是身上的毒素竟不受控制的开始扩展开! 就在张翦身体软软的将要倒下的时候,突然一根有力的手臂将他扶住,项涛讥笑的声音响起:“怎么样到底还是吃亏了吧。” 摇摇头,张翦有些无力的道:“老了,若是放在十年前,这些东西根本不够看。” “你没老,”项涛冷冷道:“是你的心变得胆怯了,练气士最重修心,你的进境退步了,自然无法胜任刚才的战斗。” 迟疑的抬头看着项涛,张翦迷惑道:“我记得,你只是一名在法兰西长大的中土人,为什么竟对中土的练气之道如此熟悉?雷剑两宗的实力真的就如此强悍?” 仰望天际星河,项涛傲然道:“我现在的能力,比起当年雷宗阀主雷啸天来,不过是百分之一,雷宗的力量,远不是你能想象的。” 张翦闻言骇然,他对雷宗和剑宗的了解,都从张家流传的典籍上而来,完全没有直观印象,现在看看项涛,再想象一下两宗全盛时期的样子,那是一副怎样的情形。 就在张翦愣的时候,一双素手按在他的肩头,接着,一道月华之光浮现并在他背后缓缓移动,随着光华的挪移,他的背后渐渐有了知觉,刀伤处也可以感觉到痛楚。 “明月石!”张翦是个识货的人,一口叫出了那月华之光的名头,“你是台湾符箓宗弟子。” 浅浅一笑,温**刚要说话,就见项涛挠着头道:“海伦确实是符箓宗弟子,嗯,她还是我的老师,教给我学习中文,咳咳,我想日后她会是我的妻子。” 娇嗔的斜视一眼项涛,温**脸上现出红晕来,却未加以否认,那绝世的美貌,即使张翦这般数百岁老怪物,也看的有些痴呆。 见到张翦失态,项涛第一个不高兴了,跨步挡在两人中间,道:“老家伙,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如果想回图兰,我给你路费。” “咳咳,”干咳几声,张翦心中暗道一声厉害,他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个美女而已,为什么会在扭捏之间看不出丝毫做作,更能让他心神具失,唉,差一点就真的失态了,如果真是那样,自己数百年英名可就毁了。暗中捏出一个宁心手印,令心头进入空明,他慢声道:“菲利普子爵先生,有些事情我要对你说明。” 听着张翦将事情前因后果说出来,项涛脸色微微凝重,等张翦停下后,又思索了好久,才慢慢道:“你当初跑掉,是想让宗门出面帮忙,结果宗门拒绝了,你知道为什么?” 张翦摇摇头,这件事他也很奇怪,中土宗门的最主要作用,就是维护各个门派,提出的口号是“门派无大小,一律是宗门一份子”,宗门的作法就好似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令其在中土各门派中间的威望大跌。只是,毕竟他是中土一份子,在项涛这样的外人面前,还是要维护宗门的脸面:“我想,是有什么事情牵扯了宗门的精力吧。” 没有多置评,项涛继续道:“后来,宗门突然找到你,希望你能到欧洲,寻找失踪的天剑道士。为什么宗门会找到你,天剑来欧洲的目的是什么?” 张翦还是无法回答,事实上,当宗门找上他的时候,他已经几乎是走投无路,惟有杀去法兰西成仁一途,宗门为什么会找上他真的很奇怪。 倒是对天剑的目的,他有所耳闻,“天剑师弟是飞剑大家,手持的紫霄剑也是一时无两的上等仙器,而且常年在外奔波,因此他的名气竟是比北影宗的阀主还高。在下与天剑师弟也是至交,有次听闻,他是在追杀龙血石,似乎,有人在偷偷盗取龙血石,只是不清楚这些龙血石被作了什么用途。” 倒吸一口冷气,项涛可是亲眼见过龙血石的威力,仅仅比米粒还小的一块,就能够将一座山炸平,是以急急问道:“到底丢了了几块龙血石,竟要天剑满天下乱跑。” 张翦苦笑一下:“不计其数。”看着项涛瞪大的眼睛,他解说道:“据天剑师弟说,中土似乎有人专门盗窃龙血石贩卖,至于买主是谁,还真没有办法调查出来。如果天剑师弟到达欧洲,想来这个买主的行踪是在欧洲出现过。” “那你现在只想找到天剑道长,无论生死都要找到?”温**轻声问道。 长叹出声,张翦有些无奈的道:“自从我逃出来,走到哪里都好似丧家犬,别人看待我的目光也极度不屑。我在宗门里面其实就是寄人篱下,如果不答应又能如何?再者,宗门答应,只要我找到天剑师弟,就一力斡旋,让张家上下重回青坞。” “如果我现在就放张家返回青坞,你还会继续寻找天剑么?”项涛好奇的问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要讲究信义。” 冷笑一声,项涛嗤笑道:“你现在倒知道信义了,早明悟些又何必会有现在的下场。” 张翦低头道:“我明白你一直恨我没有信义,你放心,只要张家回到青坞,我一定在张家上下面前实践当初的赌约。” “少爷,少爷,”远处传来迪迪的叫喊声,紧接着,一个身形飞而来。迪迪刚才并未陪着项涛观战,反是被派过去追踪林克。 “怎么样,那个林克可疑么?”项涛急急问道。 “林克不可疑,但是他手下有个低级的教士很诡异,我追踪他来到罗马西郊的一个小别墅区,再就没看到他的踪影。”迪迪道。 在场四人无没一个对罗马熟悉,项涛只得伸手一招,只见不远处一块大石立即幻出一片波纹状的影子,紧接着,大石变成一个趴在地上的人,几步跑到他面前。 这人的出现,着实让张翦大吃一惊,他站在这里足足个多小时功夫,竟然连隐藏了一个大活人都没丝毫反应,足见这种潜伏技术真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如果被用来暗杀,他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上微微凉。 走到近前,几个人才看清楚,这个人身上穿着一种奇异的长袍,全身无一处露在外面,就算是双眼,也只能透过一个淡淡的薄片向外观察,而这身长袍上没有一点魔法波动,虽然是炼金术的结晶,却说不清到底是如何制作的。 来人不必去问自己就答道:“罗马西郊,那里都是格里高利家族的产业,那个教士应该是格里高利家族的信使,林克也是这个家族的成员。” “送信?”估算下时间,那个信使到达别墅的时间,项涛这边已经将怪物全数解决,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再者说,张翦也是信马由缰的闲逛,根本没有个明确目标,谁都不可能在他前面布置下陷阱。 如果是这样,那答案就昭然若揭了:那些怪物是守在这片废墟上的。 “张家主,你似乎提到过什么镜子?明镜么?”项涛奇怪的问道。 “不,是九龙铜宝镜。”张翦一提起这块镜子,脑中立即想起来:“对了,刚刚我在那边废墟附近,觉有九龙铜宝镜的淡淡仙力,天剑师弟应该是在这里引爆了宝镜。” 原来,天剑虽是飞剑大家,于炼器也有涉猎,并用一块上古通灵宝镜,以本命精血来锻炼而成另一件仙器,九龙铜宝镜。这块镜子法用无边,能降服外道法器,而它最大的效用,就是在引爆后,能将天剑送到远方。 第四十八章 腾蛟的消息(下) 如果是这样,那答案就昭然若揭了:那些怪物是守在这片废墟上的。 “张家主,你似乎提到过什么镜子?明镜么?”项涛奇怪的问道。 “不,是九龙铜宝镜。”张翦一提起这块镜子,脑中立即想起来:“对了,刚刚我在那边废墟附近,觉有九龙铜宝镜的淡淡仙力,天剑师弟应该是在这里引爆了宝镜。” 原来,天剑虽是飞剑大家,于炼器也有涉猎,并用一块上古通灵宝镜,以本命精血来锻炼而成另一件仙器,九龙铜宝镜。这块镜子法用无边,能降服外道法器,而它最大的效用,就是在引爆后,能将天剑送到远方。 围着废墟走了几圈,项涛沉声道:“如此说来,这里就是天剑与人搏斗的地方,距离梵蒂冈不远,法皇厅说不知情确实是在鬼扯。” 项涛有些头痛了:“不知名的远方,那根本没法去找。” “不一定,”温**插言进来:“我们符箓宗有一种上五品灵符,名叫九幽宝清符,只要将需要寻找的人的一点仙力注入其中,或者是将之贴在那个人用过的器物上,就能知道他的大致方位。” 一道灵符竟能被冠以上五品,可见其炼制多么不易。项涛随即产生一个问题,符箓宗也是宗门一员,既然宗门有如此厉害的宝物,为什么不用来搜索天剑,反是要派张翦孤身来欧洲? 听了项涛的问题,张翦脸色黑,却不愿多说什么,只是拿了些欧元就自行离开。看着张翦的身形渐行渐远,迪迪凑过来道:“少爷,是不是不需继续追踪他了,我看他现在就是个废人。” 狠狠等了迪迪一眼,项涛对正在身旁一声不吭的潜伏者道:“告诉大家,一定要盯紧了张翦,稍有风吹草动都要及时汇报。” 那潜伏者应声而去,项涛伸展下身体道:“既然来到这里,就大致看看,说不定会有收获。” “菲利普家的少爷还真是不辞辛苦,已经喂了大半夜蚊子,竟然还要跑进老鼠窝里去转悠,看来你也只能与蛇鼠混在一起了。” 声音是从项涛身后的一道墙内传出,这道墙刚好分割了繁华的罗马城与这边荒芜的废墟。听了讥讽的话,他并未生气,淡淡道:“不敢见人,只会躲在鬼蜮角落的人,岂不是与鬼魅一群。” “亚历山大·菲利普,你竟敢诬蔑一名主教,就不怕法皇厅的制裁么!”与声音相随的,一个身穿教士长袍的年轻男子,从墙后走出来。 男子的话令项涛哑然失笑,刚刚主动挑起骂战的是他,项涛刚刚回骂过去,就将一顶大帽子扣过来,简直就是完全不讲道理,颠倒黑白的人物。同时,项涛也无奈的笑笑,竟然与这样一种人对骂,简直就是丢了一名贵族的面子。 心中有了定见,也不去搭理来人,项涛转身对温**道:“海伦,我们离开吧,这里已经没事了。”说着,轻轻挽起女孩的手臂迈步走开。 刚刚的温**一直站在黑影中,来人看的不是很清楚,这下走到月光找到的地方,本就是极美的一个人儿,再经过月光的照拂,竟生出圣洁高贵的美态,完全不似凡人,真若天上仙女下凡。 温**的美,一下将那男子的话堵住,傻傻的看过来,半晌没有吭声。直到项涛即将拐上大路,他突然怪叫一声:“亚历山大·菲利普,我要与你决斗!” 这下真的令项涛傻眼了,来人虽是个法皇厅主教,却一身轻浮,出言不逊的同时还直勾勾看着身边的温**。本以为就是个浪荡公子哥,既然知道了项涛的身份,想来也应该知道项涛最近的事迹,谁知,到最后,浪荡公子哥竟然出言要决斗。 项涛先感觉这个男人喝醉了,转身冷冷道:“你是否真的知道我是谁?” “亚历山大·菲利普,安德烈·菲利普的养子,菲利普家族的继承人,拥有子爵称号,刚刚结束了卓根岛之旅,准备与威廉和卡洛斯家族进行一场比赛。” 微微惊讶过后,项涛点点头,制止了一边蠢蠢欲动的迪迪,“你依然不放弃决斗?”见对方直勾勾的看着温**,他心中大怒,抬手就是一道炼金指力打出,金色的剑芒好似一道闪电,就在对方没有丝毫反应的时间里,一下洞穿了他的肩头。 那自称主教的年轻人惨叫一声,一下跪倒在地,捂住鲜血横流的肩头,怒视着项涛:“亚历山大·菲利普,你,你真卑鄙----” 几步奔过去,迪迪抡起巴掌,啪啪啪啪,就是正反四个大耳光打在这个年轻人脸上,四下过后,只见年轻人的两遍脸颊立即红肿起来。又是一脚踹在了年轻人的鼻梁上,迪迪这才微微消气的大声骂道:“小王八蛋,敢当着少爷的面轻浮少夫人,今天你家迪迪安大爷就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下什么叫做礼貌!” 看着迪迪教训比他要大上好多的年轻人,温**有些不忍,“小涛,这个人知道你的底细,这般折辱他,小心日后来报复。” “哼,我认为迪迪打得还轻些,如果是我,就一定将他的两只眼睛挖出来。”自己与温**表白后,项涛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轻慢女孩,更何况年轻人所谓的决斗用心不良,自然不想放过他。 还好,项涛毕竟是接受了十余年欧洲贵族教育,慢慢走到满脸是血的年轻人面前,脱下白手套,很不屑的丢在年轻人肮脏的脸上,“时间,地点,方式,全部由你选择,到时候通知我。记住,叫上证人的同时,最好联系罗马最好的外科医生在身边。” 年轻人从小到大就是家中的娇子,又何曾受过这般待遇,捂着红肿的脸颊,死死盯着走远的项涛,也不知在喊叫什么。 “少爷,那个小子会是个什么身份?”打人之后的迪迪兀自有些兴奋,手舞足蹈的问道。 “呵呵,还能是谁,一定是格里高利家族的那位公子哥,从小被当作下任法皇培养的大少爷。”稍稍冷静下来后,项涛就知道事情不会太简单,在罗马城内能一口叫出他的身份,还可以继续如此嚣张跋扈的人,简直是屈指可数。 听到项涛的话,迪迪与温**一齐傻眼了,“小涛,你,你竟然打了格里高利家族的继承人?万一法皇厅追究下来可怎么办?”温**至今记得,当初项涛一怒之下毁掉图兰机场,杀死几千人后,法皇厅出的惩罚指令,菲利普家上下无人敢出来抗辩,可见法皇厅的威严,现在得罪了法皇厅庇护的人物,项涛岂不是会比上次更危险? “怕什么,”项涛混不当作一回事,“他不怕丢人就去说吧,再说了,他调戏我的未婚妻,这个官司就是打到法皇面前,也有的打。” 正说着,菲利普家的魏斯勒匆匆迎上来,“少爷,刚刚从城堡得到消息,腾蛟上人给您传来了一个口信。”魏斯勒本是跟随项涛一起出海的战士,负责情报统计和消息传递,干的比较出色,这次项涛来罗马,也就将他一起带来,还是负责情报的统计。 “我师傅有消息?”迪迪闻言大是惊喜,急忙拉住魏斯勒追问:“师傅他现在可好?” 倒是项涛并不在意的道:“这个老家伙,去了东瀛如此之久,终于肯露面了,如果他再不递消息回来,我就准备去东瀛看看。” 魏斯勒面色不大好看的道:“腾蛟上人说,他在东瀛遇到一些小麻烦,主要是星宗和日宗的纠纷,如果没有他到来,星宗真的会吃亏。还好现在事情大致解决,他很快就会与道满诗惠小姐,望月千代小姐一起来法兰西。” 腾蛟与道满诗惠一起回来,项涛虽然并未想到,但也没太过于吃惊,东瀛的事情诗惠必须给他一个完整的报告,诗惠既然回来,腾蛟一个人留在东瀛也没什么作用,自然也是要回来的。可是,项涛皱眉了,为什么望月千代也要来?难道说,土御门内部的事务还未处理妥当,当诗惠离开时,必须拉上望月千代一起离开么? “腾蛟老师就没说土御门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项涛奇怪的问道。 魏斯勒摇摇头,项涛也只得作罢。 菲利普家族在罗马有自己的别墅,回到这里,项涛刚刚将温**送回房间,就见魏斯勒通报,法皇厅有人来拜访。 微微皱眉,那个格里高利家的少爷动作未免太快了吧,项涛有些稀罕,才不过两个小时,就能够惊动法皇厅,看来他真是小视了格里高利家族的潜力。 ,慢慢走下楼梯,只见客厅内站着一名神父打扮的教士,年纪不大,身材纤细,尤其是一脸腼腆的样子,配合他精致的面孔,稍不留神只怕就会让人生出这是一个美女的感觉。 在项涛面前微微鞠躬,教士用清脆的嗓音开口道:“在下是法皇陛下的侍从,受法皇陛下所命,前来通知菲利普子爵·亚历山大阁下,明日上午,法皇将要接见阁下!” 第四十九章 法皇的赏格(上) 不仅是外貌和举止,这声音也好似女人一样,法皇大人身边带着竟会带着如此人物,看来现任法皇大人人老心不老啊。心中不住的腹诽,项涛竟一时并未回答,好似呆立在原地。 “菲利普子爵?”年轻的教士见到他失态,试探着出声,“子爵阁下,你不同意么?” 迪迪赶忙在身后推了推项涛,才令他从不健康的揣测中回神出来,连忙道:“怎么可能,得到法皇陛下的接见,是在下一生难以企及的荣耀,请回复法皇陛下,亚历山大·菲利普一定准时到达。” 送走了年轻的教士,站在客厅中并未回到楼上,项涛立即叫来魏斯勒,“梵蒂冈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么?” “没有,梵蒂冈一切正常。另外,有件事要向少爷汇报,”魏斯勒看着手中的一卷字条道:“张翦先生并没有回去图兰,就在刚才,他坐上了前往德意志的火车。” “德意志么?”项涛背着手,心中暗骂一句,张翦这个老家伙,还是没有对他说实话,就如不久前温**所说的,符箓宗的那道上五品九幽宝清符,他才不信,中土宗门那些家伙没有在第一时间使用这道灵符。“盯紧张翦,如果现他与天剑道长接触,立即将两人抓捕起来,我要他们出现在菲利普城堡。” 魏斯勒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天剑的实力如何尚无定论,但是张翦的厉害,他今日总算见到了,如果要想将张翦毫无损伤的抓住,并带回菲利普城堡,其难度可是有些大。 项涛不管这些,他要注意的事情还很到,就比如说格里高利家族的那个花花公子。 “那位公子名叫朱诺斯·格里高利,是格里高利家族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已经具有了主教的头衔,同时还是罗马城内有名的花花公子,传闻,与他有暧昧关系的贵妇影星模特不下百人----” 项涛打断了魏斯勒的汇报,“够了,我不是来听花边新闻的,你介绍下他的实力如何,格里高利家族近些年与法皇厅来往频繁,很多高手进入了法皇厅,现在他们一次可以调集多少人手?” “朱诺斯虽然本人生活糜烂,但是格里高利家族从小的培训不能小视,据说他的实力也确实与一名主教相符,只是没人见他施展过。至于格里高利家族,现在几乎完全将势力渗入法皇厅,整个法皇厅仿佛就是格里高利家族,法皇厅的人手就是格里高利家族的人手。” 眉头一皱,项涛并不满意魏斯勒的回答,可是项涛一时也无法给出更详细的指示,只有命令下去继续监视。至于他甚至连拜见法皇的事情都顾不上,立即回到了自己房间。 房间内,温**正在整理一块皮革,可不是普通的整理过程,而是在皮革上写下一个又一个符箓,每每写好一道,就见一道闪光放出,皮革的颜色变得光鲜几分。而女孩的脸色就变得苍白一点。 急忙走过去制止了女孩的工作,项涛捧着她的俏脸爱怜的道:“不要命了,这个工作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完的,为什么要这样赶?” 有些着急的看着项涛,温**微微生气道:“距离比赛越来越近了,家族上下都在为你着急,只有你这个当事人不慌不忙的,还在到处乱窜。” 轻轻取走皮革,项涛一把抱起温**,在女孩惊呼声中,慢慢走到大床前。似是明白了什么,女孩不再呼喊,只是紧紧闭住双眼,两条好看的睫毛不住的抖动着。 温柔的将女孩放在床上,又为她盖好被子,在她的额头印上一个吻。觉察到项涛似乎要离开,温**急忙睁眼,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你,”脸色突然变得羞红,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惟有飞快的道:“你也要注意休息。” 微笑着点点头,项涛回到外间,重新拿起那块皮革。这是尼伯龙根提供的皮子,经过鉴定,是一条黑龙的皮。黑龙是龙族之中实力最强的一支,也是打造法器的绝佳材料。可惜,正是由于黑龙的强大,这块皮子必须经过仔细处理才能使用,于是就有了刚刚温**用符箓帮忙处理皮料的一幕。 拿起皮子,项涛可不愿像温**一样费时费力,微微眯眼思索下,轻轻在指尖一割,一滴金色的血液,带着庞大的金精之力,慢慢滴落在皮革上,霎时将整个皮子包裹在一片金光中。 双手交叉,口中默念剑宗法诀,只见那块皮子被金光托着,慢慢浮在了空中,金色的光芒也好似有了实质般,开始缓缓流转,渐渐的,金光越转越快,竟是将皮革完全掩盖。 这时,项涛停止了吟念,手上飞快的做出一连串的手印,每一下变化,金光就消逝一分,手印被一个个结成,金光也就一分分消散。直到最后一个手印捏出,单薄的金光骤然炸开,化成一片金星,随即,这些金星围着兀自浮在空中的皮革飞旋起来。 用手遥指皮革慢慢划出一个六芒星,当项涛最终停下的时候,空中飞动金星,好似陨落的流星一般撞向了皮革,转瞬在皮革上形成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六芒星。 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是项涛第一次使用从腾蛟那里学到的方法,虽然有些生涩,奈何体内的金精之力实在霸道,总算是将之完成。以黑龙的火之力量,配合金精之力,两者本就能结合,中间用佛家的手印加以结合,如此炼化出来的皮子,打造护甲,可不仅仅起到保护的作用了。 将皮子小心的收入墨镜中,项涛这才走回卧室休息。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座宫殿内,一个老人也慢慢闭上双眼,重新进入冥想。 罗马的清晨并不喧闹,事实上,早上七点多,薄雾下的整个罗马还未完全苏醒。乘坐轿车早早来到梵蒂冈,早有教士在等候,导引项涛来到了法皇的寝宫。 此时的梵蒂冈已经极为忙碌,教士们刚刚结束早祈祷,正在慢慢走去进餐,车门打开,一身漂亮的紫色礼服的项涛慢慢走下来,而后扶住全身白色长裙的温**。 看到项涛的服色,来迎接的教士吓了一跳,虽说现代社会服装的颜色等级没有以前严格,可是,今天项涛是来见法皇的,他难道不知道法皇的法袍颜色,就是紫色么? 装作没看到教士尴尬的神态,项涛挽住温**慢慢走向了寝宫。一路上两人吸引了不少视线,有人是在看那个家伙这般大胆,敢在梵蒂冈穿紫色衣服,更多的人是将视线放在了白衣胜雪的温**身上。 守卫在寝宫门口的两名高级教士,见到了项涛的样子,极是不满的在鼻子中一哼,将之上下打量好一阵,这才用眼白看着项涛:“法皇陛下还在祈祷,你先去等等吧。” 微笑着随着侍者走进一层的小茶室,过了一阵也不见有人送上茶点,可是,项涛仍然面带笑容,似乎是对自己的境遇并无不满。这个举动令躲在暗处试图刁难他的人有些出乎意料。 事实上,法皇邀请项涛的指示已经送来,看到项涛没有失态,几名高级教士有些无奈,又不得不去将项涛领上二楼。 在外面看,法皇的寝宫高大巍峨,事实上,从内部看也是如此,每一层都是近十米的高度,粗大廊柱,漂亮的大理石地面,二十步就出现一盏的水晶壁灯,挂在墙上的名画,不仅是建筑上的大气,更在装修的细致处显示了法皇厅的实力。 来到二楼深处的一个高大的门前,带路的教士悄无声息的走进入,不一会,大门被人拉开,有人在内里用平缓的语气道:“菲利普子爵·亚历山大,拜见法皇陛下。” 踏着厚实的羊毛地毯,挽着美丽的温**,项涛缓缓迈步走入房间。就在地毯的终点,雕造精细的高背座椅上,坐着一位身穿紫色法袍,头戴八棱冠的老人,他就是现任教宗,尼古拉·格里高利。 走到法皇面前单膝跪下,项涛恭敬的行礼,这时,屋内的嗡嗡声一下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两人身上。 笑眯眯的点点头,法皇慢声道:“起来吧,我的孩子,能够来看我这个老人,让我非常感动。” 项涛脸上做出诚恳的表情来,将头埋的更低:“能够得到您的教诲,才是亚历山大一生的荣幸。”说罢,这才站起来。 转动着手指上的宝石戒指,法皇尼古拉微笑着仔细打量项涛,目光中好似是在欣赏一件美丽的物事,又仿佛是含有某种深意。突然,项涛想起了那个年轻貌美的法皇侍从,接着联想起某种不好的可能,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 看到项涛的样子,法皇微微一愣,随即被巧妙的掩饰起来,“亚历山大·菲利普,你的名字,从十年前就不断有人对我提起,他们说你在年轻一辈中间最有前途。当然了,很多小儿辈不同意,没过多久,就传来你的惊天一击,立刻将那些人的嘴巴堵住了,呵呵。” 第四十九章 法皇的赏格(下) 看到项涛的样子,法皇微微一愣,随即被巧妙的掩饰起来,“亚历山大·菲利普,你的名字,从十年前就不断有人对我提起,他们说你在年轻一辈中间最有前途。当然了,很多小儿辈不同意,没过多久,就传来你的惊天一击,立刻将那些人的嘴巴堵住了,呵呵。” 看着法皇状似慈祥的笑容,项涛真想将这个老头一把掐死,说什么不好,偏要去提图兰机场的那件事,无论从感情还是道义上,那件事对项涛的伤害都是极深,是他心头一块尚未痊愈的伤疤,现在被人解开,一阵苦涩涌上来,令他脸上的沉着慢慢消褪。 “后来,你闯到中土,一举将中土的一个千年家族俘虏回法兰西,我当时就对下面的人说,闯祸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天份,他们中间就没一个人能给我闯下这样的弥天大祸,一个个谨小慎微,哪里还像是年轻人。” 听着法皇的话,项涛真的有些汗颜了,也说不准法皇是真的无心,还是指南打北故意分散注意力,随意支吾两句,他打定主意,绝不多说话,绝不去许诺。 “听说,你刚刚从卓根岛返回?还将威廉家那个小丫头掳回菲利普城堡?”法皇好像不经意的提到:“早有传言,说菲利普家祖上是诺曼的勇士,看来你大有继承祖上遗风的倾向。嗯,威廉家的女孩我见过,模样不错,性子也很可爱,若是你真的有意,倒是门当户对的好事。” 项涛愕然了,诺曼人,那是一群海盗,历史上被法王册封为贵族后,又跑去征服了英吉利,说他有祖上遗风,难道说,项涛的行为是绑票么?听到后来,他越觉着不对头了,什么叫做门当户对,难道这老头已经老眼昏花,完全看不到他身边美貌的温**么? 项涛刚要说话,一边的温**抢先开口了,她用非常礼貌的语气道:“尊敬的法皇陛下,作为亚历山大的未婚妻,我不得不承认,伊莎贝拉确实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小妹妹,如果法皇陛下你恩准,我可以接纳伊莎贝拉妹妹一同陪伴我的丈夫,亚历山大·菲利普子爵。” 法皇厅绝对禁止重婚,刚不要说中土传统的纳妾,若是法皇尼古拉允许伊莎贝拉与温**一起嫁给项涛,那无异于自己打自己嘴巴,而且,还是给了威廉家一记耳光和终身洗刷不掉的羞辱。同时,温**又点明了,她与项涛已经是未婚夫妻,如果法皇陛下不准备自打耳光,就不要肆意干涉项涛的婚姻了。 第一次将目光看向了项涛身边的东方美女,法皇尼古拉吸口气道:“美丽的女孩,你有比你的美貌更出色的智慧。” 弯子绕的够多了,法皇决心不再继续,看看项涛,又瞧瞧屋内众人,“亚历山大,这次你能够从卓根岛归来,又从威廉家的阻击中胜出,想来不久之后的比试已经是稳操胜券了,别说是威廉家与卡洛斯家不会存在对手,就是格里高利家的年轻一代,也不会有人是你的对手----” 突然,左侧的人群中站出一人,朗声道:“法皇陛下,我不同意你的说法。” 项涛心中暗道:戏肉来了。 走出梵蒂冈,项涛几乎是刚刚登车,就对魏斯勒道:“立即通知爷爷,就说格里高利家族将加入比试,他们派出了自己的继承人。” “格里高利家的继承人?那个朱诺斯?”迪迪惊奇的道:“他就是再厉害,也不会比少爷更强的。” 摇摇头,项涛冷冷道:“我们都被骗了,朱诺斯那个白痴根本不是什么继承人,他只是个障眼法,真正的继承人另有其人。” “那----”迪迪迟疑的道:“那我们与朱诺斯的决斗要如何去做?” “嘿嘿,”项涛阴笑起来:“老混蛋尼古拉想算计海伦,我就给他们玩一记阴的,立即去联系欧洲所有主要媒体,宣布,菲利普家族的继承人亚历山大,即将与,格里高利家族的继承人朱诺斯,展开一场公平的决斗,时间就在三日之内。” “格里高利家的继承人不是另有其人么?”迪迪一时没能明了项涛的意思。 “笨,”拍了一下迪迪的脑袋,项涛轻笑道:“我就是要乘着时间差,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格里高利家难堪一下。” 魏斯勒面带忧色的提醒道:“少爷,格里高利家与法皇厅已经是一体了,要小心法皇厅的报复。” “没事,虽然两者几乎就是合并成一体,但是,只要这层窗户纸没捅破,他们就不可能利用法皇厅来应对,因为,我挑战的是格里高利家的继承人,而不是法皇厅的下任法皇!”项涛得意的道。 魏斯勒不明白什么叫做捅破窗户纸,也算是大致明白了内中含义,能让一向盛气凌人的法皇厅吃瘪,他如何不会兴奋,立即抄起电话:“我现在就联系媒体,下午就会有消息。” 并未等到下午,甚至还没到中午,整个欧洲都在流传一条新闻:菲利普家族与格里高利家族继承人之间的决斗! 两方都是欧洲最为古老的贵族,又是用一种在欧洲已经极为罕见的方式----决斗----来彼此碰撞,几乎是新闻布的同时,就吸引了数以千万计百无聊赖的欧洲人的目光。 看着桌子上放的报纸,电视里不断插播的新闻,网络上泛滥的报道,全部都是关于两大家族的消息,法皇厅真的是疯了。可惜,疯也没办法,朱诺斯作为格里高利家继承人的信息,整个欧洲可以找到的证人不下十万,让他去决斗已经是板上钉钉,如果朱诺斯退缩,格里高利家族如后也就不要在欧洲上流社会混了。 “让朱诺斯去。”格里高利家的族长尼古拉·格里高利做出决断。 “就他?与亚历山大·菲利普决斗?”林克·格里高利吃惊的看着族长,“整个家族内部,也只有朱诺斯这个白痴会去挑战亚历山大·菲利普,若是真去了,与送死有什么区别?” “家族的名誉不容玷污,如果必要,就让他的鲜血去洗礼吧。”说完,尼古拉·格里高利慢慢走出了会客厅,只留下数名格里高利家族的核心成员彼此愣。 格里高利家族在当天晚间做出了回应,一方面高调放出朱诺斯即将参与决斗的消息,一方面向所有媒体公布了决斗的时间和地点。 这一下,媒体记者们兴奋了,他们平日里没有新闻还要想方设法制造新闻,更何况是如此重大事件,不等决斗的时间来临,决斗现场四周就有数以百计的新闻采访车停靠,更有无数个小帐篷驻扎,专心等待决斗时间的来临。 决斗的地点其实大家都知道,就是罗马的大角斗场,古达罗马人观看奴隶彼此厮杀的地方,今天的现代社会的人们,来看上流社会成员捉对打架。 看着大角斗场外汹涌的人潮,项涛真不明白,不就是一场决斗么,怎么搞得好像是大明星在拍戏似的,不仅有媒体记者,更有无数的观光客,一边吃着热狗喝着可乐,一边坐在四周等待表演开幕。 “我***后悔了!”来到菲利普家后,项涛第一次爆粗口,望着愕然的温**与迪迪,还有匆匆赶来的项羽,指着数不清的人头,道:“这不是看决斗,是来看猴戏。我现在就好像是一名小丑,来为这些吃饱饭没事干的家伙表演。” 嘿嘿坏笑起来,迪迪推着项涛向外走去,这里正是大角斗场的地下通道,尽头的铁门拉开,就可以直接到达角斗场内,两千年前,无数角斗士从这里走入角斗场,然后再被拖回来。 来到铁门前,听着场中奔放的音乐声,项涛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铁门突然放下,整个角斗场内响起一片轰然呼喊声。 迈步来到场中,向对面一看,那朱诺斯还真应景,全身穿戴了整套的魔法铠甲,手持一柄长剑,与一身晚礼服的项涛形成鲜明对比。 看着朱诺斯战战兢兢的样子,项涛可没兴趣为那些无聊的观众作表演,手中滑出拔山尺,脚下是点秋萍身法,就在朱诺斯尚未明了的功夫,身形已经来到了他面前,拔山尺一挥,众人无法看清之间,一道雷力闪过,将他的盔甲砸开一道裂痕。紧接着又是一击,这次不带任何仙法,纯是拔山尺和已经失去效用的铠甲之间的对撞。 嗡的一声,朱诺斯整个人就昏厥过去,重重倒在了地上。 项涛则慢慢走回了甬道,只留下一群不知生了什么的观众。 当天晚间,罗马市立医院传出朱诺斯重伤不治的消息,听得项涛一阵惊讶,明明也就是个脑震荡,竟然会挂掉,太不可思议了。 随即,格里高利家族透过四大炼金家族之间的渠道,正式宣布派出继承人参与其余三家的比试,至于他们拿出的赌注,竟是一件属于法皇厅的宝物:天使联盟。 这是法皇的赏格! 第五十章 德意志的狼(上) 第十章德意志的狼 朱诺斯的死对项涛是个巨大打击,毕竟他是当着无数观众和媒体的面将朱诺斯击倒,纵然自己辩解说已经手下留情,又如何取信于人。再说,欧洲人的决斗传统中,总是需要一方付出生命的代价,普希金如此,亚当斯也是如此,今天死掉一个朱诺斯,只会让欧洲人更加嗜血兴奋,完全没有人会相信,决斗的一方其实并不想杀死对手。 原先只是想教训下不知死活的朱诺斯,谁想到竟然让他死掉了,而且,他死的时候还是挂名的格里高利家族继承人,这下,菲利普家与格里高利家的梁子结大了,若是格里高利家利用法皇厅,向菲利普家暗算,岂不是防不胜防。 见到项涛烦闷的样子,项羽不似其他几人般愁眉苦脸,大笑起来:“杀了就杀了,想当年,项某争雄天下,六国贵族就如猪狗一般,想杀就杀,今天不过是杀个废物,有什么可怕的,要说那个什么高家族翻脸,他们想翻脸的话早就翻脸了,还会说来参加比赛么?” “对啊!”项涛一拍桌子,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刚刚被一条人命吓到了,现在跳出来想想,真如项羽所言,格里高利家族显然不想张扬此事,即使日后要拿它做文章,也是日后的事情,兵来将挡而已么。 “我们回家去。”站起来伸展下身子,项涛重新变成意气风的模样,“不必在罗马滞留了,应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过,这里没什么可留恋的。” “未必吧,”一个声音从窗外传进来。 项涛等人所在的是别墅二楼,阳台的窗帘半掩着,这时突然传出声音,要说没人被吓到那是假的。就是项涛自己,因为刚才神情恍惚,也未能现有人,现在立即滑出拔山尺,遥遥指向声音的方向。 窗帘被挑开,一个漂亮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这人大约二十四五岁,留着亚麻色的头,脸型略显狭长,眼睛是黑色的,留着两撇小胡子,最大的特征是鼻子极大而且很长,所谓鹰钩鼻就是指他这样的人,也因此,本是个英俊的男人,这时显得有些阴鹜。 微笑着打量下屋内几人,对于项羽也并未感到吃惊,小胡子径直走到温**面前,捧起女孩的手行吻手礼。而后,才对其他人鞠躬道:“斐迪南·唐·卡洛斯向诸位致敬。” 斐迪南?卡洛斯?项涛收起了拔山尺,侧头看着小胡子,“今天的罗马真是风云际会,四大炼金家族中的三个都出现了。” “不,是四个。”笑着纠正下,卡洛斯指指外面,“威廉家的人在打你的主意,想用你换回他们的小公主。” “什么?”项涛一呆,看向一边的魏斯勒,“伯爵还没有释放伊莎贝拉么?” 原来老伯爵不放心项涛孤身前往罗马,尤其是害怕威廉家的报复,决定将伊莎贝拉扣压,直到项涛重回城堡。孰料,这个举动反而引起了威廉家的误会,因为投鼠忌器,威廉家不敢强攻城堡,于是将目光盯在罗马。 “立刻通知城堡放人?”迪迪小声问道。 “不,”项涛摇头道:“现在不能放人,既然已经扣压了,若是现在放,反而让威廉家没了顾忌,正好放手一搏,那时候就是一场战争了。还是等到我回去再放吧。” 听到项涛的决定,卡洛斯欣慰的一笑,而后开口道:“嗯,我还是再请进一位朋友吧,哦,过些日子,我们会成为对手,哈哈,进来吧,玛瑞卡·格里高利。” 听到小胡子斐迪南说什么会成为对手的朋友,用脚趾想都知道是格里高利家的那位神秘继承人,可是,当这个人真的走入房间时,众人还是大吃一惊。 “女,女人----”迪迪惊呼道。 “法皇厅会允许一个女人当法皇么?”魏斯勒也不禁开口道。 “不要瞧不起女人,”温**呵斥两个家伙一声,可是她自己也吃惊的试图反复确认一下,“真的是女人么?你是格里高利家的继承人哦。” 有着精致的面孔,留着黑色长的美女玛瑞卡,咯咯一笑,轻轻抚弄一下秀,“谁说格里高利家的继承人就一定要成为法皇?”说着,她望着项涛:“亚历山大,我们重逢了。” 看到玛瑞卡似乎与项涛很熟悉的样子,任何女人都不会允许自己的情人与这样一个美女关系亲密吧,温**悄悄的摸上项涛的手臂,食指和拇指用力捏住,再一拧。 嘴角微微变形,项涛勉强保持镇定的道:“美女,我们以前见过面?” 看着项涛受折磨,玛瑞卡掩嘴轻笑道:“我有替爷爷来传话。” 传话?项涛脑中急闪,再仔细看看玛瑞卡,“身材纤细,一脸腼腆的样子,精致的面孔”,如果将现在一脸的坏笑变成腼腆的表情…… “啊----”指着玛瑞卡,项涛惊呼:“你,你是法皇的侍从!” 脸色突然一寒,玛瑞卡冷声道:“亚历山大,你还欠了我哥哥一条命。” “鬼扯,他是被我放倒的不假,我只有打晕他,谁知道是怎么死的。”项涛虽然不惧这些传言,但在格里高利家的人面前,还是要撇清关系的。 玛瑞卡板着脸冷哼道,“哼,我不管,反正我哥哥是在与你决斗后去世的,你自己想清楚,格里高利家----” “闭嘴,”迪迪抢在玛瑞卡身前,怒喝一声:“少把脏水泼在少爷身上,格里高利家是炼金家族,难道菲利普家就不是么,少拿家族来压人。当初你那个白痴哥哥调戏少爷未婚妻在先,又是他提出决斗,生死有命,他自己挂了,少扯少爷的关系。” 玛瑞卡一身本事不比迪迪小,甚至说应该比迪迪更强悍,谁知在迪迪面前竟是被吓得花容变色,一句话都无法争辩。 “算了,我们走,离开罗马。”不再去理会玛瑞卡,项涛第一个离开了房间。 最后一个是斐迪南,他看着兀自呆立的玛瑞卡,摇摇头道:“玛瑞卡,你哥哥是什么人,你最清楚,整件事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第二种原因的。”说完,叹口气离开了这里。 夜晚的罗马街头十分热闹,来自世界各地的观光客络绎不绝,顺着人流慢慢前行,项涛正陪着温**逛街,算是补偿下女孩的一点点遗憾。 停在一家玻璃店门前,温**仔细挑选一盏漂亮的玻璃台灯,魏斯勒悄悄凑到项涛身边:“少爷,有人在跟踪我们。” 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项涛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一个全身黝黑头上长角的家伙,鬼鬼祟祟的躲在一堆玻璃器皿后面。 装作没看到那个家伙,好像是在挑选心中的艺术品,慢慢走过去,手上雷法运转,一把抓住了那个家伙头上的独角:“季真季冥君,我们可真是好久不见啊。” 季真对着项涛哭丧着脸道:“boss,我是走投无路来投靠你的!” 不等项涛说话,就听到内里的温**一声娇叱,紧接着是一道灵符打出,砰的炸开一片火光,将无数玻璃器皿映的通红。 顾不得与季真罗嗦,项涛飞身冲了进去,只留下季真兀自大喊:“boss,有人在跟踪你,想要对你不----” 一个飞来的灵符火焰打断了季真的话,即使身为地狱冥君,在这道全以灵力催动的火焰面前,也不得不退避千里,如果被打上,季真不敢想象他会被烧剩下多少。 玻璃店里,原本和蔼的卖货大妈,这时面容变得狰狞,双眼赤红出一阵阵愤怒的吼叫,她的双手已经不是人类手掌,而是变成了一双野兽的钢爪,削铁如泥,即使魏斯勒手上经过特别打造的重剑,在这双钢爪面前,都被轻而易举的砍成两截。 也只有温**出的灵符,才能稍稍令她稍有顾忌,可是温**到底不如项涛,身上灵符本来就不多,催时候需要的灵力也不是源源不竭,仅仅几下之后,就从攻击者变成了被攻击的逃生者。 狼人! 低呼一声,项涛实在不敢相信,他竟然能遇到这种黑暗世界生物,还在是法皇厅所在的罗马城内。 没时间思索这些东西,一挥手上拔山尺,迎面挡住了狼人的攻击,拔山尺与钢爪正面对撞,出一阵沉闷的交击声,钢爪安然无事,拔山尺也没有受到伤害。 狼人似乎对拔山尺的坚韧感到吃惊,稍稍愣了下。项涛立即抓住这个机会,拔山尺上放出雷力,蓝色电弧直攻狼人的头颅。 没想到狼人的反应极其灵敏,虽然失去了主动,却依旧迅后退,撞翻了屋内的桌椅后,干脆全身用力一撞破墙而出,终于躲开了雷力的攻击。 这次轮到项涛吃惊了,雷力攻击快逾闪电,几乎是催就可以击打在敌人身上,谁能想到今日也会落空,而且是被人生生躲避开的! 第五十章 德意志的狼(下) 不等项涛回身,店外又响起了惊天的惨叫声,急忙抢步出去,看到的是大群的狼人正在肆意屠杀街上的游人,叫声正是游人们出的。狼人好像是在恣意屠杀,实则稍加观察,就能现,他们其实隐隐将玻璃店围住,不多时,就有一群狼人冲过来。 抢住有力位置护住店面的斐迪南,面对气势汹汹冲来的狼人,不慌不忙的抽出一根手杖,指向大地的同时喝道:“土墙!” 呼,地上陡然出现三道土墙,每一道都坚如金铁,狼人们停不住脚步猛地撞在上面。 “岩石之剑!” 随着斐迪南的喝令,就在狼人们被撞得七荤八素时候,他们身下猛地冒出一排排锋利的石剑,将他们从身子中间串起,并高耸在半空中。 不等项涛叫好,就见又有一群狼人冲过来,在土墙前面,他们猛地一跃,竟是拔地而起,跳到了七八米高的空中。 看着狼人出得意的笑声,斐迪南冷冷一笑,指着面前的土墙喝道:“石弹!” 立即,那道土墙化成了万千颗弹珠大小的石头,在空中微微一滞,紧接着好像被机枪射出来的子弹般,疾射而去。这个过程只是一个弹指间的事情,那些狼人身子尚在空中,如何可能躲避,惟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石弹打成了筛子。 狼人们变得胆怯了,虽然将几人团团围住,却只有远远看着不敢冲上来。就在这时,狼人身后突然有人喊道:“燎原之火!” 话音未落,万千火蛇从狼人站立地面的空隙中钻了出来,地上的土墙完全无法干扰,飞快的汇聚到近前。若是这些火蛇汇聚在一处,立时会爆裂开,将附近地面变成一片火海。 斐迪南急忙指着地面高声呼喊:“岩石地面!” 整块土地瞬间变成大块的花岗岩,火蛇再不能前进,只有围在花岗岩地面周围缓缓燃烧。 长出一口气,斐迪南有些无力的看着火蛇:“总算挡住了----” “强·燎原之火!”对面人群后的喊声又一次出,这下,火蛇完全不受花岗岩的阻碍,飞快的窜向几人立身之地。 这个突然的变故令斐迪南措手不及,手杖又指向地面大喊:“无限沼泽----”谁知,地面没有丝毫变化,而斐迪南则软软的倒了下去,竟是灵力耗尽了。 项涛想都不想,早已蓄势以待的太极、太宵神雷祭出,万道雷力之中,似有阵阵惨叫声传来,那些不断前进的火蛇先是停止了前行,随后慢慢变弱,最终消散不见。 这些并未完结,手上拔山尺飞快甩出,以雷力导引,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铁尺上放出无坚不摧的金精之力,竟是将弧线划过的狼人纷纷打倒在地。 狼人背后那个释放魔法的人似乎偷偷溜走了,只余下这群狼人彼此看看,呼啸一声四散开去,转眼间消失在罗马城中。 不甘心就这样被人不明不白的袭击,项涛抓来一具狼人的尸体,这时尸体已经完全恢复人形,是个高大的白种男子,相貌非常英俊。检视这具尸体的所有衣服,全无一点现,惟有看到尸体手臂上刺着的一个十字图案,算是一点点线索,可惜,他对欧洲的族谱不熟悉,不得不将昏厥的斐迪南唤醒。 看到那个十字,斐迪南脸色苍白的失声叫道:“黑色鹰头斯堪的纳维亚十字!条顿骑士团!” 见斐迪南如此失态,项涛急忙追问过去,深深喘了几口气后,卡洛斯家的继承人才缓缓解说了起来。 斯堪的纳维亚十字,是指一种并非左右对称而是偏向左边的十字架,因为使用的国家多数是北欧诸国,所以被成为斯堪的纳维亚十字。使用了白底黑色斯堪的纳维亚十字,而且在十架上画着鹰标图案,就是所谓“黑色鹰头斯堪的纳维亚十字”。这是历史上德意志著名的骑士团,条顿骑士团的标志。 看到地上高大英俊的白种男子,项涛苦笑道:“竟是德意志么?”随即,他产生了一个联想,“魏斯勒,张翦去了哪里?” “德意志南部。” “有趣,看来我也有必要去德意志走走了。”项涛冷冷的道。 “boss----”阴影中传来一个凄惨的哭喊声,“快来救救我啊,boss----” 别人可能听不到季真的喊声,可是与他打过交道的项涛,温**,迪迪,项羽四人都是可以听到的,只听法兰西冥君哭喊着道:“boss,我可是忠于职守,一直向您效忠啊,救救我吧。” 慢慢走过去,只见季真倒在地上,半条腿被切下来落在一边,惟有抱住断腿哭喊。眼见项涛走来,季真慌忙试图爬起,哀求着道:“boss,我是专门来向你示警的,求求你看在我一片忠心的面子上,救救我啊----” 迪迪捡起断腿小心的为季真接上,刚一松手,又断掉,项羽对他道:“雀斑脸,不可能的,这小子是鬼阴体,必须要至阴之物才能救得了。” 接着,项羽拍拍季真的脸:“小子,别装了,鬼阴体断肢没有痛觉的,你骗骗他们几个活人还可以,可骗不过你家项爷爷。” 见把戏被拆穿,季真赶忙收了哭号,对项涛露出谄媚表情:“boss,我真的是来向你示警的,刚刚那些怪物来到太快,实在没时间----” 嘿嘿笑了起来,项涛现在心情好些了,对着季真道:“我记得,刚才有人说是走投无路来投奔我,唉,可能是我听错了,就当没这回事吧,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啊!”闻言季真脸色大变,慌忙抓住项涛手臂,“别,boss,我说实话还不成么,别赶我走,我现在可是残障人士啊,你这是虐待员工----” 反手抓住了季真手腕,项涛认真的道:“我可以收留你,还可以让你到城堡地下室去慢慢养伤,但是,你必须对我说实话,到底是什么人想要袭击我,而你又是为什么说走投无路了。” 季真叹口气,慢慢讲出事情经过来。上次项涛大闹冥界,不仅令冥王颜面大失,更让冥界上下一团糟,虽然项涛拍拍**跑了,那些收尾的事情却不能完结。先是季真因为得罪冥王被除去法兰西冥君,若不是地狱判官长包拯一力保护,只怕冥王就要将季真扔入十八地狱受苦了。 只是,冥界官府内是不能待了,季真只得流落到冥界宋城。谁知,不久后,又来一支军队攻破了宋城,这些军队黑盔黑甲,个个武力不凡,打着旗号是要寻找始皇帝。可是,地府上下无论怎样寻找,都找不到秦始皇的灵魂,于是这些军队与冥府大军对阵起来,双方互有伤亡,倒霉的是那些冥界百姓,一个个跑出冥间流落阳世,成了孤魂野鬼。 就是在巧合之间,季真跑到阳间一个叫做东瀛的地方,本想投奔项涛的,因为贪恋那一方特有的av文化,多滞留几天,就是在这几日中,他听到一个阴谋,原来,一个名唤水子的女人,颠覆了东瀛一个极大的门派,将门派上下或杀或降服,又把一个女人和一个老和尚抓住,百般折磨挑逗,据说就是为了诱骗项涛前往东瀛落入圈套。 “boss,你可是我日后的衣食父母啊,我听到这个消息立时就放弃了在那个av片场的窝,马上赶来通知你啊,boss,季真对你的忠心天日可见啊----” 已经没心思听季真表白忠心,项涛气急而笑:“呵呵,好,好,好,腾蛟,你这老和尚,不是说有你在就没事么,怎么现在自己反倒被人抓了去!” “少爷,别说这么多了!”迪迪一听师傅被抓,已经急了,抱住项涛的手臂急道:“少爷,快去救救师傅吧,那个什么水子心肠毒辣着呢!” 猛地摔开迪迪,项涛眼睛赤红,说实话,老腾蛟虽然好财货,也是真有才学的和尚,而且一心向佛,这年头这样的和尚已经太少了,况且,腾蛟虽然没有教导他多少有用的东西,但是连带着帮助教导了老伯爵和迪迪,已经是对菲利普家有了极大帮助,若是不去救援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能走得开么!”项涛手指处,罗马的警车已经包围过来,在远处甚至还有军队不断开过来。 “亚历山大·菲利普,”玛瑞卡从远处慢慢走来:“这里就交给我吧,我可以帮你打掉这些警察,刚刚我也是个目击证人。你现在就离开这里,但是,”说着,格里高利家的继承人语气一转:“可是,你要记住,今天你欠了我一个人情,记住,不是欠格里高利家,而是欠我,玛瑞卡个人一个人情。” 点点头,项涛应道:“没问题,就是你要我欠格里高利家的人情,我也不会同意的。”说着,他拉着几个人跑到阴暗处,取出三神器道:“我们去东瀛!” 第五十一章 星宗庄园(上) 东瀛,名古屋南区郊外。 远处是东海道高铁路,茂密的草地在当今的东瀛已经不多见,就好像是一片绿色的河流,从铁路两侧滚过。天际云朵半掩下,散出淡而柔和的月色光华,徜徉在绿色的河流中,耳边是阵阵虫鸣,背后是现代的铁路,面对一片稀疏的丛林,让人在现代的喧嚣中,寻找到一种从体外到心底的宁静感觉。 可惜,这种宁静被外力打破了。 伴随一道巨大的金色椭圆光环,释放出堪比艳阳的夺目华彩,令虫鸣瞬间消失,更将树林中的每一寸角落照射的分毫毕露。 金色光环中走出一个人影,抬头看看天际,又瞧瞧远处的高铁路,大声嚷嚷起来:“少爷,这里是哪里啊,好像不是那个银什么教堂?” 又一个纤细的人影出现,轻笑着纠正道:“迪迪安,银阁寺不是什么教堂,虽然名字里面有一个寺庙的寺字,其实是东瀛古代贵族的别墅。” “海伦小姐,这里不是银阁寺啊,我师傅上次是到了银阁寺失踪的,现在可是荒郊野外,是不是少爷的法器出错了?”迪迪大呼小叫着。 冷不防,迪迪的脑袋被人不轻不重的一拍,项涛冷冷的声音传来:“腾蛟老和尚的灵力根本无法感觉到,我们现在去银阁寺太危险了。” 何止是没法感觉腾蛟的灵力,虽然在罗马时候,项涛神气活现的说来东瀛救人,谁知,使用了三神器之后,他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以三神器之能,竟然无法感知到腾蛟和道满诗惠的灵力,遍寻整个东瀛,也找不到两人的踪迹! 项涛嘴上不说,心中却是暗暗吃惊,除非是两个人被送出了东瀛地域,否则,以神器级别的天丛云剑,八咫之镜和八咫勾玉,就算两人被埋在地下几千米深处,或者是被人杀害掉,抑或扔进了深海不知几千米的海底,都应该有所感应。现在的情形,只能是有人用比三神器更强悍的法器,敛住了两人的灵力。 比三神器更强悍的法器……想到这里,项涛就是一阵不自然的哆嗦,那岂不是神器中的上品?如此法器,凡人别说使用,就是拥有都会引来天怒人怨,甚至是走在路上就会莫名其妙的落下天雷吧? 所以,在选择登陆东瀛的地点时,项涛先摒弃了银阁寺这个看似最直接的所在,虽然老腾蛟以前就是到银阁寺寻找诗惠,如此一来,两人在银阁寺出事的几率也同时大大增加了,搞不好,现在的银阁寺正有一大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杀手等着他的到达。 除去银阁寺,项涛对东瀛印象最深的地方,就是出云神社和名古屋星宗别墅了,想都不想的,他选择了名古屋。出云神社那个地方,大白天就能感觉到鬼气森森,普通东瀛人都不会在附近居住,更不要说项涛这种灵觉强的人物,怕只有项羽和季真,才会享受出云神社的气息吧。 探手从身后抓出一只独角来,项涛翻着白眼道:“季冥君,你的腿都断了,怎么还要跟着我千里迢迢来到东瀛?” 季真带着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boss,那里是罗马,罗马啊,法皇厅的所在地,我可是冥界阴体,随便留在那种地方,万一哪个大主教一时想不开,打出道净化之光,小的日后就不能继续为您效力了----” 有些糊涂起来,项涛上下看看季真:“你以前穿行幽冥人间不是畅通无阻么,为什么现在就会有人和你作对?” 季真脸上的苦相更深了,“boss,小的,以前那不是当着法兰西的冥君么,掌管幽冥之事,来人间是我的职司所在。现在,现在,小的可是个游魂野鬼,身份没以前金贵----” 其实,季真还有一条理由没有对项涛说出来,毕竟是当过冥君的鬼,身上有些仙器傍身,现在的他就算是孤魂野鬼,也是要比其他幽魂强悍许多,若是腿脚方便时候,就算行走人间也不会惧怕那些大主教的。偏偏现在的他断了一条腿,别说是主教大主教,甚至连一些蛰居人间的鬼怪阴魂都要再三小心。最最让季真不放心的,是那些个以前同为冥君的家伙,大家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现在看到对方落难了,若是不上来踩一脚,就妄称冥君了。 当然,这条理由季真是绝对不会对项涛说出来的,对他来说,现在任何人都不可信,天知道项涛会不会也起了邪念,动手杀人夺财? 如果项涛知道,在季真心中将他想的如此不堪,只怕当场就要动手宰掉这个前冥君了。 四下随意打量一圈,项涛心中响起了项羽的声音:“小涛,我感觉到,树林后面有一阵檀香味道,而且有淡淡的灵力传过来,可能是有练气士存在。” 檀香,练气士,难道是东瀛佛门弟子么?项涛微微点头,将季真扔给迪迪,“迪迪,带上这个家伙,我们去找个落脚地方。” “少爷,让我带着他?”迪迪捧着季真有些懵了,虽然在他手上的季真似乎全无重量,毕竟是个活蹦乱跳的物事啊,难不成要塞进背包里面么? 前面远远传来项涛的声音:“随你安置了,反正他比活人耐折腾。” 听到这话,迪迪立即放下背包,一把抓起季真,用力向背包里塞着,嘴里还不住的念叨:“进去,进去,给小爷进去。” 季真大呼小叫起来:“boss,你的手下,虐待员工啊,我要去告他,我要到同业者工会去告他!唔----” 看着季真被自己塞进了背包,迪迪满意的将包包背起来,脚下如风的追赶项涛:“少爷,等下,等下----” 回身看看,项涛噗哧的想要笑出来,总算用一阵干咳忍住,没有令迪迪觉异状。原来,不知何时,季真又从背包里窜出来,竟是坐在背包上面,大大咧咧的抓着迪迪的头,乍看过去,就好似骑在了迪迪脖子上一般。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让迪迪全无感觉,只是一味追赶过来。 狠狠瞪了一眼同样想笑出来的温**,项涛拉着女孩的手穿过树林,来到一处不大的寺庙旁。 承袭了东瀛传统风格,建筑在小山上的寺庙占地并不广大,素白的围墙,蜿蜒而上的石阶,每隔几道石阶就安置了一座石雕的灯座,掩映在苍翠的树木之间,浑似世外的桃源胜地。 仰头看看山门上悬挂的一个不大的名号:大高安国寺,不用项涛示意,迪迪立即走上去拍打厚重的木门。过了一阵,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内里响起:“门外何人,深夜造访,师父已经休息了,如果没有重要事情,就请明天再来吧。” 明天?明天谁还来你这里啊。迪迪面红耳赤的解释半天,总算让小和尚打开了庙门,放几人入内。那个小和尚大约十二三岁年纪,面目清秀的好似女孩子。走过他的身边,项涛随手递过去一颗物事,“小师傅,深夜打搅,不好意思,这点东西就算是香油钱吧。” 借着月光仔细看看,小和尚的眼睛立时瞪圆了,那是一颗透明物事,通体被打磨成一百零八个切面,将月光反射出无数道光采。 任谁都不会将其当成一颗玻璃珠,小和尚连行礼都忘记了,转身就跑向后院。过了一阵,就听后面响起一个急切的声音:“小笨蛋,快将贵客请入大殿,奉好茶,我立即就出去!” 小庙是在太小了,除去主持居住的禅房,能拿的出手的地方,就只有供奉了大日如来的正殿。先向大日如来神像行礼,几人坐在一边,不一会,就听到门外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到了大殿外才慢慢放缓,好似迈起方步,磨磨蹭蹭的来到殿门外,故意干咳一声,现出一个胖胖的身形。 迎着殿门看去,项涛与那走进来的人均是一愣,竟是熟人!距离上一次的东瀛之行时间不远,两人都还记得对方,这位走进来的胖和尚,不正是那位出身名古屋成赖家,在京都出家的妙觉寺崇惠和尚么。 崇惠和尚显然也记得项涛,刚刚迈进来的脚立时想要收回去,身子僵在当场。不过,他终究是老油条,眼睛一转立即长声大笑:“施主今日深夜拜访,显是大有崇佛之心,来来来,让我们秉烛夜谈,讲讲佛法。” 看着胖和尚装作不认得自己,项涛微微一笑,也不提以往的尴尬事情,“大和尚既然有心,项涛自然奉陪。” 这崇惠和尚倒也光棍,在项涛面前大大咧咧的盘膝坐下,泯了一口茶道:“月余前,贫僧因为触犯戒律,被革去京都妙觉寺的门迹一职,打到故乡安国寺当个主持。” 项涛和迪迪听得还不觉什么,温**却是脸上神情一动,门迹是东瀛佛门中地位极高的僧官,在古代必须由朝廷任命,而且,东瀛的寺庙与其他地方不同,和尚可以结婚生子,寺庙就好像是私人企业一样,可以传给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婿,门迹的职位一般也都是要传给子嗣,一名佛门的门迹被革职,那是足以震动整个东瀛的大事,绝不会是崇惠说的这样轻松随意。 第五十一章 星宗庄园(下) 可惜,崇惠不愿多说,温**自然也不能继续追问人家的伤心事。项涛似乎没有察觉到女孩脸上的异色,转动手中的茶杯道:“月余以来,东瀛似乎出了很多事情。” 一边的崇惠脸色慢慢凝重,刚要说什么,谁知项涛下一句话几乎令他口中茶水喷了出来:“号称东瀛最清纯歌手的苍树麻衣竟然出了露点**集,唉,真是令人心痛----” 殿内三人一起看着项涛,这是他们认识的项涛么?怎么从口吻到爱好都好像是迪迪?即便是迪迪本人,也不由得试探着摸摸自己脑袋,又探手到项涛额头,“少,少爷,这,这,你怎么变成我了?” 崇惠和尚面红耳赤,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口中只得喃喃道:“这个么,这个是敝国风尚,歌手么,就是女优,女优哪有不脱的,只是拍照而已,没有拍电影,没问题没问题----”说到最后,他才觉,自己都是在说些什么混帐话。 项涛顺着崇惠的话头道:“明星拍照是东京的新闻了,名古屋是东瀛大城市,不知最近有什么新闻么?” 崇惠被项涛问的有些莫名其妙,随意说了些新闻,多是黑社会火拼,政客舞弊,或者是街头女学生卖春一类的东西。听得温**直摇头,怎么一个大和尚,竟然去关心这些东西,难不成他要去拯救那些失足的女孩么? “关于鬼宅,有什么新闻么?”项涛突然插话进来。 “鬼宅?鬼宅的新闻年年有,可惜没什么新意,都是些闹鬼的事情。”崇惠肥大的脑袋好像拨浪鼓一样转动,突然,他想起来,与眼前年轻人的第一次见面,不就是在鬼宅么?一时间,和尚张口结舌的瞪着项涛,却不知想说些什么。 一直在注意崇惠和尚的反应,见到他很随意就说出鬼宅的事情,完全没有停顿和思索,应该是大脑的直觉反应,没有作假才对,项涛心中稍安,微笑着岔开话题,只说些风花雪月。 坐了足足两个小时,天上的月华渐隐,金乌慢慢升起时分,项涛这才带着已经打着哈欠的迪迪告辞出来,看在项涛又送出一颗钻石的份上,崇惠和尚临走时悄悄对项涛透露了,名古屋市内几家隐秘的买春地点,“都是有女学生援助交际哦,从国中到大学,一应俱全。”说完,两人一起露出那种只有男人才能理解的猥琐笑容。 望着几人渐渐远去,崇惠慢慢走回属于自己的小庙,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精光。 距离小庙很远了,看着项涛好像正在走向名古屋市区,温**一把拉住他,面带薄怒道:“别以为我没听到你们两个最后的话,什么买春地点,什么女学生一应俱全,你现在要是敢去,我立即回台湾再不理你。” 几句话听得迪迪眼中冒出金光,急忙抓住项涛手臂,“少爷,有海伦小姐在,你是不可能去了,不如告诉我吧,我也去见识下东瀛女学生的风味,光在av上看到制服诱惑了,没有亲身体验过,真的是一种遗憾啊。” 一脚将自己的色狼亲随远远踢开,项涛苦笑道:“我们是去星宗的别墅,你不要多心了,我们自身难保,谁敢去逛妓院。” 又在女孩耳边说了许多好话,才勉强将她安抚下来,项涛在心中与项羽道:“大哥,你注意到那座小庙的问题么?” “嘿嘿,光注意听你与那个色迷迷的胖和尚聊女人了,若是不留神,还真让他糊弄过去。”项羽坏笑道,“小庙里面根本没有能出灵力的法器,佛像也是普通的开光铜像,没有半点灵力,从我们到达小庙附近开始,庙里的灵力就消失了。” “你说,庙里的两个人,谁的嫌疑最大?”项涛好像自言自语道。 “当然是那个崇惠和尚,能被邀请参加土御门宗会的人,岂是凡人,偏偏他身上没有一点灵力,嘿嘿,有时候,掩饰太好本身就成为破绽了。”项羽冷笑着道。 依旧是那扇不知多少年的厚木板钉成的大门,此时紧紧关闭着,将世间的一切阻挡在院子以外,可是,这扇大门真的能挡住一切么? 并没去拍打院门,温**取出一张灵符,身上的灵力窜起,铜钱大小的灵符被笼罩在一股青色火焰中间。灵符不过是黄纸制成,转眼间就化成了灰烬,可是,拿到青色火焰并未随之消失,反是好似有了生命一样,在温**掌中跳跃着,慢慢化成一只不大的小鸟,拍打着翅膀直入院内。 不久后,门内响起一阵沙沙的脚步声,院门从里面打开来,一名身穿神官袍服的中年男人闪身出来,迅扫视一圈几人,最终锁定在温**身上,双手在身前交叉鞠躬道:“尊客驾到,有失远迎,请恕罪。” 正要迈步走入庄园,一夜没有聒噪的季真突然跳到项涛身边,急切道:“boss,我当时听说,这个什么门派所有的弟子都被收编或者杀掉了,这座庄园只怕没有好人了,你不能深入虎**啊。” 除去那名神官,几个人都听到了季真的话,迪迪和温**齐齐看着项涛,目光中满是迟疑。 抬手将季真扔在迪迪背包上,项涛看看正一脸狐疑望过来的神官,轻笑道:“我们是来救人的,老躲着主人算怎么回事。” 庄园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细细的白沙踩上去依旧柔软舒服,池子中的金鲤鱼更大了,微风拂过树林,出微微的声响。 站在细沙地上微微愣了一下,项涛才继续迈步前行。就在走入客房时候,他突然问道:“现在星宗的宗主是谁?” 神官的身形一顿,好似很奇怪的转身道:“当然是道满诗惠宗主,尊客有什么问题么?” 嘿嘿笑着凑近神官,指着自己,项涛道:“你认识我是谁么?”见神官表情微微有些惊慌,他戏谑道:“作为土御门的门主,你竟然叫我是客人,看来望月千代对你交代的还不够仔细。” 神官脸色微微有些惊慌,嘴上却不承认:“门主?土御门已经千年没有门主了,宗主也从未对我们说过什么门主,尊客请不要开玩笑。另外,不知道尊客提起日宗的望月宗主作什么?” 冷冷看着神官,项涛声音慢慢变得阴森:“是让他们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他们出来?”说话时候,他一把抓住神官的衣襟,令其不得动弹。 神官脸色煞白,却兀自嘴硬道:“尊客----” 这次项涛不等他说话了,一把将他拎起,猛地甩进客房的榻榻米上。 唰唰唰 就在神官身形经过之处,竟是飞出无数枚忍者使用的苦无,然后是一整张榻榻米翻起,下面竟是一个钉板,就在墙角,喷出黑色带着腥臭的液体,落在神官身上,就听他出一阵惨叫声,再看溅落液体的地方,在眨眼间就露出白骨。 这一变故虽是突然,也并不出乎众人意料,看了神官的下场,迪迪还来不及感叹,就见余下的榻榻米一翻,从下面钻出一票全身黑衣黑头套,手持尺余长短刃的忍者来。 接着,身后的细沙地下,也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数十名同样装束的忍者,树林中飞出数不清的十字镖,紧接着,又是一票忍者窜了出来。 己方遇到埋伏,迪迪却是兴奋的呼喝一声,手上金刚杵晃动成重剑,随手摆动下,就见数道金色的炼金指力从剑身射出,噼啪之间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十字镖。 见到这个情形,项涛欣慰的笑起来,“干得好,迪迪,你终于能将剑宗的功法活用了。” 听到项涛的表扬,迪迪大喜过望,又是几道炼金指力射出,替温**挡开眼前的苦无,急切间回身看过来:“少爷,你就看着吧,哈哈,来来来,小爷今天要过过瘾!” 有项涛为她挡住暗器,温**不慌不忙取出一叠灵符,催动体内灵力,那叠灵符一起燃烧起来,接着,无数颗灵光从她手上向四面八方疾射而出。 这些灵光看似全无目标,谁知,在空中划过了一道道诡异的弧线后,竟是全数命中那些不及躲避的忍者。被击中的人,从外表看没有一丝伤痕,却脸色青,身子僵硬的跌落地上,四肢颤抖几下,再没了动静。 面对主要向自己射来的暗器,项涛用手上的拔山尺随意拨打几下,别小看这几下,内里暗自用上了项家的疯魔一百零八击的招术,加之拔山尺的特异属性,别说是普通暗器,就算眼前全数是充满灵力的仙器,要伤到项涛只怕也要花费许多功夫。 另外一只手上,抽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向空中一扔,项涛大喝一声:“大哥,快出来!” 一道黑影从项涛身上射入纸人内,嘭,纸人好像吹了气的气球一样,迅膨胀起来,眨眼间,全身铠甲的项羽手持方天画戟挡在了温**身前:“嘿嘿,一群鼠辈,看项爷爷来度你们!” 就在这时,只见不远处的水池中一阵翻腾,无数个金色鲤鱼竟然跳到了空中! 第五十二章 东瀛和尚(上) 项羽是百战余生,稍有异变也不会逃过他的神识,只是水池中几条金色鲤鱼闹出的动静,实在比不上眼前忍者的威胁更大。 身为练气士的温**倒有所感觉,尤其是金色鲤鱼身上的微弱灵力,令她大是惊奇,刚要放出灵符,就感觉到那些金色鲤鱼身上的灵力骤然增强,甚至放出一片极亮的白色光芒,霎时映的她双眼什么都看不到,手上动作自是微微一顿。 手持拔山尺的项涛一直没有后续动作,等的就是这一刻,虽然白光令他双眼无法视物,但在他的灵识感知中,却是无形中放大了金色鲤鱼的位置。想都不想的拔山尺一抖,早已酝酿多时的雷力放出,两道蓝色光弧挟着下品明阳雷,电光闪烁间飞向了白光中心。 就在蓝白两道光芒碰撞的瞬间,就听水池上凭空响起一连串的爆音,紧接着,白光深处竟是出阵阵惨叫声,同时,整个池塘之上被大片的雾气笼罩住。 明阳雷虽说是下品雷法,但它有个说法,是一道雷力中间藏着暗力,当雷力击到对方身上时候并未完事,紧接着是暗藏其后的雷力击到,一重接着一重,依着施法者修为的深浅,暗藏的雷力多少各有不同。以现在项涛的修为,一道明阳雷中可以藏起十八道暗力,一旦被击中,任他修为再高,不死也要脱层皮。 待到水雾散去,就见池塘中躺着两个焦黑的物事,从形状上看,依稀是个人形,可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皮肤,与焦炭相比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了。 在水池后面,远远站着十余名身披金色霞衣的人物,手持短小的法杖,却满脸惊惧的看着池塘中的同伴,半晌没有动作。 就是这一阵爆炸声,也令忍者们的攻势微微减弱,看到两具好似焦炭的尸体,在场所有人心中若是没有畏惧那是假的。 有些轻浮的将拔山尺在手上转动,项涛冷笑的看着那些身穿金色霞衣的家伙,从水池经过的时候,金色鲤鱼身上那股淡淡的灵力,就引起了他的注意,甚至心中大感惊奇:什么鲤鱼竟然自己修行成精?只是没有想到,东瀛高手还真有些手段,可以令练气士化成鲤鱼在水中潜伏,大有当年齐天大圣的七十二变的能力。 忍者的攻击只是稍稍迟滞,这些全身笼罩在黑色衣服里面的家伙,好像全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死亡似的,继续玩命的向着几个人冲过来。 迪迪已经与他们短兵相接,比起迪迪手上的重剑,忍者手持的袖里剑或者苦无虽然短小,却能极好配合他们灵便的动作,窜蹦跳跃间轻松躲开了气势汹汹的重剑,每每从迪迪动作的间隙中,划出冷冷的一刀,不必要命,只是为了给对手造成伤害,看着他们兵器上微微泛起的蓝光,任谁都不愿让这些兵器近身的。 好在迪迪刚刚将剑宗炼金指力融汇在剑术中间,重剑舞动的同时,时常从剑身上射出几道金色的指力,忍者手中的刀剑无论怎样锋利始终是凡铁,怎么能抵御炼金指力,随着兵器变成两截,断开的往往还有忍者的身躯。 “少爷,别看这些家伙打扮的挺酷,实际都是废物,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清理掉!”沾沾自喜的迪迪兴奋的大声叫嚷着,手上重剑加紧舞动,又将一名忍者拦腰砍成两截。 哼---- 忍者之中传来一声冷哼,紧接着,就在大群忍者身后,猛地现出数十个闪烁的灵力振动,这个振动源距离迪迪不过三五米,中间隔着的忍者们仿佛说好了一样,猛地向两侧闪开身子,将一片绿莹莹的光点暴露在迪迪面前。 三五米距离,又是极快度飞出,几乎是迪迪刚刚感觉到,光点已经到了他面前,哪里还有反应的时间。被这突然的打击吓得傻了,迪迪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反应,愣愣的看着绿色灵力光点袭向他的面门。 就在绿色光点几乎碰撞在迪迪身体的瞬间,一个黑色的身影飘到他身旁,手上长戟舞动,一阵沉闷的碰撞声响过,已然将这些灵力光点尽数挡下。 “大,大胡子,”直到这时,迪迪才从震撼中反应过来,感激的看着身边的项羽,一时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雀斑脸,日后多跟我学学项家的疯魔一百零八击。”听着好似很轻松,实则项羽脸上微微泛起绿色,刚刚的不知名法器,内里含着极其阴损的冥界尸毒,若是常人一个不小心间就会沾染上,到时轻则自残身体,严重的就会尸毒攻心暴毙而亡。也幸好是项羽代替迪迪接下这波攻击,项羽现在是鬼阴体,尸毒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伤害。 见到尸毒似乎对项羽并无多大作用,忍者伏身在左右,不敢置信的彼此对视下,竟是没有立即攻击。乘着机会,项羽脸上的绿色慢慢隐去,环视下四周,冷笑道:“刚才是哪个鬼东西陷害我们,给项爷爷滚出来!” “你是鬼物?”从一众忍者身后传来个女人声音,一名忍者慢慢站起身,同样的黑色紧身衣,黑色的面巾,身上曲线玲珑,虽然看不到面孔,仅仅这身材就足够惹火。 瞳孔微微放大,连连咽下口水,迪迪挂上了猥琐的笑容:“原来是你这个辣妹,小爷大人大量,只要陪小爷玩几晚,今天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那女忍者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好像在展示自己一样,身子在原地转动起来,“咯咯,这样啊,要看你能不能满足我了,我的胃口可是很大的哦----” 迪迪立即瞪圆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的道:“我们可以立即找地方试试么。” “快闪开!”项羽的长戟猛地扫在迪迪身上,同时怒骂一声:“淫妇,竟敢用如此歹毒招术。” 就见女忍者身上竟射出一片牛毛粗细的细针,这些细针在朝阳的照射下,泛出青绿的光影,显是都是带着毒。最最厉害的,牛毛针好像源源不绝似的,随着女忍者的转动,竟然一直向着迪迪射出来,远远看去就好像一条绿色的彩带。 朗声大笑出来,项羽挺身站立手上长戟挥舞的好似一面圆盾,柔水之晶炼化成的大戟面前,万千剧毒牛毛针怎么可能奈何它?绿色的“彩带”有如投火的飞蛾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若是细看会觉,这些牛毛针四散飞开,向着周遭溅出。 别看这些绿莹莹的牛毛针奈何不得项羽,飞溅开去立时引起一阵惊呼声,本是将几人团团围住的忍者,纷纷窜起身子以躲避飞射而来的暗器。 也有倒霉的家伙,被仿若无形的牛毛针刺中,开始时候并无多少感觉,紧接着,就是患处开始迅溃烂,流下绿莹莹的脓液,大块的皮肉化成脓液,转瞬间就看到累累白骨。 忍者们好似见到鬼物一样远远躲开去,就听树林中响起一声低喝:“晴子,停下。”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化作阴风,自树林内飞卷而出,围着女忍者晴子的身形飘过。 女忍者晴子的身子被阴风带起,猛地掷出数丈以外,刚刚还是生龙活虎的她倒地后竟不能爬起,过了一会才有几名忍者战战兢兢的凑过去,将她慢慢扶起。 挡住了有如机关枪一样的攻击,项羽并未感到多少欣喜,刚刚还是轻松的表情被一脸凝重取代,手中长戟向下斜指,有如一头雄狮蓄势而立。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女人,身材高挑,穿着一身宽大的素白和服,长披散,杏眼中带着一股媚色,仿佛能勾人魂魄一般,轻轻瞟向了对面站立的西楚霸王。 以项羽只能竟然感觉抵受不住女人的目光,大喝一声:“妖女----”手上长戟应声而起,带着冷冽的劲风扫向对面的女人。 就在那女人浅笑一下,玉掌微抬下,不见如何作势,一阵阴冷的风声浮起,不容项羽有任何反应,就突感胸口巨震,好似有万根尖刺临体,带着无上的力道,令项羽的身形再也不能站立,就如被秋风吹起的落叶,疾向后飘去。 项羽刚刚对上和服女人时候,项涛就在暗自留意,那女人来的蹊跷,事先竟未能提前现,这让他大吃一惊,谁知,后来的事情仅仅用吃惊完全不能形容,项羽一招落败,甚至连对手如何出招就没能看到! 想都不想的,蓄势许久的两记雷力脱手而出,项涛的记忆中,他放出的雷力无有不中,从没失手过,可是今天注定是要他饮恨的日子吧,就在太极和太宵两道神雷射出的同时,他面前一花就失去了和服女人的踪迹,两颗神雷将傻愣的忍者掀的人仰马翻,却没击中正主! “咯咯,小弟弟好狠的心肠哦,我那些女儿可是个个如花似玉----” 身后传来一阵绵软的声音,可听在项涛耳中却好似夺命的通牒,骇然下险些把持不住手中拔山尺。身形猛地窜出,以天地烘炉熬炼的身子立时紧绷的好像块钢铁,一根根汗毛竖起的有如硬刺。 第五十二章 东瀛和尚(下) 扭头看去,身后竟然空无一人,项涛额头冒出了汗水,对手的身法实在太快了,而且没有丝毫的仙力外放,令人根本无从现她的踪迹。就在这时,本是被项羽护在身后的温**娇叱一声,五道灵符向着他打来。 不容思索,项涛冷静的站定,任由灵符贴着脸颊飞过,只听身后响起一声女人的轻笑:“小妮子有些本事,不如跟了本座,我保你青春永驻。” 带着凌厉的雷力拔山尺反手砸向身后,项涛冷笑着道:“你他妈做梦!” 那和服女人脸色微微难看,身形倒退出去,“臭小子,不要以为本座没出手就是怕了你。” 乘着和服女人说话的空当,项涛身子不进反退,施出点秋萍身法,拦腰抄起错愕的温**,又纵身来到项羽身边。这时的项羽已经被迪迪扶起,虽然脸上布满黑气,总算看上去并无大碍。不等项涛说话,西楚霸王就化成一团黑气飞快钻入了他体内。 项涛大吃一惊,以大哥不服输的个性,如果不是身负重伤又怎会做出这种近似临阵脱逃的事情?只是现下的情形不容他多想,分别抓住温**与迪迪,身形倒退而出,不敢继续停留,几个起落之间就来到了庄园的边缘,眼看越过树林就可以冲出去。 眼见到手的猎物要溜掉,和服女人脸上第一次现出重视的表情,不待开口,刚刚因为她出现而暂时止息的忍者,立即完成了从雕像到战士的转变,挥舞寒光闪烁的兵器一往无前的扑了过去。 这些杂兵还不放在三人眼中,虽是被项涛挟抱着,温**依旧冷哼一声,手上并不闲着,十余道灵符被她用仙力点燃,激射出去直入忍者群中。 “闪开----”和服女人娇叱一声,飞身出手一卷,所有灵符立时隐入她宽大的袖中,紧接着,身形一阵恍惚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她重新出现在项涛身后,将其退路死死堵住。 可惜,这一切都在项涛的预料中,单手将迪迪猛地冲着院墙掷出,法兰西跟班好似与他心有灵犀,不慌不忙的将手上降魔杵化成的重剑连连挥动,磅礴的佛力释放而出,竟是令试图拦住他的敌人心中生不出丝毫敌意,眼睁睁看着迪迪飞出庄园。 和服女人对迪迪连看一眼都欠奉,只是死死盯住项涛,玉手微抬,让对手感觉到好似有一阵无可抵御的无上神力放出,别说是面对面的敌人,便是周围的忍者也被这股神力吹翻开去。 项涛更是不堪,神力刚刚生出,他的身体就有如无根的落叶,先是被神力冲击下疾向后冲去,接着,又飘忽不定似的在空中不断飞舞。 “不好!”看着项涛的样子,和服女人娇颜一寒,立即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刚要追逐上去,只见身子空中的项涛空出的手微颤,竟然连续出两道不同的雷法,太极神雷,太宵神雷! 虽是项涛常用的两种雷法,往日也都是需要用两手分别放出,这时因为一手揽住温**不得同时力,情急之下竟然单手连续放出两道不同的雷法来! 即使项涛今次带有常挥的痕迹,单手连续放出两道不同雷法,也说明了他在雷法的操控上又大大迈前一步。虽然他自身雷力并未精进,这种细微操控上的进步,也是他对雷法领悟加深的结果。雷法的进步并不一定就是雷力的精进,更不一定就是精通了多少雷法,雷法精深,一个精通中品雷法操控的雷法练气士,完全可以战胜一名学会了五道上品雷法的初学者。 太宵神雷虽然比太极神雷后放出,却是后先至,两道蓝色电光撞在一起,就在和服女人身前爆出漫天的蓝色光芒,这光芒之耀眼,竟令女人也不得不用袖子挡在眼前,这光影的威势就好似当初的龙雷一般,蓝光所到之处,无数还要冲过去的忍者连惨叫都不曾出,就化成灰烬,只剩下地上黑色的衣衫。 待到蓝光散去,和服女人面前已经失去了项涛等人的踪迹,双眼微阖一阵也无法寻觅到几人的灵力,她对惶恐望过来的忍者们恨恨道:“看什么,都出去找人!” 夹着温**的项涛身形移动度并未稍有降低,他心里清楚,现在的自己远远不是和服女人对手,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这样强劲的对手,那种好似戏耍他一般的打法,让他心胆具寒,即使最后梦寐以求的单手使出两道雷法来,也不能感到多少欣喜,他清楚知道,那两道中品雷法的合击绝不是上品雷法,别说威力差距太多,就是用来阻击和服女人,他也不敢保证下一次能否如愿。 星宗庄园位于名古屋东南郊外,本身地处幽静但向前跑出不远就是出现成片的工场。现在正是天光放亮,路上的行人和汽车慢慢多起来,一个男人夹着个女人狂奔,怎么看都令人感觉无比的怪异。顾不得惊世骇俗,项涛好像一只没头苍蝇似的也不知跑了多久,当他感觉身后暂时没了追踪者的灵气时,觉自己好似迷路了,虽然名古屋号称东瀛最规整的城市,项涛毕竟不是本地人,看着周遭繁华的商业街只感觉一阵失神,好在此时正是上班时间,东瀛上班族们行色匆匆根本无心关注这两个奇怪的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 项涛的问题难住了温**,虽然来过几次东瀛,都是旅游性质又或者寻访东瀛神道教的高手,名古屋只是第二次来,上一次还是陪身边的男人来作客,名古屋又是东瀛第四大城市,方圆几十里,光是分区就有七八个,周围的卫星城星罗棋布,若非本地人,看看地图都会感到头晕脑胀。 “好像,是一条商业街哦----”温**的话中透着不确定,让项涛拍拍额头,无奈的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 “大哥,你感觉如何?”试探着与身体内的项羽联系,从刚刚躲入他身体后,就再未说话,令项涛非常担心大哥的情况。 等了一阵,项羽用极度虚弱的感觉道:“很不好,那个女人身上带着一股神力,简直就是我的克星,而且她的度快的让人吃惊,一瞬间我就被打了一百多掌,光是深入体内的神力就要花费十天时间逼出。”带着苦涩的笑意道:“小涛,这段时间,大哥帮不上你了----” 项涛大吃一惊:“神力!难道她身上竟是带着神器?难怪,若不是神器增强,她的度怎么会那般快捷!” “小----”项羽似乎想说什么,却很奇怪的只是吱唔声就没继续说下去。 用力捶打掌心,项涛恨恨道:“不知道是哪件神器出现,竟然被那个女人运用的出神入化,可恨,他们早就埋伏在星宗的别院中,想必也是与日宗勾结起来图谋不轨。” 温**有些奇怪的分析道:“他们所图的无非就是土御门的门主位置,以往土御门内部采取轮流执政制度,以宗会获胜者执掌整个门派,你的出现凭空夺走了门主位置,令日宗和月宗极度不爽,他们试图夺回门派内部主导权,这些都可以理解。可是----”漂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狐疑,望着项涛:“既然日宗有如此王牌,为什么不在宗会上使用,反要如此大费周章?” “或许,那个女人有事没能参加宗会。”项涛也不是很确定的道。 “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十年一度的宗会更重要?”温**立即反问过去,她是东方宗派出身,比之项涛更明白东方练气士对于宗派主导权的重视。 这个问题项涛不能回答,在中土看来,大到国家的统治权,小到宗派的主导权,只要是个权力就没人愿意放弃,如果日宗有这张王牌,在宗会上不打出,那望月千代的脑子就真的秀逗了。如果和服女人不是土御门日宗的人,又为什么要在星宗别院伏击他们一行?在东瀛,他自认除去日宗和月宗,并没有得罪第三股势力。难道说,有人想要渔翁得利?从刚刚的情形看,对方的损失极为严重,不像是个渔翁的作为…… 狠狠的摇摇头,项涛试图将脑中纷乱的思绪清理干净,抬眼无意间看到温**脸上现出深深的疲倦,从天地烘炉中锻炼出来的他,就是连续五天五夜不休息也不会感到多少疲累,这一次从罗马遇袭开始,到远涉重洋来到东瀛,又在星宗别院被人伏击,一连串的剧烈杀伐下来,便是普通修行外功的武人都比不了,更何况是符箓宗出身的弱质女孩。 “唉,我真是笨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项涛急忙搀住有些摇晃的温**,环顾左右道:“赶快找个地方休息下,大不了晚上再去寻找迪迪。” 可惜了,他们立身在商业街上,周遭都是各式店铺,唯独没有旅馆,令项涛微微有些烦愁。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巷子中传来一个声音:“小姑娘,看看这个东西,只要你答应,它就是你的了,贫僧说话算数绝不食言。” 第五十三章 皇家神道(上) 听到这个声音,项涛和温**齐齐吃惊,说话的人显然是个和尚,却不知为何在大清早与一个小姑娘生交集。尤其是项涛心中的吃惊更是一浪高过一浪,他清楚的记得,就在几个小时前,还听到过这个声音! 两个人对视下,小心翼翼的溜到巷子口,悄悄探头看去,果然是那位道貌岸然的妙觉寺崇惠和尚,正拿着一件物事向对面的小女生显摆,项涛定睛看去,脸色有些难看,胖大和尚手上拿着的物事极是眼熟,怎么看都好像是前不久他送出的那颗钻石。 站在和尚面前的女孩,穿着一阵墨绿色高中生制服:西服上衣,系着丝带,配上堪堪遮住重要部位的短裙,齐膝的白色长袜,脚踩一双黑色坡跟皮鞋。仔细看看,女生虽然并未浓妆艳抹,也是薄施粉黛,留着长长的睫毛,尤其让项涛微微吃惊的,就是女孩脸上那种迥异于普通女生的气息,如果不是那身学生装太过显眼,项涛真的会将这女生当成二十几岁的成年人。 温**观察的角度却是与他有所不同,从探头出去就一眼盯住了女学生挎着的包包:“呀,路易·威登的手袋,还是今年最新款,东瀛市价要几十万呢。” 转头看过去,项涛吃惊的现,温**的眼神死死锁定了那款手袋,已经是随着手袋的晃动而轻轻移动自己的目光,他无法相信,一款手袋竟然能够带给女孩子如此痴迷,就连温**这样的练气士也不能例外。 心中感慨之下,他轻轻揽住女孩纤细的腰身,伏在珠圆玉润的耳垂边道:“海伦,回去法兰西后,我把这只手袋所有年份的款式都买来送给你!” 温**勉力从路易·威登手袋上暂时抽回目光,在项涛眸子中,她看着的是一片清明,眼前的男人有钱有势,但从未在她面前故意炫耀什么,她相信,刚刚项涛的话都是自肺腑的真心,既不是露富也不是主动献殷勤。 想到这里,温**莞尔一笑,回身看着巷子内的两人,轻声道:“如果要送,不如送我几颗那个胖和尚手里的东西。” “唔----” 看着吃惊的项涛,温**轻笑道:“在那个亮晶晶的东西面前,可以令贞女变成荡妇,没有女人能够抵挡它的诱惑----” 猛地搂紧温**的身子,项涛脸上努力露出恶狠狠的表情:“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一把,但是,你只能变成我一个人的荡妇!”说罢,干脆用嘴堵上了女人吃吃的笑声。 巷子内的交易还在继续。温**说的没错,没有女人可以抵挡那颗亮晶晶东西的诱惑,看似老成的女生无论如何掩饰脸上的表情,眼中的惊诧与兴奋,都化作热切的神采射入眼前榛子大的物事,那热切的程度简直可以将这颗世界上最坚硬的物质化成灰烬。 努力板着脸作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女生很不客气的从胖和尚手中夺过钻石,对着太阳看了看,又放在眼前反复打量,也不知道她到底懂不懂鉴定,直到脖子都酸了,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故作骄傲的样子对胖和尚道:“看样子这个东西不是假的,好吧,你说说,想要本小姐如何作?就在这里,还是另外找地方?” 胖和尚妙觉寺崇惠从女孩高耸的胸部收回贪婪的目光,顾不得巷子外人来人往,一把抓住女生的蜂腰,将其猛地推在墙上,迫不及待的道:“两个都要,先在这里帮我解决下,等下再与我去旅馆。” 女生显然不大乐意,看着妙觉寺崇惠足有两个她宽的身子,半是犹豫半是推拒,只是手里的钻石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放手了。 谁知,女生样子惹恼了胖和尚,几次求索不成下,脸上立即变出恼怒表情,肥大的手掌猛地一挥,啪,一声脆响,女生脸上竟是现出红色的巴掌印,“妈的,给脸不要脸,别以为自己是爱知女子高中的校花就了不得,佛爷我过手的校花多了,前几天刚找过樱花高中的校花藤子,才花了佛爷二十万!” 被胖和尚的凶相吓到了,女生似乎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竟是呆立当场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过了好一阵才嗫嚅道:“----那,那你想要如何----” “嘿嘿----”妙觉寺崇惠脸上的凶悍模样立即敛去,一边色迷迷的**,一边将胖手按在女生胸前用力揉捏,“这还不简单,你也看到了,这颗钻石的市场至少一千万,佛爷今天心情好全给你了,条件很简单么----”故意拉长声音,抬着头用眼角瞥了瞥紧张的女生,吊足女生的胃口后,才慢声道:“佛爷把你包下一个月,只要把佛爷服侍舒服了,这颗钻石就是你的。” “包月?”女生有些诧异,随即感受到手中物事的硬度,又看到崇惠和尚脸上微微露出不豫,立即改口道:“当然好啊,就是不知道去哪里住?” “金谷饭店。”崇惠大大咧咧的道。 谁知女生竟现出迟疑表情,“金谷啊----”接着,用极其可爱的笑脸,伸手揽住胖和尚的脖子,用高耸的胸部在崇惠的脸上不住摩擦,腻着声音道:“和尚叔叔,不如我们去万豪酒店吧,如果不是万豪,东急饭店也好----” “不成不成,就去金谷!”崇惠却是不大耐烦的拒绝掉。 “噗哧,”在巷子外偷看的温**轻声笑了出来,随后对一脸茫然的项涛解说道:“金谷饭店只是一家三星酒店,万豪酒店和东急饭店可都是名古屋数得着的五星级酒店,尤其,万豪酒店是被称为日本最好的六家酒店之一,这个小丫头的眼界很高么。” 看着巷子内不住腻声恳求的女生,项涛脸色有些古怪的道:“这个,不会就是东瀛特色的,援交吧?” 这时崇惠已经伸进女生校服内上下其手,摸得女生娇喘连连却依旧腻声恳求,两人的行为如此露骨,巷子外来来往往的人们竟是无人注意。 “和尚叔叔,如果是在金谷,妹妹都不好意思带自己的姐妹过去玩,我的姐妹可都是不输于我的哦,她们也很喜欢玩的----” 听到女生的话,崇惠和尚眼睛一亮,急忙吸回嘴角的涎水,终于改口道:“那好,就去东急吧。”说罢,揽着女生急不可耐的往另外一侧的巷子口走去。 苦笑下,刚要说话的项涛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道:“不好,有那些个忍者的气息,他们已经到了附近。” 温**脸色大变,经过几次大战,两人衣衫破旧,在清晨的名古屋街头非常显眼,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地方躲藏起来,只怕很快就会陷入另一场混战。以他们两人现在精疲力竭的状况,一旦被忍者围住,再想脱身只怕几率很低。 就在女人有些不知所以的时候,项涛拉着她走进了巷子,“我们现在不能力敌,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最好是能找到一家酒店安顿下来,恢复下元气。” “住酒店?可是我们没有入境记录,更没有东瀛的签证,哪家酒店会收留我们?再说了,这些忍者到底是东瀛人,如果他们找不到我们,直接去翻看酒店登记,我们两个岂不是自投罗网?”温**心急下提出一连串问题。 “没事,有朋友会帮助我们的。”项涛语气平稳,似乎笃定两人一定能安全脱离险境。指指前方,示意温**看过去,那里停着一辆宾利轿车,胖和尚妙觉寺崇惠正搂着小女生慢吞吞的坐上去。 快步走到车子旁,谁知司机并没有开车,反是美滋滋的从后视镜中观看胖和尚对女生上下其手。项涛微微一笑,轻轻敲了敲车窗,被打断了好事的胖和尚崇惠异常愤怒,想不出在名古屋这个地方,有谁敢惹他们成赖家,气哼哼的一边降下车窗,一边冲着车外大吼:“***,哪里来的小杂种,不知道佛爷是成赖家的人么,我要叫成赖本部长给你们好看----” 宾利车里的小女生本来没瞧得起身边的胖子,还以为就是个有钱的凯子,她的打算是先到酒店混吃混喝,吃饱喝足了就用手袋里的迷药将这个胖子迷倒,自己带着钻石和胖子身上一切能带的东西跑路。现在一听成赖家,乖乖不得了,名古屋这个地方,成赖家不仅把持了从爱知县议会到名古屋各层政府机构,更有一大票地方上小社团听命于这个家族,是十足的恶霸地头蛇啊。崇惠的一句话,竟是吓得这个小女生立即收起歪歪心思,准备全心全意服侍好眼前的胖和尚。 谁知,胖和尚见到敲车窗的人,却好似看到厉鬼般,整个身子一颤,双眼立时飘向一旁,接着就是恨不得将自己比足球还大的脑袋,全部缩紧短短的脖子里面。 笑盈盈的拉开车门,硬生生挤入车子内,项涛搂着妙觉寺崇惠的肩膀,亲热的仿佛亲兄弟见面,“大师,昨日作客禅堂,今日街头偶遇,我们还真是有缘啊,不如由我做东,请大师去庆祝一下吧。”说完敲敲司机肩膀,平静但不容置疑的命令道:“去万豪酒店。” 第七卷 五十三章 皇家神道(下) 笑盈盈的拉开车门,硬生生挤入车子内,项涛搂着妙觉寺崇惠的肩膀,亲热的仿佛亲兄弟见面,大师,昨日作客禅堂,今日街头偶遇,我们还真是有缘啊,不如由我做东,请大师去庆祝一下吧。说完敲敲司机肩膀,平静但不容置疑的命令道:去万豪酒店。 一转头,当面对崇惠和尚时候,他的脸上又出现了和煦的笑容:大和尚,既然是出来享受,就要找最好的,名古屋是个小地方,我觉得只有万豪才配得上你我的身份。 名古屋是个小地方?妙觉寺崇惠真想伸手掐死眼前的项涛,一个有两百万人口的城市,竟然被说成是小地方,那东京在这人眼中是否也不过是个乡下城市?倒是一边的小女生兴奋的拍起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接下来的一句话,真真让崇惠要吐血了:名古屋算什么,东京也不过是乡里人住的地方,要说流行,当然要去大阪和神户! 拍拍崇惠那一阵白一阵红的脸,项涛戏谑的道:看来你平日里把精神都放在和女学生交流心声上了,真的不关心流行趋势啊。 那司机分不清两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听到项涛极有派头的命令,稍稍犹豫下还是了动宾利车。 拉着崇惠去办理了入住登记,项涛很自然的选择了位于酒店顶层的豪华总统套房。一个和尚,一个衣着破烂的年轻男子,一个穿着校服的女高中生,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美貌女郎,一起入住同一间套房,酒店大堂的女迎宾竟似毫不希奇,麻利的办好手续,立时有侍者将几人送入房间。 说是房间,当房门打开的时候,名叫武井熙子的高中女生情不自禁惊呼出声:原来房门后面是一座高达十余米的巨大建筑,通过全部木制楼梯分成上下四层,站在既是天井又是客厅的底层,仰起头,透过玻璃可以享受到阳光的抚摸,不仅如此,站在十余米高的落地窗前,能够将整个名古屋尽收眼底,还没有计算在房间四处布置的天然盆栽藤蔓,意大利的布沙,薄如纸片的细瓷咖啡杯,热那亚手工制作的玻璃吊灯 还好温*就在菲利普城堡,对这些极其奢侈的布置司空见惯,并未如武井熙子一般。项涛更是从小就生活在这些品牌中间,甚至说,这里的布置比起他在巴黎的外公家还差了许多。怎么说呢,这里的布置虽然非常高档,而且应该出自一流设计师的精巧设计布局,在他看来,房间中还是充满着一股匠气,远没有达到自然如心的地步,更不要说与天地沟通的完美境界。 随意的招呼妙觉寺崇惠坐下,项涛指着楼上的房间对温*道:海伦,你现在应该尽快去休息,我能够感觉到你体内的灵气已经非常空乏。 正在说笑的温*悄悄与武井熙子耳语几句,就面带微笑的走上二层卧室。看着没有一丝一毫不自然的项涛,胖和尚崇惠脸上现出一丝异色,忽然也打女高中生去洗澡。 看着熙子摇晃着蜂腰走进浴室,项涛笑嘻嘻的看着胖和尚:闲杂人都打走了,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说吧,我不想多耽误你的休闲时间。 饶是胖和尚脸上堆满脂肪,这种时候也少有的现出郝然之色,急忙岔开话题:施主不是早间离开了贫僧的小庙么,为何不到两个小时竟然又重逢在名古屋市中心? 微微一笑,项涛却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崇惠和尚也觉自己问的唐突,人家离开自然是有自己的去处,至于在名古屋相逢,除非是跟踪,否则只能说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比较的有缘分。以想到缘分,胖和尚脑袋上就开始见汗了,两个男人之间有缘分,怎么想都会想到那座叫做断背的山啊 想到如此禁忌话题,崇惠和尚的小心肝忍不住扑哧扑哧乱跳,慌得他急忙转过话题,有些不知所云的道:看施主进入房间后如履平地,视房内一切如平常凡品,想来施主也是出身富贵之家,敢问施主贵姓? 菲利普。 飞利浦?崇惠微微吃惊,施主不是姓项么?这飞利说着他诧异的抬头:难道施主竟然是尼德兰人氏? 险些将嘴里的咖啡喷出来,项涛怎么都没想到,胖和尚会将他认作那个低地国家的著名品牌,虽然那个牌子也是很有历史的姓氏,但论起历史悠久以及出身高贵,那个牌子可是拍马都比不上菲利普这个姓氏。不过,也难怪胖和尚会不清楚,菲利普家族的势力在图兰说一不二,在法兰西可以掌控整个国家的命脉,在欧洲也是跺跺脚足以让那块次大陆震撼。可是,放在亚洲,尤其东瀛这个岛国,能知道菲利普的人,还真的是少得可怜。 也正是这个夸张的动作,让项涛忽略了妙觉寺崇惠眼中一晃即逝的惊诧之色,拍打着坐在一边的胖和尚,他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忍耐了好一阵,才渐渐平静下来道:我是法兰西人,不是尼德兰人,我的姓氏叫做菲利普,不是那个制造电动剃须刀的飞利浦。 崇惠和尚立即现出茫然的表情,随即,面带愁容的道:能在土御门宗会上出现的人物,怎么都不是普通人吧,再说了,你力压土御门三宗,成为土御门内一高手,嗯,或许说,你现在就是东瀛一高手。 东瀛一高手么?项涛心中苦笑,看来这个和尚的眼界不过如此,或许只是能够观摩土御门宗会,但是东瀛的高手却是知道很少。以今天遇到的和服女人,项涛敢打包票,再来一个项涛也打不过她! 似乎不愿继续关于一高手的话题,崇惠乘着项涛微微愣的功夫,继续开口道:菲利普先生,你是否知道土御门的起源? 难道不是起源于东瀛历史上的一位皇帝么? 看着项涛诧异的表情,崇惠和尚开心的笑了,见到施主现在的表情,崇惠终于现,原来施主还是一个正常人,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欲。 摸摸鼻子,项涛在肚子里暗骂,难道老子以前表现的就不像个普通人么?胖秃驴,敢戏耍你家二将军 不等项涛握紧拳头狠狠砸向崇惠的胖脸,这胖和尚立即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戾气,急忙摆手道:施主莫着急,其实呢,说土御门出身皇室,这件事虽然皇室没有否认,土御门更是极力宣扬,可惜,根据和尚我的考证,土御门早年或许与皇室有关系,但绝非如源平两家一般出身皇子,更不要说与天皇陛下搭上关系了。 听到崇惠的话,项涛大吃一惊,已经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耐心的等着胖和尚的下文。 看到危机解除,崇惠心中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才继续道:要说土御门与皇室没有关系,那是不可能的,不然,为什么土御门宣扬出身皇室的时候,皇室从来没人站出来否认呢。据我推测,土御门当年或许是皇室的亲近仆从创立,目的呢,就是为了维护皇室三宝,八咫镜,八咫勾玉,天丛云剑,防止这三件象征东瀛皇室出身神族的宝物落入野心家手中。 东瀛皇室出身神族?项涛还是一次听说这种言论,世界真的有神族么?还能与人媾和生子?别看他是修习雷剑两宗的高手,对于所谓的神族也是半信半疑,要说是麒麟,龙这般的上古神兽,他倒是一百个相信。 看出项涛的狐疑,妙觉寺崇惠和尚嘿嘿嗤笑道:神族么,我们是没看出来的,倒是东瀛皇族玩的这手李代桃僵真的是出神入化。若是没有土御门千余年来的忠心守护,三神器早不知道换了多少次,只怕连赝品的赝品都算不得。 一拍巴掌,项涛开心的道:这样说来,土御门对于东瀛皇室,乃是有大功了 是么?不见得吧。很不客气的打断他,谈到了自己熟悉的掌故,刚刚的猥琐渐渐消失,胖和尚带着一种权威的气势斜睨了一眼,慢声道:无论土御门以前有多少功劳,它现在都是东瀛皇室的罪臣!见项涛诧异的长大嘴巴,崇惠冷冷道:三神器那是皇室象征,长期脱离皇室控制已属不应该,现在竟然还一股脑传给了一个外国人,更被这个外国人带到国外招摇,想来日后回归东瀛的机会更是渺茫。菲利普先生,你以为东瀛皇室会善罢甘休么? 那个,那个,是皇室将三神器交给土御门的吧。 很不客气的将手臂挥动,崇惠有些不耐烦的道:皇室只是将三神器交由土御门保管,不是要土御门私授他人。再说了,土御门出身东瀛神道教,菲利普先生可知道,东瀛神道教的最高祭司是哪个?说着,将脸慢慢凑到项涛眼前,一字一句的吐出来:就是天皇陛下本人! 第七卷 五十四章 伊邪那岐(上) 什么!项涛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胖子道:你说什么,东瀛天皇还只是一个神道教的祭祀?在皇位之上岂不是还有更高的神明?这番话刚刚说完,项涛反手一个耳光抽在自己脸上,这不是废话么,刚刚胖和尚崇惠就说过了,东瀛皇族是出身东瀛的神族。急急改口道:那,天皇是出自哪一个神族? 这次崇惠不着急回答了,慢条丝屡的喝了一口咖啡后,才淡淡道:还能是哪个,当然是东瀛八百万神明之,天照大神! 切崇惠的答案并未出乎项涛意料,是以很不尊敬的对着胖和尚竖起中指,还以为你能说出更耸人听闻的答案呢,东瀛皇室出自天照大神的话,早一千年就在说了。 崇惠没有直接回应,反是笑盈盈的看着那根竖起的中指,道:可是,天照大神是什么? 天照大神是什么?若是这句话放在几百年前说出来,妙觉寺崇惠立时就会愤怒的幕府和东瀛朝廷千刀万剐,即使放在现代社会的今天,敢于探讨这个问题的东瀛人也是寥寥无几,倒不是现代人没胆子,而是问题没边没影,实在让人不好回答。 项涛不是神明学专家,虽然出身炼金家族,也只是对欧洲的神祇掌故比较熟悉,甚至连中东地区的神明都陌生的很,更不要说远在东方的东瀛神族,自然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感到问题棘手的他微微皱眉,却看见胖和尚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立即苦笑下把问题踢了出去:和尚,看来这个问题要向你请教。 不满于项涛那有些不大尊敬的称呼,只是,崇惠想想面前年轻人在土御门宗会上的身手,立即明智的放弃追究所谓礼貌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天照大神的出身! 噗 项涛一口咖啡尽数喷在妙觉寺崇惠的脸上,却并不道歉,指着胖和尚几乎要骂人了,心里更是把成赖家前后五十代的女性亲属骂个全乎,死和尚,你既然不知道就应该老老实实去寻找答案,跑到我面前装腔作势的,竟敢调侃你家项二将军,想着想着,手上就握紧了的拳头便要挥向眼前的胖脸。 崇惠就坐在一边,哪里会看不出项涛的变化,大是后悔刚刚的狂态,急急摆手道:虽然不清楚皇室族源,但是,我在东瀛神话中现了一个问题,想来或许与皇族出身有关。 一句话将项涛的胃口又一次吊起来,只是,这一次没心情看崇惠和尚的脸色,一副恶狠狠的面孔摆出来,却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胖和尚。 崇惠自然明白眼前男子的心思,急忙嘴巴飞快的道:传说,须佐之男因为与天照大神生口角,被撵出天高原后,在出云之国遇到八歧大蛇残害百姓,愤而将其杀死,而后用从八歧大蛇身上得到的草稚剑献给天照大神,最终得到天照大神原谅得以重归天高原。可是,问题来了,自从八歧大蛇死后,就再未听说过天照大神的父亲伊邪那岐的消息。我猜测,会不会是 说着说着,崇惠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这段,就仅能他与项涛两人听到了:是不是,伊邪那岐就那只残害百姓的八歧大蛇,须佐之男所杀的,就是他和天照大神的共同父亲伊邪那岐! 因为这些都是东瀛神话,对项涛的冲击并不大,听了崇惠的话,仅仅点点头,脸色有些凝重的低声道:你想说,所谓须佐之男得罪天照大神而被撵出天高原,根本就是这对姐弟的双簧,演戏给别人看的? 崇惠将双手一摊道:这就是你的猜测了,我仅仅说出一段自己的想法。 看着努力做出一副无辜摸样的崇惠,项涛嗤笑下却并未多说什么。他并未完全相信胖和尚的话,但是,无论东方神话,还是西方神话中,都充满血腥味道,大到希腊的宙斯屠杀自己的父族泰坦神族而登上奥林匹斯山神位,小到埃及的灾难之神赛特的将一位法老冥神奥利西斯大卸八块抛尸荒野,若论最花花的还是印度神话,连核子武器搞出来了,也不清楚到底是神族的战斗还是人类的战争。这是神族的争斗,至于暴虐如耶和华,一夜之间屠杀埃及所有人家的长子,简直就是用鲜血来洗刷自己的神殿。 了解过这些可以嗅到血腥味的神族故事,再回头看东瀛神族的弑父行为,就很容易理解。只是,理解归理解,他不能不指出妙觉寺崇惠的破绽:这些东西都是你的猜测,就包括所谓伊邪那岐在八歧大蛇死后很少出现,都是你的个人判断,你难道就这样简单的,将你的天皇变成了爬行动物的后代? 崇惠和尚哂然奚笑起来:我们灵长类动物,又有哪个不是爬行动物的后代?当然了,我承认,在我的判断中间,天皇家族与爬行动物的亲缘关系过于近了,更何况,我也提不出更多的事实证据,菲利普先生就当成一个笑话听吧。 按照进化学角度,人类的祖先在地上到处爬行的时代,要上溯到两三亿年前,胖和尚的理论中,天皇家族从爬行动物的极品八歧大蛇进化成*人的年代,绝不会过两三千年。如果项涛把崇惠和尚的理论公布出去,无论现代东瀛人如何不关心政治,都不会缺少大票想将这胡说八道的和尚砍成肉泥的愤怒人群。 仅仅是个笑话么?项涛陷入沉思,他与妙觉寺崇惠前后见面的次数不过四次,胖和尚为什么要向他讲述一个不着边际的故事?仅仅因为那颗钻石,还是说胖和尚心生恐惧?摇摇头,否决掉这两种可能,胖和尚的居心真的令他感到了警觉和迷惑。 就在这个时候,似是不甘静坐的妙觉寺崇惠,突然将脸凑到了项涛眼前,恬着脸笑嘻嘻的道:是不是感觉有些奇怪?其实呢,我还有一个试验可以佐证我的话。 诧异的看过去,既然能证明,为什么刚才不说出来?项涛心思转动,脸上却不见表情波动,双眼闪烁寒光,牢牢锁定了胖和尚。 那胖和尚被项涛露出的凶光惊得全身肥肉乱颤,本来心生退意,想要就此罢手,可是,又回忆起一件事,不得不咬咬牙试探着开口道:须佐之男得到草稚剑后,将其送给天照大神,天照大神又将这柄剑授予天皇,作为天照大神血脉统治人间的信物 微微一愣,项涛有些狐疑起来,所谓日本天皇的信物都在他的手上,哪里有什么草稚剑?看出了他的迷惑,胖和尚笑起来,所谓草稚剑,也叫做天丛云剑。与此同时,东瀛皇室又以一面八咫镜作为天照大神的本体来供奉。据说,将这两件神器放在一起,灌入灵力的话,会出现奇异景象,而这些东西正是东瀛皇室极力遮掩的。这也是为什么三神器会分开保管的原因。 看着胖和尚笑而不语,项涛对胖和尚的话不置可否,显得高深莫测。妙觉寺崇惠一开始还能够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慢慢品味咖啡。只是,当一杯咖啡都喝光了,也不见项涛说话,他心里开始着急起来,明明想故作清高继续等下去,又忍耐不住想要偷看菲利普先生的表情,几番心理挣扎下来,竟好似大马猴一样抓耳挠腮不住乱动。 终于,还是忍不住焦虑的心思,微微侧头看过去,谁知,这一看将胖和尚崇惠气得火冒三丈,原来,项涛双眼微阖好似睡着了! 索性大大方方转过头,崇惠和尚气冲九重,刚要说话,不想一边的项涛突然开口:这种方法是你自己推测的,还是从典籍上找到的。 胖和尚一愣,傻傻道:有什么区别么? 倏然睁开双眼,两道眼神好似精光射向胖和尚,项涛缓声道:区别很大,如果是你的推测,我可不敢作这种没有缘由的实验。如果是你在典籍上看到的,请你说出典籍的名字。 忽然,崇惠脸上傻乎乎的表情没了,代之以贪婪的嘴脸,笑嘻嘻的对项涛道:说了这么多,唉,和尚我也是花费了很多精力,时间和金钱去寻找这些史料,花销很高昂的哦 看着胖和尚在金钱这个词上重重的音,项涛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拿出一颗钻石。谁知,胖和尚竟然将头扭向一边,望着窗外道:世事于我如浮云 没有被这假象欺骗,项涛接着又拿出一颗钻石,得到的不过是胖和尚高呼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世间阿堵物于出家人皆若粪土 微微有些恼怒,项涛索性又掏出三颗钻石,低喝一声:别太贪心了。要不要?小爷一生气,一颗都不给你! 胖和尚用与他身形极不相称的高,扭动转身,探手抓过钻石,一颗颗放在眼前鉴定,最后小心的藏进身上等一系列动作,在转瞬间完成。接着,面带阿谀的对着项涛道:我只是个和尚,怎么可能会那种方法。只是,我的师傅,哦,其实也是我老爹,他生前藏有一本手抄本的,我说的方法就是上面写的。 第七卷 五十四章 伊邪那岐(下) 忽然,崇惠脸上傻乎乎的表情没了,代之以贪婪的嘴脸,笑嘻嘻的对项涛道:说了这么多,唉,和尚我也是花费了很多精力,时间和金钱去寻找这些史料,花销很高昂的哦 看着胖和尚在金钱这个词上重重的音,项涛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拿出一颗钻石。谁知,胖和尚竟然将头扭向一边,望着窗外道:世事于我如浮云 没有被这假象欺骗,项涛接着又拿出一颗钻石,得到的不过是胖和尚高呼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世间阿堵物于出家人皆若粪土 微微有些恼怒,项涛索性又掏出三颗钻石,低喝一声:别太贪心了。要不要?小爷一生气,一颗都不给你! 胖和尚用与他身形极不相称的高,扭动转身,探手抓过钻石,一颗颗放在眼前鉴定,最后小心的藏进身上等一系列动作,在转瞬间完成。接着,面带阿谀的对着项涛道:我只是个和尚,怎么可能会那种方法。只是,我的师傅,哦,其实也是我老爹,他生前藏有一本手抄本的,我说的方法就是上面写的。 我也看过,你说的什么天丛云剑和八咫镜放在一起的事情,怎么没有看到?楼上响起了武井熙子的声音,随之,探出了她包裹在浴巾中的身子。 望着女孩充满青春活力的身体,崇惠和尚艰难的吞咽下口水,随即现出一副恼怒的表情:臭丫头,我的书卷是千年以前的手抄本,整个东瀛都找不到相同的版本,怎么可能与街上卖的大路货相提并论。 看着胖和尚的样子,项涛脑中闪过一个名词:神棍。顶着祖传的僧官头衔,花言巧语蛊惑别人捐纳财物,供他挥霍享用,不正是眼前这胖和尚的真实表现么,想来,他那个很有前途的妙觉寺门迹职位被革除,也是因为在京都闹得太大,哼哼,能花二十万元去嫖高中校花的和尚,无论生活还是精神上,想必已经腐化到极点了。 有了这个想法,项涛突然间对胖和尚极度厌烦,冷冷的挥挥手,既然武井小姐已经洗浴完毕,就请二位另外开个房间去寻欢吧,我要休息了。 妙觉寺崇惠一下子愣住了,傻傻的看着对面的男子,施,施主,这个房间就是用我的名字开的,再开一个房间,我,我要多花钱的 哎呀,走啦,倒是武井熙子很大方,拉住胖和尚向房门走去:你难道喜欢办事时候被别人听到么?还是说,你喜欢和别的男人一起3p?说话,女孩看着项涛棱角分明带着强烈阳刚气息的面貌,微微舔了舔嘴唇道:事先说好,如果要3p不是不可以,不过要加钱,再给我一颗 早看到武井熙子的目光飘向了项涛,胖和尚崇惠心中愤慨,反手拉着女孩急匆匆跑出房间:走走,佛爷今天搞死你,小荡妇,敢在佛爷面前说什么3p,看佛爷如何教训你 妙觉寺崇惠的声音消失在房门外,项涛坐在沙上愣了一阵,才慢慢从衣服上取出太阳镜,摩挲着镜子上的花纹,很是迟疑。 过了一阵,他突然将太阳镜向头顶一甩,就在半空中,镜子身上化出一团黑烟,手上雷力带着蓝色光彩探入黑烟中间,下一刻,一面铜镜,一柄长剑出现在手上。 要说完全不信妙觉寺神棍的话,那是说谎,但要项涛去相信一个神棍,也令他感觉难以接受。坐在沙上,感受着凛然神圣气息,呆呆看着两件神器,他不知是否应该循着心中的好奇去做。 终于,耐不住那点好奇心,左手慢慢拿起八咫镜,右手握紧天丛云剑,呆了一下后,小心的将两件神器叠放在一起,看着八咫镜那斑驳的镜面中隐约现出自己的倒影,项涛几次想要将神器扔开,不是他害怕失败,这两件神器,正确的说,是三神器全体,代表了项涛心中一个隐隐的梦想,虽然那个梦想遥不可及,但只要三神器存在,就未必不会实现。可是,如果今次鲁莽的行径破坏了手里的两件神器,那要他再到哪里去寻找一个可以修复神器的神仙? 就此放弃?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项涛心中隐隐约约感觉,今天遇到的那个和服女人似乎与三神器有着莫大关系。纵然今次他可以像个胆小鬼一样逃走,抽身离开东瀛,日后如果这个女人杀去法兰西,找到菲利普城堡,那要再躲去哪里? 是个男人就要挺身而上,我是项家的子弟,是火麒麟化身,是承袭了始皇帝全身功力的男人,在一个异族女人面前退缩,即使别人谅解,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低声自语,又好像是为自己打气般,项涛微笑着,牙关微咬,两手上泛起蓝色光芒,全身的灵力好像长江黄河,奔腾着涌入两件神器。 随着灵力的涌入,天丛云剑上泛起幽蓝光芒,渐渐从剑柄开始,这光芒向上延伸,一点点将整柄神剑笼罩在蓝光内。 就在同时,八咫镜上也泛起金色光芒。与天丛云剑的一点点蚕食不同,几乎是在一瞬间,整个铜镜就被金光包裹起来。不仅如此,随着蓝色光芒与金光接触,两种不同颜色的神力竟然彼此结交,而后互相流转,最后变得水*融,金色之内有蓝色,幽蓝中间也有金色。 砰 两个神器上绽放耀眼夺目的光采,刺的项涛双眼急忙紧闭。 眼前一片黑暗。 当项涛试着睁开眼睛时,他吃惊的现,自己不再坐于豪华饭店的顶级套房中,而是坐在一座高山之巅,周围是流转的云海,云海茫茫挡住了他向下的视线。 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呼唤他,虽然明知下面就是云海,他依然向下看去。神迹出现了,本是苍莽的云海,竟然随着他的意念升起,而慢慢向四方卷动,最终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形空隙,空隙中间,项涛看到一个美丽的女人在向他扬手呼唤。 虽然极力想要看的更清楚,但是身子却不受控制的一跃而起,好像跳水运动员一样在空中翻腾几转,一头扎入云海空隙中间。 项涛不禁骇然,这高山峰顶距离地面的女孩,没有五千米,三四千米总是有的,就这样一头跳下去,别看项涛身怀火麒麟之胆,到了地面照样会变成一摊摔扁的肉饼! 可是,现实又一次颠覆了项涛的意识。空中好似升起一股浮力,稳稳托住下坠的身体,将项涛安全送到女孩身前。 女孩脸上身上全然没有一丝现代气息,粗布的衣衫,竟似是秦汉时代样式,看的项涛感觉分外亲切。如瀑一般的长乌黑亮,在脑后随意扭个髻就任由它在身后飘动,女人并不是那种高挑的身材,但是胜在四肢匀称腰肢纤细,双腿与腰身的比例简直完美无缺,再配以精致到极点的面容,异常白皙的肌肤,仅仅用美女两个字来形容,都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哥哥又在登高,我们回家吧。 如银铃般的声音将项涛从鉴赏的呆立中惊醒,正要转身四顾寻找女孩的哥哥在哪里,就见身体向前迈步,大手一把抄起女孩,将其打横抱了起来,一个与项涛迥异的嗓音响起:好,回家吃了我的小妹妹。 项涛随着身体回到一座简陋但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茅屋中,吃惊的现,身体竟然对热腾腾的饭菜视而不见,而是将女孩抛在茅屋深处的草席上,而后重重的压了上去 天啊,这对男女不是兄妹相称么,怎么可以做出这种只有在夫妻情人之间才能作的事情!如果现在的项涛可以控制身体,他的嘴巴一定可以吞下个柚子。有心想要闭上眼睛,无奈整个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有老老实实去享受这个香艳到极点的过程。 直到整件事做完,项涛这才觉,原来这竟然是他的一次,一种想要哭泣的感觉涌上,一次啊,谁说男人不注重一次,项涛的一次就是想与温*共同渡过。谁知,谁知,竟然交给了这个连名字身份都不晓得的女人! 项涛的哀呼并没有结束。似乎是要考验他一样,这个身体在余下的日子中,每天至少与女人作一次,有的时候兴致一来,不顾身在何处,几乎是抓住他的妹妹就作那种事情,无论女人迎合也好,推拒也罢,总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就这样过了大约半个月时光,女孩脸上的白皙愈严重了,失去了全身灵力的项涛这才现,原来那不叫白皙,而是苍白,苍白的好似可以看到内里的血管,透着不正常的青色。原来女人身染重病,到了最后的日子,女人已经不能站起,只有每日躺在草席上,即便如此,那个被女孩叫做哥哥的身体主人,依旧不愿放过女孩。 终于,女孩离开了,带着一脸病态的潮红和青白色的身躯咽下最后一口气,冷冷观看这一切的项涛很是不齿身体主人的行为,但他只有旁观的份,根本无从插手两人的行为。 女孩走后,身体的主人也随之颓唐下来,登上高山仰视天空的日子越来越少,反是经常坐在河边呆呆看着流淌的河水。虽然不能探看男人的心思,项涛也明白,男人其实在想念既是妹妹又是妻子的女孩。至于男人到底思念女孩本人还是女孩的曼妙身体,他就无从知晓了。 有一天,男人猛地站起身,仰头对着天空高喊出来:伊邪那美,我要找到你! 原来,女孩的名字叫做伊邪那美。 第七卷 五十五章 神道高手(上) 伊邪那美是谁,项涛没必要知道,跟着男人的身体,通过一个叫做比良坂的地方,走入了鬼气森森的幽冥地府,也就是男人口中的黄泉国。 在死者的国度中,这个男人出奇的没有遇到任何阻拦,那些缓缓走过他身边的亡灵幽魂,或是对一个生人视而不见,或是好奇的打量一下就骇然退向一旁。最令项涛奇怪的,冥府之内的冥君冥王,以及一众鬼兵鬼将都到哪里去了?难道说,好似万丈明灯一样的生人,出现在死气弥漫的冥府都没人来管管么? 那男子可不是项涛这般曾为冥府游客,哪里晓得这些诡异之处,只是一味寻找他的妹妹伊邪那美。说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也好,说是他狗屎运比较强也罢,总归,真的让他找到了伊邪那美,只是,这个伊邪那美,距离男子记忆中美丽的妹妹妻子,差距实在太远了些 别说是那男人,就是项涛看到眼前的伊邪那美都不禁目瞪口呆,本是集天地灵秀于一身的女孩,此时的身体因为腐烂,不仅再也看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肤,就是卷起的死皮下面的腐肉,也因为爬满白色的小虫,而变得令人极度作呕。 男人仅仅望了一眼,就猛地扭过身子,再也不敢去看自己的妹妹妻子,身子不住的哆嗦,脚步向前悄然迈出。 咯咯这声音依旧是仿佛山间莺鸟一般清脆,似乎身体的变化没有影响伊邪那美的嗓子,只是,语气中却带着一股复杂难以名状的感情,哥哥,你能来找我,那美好感动。哥哥,你难道不喜欢那美了?难道你竟然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么?我记得,你曾经最迷恋那美的身体,来,哥哥,再抱抱那美,哥哥,那美感觉很冷,这个地方实在太冷了,哥哥,抱抱那美吧 男人勉强向身后扫了一眼,立即把头扭回去,双手抱头再不敢继续看,嘴巴中含混的低声叫喊:不,不,不 哥哥,你,你难道连看那美一眼都不肯么?伊邪那美话语中透着伤心,哭泣着恳求道:哥哥,那美求求你,就回头看一眼吧,看看你的妹妹,看看你心爱的妻子,就看一眼,求求你了 不,不那男人退缩几步,试图将距离拉开一些,双手继续抱头不敢回身,口中低声抗拒:不,我,我要走,我要回到我的世界去! 哥哥,你就狠心将那美一个人丢在这个寒冷的世界么?伊邪那美的声音慢慢转冷,没有刚刚的恳求,反是开始透出一股嘲讽,原来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的妹妹,你喜欢的只有她的身体,现在,这具躯体变得丑陋了,你就要远远躲开,好像躲一堆狗屎,哈哈,你是不是开始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要来黄泉国,来这里看到一个让你不断恶心厌恶的垃圾! 男人没有吭声,但是他继续向前迈出的脚步,透漏了他的心声。 等等,伊邪那美厉声喝住了男人,冷声命令道:伊邪那岐,你现在真的应该回身看看,好好看着你的妹妹,放心吧,你不会再看到恶心的场面。而且,现在的我就是真实的你,如果你不仔细看看了,会后悔一辈子的! 似是被伊邪那美的话吓到,又可能是刚刚恶心的画面已经稍稍可以忍受,虽然伊邪那岐向前有迈出几步,终于还是忍不住偷偷转头回望过去。 啊 项涛和伊邪那岐几乎是一起惊呼出声,在身后不再是那具**的女孩尸体,代之以一头庞大的巨兽,身子足有十几米粗细,没有四肢,盘卷曼延足足数千米,在身子前端分开八个分支,每一个分支顶端都生长了一颗蛇头,等等,位于最中心的一颗例外,在那一支蛇身的顶端,竟是生者伊邪那美的半截身体,正确的说,是从腰部以上的部分,而腰部以下就是蛇身。 八个蛇身不住的舞动,伊邪那美的身体也在空中上下着,见到这个怪物的人,没有可能不惊呼出声。 见到伊邪那岐吓傻的模样,身为妹妹的伊邪那美满意的大笑起来,怎么,哥哥,不认识你的妹妹了?我就是你的妹妹妻子啊,现在这具身体,就是你曾经最迷恋的身子,现在看看,它美不美,漂亮么?我认为,这具身子比以前那副柔弱身体强多了,起码,在你试图欺负我的时候,终于可以反抗! 说话,巨蛇的身体向前滑动了一下,这一下,就将兄妹二人的距离拉近到几乎面对面的地步。一颗蛇头舞动到伊邪那岐身前不足两米处,吓得男人慌忙向后逃去,留下妹妹近似疯狂的声音:现在,哥哥,我想作那件事了,来,哥哥,陪陪妹妹吧,这个世界好冷,好孤独,妹妹想要你留下来陪陪。 不,怪物,我才不要留下来!终于,伊邪那岐失声惊叫出来,身体机械的向来路跑去。 怪物!伊邪那美被激怒了,哥哥,你这个没良心的哥哥,如果我是怪物,那你又是什么东西?别忘记,你我是亲兄妹,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的原形!不要以为你是个神人,其实你也不过是个长着八个脑袋的怪蛇!哈哈,哥哥,放弃吧,老老实实留下来,我们兄妹就在这个世界继续生活吧 面对化成大蛇的亲妹妹,伊邪那岐选择了逃跑。伊邪那美如何肯让一直欺负她的哥哥逃走,只是,那具大蛇的身子看似威猛,其实不良于行,挪动起来极为不便,很快就被甩开一大截距离。愤怒的妹妹不知从哪里召唤出数百鬼兵鬼将,誓要将哥哥抓拿住。 这个情形令项涛极为紧张,现在的他不仅没了仙力,就是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都消失掉。若是伊邪那岐被抓住,岂不是连带着项涛也要天天面对那个怪物大蛇? 还好,伊邪那岐到底聪明过人,又有神技傍身,几次对战下来,不仅没有被抓住,更是乘机重创了数名领头的鬼将,令一众鬼兵不敢追的过紧。看准这个机会,伊邪那岐终于逃出冥府,再次来到比良坂。 不过,正是因为与鬼兵鬼将的对战,严重耽搁了时间,竟然在伊邪那岐踏上比良坂时候,身后出现了庞然如山的大蛇躯体。 转眼四周,却是没有什么可以抵挡巨蛇的武器,虽然比良坂的路径极为狭窄,但是天知道巨蛇的一个分支能伸出多长?为了挡住巨蛇的前进,伊邪那岐干脆用尽神力,将刻着比良坂三个字的山一般大小的巨石高高举起,恶狠狠堵在了通向冥府的狭窄道路上。这一堵,不仅切断了阴阳两界的通路,更将妹妹伊邪那美恶毒的诅咒也封在了冥界之内。 回到阳间,感觉满身都是冥府污秽气息的伊邪那岐,跳入河中清洗,当他先去洗脸时候,眼睛中流下的水滴落在地上,先是汇聚成溪,而后小小的水流中诞生了一条小蛇,小蛇翻转几圈就化成一个美丽不亚于伊邪那美的女孩。 看到女孩的一刻,本是筋疲力竭的伊邪那岐,竟然突然跳起,恶狠狠扑向了尚未完全清醒的女孩。 当伊邪那岐得逞的时候,女孩突然睁开双眼,令项涛微微吃惊的,这女孩的双眼竟然泛着金色光芒,全身充盈着神圣的气息。女孩看着正在强暴自己的伊邪那岐,镇定的道:父亲大人,我,天照,用太阳的名义起誓,要让你和我的孩子,亲手将你杀死! 听到这句话,伊邪那岐吓得大吃一惊,就急忙想退身从天照身上离开。谁知,两人就好像黏在一起似的,不仅无法分开,伊邪那岐更感觉身上的全部神力,都疾流向了天照体内,随着神力的滋润,天照不仅眼睛里,连身上都出灼热的金色光芒。骇然中,伊邪那岐出绝望的嘶吼 项涛也跟着一起疯狂的喊叫起来,从小到大,他还从未如此窝囊过,失去了强横的武力不说,更失去了全部仙力,整个神识附着在一个色狼身上,却不能管束控制这头色狼,坐看色狼*妹妹强暴女儿,最后落得个恶贯满盈的下场。 可是,可是,项涛不满的大吼出声:妈的,伊邪那岐这个王八蛋做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小爷要陪着他殉葬! 亚利,亚利,一个好听的女声在项涛耳边响起,那急切的语气令人听后都感觉,全部心思也跟着紧张起来,亚利,你清醒一下,什么殉葬,谁要你殉葬了? 一睁眼,面前豁然开朗,还是万豪饭店的顶楼套房,一步外就是温*出尘的面容,本是面带忧色的脸上,看到项涛苏醒立时现出喜悦的表情。 竟是南柯一梦?项涛心中的迷茫无以复加,这一阵闭眼的时间可是不短,附着在伊邪那岐身上渡过了数个月之久,再见温*恍如隔世,让他生出想要伸手抚摸女孩脸的想法。谁知,双手中竟然还有东西,低头一看,两件神器依旧握持在手中。 第七卷 五十五章 神道高手(下) 八咫镜与天丛云剑上已经没了任何光芒,就是那股强烈外放的神力也不知所踪。只是打量两件神器,项涛好像比以前有所不同似的。 温*也注意到了项涛的异状,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些吃惊的呼叫出来:天啊,这两件神器怎么变得好像新了很多,亚利,不会是你手上拿着的是赝品吧。 赝品?这两件东西可是如假包换的神器。项涛笑笑,经过提醒才看到,这两件神器真的是比之拿出来时候新了很多,上面磨损的花纹变得更加清晰,尤其是八咫镜上的镜面,竟然能够看到他清晰的影子了。反过来,他这才震惊的觉,在八咫镜背后,多出来一个八歧大蛇的阳纹图案,雕刻的栩栩如生,没有丝毫半路刻上去的痕迹! 唔,好难看,这是什么东西?温*也看到了新出来的图案,皱着眉抱怨道:好好的一件神器,竟然多出来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影响美观了。 再看天丛云剑,果然,在剑身上也出现了一个八歧大蛇的隐纹,虽然不如八咫镜明显,但因为剑身变得簇新,流光溢彩中间,那条八歧大蛇竟是好像活了一般更具神采。 定定看着两件神器,项涛脑子中灵光一现,突然明白过来,想来事情是这样的: 伊邪那岐被天照将所有神力尽数吸去,天照用这些神力生下东瀛神族中其他神祇,比如月读和须佐之男。而伊邪那岐则因为失去神力,干脆连人身都保持不住,化成了八歧大蛇,而且智力水准直线下降,彻底从一个神人变成了怪物。后来,天照为了实践诺言,就与须佐之男定下计策,用两人不睦掩饰众人的注意力,令须佐之男走出天高原,在出云国杀死了没有太高智力同时也失去了记忆的伊邪那岐。 而伊邪那岐脖子中的草稚剑,则是他将全部记忆封存的所在,是以,项涛才有可能借助八咫镜的帮助,观看到伊邪那岐生前的部分记忆。 将这个故事的前前后后对温*讲述过,听得人嘘唏不已,任何一个神族早年都有近亲结合的过程,但是好色如伊邪那岐一样的,也只有当年奥林匹斯神族中的宙斯,才能相提并论了。 由于附着在这个色鬼身上,看到了感觉到很多东西,项涛有些害羞的不愿继续提起他,忙岔开话题,海伦,你怎么突然闯下来?看你灵气充盈,好像功力有所精进。 温*展颜一笑,用芊芊玉指轻轻一点项涛的额头,你啊,真不让人放心,人家刚刚离开一阵就搞出这些危险的事情,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人家岂不是 听到温*如此在意自己,项涛心头暖洋洋的,轻轻握住玉掌低声道:下次,我一定提前通知你。 不料女人竟用媚眼狠狠的瞪了他一下:你还指望有下次?哼,小心我和你没完。 刚刚在伊邪那岐的记忆中经历过诸多香艳刺激,项涛哪堪温*如此挑逗,手上用力一拉,就将女人抱在怀中,柔声道:你本来就和我没完没了,不仅是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你我都不会分开,无论六道轮回,我们永远不分离。 温*别看痴长几岁,对于爱情也是个没入门的青涩新手,这时被项涛一番情话说的脸上烫,又感觉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悄悄作怪,立时吃受不住,急急转了话题:你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会功法精进么? 闻言项涛也是奇怪,温*休息的功法已经进入一个小瓶颈,非要好好下一番苦功才能有所突破,偏偏这次出来根本没有精力下功夫去精研功法,怎么可能在半日之间就突破了瓶颈? 温*笑盈盈的指着两件神器道:你刚刚取出它们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了。而且,很快的,我就感觉到,好像整个房间都充盈了非凡的神圣之力,自己完全沉浸在这种力量中,突然之间,我就像是一个正在孕育的婴孩,整个房间就是母亲的子宫,那些神圣之力就是围绕在我身边的羊水。我可以尽情的吸收神圣之力中的精华,加之体内灵气空乏,正好被这些神圣之力补充进去,竟是在灵气上迅精进,一举突破了修习上的瓶颈! 就在两人并坐在一起低声说话时候,房门被人突然撞开,胖和尚妙觉寺崇惠一个跟头载了进来,结结巴巴的对着项涛道:人,鬼,人 看着胖和尚,项涛放开了温*,冷静的问道:什么人,说清楚。 一群忍者,伊贺的忍者,我以前见过的,他们,他们,他们是鬼,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胖和尚崇惠磕磕巴巴的,好歹是将整句话说了出来,不过,看他的脸色已经是没有任何血色变得煞白。 忍者! 项涛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些在星宗别墅伏击的家伙,再联想到那个奇异的和服女人,不禁也是脸色微变。不过当着自己的女人面前,他不愿太过丢面子,一边在心中暗自命令自己镇定下来,一边斟酌着道:大师,既然说他们是忍者,为什么又说他们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闻言崇惠的脸色愈加苍白了,有心想立即逃走,自忖先无法从眼前这个男人手下逃脱,无奈之中惟有飞快的解说道:伊贺,甲贺,是东瀛历史上两大忍者流派。但是,经过历史上天正伊贺之乱后,整个伊贺流化为飞灰,伊贺忍者就此成为历史名词。所以,伊贺忍者就是鬼,是不应该存在的鬼物! 拉着不知所措的武井熙子坐在一边,温*突然出声打断道:不是说,伊贺流的百地三太夫丹波从天正之乱中逃走,后来他的两个儿子重振伊贺流么,还留下了被称为&1squo;忍者秘术书双壁的和么? 被这些繁杂的名字搞得有些迷糊,项涛闷闷的看着神棍和尚,想要听听他如何解释。谁料到,听到百地丹波的名字,胖和尚脸上现出惊恐的表情来,厉声叫道:恶鬼三太夫本来就是鬼物,他怎么会有儿子! 突然,温*也变得极为严肃,直视妙觉寺崇惠,冷声道:天正伊贺之乱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五六百年,百地丹波的事情也是传说多于正史,你凭什么就说百地丹波是恶鬼?难道是你亲眼看到么? 一拍额头,项涛想要晕倒,外面已经有忍者杀上门来,温*竟然还有精神去调查一个几百年前人物。不过,似乎其他几人没有意识到危险临头,饶是武井熙子也瞪大了眼睛,等着胖和尚崇惠的回答。 谁知道,妙觉寺崇惠竟然没了下文,摇摇头道:我,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传说吧 看着一场纷扰无疾而终,项涛却是笑不出来,从胖和尚后来说明的情况中了解道,原来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武井熙子想要在同学面前显摆下,色鬼崇惠也是对熙子的女同学心怀不轨,两人一拍即合,开始打电话勾搭熙子的同学过来开party。当崇惠坐着车去接那些女学生的时候,在附近的巷子中看到了隐藏的伊贺忍者! 隐藏的伊贺忍者,还是附近的巷子内?项涛狐疑起来,难道说,那些个忍者的忍术几个小时之间就下降到惨不忍睹的水准,怎么可能连一个色鬼神棍都能现他们?又联想起,在离开大高安国寺时,与大哥项羽的对话,项涛再看向崇惠的目光中间,就带上了一种淡淡的警觉与防备:如果这个和尚是深藏不漏的高手,那他费尽心机甚至不惜自毁形象,潜入到自己身边到底图谋什么? 正在思索崇惠的身份目的,项涛忽然感觉好像有人在不断招呼他,这感觉是内心中冥冥听到,旁人根本无法知觉。诧异的抬头四顾,他感觉那个人似乎是在饭店之外,不过,余光之中竟然现,妙觉寺崇惠和尚眼中也闪过一丝错愕神情。 慢慢走到巨大的窗扇前,项涛看到有个黑色的人影,正在各个建筑之间不断跳跃,对他的呼唤声正是这个东西出的。 微微回应下,几个弹指后那个人影就窜到了项涛眼前,巨大而结实的玻璃阻挡不住他的身形,来人一把抱住项涛大腿,甩开腮帮子就开始大声哭泣:boss,你好狠心啊,竟然把我一个人丢下 探手抓住这人脑袋上的尖角,项涛冷冷道:季真冥君,似乎搞错一件事吧,从我们进入大高安国寺后,你就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于一个自动离职的手下,我也懒得去管。 季真闻言立即语带悲愤的道:boss,你们是进入一座寺庙啊,寺庙中间还有这个地方神道高手在,我一个阴体之人,贸然进去就是找死啊! 神道教高手?项涛心头闪过一丝明悟,冷笑着向身后一指,对季真道:你来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说的神道高手? 第七卷 五十六章 日宗“独大”(上) 直到走出万豪饭店,项涛也没法消去心中的郁闷:季真竟然直接否定了妙觉寺崇惠的身份! 当季真看向胖和尚时候,脸上全然没有一丝惧色,反是大模大样的走到崇惠面前转了几圈,这才对项涛道:boss,这个和尚是什么人,我怎么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很淡的腐臭味? 看到季真在胖和尚面前转圈,项涛的心就疾向下沉去,又听到前冥君说什么腐臭味道,心中不禁冷哼连连,崇惠和尚吃喝嫖,五毒之中占了三种,若是心灵没有被腐蚀才真见鬼了。不过,季真既然不害怕崇惠和尚,那么这个和尚就不是所谓的神道高手。可是,那座小小的安国寺内,只有师徒两人,不是师傅,难道还会是徒弟? 想想那个小徒弟漂亮的好似个洋娃娃,项涛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一个小孩子竟然会是所谓的高手,看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当时有一名神道教高手潜伏在小高安国寺内。在心中这样解释着,或许,只有这样的解释才是最符合他心中潜意识的想法吧。 季真毕竟是千余年的小鬼精於世故,现在项涛的沉默,或许就是心中不高兴的表现,急忙凑了上去,小心翼翼的一边为项涛捶背一边讨好的道:boss,还在想刚才的事情?其实啊,那个和尚可能真的有问题,呃,不对,就是非常可疑,见自己的话如愿吸引了项涛的注意力,季真急忙鼓动唇舌:boss,我刚刚现,那个胖和尚,似乎能看到我呢,我在他面前走动的时候,他的眼珠是跟随我转动的,虽然他极力掩饰,仍然逃不过我的这双鬼眼!可是很奇怪的,他并不是佛家的天眼,一个凡人又怎么会看到我呢? 不仅是季真注意到,就是项涛其实也看到了这个情形,但是,看到了又能如何,难道真的要项涛将那个神棍从万豪饭店顶层扔下去,以实验他到底是否真的隐瞒了身份? 暂时将妙觉寺神棍的事情扔到一边,项涛拉着温*飞快的拐进一条较为僻静的小巷,探手抓住季真头顶的尖角,指着前冥君的腿道:你最好解释下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真虽然还是一身青黑色,但是前次的断腿这时已经复原如初。 冥界鬼兵鬼将都是阴体,若是受伤,只要不是阴魂的三魂六魄受损,花些力气和时间都可以将残破的身体修复上。 只是,上一次季真的状况是一条腿被人切断,这种伤势如果放在冥界,找到较为高明的鬼将,在满是阴气的冥界之中只要三五日就能修复。偏偏他是在人界受伤,又不敢回去冥界疗伤,在人界中更是不敢寻找高强的鬼物阴体治疗,是以伤势就一直拖延下来。 偏偏季真竟然在半日之内修复了伤体,联系刚才神棍崇惠的可疑之处,这不能不令项涛迷惑之余心中警惕。 嘿嘿,boss,我现你一直小看了我,季真虽然怎样跳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可是啊,我毕竟以前是法兰西的冥君,你要相信我的实力。 看着季真嬉皮笑脸的样子,项涛微微一笑,敲打下季真的腿,一丝玄金戾气被注入其内,一霎时,项涛和温*两人的耳中,满是季真凄惨无比的哭喊声,那哭声简直比当年死了亲娘还要伤心。 原因无他,鬼阴体最惧怕的就是玄金之气,简直是见者必死,项涛这般将玄金戾气强行注入一具阴体之内,饶是季真修为深厚,也等于是进行了一次触及阴魂深处的教训,如果他如活人一般有各种身体反应,这个时候只怕已经是满身冷汗,生生将嘴唇咬下几块肉来。 饶是如此,季真也因为吃受不住而倒在地上翻身打滚,阵阵阴嚎惨叫之声,纵使寻常人无法听到,过往的人群也都会感到阵阵莫名的心悸,不敢在巷口停留。 不管季真的惨嚎,也尽量忽略那只在手臂上死死抓紧的玉手,项涛冷冷道:你的魂魄捏在我的手心,还敢对我耍花枪,我看你是活够了,也好,现在就将你度掉,让你进入六道轮回 别痛苦的嘶喊之间,挣扎着喊出这句话,季真已经不能站起身子,惟有爬到项涛身下,抱住他的大腿道:boss,我说实话,是一个女人给了我一张灵符,帮助我暂时医治了伤腿。 女人,项涛悚然一惊,急忙拉起季真,是个什么女人,她为什么要帮你? 为什么,当然是要为她做事了,不给我一点好处,我怎么会为她出力,你以为人人都好似你一样,不福利只让员工卖命。季真在心里不住诋毁着项涛,却不敢表露出来,惟有小心的将那女人的容貌特征说出来。 季真的话并不能令项涛心安,相反的,他更加疑惑了,从季真描述中,越听越感觉好像一个他们曾经见过的女人,扭头看看同样吃惊的温*,两人不约而同的失声叫出来:望月千代! 望月千代来作什么?项涛忽然感觉自己十分好笑,他来到名古屋的最初对手,不就是设定成日宗的宗主么,为什么一连串事情后,竟会对望月钱袋的出现变得如此惊讶。不用猜,望月千代一定是过来解决掉自己,以取回三神器的。准备了一桌子菜,来了两桌客人,这句话正是对他现下处境的最好诠释了。 正在项涛低头沉吟时刻,温*突然叱喝出声:什么人,站出来!说话,她手上现出一叠灵符,食指上闪现桔色灵火,相信,只要对方稍有迟疑,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将灵符打出去。 嘻嘻,小妮子真是神经过敏,我们只是来参见一下门主,竟然刀兵相向,真真让姐姐寒心哦。从巷子另外一侧,闪身走进一个身穿和服的女人。 当这身和服出现的时候,项涛眼角不禁颤抖下,现在的他对于和服真的有些神经过敏了,不过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季真话中的望月千代。 望月千代自然不是一个人前来,刚刚出现,整条巷子的两侧出口都被密密麻麻的人影阻塞。看着己方人手布置到位,她这才慢慢走上前,盈盈拜下,日宗望月千代,参见门主。 项涛似是没有看到正跪在地上的望月千代,反是看向一边,就在前不久还是金丹后期的温*,竟然一举跨越金丹和养胎之间的阻隔,直入养胎中期,这种跨越式进展,对于练气士来说乃是大忌。记得腾蛟曾经对他说过,练气士最重的并不是自身的灵力强弱,而是感悟的高低,就是所谓的道心境界。这种感悟是练气士对天地的理解,是他对天地之间一切法度的体悟,惟有更高的道心才能有效的指挥更强的灵力,两者之间就好似大脑和身体的关系,道心低而灵力强的练气士,像是四肢达头脑简单的恐龙,空有一身蛮力却不能有效运用。 灵力可以跳跃式增强,但是道心境界可以跳跃式参悟么?答案显然是不,本来还为温*灵力水准大有进展而欣喜,现在的项涛却是微微担忧了。 项涛为温*担忧,一边的温*却是在为他担忧。 强敌环伺下,项涛竟然有意给望月千代难堪,任由日宗的宗主跪在面前却不扶起,而且还是在日宗一票杀手注视的时刻,温*实在有些担心,她的情郎会不会因为怒火攻心,做出更不理智的行为。 无论旁人如何担心,作为事件双方中的另外一方,既没有温*预料中的愤怒,也没有旁边日宗属下脸上的难堪和委屈。这时日宗的宗主,就仿佛寺庙里供奉的观世音菩萨,神情恬淡自若,全然不似屈尊跪地,倒好像是在自家静室内敛神修行。 修行?对,就是修行! 项涛忽然明悟,忍,也是一种修行。眼前的望月千代精神上完全进入了道心空明境界,身外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全部的心智都投入到了对道心境界的修行中。 有了这种明了,项涛心中一阵苦笑,好个望月千代,跑到我面前进行修行来了,看来是想与自己作长期消耗战。环视下周围的日宗子弟,这些人至多是金丹初期,哪堪项涛一人屠戮,要指望属下弟子能将自己围住,项涛真的要怀疑,望月千代的脑袋最近是不是被驴踢过,又或者是被门夹住过? 事实证明,项涛的一切恶意猜测都是子虚乌有,望月千代不仅没有被驴踢过,更机灵到极点,就在项涛脑中开始胡思乱想的一刻,这个女人也从道心空明中抽身退出,慢慢抬头看着项涛,用极为恳切的表情,道:请门主赐还三件神器。 若是没见过这个女人嚣张的样子,常人还真的会被她的表情欺骗过去。这一次刚到东瀛时候,项涛设想过许多与眼前女人会面的方式,二话不说立即开打,日宗弟子有如恶狼一般埋伏自己,又或者是公开绑出来腾蛟和道满诗惠威胁自己,偏偏没想到望月千代会开口恳求自己。看着日宗女宗主跪在面前的样子,他笑呵呵道:三件神器归一,是宗会定下的誓约 第七卷 五十六章 日宗“独大”(下) 可是,三件神器任何时候都不得归于一人,这是一代门主定下的铁律。出声打断了项涛的话,望月千代毫不退缩,从袖中取出一卷斑驳的卷轴慢慢展开,望月千代违背初代门主律令,甘愿受罚。但是,还请本代门主赐还三神器。 随意看看用小篆:如果我说不呢。 慢慢站起身,望月千代平视着项涛,斩钉截铁的道:如果本代门主不肯遵守律令,我代表日月星三位宗主,决定革除你的门主之位。 说话,望月千代慢慢向后倒退而去,看着项涛两人,眼中闪出凌厉之色,亚历山大菲利普先生,你还有最后一次选择机会。 随着日宗女宗主的最后通牒,周围的日宗弟子们齐齐亮出各式法器,充盈的灵力灌注在法器中,闪现出各种不同的光芒。虽然他们每个人的灵力都不是很高,奈何人数众多,数百道灵力聚集起来也是极为可观,甚至连巷子内的空气都因为灵力的压缩而变得凝滞起来。 感受着大幅增强的气压,温*小心翼翼转到项涛背后,她每迈出一步,都觉的比以往困难十倍,在两旁灵力的压制下,空气如流沙一样,死死缠住内里的两人。 为了争夺三神器,日宗调集了所有高手。任谁都可以看出,大战,一触即。这次火拼的失败一方,将会万劫不复。 无论对手如何,项涛岂肯受人威胁,环视一圈周围的日宗子弟,冷哼一声:我拒绝。 几乎就是在项涛拒绝的同时,破空之声传来,紧接着就是阵阵的惨叫,那些正要扑上来群殴的日宗弟子,却是成片的倒在地上。 虽然日宗弟子也是练气士的一类,无奈对手使用的极为歹毒的暗器,蓝汪汪的牛毛针好像下雨一样,撒过之处,别说是活人,就连地面都开始泛起黑色毒液。 劫难来的太突然,仅仅是这些牛毛针就放倒了数十名日宗弟子,余下的人还在不知所措之间,又是一阵破空声传来,百多柄苦无又放倒了十几名弟子。 直到这时,日宗一众弟子才如梦方醒,敌人竟是从空中而来!面对隐去身形的莫名敌人,望月千代脸色铁青,长袖摆起,周身的和服也随之飘动起来,阵阵灵力催动,本是粉色的和服,突然散出白色光芒,而且光芒越来越亮,好像是白昼之中凭空又出现了一颗太阳! 项涛和温*还不觉得如何,在一边的季真已经抵受不住那白色光芒,飞也似的躲到了项涛身后,哀声道:boss,那是什么术法,竟然可以放出金精光芒,天生是我们这些阴体的克星啊。 不等项涛说话,只听远处高楼上传来声声凄厉的哀嚎,举目望去,白光照耀之处,好似掀开了一层苫布,本来空无一人的楼面上,突然现出数百个身穿黑衣的忍者。这些忍者受到白光照射,身体竟自己燃烧起来,转眼之间就变成一团黑色火焰,带着嚎叫的忍者,从数十层高的大楼上跌落地面。 看到宗主威,日宗弟子们齐声叫好,有知趣的,急忙带着亲信冲杀过去,乘着望月千代占据优势的时刻,狠狠痛打那些落水狗。 温*看到曾经围攻自己的忍者被人痛殴,兴奋的就要点燃手上灵符,不防被一边的项涛止住,愕然的看了过去。 取出两枚藏星坠分别带上,项涛拉着温*脚下轻点,运起点秋萍身法,乘着日宗弟子们都被大敌吸引过去的时机,纵身跃起,同时从女孩身上摸出一张灵符随手点燃。 那灵符没有任何杀伤力,点燃后仅仅化成一股青烟,随即,青烟在凝聚在两人身形旁边,化成淡淡薄雾,耀眼的强光也不能穿透的雾气,生生将两人的身形隐起,远远看去只是一团飘在半空的烟尘。 借着灵符化成的烟尘掩护,两人躲开了日宗的包围,却并不走远,当他们来到一片楼群中间时,两人落在一个阳台上。 不等温*说话,项涛自身后一把抓出季真,咬牙切齿的道:季真,季冥君,竟然敢出卖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季真这时真的慌了,他的魂魄还捏在对方手心,想杀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双手摆动的度,比蜻蜓翅膀抖动的频率还要快,嘴巴张了半天却只吐出一个字:不,不,不 压根不想听季真解释,项涛单手一揉,手上现出一个淡淡的黑色气团,正是季真当年被迫交出的一部分魂魄。看到项涛将这个东西拿出来,季真立时吓得魂飞魄散,嘴巴终于变得灵活起来,bo,头,老大,我的亲爹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路过的神灵在上,给我作证吧,小的季真实在是被冤枉的啊,我只是说自己乃是菲利普家少爷的手下,那个女的就给了我一张灵符贴在断口处,这不就复原如初了。 盯着季真的眼睛,项涛冷冷道:然后呢? 然后?季真下肢冒出阵阵黑烟,等若是常人吓得大小便失禁的样子,他不住的扭头摆手道:然后,然后我就等在小庙外面,然后,跟在boss身后,看着你们进了那个鬼气森森的庄园,没过一会你们就跑了出来。只可惜,boss跑的太快了,而我的断腿刚刚接上还不适应,几下就丢了boss的踪迹,不得以才动了冥魂感应之术,只求找到boss啊 季真说话的时候,项涛身上的灵识不断扫瞄手中那团黑气。黑气就是季真魂魄一部分,如果黑气主人敢说谎,黑气就会不自然的颤抖,根本无法掩盖,比使用测谎仪还灵敏。 项涛冷冷的扫视一眼说完话的季真,攥着黑气团的大手一握,吓得前法兰西冥君撕心裂肺的出绝望惨叫,随后就是软绵绵躺下,竟是一时激动吓得昏过去了。 看看握持在手心内的黑气又慢慢消失在掌心,项涛冷声道:你没有撒谎,但确实是你引来了日宗的人。 温*是灵符的行家,蹲下身在季真丑陋的腿上轻轻一拂,立时出现了一道出亮闪闪金光的灵符。灵符包裹在季真断腿的伤口处,但是在灵符周围的腿部,却是变得有些萎缩,就像是人腿失去了血肉一样开始变得干枯。 这道灵符有问题。温*失声轻叫,指着灵符对项涛道:这是仙法炼制的灵符,与季真的阴魂鬼体根本就是冰炭不同炉,甚至说的绝对一些,这道灵符就是季真的克星。正常情况下,这道符只要按在季真身上,他就会痛不欲生,又怎么会贴在腿上毫无知觉,更何况是治疗阴体的断肢伤口?况且,在灵符周边点指下,道:这里明显出现了萎缩的迹象,显然是季真被人吸噬阴魂鬼气而不自知。 那望月千代为什么要将季真的鬼气吸掉?望月千代是练气士,季真的鬼气对她没有半点用途。项涛迷惑的道。 问题还是出在这道灵符上。温*手上化出青色光采,在灵符上拂过,那道灵符就出现在了她的手掌心,再看季真的腿,又一次断为两截。 指着灵符,温*冷笑一声:果然灵符有古怪。你看,这道灵符并不是真的用来治疗阴体伤口,实际用途是散出一种淡淡的灵力波动,用以留下痕迹便于跟踪者追迹。但是这种不断散灵力的符咒是要消耗灵气的,灵气从哪里补充?说话,玉手一指季真,可惜了,季真就好像是被打了吗啡的人,身体不断被消耗却不知道。 不远处一个女人声音响起:呵呵,不愧是台湾符箓宗的才女,竟然一眼看破了我的杰作。紧接着,望月千代踏在阳台扶手上,俯视着两人。 看看日宗的宗主,项涛噗哧的失笑连连。 原来,这个时候的望月千代,本来留着的髻不知何时被打散,任由一头长在身后乱晃。如果只是乱晃还好,可惜的是,那些长又好像被人烧去半边,弄得是左边秀长,右边秀短了足足一尺有余。秀如此,望月千代的身上又能好到哪里去,原先粉色的和服,这时早已弄上了数个大大小小的焦黑窟窿,有两处的位置已经接近女人身上重要位置,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内里的肌肤。至于望月千代的脸上,更是乌漆吗黑的一片,也不知是否受到火焰灼烧。 见项涛嗤笑自己,望月千代恨得压根直咬,再作不出淡然模样,摆出手上兵器,斜指温*,亚历山大,知趣的就交出三神器,不然,我一斧砍下这个女人的脑袋! 项涛定睛一看,望月千代的兵器迥异于东瀛常用的武器,竟是一柄手斧,斧头约莫有圆盘大小,手柄大约一尺来长,通体出银光,煞是好看。 好看归好看,若是要用这个东西来威胁自己,项涛脸上可就不好看了。慢慢取出拔山尺在手,他横挪半步恰好挡在温*身前。 哼哼,就知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望月千代冷笑一声,手斧平举,一道灵力灌入其中,霎时间,手斧绽放出娇艳的血红色。 突然,一件物事自项涛身后的房间中狠狠掷向望月千代,伴随的还有一个男人的怒吼:王八蛋,谁在打搅佛爷的好事! 第七卷 五十七章 悲喜交加 这几天手头事情多,一下忙的忘记更了,不好意思啊,今天加更点给大家,还希望这本书的新老书友多多支持大雷神相,多多支持锅锅啊 *********************************************************************************************************************************************** 佛爷?在项涛的记忆中,最近一段时间,只有一个人经常这样自称,难道说 果不其然,又一个声音传来,是女人的*:和尚哥哥,这些人真讨厌,不如让你哥哥把它们都抓去警察局! 无奈的捂住脸,项涛很无力的猜到了房内两人的身份,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二位,从万豪离开,又跑到此处来玩,说和尚是淫僧都是褒奖他了,简直就是,就是一个纯粹用生理本能思考问题的野兽! 屋内的和尚不知道项涛刚刚将他划入牲畜一类,得到女孩娇声称赞,似是有些飘飘然了,对着窗外不知死活的喊道:有没有听到,佛爷的表哥就是爱知县警察本部长,再不滚蛋,佛爷就叫你们认识下,成赖家的人不是好惹的! 听到和尚自报家门,项涛心中犹豫,是否要救这个不知好歹的和尚呢,以现在望月千代表现的实力,杀死他好似捏死只蚂蚁。不过,这和尚与自己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救他?江湖道义?狗屁东西。 成赖,和尚!刚刚举起玉掌的望月千代微微一呆,不敢置信的看看身后被窗帘遮蔽的房间,又瞧瞧眼前两人,犹豫下,才恨恨的一跺脚,身形飘然而起远远的跑开了。 愕然看着望月千代的身形消失在楼群中间,项涛与温*彼此对视。哗啦,房间的窗帘被人拉开,屋内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惊叫声。站在玻璃门后面的妙觉寺崇惠,仅仅用一件大毛巾裹住下身重要部位,此时也一脸惊诧的看着两人。和尚身后的房间并不大,却摆了一张几乎占据房间全部面积的大床,床上躺了五六个姑娘,正慌乱的用被单挡住**的身体。 看到这副情形,项涛脑中突然浮现出以前迪迪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生当学杨广,大被共大床。迪迪曾经很是花了一番心思,去调查了下杨广是谁,回来后满脸都是崇敬的表情,口中不断念叨着:偶像啊 项涛呆,妙觉寺崇惠却是微微诧异过后,竟笑嘻嘻的拉开门,原来二位有这种爱好,这位菲利普先生不如加入我们,我用七个换阁下的一个 和尚的话被一个清脆的耳光打断,温*满脸怒容却不知如何去骂人,憋了好一阵才挤出句话:无耻! 见温*出手,项涛这才慢慢敛去手上凝聚的灵力,天作孽犹可说,自作孽无可活,和尚*上脑不知死活,竟然将*的念头打到温*身上,仅仅打一耳光真是便宜他了。 方才没有见面时候的胖和尚,气势汹汹的大有在爱知县横着走的架势,就是在神秘的日宗女宗主面前也没有压低气势,这时当着一群女学生面前,被温*打了一个耳光,想来怎么都要暴跳如雷了。 谁知道,妙觉寺崇惠和尚捂着被打的脸颊,先是怒气冲顶的挺直身子,看看温*,又瞧瞧项涛,过了一会,身体竟是慢慢萎顿的弯曲下来,弓着腰笑嘻嘻道:既然菲利普先生不喜欢这种调调,就当我没说过。 和尚前倨后恭的样子,岂能瞒得过项涛,双眼微微眯起,盯紧了崇惠,看的他有些毛。直到胖和尚吃受不住的额头冒出冷汗时,项涛才转开目光,看向一旁的温*:海伦,我们离开这里吧,想来大师还有俗务需要打理。 两个煞星要离开,妙觉寺崇惠自然是千肯万肯,摇着手好似乖宝宝,全然不顾身后那些女生嗤笑声。 转身再看不到崇惠和尚,项涛若有所思的道:海伦,你说那个望月千代是害怕什么?为了三神器,日宗这次损失惨重,没有百八十年别想恢复,无论能否打得过我,她都应该出手一搏,为什么她竟然临阵脱逃,如此作为岂不是将先前的损失付之东流? 谁说会付之东流?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回答了项涛的问题。声音未落,望月千代从不远的隐身处慢慢走出来,冷笑道:亚历山大菲利普,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了谁,你今天想要离开这里,就必须交出三神器。 可以。项涛的回答,痛快的令对手不知所措,不理会温*轻轻拉他的小动作,微笑道:作为土御门前任门主,我必须将三神器同时交给日月星三宗的宗主。 初时的迷惑过后,望月千代冷冷道:今次只有我,没有必要将其他人请来,你只要将三神器交给我就可以。说话之间,她突然放出一直凝聚的灵气,全身散出恍如实质的金光,整个人也随之慢慢飘浮向半空,就在她升上空中时候,不久前还是隐身在云层中的太阳,也随之现身出来,和周身出炽热光采的望月千代一起,仿佛就是一大一小两个太阳。 不仅是相似而已,稍稍有些练气基础的人都可以看到的,在望月千代与太阳之间,竟然形成了一道金色的联系,使得望月千代获得源源不绝的灵力,似是于天地之间无可匹敌。 就在望月千代动突袭的时刻,项涛已经敏锐的感觉到问题不对头,本来就对这个女人深存戒备的他,探手抽出拔山尺,带着蓄满的雷力挥向了女人。 谁知,拔山尺还未飞出一米,就被激射而来的万千金芒拦住,出一阵噼啪作响的爆裂声!看到这一幕的项涛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去想为什么一片金光竟然会有如实质,探手揽住温*,身形急急倒退出去。连续撞碎了三道院墙后,才依仗厚实的大楼,躲开了那些锐利的金芒。 这些都是眨眼之间的事情,温*甚至连生了什么都还没明白,刚刚的三道院墙已经布满了比海绵还要密集的窟窿,待到她偷眼看去,立即吓得微微颤抖起来。 身形慢慢逼急两人的藏身之处,望月千代竟然还能说话:亚历山大菲利普,我的许诺依然有效,只要你交出三神器,就可以放你离开。好好想想吧,你的时间不多了。 在她说话的功夫,万千金芒就向前逼近了足足十米,项涛藏身的大厦已经直接面临金芒的攻击。时间不容他多思考,扬声问道:既然土御门有严令不允许三神器归一,望月千代,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打破这个规定? 权力,还有上古流传下来的成神秘密。望月千代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诚恳,你不是土御门的门人,所以这些你都不知道,所以说,三神器于你来说就是好玩的法器,实在是明珠暗投。现在,只要交出三神器,我一定会放过你,只要你不想和小情人一起万箭穿心的话,就好好考虑一下吧。 亚利,她真的会放过我们么?温*压低声音问道。 奇怪的看看女人,看来是极度的恐惧,令女人失去了清醒的判断能力,项涛冷笑着道:那八婆一再把放过我们挂在嘴边,我已经闻道了骗局的味道。嘿嘿,从三神器上可以得到权力与成神的秘密,无论真实与否,起码诗惠老师都没有对我提起过,这样的秘密,那个八婆怎么会允许两个外人知道,而且还是带着秘密活着离开? 说完,用力一拍温*的身子,项涛拧身冲出藏身之地,手上竟然挥舞着柔水之晶炼化而成的长戟,一杆大戟被他风车一样舞动,将周身上下护持的密密实实。金水并不相容,以他想来,那金芒即使无坚不摧,在柔水之晶炼成的长戟面前总要吃瘪吧。只要长戟能挡住金芒,他就可以乘机贴身而上,袭杀掉望月千代。 谁料想,在金芒面前,长戟挥动成的护盾根本就如纸糊的一般,刚刚舞动起来,就被金芒穿透,项涛猝不及防下,被金芒刺个正着,惨叫一声倒飞出去,一头撞在大厦墙壁,身形软软落下。 见到项涛受伤,望月千代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得意,仰天哈哈大笑,戟指着道:菲利普,法兰西贵族,炼金家族,哈哈哈哈,西洋的道法岂能与东方道术相比,螳臂当车,怎么样,吃亏了吧!最后问一次,亚历山大菲利普,交不交三神器? 温*急急跑到项涛身边,仔细一看立时将这个台湾女孩吓得手足无措,此时的项涛,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遍布密密麻麻的好似针孔一样的伤口。伤口呈金色光采,明显是金芒深入体内无法拔除,同时,这些伤口内亮闪闪的放出金光,好似在不断破坏项涛的躯体。 奋力将项涛拖到大厦后面藏身处,温*脱力的瘫倒在一边,呆呆看着完全失去了知觉的男人,不交三神器,望月千代会将他们两个杀死,交出去,只是死的更快一些,在这个时刻,她终于现,原来自己早已经习惯了跟在眼前男人身后的日子,任由男人为她支起一片天空,为她遮风避雨。现在,保护她的人倒下了,于是她的天地也随之轰然坍塌。 外面的望月千代等的不耐烦了,开始催促起来,但这一切都好似生在远方,完全不能打动呆坐原地的温*,最多,就是令女孩伸手死死抱住项涛,静待那一刻的来临。 突然,一个声音在温*身后响起:小妞,你在等死么,唉,看到这么年轻的姑娘就寻死,我于心不忍啊。 女孩恍如没有听到这个声音,木然的看着前方,浑似已经失去了意识的行尸走肉。身后的人见无法引起她的注意力,不得以下只有放弃继续装神弄鬼,慢慢走到她面前,竟是胖和尚妙觉寺崇惠。 看到胖和尚出现,温*的目光中渐渐带上生气,脸上也有了表情,刚要开口说话,只见崇惠和尚慌忙摆手:先活命再问话吧。说着,他从袍子中拿出一个黄布包裹的古旧方印,将之摆在地上,随即咬破中指,把几滴心血滴在那方印之上。 就在崇惠和尚的心血落在方印上时,本是古旧斑驳的方印,突然激荡出剧烈的灵力波动,以方印为中心一层层扩展开来,将三人笼罩在其中。 大厦另一面的望月千代,本是自信满满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低骂一声:多事的混蛋,无论你是谁,来自哪里,这一次都不能放过!说着,她的身形开始慢慢前移,在万千金芒中,本是簇新的大厦瞬间墙皮脱落门窗褪色,好似经过了百多年岁月的老宅,不一会就轰然倒塌。 弥漫的烟尘不能阻挡望月千代的目光,就在大厦倒塌的瞬间,她正好看到那方印释放的灵力,在方印周围卷起一阵灵力的波涛,生生在空间中劈开一个裂缝,将妙觉寺崇惠和温*项涛三人一起卷进其中。 看到这一幕,追之不及的望月千代被气得全身血液几乎逆流,灵力再也收拢不住,外界注入的庞然力量不受控制的反噬全身,霎时,无坚不摧的金芒消失掉,她全身衣物嘭的炸裂开,一股泛着金光的血液,噗的一声从嘴里喷出。 就在望月千代跌落地上的时候,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阴阴的男声:呵呵,望月姐姐身体有恙,不如让小弟来照顾姐姐几日,也好让姐姐静心修养。 项涛感觉耳边极为热闹,先是不断传来阵阵金属撞击声音,接着是咕噜咕噜的液体流动声,再后来是大哥项羽焦急的呼唤。 脑子里晕乎乎的,本想继续多迷糊一会的他,一听到项羽的呼唤,立即清醒过来,大哥,你竟然提前苏醒了? 没有见到项羽魁梧的身体,在一片黑暗中传来项羽略带疲惫的声音:还不是因为你这小子,若是没事好歹对温*那小丫头招呼一声,免得她为你白白流泪,又险些搭上性命。 什么,海伦有生命危险!项涛立时急了,前情一下涌上来,温*虽然大有精进,但是在望月千代这般强敌面前,依然好像孩童对上大人一样不堪一击,他如何肯让女孩独自面对强敌。 倏然睁开双眼,看到的是温*红肿的双眼,项涛伸出酸软无力的手臂,轻轻拉住女孩的玉掌,用微弱的声音道:海伦,你没事吧? 乍见项涛苏醒,温*已是开心不已,又听到他一句话就是在关心自己,女孩更是感觉窝心,刚要说话,却被另外一人挤开。 看着抢走温*位置的胖脑袋,项涛心思稍转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始末,脸上肌肉扯动着,现出个勉强的笑容:大和尚,你果然深藏不露,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隐藏了灵力? 妙觉寺崇惠得意将那枚方印拿出来,也不多解释,直接递给了项涛自己去看。翻动着方印,这是一块非石非金的印玺,说不好是哪一种材质,印玺一侧雕着飞翔的猛虎,另外一侧则是刻着四个苍劲的字:天下布武。 见到项涛满脸莫名的样子,和尚愈加得意,指着印玺道:这枚天下布武令,取自九重天河中沈浸亿万年的玲珑石精制成,又有七七四十九名佛门宗师以以生命为凿,雕凿刻制而成,整个印玺既有天河石精上阴寒之力,又含着无上佛力,更有四十九名阴魂护持,故此,只要用灵力催动就可以破开空间,穿行于千万里之外。 项涛虽然身体虚弱,但不想被和尚一通长篇大论再次绕迷糊了,停,大和尚,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没有灵力,而不是你这件法器的来历。 妙觉寺崇惠的脸上笑容不变,却是在眼中闪过一道异色,随即打个哈哈道:当然是这件天下布武印玺的功用了,你不听完我的叙述自然没法知道,这枚印玺的一个附带功效,就是可以掩饰携带者身上的灵力。 一边的温*看到项涛刚刚醒来就如此精神,心中高兴下思绪变得敏捷起来,这枚印玺竟然可以穿越空间?太神奇了,三件神器组合在一起才有的功效,它一件就能承担,是不是这件天下布武印玺也是神器哦? 同样的想法也存于项涛心中,听到温*的问题,目光立即转向胖和尚,谁知道,崇惠的脸上竟是微有尴尬的样子。虽是极力这样,崇惠和尚终究不得不回答,咳咳,嗯,这个么,其实呢,天下布武印玺也不是如你们想象的那样神奇,呃,其实,咳咳,这枚印玺虽然可以穿行万里,就是,就是无法选择目的地! 什么!项涛身子一激灵,顾不得全身无力的状况,腾地坐了起来,抓住了胖和尚的衣领质问:就是说,你也不清楚我们现在置身何处? 妙觉寺崇惠和尚慌忙摆手:我想,现在可能是在一座寺院中。 说话间,一阵悠扬的钟声传入几人耳中,温*也轻声道:亚利,这座寺庙不大,我们所在的地方好像是他们的地下仓库,虽然不清楚具*置,总算万幸的是我们还在东瀛。 项涛正待说话,忽听一阵奇怪的异响从地下深处传上来,到了耳中已是极其微弱,惟有他这具在天地洪炉中经过数千年淬炼,六识远强于普通练气士的人才听得真切。扬手按住了温*的小嘴,示意两人不要说话,就在这个时刻,不远处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摩擦声。 三人隐身在几件硕大的木箱后面,倒是不虞被觉,项涛更是大胆的悄悄探头出去一看究竟。仓库不大,也就是三百多平米,加之他的眼力极好,接着室内微弱的光线倒也能将对面的东西看的清清楚楚。谁知,这一看竟是将他吓得不轻。 对面的墙面慢慢浮起了一块,露出个仅容一人出入的门户,内里隐隐约约是个向下的密道。就在密道中走出一群身着黑衣的忍者,从凹凸有致的娇小身材看,都是年轻女性忍者。就在这群忍者身后,竟然走出来一个身穿白色和服的女人来! 如今一看到穿着白色和服的女人,项涛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出现在星宗庄园的妖人。称其为妖人并不是贬低她,而是那个女人一身功法已经越了普通的人的概念,便是练气士也难望其项背。 在此时此地,若是被那个极为难缠的女人现,以项涛的状态连拼个鱼死网破的可能都不存在,只有束手被擒。 女忍者们对白色和服女人极为恭敬,在密道门户外呈半圆形双膝跪倒。白色和服女人这次脸上带着面纱,走出密道后,也不让忍者们站起,就直接开口道:你们打起精神来,把这座般若堂周围五里内清理干净,不要让可疑的人摸进来,下面关着的人狡猾的很,说不定就会与外面有什么联系,而他们都是硬点子,也要小心他们自己偷跑掉。 远远望着女忍者们簇拥白色和服女人离开,项涛脑中出现一个个问号:下面关押了什么人,竟会是得这些女忍者如此小心,那个白衣女人明显就是星宗庄园妖人装扮,她是真的没有觉近在咫尺的己方三人,还是有意做个圈套引诱自己上钩? 心中狐疑不已的项涛,不断告诫自己要小心,却愈来愈无法控制心底的好奇与冲动,就在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情形下,一种惊喜悄悄涌现。 回头看向温*,两人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那种惊喜,沉了一口气,二人异口同声的道:腾蛟上人! 第七卷 五十八章 神秘和尚(上) 地下仓库之中,项涛与温*脸上齐齐现出惊喜神色,没想到误打误撞下竟然来到了伊贺忍者老巢,如果能将腾蛟和尚与道满诗惠营救出来,不仅会令他们少了很多忌讳,两人一身功法强横,也会成为他们的有力帮手。 回身看看妙觉寺崇惠,项涛的眼中隐隐露出感激的光采,却不说什么只是示意温*将他扶起,准备过去研究下那扇暗门的开启办法。 就在这时,关闭不久的仓库大门,被人悄无声息的打开,惊得项涛急忙隐身在货物之后,全身戒备的看过去,若是伊贺忍者觉察到己方三人,纵使外面有那个身穿白色和服的妖人存在,也不得不拼死一搏了。 仓库那扇两人高的大门仅仅开了个缝隙,人影一闪过后,大门随即被无声的掩上,一个身穿黑色忍者服饰的女人,在大门处张望一阵,才踮着脚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女人似乎明了机关,来到暗门旁摸索了一阵,就将门户打开,一闪身钻了进去。 项涛与温*彼此对视,急急窜出去,抢在门户合拢前也跟了进去。 密道中曲折盘旋向下,前面的女人行走的并不快,每到拐角处走小心的打量一番,才飞快的闪身过去。她的行为,愈加令项涛感到怀疑,只是项涛不敢置信,刚刚白色和服女人还在下令加强防备,在这个话音未落的时候,就会被奸细潜进来? 顾不得思考许多,前方已经可以看到密道的尽头,是一道巍峨的仿京都二条城唐门,虽然将一座华丽的唐门修建在地下深处显得极其可笑,偏偏在唐门之内一片雾气,从外面无从看到内里情形,让人在华美之外更感觉心中惴惴不安。 来到唐门之前,女忍者竟是毫不犹豫,飞身就要钻入其中,吓得项涛全身就是一激灵,若是这个女忍者不清楚内里厉害,冒失的闯进去,她自己被挂掉也就罢了,岂不是还要连累跟在她身后的项涛两人,若是她知晓内里机巧,项涛更不容许她就这样闯进去,不然自己就没人帮助带路了。 间不容的功夫,项涛脚下用力轻身而起,呼啸着扑向了女忍者。那女忍者突听身后传来声响,大吃一惊,骇然停住脚步,竟然躲都不躲的回头来看。 这种机会岂能放过,仅仅电光火石之间,项涛手中的定身符就打在女忍者身上。女人眼中现出吃惊的光采,身子软软的瘫倒下去。 随后赶来的温*看着地上的女忍者,皱眉道:这个女人身上全无灵气,如何能够躲过伊贺忍者的警戒,一直潜入到此地。说着,抬头看看面前的唐门,这里太古怪了,好像被人布置了法阵,我感觉不到里面有活人的灵气。 检视下女忍者,项涛头也不抬的道:没有灵气就对了,连三神器都无法搜索到他们两人的灵气,你我是不要指望能感知到。说着,他掀开女忍者脸上的面巾,一下失声惊叫出来:是你! 温*闻声望过去,也吃惊不小,这个女人竟是一个他们认识的人,爱知女子高中的校花武井熙子! 地上的武井熙子虽然无法言语,但那双瞪大的媚眼,透露出她心中的震惊也是溢于言表。 看着倒在地上的校花,项涛一个反应就是想回身去看看妙觉寺崇惠,嘿嘿,玩援交玩到深藏不露的女忍者身上,想必这个和尚的表情一定非常丰富。可惜了,他回身才现,那个胖和尚竟然没能跟来,或许是进入暗门时候动作过慢,被挡在了外面。 温*到底是女人,低声对武井熙子问道:如果我放开你,你要答应我不能喊叫。看到女孩不住的眨眼,她心中一软,手上一道蓝的灵气打入女孩体内,解开了定身符的效力。 武井熙子真的没有大声喊叫,却是身形一振向外窜出,竟是要抢入唐门之内。只是她太小看项涛了,一早盯住了她,岂容熙子脱身,扬手就是三道下品滚雷打入她体内。三道雷法并不损害女孩身体,仅仅循着她体内经脉逆行而上,令她不住的翻动打滚,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折磨人雷法。 望着地上冒出大滴冷汗的武井熙子,项涛冷冷道:还跑不跑了?如果你想跑,我这里还有十八道滚雷,一起打入你身体里面,保证你会很享受这种滋味。 武井熙子终于忍受不住身体内翻江倒海一般的感觉,出声告饶道:求,求求你,饶了我吧,熙子,不敢了。 并未马上解除雷法,项涛蹲下身看着脸色苍白的熙子,问道:你来这里作什么?你是如何进来的?接近妙觉寺崇惠的目的是什么? 人在屋檐下,武井熙子飞快的答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救出我们宗主,那些忍者都是女人,我只要小心一些还不怕她们觉。至于说接近那个胖和尚,哼哼,是他自己找上我的,为了能继续伪装下去,不得不与他逢场作戏。 满意的点点头,项涛手上蓝色雷法一闪,又是连续十八道雷法被打入了武井熙子体内,刹那间,熙子惨叫一声,身体的颤抖竟然是直接从地面窜起两米多高,跌落地上后,已经完全不能说话,惟有眼中对项涛射出仇恨的目光,随即,这道目光也涣散掉,变得完全失去了焦点。 看着欲生不能欲死不肯的武井熙子,项涛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刚刚你太不乖,现在是警告,这道雷法我能够在百里之内催动,只要你感觉自己能一瞬间逃出百里,大可试着去逃走。 说完,他的手上现出一片金色光芒,在武井熙子周身照射一圈,就见女孩身子颤抖几下,好像一滩烂泥般软软躺在地上,樱口微张不住喘息着,仅仅不到一分钟时间,身上的忍者夜行服就被汗水浸透。 温*到底心地善良,掏出手帕小心的为熙子拭去额头汗水,虽然不会责怪项涛心狠,却也心惊于男人的手段,连她都是如此,更何况亲身经历过一番生不如死的熙子。被温*勉强扶起身,本是娇艳如花的她不仅脸色苍白,双眼更是在躲着项涛,根本不敢去看他。 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头上长角的恶魔,项涛自嘲的笑笑,三人慢慢走进了唐门。 从外面看唐门内雾蒙蒙一片,原以为内里也应该如此,谁知,进入唐门后,感觉好像经过道仙力阻隔,项涛眼前一花,就看到了景物。 唐门内是一个两三百平方的大殿,用石头雕凿的各式怪兽布满房间的顶部和四周墙壁,这些怪兽有东瀛传说中的各种恶鬼,也有西方流传许久的鬼物,竟是东西合璧一般,显得有些杂乱无章。对面的墙壁上有两个不大的石门,紧紧关闭着,如果要关押囚犯,想来就是在这里。 除了这些,整个房间里竟然没有一个看守,让项涛心中狐疑起来,如果这里真的有关押重要囚犯,警卫是不是也太过疏忽?不仅是他,连走在前面的武井熙子也是脚步变得逐渐缓慢,眼神变得犹豫不安。 想要推开石门的手,在距离石门不足一厘米的地方停住,武井熙子脸色一变再变,终究没敢贸然推开石门,反是转身过来,躲躲闪闪的看着项涛。 既被熙子的警觉感到高兴,又被眼前的情形搞得头痛,项涛慢慢绕着房间踱步,一圈,两圈,三圈,似乎没有任何好办法,惟有靠着绕圈散心中郁闷。这种情形看在两个女人眼中,温*目光中不经意的带上几分关切,而武井熙子则悄悄流露出一丝的不屑。 突然,项涛停在一个满头蛇的美杜莎头像前,歪着头盯着美杜莎看个不停。两个女人见他如此,大感好奇,虽然那个美杜莎的雕像非常丑陋,却也跟着看起来。 过了一会,温*奇怪的道:亚利,这个头像有什么不同么?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没有转身,项涛一边看着雕像一边答道:非常精美,不,是完美,几乎没有任何缺欠。突然,他抬起拳头,可是,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如此完美的雕像! 两个女人同时奇怪,这有什么不能相信的,所谓完美雕像就摆在他面前,难道说,现在的项涛连眼前的事实都要忽视么,有一段时间,温*心忧的怀疑,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项涛没有得失心疯,更不会是神经错乱,他的拳头上泛起了金色光芒,这道金光比之以前的炼金指力还要璀璨,连温*这样的外行都能看出,项涛的炼金指已经臻于大成。 项涛断喝一声:我倒要看看,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所谓的完美!说话,将运转了炼金指力的拳头,狠狠砸向美杜莎头像。 虽然美杜莎的雕像十分丑陋,可是无论线条还是神态都表现的极其完美,就好像是活的一般。看着如此精致的雕像即将被毁掉,两个女人心中不忍,齐齐闭上眼睛不愿目睹。 第七卷 五十八章 神秘和尚(下) 虽然美杜莎的雕像十分丑陋,可是无论线条还是神态都表现的极其完美,就好像是活的一般。看着如此精致的雕像即将被毁掉,两个女人心中不忍,齐齐闭上眼睛不愿目睹。 预想的金石崩坏声迟迟没有出现,反是传来一声刺耳的好似生铁摩擦般笑声,而后是项涛的叱喝之声。两人想要睁眼,却听到项涛大声喝道:不要睁眼,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温*立即将双眼紧*闭,同时伸手掩上了武井熙子的双眼,却不防身边的女孩双手在她身上疾点,一下就被制住。 原来,就在项涛的拳头砸在雕像上时,整个雕像一下复活了,从墙上跳下来一个满头蛇,眼中闪着诡异的紫色光芒的美杜莎。刚刚跳下墙壁,美杜莎就用眼中的紫芒对着他乱闪,可惜它失算了,项涛乃是经过天地洪炉淬炼的身子,全身上下都是玄铁金精,不要说一只普通的美杜莎眼中那令人变成石头的紫芒,就是望月千代日曜**放出的金芒,都奈何不得他,更令项涛将身上的炼金指力臻于大成,如果望月千代知道自己透支生命换来的仅仅是这个结果,也不知会不会吐血。 美杜莎最厉害的招术都奈何不得项涛,又岂能敌得过他,三招两式过后就被他斩成四五截彻底死掉了。这个时候,一直没有注意身后的他,觉身后房间的中央,竟然有一股灵气涌动,转身看去,正好瞧见武井熙子的身影消失在一个黑色光圈中间。 项涛忽然明了,那武井熙子并非不晓得房间内的机关,先前想要推开石门的动作,不过就是为了迷惑他,现在成功的将美杜莎引下来与他搏斗,正好给了熙子以打开密室通道的时间。 解开温*身上禁制,项涛在黑色光圈前站了一会,却不见有人出来,惟有扬声道:星宗门下还有如此忠心属下,实在是诗惠老师的 后面的话被他生生吞回肚子里去,在黑色光圈之内的空间中,他见到的并不是道满诗惠与腾蛟两人,这里虽然也有两人,也是一个和尚一个,呃,一个类似女人的男人,这两人他都认识,那类似女人的男人竟是以前多次见过的御子明光,也就是在幽冥地界看到的那个水叶子,而和尚也是早上才见过的,安国寺中那个给他们开门的小和尚。 武井熙子哪里是星宗门下,她是月宗的弟子,也只有在看似*的水叶子手下,才会出现援交弟子吧。看到项涛的熙子,就好像看到了大灰狼的小绵羊,腾地一下跳到了水叶子身后,脸色苍白无比,嘴里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倒是水叶子神色镇定自若,丝毫不像是曾经暗害过项涛的样子,原来是项门主亲至,救命之恩 看着水叶子要泛酸,项涛急忙打断了他的话:等下,我只想知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被伊贺忍者抓住囚禁? 水叶子表情淡然的道:宗门不幸,月宗中间出现几个不肖弟子,在下一时失察落入这群女人手中,虽然没有打骂刑讯,但被关在这个空间之中与世隔绝,实在大为难受。 看看文雅的水叶子,项涛忽然想起了冥界秦城宫殿里的那身衣物,不禁揶揄道:与如此明眸皓齿的小师傅在一起,想来水先生并不寂寞吧。 不等水叶子辩驳,一边的小和尚已经出声道:就凭他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也敢招惹本尊?小子不要说笑了。 听着小和尚说话的口气,分外老气横秋,在场几人除开水叶子一起吃惊不已,水叶子早在被关入这个空间后就领教过小和尚的厉害,所以现在才能镇定自若。 抚着下巴,项涛皱眉道:你是什么人,要知道,我们刚刚与你的师父妙觉寺崇惠大师分手 少在本尊面前提到那个披着人皮的鬼魂!小和尚冷声道,一个色鬼,眷恋人间不愿归入幽冥本就是违背了世道,他还不断介入阳世的事情,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眼中异色连闪,项涛小心的道:小和尚,你是说,妙觉寺崇惠大师,竟然是一个好色的,鬼? 妙觉寺崇惠,嘿嘿,今天的小和尚也不知怎么了,一副大爆八卦的样子,句句都是惊人言语,这样一个俗气的名字怎么能够配得上他的身世,六天魔王的儿子,曾经的织田家当主,就算是入道以后,也应该使用南广坊天海这个名字么,嘿嘿,幕府的黑衣宰相,多响亮,多有气势! 听到小和尚的话,在场的几人都惊呆了,无论温*还是水叶子,都不是那种对东瀛历史一无所知的人,谁能想到,小和尚竟然指称,所谓的妙觉寺崇惠和尚,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黑衣宰相南广坊天海!似乎,从他的话中还能推断出来,天海和尚好像与先前赫赫有名的六天魔王织田信长也有关系! 项涛不大清楚小和尚说出来的名字,经过温*的解说后,他皱皱眉道:若是崇惠是个练气士,活上四五百年并非太大问题,为什么还要说他是个鬼? 嘿嘿笑了几声,小和尚环顾下这个纯用道法制造出来的空间,本能寺之乱,他与他父亲织田信长一起罹难,织田信长的阴魂自然有幽冥使者领走,他却不甘心被小人算计,用信长生前精心打造的九天玄石飞虎印,隐去了阴魂特质,而后强行夺舍,借以在阳世生存,先颠覆了丰臣秀吉的赫赫霸权,又一手打造了徳川幕府,最后,当明治天皇维新的时候,再一次投靠东瀛朝廷出卖了幕府。 小和尚一番话说的几人毛骨悚然,如果他的话是真的,那么妙觉寺崇惠绝对是一个阴谋家,而且还是一个活了数百年的老狐狸。项涛心中更是泛起滔天波浪,这次来到东瀛后的一幕幕,好像放电影般在心尖流过,他吃惊的现,虽然对那个胖和尚心存怀疑,但就在这怀疑中间,胖和尚一步步的在接近他! 为什么?项涛心底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随即,又一个问题升上心田,这个言之凿凿的小和尚,又是个什么人,他的话真的可信么? 似乎看出项涛心中疑惑,小和尚大喇喇的将手一伸,拿来。见他有些不明所以,颇为不耐的道:将天丛云剑和八咫镜借我用用,放心,我只是用一下,这两件东西还不值得我抢。 不值得?没看到一大票人为了三神器打破头呢,项涛心中腹诽,脸上却是笑盈盈的,不见动作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就在太阳镜中拿出了天丛云剑与八咫镜。 两件神器乍现,温*立即警觉的挡在空间唯一的出口处,水叶子的眼睛立时就再也无法挪开,直勾勾的盯住了这两件物事,武井熙子也是心有灵犀的悄悄从水叶子身后站出来,缓慢的往项涛身后迂回过去。 惟有那小和尚,双眼也是直勾勾的盯住两件神器,但项涛可以感觉到,他与水叶子两人的贪婪目光完全不同,是盯着神器的具体花纹看个不停,那处花纹,正是刚刚出现在神器上不久的八头大蛇! 慢慢将天丛云剑和八咫镜交到小和尚眼前,项涛心中也在暗自打鼓,吃不准深藏不露的小和尚会不会暴起伤人,他在赌,赌这个能看得出八头蛇花纹玄奥的小和尚,对两件神器另有打算。 小和尚并未接过两件神器,反是伸手抚在八咫镜上的蛇纹,眼中竟释放出异样的神采,在这处阴暗的空间之中,其余几人骇然觉,那神采竟是泛着隐晦的金色光芒。 低着头,小和尚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你,都看到了?说着,也不理会被问糊涂的项涛:见过亲手杀死自己父亲的人么?他就在你面前,就是用这双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伊邪那岐。 当啷,武井熙子手上掏出的袖里剑落在了地上,众人并未注意到在这个被创造的空间里,武器落地也能够出清脆的声音,他们完全为小和尚的话惊呆了:伊邪那岐的孩子! 伊邪那岐是什么人,东瀛众神之父,他的孩子中间有天照,月读,须佐之男,这样响当当的东瀛神祇,也有东瀛八百万神明中最顶尖的几十名,正是在他分派了天照,月读和须佐之男的统治领域,确定了天照大神的无上地位! 伊邪那岐死了,是被自己的孩子杀死的,凶手就在几人面前,小小空间中鸦雀无声,武井熙子甚至可以感觉到,空间内的空气也变得凝滞起来。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终于,水叶子磕磕巴巴的开口问道,他从未想到,与他一起被关押的小和尚竟会有如此来头。 我?小和尚叹口气,我的父亲叫我素盏明尊。 素盏明尊?靠,须佐之男! 第七卷 五十九章 天照降临(上) 小和尚话一出口,在场几人纷纷变成木雕泥塑般,尤其是对项涛的冲击更为巨大,毕竟是在伊邪那岐的记忆中看到过往的事情,虽然不耻那个男人的行径,现在竟然直面天照派出的杀手,纵使他只是继承过伊邪那岐的记忆,也微微有些憷,不晓得眼前明眸皓齿的小和尚,会不会突然变身成为级肌肉男,手持天丛云剑砍下他的脑袋? 谁知须佐之男只是呆呆看着天丛云剑,半晌没有说话,将几人晾在了一边。水叶子观察一圈情形,小心翼翼的道:明尊大人,敢问你这次出现,是为了什么事情,我等是否能够为你效劳? 用不带一丝一毫感情的目光盯向水叶子,须佐之男冷冷道:你放心,现在的我,别说是击杀你,就是一个普通成年人都打不过的。说完,就紧紧抿住嘴唇,再不肯多说一句。 水叶子碰了个钉子,却不生气,反是心里暗自高兴,刚才还是囚犯,现在有机会脱困而出,他才不在乎眼前小和尚是真的须佐之男,抑或仅仅是一名少年妄想症患者,轻轻将武井熙子拉在一旁,边上下其手,边询问起外面的情形。 项涛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小和尚,在那瘦小的身体中,可以感觉到淡淡的神圣气息,神圣气息之中又带着隐隐约约的阴鹜和狂暴,他知道,这个人绝不是假冒的。 倒是须佐之男对水叶子的行径看不下去了,脸色不善的喝令道: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想要乱搞就滚出去,不要在我面前搞这些污秽的东西。 水叶子似是从未被人如此喝令,一时间脸色极为难看,可是,项涛没有开口表态的情形下,要他一个人去面对须佐之男,纵使先前这个小和尚已经承认打不过他,性格极为阴沉的他也不会以身涉险。脸色变幻了几下,他跺跺脚,一把拉着武井熙子走出隐秘空间。 对水叶子一个人在外面感觉不放心,项涛转身也要跟出去,就听身后的须佐之男道:你,留下,那个女人出去,我们需要单独谈谈。 温*唰的扭头看着项涛,男人微一沉吟,对她道:小心那个水叶子,他敢惹事就躲进来。 女孩点点头,也压低声音道:你也小心。 并不关心温*临走说的话,须佐之男呆呆看着天丛云剑,半晌没有说话,项涛虽然不明所以,但须佐之男既然要他留下来,秉持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思,索性盘坐在须佐之男对面,静心养气,慢慢恢复起灵气。 过了不知多久,须佐之男突然道:刚才那个女人对你很关心,看得出,你们之间是一种最真诚的感情。 慢慢睁眼,不知道对面的东瀛神祇为什么说这种话,项涛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等待下文。 你我应该是同一类,人。须佐之男说出最后的人时,好像一下变得很艰涩,扬起头,现出自嘲的表情:东瀛最大的神祇,原形竟然是条蛇身怪物,而且这些怪物彼此之间还不断残杀,不知道崇拜了数千年的东瀛百姓,一旦知道真相会如何作想。说着,他向前逼视着:你又是如何想的呢,麒麟怪先生。 对须佐之男能看出自己真神并不惊奇,项涛冷静的道:你们是上古神兽,被人崇拜又如何,作为东瀛的祖先,他们崇拜你们家族是天经地义,这样总好过有些民族明明自己的祖先很卑微,却硬将别人的祖先说成是自己的祖先吧。倒是所谓的残杀,我只看到你杀死了说到最后,他明智的住嘴,不想过于刺激到须佐之男。 嘿嘿冷笑几声,须佐之男看着项涛,是的,我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这件事我至今并不后悔,那是他的报应,他自作自受,只可惜了我的母亲,从那以后日日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中。 父亲大人,我,天照,用太阳的名义起誓,要让你和我的孩子,亲手将你杀死! 项涛脑中突然回想起这段誓言,是得,天照实现了自己的毒誓,真的派既是她的兄弟,又是她的儿子的须佐之男,杀死了伊邪那岐,可以想象,在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刻,天照心中的痛苦。 突然,须佐之男瞪圆了双眼,低吼着道:可是,谁知道我的痛苦?被自己母亲派出去,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直到事后才清楚真相,我是什么,就是一柄被人操控的刀子,就好像这柄天丛云剑一样,永远是操持在别人手里! 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项涛惟有轻声安慰道:这些事情已经过去数千年,就让时间冲淡记忆,慢慢忘记吧。 忘记?须佐之男痛苦的摇摇头,不,有人不会忘记,她不仅没有忘记,甚至仇恨这一切,她的身世,她的父母,她的血脉,这一切,她都仇恨,那种恨意驱使她要亲手根除这一切! 看着脸色急变的项涛,须佐之男惨然一笑:她,想回去自己出生以前,亲手将自己的父母全部杀死,从根本上断绝血脉的延续,而她为了达到目的,需要这三件神器。 三神器?项涛一下把握住话中的关键,用三神器可以回去古代么?这三件宝物不是从天照大神手中,传给了她的子孙么,为什么当初她不利用这一切,实现那个疯狂的计划? 三神器乃是天地之间至宝,并非我们家族一开始就拥有,母亲将宝物传给子孙时候,也不清楚三神器具有如此神通。须佐之男摇头道,现在她后悔了,所以想要收回这三件神器。 收回?笑话,到了他手里的东西还指望要回去?如果三神器真的能穿行时间,就更不能交还回去了,项涛还指望用三神器帮助大哥项羽回去秦末呢! 似是瞧出项涛的想法,须佐之男苦笑下:没那样简单的,要想用三神器制成穿越时间的法器,据说代价极大,而且,从来没人成功过。代价具体是什么,他却没说出来。 项涛正思索如何敲开他的嘴时候,突然心神一震,跳起来一下窜了出去。这时的地下大殿中,竟然被数不清的鬼物挤得满满,中央围着水叶子和温*,两人一起勉力支撑,总算挡住了这些鬼物的攻击。 项涛的出现,让鬼物的攻击暂时停止,一把扶住喘息不止的温*,急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鬼物都复活了?还有,武井熙子在哪里?出来明明是三个人,现在却少了一个,也难怪他要怀疑。 望着水叶子,温*气愤的道:这个家伙也不知道碰了哪里,所有的怪物一下都复活了,他和武井熙子想乘机逃走也没成功,活该被挡回来。至于那个熙子,你看看那边吧,为了让自己能退回来,他竟然将部下丢了出去。 项涛顺着温*的目光看去,就见靠近唐门的地上有一大滩鲜血,似乎还有几片黑色布料,而围在那里的几个怪物正低头忙碌着。 见到这个情形,项涛大怒,一个可以将最忠心的手下随时遗弃的人,其心性可见一斑,与这样的人为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将同伴出卖掉。 见项涛脸色不善,水叶子急忙凑过来献殷勤,门主,亏了刚刚我的属下忠心护卫,这才让我得以脱身,这些恶鬼太难缠了,而且,他们喜欢吃人啊,唉,可惜熙子了。 水叶子越是如此说辞,项涛越是反感,只不过,经过了这些年的历练,他愈加有城府,不再喜形于色,看着水叶子平静的道:原来如此,看来今天要脱身,必须消灭掉这些恶鬼。说完,抽出了身上的拔山尺,一道太宵神雷落下,炸翻了四五个试图靠近的恶鬼。 大殿中的恶鬼并不可怕,就是刚刚走出来的须佐之男,仿佛小孩子一样的体质,拿着天丛云剑也能斩杀一头,倒是水叶子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神器,一直眼热不已。 一群中看不中用的恶鬼不会令项涛感觉害怕,他心中忧虑的是那些地上的忍者。地下大殿中出了这么大动静,为何那些忍者竟然没有一点反应?一想到身穿白色和服的女人,他心中的恐惧就慢慢浮起,出手之间愈加狠辣,左手又是一道太宵神雷,右手打出一道太极神雷。 不仅如此,他的身形猛地向上跃起,全身雷力运转,整个神识进入空明境界,仿佛站立虚无之中,迎面飞来数十个一人多高的篆字,避无可避下,惟有迎着篆字而去,就在篆字撞在身上的同时,脑海中出现一连串的明悟。随着脑中不断出现明悟,身体周遭出现的篆字也愈来愈多,从一开始是白色篆字,后来慢慢变成了粉色,红色,黄色,金色,最后飘来的是十个好似泰山大小的紫色篆字,好似马上就要压在他身上的时候,突然飞变小,最终一个个变得拳头大小,直入他胸口。 第七卷 五十九章 天照降临(下) 不仅如此,他的身形猛地向上跃起,全身雷力运转,整个神识进入空明境界,仿佛站立虚无之中,迎面飞来数十个一人多高的篆字,避无可避下,惟有迎着篆字而去,就在篆字撞在身上的同时,脑海中出现一连串的明悟。随着脑中不断出现明悟,身体周遭出现的篆字也愈来愈多,从一开始是白色篆字,后来慢慢变成了粉色,红色,黄色,金色,最后飘来的是十个好似泰山大小的紫色篆字,好似马上就要压在他身上的时候,突然飞变小,最终一个个变得拳头大小,直入他胸口。 紫色篆字全部进入胸口的瞬间,项涛猛然睁眼,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堪堪飞到他面前,想都不想的,体内雷力自行运转,两手分别劈出两道不同的神雷:紫宵神雷,紫府神雷! 二紫神雷轰然击出,那些碰到的怪物连声都没能出,就变成了齑粉! 何止二紫神雷,项涛接连出手,太乙神雷,北极神雷,仙都神雷,一圈打过之后,别说是满屋子的怪物,就是整间地下大殿,都好像被人一寸寸凿过似的,直接列入危房范畴。 看着项涛大展神威,水叶子脸色惨白,身体不住的哆嗦起来,须佐之男鄙夷的看看,从他身边走过时候,冷哼一声,算是打个招呼。 沿着密道向上而去,终点的暗门却是大开着,项涛迟疑下,慢慢迈步走出去,地下仓库中的货物全部被搬走,只留下了黑压压的女忍者。 站在女忍者身后的正是那个身穿白色和服女人,看到项涛出现,她愤怒的道:小子竟敢破坏伊贺流本堂,你要付出代价! 说话,漫天的牛毛针,苦无,袖里剑,六棱镖铺天盖地飞过来。不过,在项涛面前,这些东西已经无法威胁到他,拔山尺在眼前一划,两道紫府神雷放出,所有暗器就在神雷面前烟消云散。 那些忍者本也没准备利用暗器建功,就在项涛挡开暗器的时候,百多道灵气飞了过来,显然忍者中间也有大量的练气士。 可是,不等项涛动手,就看到亿万道金芒,穿透了仓库的墙壁,将这些忍者生生射成了筛子。 面对忍者能够怡然不惧,可是看到这些金芒,项涛有如被火焰灼到似的,急急向后跳开,纵然被金芒伤到之后能够大幅提升剑宗功法,也犯不着去冒被人当场击倒至不能反抗的危险。 看到金芒就知道是谁到达,项涛只是很奇怪,为什么望月千代能在如此短暂时间里,准确找到这处寺庙?不知为什么,他的脑中总是无法驱除妙觉寺崇惠那张胖脸。 整个仓库并不结实,哪里吃守得住金芒贯穿,就在项涛愣神的功夫,仓库已经轰然倒塌,尘土飞扬间清楚听到望月千代阴沉的声音:亚历山大菲利普,我知道你在这里,今次再没人可以帮你脱身,痛痛快快交出三神器! 输人不输阵,即使项涛心里一万个不愿正面对上望月千代,这时候也不能作缩头乌龟,大声回应过去道:我要是说不呢? 说完,他根本没仔细听望月千代的回答,乘着烟尘尚未驱散的功夫,飞身扑向刚刚仓库的废墟,凭着记忆以及过人的眼力,三下两下就找到了目标,紧接着,在望月千代没有反应过来前,带着目标飞快跑回密道之内。 将救回来的白色和服女人放下,项涛怎么都不会相信,一个能将他打得抱头鼠窜的女人,会被望月千代的小小金芒放倒,只是,事实胜于雄辩,面前的女人遍身都是细细的孔洞,显是救不活了。 救不活也要想办法,几个人脱身的希望就寄托在她身上了。项涛在声音中灌注雷力,送入女人耳中,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出口了! 女人得到雷力明显精神一振,本来已经是只能等死,现在竟能微微侧头,张开嘴吐出微弱的声音:嘿,竟然,是你,这个小贼,救了我 须佐之男与水叶子同时摇头,谁都看出,项涛虽然为女人灌注了雷力,令她精神大好,实质上却是激出最后一点点生命力,加了女人的死亡时间。 听到女人的声音,项涛一下惊呆了,这根本不是在星宗庄园的白衣女人,猛地将女人脸上破烂的面纱撕下,果然不是一个人,暗骂一声自己太蠢,怒容满面的道:你给我说,这里还有没有其他通道了? 女人脸上浮现满足的笑容,用微弱的声音吐出一句话:能拉着你一起死,我真高兴! 听到女人的话,项涛气得大骂起来,**,我***不高兴,我还不想死呢!可惜,女人是无法听到他的话了。 温*看到项涛如此失态,感觉十分奇怪:亚利,我们不是还有三神器么,用它们我们岂不是到哪里都能随心如意? 苦笑的看着温*,项涛指着须佐之男手上的天丛云剑,道:三神器每一次使用之后都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在昨天,我刚用过它和八咫镜,最少二十四小时内,不要再指望三神器了。 别说二十四小时,就是二十四分钟,已经足够望月千代击杀这里的所有人。水叶子脸色惨然,呆立一会,突然向外面奔去,口中还大声呼喊:望月姐姐,我是御子明光啊,望月姐姐,不要误伤,我是站在你那边的! 冷不防,一只胖手从虚空之处探出,将水叶子的衣襟抓住,狠狠丢了回来。接着,就是妙觉寺崇惠慢慢从阴影中现身出来,看着似乎穷途末路的几人,他笑呵呵道:菲利普先生,我们还真有缘分啊,我这人心善,见不得别人落难,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望月千代的声音:亚历山大菲利普,你来看看这是谁。哈哈,本来想用他们两个引诱你上钩,现在我们做个交换,只要你交出三神器,我就放了他们三个人,一件神器交换一个人,公平交易。给你十分钟考虑,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杀了他们三个废物。 是腾蛟上人和诗惠小姐,以及,迪迪安。温*看过后轻声道,亚利,我们这次来东瀛,就是为了营救 见温*的话头不对,妙觉寺崇惠突然插言道:菲利普先生,只要你能将三神器交给我保管,我可以将你们送出险境。 看着胖和尚,项涛很感兴趣的道:你的真名叫什么? 胖和尚犹豫下,才开口道:织田信忠。 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项涛问道:请问织田信忠先生,你要送我们出去的方法,是不是与当初送我们以及外面的望月宗主,来到这处伊贺基地的办法相同呢? 胖和尚脸上勃然变色,正要怒间,却看到小和尚须佐之男漠然出声:她来了。 谁,谁来了?胖和尚狐疑的向外看去,没想到竟有一道吸力将他向外撕扯,他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全身运劲试图稳住身形。 无奈那道吸力强劲无比,胖和尚几乎是将整个身子都扯断,也摆脱不开吸力。到了最后,他的身体已经渐渐开裂,甚至连一条胳膊都被撕下,血淋淋的样子,令温*再不敢看下去。 啊 一个尖利仿佛不是人声的惨嚎,就见一道青色影子闪过,胖和尚的身体扑腾倒在地上没了声息。温*依旧不敢去看,项涛却几步走到密道出口向外看去。 空中浮着两个女人,一人是万道金芒的望月千代,只是这个时候她不再将金芒外放,而是小心翼翼的敛在身体周遭一米左右,全力防范不远的白色和服女子。 白色和服女子依旧是恬淡表情,手上抓着一个不住挣扎的青色人影,那影子本不是物质却又被她抓的牢靠,完全不能脱身。白色和服女子轻声叹息:唉,你本不属于这个阳世,为何还要在世上搅起无数风浪,也罢,今日就将你度,放心,你不会有来生的,就安心去死吧。 听到白色和服女子的话,青色人影一下放弃了挣扎,反是哀声连连,乞求女人开恩。看着青色人影徒劳的样子,女子噗哧笑了:你这小人还真好玩,平白弄死真是可惜了。青色人影闻言连连摆手乞求,谁料女人下一句话就说道:可惜了,我的几百属下都是被你算计而死,若是不将你杀死,日后我要如何服众? 说完,女人手上一握,青色人影立时化成一股轻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白色和服女人再次对上望月千代,项涛再不想看两人对决,这二人无论谁胜谁负,都没他好果子吃,索性带了温*走回地下大殿。 看着一声不吭跟在身边的须佐之男,项涛忽然好奇的道:那个白衣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杀死胖和尚织田信忠,就好像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身形微一顿,须佐之男继续前行,她就是我的母亲,东瀛的太阳神天照。 第七卷 六十章 三位一体(上)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这次项涛来到东瀛,见多了稀奇古怪的事情,放着活生生的须佐之男摆在面前,再冒出个天照也不能引起多大惊奇。 坐在满是尸骸的大殿中央,项涛有些遗憾的对须佐之男道:你也看到了,望月千代根本不是天照对手,落败只是时间问题。天照要抓我简直是探囊取物,你的愿望只怕无法实现,或许,你的下场会比我更惨。 小和尚摸样的须佐之男有些惊奇的望过来,你竟知道我的目的? 嘿嘿,连误杀十恶不赦的父亲都抱恨终生,你会看着你的母亲,将她本没有错或者说尚未犯错的父母,一一杀死么?项涛仰躺地上,看着大殿顶部说道。 须佐之男突然沉默了,过了好一阵都没有说话。反正生死由天,项涛倒也看的开,倒在温*怀里享受最后的宁静。 你知道么,若要将三神器炼制成可以传说中的破天甲,需要花费的代价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不敢奢望的。小和尚终于开口了。 很奇怪须佐之男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温*刚要说话,被项涛一把拦住,早已坐起身子的他望着对面瘦小的身形,等待下面的答案。 深吸一口气,小和尚缓缓抬头,无比清澈的眼中透出果决味道:要炼制三神器,必须用神人的血作引子! 神人的血,项涛眉头一皱,这简直就是为天照家族量身定制的条件,真的具有可行性么?他强烈怀疑。 破天甲可以挡住那些玄铁金精的攻击,也能破开空间,让你轻松离开这里,甚至须佐之男深深的吸口气道:甚至具备可以与母亲一战的实力。 与神人战斗?这是一个项涛暂时还未想到的高度,看着对面的小和尚,他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飞快摸出三件神器摆在了须佐之男面前:那还等什么呢?你出血,我炼器,到时候一齐跑路。 早知道项涛会这样说,小和尚苦笑下,将天丛云剑,八咫镜,八咫勾玉摆在面前,呆呆看了一会,这才拿起天丛云剑在两只手腕一划,大沽的蓝色鲜血滚出来,落在三件神器上。 看着他好似不要命一样在三神器上洒血,项涛与温*一起看傻了,直到他将基本将三神器洒满了鲜血,项涛这才慌张的叫道:快停啊,再洒下去你会没命的! 直到这个时刻,须佐之男完全是一副看开的样子,哂然一笑: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仅仅靠神人的鲜血,就能炼制神器吧?呵呵,鲜血是必须的,但还要一件重要的东西,说话,突然将天丛云剑倒转,剑尖猛地刺进了心脏,瘦小的身子扑嗵倒在三神器上,这才用微弱的声音道:这件重要的东西,就是神人的生命! 放开了被自己死死拉住的温*,项涛推开须佐之男已经失去生命的身子,将三件神器收集在一起,伸手在血液中沾起一滴,在手上微微搓*揉,手指之间带着淡淡的雷力,也被融进其中,渐渐的,那滴血珠被搓*揉的泛起亮蓝色光芒来。 到了这个时刻,项涛脸上的表情方才变得凝重,手上食指和中指轻轻一弹,那滴亮蓝色血滴飞到半空,同时自顾自的旋转着。 就好像一块磁铁似的,那滴血珠每一次旋转都产生巨大吸力,那些须佐之男的血液纷纷化成血珠,向它飞了过去,每一滴血珠都被它吸入,也变成了亮蓝色,最终,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亮蓝色血球。 看着地上须佐之男的身体,项涛目光中带着崇敬,慢慢伸出手来,失去生命活力的瘦小身体也飘在了半空。动作停滞了一下,他最后一次看了眼须佐之男,食指向着那具身体的眉心一点,一道金色火焰从身体的内部燃烧起来,火势之快,转眼就将整具身体包裹其中。 这道火焰不仅没有丝毫热度,温*甚至感到,自己身上的灵气正源源不断的被火焰吸收过去,不禁大为骇然,还好项涛立即将手递到她的手掌中,同时也传来澎湃的灵气,抵消掉了灵气的损耗。金色火焰很快沉浸到亮蓝色血球中,被慢慢旋转的血球包裹后,温*就感觉不到灵气被吸走。 到了这个时刻,随着项涛双手虚抓,三件神器被放入蓝色血球中间,开始炼制过程。 完成这些前期工作,项涛身体一阵虚,盘膝坐在地上,一面闭目慢慢培养灵气,一面在冥冥中看护炼器过程。看着男人额头大滴的汗水,温*心疼不已,掏出手帕为他轻轻擦拭。 就在这时,一阵寒气仿佛突然从地下冒出来似的,将项涛整个人笼罩其中,可是,近在咫尺的温*却全无任何伤害,只是被寒气微微一震就远远退开。 项涛被寒气从凝神中惊醒,随即心中大定,微微一笑,不仅不去抵御这股寒气,刚将全身心放开,迎接寒气的进入。与此同时,就在项涛下丹田中,一团金色有若实质的灵气渐渐加旋转,很快,这团灵气化成一个与项涛一模一样的小人,在丹田之内也学着打坐。 渐渐的,那股寒气愈来愈浓重,最后,寒气完全将项涛与周围隔绝开,便是温*也无法接近,更无法看清内里的情形。 知道寒气对项涛并无恶意,但是大敌当前项涛突然进入闭关,也实在令温*感觉紧张不已,若是地面上两大敌人杀进来,以她一个只有养胎中期水准的练气士,还真不够那两个女煞星搓*揉的。 可惜,温*的运气实在不好,竟是想到什么就来了什么。就在她神经紧张的看看蓝色血球,瞧瞧被白色寒霜包裹的项涛时候,密道中传来了一阵噼噼啪啪的打斗声音。 不等温*看个究竟,一黄一白两个人影就出现在大殿。白色身影先停下动作,看一眼蓝色血球,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喃喃说了一句:我的孩子,你终究还是自我牺牲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让这两个人来炼制神器? 倒是那黄色人影稍稍观看下情势,乘着身穿白色和服的天照愣的机会,扬手三道金芒打了过去。天照虽然失神,本身警觉并未失去,加之望月千代本身功力远不如她,岂能被偷袭得手。就在金芒射出的同时,天照已经身形飘忽的来到了望月千代身后,玉掌翻动间,两股赤色火龙放出直扑对手。 望月千代一见天照消失,立时知道不好,身形猛地向前窜出,拉开了自己与天照的距离,同时拢在她身子周遭的金芒疾放出,好像万箭攒射一般,大有神挡杀神,佛阻斩佛的气势。 这种情势下,如果天照执意出手也不是不能杀伤望月千代,只是付出的代价至少是身体受到很严重的伤害。以天照孤傲的性子,岂能将自己与一个人间的小小练气士并列,更不要说,是牺牲自己尊贵的身体去换取一个普通人类的负伤。 以前的几次,望月千代都是报了这种同归于尽的手段,才堪堪与天照战个平手,三番两次下来,她觉这个办法屡试不爽,于是每在关键时刻都如此出招,试图逼退天照。 孰料,这一次的金芒射出时刻,天照没有按照常理的退缩,反是迎上前去,冷笑一声:鬼丫头,给我去死吧! 说话,不管此在身上的金芒,天照的手掌扣成爪状,狠狠刺入望月千代的肩头,再一用力,竟是生生从望月千代的肩头抓下来足有半斤的血肉。拼着受伤才达到的目的,天照怎么会轻易放弃,两手纷飞,一起抓向望月千代后背,几个弹指时间后,望月千代的后背就变得血肉模糊,再不能催动日曜功法,被刺入骨髓的痛苦击碎了抵抗意志,全身软倒地上。 击败了对手的天照脸上并无喜色,慢慢飘到蓝色血球前,呆呆看着缓缓转动的血球,眼中竟是留下晶莹的泪滴:我的孩子,你这又是何苦,你真的认为,母亲会要你牺牲性命么。说话,她慢慢向着蓝色血球伸出手去。 在地上看了好一阵的温*,这时候不得不出手了,数十道灵符被她同时激射出去,一齐击向天照,试图阻止天照可能的破坏行为。 冷不防被一片灵符所阻,天照心中愤懑,长袖一甩,一条碗口粗的火龙呼啸着扑了过去。 看着火龙扑至,温*脸色苍白,连十余道水性灵符,都不能阻挡火龙前进,眼看火龙即将临体,她眼中已经绝望了,索性不去看火龙,转头看向了一边被冰霜笼罩的项涛。谁承想,她这一看竟然吃惊不小。 本来项涛打坐的位置,现在只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冰痕,哪里还有人的踪迹。倒是那条试图要温*小命的火龙,突然被人掐住了身体,紧接着又被一层冰霜笼罩,瞬间化为虚无。 第七卷 六十章 三位一体(下) 以前的几次,望月千代都是报了这种同归于尽的手段,才堪堪与天照战个平手,三番两次下来,她觉这个办法屡试不爽,于是每在关键时刻都如此出招,试图逼退天照。 孰料,这一次的金芒射出时刻,天照没有按照常理的退缩,反是迎上前去,冷笑一声:鬼丫头,给我去死吧! 说话,不管此在身上的金芒,天照的手掌扣成爪状,狠狠刺入望月千代的肩头,再一用力,竟是生生从望月千代的肩头抓下来足有半斤的血肉。拼着受伤才达到的目的,天照怎么会轻易放弃,两手纷飞,一起抓向望月千代后背,几个弹指时间后,望月千代的后背就变得血肉模糊,再不能催动日曜功法,被刺入骨髓的痛苦击碎了抵抗意志,全身软倒地上。 击败了对手的天照脸上并无喜色,慢慢飘到蓝色血球前,呆呆看着缓缓转动的血球,眼中竟是留下晶莹的泪滴:我的孩子,你这又是何苦,你真的认为,母亲会要你牺牲性命么。说话,她慢慢向着蓝色血球伸出手去。 在地上看了好一阵的温*,这时候不得不出手了,数十道灵符被她同时激射出去,一齐击向天照,试图阻止天照可能的破坏行为。 冷不防被一片灵符所阻,天照心中愤懑,长袖一甩,一条碗口粗的火龙呼啸着扑了过去。 看着火龙扑至,温*脸色苍白,连十余道水性灵符,都不能阻挡火龙前进,眼看火龙即将临体,她眼中已经绝望了,索性不去看火龙,转头看向了一边被冰霜笼罩的项涛。谁承想,她这一看竟然吃惊不小。 本来项涛打坐的位置,现在只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冰痕,哪里还有人的踪迹。倒是那条试图要温*小命的火龙,突然被人掐住了身体,紧接着又被一层冰霜笼罩,瞬间化为虚无。 感觉到自己的法术被人破去,天照心中大怒,撇开了蓝色血球,下一刻就站在了项涛眼前:我当是谁这样大胆,原来是你这条小耗子。前次被你跑掉,我倒要看看你这次有什么长进么。 项涛脸色凝重的看着天照,并未说话,而是,突然腾身跃起,双臂猛地深入蓝色血球中,在天照刚刚飘起的时候,他手中已经是多了一个烟盒大小的甲胄,不等天照上来抢夺,口中念念有词,甲胄瞬间披在了他身上,竟然大小正好。 看到项涛将甲胄披在身上,天照脸上神色一变,怒号道:原来谁都不可靠!素盏明尊,须佐之男,你临死还要背叛我,我要毁了你! 没有多说什么,项涛急忙躲开了天照凌厉的钢爪,伸手打出两颗神雷:紫宵神雷,紫府神雷。 本就是在这里练成的神雷,双双落在空处,根本没有击在天照身上,落地时候也是悄无声息,偏偏就在地上打出两个巨大的深坑。 很明显雷法的使用根本不能击败天照,项涛心中一动,索性站在地上,凛然面对天照的一对钢爪。 见项涛没有躲闪,天照眼中闪过狰狞神色,身形一闪间,就来到了项涛身前,两支钢爪狠狠钉在了他身上。想到刚刚望月千代的下场,不忍看到项涛血肉模糊的样子,温*竟然吓得晕了过去。 就是天照本人,也是一副笃定的表情,她的爪下从无错失,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谁知,预料中的场面没有出现,两支比钢铁还要坚硬的手爪,竟然抓在软绵绵的物事上,如果天照不是确认过项涛的性别,真的会以为抓在了女人的胸部。 看着项涛脸上沉静的表情,天照吃惊的低头一看,两只手掌竟是深深刺入那件甲胄之内。没错,是刺入甲胄内,而不是刺入项涛的体内。这件亮银色的甲胄也不知有多深,天照的两只手完全没入其中,继续深入一下,也没有摸到底部,可是,天照能够感觉到的是,她的双手根本没有碰到项涛的身体。 一击未能得手,天照急忙缩回手臂,这个时候,她才真的大吃一惊,甲胄里的空间也不知有什么法术,竟然牢牢吸住了她的双手,令她无法将手掌从甲胄中退出来,这哪里是什么甲胄,根本就是个捕鼠夹! 看着近在咫尺的天照脸色通红,再没了以前见到时候的淡然与戏谑,项涛心里反是生出戏耍下她的心情,你为什么不试试现出真身?说不定,以八头大蛇的身子和力量,就能够脱身而出。 天照眼光立时变得凌厉,纵使受困,也掩饰不住作为天神的威势,傲然道:既然你已经知道,就不怕我杀人灭口么,要知道,我的真身一旦出现,就是西方神佛都要退避。 不仅没有被吓到,项涛反是将头凑到天照眼前,撇撇嘴道:那你好好看看,我的真神是什么,啧啧,你真的是大神当久了,一点点眼力竟然连须佐之男都不如。想不出,你当初是如何将自己的儿子全身神力废掉的,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在阻止你实现那个疯狂的计划? 提到了她最伤心的事情,加之身体受制于人,天照也不禁有些神经质似的,怒吼出来:我是天高原的主宰,是东瀛的母神,我的决定不容置疑,就算是我的儿子,也不能用任何借口来反对我! 头部向后退去,慢慢拉开了与天照的距离,项涛冷冷道:所以你众叛亲离。见天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他慢慢道:须佐之男为了反对你,不惜牺牲一身神力后,还要下界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你得到三神器。你的子孙们,为了反对你,不惜使用政府在黑暗力量,派出存在了数百年的阴魂,将我一步步引导过来,就是为了抢在你前面得到三神器。你好好想想,现在还有谁支持你?回去天高原么?嘿嘿,只怕你现在根本回不去了,你的离开,正好为那些神祇夺取天高原提供了机会。就如耶稣失去了伊甸园,你还要去哪里存身? 听到项涛的话,天照脸色慢慢变白,最终,随着砰的一声炸响,眼前的天照碎成无数片,代之以一片耀眼的白光。 遮住双眼,项涛知道,天照终于现出了自己的神体真身,本就是太阳神的她,身上的光芒根本不能直视。可惜了,就是神体又如何,天照的双手依然被困在了破天甲中,不得脱离。 况且,这个形态下的天照,虽然不是此时的项涛能够制服的,却有人可以作为她的对手,这不,人来了。就在天照肆意展现身上的神圣气息时,她的身后响起一个好听的温柔女声:相公,需要我帮手么? 谁知项涛并未马上回答,反是问了一个问题:雪麟,你想清楚了么? 雪麟应该已经找到答案了。 那好,雪麟,将这个女人制服吧,不要让她在我面前当电灯泡了。项涛笑嘻嘻的道。 很好,相公的决断正是雪麟想要作的。说完,一片漫天的寒霜落在天照头上,无论她这个太阳多么耀眼,却始终无法融化寒霜,终于,天照昏沉沉的倒在地上。 地面上的也是一片狼籍,当项涛走上地面时候,身后的温*正与雪麟低声私语着,如果他想凝神听听两人说些什么,总会被雪麟温柔的教训:相公,偷听女孩子的私房话,很不道德哦。 被日宗抓住的腾蛟,道满诗惠,迪迪,都已经被人救了下来,看着站在三人身边的斐迪南卡洛斯与玛瑞卡格里高利,项涛苦笑下,无论怎么说,都欠下两人一个人情,看来回去欧洲的炼金比赛上,还真要好好把握火候了。 腾蛟老和尚见到项涛时候,似乎颇为不自然,就是一向冷冰冰的道满诗惠脸上,也出现了不同寻常的郝然表情,项涛心中感叹,不就是被人抓住又囚禁么,这两位怎么如此在意。随即想到了道满诗惠的星宗主人身份,以及腾蛟前次口出狂言能够摆平东瀛,心中一阵苦笑,现在的东瀛,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了吧。 玛瑞卡格里高利依旧不愿与项涛多说什么,为了不让场面过于尴尬,斐迪南只有站出来打圆场,亚历山大,英国威廉家族传来消息,要求在三个月内开始正式比赛,法皇厅已经批准了这个请求。我和玛瑞卡怕你在东方耽搁太久,便搭飞机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手的地方。 微微皱眉,项涛很不满意法皇厅这种行为,梵蒂冈的教士们,正在慢慢篡夺这次比赛的主导权。可是,鉴于其他几个家族似乎都没有异议,项涛也不好多说什么,惟有苦笑着道:让二位看到了我最狼狈的样子,真是,咳咳。 不等几人说话,一个青色影子用一条完整的腿跳到项涛身边,低声道:boss,我看到那个水叶子,在地上捡走了一方带着巨大灵气的印玺,偷偷溜走了! 第八卷 六十一章 炼金武装(上) 高耸的艾菲尔铁塔,巍峨的凯旋门,庄严的先贤祠,车水马龙的香榭丽舍大道,时髦的上班女郎,数不清的时装布会,坐在道边无视路人的艺术家,秋日的巴黎,生活依旧是悠闲且舒适,一如旧大陆上的所有国家。 一架最新款空中巴士a35o在戴高乐机场缓缓落下。航班来自东瀛,机上的乘客心中的狐疑始终未能解开,好在,已经抵达目的地,再多的谜团也随着远途旅行的结束而慢慢消失吧。 似乎是为了造成更大的轰动,也好像是要让空中巴士的乘客心中留下更多的疑云,当硕大的机体刚刚停稳,一排十分拉风的黑色轿车匆匆驶上了跑道,看到大喇喇出现的车队,无论是候机室内还是空中巴士上的乘客,心中齐齐鄙夷:有这些用来骚包的闲钱,为什么不自己搞一架专机? 不等空中巴士上的乘客起身,穿着优雅的军蓝色制服的法航空中小姐,用柔柔的声音止住了他们的动作。正当乘客不住抱怨时,从上层旋梯上走下来一票身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壮汉,这些人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孔,仿佛写着生人勿近,有如花岗岩一样结实的身子出爆炸似的力感,似乎要将身上的西服撑破。 看到一路上的谜团出现,机上旅客立时停止了吵闹。虽然是在狭窄的客机上,壮汉依旧好似行走在危机四伏的战场,警惕的目光扫过每个人,一手深入腋下扶住那鼓鼓的物事。 就在乘客们用厌恶的目光看着壮汉们走向舱门时,突然旋梯上白色的裙摆闪动,接着,一双晶莹完美的玉足,踩着拌带高跟鞋,轻柔的出现在视线中。玉足以上是一截精致的小腿,柔美的曲线一下夺走了所有乘客的目光,无论男女老幼,心脏同时加,憧憬着小腿主人的庐山真面目。 温*就在这样的期待中出场,环视下经济舱的乘客,投以个温柔甜美的笑容,一下平息了那些乘客心中的怒火,机上所有人都觉得,为了给这位天使般的女孩让路,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走到旋梯中部,温*突然停住,转身向后轻轻伸出手,挽住一个水绿色衣袖,这衣袖的主人也慢慢现身出来。众人只觉的眼前一亮,看到的是一具包裹在水绿色套裙中的成熟娇躯,以及一张冷艳到极点的面容。看着雪麟,乘客说不清她到底有多大,似乎是刚刚及笄的少女,却又带着成*人的味道,明明是冷到极点的绝美面容,却又引得所有男女心头乱跳。雪麟现在的风韵,已经出了性别界限,变成了男女通杀的致命毒药。 就在两位美人身后,项涛冷着脸走下来,同样环视了一圈,两道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寒,顿时将某些乘客心中的火热打消下去。完美无缺的礼服,优雅的举止,冷峻的面孔,配以前呼后拥的阵势,机上的人们纷纷猜测,这会是一位来自东方的王子么? 往来东方与法兰西许多次了,项涛从未像今次这般拉风,老菲利普伯爵不仅请求卡洛斯家族和格里高利家族派出各自的高手,更派去一大票菲利普家族卫队成员,为了这些人,他不得不包下整架空客的头等舱和商务舱,如果不是航班不凑巧,他还真想等待菲利普家族的专机,可惜,一道来自法皇厅的传讯让他的打算落空了。 法皇厅的指令很简单:四个炼金家族的继承人,必须在一个月内完成自己的作品,同时还要求每一位继承人每日公布一次作品的进程。 到现下的阶段,四个炼金家族继承人的材料是早已搜集完,即使最后加入的玛瑞卡格里高利,依赖格里高利家族千余年的收藏以及整个法皇厅的人脉和储藏,也应对炼金原料没有多大问题。以四大家族的实力,一个月内完成作品虽然仓促却并非不可能的任务。可是,最后一条却要命了,每天公布进程,当菲利普,卡洛斯,格里高利家的继承人还滞留东瀛时候,每日去听威廉家族那位小公主的进展,只要他们三人身上还有一点点身为炼金士的自尊,就比要了他们性命还难受。 不得以,项涛顾不得所谓的家族面子,匆匆买了几十张法航的机票,回转旧大陆。也正是因为随扈人员太多,一举包下整架空中巴士a35o的头等舱和商务舱,致令许多同机的客人只得去忍受经济舱,引起众怒的同时,也让经济舱的乘客纷纷揣测起他们的身份来。 项涛不会顾忌这些枝节,在一票跟班前呼后拥下踏上临时铺就的美利奴羊毛地毯,迎面是老弗兰温和且谦逊的笑容。看着弗兰头上已经花白的卷,项涛心中微微感慨,这年来,老菲利普伯爵一心修炼不问家族事务,自己呢,长期在外折腾,便是回到城堡,也能几天内将城堡上下折腾的人仰马翻,家族上下全靠了弗兰的维持,才能保证了今天的兴盛局面。 这里面不是钱的问题,虽然旧贵族往往会因为失去金钱来源而愁,显然菲利普家族不在其中,身为炼金家族,仅仅是家族数百年积聚的财富就足以让子孙挥霍千年,更何况,菲利普家族在各个行业都有自己的经营,完全可以保证每一代继承人在研究炼金学方面的巨大开支。这些林林总总的行业,家族都有专门人才去经营,可是,要将所有的人管理好,长期以来压在弗兰身上的是一付沉甸甸的重担。 心中感慨之余,项涛没有矜持的去等待弗兰行礼,反是大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刚想弯下腰的老管家,用诚恳的语气说了一句:弗兰,辛苦你了。不需要更多的华美辞藻,简简单单一句话,将全部谢意蕴含其中。 老管家用温和沉着的微笑回应了少主人的问候,一面邀请项涛坐上轿车,一面小心的其身后随扈中间扫一眼,低声道:少爷,卡洛斯家族的护卫中间,是否有不同寻常的人物? 听到老管家的话,项涛微微一愣,随即想起当初老伯爵对他曾经说过:据说卡洛斯家族请来了克里特人,而威廉家族则找到了当年在小亚细亚的大流士后裔。这两个族群平时很低调,我估计他们出现,肯定要有热闹喽! 将身子陷在手工制成的宽大皮椅中,透过半透明车窗,项涛冷眼看着唐卡洛斯家族的人缓缓走下飞机。卡洛斯家族也没有想到菲利普家搞了这么大的排场,临下飞机前,斐迪南再三拒绝了与项涛共同离开的要求,在这些家族看来,能远赴东瀛去帮手已经很给菲利普家族面子,要是再一起走出飞机,会不会让某些有心人认定,卡洛斯家族已经投靠了菲利普家族?如此一来,卡洛斯家族在未来的比试,以及比试之后的旧大陆格局中,会处于什么地位?作为家族的继承人,斐迪南卡洛斯必须为家族的处境着想。 卡洛斯家族请到了克里特人帮助,作为传说中能够与奥林匹亚神族对抗的种族,真的隐身在了卡洛斯家的随扈中间?项涛的目光飞快扫过每一个卡洛斯家的保镖,随后又扭头看向一边的雪麟。 出奇的放弃了以往招牌似的雪白衣裙的雪麟,此时正带着一丝兴趣打量豪华的车子,接到项涛询问的目光,展颜一笑道:我没有感觉到,外边有什么人可以对我构成威胁。 项涛立时无语,没错,能够一击之间将号称大神的天照击倒,整个旧大陆上,能够对你构成威胁的人,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吧。 雪麟的灵觉不能作为参考,自己又没感觉到什么,项涛对弗兰微微摇头道:似乎,这次卡洛斯家族没有恶意。仅仅是没有恶意,至于对方是否将克里特人混在了保镖之中,自是无从知道。 弗兰脸色有些紧张,他的担忧不是没有缘由的:少爷,这些个族群平日隐藏起来不见人,家族的情报没有多少有用信息,而且,抬头看看项涛,老管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咬咬牙道:而且,少爷不在期间,威廉家派出了一批强战士,试图强行攻入城堡救出伊莎贝拉威廉。这些人,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大流士后裔。 进攻菲利普城堡!坐在车内的几人脸色立时非常难看。 威廉家族是什么意思?明明已经彼此停火,宣布用炼金比试决定胜负,却要在这个时刻强行攻击菲利普家族的根据地,仅仅是这个行为,就足以挑起两大家族之间的战争。而且,这场战争明摆了对威廉家族不利:在卡洛斯家族同意了比试,法皇厅试图强力主导比试的情况下,威廉家的行为,视同向三个家族宣战! 项涛没有立即回话,双眼紧盯车外的斐迪南和玛瑞卡,这两个家伙一定是在到达东瀛前就知道了消息,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催促他尽快返回旧大陆,而且不惜牺牲家族立场,与他搭乘同一航班飞回来,这是什么意思,向外界宣示三大家族业已统一立场么? 第八卷 六十一章 炼金武装(下) 摇摇头,项涛心中不以为然,菲利普家族虽然不是最强,但绝不会沦为别人的砝码,车外斐迪南卡洛斯一闪而过,正要开口招呼,忽然,远处车队尾部一辆轿车门打开,将项涛的目光吸引过去。 感觉到了项涛鼻息的加重,虽然是转瞬间的事情,还是被车内其他几人感觉到,温*皱皱眉,循着项涛目光看去,试图寻找令项涛这般异常的原因。至于雪麟,纵观整个法兰西,除去一个项涛,再无半点可以令她分心的物事,微微扫了一眼车外,她就重新双眼微裣好似静坐去了。 唯一没有多少知觉的,也只有兀自介绍情报的弗兰了,就在他急不可耐的对少主人介绍着最近旧大陆新闻时,一道阴影挡住了车窗,微怒的他不禁想要看看是谁如此无礼,谁知,看到车外的人物时,先是大大张开嘴巴,紧接着慌忙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上帝保佑,林克大人,怎么是你? 用仁慈的笑容回敬了弗兰的问候,身为法皇厅副**官、异端裁判所的审判长林克,伸出肥粗的拇指在弗兰面前虚划个十字,口中缓缓道:虔诚的孩子,天主保佑你。说完,双眼紧盯着车内兀自稳坐的项涛。 慢慢抬起头回视过去,项涛好像要从眼前微微福的身躯中看到什么,无论一边的弗兰如何焦急的示意,他都没有挪动身子。 注意到一身红色法袍的林克,斐迪南和玛瑞卡以及一众随扈慢慢围拢过来,除去两位家族继承人,其余人似是畏惧红衣主教的威严,距离很远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微微低头祷告。 即便是斐迪南与玛瑞卡,对林克的出现也是大感吃惊,尤其是玛瑞卡,身为现任教宗的孙女,格里高利家族的继承人,竟然对一位法皇厅高级成员的到达一无所知,简直就是种耻辱,看着一米外正与项涛对视的林克,眼中射出说不清的神采。 不防备项涛竟是如此沉稳,林克吃惊之余也不好就这般傻站着,毕竟是大庭广众,过了一阵,自嘲的笑笑,一头钻进车子,坐在了项涛对面,状似轻松的靠坐着,慢声道:威廉家进攻了菲利普城堡。 嗯。项涛并没有太多回应,一句简单的鼻音,听不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威廉家不仅仅为了伊莎贝拉,他们的目的还有贝希摩斯。林克继续道。 嗯。 以菲利普家掌握的贝希摩斯和利维坦,如果被威廉家得到,威廉家掌握的炼金武装就会过四个家族中的任何一家,一跃成为旧大陆一。 嗯。 见到项涛好像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林克额头有些冒汗了,眼前的少年人真的就是那个一怒毁掉图兰机场,杀死数千人的小恶魔么?就是那个将中土闹得天翻地覆的魔头么?就是那个将整个东瀛黑暗秩序全部打乱的煞星么?如果说,眼前的人是个小白痴,林克倒是更容易相信。 林克到底是在法皇厅打滚数十年的老油条,心中如此想着,但在语气中没有丝毫流露,反是笑眯眯的望着项涛:亚历山大菲利普子爵,我想听一下菲利普家族对这件事的看法。 本是没有焦点的目光慢慢收回,项涛重新打量一下眼前的红衣主教,斟酌着词句道:炼金武装,是这次比斗的奖品,任何一个胜利者,都将获得其他三家付出的战利品,一件炼金武装。微微俯身看向林克,他慢声道:菲利普家,一定准时参加比斗。 既然奖品是每一家付出的炼金武装,那么,拥有炼金武装就是参加比斗的必须条件,项涛的言外之意,就是菲利普家会妥善保护自己的炼金武装,不需要外人干涉。林克脸上笑容依旧,心中却是有些不爽,项涛拒绝了法皇厅的结盟要求,依然要进行炼金比斗,在他闯出的赫赫声名面前,格里高利家族的玛瑞卡究竟能否获胜,真是一个天大未知数,如果菲利普家族获胜,就会拥有五件炼金武装,千余年来旧大陆的平衡也随之打破,在新的平衡建立以前,究竟需要流多少血,现在谁都不知道。 既然菲利普家拒绝了结盟,法皇厅只好另寻途径,任务已经失败,林克反是放松下来,拍拍手轻松的道:也好,法皇厅期待不久开始的精彩比斗。相信,整个旧大陆都会关注这次比斗。 看着林克晃晃悠悠的离开,玛瑞卡与斐迪南似乎猜到什么,无奈的对视一眼,竟是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彼此离开,项涛也顾及不了这么许多,现在的要任务就是立即回到菲利普城堡。 明知家族上下并无大碍,走进城堡的一刻,项涛的心还是禁不住悬起,看到老伯爵面带微笑的出现,竟是一把抱住,口中不自禁的呼唤道:爷爷 老伯爵也大是感动,见到项涛活蹦乱跳回来,心中一阵宽慰,轻轻拍打孙儿的肩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越是他这样上了年纪的人,越是感觉到亲情的可贵,项涛在带给他荣耀和更强悍功法的同时,也令老人在晚年丧子之后得到了亲情的温暖。所以,老伯爵听到项涛可能会在东瀛遭遇不测后,不惜拉下脸向法皇厅求援,为的就是能出手帮助他的孙儿。 见到老伯爵安泰,项涛一颗心终于放下,温*和雪麟一行人,自然有弗兰去招呼,祖孙两人一边讲述分手后的遭遇,一边前往地下室休息。 听着项涛讲到机场遇见林克,老伯爵脸色微变,什么是整个旧大陆都在关注,法皇厅已经将一次炼金比斗的信息,成功的渗透到旧大陆每一个古老家族,令四个家族都不得不全力出手,再没有半点余地。 看到老伯爵陷入沉思,项涛也开始思索一些以前没有想到的问题,从他一次前往中土以来生了很多事情,却从未详细整理过滤,在他看来似乎忽略掉某些东西。 就这样,祖孙两人在地下室的书房内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过去多久,项涛慢慢抬起头,正好迎上老伯爵投来的目光,亚利,你一定有问题,说出来吧。 右手食指弹起,指尖萦绕着一团亮红色光芒,这光芒中间充盈着勃勃生机,令近在咫尺的老伯爵感觉浑身上下一阵不自在,同时,他体内的利维坦也生出一阵共鸣,好似要自行脱出体内一般。 这种感觉令老伯爵大吃一惊,慌忙运转从腾蛟那里学来的运气法子,强自压下了蠢蠢欲动的利维坦,这才急忙道:快收起贝希摩斯,谈话时候没必要将它拿出来。 右手微一握拳,火光消失在掌心,项涛这才迷惑的道:这些炼金武装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法皇厅和炼金家族都要争夺它? 已经不是项涛一次问这个问题,虽然上次从老伯爵那里得到过答案,可是他还想再问一次。 老伯爵也没有生出厌烦感觉,双眼微微失神,好似陷入久远的往事中间:是啊,炼金武装到底是什么?有人说,它们是耶稣基督送给自己门徒的武器,用来击败不敬神的异教徒;也有人说,早在天地创生的一天,就有炼金武装的出现,正是用了它们,上帝才创造了这个世界。 对于这些传说,项涛向来是不屑一顾,他更关心的是炼金武装的现实意义。 为了夺取炼金武装,英格兰的国王向法兰西宣战,那场战争前后打了足足一百年。同样的,依靠着卡洛斯家族的强力支持,以及威廉和菲利普家族的暂时衰弱,西班牙得以称霸整个欧洲,甚至可以凌驾在格里高利家族之上。随着威廉家族和格里高利家族的和解与同盟,卡洛斯家族被打压下去,一场炼金士大战的结果,是卡洛斯家族当时的家主葬身大海,为他陪葬的是整支西班牙无敌舰队。这一连串的大战中间,菲利普家族没有遭受过多损失,于是,在菲利普家族的支持下,一位强人横扫整个旧大陆,几乎完成了对旧大陆的统一,可惜,在三个家族联合起来的力量面前,菲利普家族也要饮恨,所以,那位强人最终客死厄尔巴岛。 老伯爵的声音非常低沉,似是在陈述一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件,可是,学过旧大陆历史的项涛,心中掀起了阵阵狂涛,每一次炼金家族的大战,都伴随了整个旧大陆的动荡,也随之有无数生命被牺牲,这些,都是因为炼金家族的比斗么?如果是这样,不久将要生的四大家族比斗,会给这块大陆,甚至是给全世界带来什么?战争,还是屠杀? 事情展到后来,每个家族都清楚,如果想要取得完全优势,就必须夺走其他家族手中的炼金武装,为了夺取炼金武装,这种事情的展结果,就是近代旧大陆的一连串战争! 什么,近代的战争?项涛疑惑的看看老伯爵,可是,近代几次战争的主要参与者,德意志为什么要参与到这种抢夺中来? 因为,德意志人手中,也有一块炼金武装! 第八卷 六十二章 紫金龙铠(上) 德意志也有炼金武装?项涛几乎跳起来,回到旧大陆后一直收敛心性的他,此时终究无法忍耐,实在是这个消息太惊人,德意志也有炼金武装?炼金武装,顾名思义,就是炼金士才能使用的武器,德意志掌握了炼金武装,难道说,在旧大陆上,还有另外的炼金家族么?这个家族是不是受到法皇厅约束的?还有,那些条顿骑士团,是否也和这个什么的炼金家族有关系? 老伯爵似乎也有些激动,情不自禁的搓搓手,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这件事几大炼金家族中间的丑闻,就在菲利普家族帮助那位强人横扫旧大陆时候,威廉家为了打击菲利普家族,向本是炼金荒野一样的德意志派出了一支小队,试图帮助刚刚被法兰西征服的德意志重建军力。可是,虽然是诉说丑闻,老伯爵脸上却现出一个嘲讽的脸色:可是,那个小队的头领,在德意志人的诱惑下,竟然杀死了所有同伴,最终投靠德意志,帮助德意志建立起自己的炼金势力,而那个叛徒,被赐予爵位,号称古登伯格侯爵。 害人的却被别人陷害,有些时候,真的不能兴起害人之心,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报应就会降临。项涛脸上轻笑着道:是否,那个古登伯格从威廉家带去了一件炼金武装。仰头望着:这么说,后来两次旧大陆的大战,都是德意志试图夺取炼金武装的战争了。 也不是,一战是这个原因没错,二战,老伯爵迟疑起来,说实话,二战时候,我也参加了法兰西的抵抗组织,作为那场战争的参与者,却始终没有弄明白,德意志主导的那场战争的真正目的。莫名其妙的,法皇厅倒向了德意志,与英格兰为敌。同样很奇怪的,我的父亲失踪掉,再也没有出现过,于是乎,整个法兰西也土崩瓦解,随着两大家族的劣势,卡洛斯家族明智的选择了中立,虽然这种中立看起来很危险,但是他们总算暂时保住了实力。就在德意志统帅那支无敌大军,志得意满的试图统一整个旧大陆时候,在东面遥远的荒原,却是莫名其妙的遭遇了失败,就如数百年前那位法兰西强人遇到的失败一般,输得糊里糊涂。 走出书房的项涛,脑子依旧是晕乎乎的,与老伯爵的谈话,不仅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倒增加了脑中的疑云,摇晃着脑袋,身子木然的走在地下室内。 砰 身子被人撞上,将项涛从迷惘中间拉出来,抬头看看,眼前并没什么人,还要四下寻找,忽听眼前地上响起一个衰弱的声音:哎呦呦,我这样老胳膊老腿的人,怎么能经得住你 老龙尼伯*还要继续装死,突然觉眼前站着的家伙,脸上出现一个诡异表情,这才恍然觉,眼前的年轻人,正是那个让他心生畏惧的小恶魔,连忙四肢飞快运动,试图从地上尽爬开,谁料想,他的身子猛地腾空而起,四肢前后划动,无论如何都再也无法碰到地面。 老东西,看起来你最近的生活不错,很有精神么。项涛阴沉沉的笑声在尼伯*背后响起。 嘿嘿嘿嘿老龙一阵干笑,扭头面对项涛:这个呢,其实呢,哈哈哈,你明白吧 点点头,项涛用极度客气的微笑回应过去:明白,我都明白。 尼伯*自以为过关,伸出四肢想要离开,却不防整个身子被人拎着进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一向是用东方的符箓封住,整个地下室内的人都不能进入,据说是项涛的工作室。待到进来,不等老龙打量清楚,身子被人随意扔在石板铺就的地面上。 唉呦出一阵痛苦的呻吟,老龙哀嚎着,注意点,我这老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 项涛脸上带着无害的笑容,实则并不被这老龙的话打动。笑话,弗兰已经对他说过,这老龙自从到了菲利普城堡,平均每个星期都要去一次巴黎,整个巴黎大大小小的风月场所无一例外的被他光顾。如果只是光顾也就算了,偏偏这老龙不知从哪里学会了记账签单,每日从巴黎归来,隔日就有厚厚的账单送到菲利普城堡。 当然,菲利普家族家大业大,怎么都不会在乎这点小钱,不过,令项涛很不爽的,也不知是乐而忘蜀,还是狡猾似鬼,从项涛离开,老尼伯*就没脱出菲利普家的视线,别说是从老龙身上榨出传说中的龙之宝藏,就连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拿到,实在令弗兰感到挫败。 难道就让这老龙白吃白喝? 笑话,菲利普家不是开善堂的,项涛更是从未想要白养眼前这头人老心不老的家伙,反正老龙自己都说不久于人世,传说中那座亮闪闪的宝藏又何必也带入历史的废墟,不如贡献出来算了。想起宝藏,项涛脸上就不禁现出一阵向往的笑容来。 见到这笑容,老龙身上却是打了一阵冷战,刚刚耍赖的表情立即被哀求取代:求求你,我的宝藏,只要我死掉以后,一定会交给你。 笑眯眯的摇摇头,项涛无辜的道:错了,我不要你的宝藏,你的宝藏现在对我没有兴趣。 真的?老龙也是一时晕了头,听到这话立时兴奋的跳起来,赶忙就要向外跑:那我要去巴黎了,回来再见 呼 老龙的身子又一次飞起,落下,项涛脸上笑容依旧,我的话没说完呢。虽然,我对你的宝藏暂时不感兴趣,可是,我想要你身上的一件东西,那件东西能令我迅强大! 看着项涛那副东方面孔上挂着的笑容,老尼伯*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关于中土的补药传闻,立时全身剧烈战栗,捂住自己胯下,可怜兮兮的道:不,不好吧,我们到底是龙族,那个东西,你就是吃了也没什么用处,说不定还会闹肚子。我知道一个方子,对男人重振雄风很有效用的,虽然有几剂药不大好弄,不过你放心,给我十天时间,我一定为你弄到,保证你在几个美女面前不会丢了面子。 这番话下来,倒是将项涛说愣了,双眼直的看着老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你难道不是因为女人太多,呃,嘿嘿,上次看到你和那个美女亲亲我我,这次看到你又领回来一个,咳咳,是我判断错误,错误,你忙,慢慢忙 探手再次将试图溜走的老龙扔到石板上,项涛也不废话,从手中掏出一把刀子,啪嗒弹出锐利的刀锋,慢慢逼近老龙。 看着刀锋,尼伯*眼睛深处闪过一丝不屑,是啊,虽然他衰老不堪又被项涛百般贬低,但毕竟还是一头龙,以龙那坚硬的鳞甲,人类使用的刀子在它们面前,就如小孩子过家家用的玩具。试图用一柄刀子来威胁龙,尼伯*心中在怀疑,项涛最近是否脑子受过外伤。 看着刀子慢慢靠近,老龙脸上虽然努力作出害怕摸样,眼中的嘲笑却是越来越浓。 谁知,就在刀子临体的一刻,本来暗淡无光的刀锋,却突然现出了耀眼的光芒,好似在房间内凭空出现一轮红日,掩去了所有光辉。 不需用眼去看,本身的灵觉就能感觉到,刀刃放出光芒的一瞬,整个刀子上涌出的博大神力,就连尼伯*这头活了上万年的老龙都感觉到骇然,恐惧,好似无形的大手,死死扣住他的嗓子,身体不能颤抖,口中不能说话,似乎连心跳都停止了。 握住刀子的手似乎没有受到光芒的阻碍,刀锋缓慢但坚定的割开了老龙的皮肤,本来,那皮肤就是用最先进的大炮都无法轰开,这个时候败在了这柄充满神力的刀子之下。破坏了皮肤,更破坏了下面的层层肌肉和血管,大沽的紫色血液流淌出来。 就在这时,那张无形的大手好似一下撤去,尼伯*放开喉咙大叫出声:亚历山大菲利普,你这个阴险的爬行动物! 嘭,尼伯*被人扔出房间,虽然愤恨不已,但畏惧于那柄带着神力的小刀,老龙哼哼唧唧的爬起身子,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没心思去搭理老龙的状况,关上门后,举着一个盛满紫色液体的烧瓶,项涛兴奋的在屋内乱跳,也难怪,这是龙的血液,仅仅是略差于那些神人之血,已经是炼金材料中的极品,而且,比起那些辛苦屠龙后得到一些具有活性龙血的所谓英雄来,在家中豢养了一条龙,可以随时随地采血怎么看都是一件又方便又经济的事情。想到日后不断用龙血炼制出一件又一件仙器的情形,他的脸上竟是现出满足的表情。 倒是刚刚走出地下室的尼伯*,突然全身一阵恶寒,捂着早已痊愈的伤口,回身看看阴森森的地室,犹豫了一阵,猛地跺跺脚:不成,这个地方不是什么善地,老头子我还是赶快闪,免得日后死都死的不痛快。 哦?你是在说我家相公么?看来,我要与你好好聊聊了。冷不防,尼伯*身后传来一声冰冷的声音。说话,一只玉手探来,不容老龙挣扎的,抓住他的脖子,向城堡外的小湖行去。 第八卷 六十二章 紫金龙铠(下) 直到两人身形消失,躲在出口旁不远处的杰克才慢慢走出来,抹去额头汗珠,本是炼金学至高成就的他,自身灵觉甚至比现在尼伯*都要强上许多,喃喃的道:老家伙,你也太不小心了。 项涛不会知道外面的变故,小心的将盛满紫色龙血的烧瓶放好,双眼微阖立身房间中央,口中喃喃细语,一手指尖现出金色光芒,一手浮现熊熊烈焰,双手飞快的在空中虚划。 一霎时,整个房间内的灯火齐齐熄灭,本就是没有半分光源的地下室,这个时候,竟是连项涛的身形都好似消失,唯见一红一蓝两个光团上下翻飞,随着光团飞舞的度越来越快,它们留下的那长长的轨迹,就仿若一金一红两条大龙在房间内彼此嬉戏。 渐渐的,房间内竟然出现了三处光源。只见房间正中那青石地面上,先是浮现一道淡淡的蓝色光圈,随之,光圈的颜色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到最后,已经是刺人双眼不可见物。就在光圈之内,浮出一个个咒文,所有咒文一起悬起飘动,围着一个无法看到的中心慢慢起舞,好像是无数艳丽的蝴蝶上下翻飞。 这些美丽的蝴蝶并非全无规律的飞翔,很快的,它们就在空中从上到下排成了九个大小不一的圆环。当这些圆环排列完成,一起放出五彩强光,将这个房间笼罩在强光之中。 下一刻,屋内的灯光重新出现,项涛的身形却是出现在房门旁,轻轻拉开门,温*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将小脑瓜探进来:亚利,你,这里,好亮。 不等项涛说话,女人自顾自的挤进来,待到她看清房间内的情形,出声惊呼:房间中央的青石地面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装饰古朴的中式木门,仅仅是一道门,伫立在那里,左右不见门框墙壁,后面看不到木门通向何方。 这,这是通向哪里的?温*到底是符箓宗传人,见过的仙家道场密境不在少数,一眼就看出这是一道密境的门户,只是随即想起到底是在法兰西,能看到这等中土也不算常见的道法,着实希奇,连带着,对门户后面的情形愈加好奇起来。 有些显摆的意思,项涛伸手做个请的姿势,何不自己看看? 看着项涛得意的样子,女孩倒是不依,轻轻环住他的身子,在他耳边用低低的声音,温柔的道:人家害怕么,要你去打开给我看。笑话,仙家道场的门户都有厉害的法术和机关,别说是外行人,就是不知深浅的练气士,如果不小心,触了那些机关的下场,想想就不寒而栗。 别看温*使用温柔攻势还很生硬,奈何对手更加不堪,项涛在爱情上简直就是初哥中的初哥,仅仅被温*一抱就有人晕头转向,更何况吹气如兰的酥麻耳语,温*话音刚落,就大力点头,反手抱住女孩,手上一道金光点出。 木门应声而开,女孩小心翼翼的探头看去,刚看了一眼就好似受惊的小鹿般,呼叫一声,身子噌的猛然向后蹦开。 原来,木门背后的密境远处云雾笼罩,也不知道有多大,但就在视线所及的近处,竟然有四五只巨大的飞龙站立着,或昂长啸,或俯身觅食,还有两条蜷身地上好似假寐。 为了一条飞龙,菲利普家族就几乎掏空了家底才敢出战,一下子冒出四五条来,若是被他们跑出密境,还不立时将整个城堡掀个底朝天?也难怪温*乍看一下就立即躲闪。 可是,温*想想又不对劲,这些个龙都是喜好独居,别说四五只,就是两条飞龙都看不到他们住在一起。难道密境之中有什么魔力,能够让这些飞龙改变习惯了? 不等女孩想明白,项涛已经是拉着她走进去,混不将数头飞龙放在眼中似的。甚至踱到一头蹲在地上的飞龙身前,伸手去抚摸飞龙坚硬的鳞甲! 温*已经感觉到不大对头,这些个飞龙身姿不变,两个人走到近前都纹丝不动,显是大有问题。 项涛轻松的摸在鳞甲上,不仅抚摸,更是轻轻揭下一片巴掌大小的鳞片来,递给身后的女孩。 看着毫无反应的飞龙,女孩傻傻的接过了冰冷的鳞片,轻轻捏着,感受着鳞片坚硬的质地,终于现了,这些飞龙似乎都没有眼睛,本身更是死物。 果然,项涛笑着解释:这些东西的主人,是我们一个老熟人,他慷慨的将自己数千年的珍藏送给了我,现在,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拥有五头飞龙皮的人! 看着项涛得意的样子,温*自然想到,那个所谓慷慨大方的人,就是刚刚被眼前出得意笑声的家伙,好像丢垃圾一般丢出房间的老尼伯*,可怜的老龙,光是眼前五件蜕皮,就足抵他的所有藏宝,难怪项涛对于探索老龙的藏宝似乎兴趣不大。 在一头蜕皮背后,项涛施施然取出一件物事来。赫然是一件铠甲,而且是中国古代式样的铠甲,只不过上面的甲叶一片片的似乎很大,每一个都有巴掌大小,挂在那里很扎眼。温*定睛细看,哪里是什么甲叶,分明就是一张张鳞甲挂在上面。 将甲胄小心放好,项涛自豪的道:这件龙鳞甲,内衬是龙皮,外挂龙鳞,上面的每一条线都是我用龙皮切割做成的,可以说是从里到外都是龙身上的物件。 龙鳞龙皮,千古以来都是传说中的神物,能得到指甲大小的一块,打造出来的武器战具就价值连城,还从没一个炼金士,能够如项涛这般奢侈的,若是评定打造法器的价值,仅此一项就能独占魁了。可惜,炼金士比赛打造出来的法器,不看价值,关注的乃是实用性。虽然眼前龙鳞甲的效用不同寻常,可毕竟远不如经过炼金士细细煅炼和加持的器具,难道说,项涛仅凭这件甚至有些粗笨的龙鳞甲,就去参加比赛么? 温*心中的疑问被项涛看在眼里,只见他微笑着取出盛满紫色龙血的烧瓶,围着龙鳞甲转了一圈,并未如女孩想象的一般将龙血瓶浇下,而是将之平放胸前,慢慢松开了手。 虽然是离开了双手,龙血瓶依旧悬在半空,项涛双手虚捏,那用魔法玻璃打造而成的特制烧瓶,微一震动,整个瓶身就化成一滴乳白色液体,飞向一旁,只留下那团紫色龙血。 在温*的注视中,这团紫血就好似活了一般,在空中不住涌动翻涌,渐渐的,好像是团黏土被人捏出来形状,能够分清哪里是头,哪里是脚,哪里是双翅,哪里是粗壮的身体。这个时刻,浮在空中的就是一头紫色的飞龙。 紫龙就好像是刚刚出生似的,先左右四顾,又伸伸腿,再展翅欲飞,像极了一只问世不久的新生小兽。看到小紫龙如此可爱,温*心中的母性又一次爆出来,情不自禁的想走过去抱抱它。 不等女孩向前,就被项涛死死拉住,女孩不明所以的时候,紫龙出现了异样,只见它似是极为痛苦,在空中翻滚起来,接着,干脆是一头栽倒在地上的龙鳞甲上,双翅护住头,不住的在铠甲上面滚动,力道之大竟是将所到之处的鳞甲通通碾碎,即便是以柔韧闻名的龙皮,也被撕开来。 看到刚刚还无比可爱的小紫龙受苦,温*心中难忍,转头想要恳求项涛帮忙,谁想到竟看到他口中微动,十指也是微微动作。原来他就是小龙受苦的根源,女孩举手要止住他的动作,那边的小龙倒先出现了状况。 只见小龙突然站立起来,仰起头,似是长啸一声,身体立即崩裂开,炸成了数不清的小块。看到此处,温*哀叫一声,心中大是不忍。事情没有完,那些小块飞快的化出身体头颅四肢双翅,竟是诞生出万千新的小龙,每一个都如刚刚小紫龙般伸伸胳膊动动腿,慢慢熟悉这个世界。 从一头小龙,变出无数更小的小龙,温*真的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应该高兴。就在她呆立的功夫,那些个已经熟悉状况的小龙,突然彼此撕咬起来,起先还仅仅是用身体的力量战斗,到后来,从一个小龙开始用上龙语魔法后,整个龙鳞甲上面就成为了它们的战场,魔法纷飞,断肢四溅,虽然只是一场无声的战斗,但数量急剧减少的龙群,在两人面前上演一出惨烈的大战,整身龙鳞甲再无一片完整地方,甚至有些龙鳞已经变成了粉末。温*完全僵化了,如果这是一群真正的飞龙在战斗,相信整个星球都不够它们破坏的。 直到最后,一头最凶猛的小龙,在咬下对手的头颅后,取得最后的胜利,站在狼籍一片的战场上,用凶悍的目光四处扫视,终于,他看到了旁边围观的两人。 就在它想要有所动作时候,一边的项涛抢先一步念动了咒语,无论这头胜利者如何不愿,都无法奈何是施法者的力量,一道紫光由它体内爆,眨眼间吞噬了整具龙鳞甲,仿若听到一声声不甘的龙吟,紫光之内出一阵阵爆音,真像是响起了一连串的机关枪声。 当声音渐渐止息时,紫光也慢慢变淡,现出内里被包裹住的龙鳞甲。看到现在的龙鳞甲,温*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无论如何去看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 这时的龙鳞甲早没了当初粗笨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件最新款的紧身夹克,缀满亮紫色的细小亮片,完全是一副街头朋克身上最常见的行头,惟有细看,才能在每一个亮片上面现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咒文,无论是从横着,竖着,还是斜着,一个熟练的魔法师都可以念读出来,甚至在鳞甲靠近脖子的地方,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字体,这些文字也古朴粗放,如果老尼伯*在场,一定会将两个眼珠瞪下来,这些文字竟然是龙族的文字,组合起来的,正是一串串龙语魔法! 慢慢走到新生的铠甲前,项涛双手刚刚摸在上面,整个密境之中响彻一声长长的龙吟,有欣喜,有悲愤,有期待,更多的,是一种对强者的遵从。 紫金龙铠初成。 第八卷 六十三章 德意志的召唤(上) 不等温*上前仔细观看紫金龙铠,忽听门外响起一阵武器交击声音,随后是迪迪愤怒的叫嚷声:飞机场,这里是城堡地下禁区,你想找死么! 臭雀斑脸,你再敢骂一句,老娘一刀劈了你!竟是张秀的声音。 屋内两人奇异的对视下,张家人在菲利普城堡住了一年多,一向是老老实实,为何这次张秀竟敢公然闯入地下室? 推门看去,地下室内分成两伙人,迪迪,杰克和腾蛟站在一起,张秀以及她的万年跟班张铁站在对面,两方怒目而视,地上散落了有些破烂的器物,显然张秀使用了一些不大合乎手段的方法,才得以潜入地下室。不过,有些出乎项涛意料的就是,以前一向只是能与迪迪战个平手的张秀,今次竟然能联合张铁,与迪迪,杰克和腾蛟三人战个平手,难道说是这个丫头功力暴涨了? 想到这里,项涛有些忧心的看过去,练气士的修行讲究循序渐进,功力暴涨的原因,通常是修炼出现了偏差,或者是使用了一些不合乎规矩,以自残或者杀伤旁人来精进的邪道法术。 幸好,张秀的功力虽然到达元婴后期,却不能算是暴涨,想来是她修炼的**八荒天魔**上又破开一难了。不过,这**八荒天魔**着实玄奥,刚刚破开六难,已经是元婴后期,甚至有可能是化虚前期,如果十难完全破开,就不止是陆地仙人了,恐怕会直接晋为天上神仙。 项涛在这边呆,那一头的张秀却是不准备沉默,远远看到正主出现,立即高喝一声:亚历山大菲利普少爷,张家前任家主有难,张家上下希望前往解救,还望高贵的菲利普少爷俯允。 自动滤去张秀话中的讽刺词汇,项涛心中微微吃惊,张翦修行的是玄奥仅此**八荒天魔**的玄珠三变,功力上更是小丫头张秀不可同日而语的,他竟然出事了?在德意志么? 项涛出现后本退到一边的迪迪,以为项涛不语是因为张秀话中的讽刺,立即反诘过去:求人就要有诚意,你们先是闯入地下禁地,又语带不敬,这就是中土的礼貌么? 虽是老对手雀斑脸在说话,张秀出奇的没有继续顶牛过去,脸色变幻了几下,竟然放软口气:张家前任家主有难,希望贵地东主能够同意张家派出人手接应。 敢问张翦先生是在何地遇险,消息又是如何传回的,能否请张家主告之张翦先生讯息的全部内容?张秀的表现大出项涛意料,着实增加了对这个张家娇娇女的好感,是以和颜悦色的问。 张秀脸上微现难色,迟疑下才开口:前家主深入德意志腹地,今日午后突然出张家秘传的符牒,并未说清原因,只说是遇到危难,希望,希望,希望脸上的难色越来越重,本来尚是流畅的话语也变得吞吞吐吐,终于,她还是咬咬牙,一股脑全部说出来:希望菲利普少爷能伸以援手。 竟是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么?也不知张翦是不是运气好,如果项涛晚回两日,这个狡猾的张家掌门人的请求就要落空了。即便如此,现在的项涛也不是清闲到能够随随便便就能进行一次远足旅行的地步,即将开始的炼金比试,从威廉家族前期动作来看,已经不仅是关系到菲利普家族的生死存亡,更涉及到了整个旧大陆数不清人的命运。 项涛不是慈善家,那些旧大陆人的生与死他不想关心,只不过,身为菲利普家一份子的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漠视这个再生之地的沦陷,他不想让乔西和安德烈夫妇复活时候,看到一个破败的菲利普城堡。 见到项涛又一次沉吟不语,张秀脸上怒色愈加浓重,冷笑一声,张秀是个小女子,不敢劳动菲利普少爷大驾,只要菲利普少爷允许张家子弟离开,张家为了援助前家主,纵使全部战死也在所不惜。 听到这话,项涛微微皱眉,轻谈生死的人,已经失去了冷静,就靠这样一个领导者,即使有十分把握的事情,只怕也会办砸了。更何况张家对德意志的情形一无所知,若是张秀领队前往,张家有多少子弟都不够赔进去的。 他刚要说话,身后书房门打开,响起老伯爵的声音:亚利,我刚刚收到法皇厅的问讯,督促你的进度。就在昨天,格里高利家族完成了自己的作品,法皇厅希望能在一个星期内开始比赛。 闻言项涛心中苦笑,连格里高利家这样后参赛的对手都已经完成,如果不是他刚才铸就紫金龙铠,就会被其他三家看笑话了。 带着微微的歉意,项涛转头看向张秀:张家主,我非常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只是我实在脱不开身 张秀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怒气冲冲的吼道:张家只要菲利普家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次,难道菲利普家真的想囚禁张家一辈子么?若是如此,纵然全体玉碎 闭嘴!项涛的声音不大,却好似在每一个人耳边炸响个闷雷,令在场所有人一阵心神摇动。用手点指张秀,项涛怒极而笑:哼哼,好,好一个玉碎,你们全死了就干净了,什么千年家门,什么大汉遗族,一切都干干净净,也别指望救张翦,倒不如你们一起去冥界,放心,我在冥界有熟人,会托请好好照顾你们这些自寻死路的白痴。 被项涛一通臭骂震的有些迷糊,不仅是张秀脸上的表情变得迷茫,就是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张铁,脸色也是微变。 不再搭理张秀,项涛指着张铁喝道:既然你们死死抱着什么狗屁囚犯身份不放,老子成全你们,作囚犯就***给老子有个作囚犯的样子!张铁,我命令你将这个疯女人带回去,张家满门等候我的决定,若有妄动,格杀勿论! 张铁身形一震,自张家到法兰西,项涛从未用这等语气对他们说话,见识过菲利普家为项涛出战屠龙时候拿出的家底,知晓他不是在说笑话,哪里还敢怠慢,急急拉住张秀的手转身就走。 镇压了张家,项涛心中的忧虑却不能解开,到底张翦在德意志遇到了什么,让一个极度好面子的老怪物,肯屈尊向一个晚辈求救? 不单是这件事,项羽的行为也让他感到奇怪。从回到城堡开始,借着地下室内充盈的阴气,项羽很快恢复过来。方才项涛炼器,不是太乙金精,就是火麒麟的九阳真火,即便那些个材料,也都是极具元气的飞龙零件,项羽哪敢停留,就在觉项涛想要炼器时候,便匆匆溜出了房间。谁知地下室内竟然被张秀闯入,彼此对打起来,这般大条状况都没见项羽现身,难道是他出事了?项涛心中一阵阵的狐疑。 进了老伯爵的书房,老伯爵递过来一张精美的信纸,项涛草草浏览过后,惊讶的抬起头:爷爷,这上面说的是真的?法皇厅竟然无法控制条顿骑士团了? 作为一个骑士团,条顿本来就不在法皇厅的控制之中,你要清楚德意志是个什么地方。 听到老伯爵悠悠的答话,项涛豁然想起,在以前学过的旧大陆历史中,德意志对法皇厅来说是个又爱又恨的存在。历史上的德意志曾经有几十个小诸侯国组成,按照地域组成了一个松散的组织神圣罗马帝国。可惜,这个帝国连皇帝都是选举产生,更不要奢望有什么权力,由此造成德意志在过去千年中,成为旧大陆所有势力角逐的竞技场。法皇厅在角力中曾经取得绝对优势,整个德意志都是它的势力范围,每一年从德意志搜刮的财富,占到法皇厅收入的六成。可惜,这个最为依赖的地区,恰恰成为了法皇厅在旧大陆势力崩溃的最薄弱一环。轰轰烈烈的新教运动,不仅将法皇厅的税官们从德意志驱逐走,更燃烧到每一个由法皇厅主导的地区和国家。 那么,条顿现在的状况,法皇厅还试图干预么?抖抖手上的信纸,项涛用嘲讽的语气道:命令四大家族派出精锐子弟在法兰克福待命,法皇厅真的要对条顿动手? 老伯爵连眼皮都懒得睁开,似是打瞌睡的靠坐在沙上,懒懒道:现在的局面很微妙,老威廉脑子秀逗了,想要撇开我们与小卡洛斯单干,法皇厅联合了卡洛斯家,一致要求压制甚至全面控制威廉家,而我们,就好像一个砝码必须维持住平衡的局面,才能保证比赛进行下去,只要我们能取得他们三家的炼金武装,就拥有了左右局势的实力。 眉梢一挑,项涛笑呵呵的道:反正上次威廉家的袭击中,我们并未吃亏,我不反对在立场上稍稍倾向威廉家,可是,您真的以为,法皇厅会坐视我们独大么?卡洛斯现在已经与法皇厅合作,到时候,如果威廉家也寻求与法皇厅合作 第八卷 六十三章 德意志的召唤(下) 不单是这件事,项羽的行为也让他感到奇怪。从回到城堡开始,借着地下室内充盈的阴气,项羽很快恢复过来。方才项涛炼器,不是太乙金精,就是火麒麟的九阳真火,即便那些个材料,也都是极具元气的飞龙零件,项羽哪敢停留,就在觉项涛想要炼器时候,便匆匆溜出了房间。谁知地下室内竟然被张秀闯入,彼此对打起来,这般大条状况都没见项羽现身,难道是他出事了?项涛心中一阵阵的狐疑。 进了老伯爵的书房,老伯爵递过来一张精美的信纸,项涛草草浏览过后,惊讶的抬起头:爷爷,这上面说的是真的?法皇厅竟然无法控制条顿骑士团了? 作为一个骑士团,条顿本来就不在法皇厅的控制之中,你要清楚德意志是个什么地方。 听到老伯爵悠悠的答话,项涛豁然想起,在以前学过的旧大陆历史中,德意志对法皇厅来说是个又爱又恨的存在。历史上的德意志曾经有几十个小诸侯国组成,按照地域组成了一个松散的组织神圣罗马帝国。可惜,这个帝国连皇帝都是选举产生,更不要奢望有什么权力,由此造成德意志在过去千年中,成为旧大陆所有势力角逐的竞技场。法皇厅在角力中曾经取得绝对优势,整个德意志都是它的势力范围,每一年从德意志搜刮的财富,占到法皇厅收入的六成。可惜,这个最为依赖的地区,恰恰成为了法皇厅在旧大陆势力崩溃的最薄弱一环。轰轰烈烈的新教运动,不仅将法皇厅的税官们从德意志驱逐走,更燃烧到每一个由法皇厅主导的地区和国家。 那么,条顿现在的状况,法皇厅还试图干预么?抖抖手上的信纸,项涛用嘲讽的语气道:命令四大家族派出精锐子弟在法兰克福待命,法皇厅真的要对条顿动手? 老伯爵连眼皮都懒得睁开,似是打瞌睡的靠坐在沙上,懒懒道:现在的局面很微妙,老威廉脑子秀逗了,想要撇开我们与小卡洛斯单干,法皇厅联合了卡洛斯家,一致要求压制甚至全面控制威廉家,而我们,就好像一个砝码必须维持住平衡的局面,才能保证比赛进行下去,只要我们能取得他们三家的炼金武装,就拥有了左右局势的实力。 眉梢一挑,项涛笑呵呵的道:反正上次威廉家的袭击中,我们并未吃亏,我不反对在立场上稍稍倾向威廉家,可是,您真的以为,法皇厅会坐视我们独大么?卡洛斯现在已经与法皇厅合作,到时候,如果威廉家也寻求与法皇厅合作 突然,项涛似是想到什么,低头看看手中信纸,又抬头瞧瞧一脸得意表情的老伯爵,瞪大了眼睛,苦笑一下:我真蠢,天降良机竟然忽略过去了。 按照法皇厅的安排,旧大陆四大炼金家族的继承人,来到了菲利普城堡附近的小镇,这次比试毕竟是缘起于菲利普家族和威廉家的恩怨,在菲利普城堡比试,也有解开两家宿怨的意思,至于结果是否真的能达到目的,只怕上帝都不会清楚。 比赛的时间,距离张秀闯入地下室业已过去三天,三天之中,无论张家上下如何要求,项涛就是不允许他们离开,甚至为了压制张家的情绪,搬请出雪麟亲自在张家大屋坐镇。见到笑意盈盈的雪麟出现,无论张秀还是张铁都变了颜色,更不要说张家其他人,在他们眼中,雪麟不啻于魔星,而且是他们最怕的那一位。 张家安静下来,项涛这才有精力去准备比试。 既然菲利普家承办了整场大赛,无论以前是否敌对,在面子上都要过得去。为了这个目的,弗兰已经忙碌了整整半个月,光是前来观战的贵宾就接待了两百多,幸好,炼金比试是一场不欲见光的比赛,否则,这个数目还要再翻上几番。即便如此,那些个嗅觉比狗还灵敏的记者们,依旧云集到小镇上,将原本宁静的镇子变得比曼哈顿大街还要热闹。 当然,这些个记者被菲利普家族列在拒绝来往名单上,比赛当日没有一人得到通知,更不会有人去接他们前往赛场。 二百多名宾客,不分贵贱的用数辆大巴车装载着,乘着夜色悄然使出城堡,经过半个小时的颠簸,来到距离小镇十公里的一处森林。 看着周围茂密的森林,举目望去不见人烟,这些个平日里处尊养优的宾客们,要说不害怕那是假话,幸好,能来到这些的宾客,在旧大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最不济的也是图兰教区的大主教,在其他人面前露怯的事情暂时还做不出来。 待到宾客都走下车,四辆黑色雷诺轿车载来四位继承人,到底是在法兰西比赛,无论平日里自己使用什么车子,现在的场合,好面子的老伯爵都坚持要使用法兰西生产的车辆。 望着黑漆漆的森林,所有人都在等待项涛出手,他是主人,这种场合自然要由他引导众人入场。 让他们失望了,走上去的竟然是迪迪,一个管家的孙子,来打开菲利普家族的秘密赛场。至于项涛,则躲在一旁呆。由迪迪出场的主意是温*出的,项涛那套东西合璧的解除封印手法太过扎眼,尤其是他即将与别人比试的时候,要适当藏拙才好。 但是,现在的项涛可不是为了藏拙而装出一副呆傻气。就在方才,久未现身的项羽终于出现,同时还拎来一个客人,前法兰西冥君季真。 在东瀛,季真被道满诗惠狠狠坑了一遭,险险丢掉性命,随后又目睹了天字辈的pk大战,哪里还敢跟在项涛身边,随便找个借口留下来。不料,他的好日子没过多久,就在东瀛遇上了鬼物,本就是重伤之后损耗大量精气才得以痊愈,加之几头鬼物道法高强,他是靠着身上几件当年得到的仙器才逃脱出来。孰料,这一出手就好像钱财露白,引来更多孤魂野鬼,把个当年强横一时的前法兰西冥君追的狼狈出海,万里千山寻找自己的boss托庇。 早已知道冥界秩序正在崩溃,却没想到事态一下变得如此严重,冥界的守护者们已经连最基本的职责都无法完成。与此同时,他也对那支神秘的大军感到深深的忧虑,为了寻找秦始皇,就公然破坏冥界的秩序,也不知应该说这支军队的统帅是胆大包天还是没有头脑,更不知中土练气士如何反应,以及项涛想起,其他的神族如果介入其中,又会如何反应? 就在项涛走神的功夫,那边迪迪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菲利普家的独到秘法打开了赛场的封印,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座极其简陋的环形赛场,周围是用粗大骨头制成的简单看台,中间好像是几根木桩随意围成个擂台。 看到菲利普家族如此小心掩饰起来的赛场,竟然如此简陋,很多宾客不自觉的皱皱眉,甚至有人开始低声议论。不过,四大炼金家族不这样看,赛场中央的擂台竟然传来一阵阵令人心寒的气息,细看过去,那些粗大的骨头怎么都不像是现有世上任何一种动物的骨骼。 龙骨斐迪南卡洛斯的声音虽是很低,听觉极好的项涛,还是从他口中听到轻微的倒吸声。 有一座龙骨搭建成的赛场,无论看上去如何简陋,都无损这座赛场的价值。当然,这个价值还是相对而言,若是被在场众人知道,某个人拥有五头飞龙的蜕皮和鳞甲,只怕会有人当场晕倒。 伊丽莎白威廉轻轻抚弄下金,当先迈步出去,就要一个走入赛场。谁想到,另外也有一人想要走入,那人用俊俏的笑脸看看身侧并立的伊丽莎白,却没有让开的意思,作为格里高利家族继承人,一向是与威廉家不对盘,玛瑞卡有一万个理由不去让路。 看到玛瑞卡轻巧的挡住去路,伊丽莎白低喝道:让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如此暴躁,难怪会被人手到擒来。玛瑞卡回身看看脸色铁青的伊丽莎白,慢悠悠走到一边,一个进去也未必会赢,急着丢人现眼么? 当着整个旧大陆顶尖显贵面前,被人揭开伤疤,伊丽莎白哪里肯善罢甘休,也不知为什么,一向被看作冷静仔细的她,每每在项涛面前都容易动怒,好像不争个高低头筹,就会被人看不起。 就在伊丽莎白想要抽出什么的时候,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威廉家的小公主怒气冲冲的转身瞪了一眼项涛,干脆别过头,自己也不抢着进入赛场了。 一头雾水的项涛大感尴尬,尤其是伊丽莎白如此明显的示意,很是让前来观看的宾客们闻到八卦的味道。侧头看看一脸暧昧笑容的斐迪南,他真想一拳将这个小胡子的脸蛋打烂。无奈的摇摇头,略略提高声音的道:作为主人,还是由我一个进入吧。 两个女人自是没有异议,斐迪南更懒得去争夺这些虚名,昂然走入赛场门内,项涛转身扫视一遍众人,诸位,欢迎来到龙骨试炼场。 第八卷 六十四章 出人意料(上) 通体用飞龙骨骼建筑,在测试炼金试验品和魔法时候,能够最大效力压制灵气的外泄,龙骨试炼场的好处绝不仅仅是用来显摆,同时,它也是一座宏大的纪念碑,每每看到它,都能想起菲利普家历史上的七位屠龙勇士。 在场诸人也都是一次看到龙骨试炼场,怀着各种心情步入其中,其中很多人出现微微的失神,尤其是一些来自法兰西的家族,感觉好似来到巴黎荣誉军人院。 宾客在看台坐定,一股奇异的力量随着与看台接触的部分传入体内,起先一阵奇寒直如坠入冰窖,随后变得火热好像置身熔岩,只是这种感觉很快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的舒爽感觉,整个人的精神也变得清明了。 一冷一热,附带三温暖,整个过程说起来复杂,实则只是转瞬之间的事,那些宾客甚至连痛苦叫喊的功夫都没有,就沉浸在深深的回味中,整个试炼场鸦雀无声。 虽是一次亲眼见到,藉由法皇厅无比强大的资讯,龙骨试炼场的名字早有耳闻,玛瑞卡小心翼翼坐下后,一阵冷热交济的折腾,熬过整个过程后,豁然现,自己的精神比刚才还要充沛,没想到这座试炼场竟然如此神奇。 伊丽莎白也知晓龙骨试炼场的名气,可惜的是,她了解的不深,稍一接触就惊得花容失色,以为是菲利普家在暗算他们。可是看到身边的玛瑞卡神色镇定,她又不敢确定,惟有忍耐下去。直到最后尝到甜头了,这才将蹦蹦乱跳的心放回肚子里。 项涛等到卡洛斯也熬过后,这才笑笑坐下,说实话,龙骨的奇妙何止如此,现在的一点妙用不过是最低等的应用,虽然其他三家历史上都有各自的屠龙勇士,可三家将所有龙骨尽皆拿去用作炼金材料,哪里如菲利普家一样,反复实验后,耗尽三代聚集的财力,建筑起这座试炼场。可以说,这座试炼场,就是菲利普家的阿房宫,几乎令菲利普家分裂。 无论如何,龙骨试炼场建成了,就如传说中的龙在普通人眼中始终是个神秘而朦胧的形象一般,这座试炼场也在所有宾客眼中,变得不再简陋到极点,而是被团团神秘的烟雾所笼罩。连带着,在旧大陆名流中间,一直传有恶名却力量不显的项涛,也跟着神秘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从法皇厅专程赶来的使者,副枢机主教大人终于回过神,尴尬的咳嗽声,小心翼翼偷眼看看玛瑞卡,见格里高利家族的继承人也微微失神,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迈步走上试炼场中央简陋的擂台,双手高举一枚古旧的黄铜十字架,仰天喃喃祷告。随着祷告声逐渐加快,古旧的十字架上放出亮红色光采,阵阵让人心神感觉无比安静的神圣力量,从十字架上传来。 既然法皇厅愿意主导这场比试,项涛自知现在也不是与法皇厅翻脸时候,索性任由他们折腾,他的目的在乎炼金武装,身在菲利普家族领地,如果未来法皇厅试图抵赖,纵然撕破脸,项涛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一边盘算自己的心思,一边看着腰上系着红色宽带的副枢密主教表演,项涛似是有些心不在焉,这表情与其他三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斐迪南虽然竭力作出轻松样子,眼中的忧色依然出卖了,在关系家族前途命运的比赛前,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继承人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心理负担。伊丽莎白在信仰上与教皇厅南辕北辙,更是对副枢密不屑一顾,只不过手臂些微的抖动,看得出她此刻心情与斐迪南相差无几。倒是玛瑞卡双目紧闭,双膝跪倒,两手握持胸前,口中微微祷告,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那边副枢密的表演还在继续,可是龙骨试炼场的大门外,匆匆跑进一名面带忧急的教士,因为衣着凌乱,也看不出他的具体等级。龙骨试炼场的大门处,自有迪迪带着一众金雀花卫士把守,这个安排不仅是出于对迪迪的信任,老伯爵更有暗中考察迪迪领导能力的意思在中间。次担纲重任的迪迪,岂能让一个没在宾客名单上的人,随意闯入即将开战的试炼场。 任那教士如何解释,迪迪就是不肯放他进入,两方彼此争执不下,教士也带了两三个属下,竟然拉开架势要动手强行闯入。 看到这个情形,项涛有些不快,法皇厅实在过于嚣张了,一个教士就敢在菲利普家族领地撒野,同时他也为赛后法皇厅可能的反应,感到深深的忧虑。 来者是客,更何况现在还没有与法皇厅叫板,项涛打个手势让迪迪放教士入内,他倒要看看法皇厅搞什么玄虚。 可是,本以为那教士进来,无论如何,都应该对身为的主人的项涛打个招呼,或者是与同样看到这个情形的玛瑞卡知会一声,孰料教士匆匆跑上了擂台!一把将兀自表演神迹的副枢密拍醒,伏在耳边低语一阵。 刚刚的表演过于投入,副枢密的脸色本就极是苍白,这时也看不出什么,只不过手上的古旧十字架,一下没了圣光放出,让正陷入狂热的宾客们骤然变得无比失落。 顾不得这些,副枢密再次讯问了教士一遍,这一次没有耳语,甚至声音有些大,听觉极为灵敏的人都可以断断续续的听到他们的对话: 停止转进讨伐叛逆天啊是法皇陛下的决断全体红衣主教 项涛稳坐原地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个教士窃窃私语,过了一会,副枢密终于是挺直身躯,环视下所有宾客,略作矜持的开口:根据法皇陛下建议,经过法皇厅所有红衣主教一致同意,本次比试的内容,改为自由讨伐叛逆,四名年轻的炼金士共同组成战斗分队,前往德意志,以取胜后的战绩评估比赛胜负。 嗡的一声,试炼场内出巨大的议论声,一场好看的炼金士对决,就这样被轻易取消,而且以法皇厅出的讨逆指令,已经是绝迹二百年之久,究竟是谁这样幸运,有幸被法皇厅看中,成了这次比赛的牺牲品? 饶是项涛比之其他几人都来的成熟,这个时刻,也被一种羞辱感充盈心间,慢慢站起身,用锐利的目光逼视擂台上的副枢密,口气严厉的道:作为菲利普家族,威廉家族,卡洛斯家族起,经过法皇厅备案的比斗,凭什么被人轻易篡改!我们要求的是一场公正的对决,若是被派去充当刽子手,比试的结果将如何保证公平性? 场内的嗡嗡声立即消失,人都是喜好看热闹的,这次又是菲利普家族直接向法皇厅起挑战,法皇厅,或者说是格里高利家族,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起两个家族之间的全面对抗,甚至连近百年以来,四大家族对法皇厅的臣服局面,都会就此瓦解。 副枢密此时已经镇定住情绪,到底是法皇厅专门处理外交事务的红衣主教,面对项涛咄咄逼人的质问,也能面带笑容侃侃而谈:关于一个问题,我在这里代表法皇厅,代表法皇陛下本人,向菲利普家族致歉。说话,他真的深深鞠了一躬。这个动作令在场的宾客瞪大的眼睛,怎么都不敢相信,一向眼高于顶的法皇厅也会有向别人道歉的一天。同时,这个举动更是堵住了项涛的嘴,伸手不打笑脸人,纵有千万不满,也要继续倾听下去。 这一次改动比试内容,实在是因为事态紧急,法皇厅找不到更强有力的战斗小队,这才擅自修改了比试内容,得罪之处还望谅解。不过,语气一转,副枢密语气转急道:无论是菲利普,威廉,还是卡洛斯家族,都是数百年来稳定旧大陆局势的擎天柱,这次的事件不但突然而且紧急,更是事关整个旧大陆的安危,我相信,三位身为家族继承人,对于能挽救旧大陆亿万百姓,自然会当仁不让。 幸好项涛涵养功夫到家,若是放在以前,只怕是嘴都气歪了,什么挽救百姓,什么擎天柱,分明就是用所谓的偷换概念,将独断专横的行为披上一件大义的外衣,看山去冠冕堂皇罢了。 刚要出言反对,谁知道一边的斐迪南卡洛斯竟是抢先开口:既然是为了旧大陆百姓,我们三家自然没有异议,只不过,希望法皇厅能秉持公正原则,将比试的最终结果处理清楚。 转头看看斐迪南,项涛先在心中打消了这个家伙是个热血青年的可能,既然如此,只怕斐迪南卡洛斯与副枢密的对话,就是一场早已策划好的双簧!心中冷冷一笑,小子,合伙来挤兑你家二将军,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既然有人赞同,副枢密脸上现出笑容,这一点好办,本次讨伐的目标正是德意志条顿骑士团,他们手中掌握着一件炼金武装尤斯卡。任何人,得到尤斯卡并带回这里,就是本次比试的胜利者! 第八卷 六十四章 出人意料(下) 这个条件不能说不好,起码表面上对四个家族很公平,只是,这种绝对的公平,恰恰是对菲利普家的不公平,起码项涛设想的轨道并非如此。就在他想要出言反对的时候,从试炼场大门阴影中响起一个男声:我想补充两个条件。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中,老伯爵慢慢现出身形,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先,四个家族都应该将这次比试的彩头交出来,放在试炼场保存。其次,由四个家族选出一名代表,共同将四件炼金武装封印,以保证四件炼金武装的安全。 项涛偷偷点头,炼金士的封印,除非是本人出手解除,换作其他人都不会轻易出手,如若不然,轻则伤害出手之人,重则干脆是连同保管的物品玉石俱焚。老伯爵的要求看似公平,实在扣住了法皇厅说辞中带回这里一句话,将炼金武装的主导权,部分掌握在手中,即使不能使用,也令其他家族一同失去了四件炼金武装!最后,也是最最重要的,炼金武装一向是交给家族中最强高手保管,老伯爵的要求等于断掉四个家族的臂膀,再辅以项涛高深莫测的功力,整个比试的胜算就大大提高。 老伯爵好算计,其他几个家族也不傻,反复衡量了几家之间的实力,玛瑞卡立即出声反对,可惜,她面对的堪比千年妖狐的老伯爵,一点点小心思如何能扛得住老伯爵倚老卖老,几句话就被挤兑的没了声息。格里高利家族和菲利普家族战成了平手,改变平衡的关键,反而交到了其他两家手上。 斐迪南卡洛斯看看一脸期待的玛瑞卡,又瞧瞧老神在在的老伯爵,突然压低声音对项涛道:我一直不相信,你是我们中间最出色的,有克里特人帮助,我一定是胜利者。说完,他扬起头,带着骄傲的神情道:我认为,菲利普家的条件很公平。 卡洛斯家族突然背弃盟约,令玛瑞卡有些措手不及,眼中现出熊熊怒火射向斐迪南,不过,她的希望也不是没有全部消失,还有威廉家,与菲利普家彼此斗了过五百年的威廉家,以前的积怨,加之前不久刚刚被亚历山大菲利普绑架,她有充分理由相信,伊丽莎白在这个时候会选择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 看看旁边的项涛,又瞧瞧玛瑞卡,伊丽莎白慢慢低下头,也不知地上有些什么好东西,值得在这个关键时刻看个不停。过了一阵,玛瑞卡有些心急的想要出声提醒下,威廉家的小公主开口了:我,我认为,亚利少爷的提议很好。 闻言,玛瑞卡一脸愕然,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明明是老伯爵的要求,什么时候变成了亚历山大菲利普的提议?但是,不管她如何想法,伊丽莎白的话终归是代表威廉家,在全旧大陆最显赫的家族面前表过态,就算是老威廉出面反悔都不可能了。 终于,颓然的玛瑞卡不得不接受败局,交出了手中的炼金武装,连带其他四件,一同封印在龙骨试炼场中央,而后又由四大家族派人,一起将整个龙骨试炼场封印。最后,格里高利家还怕不保险,要求四个家族分别派出最精锐战士加以护卫。 回到城堡,项涛终于将积聚在心中的问题说出来:爷爷,你竟然交出了利维坦,她可是你最强大的武器 笑着制止了项涛,老伯爵伸开手掌,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双皮肤光滑柔润的手掌,虽然还有几处老年斑没有褪去,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是一个年过七十老人的手掌,乍看也就是三四十岁。 自从将腾蛟上人请来后,无论你学到多少,对于我都是受益匪浅。老伯爵笑呵呵道:东方佛门果然高深莫测,炼金家族研究了数百年的青春永驻问题,竟然可以通过修行佛门功法达成。这套功法虽然不是腾蛟上人最拿手的七佛灭罪真言咒,我相信也是异常玄奥的绝学了。通过修习这些绝学,我现在已经可以修行你送给我的那些奇怪剑法,呵呵,别说是没有利维坦,就是遇到威廉家那些个怪物的攻击,也不会有危险。 七佛灭罪真言咒?项涛在心中暗自翻翻白眼,那个东西是用来降妖除魔的,别说是保养肌肤,就是想修习,若没有名师指点,只怕最后练成丑八怪都是轻得,一个不留神,小心功力反噬把修习者自己给灭掉。 见到老伯爵红润的面容,项涛略略放下了心思,转而投入他的冒险小队组建中。看着逐渐成长的孙子,老伯爵再次扬手注视,现出一阵无奈的笑容,自己老了,虽然身体还很年轻,可是,经营整个家族过五十年的他,已经感到心力交瘁,加之前几年最得意的儿子安德烈的死,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还好后来有项涛作为孙子承欢膝下,让他有了继续前行的力量。孙儿的逐渐成长,让老伯爵一次生出了隐退之心,否则,今次也不会主动将自己掌握的利维坦拿出来。在老伯爵看来,孙儿所承诺过的,令安德烈夫妇复活,只是一个安慰他的谎言,日后的菲利普家,还是要交给孙儿亚历山大,才真正会让他放心。 项涛不会想到老伯爵的心思,他的想法还是要寻找那个可以回到过去的法器,让大哥和自己能够回去曾经热血沸腾的时代,去重温金戈铁马的岁月。 说到项羽,项涛开始头痛了,就在他参加比试的时候,这位大哥竟然偷偷和季真溜去了冥界! 他们两个都是鬼体,而且项羽的功力在今日的法兰西,除去菲利普家的高手,几乎是可以横着走,冥界混乱,新任法兰西冥君竟是迟迟没有派出,如此一来,整个法兰西大地上,由得两人纵横没有丝毫顾忌。季真本就是掌控法兰西的冥君,对项羽又是刻意奉承,几次三番下来,两个鬼中霸王竟然又一次溜进了巴黎荣誉军人院! 也不知季真在项羽耳边吹了什么风,早已打破冥界秦城,为自己当年的事迹再添上一笔后,项羽选择重返冥界。 进入冥界的刹那,项羽其实也有些犹豫:作为项涛身上的鬼灵,不可能长时间离开寄生体,现在贸然跑去冥界,项涛的不满可想而知。可是,项羽心中也非常苦闷,尤其是看到项涛和温*在一起亲密后,他愈想念起当年乌江岸边的白衣丽人,倾国倾城的绝世之姿,以及垓下大营中那苍凉的起舞和哀婉的歌声。 虞姬,无论你现在哪里,我,西楚霸王项羽,都要找到你! 冥界之中到哪里去找一个死去两千多年的人,当年的秦城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秦城被项涛带人打破,随后又受到冥界阎罗王大军的清洗,冥界中处置阴魂的规矩没有变化,劫后的秦城依然是昔日秦人的最大居处。 本是一心想去秦城,谁知,两大鬼灵进入冥界后,觉事情出了他们的想象,前不久还是清静平和的所在,现在已是烽烟四起,无数魂灵迫不得已四下逃难,找人变成不可能的事情。 项羽是统帅千军万马,坐殿封土建藩的帝王,乍见乱像,不仅没有普通人的慌乱,反是心中涌起一阵激动,乱世,是属于英雄的舞台。 项羽还伫立在道中,远处跑来一队鬼兵鬼将,旌旗挥舞兵戈耸立,怕是足有过千人,这番景象立时将季真吓得脸色黑,本是生于北宋和平时期的他,活着时候哪里见过这般情景,现在已经是四肢战栗,连跑路都吓得忘记了。 冥界的战乱与自己无关,经过乌江岸边数千年等待,项羽只想找到虞姬,不欲插手冥界的乱七八糟事情,看到过兵,就想闪在道边。 待这些鬼卒走的近了,两人觉,原来鬼卒身上衣甲破烂神情萎顿,鬼将无力的坐在马匹上,垂头丧气的完全失去了精神。 以一个大行家的眼光看去,项羽心中不屑,这支军队已经没了军人应有的魂,算是彻底垮了,若是能遇到出色的统帅,或许会重新焕生机,可惜,正如那句俗话说的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更何况是出色的统帅。 因为在冥界,项羽全身披挂整齐,就连修炼成精的乌骓马也跟来,跨在高大的马身上,全身乌黑的重甲,单手擎着方天画戟,威猛的狮头盔,数千年凝聚起来的杀气,有若实质的笼罩全身,大喇喇站在道边,好似一尊雕像,仅仅一个人,就有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那队鬼卒远远就看到了黑甲骑将,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他们,立即乱糟糟的喊叫起来,几个无精打采的鬼将,勉强打起精神,吆喝着驱赶鬼卒排成杂乱的阵形。 静静看着鬼卒们吵吵嚷嚷的排列军阵,项羽全然没有一边季真的惊慌,这样一支败兵,纵有数万之众,也抵不过他手中大戟。 鬼卒好不容易安静下来,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道边的黑甲将军,谁知,这一看,竟出了一阵惊呼,阵中鬼将也急急跳下灵马,急急跑出军阵,一头跪倒地上,用双膝向前行走,口中痴痴的呼叫:霸王 第八卷 六十五章 黑冰剑士(上) 梅斯是位于德意志东南部的小镇,人口大约一千人,位于舒马瓦山区,越过山就是波西米亚,向南走不远,又是邻国奥匈利亚,因着终年积雪的高山,本地很少有外人出现。不过今次的事情反常,已经入冬了,镇上的旅馆竟是顾客盈门,甚至所有客房住满后,客人还在涌来,不得以,后来者只有借住在镇上的住户家中。 山里人多多少少有些排外,梅斯人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蜂拥而来的外乡人。这些外乡人也确实有必要防范:数量比梅斯镇上人口还要多,壮汉占了巨大多数,而且一个个面色不善,腋下鼓鼓的,走在街上都是吊着膀子,还有很多没日没夜的带着墨镜,只差在脑门写上几个字我是坏人。 项涛一行是最后抵达,其他三家不仅早早到达,还租下了镇上所有可以借助的房子,总算,对菲利普家族来说,露宿不是问题,尤其是炼金家族的人物眼中。 取出一个老伯爵送的,巴掌大的金属小盒子,念动几句秘咒向外甩出,嘭的一声,地上出现了个帐篷,走进去一看,竟是与当初在冥界秦城之外见到的帐篷相似,外面是个帐篷,内里好似一座别墅,不仅有十几个房间,甚至连热水都有的供应。 菲利普家的护卫队自然而然的围绕帐篷驻扎,他们的目标,就是山中的城堡古登堡。 或许因为自己是英格兰的叛徒,历代古登伯格家族成员都很低调,就如这座藏在深山中的城堡一样,躲在大堆德意志贵族中间,不被大众知晓。威廉家不是不想铲除叛徒夺回炼金武装,可惜的很,一代古登伯格侯爵非常强悍,本就是威廉家的一高手,又得到整个德意志的支持,当时被菲利普家大大削弱的威廉家,根本达不到目的。后来威廉家渐渐恢复时候,古登伯格家族好似吹气一般展起来,也不是威廉家可以独自应付的了。 这次得到法皇厅号召讨伐古登伯格家族,威廉家自然不会放过报仇雪恨的良机,用魏斯勒的话说,就是高手尽出,若威廉家庄园出了状况,老威廉除去等死别无办法。 威廉家会不会出状况不清楚,菲利普家的人却感觉到,有人在监视他们。想想也就释然,四个家族不久前还打生打死,现在又要争夺同一件东西,怎么可能没有丝毫防范与算计。不过项涛可不是善心人士,更不是能够高呼以德服人的家伙,一声令下,金雀花卫队蜂拥而出,将营地周遭一公里搅合的鸡飞狗跳,别说偷偷监视,连藏身都不可能。 借助混乱,项涛带着自己的小队竟偷偷上山了。 项涛,温*,腾蛟,迪迪,被强行拉壮丁的尼伯*,构成了整个小队的基础,额外带上两个客人,就是张秀与张铁。其实,还有一名隐形队员,她是会随时出现在项涛身边的保护伞,可惜,这顶保护伞什么时候打开由不得项涛。 整个德意志的事情并不算复杂,条顿骑士团敢于对抗法皇厅的命令,就因为他们背后站着一个低调的古登伯格家族。虽然低调,但是关于古登伯格家族的传言一直不少,什么与异教接触,与邪恶的黑暗生物接触,屠杀教士获得资金,甚至是用活人进行炼金实验,种种传言,真假交错,令人分不清哪一个是事实。 舒马瓦山中的城堡,就是古登伯格家族的基地,起码四大家族的情报上是这样写的,据说现任古登伯格家族的族长,叶琳娜古登伯格就住在里面。一谈到叶琳娜,项涛就会皱眉,这位族长大人也实在太神秘了,虽然身为女人较少抛头露面并不希奇,但从她继承族长位置开始,就从未在任何旧大陆的社交场合出现,甚至连与法皇厅的谈判都是由别人代劳,实在是太说不过去,因此,一直有传言,说其实古登伯格家族的这位女族长其实并不存在,完全是古登伯格家族故弄玄虚的结果。 无论她是否存在,只要我要拿到尤斯卡,相信古登伯格家族终究会有人出来收拾场面,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事实真相了。项涛状似轻松的道。 其他人没说什么,唯独张秀翻翻白眼,对这话很是不屑,现在的她不是对旧大陆上的炼金家族一无所知了,一个炼金家族能够出现并生存下来,不会比任何一个王朝的建立更轻松,换作是千年以前,炼金家族之间的战争更残酷更浩大,仅仅是中世纪时候两个规模不大的炼金家族彼此火并,研出来的疫病,就令整个旧大陆减少了足足一半的人口。在菲利普家族图书馆看到这段记载时候,张秀气愤的几乎要拆房子,中土练气士讲究的是修身修性,在杀戮方面极为克制,对滥杀无辜每一个门派内都有非常严厉的处罚,更从未听说一场练气士的大战造成无数生灵涂炭的惨剧,如果有这样的人出现,立即会被全中土练气士列为公敌,追杀到上九天下幽冥。 可是,炼金家族的残酷战争,也造就了每一个能够生存下来的家族都是实力群,纵然某个级大国的实力,在这些家族面前也不够看。古登伯格家族能够从威廉家脱离出来,并存在于德意志数百年,相信也是经过一番血腥厮杀后,才令威廉家不得以收手。所谓四大炼金家族之间,都存在这样那样的矛盾,而且还都是数百上千年的积怨,任何一个对手的破绽都不会轻易放过,可是,战争一旦动,就是不死不休,这就好比世界上几个大国,手里都握着核子武器,一旦开打就是同归于尽,道理是一样的。所以,四大炼金家族现在选择用炼金比试的方式,来处理彼此的争端。 一个能迫使威廉家收手的炼金家族,即使没有被列入四大家族行列,相差也不会太多,更何况,这次比赛并未规定,比赛选手之间不可以对其他选手进行破坏,如此局面下,项涛竟然大言不惭的说一定能得到尤斯卡,张秀真的是感觉他疯了! 张秀当然不会将这句话说出来,年余的半监禁生活,让昔日张家娇娇女磨练出沉稳的性子,若是不认识她的人乍看,分明就是一副大宗师气质。 是不是大宗师张秀不太关心,现在的全部愿望就是能够带着家族回到青坞,重建张家的山庄,是以,即使心中万般不愿,依旧跟随项涛走在风雪交加的山路上。 比起气候宜人的乌江岸边,舒马瓦山脉的风简直能将仙器撕裂,夹杂着大粒的冰晶一起吹在脸上,打得人生疼。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大风令所有人几乎无法前进,强如项涛也只能在齐腰深的大雪中一步步向前挪动。 比起没有经历太多风雪的同伴,腾蛟和尚感觉不对头,强自向前挪动几步,凑到项涛耳边喊道:亚利少爷,事情不对头,现在的节气不应该出现这么大的风雪,只怕事情有鬼。 当然有鬼,此地是古登伯格家族的老巢,又不是哪个观光景点,一票不请自来的客人走在山道上,难道还要古登伯格家族拿着鲜花夹道欢迎么?项涛苦笑看看老和尚,又往往乌云密布的天空,似乎,我们刚刚上山时候,天气没这么差。 见到项涛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腾蛟悄悄向队伍后端一指,对着学生挤挤眼睛。循着指示,项涛猛地回身,只见老龙尼伯*有些惊慌的低下头,无论他如何表演,都掩饰不住眼中的悠闲与轻松。 微微皱眉,瞧瞧自己绑架过来的老龙,项涛费力的走到他身边,笑嘻嘻道:老先生,这场风雪真的很大,不知老先生有什么办法帮帮大家? 见项涛过来,老龙就知晓自己露馅了,也不推辞,一脸苦相的指指远处,我虽然不畏风雪,但那里的魔法阵却无能为力,要想顺顺当当上山,亚利大少请自己出手。 就知道老龙消极怠工,总算这家伙被雪麟收拾过后老实了很多,终于肯出一点小力,项涛无可奈何的望去远处,那里是山路上一道狭窄的山口,仅容两人并行,高耸的山崖上突然伸出两道山梁,好像两支手臂搭在半空,形成一处古怪的岩石门户。 感觉不到半点灵气,如果不是老尼伯*的身份特殊,项涛几乎要怀疑老家伙是不是在搪塞他。他正在沉吟,身边的腾蛟却是不耐的出声道:亚利,是不是那道山梁有问题?一早看它不顺眼,让我过去敲掉它。 一语惊醒梦中人,项涛脑中一阵恍然,是啊,有什么可迟疑的,反正都要开打,晚打不如早打,若是己方都被山道上的风雪耗尽体力,才真踏入对手的圈套。 自嘲的笑笑,项涛并未阻拦闯上前的腾蛟,老和尚在东瀛闹得灰头土脸,连带着将道满诗惠的脸面也丢的精光,现在的两人连见面都不好意思,道满诗惠索性躲到东瀛暂时不回法兰西,腾蛟也急于在菲利普家面前表现,以示自己并非无能之辈。这已经不仅仅是涉及两人面子的小问题,而是整个土御门在法兰西扩张的前途。问题是,土御门的海外扩张,与腾蛟老和尚有什么关系 第八卷 六十五章 黑冰剑士(下) 自嘲的笑笑,项涛并未阻拦闯上前的腾蛟,老和尚在东瀛闹得灰头土脸,连带着将道满诗惠的脸面也丢的精光,现在的两人连见面都不好意思,道满诗惠索性躲到东瀛暂时不回法兰西,腾蛟也急于在菲利普家面前表现,以示自己并非无能之辈。这已经不仅仅是涉及两人面子的小问题,而是整个土御门在法兰西扩张的前途。问题是,土御门的海外扩张,与腾蛟老和尚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身后的学生的腹诽,腾蛟几步赶到队伍头前,一手持着铜铃,这铜铃有个说法,名唤九纹裂天铃,与他在冥界所用的那支又有区别,通体黄铜打造不说,还死缠烂打的让项涛花费自身太乙金精,在上面录上九九八十一道佛门真言,配合他修炼的七佛灭罪真言咒,一击打出,不说是震动九天九幽,至少也是地动山摇堪比天灾。而另一手竟然拿出了九品佛莲,虽然没有取出底座,但佛门至宝出世,饶是周遭风雪漫天,也令队伍中人感到一阵阵的温暖和心安。 可是,项涛的眼睛有些直了。知道老和尚急于表现,他无论如何没想到,腾蛟竟然敢将九品佛莲拿出来玩,这个东西岂能和寻常仙器相提并论。如果说九纹裂天铃的威力是地动山摇,那九品佛莲出击,只怕立时就会将整个九幽冥界打得粉碎! 不等老和尚出手,项涛已经抢身抓住他的手臂,急吼吼道:老,老师,你疯了,这个东西也是能轻易使用的么? 腾蛟脸色不变,拨开项涛的手,冷静的道:别害怕,我至今还未参悟透九品佛莲,你就是要我使用,我也做不到的。 项涛脸上全是不信任表情,笑话,若是没参透干吗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献宝么?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腾蛟并未解释,将佛莲捧在手心,口中念动真言。 见老和尚完全不听自己劝告,项涛长叹一声退向一边,扭头看看身后众人,其他人还好,都不知晓佛莲的来历,这时仅仅当作一件普通仙器看待。唯独尼伯*不然,这条老龙活了几千上万年,用鼻子闻都能分辨出宝贝的品级。这时见到九品佛莲,有如常人见到鬼物,一脸惊悚的悄悄向后蹭去,看起来,如果事情不好,这头老龙就会一个开溜。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项涛脚下轻点,一纵身闪在老龙身边,把住老龙手腕,笑嘻嘻道:老家伙,哪里去?下面的表演很精彩,我们一起看看。 扭头看看项涛,又瞧瞧腾蛟手上的九品佛莲,尼伯*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狠戾,突见项涛背后似乎飘动着一道白色人影,随即神色一黯,全身无力的苦笑:小朋友,你们当那个东西是玩具么,竟敢在这里摆出来。 早死早升天。项涛好似无所谓的晃晃脑袋:我们这些不过活了几十年的人都不在乎,你一个活了几千年的家伙也如此惜命。 尼伯*还要争辩,那边腾蛟手上骤然射出阵阵祥和的佛光,佛莲慢慢飘浮到半空,金黄色的佛光所到之处,积雪融化,冷风退却,久违的阳光照射下来,抬头看去,天空中的乌云被冲天的金色光芒破开了一个窟窿。被佛光罩住的众人,好似回到了温暖的夏日,甚至连身上的御寒皮裘都要穿不住了。 这些还只是开始,众人被九品佛莲所吸引的时刻,只听铛的一声脆响,而后是腾蛟的禅唱之声。就在佛光下面一道白光骤然击向远处的山梁。 轰然巨响,想象中山体震动,飞石四溅的情形并未出现,白光被一片淡蓝色所挡。看到这个情景,项涛眼中闪过异色,手上愈加攥紧了尼伯*的腕子。 虽然白光并未打到山梁,山道上的风雪却是小了几分,又是一声禅唱,一道红光飞射出去,同样被那淡蓝色的光彩拦住。如此三次,又打出黄色,绿色和紫色三道光芒,那淡蓝色的光影终于哗的炸碎,连带着,山道上的风雪完全止息。 腾蛟大受鼓舞,口中禅唱愈来愈快,整个九纹裂天铃在他手上旋转起来,度越来越快,眼见着就成了一团金色的光球。 看到金光大盛,前方山梁处终于有了动静,一群身着银色斗篷的壮汉嚎叫着现身,几十米高的山崖在他们眼中仿佛平地一样,身子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出沉闷的声音,与此同时,壮汉的肌肉剧烈膨胀,将身上的衣衫扯的粉碎,现出乌黑刚硬的长毛。 不好,是条顿骑士团的狼人!见识过厉害的温*一下就叫出了对方的身份,同时掌心现出了一叠符纸。看到她如此紧张,迪迪,张秀,张铁等人也随之齐齐亮出手上兵器。 化外妖魔,胆敢在佛爷面前撒野!话音刚落,九纹裂天铃嗡的一声窜上半空,凌驾在九品佛莲之上,缓缓旋转着,像是抵受不住周围的冷气,通体笼罩住一层雾霭,令众人渐渐看不清内里的铜铃。 就在雾霭越来越厚实,完全遮掩了大家视线的时刻,九道彩色光芒从雾霭中间射出,光芒连接成一片,转瞬间变得好像是初升旭日一般光采夺目,仿若赤日的霞光,又能清晰的分辨出白赤橙黄绿青蓝紫金九种颜色,九道光芒就好像是九柄利剑,所到之处,不仅地上积雪散去,正在嗷嗷喊叫着冲过来的狼人骑士,遇到九道光芒,立时被无形巨力止住脚步,紧接着,那强悍堪比金属的身躯上,现出一个个被光芒射穿的孔洞,他们口中的狂暴叫声也变成了凄凉的惨嚎。 百多个悍勇无比的狼人,竟是被腾蛟一人解决,连带着,整条山道上的积雪全部消散,可是,看到山道上以往被积雪掩盖的东西,所有人震惊的无法说出一个字,刚刚击败狼人的喜悦更是消失的干干净净。 累累白骨,也不知是多少人的尸骸,满满登登的铺就在山道上,由于气温很低,还保持了死去时候的姿势,曲折蜿蜒向上,直通古登伯格家族的城堡大门。 本是素洁的大雪下面,竟然掩盖了如此罪恶的惨状,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即便是项涛这样见过千军万马厮杀战场的人,眼前突然现出的白骨,也不禁身形颤抖,这要死多少人,几千,几万,还是更多?突然间,他感觉以前犯了大错,正确的说,是从这场比试一开始,从未瞧得起古登伯格家族的他,就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有狼人助战,有尤斯卡在手的炼金家族,仅凭眼前几个人,真的能攻克么?项涛一次感觉心中没底。 虽说没底,但是钢铁怪物一般的狼人,被腾蛟一人干掉,对项涛来说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因为跟随老伯爵时间太久,也渐渐变得有些势力起来的他,甚至在心中盘算着,等下强攻城堡时候,是不是应该将老和尚扔在队伍最前面? 就在他算计腾蛟上人时候,山梁后面突然冒出一片黑色的云,紧接着,这片黑云纷纷跳落地面,竟是又一群狼人! 即使狼人的数量远前次,大家心中没有半分惊慌,有腾蛟在,有九品佛莲在,刚才那些尸骨无存的狼人就是前车之鉴,还用得到他们动手么?可是,当大家齐齐扭头看向沉默不语的老和尚时,脸色一起变了:腾蛟老和尚竟然脸色苍白的瘫倒在地,连掉落在身边的九品佛莲都没力气收拾。 迪迪一下慌了,猛扑在老和尚身上,口中大声呼叫:师父,你这是怎么了,你千万不要死啊 老和尚勉强掀开眼皮,用微弱的声音大骂:呸呸呸,乌鸦嘴徒弟,为师只是一时脱力,什么死不死的,想诅咒我么,快滚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想要压死你师父么? 顺手在老和尚的僧衣上抹干净自己的鼻涕眼泪,迪迪展开笑脸:嘿嘿,我就说么,师父是打不死的蟑螂,怎么可能挂掉 滚,你这不肖的徒弟,有这样说自己师父的么!纵然腾蛟全身脱力,这时也不由的破口大骂。 看着两师徒笑闹,项涛可笑不出来,狼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眼前狼人过了二百,己方实力又是参差不齐,此地又是夹在了上山的必经之路上,刚刚腾蛟一番施法,梅斯小镇上的其他三家高手如果还是听不到就可以去死了。若是狼人源源不绝冲下来,用人数换取时间,古登伯格家族对山道上的战团施展尤斯卡,那种结局 身子微微一颤,急忙看向了身边的温*,一向是心有灵犀的女人竟没有看过来,反是遥望着狼人背后的山道,令项涛心中大奇,也跟着看过去: 就在狼人背后,山道上的白骨中间,行来一队战士,身披黑色软甲,手执铁剑,脸上带着黑色的面具,行进间一点声息都没有,好像幽冥的厉鬼。 在场所有人都不认得这些战士,迪迪甚至惨叫道:天啊,古登伯格家族什么时候也有大票东方战士了? 唯独项涛,这个时候感觉全身冷,头皮麻,身形微微颤动,即使过去数千年,依旧能够认出这些战士:黑冰台,鹘剑士! 第八卷 六十六章 叶琳娜(上) 望着远山缓缓行来的黑甲战士,项涛感觉脖子好像被人死死扼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是呼吸都很困难。多达数千的黑冰台剑士阻挡住去路,令他回忆起当年硬闯骊山秦军大营的情景,就在那一晚,除去逃走的混混刘邦,义军数十名好手只有他与雷啸天得以脱身,若非雷啸天一力相助,项涛也无能逃生。也就是在那个晚上,无休无止的黑冰剑士给他留下了太多印象,深深扎根在心灵深处,甚至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 温*现了身边人的异状,担忧的握住项涛的手,亚利,你怎么了? 被女孩柔柔的声音唤醒,项涛勉强挤出个笑容:这些人只怕来意不善,我们今次麻烦大了。至于其他的东西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索性不再说下去。 听见项涛的话,迪迪,张秀等人心中大为惶恐,漫山遍野的黑甲武士,怕不是要有数千之多,加上几百狼人骑士,强如尼伯*这样的老家伙,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一举击败他们,更谈不上所有人全身而退。看着越来越近的黑云,尼伯*又开始悄悄向后蹭,猛地,手臂再次被人抓住,不用猜,一定是项涛,就见菲利普家族的少主人面无表情的直视过来,低声道:说,你能背几个人离开? 我?老龙艰难的吞了口唾沫,真想一拳将眼前讨厌的脸打扁,敢坐在龙的背上,这是将高贵的龙与牛马一样的畜生相提并论,放在一千年前,说这话的人会立刻被龙息烧成灰烬。可是,现下已经不是一千年前,在狼人和死气一片的武士面前,别说是龙,就是天使都讨不到好,况且,眼前少年的身后,跳动着一个比狼人和死灵武士都可怕的家伙想到这里,老龙强自按下一口气,用商量的口吻道:三个 那好,你先带海伦,张秀和腾蛟老师离开,不必去梅斯了,直接回菲利普城堡,家族会给你丰厚的酬劳。项涛断然道,即便是这种时候,他也明白皇上不差饿兵的道理,事先对老龙划下个馅饼,以防这老东西半路上将几个人扔下去。 老龙还要为自己争取最后的面子,谁知道,项涛脸色一变,凑近了压低声音道:老东西,我知道你害怕谁,可是,你也别忘了,我是个什么身体,别说你一个人,就是再来一个,也能对付,要不要试试看! 尼伯*身子一颤,暗道自己糊涂,这阵子光注意雪麟那个凶婆娘,怎么就忘记了,眼前的家伙是个更难缠的主,若论心狠只怕还在雪麟之上。想到这里立即换上副乖巧表情,大力点头,口中谀辞潮涌而出。 没心思搭理老龙的奉承,项涛连客套的时间都没有,匆匆分派了任务,尽管温*对他的安排极为不满,无奈眼前危局不是使性子时候,她也清楚,她其实是整支队伍中实力最差的一个,如果项涛身边没了她作拖累,逃生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 这几乎是生离死别,纵然一向对项涛不满的张秀,听说自己被列入提前逃生名单时,心中翻动着不知名的情绪,一时间呆立当场。她的样子被安置好师父的迪迪看到,凑过来揶揄道:喂,飞机场,不要太激动了,时间有限,赶快去准备下。 张秀可没有老龙那么多的顾忌,一拳砸在了迪迪脸上,大喝一声:死开,雀斑脸,我才不要什么逃生呢,我是张家的家主,张家从古到今没有扔下伙伴逃走的家主 是么?不对吧迪迪捂住鼻子,强忍剧烈的酸楚味道,嗡声嗡气的回嘴过去,算了吧,飞机场,虽然你是个飞机场,可还是个女人,不要太逞强话没说完,急急躲开了呼的挥过来的玉掌。 项涛没有去看两个人近乎胡闹的厮打,他的注意力被对面的情形吸引过去:狼人没有继续逼近,反是有些慌乱的转过身面对逐渐靠近的黑甲武士! 事情不对。项涛心中开始迷糊了,难道说狼人与黑冰剑士不是一方的?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黑冰剑士会出现在狼人的后方?这些黑冰剑士又为什么要出现在此地? 很快的,其余几人也注意到异状,根本不需要多解释,黑冰剑士虽然队形微微散乱,却出冲天的煞气,一步步逼近狼人。身后就是闯山的炼金家族高手,面前时漫山遍野的不知名武士,狼人们几乎没法去选择,若是他们转身逃走,以黑甲武士的气势,不等他们跑到项涛等人面前,就会滚滚的黑色人流吞噬! 迫不得已,狼人们惟有硬着头皮迎上去,动一场壮烈但看不到丝毫胜利希望的自杀式攻击,几乎每一个狼人骑士在冲入黑甲战阵前,都仰天出呜呜的凄惨嚎叫,仿佛是在抱怨上天为什么对他们这般不公平。 狼人的反击就好像是一朵不大的浪花拍打在礁石上,被无情的击成碎片,再掀不起任何反应。 太好了,黑甲人竟然消灭了狼人,我们得救了,不必狼狈逃跑了。眼前的一切大大鼓舞了张秀,兴奋中竟一把抱住身旁的迪迪大声笑道。 不行,你们必须离开,现在就走!并未因为狼人被消灭而感到任何欣喜,项涛冷冷的否决了张秀的话。笑话,对面的可是大秦帝国最强力军团,站在自己这边的都是些什么人,不说项涛自己的尴尬身份,单单张家的两个弟子,就足以激起黑冰剑士的杀心,也不想想,当年张家的老祖宗张良,可是刘邦的一谋士,一手推翻了秦国的皇位,现在留下来找死么? 你张秀感觉一阵气愤,项涛的行为令她认为这是在故意与她为难。 就在他们还陷入争执时候,黑冰剑士业已干净利索的解决掉狼人,一步步逼近过来。见到双方距离不足百米,项涛脸上露出狞笑,妈的,小爷和你们真是有缘,过了几千年还能对上。说着,对着身后大喝一声:现在不走,难道留下来等死么!与此同时,他再不顾后果,将八百冥骑一下投出来,齐整整的站立身后,声势上倒也不弱于对方。不过,他自己心里清楚,山道之上,又不存在可供战马的助跑距离,八百冥骑的战力远不如对面的徒步剑士,想到这里,对不知身在何处的项羽默默说声抱歉。 不等温*等人有反应,八百冥骑正待抢先动冲锋,对面的黑冰剑士中间响起一个苍老的男声:对面的,可是幽冥故人? 声音响起,黑压压的战阵左右分开,现出中间施施然走来的老者,这人骑在一头青毛驹身上,笑呵呵的行来,那青毛驹见到项涛立时变得生龙活虎跃跃欲试,如果不是身上驮着老者,只怕会立即冲上来在项涛脚下撒欢打滚。 老者一直来到项涛近前才跳下青毛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晚辈礼:项将军,在下未央生有礼了。 除去张秀和张铁,在场的人都是见过这老头的,当初一个大活人却躲在幽冥之中,也算是个异数,况且,跟随项涛到达宋城后就不告而别,更为他的身世添上神秘的一笔。现在看到他从黑冰剑士中间走出,项涛心头有了微微的明悟。 未央生环视左右,对着迪迪,温*微微点头算是行礼,抬眼看到了张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又仔细看了一眼,这才转头面对项涛:幽冥一别经年,看到项将军功力更进一层,未央生要恭喜将军了。说完,他正色道:这次再见将军,乃是替将军的一位故人问话,当日将军在幽冥中使出的那一手剑宗炼金指功夫实在漂亮,敢问将军师承何人? 听着未央生卖酸,项涛心中闪过几个念头,打个哈哈道:哈,哈哈,说来话长,当日我与一众义军高手闯入骊山,得北地剑仙黄石公青睐,被传授了炼金指功诀,千余年不懈修炼,这才有了今日的水准。 未央生脸上不屑的笑笑:将军话中不实,昔年我师傅就曾说过,黄石公不过是半拉子的炼金指功夫,也配自号北地剑仙么?将军的功诀要比黄石公高明的不止百倍,还望将军告之详情。 废话,我的炼金指来自嬴政,乃是剑宗最正宗的功法,比黄石公当然高明,可是,这个故事能告诉你么!项涛心中大骂,看看未央生从黑冰剑士中走出,就知晓这厮十有**是来问罪的,可是,他师傅?当年还说过黄石公是半拉子?那岂不是也活了几千岁的老怪物。亲眼目睹过黄石公死在眼前,那个伯鸟天官夜红灯可不就是奚落黄石公的女孩么。想到此处,项涛立时大骇,当初他就不是黑冰台五鸟天官的对手,若是这些人一直活到现在,几千年的修行下来,比他高明的岂止是一星半点。 见项涛沉吟不语,未央生很有耐心的等候。两人就这样注视很久,终于,一旁的迪迪忍耐不住,悄悄凑过来,伏在项涛耳边道:少爷,炼金指我也会啊,不是说,你从那个什么皇帝学来的 闻听迪迪的话,项涛感觉不好,急忙大喝一声:闭嘴! 对面的未央生也不知是否听到,呵呵笑起来,却没说话。看到他的做派,迪迪也明白过来,自己又犯错了,还想要开口解说时候,就听到黑冰剑士中间响起一个女人的叱喝声:鹘剑士,让道! 第八卷 六十六章 叶琳娜(下) 听到命令,那些个黑冰剑士唰的从中间分成两队,将山路中央让开来。未央生笑眯眯的上下打量项涛一番,才嘿然道:嘿,项前辈,从此向上共二十四处埋伏,均被黑冰台武士拔除,您大可直入山顶城堡。我等将在这里为您挡住山下的那些聒噪之辈。 眼前的事情太过诡异,不想平白接受别人的恩惠,更何况是昔日对手的恩惠,项涛刚要询问,就听到山下传来一阵说话声,脸色立时变了,想来是暂住梅斯的其他三家,终于现了山上的异状,正抢着过来试图争夺尤斯卡。 见项涛还要说话,黑冰剑士中间的那个女声又一次响起:项涛,山上的那件法器对你和你的家族非常重要吧,一旦失去的后果你承受不起,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留待日后了结。 女人虽是商量口吻,但话语中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口气,令项涛下意识答应着,迈步前行而去。其余几人都为他马是瞻,也一起走过去。 穿过黑冰剑士战阵时,那些身披黑甲的武士一动不动,有如雕像般站立原地,连看都不看几人一眼,冰冷的表情真让人怀疑他们是否活着。总算这些剑士没有骤起生事,当几人穿过后,一个整齐的踏步声,两队剑士再次合拢,挡住了上山的道路。 强忍自己回头看去的**,项涛紧紧拉着温*,迈开步子向山上跑去,这些剑士完全变成了机器,他不愿看到等下三个家族的高手被人屠戮的情景。 山路蜿蜒,不仅满是累累白骨,每隔数里就会倒着百多具尸体,有普通人,也有变身后的狼人,甚至在其中找到了几名炼金士和被砸成粉碎的魔法人偶。越是接近山顶,项涛越是心惊,以前隐约知道条顿骑士团最落魄时候,被古登伯格家族所收服,成为其私人武装,但从未想到条顿骑士团竟蓄养过千的狼人,这样一支部队,无论人数还是素质上,都足以压制菲利普家族的金雀花卫队了! 然而让其他人更为惊心的,是将这一切击成碎片的力量,身披黑甲,有如大理石雕像一样冷峻,组成这个世界上最严整的军阵,好像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阻挡他们缓缓的前行。这片从天际漫卷而来的黑云,无论是温*和迪迪,还是张秀与张铁,相信在他们有生之年都无法忘记,会成为午夜的深深梦魇,就如今日的项涛。 老尼伯*追上了匆匆赶路的项涛,那些战士与你相识?活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样一支军队,他们不属于这个世界。 老龙自从来到法兰西后,还是一次主动与自己对话,让项涛有些奇异的看过去,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他们属于哪里,幽冥么? 虽然他们死气森森,但是,我以为也不属于冥界,他们是很奇怪的团体,我可以感觉到那些战士身上浓重死灵臭味,又看到了他们灵魂深处跳动的火焰,如果一定要定义,我感觉他们是活死人。尼伯*说完就慢慢退开,继续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活死人,项涛忽然想起,当初的未央生,不正是躲在冥界做个活死人么,难道说,数千年来黑冰台都是隐藏在冥界之中? 注意到了项涛的眉头拧起,温*悄声道:亚利,刚才尼伯*先生说了什么? 简单解释了下,见女人的脸色也凝重起来,项涛反过来安慰她:不要担心,至少到现在为止,这些黑冰剑士还没有展露敌意,我们现在还是安全的。 安全?看看上山时候一向是悄悄躲在队尾的尼伯*,突然站在了队伍中央,悄然的将殿军位置让给了面相憨厚的张铁,蕙质兰心的温*立时明白,事情绝不如项涛所说的那样简单。 古登伯格家族起源在东德意志的古登堡,随着威廉家族的不断攻袭,窄小而且毫无地形优势的古登堡已经容纳不下这个新晋炼金家族,于是迁徙到了舒马瓦山深处,将自己小心翼翼隐藏起来。连带着,新古登堡也变得极度神秘,迄今为止,四大家族中没有一人亲眼目睹过这座传说中的城堡。 即使到达山顶的项涛,也无法看到城堡。 山顶处极为宽阔,足有数十里方圆,可惜,一片怪石嶙峋就是看不到任何建筑,唯一的人工造物,就是一个两人高的纪念碑,碑顶是个狼头,碑身刻着的花纹和文字被无数划痕所破坏,无从看到写了什么。 打死也不相信这块石碑与城堡没联系,围着石碑正绕三圈,反绕三圈,项涛实在没看出有什么玄奥。很普通的石碑,五米见方的基座,伫立三四米高的石碑,破烂到不能再破,若不是放置在山顶,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它。 项涛还要继续考察,却不防身后传来迪迪低吼声:少爷闪开!随即,呼的一道剑风从他耳边吹过,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降魔杵化成的重剑在石碑上砍出个淡淡的划痕,只将迪迪累得气喘吁吁,却再也无法奈何石碑。他这才明白石碑上的无数划痕究竟是如何形成的,难怪古登伯格家族托大,历经无数考验之后,石碑忠实的履行了它的职能,将一切来犯者挡在无形的门户之外。 可以肯定了,这里存在一个魔法阵,才是解开石碑之谜的关键。问题是,石碑通体被破坏的淋漓尽致,上面的铭文再难分辨,更何况,魔法阵是个精细的工程,稍有一点缺失都足以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再次环视一圈石碑,项涛无奈的放弃了从石碑身上寻找端倪的想法。 随即,他心头一转,不对啊,若是机关或者法阵在石碑本身,以石碑现在的状况,怎么都不可能保证魔法阵的正常运转,这种情况对于最需要经常进出的古登伯格家族,岂不是极其要命的危机?如果不在石碑本体,那就是在周围的地势上了,想着想着,他的目光慢慢移到地面上面。 石碑周围的地势没有什么特殊,满地的石头无论怎样看都是片很普通的荒野,不甘心的项涛甚至将腾蛟扶起,请他和温*这两个正宗中土练气士参悟,得到的结论还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就止步于此么,连黑冰台武士都知道这里有一座城堡,自己只能在大门前逡巡不得入内,传了出去,岂不是让黑冰台上下笑掉大牙,项涛郁闷的想着,心头好似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越是这般想法,火焰烧的越旺盛,很快的,感觉整个身体都置身火焰,不,不是火焰,好像是重新回到了当年的天地烘炉之中,太乙金精之力,万剑精华之气,火麒麟的无限热力,在身体内一起涌动,仿佛要破体冲出似的,随着热力升腾,他的脑子也变得一片混乱,甚至无法正常思考了。 就在这时,一股冰寒之气自头顶百会穴灌入,先是笼罩了他的整个头脑,接下来循着全身功法运转的途径流遍全身,每到一处,立时与那腾腾热力包裹,翻滚,最终热力和冷气变得水*融无分彼此,尤其是流过上中下三处丹田时候,冷气尤为小心,不仅再次将下丹田中那个刚刚成形,正在不断跳跃翻滚的小火人牢牢包住,而且小心翼翼的让冷气慢慢渗入火人之中,最终,冷气与火人共同化成一团混沌之气,散到项涛的四肢百骸。 本是因为思路混乱而慢慢阖上双眼,再次睁开时,两道仿佛实质的精芒电射而出,直勾勾看向站在最远处的老尼伯*,项涛并未说话,只是嘴角微微翘起,双手慢慢的握起,松开,再握紧。 被项涛的目光看的全身毛,老龙只得苦笑着走到石碑近前,再次打量了石碑一番,无力的摇摇头道:纳斯瓦尔可,原来你竟在这里。 说话,老龙身上突然升腾出一股无形的气息,若是有人能将空气中的这股气息看到,会惊奇的现,气息化作实质,变成了巨大的飞龙形态。比小汽车还要大的头颅在空中一摆,大嘴张开,吐出一连串让人无法听到,听懂的语言。 虽然在场所有人无法见到那诡异的情形,却分明感觉到了老龙身上的变化,这种充满了力量和威严的高贵气息,立时将他们折服,即便是从未正视过老龙的张秀,也骇然的连连后退。 本是一身伤痕的石碑,这时突然散出柔和的白光。光芒将石碑笼罩其中,过了一阵,石碑基座下面本是坚硬岩石形成的地面,慢慢生松动,一个巨大的物事慢慢破石而出。 所有急忙退后,当他们终于看清那个物事全貌时,竟全部惊呆了:那是一个硕大的飞龙头骨!石碑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或者说,现在的样子才是他的本来面貌,石碑竟是飞龙头骨顶上的一截尖角! 尼伯*面无表情的走到巨龙头骨前,默默站立一阵,才双手合什,从他手上散出一片昏黄的光芒,整个龙头也随之笼罩在黄光中间。 龙头就好像是一道射器,将黄光射向它身后的空地上,整个黄光在数十里宽敞的山顶,形成了一个高耸入云,占地宽广的形状,当黄光慢慢散去时,一座巍峨的城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就在大家沈浸在震惊中时,城堡那十层楼高的大门轰然倒下,掀起一片飞扬的尘土,就在尘土中间传出个女人声音:究竟是谁,敢闯入古登堡! 第八卷 六十七章 倒霉的张翦(上) 究竟是谁,敢闯入古登堡! 声音带着磁性,并非完全女性化,更容易被认为是一种中性的嗓音。 本来还要硬闯的项涛,慢慢放下已经抬起的手臂,掌中金黄色的太乙金精被撤回,带着一丝期待望向城堡大门,这个说话的女人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古登伯格家族的女主人?不止是他,其他人也被情报中叶琳娜的神秘情报所感染,一起伸长了脖子等着去看。 大门倒下掀起的尘土散去,出现一个全身包裹在骑士铠甲中的人,从铠甲的纤细造型上看依稀是个女人,可是,让众人大失所望的是,这个女人将骑士铠的面罩落下,也将她的面容挡的严严实实。纵使如此,迪迪还是向前凑了几步,留着口水喊了一句:美女啊 砰,**抬起狠狠踹在迪迪屁股上,张秀不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脸都没看到就喊美女,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死开,飞机场,看看人家,铠甲都隆起那么高,再看看你,整个没育的小孩,你有什么立场说我。迪迪不忿的回身争执。 人家只是铠甲隆的高,你怎么知道里面是不是空心的,色猪就是色猪最忌恨别人提起她的胸部,张秀愤怒的想要挥手杀死眼前色迷迷的小子。 对面的女骑士大吃一惊,惊慌失措的看着好似天降神兵般出现的一伙人,抬手指过来,磕磕巴巴的道: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女骑士身后匆匆跑来一个胖子,也不看站在门外的不之客,呼呼喘着粗气,对女骑士躬身行礼道:大人,里面的臭虫都收拾掉了,我默克尔办事一向牢靠 啪,不等胖子唠叨完,女骑士一个耳光重重的扇过去,厉声斥骂道:牢靠个屁,人家都从大门闯进来了,还在这里放屁,快点,把那个人找来,给我干掉这些家伙。 胖子默克尔这才注意到,原来城堡的大门很不自然的扑倒地上,门外站立了几名不之客。脸色立时从刚才的涨红变得惨白,随即带着狞笑:嘿嘿,还真是凑巧呢,如果你们早来一天,可能就达成目的了。可惜了,实在太可惜。 正说着,从城堡内传来一阵嘭嘭的金属踏地声,一个全身笼罩在金属铠甲中的人,迈着机械的步伐自城堡中出现,见到金属人,女骑士欣慰的笑了,飞快躲到其身后,指着远处的项涛下令道:快,给我杀死那个小子! 金属人闻言立即迈步向着项涛走去,彼此距离近了,众人才注意到,金属人身上有许多红得白的污迹,都是人体内的液体形成,甚至还有一些小块的碎肉沾在上面,而金属人每踏出一步,都会留下个血红的脚印,真不知道他刚才杀了多少人才会有如此效果。 无视金属人的慢慢逼近,项涛的视线越过他停在了那女骑士身上,扬声道:对面的人是不是叶琳娜古登伯格?尤斯卡是否在你的手上? 妈的,又是一票为了尤斯卡来的亡命徒,真不明白了,过去几百年他们为什么不敢来,今天竟然一起全来。 女骑士的低声抱怨一字不落的进入项涛耳朵,什么叫做一起全来,眉头一动,心中的迷惑慢慢形成,令下面女骑士说了什么都没听到。 小心!温*的声音在一边响起,随即,项涛的身子被人猛力一拉,撞入了个温暖的怀中,顶着身后的隆起,舒服异常。 本想就这样躺着享受下,谁想有人不愿看到项涛这般舒服,一阵疾的枪声响起,破空而来的子弹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吓得急忙抱住身下女人在地上一滚,狼狈的躲开了子弹,不容他站起,又是一连串的子弹喷射,无数子弹噗噗噗打在地上,若不是项涛躲闪的及时,怕不是要在他身上多出几百个窟窿。 刚才的一幕生时,大家都懵住了,直到此时才觉醒过来,怒吼一声,迪迪一个扑身过来,挥舞手上重剑,叮叮当当的替项涛拨挡子弹。不仅是他,张铁也怪叫一声,把长矛舞的好似车轮般,挡在了项涛两人身前。 怪异的爬起身子,项涛扫视一圈金属人,这次他看的仔细了,看上去金属人就是全身穿着中世纪骑士铠甲,浑身上下没有一处露在外面,古怪的是,骑士铠甲上没有任何花纹,唯独在左臂上刻了一个万字徽,另外,金属人身上悬着长长的骑士剑,他却没有使用,反是手持一挺机关枪,对着众人扫射着。 迪迪和张铁都是练气士,手上的兵器乃是各自仙器幻化,普通凡铁怎能伤到他们,呼啸而来的子弹连碰都没碰到他们的兵器,就被舞动之间带起的劲风挡住。一开始两人还极为谨慎,到后来,迪迪甚至开始一边舞动重剑一边玩起花样,全然没有将此地当成是生死搏杀的战场。 见到机关枪并未奏效,金属人干脆将其扔在地上,慢慢拔出腰间骑士剑,向前重重踏出一步。迪迪显然没玩够,有些兴奋的大声嚷嚷起来:这是我的,张铁别和我抢。 张铁是活了近百岁的人,怎么会与迪迪这个小孩子争抢,回身看看张秀,谁知,张家的女家主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迪迪和金属人身上,根本没看到他的视线,他这才微微一笑,向侧后跨出一步,小心的为迪迪压阵。 蹦蹦跳跳的在地上活动着,迪迪笑嘻嘻的看着逐渐逼近的金属人,直到两人间距不足三米时候,抡起业已蓄足气势的重剑,暴喝一声呀,狠狠的劈砍过去。以金刚杵化成的重剑,不仅有普通重剑一般的重量和气势,更因为上面积蓄着充沛的佛力萦绕,令重剑不仅多了几分一往无前的气概,以及斩妖除魔的法力。以往迪迪与人搏杀,遇到诡异的东西,往往一剑就能将其砍成两截,至不济也要让对手在一击中吃个大亏。 谁知道,当迪迪的重剑砍出时候,金属人全无反应,只是继续前进。迪迪看的心喜,索性手上再不留余力,誓要将对手的铠甲砍成两半。就在他的重剑到达金属人头顶,即将重重落下时刻,那金属人出手了,一道连项涛都几乎无法分辨的剑影闪过,迪迪就感到一道庞然巨力打在重剑力量最弱处,虽然勉力抓住了重剑,没有生兵器脱手的笑话,可重剑连同他的身子,都被这道巨力拨开,好像射出的炮弹一样向侧面飞了出去。 理都不理倒在地上的迪迪,金属人继续向着项涛走去。 跌在地上,身子被震得七荤八素,迪迪激灵的跳起来,不甘心的再次跳起抡着重剑恶狠狠的砸向金属人,口中大声叫嚷着:嘿,不要以为小爷败了,再吃小爷一剑 金属人连头都不转,手上骑士剑幻出个残影,又一次将迪迪击飞出去。这一次虽然有所防备,迪迪还是感觉手上遇到万钧之力,根本不是人力能够抵挡的,用比来势更快的度倒飞出去。 所有人都为迪迪的安全而揪心,项涛双眼死盯金属人,身子根本没动,本是练气士却打成了纯体力比斗,也不知是应该佩服迪迪,还是抓住他的衣服好好骂上一顿了。还好腾蛟躺在后面,暂时没法看到他徒弟的英姿,否则,还不气得吐血。 噗 正想着,项涛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喷血声音,马上,温*焦急的声音响起:腾蛟上人,你怎么了?有内伤么?,怎么吐血了? 前面的迪迪可不知道已经将师父气吐血,当他从地上再次爬起时,毫不犹豫的又一次扑身冲向了金属人。此时的金属人距离项涛不足十米,如果还是无法阻挡金属怪物的脚步,势必要让项涛亲自出手,作为一名亲随,那将是他无法洗刷的耻辱。 又一次将重剑高高挥起,身子不再跳跃起来,踏踏实实的踩在地上冲杀过去,虽然有所差别,但这一次攻击的方式看起来与前两次没有区别,都是单纯的力与力的对抗,没有花哨没有技巧。 只是,在别人无法注意的指间,迪迪的左手其实并未紧握重剑,那微微闪现的金色光点,正是炼金指力蓄起的表征,他终于想起了自己并非只是骑士,同时还是一名练气士。 重剑挥起,落下,迪迪瞪大了眼睛努力去看清金属人运剑的轨迹,一道银亮的光芒映入眼底,他手上的炼金指也随之出手,向着那点银亮而去。 银色光芒与金色光点,在空中迅拉近,最终狠狠撞在一起,不出所料的,银色光芒被狠狠撞开。看到这里,迪迪立即信心大增,手上的炼金指力接二连三射出,口中大声吆喝:我射,我射,我射射射,妈的,还射不穿你这怪物 第八卷 六十七章 倒霉的张翦(下) 银色光芒与金色光点,在空中迅拉近,最终狠狠撞在一起,不出所料的,银色光芒被狠狠撞开。看到这里,迪迪立即信心大增,手上的炼金指力接二连三射出,口中大声吆喝:我射,我射,我射射射,妈的,还射不穿你这怪物 声音骤停,他傻愣愣的看着有如神迹般出现在他眼前的骑士剑,呆呆的吐出一句话:不,可,能 金属交击声响起,一杆玄铁长矛挡住了骑士剑,张秀愤怒的声音冲向呆在原地的迪迪:雀斑脸,你想死么,在这个时候呆,快上啊,我们一起干掉这个怪物。 被谁骂都可以,唯独张秀是例外,迪迪马上来了精神,毫不客气的回敬过去:飞机场,我死了,谁来陪你。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迪迪的话被张秀听去,脸上竟是现出一片红晕,出奇的没有立即回嘴,只是握着一对峨嵋刺,飞快的扎向金属人脸上的面罩。那个面罩还是骑士铠甲式样,有一道道缝隙作为视线孔,张秀就是瞄准了这个地方,击向金属人的要害。 金属人一边用骑士剑与张铁对战,一边挥舞通体包裹着钢板的手臂,挡住迪迪的重剑,已经再没空闲去阻挡张秀的一击,这种情形令张铁和迪迪大为安心,手下动作更加迅,试图牵制住金属人以帮助张秀。 谁知,就在峨嵋刺临体的时候,那本应该是人眼所在的面罩后面,突然闪现出一片血红色光芒。红光出现的极为突然,即便是张秀这样的化虚前期高手,也没能感觉到一丝征兆,眼睁睁的看着红光将她手中化成一团雾气。 这柄峨嵋刺并非凡铁,而是张家取自青坞后山一泓山泉底部的冰晶炼制而成。众所周知的,那青坞后山是雪麟化形而成,山上一草一木都是雪麟炼成,清泉也不例外。清泉地步的冰晶虽是雪麟随意吞吐之间成形,也不是凡间普通炼器材料所能比拟。张秀用这柄峨嵋刺击败了中土无数练气士,可算的是成名法宝了。而今被人毁去,心中震惊和愤恨交织,怒极之下,双掌一划现出碧绿色灵力,猛击骑士面罩。 张秀,张铁和迪迪,三人玩命似的攻击,终于将金属人的步伐阻止住。看着金属人在三人的联手下,左挡右支的好似险象环生,古登堡内站着的叶琳娜脸色一阵白,怎么也没想到,心中无敌的战士竟然也有受挫的时候,若是金属人失败,对面的项涛等人杀入古登堡,难道要她放弃这份祖业脱逃么? 看见家主忧急的样子,胖子默克尔悄然来到她身后,压低声音:请主人放心,一号绝对可以信赖,现在的状况只是暂时的,比拼耐力,嘿嘿,这些家伙怎么会是一号的对手。 属下的安慰也不能令叶琳娜完全安心,不过,已经是没有更多人手可以调遣的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属人去搏杀,同时,下了一个决断,也悄声道:默克尔,你立刻去地下室,通知那群白痴加快进度,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完成,否则,嘿嘿,就是大家一块完蛋了。 默克尔惊异的抬头看看,无奈厚实的铠甲挡住了叶琳娜的表情,他惟有低头答应下来,匆匆消失在城堡内。 眼看三人压制了金属人,温*也大感振奋,跃跃欲试的颇有下场参与进去的意思。可是,回头瞧见了项涛阴沉的脸色,竟是丝毫不以为胜利在望般。 何止是项涛,勉强站起身子的腾蛟,躲在大家背后的尼伯*,哪个不是老的成精的家伙,一双招子更是毒的不能再毒,表面的优势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 看看金属人好似险象环生,实则三人的攻击全无一处打在要害上,张秀大耗灵力的攻击能维持多久姑且不论,单是迪迪和张铁两人的攻击,铁矛和重剑每每在金属人的铠甲上留下道道伤痕,可是,转过一次身后,尤其是当张秀的灵力打在铠甲之上后,那些伤痕就消失不见,整个铠甲又变得簇新。 看着三人渐渐开始气力不支,张秀的灵力也不如开始时候旺盛,项涛转身对腾蛟道:老师,你看那身铠甲如何? 盯着铠甲又仔细看了一阵,腾蛟肯定的道:这等东西,起码在上五品以上,若不是仙家练就,只怕就是西方炼金家族的产物,只是,它身上带着一阵邪性,怕是相当危险。 尼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惨白,目不转睛的盯着铠甲,口中低声道:不,不,不可能吧,竟是它?它不是已经毁灭了么 听觉敏锐的项涛立即扭头问道:什么东西,你知道它的来历? 哦,不,我看错了,看错了老龙慌忙掩饰着道。 见老龙不愿透露这东西的真实出处,项涛眼中闪过一道厉色,看向铠甲道:它能吸取灵气?嘿嘿,我倒要看看,这个东西到底能吸多少灵气。大步走向打斗之处,口中大喝:你们退下,把它交给我。 终于单独面对项涛,金属人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生过,也没有任何疲倦,挥起骑士剑当头砍了下去。同时,他眼中红光大盛,那股能将青坞冰晶溶解的光芒,一下笼罩住项涛。 被红光笼罩的项涛,身上自然而然现出一层淡淡红光,将全身护住。尽管如此,他还是可以清晰感觉到,身体内的灵力在大量流失,看起来,前面关于金属人能够吸收铠甲的判断没错。 冷笑着,单手抄起,猛地抓住了金属人握剑的手腕,令骑士剑再无法砍到自己身上,同时瞅准时机,另外一只手以快若闪电的度,抓住了金属人空着的手。一下子,金属人的双手都被制住,同时项涛的两手也被占住,无法作进一步动作。 金属人眼中红光极强,看不出他的眼神如何,项涛感觉到彼此接触后,那种灵力流失的度更快了,金属人就仿佛一个吞噬兽,不加选择的吸收掉所有可以吸收的灵力。 你想吃?给你吃! 项涛大吼一声,全身的灵力一起动,那些储藏在他奇经八脉中间的灵力被调动起来,有如海啸一样融入金属人体内,或者说,是那身诡异的铠甲内。 就看到项涛身外的红光一闪,瞬间变得浓烈好似鲜血,随后就弱了下来,代之以一层白色光芒,而后迅变成金色光芒,最后又一次变成了红光。这个过程变化极快,也将后面温*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又是红光? 这次的红光不仅罩住了项涛,也将金属人笼在其中,是以在场所有人,只有项涛一人清楚的看到,金属人身上的铠甲,这时出现了一道道龟裂的碎痕,金属人再没了刚才的彪悍,若不是项涛双手抓住了他的两个手腕,以这时金属人弯曲的身子,会立即倒在地上。 知道是最后一刻,项涛得意的笑笑,全身猛地力,又是一道麒麟百解之力涌过去。那身骑士铠甲再也无法承受负担,嘭的爆裂成无数块,飞溅而出,终于将内里的人物现身出来。 不及去看铠甲内到底是什么人,只见古登堡内的叶琳娜,也被四射的铠甲碎片溅在身上。充盈着项涛几乎全身灵气的甲片,那是一股何等强悍的冲力,瞬间将叶琳娜身上的骑士铠打得粉碎,幸好她的铠甲也是炼金士创造出来的制品,虽然碎的不能再碎,总算没有伤到内里的叶琳娜。 叶琳娜惨嚎一声,一个动作竟然是去捂住脸,可是,纵然她度再快,项涛还是看到了她面孔的一角,竟然是个东方人! 恨恨的跺脚,叶琳娜撕破嗓子咒骂:默克尔,你这白痴,竟然造出一个废物!声音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城堡之内,而逐渐飘远。 完全没了力气追赶,项涛看看远去的叶琳娜,心中升起迷惑,刚才那张面孔好熟悉啊,以前在哪里看到过,究竟是哪里呢? 少爷,你还准备抓住这个死人不放么? 迪迪的声音打断了项涛的思索,低头一看,手上抓着的那个金属人,全身被绷带包裹,脸上有大片烧毁的痕迹,双眼紧闭,七窍中流出近乎黑色的血液,确实和死人没什么两样。具体看面貌,依稀是个中土男子,只是因为脸上大片毁容,实在不好分别。 中土男子,出现在德意志,又被人打得生死不知,项涛脑中灵光一现,失声道:难道,他就是张翦? 听到他的惊呼,张铁与张秀立时疯了一般冲过来,抢过那中土男子,看看身形,还真与张翦有六七分相似,张秀眼中瞬间淌下眼泪,伏在那人身上呜呜哭泣起来。 看着张秀的样子,迪迪感觉眼角微酸,摇头叹息道:唉,张翦这老家伙有够倒霉,若不是当初落跑,那会有今天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第八卷 六十八章 宗门的交易(上) 张铁走上来,傻愣愣的看着哭成泪人的张秀,迷惑的问道:阿秀,你哭这个男人作什么,他根本不是前族长。 闻言张秀的哭声马上停止,回身看向张铁,无声的眼神清楚明白的透露出:为什么这样说? 刚刚的话说完,张铁就有些后悔。地上人已经肯定不是张翦,虽然两人的体形比较相似,但是很多细微地方都透着不同,张秀也是一时疏忽才出现这么大的乌龙。可是张秀毕竟是现任家主,若是张铁能悄悄提醒,张秀自会掩饰过错误,偏偏他大声大气的,当着很多外人的面点出错误,这样张秀的面子上如何下得来。不幸中的万幸,附近再无三个张家弟子,比起他们半囚徒的尴尬身份,张秀的面子损失不算大。 待到张铁低声解说过,不等张秀说话,迪迪却嘿嘿笑起来:哈哈,真好笑,连自己的家主都能认错,这样的女人日后很有可能也会把老公认错 俗话说的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现在迪迪就不是个好人,本来张秀的脸面已经有些挂不住,他的话一出口,更是将女家主臊的满面通红,羞愤之下干脆舍了地上的家伙,挥掌打向迪迪。小亲随怪叫一声跑开去,张秀也随之追杀,乘机离开了让她尴尬的地方。 既然不是张翦,这个中土男子究竟是谁,张铁也说不出所以然来。老尼伯*看到项涛颇有刨根问底的趋势,走过来低声提醒一句:你不想要那件神器了? 项涛如梦方醒,急忙吩咐迪迪照顾不明男子后,当先冲入古登堡寻找叶琳娜,要尽快拿到那件传说中的炼金武装尤斯卡。 古登堡很大,但终究带着中世纪城堡的风格,房间众多,若是一个个寻索过去,怕要浪费三五天时间。立身在城堡内,从温*那里取来一叠符箓,以麒麟百解之力化掉,符箓经过焚烧变成一个个火焰鸽子,四散到城堡每一个角落。 这种符箓名唤飞鸟牒,是某个符箓宗前辈穷极无聊时候研究而成,火焰形成的飞鸟不能参与比斗,对人没有一丝一毫威胁,但对活人的气息非常敏感,而且与施法者有着一种微弱的灵力联系,施法后一段时间内,通过飞鸟施法者能看到其所在地点的情形,原是为身陷迷宫的符箓宗弟子准备,这时被项涛用在搜索城堡上。 城堡的地上建筑里一个人都没有,倒是地下室传回讯息,只有一小截,随即那只火鸟就失去了联系。手一挥,一行人匆匆跑入地下室。 刚刚走下台阶,迎面就遇到一群金碧眼的壮汉,手持自动武器,堵住向下的地道,不管是否看到项涛出现,弹雨劈头盖脸射过来。 感觉比较好笑,刚刚在城堡外面被那个所谓的一号用火器压制在地上,项涛更多的是在意身下温*的安全,所以才不得不躲避射来的子弹,难道古登伯格家族就以为自己真的害怕自动火器了?撇撇嘴大步走出转角,他迎着喷射的火舌昂然前行。 还真被项涛想对了,古登伯格家族的战士,正是看到项涛在地上的狼狈相,才取出自动步枪过来阻击。当他们看到自己射出的子弹,打到对面东方小子身上,别说洞穿**的血窟窿,就连个血花都没有,神经立即紧张起来。又是半个弹夹射出去,刚开始时候,项涛还试图用麒麟百解之力在身前支起气盾,这时见到身上三神器炼化出来的宝甲效果如此之好,索性连手都懒得伸,散步一般,笑嘻嘻的施施然慢慢走向脸色骇然的古登伯格家族的战士。 换d类枪弹!见到手中武器全然无效,古登伯格家的一名战士叫喊着。随着他的命令,古登伯格家的战士分成前后两列,前列继续对项涛做着徒劳的射击,后列抓紧时间低头换弹药。 对手的动作引起了项涛的兴趣,什么子弹会对自己造成伤害,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飞冲过去毁灭对方,一时的好奇令他决定按照刚刚的度继续前进,反正已经将古登伯格家的人堵在地下室内,时间有的是。 后列变前列,就在古登伯格家战士举枪射击的瞬间,项涛明显感觉到对面传来灵力的波动。不对,这些灵力绝不是那些高大的日耳曼战士出,要是有这个本事,他们刚才就应该施展出来。会是什么东西在释放灵力,难道是他们所说的d类弹药? 时间容不得项涛多思考,对面的枪口开始喷射,不是普通的红色火光,竟然是道道绿光将巨大的灵力波动从枪口推出,好像无数练气士的灵能弹,扑向了项涛。 再不敢托大,项涛慌忙做出反应,右手祭出拔山尺,上面蓝影浮现雷纹滚动,抬手就是一道最拿手的太宵神雷,左手也不闲着,顺手就是两记太极神雷,最后还没忘记在身前用麒麟百解之力化出一层护盾。 古登伯格家的战士没有想到,对面的东方人一伸手就在地道中施展手榴弹,而且不止一颗,没加提防下立时被炸得人仰马翻。 项涛这边也不好受。所谓的d类弹药没有辜负他的一番心思,就在扔出三道神雷之后,一阵排山倒海的灵力冲到身前,这些灵力本身就蕴含了三波爆炸力,一旦撞在阻碍上,一**爆炸开,别说是血肉之躯,就算是仙家法宝,稍不留神也会被炸得人仰马翻血肉模糊,搞不好会连趁手的仙器都被破坏。 尤其歹毒的,这些灵力中间,带着一股不知名的邪力,遇到灵力的阻挡,就如硫酸遇到铁般,疯狂的腐蚀起对手的灵力。项涛一开始没注意,待到将所有灵力子弹挡住,想撤回麒麟百解之力时,骇然觉,那股子邪力不仅没消失,反是乘着他没注意的时机愈加壮大起来,附着在麒麟百解之力上变得甩都甩不掉,甚至进一步向着他身体侵蚀过来,吓得他急忙生生切断了与这股灵力的联系,平白损耗了近一成的灵力。 非止如此,一件连项涛都吓一跳的事情,就在这时生了。 本以为自损灵力后,那股邪力将灵力侵蚀完毕自会散去,谁知道,眼前红光闪现,邪力依然将项涛损耗的灵力完全吞掉,尤为不足的,竟然在原地晃晃,慢慢浮现一个影子,先是一团朦胧的雾气,接着,雾气慢慢化形,看似缓慢实则飞快的变成了一个人形出来! 说是人形,依稀间面目,身体四肢俱全,甚至脸上的表情都能看到,唯独不能说话,人影张张嘴,似是在说些什么,却听不到声音,想来这就是与真人的一点差别了。 人影张张嘴后,开始迈步,向着项涛走过来。本就被这等情形吓得不轻,看到人影行来,项涛更是吃惊,想都不想就放出麒麟百解之力将之罩住。随后,他又暗自后悔,人形怪物不就是从他的麒麟百解之力中形成的,现在还有麒麟之力,岂不是抱柴救火? 果不其然,人影虽然被麒麟百解之力罩住,也不见惊慌,用一副极为享受的表情看过来,好像在嘲笑项涛的不智,同时,他的身体也愈加清晰,项涛可以看清,他是个长脸的西方中年男子,双眼狭长,看上去有一种阴沉的感觉。 麒麟之力无效,项涛急忙打出两道雷力,可惜,太极和太宵两道神雷根本奈何不了人影,太宵神雷甚至穿过人影,直接落到了古登伯格家战士中间,又是一片惨叫声。 吃惊于人影的诡异,项涛心中电闪过数个念头,这个家伙不是鬼,与季真的身体有明显差别,腾蛟老和尚的佛法只怕也拿他没辙,再说,腾蛟现在脱力不起,还在后面装死呢。刨去了他,身后几人又有谁能克制人影?老尼伯*么?看人影的样子,就算老龙上来,也只是个被吸成龙肉干的份,多一份希望都不会有。难道要雪麟出手? 想到雪麟,项涛脑中一震,他的麒麟百解之力承袭火麒麟力量,至刚至烈,能化尽世间一切事物。既然火麒麟之力奈何不得人影,为什么不用雪麒麟的力量呢? 如果是在以前,要项涛使用雪麟的力量,只是一句玩笑话。不过,就在不久前,全身被雪麟暗中再次洗礼过后,雪麟将一部分力量留在他体内,令他也能进一步使用属性完全相反的冰寒力量! 想到做到,双手合什胸前,两眼微裣,当项涛慢慢将两手拉开时候,在他两掌之间盘旋着一个不大的白色雾团。迟疑下,项涛并未马上将雾团扔出,若是这雪麒麟之力也无效,他就必须立即转身跑路,至于什么尤斯卡更是提都不要再提。 嘴唇抿起,项涛还在迟疑,就见人影似乎已经将罩住他的火麒麟之力吞噬干净,想要继续迈步。再由不得多思索,双手向前一推,那团白雾立时飞向了人影。 第八卷 六十八章 宗门的交易(下) 如果是在以前,要项涛使用雪麟的力量,只是一句玩笑话。不过,就在不久前,全身被雪麟暗中再次洗礼过后,雪麟将一部分力量留在他体内,令他也能进一步使用属性完全相反的冰寒力量! 想到做到,双手合什胸前,两眼微裣,当项涛慢慢将两手拉开时候,在他两掌之间盘旋着一个不大的白色雾团。迟疑下,项涛并未马上将雾团扔出,若是这雪麒麟之力也无效,他就必须立即转身跑路,至于什么尤斯卡更是提都不要再提。 嘴唇抿起,项涛还在迟疑,就见人影似乎已经将罩住他的火麒麟之力吞噬干净,想要继续迈步。再由不得多思索,双手向前一推,那团白雾立时飞向了人影。 似乎察觉到不好,人影脸上得意表情变成了惊惧,想都不想的转身跑,无奈他毕竟是个影子,如何跑得过被项涛以神念推动的灵力。刚刚跑出两步就被追上,当头罩在其中。 白雾果然有效,人影挣扎几下,就被尽数罩住。白雾一丝迟滞都没有,瞬间从一人大小重回拳头大,那可怖的人影就此消失。 看到最大的依仗被干掉,古登伯格家族的战士们完全被吓傻了,久久没有动作。项涛哪容这些家伙再射什么d类弹药,对着地道对面的人群,劈头盖脸的打过去几十记中品雷法,将那些日耳曼战士炸得残肢四溅血水横流,侥幸活下来的战士,再不敢面对比恶魔还可怕的项涛,恨不得长了四只脚,哭喊着转身逃散。 说实话,项涛其实也是惊魂未定,刚刚的人影太过吓人,完全出乎他的认知,站在原地喘息着,心脏的剧烈跳动半晌不能恢复正常。 同样受到惊吓的温*,完全能够理解项涛的感受,无声扶住他,任男人的身子微微靠在自己怀中,彼此倾听对方的心跳。 倒是迪迪似乎对刚才的险境全无反应,看到敌人退去,怪叫一声冲了上去,手持重剑大开大阖的追砍,张秀怒叱一声:小笨蛋,追过去找死么。也急匆匆的追了过去。 略略稳定了情绪,当尼伯*走过时,老龙对项涛丢下一句:快些进去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项涛与温*对视一眼,齐齐感觉惊异。温*虽不清楚老龙的真实身份,但老怪物到达菲利普家后,那副混吃混喝的懒散样子也都看在眼里,平日里的老怪物秉持的原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不插手别人的事情,就连项涛要他帮忙做事,都是三催四请最后武力威胁,何曾见过他如此勤谨的样子。两人对视一眼,齐齐道:有古怪。 示意温*跟住老龙,项涛运气点秋萍身法,飞快的越过了老龙,向地道的尽头而去。行出一阵,就听到前面传来迪迪的喊杀声,伴随的还有张秀的娇叱。 现在的古登伯格家战士真真是兵败如山倒,一路上,项涛看到的尸体,都是从背后被砍倒,完全是顺风顺水的情势,那么,这喊声,是两人遇到的扎手的点子,还是他们两个活宝冤家之间又起了冲突?项涛心中担忧,脚下奋起力,度更快几分向前奔去。 待到他看见迪迪,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地上躺着三十几名古登伯格家战士,还有两名炼金士模样的老者,迪迪身上衣衫破烂,想是吃了点小亏,至于张秀,正扑在一个棺材样式的箱子上哭叫。 放慢身形,项涛眉头微皱,已经听到了,张秀是在喊叫张翦的名字,问题是,这丫头上次已经出过乌龙,这次确认过真的是张翦么? 没有看到项涛出现,迪迪向前面小心张望下,才慢慢走到张秀身边,低声劝慰几句都没效果,提高声音斥骂了张秀两句,也没什么成绩,将手伸进箱子拍打几下,竟惹来张秀的愤怒,女宗主抬手打过去,幸好迪迪跑的快,不然,以现下张秀手上功夫,十个迪迪也不是对手。 看到这个情形,项涛不由得在心中埋怨迪迪太不聪明,去招惹一个不理智的女人,难道小亲随真不知道死字的写法么。 这时迪迪被张秀追的满地乱跑,项涛无奈摇摇头,刚要走出去打个圆场,一个让他几乎将眼珠子瞪下来的情形出现了: 被张秀追到墙角的迪迪,不再躲避,索性转身面对一脸怒气的女宗主,就在张秀扬手要打的时候,小亲随飞身扑过去,将女人拦腰抱住,接着,不管张秀一脸的愕然,仗着自己身形高出一截的他,低下头迅堵住了张秀的嘴,用他的嘴! 本来还是凶神恶煞的张秀,身子略略挣扎下,就好像突然被人拆去全身骨头似的,软软倒在迪迪怀中。 项涛感觉时间好像凝滞了,他也变得呆滞了。 过了一阵,张秀一个回神过来,飞快的脱离两人的肢体接触,随后扬手送给迪迪一巴掌。不过,项涛看得出,这丫头其实手下留情了,不然,以她的掌力,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的迪迪,怎么都应该吐出半边的牙齿。 虽然挨了打,迪迪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极度轻浮的伸手抚摸上张秀的面颊,轻声道:飞机场,看起来这辈子也不会有人要你了,我善心大不在乎你是个飞机场,如果再凶巴巴的,小心连我都不要你了。说话,他吧嗒吧嗒嘴,做出陶醉模样:不过,你的嘴还真甜呢,回到城堡后,我们找机会再试试。 说实话,看到迪迪这副小流氓样子,就是如项涛一样的男人,都想冲过去狠狠教训一下,放在良家妇女面前,还不要吓得惊声尖叫。 可是,张秀竟只重重的哼了一声,就再没回答,重新将注意力投向来路。这一看可好,正好见到傻愣愣的项涛,女家主惊羞交加,失声尖叫着,躲到了迪迪身后。 便是迪迪,轻薄张秀的情形被人抓住现行,也感到脸上挂不住,支吾着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项涛板着脸大步走到棺材前,里面果然是张翦,只是双目紧闭生死不知,而且被套进了一身骑士铠甲中,面罩张开露出他的老脸。 看到骑士铠甲,项涛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老龙所指的是这个,所谓的一号竟不是唯一的炼金成果,看起来,如一号那种古怪的战士,古登伯格家族开始进入量产。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张翦拽出棺材,看看还在愣的两人,项涛气得骂道:愣着干嘛,还不帮忙把老家伙身上的零碎扒下来。 迪迪好像此时才注意到张翦身上的铠甲,一边干活一边讨好的对项涛道:少爷,这身铠甲看着眼熟啊。 这话不用项涛回答,自有一边的张秀教训满脸白痴相的小亲随,笑话,刚刚还围着它打生打死,不过顿饭功夫就全忘记了,张秀乘机狠狠揍了迪迪两拳,也不知是气他忘性太好,还是借机替自己抱不平。 这时其他几人也跟上来,看到张翦身边的诡异铠甲,尼伯*眉头紧皱却不说话,张铁惊喜的赶过来将前家主上下摸索一遍,诧异的道:家主,张翦先生的身上并没伤痕,为什么他昏迷不醒呢? 昏迷?项涛不善医术,更因为刚刚光顾着扒铠甲,竟没注意到张翦的死活,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深层原因,方才张秀哭得好像泪人样,也在潜意识里让他以为张翦是挂掉了。 论医术,众人中还要属腾蛟老和尚。顾不得肾虚体弱,一心表现的他慌忙为张翦上下仔细检查,过了好一阵,才满脸愕然的抬起头,看向一边的温*:是你们符箓宗的封神符! 什么!温*从没想到过,张翦的事情会将她,以及她身后的符箓宗牵扯进来。在张秀不大好看的脸色中,她小心的探看一番,这才神情难看的站起身,对张秀点点头,确是封神符,施法的人功力很高,我试着解一下。 说是试试,当温*掏出足有半尺高的符箓黄纸时,在场的人几乎都要吐血,尤其是张秀,脸色更加难看了。幸好,温*不愧是符箓宗年轻一辈顶尖高手,手下极有分寸,没有将解法的过程展成一张张去试验,否则,张翦就算没事也会被折腾到挂掉。 简单试过两张符后,温*很有信心的拿起一张黄纸符箓,在眼前打出一套复杂的手印,唰的,黄纸被道青烟点燃,化成的粉末均匀撒在张翦身上,随即,女人又拿起一张符在张翦脸上一拍,瞬间,那张符纸就变成了黑色。 就在符纸最后一角也染成黑色时候,张翦的双眼突然睁开,口中高喊:快救救天剑! 救救天剑?天剑是谁,项涛脑子一时没转过来,顺口问出来。总算他功法较深,用了几分钟时间就看清眼前的人物,一把抓住项涛的手,急声道:一定要救出天剑道长,他是代表宗门来进行交易的。 第八卷 六十九章 埃及(上) 天剑,就是那个倒霉的一号,被人下了封神符后塞入恶魔铠甲中,充当起活动的魔法兵器,险险的,张翦也步上他的后尘。 虽然已经掌握解除封神符的正确办法,看着几乎不成*人形的天剑,温*脸上现出难色,封神符是一种对神识伤害极大的符箓,非是符箓宗嫡传弟子不会施展,身上没有伤势的张翦,在解除封神符后都会体力透支神识散乱,许久不能恢复,以天剑只剩下半条命的状态,强行解除封神符,说不定就会要他的命。 可是,张翦也不清楚天剑的真实使命,不过是他被抓住之初,在地牢中两人相处过一夜。当时的天剑已经是重伤,认出张翦后勉强说出自己身负了一向宗门交易任务,现下非常后悔,随即昏迷过去。不等天剑再次苏醒,就被古登伯格家族拉去成为炼金实验的小白鼠。 天剑到底是谁?迪迪的问题,同时也问出了项涛心中的疑问。 咳咳,让我来解释吧,张翦本来就是身体极度衰弱,神识之散乱,甚至普通对话都非常困难,腾蛟干脆站出来替他解说。 从几千年前,中土练气士感觉门派之间缺乏沟通,造成了很多不应该的损失,故而在西昆仑会盟,组成了中土宗门。宗门由十个门派各派一名长老,共同决议宗门事务,用以约束中土练气士门派。长老会以下,是护法,护法人数不定,大约是在五十名左右,成员都是每六十年一次较艺的佼佼者。护法不仅仅要防范中土可能出现的变故,还有一部分护法被选出来处置宗门日常事务,被成为庶务护法。而天剑,就是一名宗门庶务护法,具体的职司,就要去问张家了。 腾蛟话音刚落,张秀立即补充道:天剑道长平日里负责追查宗门败类,经常在天下各地奔波,最是劳苦,也是现任护法中间功劳极为显著。据说在下一次的宗门较艺上,他就要退下护法职位,回到自己门派专心修道。谁想到 张秀最后的声音低沉至微不可闻,迪迪等人的心情也随之低落下去。倒是项涛脸色不变,点头看看张翦瞧瞧天剑,最后面向温*,柔声道:海伦,天剑先生想必有很多话要对我们讲,这是他最后的遗愿了。 在场的人一起变色,谁都没想到看似年幼的项涛如此铁石心肠,只有尼伯*撇撇嘴,他早看出来,在项涛貌似柔软的心机背后,是一个冷静甚至到冷漠的心脏,为了他的目的,牺牲几个不相干的人算什么。说起来,这才是争霸天下的人所需要的心境。 低哼一声,天剑慢慢睁开眼,瞳孔散乱,眼中黯淡,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抽搐,从身体各处微微渗出血来。 看着一条命已经去了多半的天剑,如张秀迪迪这样的,都不忍再看下去,将脸侧向一边。项涛表情沉静,掌上现出蓝色幽光,轻拍在天剑头顶天灵。随着幽光慢慢汇入天剑体内,他的眼中现出神采,身体不再渗血,脸上出现一片潮红。 竟然能微微侧头,天剑看看周遭,惨笑着,用断断续续的声音道:张,兄,是你啊,这里,这里是中土青坞么? 这里是古登堡,你以后会回到中土的,我用菲利普家族的名义保证。在这以前,你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项涛冷冷打断了他。 听到菲利普家的名字,天剑身子一震,正视起眼前的少年:菲利普?你就是亚历山大菲利普?呵呵,也好,虽然你名声不佳,但落在你的手里,总好过被那些德意志蛮子往死里折腾。你问吧。 你到旧大陆的目的,还有你所进行的那个交易的细节,最后,你为什么会成为古登伯格家族的俘虏?项涛想都没想就道。 天剑苦笑下,就知道你们会问这些,也罢,我活不了多久,临死之前给自己一个良心上的平安,以图能给自己一个兵解。 接下来,天剑细细说明了他的使命,这番讲述不仅令张家三人大吃一惊,就是将项涛也牵扯进来。 天剑本身是中土宗门护法,但他实际上也是宗门内部一个秘密组织正道会成员,这些人全都是宗门上层核心,在某种程度上说,宗门已经变成了正道会的工具。这一次天剑来到旧大陆,身负了三层使命,先,他是受命过来追杀龙血石遗失事件的宗门护法,这是公开的任务,其次,他受正道会指令,来到德意志与人进行一项交易,就是用一大批药材,与德意志的秘密组织条顿骑士团,交换一项魔法兵器的制造技术,这是他的秘密任务,最后,就在他刚刚完成秘密交易,准备着手追杀龙血石的时候,接到命令,要他与法皇厅交涉张家被绑架的事件。 之所以说这件事与项涛有牵连,不仅仅是因为,天剑作为宗门的使者确实去交涉过项涛绑架张家的事情,更因为他带来旧大陆的那些药。天剑带来的药材都有千年历史,乃是从宗门附近的一处地宫中偷偷挖出来,用特别法门保存的异常完好,而这些药材的功用,就是起死回生! 宗门附近地宫,特别法门,起死回生。种种特征,令项涛很自然的想起了失败的中土之行,就在那一次,得到则天女皇的允许,他兴冲冲的前往挖掘则天女皇生前搜集的药材,目的就是为了复活养父母安德烈夫妇。可是,在地宫中,除去遇到一个怨念深重的鬼魂,连一丁点药材都没找到。敢情,那些贼就在地宫附近,想来以宗门庞大的势力,挖掘总坛附近一处地宫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天剑的叙述还在继续。 到旧大陆一件事就是进行了秘密的交易,天剑随后被要求前往法皇天交涉张家的事情。谁知道,这个无心之举,竟被交易的对方认作是出卖了他们,所以,当天剑走出法皇厅不久,便被对方派出的杀手围攻。不得以之下被迫使出了舍身遁术,谁承想,对方随即追杀而至,全无反抗能力的天剑只有乖乖作了俘虏。 余下的事情就全知道了,打成重伤的天剑被抓回来,古登伯格家虽然知道自己摆了乌龙,也无心认错,索性将错就错,把天剑当成试验品,塞进恶魔铠甲,成为了他们的一号。如果不是项涛来的及时,紧随天剑来到德意志自投罗网的张翦,就将成为二号。 他们要复活的人是谁?不等天剑喘息,项涛急急追问,那些灵药有没有被使用?若是能从古登堡取回灵药,在他看来,将是比夺取尤斯卡更重要的事。 天剑好似回忆起极度恐惧的事情,双眼瞬间睁得极大,脸上出现骇然表情,大口张开着,双手不断向前挥舞推动,高声叫道:妖怪,妖怪 看到天剑的异样,张秀和迪迪急忙将其按住。当天剑终于安静下来,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生命已经离他而去。众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在张秀想要说话的时候,项涛猛地转身向地道深处走去,原来古登伯格家族欠了我一大笔债,迪迪,海伦,我们去讨债。 愕然看着项涛身影昂然前行,随后迪迪与温*慌忙跟上,紧接着是彼此搀扶的腾蛟与尼伯*,张秀看看张铁和张翦。张家的前任家主意兴阑珊的对她道:秀儿,你们两个快跟上,张家已经和菲利普家族绑在一起,能否复兴的关键,全在这位亚历山大少爷,张家日后就交给你们了。见张秀脸上不舍,他苦笑道:我现在就是个累赘,不要因为我而降低了张家在亚历山大心中的重要性。你们放心,我张翦就算神识衰弱,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人肆意欺凌。我暂且休息下,而后出返回图兰等你们两个的好消息。 张铁看似心思粗豪,实则非常细腻,听了张翦的话心中难受,还要说些话,却被张秀猛地拉扯离开,望着奔跑中始终侧过头的张家现任家主,他心中叹息,张秀实在背负了很多本不属于她的重担。 项涛的度飞快,一种异样的激动在他心中充盈,能复活安德烈和乔西,是这些年来他和老伯爵两人做梦都在想的事情,从上次中土失意归来,老伯爵虽然嘴上没说,但他能看出来,老伯爵其实极度失望。现在,这件似乎没有多大希望的事情突现曙光,无论他如何压抑,努力让自己平静,都感觉自己兴奋的好像要飞起来。 地道之中不是没有古登伯格家族的战士,但项涛手上的拔山尺掷出,便是顽石都能砸的粉碎,更何况这些血肉之躯,更何况现下的古登伯格家族人心惶惶,哪里有心思负隅顽抗。细心的温*甚至现,地道中一片狼藉,很多血迹尚未清理干净,似乎在他们以前有人在地道中进行过厮杀。 第八卷 六十九章 埃及(下) 项涛的度飞快,一种异样的激动在他心中充盈,能复活安德烈和乔西,是这些年来他和老伯爵两人做梦都在想的事情,从上次中土失意归来,老伯爵虽然嘴上没说,但他能看出来,老伯爵其实极度失望。现在,这件似乎没有多大希望的事情突现曙光,无论他如何压抑,努力让自己平静,都感觉自己兴奋的好像要飞起来。 地道之中不是没有古登伯格家族的战士,但项涛手上的拔山尺掷出,便是顽石都能砸的粉碎,更何况这些血肉之躯,更何况现下的古登伯格家族人心惶惶,哪里有心思负隅顽抗。细心的温*甚至现,地道中一片狼藉,很多血迹尚未清理干净,似乎在他们以前有人在地道中进行过厮杀。 几个起落飞纵,项涛打出道太宵神雷,将两名古登伯格家战士变成黑色焦炭,转过拐角,一扇四五米高的金属门出现在他面前。门宽足够五人并行,上面铸有硕大的狼头,这是古登伯格家族的族徽。 仰头望着金属门的功夫,迪迪已经飞身过去,在大门上推了推,咧咧嘴道:太重了,根本推不动,这东西起码有半米厚,应该不是靠人力推动。 退后! 项涛叱喝一声,双手合什,两道蓝色灵力分别从掌心放出,汇聚成一个拳头大小的金色灵力球。双眼微阖,金色灵力球缓缓旋转,在它与温*之间隐约有道细微的联系。正确的说,是与温*身上的衣服有联系。 不多时,灵力球不再只是缓缓转动,不仅度开始变快,而且出现了些微躁动的表现。项涛没有去压制,反而将两掌向前一推,金色灵力球随着掌力飞向前方。 半空中,灵力球陡然幻化成一个轿车大小的龙头,长啸一声,大嘴张开,一团金色雷力喷向金属门! 遭此一击,金属门轰然炸成齑粉,龙雷之威不仅如此,每一个金属颗粒,都带着无匹的灵力,向屋内四射开,就如突然射出几万亿颗子弹般,瞬间将屋内的一切笼罩,撕裂,搓*揉成粉末。 没有烟尘和碎石,有的只是一片金色光芒,映的所有人无法睁眼直视,当眼中的刺痛感觉消失后很久,他们才敢试探着睁眼。 温*一睁眼,看到项涛的身体如标枪般挺直,站立在她身前不远,双目炯然望向前方,顺着目光看去,哪里还有东西,所有人和物都没了,甚至连狼籍都算不上,满地的粉末足有半尺厚,一些红色的粉末好似是人的鲜血,但在高飞舞的金属粒子冲击下,飞快的被蒸。 项涛迈步出去,慢慢踏进了刚刚还是人满为患的地方,这里,现在连房间都称不上,墙壁已经完全被粉碎,支撑上层的粗大立柱也消失不见,上层的城堡之所以没有坍塌下来,是因为有人在勉力挺起了它。 是你们自己出来,还要我帮帮忙?项涛语气平静的道。 屋内出现了一团乳白色光芒,是个足够容纳二三十人的灵力罩,是它保护了内里的人,也支撑了整个古登堡不必坍塌。 灵力罩慢慢变得透明,内里只有十几个人,其中赫然是古登伯格家的女家主,叶琳娜古登伯格。她手上持着一方印玺,正是这印玺放出的白光,形成了整个灵力罩。 看到印玺,项涛眼睛微微眯起,马上又恢复自然,淡然道:这不是天下布武印玺么,我早该想到是你,只不过,我现在应该如何称呼你才好,是御子明光,还是水叶子,我相信,叶琳娜应该不是你的本名。 叶琳娜,哦,或者说,应该称呼她为水叶子,冷笑一声,道:哪个都可以,反正不久以后,你所能称呼的只有一个皇帝陛下。 呵呵冷笑几声,项涛不愿继续这种没营养话题,从一次看到水叶子开始,这家伙就在作皇帝梦,无论是冥界的秦皇帝,还是东瀛的天皇,现在又轮到旧大陆上折腾。项涛真的很想将这家伙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长得,才会出现水叶子这种皇帝迷来? 踏前一步,手上现出蓝色雷力,项涛平静的道:交出灵药,我可以饶过你。 用嘲讽的眼光看着项涛,水叶子环顾下左右:亚历山大,你难道还不明白,你已经死到临头了,要求饶的应该是你。而且,那灵药我已经用了,一份都不剩,全部用光,哈哈,你现在的样子看着好失望,你想复活什么人?我来猜猜,应该不是你的情人,你这家伙不是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人,那就是亲人了,是你爹娘么?劝你一句,回去把他们的尸体烧掉吧,不然,过些日子,我会帮你烧掉的,还有你的那座狗屁城堡! 说完,水叶子双手在印玺上一拍,整个身影就消失在乳白色灵力罩内。 神色一变,项涛刚要脱身,看到那枚印玺悬浮在灵力罩中,心中微安。现在的地下室,完全靠印玺放出的灵力罩支撑,如果水叶子带走了印玺,整个古登堡就会立时坍塌下来,届时所有人都会被埋在下面。幸好,水叶子不知为什么,离开时候没能带走印玺,让大家捡了一条命。 谁知道,这个念头刚闪过,就见乳白色灵力罩唰的消失,印玺当啷跌落地上,只留下傻愣愣彼此对视的古登伯格家高手和项涛。 头顶的天花板,本就在项涛的攻势下变得比饼干还要酥脆,一阵土石跌落中,将所有人的神志拉回现实,眼看着城堡就要跌落,项涛想都不想,双掌猛拍,接着分开举过头顶,蓝色幽光充斥在整个空间,立时将头顶的下陷势头止住。 直到这时项涛才想明白,水叶子要利用天下布武令将自己送走,势必要削减甚至是完全停止灵力罩,只可惜,他最终无法带走印玺,致令自己有了几秒的缓冲。 见到蓝光出现,古登伯格家的高手想都不想,灰溜溜的从项涛身侧经过逃命去也。倒是项涛一行人慌了手脚,也不知应该如何去帮助项涛。看到这一幕,气得项涛大骂起来:还傻愣着作什么,快跑啊,我支撑不久的! 听到这声招呼,一群人这才疯了一样向外跑去,倒是迪迪伸手灵活,又经过腾蛟指点,先抢到了那块天下布武令,这才飞身跑进了地道。气得项涛反而失声笑出来,老腾蛟不愧是中土最出名的法器强盗,都这种时候了,还眼馋人家的法器。 估算着大家都应该跑出地道了,项涛闭眼默祷一阵,突然睁眼回身,只见温*白衣胜雪的站在身后,眼中满是坚毅。抿嘴一笑,知晓自己劝不动女人,索性伸出胳膊,女人欢天喜地的扑进了他的怀中。 仰头望望头顶的天花板,项涛下了一个决定,慢慢抬手,一个拳头大的雷力球自手上升起,接着又一个,一共出现了四团雷力,浮在空中,成了一个完美的正方形。这四个雷力球分别代表了一年中的四个季节,就如四季的特征一样,升到空中的雷力再不是一开始的幽蓝色,春的嫩绿,夏的火热,秋的金黄,冬的雪白,四大节气在空中慢慢盘旋。 过了一阵,四团雷力骤然一分,变成了十二个,又代表了十二个月份。如果再分下去,就要变成七十二节气,可惜,项涛初用并不能操控。 十二个雷力在空中组成一个圆环,中央就是项涛和温*,雷力一个接一个分别亮起,寓意了一年的月份循环。最终,当每一团雷力都亮过五次后,整个圆环的十二个雷力一起变得明亮,整个地下室内的雷力齐齐消失,全数被吸入了十二团雷力之内。 同时,头顶的城堡再无支撑下,终于是轰然落下。 看到这个情形,温*被吓得尖声惨叫,脸色变得苍白,整个人一下躲进了项涛怀中。 没有丝毫恐慌,项涛双臂用力向头顶挥起,十二个雷力也随之飞起,接着是两人的身体,好似被雷力拉动似的,飞向空中。 雷力一团团炸响,将所有遇到的障碍退向一旁,终于,当十二颗雷力全数炸裂后,身在半空的项涛两人为中心,万千细小的雷力向四面八方爆裂开,出响彻天地的巨大轰鸣,别说是古登堡,就连整个山头都被削去两米高,吓得地上的迪迪等人屁滚尿流的寻找躲避地方。 带着温*安然无恙的落下,不容迪迪上来大拍马屁,项涛看着腾蛟手里的天下布武令道:那个人妖去了哪里? 早已利用印玺感觉过,腾蛟皱眉道:埃及。 项涛也随之皱眉,水叶子怎么会去了那么远,不过为了他身上的炼金武装,也只有行走一趟了,于是对迪迪道:通知魏斯勒,让他准备好亚历山大号,我们五天后出海去埃及。 不行。突然老龙尼伯*断然否定了这个安排,你必须现在就去埃及,抓住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阻止他的一切行动。 看看大家衣衫褴褛的样子,项涛不满的道:我们是贵族,不是叫花子,你要我穿着一堆破烂去埃及么?不行。 盯着项涛,尼伯*脸上一次出现了极为严肃的表情:如果,那个不男不女家伙去埃及,是为了成批制造恶魔战士呢! 第八卷 七十章 陵卫(上) 什么成批制造恶魔铠甲?项涛心中有些明了,还是希望这头吞吞吐吐的老龙能解释清楚。 尼伯*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某种决心,这才解释道:旧大陆上一直存在一个魔王,它自称魔力无边,可以永生不死,从古到今,魔王的信徒从未消失,无论正统势力如何剿灭,这些信徒依旧在偷偷信仰魔王。而魔王本人也不定时的被信徒解放出来,在旧大陆上肆虐。 不明白老龙的话,为什么要扯到什么魔王上面,项涛只得耐着性子听下去。倒是老龙一副说故事的样子,将张秀和温*吸引过去。 距离最近一次魔王肆虐大陆过去两三百年了,魔王的信徒又开始蠢蠢欲动。而魔王赖以称霸的法宝之一,就是那身吸灵铠甲,普通人称其为恶魔铠甲。 老龙脸上忽然现出惊悸的表情,令项涛也不得不重视起来,能将一头龙吓得不轻,再想想自己对付那身铠甲的艰难,霎时心有感触的点点头,不错,任何人穿上那个东西,都是活着的恶魔了。 这身铠甲的制作虽然困难,但仗着龙血石就能大量制造。老龙突然激动的抓住项涛手臂,急切的道:米粒一半大的龙血石就能制造一身恶魔铠甲,我听说了,你们中土丢失的龙血石何止一块,用这些龙血石已经足够组成一个军团,全部恶魔士兵的军团。火怪物,你必须阻止他们! 倒吸了一口气,项涛也有些傻了,完全由恶魔铠甲组成的军队,一个恶魔铠甲都如此难对付,要是整整一支军队出现在面前,除去落荒而逃,他想不出自己会有什么办法应付。可是,这种事情应该由法皇厅会同宗门来对付吧,凭什么他一个小子就要当拯救世界的人? 老龙听后不禁冷笑道:火怪物,你似乎忘记了,那个不男不女家伙与你之间有深仇大恨,且不说以前的恩怨,光是古登伯格家族,就是在你手上灰飞烟灭的,他如果不恨你才奇怪了。说完,老龙又看看张秀等人,不屑的撇撇嘴,至于你口中的宗门,连复活的灵药都肯出卖,所图的就是这身恶魔铠甲。穿上恶魔铠甲的人没有能活下来的,你认为,宗门图谋恶魔铠甲的制作方法,是为了世界和平?还是为了抵抗天顶星的进攻? 噗哧,温*没有忍住,轻声笑了起来,柔柔的笑声冲淡了紧张到几乎凝滞的气氛。项涛也随之笑笑:尼伯*先生笑话了,宗门虽然用心不良,那法皇厅呢,况且事旧大陆,法皇厅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嘿嘿,法皇厅,据我所知,法皇厅与那个恶魔一直是合作关系! 尼伯*一语惊人,听得项涛和迪迪两人目瞪口呆。虽然他们两个没人是法皇厅的忠实信徒,可菲利普家族毕竟还是在法皇厅约束之下,闻言迪迪磕磕巴巴的道:老,老家伙,你这是要我们和法皇厅为敌 老龙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而是双眼灼灼的看着项涛,此时此地,话事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项涛,别人说什么都是白费,只要项涛下定决心,就可以改变在场几人的命运。 没有马上回答,项涛转身在山巅慢慢踱步,望着山下的皑皑白雪,他的心情却好似热油,不断翻腾着。夺取尤斯卡是为了挽救菲利普家族,现在老龙要求他追杀水叶子,也是为了挽救家族。但是要他与法皇厅翻脸么?如果真如老龙所说的,法皇厅是恶魔的合作者,那追杀水叶子的行为会引来何种反应,完全无法预料啊。 回头又想想古登伯格家族。这个存在于德意志深山中的炼金家族,真的是因为过于顽强而无法消灭么?如果不是,那么这次比试,法皇厅一意要求将赛场选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突然,项涛脑中灵光一现,猛地转身对迪迪道:迪迪,立即让魏斯勒通知爷爷,金雀花卫队全面接管并封印龙骨试炼场。试炼场周围不许有任何外人。 迪迪愣住了,将四件炼金武装封印在龙骨试炼场内,是炼金比赛的要求,四大家族不放心自己的炼金武装,各自派出精锐卫队守卫试炼场,也是得到了菲利普家族谅解的事。现在突然反悔,项涛的指令可以被认为是,试图独吞四件炼金武装,届时其他三家会愤怒的杀上门去,那种后果,迪迪想想就不寒而栗。 看到迪迪还在犹豫,项涛没有多说,对于自己的亲随,他很有信心,无论迪迪如何怀疑,最终都会执行自己的命令。 听到项涛的命令,老尼伯*脸上绽开笑脸。就在这时,山下传来了一阵喧嚣声音,将大家注意力吸引过去。 随意扫了一眼,项涛立即轻轻咦了一声,向着山道走过去。没走出多远,只见山下仓惶跑上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斐迪南卡洛斯,女的是伊丽莎白威廉。 两人衣衫不整,斐迪南卡洛斯甚至只穿了一条长裤,上身完全**,天晓得在如此凄寒的山巅,这位哥们是如何挺过来的。伊丽莎白威廉稍好些,全身猎装,可是,这身衣裳在森林中狩猎还凑合,登山,显然,她也是变起肘腋时候匆匆忙忙出逃的。 山下的喧嚣声音愈加接近了,项涛拦住两人,惊奇的道:是谁在追杀你们,两位的护卫呢? 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伊丽莎白甚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到两人的样子还问什么护卫,这不是成心让他们两人丢丑么。看到两人表情,项涛心中大呼冤枉,自己只是询问情况,你们别想太多啊。可惜,这种话不能明说,他惟有催促道:两位,有事请快说,时间紧迫。 脸色微红,伊丽莎白向后退了一步,意思让卡洛斯去解释。斐迪南卡洛斯不得以下,才叹口气道:是格里高利家族,他们突然偷袭了我们两个的住所,混战之中,我只能带着十几个亲随闯出来,其他所有扈从都完了,也不知道格里高利家族从什么地方调集了那么多战士,我看至少是我们亲随人数的十倍。现我逃走,格里高利家不肯放过,我的亲随在路上不断回身抵挡,也都说着,看看一边的伊丽莎白,虽然不知道详情,我想威廉家的情形也应该与我相似。 伊丽莎白气愤的道:格里高利家想靠这种手段赢得比赛,那简直是做梦,等我回到图兰就宣布退出这场肮脏的比赛。 闻言哑然失笑,项涛看看卡洛斯,又瞧瞧威廉,他们还以为是这是格里高利家为了赢得比赛的伎俩么?也不对两人说话,项涛回身对张翦道:张先生,我将送你回去图兰,请你代为向爷爷转达,格里高利家与法皇厅已经不足以信任,请即刻捕杀所有身在城堡附近滞留的外人,并做好法皇厅武装进犯的准备。 卡洛斯和威廉两人一起色变,项涛的话,如果用一个词解释,那就是,战争!难道说,又要打响一场炼金战争么?而且,在这场战争中,他们各自家族应该如何选择立场,是攸关各自家族命运的大事,现下亚历山大菲利普向自己家族派回信使,那么,他们两个应该如何通知自己的家族? 想到这里,两人一起要求项涛也将他们两人送回去,或者,直接送到图兰,然后两人从图兰转到回国。看看两人急切的样子,项涛迟疑下,说实话,他真不想将这两人放走,若是能将他们留在身边,先可以切断两大家族的信息,让战争初期的两大家族吃个不大不小的亏,日后更有利于菲利普家将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法皇厅。其次,将两个家伙留下,同时也就是留下了两人身上的炼金武装,加之被扣在龙骨试炼场的炼金武装,等同抓住了两大家族的命门,起到人质的效果。 可惜,现在项涛的主要心思还是放在追杀水叶子,阻止恶魔军团的出现。从这个目的上考虑,放两人回去,让两大家族及早准备,也不失为牵制法皇厅的举措。是以,稍稍思索下,他就答应了两人的要求。 一次操控天下布武令,项涛稍显生涩,总算这方印玺本来就是给不懂魔法的人准备的,上面附录的法阵运转起来极是容易,而且不消耗灵力,唯一的缺点就是,这方印玺每次只能执行一个功能,稍显单一。 在印玺上稍稍点了点雷力,印玺迅放出巨大的蓝色灵光,不需念咒,在山巅出现一个水雾状的蓝色光团,内里隐约之间能看出来正是菲利普城堡。 就在三人走进光团之际,项涛突然问道:你们,上山的时候,看到过一支军队么? 军队?卡洛斯与威廉茫然对视,随后摇头,我们一路走来,只看到了累累白骨和倒在地上的上千尸体,根本没看到什么军队。 第八卷 七十章 陵卫(下) 卡洛斯和威廉两人一起色变,项涛的话,如果用一个词解释,那就是,战争!难道说,又要打响一场炼金战争么?而且,在这场战争中,他们各自家族应该如何选择立场,是攸关各自家族命运的大事,现下亚历山大菲利普向自己家族派回信使,那么,他们两个应该如何通知自己的家族? 想到这里,两人一起要求项涛也将他们两人送回去,或者,直接送到图兰,然后两人从图兰转到回国。看看两人急切的样子,项涛迟疑下,说实话,他真不想将这两人放走,若是能将他们留在身边,先可以切断两大家族的信息,让战争初期的两大家族吃个不大不小的亏,日后更有利于菲利普家将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法皇厅。其次,将两个家伙留下,同时也就是留下了两人身上的炼金武装,加之被扣在龙骨试炼场的炼金武装,等同抓住了两大家族的命门,起到人质的效果。 可惜,现在项涛的主要心思还是放在追杀水叶子,阻止恶魔军团的出现。从这个目的上考虑,放两人回去,让两大家族及早准备,也不失为牵制法皇厅的举措。是以,稍稍思索下,他就答应了两人的要求。 一次操控天下布武令,项涛稍显生涩,总算这方印玺本来就是给不懂魔法的人准备的,上面附录的法阵运转起来极是容易,而且不消耗灵力,唯一的缺点就是,这方印玺每次只能执行一个功能,稍显单一。 在印玺上稍稍点了点雷力,印玺迅放出巨大的蓝色灵光,不需念咒,在山巅出现一个水雾状的蓝色光团,内里隐约之间能看出来正是菲利普城堡。 就在三人走进光团之际,项涛突然问道:你们,上山的时候,看到过一支军队么? 军队?卡洛斯与威廉茫然对视,随后摇头,我们一路走来,只看到了累累白骨和倒在地上的上千尸体,根本没看到什么军队。 没有看到军队,项涛心中狐疑,就如神秘的出现,黑冰台剑士的消失同样透着神秘,甚至是诡异,他们的来意和来历,都令项涛心存恐惧。 送走了三人,轻松的看看沿着山道冲杀上来的战士,项涛施施然再次催动天下布武令,这一次出现的是一片沙海。 亚历山大菲利普。玛瑞卡格里高利的声音从山道上响起,只要你交出卡洛斯和威廉家的继承人,我保证你可以安全的下山离去。 示意其他人进入光团,项涛好笑的看着身穿软甲的玛瑞卡,放我离开?难道你不想得到被封印在龙骨试炼场的炼金武装了。古登伯格家族被我摧毁,也斩下了法皇厅的一条臂膀,你放我走,日后要如何向法皇厅交代。 玛瑞卡这才注意到,古登堡原来并不是如以往般隐藏,而是几乎全部塌陷到山中,只留下了一个塔尖在外面。她立时色变,能将古登堡折腾到这种程度,想来城堡内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作为法皇厅遥控德意志,同时也是牵制其他三家的重要力量,古登伯格家族的毁灭,对法皇厅可以说是非常要命的一击。如果将项涛放走,她还真没办法向法皇本人交代。 看着玛瑞卡略显迟疑的表情,项涛呵呵笑道:其实,我最好奇的是,你们究竟用了多少人,才将克里特人和波斯人干掉,要知道他们虽然不是神族,也是半神的身体了,呵呵,想来法皇厅的损失不会太小。你们下一步进攻菲利普城堡又要集中多少人呢?他压根没问带去的金雀花卫队,在这种灾难性的偷袭面前,别说是金雀花卫队,只怕连梅斯小镇的居民,都不会有人幸存。 不等玛瑞卡回答,他大步走进蓝色光团,最后扔下一句话:下山时候小心,有一支军队潜伏。 无论玛瑞卡是否担惊害怕,踏上黄沙的项涛立时将德意志山巅的阴暗晦气丢在一边。这里是埃及,距离旧大陆十万八千里,无论法皇厅是否立即进攻菲利普城堡,暂时都与他无关了,现在所有做的,就是尽快抓住水叶子,防止可怕的恶魔军团出现。 项涛也曾问过,水叶子虽然可以穿梭阴阳两界,但他使用灵药显然不是复活自己,那么,他到底复活了谁,是那个恶魔么? 尼伯*断然否定了这个设想,并解释道,恶魔是不死,只能长眠而不会被毁灭,他既然不死,只需唤醒就是,根本不需要复活。那个不男不女家伙所要复活的,必然是个人类。 将这些事情抛在一边,项涛又开始为目标头痛了。水叶子到了埃及是不假,可是埃及也不是自家的沙盘,光是尼罗河三角洲就有十几万平方公里,这么大的地盘上寻找孤身一人的水叶子,难度堪比大海捞针了。 将问题和盘托出,谁知竟惹来老龙的一阵讥笑,那不男不女家伙来埃及又不是找尸体的,要尸体旧大陆多的是,何必千里迢迢来埃及。放心,他一定是来找宝贝的,而且还是法器。若是论寻找法器和宝贝,我用鼻子闻都能闻到,你就跟着我走,一定没错的。 项涛回头想想,事情确实如老龙所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一头飞龙更会寻宝呢?可是,刚才老龙话中的东西让他微微一愣,找尸体? 看到项涛迷惑的样子,情知自己漏了口风,老龙慌忙指着一个方向,就是那边,没错的,我都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宝贝香气了。说完自己急忙闪身离开。 对于老龙的身份没人知道,是以听到老龙话,众人感觉很玄,可是玄归玄,有些当务之急的事情必须解决。现在还是黑夜,沙漠中的气温虽比不上德意志山巅,也不是很热乎,况且,大家从登山开始,到现在已经经过了足足两夜一天,不仅在与风雪搏斗中消耗大量体力,在随后的作战中更是精神和体力的双重消耗,除去项涛和张铁这样的怪物,其他人都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尤其是腾蛟老和尚,将全身灵气与体力消耗干净的他,现在虽然可以勉力走路,若是长途跋涉不啻于要了他的老命了。 还好,仅仅走出五六里光景,就远远看到地面上火光闪耀,是有人在宿营,几个人兴奋起来,没想到运气不错,竟能遇到宿营者,过去烤烤火休息一会,买些吃喝补充下,到了明天就又是生龙活虎。 想到这里,脚下情不自禁的加快了度,虽然距离对方还有十余里,也不看看项涛他们都是什么人,等闲十几里路也就是半个小时的事情。 可是,距离篝火越近,老龙的脚步就越是迟疑,到最后距离里许时候,他干脆停下不走了:不对,我没有闻道生人气味,那里不是死人就是魔鬼。 魔鬼是不可能跑到人世烤火的,要说对面都是死人,除去项涛谁都不信。看看大家期盼的眼神,项涛也不得不无奈的道:老家伙,你说话真是乌鸦嘴。 事实确如尼伯*所说,篝火四周大约十几个人,不仅死去,而且死相极惨,每个人都是被人生生吸干了全身精血,活生生变成了人干,也就是所谓的木乃伊。 哇,温*一个忍耐不住,转身大口大口的呕吐,接着就是张秀。男人们稍好些,迪迪虽然脸色难看,强自忍耐下去,总算没吐出来。 见多了死人,项涛胃里虽然难受,却没太大反应,不仅如此,他慢慢走入中间,小心的探看每一具尸体。过了一阵,他抬头看向在做同样事情的尼伯*与腾蛟,三人几乎是齐声道:水叶子! 没错,水叶子是最大嫌疑人。这些人都是死去不久,虽然尸体已经干硬,可是他们携带的面包松软可口,架子上的烤肉虽然被人胡乱啃了几口后扔在地上,但是温度刚刚好,入口很香,篝火的木柴和芦草也是添加不久,火苗不见减弱。这些都说明,惨案刚刚生不久。 boss,我知道凶手是谁!突然,季真的声音出现在项涛身后。 骤然转身,探手抓住前冥君头上的独角,项涛森然道:是我们的老熟人? 点点头,季真哭丧着脸道:就是那个御子明光,说着指着一个方向道:他向那边走了,我看到有人用车载着他。 车,人,项涛释然,难怪水叶子敢断然放弃古登伯格家业,原来是在埃及早就布下人手。既然知道了他的大致行踪,就不愁找不到他。可是,项涛手上雷力微现,阴森森的看着季真:季冥君,你干的好事,说,我大哥呢! 就知道项涛会问这个,季真慌忙摆手,从身上拿出一个纸人摇晃着:项霸王安全无事,他在下面遇到了些熟人,玩的不亦乐乎,要我上来告诉boss一声,他很快就会回来。 因着魂魄的一部分在自己手中,项涛能清楚感知到季真是否撒谎,现在听了项羽安全无事,总算将一颗心暂时放下,刚要说话,却觉,远处的沙漠中一阵尘土飞扬,似乎有大队的车辆疾驰而来! 第九卷 七十一章 沙漠部族(上) 夜色好像无边的大幕笼罩住天穹,点缀着屈指可数的几颗星星,出晦暗的光影,厚重的云层就如折叠了无数次的轻纱,将本应高悬的圆月遮挡,微微泄露一星半点的凄冷月影出来。 一个个或高或低的隆起布满大地,天空中撒下的那点可怜的光影,就好像被黑暗的统治者所吞噬掉似的,百多步之外的景色已然隐在漆黑的夜色中,让人无从分辨。 这沙漠有古怪。老和尚腾蛟面色凝重的道,我修行了一甲子的佛眼,竟然看不到两里之外的东西,只能看到一片青烟。 这话让在场的人一阵紧张:除开尼伯*和项涛这两个不是人类的怪物,老和尚已经是修为最高的,而且还精习有佛门无上秘法佛眼,佛眼是什么,那是号称佛陀当年悟道之时一个领悟的法门,可看阴阳两界,可看善恶人心,可看世态轮转,端的是神奇无比。现在,佛眼竟然失灵了! 项涛转头看着尼伯*,若是这头老龙的法力也失灵,今次的事情只怕要大条。 感觉到两道灼灼的目光,老龙苦笑着微微凝神,脸色随即闪过一丝惊异,接着故作安定的道:我想,那边来的是一群介于生死之间的生物,我们还是做好准备为妙。 温*和迪迪虽然不清楚老龙的真实身份,不过从项涛的一些举动中的蛛丝马迹也猜能个大概,倒是张秀和张铁脸上现出吃惊的表情,一起看向尼伯*。他们刚才不是没去观察,两人运尽全身功法,也才隐约看到了百多米距离,两里之外到底有什么,就是完全不知所以了。谁能想到,从来好似混吃等死的老头尼伯*,不仅看到了对面来人,还能说出那些人的身份,这要多少年的苦功才能做到? 算上在天地洪炉中修行的时间,项涛的年纪也没到老龙的一半,可能连三成都不到。只是论起体内法力,老龙却是拍马都赶不上项涛。原因很简单,老龙只是依靠了龙族的本能去吸收天地灵气并加以炼化,而项涛先是吞下麒麟胆,后来在天地洪炉中间吸纳天地灵气和万剑身上的金精,紧接着一系列的巧遇中,让他学会了麒麟百解,虽然只是学会了不足一半,却已经是让他身上经历过数次返璞归真的炼化,每一次上中下三个丹田的崩溃,都是一次内外强化的过程,这种逆天修行法术端的是功效非凡,竟然让他有了比老龙几千上万年还要身深厚的功法。 每一次尼伯*看到项涛,都在心中微微憷,以他毒到骨子里的眼光一扫,就感觉这一次的项涛,与上一次见面有了很大的变化,也因此,老龙对他的敬畏之心与日俱增,竟是打心眼里不愿与之共处。 这次也不例外,老龙说完以后,偏过头小心的看着项涛,就好像刚刚答完题的小学生在等到老师的评判。 谁料到,项涛没有马上说话,反是盯着远方那黑暗的最深处沉吟。一刹那,老龙只感觉似乎被一股万钧之力压制住,全身上下无法使出半分力道。心中大骇但是脸上却不愿露出半点端倪,他毕竟是高傲的龙族,被一群凡人所压制,已经让他自尊心上无法接受,更何况若是表现出来,岂不是要让龙族颜面扫地? 老龙还在极力忍受试图去挣脱的时候,一旁的腾蛟觉不对劲,从项涛身上释放出来一道霸道的力量,而且火热无比,又带着恍如万千金针般,很快将所有人包裹其中,随即,这道力量又像是带着灵性,慢慢翻滚凝聚成一团,上下翻腾着。 若是在数百米之外看过来,就在众人立身处,一团肉眼可见的雾霭样的气息不断翻滚,红里透着闪闪的金光,慢慢形成一个有如小山般的巨兽,麋身,牛尾,马蹄,鱼鳞皮,头顶一个硕大的独角,竟是一头巨大的麒麟。比铜铃还大的眼睛慢慢睁开,可以将一个成*人吞下去的巨嘴张开,向天仰起,做个长啸的姿势,一切都是无声的,偏偏眼前火麒麟的威武姿态中间,仿佛可以听到响彻九霄,动摇九幽的嘶鸣。 火麒麟的嘶鸣也不知持续了多久,这才慢慢低头看向远处的黑暗,也不见它作势,整个身子迅如闪电冲了出去,由于度实在太快,身体的残影留在地上,竟然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红色光柱。就在光柱延伸的方向上,竟然传来惊慌的悲鸣,声音阴森冷漠,完全不像是人类的喊叫。 灵力外放,这,这,这就是身外化形么老和尚是识货的人,看着渐行渐远的赤红麒麟,磕磕巴巴的说道。 其他人连他的定力都不如,早已被这壮丽的功法所吓住,全部失声了。 好像是几秒钟,又仿佛是数个小时,也不知过去多久,众人才慢慢回神过来,腾蛟急忙再用佛眼看去,哪里还有什么青烟,只见里许之外正开来一个庞大的车队,尘土飞扬间,看那架势,怕不是要有百多辆汽车。 项涛同样看到这个情形,眉头紧紧拧在一处,不应该啊,既然是介于生死之间的鬼物,怎么可能摆脱火麒麟之力? 麒麟百解的功诀加上火麒麟之力,竟然连一群鬼物都无法挫灭,这可真是邪性,项涛心中暗自生疑,刚刚他也用雷法探察过,结果与尼伯*的结果相似,对面来的就是一群未知生死的物事,联想到水叶子在德意志搞得恶魔战士,这才让他下决心使用从没用过的身外化形,希冀能最大限度杀伤敌人。 由于是一次施展身外化形,还不大懂得如何控制法力的外放,此时的项涛出现了些微的脱力感觉,不得以,惟有乘着太阳尚未升起的时刻,从太阳镜中将八百冥骑调遣出来。 经历过古登堡的一番恶战,由项家子弟兵组成的八百冥骑,气质上又有新的变化,本来因为身为死灵的缘故,他们身上带着浓重的死气与怨气,现在,这死气不变,怨气渐渐消退,重新出现了当年作为西楚霸王亲兵,纵横中土时的漫天杀气,不是随便杀一两个人而带上的凶悍气质,那是要从尸山血海中间滚出来,蔑视天下万物,更无视自己生死后才能出现的气息。 这八百冥骑甫一现身,竟是惊得张氏兄妹和迪迪等人身子不禁一颤,尤其是张氏兄妹,两人先前只是偶尔见过几次冥骑,谁能想到,从古登堡到沙漠,几日不见,八百冥骑竟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令他们在感慨之余,也对项涛的实力不得不高看一眼。即便是在冥界见多识广的季真,骤然看到八百冥骑现身,也被吓得全身乱颤,他是阴体,八百冥骑的杀气对于他来说简直如克星般,令他急忙矮下身子小心的将自己藏在项涛的身影中间。 对面的来人似乎对八百冥骑的出现异常敏感,就在冥骑现身的刹那,车队上下一阵混乱,甚至有卷着舌尖的喊声传过来,雷力运转中,项涛可以看到车队林林总总各式大小车辆中,坐着的满是身穿黑色阿拉伯长袍,头戴黑色包头巾的男子。 出于在沙漠行驶的需要,那些男子将头脸包裹的严严实实,项涛还是能够感觉到,他们都是活人,并非原先想象中的鬼物。既然是活人,项涛心头生出兴趣来,探手抓着季真的独角,笑呵呵道:季冥君,你可认识那些不之客? 季真心中暗骂,老子是宋代人,又是法兰西的冥君,身上也没带着大英百科全书,沙漠上随便出现个阿猫阿狗的,老子怎么可能认识?不过,这些都是心里话,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吐露出来,现在的项涛可不比当年季真刚刚看到时候,那时的刚刚失去父母的无助小孩,现在已经成长为动辄可以对别人毁家灭门,甚至连旧大陆所有势力都不放在眼中的人物,别说季真现在只是个丢了饭碗,不得不挂着项涛讨生活的阴体死灵,即使他现在还是以前的法兰西冥君,见到项涛都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古代先哲说过一句非常富有哲理的话:如果强*奸无法反抗,那就学着享受吧。这句话刚好可以放到现在的季真身上,心中大骂不已的他,不得不强打精神眺望过去,管他认识不认识,先看看再说吧。 谁想到,这一看竟是将季真吓了一跳,手指过去,嘴里结结巴巴的:怎,怎么会,竟然,是他们 此时的季真并未隐去身形,以众人之中功力最弱的温*都可以看到他,是以所有人齐齐扭头看了过来。项涛追问道:谁? 是,是贝督因人。季真结结巴巴答道。 项涛眼中闪过一道厉色,贝督因人虽然慢慢消失,但并非十分罕见,季真如此变颜变色的态度,实在令他不满意。 第九卷 七十一章 沙漠部族(下) 古代先哲说过一句非常富有哲理的话:如果强*奸无法反抗,那就学着享受吧。这句话刚好可以放到现在的季真身上,心中大骂不已的他,不得不强打精神眺望过去,管他认识不认识,先看看再说吧。 谁想到,这一看竟是将季真吓了一跳,手指过去,嘴里结结巴巴的:怎,怎么会,竟然,是他们 此时的季真并未隐去身形,以众人之中功力最弱的温*都可以看到他,是以所有人齐齐扭头看了过来。项涛追问道:谁? 是,是贝督因人。季真结结巴巴答道。 项涛眼中闪过一道厉色,贝督因人虽然慢慢消失,但并非十分罕见,季真如此变颜变色的态度,实在令他不满意。 许是看到了项涛眼中的不满,季真慌忙解释:这些人不是普通的贝督因人,他们是贝督因人中间势力最庞大的一支,号称努艾西斯人。他们虽然被划为贝督因人,活动的区域却是经常在尼罗河流域。据说,也不知是否刻意而为,他的话音越来越低微,引得大家不得不将身子慢慢前倾过来。 一个冷哼声响起,季真好像受到惊吓的小兔子,立即提高了声音不说,口中更是慌慌张张的好似连珠炮一样飞出连串的句子:据说,这些努艾西斯人的祖先是古代王宫的卫士,整个部落的使命就是守护住王宫,每一个努艾西斯人从出生那天开始,就肩负了这个使命,直到他的生命终结。 哇,竟然还有这样的部落,太稀罕了,太帅了!张秀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听完季真的话一个叫出声来,在她看来,现代社会竟然还有这种忠于传统的族群,实在是好似濒临灭绝的动物一样珍贵。 古代王宫,国王的卫士,贯穿生命的使命。就在别人也议论纷纷时候,项涛却联想到了他前世的敌人:黑冰台剑士。黑冰台的剑士们,不就是守卫在嬴政王宫和陵墓周围,忠实的履行自己的职责,直到数千年以后,再见他们的时候,黑冰台剑士们还在努力去寻找嬴政的魂魄,试图挽救自己的王。想到此处,他心中对黑冰台的恨意也消散了些。 带着一丝敬佩之情,看着车队逐渐接近,项涛示意八百冥骑暂时不要动武,且先看看对方有什么话说。 没有被骤然出现的死灵吓到,努艾西斯人的车队飞驰过来,看到活人与死灵围成个圆阵,打头的车子也不减,生生在在圆阵外扭过车头向左侧绕去,车队跟在其后,绕着圆阵奔驰,很快就形成个大大的包围圈,将众人围在中间。 疾驰的车队扬起漫天沙土,纷纷洒洒的将项涛等人罩住,气得张秀一边跳脚大骂没礼貌的野人,一边祭出张绣花手帕。那方翠绿的绣花手帕,带着股白色轻烟飞在空中,随即散出片柔和的绿色光芒,形成个半圆的绿罩,把己方罩在中间。不仅扬起的尘沙在无法飞入绿罩中,就是原先落在众人身上的沙土,也被一股轻柔的力量吹拂着悄然落下。 努艾西斯人屡试不爽的下马威失灵了,占据车顶的,从车窗探出身子的,散漫的坐在车子后厢的,呆呆的看着眼前绿色光芒,竟是不知应该如何才好。 倒是项涛抱着双臂冷然看着努艾西斯人,既然这些不懂礼数的家伙招数失败,现在应该他出招了,否则,岂不是让这群沙漠中的野人小看了自己。 慢慢举起左臂,项涛的命令尚未出口,身侧环列成阵的八百冥骑,已然在马上抄起长矛,矛尖向下斜指,战士的身躯在马上微微弯曲,胯下的冥马因为气氛的催化,不住的用马蹄踢打地面,随时都能出击。 哗啦啦,努艾西斯人也不示弱,看到对方的动作,立时抢出车辆占据有利地形,连带着亮出自己的武器,各式的枪支是小意思,连装在皮卡车后厢上的小口径射炮就有三架,甚至还能看到有人在肩头架上反坦克导弹出来。 看看眼前的火器,项涛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手臂用力劈下,同时冷冷的道:项家武士,进攻! 项家冥骑早已作到人马心念如一,此时听到命令,八百匹死灵战马四蹄翻飞,踏着松软的沙丘,好像利箭一样飙向四面八方。马上的项家战士已经是将全部身形伏在马上,只见掌中长矛挺起到距离地面一米高,本来应该是雪亮的矛尖,现在竟是黑的让人看过去几乎迷失掉灵魂,在黑色中间,又仿佛能看到丝丝血色,那是深入战士魂魄的血,有敌人的,有自己的,当战斗成为他们生命的本能时候,每杀一人都会让自己的灵魂中间渗入一滴鲜血。 眼看八百冥骑黑压压的冲过去,可以近身感受到死灵身上散的腾腾死气与杀气,饶是努艾西斯人见多识广也不仅感觉头皮麻,本是出色战士此时竟慌了神,一个努艾西斯战士下意识的扣动了手中武器,连带着其他人也跟随开火。刹那间,荒芜的沙漠上枪炮声响成一片。 星月不明的夜色下,滚滚黄沙上,一瞬间冒出数百上千个火舌,仿若节日里释放的烟花,看着煞是好看,同时枪炮声压制住其他声响,好似整个局面都被努艾西斯人掌控。 当然,这只是普通人想法。明眼人只要稍加分辨,就能清楚的知晓,现在的胡乱开火,对努艾西斯人没有半点好处,只能是令他们自乱阵脚罢了。 果不其然,就在枪炮剧烈的噪音中间,一个凄惨的喊叫随即被掩盖了,可是,当一个接一个的惨叫响起的时候,努艾西斯人惊恐的现,原来他们的进攻没有半点效果,带着森森杀气的死灵,任由子弹从身上穿过,脚下不停的疾冲杀过来,似乎应该没有实质的长矛,狠狠向前一戳,就轻松的贯穿了一名努艾西斯战士的身躯,由于过多的死气钻入体内,中招的努艾西斯战士仅仅来得及惨叫出声,就直挺挺倒在地上,他的灵魂都被黑漆漆的长矛绞碎吸食,变成了冥骑难得口粮。 扔下长矛,高踞马上的冥骑抽出又长又宽的重剑,借着胯下坐骑向前的冲力狠狠劈落,噗的冲天血光闪过,一颗裹着头巾的脑袋咕噜噜在地上滚过。 八百冥骑的度完全出了人类所能理解的范畴,仅仅三四个弹指的时间,猬集在汽车旁的努艾西斯人,就有百多个被砍倒在地,其余的也被吓破了胆,虽然没有后退者出现,可也没有哪个胆大到敢于冲上前。 冥骑都是经历过生死的战士,早已心如铁石,即使在冥界被数不清的冥兽围攻时,也不会有半点迟疑,此时此地,更不会生出哪怕一丝仁慈。不管对手胆气如何,他们的屠刀一旦举起,除非有项家兄弟的命令,否则是不会放下的。 看着冥骑屠杀对手,纵然对恪守职责的努艾西斯人心生敬佩,项涛也不会于现在同情心泛滥。从刚刚努艾西斯人的表现上,这个种族已经表现出极大的敌意,同时又是狂妄到了极点,惟有用屠刀和鲜血,才会让他们冷静下来。 果然,在片刻的失神之后,努艾西斯人中间响起一个苍老的呼喊:住手! 嘴角微微一翘,可是项涛并没立即说话,笑话,你说住手就住手,你说杀过来就杀过来,你们说要围上就围上,难道事事都要你们说了算。 八百冥骑好像没有听到那个苍老的声音似的,手底下没有丝毫迟疑,就在下一刻,又是数声惨叫响起,紧接着,努艾西斯人的枪声也随之继续。 住手,住手,你们先给我停火!那苍老的声音有些恼羞成怒,或许喊话的人就是他们的头领,随着他的喊声,虽然眼中流露出畏惧和迟疑,努艾西斯人的枪声还是渐渐停止下来。 看着对手不得不先住手,项涛满意的点点头:好了,停止吧。他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八百冥骑却仿佛机械般,迅而整齐的退回在他的四周,重新布置起一个完整的圆阵。 就在冥骑退回的一刻,努艾西斯人本是高度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甚至有的人好像失去了支撑,扑嗵跪了下来,以额柱地,口中喃喃祷告着。 他们可以放松,张秀的手帕却不敢撤回,刚刚就是依仗了那块翠绿的手帕,才堪堪挡住有如冰雹一样砸来的枪弹。 项涛慢慢踱出绿色的罩子,昂着头骄傲的道:你们,出来一个会讲人话的! 若是按照项涛的意思,这些连句人话都不会说的沙漠蛮子,就应该一体全宰人,省的再出去害人。无奈,刚刚温*已经悄悄拉了他的衣襟数次,佳人相求,令他不得不出来言语一声,若是对方再有任何不敬,那就对不住了。 努艾西斯人没有马上大话,反是刚刚苍老的声音下令:换上阿努比斯之怒。 闻言,项涛大为震怒,他很有诚意的相与他们对话,孰料努艾西斯人竟然利用这个机会来动新一轮攻击。手臂再一次举起,无论如何,他今次都不愿放过这些言而无信的家伙。 第九卷 七十二章 恶魔独行(上) 住手,通通住手!还是一开始的苍老声音,这一次,话语中间没有方才的淡然,掺入丝丝气急败坏的味道。紧接着,项涛对面的努艾西斯人唰的向左右分开,现出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 男子看着身形不高,直到走近项涛才现,原来是他的后背佝偻着,让人看着比他本来身高要矮上一头多。虽然也是黑色阿拉伯长袍罩身,但别人都是被撑得紧绷绷的长袍,穿到他身上就像一件斗篷披给稻草人,随时随地一阵风吹过,都能将他带走似的。 外貌虽是不出众,项涛却不能将老头忽略掉,甚至说,从老头出现开始,两眼就死死盯住了他,原因很简单,项涛从老头看似单薄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庞然之力。不是那种功法如何高强,或者是孔武有力,老头身上的力量浩大且威严,冥冥竟似有君临天下的威势,在以往项涛见过的人物之中,能在威势上盖住老头的,只有昔年的始皇帝。可是,那个时候的秦嬴政是以火麒麟的姿态面对项涛的! 就在此刻,一股从心底升起的念头充盈在项涛身体中:不能输,我是无敌天下的,岂能输给一个不知名的糟老头! 想到这里,项涛猛地凝聚全身之力,转瞬间,眼前的一切都消失,整个人进入了个火热的世界,身前身后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火,站立中间被灼烧炙烤,每挪动一下都有万钧之力阻滞,那种压抑感让他感觉不舒服到了极点。偏偏他的性子非常倔强,越是感觉不可为就越要努力去做,这些火热想要束缚他的手脚,就一定要摆脱掉。在火焰中间艰难挪动自己的手脚,每一次都需要用上全身的力量,甚至要麒麟百解运转到极致才能做到。如此往复了不知多久,突然间,项涛好像听到了金石般的脆响,紧接着一道清冷气息吹拂在身上,与之伴随的,火热灼烧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浑身气息流畅清明舒泰。向下看去,整个人置于虚空正慢慢上浮,脚下一个赤红的蛋壳碎成两半,逐渐变小直到消失。 此时的项涛,就好似冬日藏在地底的嫩草,一举冲破头顶的冻土,窜出地面后瞬间长成参天大树。双眼猛地睁开,再看过去,还是无法看到老头面孔,却能清晰感觉到,老者身上的威慑消失不见代之以震惊之感。 回头再想,项涛凭空出了一身白毛汗。刚刚作了什么?那是凭借自身功力,独自完成了一次破碎元婴,将丹田中间刚刚生出的元婴粉碎,从而令全身功力登上了一个台阶。破碎元婴之术旁人别说施行,便是想一想都要感到害怕。以往项涛行功时候,都有雪麟在一旁用天一玄水真气相助,说是封住项涛六识以降低痛觉,实则是护住了正在行功时刻的项涛,要知道,破碎元婴是个辛苦活,一旦施行则全身功力行于丹田中间,肉身就成了毫无护佑的躯壳,若是遭到外力侵攻,好么,这边身子被人打烂,那里自己将元婴捏的粉碎,整个人眨眼间就会挂掉,连冥界勾魂都省却了。 其实项涛也是多虑,这些危险旁人别说知道,就是要理解都成问题,更何况,项涛放在似乎经历和许久才挣破元婴,在别人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愣神的功夫,哪里会知道他们面前的人已经是经历过一道生死关。 惟有对面的老头觉项涛身上的异常,一开始直觉的以为是对手设下的圈套,试想,哪有和敌人面对面时候轻易露出如此大破绽的?当时间一秒一秒流过,老头终于觉对手可能是真的状况时,正是项涛破碎元婴而出的一刻,陡然变强的功力和灵气,一霎时将老头身上的威势压得死死的,别说是动手,连微微释放自己的灵力都是妄想。 高傲的抬起头,双眼斜斜向下看着老头,项涛的语气轻淡且不屑:你,想说什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多一个字都没有,就好像继续与对方说下去是对自己的侮辱似的。 黑衣老头向前凑了半步,用尽量和缓的声音道:陌生人,为何深夜出现在大漠腹心? 一开口,项涛就听出来他中气不足,状况比刚刚差出很多,心里暗笑,想来是刚才老头全力示威,却不防他的反击来的如此突然,吃个大大的暗亏又无法说出来。心中暗爽,加上功力大大前进,故而他难得没有对老头的无礼有太多反应,只是淡淡道:这里又不是努艾西斯人的领地,难道要对每一个大漠行者盘问么。 项涛的一问令老头有些难堪,说到底,大漠是所有人的大漠,任谁在二半夜看到一票飙车而来的武装分子,都会感到深深地恐惧,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事情今天也不是一遭,唯一不同的,是专横霸道的努艾西斯人没有料到,看似寥寥数人的对手一瞬间能呼唤出强大的死灵兵团,将全无防备的努艾西斯人杀得人仰马翻。 死灵!只要扣住对方召唤了死灵,在这个世界上只怕是没理都能扯出几分道理来。 老头正要抓住八百冥骑大做文章,一个刚劲有力的声音愤怒的暴起:他们杀死了康特拉努! 闻言,本来平静的努艾西斯人立时骚动起来,看向项涛等人的目光已经充满敌意,现在更是几乎要射出火来。 倒是老头的反应很奇怪,同样身体被气得直哆嗦,半晌没有说话,似是在努力平复心情。就在这时,一个身高足有两米的大汉,拨开人群闯入战圈中心,指着项涛大吼:你们这群恶魔,不仅杀死了康特拉努,更吸去了他们的灵魂。 有听说过吸血吸精的,没想到被人扣上吸取灵魂的帽子,若是在中土,遇到这样指控的人立时会被当作妖孽,用天雷正法活活打成碎片。 听了壮汉的话,项涛脸色不大自然,一边摸着鼻子一边反问过去: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 证据,哼哼,康特拉努的尸体就在那边,难道这也能抵赖么。壮汉一仰头,不大清晰的月光总算将他微微得意的面孔显现出来,斜睨下老头,他看似对项涛说话,实则对着全体努艾西斯人大声道:就是这些死灵杀死了我们的兄弟康特拉努,而且他是用最最残忍的办法吸走了兄弟的灵魂,让康特拉努死后的魂灵不能回到他的家人中间。努艾西斯的勇士们,为我们的同胞报仇啊 听到壮汉的话,在场的努艾西斯人脸上怒色更浓,其中一些人端起手中武器。眼看一场战斗又要爆,项涛是气定神闲,既然一群白痴要以卵击石,他才不在乎手上是否多出几百条人命。 黑衣老头可不敢让自己属下冲上来,光是一个项涛就够让人头痛了,再加上他身后的死灵骑士,这场战斗怎么看努艾西斯人都不会赢。心中对项涛的愤恨,在这一时刻变成了对壮汉的恼怒,老头慌忙高举手臂,一柄握在手中的金色法杖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同时口中大喝:以阿蒙神的名义,命令你们住手! 看到法杖出现,努艾西斯人一时没了声音,左右看看,虽是依旧愤怒,也不得不躬身低头对着法杖施礼。 那壮汉见自己的挑拨被阻止,恼羞成怒的对着黑衣老头大吼:涅斯佩连纳巴祭祀,为什么要阻止兄弟的复仇,难道为兄弟流血已经成为一种罪恶么! 用复杂的眼神看看壮汉,黑衣老头涅斯佩连纳巴扭回头看着项涛,无论为什么原因在大漠夜行,康特拉努兄弟死在你身边,难道先生就一点说法都没有? 显然,老头觉得用努艾西斯人的死去质问项涛,比之其他借口要有力的多。 似乎现了有意思的事情,项涛盯着对面的涅斯佩连纳巴,这老头比想象中更加苍老,满是皱纹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双眼深深的凹陷着,看过去说不上他到底有多大年纪。 没有得到回答,老头涅斯佩连纳巴忿忿的冷哼一声。被惊醒的项涛依旧挂着笑容,没有半点不满的表情,笑呵呵的对老头道:人不是我杀的。 不等涅斯佩连纳巴说话,一边的壮汉立即抢先质问:不是你杀的,你有什么证据? 对他,项涛可没有什么好脾气,双眼微微眯起看向壮汉,一道寒光闪过,冷冷的道:你能站在这里就是证据,说罢,转回头看着涅斯佩连纳巴,你们的生命来自我的赐予,如果我想,现在将不会有一个活着的努艾西斯人,这个证据足够了。 虽然无礼,老头涅斯佩连纳巴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年轻人说的没错,如果他想,那些死灵骑士刚才就可以将在场所有人杀死。面色铁青的看着项涛,壮汉还要说话,老头暴喝道:给我闭嘴,拉尔斯蒙,你这个蠢材,如果再说话,我就以阿蒙神的名义剥夺你的继承权。 第九卷 七十二章 恶魔独行(下) 对他,项涛可没有什么好脾气,双眼微微眯起看向壮汉,一道寒光闪过,冷冷的道:你能站在这里就是证据,说罢,转回头看着涅斯佩连纳巴,你们的生命来自我的赐予,如果我想,现在将不会有一个活着的努艾西斯人,这个证据足够了。 虽然无礼,老头涅斯佩连纳巴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年轻人说的没错,如果他想,那些死灵骑士刚才就可以将在场所有人杀死。面色铁青的看着项涛,壮汉还要说话,老头暴喝道:给我闭嘴,拉尔斯蒙,你这个蠢材,如果再说话,我就以阿蒙神的名义剥夺你的继承权。 壮汉拉尔斯蒙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想要争论却又顾忌老头的权威,只有恨恨的躲在一边。 年轻人,你的话确实无比正确。在这没有阿蒙神庇护的黑夜,神的子民不应遭受二次屠杀。涅斯佩连纳巴看看不远处还在燃烧的篝火,叹口气道:可是,你毕竟是最早来到这里,你难道不能为神的子民做些什么? 看着老头无力的样子,项涛心中微微恻然,这是弱者的乞求,当原本凶狠的恶狼被剪去利爪,就只能作一条学会摇尾巴的狗。 按照项涛的习惯,这种先耍横而后装孙子的人,一早宰了就是,不过今次他另有打算。本来不清楚此地是哪里,看到努艾西斯人出现,让他明悟过来,这里应该是埃及,准确的说,是埃及的尼罗河附近。水叶子大老远从德国跑到埃及是为了什么,既然老龙尼伯*说要追上并杀掉水叶子,在准备追踪以前,是不是应该弄清楚那个不男不女家伙的真实目的?如果猜测没错,水叶子在埃及早有布置,否则也不会甫一落地就有人接应。如此一来,在偌大的埃及想要找到他的行踪,没有帮手可不成。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刚要找帮手就出现一票地头蛇,还有谁会比所谓的王宫卫士努艾西斯人更熟悉尼罗河两岸呢? 抱着这个目的,项涛淡淡道:是谁杀死了努艾西斯兄弟我大约能猜到,这是一个魔鬼,我来埃及的目的就是为了消灭他。 涅斯佩连纳巴对项涛的说法嗤之以鼻,什么魔鬼,就是为他的行为贴金,不过形势比人强,在项涛的屠刀下,饶是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也不得不陪着笑脸说好话,恭维了一番项涛的仁义壮举后,话锋一转开始试探:年轻人,无论你和魔鬼有什么恩怨,他杀死了十几名努艾西斯兄弟,就是我们的敌人,努艾西斯人为自己兄弟报仇不遗余力,如果我们遇到魔鬼,请你不要插手,努艾西斯人要独自斩杀魔鬼,为自己的兄弟复仇。 摇摇头,项涛脸色严肃道:不是我小瞧你们,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让我来对付他 话音未落,早就等着此话的涅斯佩连纳巴立即顺杆爬上,既然年轻人你如此热切要求,那好,就将魔鬼让给你来处置,你放心,当你和魔鬼决斗时候,努艾西斯人一定守在你身边,为你压阵助威。 闻言迪迪和温*立即现出怒色,饶是腾蛟涉世极深,也觉着自家脸皮的厚度,比起面前的涅斯佩连纳巴老头相差太远。倒是项涛神色如常,早就知道老头不会如此好说话,压根没指望努艾西斯人能够承担重任,用如电的目光扫过老头,也好,只要贵族人不间断的向我通报恶魔的方位,我自己会追踪下去。可是, 一个停顿,立时将老头涅斯佩连纳巴的心高高揪起,本来强自平整的脸色也微一错愕,这个表情立即被死死盯住了他的项涛捕捉到,心中冷笑着,菲利普家族的年轻领袖,混似不经意的道:为了我们合作愉快沟通顺畅,还请老人家以及这位拉尔斯蒙先生留在我身边一起行进。 这是**裸的扣押人质了,老头如何肯答应,任他说破嘴皮子搬出种种理由,项涛就是不肯松口,到了最后,干脆脸色一冷,作色道: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干小心我先将你们杀光,自己去追杀那个恶魔! 温*等人诧异的看着不远处的项涛,以往项涛给他们的印象都是温文尔雅谦虚有礼,哪里想到会有如此混不讲理的样子,完全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涅斯佩连纳巴听到项涛的话,神色几下剧变,最终低下头来,陌生人,努艾西斯人听从你的安排。 跳上努艾西斯人提供的吉普车,季真带着一丝忧色对项涛道:boss,你上当了,这些努艾西斯人曾经是古埃及王宫守卫,整条尼罗河上下都被视为他们的领地。别说是他们的族人被杀,就算是有夜宿的旅客被杀死,都要由他们出面寻找凶手。今次分明是看到对手太强大,涅斯佩连纳巴那个老滑头不愿继续损耗族人,才顺手人情让我们去动手,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回想努艾西斯人一开始气势汹汹的样子,项涛马上知道季真所说不假,他的反应还好些,只是微微一笑却没出声,前排的迪迪可是正在点火就着的年纪,听到季真的话立时炸了,很是粗鲁的骂了两句英语中的脏话,就要跳下车去寻努艾西斯人的晦气。 未等腾蛟出声,坐在迪迪身边的张秀竟伸手将其拉住,很不客气的道:装什么流氓相,你们家少爷都没说话,哪里有你这个小跟班开口的份,给我老老实实坐下。 一反常态的,迪迪闻言什么都没说,乖乖坐回来直勾勾看着项涛。 项涛没有去思考努艾西斯人的猫腻,反是大感兴趣的看看迪迪,又瞧瞧张秀,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小子,真听话哦 这个动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齐齐看向两人,害的一对男女被臊的脸颊好似猴屁股,张秀气不过,伸手狠狠的在迪迪胳膊上扭了一把,都是你,欺负人家。 迪迪疼得嗷一声跳起来,急急撸起袖子,想想张秀的功力手劲,这时情急下没留手,胳膊上出现一片青紫淤积,气得大骂:疯丫头,你要死啊,小心日后没人娶你。 一见淤青的时候张秀就心软了,可是从未有过恋爱经历的她,一听迪迪的话,马上收起想要关心的动作,板着脸气道:我嫁不嫁,嫁给谁,关你什么事情。 看到迪迪不服气的要与其争辩,腾蛟一巴掌打在脑袋上,气哼哼的教训:小兔崽子,竟然学会和女人斗嘴了,真出息啊,日后别说是我老和尚的徒弟,我可没教过你这些本事。 整个局势开始向不可控制方向展,项涛急忙打住,停,都闭嘴,没有多说什么,仅仅是扭头看向车外,语气轻松的道:涅斯佩连纳巴以为占了老大便宜,嘿嘿,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水叶子的厉害,那个时候,由不得他们不使出全部力气。 好似为他的话作注脚一样,一辆越野吉普迎面疾驶来,停在了车队中心。一个努艾西斯人跳下尚未停稳的车子,几乎是扑到涅斯佩连纳巴所在的吉普车旁,飞快的吐出一连串晦涩难懂的语言。 砰的一声,吉普车的门被人击飞,壮汉拉尔斯蒙跳下车子,对身后滚滚而来的车子视而不见,伫立在黄沙中间仰天大吼起来。听到他的声音,很多车子也跟着停下来,又是一票努艾西斯人也随之跳下,举起手里的枪支弯刀一齐叫喊。 本来听不懂这些人在叫什么,好在队伍里有个活了不知几千年的老龙,经由他的翻译总算明了这些喊叫的内容是:又有二十七个兄弟被恶魔吞噬了,我们必须杀死恶魔,为死难的弟兄报仇!杀死恶魔,杀死恶魔! 拉尔斯蒙还要继续,涅斯佩连纳巴也跳下车子,瞧着黄沙上淡淡的一点鞋印,项涛还真没看出来,一个好像随时都会挂掉的老家伙,竟然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指着拉尔斯蒙,涅斯佩连纳巴大为光火的道:拉尔斯蒙,你在干什么?我们要继续前进,不能因为几条人命就更改早先定下的计划。 看着身边越聚越多的族人,仗着自己讲得古埃及语外人不会听懂,拉尔斯蒙对涅斯佩连纳巴的话嗤之以鼻,大祭司,不要再提你的那个烂计划了。你想让那几个外乡人出头去杀了恶魔,难道你就没看出来,那几个外乡人也都是用心不良?依靠他们,小心到最后我们会遭受灭顶之灾。你可以忘记那个预言,可是我,伟大的埃及之王不能忘记。 说着,他又转头对努艾西斯人大吼:早在两千年前,就在我们古老的祖国被外族入侵的时候,当时的阿蒙神大祭司就看到了今天,看到了一个来自东方的恶魔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我才派出康特拉努他们守候,希望能击杀恶魔。可惜,康特拉蒙付出了生命和灵魂,还是没有完成任务。现在,轮到我们了,每一个努艾西斯人,埃及帝国的后裔们,我们必须站出来战斗,为了我们的种族,为了我们的宗庙,为了我们昔日的荣光,战斗吧,追随我,伟大的埃及大帝的后代,王室的继承人,踏上这条重建光荣的伟大复兴之路,让埃及帝国在尼罗河两岸重现! 听了拉尔斯蒙的话,坐在车内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过一会,项涛噗哧笑出声:一个恶魔,和一个疯子,今次的埃及之行还真是让人期待。不过抚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双眼死死锁定住依旧不住高呼的拉尔斯蒙,喃喃道:他们的目的就真的只是如此简单么? 第九卷 七十三章 黄金甲虫(上) 项涛的疑问也在老头涅斯佩连纳巴心中回响,不仅是怀疑,身为努艾西斯人的大祭司,他更感觉到深深的恐惧,眼前的一切出他的控制,别说是他,过去几千年中的大祭司们恐怕也没有几人遭遇这种情形:国王竟然站在了祭司的对立面,偏偏臣民们拥护国王,将祭司孤立起来。 明智的没有选择继续坚持自己的立场,涅斯佩连纳巴明白,如果继续坚持,只会将他继续推向臣民的对立一方,让臣民心中留存下的一点点对祭司的敬畏全部失去。环视周遭激动的壮汉,他叹口气,默默回到车子上,只不过,没有去原先的座驾,而是挤进了项涛的坐车。 涅斯佩连纳巴的行为令拉尔斯蒙大为光火,在族人回到车子上后,他气愤的拉开车门,指着坐在里面的大祭司刚要开口指责,刚刚吃了少爷一记揶揄正是窘的满面羞红迪迪,正好用他撒气,探手一下握住这位埃及王的脖子,猛一用力就将他抓上了吉普车,其度之快,拉尔斯蒙甚至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被制住。 你拉尔斯蒙先是惊怒,随即感到了害怕,他害怕迪迪的举动得到项涛的授意,是涅斯佩连纳巴与外乡人联手借机铲除异己。 拍拍手,项涛没心思去关心埃及王的想法,对着车外惊疑不定的努艾西斯人道:涅斯佩连纳巴大祭司命令,立即前往凶杀现场。 一句话出口,车内车外的努艾西斯人俱是震惊不已。车外的努艾西斯人还好些,只当是涅斯佩连纳巴与项涛透露了情报,又利用项涛的威势来压服族人。拉尔斯蒙却不这样想了,猛地转头死死盯住涅斯佩连纳巴,过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话:叛徒。可怜涅斯佩连纳巴什么都没做,甚至不清楚项涛是如何知道又出现死者的事情,就被所有族人看成背叛者,心里明明委屈到极点又无从解释,口中满是苦涩滋味。 项涛哪会关心这些,抓住了两个重要人质,就足以胁持努艾西斯人俯听命,有了沙漠部族作属下,行走早茫茫大漠就好似长了无数双眼睛,任那个阴阳人如何狡猾,都逃不脱boss的手心。季真恭维的道。 拉尔斯蒙和涅斯佩连纳巴看不到季真,但是季真身上阴寒的冥界死气可以被感觉到,项涛看似对空气讲话,实则是在与一个死灵对话,这可比古代埃及信仰中,人死后可以灵魂回到家人身边更让人震撼,要知道古代埃及人的灵魂虽然可以回来,但必须居住在灵魂的居所尸体中,所以古埃及人才会大费周折的制作木乃伊。 两人中的涅斯佩连纳巴是努艾西斯人的大祭司,眼前的事情对他的震撼要远大于拉尔斯蒙。在古代埃及人中,虽然亡者的灵魂能够回家,但要与之对话就是祭司的专职,而且必须是上位祭司,经过数十年的修行后才能做到。项涛才多大,就能与死灵讲话,甚至是召唤和指挥死灵军队,这种现令涅斯佩连纳巴心中慢慢升起一种敬畏。 其他人可不知道两个努艾西斯人心路的历程,季真正在滔滔不绝讲述古代埃及人的历史,张秀和迪迪听得头晕脑胀不知所云,腾蛟上了年纪本不愿多听,可是听到季真不断提起财宝法器一类字眼,每一次听到都精神一振又可以继续听一会,尼伯*无聊的直打哈欠,这些东西都是他亲眼所见,哪里会有精神再听一个小鬼讲一遍,张铁却是全神贯注,张秀好奇的碰碰他,张家的武痴扭头露出个憨厚的笑容:家主,现在应该多了解情报。一句话将张秀噎的直翻白眼。倒是温*,静静的坐在项涛身旁,不错神的听着,那股认真劲连项涛都不得不佩服。 看到美女如此专心,季真更是说的口沫横飞,恨不得将肚子里的所有存货都拿出来卖弄,这样一来时间过的飞快,就在季真讲得兴致盎然时候,车子猛地一停,没有感觉的他还要继续,项涛大手伸来抓住他头顶尖角:好了,我们下去看看。 车外早已是天光放亮,好在季真也不是普通死灵魂魄,身为冥君先要将自己的魂体修炼至不惧阳光中的金精之力,否认日间若是有人死亡,冥界岂不是无法将之魂魄勾走。 百多辆车子将此地团团围住,中间是个不大的绿洲,一口水井百多棵胡杨树,就是绿洲的全部。 水井旁有三四个被掀翻的帐篷,两个火堆早已熄灭,连余烟都不见,火堆上串着黄羊业已烤的焦黑,另有四辆汽车停在绿洲边缘。与先前看到的不同,二十七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火堆和车子周围,地上还散落着数不清的弹壳,胡杨树被打得满是弹孔,还有几具尸体手中握着弯刀,只是握刀的手臂呈现诡异的弯曲,刀刃深深砍入握刀者的身体中。 大家都是非常人,比这更多的尸体也见过,一下车就按照各自的习惯散开去查看。项涛没有走去尸体旁边,而是围着绿洲慢慢走动,缓缓的迈步,若是将背景的绿洲与尸体换成菲利普城堡旁的森林与小湖,活脱脱是一副饭后散步的悠闲样子。 季真转到他身后,犹疑着不知是否应该打搅他的boss的好心情,冷不防项涛先开口问道:有什么现? 啊?没,没有,所有的魂魄都消失了,只是手法不太一样,有的是先被人杀死后,又被吞掉了魂魄,有的是被人活生生的吸走了灵魂,施法者的手法非常老练。冥君出身的季真自是对灵魂最为敏感,做出的结论也是其他人无从推翻。 那是自然,水叶子到底在冥界厮混了一阵子,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还有什么脸面出来混。说话间,被地上的一片凌乱的车辙吸引,项涛俯身仔细观察着。 见项涛如此认真,季真也跟着看过来,只是扫了下便很不在乎的道:车轮印而已,应该是努艾西斯人留下的,这些家伙行走大漠都用这个。 不对,这些印迹与努艾西斯人的不同。项涛指着地上的车辙摇摇头道:努艾西斯人是常年在大漠行走的种族,他们的车轮都是特制的,有一排小小的钢钉,可以随着车轮的转动而刺入沙土中,防止车子打滑。而地上的车轮印没有钉孔 也许是哪个努艾西斯人的车子上没有装钢钉呢?被两人对话吸引来的迪迪插话道。 或许吧,其实我们有个办法,说着,项涛对尼伯*招招手,将老龙召唤过来后,指着地上的车轮印笑嘻嘻道:都说龙的嗅觉灵敏,来,闻闻这里的气味,看看是昨天还是今天的。 什么!老龙一听就气炸了,项涛平日不尊重他也就算了,谁让他吃人家的嘴短,可是,现在项涛的命令哪里还是将他当成一条尊贵的龙,分明就是把他当成一条狗看待了!老头跳着脚大骂:放屁,要闻你自己去闻,老子不奉陪 猛地单手抓住老龙的脖颈,项涛眼中变得凄寒,不带半点感情的看着他,同时,身上爆出一股炙热的气息,瞬间将整个绿洲都笼罩其中,人们肉眼看不到的,就在绿洲周围突然出现个巨大的赤红麒麟,而麒麟身下,是一条正在不住挣扎的绿色巨龙,正在不住挣扎。 这一切普通人的肉眼根本无法看到,即使是强如腾蛟一样的练气士也只能稍稍感受。老龙脸上瞬间出现大滴的汗珠,前一日项涛功力大幅提升的事情他不是不清楚,没有想到的是,项涛这次不靠外力帮助自行破碎元婴,所获得功力比之以往的总和还要多,以前两人仅仅相差一线,加之项涛在气势上压住了老龙,才令尼伯*有所保留的服从,谁想到,现在的差距已经不可以道理计算,让他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你故意拉长声音,项涛翻着眼睛,用眼白看向老龙:做不做? 已经是背井离乡成为寄人篱下的食客,尼伯*这头世界上仅存的飞龙,在生命与尊严之间终于做出让步,屈辱的缓缓低下头,趴在地上,将头完全埋在沙子中间,试图用沙粒吸去眼中滚出的水滴,口中含糊不清的道:我闻,我闻 这一幕看的温*心酸不已,忍不住扭过头,轻轻拉扯项涛的手臂:亚利,就,不要折磨尼伯*先生了。 项涛心中苦笑,哪里是他想去折磨这头老龙,实在是老龙总是游离在队伍边缘,虽然跟着他行动却总不愿使出全力。为了下一步队伍中每一个人的安全,项涛不能容许老龙的行为继续下去。 看着老龙的脸埋在沙子中久久不抬起,项涛不耐烦的道:究竟有什么问题? 第九卷 七十三章 黄金甲虫(下) 尼伯*并未抬头,声音有些模糊的答道:车轮印是昨晚留下的,是从河边行驶来的,车轮上还带着泥土的腥味,车子来后不久有一股血腥味道,然后车子离开,方向正东。另外 一切都印证了刚才的判断,项涛眉头一皱追问道:另外什么? 另外这里还有一股子让人反感的圣水味道。 啊 就在迪迪失声惊叫的同时,绿洲的地下突然窜出十数个人影。这些个人影身在半空时,手中一阵脆响,霎时在他们身遭现出百多个散着青色幽光的亮点,每人百多个,十几人加在一起就是上千个,在这清晨的天空,竟形成了个青色雾霭云团,笼罩在绿洲上空。 一把将兀自趴在地上的老龙拉到身后,项涛随手掏出个小小的金刚圈向头顶一扔。这金刚圈乃是腾蛟的收藏,被他软磨硬泡到手后,又以火麒麟之力淬炼七日之久。金刚圈升到头顶三尺处,红光乍现将项涛等人罩在其中,至于圈外的努艾西斯人,他也懒得去管。 努艾西斯人显然没料到,敌人会躲藏的如此之近,直到青色幽光出现时候,被惊呆的他们才想起攻击,杂乱的喊叫声响成一片,紧接着是噼噼啪啪的枪声好像炒豆般响起。 这种射击是否有效不得而知,倒是青色幽光先与金刚圈的亮红色仙力生碰撞,没有爆炸的巨响,没有剧烈的闪光,仅仅是金刚圈的红光变得慢慢黯淡,每一下碰撞都令金刚圈黯一分,亮红色光采眨眼间就变得晦暗甚至带出一丝苍白。这种变化被光圈下面的众人看在眼中,心中都清楚再继续撞击下去,金刚圈的破碎只是时间问题。好在金刚圈并不是白白浪费,就在这十几个弹指时间中,大家业已从刚才震惊中清醒,纷纷祭出自己法宝。 周遭的努艾西斯人没有什么法器护体,青色幽光不仅仅对金刚圈动攻击,所有身在绿洲附近的人都成了青光的攻击目标。事实证明了,早先的弹雨根本是对偷袭者没有半点威胁,枪炮声在青色幽光落下的一刻停息,也不知幽光到底是什么,当它们好似柳絮落在人群中,瞬间将周遭的努艾西斯人裹在青光内,随着一声惨叫,被裹住的人连挣扎都不能,瞬间变成骷髅。 见到这个情形,季真吓得大呼一声我的妈呀,噌的一下躲在项涛身后,手臂颤抖的指向青光:那,那个,是法皇厅的赎罪之光,能化解一切罪恶肮脏的物事,是,是死灵的克星。 双眼眯起,竟是法皇厅的人,格里高利家族的走狗来的真够快的,项涛嘴角一翘,既然是老朋友,总是躲在法器下面就太不像话了,怎么都应当和他们见个面打个招呼才是。 正要探手将金刚圈收回来,就见努艾西斯人中间闪现出刺眼的金色光采,随之一股庞然的神力在人群中间浮现,几个本已裹住努艾西斯人的青光,一遇到这博大的神力,霎时化成道道青烟,内里正要等死的人竟是绝处逢生,倒在地上对着金光放出之地纳头便拜,口中低呼着:阿蒙神 金光很快就形成一个更大的罩子,整个绿洲都被包在内里,饶是青色幽光数量众多,铺天盖地砸在上面也不见有分毫变化。 身在空中的十几个人影彼此看看,其中一人虚空一抓,就取出了一柄宽大的骑士剑,高举过头猛然砍向了金光,口中不忘大喝声:开! 哪里想到,金光之中突然射出道拳头大小的金色光球。持剑的武士不敢怠慢,慌忙停住动作,想要用长剑磕开金球,无奈他身在空中,本就是无处借力,这时想要将一个作老的姿势变成另外一个,哪里还有可能。就见他身子用力过猛,虽然长剑被撤回来,整个身子也变成仰面朝天。正当他手舞足蹈时候,一个肉眼几乎无法看到的金色亮点飞到他面前,就在武士愣神的功夫,竟然从这武士大张的嘴飞入。那武士稍一愣,随后惨叫着痛苦万分,连浮在空中都不能,双手一松扔下了长剑,整个身子重重砸向地面。 就在武士经过金光时刻,项涛敏锐的觉,先前那个金色亮点钻破了武士*飞出,一道飙出的血箭射向半空。随即,武士被神力组成的金色光罩兜住,哗啦啦一阵乱响,惟有武士身上的盔甲透过光罩落在地上,至于那名武士变得无影无踪。 身在空中的格里高利家武士见识到厉害,哪里还敢托大,飞快的脱离出金色罩子范围落在地上,持着武器紧张兮兮的戒备,生怕被刚才金色亮点乘虚而入。 没有关心格里高利家武士,项涛双目眯起死死盯住人群中的涅斯佩连纳巴。早在金色亮点飞回的时候,他就现了,控制这个亮点的人正是努艾西斯大祭司,那金色亮点,还有头顶的金色罩子,全部来自大祭司手中的东西。这件物事绝非普通人炼制而成的仙器,是神器,只有传说中的神族,依靠天地本源之力打造而成的神器,才会出如许庞然神力以及通天彻地的神通。 没有去思索为什么刚才与自己对战时候,大祭司没有使出这件神器。自己不是格里高利家的武士,以项涛之能,只要涅斯佩连纳巴稍有想使用这件东西的打算,就可以在他刚刚掏出神器时候将之夺下。到时候偷鸡不成的大祭司,反倒蚀了自己的依仗。 老和尚腾蛟本是站在后面,从神器出现开始,就一下窜到项涛身后,两眼死死盯着涅斯佩连纳巴的手掌,喃喃道:好东西啊,说话又对项涛道:亚利少爷,看到了么,那个努艾西斯的祭司偷偷保留了这么犀利的武器,明显是用心不良,我们要尽早防范才好。 防范,怎么防范?按照老和尚的意思,所谓的防范,必然是将东西抢到手里才能真正放心。对这种打算,项涛嗤之以鼻,还真将努艾西斯人当成可以任意*的面团了? 就在腾蛟说话的空当,前面的战事又起了变化。 只见涅斯佩连纳巴低头吟念着,那个几乎微不可见的金色亮点又一次升起,在空中飞划过一个大大的圈子,就在这圆形轨迹上,无数个金色亮点有如从空气中生长出来似的,密密麻麻的布满人们的视线,就像是夏季晴朗夜空中的繁星,不可计数。 一个亮点已经让那些个格里高利家武士疲于应付,现在出现了数不清的亮点,本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武士们,再也经受不住精神的摧残,怪叫一声,飞快的向后跑去。 金色光点并不想放过他们,嗡的一声追上去,从头脸,从铠甲缝隙,从鞋子的通气孔,只要是任何一处能与身体皮肤接触到的地方,都有光点钻入,一时间惨嚎声在辽阔的荒漠上传出极远。 回头看看脸色微变的腾蛟,项涛笑笑:老师,对这件神器还感兴趣么? 谁知老和尚竟一摇头回答道:贫僧现在的兴趣更大了,如此威力的法器,怕是上一品都不止,放在一群野人手里太可惜了,应该在识货人的手中才能挥真正效用。言下之意,这件神器也只有在他腾蛟手里才不算埋没。 无奈笑笑,没去搭理贪心的老和尚,项涛收了金刚圈,手里暗自握持了拔山尺,脸上挂着笑盈盈的表情慢慢走向涅斯佩连纳巴,恭喜你,涅斯佩连纳巴先生,你一人就击退了来自旧大陆最大炼金家族的战士。 闻言,涅斯佩连纳巴脸上微微变色,惊异的倒退一步,几乎无法站稳,什么,他们是格里高利家族的战士? 对于格里高利家占据着旧大陆一炼金家族的名头,项涛并不是非常在意,脸上的微笑继续挂着,脚下也不放松,本来他的面前有四名努艾西斯战士挡住,都被他利用步伐巧妙让过去,整个人欺入到与涅斯佩连纳巴仅仅相隔一米的范围内。看着大祭司状似合什的双掌,微微一笑道:涅斯佩连纳巴先生,可否让我看看你掌心里的东西。 闻言周围的努艾西斯人脸色大变,一些急躁的人更是怒骂出声:狂徒,休想染指圣物! 被族人簇拥在中央的大祭司,看着脸色如常的项涛,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陌生人,难道你就不怕变成他们一般下场? 一指远处,格里高利家族的战士,哦,正确的说,是曾经那些战士,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就在短短几分钟时间内,身上的皮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根本没有转头,项涛两眼紧紧盯住大祭司合什的手掌,用柔和的声音道:如果你拒绝,将你们全部杀光,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定了下,涅斯佩连纳巴的脸上明显闪过复杂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大祭司越众而出,将双手递到项涛面前,陌生人,我并不是屈服在你的屠刀下。 没有动手去拿,示意大祭司自己张开双手,一道金色光芒映入眼中,带着一种灼烧的感觉,刺的项涛双眼微痛。待到稍稍适应后,他才渐渐看清了光芒的源头,是一个只有核桃大小,通体用金子雕琢而成的甲虫,正确的说,是一只金子制成的蜣螂,在古埃及传统中,又被称为圣甲虫。 第九卷 七十四章 神殿(上) 来自格里高利家的追杀,既感到意外又在预料之中,由于项涛插手,令法皇厅在德意志的图谋功亏一篑,甚至搭上了水叶子这条暗线,法皇厅若是能咽下这口气,就不是统帅旧大陆整整一千年的教团了,可是,项涛同样没有想到,正面临卡洛斯,威廉和菲利普三大家族的对抗时候,法皇厅会有余力赶来埃及追杀自己。况且,法皇厅又如何知道自己在埃及的? 怀着疑问,项涛双手覆在涅斯佩连纳巴那双枯干的手掌上。心头猛地一动,在接触到金灿灿的甲虫瞬间,感觉到一股神奇的力量,不是练气士修炼的法力,不是旧大陆炼金士的魔力,更不是人类粗制滥造出来的各种能量之力,是一种高居在一切之上的源力,是生的力量。被这股力量包裹,是一种无法言语表述的感觉,整个人好像重回母体,又仿佛置身在温暖的海水中间,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愿想,什么都懒得想,唯有一种懒洋洋的舒服感觉传递到四肢百骸。 以项涛现在的能力,早已突破了麒麟百解中的二十图,自然之力运转随心,普通的力量再不能打动他,上三品以下的仙器连看都不稀罕看。独独这枚黄金甲虫上的生之力,令他无法放手,双手反握涅斯佩连纳巴的手掌,痴痴的感受生之力中的无限滋味。 这个举动在旁人看来,就变成一副贪婪无耻的表情,完全是窥伺努艾西斯人的圣物,即使迪迪和腾蛟等人也不禁微微皱眉,要想巧取豪夺无所谓,可总不好吃相如此之差,对圣甲虫的贪欲完全刻在脸上也太难看了。唯独老龙尼伯*唯唯诺诺躲在所有人身后,低着头不去关心项涛现下的行径。 想置身事外却没那么容易,尼伯*突然感觉一股庞然的力量袭向他,以他身为龙族的实力,虽然年老体衰,精神之力反是老而弥坚,平日里项涛虽然能在身体上克制他,但是要想在精神上完全压过老龙一头的,也只有那个隐身不出的雪麟。偏偏就是现在,老龙只感觉那股无形的力量,一下就将他完全罩住,在这股力量之下,本以为傲人一头的精神力竟是全无抵挡之能,只觉着精神恍惚,再一看立时吓得几乎惊叫起来,不知何时他已经飞到半空,身下站着的人群中间,正有一个佝偻身子的老头躲在众人身后,可不正是他自己么! 正惊恐间,空中的尼伯*被先前那股力道猛地一拉,向着一团烈火冲过去。看着火球在眼前越来越大,自己却全无反抗之力,饶是他身为高贵的龙族,对残余生命的珍视令老龙终于放下一切矜持和自尊,惊慌的大喊大叫。 呼,身子被人抓进火球,自觉不可幸免,老龙两眼一闭,嘴里放开一切恐惧大骂起来:亚历山大菲利普,我就算死了也和你没完 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烈火焚身感觉,更没有摧残自己精神的剧痛,诧异的他没有马上睁开眼,用尽全部精神去感受,现在的老龙好像置身在一汪温暖的湖水中,全身暖洋洋的,衰老的身体仿佛又获得了活力,连体内的血液都加快了运转度。 你在说和谁没完? 项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惊得老龙霍然睁眼,唔,向四周一打量立即惊恐的觉,不知什么时候,尼伯*已经失去人形外表,恢复了以往飞龙的形态,若是在两百年前,他还不会有多少恐惧,凭借人类脆弱的身躯和那些没有经过加工的冷兵器,能够伤到飞龙的人寥寥无几,可是,随着人类对热武器的掌握越来越娴熟,对这些以前从未瞧得起的弱小种族,恐惧从龙族的心底诞生出来:以前的弓箭长矛不会伤到飞龙分毫,现在的火箭弹和单兵导弹,就足以击碎飞龙身上坚硬的鳞片,若是被一群人类战斗机围住,那么这条飞龙就要做好提前往生的准备。 正因如此,尼伯*进入人类社会时,小心的选择了化身成弱小的人类,对于自己身份更是绝口不提。现在,化身魔法骤然失效,岂能不将老龙吓得半死。 难得,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头顶上项涛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老龙循着声音看去,赫然见到项涛正站在面前,可是,两人的身形相差实在太远,项涛的身体就如顶天立地的巨人,上看不到头,下见不到脚,在这副巨大的身体面前,尼伯*就如一条小蜥蜴,还是一条正摇头摆尾的蜥蜴。 对这种情形极不适应,老龙用尽全力嘶喊:亚历山大,我已经臣服你了,有必要变得如此之大么? 呵呵,尼伯*先生,你不觉得在这个世界中,你的身体充满活力么?项涛的身体向后退了一步,轰隆隆的坐下来,一个比小山还大的脑袋出现咋尼伯*面前,在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重新充满活力,万物都迎来又一春,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对你可能有好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尼伯*是活了几千岁的老滑头,眼睛转下就明白过来,项涛这是在对他示好,更是对刚刚无理的态度悄悄道歉,虽然不明白身为火麒麟化身的大少爷为何要如此,但是,能来到这个奇妙的世界,老龙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年轻时代,整个身体变得年轻起来,甚至重新恢复了某种冲动,绝不是心里的错觉,因为就在他的下身,某个部位已经是一柱擎天。 年轻的感觉,真好。 老龙无限留恋的环顾下,这才慢慢盘起身子,看着项涛道:说吧,有什么要求。 施展你全部能力,成为我们的一员。 嘿嘿,亚历山大,菲利普家的炼金学课程难道没教给你么,龙是孤独的族群,他们不会加入任何人。 世界的事情没有绝对,总有意外。况且,这次的事情了结后,我会给你一个惊喜。考虑下,如果我可以帮你的族群免除掉灭亡危机,你是否愿意帮助我。为了拉拢老龙,项涛鼓动起如簧之舌。 没有震惊的感觉,老龙在半空慢慢盘旋,你想创造出更多的龙族?不,龙族崇尚是平衡,既然神要龙族灭亡,龙族就一定有被灭亡的理由,我不能打破这种平衡。 神?哪个神?项涛不屑一哂,探头过来逼视着尼伯*,神很忙,不必事事都麻烦它们,我只问你,是否真想看着自己种族就此灭亡? 尼伯*迟疑了,龙族崇尚平衡自然不假,真要他眼睁睁看着龙族随着他的死而消失,龙族这个词成为历史,还真做不到,**之所以被列为本能,就因为繁衍后代是每一个生物刻在灵魂最深处的指令,即使孤傲如龙族也一样。 迟疑半晌,老龙用低沉的声音问:你,真的能做到?你要如何做? 哈哈,项涛的猛地站起身,出一阵响彻天地的大笑,上帝最先创造了亚当,然后取亚当一根肋骨造出夏娃 不等尼伯*继续问,只觉得脑中又是一阵迷糊,眼前一切都变得晃动而模糊起来,接着,整个身子就被一股巨力拉扯着飞起,眼中项涛那无比巨大的身体渐行渐远,最后变成了微不可见的黑点。 啊低呼一声,老龙身子耸动,睁眼一看,业已重新回到人群之后,茫然四顾,身前的伙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全部心思都被对面的怒吼吸引过去。就在不远处,项涛置身在努艾西斯人中间,正握住涅斯佩连纳巴的双手。 难道我是在做梦?眼前一切都是那样自然,老龙不禁怀疑起刚才的一幕,就在他茫然看向对面时候,突然项涛转头看过来,对着老龙微微一笑。直觉告诉尼伯*,项涛的微笑是对他出的。呼吸不禁一滞,老龙吃惊的看向对面那个神采奕奕的年轻人,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身下有了一个久未出现过的徵状 涅斯佩连纳巴同样看着项涛,精神力与身体状况成反比的他,敏锐的把握到,就在方才一瞬间,手上的圣甲虫被人侵入,那道神奇的精神力在圣甲虫上打个圈子,随后依依不舍的离开。惊骇的他抬头看着眼前神秘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年轻人,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抢不走的。 慢慢松开大祭司的双手,项涛微微一笑:不见得每个人都希望将珍贵的东西纳入掌控。废话,神器要看机缘,没有这份机缘而妄想得到神器,轻则鸡飞蛋打,重则会丢掉性命,就如秦嬴政,费尽心机得到火麒麟胆,又弄来天地烘炉和万把宝剑,结果呢,这一切全都便宜了项涛,嬴政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在吼叫声中项涛慢慢后退,看着一个个怒火冲天的努艾西斯人,猛地抬起右臂,一阵压迫感降临在场每个人身上,有些功力稍弱的,立时被压倒在地,即使最强悍的努艾西斯人,也不得不咬牙苦苦支撑,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第九卷 七十四章 神殿(下) 在吼叫声中项涛慢慢后退,看着一个个怒火冲天的努艾西斯人,猛地抬起右臂,一阵压迫感降临在场每个人身上,有些功力稍弱的,立时被压倒在地,即使最强悍的努艾西斯人,也不得不咬牙苦苦支撑,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足足过去五分钟,坚持不住的努艾西斯人一个接一个倒下,最后时刻,场中只剩下不足百人继续站立。就如来时一样,压力突然撤去,一瞬间,又有几十名努艾西斯人因为无法承受而倒地。 冷冷扫视着地上哼叫不已的努艾西斯人,项涛冷冷道:我希望你们把握好这里谁在话事,作俘虏就要有作俘虏的自觉,若是谁敢继续大呼小叫,我立即送他前往永生世界。 无惧生死向往死后世界,那是古代埃及人的思维,努艾西斯人虽然自诩是古代埃及王宫卫士后裔,也不是生活在与世隔绝的真空所在,每一个人都要与现代社会生接触,也就没有哪个人能一如祖先般坦然跨越生死。听到项涛的话不由得噤若寒蝉,甚至连呼痛声都不敢出。 看到这一幕,涅斯佩连纳巴不由悲凉的摇头,努艾西斯人已经被项涛打断了精神支柱,即使这次不会灭亡,也会因为缺少可以支撑下去的精神支柱而迟早崩溃。 项涛不管这些,大手一挥后,努艾西斯人乖乖的爬上各自车辆,带起一片黄沙,呼啸着继续前进。走了大半天功夫,前方渐渐浮现出一个小镇。 小镇不大,因为是在黄沙中间依着绿洲建立,大多数的建筑并非砖石结构而是一个个帐篷,惟有市中心的几处屋子才是用泥砖建成。 庞大的车队没有驶入小镇,事实上,小镇也无法容纳整支车队,只有为的几辆才能够驶入镇中的泥砖建筑中休息。 看到绿洲和旅馆,最兴奋的是张秀和温*,女人天生爱干净,更何况是在滚滚黄沙中间行走了足足半日,此时看到绿洲水井和旅馆内的淋浴,简直和看到璀璨的钻石一样,欢呼着跳下风尘仆仆的越野车。 没有阻止女孩子的冲动,项涛给老龙打个眼色,示意其进去保护两个女孩,自己在小镇上慢悠悠闲逛起来。 瞅着涅斯佩连纳巴转身去打理车队补给,埃及王拉尔斯蒙悄无声息的跟上项涛。只可惜,他看似隐蔽的动作,几乎是立即被项涛身旁的迪迪觉,小跟班刚要有所表示,就被他的主人所阻止。 小镇上没有什么固定街道,住客们随意安营扎寨,在帐篷之间行走,方向感稍稍差些就会迷路。到处是尘土漫天,连空气中都带着牛马粪便碎屑,迪迪皱着眉跟在项涛身后,他不明白,身为尊贵的菲利普家族继承人,究竟是怎样的好奇心,才能驱使他行走在这座垃圾场中。 转过一顶装饰华美的高大帐篷,项涛突然停住脚步,身后的迪迪不防一下撞到小主人身上,唉呦,我的少爷,你要停下也打个招呼,可怜我的鼻子 抱怨消失在吸气声中,就在他们面前,耸立着一座足有十米高的建筑,通体泥砖也不知经过多少岁月,变得黑黄,唯有那座漂亮的圆顶泛着亮金色,看过去与整座建筑非常的不协调。 少见,这种地方竟然还有一座清真寺。迪迪嘀咕着,四下看看,奇怪,好像这些人对清真寺不大尊重,怎么还会有马在清真寺门口撒尿? 项涛回身对拉尔斯蒙藏身的方向道:你,进去看看。 一听这个命令,拉尔斯蒙吓得慌忙一缩脖子,干脆躲在角落里不肯出来,只是低声哀求:那,那个,英雄,那座清真寺不能进去啊,里,里面有鬼 有鬼,哼哼,项涛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别说是鬼,就算是冥界的头头阎罗王出现在面前都不会害怕,拉尔斯蒙的态度实在令他不满意:埃及冥神奥西里斯是埃及的守护者,法老王的父亲,你身为埃及王室后裔,竟然害怕鬼怪,真是将所有埃及法老的脸面丢的一干二净。 这番话将拉尔斯蒙骂的脸面羞红,咬咬牙下定狠心,猛地跳出角落,大步走向破落的清真寺,边走边大声道:不要小看人,一座小小的神庙怎么可能挡住埃及之王。 迪迪脸上满是狐疑,想要跟上去看个究竟,孰料被项涛伸出的手臂挡住,着什么急,就在这里等着。 拉尔斯蒙的豪迈仅仅维持到清真寺门前,面对紧闭的大门,竟是站在原地迟疑起来,可惜,由不得他多思索,身后的项涛又开始大声奚落起来,不单是奚落,张口闭口都将他的名字说出来,惹得在清真寺周围帐篷中的住户探头探脑的向这里看,一些胆子比较大的家伙甚至围拢过来,对着壮硕的拉尔斯蒙指指点点。 努艾西斯的拉尔斯蒙,在沙漠中和尼罗河两岸也是响当当的名头,现在被人拿出来当作话题,更被与怯懦等词汇放在一起,让拉尔斯蒙如何能够忍耐。脑袋一热,猛地踹开陈旧的木门,一头冲进了清真寺。 一见拉尔斯蒙闯进去,围观的人群竟是一哄而散,慌慌张张的向自家跑去,甚至有距离清真寺实在太近的帐篷主人,竟然开始指挥家人拆掉帐篷准备搬家,更有些心急的家伙,干脆连帐篷都不要,拉上值钱的东西将向镇子外围跑去。 迪迪见状也拉着项涛想要躲开:少爷事情不对头,那个鬼庙里面有古怪,估计是真的有鬼怪作祟。 甩开小跟班,项涛毫不在意的道:怕什么,就算真正的厉鬼我们都干掉过,若是真有孤魂野鬼在,就叫季真过来收了它们。 就在他说话时候,突听清真寺内传来一声惨叫,两人对视一眼,迪迪急急道:是那个白痴拉尔斯蒙,不好 不等他的话说完,整个身子一跃而起,竟是被项涛拉着冲进了清真寺。 走进内里,两人同时吃了一惊,平常清真寺的设施这里一件没有,进门竟是一排需要两人合抱粗细五六米高的石柱,一共九根,真难以想象,在一个满眼是黄沙的地方,这些建筑工匠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巨大的石料。 石柱后面是幽深的殿堂,同样也与清真寺大相径庭,仅仅是在入口处雕琢的两个与石柱同样高的鹰头人身像,就完全违背了回教的教义。 虽然拉尔斯蒙的惨叫依然在回荡,项涛却没有马上走进去,仔细打量眼前怪里怪气的人像,低声道:这个,难道是荷鲁斯的雕像?可是,从外面看明明是一座清真寺,怎么里面就变成了埃及神庙? 容不得他继续愣,内里一道黑色长袍闪过,心急的迪迪立即抢步冲过去,只丢下一句话:少爷,我去看看就回来。 去看看就回来?项涛苦笑下,急忙探手在空中虚划几下,一道下品雷力放出,循着迪迪的身影飞追上去,这是一道下品影雷,属于下品雷法的变化,完全没有杀伤力,却能将被追踪者身边的一切声音传回给施法者。 有了影雷,项涛这才从容的踏足在神庙古老的台阶上,这石质台阶经人轻*碰,就洒下一层碎石沫,天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 嗯?刚刚走了几步,项涛就感觉脚下不大对劲,用力踏踏石砖,虽然同样是实心撞击声音,可是从地下极深处,竟隐隐传来一阵闷闷的回音,若不是如项涛这般功力通玄,就即使是张秀来到此地,也不会听出这道回音。 现地洞是一码事,如何探索就不完全依靠功力,除非项涛一身的功力业已通玄,至少达到现在雪麟一般领悟三十五页麒麟百解图谱,否则不要指望能悄无声息的以功力进行探索。三十五幅麒麟百解图谱啊,只是想想,项涛就感觉阵阵头痛。 试着敲打神殿的墙壁,都是整块的巨石砌成,好在只有一米多厚,项涛运转麒麟之力勉强将之透过,墙壁中间如果有什么隐藏的暗门,便可以轻松检查出来。 古老神庙引起了项涛的兴趣,反正要在小镇上休整,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检查下神庙,况且,一座隐藏在清真寺外表下的埃及神庙,到底掩盖了多少秘密,也很令人期待。 啊就在这时,神庙深处出来一个哀嚎,紧接着就看到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因为受到过多惊吓,这个人似乎精神失常,几次撞在石柱上,救命啊,鬼啊 是拉尔斯蒙,项涛双眼眯起,自封的埃及王出现了,可是,迪迪呢,他的小跟班在埃及王身后进入的神庙,为什么没有看到小跟班的踪影? 如果跟踪的对象没有遇到打击,影雷是不会主动向施法者报信,所以这个法术通常是用来作预警使用。项涛手指一捻,神思立即分出一股与远处的影雷联系起来,眼前看到的情景令项涛大吃一惊:迪迪业已被人无声无息的放倒了! 第九卷 七十五章 地下祭坛 迪迪被人无声无息的放倒了,不仅项涛没有一点感觉,就连影雷都没传来任何警报,脚下踩着点秋萍身法,加之运转雷法,整个人好像浮在云端,轻飘飘的直入神殿深处,只一转眼就消失在黑影中,看的拉尔斯蒙张大了嘴久久不能合上。 神殿的甬道好似上千年没人打扫过,地上积聚了厚厚一层灰尘与沙土,踩在上面立时会漫天飞起,平常人只怕要带着氧气面罩才能通过。不过这些东西也不是没有好处,每一个经过的人都留下深深的脚印,只要循之前进就不虞找错了方向。 整座神殿的格局很简单,一进门便是柱厅,柱厅又被分成前后两殿。前殿宽而浅,原本屹立的神像早就消失不见,也不知道这座神殿到底是供奉哪位神祇。从前殿两侧各有一条甬道,左边的通向神殿后园,可以忽略,右边的自是通向后殿。后殿就宽大很多了,一座更大的神像伫立在中央,虽然经过数千年岁月,仔细看去,神像的鹰头还是能依稀可辨,原来这是一座供奉了埃及守护神荷鲁斯的神殿。后殿两侧有数间小室,想来是供祭司们休息的所在,只是,就连荷鲁斯身上的金箔都被人刮去,小室内更是早已没了物件,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 没心情感叹神明的凄凉下场,项涛迅扫视一圈后殿,目光最终落在荷鲁斯神像后面。作为古代埃及的遗留,这座神殿实在太小,才不足十公尺高度,比起著名的埃及卡纳克神殿高达二十三公尺的石柱,它简直就是个矮子,偏偏在后殿有一座极高的神像,如是粗看荷鲁斯神像实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仔细测量下就会让人大吃一惊:神像的身高起码有十五公尺! 正常来说这是不可能的,怎么一座外表看着仅仅十公尺高的神殿内,竟能出现高达十五公尺的神殿?若细想也很容易相通,尤其是整座后殿中间充斥的一股诡异力量,更是有力的佐证项涛的判断:整座神殿竟是被一种奇怪的力量扭曲了空间! 本是对着神像静静伫立的项涛慢慢移动起来,好像害怕打破周围的沉静似的,每踏出一步都轻到极点,即使踩在方整的石砖上也没半点声息。慢慢绕着神像移动一个周圈,重新回到了原地,抬起头仰视起这座人类艺术的凝结品,虽然心头的疑云越来越重,他的动作没有半点迟滞,左手拔山尺向下一点,雷力乍起间将他的身子送向半空,右手虚抓,立即出现杆方天画戟,握持精铁打造的戟杆尾部,探手向前一点,长戟正好刺中神像的右眼! 不待项涛身形落地,整个后殿就被一团浓雾弥漫,间中还有几声爆音。落地时候脚下软绵绵的,全然不似先前硬邦邦的石板,项涛嘴角微微一翘,不需要浓雾散去,从刚刚的回音就可以感觉到,此时的他早已不在后殿中。 雾气中间出现破空声响,并未撤回的方天画戟被项涛舞动起来,虽然比之哥哥项羽少去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但是同样的项家疯魔一百零八击,一旦施展等闲十个八个大汉无法近身。 身旁叮叮当当的乱响成一片,双眼无法视物,可是项涛比用眼睛看还要敏锐,整个身心晋入空明之境,心无他物,体内三种力道齐齐运转,在丹田处慢慢旋转,以火麒麟之力为核,雷力和金精之力围绕火红的核纠缠,在他的体内泛起阵阵通明,万千光线透过层层迷雾射向四面八方,光线所到之处,就在项涛心中勾勒出那里的景致,比什么眼光六路,什么听音辨位更为精准。 扑哧的血箭喷溅而出,方天画戟在空中一划,吸蚀了全部鲜血,眨眼间,长戟上再无半点血珠,本就是漆黑中间好似带有一种能勾人魂魄的玄异力量,这时变得愈加妖异。饱食了五个人的心血后,整支长戟突然出妖艳的光芒,从尾部到戟尖,这道光芒陡然从长戟射入浓雾背后,只听一声惨叫传来,周围再没了动静。 拔山尺横扫出去,太宵神雷炸响,整个空间的浓雾好似被狂风吹过,呼啦啦消失,现出周围的庐山真面目来。 神像依旧,周围却是大变样,整座柱厅的每一根石柱都要四五公尺直径二十几公尺高,两个石柱之间大约间隔十公尺,所有石柱怕要有一百多根,可见整座殿堂的恢弘。神像虽然没变,不过神像前多出一处祭台,虽然石质的祭台已经斑驳不堪,但是上面的黑褐色污迹依旧,在每一个来此的人宣示,这座祭台竟然是用来活祭的!石板地面被人用不知什么材质的地毯铺就,踩上去软软的而且带着一股草木的芬芳。 柱厅的每一根石柱上,都雕凿着精美的图画和铭文,可惜,项涛不是考古学家,对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不感兴趣,仅仅随意扫一眼,就将注意力放在地面的尸体上来。 尸体穿着传统的黑色阿拉伯长袍,脸上包着同色面纱,就好像阿拉伯女人一样,当项涛掀开那层薄薄的织物愣了下,还真的是女人,七个身材曼妙的美女尸体,宏伟的柱厅,兽头神像,组成了一副诡异的图画。 略略失神,项涛随即收拾心情,头也不回的走出柱厅。因为在地下的缘故,柱厅外面只有一条通路,近乎二十米宽,与柱厅等高的甬道向前延伸,两侧石壁上画有和真人一般大小的壁画,多是各种古埃及人物,也有兽头人身的埃及神明,每隔四五米就会出现一个手捧灯盏的画像,小小的油灯凸出墙壁,如豆的火光微微摇曳,寻常人根本无法看清甬道顶部。阴晦而且空间有限,每一下脚步声都出长长的回音,在甬道中传出极远。 这些布置或许能令普通人心生畏惧,可惜的是,项涛经历何其之多,周遭的一切瞧都不瞧,只管沿着甬道大步前行。 刚刚的柱厅也算是宏伟,不过,项涛总感觉其中少了一些东西,正是这些东西,让他无法生出崇敬的感觉,也许因为那是异教神明吧,我可是在旧大陆长大,深受法皇厅教诲的,自嘲的低语着,脚下步伐不见放缓,可是,真的如此么? 是啊,真的如此么,也许作为一个菲利普家的继承人,不会对上帝以外的其他神祇有太多畏惧,偏偏项涛自己是中土人,那种兼容并蓄的思想根植在脑中,连带着对每一个神明都有丝丝敬畏,如果从这个角度看,项涛的感觉就值得深思。 方才沉思时都没有停下的身形猛地站定,眼前是个转弯,因为角度关系,项涛的目光看不到转弯后面,可是他的精神感觉到那里存在百多个死气。对一个能召唤出冥骑的人使用死灵?这个施法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一边摩挲下颌一边无奈的笑笑道。 或许是久久的等待消耗了死灵本就不多的耐心,拐角后响起一个好似金属摩擦的刺耳叫声,紧接着一群身着破烂铠甲的木乃伊,抄着兵器恶狠狠扑出来。 项涛同样没那个耐心与一群死尸作战,反正这里是地下几十公尺深处,干脆放出自己的手下。八百个全副武装的冥骑,一下将半条甬道塞得满满。 本是杀气腾腾的冥骑,看到竟是与一群连关节都不会打弯的木乃伊作战,立时也没了兴趣,指挥着手下冲过去大砍大杀,冥骑头领项虎竟然嬉皮笑脸的跑到项涛面前:二将军太不够意思了,霸王在冥界厮杀的痛快,你老人家只带着我们砍这群烂尸体 好啊,我现在就度你去冥界,你愿意?项涛没好气的骂回去:小子,不要以为在大哥身前混了几千年,二将军我就不敢收拾你,等下回去若不能锁魂心法练到五层,就不要出来见我。 锁魂心法乃是项涛从道满诗惠手中死皮赖脸要来的,专门为淬炼八百冥骑之用。这套心法一旦练成,八百冥骑将不必到处躲避太阳烈焰,完全可以在日光下出现,同时心法可以最大程度的将死灵实体化,令八百冥骑变得越来越像是人,呃,像尸体。整个心法修炼起来异常艰难,而且要忍受极大的痛苦,那种金精之力反复贯穿灵魂最深处的感觉,就连项涛都曾痛晕过去,若不是八百冥骑性子阴沉坚忍只怕早就打退堂鼓。饶是这般,总共九层的心法,八百冥骑中成绩最好的项虎,也才仅仅修炼到二层。 一听项涛的话,项虎几乎要哭了,双手乱摆的惨嚎起来:妈呀,二将军,不能这样残忍啊,五层哪,那岂不是十年都不能见到您老人家 放屁,项涛笑骂着,大手拍在表情狗腿的家将身上,有时间在这里啰嗦,不如快去给二将军收拾掉那些杂碎,说不定二将军心情一好,就会收回刚才的话。 项虎忙不迭答应着,手持一杆长戟大吼着:闪开闪开,你家虎爷来了,妈的,一群烂杂碎,叫你们看看虎爷的厉害 那些木乃伊本就是在八百冥骑的围攻下苦苦支撑,现在项虎这个生力军加入,更是令它们无从抵挡,被消灭只在转眼之间而已。项涛从未关心这些木乃伊会否阻路,从头到尾都在观察着突如其来的敌人。 虽然是一群木乃伊,但是只有寥寥数个身上被包裹了布带,这几个家伙看似身体最为玩好,实则刚一接战就被剁翻了,没办法,身上包了层层叠叠的布带,又裹上一堆沥青,除了蹦蹦哒哒乱跳,它们就算想要弯下胳膊都做不到,不先砍它们还要砍谁? 其他的家伙就花花了,有的身上穿着皮甲的残骸,有的还好,身上挂着仅仅能挡住胸腹的铜甲,当然是被人狠狠戳开数十个窟窿那种,甚至还能看到穿着古罗马重铠的木乃伊,手持已经从中间折断的西班牙短剑凶巴巴的刺向项家冥骑,最离谱的,项涛竟然看到几个穿着破烂的阿拉伯长袍手持弯刀的木乃伊,与套着骑士铠甲胸口画着十字架的木乃伊并肩战斗。 竟然包含了从古到今所有的埃及主人,项涛对旧大陆历史不大了解,对埃及历史更是刚刚从季真那里恶补来的,不过这份眼力不会看错,真是个奇怪的组合。由此一来,他对这座地下祭坛的兴趣更大了。 项虎将最后的十字军木乃伊放倒,回头对项涛谄笑道:二将军,您老还满意不? 带路,二将军要知道这里究竟藏了什么。项涛头也不回的经过那片碎尸残渣,甬道的尽头还不知所在,他的时间也实在不多了,要尽快营救迪迪挖出这座神殿的秘密。 转过拐角,对面竟是完全黑暗没有半点光亮,也不知是本来的设计如此,还是刚才木乃伊出现时候将所有火光熄灭了。 好在这时有了八百冥骑,宽阔的甬道足够五个冥骑并行,看到项涛皱眉,项家冥骑自动冲过去排成方型战阵,将他围在中央护持着向前移动,项虎不忘凑过来狗腿一下:二将军,只要有八百项家子弟在,哪里需要您老动手。 正待笑骂一句,对面伸手不见五指的甬道中,突然响起哗的一下金属撞击声,声音并不是一个东西出,却异常整齐,咋听下就如一人出般。 闻声脸色立时变得谨慎严肃起来,项家世代为将,项涛本人也是治军出身,与大哥项羽没分开以前,项家上下的子弟兵都是项涛一手操练出来的,是以项虎等亲卫才会对项涛如此熟悉。治军的人都知道,无论在什么时代,动作整齐划一都是一支强军的特征,事实也是如此,能做到动作整齐划一的军队无不纪律严明军法有度,这样一支军队在那里都会临危不乱,挥出最大的战力。 对面是一支强军。 真正的对手出现了。讨伐暴秦的沙场上,与其他诸侯征战的疆场上,与异族对决的异域,项涛曾经想象过无数遇到一支强军作对手的场景,却从来没想到过,会是在一座陷入地下几十公尺的神庙里。 能与一支强军对决,能了却从小盘绕在心头的夙愿,项涛的精神一下兴奋起来,大手重重虚砍下,眼底闪烁着亮闪闪的光采。 没有项涛的命令,八百冥骑没有继续动作,就站立在甬道中间,静静等待对手现身。 哗,哗,哗 金属踏地声音很稳也很沉着,每一次都好像一个人在行走,不紧不慢的动作不像是准备对决的军队,倒好像正在散步的中年人,这份心态让项涛佩服不已,要知道即使如精锐的项家冥骑,对阵时刻的心态也不会如此沉静自然,每一个人在临战时候多少都会有些小动作,个人如此,更何况是一支军队。 一道闪光打断了项涛的神思,是项虎扔出去的油灯,项家冥骑修习了土御门锁魂诀后,对光明和闪亮的东西不再敏感,项虎这般相对高的人甚至可以去碰触火苗,这种体质的变化,也让冥骑的心态慢慢转变,变得更像是活生生的人,而非一个个死气沉沉的死人。 接着油灯的光亮可以清楚看到,对面黑压压的满是包裹在铠甲中的人影,手持长矛大盾,连面孔都隐藏在了死板的面甲之后,惟有一双眼睛位置看到的是黑洞洞的窟窿,没有活人的神采。 果然是亡者军团。项涛心中随即狐疑,没有生前意识的亡灵,根本无法有效指挥,冲锋时候只知道胡乱冲锋,去砍倒可以碰到的一切,往往战斗没开打,这些丧尸就已经将己方砍倒一半。而带有生前意识的亡灵唰的,头上现出汗滴,难道说,世界上真的存在一支从素养到心态都是一流的军队么? 不行,不能让项家儿郎轻易与这支军队战斗。项涛脑中一想到此,双手立即现出两道中品雷法:太极神雷,紫宵神雷。 雷光闪动,在甬道有限的空间中带起阵阵回响,强如项虎这样不亚于普通练气士的亡灵都已忍受不住,扔下兵器抱头忍耐,前面的亡灵军队竟然不受丝毫影响,依然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逼近过来。 双眼眯起,大喝一声:冥骑后退!手上的两道神雷电闪射出,在亡灵军队中间轰隆炸响,一片蓝光在甬道中突然闪现,带起经久不息的轰鸣,雷光所到之处,出开天辟地般的惊人力量。自从项涛功力大进后,所出的神雷威力也随之大幅增强,漫说是当年的黑冰台剑士,就是遇到秦始皇陵的秽土兵俑,也能摧枯拉朽的将之干掉,仅就雷力说,现在的项涛已经过当年的雷啸天许多。 甬道内的项家冥骑一听到他们的二将军的命令,慌忙向后退去,纵然如此,当神雷炸响一刻,只感觉好像有人在他们灵魂中心点燃了漫天惊雷似的,轰隆隆的连串巨响震得这些冥骑灵魂摇曳惨叫,恨不得立即踏上转生之路只求能结束这种痛苦。 两颗神雷炸响,别说是亡灵丧尸,就算是神仙也要吃点亏,不需甬道中弥漫的尘土散落,项涛就能感觉到对面的亡灵消失掉,对,就是消失掉,而且是完完全全的消失。 双眼一睁,沉吟下,项涛脚下一点,在项虎惊呼声中,冲进了兀自飘扬的尘土中间。 他不是鲁莽而为,早在身体窜起时候,已经将拔山尺飞甩出去,金精凝炼的法器带着太宵神雷被打出去,虽说做不到遇神斩神,也称得上是所向睥睨。 就是这样一件已经不亚于上三品仙器的兵刃,飞甩过去后,竟然,打空了。 什么?感觉拔山尺打空,项涛的身形猛地一沉,生生从半空落下,凝神感觉下,真的是打空,确切的说,是什么都没遇到。军团呢?亡灵呢?刚刚还能出撞击声的铠甲兵器呢?就算是这些亡灵仅仅是空架子不堪一击,难道那些铠甲兵器也都成了粉末不成? 脑中转过无数想法,项涛抖手放出一道狂风苻,突如其来的大风席卷了整条甬道,更将飘浮的尘土带向深处,不需风停,他已经傻了,地上哪里有什么亡灵,铠甲,光溜溜的好似镜面一般干净,别说是铠甲,连个细小的划痕都曾有。 情不自禁的倒退一步,项涛惊呆了:这,难道,我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感觉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不成? 突然,甬道中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谁?是谁打搅了一个伟大灵魂的安眠? 第九卷 七十六章 夜(上) 尚未从震惊中回转过来的项涛,乍闻这个声音,下意识问道:你又是谁?突然,脑子一下清醒过来,双眼盯住甬道那黑暗的深处,灵魂? 我就是这座神庙的创造者,阿蒙神的忠实仆人,埃及大祭司,依蒙。 听出声音中的骄傲和自豪,项涛略为动容,听季真说过,古埃及人笃信神明,尤其是代表太阳的阿蒙神,更是逐步成为埃及国家的信仰之源,以至于很多国王都在名字中间加上一个蒙字,以示对阿蒙神的崇敬,若是身为埃及大祭司的人物,名字也有一个蒙,就说明这人是皇族出身。 项涛不动声色的样子激怒了依蒙,怒吼着道:果然是无礼的东方人,擅自闯入神的领域,我要狠狠的惩罚你。 话音未落,只见甬道突然变得雪亮,一队全身包裹在铠甲中的战士,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缓缓行来,同时,甬道墙壁上画着的人物也活过来,站在墙上张牙舞爪的挥动刀剑,而本亮如镜面的石板地,竟然变成血红色,好像血液般粘稠的液体从石板缝隙渗出。 索性将八百冥骑收回宝囊,项涛静静看着数不清的重甲战士逼近,每一下踏步声都好似一个人出的,每一次挥动武器的动作,都整齐的可以用标尺衡量,甚至连每一次长矛敲击盾牌都没有半点杂音,如果这样一支军队与强秦的对阵,秦始皇傲视天下的虎狼之师能否取胜,还真是个未知数。 只可惜,他早已明白这些不过是障眼法一类的法术,虽然看着极度真实,实则破解起来非常简单,冷笑一声:没人能用同样的法术在我面前施展二次。 就在军阵逼近眼前,长矛高举如林即将刺过来时候,蓄力已久的项涛突然仰天暴吼,灼热的火麒麟之力猛地向四面八方爆开去,这股气浪好像滔滔江水找到宣泄的出口,一下灌满整个甬道,并沿着甬道向深处奔腾而去,遇到的一切物事都如骄阳下的白雪般熔化掉。 那些严整的军阵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淹没在这股火浪中,甚至连甬道墙壁上的壁画,也被火浪生生刮下,别说是张牙舞爪了,就连画中的人物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潮水般而来,潮水般退去,甬道之内真应了那句话只落得个大地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凝神感知下前方,觉着再无危险后,项涛又一次放出八百冥骑。被两次出现的诡异军团一吓,这一次的项虎再没了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肃容对项涛做个军礼后,整支骑兵队怒吼着奔腾而出,刚刚生的事情令他们丢尽脸面,现在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实力,证明对项家的忠诚的时候了。 甬道还很长,经过方才的洗礼过后,项涛不担心八百冥骑会遇到危险,倒是对迪迪更加忧心,以地下祭坛的布置和甬道的危险,小跟班不可能是自己走进来,那就只能是有人将之打昏后送入甬道尽头,而这个行动显然是在迪迪从地上的前殿进入后殿就完成了,是在项涛眼皮底下完成了,这样一个或者一群对手,可以称得上是绝顶高手了,如果他们的目标不是迪迪,而是他的主人,项涛自己都不敢保证能躲过去,若是这伙人把目标放在了其他人身上,比如温*呢,想想就不寒而栗。 一想到这里,心中要把幕后之人抓出来的念头愈加强烈,脚下轻点,整个人平地飘起来,不见作势一套身法宛如行云流水般自然,看似悠哉实则迅捷无比的追上了前面的冥骑。 再长的甬道也会有尽头,况且整条甬道被火麒麟之力清洗过,别说是死灵阴魂,就连一点不干净的东西都没有,自称是依蒙的声音再没有出现。 甬道的尽头处耸立一座巨大的门户,对开的两道石门,每一个都有足足二十公尺高五公尺宽,两边各有一个正在燃烧的火把,照亮了石门上的人像浮雕。人像是两个古埃及男子,面貌相同,衣着华丽手持法杖但光头没有胡须,显然不是埃及法老王,估计是那个依蒙的生前写实。 可以感觉到石门后面有一股博大的力量正在张开,项涛慢慢走到石门跟前,上下打量番两个占据石门全部的人像,冷冷一笑,双拳猛地挥起,两道拳风狠狠砸在人像脸部。这两拳藏有玄机,外层是火热的麒麟百解功法,包裹了一道中品雷法中威力最大的仙都神雷,而在仙都神雷内里又含着太乙金精之气。拳风打出,麒麟百解功法先接触石像,化解石像表面的护持法力,随即仙都神雷砸上去,将石像的脸部迸开,最后,两道太乙金精之气接着一系列碰撞后被打入石像内部,迅贯穿石像上下,最终由内到外将整座石像炸成粉末。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石像连带石门一起炸开,门后传出一阵痛苦的嘶吼:该死的东方人,你竟然毁了我的造像。 不等石头粉末完全落尽,项涛迈步跨进去,这里又是一个巨大的柱厅,每一根石柱都被雕凿成是莎草纸卷形状,单个的直径竟然比刚刚看到的石柱还要大一倍,达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十公尺,而且甬道的高度仅仅到石柱的一半,一眼看过去,仅仅单个石柱就像极了都市里的高层大厦,而且石柱数目达百多根,被分成二十六列,走进其中就好像是来到了巨人国。 柱厅被分成了九个区域,周围八个呈正方形,分别祭祀一位埃及主神,正中央的区域最为巨大,占据了整个柱厅一半以上的面积,这里耸立的是一座怪兽头人身的神像。 直到这里,项涛已然明了,长长的甬道或许还在破烂神庙的地下,现在置身的柱厅已经是另外一处空间,没想到这些埃及祭司的空间法术如此达,在不知不觉间就令人完成一次空间传送。 神像双眼中闪过诡异的红光,紧接着,石头制成的神像竟是开口说话了:东方人,没有想到,你能突破我的诅咒最终走到这里,只可惜,你的脚步到此为止了。 老套。心里无力的骂上一句,项涛偏着头看向神像:我只说一句,放了我的同伴,否则,我拆了你的烂窝。 石像腾地踏出一步,手上竟然出现两柄长剑上下挥舞着,口里哈哈大笑道:放人?你自己都要留下来,用你无尽的岁月慢慢赎罪,还指望来救人,真是可笑。 哀叹一声,项涛在心里大呼:这些家伙生前明明挺聪明啊,怎么死后就变成白痴了?想归想,眼见着砍到身前的长剑不能不应付。他身形猛地向后倒退数米,深吸一口气,拔山尺夹着太极神雷和太宵神雷被飞掷而去。 两道雷力看似相同,实则各有千秋,这时被同时释放,威力更是来个三级跳。蓝色雷力迅即打在石像身上,激起一片黑紫色光影,随后就变得无声无息了。 微微一愣神,乘着这个机会,头顶传来破空声,竟是长剑猛地砍到,项涛慌忙举起拔山尺去抵挡。拔山尺只有两指宽尺余长,那石头长剑足有两公尺宽二十公尺长,在长剑面前,拔山尺袖珍的不能再袖珍,可就是这种袖珍兵器,生生架住了长剑。 这种变化连石像都是吃了一惊,随即又抡起另外一把长剑横扫过来。 项涛不会再给他机会了,拔山尺猛地向上一抬,同时身子倒飞出去,手上又一次释放出太极和太宵神雷,就在两道雷力即将与神像撞击时刻,三道紫宵神雷后来居上。 哗 柱厅内爆起耀眼的亮紫色光芒,三大神雷合击,其威力不亚于上品雷法,饶是神像皮糙肉厚,也闹得灰头土脸的向后倒退一步。也仅仅是倒退一步,至于神像本身没有什么损伤。 看到这一幕,项涛心中暗暗叫苦,以这般情形看来,就算打出上品雷法,只怕也不能给敌人有多大伤害,同时还消耗了体内的雷力,在这么个古怪地方,要解决这座烂神像,就真的要用那一招 嘿嘿,亚历山大菲利普,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你的厉害招术都失灵了?哎呦呦,那可太糟糕了,那样一来你岂不是要死在这里了。突然间,一根石柱顶上出现了个苗条的身影,用一副让人呕吐的娇笑说道:不过呢,你放心吧,好歹我们也是同门一场,以后过年时候我都会给你烧纸过去。现在,这人一抬头,可不正是化身无数的百变人妖水叶子么,用狰狞的笑容恶狠狠道:现在,你可以上路了! 第九卷 七十六章 夜(下) 嘿嘿,亚历山大菲利普,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你的厉害招术都失灵了?哎呦呦,那可太糟糕了,那样一来你岂不是要死在这里了。突然间,一根石柱顶上出现了个苗条的身影,用一副让人呕吐的娇笑说道:不过呢,你放心吧,好歹我们也是同门一场,以后过年时候我都会给你烧纸过去。现在,这人一抬头,可不正是化身无数的百变人妖水叶子么,用狰狞的笑容恶狠狠道:现在,你可以上路了! 原来是你,依蒙的突然难让项涛好生迷惑,一旦水叶子现身,所有事情就可以解释了,为了躲避长剑余威而不得不再次后退,猛地一定,他的身体业已撞在一根石柱上,再也无法后退。 只是,项涛脸上不仅没有惊骇之色,更出现一个奇异的笑容:游戏才刚刚开始,现在就定胜负太早了。 水叶子还在奇怪,随即骇然看到,项涛的弱小身躯突然原地消失,紧接着,整个柱厅变得灼热难忍,就好像是被太阳包裹起来似的。只觉着头顶变得异常一眼,抬头看去,他无法置信的揉揉眼,半空中一头火麒麟突然现行出来,而且身躯一点点变大,三公尺,五公尺,十公尺,二十公尺,最终,这头火麒麟的身躯可以与神像并驾齐驱,水叶子在他面前就如一个蚂蚁。 突然出现的火麒麟也将神像吓了一跳,那围绕在火麒麟周身的灼热火焰更是令神像大退几步,呆呆的看着半晌没有动作。 没去搭理神像,既然在此地看到了水叶子,如果能将之解决掉,岂不是少了很多辛苦。火麒麟前爪猛地一扫,水叶子站立的石柱就如纸卷般折断倒塌。 幸好水叶子警觉,整个身体窜到空中,躲开了火麒麟的一击,只是现在的他置身虚空,没有半点着力的地方,火麒麟下一次攻击又让他如何躲避? 就在这时,整个柱厅顶部出现一阵翻滚的白光,接着白光慢慢裂开,竟然出现了阳光,腾蛟焦急的声音传下来:亚利少爷,迪迪,你们在这里么? 水叶子大叫一声:天助我也。双手打出数个手印,身子竟然猛地向上飞起,一下飞出了柱厅逃之夭夭。 就在阳光射入柱厅的一刻,火麒麟的身体迅萎缩,最后变到成*人大小,慢慢的,身上火焰和鳞片消失,重新出现项涛的身体。 看着头顶白光,他无奈的叹口气,或许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万年,一个天赐良机就这样消失了。不仅如此,失去了火麒麟化身,要对付那座神像以及操纵它的依蒙,真的要花费很大精神。这个时候想什么都晚了,尽快了解掉神像,救出迪迪才是要事情。 重新打起精神面对神像,项涛有些傻,眼前巨大的神像,竟然双膝跪倒以头柱地,完全是一副膜拜的姿势。 伟大的神灵,您的仆人依,请求您的宽恕。 神像口中的话更让项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只怕神像是误会了什么,一个不好,仗还要继续打,是以全身小心翼翼的戒备,嘴上开始套话:你说,我是神明,你们的神明么? 伟大的太阳神啊,您的降临,让您的子民看到了前途和光明,宽恕我这个罪人,不要因为的鲁莽而放弃拯救您的子民吧。 如果这些还不能令项涛明白,神像接下去的话就只有令他苦笑的份了,原来,古埃及的神明个个都是化身万千神通广大,项涛突然现出的火麒麟化身,那全身缠绕的火焰,就被神像以为是太阳神阿蒙的化身,更何况,当火麒麟出现时候带来的神圣与尊贵气息,都不会是普通人所有的,如此一来,项涛岂不就是太阳神阿蒙了。 明白了事情原委,项涛心中痛骂不已:娘的,早知如此还打个什么劲,老子一早现出火麒麟化身,你跪下一拜,大家吃吃喝喝,岂不是完事大吉。 心中如此,嘴上却不能不说些漂亮话,绕了一阵,终于回到了实质问题上,那就是迪迪的下落。 是说被我用法术弄来的小子么?他不在这里,从抓来以后,我就直接将他送进永恒之地,我想,他今生今世都不会出来了。 神像说话时候没有半点凄凉,反是带着一丝自豪与,嗯,项涛认为,是一种邀功的口气。这让他很郁闷,永恒之地,听听这名字,能是什么好地方么,还永远回不来,岂不是死了么。如果他回去对老伯爵和弗兰说迪迪死了,只怕两个老头会被气得吐血。不得以,他只得试探下能否将迪迪招回来。 永恒之地,是历代帝王死后前往的所在,不是死灵而且没有太阳船摆渡,就能将一个活人送到永恒之地的,我相信整个埃及都找不出二个祭司了。神像画中的自信表露无疑,至于说将人从永恒之地招回来,这等无用法术,我依蒙是不会修炼的。 原来,古埃及人人以能在死后前往永恒之地作为人生最大目标,祭司们想出的无数咒语都是将魂魄送过去,哪里会有人去想什么从死亡之地招人回来? 听到这个解释,项涛垂头丧气走出地下柱厅,说实话,临走时候真的想把神像连带柱厅砸个稀巴烂,只是一想,这个狗屁依蒙不会将人招唤回来,难保地上的涅斯佩连纳巴也不会,好歹留下个退路,也方便对那个老滑头提要求。 回到地面后,温*和张秀,腾蛟和张铁等人自是有一番关心,尤其是不见了迪迪时候,都纷纷探问。把所有人驱赶开,项涛一把抓来涅斯佩连纳巴,提出要从永恒之地招人回来,看到老祭司脸上狐疑表情,迟疑下还是将全部经过说了一遍,而后定定看着老祭司。 什么,你是说,你见到了伟大的祭司依蒙?涅斯佩连纳巴大惊失色的问道。得到了肯定答复后,老头也慌了神:原来这座神殿的传说是真的,地下真的有一座暗夜之神塞特的祭坛,而且还是依蒙大人建造的。 项涛不关心这些,他只关心如何能救出迪迪,一把抓住老头的长袍,极为不耐的道:少废话,我要你从永恒之地把迪迪招回来。 老头的神色慢慢平静,终于,用低沉的语气道:要想从永恒之地招唤人出来,连依蒙大人都做不到,我也不可能做到。项涛愤怒的想要动手打人,好在涅斯佩连纳巴紧接着道:不过,我虽然不能从永恒之地召唤人出来,但是我能带人进入永恒之地! 三日后的午夜,埃及都开罗解放广场。 乌云密布的天空没有半点月色,广场另一侧那栋带有浓重十九世纪风格,又融入了古代埃及建筑特色的两层建筑,失去了白天如织的人流,此时竟是变得有些诡谲和阴森。 到底是存放了几十万件古董的地方,这种气氛让人闻起来就难受的很。 用眼角扫了下自言自语的季真,现下的前法兰西冥君,应景似的穿上一条肥大的短裤,黝黑的上身套了件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衬衫,偏偏在这之外,又披上件黑色的阿拉伯长袍,甚至于连头上都裹上条厚厚的头巾,一身行头比起远处的埃及国家博物馆还来的诡谲三分。 你是冥界的一方大员,也会讨厌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么?老腾蛟很奇怪的问道。 两眼一翻,季真撇撇嘴:拜托,小朋友,我是冥君,是冥界的公务人员,不是行走四方的孤魂野鬼,我向往的是一种正常人的生活,啊,法兰西,红酒,美女,可口的奶酪,松软的果仁蛋糕突然停住,瞧瞧脸上现出迷茫的老和尚,前法兰西冥君叹口气无力的道:算了,你这老秃贼,说了你也不懂。 有宋一代佛道之争异常激烈,他是北宋时候人物,身为汴梁城小吏的他不喜佛家也是情有可原,以前因着身为冥界公务员,不好公开宣扬自己的喜好主张,现在已经丢官弃职的他再坦露心怀自是没了诸多羁绊。 你腾蛟可以忍受自己被一名小鬼称呼为小朋友,但是作为一名赤诚的高僧,绝对不能容忍别人对佛家,对佛陀的诬蔑与轻贱,猛地挥出一柄短剑指向了季真,另外一支手上现出手印,一生最为自傲的绝学七佛灭罪真言咒准备完毕,只要心念一动,有信心将对面的小鬼轰杀至渣。 来呀,我是堂堂法兰西冥君,还会怕你这小鬼头,来,我们比划比划,看看是你们的比丘法术法术厉害,还是道尊的绝学更强。 见季真如此挑衅,腾蛟更叫怒不可遏。 就在一人一鬼即将动手时候,旁边的项涛终于看不下去了,冷冷喝令一声:季真,如此诋毁佛门,你难道不想恢复你的冥君职位了? 呃,啥子,boss,您老人家再说一次?正是准备大打出手的季真,一听这话,立时散去了全身的法力,踮着脚小跑到项涛身后,乖巧的为其捶背捏腿,一张嘴大大咧开,黑漆漆的舌头吐出老长,屁股上更是恨不得长出根可以来回摇摆的尾巴,boss,您,您刚才说什么?小的最近心火燥耳朵背,没太听清,您老人家再说一次 没听到就算了,项涛一指正目瞪口呆的腾蛟:去对我老师道歉,否则任何事休要再提。 这话听得分明,不等说完,季真立即好像情的公猫,低嚎一声扑倒在腾蛟眼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苦苦哀求起来,话语中间仿佛变了个人,哦,是鬼,刚刚与腾蛟作对的就好似不是他季真本人,完全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恶鬼一般。 这个变化将腾蛟吓了一跳,也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就在这个时候,项涛淡淡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老师,季真的法兰西冥君职位,是地藏菩萨逼着阎罗王革掉的。 噗,腾蛟感觉自己想吐血。 一旁看了很久的张秀,张铁,还有温*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因他们千里迢迢来到开罗,就是为了营救那个被人抓走的迪迪。 又一次用精神搜索过整座博物馆,项涛这才慢慢转身看向游离在远处的涅斯佩连纳巴,你确认,这里能找到进入永恒之地的钥匙? 心中满是懊悔的涅斯佩连纳巴硬着头皮走上前,先是点头,随即摇摇头,接着无力的垂头看向地面:我,我也不清楚,只能是有可能找到线索吧。 你刚刚被季真挑起的一口怒气正没处泄,腾蛟低吼一声抓住涅斯佩连纳巴的前襟,老东西,你敢耍我们,信不信佛爷现在就度了你! 就算杀了我也是这个回答,涅斯佩连纳巴突然生出勇气,抬头直视老和尚,我不敢担保什么,能找到线索就是你们的运气,否则,哼哼,即使杀光努艾西斯人,也不会有二个结果。 腾蛟还要叱骂,却听到项涛出声道:我相信,这次会有满意结果的。是不是,涅斯佩连纳巴大祭司。 闻言涅斯佩连纳巴惊骇万分,猛地转头望过去,正见到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的项涛,这笑脸更是在他心中掀起万重波澜。 一直以来,项涛都是作出副不懂古埃及语的样子,似乎对涅斯佩连纳巴的身份也不大明了,现在挑明说开,就等同与努艾西斯人摊牌,涅斯佩连纳巴原先认为手里握着的最大王牌,立时失去效用。 乘着老头惊骇的功夫,项涛迈步前行,来吧,让我们去打开永恒的大门。 第九卷 七十七章 死亡之始(上) 轻松放倒看守后,走入圆形拱门,来到了博物馆的庭院之中。面对绿荫中间错落有致的石雕和人像,饶是项涛见惯了古朴粗放的线条美感,也不禁微微赞叹,如此精美的古物竟是出自几千年前的古人之手,实在令人无法相信。 埃及国家博物馆也算是世界上的一个异数,项涛也是见过无数的博物馆,还从未看到有人将文物露天摆放,任几千年历史的石雕和人像经受风吹日晒。 感慨归感慨,今次的目的不是来参观这座世界顶尖的博物馆,更不是来品评文物古董价值的,纵然庭院中的石雕价值连城,对项涛的吸引力都为零。 涅斯佩连纳巴好似对博物馆颇为熟悉,轻车熟路的穿过庭院,走进了博物馆主体建筑。就在一楼大厅入口右侧,有一座头像与一块石碑,头像一看就是近现代作品,估计是哪个近代名人,至于这块黑色的石碑,被人随随便便的摆放着,好似放着的不是什么重要文物,而是一块街边的指示牌。 大祭司在石碑前微微停顿下,才转身对项涛道:无论庭院里摆放的,还是这座大楼内陈列的,所有文物都是真品,除了这块石碑,他们称它为罗塞塔石碑,说话微微叹息声:可惜,这块石碑被他们抢到了异国。 扫视一眼涅斯佩连纳巴,项涛的的注意力随之放在黑色石碑上,似是被石板的色彩所吸引,眼神竟有了迷离的迹象。温*悄然握住了他的手,这才将之召唤回来,打个冷战后侧身让开,大祭司先生,你应该带我们寻找线索了。 博物馆是座两层建筑,一百多个房间都被堆积的满满的,连走廊和楼梯的墙壁上,都摆放着纸莎草,用浩如烟海形容馆藏真的不算过分,要想从中间找出一件可能的线索,就实在是挑战人类极限的极其过分的事情了。 涅斯佩连纳巴也不例外,看似对博物馆非常熟悉,一开始就带领大家直奔二楼的图坦卡蒙随葬品展厅,对着那只著名的图坦卡蒙面对了一阵呆,装模作样的闭目凝神站立后,转身跑到一楼的新王国时期展区,弯着腰找了一圈,回头上楼到了木乃伊展区的拉美西斯二世木乃伊前,面对这位号称大帝的伟**老遗体,痴痴的看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随后,老头带着大家将博物馆内所有展区转了一圈,某些特别重要的地方,比如图坦卡蒙展区甚至去了不止一次,如果配上讲解,项涛都要生出一种错觉,眼前的老头不是在寻找线索,是充当起大家的导游了。 眼看时间过去足足两个小时,老头带着大家上上下下折腾四五圈,所有都感到不耐烦的时候,张秀终于忍受不了一个爆出来,飞起一脚将涅斯佩连纳巴踢倒,探手扼住他的脖子,脸色铁青的道:老混蛋,我们不是跟着你来参观的,这些地方你都转了无数次,怎么还找不出来,你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 从听说迪迪被送入永恒之地生死不明后,张秀就变得沉默寡言,终日里呆呆坐着不吃不喝,这个样子将所有人都吓到,生怕这个看似年幼实则早已成年的女孩憋出毛病来,或者去作出什么傻事,偏偏大家都知道她的心病在哪里,根本无法劝解,惟有让温*一刻不停的跟住她。 现在女孩终于肯开口说话,令项涛他们长长吐出一口气,有了泄的渠道,就不虞这个丫头会憋出精神问题来,至于涅斯佩连纳巴的死活,在场众人甚至包括温*都自动忽略掉了。 大家都看出来涅斯佩连纳巴这老头没安好心,带着他们上下转悠,就是不肯真正去寻找什么,眼看着就要日出,那个时候如果还找不到线索,不单他们必须立即离开博物馆,而且今天的行动已经打草惊蛇,明天再想如此轻易进来,就是难上加难。只是项涛没有表态,其他人不好轻易作。现在好了,张秀的出手实在是替众人打打出了一口气。 好耶,再打得狠点,最好把这老小子的三魂六魄打出来,到时候落在老子手里,让这老东西也见识下季爷爷的手段 看着季真欢呼雀跃的样子,项涛淡淡一笑正要说话,忽然心有所感,飞看向一旁,他们正站在图坦卡蒙宝藏区,看过去的方向上乃是镇馆之宝的图坦卡蒙面具。 一直在注意项涛的老和尚腾蛟觉有异,也随之看向面具,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心悸,脸色微变低声问道:好像有什么东西,是什么,地精灵怪? 缓缓摇头,项涛皱眉道:不,是阴魂,或者死灵。 老和尚脸色唰的变白,死死盯住面具上那有如真人般的双眼,说实话,这双眼睛看上去炯炯有神而且好似还带着水分,乍看过去当真会看成是真的人眼,哪里会想到是用紫水晶与象牙镶嵌成的,可是,双眼的瞳孔中好似有股奇异的力量,在注视时候,竟能将人的神思全部卷进眼睛之中,不知不觉的,整个人的精神都会迷失在眼睛的淡淡波光中间。 饶是腾蛟参悟九品佛莲后功力大进,也因进入分神前期,可以说是陆地神仙之流,这时竟也冒出一层白毛汗,颤声道:是,是那个国王的阴魂么 也能感觉到面具上传来的庞然神力,可是项涛没有腾蛟的恐惧,因为他觉这股力量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遇到过,既然是熟人,索性大大方方的开口问候:何方故人在此? 突然,整间展室满是淡雅的茶香,接着一个清逸出尘的声音响起:小友,你的机缘还未到么? 茶香,机缘,项涛猛地想起一个人来,当初中土邙山脚下的小茶铺,可不是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声音略颤慌忙抱拳拱手:既是上仙莅临,还望现身一叙,昔日邙山之助,涛一日不敢忘却。 图坦卡蒙面具的双眼突然被淡淡的雾气罩住,接着一个人影在雾气中浮现,罩在面具上的玻璃好似不存在一样,人影跨步一迈就来到项涛身前,依旧是一身布衣长袍,还是年轻而且俊逸的面孔,挂着淡淡的笑容,头随意打个髻用跟古朴簪插住。 年轻人看着项涛点头道:你很好,放心,你的机缘很快就会到了。说完瞥了一眼大祭司,他说的东西,你已经知道了。 一句话将所有人听得云山雾绕不知所云,惟有项涛心领神会,微笑道:放心,他跳不出我的手心。 你不属于这个尘世,年轻人好似不愿继续刚才的话题,双眼罩定了项涛平缓的道:你的存在连上天都不知晓,不过,天意决定借你这双不属于尘世的手,涤荡这人间的尘埃,你,好自为之。 说完,年轻人慢慢倒退而行,就这样消失在墙壁中间,只留下一段缥缈的话语:去救你的部下,时间不多了。 就在人影消失的一刻,项涛只觉得手里多了件东西,是一个用紫晶石雕成的莲花,与老和尚花了大价钱弄到手的九品佛莲不同,这朵莲花只有两寸宽,用一整块晶石雕出数片花瓣,握在手里小巧精致,同时有一种阴凉的感觉。 来匆匆去匆匆,神龙就不见尾,就是指这样的人吧,项涛一边感叹着,一边对几人简单解释下年轻人的来历。由于这段经历过于玄奇,若不是有三神器作证据,在场的人真的很难相信。 仙人盛怒中的张秀也不禁松开涅斯佩连纳巴,脸色古怪的望着年轻人消失的位置,难道说,这就是天上的天仙?我们,以后也会成为他们这样子么? 众人沉默了,确切的说,没人能给出答案,练气士的精修之路只会越来越难,越走越窄,练气九个境界中的最后三个,化虚、分神、还虚,本就是万中无一,就即使到了化虚期,每进一步都是凶险万分,稍不留心就会因为邪魔入侵而功亏一篑,否则,也不会有人选择兵解尸解这样的法子,所图的就是指望能保留今生的记忆和部分功力,来世好继续修行。 腾蛟干咳几声转移话题,呃,亚利少爷,刚刚仙人说,你能找到这老东西要找的东西? 晃晃手里的紫晶莲花,项涛笑道:那件物事,就着落在它身上了。 从仙人出现开始就默不作声,冷眼旁观的涅斯佩连纳巴老头,一见到紫晶莲花,立时哀呼一声跌坐地上,颤巍巍的指着莲花,用埃及古语飞快的吐出一串话。 季真蹦了出来,站在项涛身后小心伺候着,用谄媚的表情翻译:boss,这老东西在问,你是如何得到这件钥匙的。说完,他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我靠,这老东西早知道钥匙藏在那个黄金面具里面,就是不肯说出来,还带着我们到处转悠拖延时间,妈的,老东西太可恶了,我要干掉他,让我那个哥们埃及冥君好好整治这老不死。 第九卷 七十七章 死亡之始(下) 这时的涅斯佩连纳巴已经慢慢恢复了神志,见到自己说走了嘴,索性坐在地上紧紧抿住嘴,再不肯吐出一个字了。 见老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项涛冷冷一笑,晃晃手中的紫晶莲花,这朵莲花只是钥匙的一半吧,见老头身子一颤,继续道:涅斯佩连纳巴先生,你以为,不开口我就找不到另外一半的钥匙么,嘿嘿,要不要跟我过来,让我帮你取出它? 说完,也不管坐在地上的老头,大步走出这座展厅。 来到博物馆的一楼入口,站在那块黑色罗塞塔石碑前站定,瞥下跟在众人身后的涅斯佩连纳巴,项涛这才专注的看向石碑,涅斯佩连纳巴先生,你说这块石碑是整座博物馆中唯一的复制品,你的话错了,这块石碑也是真品,我想,现在大英博物馆的那块石头,才是不折不扣的赝品吧。 一霎时,涅斯佩连纳巴面如土色,整个人都要站不住了,慌忙抓住旁边的头像支撑住身体,带着最后一丝侥幸开口道:你一说话,就让人听出来,这老头的声调都变了,完全没有以往的沉稳和镇定自如,你虽然找到了石碑,可是无法得到另一半钥匙。 是么?项涛微笑着转身看看正在冉冉升起的旭日,摆弄着手上的紫晶莲花,淡然道:没错,从进入博物馆时候,我就知道这块石碑有蹊跷,不过,当时的我也真没办法将石碑的秘密完全解开。可是,晃晃手上的莲花,现在有了他,我想我已经找到了解开这个秘密的法子。 哦,对了,涅斯佩连纳巴先生好像对这座博物馆非常熟悉啊,也对,这里陈列的都是古代埃及的文物,身为王宫守卫后裔的努艾西斯人,如果没有你们的允许,这些文物只怕一件都不会摆放到此地,或者说,整座博物馆就是你们资助的吧。难怪呢,这个博物馆的保安人员和手段,好像是连普通的暴徒都挡不住,我想,平日里博物馆的警卫任务,其实都落在了努艾西斯人头上吧,是不是因为我们到来,你故意撤走了原先的保安?再次看向旭日,项涛拍拍罗塞塔石碑,这块石碑确实是打开整个古埃及文化的钥匙,用来摆在入口很有意义,不过呢,我想它被摆在这里是否还有更深的含义? 说完,不再理会几乎崩溃的涅斯佩连纳巴,项涛举起手中的莲花,花瓣一侧对准了初升的旭日,太阳的光芒照在花瓣上,令整个紫晶莲花闪烁起艳丽的金色,接着,从莲花另外一侧的一个不起眼的凸起,射出一道金色光束,在罗塞塔石碑上形成一个金色的点,令黑色的石碑好像被注入法力般,开始浮现淡淡的金光。不过,有心人看去,罗塞塔石碑上出现了很奇异的事情,本是刻着古埃及文字的一面,有的文字被金光罩住,有些却是完全沉入了黑暗中一般,一点都看不到了。 尼伯*先生,请你过来,为我们读一下上面的文字。 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的老龙,稍加犹豫,还是迈动步子走到石碑前,小心翼翼的念道:至于我们土地上的洪水泛滥,那都是你造成的,你要对此负责。辛勤劳作,小心谨慎。如果我的土地又遭洪灾,愿灾难降临于你我女儿的嘴唇是荷花的蓓蕾,她的*是曼德拉草的果实,她的玉臂是葡萄的藤蔓,她的眼睛如果仁般宁静,她的眉毛如柳条般缠绕,而我是那野鹅 石碑没有任何反应,倒是旭日在慢慢升起,莲花上的金光开始变淡,显然有些地方不对,项涛皱眉看着石碑,突然打断道:不对,尼伯*先生,不要用法语,用埃及的古语来读。 老龙一愣,随即自嘲的笑笑,换了只有季真和涅斯佩连纳巴才能听到的语言,读出那些被金光罩住的文字。 就在老龙二次开始读的时候,黑色石碑蓦然闪亮无比,就如变成了一团不断滚动的金珠,上只剩下原先被光芒罩住的文字,而且,随着阅读的声音,被读过的文字也跟着一个个消失。当所有文字都读完,整个金珠变成了一个椭圆的金蛋,悬浮在众人眼前,慢慢转动着。 咔嚓一声,金蛋从中间裂开,弹出了一卷纸莎草。 将纸莎草抓住,再看看紫晶莲花,项涛满意的点点头:纸莎草和莲花,上下埃及的象征,很好,下面,请涅斯佩连纳巴先生为我指引永恒之地的大门所在。 虽然涅斯佩连纳巴还想作最终的抗拒,看破他的心思的项涛毫不犹豫的找到了拉尔斯蒙,这个野心勃勃的埃及之王,努艾西斯人名义上的领,一直都想取代大祭司的地位,取得绝对的权力。听到项涛的要求,拉尔斯蒙毫不犹豫的说出了永恒之地大门的大概位置。 之所以说是大概,因为拉尔斯蒙毕竟只是世俗王权的后裔,在宗教权力大有凌驾在王权以上的古代埃及,很多祭司掌握的秘密,即使埃及法老王也不被允许知道。好在永恒之地的大门,在古代埃及是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古埃及国家稍有地位的人,都清楚这座大门的大概位置,都底比斯东城北半部的卡纳克神庙内。 这座始建于中王国时代的阿蒙神庙,经过新王国时代的三个王朝几百年的反复扩建,成为了一座占地几十万公尺的巨大建筑群,要想在这座神庙中找到传说中的永恒之地大门,如果没有地图,那就需要祭司们口耳相传的指引。参照在沙漠小镇上的神庙,若是永恒之地的大门也被深藏地下几十米深处,或者利用古代埃及达到不敢想象的空间法术,被转换到其他地方,项涛他们若想找到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怎么又是在黑夜出来,老龙尼伯*不住的抱怨,龙是尊贵且高傲的种族,最讨厌的是死灵,而后就是黑暗,现在可好,两样都占全了。 看看站在神庙前不肯进来的老龙,项涛无奈的摇摇头,神庙么,怎么可能少了墓地,况且,在古代埃及,祭司们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制作木乃伊,国王的,大臣的,宠妃的,人的,猫狗的,鳄鱼的,甚至还有神牛的,说起来,神庙还真是个死灵充斥的所在。只是,最后一个古埃及王朝都消失了两千多年,卡纳克神庙中的死灵早应该走的一干二净了,怎么这头老龙还是固执的不肯进来。 不,我已经问道了让人厌恶的死灵臭味,这里是让人诅咒之地,我坚决不进去。今天的老头出奇的固执。 喂,老东西,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做死灵的臭味,再说一次看看!不等项涛说话,一边的季真不干了,严格说,他就是一个死灵,只不过是死灵中的高阶存在,老头的话岂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么,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他曾是统帅一方的冥君。 以尼伯*的能力,还真没将季真这个小鬼放在眼里,不过打狗还要看主人,季真的boss可是项涛,一想到他忽软忽硬的*手段,老龙没来由的一阵心悸,不得不解释下:我指的不是你这小鬼。就是这座建筑里,有死灵的味道。 死灵味道?项涛回身看向在夜色遮蔽下的神庙残骸,曾经辉煌的宫殿,曾经是整个埃及的信仰中心,曾经是埃及政治的指导之地,策划了不知多少的政治阴谋和宫廷政变的所在,现在变成了一片残垣断壁,只留下一群无法推倒的巨大石柱,向今人宣示这里曾经的荣耀,如果这座宫殿有灵,想来一定会变成心有不甘的怨灵吧。 收起这些感慨,项涛回身对老龙道:也好,那就请尼伯*先生帮忙守在这里,防止一些居心不良的家伙靠近。说话时候,他的目光不知为何,飘向了木然站立的涅斯佩连纳巴。 走上神庙前著名的公羊甬道,项涛忽然想到了什么,掏出两件钥匙,向涅斯佩连纳巴问道:不知道这两件法器,在古埃及的称呼是什么。 不等老祭司开口,一旁的拉尔斯蒙抢着答道:尊敬的先生,是死亡之匙,用来打开死亡世界的钥匙。 狠狠的瞪了一眼拉尔斯蒙,涅斯佩连纳巴才慢慢道:你不要妄想打开永恒之地,那里,是亡者的世界,去过的人不会再回来。 是么,连冥界都去过,又怎会怕区区亡者世界,相反的,项涛还很期待在亡者世界看到自己的一些老朋友,看看武媚娘和她的丈夫生活的如何。 扬起头大步向前,死亡之匙么?我看是死亡之始,死亡开始的地方,来,让我们一起走向死亡吧。 妈的,在神殿这种地方,竟敢说出这等不吉利的话,脸色变得极度难看的拉尔斯蒙,从背后望着项涛,眼中满是怨毒。 第九卷 七十八章 永恒所在(上) 走过公羊甬道,在古代帝王的审视下走入宏大的柱厅,似是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众人都没有说话,惟有脚步落地时候与地面的撞击声传出很远,更增加了笼罩在残垣断壁上的神秘感。 亚,亚历山大,菲利普,张秀突然出声,你知道那个门的位置么?要如何才能打开门?是不是打开了门,雀斑脸就能回来了? 回身看着张家女家主怯生生的样子,眼中满是患得患失,项涛微微一笑:不知道。看到身后众人齐齐变色,他神情笃定的指着一边的季真,可是他知道,永恒之地既然是亡者的所在,那就是冥界了,我们这里可是有一个对冥界事情门清的冥界万事通。 听完众人释然。 可,可是,季真脸色非常难看,虽然他的脸色本来就见不得人,吞吞吐吐的道:boss,可是我并不知道什么永恒之地啊 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话讲完,低头看着地面的季真,觉预想中的暴怒场面没出现,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所有人将他围在中间一起傻眼了。 终于回神过来的项涛,一把抓住了前冥君头上的独角,瞪圆了眼睛低吼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冥君啊 我真的是不知道啊,季真不敢反抗,惟有尽力哀求:我成为冥君不过一千年,那个什么永恒之地,估计已经不存在了,要不就是与冥界没有半点关系,否则我不会不知道的 没可能,将季真扔在一边,项涛脸色铁青:永恒之地存在,迪迪被送进去了,那里只有古埃及死去的帝王才能进入,一定与冥界有关。说话,扭头看向队伍最后的大祭司:我说的对不对。 涅斯佩连纳巴不置可否的道:或许正确吧,放心,我是不会告诉你入口的具体方位。 这等于是变相肯定了项涛的话,可还是不能令项涛满意,没有具体方位,不知道开门的方法,难道要项涛真的将这座几十万公尺的遗址一寸一寸的翻过来? 见到项涛脸色不善,拉尔斯蒙急忙凑到涅斯佩连纳巴耳边低声劝道:大祭司,反正菲利普先生已经得到了两个钥匙,你就是告诉他们大门的方位又能如何,他们是为了救人而来,没有恶意的。 一听这话,老头立时怒不可遏的指着拉尔斯蒙大骂: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白痴,先王怎么生下来你这个蠢材!那里是永恒之地,是历代先王灵魂居住的所在,你竟然要帮助他们去打搅先王们的安息。你知道打开那道门的后果么?到时候你会后悔的。 被老头这顿劈头盖脸的臭骂,拉尔斯蒙悻悻的退到一边,做出个无奈的手势:菲利普先生,你看到了,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这老头太顽固了。我看还是不要指望从这老头嘴里得到情报 打个手势制止拉尔斯蒙的话,项涛取出两件钥匙,在涅斯佩连纳巴面前摇晃着:涅斯佩连纳巴先生,其实不并不愿意使用这个办法,可是,既然你如此顽固,那我只好说,如果你不告诉我门的具*置和开门方法,我将毁去这两个钥匙。 老头翻翻眼白,那太好了,如此一来就再不会有人试图打搅先王了,快点动手吧,我代表所有努艾西斯人感谢你。 被老头的话噎的半晌没吭声,项涛也感觉无计可施了,心中窝火下,也不管周围都是数千年的文物,全身功力集于拳上,猛地砸在身旁的石柱上。 噗,一声闷响,这根直径三公尺半,高达二十一公尺的石柱,哪里能够吃守得住他的全力一击,在拳头与石柱接触地方,生生被砸出一个尺余深的坑来,紧接着,从这个坑的位置,出嘶嘶声响,一道裂缝飞快延伸开,而后就是石柱开始左右摇晃,他所承托的几十吨横梁上更是撒下灰土来。 不好,这里要出事。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项涛,身形急闪,双手并用的将众人扔出柱厅,饶是如此,当那根横亘了数千年的石梁落地时候,他还是淹没在了尘土与黄沙中间。 温*惊叫一声,便要抢身冲进尘土,还好一边的张秀眼疾手快将之一把拉住:慌什么,亚历山大少爷没事。 果然,伴随一阵干咳声,项涛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只是苦了在开罗刚刚置办的一身行头。刚要抬头说话,就见一个白色人影好似乳燕归巢扑入怀中,闻着熟悉的香,心有余悸的大力抱住怀中美女。 看着两人紧紧相拥,拉尔斯蒙躲在人群后,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低声自语道:还好,还好,若是他死掉,事情就麻烦了。 注意到他的异常,涅斯佩连纳巴压低声音质问:拉尔斯蒙,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被老祭司吓得一哆嗦,随即哂然撇撇嘴,老头,你糊涂了吧,我能有什么阴谋,在你眼里,我一向都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一个小孩子会有什么阴谋,别搞笑了。 涅斯佩连纳巴脸上满是怒意,将手伸进长袍中间,冷声道:别忘了,我还有圣甲虫,你今天如果不说出你的阴谋,小心我不客气 省省吧,不等老头把话说完,拉尔斯蒙不屑的打断了他,冲着不远处的项涛努努嘴,人家早看上了圣甲虫,你还能保存多久,全看那人的心情了,就少拿着那个东西来吓唬我。 老祭司话语一滞,没错,当他用圣甲虫迎敌时候,项涛对圣甲虫的心思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可是 老头还没能说出话,只听神庙上空响起一个声音:是谁在这里搅闹。 项涛脸色整肃,抬头望着天空,我只是个寻路的旅人,请问伟大的灵魂,你又是谁。 伟大的灵魂?那个声音中似是带了几分兴趣,你认为我是伟大的?没错,整个埃及之内,还会有谁比我更伟大。你一定是信仰阿吞神了,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我,阿吞神之子,要好好的赏赐你,说吧,你想得到什么。 听着灵魂没头没脑的话,众人一阵迷糊,什么阿蒙神阿吞神的,这个灵魂就是令尼伯*却步的死灵么,怎么感觉他像是疯子。惟有涅斯佩连纳巴脸色剧变,低低惊叫一声:埃赫纳吞,被诅咒的君王 谁,是谁,竟敢直呼我的名号!那个灵魂突然暴怒起来,一阵狂风在神庙中突然出现,夹带着西瓜一般大小的大石,将众人包裹在中间。 你这白痴,那是我们的先王,你竟敢直呼王名!拉尔斯蒙怒骂了老祭司一句,而后仰头大声叫道:阿吞神之子,上下埃及的保护者,伟大的法老王埃赫纳吞陛下,我是您的忠实臣民,请求您的宽恕。 狂风稍稍停滞,那个灵魂略感满意,你很好,很好,不过,刚才的忤逆者必须受到惩罚,除了你,这些人都要受到惩罚。 再不愿看这出戏,项涛单手向天一指,凌厉的金精之力好似标枪般刺破了操纵狂风的力量,好似一下被抽去空气般,所有石块颓然落在地上。 见自己的法力被人破掉,亡灵埃赫纳吞震惊不已,想要继续逞威又害怕对方的手段,恼怒的吼叫着: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阿蒙神庙的祭司么,他们在谋杀了我以后,是不是想将我的灵魂也毁灭掉。 不清楚这位法老王与阿蒙神之间的恩怨,项涛心中一动,放缓语气道:不,我们与阿蒙没有任何关系,相反的,我是来请求你的。 经过项涛的举动,埃赫纳吞老实有些,说话也不大颠三倒四,与阿蒙没有关系?那好,你们可以走了,我赐予你们生命。 被气得几乎笑出来,可又不能与一个亡灵多计较,项涛对身后的季真示意下,前法兰西冥君会意,左右打量阵才悄然迈步上前。 你们为什么还不离开,我啊,可恶,你们果然是谋逆者 就在埃赫纳吞再次说话时候,季真突然出手,手上像是被涂上夜光粉一样出幽幽的绿光,猛地跃起在半空,探手在虚空中一划一抓,竟然生生将一个人影带到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一个中年男人被季真抓住了颌下的长条胡须,拖到了项涛面前,这人衣着华丽外貌威严,倒是有几分王者气派,只不过,这种气派此时被不断叫喊怒骂破坏的一干二净。 冷静的等待埃赫纳吞骂够了,项涛才背着手道:我的请求很简单,希望你能告诉我永恒之地的大门,还有打开门户的方法。 埃赫纳吞高傲的打断了项涛的话:哼,身为尊贵的法老,你以为我会答应你的无礼要挟猛地顿住,他转头看着项涛,脸色奇怪的道:你的要求是什么,我允许你再说一次。 第九卷 七十八章 永恒所在(下) 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涅斯佩连纳巴立时就想冲出去阻止,随之他的身子猛然被人制住,一张肥壮的大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耳边传来拉尔斯蒙阴阴的声音:死老头,别碍事。 项涛从容的将话重复一次,只见埃赫纳吞脸上阴沉不定的思索了一阵,慢慢抬头道:你可知道,永恒之地的大门一旦被打开,将会出现什么情形么? 摇摇头,项涛沉静的道:我的亲随被送进了永恒之地,无论出现什么情形,我都要将他救出来。 猛地抬头看过来,一瞬间,项涛能感觉得到,埃赫纳吞眼中传出钦佩,欣赏,嫉妒等多重神情,接着,这位孤独游荡在卡纳克神庙中的法老王,似是下了决心,出声道:也好,那群恶狼竟敢将我拒之门外,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你,随我来。 说罢,埃赫纳吞的灵魂在地上慢慢飘动而去。 项涛一面急急跟上,一面低声向季真打听这位法老王的故事。原来,这个埃赫纳吞竟是古代埃及历史上的著名人物,在大家都崇拜阿蒙神的时候,公开倡导崇拜阿吞神,为此与权势几乎和王室媲美的阿蒙神祭司团决裂,又不惜与自己母亲,妻子,儿女分道扬镳,一心贯彻自己的信仰。可惜,他的信仰也只到他死去为止,随着埃赫纳吞死去,整个阿蒙神祭司团卷土重来,重新把持了埃及的权力,连新任法老,埃赫纳吞的儿子,都不得不屈服。至于埃赫纳吞为什么没有进入永恒之地,那就只有祭司们和他本人知晓了。 听了埃赫纳吞的故事,所有人都为他的勇气感到钦佩,可是,他的行为是以一己之力与整个国家和人民对抗,就算他是君王,也惟有落得个事败身死的下场,令大家为之嘘唏不已。 涅斯佩连纳巴被胁持着跟在最后,若是不仔细看,根本无从现老头现在已经是口不能言,手脚都被人制住,完全靠了拉尔斯蒙的拖曳才跟上队伍。 当埃赫纳吞停下的时候,众人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建筑,张秀指着对面磕磕巴巴的道:这,这里,就是大门? 也不怪她不敢相信,在场所有人心中,对永恒之地的大门的位置和形状都有过无数中设想,虽然争论很多,可是有一个共同的思路,大门的位置就即使不在地下几十米,也应该在某座神殿的最深处,以便保有大门的秘密。 眼前的情景,大门明晃晃的建在地表也就算了,出其不意而已。可是,埃赫纳吞指示的东西,怎么看都与门没任何共通之处,是啊,方尖碑,虽然比起大家以前见过的所有方尖碑都来的高大,可是,巴黎协和广场上就耸立的东西,要大家装作不认得,实在有些困难,如果再要将这个东西看成一座大门,那就是在考验项涛的智商了。 你项涛出离愤怒了,一直以来好言相求竟换来被人当猴耍,他决定用死灵最害怕的手段收拾埃赫纳吞,没有动手,而是向一边的季真打个眼色,示意前冥君过去好好修理下这个不知好歹的死灵。 可是,季真没有如以往那样跳出来,呆呆看着对面的两座方尖碑,不知在想什么。 扑嗵,队伍最后的涅斯佩连纳巴软软瘫倒在地,令项涛微微皱眉,转头向埃赫纳吞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大方尖碑,对外说,是我的太祖母向阿蒙神献祭的贡物。目的是为了让阿蒙神祭司们允许她登基成为法老。埃赫纳吞语调中带着伤感,看向远处的两座高耸建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崇敬,我那位铁碗太祖母,将自己的儿子撵下王位,自己登基成为了女法老。 呃项涛一下傻了,跟着干笑着,这可好,在几千年前的埃及,竟然有一位武媚娘的知心人,似乎,这两位的手段都差不多呢。女法老和女皇帝,于项涛没什么关系,他也懒得去关心,倒是刚才埃赫纳吞话中的一个词引起了他的注意:对外?那就是说另有内情喽。 永生之门以前在哪里我不晓得,但是,我那位太祖母为了彰显阿蒙神的荣耀,特意花费巨资在卡纳克神庙中心将其重建,目的还是为了讨好那些阿蒙神祭司,说话,他神情变得忿恨起来:可是,那些贪得无厌的祭司们,为了从王家攫取更多的权力,在享受了我太祖母的奉献后,依然选择将她暗杀,换上了那位从小在神庙长大的图特摩斯三世 这接下来的宫廷恩怨,项涛不感兴趣,急忙打断了埃赫纳吞的抱怨:那好,我就相信,这两根方尖碑是永生大门,可是,要如何将这座大门打开呢,总不会是从两个碑中间穿过就算是进门了吧。 看看人群后面的涅斯佩连纳巴和拉尔斯蒙,埃赫纳吞道,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呆呆看着项涛与埃赫纳吞低语,涅斯佩连纳巴喃喃道:疯了,疯了,都疯了, 突然跳起来,他挣扎着要冲过去,不防身子被人大力拉住,拉尔斯蒙阴阴的笑道:老东西,你死期不远,就不要坏了我的好事。 滚开,我不是你,我要为整个努艾西斯人负责,我要拯救我们的族人。涅斯佩连纳巴身上突然传来一股无形巨力,狠狠撞在拉尔斯蒙胸口,竟然将这巨汉撞飞出去十余米。 疯了般冲过去,涅斯佩连纳巴身上出了与年纪不相符的精力,整个人变得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口中出呜咽声,竟然一头扑向了项涛。 猛地回身探手出去,拍在涅斯佩连纳巴的肩头,电光之间化拍为侧推,巧妙的卸掉了老头身上的巨大冲击力。咚咚咚,受不住力道,老头在地上继续跑了几步才力竭。 倒在地上呼呼穿着粗气,涅斯佩连纳巴死死盯住项涛,而目标竟是慢慢走到他身前,探手而出:拿来。见老头脸上出现疑惑表情,又跟了一句:别装糊涂,把生命甲虫拿出来。 没有动作,而是咬牙切齿的道:你可知道,一旦将永生之门打开,需要什么代价么。 无论是什么,我都要打开。 你,你真的要看到这个世界变成地狱? 将脸凑在涅斯佩连纳巴眼前,项涛与他对视了一阵,才一字一句道:这个世界不会有任何变化,无论从门里走出什么东西,我都用我的力量将它们轰杀成渣。 老头终于无力的瘫倒在地,就在我怀里的皮囊中,你自己拿吧。 圣甲虫,紫晶莲花,纸莎草,被摆在了两座大方尖碑之前。项涛反复看了几次,又观察周围环境后,才低下头,擎起了圣甲虫,用刚刚学到的埃及古语吟念起古老的咒语。 咒语很长,项涛的吟念度也很慢,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一时间,古老的卡纳克神庙中间,又响起了那古老的咒语,一如数千年前的无数次吟唱。 随着咒语的吟唱,项涛手中的圣甲虫开始慢慢变热,整个甲虫随之放出光芒,与前次涅斯佩连纳巴使用时候不同的,这一次,圣甲虫上竟然释放出月白色光采,与天上的圆月正好对应。 月白色光芒逐渐变强,一开始还只是从项涛指缝间射出,后来连项涛的一双手掌都无法阻挡这光芒,两支手掌好像变成了透明的白纸,只留下一个轮廓,人们能够清晰看到被握持着的圣甲虫,而且,这件神器好似变活了,每一个爪子都在上下活动,后来竟开始在掌心中四处爬动。不知为什么,明明是掌心大小的圣甲虫,这个时候爬动起来竟然没有感觉受到任何拘束,仿佛是在一个无边无际的地方慢慢移动似的。 随着月白色光芒照射在紫晶莲花与纸莎草上,两件钥匙也开始生变化,紫晶莲花上映出了一个紫色的影子,不住的盘绕晃动,仔细看去,竟是一条眼镜蛇。而纸莎草上面浮现了一只黄色苍鹰。 蛇与鹰慢慢靠近,一蛇一鹰也是越来越活跃,苍鹰在眼镜蛇头顶不住翻飞萦绕,眼镜蛇也上下盘旋舞动,两只动物竟是在玩耍一样。 突然,鹰和蛇碰撞在一起,迸射出一团淡蓝色光芒,蓝光中间再没了鹰与蛇,整个蓝光化成一条奔腾的大河,大河流动的方向正是方尖碑。当蓝色的光河距离方尖碑还有百米左右时候,突然分成了两条,各自向着一座大方尖碑而去。 蓝色光河撞在方尖碑上一个神秘的花纹上,就如一道电光,从方尖碑的底座向着顶端直上而去,在方尖碑四楞尖顶凝成一团蓝色光芒。两个光团突然各自向中间射出一道光芒,撞击在一起后,两座方尖碑也被蓝色光芒笼罩。 一瞬间,两座方尖碑中间的区域浮现出一道蓝色门户,对开的大门上,各有一个狐狼头人身的阿努比斯。这两个阿努比斯慢慢转身面对众人,两个墓地守护神的眼中,一个放出淡淡的黄光,一个则闪烁着亮紫色的光芒。 直到阿努比斯完全面对众人时候,大家才现,竟是两扇大门完全打开,门里是条黑色隧道,萦绕着白色的雾气。 永恒之地的大门,已经打开。 第九卷 七十九章 永恒生命(上) 永恒之地到底是个什么所在,项涛也说不清,别说是他,只怕连涅斯佩连纳巴过来也说不清楚,或许埃赫纳吞最后言权,可是他此时并不在。 人类对未知的事物最是恐惧,看着蓝色大门之内的雾气,众人一时间都愣住了,救人么,怎么救,是冲进去还是在这里施法将人找出来? 看到永恒之地的大门被打开,拉尔斯蒙的兴奋怎的都无法掩饰,带着贪婪的表情,身子好像不受控制似的,双手自然前伸想要抓住什么,走下一步步走向了蓝色的门户。 一只手冷不防伸出抓住了拉尔斯蒙,竟是倒地的涅斯佩连纳巴,老祭司挣扎着试图爬起来,盯紧拉尔斯蒙,双眼几乎喷出火:你现在应该告诉我了,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愿望已经达成,又或许是心中的得意无法抑制,拉尔斯蒙终于开口了:老东西,无论财富地位,努艾西斯人都不缺,我今天就是为族人取得一个我们从未拥有的东西,哦,不,是取回一件我们曾经拥有过的东西。 看向蓝色光门,涅斯佩连纳巴脸色大变,结结巴巴的追问:不,不会是那个东西吧 没错,就是永恒生命。拉尔斯蒙放肆的推开老祭司,看着蓝色光门阴阴的笑道:我们是埃及法老的王宫卫士,每一个卫士都有能够无限延长的生命,为什么努艾西斯人就没有?现在好了,努艾西斯的忠诚和勇敢所应得的奖励马上要出现,老头,我建议你还是老老实实接受现状吧。 老脸一下被气得雪白,可是不等涅斯佩连纳巴说话,蓝色光门那边业已有了动静。 这座永恒之门代表了昔日埃及人空间法术的最高峰,本来还是一座荒芜的残垣断壁,当大门被打开后,项涛感觉到整座神庙好像一下复活了,充盈着勃勃生机,几处庙宇中还能感觉到有神力在与这边呼应,所有的这一切,都源于永恒之门后面的一件神器,也不知是什么,可是,当大门打开时候,那股无形的神力有如实质,喷薄释放出来,竟险些将他撞飞出去,要知道,项涛的真身可是火麒麟,能将一头火麒麟撞飞,可见那股神力是如何庞大无匹。 从埃赫纳吞口中得知,这座永恒之门每打开一次,需要向其中送入一个法老的灵魂,而且是必须得到阿蒙神承认的法老灵魂,否则的话,光门就会出现反噬,吞噬无数的人和物。当然,后面一段是这个法老幽灵听说的,毕竟还从未出现过阿蒙神祭司爽约的状况。 按照埃赫纳吞的说法,想永恒之门内送入东西可以,若是想活人进入,以及要从永恒之门中取出任何一件物品,都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么?项涛心中有了一个决定,就一定会全力以赴去实现,这次也不意外,我的存在就被认为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我,项涛活到今天的使命,就是去挑战一个接一个的不可能! 想到这里,他稳稳的向前迈步而出。 走在蓝色光门近前,整个大门带给人又是另外一种感受,除去雄壮威严外,又多出一种压抑,正在大门脚下,心头就好像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让人喘不过气来。 霍然一惊,项涛觉,哪里是什么错觉,分明就是真的无法喘息,大门脚下似乎有一种力量正在排除空气,生生在那里形成了一个看不到界限的真空领域。 不等项涛考虑清楚是否继续向前,就感觉蓝色光门中人影晃动,随即一阵疾的脚步声响起。飞快的倒退回去,手中拔山尺紧握,项涛微眯两眼,刚刚明明没有感觉到门内有人,为什么会出现脚步声? 看到这个架势,其他人纷纷祭出法宝,能让项涛如此忌惮的,又岂是普通敌手。 嗷嗷嗷 一阵类似狼嚎的叫声在光门内响起,紧接着,竟是一群身穿蓝色轻甲,通体黑色,长着颗狐狼头的人,快步冲出永恒大门。 阿努比斯,冥界的使者,墓地的守护神。 这些阿努比斯显然也没想到,当大门打开的时候,看到只是小猫三两只场面,以前每次打开大门时候的宏大场面完全见不到,就连神庙都破败的不像样子。 当先的一名阿努比斯用力捶击胸口,狐狼头高高仰起,口中出嗷嗷的狼吼,紧接着,抄起手中的长柄黄金战斧,冲着项涛大步跑来。 看到这名头领的样子,其他的阿努比斯也纷纷手持各式兵器,脚下生风的飞冲杀过来。 看到大群的阿努比斯冲来,站在一边的季真不仅没有胆怯,相反竟是盯着狐狼头使者手中的兵器,兴奋的欢呼雀跃:这些家伙手里的法器是勾魂引魄的法器,原来如此,是他们将此地数千年的死灵抓走了,难怪埃及冥君老是跟我抱怨死灵数量不对,就是他们,妈的,敢抢冥界的生意,我的机会来了,只要让冥界抄了这里,我就立下大功,一准官复原职。 忽然,季真耳边响起一个淡淡的声音:你要怎么做? 前冥君双眼死死盯住汹涌扑来的阿努比斯,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部行动电话,飞快的按动几个按键,头也不回的答道:还能怎么办,通知埃及冥君,叫他调动冥界大军过来,哈哈,这下老子要立功了 冥界大军?项涛不屑的撇撇嘴,等他们过来,我们的尸体都凉透了。说着拿出墨镜戴上:看起来,今天不玩命不成了,项家冥骑,给我冲! 项家八百冥骑应声出现,在项涛身前摆开一个松散的军阵,经过数千年乌江岸边的洗练,又被项涛用锁魂心法锤炼魂体,早已是从内到外有如钢铁一般坚韧,纵然知道今日艰险,也不见波动,惟有紧握兵器,冷冷看着狐狼头人身的死灵冲杀过来。 拉尔斯蒙的声音突然响起:砍脑袋,否则无法杀死它们。 回身用带着深意的目光盯着自称为埃及王的年轻人,足有一秒后,项涛才用不高的声音道:开始吧。 项虎闻言一举手中长戟,列于阵前高声喝道:江东子弟,三吴英豪,杀敌破贼 八百冥骑随之同声高喝:破贼 震天的吼声中间,八百冥骑撒开四蹄怒涛般迎着对手扑杀过去,无论对手是谁,无论对手有多少人,在项家的大旗下,他们都会无所畏惧的冲上去,神挡杀神,佛阻斩佛。 长戟平持,身体几与马身相平,那些手持长斧长枪的阿努比斯就即使将兵器完全伸出,也抵不过三米多长的大戟,是以,八百冥骑与阿努比斯的一波碰撞,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尤其是得到了拉尔斯蒙的警告后,大戟平举的高度被大大提高,加之项家子弟与坐骑数千年的相处下来早已心意相通,这一击就有七成的长戟被深深刺入阿努比斯的脑袋中。 被击中要害的阿努比斯,瞬间化为黑灰飘落在风中。 事情远没有结束,借助马力的项家子弟兵,也不变幻长戟的位置,在击杀了一个敌人后,长戟又直直刺入后面的阿努比斯体内,不等狐狼头怪物做出反应,强悍的项家战士大喝一声去死,长戟向上抬动,竟是从阿努比斯胸口到头顶生生划为两半。 阿努比斯也不是待宰的羔羊。 一名项家子弟兵虽然在前面杀死了三名阿努比斯,可是当他撞入对手中间时,马不可避免的降低下来,抓住这个机会,四五名阿努比斯怪叫着围上来,彻底封死了这名项家战士的去路,狐狼头怪物手中的长斧夹着凌厉的风声,从侧后方劈向了项家战士。项家子弟兵也不是吃素的,双手握持长戟在身前一划,锋锐的戟尖生生将两个阿努比斯的脑袋切成两截,紧接着,长戟在手上滑动,长长的戟杆向后撞出,以间不容的距离,架住狐狼头怪物的长斧。 黄金长斧与黑漆漆的长戟全力碰撞,一声钝响,项家子弟兵的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阿努比斯手上的长斧不仅仅是兵器,更是用来勾魂夺魄的法器,正是克制冥骑的利器,虽然项家冥骑借助锁魂心法锤炼过魂体,终究要受到损耗创伤。冥骑的反应更是大出那个阿努比斯的意料,原以为自己手上的兵器可以将冥骑一举击杀,谁料到对方只是略略负伤,而长戟的握柄更是猛地向上一掀,磕开后长斧后顺势刺入阿努比斯的眼中。 最后一个阿努比斯拿的是手斧,正准备从背后偷袭,谁料到手斧正在落下,那项家战士突然出手一下握住了斧柄,竟是弃了长戟,另外一手掏出短剑,带着狞笑,短剑猛地刺入了阿努比斯的右眼。 项家冥骑都是职业战士出身,阿努比斯明显不是对手,加之数量也少的可怜,只有不足千人跑出来,是以战斗只维持了短短五分钟,所有的狐狼头怪物就全部化成飞灰。八百冥骑虽然没有一人被杀,不过也有许多战士的魂体受伤不轻,甚至有两名战士短时间内都不能继续战斗。 在冥骑的簇拥下,项涛慢慢踏入蓝色大门,倏然之间,只感觉整个灵魂中间闪过无数个画面,仔细甄别下,竟是以前无数次永恒大门被打开时候的场面,送葬的人群,法老灵魂乘坐的太阳船,还有,就是每一次都会出现的数不清的泥瓶,也不知道这些泥瓶装了什么东西,在大门前堆积成山,而后由阿努比斯们捧入永恒之地。 大门后面的隧道看似幽长,实则项涛仅仅迈了一步,就感觉眼前一晃,所有蓝色光芒白色雾气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一座宏大而且豪华的祭坛。整个祭坛被一公尺见方的石块铺成圆形,有如一个足球场大小,四周围绕着小山,祭坛周边每隔三公尺就有一个雕凿精美的石质火盆,跳动着诡异的绿色火苗,他站在祭坛中央,身后也是一面蓝光闪烁的大门,面前不远处是一个大大的祭台,摆放着数不清的金银器物。 祭台后面站着百多名阿努比斯,吃惊的看着项涛等人,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八百冥骑就将其一股脑收拾掉。 灼热的温度炙烤着大地,从未想到永恒之地竟然也是一如埃及的荒漠,连四周的小山都是光秃秃的,别说是项涛,就连拉尔斯蒙和涅斯佩连纳巴也都大大皱眉。 小山将祭坛围得紧紧的,竟是不见一个出口,未等项涛说话,就见拉尔斯蒙从身上掏出一根式样古朴的权杖,太阳的万道金光霎时集中在权杖上,天空立时黯淡下来,惟有拉尔斯蒙手中的权杖,仿佛新的太阳不断闪耀。 这种情形没有维持很久,拉尔斯蒙根本忍耐不了太阳光聚集手上的痛苦,在他的惨叫声中,金光骤然化为一道光柱,射向了面对大门的小山上。 轰隆隆 小山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山体向两侧挪动,一道巨大的金质城门慢慢从地下升起。此时,天空慢慢回复光明,当城门完全从地下升起后,重新出现的太阳金光照射在门上,在地上散出璀璨而耀眼的金光。 收起权杖,拉尔斯蒙堆满了谄笑,弓着腰快步走到项涛身侧,先生,我已经为您打开了通向永恒世界的大门。 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项涛连看一眼拉尔斯蒙的心情都没有,大步走向了金门。 穿过长长的门洞,众人来到一个高高在上的平台,平台两侧有通向山下的宽大石阶,山下绿树成荫绵延不知几千里,极目远眺,隐约可以看到,在视线的尽头有一座更加高大的山峰,山上似乎有一座异常雄伟恢弘的建筑群。 想都不必想,永恒之地所有的秘密一定在那座建筑群内,可是,项涛他们暂时无法抵达那里,因为,从森林中响起一阵阵手鼓声,伴随着手鼓声,无数排列整齐的阿努比斯,手持各式武器走了出来。 第九卷 七十九章 永恒生命(下) 穿过长长的门洞,众人来到一个高高在上的平台,平台两侧有通向山下的宽大石阶,山下绿树成荫绵延不知几千里,极目远眺,隐约可以看到,在视线的尽头有一座更加高大的山峰,山上似乎有一座异常雄伟恢弘的建筑群。 想都不必想,永恒之地所有的秘密一定在那座建筑群内,可是,项涛他们暂时无法抵达那里,因为,从森林中响起一阵阵手鼓声,伴随着手鼓声,无数排列整齐的阿努比斯,手持各式武器走了出来。 饶是项涛自恃功法高强,看到眼前一幕也不仅是一阵头皮麻,刚刚才不到一千个阿努比斯,就令八百冥骑折损两个人手,现在山下的阿努比斯只怕要以万计数,光是用人堆就能生生毁掉八百冥骑,纵使加上他和腾蛟,张秀等人协助,又能消灭几何,人力终有时尽,他们的加入不过是稍稍延缓己方的失败时间而已。 难道要退回永恒之门后面去?这个想法立即被否决掉,退回去又能如何,只要是不想坐视迪迪被留在永恒之地,就必须与眼前的阿努比斯大军战斗还要战而胜之,这令项涛好生迟疑,迪迪是他从小长大的跟班和朋友,那身后的众人难道就不是值得他拯救么?刨去涅斯佩连纳巴与拉尔斯蒙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无论温*还是腾蛟,就算是张秀与张铁,都已是自己的同伴,朋友,甚至最最亲密的爱人,更何况八百冥骑,那是自项家起兵之始就跟在项羽身边不离不弃,纵然项羽兵败乌江,也毅然决然的跟随了数千年,真的要这些忠勇的战士折损在异国他乡,要项涛如何肯下达这种命令。 下面的阿努比斯可不管这些,就在项涛犹豫间,早已排列齐整列队冲向平台两侧的石阶。这两道石阶足有十米宽,可以任十骑并行,冥骑虽然是马上骑兵,但是站在地上也能一战,只见他们十人并列站好,手上的长戟斜向下平举,从一侧看去,十杆长戟完全是一条线,没有一根上下凸出,仅仅是这个举戟的架势,没有几千次的演练就无法做到。一排之后间隔一公尺是二排,同样的十名冥骑,向前跨出半步,手中长戟从前一排的人缝中间伸出,而后是三排,四排 每当敌人冲上来时,十杆长戟向前突刺,动作整齐划一,十人好似一人,当一侧所有人的长戟都举起时,就似一座雪亮的小山,没有一个阿努比斯可以通过。 战斗几乎是甫一接触就异常激烈,无论冥骑还是阿努比斯都称得上是精锐,不过冥骑占据了有组织的优势,因此倒下的基本都是阿努比斯。但是这些狐狼头怪物有着看似无穷无尽的后援,随着战事的进行,饶是冥骑坚韧也被逐渐挤压后撤,刚开始还是在石阶中部爆的战斗,不到半个小时后,冥骑就放弃了近一半的防守空间。 温*最擅长的不是近身战斗而是符箓,手上现出层出不穷的符咒,刮风下雨什么的用不上了,可是闪电雷击符箓打出来,不仅面积大而且对死灵最有杀伤力,站在平台中央的女冠,成了救火队,那一边吃紧就紧急打过去一连串符箓,虽然是在稍远处的敌人群中爆开,好在对方人数实在太多,本不算威力太大的符箓出去,都能杀伤十余名阿努比斯。 项涛死死拉住了心急火燎想要参战的腾蛟与张秀,在这种时刻,个人武勇的作用几乎为零,还不如擅长符箓的温*。这种情形将个老和尚气得嗷嗷乱叫,再顾不得宝贝自己累年珍藏,索性一股脑的通通抓出来,不要命似的冲着阿努比斯扔下去。别说,这老和尚还真有货,六七样不大的小法器被他扔下去,竟在山下爆起巨大的佛光来,刚好是阿努比斯的克星,一下就消灭了足有千余狐狼头怪物。 可是,刚刚爆炸后出现的空地,转瞬间又被密密麻麻的阿努比斯填满,这些怪物仿佛不知道恐惧,不知道什么叫做死亡似的,前仆后继的冲上来。看到这种情形,腾蛟刚刚激起的豪气也一下泄了下来,战事又陷入僵持。 可事情不能就这样僵持吧,以项家冥骑的勇锐都不得不后退以空间换取时间,整个平台沦陷的时候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亚历山大少爷,快想办法啊。张秀几乎要哭出来,死死抓住项涛的手哀求道。 我的办法就是撤退,你同意么? 你被项涛的话气得一时没了说辞。哼,你不去救迪迪安,我自己去张家女家主突然跳起来,气愤的就要冲下山与阿努比斯玩命。 不等这个疯丫头跑出去,项涛飞快的跨上去前,一掌将之打晕,交给了眼中满是感激神色的张铁:看好她,别让她再去作傻事。 亚利,腾蛟终于停下了疯一样的动作,有气无力的看着项涛:虽然你现在的修行水准只是凝精初期,可是我知道,你的一身功力早已胜我太多,说是步入天人之境也不为过,难道,难道你全力施为,就不能将这些个怪物消灭么?说罢,用灼灼的目光盯过来。 我么?苦笑下,项涛远望无穷无尽的阿努比斯,也罢,就让我全力施展自己的功力,无论成功与否,迪迪都不会再抱怨我了吧 慢,猛地抓住项涛衣袖,腾蛟直勾勾的看着他:你先说清楚,大约能消灭多少怪物。 现在的项涛就是众人的靠山,无论八百冥骑,还是温*与腾蛟,能继续在平台上支撑,所依仗的就是有项涛在场,仿佛只要项涛在,他们就算最后事情不成功,也是可以全身而退,若是项涛出现问题,大家就真的要尽数扔在这里了。 再看一次山上山下的阿努比斯,项涛凝重的吐出两个字:一半。 嘶 倒吸一口凉气,腾蛟原先以为,项涛至多能将小山周围的阿努比斯消灭掉,现在听到这个答案,立时欣喜不已:全力施法后会如何? 一如普通人,半年人不得行功。 啊 在场的人一齐惊呼出声,如果是这样,那与送死何异? 轻轻甩开腾蛟,项涛心中突然冲出一股豪气,我生下来就是在不断挑战不可能,这一次如果不挑战下,怎么能安心离开,海伦,你带腾蛟上人退到大门处,等下我将收回八百冥骑,看到我运功,你们立即退回大门另一边,而后封闭大门。 那你呢?温*疯了一样喊道。 我?项涛手上突然射出一道火麒麟之力,将温*周身制住,我就要听天由命了。老师,带海伦离开。 不,我是你的老师,不能看着你一人去送死。 快走,难道你希望我也将你制住么! 我们一起走,只要掌握了打开大门的办法,我们随时都能来救迪迪安。腾蛟突然下定决心。 突然,身后的城门中传出一个阴阴的笑声:哈哈,你们谁都走不了,就乖乖留在这里吧! 竟是水叶子,不知道他何时出现的,只见他夹着一本厚厚的用金子打造的书,站立在永恒之门前,另外一只手中握着紫晶莲花,亚历山大菲利普,太可惜了,你要永远留在这个地方,放心,奥利西斯抓住你之后,只会将你开膛破肚做成又一个阿努比斯,就如这里的每一个阿努比斯一样,没有任何思想,不能思考不能进食,只有听到命令才会行动。 看到水叶子出现,拉尔斯蒙欣喜若狂,向前抢身出去:神使啊,我已经为你打开了永恒之门,也将这个东方人带进来了,快赐予我永恒生命吧。 什么,你竟然是与这个恶魔一起将我们欺骗过来的,你这个叛徒,我要杀了你!涅斯佩连纳巴怒不可遏,纵然身子没有多少力气,依然扑过去要与那个叛徒拼命。 转头瞥了眼拉尔斯蒙,水叶子笑盈盈的一指那些兀自冲上来的阿努比斯,这些人都是你的祖先,他们已经得到了永恒的生命,等下,你就会与他们一样了。 说完,水叶子生怕项涛借机难,急匆匆钻进永恒之门,随即蓝色的光门立即消失在众人面前。 从水叶子出现,项涛就没任何动作,距离太远了,足有几百米,这边项涛只要稍有动作,水叶子就能转身跑掉。直到光门消失,他才对着腾蛟苦笑道:看来我不拼命不成了。 就在这时,整个永恒之地似乎生了地震般,剧烈震动起来,紧接着,天空中高挂的烈阳骤然消失,变成了一如冥界般的阴晦不明。 呜 一阵牛角号声响彻天地! 似是远在天边的地方,响起一个有如波涛般怒吼: 江东子弟,三吴英豪,杀敌破贼 第九卷 八十章 再造 腾蛟和张铁彼此对视,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们已经是即将覆灭的状况,情况再坏还会比现在更坏么,所以两人也都看开了,淡漠的看着一队队阿努比斯杀上小山。 倒是项涛神色颇为激动,猛地冲到平台边缘,向刚刚出吼声的地方眺望。只是刚刚的声音并不清晰,他也不敢确定是否真的听到那声怒喝。 就在此刻,又是一阵冲天的怒喝声,这一次别说是项涛,连平台上的八百冥骑都听得真切: 江东子弟,三吴英豪,杀敌破贼破贼破贼破贼 怒喝声连成一线,听得八百冥骑心情激荡,项虎先跟着高声暴喝:破贼 八百冥骑一起大喝起来:破贼 八百长戟一起高举,有如竖起一片刀山剑海,举起,刺出,再举,再刺,不再是无止境的往复机械运动,每一下动充满了决绝的意志。 腾蛟与张铁明显也听到了,他们吃惊的望向远方,他们看到的是一幅壮丽的图画,连天的森林依旧,远山的宫殿照样耸立,可是,在那天边的地方,左侧是黑色的潮水,正在将绿色森林一寸寸的吞噬,开始还只是一条线,很快就化成一片黑色的浪潮,右边是同样的红色浪潮,而中央,一片褐色的浪潮正将山上的宫殿淹没掉。 这是腾蛟心中的震惊无法用言语表达,惟有呆呆的指着越来越近的三色浪潮。 老师何不用法力看看。刚刚还是欲求一死的项涛,此时完全镇定下来,小小卖个关子道。 腾蛟闻言立即从宝囊中掏出一个不起眼的青铜小盆,盆地存着一层水气,却是无论小盆如何翻滚都不会洒出来。单手在小盆上拂过,盆中水气就变出森林绿树,还有就是无数正在冲杀的黑甲战士,最醒目的则是在战中一个虬须将军,手持方天画戟左右突杀全无一合之敌,就在这黑甲将军身后,飘扬着一面硕大的战旗,上书四个大字西楚霸王。 看着惊呆了的腾蛟,项涛呵呵一笑,转身对正在奋战的项家冥骑高喝一声:霸王已到,大家加把力,将这些怪物通通干掉,莫要让霸王看低了我们。来,江东子弟,三吴英豪,杀敌破贼 众冥骑跟着齐声高喝一声:破贼 随着这声暴喝,八百冥骑的士气又攀上一个高峰,连带着他们的魂体也变得神采奕奕,竟有了不逊于阿努比斯手上法器的力量,本是被压制的缓缓后退,现在一个冲击过去夺回不少失地。 季真突然指着远处的褐色浪潮欢呼出来:是冥界的大军,没错,那是冥界大军。 闻言项涛和腾蛟对视一眼,三路大军中已经知道两者,神秘的三方又是哪个?腾蛟在青铜小盆上试了几次,无奈的摇摇头,不知为何,他根本看不到红色大军的情景。 谜底很快就揭晓,三路军队中,竟是以红色大军推进的度最快,就在项羽统帅的西楚兵团刚刚走完三分之二时候,红色大军已经推进到了小山脚下。 无论阿努比斯如何漠视死亡,红色大军突然从背后杀到,都让那个指挥的人感到手忙脚乱,分派大批阿努比斯转身应战,却不料对方似乎有克制死灵的法术,根本不需可以砍掉脑袋,只需将兵器刺入阿努比斯体内,就能让其化成飞灰。 饶有趣味的附身观看红衣大军的项涛,突然见到一个红色的苗条身影,从大军中间窜起,向着平台直飞而来。他现在是何等功力,在红色人影刚刚窜起时候,就已经将对方看的真切,看清的同时却大大咧开嘴:啊,是你 那红色身影在空中咯咯一笑:项涛,我的部属表现如何?若不是当年出现变故,仅仅我的伯鸟部就足以将你哥哥的西楚军队消灭。 来人竟是黑冰台五鸟天官中的伯鸟天官夜红灯。 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数千年前的对手这时能面对面站着聊天,即使项涛历经前后两世,也露出了困窘的表情,伸手抓抓头,苦笑一声道:夜大小姐,你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句话岂不是承认了很多东西么。其实也是今日事情太多,项涛心情跌宕起伏之后,失去了以往的平静与沉稳。意识到自己说错后,他立即凝聚全身功力,小心戒备,眼前的夜红灯可不是普通人物,当年在秦军大营中亲眼看到她击败雷啸天,时隔数千年,焉知这位大小姐的功力会不会与自己比肩? 夜红灯也现了项涛的小动作,抿嘴笑道:小猴子,你是心虚了么?放心,我只是来请你去作客的,大姐已经在营中设宴相候,如何,足够表达我们的诚意吧。 那可未必,妈的,鸿门宴的事情流传千古,现如今主角之一就在不远处好似大猩猩一样吼叫,让人怎么能放心去赴宴。项涛心中嘀咕,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夜红灯当年的威势给他留下实在太深的印象,时至今日余威尚在,令他不敢太过放肆:夜大小姐,唉,今日事情实在太多,小涛心力交瘁,这赴宴么,可否改日? 行啊,夜红灯笑眯眯的道。 嗯?没料到对方如此痛快答应,项涛先是精神一振,随之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夜红灯后面的话让他立时垮下脸:你那个亲随就在我营中,哦,他好像已经被帮着要做成木乃伊呢,没事,你既然不去,我回去通知一声,让那些个狼头怪物继续进行就是。 鬼才相信夜红灯营中还有阿努比斯存在,可是,如此**裸的威胁让项涛没了脾气,心中盘算下,才小心的道:夜大小姐,既然是你们诚意邀请,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项涛也一定要去,只不过呢,你也看到了,现在我大哥马上就要到了,怎么都应该让我们兄弟见一面,我略略交待下事情再去赴宴吧。 夜红灯这次没多为难他,爽快的答应下来,临走时候美目在温*脸上一扫:这个女孩,似乎有一部分魂魄没有完全觉醒啊。 魂魄没有完全觉醒?这是啥咪意思?望着夜红灯红衣飘飘的飞走,项涛不明所以的低估着。 突然,他一回身,几步走到涅斯佩连纳巴和拉尔斯蒙面前,现在的两位努艾西斯人领,已经被张铁制服放倒在地上。一把将拉尔斯蒙抓起来,项涛脸色凝重的道:我想知道,水叶子为什么要来永恒之地,还有他从这里拿走了什么东西? 就在被水叶子抛弃的一刻,拉尔斯蒙的精神就完全垮了,这时听到项涛问起,立即竹筒倒豆子的全数吐露出来。 拉尔斯蒙与水叶子早有勾结。水叶子在埃及出现的地点不是随意的,拉尔斯蒙借着权力在那附近安排了十余名努艾西斯人日夜守候,却不料水叶子一出来就用这些人进补。水叶子用永恒生命作诱饵,要求拉尔斯蒙找到能打开永恒之门的钥匙,拉尔斯蒙做不到,于是两人定计,将迪迪投入永恒之地,诱使项涛前去打开大门。 项涛听后脸色阴沉不定,追问道:那水叶子从永恒之地拿走了什么? 拉尔斯蒙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一边的涅斯佩连纳巴突然开口:这个,还是让我来说吧。瞪了一眼拉尔斯蒙,老祭司叹气道:那是,死者之书。 项涛眼皮一跳,心中升起不知名的忧虑。 那边的拉尔斯蒙已经与涅斯佩连纳巴争论起来:死者之书?那种东西还用来永恒之地偷么,随便打开任何一个古埃及坟墓都能找到的。 白痴,坟墓中的那种垃圾货色有什么用,存放在永恒之地的金版死者之书,才是由奥利西斯大人亲自书写,具备让死者复活神力的正品。 什么,复活死人?项涛闻言打断他们,你是说,那本什么金版死者之书,能让死人复活? 涅斯佩连纳巴不知项涛的想法,惟有傻傻的点头。 猛地一锤掌心,项涛乐得几乎睁不开眼:太好了,终于让我找到这样的宝贝了。 温*略略听说过项涛对老伯爵的承诺,也跟着开心的笑起来。倒是腾蛟脸色古怪的走来走去,忽然停住脚步,一脸忧色的问道:那个水叶子不是要什么恶魔军团么,他要死者之书作什么? 一语惊醒项涛,是啊,水叶子在被自己追踪的情形下,还不忘搞到这本死者之说,他真的如此急切需要复活什么人?若是如此,他从中土宗门弄到的灵药又用在谁身上了? 想不透水叶子的计算,只不过,他突然明白一件事,当初涅斯佩连纳巴之所以极力阻止打开永恒之门,恐怕真的是为大家好,看看今日如潮水般的阿努比斯,若是被释放到人间,远的不说,埃及上下将再无一个活人。一想想,他身上不禁冷汗涔涔,再看老祭司的目光中,也多了些许友善。 涅斯佩连纳巴先生,永恒之地再不复存在,你将何去何从?在项涛的示意下,领会了他的心思的温*柔声问道。 我?涅斯佩连纳巴一阵苦笑,努艾西斯人的存在目的就是守护法老和永恒之地,谁能想到,守来守去,竟然在族中出现一个大叛徒。我看透了,努艾西斯人的存在已经没有价值,就随便他们吧。 知道涅斯佩连纳巴对拉尔斯蒙恨之入骨,项涛状似轻松的道:拉尔斯蒙先生辛苦一场,怎么能不让他如愿呢,涅斯佩连纳巴先生放心,我一定会让拉尔斯蒙,永,生,的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来,听得在场诸人全身一阵哆嗦,他们可都是听到的,就在刚刚的红衣女人说过,在她的军营中还有能将人制成木乃伊的阿努比斯,现在项涛要给拉尔斯蒙永生,岂不是说要把拉尔斯蒙送去红衣女人的军营,余下的事情,想想就是不寒而栗。 拉尔斯蒙吓得屎尿齐出,瘫在地上无法站起,唯有爬动到项涛脚下,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恳求项涛的原谅。可惜的很,项涛平生最恨叛徒,拉尔斯蒙的苦求没有可能动摇他的心志,大手一挥,就有两名项家冥骑将拉尔斯蒙拖下山去。 看着拉尔斯蒙落得这般下场,涅斯佩连纳巴虽然知道此人出卖最神圣的信仰,已经罪无可恕,依旧在心中泛起一阵戚戚然的感觉。 涅斯佩连纳巴先生,不如这样,我安排你到我家的领地养老,那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上那里的,如果你愿意,还可以在湖边建一座神庙,专门祭祀你们的神。为了能有人帮助复活安德烈和乔西夫妇,项涛不惜鼓动唇舌诱惑起老头,在旁人看来,现在的项涛若是自己找找,一定会在头上找到一对尖角,在屁股上找到一条黑色的尾巴。 经不住项涛噪音炮弹的攻击,老头涅斯佩连纳巴也不管对方说了什么,慌忙点头通通答应下来,这才结束了一场噪音折磨。当项涛转头离开时候,老头还心有余悸的看着他的背影,敢情这位先生最强的法术,竟是念咒啊 小涛,小涛,看看我把谁带来了。石阶上传来项羽那招牌似的大吼声,咋听之间就像是在耳边响起一个炸雷似的。 听到这声音项涛一阵欣喜,从声音中就能听出啦,项羽的功力也有了飞跃,只怕日后能在太阳下自由行动,再不用穿上那件人偶了。 一身漆黑铠甲的项羽出现在石阶上,身后跟着满脸尴尬的阎罗帝君,再后面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最后一个竟是白衣飘飘的绝美女人,雪麟。 看到项涛,阎罗帝君急忙紧跑几步来到近前,也不知他是过于激动还是为了摆脱项羽那个大嗓门。整整袍服而后规规矩矩的拱手行礼,阎罗帝君没了初次见到项涛时候的倨傲,口中朗声道:未知是上仙法驾,前次多有无礼,请上仙宽容。 上仙!项涛瞪圆了眼睛,他从未知道,自己还会有被人称为上仙的一天。惊奇归惊奇,他也急忙回礼过去,倒是这个时候,阎罗帝君的一声低语解开了困惑:上仙本体竟是上古灵兽,能有今日成就实在可喜可贺。 接下来就是一堆客套话了,阎罗王感谢项涛后,转身看看小心翼翼躲在项涛身后的季真,微笑道:季冥君,你不在法兰西任上,跑到这里作甚? 季真是个鬼精的角色,闻言大喜过望,忙屁颠屁颠的跑到阎罗王面前溜须拍马阿谀奉承。 看到项涛结束了谈话,项羽慌忙拉着美丽女孩,与腾蛟他们说话,同时也将大家悄然拉远,这时,雪麟莲步轻移,身形摇曳的走到项涛面前。 看到雪麟的一刻,项涛的一颗心就高高提起,心里满是莫名紧张,眼角扫过远处的温*,却见那女冠竟是对他现出一个笃定的微笑,笑得他心头愈加迷惑。 不过,雪麟就在眼前,不可能继续去看温*,项涛转头过来刚好听到这美丽女人轻声道:恭喜相公功力大进,终于能够与我行双修之法。 哦什么? 第十卷 八十一章 城堡之战(上) 法兰西,图兰大区,菲利普城堡。 平素宁静的古堡,此时完全被战火所笼罩。在张翦慌里慌张回到菲利普城堡后不久,甚至老伯爵连生了什么事情不晓得,外围便传来警讯,地下室内大吃一惊的老伯爵,手上短剑挥动一下,正在熊熊燃烧的壁炉中一阵模糊,随后出现清晰的画面,中间可以看到,数不清身披铠甲的骑士正从一道闪耀蓝光的法阵中走出,每一个出来的骑士立即毫不犹豫的飞驰出去,看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安德尔森林。 裁决骑士,是法皇厅的人。不好,龙骨试炼场认出对手的同时,站在老伯爵身后的杰克脸色大变,惊叫出声,此时的龙骨试炼场内扣着四件炼金武装,一旦被这些骑士抢到手,菲利普城堡立时就会有灭顶之灾。 老伯爵也是脸色骤变,顾不得对面的张翦,转身命令杰克带上菲利普家族最精锐的武士前去阻击。这个时候,每一个普通的菲利普家成员都清楚,又一场炼金战争爆了。 杰克带走了菲利普城堡大多数精锐,现在正是深夜,老伯爵不得不重新走到位于城堡高塔的书房旧址,这里已经被废弃很久,可是防守依然严密无比,原因很简单,作为城堡主人的书房,同时也是城堡防御防御魔法阵的操纵中枢。 换作别人一定会认为,老伯爵既然将书房迁移到地下室,这个操作中枢也一定随之迁走,孰料老伯爵逆向而行,偏偏不去迁移。当然,迷惑对手只是不迁移理由中的一个,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个迁移工作实在太大太复杂,根本无法完成。菲利普城堡是千年古堡,而防御魔法阵是在城堡草创初期就融入在城堡之中,随着千余年城堡的无数次修葺愈加完善起来,这个装置又岂是说搬就搬的? 匆匆走上塔楼,老伯爵身后除了张翦外,还有另外六名菲利普家族的金雀花武士,现在的时刻,对于家主的保护是重中之重,万一被敌人来一次完美的斩行动,菲利普家族可就一切全休。 安排护卫是弗兰的事情,老伯爵现在无心处理这些事情,走入书房后先是快扫视一圈,确认了没有危险后,探手在那张橡木书桌上拂过。书桌上现出淡淡的荧光,中间一处光芒比周围耀眼许多。单手慢慢抬起,那耀眼的光芒也随之升高。众人这才看清,原来耀眼光芒是一个手掌大小的木质方匣,上面有个六芒星形状的凹槽。 老伯爵从身上小心取出一块紫色水晶,水晶不大,也就是足够握在手心中间,被人雕凿成六芒星的形状,刚好与那方匣上的凹槽契合。 紫水晶放入凹槽后,方匣内传来一声沉闷的啪嗒声,紧接着,方匣从中间跳开,瞬时,整个书房被一股庞然的魔力充斥着,以张翦的功力,遇到这股魔力时候也要稍稍退后半步。方匣完全打开,现出内里一团慢慢盘旋着的蓝色光团。 以手按住光团,刹那间,书房内的几人只觉着眼前万道蓝光闪过,再向窗外看去,整个菲利普城堡业已被一层薄薄的蓝色光芒所笼罩,蓝光之中隐隐的竟有飞龙形态的光影在盘旋飞舞,若是凝神静听,好像还能听到飞龙的嘶鸣。这就是菲利普家族著名的飞龙静壁。 蓝光浮起,一直挺身站在老伯爵身后的张翦,不禁双拳握紧,接着慢慢放开。 见到飞龙静壁张开,菲利普家族的武士们不仅没感觉兴奋,反是一阵阵紧张甚至惊慌,飞龙静壁是菲利普家族穷尽五代才得以完成的防御体系,飞龙静壁,顾名思义的,这套防御体系的主体是飞龙,而且不止一只,那是足足十三只成年飞龙的灵魂,在捕杀后立即用秘法炼制,禁锢在这套防御体系中间,以这些飞龙为主体形成了威力强大的防御体系。作为飞龙静壁的副产品,菲利普家族的前辈们,顺手建造了那座龙骨试炼场。 只是,飞龙静壁建成后,除去一开始用于测试使用过,再就没有在实战中使用,连最近数次炼金战争中间,历任族长都未曾使用这道防御罩,至于原因那些家族成员并不清楚,只是隐隐听说,飞龙静壁中的飞龙灵魂稳定性不高,若是使用时间过久可能会出现意外情况。 这一次,老伯爵能毫不犹豫的张开飞龙静壁,岂不是说菲利普家族的武士们无不打个冷战,难道是他们为家族尽忠的时刻到了? 被飞龙静壁罩起的菲利普城堡,在柔柔的月光下,好似一座巨大的蓝山咖啡,不断窜起的飞龙就如跳动的火焰,望之诡谲异常,换成普通人,不要说进攻了,稍稍靠近一些都会感觉全身战栗双腿酸软几欲瘫倒。 只可惜,菲利普家族的对手同样也是炼金家族,而且,今次的格里高利家族也不知准备了多久,当数十名裁决骑士缓缓推出一架魔法弩机时候,怎么都看不出他们会是仓促上阵。 何止一架弩机,仔细数数,围绕着整座菲利普城堡布置过百架弩机,这些魔法兵器从移动到射必须有二十余人才能操作,光是为了射魔法弩机,格里高利家族便出动几乎三百名精锐的裁决骑士,算上那些布置在弩机前面,用警惕的目光盯着菲利普城堡的骑士,这时竟然有过千名裁决骑士围攻城堡。 站在塔楼上的老伯爵脸色铁青,现在的情形不用解释都已经清楚,先前所谓的进攻龙骨试炼场不过是格里高利家族的疑兵,现在城堡内只有不到三百菲利普家族成员,而精锐的金雀花骑士更是只有不足百人。 格里高利家的计算已经完全明了:趁着威廉和卡洛斯家没有做出反应,而项涛带着菲利普家族最强的几名成员远走海外的机会,先攻陷菲利普城堡,一方面可以震慑其余两家,另一方面,龙骨试炼场中的四件炼金武装就会成为格里高利家的囊中之物,有了五件炼金武装,就算日后项涛回来法兰西,格里高利家都可以将其消灭。 就在这时,城堡外红光一闪,一架魔法弩机先射,足有小汽车一般大的红色魔法球呼啸着扑向菲利普城堡,目标正是高塔上的旧书房。 小心 身后的张翦飞快跨前一步,挡在老伯爵前面,单手祭出他的新仙器三指宽两尺长的玉简,另一手探向身后要去掩护老伯爵。 这种程度的攻击还奈何不得飞龙静壁。 老伯爵冷哼一声,伸手挡开张翦的好意,手扶书房窗口,眼看着越来越大的红色魔法球,脸上没有丝毫惧意。 果不其然,城堡表面的飞龙静壁这时终于显出威力:魔法球还未碰到蓝色的光罩,只见一个本是在光罩上下浮动的光影凸出暴起,现出一条完整的飞龙形体,在有如小山一样的巨大身躯面前,巨大的红色魔法球就像是一个小孩的玩具,飞龙似是连两翼都懒得举起,仅仅张开大嘴向着魔力球吐出一道蓝色魔力。 一蓝一红,两道魔力碰撞起来,激起漫天五彩光点。 五彩的魔力光点看似美丽异常,实则在这种美丽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危险。站在城堡内的菲利普家族成员,有飞龙静壁的保护,还不觉得什么。那些围攻城堡的裁决骑士可就倒霉了,一旦被纷纷落下的五彩光芒沾上身,有几个裁决骑士依仗身上的铠甲经过魔法加持,全部将五彩光芒当回事,谁知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五彩光芒就如活着一样,疯狂侵蚀起铠甲上的魔力,若不是几名裁决骑士见机快及时脱掉了铠甲,只怕他们的身体也会和地上残破的甲胄一样,被那五彩光芒一点点销蚀干净。 可是,这种从天而降的危险并不能阻止裁决骑士们进攻的脚步,纵然多出些许伤亡,城堡周遭的巨型弩机依然接二连三的射,一颗颗比一颗还要大上几分的魔法球被射向城堡,漫天的五彩魔法碎片就像是下雨般噼啪掉落,裁决骑士也摒弃了用魔法加持的大盾,转而换上数百名法皇厅的教士,口中吟念起咒语,在裁决骑士头顶密密布上白色的棉花状魔法团,就如云层般挡住了落下的五彩魔法, 一开始飞龙静壁中的龙魂还能从容应对,纵然成为魂魄也会用优雅的姿势将魔法球挡开。当裁决骑士们操作的愈加熟练,更多的魔力球从巨型弩机上射出,饶是龙魂也不得不从早先的喷出龙息,到使用双翼乃至长长的尾巴去上下拨打。 菲利普家仅有的三百名武士,站在飞龙静壁之后看着眼前的攻防战,很多定力稍差的不仅脸色惨白。裁决骑士射的是巨型魔法大炮,虽然所谓的大炮其实就是巨型弩机,这个称谓也是沿袭了上千年,但所射的魔法球可不是千年以前的旧货,这些魔法球经过一代代炼金大师的改良,任意一颗的威力,就能媲美当今世界上那个级大国核武库中的终极武器。当然了,这样一种强力兵器的造价更是不菲,以四大家族的实力,都不过装备了百多颗而已。谁能想到,格里高利家族竟然偷偷储存了如此之多,由此可见,格利高里家族为了今天的炼金战争,可以说是煞费苦心蓄谋已久。 第十卷 八十一章 城堡之战(下) 菲利普家仅有的三百名武士,站在飞龙静壁之后看着眼前的攻防战,很多定力稍差的不仅脸色惨白。裁决骑士射的是巨型魔法大炮,虽然所谓的大炮其实就是巨型弩机,这个称谓也是沿袭了上千年,但所射的魔法球可不是千年以前的旧货,这些魔法球经过一代代炼金大师的改良,任意一颗的威力,就能媲美当今世界上那个级大国核武库中的终极武器。当然了,这样一种强力兵器的造价更是不菲,以四大家族的实力,都不过装备了百多颗而已。谁能想到,格里高利家族竟然偷偷储存了如此之多,由此可见,格利高里家族为了今天的炼金战争,可以说是煞费苦心蓄谋已久。 双手虚合在胸前,两掌之间是那个不断翻滚着的蓝色魔法团,老伯爵冷冷看着窗外的裁决骑士,这场战斗看似势均力敌陷入了僵持,可格里高利家族的魔法大炮毕竟不能无限射,在飞龙静壁后面的菲利普城堡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活了几百岁的张翦更是看出这种形势,站在老伯爵身后轻声道:我们,赢定了。 摇摇头,老伯爵语气低沉的道:我担心的是杰克,他带走了城堡中大多数武士,而格里高利家既然能诱使我们分兵,焉知他们不会对杰克设下陷阱?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弗兰脸色慌张的走入书房:伯爵大人,在安德尔森林中有激战的迹象。 老伯爵脸色骤变,就在这时,一颗与前面所有的魔法球迥然不同的魔法弹,泛着幽幽的绿光向着城堡射过来。一头龙魂刚刚用长尾将红色魔法球挡开,大头顺势一摆,希冀如前次一样挡开这颗绿色魔法弹,谁知,绿色魔法弹打在龙魂头顶时候,竟是从内里先爆炸开,这种爆炸没有激烈的光影,只是一片黯淡的幽光罩住龙魂。好似常人被泼上硫酸一般,龙魂竟是剧烈的颤抖一阵,紧接着缩入飞龙静壁的蓝色光影中间,过了好一阵才勉强现身出来。 杰克果如老伯爵所料一样遇到了危险。 为了保护龙骨试炼场,杰克带着七百名菲利普家族的金雀花骑士,匆匆赶往安德尔森林深处的目的地。走了近路的他,在到达时候现一切都十分安静,守在结界外面的四百名武士一如平时的巡逻守护,混似没有生过战斗。 这四百名武士中,四大家族各占一百名,本是当初炼金比赛未完的妥协产物,一起守卫着被封印在龙骨试炼场中的四件炼金武装。 修习过剑宗法诀的杰克,此时灵识已经连升几个台阶,小心探索一圈后觉着没有危险,这才带领金雀花武士走出阴影。 就在他现身的同时,龙骨试炼场外的护卫武士立即警觉,大声喝问起来。杰克通报了身份,又见到守在这里的菲利普家族武士领里森,心中更加笃定自己已经赶在敌人前面。 大队的菲利普家族武士出现,自然会引起其他三家武士的警惕,尤其是这些武士并未知道生在德意志的惊变,未知是否是菲利普家要强夺炼金武装,这时依着职责自是要小心戒备。不由自主的,三家武士各自聚集起来,满脸警惕的看着杰克等人。 杰克不以为意,现在的要任务是清除内患,当里森集合了百名菲利普家族武士后,他指着不远处的格里高利家族武士,下令道:将他们全部抓起来。 好的。里森答应一声却没动手,反是用诡谲的眼光看向了杰克。 突然之间,一道巨力带着阴风,从背后袭向杰克。到底是炼金产物不用于普通人,在感觉到巨力袭来的一刻,身子就是腾的纵起到半空,身上现出淡淡的金光,从老伯爵那里学来的剑宗功诀,灌输在他最拿手的兵器尺余长的短剑上,翻手挡在另一道阴风前。 铛的一声,本以为挡住了对方的攻击,谁知道,拿到阴风之后竟是接二连三力道,而且一次比一次强,一道重于一道,直到十八下的时候,一股重逾万钧的力量击在短剑上,有着上三品仙器材质的短剑,再也无法承受这些力量,咔嚓一声迸裂成无数片,就在这一刻,杰克也被人从空中重重击落在地面。 一只大脚踩在杰克脑袋上:杰克先生,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全身酸软一时没了反抗之力,杰克看着踩在头上的人,冷冷道:里森,我想你清楚,背叛菲利普家族会有什么下场。 一个声音从里森背后响起:不,杰克,你错了,里森不是背叛,他只是要帮助菲利普家正统继承人夺回应有的权力。 听到这个声音,杰克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从里森身后出现的男子:巴斯,你不应该在这里 嘿嘿,是啊,巴斯应该是在水牢里臭霉,不应该出现在安德尔森林。另一个阴阴的声音响起。 菲利普家的长男巴斯愤怒的抓过头,于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连瘦削的身材从阴影中慢慢走出,双眼扫视一圈巴斯,若是有人能仔细看,他的双眼之间竟是出微微的红光。我的大哥,难道不是么,如果不是我派人将你救出来,城堡里的老鬼难道会让你出来重见天日? 杰克双眼一转,虽是被里森踩住脑袋,依然用淡淡的笑意道:我说么,里森这个笨蛋怎么会有胆子背叛菲利普家族,原来是两位公子出现。嗯,夺回菲利普家长子的权力,这个名头很有蛊惑力。只是故意拉长声音,从缝隙中看着巴斯和于连,只是,家主的位置只有一个,现在出现两个竞争者 巴斯脸色一变,于连双眼中红光疾闪过,里森的脚用力碾动,口中恶狠狠道:死到临头还在油嘴滑舌。 大步走过去,巴斯抬腿就要踢向杰克的脸:妈的,敢离间我们兄弟 住手,于连伸手虚探,竟将巴斯的身子向后重重拉倒在地。看着地上忿忿的大哥,他淡淡道:这个人还有用,我们要靠他打开城堡大门。 就见杰克冷冷一笑,你做梦!说完,整个人突然爆出耀眼金光,双手也不见兵器,向上猛地一挥,里森就在惨叫声中被切成四五截。紧接着,他的身形平平腾空而起,双手闪烁着金光,狠狠扑向于连。 在杰克印象中,无论巴斯还是于连,虽然出身菲利普家族,却没有一人学到菲利普家族的绝学,整日沉湎酒色中的他们,别说是杰克本人,就是任意一个家族武士都能将两人打倒,否则老伯爵也不会伤心的将两人驱逐出家族。 谁料到,就在杰克飞身而起时候,竟看到于连眼中红光大盛,脸上现出一种诡谲的笑容,紧接着,只觉一股巨力击在胸口,纵然是炼金产物也吃受不住,惨叫着倒飞出去,扑通倒在地上,整个人感觉陷入无尽黑暗中。 恶魔裁决 老伯爵完全没时间去关心杰克的安慰,就在绿色魔法球射出来时候,一下失声叫出来。身后的弗兰也是全身巨震,作为菲利普家族的老管家,弗兰自然知道恶魔裁决是个什么东西,作为魔法兵器中威力最为巨大的魔法大炮,如果说刚刚裁决骑士射的血之裁决,可以比拟人类制造的核子武器,那么恶魔裁决就是人类的终极武器。问题是,恶魔裁决是法皇厅独有武器不假,不过一向是用来对付从九幽跑出来的鬼物和魔物,并不会应用在炼金战争中间,这是四大家族早已达成的默契,也是一种限制炼金战争彻底毁掉交战双方的必要。 恶魔裁决出现在菲利普城堡,说明了什么无需多讨论,老伯爵一瞬间脸色铁青,喃喃道:你们这是要毁掉整个人类么?紧接好像下定决心似的,一字一句道:你不仁,我不义,今天就让你们这些假和尚见识下菲利普家族的力量。 说完,老伯爵虚拢着蓝色魔法团的双手,狠狠向中间一拧,霎时,蓝色魔法团爆出噼啪的蓝色电花,城堡之外的飞龙静壁随之生变化:十三条飞龙一齐现身,无视纷飞的魔法球,对着地上的裁决骑士吐出蓝色的龙息。而在远方,竟然隐隐出现好似龙吟一样的声音。 也不知组成飞龙静壁的蓝色魔法是什么,裁决骑士们虽然有白色圣光魔法团保护,无奈飞龙所吐出的龙息与蓝色魔法掺杂在一起,竟是轻松劈开圣光,将他们击的粉碎。 看着地上裁决骑士有如蚂蚁般被杀死,老伯爵脸色微微缓和,背着身子对弗兰道:准备迎接那些客人回到城堡 话未说完,只觉得身后灵气流转,惨叫声响起,紧接着,弗兰怒喝道:叛徒 一道灵力迅罩住老伯爵,而后张翦的声音传来:伯爵大人,交出你手里的枢纽。 第十卷 八十二章 克里特神族(上) 蓝色光团脱离老伯爵掌控的一刻,刚刚还在大显神威的飞龙,立即现出痛苦的动作,整个身子萎顿下来,紧接着纷纷退回蓝色光罩上,不再主动进攻。 完全失去飞龙的作用,整个飞龙静壁经受着魔法大炮的轰击,一阵阵的颤抖。书房内,把玩着蓝色光团,张翦浑然不在乎弗兰愤怒的目光,他是活了数百年的练气士,一身功力可以用通玄来形容,如何会害怕一个几十岁的老炼金士,更加不会在乎弗兰这般普通人。 这是二次了吧,老伯爵脸上并没多少怒色,平静的看着张翦,上一次背叛了自己的家族,这一次是信任你的朋友,到底要背叛多少次你才会感觉满足? 脸色微红随即自然下来,张翦也不抬头,作为张家的前任宗主,我必须为张家的未来谋划。这一次,中土宗门派我回来,就是要里应外合攻破城堡,他们答应,只要我肯做,张家不仅能够重回青坞,还可以得到一个宗门护法的位置。 到底是活了几十岁的人精,老伯爵立即领悟过来,张翦出现后的每个作为都含有深意,初到旧大陆便将家主传给张秀,正是向菲利普家族示意,他日后的行为与张家毫无关系,而后更暗示张秀和张铁追随项涛出战,是为了拉近张家和菲利普家的关系,他一旦事败,项涛也不会过多追究张家的责任。 都是为了家族啊 长叹一声,同样身为大家族掌舵人的老伯爵,一瞬间体悟到张翦的苦心,转身看向安德尔森林方向:看起来,杰克他们已经遇到不测,不管为什么法皇厅和中土宗门会联合起来,今次你们的目的只怕很难达到,因为,你动手的时机太晚了。 把玩蓝光的动作不见停滞,张翦平静的道:有些事情做一次已经是极度为难,再做二次,是要承受心灵煎熬的,我想,城堡外那些裁决骑士一定能够体谅我。 又是一次剧烈的碰撞,整个城堡也随之抖动,旧书房本就是废墟,这时更是洒下大片的尘土。弗兰脸色有些难看的道:爵爷,有飞龙静壁在,即使现在无法操控飞龙,那些法皇厅的走狗也不会得逞,等到我们联络到小少爷,一定要将今天的一切回报给法皇厅。 张翦和老伯爵一齐用奇怪的表情看过去,将弗兰看的心中毛。 老伯爵叹气道:弗兰,你想的太简单了。这座飞龙静壁,只怕挺不到亚利回来。再次看看安德尔森林,才继续道:估计再也见不到杰克了。 猛然间,一道庞然的魔法波动从安德尔森林中间传出,好像是什么东西被人用巨力砸碎似的。老伯爵微微失神的看着变得越来越衰弱的飞龙静壁。 身为普通人的弗兰也感受到这种冲击,脸色苍白的失声道:那,那是什么? 龙骨试炼场的结界被人轰开了。老伯爵努力用最平静的声音开口,杰,杰克早已料到杰克会遇到不测,偏偏预见到是一回事,真的事到临头又是另一种感觉,一个为家族效力数百年的成员,对于老伯爵来说,杰克于他已经是越了族长和家族成员的普通关系,进一步更像是种亲如兄弟的感觉。 没有多久,城堡之外出四种魔力波动,虽然不如刚刚的爆来的强大,也是足以令人窒息。 就在张翦与弗兰一起诧异的时候,一道冰寒之力狠狠砸在飞龙静壁上,一头飞龙魂魄被正面击中,不容飞龙反抗就被生生砍下一条翅膀,巨龙仰天状似惨嚎着,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再没了张牙舞爪的样子。 老伯爵双眼微微眯起,轻声道:贝希摩斯 紧接着,三道魔力激射而出,将三头飞龙的魂魄打得萎顿不堪,老伯爵脸色愈加平和,口中低声道:尚达奉,格里高利家,亚尼尔,威廉家,普里奥斯,卡洛斯家,四件炼金武装都被拿到了。下面,一切都看你们的了 塔楼上的两人都不明了老伯爵的话,不容他们问清楚,就见四道魔力一起轰出,重重砸在飞龙静壁之上。蓝色的魔法护罩本就是虚弱到极点,哪里经得住四件炼金武装的合击,十三条飞龙凄凉的仰天嚎叫着,整个身子开始龟裂,连带着蓝色的魔法护罩也现出肉眼可见的裂痕,紧接着,就如破碎的冰山般,飞龙静壁一下子迸裂成漫天的蓝色魔力雨,飘散在菲利普城堡周遭。 数百年来没有被攻破的菲利普城堡,就像是一个被剥光了衣裳的少女,即将任由敌人蹂躏。 弗兰痛苦的捂住脸,身为一个为菲利普家族服务了几代人的老管家,对城堡的感情不会比对自己家人来的少分毫,见到城堡即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心中的痛苦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述,惟有流下两行浊泪。 弗兰尚且如此,城堡内的菲利普家武士们更加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幕,呆呆的看着漫天的蓝色魔法雨滴,连躲避都忘记,看似威势无匹的飞龙静壁也会崩坏,这个事实令城堡内所有人感觉灰心丧气,武士们的士气瞬间跌至谷底。 没有了飞龙静壁的菲利普城堡,凭借自身的魔法阵根本无从抵御魔法大炮的轰击,仅仅两次射,就将城堡大门轰开来,裁决骑士们欢呼着迅排成战斗方阵,眼看着一场屠杀即将上演。 嗷 安德尔森林中传出一声嘶哑低沉的嚎叫,吸引了所有的注意,一阵阵重物落地的声音由远及近,每一下撞击,整个大地都出颤抖,茂密的安德尔森林中掀起波澜,树丛中逐渐现出一个硕大的物事来,见到这件物事,菲利普城堡内外所有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从安德尔森林出现的竟是一个飞龙的脑袋,正确的说,是一个飞龙脑袋的骷髅,空洞的双眼中闪烁着幽幽蓝色火焰,头部的棘刺沿着惨白的颈骨向后延伸,高大的树冠翻卷着,被骷髅龙壮硕的身躯推开。 天啊裁决骑士终年与来自冥界的鬼物打交道,一眼就认出眼前的东西,是骨龙,这里竟然出现了一个骨龙 这名裁决骑士的话好似被人生生堵住,无法继续下去,原来,就在一个骨龙身后,竟然又是一阵树丛翻动,而后出现了二头骨龙,三头骨龙 站在裁决骑士中间的一个清秀女人,低低道:龙骨,龙骨试炼场,原来,菲利普家族的杀手锏竟是那里,难怪老菲利普要将东西放在龙骨试炼场。环视左右,见到身旁的裁决骑士脸上现出惶恐表情,她怒叱道:怕什么,平日里我们消灭的鬼物还少么,放着一百多架魔法大炮,难道还会怕几只骨龙。听我的命令,目标骨龙,射! 裁决骑士们终于找到主心骨,随着女人的声音,百多颗魔法弹砸向了骨龙。谁知,就在魔法弹距离骨龙不足十米时,竟然砰的爆裂开,化成一片红色魔法碎片,连续两次攻击都是如此,就好像在骨龙身前十米处有一个无形的屏障似的。 看着骨龙无惧攻击,一步步走向魔法大炮,那清秀女人回身道:你们,是否能进行一次攻击? 一个有着亚麻色头的年轻男子恭敬的道:玛瑞卡公主,我刚刚接手炼金武装,还做不到完全契合,还能勉强作三次攻击。 玛瑞卡格里高利是这次奇袭的指挥官,闻言虽然不满意也不得不无奈接受现实,现在他们掌握的四件炼金武装中,只有她自己手上的尚达奉是先前就使用过的,达到了完全契合,其余三人都是临时抱佛脚,只为能突破那道著名的飞龙静壁,除开刚刚射过的两击,还能打出三击已经是最好结果,这还是因为三人都是格里高利家族顶尖高手的缘故。 指着逐渐逼近的骨龙,玛瑞卡脸色铁青的道:给我将这些鬼东西打成粉末! 老伯爵额头拧成川字,城堡下早已混战一团,炼金武装看似威势无匹,刚刚炼金武装只两击就打散了飞龙静壁,偏偏这次遇上了菲利普家的骨龙,竟是在一时半刻之间无法解决掉。 飞龙静壁中龙魂足够强势不假,只是,它们毕竟是用魔法唤醒,且不说没了早年的霸气,仅仅需要魔法提供能量的问题就足够要命,再者,炼金武装轰击时候,控制中枢已经不在老伯爵手上,失去了魔力输送的飞龙,如何能抵挡这一轮轰击? 骨龙就不同,作为飞龙遗骸,自己具有极高的魔力,在自然界中只要机缘巧合,成为骨龙的几率远远高于其他生物,无奈龙的数量太少,所以骨龙的出现才会慢慢减少。而城堡外的骨龙又与自然形成的有极大差别。作为炼金家族,又有龙骨这样上好的炼金材质,每一寸的龙骨都被菲利普家的先辈小心的炼制过,制成的骨*本就是一款完美的战争机器。 第十卷 八十二章 克里特神族(下) 裁决骑士们射的魔法弹,打在骨龙身上,就如给它们搔痒,半点作用都没有,反是被骨龙乘机突进魔法大炮的阵地,长长的尾巴就如一柄骨鞭,猛地甩出去,无数裁决骑士被拦腰击飞。 看着人仰马翻的部下,玛瑞卡格里高利贝齿紧咬下唇,冷冷看着一头骨龙蹒跚着走近,小心调整体内的尚达奉,玉掌上放出一团乳白色圣光,这本是对冥界鬼物无坚不摧的圣光魔法,藉由格里高利家一高手打出,威力更添几分。可是,白色的圣光击在骨龙身上,只溅起一片白色的光华,那骨龙的身体连晃都没晃一下,反是将注意力转到了玛瑞卡身上。 骨龙迈步逼近玛瑞卡,其余几名格里高利家高手脸色吓得惨白,若是让家族小公主,下任法皇的人选出意外,他们十条命都不够赔的。是以,其余三个身怀炼金武装的高手飞扑在玛瑞卡身前,手上连闪,全力放出魔法团,试图阻止骨龙的前进。 看着格里高利家武士一起攻击,张翦负手道:你似乎不大担心这些鬼物。 老伯爵脸上现出傲然神情:格里高利家真正掌握的炼金武装只有一件尚达奉,其余三件都是三个家族的神器,他们只是临时持有罢了,真要想挥全部法力,怎么都要年余的磨合,套用你们中土的话,临时抱佛脚终归是不成的。 弗兰,命令城堡内的武士在大门后布置魔法大炮,难道他们以为,就只有格里高利家有魔法大炮么? 听任老伯爵下令,张翦一点制止的意思都没有,冷眼看着城外的战斗:你真的对这些鬼物抱有信心么?不过,看你们费尽心机去争夺的神器,真的让人费解。这些神器连上六品仙器的威力都比不上,也能说是神器么? 不是炼金武装的威力不足,而是这些人至今没有一人,达到了真正掌握炼金武装的实力。老伯爵冷冷道:炼金武装是众神的兵器,现出真身足以毁天灭地,绝不是他们这般使用。 张翦嘴角撇撇,正要不屑的一笑,骤见下面的战况出现了巨大变化。 即使有属下的护持,玛瑞卡的情形也极其不好,仅仅一头骨龙威,就将三名掌握了炼金武装的裁决骑士搞得手忙脚乱,可是这里有足足十三头骨龙呢。当其余的骨龙打散了裁决骑士的有组织抵抗后,都将注意力放在了玛瑞卡等人身上,迈动白骨森森的步伐,将几人围在中间。 腹背受敌的裁决骑士,几乎是没有机会做出一丁点的抵抗,就被骨龙身上的骨刺钉在了地上,什么炼金武装,根本是一点效用都没有。 骤变下的玛瑞卡堪堪躲过一只巨大骨翼的攻击,身子尚在半空,迎面一个巨大的龙嘴张开,惨白的龙牙反射出幽幽的光芒,如果被龙嘴咬住,可以想见后果如何。 双手伏在窗口,身体微微向外倾出,张翦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战斗,猛地扭头看着身后的老伯爵:这些鬼物,呃,骨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圣龙? 唔 老伯爵一口气没喘匀几乎窒息:咳咳咳,这些骨龙只是经过秘法炼制,怎么可能是传说中的圣龙。要知道,圣龙可以天主的忠诚部下,是伊甸园的捍卫者。 部下?大手才对吧。张翦冷笑起来,不过这些骨龙真的很强,可是,话音一转,可是,菲利普家族知道如何将这些骨龙重新收服么? 呃,老伯爵脸色微红,好在张翦一直背对着他,不虞被人看到,口中慌忙道:怎么可能无法收服,这些可是菲利普家的终极兵器,是城堡最后的保障 保障?我看未必。 不用张翦解释什么,老伯爵也是脸色大变,就在城堡下面,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剧烈的魔法波动,那种波动之剧烈,竟能令塔楼也微微颤抖。 顾不得身份,老伯爵急急扑到窗口,向外一看,只见一头骨龙正缓缓合拢大嘴,就在嘴边露出了一角紫色裙摆。看似骨龙业已将玛瑞卡咬成两截,偏偏老伯爵和张翦都感觉到了魔法波动中的旺盛生命力,属于玛瑞卡的生命力。 以张翦活了四百多年的功力,这时也微微颤抖起身子,再没了刚才智珠在握的样子,一把抓住老伯爵手腕,这,这是怎么回事?格里高利家的女孩,绝不会有这么强能力 不必老伯爵说话,龙口之中突然放出的圣洁白光,回答了张翦的疑问。 但见一道乳白色的圣光形成的圣焰骤然从骨龙的上颚中刺出,不等人有所反应,长余两丈的圣焰猛然向后劈下,骨龙剧烈摇摆间,整个龙头被圣焰从中间劈成两半。一股炽烈的圣光从内里跳上半空,圣光是如此强烈,人眼无法看到内里的玄虚,只能看到这团圣光以及延展出来的圣焰,在半空中,对着骨龙残躯狠狠向下劈去,仅一击,将骨龙那根巨大的脊椎,从脖颈一直到尾部完全砍成两半。 骨龙的每一个骨节之间,原本充盈着暗红色的雾状物质,正是这些物质将整头骨龙勾连起来,并赋予骨龙以巨大的力量。就在圣焰劈开了龙骨后,暗红色物质立即飞散开去,很快消失在黯淡的夜色中。随着暗红色物质的消失,整头骨龙也随之轰然散落成无数块骨片。 那团圣光慢慢落下,现出内里的物事,定睛一看,果然是玛瑞卡格里高利,此时的她全身包裹在紫色铠甲中间,长被一根紫色金属头环束住,头环中央镶嵌了一颗白色宝石,宝石上萦绕着迷雾样的雾气。在她手中,持着一柄三四丈长的长枪,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制成,围绕着圣光的长枪,枪尖部分现出一点鲜红。 身着紫铠的女孩脚下轻点,身形飘起,用看似舒缓实则迅捷的动作扑向不远的另一头骨龙,长枪猛地打出一道横扫,就看到一个白色圣光月牙斩砍出去,那头骨龙,连带身边的另外一头骨龙,竟被拦腰砍成两截,饶是骨龙的生命力极强,这样的重创也足以令其失去战斗力。 玛瑞卡再次飘到半空,被一道圣光包裹在中间,长枪化成长长的圣焰,就见圣焰上下翻飞,当其止息的时刻,两头骨龙彻底被砍成碎片。 脸色极其难看的老伯爵,双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苍白,牙缝中挤出话来:隆基努斯之枪,法皇厅的混蛋,果然将圣枪偷偷隐匿下来! 你认得?张翦再不去看玛瑞卡威,在圣枪面前,骨龙的最终灭亡只是时间问题,那是一件奇特的神器,我能感觉到它出的神力,可又在上面感受到一种愤懑的怒火和,顿了顿,才慢慢道:和一种杀气。 苦笑着从窗口退开,老伯爵摇头道:刺死过天主的神器,自然会生种种异变,也正因为如此,隆基努斯之枪才会变成克制一切邪物的利器,在圣枪面前,没有不能刺穿的邪魔。 弗兰凑过来,脸色紧张的看看城堡外战斗:爵爷,我们,还需要架设魔法大炮么?也是,在几乎无坚不摧的圣枪面前,魔法大炮的威力就太过苍白了。 老伯爵脸色忽然狰狞起来:为什么不?他们想得到菲利普城堡?我偏不让他们如意,不单架设魔法大炮,弗兰,你还要亲自带人在地下室布置魔法弹,我,绝不会将一个完整的城堡,交给自己的对手。 望着老伯爵,弗兰心头突然升起一个感觉:老伯爵疯了,他要整座城堡去陪葬。可是转念一想,那又如何,如果不是遇到偷袭,菲利普城堡怎么可能被人轻易攻破,今天城堡毁灭,他日亚历山大少爷重回法兰西,一定会打破法皇厅,为今日罹难的所有人报仇。想必,在报仇的队伍中间,还有迪迪安的身影。一想到自己的孙子,弗兰脸上就现出一阵阵欣慰,儿孙有福,不单有个好主人,还能修炼到一身本事,他这个作爷爷的自然心里高兴。 看着满脸笑容的弗兰走下塔楼,张翦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消失的背影:从前以为,只有我们东方人才会视死如归,原来你们旧大陆上也有这种精神。 老伯爵回到窗口,坦然望着正在组织进攻的裁决骑士:菲利普家族没有临阵退缩的孬种,这座城堡是祖辈留下来的财富,我不会将它交给对手。 裁决骑士们见到圣枪出现,用尽全力喊出自肺腑的欢呼声,在这些虔信者面前,此刻即使法皇的权威,都远远比不上能使用隆基努斯之枪的玛瑞卡。不用小公主吩咐,他们自行动起来,准备对菲利普城堡动最后一击。 就在裁决骑士排好战斗队列时,猛然从天际射来一道淡蓝色魔法球,狠狠砸在裁决骑士中间,本来整齐的战阵立时变得血肉模糊。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空中响起:隆基努斯之枪就很强么?今天叫你们见识下克里特人的神器,弥诺陶洛斯战斧! 第十卷 八十三章 三大家族(上) 淡黄色的光芒,有如流星在天空划过,留下一道耀眼的轨迹。 玛瑞卡脸色剧变,手上乳白色光辉中蕴含着无与伦比的,让她感觉再也无法操控的魔力,竟然不经过使用者的意愿,猛地飞向天际迎着淡黄色光芒而去,整个人也随之飞上天空。 眨眼间,在玛瑞卡眼中的淡黄色光点,变成淡黄色魔法团,内里隐隐显出人形。根本无法阻挡两件神器的剧烈碰撞的她,只有无奈的紧闭双眼,将自己的生命交付命运之神的裁决。 同一时刻,所有的眼睛齐齐紧闭,身在城堡内的更是急急寻到隐蔽处,开玩笑,那是两件神器的碰撞,稍稍被余威扫上,就有粉身碎骨之虞,王对王,倒霉的永远是小卒子。 趴下!大力将兀自站在窗口的老伯爵按下,张翦心中暗骂:这老头是不是患了失心疯,见到神器对决也敢近距离观战 不等两人藏妥,就感觉一阵地动山摇,与此时相比,刚才炼金武装攻击飞龙静壁时候的晃动,简直就是小儿科。不仅是晃动,强烈的魔法波动向四面八方迸射出去,将一切阻挡的物事通通捻成齑粉。 这阵摇晃持续的时间倒是不长,拢共不过两三个弹指的工夫。感觉魔法波动过去后,老伯爵慢慢推开覆在身上的张翦,竟然从其背后落下一层灰土,洒的他满头满脸。同样是一身尘土的张翦与老伯爵对视下,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等到他们笑够了才相协爬起来,直到这个时候,老伯爵才有时间去看看自己心爱的城堡,孰料一看之下险些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眼前哪里还是什么城堡,抬头可以看到星星,眼前的墙壁消失不见,直接能看到远处的安德尔森林,稍稍低头就能瞧见地上杂乱的垃圾,脚下本来漂亮的松木地板,就好像是经历过数百年沧桑般,不仅仅完全褪色更泛起了毛刺。好在通向下面的石阶还在,不然两人都要愁如何从数十米高的塔楼上走下。就是那条石阶,现在也像是使用过数千年般,棱角被磨得光滑圆滚,而台阶的石面却是坑洼不平。 一切令张翦悚然一惊,心中不由得为先前的决定暗叫侥幸,神器的对决果然不是普通人可以介入的,眼前的情景,分明是出现了时间快流动的现象,也不知是否打开了传说中的时间裂缝,不知是故意还是什么,他忘记了去关心决斗中的两个主角。 玛瑞卡从焦黑的尘土中爬出来,一身漂亮的紫色铠甲支离破碎,变成了挂在身上的零件,大腿胸口露出惹人遐想的春光。甩甩头,试图将脑中的嗡嗡声赶出去,手上的圣枪也没了踪迹。 一脸惨然的环视周围,法皇厅精锐的裁决骑士,以及处心积虑准备百年的魔法大炮,被扫荡一空,变成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垃圾,看的玛瑞卡心头绞痛不已。 不远处的安德尔森林中,响起一阵连天的喷嚏声,紧接着,两棵高耸的大叔轰然倒下,也不知那位来自克里特的战士到底在作什么。 不过玛瑞卡没心思顾及这些,她的注意力完全被一个金色光环吸引过去。金光从一开始的小点慢慢变大,最终成为一人多高的耀眼光团,内里人影闪动,就见项涛慢慢走了出来。 格里高利家族小姐大吃一惊,双手下意识的想要召唤出隆基努斯之枪,这柄圣枪并不是被打飞,而是因为剧烈的神力碰撞,不得不重回她的体内。孰料,体内全无一丝魔法反应,不仅没召唤出圣枪,身上残存的几件铠甲碎片,也因为吃受不住力道,叮叮当当掉落地面,一下将女孩上半身袒露出来。 哎呀一声,女孩再顾不得对付敌人,双手急急捂住前胸,脸上现出诱人的羞红。 慢吞吞的从项涛身后走出,老龙尼伯*将玛瑞卡上下打量一番,不错,不错,是个美女 只听项涛冷冷的声音飘过来:你喜欢?送给你了,让她给你生孩子。 再次看向玛瑞卡,这一次老龙的目光中带上了异样的痴狂,那目光令女孩感觉好像可以穿透**,看到五脏内腑似的。 慢慢收回目光,尼伯*缓缓摇头,美是很美,可惜太辣,一个不小心,我的老命就扔进去了,不如找头母龙保险。 听到两人将自己视作无物一样,**裸的加以谈论,玛瑞卡心头感到一阵阵的屈辱,格里高利家的荣耀与尊严,不允许她向敌人示弱,纵然现在失去反抗力量,也要努力抬起头正视对方:亚历山大菲利普,贵族纵然成为俘虏也是贵族,我的家族会付出让你满意的赎金。 冷冷一笑,项涛猛地回身指向身后,阴沉的道:赎金?你们肯出多少钱?用多少钱能将这座千年古堡恢复以前的样子?以为肯掏钱就能躲过去么,放屁,想的美 贝齿紧咬下唇,玛瑞卡死死盯住装若疯狂的项涛:贵族之战胜负是常事,永存的是贵族的豪侠与风度,亚历山大菲利普,你连贵族的起码礼仪都不愿意遵守么? 贵族礼仪?难道说今晚是有人请你们来的,向前逼近一步,项涛眼中射出怒火来:如果今晚是菲利普家族输掉,你们会留下我们爷孙两个的性命么? 似是感觉到项涛眼中狼一样狠戾目光,玛瑞卡的身子倒退两步,将头微微扭开,双手交握挡住了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神情有些慌乱的道:那,那你要如何 不等项涛说话,站在塔楼上的老伯爵大声道:交出四件炼金武装,然后等待三大家族议定的处罚。 玛瑞卡脸色剧变,三大家族,突然间,现出诡异的笑容:你们的野心虽大,却奈何不得格里高利家族,这块大陆上终究还是四大家族分立。再见了,亚历山大 就见她手上的蓝宝石戒指陡然出璀璨的光影,连离她最近的项涛都没来得及反应时刻,光影就掩住了玛瑞卡的身影,只觉得一阵魔法波动遮住了众人灵识感知。 眼中现出惊怒神色,项涛手上陡然现出拔山尺,带着呼啸的雷力砸向光影,同时身形向前飞扑出,整个身体被一股火红色神力包裹,就如一头浑身燃起火焰的神兽般,扑向了玛瑞卡立身处。 拔山尺与光影撞在一处,竟然像是杂碎一块冰块般,将之打得粉碎。紧接着,火红色人影抢身抵达,单手截住兀自向前的拔山尺,身形猛地顿住,左右打量后颓然长叹一声。 黑夜即将退去,黎明马上就要到来。安德尔森林吹来的微风,吹的项涛头上的黑微微飘动,身后的城堡满目疮痍,安德尔森林中硝烟正慢慢散开,惟有安德尔湖依旧波光荡漾。 张秀垂头丧气的站站着,身前不远就是项涛,两人之间隔着张翦。此时的张翦脸色平静,一点也看不出刚刚做出过胁迫老伯爵的行为,倒是张秀身后的张家子弟们,满面怒容的盯着前家主。 你不准备解释一下?或者说,为你这次前后矛盾的行为开脱?项涛先打破了众人之间让人难耐的尴尬和沉默。 我,他,我们 张秀吞吐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倒是张翦微笑着回身制止了她,而后扫视自家子弟一圈,才面对着项涛开口道:项小哥也是世家子弟,想来最是明白世家子弟的无奈。我来问你,一个世家子弟行事之前,先要考虑的是什么,自己的生命和荣誉么? 撩眼瞧瞧镇定的张翦,项涛平静的道:是家族的生存。 击掌赞叹,张翦呵呵道:没错。项小哥可否知道,今次老夫来到这菲利普城堡,就是因为宗门的一句承诺,只要我帮助格里高利家族打破城堡,张家就能回到中土,回到青坞。 听到这话,无论张家子弟还是菲利普家的战士,一起现出吃惊的表情,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远隔千里的中土会插手旧大陆上的炼金家族争端。 倒是项涛脸色平静,只因这种结果他早就知晓,他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些,而是要等张翦下面所要说的。 可是,就在我等到格利高里家族进攻菲利普城堡的时候,宗门出现了巨大变故,他们的承诺,深吸一口气,张翦脸上现出无奈的表情:他们的承诺无法兑现了。 微微一笑,无论张家子弟们如何吃惊,项涛脸上没有半点吃惊,反是隐约有些欣慰。 中土宗门出现巨大内乱,内乱中,原先的全部长老和护法均被处置或者废掉功力,而动这一变故的,竟然是来自台湾的符箓宗。说话间,张翦试探着问道:项小哥,这件事,你早已知晓? 项涛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他:你是个小人,说实话,我鄙视你的行径,可是,你的行为又是因为家族而卑劣,是个真小人,比世上无数的伪君子强百倍,这次的事情,念在你救了爷爷,我不仅不会憎恨,而且还会感激你。此间事了之后,如果你愿意,可以带着张家离开。 说完,项涛转身继续看向湖面。 第十卷 八十三章 三大家族(下) 项涛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他:你是个小人,说实话,我鄙视你的行径,可是,你的行为又是因为家族而卑劣,是个真小人,比世上无数的伪君子强百倍,这次的事情,念在你救了爷爷,我不仅不会憎恨,而且还会感激你。此间事了之后,如果你愿意,可以带着张家离开。 说完,项涛转身继续看向湖面。 项羽轻声道:小涛,就让那个小丫头跑掉? 回身看看大哥,项涛冷笑道:跑?跑过来喊打喊杀,打败了就缩回王八壳子里当乌龟,过些日子继续出来耀武扬威?哪里有这种好事,或许过去一千年中他们都是这样做的,可惜,既然天意让我出现在法兰西,他们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项羽还要再问,从安德尔森林中走出一个巨汉。说是巨汉毫不夸张,这人身高足有三米,一身虬结的肌肉,顶着个硕大的牛头,手上拖着一杆通体漆黑的长斧。 牛头人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过来,俯身看着项涛道:你就是菲利普家的神奇小子?斐迪南对你很推崇,让我试试你这个小矮子是否真的很神奇。 一个高壮的巨人如此俯视看着自己,无论是谁都会感到一股压迫感,项涛向后退出半步,就是这半步让牛头人感到十分得意,哈哈大笑起来,全然没注意到眼前黑年轻人的手上泛起淡淡金光。 笨牛,快不闪开,不然小心立刻牛头落地。一个带着嘲讽的女声从湖水中响起。 牛头人到底是能够使用神器的高手,一听之下立即感觉到了微弱的法力波动,整个身子飞也似的向后窜出,手上的黑色长斧横在身前,满脸惊怒神色。 虽然被人说破,项涛也不生气,微微虚抓,一柄方天画戟出现在手上,这柄大戟并非项羽惯用的兵器,而是他以体内的炼金武装贝希摩斯幻化而成。赤红的大戟出现的一刻,立即放出冲天的神力波动,这种神力比方才玛瑞卡手上的圣枪还要凌厉几分,竟然迫的牛头人蹬蹬蹬倒退三步,直到这时,牛头人眼中的狂傲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凝重。 项羽岂能让项涛腹背受敌,就在女声响起的时候,立即披甲持兵面对湖水:何方妖孽,快快现身。 湖面没有半点反应,项涛制止了大哥继续叫喊的意图,慢慢抬起手,赫然拿着腾蛟最拿手的法器摄魂铃。屈指虚弹,一股微弱的灵气击在摄魂铃上,众人只觉耳边隐隐听到叮的脆响,就再感觉不到任何声音。 腾蛟最心爱的法器,堂堂上五品仙器,只能打出一个不大的声响,岂不是连普通的铜铃都不如,就连腾蛟都感觉不可思议。 就在众人狐疑时候,安德尔湖中突然掀起一道数米高的波浪,有如刀切一样猛地扫向湖对岸。波浪尚未到达,对岸的森林中的树木,骤然从中间爆裂,连片的森林好像被镰刀割过似的,漫天的树木碎块撒下,现出一群身着绿衣的神秘人。 阁下好计较,先是乘乱躲在森林里,而后用魔力将声音送到湖中央,好像自己身在湖底的样子。难道说,昔年波斯帝王大流士的后裔,一个个都是藏头露尾的鼠辈。项涛冷声道。 绿色神秘人先是一阵慌乱,随即安静下来,一个身材窈窕的人物,摆动着腰肢迈步上前:既然知道我等藏身之处,菲利普少爷还要用这等激烈手段邀请,难怪伊丽莎白说你是个不懂礼貌的野人。 没心情和对方斗嘴,手上飘浮着三个灰暗铁球,项涛好像漫不经心的道:威廉家族的条件是什么? 绿衣女人几个腾身之间,飘到湖对岸,并没立即回答,而是看看站在项涛身后不远的牛头人,迪亚罗斯,卡洛斯家的条件又是什么。 顾忌到项涛身上神秘莫测的法力,牛头人不敢上前一步,惟有站在原地嗡嗡道:斐迪南卡洛斯代表他的家族,愿意与菲利普家族结盟,同进退共战斗,直到将最后的胜利拿在手心。 项涛心中暗笑,牛头人到底是心思比较直,一下就被神秘女人套出底线,反是斐迪南这个小狐狸,看似满有诚意,实则什么都没答应:什么叫做斐迪南代表卡洛斯家族结盟,他斐迪南是卡洛斯家族的继承人不假,可是结盟这等大事完全由一个继承人出面,实际就为日后毁约做好了铺垫,至于那个什么取得最后胜利更是虚无缥缈,最后胜利是什么,到底达到哪个目标才算是最后的胜利,卡洛斯家一个都没说。 故意不揭开这些猫腻,项涛转身看着神秘女人:威廉家族的诚意呢? 对着项涛连抛几个媚眼,神秘女人这才开口道:威廉家族与卡洛斯家族共进退。 眼中飞快的闪过一道厉色,项涛心中有些怒,都被法皇厅打上门去,还在这里钩心斗角,难怪三大家族的合计实力不弱,却被法皇厅压制了千余年,根本就是他们自找的。他们这次还想要耍滑头,可就必须看项涛答不答应了。 手上飘浮的三个铁球吸引了牛头人和神秘女人的目光,项涛看似不经意的将三个铁球猛地抓在手心,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集中全部武士,杀入法皇厅。 牛头人的心思全在铁球上,也没听清项涛到底说了什么,话音一落立即接道:哦,好啊,你说什么! 看着牛头人吓得几乎蹦起来的样子,神秘女人心中暗自不齿:到底是住在小岛上的土包子,这种提议就被吓破了胆。她根本不信项涛是真的要与法皇厅决战,在她心中,项涛这样说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抓住以后战斗的主导权,以便帮助菲利普家族在这次炼金战争中间捞取更大好处。 美目一转,神秘女人笑盈盈的向前凑凑,高耸的胸脯几乎盯在项涛前胸,这才用挑逗的口吻道:小弟弟,姐姐如果听话,你要如何对付姐姐啊 项涛眼中闪动着冷笑,这种笑意看的神秘女人心中一愣,正要闪开到远处,只觉得整个腰肢被人箍住,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下,耳边传来项涛带着笑声的话:只要姐姐配合,项涛一定让你爽翻。 虽然被吃了豆腐,神秘女人却感觉不到半点暧昧,项涛就如一块万年寒冰,连看向她的眼神中都带着丝丝冷气。被目光一扫,,阵阵恐惧爬上心头,驱逐了所有算计与机心,女人浑身战栗,努力拉开两人之间距离,好似小鸡啄米般胡乱点头。 见到女人臣服,项涛单笔松开,将其扔在地上,就如扔掉一块破布似的,转身走向牛头人,再不去看一眼女人。 你感觉不服。依旧单手操控了三颗圆球,项涛撩撩眼皮,你现在全力攻击,只要能拿到任何一件炼金武装,其他两件也是你的了。 也是旧大陆的老牌住户,牛头人自是明白一件炼金武装意味着什么,闻言下,心头刚才激起的忿恨心理立时弱了几分,反之生出狂喜之情,忙不迭答应下来。 瞪圆一双牛眼,强自忍住想要笑出来的表情,牛头人也不多说,看准了飘浮转动的小铁球巨掌大力横扫。孰料探手出去什么都没能抓到,目标凭空消失在面前,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彻底。牛头人并不气馁,对手敢放大话,自是有些手段可以依仗。 身形猛地回转,眼角瞄见项涛带着微笑的身影,手臂借着转身的势头大力回甩,神力骤现,一杆长柄大斧砍过去,为了得到炼金武装,牛头人已经不管不顾,使出弥诺陶洛斯战斧来。 就在战斧出现的时刻,同时响起两个惊呼声:不要 可惜两人距离太远,也从未想到牛头人只试探一下就使出杀手锏,现在已经无从阻止他的动作,偏偏近在咫尺的人,如腾蛟,温*他们却是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战天灭地的神器砍向项涛。 即使手持隆基努斯之枪的玛瑞卡,面对弥诺陶洛斯战斧也不敢大意,偏偏项涛脸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眼睛几乎被笑容堆起来,好似完全看不到挥舞的战斧。这个表情令牛头人心中狐疑,曾有一瞬想要撤回兵器,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看着项涛,牛头人心中忽然生出恶念:如果能将这个黑年轻人杀死,日后克里特神族岂不是能独步大陆 再不犹豫,战斧用上十二分力道,出诡异立场,划出个圆润的弧度,朝着项涛横劈过去。 就在战斧即将与项涛接触的前一刻,本是满脸堆笑的他,突然神情一肃双眼直视牛头人,一道紫色的邪光将牛头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心中一惊,牛头人的眼睛却是不自觉的看过去,只感觉项涛两眼就像是两个深深的漩涡,将他的神志卷入中间,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出来。 这一失神不过是瞬间的事情,下一刻,牛头人突然觉整个束缚都消失了,当他重新看过去时候,霍然觉,眼前再没了项涛的身影。 不等牛头人去寻找目标,就感觉身后出现一道微弱的神力,而后就失去了对整个身子的控制,双眼睁得大大,软倒在地上。 慢慢收回手上的峨嵋刺,项涛带着厌恶表情,刚才的杀气促使他也起了杀心。 亚历山大菲利普伯爵,远处响起了斐迪南卡洛斯的叫喊,语气中带着一丝畏惧,您,将迪亚罗斯先生 转身望过去,斐迪南急匆匆的从安德尔湖对面赶过来,虽然身体健硕,毕竟是个魔法师,走动之间远不如伊丽莎白敏捷,当威廉家的小公主站在项涛面前时,斐迪南才刚刚走完一半。 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伊丽莎白,项涛觉女孩脸上带着一丝焦虑,双眼一会看看项涛一会看看菲利普城堡。不置可否的笑笑,项涛继续玩弄手上的圆球,迪亚罗斯,克里特神族的一勇士?可惜了,今后克里特神族将要重新选出一个席勇士。 啊斐迪南猝然一惊,脚下不留神,险险跌倒地上,看着倒地不起的牛头人,结结巴巴道:迪,迪亚罗斯先生,死了? 没心思讨论这些枝节,项涛示意小跟班迪迪捡起地上的弥诺陶洛斯战斧,这才对两位家族继承人道:我想,炼金比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这三件炼金武装的所有权,你们二位没有异议吧。 闻言,斐迪南脸上现出苦笑,看看一脸无所谓的伊丽莎白,无奈的摇头:亚历山大,都到这种时刻,你还在关心炼金武装的归属么?再说了抬眼瞄瞄在项涛手上飘浮的圆球,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在心中偷偷嘀咕,东西都在手上了,还指望大家拿回去么? 大手陡然握起,三颗圆球一起握在手里,眼中放出慑人的光采,有人以为,只要法皇厅的人马躲回梵蒂冈,炼金战争就算结束了。我,亚历山大菲利普说,错,战争才刚刚开始。那些挑起战争的人,必须受到惩罚,这场战争的策源地,必须加以铲除! 呼吸一滞,斐迪南与伊丽莎白对视下,不敢置信的看着项涛,作为绵延千余年的炼金家族,如果说他们从未想过消灭法皇厅,那是睁眼说瞎话,可是,一想想法皇厅背后的势力,两人就一阵心寒,斐迪南再顾不上亚姆,结结巴巴道:亚,亚历山大,法皇厅,可是天主在人间的代言人,任何对法皇厅的动武的行为,都是对天主的大不敬 眼神凝起,好像两把刀子射向斐迪南,项涛一字一句的道:答应,三大家族一同掌握旧大陆,拒绝,我先去灭掉卡洛斯家族。说,答应,还是拒绝? 第十卷 八十四章 黑冰蓝兰(上) 在历史上,罗马城曾经被无数野心家控制,有罗马帝国的皇帝,也有法兰西的国王,还有德意志的诸侯,在无数战争与阴谋中间,坐在法皇厅一人位置上的炼金家族也如歌剧的演员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为了军阀们丢出的一点点好处,好像饥饿的野狗扑上去狠命争夺撕咬。越来越多的炼金家族被连根拔起,法皇的地位连罗马城内一个富有的商人都不如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强人坐上法皇宝座,这个人,还有他身后的家族,在此后千余年将法皇厅牢牢掌握在手中,借助他一手创立的裁决骑士,在炼金家族的角逐中,将对手一一降服,完成了一统旧大陆的伟业。这个人就是法皇格里高利一世。 自格里高利一世以后千余年,罗马城内的国中之国从未经历过大的战火,其他炼金家族的武士若要踏足此地,必须诚惶诚恐的解除武装,然后在高傲的裁决骑士的引领下,到指定房间等待法皇厅的接见,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遑论是攻击法皇厅。 今夜的罗马市民或许应该感到荣幸,时隔千余年后,他们有幸看到了法皇厅被攻击的一天,对手来自曾经臣服在法皇脚下的三个炼金家族。 轰的一声巨响,随之是强大的魔法波动,近距离的魔法炮弹爆炸,几乎将异端裁判所审判长林克大人掀飞出去。 该死的叛徒,今天对天主的亵渎,他日一定会受到惩罚。恨恨骂了一句,回身看到几名裁判所执事傻傻的望着天际横飞的魔法炮弹,林克狂怒的吼出来:都死了么,没死就滚去启动四结界,要是让那些叛逆冲进来,你们一个个都没好下场。滚,滚 林克,一个身着黑袍的老人在林克身后幽幽浮现出身影,低低的道:法皇城的十三道结界,究竟能守住多久? 身子一震,随即挥手将属下打走,林克转身恭敬的道:枢密主教大人,前三道结界坚持了一个小时,但法皇城的结界越是内层威力越大,这些叛徒要全部攻破十三道结界,至少需要三天时间,足够我们坚持到援军到达。请枢密主教大人上禀法皇陛下,胜利终将属于天主最忠诚的仆人。 全身隐在黑影中间,看不清枢密主教的脸色,只听到他话中带着苦涩的道:三天么?太短了,唉,也勉强够用。林克,我命令你,在没得到法皇陛下的钧旨前,必须死守法皇城,纵然全部裁决骑士战死,也在所不惜。 啊,全部战死失声叫出来,随即觉自己失态,在枢密主教严厉逼视下,林克惶恐的低垂着头,小声道:大人,虽然我们能够得到天主麾下的天使军团援助,可裁决骑士毕竟是天主在人间的爪牙,若是全部牺牲掉,只怕短时间内法皇厅也是难以重新维护天主的威严。是不是请求法皇陛下,尽快释放出天使军团 闭嘴,枢密主教厉声打断了林克,天使军团的使用,陛下自有安排。作为天主在人间的代言人,陛下的旨意就是天主的神谕,任何对陛下的怀疑,都是渎神行为,尤其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 话没说完,可是枢密主教阴森的语气,已经将答案表现的淋漓尽致,饶是林克这般位高权重的红衣大主教,也惊得一阵白毛透汗,慌忙弯下腰去再无一句怨言。 过了一阵,眼前再无声息,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林克觉枢密主教早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倒是头顶泛起淡淡的宝蓝色光芒,将眼前的阴影照亮,四层结界终于张开。 长长吐出一口气,虽然方才因为大意,被敌人连续攻破三层结界,现在林克已经分配好人手,在四层结界张开的同时,上千名教士在五和六层结界的控制枢杻上待命,只要四层结界出现崩坏的征兆,下一层结界就会张开,对手连一点可乘之机都不会有。 除此以外,林克手中还握着三百名精锐裁决骑士,这些人都将成为预备队,一旦四结界被攻破,他们会乘着敌人松懈的瞬间,从结界中杀出去,展开一场逆袭,全力破坏对手的魔法大炮。一想到魔法大炮,林克就暗恨不已,早前对三大家族的偷袭,带走了法皇厅积攒百多年的魔法大炮,却落得铩羽而归,不仅将所有武器丢的干干净净,人力损失更是达到了惊人的数字,最可怕的就是进攻菲利普城堡的一路,有玛瑞卡公主亲自带队,还会被对手杀的干干净净,最后只有玛瑞卡一人逃脱,那可是足足一千两百名裁决骑士,即使在和平年代,要培养出这个数字的裁决骑士,也要花费法皇厅百年时间。 刚刚林克对枢密主教报出三天时间,其实心中也是偷偷打上个大问号,对手只是凭借魔法大炮就攻破三层结界,他们手中掌握的炼金武装还未出手呢,在神器面前,法皇厅的十三层结界一起开动,又能抵挡多久? 能抵挡多久?就在林克胡思乱想的同时,位于法皇厅中心的圣路威尔大教堂的一间密室内,一个老态龙钟的紫袍老者如是问道。 陛下,林克说可以守住三天,据我估计,十三层结界层层拖住叛逆,应该能守住六个小时。枢密主教谨慎的道。 盯着枢密主教那张看似只有四十几岁的面孔,老人喃喃道:六个小时么,玛瑞卡要全部康复还需要四个小时,尚达奉的重新加持要五个多小时 听到玛瑞卡的名字,枢密主教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眼神,随即深深低下头,掩饰住脸上表情,陛下,请早做决断。 老人无奈的挥挥手,尽力而为吧,只要能及时治好玛瑞卡与尚达奉,法皇厅就还是旧大陆的主人,玛瑞卡一定会将这些叛徒钉死在十字架上。 轰隆的一声巨响,震得房间也微微颤抖,老人与枢密主教一起吃惊的站起身,枢密主教急急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只见刚刚还罩在头顶的宝蓝色魔法结界这时业已消失,无数魔法炮弹从城外飞进来,将法皇城内的一个个建筑炸成齑粉。好在这个情况没有维持多久,又一道粉红色魔法结界缓缓张开,挡住了魔法炮弹的轰击。 枢密主教脸色铁青:陛下,是四结界,被,攻破了。 老法皇坐回法座苦笑道:看起来,你和林克都太过乐观了。我在担心,若是那股力量出手,会不会一次将所有结界都击碎?算了,我要亲自去守护最后一道结界,你去安排下,要求所有红衣主教参与守护最后两道结界。 枢密主教脸色不自然的道:那,玛瑞卡小姐,也是红衣 闭嘴,法皇厅和家族的重兴,全看玛瑞卡了。 罗马城内一座大厦的屋顶,面无表情的项涛盯着远处,那里正是法皇城,刚刚的一次魔法大炮齐射,破坏了四道结界,可惜的是,法皇城上空属于己方的时间只有短短数十秒,又一道更为强劲的结界就张开。 看到粉红色结界,身后的张秀不禁为之扼腕,太可惜了,多好的机会。这群和尚到底准备了多少结界,好像无穷无尽似的。 十三层。斐迪南平静的说道:法皇城拥有十三层结界,从外到内,一层强于一层。 呃张秀咂咂舌,这应该是格里高利家族的秘密吧,你们怎么会知道不等说完,立即截住话头,这个问题实在太蠢了,只要肯下功夫打听,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秘密,更何况四大家族彼此钩心斗角千余年,要说其他三家没有攻打法皇城的决心还能相信,要说三家没有打探过法皇城防御体系才是见鬼了。 伊丽莎白转身看看张秀,接着转头看着项涛,从侧面看过去,挺直的鼻梁,好似带着棱角的面颊,微微抿着的嘴唇,漆黑但有神的眼睛,好似刀砍斧凿般刚劲有力。一想到有力,小姑娘又想起在龙岛上被眼前人扛着的羞人样子,脸上微微泛红,好在现下正是黑夜,若不是有心人根本无法觉。或许,我们的结合,能帮助菲利普家族和威廉家族握手言和吧一想到这里,小姑娘的脸颊更是红得几乎滴出血了。 五层结界果然强悍许多,数百魔法炮弹轰击过去竟然无损分毫,反是愈加的红润了,怎么看都像是得到了魔力补充的样子。 咦,奇怪了,为什么结界的强度增加了?斐迪南惊异的轻声惊呼:它在吸收魔法大炮的魔力。 腾蛟两眼一翻,无奈的看着卡洛斯家的继承人:难道说,你们的情报上没有注明这些特性? 摊摊手,斐迪南卡洛斯无可奈何的道:十三道结界从构建完成就从未启动过,对于没有使用过的东西,再强大的奸细也无法窥伺。 被这话噎的半晌没说话,腾蛟瞧瞧项涛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摸摸光秃秃的脑袋:虽然是能吸收魔力,可结界本身毕竟是靠人力推动,可以想见它吸收魔力的度和容量都很有限,只要我们一次送份大礼过去,那就,啵做个爆炸的手势,老和尚笑盈盈的看向人群最后的尼伯*。 第十卷 八十四章 黑冰蓝兰(下) 两眼望天装作没看到,到底是孤傲的龙族,虽然被项涛和雪麟收拾的已经没有多少自尊,可那仅存的一点点尊严不允许老龙去听老和尚的吩咐。 老和尚也不以为意,只是用手对着绷着脸的项涛比划下,脸上的笑容愈加诡异起来。看看背手看向远方的少年,尼伯*的自尊立即崩溃,不仅仅是被项涛强大的实力所压制,更因为从法兰西出前,项涛答应过老龙,要为他寻找到复活一条母龙的办法,让龙族能够继续延续下去。 有求于人,尼伯*不得不垮着脸,慢悠悠的走到天台边缘,腾身向前一跳,嘭的闷响,一条硕大的飞龙在天空翱翔,绕着天台飞过半圈,似是在告诉项涛:我去替你办事了,你可看清楚,曾经许诺我的东西不要反悔。接着,拍动着翅膀朝着法皇城飞去。 可惜的是,老龙的一番心思白费了,现在的项涛看似在盯着法皇城,实则早已神游九天,根本不清楚眼前生了什么。 项涛想起的是在永恒空间中看的一个女人,凤鸟天官蓝兰。 当日在夜红灯的引领下,他迫不得已才前去黑冰剑士的大营。时隔数千年再次走近黑冰剑士,明显感觉到他们身上生了变化。 以大秦兵法训练出来的黑冰剑士,当年就像是一群木头人,不仅武艺高强更是完全罔顾自己的生命,冲锋陷阵之间的一往无前气势,纵然沙场老战士也模拟不来。不过,当年在剑士身上还能感觉到人的气息,一刀砍下去也能见到鲜血,在濒死的一刻,可以从眼睛中见到对生命的渴望。 现在的黑冰剑士,即使是用手碰触他们的肌肤,项涛也无法感觉到一点活人的气息,是得,这些黑冰剑士还活着,肌肉还是软软富于弹性,双眼还能转动,身体的关节都可以弯曲,但这一切都被一层浓厚的死气笼罩,两眼中再看不到对生命的眷恋。这些剑士,完全就是一群活死人。 夜红灯的容颜时隔数千年依旧不改,甚至性情上都没多少变化,按此推断,蓝兰怎么都应该是一如当年的成熟美妇才对。可是,见到蓝兰的一刻,项涛感觉一阵目眩,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头银满脸皱纹老妪,就是当年美艳的蓝兰! 老妪的身子似乎不良于行,跪坐在卧榻上并未起身,仅仅伸出手示意项涛坐在对面。看着少年木纳的跪坐下,这才开怀笑出来:无论是否承认,身上的太乙金精之气已经将你出卖。说吧,陛下在哪里。 当年的蓝兰,以秦始皇同门师妹的身份,统驭大秦帝国的秘密精锐黑冰台剑士,言谈举止之间自有一种威严不可冒犯的气度,这种气度项涛仅仅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见过,不,正确的说,即使项涛数千年生命中间,具有类似气度的人,一人就是他大哥项羽,一个是蓝兰,最后的就是曾经在冥界有过数面之缘的武则天。 可是,眼前的蓝兰,看似平易近人,往年的威严消失的干干净净,实则在言谈之中竟是带上一种让人不能更不敢抗拒的气质,任何人站在她面前,在无形之中就会臣服下去,而且一旦臣服,将永生不会反悔。 霍然一惊,坐在蓝兰对面的项涛,额头见了汗滴,心中暗道侥幸,好算计,好功力,一见面就展开了拿手绝学,利用项涛对蓝兰面容感觉惊诧的瞬间,绕开了项涛的警惕,不知不觉间潜入到他的心神深处,险险将他控制住。 来而不往非礼也,项涛眼中红光大盛,一道炽热的神力,虽是无声无息却恍如呼啸着扑向对面的蓝兰,就在神力射出的一瞬,两人中间的几案嘭的化成飞灰,紧接着是头顶的牛皮大帐,轰隆一声化作巨大的火堆。 蓝兰并未惊慌,有如鸡爪的右手探出,五道剑宗嫡传的玄金之气放出,就如五条活生生的金龙,生生在身前排成一座巴掌大的五行阵法,火麒麟之力射入阵中,就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微微苍白的脸色,在头顶火苗的映照下分外明显,蓝兰闭眼静坐几个弹指的时间,这才长出一口气,火麒麟之力,多谢项先生手下留情。 项涛并未继续出手,反是悠悠开口:剑宗六品,曰听剑、养剑、引剑、炼剑、合剑、御剑,合剑以上可称为剑仙。说着,快如闪电般探手按住蓝兰的命脉,一道细微的太乙金精之气注入其中,蓝大姐早过了御剑阶段,应该青春常驻才对,为何现在竟是如此不堪?嗯,你受过重伤,是在重伤未愈的情形下,强行修炼到御剑阶段。 夜红灯刚才并不在帐内,大帐起火后好容易闯进来,就看到项涛握着蓝兰命脉,心中大急,呼喊一声:放开大姐!玉掌扬起,五道坚如金石的琴弦,被玄金剑气包裹着,好似出海的蛟龙般扑过来。 生受了夜红灯两次帮忙,项涛不愿伤害这个红衣女人,竟然没有出手制敌,仅是用火麒麟之力护住周身,不过,以他现下的功力,这火麒麟之力与夜红灯的剑气相碰,只怕吃亏的也是夜红灯。 幸好蓝兰及时喝止了夜红灯的莽撞行为。 看着对面不动如山的项涛,蓝兰眼中一阵迷醉,直到看见自己满是棘皮的手掌,这才从恍惚中间脱出,心中暗道:这是怎么了,自己已经老态龙钟,就算对面少年是嬴政转世,难道自己还能与他再续前缘么,再者,纵然嬴政转世成为眼前少年,可是这少年毕竟是一个拥有独立的自我思想的人,怎么能强求他接受自己 心头暗叹,耳边恍惚听到项涛出声:这伤也并非不可医治,我听过一个法子,可以用当年天地洪炉的碎片,炼制一个小鼎,也能采天地之灵气,再注入大姐体内,以强力引导,定能医治好大姐内伤。甚至说,有可能令大姐美艳更胜从前。 女人最在意的是什么?可能是金钱,可能是权力,可能是幸福,但是几乎所有女人都在乎自己的美貌,蓝兰已经成为剑仙,也跳不出这个铁律,听说自己的容貌能够恢复,惊喜之下竟是眼角湿润起来。 到了这一步,项涛也不想隐瞒什么,索性大大方方的将当年一切道出,从雷啸天带着他逃出秦军大营说起,到最后秦始皇吞下他后竟然反被吞噬,最后化身成蛋直到数千年后以婴孩身份重新踏入人世。 蓝兰毕竟是寻找秦始皇数千年,其间早有不好预感,从最初的急切到后来的顺其自然,这里面的心路历程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虽然项涛叙述的一切比她想到的更为离奇曲折,却没有太过出乎意料。听完以后久久没有出声,直至长叹一声,这才对项涛道:项先生,你可知道,这数千年来我们又是如何渡过的? 黑冰剑士跨越时光出现在面前,已经让项涛感觉是在看好莱坞大片,至于其中经历,怎么也不会比木乃伊三更离奇吧,项涛面带微笑的摇摇头,静听蓝兰的讲述。 原来,秦陵中出现的剧变,蓝兰并非不知道,只是在项涛等人闯营的当晚,秦军大营中又来了一批不之客,这些人就是雪麟带领的蓬莱练气士。 面对前仆后继的黑冰剑士,饶是蓬莱练气士神勇,也不得不后撤,这一撤就退到北地长城附近。秦末大乱,镇守长城的秦军都被抽掉去镇压农民军,形同虚设的长城之上,双方一绝生死。雪麟现出真身,蓬莱练气士纷纷亮出各自仙器,更在阴山脚下设下一座大阵十方神绝阵,号称连天上神仙都能困住。 直到那时,蓝兰霍然惊觉,蓬莱练气士哪里是要报仇,根本就是想将黑冰台上下全部留下! 然而想出这一点已经晚了,十方神绝阵业已运转下,以蓝兰当时合剑初期的功力,也只能勉强在大阵中留下一条缝隙,与外界得以通个消息,至于脱阵而出则是妄想。 所以,整个黑冰台剑士都活了下来,而蓝大姐找到一个传人未央生?项涛看着眼前满是老太的蓝兰,心中泛起万千滋味,要知道,他毕竟继承秦始皇记忆,要说在面对蓝兰时候能做到绝对无情是在说谎,可要如何处置蓝兰,真真让他头痛无比。 略作思索,项涛小心翼翼的出言试探:大姐,若是能够恢复青春,下一步又将如何 守在蓝兰身后的夜红灯闻言脸上现出冰霜:嘿,臭小子,大姐若是恢复青春,足以母仪天下,白白便宜了你,难道你还要赶大姐走么? 蓝兰看着有些尴尬的项涛,等夜红灯说完,端庄一笑:陛下已死,蓝兰本应追随陛下而去,奈何黑冰剑士,唉,少年人,相信你也注意到黑冰剑士的状况,现在的情形是,如果没了我,这些黑冰剑士就会疯狂,见人就杀,那个时候,谁来制约,你么? 第十卷 八十五章 末路法皇(上) 少爷,已经是十二层结界了。 被迪迪兴奋的呼唤拉回现实,项涛抬眼看去,远处法皇城一半以上的建筑沦为废墟,随着魔法*轰击时间的延续,这个比例还在缓慢增加。 格里高利家以为,只有他们储备了魔法*。哼,这次叫他们开开眼,见识下我们自己研制的魔法*。伊丽莎白娇哼一声道。 闻言不自觉打个冷战,项涛心中无奈笑笑,这一次格里高利家真的失算了,他们借助法皇厅名义垄断了魔法大炮技术近千年,其余几个炼金家族怎么可能甘心被人摆布?这一次他们轻举妄动将手里的利器一次性毁掉,自己元气大伤同时,也给了对手可乘之机,若非如此,以威廉和卡洛斯家的两头老狐狸,如何肯跟随他来攻打法皇厅。 方才老龙大神威,一鼓作气干掉三层结界后,就精疲力尽的躲到后面休息,余下的结界,感觉面子上过去不的克里特牛头人,用弥诺陶洛斯战斧做掉一层,而身为大流士后裔的神秘女郎艾瑞基西格,使用传说中的神器天之弓,仅一箭就破坏了九层结界,着实让大家刮目相看。刚刚老尼伯*虽然一气破掉三层结界,但他毕竟是条老龙,输给龙谁都要心服口服,纵然失去了族中一勇士,克里特牛头人也不能忍受被个女人比下去的事实,使用弥诺陶洛斯战斧试图破坏十层结界的时候,一下陷入僵持,眼看不支的情形中,还是艾瑞基西格出手帮助他们击碎结界。 这下牛头人无话可说,惟有退到一边。十一层结界是腾蛟与张翦联手破坏掉,到了十一层,除去温*功力实在太弱无法参与,在场所有人包括老龙一起出力,才勉强将之击碎,正因此,迪迪才会如此兴奋。 十三层结界,乍看与前面没什么两样,用佛眼仔细观察过的腾蛟,脸上却是现出无比凝重表情,走到天台边缘,右手虚捏密宗六字真诀,全身佛力冲天,熟悉他的迪迪能感觉到,此时的老和尚已经将小金刚不动禅功运转到极致。 腾蛟从怀中取出一物,项涛和迪迪看去不禁大吃一惊,竟是九品佛莲。此物是老和尚的心肝宝贝,平日里别说带在身上,根本就是秘藏在老和尚房间之中,旁人想看一眼都不能。孰料今日竟会被老和尚取出作战。 佛莲上隐隐闪烁金色佛光,老和尚将之向半空掷出,佛莲上的金光霎时出柔和但遮人二目的光彩。当大家再次看去,天台前面虚浮着一朵足可令一人坐在其上的莲花佛座。 刚要迈步踏上,腾蛟的衣袖陡然被拉住,看到拉住老和尚的人,别说项涛与迪迪,就是其他人也一起吃惊不小,竟然是道满诗惠。 顾不得别人诧异的目光,诗惠脸色惶急的对老和尚道:你疯了,刚刚十二层结界便是我们一起出手才破掉,你竟然要单人挑战十三层结界么? 本来被人拉住时候,老和尚脸色有些不善,在看到是诗惠时候,脸色慢慢变得温和,直到变成温柔,轻轻握住诗惠的手:老和尚自从得到这九品佛莲,就无一日不想着有朝一日能有机会证道。刚刚突然心头有种感应,今日应该是老和尚证道的吉日。 你证道了,那诗惠状如癫狂的指着迪迪:那,那他们呢,你心中就没有一点值得牵挂的人和事么? 长叹一声佛号,腾蛟却没多说,只是轻轻将诗惠的手抽出,转身迈上了莲花宝座。升座后,莲花微拢升上半空,向着远处的法皇城飞去。 看着老和尚走开,诗惠转身猛地扑到项涛面前,脸色凄苦的恳求道:亚利,亚利少爷,求求你,把他拉回来吧 连迪迪也惊慌失措的抓住项涛的手恳求:少爷,我,我师傅,真的要成为神么?神,就那么好? 目光在两人身上转过,又见到张翦也脸色古怪的看过来,甚至是一直并未参与战斗的夜红灯,也带着崇敬神情看向飞远的莲花,项涛苦笑下,指着诗惠道:你们还是尽快准备灵药吧,老家伙这次要能成佛,才是活见鬼了,他,心有杂念,有杂念的人,如何能证道?你以为腾蛟老师真的是要证道?他不过是要做个了断。 了断?什么了断?项涛没有仔细说,但是所有人明白了一件事,老和尚今日成佛无门,能活着回来就是大幸。闻言,诗惠脸上也不知是应该笑还是哭才好。 佛莲飞至结界上方,慢慢张开重新变成一朵美丽的莲花,坐在中心的老和尚腾蛟宝相庄严,手结密宗真言手印,双眼微裣,随着口中念动,一身小金刚不动禅功业已达到巅峰。 二目圆睁,骤然暴喝,那声音洞彻天地,连数里外天台上的人们,耳鼓也被震得嗡嗡乱响,三大家族中功力稍弱的弟子竟被声音惊得头晕目眩,险些喷血倒地。 眼力稍好的人看到,随着老和尚一声暴喝,手上的手印飞快变幻,金色佛力自他身上汇入佛莲,令佛莲周身泛起庞然的佛力,而后,是一道佛力自佛莲砸向结界。 十三层结界果然不凡,生受了这次攻击,金色的佛力好像陨石落在海面,转眼消失的干干净净,幽蓝色的结界毫无损失,连点变化都没有。 也不是没有变化,如果说幽蓝色的结界仿若大海,那现在的海面出现微微的波动,好像是在海面之下酝酿着某种惊涛骇浪,表面的平静只是更大波浪的前兆。 人们还在猜测时候,就见幽蓝色的结界中突然凝成一道魔力,向着半空的佛莲猛扑过去。 老和尚到底战斗经验丰富,见到结界不对劲,一早提防着,见到结界放出魔力,佛莲周围的佛力也正好光芒大盛,轻松接下了结界的反击。 项涛等人见状并不感觉轻松,反是心头高悬,前十二层结界何曾见过结界也能动反击,这十三层结界在佛莲一击之下还有余力反击,让人大吃一惊过后,又对腾蛟未来的恶战更加不看好。 腾蛟倒是不以为意,刚刚一击不过试探,化解掉结界攻击后,端坐莲花宝座之上,双手打出一连串复杂的手印,就在莲花宝座又生出变化: 先是一道佛光笼罩住整个莲花宝座,以项涛过人的眼力也看不清腾蛟的身形,只能隐隐看见一个人形端坐。莲花宝座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盛开的莲花,以它为中心,天空中幻出九朵巨大的莲花,或含苞欲放,或娇艳盛开,或是半开半闭。 接着,九朵莲花一起盛开,周围的八朵上面幻出人形,这些人年纪大小不一,但不约而同的宝相庄严凛然不可侵犯。 倒是迪迪被腾蛟用鞭子督促下学了些佛经,一眼看出八朵莲花上人形的来历:天,竟然是八相示现。见周围的人,除了张翦,都是有听没有懂,不得不具体解说起来:所谓八相是指佛陀释迦摩尼一生的八个阶段,少爷请看,那个菩萨模样俯身观察的,就是一相降兜率,而旁边骑乘六牙白象样子的,是二相住胎,再旁边小孩模样,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就是三相出生,旁边身披粗布袈裟的年轻人,是四相出家,其后,坐在菩提树下的是五相降魔,脑后带着金色佛光*的是六相成道,端坐在金刚座上的是七相转*,最后侧卧姿态的是最后的涅槃相。 听着迪迪的话,项涛还是不大明了,不过从八相上传来的逼人佛力是实实在在的,这种力量已经远远越了腾蛟的极限,甚至连站在天台上的项涛都不禁微微退后一步,以避开佛力凌厉的威压,想来,这才是九品佛莲的真面目吧。 八相齐现,反是中心的腾蛟变得混沌不已。就在人们还猜测腾蛟所在的佛莲会如何幻化时刻,八相之中的佛陀,各持兵器一起攻向了幽蓝的结界。 佛法八相是佛陀一生的浓缩,此时出手制敌,天上竟然落下漫天花雨,似有仙音从九天传下。这等威势,换作旁的对手,只怕不等接战心头先生出怯意了。站在天台上的众人也是看的一时身心震撼迷醉不已,惟有稍后的雪麟不满的低哼一声。 足有十米高的八相佛陀虚踏几步,将结界团团围住,手中兵器运足气势后重重落下。所有的佛力一起贯入结界中。 没有爆炸,没有迸裂,甚至没有丝毫波动,惟有结界一瞬间变成金色,随后慢慢恢复先前的幽蓝,看的众人心中微微遗憾。 这些变化并未出项涛预料,与旁人的遗憾不同,他两眼死死盯住结界,等待下一步变化,按照刚才的情形看,结界很快就要有所反击。 果然,只见结界中一阵剧烈波动,而后,竟然从结界里浮出八个巨大的四翼战天使,四支手臂各持兵器,甫一出来就与八相战在一处。 八对巨人彼此捉对厮杀,那场面何等壮观,真真让所有人大开眼界,偏生项涛眉头微皱。温*目光扫视过来,低声询问:亚利,你在担心什么? 第十卷 八十五章 末路法皇(下) 悄悄握住女孩的手掌,项涛苦笑下:左手与右手对打,无论输赢,都是老师吃亏。我在担心,法皇厅的杀手锏会是什么。 闻言女孩吃惊之下小嘴大大张开,双眼瞪圆看着项涛:左手打右手?你,你是说,那十六个巨人都是老师的大家都是练气士,有些话不必说的很明白就能明白其中意思。 项涛点点头,探手取出拔山尺,犹豫一下,还是换成了方天画戟,身上红光一闪,整个人套在了火热的战甲之中。 刚要御力飞过去,就感觉有人抓住了项涛的手,回身看去,只见迪迪脸色恳切的望着他:少爷,不要去,这是师傅一个人的战争,此战过后无论胜负他都无怨无悔。 稍一迟疑,那边结界上生巨大变化。 一股博大的圣力自结界中涌出,紧接着,是一个比之刚刚所有八个天使都来得巨大的六翼天使现身出来。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先是扫过天台,而后才转头正面混沌的莲台。 随着六翼天使的出现,莲台上也生变化,原本混沌的佛力迅飞转形成一个人形,只是这个巨大的人影再不是腾蛟的样子,而是可以在中土寺庙中随意见到的释迦摩尼佛的宝相。 看到释迦摩尼宝相现身,迪迪脸上一喜,脱口道:今世佛,只要在化身出过去佛药师佛和未来佛弥勒佛,师傅的证道就成功了。 听到迪迪话,诗惠一下面如死灰,整个人倒退几步险些坐到地上。 六翼天使没有任何犹豫,六只手臂挥动六把兵器,冲着释迦摩尼佛冲过去。盘坐与金刚座上的巨大佛陀不见任何反应,似是完全不知大敌临头,令天台上的人们一瞬间将心高高提起。 就在天使握着的宝剑马上要砍在佛陀头顶一刻,佛陀的双眼突然睁开,两道恍若实质的神光射出,生生将天使的动作凝滞住。 见到佛陀宝相制敌与无形,天台上众人齐声叫好,到底是释门高人,一柄九品佛莲使将出来,竟真的带上几分真佛的厉害。 可是,不等这些人的叫好声落下,那边又生剧变。 虽然制住对手,释迦摩尼佛的背后先是出现两个转*,紧接着,*之中慢慢浮现两个佛影。就在这时,整个佛陀宝相突然出现碎痕,而后,巨大的佛像一下迸裂成无数金光碎片,现出内里的腾蛟。 这时的腾蛟再没了高坐的莲花宝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从半空跌下来,至于那边对战的八相,更是被八个天使一举击碎,变成万点金光洒落地面。 不好 大呼一声,项涛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迪迪,整个人向前飞扑出去,在两道雷法的加持下,腾身站到六翼天使面前。 此时的六翼天使终于恢复动作,可是六口宝剑失去了目标,正好看到项涛出现,趁势砍过去。 六翼天使足有十几米高,手里的宝剑都有足足一米宽,与项涛的模样完全不成正比,如此巨剑落下,似是根本无从反抗,很多卡洛斯与威廉家的战士,心中不忍的转开了头。 谁知,项涛脸上毫无惧色,手上方天画戟向上猛地一挥,看似极为不成比例的两件兵器磕在一处,竟然不分上下,迸射出点点五彩神力,六翼天使不及其他五口宝剑落下,大大退后一步,本无任何表情的眼神中现出心悸的神采,仔细打量下项涛,转身大步走回结界之内。 乘着项涛挡住六翼天使的时机,迪迪与诗惠一起抢到近前,找到落在瓦砾中的老和尚腾蛟,还好这老家伙命大,只是不省人事而已。 项涛没有继续攻击结界,只是护持着两人将老和尚救回天台,这道结界迟早可以破掉,现在救回老和尚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与此同时,就在法皇城地下极深处一座大厅内,坐在魔法阵中间的老法皇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迅萎顿下来,围坐在他周遭的红衣主教们齐齐吃惊,却不敢停下退转魔法阵,惟有忧心的看着老法皇慢慢瘫倒。 等了一阵,枢密主教终于忍耐不住,站起身走到法皇身侧试探下呼吸,而后快步走向大厅的房门。 枢密主教大人,你,你怎么能离开林克吃惊的呼喊着。 闭嘴,老东西已经死了,现在我就是新任法皇。枢密主教粗暴的打断了他,我命令你们继续加持魔法阵。 所有红衣主教的呼吸一滞,不敢置信的看向枢密主教,甚至有几人悄悄的摸向自己的口袋。 砰 一道圣光打在某个想要讯息的红衣主教身上,那人连喊一声都来不及,就化作一团白灰。环视一圈,枢密主教冷声道:你们有意见么? 可,可是,要就任法皇,必须经过所有红衣主教的选举林克还要挣扎,当然了他自动忽略掉枢密主教是否拥有继承权的问题。 没问题,枢密主教阴沉的笑道:所有红衣主教都在这里,有谁反对,可以站出来。 那些红衣主教心中暗自大骂,枢密主教是瞧准了众人必须全力推转魔法阵,根本没有余力去对付他,这才肆无忌惮的威胁大家。可是,心中大骂也只能在心里爽一下,真要说出来,只怕就是刚刚那个傻瓜的下场了。 就在所有红衣主教面面相觑时候,一个衰弱到极致的声音从魔法阵中传来:我,我反对 竟然是老法皇,他刚才只是休克,并未死去。看着枢密主教慢慢走近,他挣扎着问道:我还没死,你,也不是我确定的继承人,为什么要篡位? 嘿嘿,都是格里高利家的成员,凭什么玛瑞卡那小妮子就能事事顺心,最后坐上你的位置,而我,替你效力足足五十年,还只能坐在枢密主教的位置上,听一个女人指使!枢密主教狰狞的道,至于篡位,那是诬陷,我只是在你死后,经过在座所有红衣主教推举成为新法皇,哈哈,老东西,我送你最后一程,去荣归天主怀抱吧! 不等枢密主教动手,大厅的房门被人猛力推开,玛瑞卡脸色铁青的走进来,手上持着的隆基努斯之枪挥舞,一道白光射出,将枢密主教击的倒飞出去。 枢密主教的野心被轻易碾碎,玛瑞卡急忙跑到老法皇身前,颤抖着托起老人孱弱的身体:祖父,我痊愈了,我要出去与叛贼一绝生死,你等着我的好消息。 不 奋起全力,老法皇用枯槁的手抓住玛瑞卡:你要出去送死么,那些天主的敌人太过强大,不是你能对付的,按照原先的安排,跟随加百列大人离开,你会带领天使军团重回法皇城的,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死了,才是我们的末日真的来临。 玛瑞卡还要说话,就见老法皇惊奇的看向她身后:咦 转头看过去,房门外走进一个脸色死板的年轻人,最让玛瑞卡吃惊的是,这人不正是那个失踪的古登伯格女家主,叶琳娜古登伯格么,惊怒的她正要问话,就感觉眼前一黑后失去了知觉。 叶琳娜,哦,或许说,应该叫他水叶子,缓步走进魔法阵,不屑的看看地上的老法皇:无能的人类,竟然将天主在人间的事业败坏至此,我真应该出手惩罚你。看到老法皇眼中露出恳切目光,话锋一转:不过,念在你向天主推荐了如此纯洁的处*女份上,就由你自生自灭吧。哈哈,天主荣光重降人间之日不远 说完,一阵白色圣光闪动,水叶子连同玛瑞卡和隆基努斯之枪一起消失在魔法阵中。 亚历山大,十三层结界消失了。斐迪南不敢置信的呼叫着项涛。 脸色古怪的看向远处的法皇城,项涛原本盘算了至少六种击碎那古怪结界的办法,现在可好,结界自己消失,难道说,格里高利家族放弃了抵抗?不用项涛下令,夜红灯手臂一挥,早已整装待的黑冰剑士,有如黑色潮水一样冲进了失去保护的法皇城。 有过去半个小时,项涛出现在法皇城的正厅中,面对高踞法座上的老法皇,你们动的无耻战争,终于要画上句号了。 看着满脸正义的项涛,老法皇用垂危的气力笑笑:无耻战争?格里高利家族据有法皇厅的千余年,我们经历的战争,就全部是格利高里家族动的?还有你,年轻人,你今天来到这里,难道就真的是为了惩罚罪恶褒奖正义?你身后的两个人也是如此想法?说着,他努力坐正身体:最后,我要告诉你,你口中的所谓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不久的将来,格里高利家族将在天主的带领下重回此地,而且,还要将天主荣光带向全世界,等着吧 声音嘎然而止,不用去看,老法皇的生命已经离开了他衰弱之极的躯体。 不等神色惶然的伊丽莎白与斐迪南开口,奉命去搜索法皇城的迪迪和张秀跌跌撞撞闯进来,结结巴巴道:少,少爷,我们现药了! 第十卷 八十六章 千年灵药(上) 轰轰烈烈法皇厅攻防战落下帷幕,格里高利家族动的不义之战,用身死国灭来形容再恰当不过,而面对邪恶奋起反抗的三大家族,则是在光明的指引下高唱凯歌大步踏入为恶人占据千余年的圣城。无论其他人如何看,至少卡洛斯与威廉家族,是这般看待今次的胜利。 就在两个家族的战士,在法皇城内纵情庆祝胜利时刻,菲利普家族的金雀花骑士却站在一边冷冷旁观,至于那些攻入法皇城的主力,身着古老东方的黑色皮甲的黑冰剑士,干脆藏身在阴影中间,让人无法看到他们的表情。 与家族武士的狂欢不同,斐迪南和伊丽莎白脸色古怪的站在项涛身后,恭敬的样子就像是两个菲利普家的老仆。此时的项涛正从一座高塔之上向下望去,静静看着法皇城内的欢愉和庆祝,完全无视身后两个似乎地位相等的两个同龄人的存在。 没错,房间内三人的地位,只是似乎相等,仅此而已,实质上,无论是谁在心中都清楚的明白,现在法皇城内握着生杀大权的人是谁。 项涛有理由成为这样的人。 如果说项涛仅是一个功力群,炼金术高强的高手,别说率领两个家族攻灭格利高里家族,当他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威廉和卡洛斯家族就会伙同格里高利家族将菲利普城堡攻破,无论个人的功力多么高强,在三个传承过千年的古老世家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力量。 如果项涛不止自己是个高手,身边还围绕了一群同样出色的属下和朋友,在对格里高利的圣战中间,两个家族将谨守中立,站着不偏不倚的立场,直至看到有一方即将胜利,他们才会有如豺狗一样扑出来,帮助占据上风的人,将那个失利的家族撕得粉碎,并从中瓜分到不小的胜利品。 可是,现在的项涛不仅自己是个能力压群雄的天大高手,更有如腾蛟,诗惠,张翦,辛臣,邓温这样不世高手相助,至于尼伯*和雪麟这样的存在,光是想想就要全身颤抖了,这些都还是次要的,真正令两家放下一切面子决定臣服的,是跟在项涛身后的大军! 一支由身怀绝技高手组成的军团,一支由在冥界征战数千年的亡魂组成的亡灵军团,光是这样两支军团的出现,就瓦解了斐迪南卡洛斯的争胜之心,至于伊丽莎白,本来就对与菲利普家族的战争并不上心,现在更是找到了绝好的理由来搪塞家中长辈。 想到这里,项涛就要偷偷感谢蓝兰了,若不是蓝兰肯让黑冰剑士前来相助,仅仅以项羽率领的冥界西楚军团,别说是要压服两大家族,只怕刚一出现,就会被扣上与亡灵勾结的帽子,继而群起围攻菲利普城堡吧。 嘭 房门被从外面打开,一群菲利普家族武士抬着十几个厚实的木头箱子走进来。项涛的注意力终于从下面的狂欢转移过来,看似悠闲的从斐迪南与伊丽莎白中间穿过,不温不火的声音飘进两人耳中:一起过来看看吧。 说实话,斐迪南与伊丽莎白对箱子中的药品早就非常好奇。当项涛一次听迪迪说找到了这批药品时候,可没现在一样的稳重,两个人快用一种他们无法听懂的语言交流几句,在巨大的天使面前都凛然无惧的项涛,竟然身形一晃几欲跌倒,而后急嚯嚯让迪迪去将药品抬来。 到底是什么药品,难道说,是能将腾蛟上人救醒的灵药?要知道,自从强行冲击三佛临世导致证道失败后,腾蛟就陷入一种奇怪的昏迷之中,人是没生命危险,体内灵力经过张翦的整理也没有大碍,偏偏就是无法恢复神志,昏迷中间不住的说胡话。 不管身后两人的胡乱猜测,项涛大步走到一个木箱前,这个木箱与法皇厅的风格大相径庭,用整块花梨木雕凿镂空而成百花图案,别说是古代,即便是现代社会,旧大陆能否有这等精巧手工都要打个大大的问号,整个物件完全脱了器物的类别,可以归入工艺品的范畴。 看到这等精巧木箱,项涛一个念头就是,这绝不是中土普通人能拥有的,起码要皇亲国戚才会用这样的东西来装东西。皇亲,一想到这个名词,他的心就禁不住蹦蹦直跳,天下真有这般巧法么?如果真是猜测中的灵药,那养父母还有老伯爵的夙愿可是心头又转过一个念头,如若不是呢,自己的愿望难道就真的要寄托在那本未知效用如何的死者之书上面么? 心头的患得患失,令项涛本人也迟疑起来,一双手最后在距离箱盖只有一毫米的地方停止下来,深深吸口气,猛地探手下去,一把将其掀开。 花梨木箱竟另有奇效,当箱盖打开的时刻,整个房间立时充满了淡淡的幽香,这种香气并不浓郁,反是带着似有似无的感觉,可就是这香气,一瞬间充斥了项涛的鼻息,饶是他已经用灵气挡住五识也无济于事,这种穿透性真真让他生出一种后怕,还好是灵药的香气,若是那种剧毒气味,现在的他就已经中招倒地了吧。 项涛尚且如此,其他人更是不堪。只是那些人全无项涛的惊骇,就在闻到香气的瞬间,香气也征服了屋内所有人,那种恬淡幽远的香气甫一入鼻,就感觉全身气血被一种神奇的力量安抚住,慢慢的,慢慢的,好似有一种力量在气血中间形成,随着气血的缓缓行进而逐渐壮大,流淌过四肢百骸,直至抵达头顶天灵时刻,感觉一种勃然之力骤起,就在众人一阵诧异间,那股力量业已轰的撞开天灵穴,再一次飞快穿过全身经脉,就在这个过程中间,将人体之内的暗疾旧伤一一补休,更令众人的精神登上一个新的台阶。 比之菲利普家族的武士,斐迪南,伊丽莎白,迪迪和张秀几人终究功法高深许多,先清醒过来,伊丽莎白甚至不舍的再次咻咻鼻子,无论是魔法师还是练气士,这股香气都对他们的修为大有裨益,也就难怪伊丽莎白会现出如此娇憨的动作。 如是用这等灵药来培训家族武士,以格利高里家族的财力,怕是在三五十年内就会凌驾在其余三家之上,到时三家的实力远远不及它,那旧大陆上四个炼金家族分庭抗礼的局面就会土崩瓦解,迎来的只能是一家独大乃至独霸旧大陆。 直到这时,伊丽莎白和斐迪南才意识到这等灵药的妙用,同时也是脸色惨淡,现在的菲利普家族已经是实力压过两家,如果再辅以这等灵药,岂不是不出百年,卡洛斯与威廉家族就会被吞噬的干干净净,日后的旧大陆只怕都会姓了菲利普 项涛没有注意到两人的惊忧,而是探手从箱中取出一个拳头大小黑黝黝的物事,感慨道:深海万年冰晶,这已是打制法器的上佳材质,在这里竟然是被用来当作冰镇药材之用,武媚娘,你好大的手笔。 紧接着检索箱内的药材,说实话,项涛纵然是古人,也多读古书,又在炼金上多有涉猎,可惜,他在药材方面别说是精通,连个粗识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两个一百二十五,整一个二百五。这时见到箱中琳琅满目的珍贵药材,也顾不得那香气扑鼻而来,立时头大三圈。 可是,在药材上的大行家,哦,错了,是一切珍稀宝贝的大行家,老和尚腾蛟又是昏迷不醒,不得以,项涛只得将正在看护腾蛟的温*找来,希望这个台湾出身的符箓宗弟子,能多少认识这些灵药。 刚刚开门,温*立时被扑鼻而来的香气刺激的打个喷嚏,痴痴的呆立好一阵,才三魂六魄归位,脸上现出了好奇和迫切的表情。 有门,一看温*的表情,项涛心中大喜,忙不迭招手:海伦,快来看看,这些灵药你是否认得? 抢步来到敞开的箱子前,温*脸上表情一滞,紧接着跨下来,连碰有没敢碰:亚利,你,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些奇珍异宝? 海伦,你也不认得它们?项涛心中失望之极,一阵烦躁从心头涌起,探手拿起一本类似灵芝却又比灵芝小了四五圈的灵药,在温*眼前用力摇晃,海伦,你好好看一下,难道就真的不认得么? 见到项涛孟浪的动作,温*吓得立时花容失色,慌忙从他手里抢出那本灵药,就好似安放自己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放回箱中,这才转头对着项涛怒气冲冲的数落起来:你,你,你,你知道刚才作了什么,那是连中土都找不到的灵药,是万里无一,哦,不,是有行无市的珍品,极品,你竟敢随便拿起来,万一它脱离了箱子就变质了怎么办,万一你用力太猛捏碎了,到时候少了剂量,我们到哪里去补足,你,你,气死我了 第十卷 八十六章 千年灵药(下) 一次见到温*飙的样子,项涛一下被吓到,瞪大眼睛直勾勾看着眼前的玉人,脸上不敢有半点表情,生怕继续激怒到她。项涛尚且如此,屋中其他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躲在远处,等待他们两人先分出胜负,伊丽莎白和斐迪南甚至对视一眼,定好了对策,等下即使温*稍有吃亏,两人也要坚决力挺女孩,没办法,在外面是男人说了算,一旦回到家里面,执掌大权的可就变成了那个看似娇小的女人。 好在另外一边的张秀与迪迪两人打个眼色,四肢落地悄无声息的爬出了房间。一出房门,两人立即飞也似的跑出去,他们要找张翦,那老东西是与腾蛟同时代的人物,纵然爱好不同对宝物灵药的辨识不如老和尚,也不应该差了多少,现在法皇城内,也只有他才能帮助项涛了。 张翦正在与同行的张家子弟闲聊,这次他的表现为他在张家弟子心中加分不少,总算让大家重新见到了当初那个有担当的张家族长风采,至于临阵脱逃的疙瘩,暂时还未消解。 迪迪二话不说,抓住张翦的胳膊就向外拉。张翦吃了一惊,待看清是迪迪后,虽然功力高出眼前小子许多,却不敢过分得罪这个项涛眼前一红人,满头雾水的顺势跟了出去。好在一边还有张秀,三言两语说明了状况。这不说还好,张翦一听说满箱子无法辨明的千年灵药,立时来了精神,几步冲到迪迪身前,竟是反过来变成他拉着迪迪在跑。这动作看的迪迪心中直嘀咕:老家伙不会也是和师傅一样的人吧,那样一来,可要盯死了他,千万小心老家伙手脚不干净。 没有想到迪迪心中转过的念头,本以为怒的两人一定会大打出手,心中担心灵药,张翦脚下更是快上几分。孰料一头冲入塔楼房间时候,却看到项涛与温*一起抱着头,愁眉苦脸的坐在箱子上,看着里面的灵药呆。 抬眼看到张翦好像没头苍蝇般冲进来,项涛眼睛一转立时明白了原委,马上喜滋滋的跳过去,张先生,你来的太好了,这些 未等他说完,张翦一头冲到箱子旁边,看着满箱子的灵药,乐得手舞足蹈,翻翻这个看看那个,头也不抬的对张秀大声命令道:秀儿,我说,你记录,快 看到张翦好似将灵药当成自家的样子,迪迪心中忐忑不安的走到项涛身后,毕竟,是他将张翦拉来的,万一那老东西弄出事故来,他也要担着责任。少,少爷,我看,还是从外面多调些家族武士进来,也好,也好,看着张翦分拣灵药的动作越来越快,迪迪额头也跟着见了汗,憋了一阵终于吐出一句:也好帮着安放那些药品 项涛前后历经数十年人生,也算是个人精,哪里听不出迪迪的心思,哈哈一笑,不必,整个法皇城都是我的,要不着如此小心,你去好好看护腾蛟老师吧。 虽然项涛话中透出无比信心,但迪迪离开时候依旧一步一回头,那恋恋不舍的目光,倒像是被人赶出家门的小媳妇。 张翦到底是与腾蛟同时代的人物,活了偌大年纪真真做到博古通今,项涛愁不已的十几箱子灵药,在他手中很快就辨识的七七八八,只有十几本灵药太过珍稀,连他也认不出,只好暂时放在一边。他口中飞快叫出灵药名字,旁边张秀运笔如飞的做着记录忙的不可开交,远处的伊丽莎白和斐迪南也在努力记录下张翦说出的每一个字,只可惜,两人虽是炼金家族出身,对中土灵药涉猎比项涛还不如,甚至许多名字都写的似是而非,经由他们记录出来的东西,如果吃下去,天知道会是个什么效果。 翻动着张秀最后交出来的清单,看看还在木箱周围流连不去的张翦,项涛长叹一声:有等于无。见张秀与温*奇怪的望过来,他指着被专门另置一处的十几本灵药,道:被记录下名字的都是辅药,偏生没有一味主药被辨别出来,这岂不是有等于无? 张秀被他说的面红耳赤,脸上微微有些挂不住,转身就要向着张翦跑过去,看意思,是想让老家伙勉力辨认主药。还好她被项涛一把拉住:我的姑奶奶,你疯了,这些主药容不得半点差错,勉强不得。 脸上现出酡红,张秀也明白过来,自己闹了个大笑话,却又不知如何才能帮到项涛,一时心急脸上竟然微微湿润。 看着张秀样子,项涛感叹一声:唉,则天皇帝啊,你真给出了个难题,这么许多药材,只怕你自己也无从分辨吧 你,真的想知道这些灵药的名字?一个柔和的男声自项涛身后响起。 猛地转过身,紧盯对方,其实不是项涛大意到被来人潜入身侧而不自知,实在是来人气息刚刚出现他就觉,正当他转身过去时候,对方已经开口。其实不必用眼去看,随着来人而浮现的淡淡茶香,已经将来人身份透露出来,项涛看着对方那对清澈的眼睛,慢慢抱拳施礼:不知上仙法驾降临,项涛失礼,还望多多包涵。 好说好说 那年轻人还要说话,却被项涛一下抢了话头,上仙三次现身相助,还未知上仙尊号,实在失礼。 这话明着说失礼,实则直指对方藏头露尾不敢说清身份,也算是项涛对这个神秘年轻人不满的宣泄。 年轻人也是好涵养,面对项涛的讥讽并不为意,淡淡笑道:前次我说你的机缘将至,这不就到了,本人前正是点化你的机缘。 项涛一愣,上次年轻人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当时因为一心寻找永恒所在并未放在心上,谁知道是指今次的事情,一想到对方可能是天上仙人,对于眼前难题可以信手拈来般解决,他的心又一次蹦蹦乱跳,顾不得刚刚的不满,一头拜倒地上:如能助我,先生但有所求,项涛一定尽力帮衬。 年轻人却是大笑道:人言项小哥聪明,真真如此,不须我多费唇舌,就知晓有事求你。 听到年轻人的话,别说是项涛,便是屋内众人齐齐愣住,年轻人不会白白帮忙,这点自知大家还是有的,可是能将要求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说在帮忙之前,连点遮掩都没有,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 年轻人不管众人想法,探手虚扶项涛一下,绕过几人走向灵药:本仙太白,受玉帝法旨下来帮你三次,以三次之因,换项小哥的一次果报,项小哥不能推脱,你也推脱不得。 太白?项涛还在迷糊,那边温*已经吃惊的大叫:太白金星!说罢慌忙跪倒,符箓宗是道家余脉,而太白金星的地位又是仅次于道家三清,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之下,这让她如何不跪,又怎敢不跪?不过,年轻人自说自话,温*心中还是存着疑惑,是以跪下后并不叩,反是梗着头直直望着年轻人。 年轻人会意,行走之间仿若出现一层薄雾,将他的身形罩住,偏偏依旧可以看到他在走动,却又再看不清身上细节。待到众人可以重新看清人影时候,一齐倒吸一口凉气,眼前哪里还是那个温和的年轻人,竟是一个身着鹅黄色道裙,头戴鸡冠,手持巴掌大小琵琶的美貌女冠。 见到女冠,其他人还在迟疑,张翦和温*竟一头拜倒,以头触地,口中颤抖的道:弟子叩见仙师。 项涛不明所以,还道这个叫做太白的仙人自来就是个美女道姑,上前一把拉住了太白的衣袖,刚要开口,就见温*慌忙将他的手扯开,仙师驾前,你就不能如此毛手毛脚? 那女冠太白盯着温*,带着淡淡笑意道:不错不错,很有道心,只可惜,你与道门无缘,也不必披着那身累赘,记得道心常在,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修行。 说这番话的同时,女冠的手在温*额前慢慢划过,只见薄雾微笼,紧接着温*一身漂亮的白色长裙消失不见,变成了青色的八卦道袍,头上更戴上了一顶紫金冠,只不过这个样子仅仅现出两三秒,而后又被薄雾罩住,再次出现时候,温*重新穿回了长裙。 整个过程看似缓慢实则迅捷,可在温*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联系到刚才太白金星说出的话,这位道家上仙竟是开口脱去她的道籍,让她重新变成了普通练气士,再不是个带修行的女冠,如此一来,她和项涛之间的隔阂也就彻底消失,日后天下之大,她都可以随着项涛任意遨游! 就在温*还愣神功夫,太白金星已经拉着项涛走到盛着灵药的木箱前,忽然叹息道:倒是上好灵药,可惜剂量只能复活一人啊。 复活一人?项涛心中震骇,武则天明明说过是可以复活两人的灵药,为何现在变成了可以复活一人,难道说,这些灵药已经被人用过?联系到从中土不明失踪,竟在法皇厅现身的事情,他开始怀疑,格利高里家族究竟复活了什么人? 既然是太白金星,那一定与太上老君相熟,不如让太上老君拿出一枚灵丹,岂不是一了百了?这时门口传来老和尚腾蛟无力的声音。 顾不得欢喜老和尚的苏醒,项涛和温*一起用期盼的目光看向太白金星。 谁知女冠太白笑着摇头:老君吝啬的紧,他才不会拿出费时千年炼成的九转金丹。 注:太白金星为道教中仅此于三清的人物,《西游记》中出现的慈眉善目老头形象为明代以后定型,明以前的太白金星,是个身着黄裙,头戴鸡冠,手抱琵琶的女人。 第十卷 八十七章 天地造化 听到太白金星的话,项涛眉头一皱,这些灵药的份量只够复活一人,难道只让乔西或者安德烈中的一人重生么?那样一来,要他如何选择,要老伯爵如何看他,又要那个被复活的人如何自处? 其实灵药不过是个引子,见项涛沉默,太白金星轻声道:复活的关键,还是用天地灵气打通亡者周身,或者用灵气凝聚成亡者新身,再以灵气培育亡灵,使三魂六魄中的死气被驱逐走,最后是在冥界阎王那里做个备案,如此方是大功告成。 闻言项涛双眼一亮,见此情形,太白金星暗自点头,接着道:这些灵药,部分用作药引,部分是以其中蕴含的天地灵气完成培本塑元的作用,至于用量最大的,却是以灵符送往冥界,令阎罗帝君心情舒畅,同意修改生死薄上的备份。 我靠,原来灵药最大作用竟是行贿。项涛气得几乎晕倒,狠狠跺地,忿忿道:我倒要看看,哪个混账敢向我要东西。 若是说对上天神仙还怀有丝丝敬意,对九幽之下的冥界帝君,项涛那是全无敬意,原因很简单,季真在他身边住的太久了,平素爱好之一就是打听同僚的趣闻,也就是俗称的八卦,而且又是个不大管得住嘴的家伙,有这样一个冥君在身旁,项涛听多了冥界的私隐,就连几个帝君的传闻也没少听到。更何况几次接触阎罗帝君,那种前倨后恭的态度,实在令他嗤之以鼻,同时又明白一个道理,只要实力压过一头,对这些冥界帝君根本不必用什么好脸色,若是太过和气,反会让冥界诸位以为自己软弱好欺。 又想到被蓝兰派去中土搜集天地洪炉碎片的专使,项涛心中愈加笃定,对太白金星抱拳拱手:上仙可否移驾别处,项涛自会将一应物事齐备,到时还请上仙作法。 太白金星这次带着任务而来,不达目的哪里肯走,这种要求正和了她心意,自是没口子答应下来。 安抚了这边的女冠神仙,项涛对张秀低声吩咐几句,才转头看向斐迪南和伊丽莎白,正色道:我将带人返回菲利普城堡处理私事,这里的事情就要劳烦二位处置,战后诸多琐事全数压在你们肩上,实在抱歉。 伊丽莎白脸上现出遗憾表情,并未马上说话,而斐迪南听到项涛竟然要将整座法皇城交给己方,早乐得几乎看不到眼睛,又要极力在脸上做出一副严肃表情,那滑稽样子实在令人忍俊不已,亚历山大,你就放心去吧,我一定会替你守护住法皇城,如果有人不开眼,我会一时间向你报告的。旧大陆上的两大炼金家族占据的法皇城,还会有谁过来找麻烦,无非就是格里高利家的余孽,斐迪南的意思是,如果出现格里高利家的人,还要菲利普家族出手击退。 看破斐迪南的小心眼,项涛微笑着却不点破,转身跟在抬着箱子的菲利普家族武士身后,走出了塔楼。 基于太白金星的地位,项涛将她安置在菲利普城堡的豪华客房内。这美丽女冠竟是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走入房间,在她这等修行境界,身外的一切都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是些许转瞬即腐的物事。 站在房间正中,女冠微阖双眼,右手微掐,口中念念有词。 过了不到一分钟,房间中升起一片淡淡的青色烟雾,烟中传来一个抱怨声音:瞧瞧你管的地盘,还有完没完,这次更好,直接找到我头上,等回去再修理你 看到念咒的女冠,话头噶然而止,说话的人匆匆跑前几步,在女冠面前恭恭敬敬行礼道:未知金星驾前,多有得罪,还望金星恕罪。说完,那人意识到什么,急忙回身怒骂:小笨蛋,还不快来参拜太白金星。 听到阎罗帝君说出太白金星,季真早已傻在原地,待到被人骂才回过神,紧跑几步,扑嗵跪在地上,咚咚叩头,口中山呼不已。 甩下袍袖就将季真托起,太白金星笑着对阎罗帝君打个稽,有劳帝君前来,实在有事托请,望帝君海涵一二。 阎罗帝君连忙谦辞过,这才听女冠继续道:这次的事情,乃是为了此间主人,名唤项涛的项小哥 听了这话,阎罗帝君用眼角狠狠瞪下季真,这才抬头道:莫不是这个项涛得罪了上仙?此人乃是数千年前一介灵怪附身,身份不高却是功力高强,多有手段,前次大闹冥府,惹得地府幽冥怨声载道,还有 看着阎罗帝君还要继续说下去,太白金星连忙打断:帝君误会了,这次请帝君过来,是想帝君帮助项小哥,将他此间养父母的名讳重新写在生死薄上,同时将拘押在冥界的两人魂魄放回。 阎罗帝君这才明白,敢情眼前的太白金星竟是站在项涛一边,刚刚白白作了恶人。老奸巨猾的他随即脸色如常,恭恭敬敬的道:项小哥前次帮助打破异域邪教的隐秘空间,有大功于幽冥地府,只要能帮助到项小哥,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我这就回去,亲自办妥此事。 听到阎罗帝君的话,一边的季真脸色霎时变了,乔西和安德烈夫妇的灵魂并未送归地府的事情,他从未对别人提起,这时阎罗帝君要亲自督办,对他来说岂不是大事不妙。 不理季真如何担惊害怕,那边阎罗帝君忽然迷惑的道:上仙为何突然要帮助凡间一介常人? 彼此都是神仙,太白金星也没要太多隐瞒,轻叹一声:唉,还不是为了那款协议。 阎罗帝君脸色一变,东西神界不得干预人世的协议?难道那群伪君子又要出手了? 他们已经出手了,而且这次是策划了数千年,比之前次更加周密,实力更是足以和我们抗衡。太白金星有些颓丧的道,可是,天上还有些人要拘泥于那纸形同虚设的协议,不到对方派出军团,我们的天兵就绝不出动。 等到对方军队出现,那人世早被征服阎罗帝君久于世故,虽然一时激动失口叫出,随即闭嘴顿住,再不说一个字,只是摇头叹息不已。 太白金星却是不管这些,冷笑着道:什么狗屁协议,所谓协议,不过是等待在适当时机来撕毁的废纸。 看着美貌但散着寒意的太白金星,阎罗帝君试探着问道:那,这位项小哥的作用是 太白金星重新变得春风满面的道:他会帮助我们拖住那些家伙,直到上面派出天兵。况且,他与那些人,似乎有不得不打的理由。 项涛盘坐在地下室房间内,对面坐着三个女人,温*,夜红灯,蓝兰,他们中间摆着几个斑驳的破烂。 这,就是天地洪炉?看着眼前与破烂无异的东西,温*无论如何不能将其与号称海外蓬莱一宝物联系在一起。 不错,不起眼吧,若不是上面还有淡淡的天地灵气,我也不会相信。项涛笑着道,说话,对着蓝兰正色拜倒,二位大恩,项涛再次感激不尽。 见蓝兰没有动作,夜红灯也就没有挪动身子,生受了项涛的一拜。 这时蓝兰才出声道:既然这件神器已经与项小哥父母的重新联系上,就请项小哥快快做法吧。 答应一声,项涛将目光转向地上的碎片。 望次项涛出手炼器,一概是引出体内鲜血,借助血中的太乙金精之气为引,达到事半功倍的效力。可是面对天地洪炉,这件火麒麟生前炼就的仙器,他心中有了另外一个方法。 双手掌心向上置在两膝,全身运转麒麟百解心法,两个掌心中慢慢现出两团红色火焰。只是两团火焰又有不同,左手的火焰窜动跳跃不已,右手的火焰却是静静在掌上燃烧。 看着两团火焰,项涛心中微微感慨,这两个火焰看似雷同,实则大不一样。左手的火焰,是火麒麟之力化成的麒麟百解真力,极具灵性的真力就像是个小孩,在手上出现后一刻不得安静,而右手的火焰,则是他体内的炼金武装贝希摩斯,早已被他收服的兵器就像是个臣服的仆从,在他面前不敢稍有怠慢。 左手轻翻,麒麟百解真力好似带着欢呼,扑向地上的天地洪炉碎片,随着那雄厚的火麒麟之力涌上来,隐藏在碎块中间的残余火麒麟之力也被引,两者轰然汇聚在一起,转眼包裹住所有碎块,在众人眼中只能看到一团闪烁跳动的火焰,却再不见任何碎块。 那火焰慢慢从地上飞起在众人眼前,仔细看去,它在燃烧的同时也在慢慢转动,整体形状也从刚开始的不规则慢慢变的浑圆。 这正是项涛想要的效果,天地洪炉本就是火麒麟炼制,这是再以火麒麟之力为引,只消片刻就炼化了所有碎块,下面要作的,就是用无上雷法配合麒麟百解功法,重写铭刻导引灵气的法咒。这件工作,他要用上贝希摩斯。 右手的火团向上一扬,贝希摩斯乖乖的飞到火球前,稍有迟疑,随即冲进其中,看到这个情形,项涛微微点头,在火麒麟之力面前,饶是贝希摩斯这等神器,也要生出几分忌惮。 这种感慨只有眨眼功夫,见贝希摩斯完全融入火球,项涛连忙镇定心神,微阖双眼,口中念念有词,手上更是不断的虚空划动,看似轻松,实则每移动一分都要消耗极大的心神与灵力。 看着那好似举步维艰的动作,三个女人一起屏住呼吸,生怕出任何声息都会打搅到项涛施法。按说,无论炼金士还是中土练气士炼器时,都非常忌讳有外人在旁,无奈这次项涛非要三人在侧观看。 以蓝兰的绝顶聪明,自是明白项涛的想法,今次炼器事关重大,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让几人悔恨终身的效果,对于能够马上复活安德烈夫妇的事情,项涛连老伯爵都没告诉,就是害怕出现万一情况,老伯爵一时无法接受。眼前炼器也是如此,蓝兰虽然不精于炼器,但如果有人将炼器进行到一半,她循着路子也是可以勉强做完,项涛就是看到这一点,才要求蓝兰带着三女在侧,生怕无法控制天地洪炉的灵性,中途力竭造成炼器失败的情形出现。 还好,有火麒麟之力为引,天地洪炉碎片对项涛的动作没有半点反抗,整个过程虽然缓慢却是顺利无比。 终于停住手指划动,项涛盯着半空的火球,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至于其他三女虽然知道已近完成,可就是不明白要如何令新的仙器显形。 噗 突然间,项涛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随即软软倒在地上。这个动作将温*吓坏了,啊的一声跳起,慌忙跑到项涛身旁,刚刚将其扶起,就看到夜红灯也从另外一边伸出手。 两人同时看到项涛并未晕倒,反是双眼睁得大大,死死盯住她们身后。两个女人奇怪的回身看去,就见本是在半空中悬浮的那团火球,这时正旋转,同时慢慢散去周身火焰,现出内里的样子来一口掌心大小的小鼎。 哈哈大笑起来,项涛在两个女人扶持下慢慢站起,虽然身子酸软,却不妨碍他极度兴奋,探手去过小鼎,在手上把玩许久后,郑重的交到蓝兰面前:蓝大姐 蓝兰不敢置信的看过来,脸上因为激动而不住跳动,迟疑的道:是,是给我用?你不要先复活你父母么? 项涛微笑着道:蓝大姐等了数千年,理应蓝大姐先来。 感受着小鼎上传来的勃勃生气,蓝兰本以为在数千年前就干涸的双眼,慢慢湿润起来,一向性情坚强的她这次没有任何掩饰,任由两行清泪流下。 见到蓝兰的样子,夜红灯再也无法忍耐,哇的一声恸哭着扑倒在蓝兰怀中。 见到两人失态,项涛轻拍温*小手,示意扶他出去。 将两个悲戚的女人留在屋内,房门关上一刻,隔绝了她们的哭声。项涛一眼就见到老伯爵,爷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老伯爵身后,他竟然又看到了两个绝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人物,乔西的父母,这下,不需要老伯爵说话,他也明白有人走漏了消息。还好小鼎炼成,否则的话光是想想,项涛就有些不寒而栗,三个老人家啊,若是精神过于激动,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呢。 不等项涛说话,太白金星身形淼淼的走过来,恭喜项小哥,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开始了。 开始?项涛诧异的看过去,指指屋内:那边还 没事,反正要化开灵药也需要很多时间,太白金星似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不管项涛答应与否,就转身走进停放安德烈和乔西两人身体的房间。 对方到底是在帮助自己,纵然身体疲累,项涛也只有苦笑一下,强忍着跟上去。 听说要复活死人,城堡内的闲人们,只要能进入地下室的,纷纷打着帮手,看热闹的旗号,一窝蜂的涌进来,腾蛟,张翦,诗惠,项羽,迪迪这班人自是少不了,住在湖边的辛邓张三人也急吼吼的跑来,甚至是重伤未愈的杰克,也拄着拐杖跑来,最离谱的,一向在森林边缘的神庙中独居的涅斯佩连纳巴竟然也出现在人群中,看到这个埃及大祭司,项涛的大嘴张开半晌没能合拢。 还好太白金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颇有大将风度的女冠,本着人尽其用的原则,每一个来到地下室的人,都被派上用场,这些个高手被她指挥的团团转,偏偏没有半丝怨言,如此一来,倒是将项涛空闲下来。 虽然心中担忧安德烈夫妇,不过项涛马上又想到,两人都死去数年之久,如果出事早就出事,再者,有太白金星在场指挥,有一众高手在旁边帮手,若是还能出现意外,只怕多一个项涛也是无济于事。是以,他索性闭目盘膝,慢慢恢复消耗的灵气,以备等下的不时之需。 当项涛重新睁开眼,面前盘膝坐着一个美丽的美女,看外貌大约三十出头样子,正是女人充满成熟味道的年纪,配以美艳相貌,竟惹得项涛也不禁微微吞下口唾沫。 再细看那有些印象的相貌,项涛拱手道:恭喜蓝大姐痊愈。 见到项涛略略失态,蓝兰满意的笑起来,双手托起小鼎递到面前:完璧归赵。 轻轻接过,项涛扶着冰凉又充盈着生机灵气的小鼎,一时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偏偏这时温*又不在身边,两人之间竟是出现了尴尬的静默。 转过头看向房间中人影乱转,项涛出声打破这种尴尬道:他们,进行的如何? 柔柔一笑,蓝兰慵懒的挺起身体,那个女冠好手段,这些大高手竟是心甘情愿的被她役使,刚刚才完成用灵药开窍,现在应该要用上宝鼎导天地灵气刺激三魂六魄。 啊项涛暗道不好,安德烈和乔西的魂魄被保存在两人体内,这件事只有他和季真知道,若是太白金星找不到两人魂魄可就笑话了。 忽然一边走来满脸愁容的阎罗帝君,对着项涛连连抱拳拱手:项小哥,小的罪过,罪过啊 被阎罗帝君的样子搞的愣住,项涛诧异的起身:阎罗王,你这是在唱哪一出? 阎罗帝君脸上愁容更甚,吞吞吐吐的道:项小哥,小的遍寻冥界,也,也没现尊父母的魂魄 原来是这事,项涛心中笃定,刚要说话,却看到阎罗帝君身后的季真挤眉弄眼,竟是不要他开口,于是静听阎罗帝君的解说:唉,项小哥,我问过那个笨蛋季真,他说压根没找到尊父母的魂魄,项小哥啊,太白金星大人要我自己来和你解释,你看 项涛才不相信太白金星没现安德烈夫妇体内的玄虚,倒是阎罗帝君没接触过两人尸身,未能察觉异常是有可能的。至于太白金星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暂时懒得去想,倒是明白了季真的意思,毕竟安德烈夫妇的事情,是这位法兰西冥君偷偷摸摸做下的,大有隐瞒不报和徇私枉法的过错,比较起找不到魂魄这等工作失误的小罪名,还是选择了比较轻的。 项涛大度的挥挥手,不妨事,父母的魂魄已经被我收藏,并未通知冥界诸位,害阎罗王多心了。 阎罗帝君虽惊奇于项涛为何这般好说话,只是现在的事情业已焦头烂额,也未多想,千恩万谢后急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项涛回头看向太白金星,就见女冠也同样看着他,脸上还挂着个带着深意的笑容。 第十卷 八十八章 约三事(上) 并不是所有人都出现在地下室,在进攻法皇厅期间城堡被尽力修整,虽然一时还无法恢复旧观,总算是初步回复了防御能力。 项涛缓步走上城堡高塔,看到的是一个落寞的身影。 想母龙了? 尼伯*动都没动,语气镇定的答道:从这里向下看,有回到我一个巢穴的感觉。 洒脱的笑笑,站到老龙身侧,学他的样子向下看,地面上的人就如蚂蚁般,项涛感叹道:从这里看去,人就像是忙忙碌碌的蚂蚁,忙了一生一世,却不知为何而忙。 转过头用看怪物的目光去看他,尼伯*嘴角扯动下,你,不是来与我讨论人生哲学的吧。 手掌一翻,将小鼎托在掌心递过去,项涛随意的道:给你了。 虽然不知道眼前物事的来历,可是从小鼎上传出的勃勃生机与灵气,还是让老龙为之动容,以他的经验判断,具有这等灵气的宝贝,怎么都应该是天生地造的绝世神器,尤其是对于一个生机眼看耗尽的老龙来说,这件宝物更是可遇不可求。 刚刚的从容和落寞消失不见,取而代以颤抖的双手,小心的将小鼎抱在手心,反复端详许久,终于在小鼎内壁上找到了一个很特别又极为熟悉的图案:一个小小的方天画戟。 吃惊的猛然抬头,老龙不敢置信的看着项涛:这,这是,你制造的见项涛并未否认,老龙是何等激灵和世故,转瞬明白了小鼎的用途,更是吃惊的道:这是用来复活你父母的宝贝,怎么可能给我。 放心,我还没有到公而忘私的地步,被老龙的话逗乐了,项涛撇撇嘴道:下面的复活法术已经进行了大半,早用过它,在我手中不过是一个无用的东西,不如送给你了。 说是无用,可炼金士的作品,哪个不是让练气士与魔法师打破头,更何况这个小鼎是有神器般神通的宝物,项涛不过是想要送给老龙,又怕尼伯*面子上不好受才这样说。老龙转瞬明了这份心意,脸上抽搐几下,刚要将小鼎推到项涛面前,却被阻止。 我马上就要去搏命,这等宝物留下身上不过是个累赘,况且以前答应过你的事情,现在似乎不能亲手做到,索性将这件物事送给你吧。 搏命,老龙的手慢慢缩回身前,你终于知道那个女人不怀好意么。 这里有八成*人都能看出来,我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到。项涛不屑的撇撇嘴,她用三次施恩换我帮助他们卖命,也算是费尽心思,想来这件事不仅棘手,稍有不慎就会将我的小命送掉。那些天上的神仙,就真的以为,我一定会帮助他们? 那是说,你不想去了? 不,我要去。项涛的回答让老龙侧目,却见他继续道:因为有个人我必须解决掉,否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当安德烈睁开眼睛的一刻,屋子里的呼吸齐齐停顿,纵然是腾蛟张翦这般高深的练气士,面对复活死人这等高深的法术,也有些不敢置信,更何况那些见识远不如他们的其他人。 老伯爵颤抖着一步步挪到安德烈身边,伸出的手臂上下抖了许久,就是碰不到儿子的脸。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慢慢抓住他的手臂,引导其抚在安德烈的脸上。 是安德烈。 看到儿子和煦的笑容,老伯爵再也忍不住,双手紧紧抱住安德烈的头,失声痛哭出来,失而复得的滋味,尤其是自己生命中的重要亲人,不是任何人都能体验到。 看到老父,安德烈也是按捺不住,双臂揽住老父的肩头,随着老父一起哭出声。就在两人痛哭流涕时候,一双手臂将两人揽住,泪眼朦胧中看到,是乔西。 这里家人团聚,旁边的腾蛟等人也是心中泛出酸楚和欣然的两重感觉。尤其是弗兰,这个家族老管家,干脆站在腾蛟身边嚎啕痛哭,那声音,竟然将对面三人的哭声一起掩盖下去,整个地下室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听到弗兰如此奔放的声音,老伯爵他们反而停止了哭泣,安德烈拉着乔西左右环顾,奇异的问道:父亲,亚历山大呢,怎么没有看到他。还有,家族的危机解决了? 老伯爵眼中闪过惊异神色,你,你怎么会知道家族有危机? 安德烈温柔的看看乔西,这才对老伯爵道:我们的灵魂就在身体内,被亚历山大用炼制出来的魔法道具保护住,只要我们愿意,还是可以感知到外界的一些事情。更何况,亚历山大在城堡的每一天,都会到这个房间内陪我们聊天,他不希望我们太过孤独寂寞。 一番话说的老伯爵再次老泪纵横,口中不住念叨着:好孩子,好孩子 乔西与自己父母亲热了一阵,一眼看到站在一旁的温*,稍一诧异,随即露出笑容,向女孩伸出手道:你就是海伦吧,我知道你,亚历山大把什么都对我们说过了,他说他好喜欢你,只希望一辈子与你厮守,他不希望像上一世那样因为腼腆害羞而失去你。 一霎时,温*成了屋中焦点,女孩的脸的就像是熟透的苹果,有心想要躲开,可乔西是项涛养母,心中一个想法催促着她:过去,过去。 脚步稍有些扭捏的走到乔西身边,低低叫了一声,温*就垂着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乔西看的心喜,从手上脱下一枚宝石戒指,小心翼翼的戴在温*手上:这是按照你们中土的习惯,我见到你一面送的礼物,顺带的,我也是替亚利将你订下了。那个小子,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听到这话,脸色微红藏身众人身后的项涛无法继续躲下去,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不是他不想看到安德烈和乔西,实在是刚刚进屋一刻就听到乔西对温*说的话,一时害羞起来。 乔西终于可以将项涛和温*一起拉住,那开心的样子,真好似比她自己复活都要兴奋。 看着一家人温馨的样子,腾蛟和张翦对视下,转身就要带着大家出去,谁知太白金星笑意盈盈的排众而出,恭喜项小哥,现在心愿已了,项小哥可是有时间听听我的托请? 腾蛟立时大怒,顾不得太白金星尊崇的身份,大声叱道:嘿,人家才团聚啊,你这么作是不是太不近人情。 太白金星瞟下腾蛟,那道目光就像是重锤砸到老和尚身体,幸好他早有准备,在身前布下三重柔力,又倒退出四五步,才接下来了这一击。 看着脸色惨白的腾蛟,张翦有心向前却没了自信,惟有任由太白金星走到项涛面前。 倒是项涛脸色如常,与太白金星对视着,他早知会有现在的事情,甚至刚才都开始交代后事,上仙为了一介烦人匹夫如此劳心费神,想来所托非小,这一次的事情,只要项涛能够做到的,一定尽心效力。 他话中点明了,帮你办事,可以,不过仅限于这一次,不要指望用几次恩惠就可以锁住他一辈子。 隐身在门外的阎罗帝君听出话中深意,气得低声骂道:妈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堂堂九天上仙下凡求你,竟然还敢推三阻四,小心天兵天将下凡将你打成齑粉。 一边的季真诧异的看过去,你确认,天兵天将就真的能制住boss? 呃阎罗帝君一时语塞,说实话,项涛每每遇到危险都能激出更大的潜力,季真的问话还真的要好好斟酌一番。想到此处,双眼撩起,拉着季真的手热乎的道:季小哥,来,我们一起聊聊bos季真两眼一翻,不再去看眼前的势利眼,转身专注于屋内情形。 太白金星好似没听出项涛话中深意,笑脸不变的道:本尊的托请其实很简单,希望项小哥立即前往西俄罗斯平原,将恶魔拖住,三个时辰。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 项涛的问话,饶是太白金星也微微一愣,刚刚他还是答应的满满,说是同意帮助太白金星一次,怎么两分钟不到,竟会当众食言?只是太白金星也是好涵养,并不追问而是微笑着解说:其实,有两个原因,先,格利高里家族的残党正在赶往那里,与恶魔汇合后他们就会卷土重来,现在这片大陆上的三个炼金家族,与格利高里家族已经是不死不休的状况,为了菲利普家族未来五百年的安全,你必须去消灭格利高里家族。 点点头,项涛没有犹豫:很好,非常正确,那么,二条呢? 这种漫不经心的样子,太白金星尽数看在眼中,嘴角翘起,现出诡异的笑容,另外,在西俄罗斯还有一个项小哥的老朋友,他正在等待机会变得更强,我想,项小哥不希望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在未来不知多久的时间里,被这样一个躲藏在黑影中的敌人威胁吧。 第十卷 八十八章 约三事(下) 你说的是水叶子吧。项涛也随之笑道:如果我去了西俄罗斯,消灭了格利高里家族,杀掉水叶子,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 消灭了格利高里家族,杀了水叶子,那也只是项涛和菲利普家族安全了,并未完成太白金星的要求,项涛这是在过河拆桥,众人心中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从刚才太白金星对腾蛟的态度上,他们几乎肯定,面对项涛如此无赖的行径,太白金星只怕是立时就要翻脸。 谁知,太白金星脸上诡异笑容更盛,轻声道:没问题,项小哥,还有什么要求? 这种回答完全乎众人想象,屋内一下鸦雀无声,倒是项涛呆了下,随即开口:也好,还有三个要求 其他人这次是真的惊呆了,刚才当众食言不算,现在还要再加上三个要求,这是**裸的讹诈,项涛的胆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先,既然是去打生打死,没有趁手的兵器怎么可以,我想让金星送我两件神器,这样一来也好做事。 没问题。 二呢,我大哥至今还是阴体,虽然变成了我的附身灵,不过这样不好,还请金星从老君那里要来两粒仙丹,将他们两人重塑肉身。 两人?不等项涛解说,太白金星马上道:这个也可以。 看着答应如此痛快的女冠,项涛索性用更快的度道:最后一条,我听闻仙界有个道法,能打开万化道域,从现在回到以前。可否在战后为我打开一次? 万化道域?这是什么东西?以腾蛟和张翦的见识,都未听说这个东西,倒是重回古代,这不就是时间之门么,天,仙界竟然还有这等宝贝? 太白金星犹疑下,才要开口,谁知项涛突然出声:金星不必说话,我需要你身后那人的回答。 众人大是吃惊,眼前只有太白金星一人,如何会有背后之人? 正在奇异间,忽然听到一个爽朗的男声在屋内回荡:项小哥好眼力,也好,我就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也请项小哥记住,你答应的事情,必须,完成! 听着男人铿锵有力的话语,项涛脸色绷起,正色道:一言既出 那人似是一愣,而后才大声笑道:驷马难追。 两人订下誓约,太白金星这才重新笑盈盈的对项涛打个稽:如此,项小哥,我们西俄罗斯再见。说完,身形就这样消失在众人眼前。 见到太白金星消失,腾蛟这才冷汗淋淋的问道:亚利,那人,那个男人是谁? 望着屋中间的空地,项涛慢悠悠道: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 一连串字符单拿一个出来腾蛟能听懂,现下放到一处,就要低头仔细寻思一阵了,倒是张翦脸色一变,失声惊叫出来:昊天上帝,玉皇大帝! 西俄罗斯距离法兰西何止万里,项涛等人还好说,项羽的幽冥军团也能用法器带走,能带走八百冥骑,再多些也无妨,可是,蓝兰的黑冰剑士,就不得不另外想办法了,数万人的大军团,无论从哪里走,就会被各个国家侧目吧。 好在项涛有应急办法,拿出那件用三神器炼化而成的八咫明铠,腾蛟看的有些迷糊,因为三神器虽然功法奇特,但要打开通往异地的玄门,一要庞然的灵力注入,二要在目标地有过行踪或是留下了灵气,难道说,项涛以前去过西俄罗斯? 嘿嘿,我虽没去过西俄罗斯,但是有人去过,嗯,正确的说,这个人现在正在西俄罗斯土地上,有她在,我就等于在茫茫虚空中有个活灯塔。 腾蛟一下想到了至今下落不明的玛瑞卡格里高利,项涛微笑点点头:就是她。 说完,双手微微伸展,一道金光自八咫明铠上放出,勿需三神器灵力合一,此时放出的金光就足以张开玄门。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金色大门,蓝兰眼中再次流露出敬佩神色,夜红灯在一边低声道:大姐,再考虑一下 不必多言,让黑冰剑士进入大门。 看了一眼蓝兰果决的样子,夜红灯无奈摇头,挥臂示意下,黑冰剑士排着整齐的队列走入玄门。 数万剑士,光是通过玄门就要足足两个时辰,项涛转身面对张翦。 张家的地位现在变得很是尴尬,留下菲利普城堡的话,如果不参与这次战斗实在说不过去,如果是回去中土,会不会被人看成临阵脱逃?要知道,从法皇城一战之后,张家就被所有人视作菲利普家族的附属。 张翦脸色微变,迟疑下转身对张秀道:秀儿,你带大家回去中土吧,这一次,就由我这把老骨头陪陪亚历山大少爷。 不等张秀说话,身边一阵灵气变幻,现出雪麟的身影,这个女人从法皇城之战后就没了踪影,着实令项涛心中有些疑惑,当然了,他是不会担心有谁能够伤到她,以雪麟的功力,不去找别人麻烦就是千恩万谢了。 雪麟没有马上与项涛说话,径直走到张秀面前,双手一晃,就见手上突然多了一头小动物,样子好像一头小猫,通体素白在额头生有三条短短的花纹,约一掌多长,应是出生不久,双眼还没能睁开。 看到小白猫,张秀的眼睛一下直了,即便张翦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是一头万年难得一见的白老虎,而且还是刚出生不久的幼虎。 雪麟笑着道:说过要赔你一只大花,只是这种神虎难得一见,更是仙人得道后选坐骑,更加不容易现。还好运气不错,在极地一处隐秘地方被我现一只母虎,守了三天三夜,终于拿到一只幼崽,就送了你权作赔偿。 如果不是雪麟主动提起,张秀只怕这辈子没机会说起白老虎的事情,现下得了一头白老虎心中欢喜的不得了,抱在怀里左亲亲右摸摸,十足的小女孩模样。 忽然她慢慢将小白虎交到雪麟面前,犹豫的道:还是,将它送回去吧,它年纪这么小就离开母亲,一定会很难过,就是它母亲也一定非常着急 在场众人不禁为张秀的善良感到欣慰,雪麟更是拍拍女孩的手:不如这样,我告诉你地点,你将它的母亲一家也接到青坞,让它们在一起生活,怎么样? 这件事张秀突然转身对张铁:张铁,我以家主身份命令你去将小花全家接去青坞,一定要好好对待它们,不能让它们受到半点委屈。 张铁心中感觉不好,无奈张秀是用家主身份下令,惟有答应下来,最后才抓住机会问了一句:那,家主你呢? 我?张秀看看张翦,又看看迪迪,深吸一口其:我要代表张家去西俄罗斯。 盯着张秀足足五秒,项涛挪开目光,却是再没说什么,他不说话,其他人也就不好继续说什么。 在所有人眼前扫视一圈,项涛脸色严肃的道:这次非比以前,要去的人早作准备。说完看向一边的老伯爵和安德烈夫妇,爷爷,父亲,母亲,你们,就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 早已知道事情原委的安德烈夫妇异常激动,他们虽然和项涛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彼此的感情却是更叫浓厚,早听到要打开道域,也就是说,项涛是无论胜负,都不会再回到他们身边,叫他们如何能够割舍? 尤其是老伯爵,在安德烈死后,与项涛两人几乎就是相依为命,早从开始的互相利用变成最后的彼此扶持,他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死去,还想着在临死前看着项涛结婚生子,自己找个重孙玩玩,却没想到一时间他是老泪纵横,一把将项涛搂在怀中,失声痛哭出来。 乔西刚刚复活就要失去自己的孩子,哪里还肯放手,也是抓着项涛不放,只有安德烈紧咬下唇,半晌说不出话。 最终,还是安德烈狠狠心,分开几人,对项涛正色道:亚利,无论你走到哪里,都是菲利普家族的继承人,不要忘记你的责任。 项涛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了局,不得不慢慢走开,生怕一时感情冲动,几人又哭在一起,听到安德烈的话,点点头,这才转身就要离开。 亚利,作为家族继承人,你要尽快和海伦生下个孩子啊孰料安德烈最后一句话,惊得项涛几乎跌倒在地。 黑冰剑士走过去,而后是菲利普家族的武士,还有用于攻战的魔法大炮,一应的魔法兵器,待到项涛与腾蛟张翦等人要穿过玄门时候,他再次回身看向城堡以及城堡下的几个人,从内心中生出的家人的感情,几乎令他不顾一切的留下来,奈何身上的责任,促使他不得不狠下心。 穿过玄门的刹那,项涛干脆忘记一起,大呼一声: 西俄罗斯,我来了! 第十卷 八十九章 恶魔军团(上) 西俄罗斯虽然算得上是人口稠密,但那要看是和谁比,与东俄罗斯比确实足够稠密,但如果与法兰西比,却是异常稀少。历史上,西俄罗斯爆过无数战争,倒在这片土地上的幽魂没有一千万也有八百万。 数万人的队伍摊开在西俄罗斯的土地上,看着是如此的松散,连一片小盆地都没能布满。盆地中心有一条不大的河流穿过,眼下,项涛正和腾蛟等人围在河边一处废弃的篝火旁。 真希奇,天使也会需要吃饭么?指着地上食物残渣,迪迪问道。从对参与红衣主教的审讯中得知,救走玛瑞卡的是一个所谓的天使,当然,迪迪从未将那个名为水叶子的人妖看作多厉害对手,故而这样戏谑似的问。 天使是否需要吃饭不得而知,但是以玛瑞卡与水叶子本人的功力来说,十天半月不吃饭也不会感觉饥饿,项涛看看腾蛟与张翦,转身问同来的菲利普家族武士魏斯勒,这地方叫什么? 库尔斯克。 没印象,项涛眉头皱起,心中盘算一阵,而后闭眼默默搜索一番,才低声道:东南,大约二十里,原来他竟是通过留在玛瑞卡身上的灵气,找到了她的位置。 距离不远不近,只是要提调大兵扑杀过去,怕是没等到地头,水叶子等人就会撒丫子跑的干净彻底,下次想要再抓住他们就是难上加难。故而项涛思忖一下,吩咐夜红灯统领军团,项羽跟在身边,自己带上一票高级打手保镖,悄无声息的潜伏过去。 要说能做到悄无声息,还多亏了项涛当年炼制的那件小玩意:定魂珠,试想在冥界中都能掩饰活人气息,到了阳世自是完全盖住了众人身上的灵力波动。 二十里路程,这些人即使不用术法,仅仅腿脚功夫,不过就是两个多小时,待到地头,觉这里好生荒僻。 说荒僻也是有原因的,西俄罗斯平原是这个国家人口较为繁盛地方,虽然农业不甚达,可是如此平整广袤至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平原,只是零星长着几颗茂盛的大树,地上荒草长得几乎能盖过人,不用来耕种就实在是奢侈到说不过去。 不对,这里死气太重了,嗯,还有怨气,极重的怨气,腾蛟到底是释门弟子,对这些事情比较敏感,一个反应过来,这里,是坟场! 大家都惊呆了,坟场,用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作坟场,那要埋多少尸骨? 吞咽下一口唾沫,张秀有些害怕的靠近了迪迪。可是雀斑脸突然拨开不远处的草丛,露出一块半腐朽的木牌,上面字迹模糊,惟有一个十字架看的是清晰无比。 魏斯勒凑过来稍一打眼,就肯定的说:是德意志人的墓地,俄罗斯人的目的不会与德意志人葬在一起,这里,应该是一个德意志人的公墓。 德意志,俄罗斯,这些名字是个现代人就会了解,温*奇异的问道:为什么,德意志人会埋在西俄罗斯? 是战争,项涛感叹一声,我想起来了,库尔斯克,二战中间最大的坦克会战生在这里,想来这里就是德意志士兵的埋骨之地。 一个问题找到了答案,但是另外的疑云在项涛脑中升起:为什么,玛瑞卡要来墓地? 这个问题问的众人面面相觑,答案隐约找到了,偏又不好抓住,惟又抓不住实质,无奈下,项涛只有带着腾蛟张翦蓝兰几人,悄悄的靠近过去。 一个稀疏的林子中间,站着十几个身着教士法袍的男子,他们并未注意到从身后悄悄摸过来的人物,当然,那几人也不愿打搅到十几个破落教士,双方虽然同处一地,倒也相安无事。 教士们关注的是树林外的两人,一个身着紫色法袍的女孩,一个穿着黑色衮服的年轻男子,玛瑞卡和水叶子。 水叶子站在一个高坡上全神贯注的念动一本金色书板,玛瑞卡躬身站在他身后,看得出女孩似乎非常激动,全身都在颤抖。 项涛眼尖,一眼就看出水叶子手中拿着的,正是从永恒空间里盗走的死者之书。墓地,死气,死者之书,一个极度不好的联想在他脑中产生。 不好,这个王八蛋要复活此地的死尸!项涛惊怒叫出声来,再顾不得掩饰身形,一跃而起,手上两道神雷太极,神霄放了出去。 见到想要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自己单干,其余三人立时明白情况紧急,各自使出拿手法术,张翦深吸口气,猛地向外吐出,张家玄珠三变被他借助气息放出,腾蛟手上现出摄魂铃,铛的一声异响,闻者只觉得心神晃动五识全失,蓝兰手上金光泛起,一道剑宗金精之气化成长而窄的宝剑模样,陡然释出飞扑对手。 林中教士都是施展魔法的高手,这里突然出现四名练气士,哪里还有时间给他们念咒,堪堪惊呼一声,就被斩成十余截,而后一阵凛冽气息喷来,将他们的尸身吹成肉糜。 项涛的身形自腾起就锁定了水叶子,单手拔山尺上神雷滚动,刚刚两道中品神雷被水叶子轻松躲过,就在躲避时候,还不忘继续念动死亡之书,显是已经进入关键时候,远处蒿草丛中,业已被拨的晃动,似是有东西在努力钻出来。 拔山尺上的雷力蓄实,一道上品神雷已经准备,项涛有信心,无论如何躲避,这要神雷击出,都会将水叶子化成齑粉。 他的身形已经能看清水叶子的五官细微变化,身后刚刚响起了那些教士的惨叫,突然看到水叶子脸上竟然露出一种诡异笑容,仿佛是一种阴谋得逞后的得意。 身下刚刚还是全无声息,突然出现一阵魔力波动,一道庞大的魔力好像是穿越空间而来,出现的时刻,距离项涛的身子已经是毫厘之隔。 无从去判断敌人是谁,更无从躲避,项涛惟有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身上的龙鳞铠上。 就在行前,经不住温*的反复恳求,项涛勉为其难的换上了这件一向穿在女孩身上的铠甲,此时,女孩的体温尚未褪去,就轮到铠甲来保卫它的新主人。 看似缓慢实则迅捷无匹,就在项涛微微一愣的瞬间,那道魔力业已突破了刚刚催出来,薄薄的火麒麟之力,与龙鳞铠生了碰撞。 噗 一声闷响的同时,项涛就感觉不好,这魔力不过是个幌子,貌似强大却掩饰了魔力之下的那件兵器,当龙鳞铠将魔力吸收的一干二净后,一柄仿若能破坏所有魔咒的利器,竟如刀切豆腐般破开了龙鳞铠上坚韧的龙鳞,顺势刺入他的**,尽管体内蕴含太乙金精之气,尽管**经过万剑淬炼坚硬有如顽铁,在利器面前都略显无力。 直到一股火热的气息从下丹田深处升起。 这是一股与以往火麒麟之力迥然不同的力量,或许是麒麟百解图中和修的结果,总之这股力量中除去炙热的感觉,夹杂了一股清凉,在两者之外,尚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生气,正是这道生气,调和了两个性质完全相反的力量,令火麒麟之力和雪麒麟之力从夹杂到融合直至最后水*融。 这道气息从项涛体内四面八方汇集到伤口左近,慢慢聚成一团,牢牢箍住利器,令其不能前进一分一毫,而这里,距离项涛的心脏只有不足两毫米。 就在受伤的瞬间,已经想出偷袭自己的是什么人,玛瑞卡,项涛苦笑下,这个丫头怎么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柄隆基努斯之枪使得出神入化,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不及思索原因,身子从半空重重落地的同时,项涛可以听到远处传来阵阵骨头摩擦声,那声响冷酷的几乎让人颤抖,全身汗毛一齐站立。在这些摩擦声中,还伴随一个阴阳怪气的呼喝声,那呼喝声每一次高亢,就可以听到骨头摩擦声也随之热烈起来。 亚利 小涛! 树林后传出的呼喊声,就连沉迷在成功快感中的水叶子,也不禁为止色变,因为除了呼喊项涛的声音,他还听到了一阵阵低沉而且单调的喊杀声,这种声音曾经在法皇城沦陷前夜听到过,那无惧生死声音,伴随一个个身披黑甲眼中没有半分生气的身影,成了每每将他从沉睡中惊醒的噩梦。 眼看着隆基努斯之枪的枪头完全没入项涛体内,水叶子脸上挂着冷酷的笑容:这只臭虫终于被我碾死,哈哈,你以为我就是为了复活这些死人么?这些,只是个开始,我的军团,从今天开始组建! 说吧,水叶子掏出一方印玺,在空中幻出个圆门后,失去了身影。 蓝兰一个扑到项涛身边,手持隆基努斯之枪的玛瑞卡还在努力向里刺去,无奈项涛体内的力量太过强横,纵然是浸泡了基督之血的神器,对其也是无法奈何分毫。 第十卷 八十九章 恶魔军团(下) 玛瑞卡恍惚没有看到蓝兰到来,在美妇手上金色灵剑临体时刻还在做着无望的努力,项涛心头惊奇,急忙呼喊一声:蓝大姐手下留人。 就是这一句,令玛瑞卡捡回一条小命。虽然眼中怒火中烧,蓝兰还是化灵剑为玉掌,将之击昏倒地。 要对付如潮水一样用来的骷髅兵,腾蛟和张翦并未在项涛身边停留,一个冲上来的人竟是温*,在项涛身边许久,头回看到他受重伤,脸色白的好像纸,隆基努斯之枪并未抽出,仍是深深留在体内,从枪尖血槽中间流出咕咕的金黄血液,她整个人一下僵硬,扑嗵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不敢碰触项涛的身体。终于,接触到伤口,看着玉掌沾满的鲜血,哇的一声痛哭出来。 张开眼睛,项涛轻拍温*:好啦,只是小伤,把这个东西拔出来,我就没事了 真的虽然理智上并不相信项涛的话,可此时温*的潜意识占据全部心神,更希望那点渺茫的希望能够实现。 是真的,他是个怪物,这点小伤,还要不了他的命。老龙尼伯*的声音突然从温*身后传来,再说,我这里有龙族疗伤的神药,一准能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火怪物。 双眼瞪圆,项涛也吃惊的道:老东西,你,你怎么会跟来?你是如何逃过我的搜索的? 不屑的冷哼声,尼伯*一把扯出隆基努斯之枪,随着枪头抽出,一条血箭疾射出来,竟浇了他一脸,你带了几万人过来,只要我愿意,就能在这些活死人中间躲一辈子。说话,掏出个巴掌大的羊皮袋子,将内里鲜红的液体浇在项涛伤口处。 奇异的事情出现了,刚刚还是血流不止的伤口,这时在鲜红液体的滋润下,以肉眼可见的度飞快愈合,血流止住,新肉生出,转眼之间,伤口就结痂,最后痊愈。 扯扯嘴,项涛甩掉头上冷汗,老家伙,这个好宝贝,你竟然自己藏私。 嘿嘿,火怪物,能藏私的男人才有幸福生活,你难道不知道? 当着温*不愿讨论这种话题,项涛闷哼一声,从地上爬起,舒展下身子骨,觉竟然无一处不舒坦,这才心满意足的看向山坡下的战斗。 水叶子复活的不过些最原始的骷髅战士,战斗力连普通人都远远不足,此地又是阴气极盛,不需黑冰剑士出手,项涛就指挥着万余西楚死灵大军,摧枯拉朽一样的将其剿灭。至于先前抵挡一阵的腾蛟和张翦,这时也退下来。 这个,就是太白金星担心的恶魔?张翦不屑的笑笑,要是数量再多百倍,估计还有些看头。 勉强笑笑,项涛在战场上仔细搜索一阵,脸上表情渐渐消失:这么大的阵仗,水叶子早先使用过的恶魔铠甲竟然没看到一副,实在说不过去啊。 说到恶魔铠甲,不能不想到张翦,老张脸色微红,觉项涛不是故意嗤笑,这才深吸一口气:或许,是水叶子没时间制造。 那个阴阳人,心性极是歹毒,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制造的。这次项涛受伤,气得温*娇声斥骂起来。 看到老张脸色愈加难看,项涛微微拉下温*,这才想起地上似乎还有一个俘虏,对着蓝兰笑道:蓝大姐,一事不劳二主,还请你把她救醒吧。 眼神狠狠等他一下,蓝兰这才嗔怒道:临死还不忘怜香惜玉,真是天生的情种。 一句话惹得温*狠狠在项涛胳膊上拧了三圈。 玛瑞卡被人拍醒,自知没有生路,索性大大方方的道:套句中土的话,要杀要剐随便,不要指望我说出任何秘密。 看着坐在地上的玛瑞卡,众人以为项涛还会温言相劝时候,只见他突然抓住女孩的头,一把将其提起来,拉到土坡边上,指着远处掩映在蒿草中的枯骨,怒吼起来:这就是你的正义?去打扰一群死者的安眠,去使用骷髅屠杀活人?你心中的正义就是这样么? 不是没见过死人,可是,眼前的蒿草都被踩踏倒地,露出地上无数惨白的尸骨碎片,整个平原就好像变成了幽冥地狱般可怖,玛瑞卡脸色异常难看,可嘴上依旧强挺着:哼,你就比我高尚么?我们役使骷髅,你呢,你驱逐亡灵为你作战,你没资格教训我。 放屁,项涛怒骂着:我大哥手下的战士,都是他昔年的旧部,是在冥界中自跟随大哥的,他们能思考,有自己的意识,你们只不过是驱逐没有思考能力的骷髅,还说你是什么天主的战士,你,还有那个水叶子,就是彻彻底底的恶魔! 玛瑞卡脆弱的神经终于崩溃,跪坐在地上失声哭泣出来。黑脸的戏份结束,该红脸上场了,温*心领神会的与张秀一起走过去轻身安慰。 走回众人旁边,张翦一个竖起拇指,无声的赞扬了一句。 这时项羽驾着乌骓马奔回山坡上:小涛,事情不大对头,这些对手太弱,只怕水叶子还有后招。我们下一步应当如何作。 找,他水叶子要组建军团,就一定会在下一个坟场出现,我们现在就是将附近的大坟场找遍,一定会现他的行踪,到时候右手狠狠的劈下,项涛开始点将:魏斯勒,你就负责搜集方圆五百公里的情报,只要还有大型坟场就圈出来,我们派出亡灵战士分头搜索。 将探马四散出去,腾蛟忧心的道:亚利,你认为所谓的恶魔军团,到底应该是什么? 无奈的苦笑下,项涛摊开手:我在德意志就曾经说过,全部以恶魔铠甲包裹起来的死尸军团,这些人不惧怕普通魔法攻击,能吸收对手的魔力以为己用,周身铠甲对稍小规模的物理攻击无效,惟有他们,才能被成为是恶魔军团。 众人脸色一变,如果真是按照项涛所说,那么他们真的要好好思索下,到底应当如何去对付这些东西。 其实,对付这样的恶魔军团,所谓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去拼,一命换一命。说话之间,项涛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蓝兰。 正在凝神思索的项羽突然身形一震,惊呼道:不好,那些恶魔找上门来了,我的探马被他们屠杀掉。 就在大家脸色数变之间,远方传来阵阵闷响,似是无数人一起踏步走来,由于动作完全一致故而造成地面阵阵颤抖,就如地震了似的。 迪迪倒吸一口凉气,嘴巴半晌没有合上,远处地平线上先是出现一个黑影,接着,就好像一座大山慢慢现出身影,一座会动的大山,正用缓慢但坚定的度压来,偏偏山下的人们不能逃走。 这,这算什么,张秀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怕要有几十万个恶魔战士,他们,到底花了多久才造出这么多铠甲? 铠甲,尸体,复活,嘿嘿,水叶子好大手笔,大敌当前,项涛反而看开了,对着身侧的项羽笑道:大哥,你我并肩作战。 项羽一愣,随即长声大笑起来:哈哈,不愧是我项家子孙,对,并肩作战,长戟向前平举,对着山坡下的亡灵战士大声吼道:并肩作战,不破强秦绝不过河! 西楚战士或许并不知道这里的过河有什么深意,但是受到自己统帅的渲染,也跟着一起高呼起来: 并肩作战! 不破强秦,绝不过河! 这番叫喊,令蓝兰与夜红灯的脸色极为难看,看到蓝兰微微颔,夜红灯冷哼一声:只会鬼吼算什么,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最强的虎狼之师! 说完,夜红灯踏前一步,对着黑冰剑士长声喝道:黑冰剑士,敌在前方! 不用夜红灯多说,数万身着黑甲的剑士,自动拔出长剑,不需军官出来组织,踏前一步,高声喊出:喝! 再一步,又一声怒喝:哈! 突然,一名军官高声唱起:岂曰无衣 众剑士齐声唱和: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 每唱一句,黑冰剑士身上的杀气就更甚一层,向前踏出一步,让人感觉就像是一架人形战车,而眼前的黑山黑海,就仿若滚滚铁流。 项涛倒退一步,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他们还能说出话 夜红灯脸上略带潮红,自豪的挺起胸膛,西秦虎狼,天下强兵,不出鞘则已,出鞘必见血。 看到黑冰剑士的气势,饶是项羽也是暗中为之心折,不禁暗自揣摩,若是当年手上有如此强兵,又岂能败在刘邦那流氓匹夫之手。 不过,心折归心折,要项羽从嘴里听到服气的话是不可能的,他豪爽一笑,跨上乌骓马,前蹄扑出,在马上大声道:是不是强兵,沙场见胜负吧 夜红灯哪里肯服气,也跟着纵身出去,在黑冰剑士中间去指挥作战。 看着两人蹿出,蓝兰慢慢来到项涛身边,平和的道:西楚霸王,果然身具皇者霸气。 两道铁流滚滚向前,焦点就是迎面而来的黑色大山,为了强兵名号,这两支当年一时无二的军队,终于要在数千年后分个胜负高低。 第十卷 九十章(最终章) 真·恶魔 项小哥,我是否来晚了? 不用看就知道这人是谁,不过碍于对方身份,项涛还是转身过去,勉强笑笑:我一直以为,上仙会在战斗结束后才出现。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www.26dd.cn 恍惚没听出话中的讽刺,太白金星身形飘到项涛面前,递过两个用丹漆涂着的铁丸,这是两件上九品神器,足以与神魔战斗,非是最最危急关头不要使用,免得 免得泄露了你们天界插手的事情,是吧,项涛冷笑着打断了太白金星的话,眼看就要赤膊上阵了,还要顾忌这些虚文。 太白金星不以为意,掏出一个漂亮的漆盒,向着战场张望下,老君的九转造化丹,或许我真的拿晚了。 回身看看正在战场上冲杀的项羽,项涛欣然笑笑,这才道:本来就是我的错误,我想,大哥还是应该与那些忠心跟随他的战士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 将漆盒交到项涛怀中,太白金星嫣然一笑:无论如何这件东西你要留下,能让老君出血实在不易,我才不要还给他。 直到现在,项涛才感觉到太白金星的可爱,也笑着道:上仙只管在一边观战,今次的战斗很快就会结束,你可以帮我打开万化道域。 盯着项涛,太白金星摇摇头,不了,天兵还要等一下才会出现,我还是与天兵一起抵达的好。说话,她看看一边的温**,迟疑下道:这个女娃体内,似有另外一个魂魄正在沉睡,是否需要我帮助她觉醒? 项涛大吃一惊的看向温**,倒是女孩神情坦然,对着太白金星微微一笑:我想大可不必,我就是我,我的情感,我的记忆,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财富,没必要去变成别人。 微微点头,太白金星再不多说什么。 看着太白金星消失的身影,项涛笑道:真是一个过分谨慎的仙人。 慢慢转回身,战场上残酷的厮杀尽入眼帘,项涛慢慢收起笑脸,虽然不需置身其中,可是眼前的一切不能不让感到震撼,感到敬佩。 众所周知的,恶魔战士周身罩在坚固的铠甲中,只有将其头部斩落才能真正杀死。 就是为了这个将头颅斩落,无论黑冰剑士抑或西楚战士,必须扑到恶魔战士眼前贴身搏斗,纵然恶魔战士乃是没有意识的尸体,其背后操纵者,也不容许有人将之破坏,更何况,这些恶魔战士的近身搏斗能力完全不输于黑冰剑士,往往黑冰剑士要刺出四五剑,才能将之放倒,而这四五剑,往往就意味着要付出牺牲四五个同袍,纵然如此,没有一名战士后退,前面的倒下后面补上,潮水一样拍打着恶魔战士的阵形。 虽然损失极大,可是看着恶魔军团的数量越来越少,众人还是现出些许欢喜,惟有迪迪迟疑的道:这些怪物,会不会还有援兵? 大家的微笑一下僵住,齐齐看向项涛。 表情依旧是刚刚那个平静的样子,项涛忽然仰头望天:有什么区别么,死去的已经死去,活着的还要继续拼命,反正最后不是我们收拾残局。来吧,我们都上去 不,蓝兰拦住项涛,深吸一口气,你们,不能上去。 为什么?项涛不明白了,在场都是高手,在战场上是足以改变实力天平的力量,他们多出一分力,或许就能多一个黑冰剑士活下来。 脸上勉强作出个笑容,蓝兰缓缓摇头,不要过去,而且还要立即将项将军的死灵军团召唤回来,因为,黑冰剑士马上就要狂了。 震惊的看着蓝兰,所有吃惊不小,中年美妇叹口气道:项小哥,你可知道,为什么黑冰剑士明明能够说话,却闭口数千年?因为他们已经成为活尸,只会唱起刚刚那曲大秦战歌,随着战歌响起,他们的精神会逐渐兴奋,直到最后六亲不认 项涛脸色大变,他知道蓝兰在帮忙,却不知是付出如此巨大代价,静静看着面无表情的蓝兰,没有办法挽救他们? 没有,再者,他们的存在已经没有价值。一个灭亡数千年的帝国,没必要继续保持一群强横的武士。 缓缓摇头,项涛对着迪迪下令:去,让大哥立即收兵回来。 不等迪迪迈步,战场上就出现新的变化,突然从恶魔军团身后窜出个影子,在黑冰剑士身前划过,竟然倒下足足二十几个剑士,这是何等骇人的杀伤力。 眼睛微眯,从影子出现的一刻起,项涛的全部灵力就将其锁定住。抓住影子的一个微小破绽,身形向前一冲,下一刻出现在影子面前,手上方天画戟横伸而出,嗡的一声,由于影子的兵器度太快,先与方天画戟撞上的竟然是一阵劲风。 见到项涛,影子硬生生顿住,慢慢解开脸上薄纱,现出水叶子铁青的面容:你这只小臭虫,竟然没能把你杀死,嘿嘿,也好,就让我的真身将你碎尸万段,以报答你多次搅散我的好事。 对水叶子的话并不放在心上,项涛冷冷道:我想,今天也应该做个了解了。 要说项涛与这个水叶子,其实没什么深仇大恨,可是很不巧的,从一次在地府见面后,几乎每一次有点大事小情,都能看到水叶子的身影搅合其中,两人是没仇也打出仇了。 长戟在手中抖三抖,一道雷力从握持处打出,逐渐蓄势增大,雷力形成的蓝色光影,逐渐化成一头巨龙,张开大嘴,恶狠狠扑向对面的水叶子。 冷笑着,水叶子手上一对峨嵋刺各自一划,竟然放出两道圣光,形成一对长剑的光影,将他身躯笼罩的圣光慢慢幻成了一个天使,六翼炽天使。 两道神力剧烈撞击,所产生的冲击力别说是普通人,就即使腾蛟张翦这般人物也要远远躲开,待到;灵力波动稍稍小些,两个人竟是站在一个巨大陨石坑般的深坑中,其他的碎铠甲武器,死人的枯骨,尸体上碎肉,通通镶在坑壁之上。 水叶子将手上双剑一摆,冷笑道:亚历山大,你退步了,就只有这点伎俩的话,可不要怪我出手教训你 说话,一道圣光从他手上飞出,就像是一片锐利的飞刀,呼啸着刺向项涛。 手中方天画戟慢慢变得红艳,这是项涛将火麒麟之力融入法器的征兆,轻巧的用长戟磕开圣光,随之又是一道,一道接一道的,度越来越快,角度也越来越刁钻,项涛手上不停摆动方天画戟,看似险象环生,实则心中大不以为然,如此伎俩也指望胜过自己? 简直就要打哈欠,项涛手上方天画戟陡然变幻,两道中品神雷闪电般射出,同时自己的身形也跃上半空,长戟连续甩出六七道中品雷法,挡住了飞来的圣光,紧接着大吼出声:水雷! 一股好似蛟龙般的水柱拔地而起,整个水柱不是直入天空,反是弯曲着扑向了水叶子。 那水叶子也是神勇,两柄圣光剑挥动的密不透风,竟然生生将由雷法化成的水柱挡在身前,若非亲眼看到,项涛怎么都不相信,世上竟有能将剑舞的如此之快的人物。 不过,项涛的功法何止这些,随即放出三道上品雷法:龙雷,社令雷,神雷。 奈何水叶子手上也是极品神器,三道神雷看似威力无匹,光是释放出来的余威,就将恶魔军团消灭了将近一成,可是在水叶子的圣光剑面前,竟是丝毫都没有得手。 抬头看看天,项涛的身形浮在半空,这次不再混乱释放雷力,反是将方天画戟高高举过头顶,口中念动起许久没有念过的雷咒。 随着咒语念动,天空中开始乌云密布,就像是要降下一场大暴雨似的。这等气势,即使傻子都明白,项涛下一记攻击绝对不同寻常。 水叶子可没心情去硬接这样的攻击,他的身影再次飞运动,直扑对面空中的项涛,想要阻止项涛继续蓄势。 可是就在水叶子行到半途,只听天空一声炸响,一道足有十米多直径的巨雷,笔直的劈向了他。如此威势,究竟是人力,还是自然之功,业已无法判断,众人心中独独怀着的念头是:水叶子是不是应该死在这道天雷之下? 巨大的雷力毫无悬念的砸在了水叶子身上,所激射出来的雷光和力量,让所有人侧目,即使项涛也不例外,不得不偏过身子尽量不要看天雷之威。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的道理,似乎用在哪里都有效果。 当项涛的身形还因为躲避雷力而微微侧开时候,一个天灵巨掌陡然将之如拎小鸡一样抓起,项涛吃惊的看到,眼前站立的是个身高足有七八米的巨大天使。 天使嘿嘿笑道:小臭虫,没想到吧,你那个什么雷,不仅没有毁掉我,还让我成功脱离了那个枷锁,为了感谢你,我决定不将你的四肢一一撕开,只要将你的脑袋揪下就好。 虽然双臂被天使两个巨掌抓住,项涛脸上并不见丝毫惊慌,反是冷笑的看着天使:知道今天一战,我最害怕什么?我害怕你再一次跑掉,如果不能让你占到一点便宜,你这个家伙怎么可能主动到我面前,天使加百列大人。 水叶子,呃,或者是叫他加百列,眼中迷茫,不知道掌中这个小家伙人类,究竟有什么依仗,能够如此嚣张。就在这时,一阵红光大盛,刺的他双眼酸楚万分,啊的一声急忙将双眼挪开去。 忽然感觉手上传来一阵巨力,不等他去看,就感觉一个巨大的嘴巴,狠狠咬住了他的一条胳膊,接着用力撕扯,饶是他的身体纯是用神力塑造,也吃受不住这股力量,竟是生生被撕开扔在一边。 加百列天使用刺痛的双眼勉强看去,一头比他还要高大的异兽麒麟,竟然出现在他面前。麒麟的嘴巴正咬住了他的腿,又是一阵剧痛,水叶子瞪大眼睛,看着一个巨掌在眼前慢慢变大 解决掉突然出现的天使,麒麟并未重新化成*人形,虽然地上的恶魔军团因为刚刚两人的打斗而消耗一空,可是麒麟似是感觉到什么,仰向天长嘶着。 众人随着麒麟看去,天上慢慢浮出一道圣光,随之一群小天使一边唱着圣歌一边在天空飞舞,向地上撒下无数花瓣,在小天使的身后,隐约出现了无数手持兵器的天使,竟是法皇格里高利家族一直寄希望的天使军团。 真不知格利高里家族已经灭亡,他们还来人间做什么?迪迪轻声道。 突然已经平静下来的玛瑞卡一阵惊慌:不对的,天使军团的出现,应该有法皇亲自打开的通路才可以,为什么这些天使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不过用腾蛟的话说,隔着十万八千里就能闻道阴谋的味道了。 天使们还在努力做出亲善样子,小天使开路,后面的天使军团也派出了重量级人物,满面堆笑的看着下面,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火麒麟却是不管这些,身形跃到半空,张口吐出一团烈焰,将那些个小天使瞬间变成烤小鸟。 眼见着如此举动,那些个天使依旧笑盈盈的向前飞来,这个样子,地上即使再迟钝的人也感觉不对头了,天使,或者说天使的主子,那位天主大人,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不是崇尚别人打左脸还要将右脸送过去的释门中人,当初因为法老王不放摩西等一干犹太人离开,就屠杀了埃及几百万长子,这么一个有性格的神,怎么可能眼见着自己属下被做成烧烤,已经无动于衷? 终于,当火麒麟三次喷出烈焰时候,天使们脸上的笑容被狰狞取代,手持兵器冲过来战在一处。这个时候就看出无穷无尽的人数优势了,火麒麟的每一击都能击杀数个天使,可是每个天使被炼化,就会有两个或者三个补充上,这样无穷无尽的打法,即使火麒麟再强横,也终有被击败的时刻。 偏偏下面一众高手中,能飞行的人是一个没有,惟有干着急的份,正在这时,一头雪白的麒麟突然出现,张嘴就是一口寒气,将数个天使变成冰棍。 哦耶,是雪麟姐姐!温**兴奋的叫起来。 张秀皱着眉道:不是说消灭恶魔军团后,就有天兵来接应么,怎么天兵变成了天使,还与我们打了起来? 就在这时,蓝兰敏锐的觉,天使好似生了变化,一部分天使头顶竟然生出跟牛角,而且半边脸已经是圣洁的白色,另外一边却是变的漆黑,成了阴阳脸。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面,有时候,人类只看到正面,就去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不去探索正义背后的东西。太白金星的声音从大家背后传来。 其实,所谓的恶魔军团,恰恰就是这些天使军团,对不对。项涛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众人一起看去,项涛此时身披金色战甲,威风凛凛站在山坡上,身后是一袭白裙的雪麟。至于远处天空中,正是一片厮杀声,原来,仙界的天兵终于到了。 这场厮杀也不知过去多久,天兵和天使的死伤自是无法计数,整个天空都被他们死亡时候放出的灵力笼罩,压迫的项涛等人一步步躲远。 终于,天使军团吃受不住,开始向着来路退去。那仙界天兵也不追赶,放任对手离去,最后用一个特殊的法器,将来路封住。 为什么不将天使一网打尽?很多人一起问出来。 呵呵,有些事情要平衡,太过追求极端不好,太白金星不愧是道教高人,说出的理论就差没把阴阳二气摆出来。 项涛可是不管这些,绕着女冠踱步一圈,慢慢伸出手:拿来。 太白金星微微一笑:其实,东西就在你的掌握之中。 项涛愣住,自己掌握?这女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自己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在自己掌握中 太白金星幽幽解释道:万化道域是仙界最近一千年才明的法门,用十五件法器组成一把钥匙,成为打开道域的法器,而平时,这十五把钥匙并不保存在仙界,只是散落在人间 项涛心中一惊,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三神器,具备穿梭两地功能的三神器,貌似就非常的神奇 太白金星点点头:没错,东瀛神器是其中之三,余下的是分落在旧大陆的所谓十件炼金武装,还有,指指项涛怀里的漆盒,还有就是原本在中土保存的传国玉玺和始皇宝剑。 飞快的将所有一切拿出来,项涛的脸一下好似吃了苦瓜,眉毛眼睛鼻子全部拧到了一起:炼制十五件神器,还不如让我去死。 太白金星微微一笑,袍袖一甩,将十五件神器尽数纳入其中,转瞬间就吐出一个颜色灰暗的八卦镜。 项涛眼睛一亮,刚刚那一手竟是将所有神器通过特殊手法送到他处,经过炼化后又送了回来,仅仅这一手就足够他学上十年八年的。 不需别人动手,太白金星双手持住八卦镜,口中莫莫祷告许久,才看到八卦镜缓缓升上天际,面对太阳,唰的一下,天空完全黑暗下来,太阳的光芒竟是被八卦镜尽数吸入其中。在镜子背面,射出一片暗纹,罩在地上,灵力充盈其中,慢慢升起一道牌楼。 知道这牌楼就是自己所要的万化道域,项涛慢慢走到雪麟身前,迟疑下才道: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重回过去,我想海伦不会介意。 笑着摇头,雪麟压低声音道:我已经从你体内取走了火麒的生机,此刻,在我的肚子里,正有一个小麒麟诞生,它是你们两个人的孩子。至于我,太白金星已经将我册入仙籍,马上就会随她一起上天复命。再说,要我回去,难道是要我再看一次火麒被杀的情形么? 项涛先是惊喜随后默然,终于,一把抱住雪麟,在她耳边低语:我祝福你。 而后蓝兰来到项涛身后,行了一礼道:项小哥,我们就此别过,从现在起,黑冰台再不存在,我与红灯也要觅地隐居,在这里就预祝你前程似锦。 对于蓝兰的离开,项涛没有多大的反应,木然点头后,看着迪迪与张秀:我,祝福你们 少爷,我要和你一起走,你到哪里我跟到哪里。迪迪哭泣着道。 闻言张翦立时色变,却见张秀走到他面前,跪地磕头道:爷爷,秀儿不孝,愿意交还家主之位,情愿与迪迪安一同周游世界。 项涛大汗,什么周游世界,他是要和大哥回去古代啊。转身看着项羽,诧异的问道:嫂子呢?难道大哥不要带上嫂子? 项羽哈哈大笑:什么嫂子,那是一个被我救下的女孩,虽然仰慕我,但我岂能耽误她的前途,已经托季真送她去冥界投胎了。 这个时刻,张秀也不知如何说服了张翦,两人抱头恸哭后,才拉着迪迪的手,跟在项涛,温**,项羽身后,慢慢走向道域之门。 望着五人消失的身影,腾蛟眼中留下两行泪水,随便抹抹对着太白金星问道:他们,回到过去,不会有什么不妥吧。 太白金星故作诧异的问道:回去过去?怎么可能,即使万化道域,不过是将人送到其他层级的世界,回去过去,不不,这是不可能,也必须禁止的。 最后的话: 写到这里,这本大雷神相算是做个了结了,故事结束的有些草,到后来锅锅自己都有收不住笔的感觉,无奈出版社要求必须结束,也只有如此了,至于说项涛和他的哥哥爱人们以后的故事,就留待未来有缘再续吧。谢谢诸位大雷的忠实读者,谢谢各位收藏了大雷的朋友,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能继续在这里,用文字交流。 以上,锅锅,2oo9年1o月9日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