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医生在都市》 第一章 战地风云 阿富汗北部地区，某难民营。 一公里外就是激烈的战场，轻武器射击的声音很密集，不时还有炮弹爆炸的声音，还有直升机盘旋出的轰鸣声。一面红十字会的会旗在难民营上空迎风招展，只不过这面会旗已经多处受损，破烂不堪。 突然有几个本地男人抬着一副担架冲进大门，担架上躺着好一名重伤员，鲜血顺着担架一点一滴流到地上，又被人踩踏到泥土里。 这时候身背红十字标记的护士匆忙赶了出来，把手里的呼吸器匆匆套到伤者的嘴上，然后挥手：“都让开点，走这边，快！” 担架被抬到一间大帐篷里，里面只有一些简陋的医疗设备，还有几个小手术台。手术台边上站着几位医师，大多是白皮肤的西方人，最显眼的还是站在当中的主刀医师，明显是个黄皮肤黑眼睛的东方人，一副大口罩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也看不出来他有多大年纪。 帐篷里随即变的忙碌起来。 护士小心的剪开伤者的衣服，然后向主刀医师报告：“腹部穿刺伤，子弹应该还在里面，瞳孔异常，还有脉搏。” 主刀医师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下达指示：“吗啡，剂量不要太大，马上进行手术。” 这时候旁边的白人医生无奈的提醒他：“高，你忘记了，我们的吗啡今天上午就用完了。” 高姓医师听的稍微一呆，随即如梦方醒，放下手术刀往怀里掏，一边还不忘指挥护士：“我要他的血液分析结果，十分钟内必须输血。” 护士明显跟他配合的很默契，流利的报告：“o型血，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输血。” 由此可以看的出来，这是一个极具效率的医疗团队，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都对外面的枪炮声充耳不闻，或者他们也早就习惯了，在这种环境里面展开急救。 在所有人焦急的等待下，高医师出人意料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绒布，绒布上面斜斜的插着十几枚长短不一的钢针，如果是懂得中医的人也就能认出来了，这是中医里面的普通针灸用品。只不过此刻出现在手术台上，让周围的白人医师很错愕。 身边的白人医生伸手拦住了他：“高，你确定要使用你的怪方法吗？” 高医师眼神一凛推开他手，居然从他的眼神里露出些许肃杀之气，似乎是很不高兴别人对他的质疑：“皮特，在这里我说了算，让开。” 恰好这时候又有一副担架抬了进来，跟着担架的护士焦急的催促：“脑颅出血，深度休克，皮特医生，高医生，不管是谁，来一个人救救他。” 皮特医生无奈的摇头，不再拦着他，投入到另一场救命的战斗中去。 救人如救火，留给高医生的时间不多，冷静的吩咐：“马上输血，把伤口擦一下，我要下针。” 暗红色的血袋吊了起来，高医生稍微凝神静气，随即信手连挥下针如飞，如果有内行人站在这里就能看明白了，他用的这是中医里面的截脉之法，以毫针手法封住伤者督脉四大要穴，这四大要穴分别是水沟，内关，合谷，太冲。手法利落又干净漂亮，下针部位准到无可挑剔，却难的是伤口部位皮肉外翻，还不停的往外渗着鲜血，居然一点都没影响到他下针的准确度，神乎其技到令人咋舌的程度。 四大要穴一封，伤者的痛苦马上就减缓了，本来不停剧烈抽搐的身体也逐渐平静了下来。针刺麻醉起源于战国时代，高医生这一套结合了现代神经生理学的原理，运用起来很具神效。 高医生长出一口气拿起手术刀，又让护士给他擦去额头上细蜜的汗水，才切开伤者一团糟的腹部皮肤，想要把子弹取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越来越多的重伤患者被抬了进来，小小的医护室已经有点忙不过来。外面还是炮声隆隆，这里却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忙乱却有序。 深入腹腔的子弹总算取出来了，高医生长出了一口气缝合伤口，旁边的护士不停的给他擦汗，由于长时间的保持精神集中，让他脸色有点苍白，不过心情还是很愉快的，这个人总算救回来了，脉搏也逐渐降到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血压和其他生命体征也算正常。 刚取下钢针还来不及喘口气呢，另一名被炮弹炸伤的无辜平民就抬到他面前，紧张的气息，笼罩住整个红十字救护队。 难民营大门外，突然传来了轰鸣的马达声，几辆装甲运兵车毫不客气的撞开了难民营的大门，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停在救护队的帐篷前面。 从车上下来一群暴躁的白人士兵，抬着一名浑身是血的中年军官，这名军官的阶级还不低，肩膀上清楚的挂着鹰徽标志，居然还是个上校。他们肩膀上的标志已经相当明显了，星条旗，美国大兵。 士兵们簇拥着受伤的军官闯进帐篷，一名少校军官操着英语气急败坏的大声叫：“这里谁是负责人，让你们的负责人跟我说话。我们是驻阿富汗美军，我命令你们，马上停止手里的工作，全力抢救麦克上校！” 这里的负责人可不就是高医生了，只不过他连头都没有抬，继续专注的操作手术刀。身边的白人护士胆子就小了很多，吓的一个哆嗦差点把止血钳掉到地上。高医生用凌厉的眼神瞪她一眼，吓的失误的护士一个哆嗦，因为那眼神不光是凌厉，甚至还有一点乖戾的成分。 很可能是在他的概念里，上了手术台就等于上了战场，连这么点镇定工夫都做不到，那就不配当一个医生。 护士被他瞪的回过神来，勉强低下头去继续工作。 没人理他，少校军官更加暴躁，掏出配枪指着一个护士的头，疯狂的咆哮：“你说，谁是你们这里医术最好的。” 护士尖叫连连指向高大夫：“是他，他叫高顺，中国人。” 散着寒气的手枪随即指到了高顺头上，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眉心部位，少校军官红着眼睛打开保险，然后一字一顿的叫骂：“我现在以美**队少校军官的名义命令你，把这个无关紧要的平民抬到旁边，全力抢救麦克上校，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护士和助手终于挺不住了，尖叫连连抱着脑袋蹲下，只剩下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还在熟练的帮伤者止血，接合受损的腹部大动脉。 高顺稍微皱了下眉头，拿着手术刀的手忍不住轻弹了几下，想要有所动作，又顾忌到伤者的安危，终于没有动手。 头也不抬的回答他：“我们是世界红十字会组织的志愿者，你没有命令我的权力。” 少校军官几乎要失去耐性了，几乎是口不择言的吼了出来：“这只不过是个劣等民族的平民，怎么能跟尊贵的麦克上校相提并论。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把他推到旁边，或者是我打穿你的头。” 高顺稍微一窒挑了挑眉毛，仍然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 还冷着脸冷冷一笑：“对不起，我们中国人讲究先来后到，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少校军官吼也吼过了，这时候反倒阴沉的冷笑：“最近的野战医院远在六十公里外，直升机也刚派出去，这是突事件，你没有别的选择。中国人，你还有三十秒的时间考虑。” 在所有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面临生死一瞬间，中国人拿着手术刀的手，始终是那么从容稳重。 绝对没有人会去质疑这名军官的严肃程度，战场上的军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他甚至敢在这个小小的，很接近前线的难民营里制造一场大屠杀，然后通通推到叛军的身上。在伊拉克在阿富汗，这种事情他们没少干过。 时间一秒一秒的度过，随着时间的倒数，足有一个班编制的，全副武装的士兵个个面带杀气，卡擦卡擦的拉枪栓上子弹。 很可能是中国人的从容镇定，影响了在场所有的人，很难解释那种人与人之间微妙的气流变化。一名黄皮肤的医生在几十把自动步枪的威胁下，镇定自若的站在手术台上，这场面虽然戏剧化，却极富感染力。 中国人流利的英语，音格外的低沉，只有短短的一个单词：“止血钳！” 这原本是应该由护士完成的工作，只不过护士们都被吓的缩到了帐篷的一角，当然没有人帮他拿止血钳。 低沉的声音变的激昂，有点不耐烦的意思：“我说，止血钳！” 先是抱头蹲在一边的皮特医生受到了他的影响，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拿起手术刀，继续他没有完成的工作，腿虽然还抖，却已经镇定的多了。然后是护士们纷纷站了起来，在枪口下履行自己的职责。 护士哆嗦着拿起止血钳递给他，顺便给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而高顺报以鼓励的一笑。极具亲和力而又不失冷竣的笑意出现在他的眼睛里，虽然有些矛盾，却格外的迷人。就连身材高大的白人护士也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着迷的看着他的眼睛起呆来。 矗?/a> 第二章 一夜情缘 然后是几百名阿富汗难民，虎视眈眈的围拢了过来，很快就把全副武装的士兵围在当中，看样子就算是死，他们也不会后退一步。 黑洞洞的枪口，在此刻显得格外软弱。 人性和暴力对峙之后，终于分出了胜负，少校军官犹豫片刻，在人性善恶的边缘徘徊了许久，脸上阴晴不定了好半天，才终于无奈的收起枪，无可奈何的下达解散的命令。 只不过他仍旧不服气，硬的不行想要来软的，苦口婆心的劝道：“中国人，只要你救的活麦克上校，我以美**队的名誉担保，你很快会以中美两国友好使者的身份，出现在世界各国报纸的头版头条。我们的国会给你勋章，还有现金奖励。名誉，金钱，你想要什么？” 高顺报以轻蔑的一笑：“如果你能够让你的人出去，我保证，下一个救的将会是你的上司。” 这也是废话，该救的都救完了，也该轮到他了。 在缺少先进仪器的救护室里，除了简单的血液分析，伤者甚至没有接受过其他任何性质的体检，要修补已经受损的腹部大动脉，无疑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甚至有高达九成的可能性，这个人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而且患者已经完全休克。护士看着高顺绝望的摇头，意思是这个人已经没救了。 高顺很明白她的意思，他缺乏先进的设备，带来的血浆也即将用完，如果在十分钟内他还不能完成手术，他再也没有多余的血浆可以进行静脉注射。 唯一没有失去希望的人是高顺，在病人还有脉搏之前，他绝对不会放弃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机会，此外他还有一手引以为傲的针术。细长的手指连挥带刺，每一针都是那么恰倒好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盈，就好象一个杰出的钢琴家，正在抚弄心爱的琴键那么轻灵。 靠出色的针法暂时封住气血流通，纤长的手指灵巧的接合受损的血管，一切都在忙碌而有序中进行。 七分钟后，高顺完成了动脉接合手术，长出一口气摘下口罩。 一张稍显苍白却不失儒雅的，东方男人特有的脸庞，出现在士兵们的视线里。少校军官的表情复杂而又茫然，或者在他的观念里，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是什么力量让这个普通的东方男人，可以从容面对他的枪口。 旁边的护士忘情的惊呼：“上帝保佑，高先生，你真是个天才。就算在美国，我也没见过比你还要出色的外科医生，你简直太棒了。” 高顺报以欣然一笑，东方人特有的谦逊风度表露无疑。 足足又过了十分钟，才轮到麦克上校躺到高顺的手术台上，就是这十分多钟的耽误，要了麦克上校的命，而那个颈部大动脉受伤的阿富汗人活了下来，有时候生死之间，就是这么残酷无情。 高顺并不觉得亏欠谁什么，作为一名医生，他已经尽力了。在一名医生的词典里，只有病人，而没有种族之分，高下之别，用一句中国古话来说吧，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是高顺作为一名医生，所信奉的原则。 少校军官气急败坏的抬着人走了，临走之前还留下一串威胁的话：“中国人，我们的军队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我要让你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 高顺对此报以轻松一笑：“悉听尊便。” 这句话他是用中国话说的，也不管人家能不能听的懂。 一年后，中国南方某现代化都市，郊区，一幢建筑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住宅楼，二楼b座。 房间里的摆设相当简单，却格外整齐而且干净，多年的战地生活让他养成了良好的习惯。整个房间里最豪华的布置是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床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两个人身上只盖着同一张被单，就是这么一张被单还被**的不成样子，皱巴巴的当然盖不住任何东西，由此可见昨晚的战况是多么的激烈。 男的当然是高顺，女的同样全身**缩在男人安全的怀里，从侧面看，**艳女的身材相当不错，腰与臀之间的曲线相当夸张，青春洋溢的女体虽然稍显丰满，却足以勾起任何男人想要占有她的**。令人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她放肆的睡姿，整个人近乎贪婪的跟男人纠缠在一起，女人细腻的大腿放肆的压在男人的小腹上，相当夸张的暴露了一切**。 高顺从熟睡中惊醒了过来，顺便从身边艳女香暖的怀抱里，把胳膊抽了出来。脑子里面，耳朵边上，阿富汗战场上的隆隆炮声，仿佛还近在咫尺。也是当战地医生当的久了，他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都市生活。 这个女人是他昨天晚上在酒吧里认识的，喝了几杯酒就带回家了，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身边躺的是个惹火的女人，如果换成是你，在阿富汗北部山区过上几年苦行僧式的生活，你恐怕会变的比他还讥渴。 逢场作戏又或者一夜情，高顺觉得很自然，他的原则是，这种事情必须是双方都心甘情愿，花钱去买是他最反感的。 身边的艳女被他的动作惊醒，舒适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露出挑逗的笑意：“宝贝你真厉害，揉的人家腰都酸了，你要不要再来嘛。” 高顺冷冷的穿衣服下床，这个浪女还真是欲求不满，跟他大战了一夜居然还不满足。他本身就是个医生，深知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再怎么说，纵欲这种事情偶尔为之还可以，常常这样可就不太好了。 艳女被他冷淡的反应弄的没趣之极，一边穿衣服，一边嗲声嗲气的娇嗔：“切，真没劲，原来也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高顺对此不置可否，冷冷的问她：“需要我给你叫辆车吗？” 艳女报以回眸一笑，顺便在他脸上甜甜一吻：“你还挺体贴的嘛。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啊，我就喜欢你这副酷酷的样子。这是我的电话，记得找我啊。车就不麻烦你了，本小姐可不缺钱。” 也是这年头男人不酷女人不爱，也是这么个道理。放荡的艳女穿起暴露的短裙扬长而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送上个免费的飞吻。 洗了把脸舒服多了，女人真是奇妙的灵药，经历了这么荒唐的一夜，他烦乱的心情居然平静了下来，开始真心的享受起都市的安宁。 从阿富汗战场上退下来以后，他婉言谢绝了世界红十字会组织邀请他到纽约总部工作的意向，而是回到了国内。 以他为人的淡然和洒脱，是绝对不会跑到美国去做奴才的，再怎么说也是家乡好。所以他回国以后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回到了家乡，在一家郊区的小医院里找了一份主任医生的工作，老本行，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相比于战场上的嘈杂和考验，他更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他最遗憾的地方在于，没能给母亲大人养老送终，出身于单亲家庭的孩子，跟母亲的感情格外的好，这里是母亲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他之所以选择这家小医院，也是有原因的，经历了战场上生与死的考验，人都会变的格外念旧。 当然以他的性格，这些秘密只会深深的埋藏在心里，不会轻易说出来。 刷完牙，又去整理乱成一团的床单，一边整理还自嘲的笑笑，我这黄金单身汉做的也太不称职了，正常的单身男人，房间里哪有这么整齐的。 积蓄，他还是有一点的，包括这间母亲留下来的房子，还有援阿这几年，国际红十字会的食品补助和津贴，加起来也有三万多美金，不少了。这钱他也是刚领出来，拿到手里才没几天呢。 此外他是主刀医师，一个月收入怎么也有三千多块，足够他一个人随便花了。 收拾完了也快到上班时间了，舒适的伸了个懒腰，准备下楼吃饭。这里虽然是郊区，可也是南方沿海城市的郊区，什么都不缺，更由于监管力度不够，反倒比市中心还要热闹的多了。 第三章 芳邻少妇 刚锁上门，回身现邻居家的小狗正在添他皮鞋，这条小狗也是跟他混的熟了，一点也不怕生。狗的主人是个二十**岁的单身少*妇，也是高顺一个月来朝夕相处的邻居，不知道叫什么，就知道姓张。 一个月来高顺跟她话都没说过几句，只是隐约的知道，这位妩媚而且年轻的少*妇，有一个差不多十岁大的妹妹。 二十**岁大的女人怎么会有十岁的妹妹？根据高顺的猜测，多半是人家收养来的，这位张姓少*妇的心肠还真是不错，流浪狗她也捡，小女孩她也捡，女人的同情心一旦泛滥，那也是很可怕的。 也是这位张女士经济条件不错，养活一个妹妹倒也不算辛苦。 他当然不会去打探别人的**，因为每个人都有过去，当然他也不喜欢别人来打探自己的**。 一身睡衣，而且头凌乱的少*妇推开防盗门，很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了，昨天晚上公司有应酬，不小心把它关到门外了。呃……先生贵姓，说起来真是挺有意思的，咱们都当了一个多月的邻居了，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我叫张洁，公司职员。” 睡衣下摆随着她撩头的动作，自然而然的拉高，让高顺清晰的看到她少*妇特有的丰满和白腻。当你下了夜班回到家睡觉的时候，当然会脱掉内衣，所以她胸前激突的两点，在高顺的眼前不停的晃动。 高顺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是他懂得什么叫非礼勿视。 所以他微笑点头，虽然那微笑看起来有点不太自然，应该是他平时冷冰冰的习惯了，很少这么笑着跟人说话的原因。 然后把眼神从她身上移开：“高顺，医生。” 白领少*妇大方的伸出手来跟他握上，脸上一副欣喜的样子：“呀，原来我的新邻居是个大医生啊，这回好了，再也不用担心生病了。” 医生是个值得人尊敬的职业，她这种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握上她纤长的手，少*妇特有的细腻感觉，还是让高顺有一种砰然心动的感觉，再怎么样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没反应那反倒不正常了。 随着两个人的手分开，少*妇很自然的现了自己的不妥，俏脸刷的一下通红，然后尴尬的把可怜兮兮的小狗抱起来，一边关门一边慌乱的拉衣服：“真的对不起了高先生，咱们下次再聊。” 凭心而论，高顺还是比较喜欢她现在的样子，虽然少了点妩媚，却多了一份自然而然的清秀感觉，比她平时上了妆的时候好看一百倍。 当然很可能，这只是某个男人很不成熟的看法。 就在她关上门的刹那，高顺还是尽了一个医生的本分，提醒她道：“你气色不是很好，还是到医院看一下吧。” 少*妇张洁先是盈盈一笑，然后无奈的点头：“我这是老毛病了，老胃病，没关系的。不然这样吧高医生，你帮我带点胃药回来，需要多少钱我再给。” 高顺轻轻点头答应。 少*妇一笑过后轻轻的关上门，少*妇多情却又特有的矜持，看的高顺在心里为之一动，有芳邻如此，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早上八点，郊区医院。 高顺准时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耐心的整理着一叠手稿。 这叠手稿，是他这几年潜心研究的课题之一：针灸学的外科临床应用。 阿富汗山区药品奇缺，给了他大量运用针灸技法的机会，这些都是中医师们梦寐以求的临床机会，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中医之所以被人诟病，很大一方面原因是理论和临床脱节，中医之根本在于对症下药，缺乏临床和理论之间的联系，这也是现代社会，中医日渐没落的一个主要原因。 天知道这叠手稿的价值有多大，只不过至少现在，在自己的研究还没有完善之前，高顺并不想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他需要的是时间，让他可以在中西医之间找一个平衡点，从而完成把他的研究成果进一步完善。 这几天要研究的是一种叫做“烧山火”的古老补泻手法，多用于治疗虚寒性疾病，正皱眉深思的时候有个护士来敲门。 小护士好奇的打量着他，随即被冷酷男人抬起头的动作吓的低下头去，轻轻的报告：“高医生，该查房了，因为你刚来咱们医院不久，所以院长让我来通知你一声。” 高顺随便应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很可能是他站起来的动作太突兀了，吓的小护士花容失色匆忙溜走。 有点奇怪的摸摸自己的脸，心说我有这么可怕吗，不至于吧。 早上八点三十分，是医院查房的时间。 高顺身为主任医师，当然要领着护士和助手去看看自己的病人，他在家里休息了一段时间，正式到这家医院上班还不到一周的时间。在同事和病人的眼里，这个新来的高医生有点冷冰冰的，很不好接近，甚至还有点不近人情。 在高顺的观念里，一个好医生在面对病人的时候，绝对不能带半点感**彩，那是当医生的大忌。同情心，只会让一个医生心存侥幸，有时候甚至会让他过于乐观的估计病人的病情，这是他的作风，他也不想改变。 九号床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看到几个医生的时候善意的一笑：“医生同志来了啊，今天我感觉不错，能下床走动了。” 高顺面无表情的转向助理医师，助理医师会意，把老人的检查报告递给他：肺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准备明天进行手术。忍不住皱起眉头，多年的行医经验告诉他，这个人已经没救了，他活不过三个月了，手术治疗没有任何意义。 压低声音告诉助理：“取消明天的手术，通知他的家人，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助手愕然之下忍不住提醒他：“高医生，你刚来可能还不太清楚。这个手术是病人家属一再要求的，而且已经经过院里同意统一安排的，就这么取消不太好吧。” 高顺眼睛里寒光一闪，盯着自己的助手一字一顿的告诉他：“出去，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助理了，小马，你代替他的位置。” 助理医师更加愕然，随即难以掩饰自己眼睛里的愤怒，忿忿不平的推门出去。对于这个结果他只能接受，高顺是医院里的席医生，确实有权力选择自己的助手。医院本来就人手不足，少有高顺这种外科内科都精通的高手，这也是在战场上练就出来的硬本事，那里没有内科外科之分，如果是需要，就算是接生你都得会。 小马也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接过病历，跟着他来到十号床。 十号床躺着的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也就七八岁大，病床旁边陪坐着他的妈妈，一个三十多岁的农村女人。 这小孩也算乖巧，看见高顺的时候甜甜的叫了一声：“叔叔好。” 高顺只顾皱着眉头看病历，心肌损伤引起的先天性心脏病，习惯性昏厥，急需进行修复术，心脏外科也是他的老本行，他起码有九成的把握手术可以成功。 当机立断：“空出来的顺序由他补上，让家属尽快办理手续。” 这种病例，拖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性，他可不想拿一条人命来做试验。 有了前面那位的教训，小马说话就客观的多了：“病人的住院押金已经快用完了，您看……是不是应该先向院里请示一下。” 农村妇女也急了，就差没给高顺磕头了：“孩子他爸已经回家拿钱了，最迟一个星期就回来，医生你救救孩子吧。” 高顺犹豫了一秒钟后下定决心：“你现在就去打一份报告，下午请示院里，走绿色通道，明天一定要进行手术。” 小马很乖巧的答应一声，拿着患者的病历匆匆的走了。高顺满意的看着他的背影，这个小马还算不错，办事挺利索的，以后就用他了。 第四章 战地作风 病房里的气氛有点尴尬，所有的助手都战战兢兢的陪着他，被高顺雷厉风行的作风弄的有点呆。也是这些人安逸日子过的久了，实在不理解他的做法。 然后是十一床，十二床，这个星期的工作量不轻，足足有五个病人等着他去看。 高顺低头沉吟片刻，然后伸手：“药单！” 新上任的助手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把药单递给他。 高顺看的大皱眉头，他的前任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药单开的也算够糊涂的了，什么该用的不该用的药足足有七种，还真把病人当药罐子了。很利索的刷刷几笔，把几种可有可无的激素类药物划掉，然后重重的塞到助手手里。 助手尴尬的接过药单，然后低着头匆忙走掉。 高顺在心里叹息一声，以他的性格，本来也不想把气氛闹的这么僵，只不过他习惯了高效率而且作风严谨的战地生活，让他一下子就改变过来，那也是不太现实了。 慢慢来吧，有句话叫日久见人心，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查完了床也就快中午了，总算可以摘下口罩长出一口气，其他的几个病人都可以保守治疗，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个孩子，希望今天晚上老天爷保佑，别让他的病人出什么意外。 路过护理室的时候，刚好听见几个护士正在闲聊，隐约听见提到他的名字。 一个护士正在大聊八卦：“听说了吗，高医生和小王因为九床的病人闹翻了，小王还跑到院长那里告状去了。” 另一个啧啧赞叹：“刚来就换助理，真厉害，这位高医生医术怎么样还不知道，脾气还真不小。” 还有同情他的：“我看人家高医生做的没错，咱们的医疗资源毕竟有限，九床的病人已经没希望了，还不如把机会让给别人。” 其他的护士就有人笑话她：“你别是春心动了吧，也是，高医生条件是不错，要长相有长相，要技术有技术，就是脾气稍微大了那么一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本事的男人脾气都大，要换成我没结婚那会，我也得倒追。” 然后是护士们嘻嘻哈哈的玩笑话。 高顺对此付之一笑，别人怎么看他倒无所谓，最起码他自己在做什么，他自己很清醒。 匆忙把饭打回办公室里，随便扒拉了几口，明天还有个大手术等着他，他需要进行术前准备工作，每个步骤每个有可能出现的危险，他都必须提前想到，时间紧迫，不由得他不慎重。 雷厉风行的作风，也算是他在战场上养成的良好习惯之一吧。 正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有人怒气冲冲的撞门进来，冲到办公桌前面，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就是你取消我爸手术的？你凭什么啊！你们是怎么开医院的，有钱你们都不赚啊？” 得，估计是九号床病人的家属来找麻烦了。 高顺皱着眉头抬头一看，这位长的也算人模人样的，跟他年纪差不多大，西装笔挺有几分气派，可这位的家教就有点问题了。实在不想跟他吵吵，拿起电话往保卫科打，让保卫科来个人处理一下就完了。 这位可还骂着呢：“你少拿警察来吓唬我，警察来了我也不怕。老子有钱，有的是钱！” 高顺心里冷冷一笑，有钱你去大医院啊，我们这种小医院伺候不起。不过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跟病人家属有冲突的。 又吵了一会这位还上脸了，一把抓住高顺的衣服领子，就想动手：“我跟你说话呢，你跟我装什么白眼狼，你是不是欠揍啊。” 高顺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给他来一招狠的，不过还是强忍住了。紧接着保卫科的同志及时赶到，好歹把他拉到一边。 评良心讲话，高顺好歹也是钻过死人堆的，要放倒他简直比捏死一只小鸡还轻松，不过念在他是病人家属的份上，情绪激动点也可以理解。 这时候院长来了，赔笑连连拉着他手：“王猛啊，有什么话到我办公室里说，不要影响医院的正常工作，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来来，你听我跟你解释。小高，你也跟着来一趟吧。” 看样子这个王猛来头还真不小，连院长都叫的出他的名字。 王猛先生也算嚣张跋扈了，居然连院长的面子都不给，一伸手把老院长推到一边：“你少来这一套，我们马上转院，转到市里的大医院去。” 又指着高顺的鼻子破口大骂：“小子，你给我记着，这件事情，没完！” 高顺头也懒的抬，还是那句名言，悉听尊便。 王猛先生怒气冲冲的走了，看热闹的人群也散了。 老院长脸上有点为难，小心翼翼的提醒他：“小高啊，你的履历我看过了，确实是个人才，你肯留下来也是咱们医院的福气。可是你刚来咱们医院，在团结同志这个问题上，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还有在对待病人的态度问题上……” 高顺抬起头来岔开话题：“老院长，那个孩子的手术，明天院里可以安排一下吗，不能再拖了。” 老院长脸上更加为难：“这个……院里再研究一下吧。” 看着他匆匆溜走的背影，高顺有一点火大，他早就习惯了阿富汗战场上，那种追求最高效率的工作方式，对于一名战地医生来说，每一分每一秒，就意味着多一个人，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国内医院这种避重就轻的作风，难免让他有点火大。回国之前就听说过了，国内的环境很混乱，今天总算让他体会到了，闹医的，混吃等死的，各种各样的都见识过了，还真是够乱的。 正在生闷气的时候，外面走廊里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还有人正在嚎啕大哭，高顺脸上很是难看，今天保卫科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该放进来的人全放进来了。 走到外面一看也楞住了，几个病人家属围着一个医生不让他走，还哭着喊着让他偿命。这个医生姓李，跟高顺算是点头之交。 李医生一脸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也只能这么干耗着。 高顺脸色一沉随口一问。 穿着手术服的李医生更加尴尬的回答：“手术成功了，可是病人没挺过来，眼看就要不行了，这真是，不能怪我啊，我尽力了。” 高顺差点要拍拍额头大叫救命，今天可真是够乱的，差点要赶上阿富汗战区了。 突然有个想法冒了出来，很严肃的点头：“病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李医生不敢逞强，尴尬的回答：“病人还在手术室里抢救。” 救人如救火，高顺也习惯了这种突事件，随手抓起一件手术服套在身上，匆匆往手术室赶。赶到的时候医护人员正在用电击进行最后的努力，从心电图上看情形很糟糕，病人几乎要失去生命特征了。顺习惯性的冷静下来，吩咐他们：“停止电击，让我看看。” 李医生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冷冷的一哼：“高医生，你这是信不过我了？你的专长是外科吧，这可是心脏科的手术室，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点，管出了问题，是不是你负全责！” 高顺强忍怒意盯着他，然后陪着他冷哼：“是，我会负责！” 这算是什么医生，紧要关头不去想想怎么拯救病人，反到想着推卸责任。 李医生巴不得有人接过这个烫手的山芋，听到他话阴阳怪气的退到一边，环抱着胳膊等着看好戏。 救人如救火，也没时间跟他计较，低头仔细观察病人的创口。这是个心脏病患者，心脏部位暴露在空气里，正在急剧而又不正常的跳动着，随时都有停止跳动的可能。也来不及看病历了，高顺把阿富汗战场上练出来的硬功夫拿了出来。 可以看的出来，李医生确实没有犯什么错，手术进行的很完美，病人挺不过来不是他的责任。 可完美的手术并不一定是对的手术，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安装心脏起搏器手术，危险系数并不大，病人之所有会心脏功能衰竭，绝对是另有原因。 轻喝一声：“排液器！” 旁边的助手如梦方醒，匆忙把排液器递给他。 “镊子” 排完了胸腔里的积血，他直接用戴了手套的手伸进去，把病人的心脏整个拿了出来，旁边的助理们包括李医生在内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想要阻止他却又被他凌厉的眼神吓退。 几个助理医生互相使个眼色，一起站出来试图阻止他：“高医生，你这么做是不合规矩的，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高顺全当没听见，小心的把还在跳动的心脏翻了过来。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病人心脏部位一个死角上，一个肉眼清晰可见的伤口正在往外冒着鲜血，原因，找到了。 旁边呆看着的李医生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手术导致的心血管破裂，难怪，难怪。” 李顺继续冷静的下达指令：“继续输血，打强心针，双倍剂量。” 第五章 妙手回春 这种突情况下的急救他再熟悉不过了，过去几年这种病例，他见的实在太多了。 助手手忙脚乱的照办，五分钟，他大概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去修补破裂的心血管，他曾经创造过七分钟修复腹部大动脉的奇迹，这一次是一个挑战，心血管不比腹部血管，处理起来难度更大。 “止血钳！” 现在连院长都来了，凡是有资格进入手术室的差不多读到齐了，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打扰他的一举一动，胆子小的象几个小护士那样的，甚至捂上眼睛不敢再看。这是人命关天的五分钟，非同小可。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高顺直接用左手中指按住病人持续流血的部位，然后采用单手按摩心脏复苏术，有节奏的握紧，然后松开。这是心脏复苏术里难度最大的一种，普通人就算有这个胆量也未必有这个水平。 而现在，他的右手还要同时进行修补血管的工作，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周围的医生也不乏心脏外科的大行家，这些在医学院正规教育下出身的医生们，永远也不会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这样处理心脏损伤，在他们的眼睛和想法里，这个人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个天才。 高顺倒不觉得自己是个天才，这是他在战场上用生命作为代价换来的，有多少钱也买不到的宝贵经验。 抓住心脏的左手不只是单纯的捏放，还要让手指保持正常人心跳的频率，甚至还要靠直觉来判断轻重缓急的程度，天知道这些学院派出身的医生们，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接受这一切。 大约到了四分半钟的时候，高顺成功的战胜了自我，修补好受损的心血管，拿下了卡住血管的止血钳，然后左手加重力量，试图让患者的心脏重新恢复功能。 “滴，滴，滴。” 奇迹在所有人的眼前生了，已经被判了死刑的病人，脆弱的心脏重新恢复跳动，心跳虽然还有些过快，却已经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这条命，总算是救回来了。 高顺还不放心，仔细的检查过后，确认病人没其他问题了，才麻利的缝合伤口，伤口在空气里暴露的时间太长，有可能产生并症，他可不敢跟死神再来一次赌博。 伤口缝合完毕的刹那，手术台上方的无影灯终于不负重望的熄灭。 直到病人被推出手术室送到观察室，所有的医生护士才出一声叹为观止的喝彩声，最惭愧的还是李医生，搂着高顺的肩膀唏嘘不已：“长见识了，高医生我长见识了，刚才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我当了一辈子医生做了一辈子手术，直到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服了。” 高顺对此不置可否，他身为主刀医生对自己的病人判断不清，差点造成一场医疗事故，确实难辞其咎。尽管这在99%的人眼里，很可能并不算什么医疗事故。 老院长也赞赏的拍他肩膀：“你的申请我批了，走绿色通道，十号床的病人明天就可以进行手术。” 高顺这才欣然点头，这算是一天来，听到的唯一一条好消息了。 露了这么精彩绝伦的一手，折服了不少对他有成见的人，医院上上下下都在疯传，新来的高医生是个神医，只用了一小会的时间，他出手救人的事迹就演化成多个版本，在医院里面流传开来。 脱下手术服洗完了手，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十几个病人家属早就等着他了，一看到他的时候直叫他“恩人”，几十岁的大男人了，满脸都是鼻涕眼泪，哗啦一下就要给他跪下。高顺一看这可了不得，伸手拦着，一家人唏嘘了好半天才走。 这一天，高顺过的是有苦自己知，最难接受的还是意识上的差别，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让整个医院马上变成战地医院那么高的效率，也太不现实了点。 一天的时间在忙碌中度过，总算可以回到家休息一下了。 走在干净的住院区走廊里，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张俏丽的脸蛋，利落的短头，眼睛里写满了成熟女人的媚态，突然想起来，自己好象答应过这位芳邻，说是要给人家买点胃药。如果是因为喝酒吃饭造成的胃病，大众的治法是三联疗法，就是两种抗生素加一种止酸药。 有人请客吃饭本来是好事，可象她这样反倒成了遭罪，这又是何苦由来。只不过跟人家才刚认识不久，以他的性格，这么直白的话他是说不出来的。 想到这里抬腿往药房那边走，药房的主管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姓秦，西装革履的样子，怎么看也不象个医生，倒象是个日进斗金的商人。高顺明白，这可是个肥差，小到几块钱的感冒药大到几十万的医疗器械，哪样的油水也不少。 高顺进门的时候，这位秦主管正在打电话呢，从他眉开眼笑的温柔表情来看，对方应该是个女人，这位正在献殷勤呢，电话里隐约有一个女人柔弱的声音，正在风情十足的咯咯娇笑。 高顺心说得了，我等着吧，别耽误人家跟老婆打情骂俏，根据他的了解，这位秦医生可是结婚了好几年的。又有点怀疑，结了婚的男人应该不会和老婆这么说话吧，这位可别是也搞什么外遇那一套吧。 以他的性格，多半不肯八卦别人的私事，就当没看见好了。 等了好半天电话总算打完了，秦主管乐的屁颠屁颠的：“好咧小张，晚上七点，不见不散。” 一抬头看见高顺的时候，眼睛亮了起来，赔笑连连：“哟，这不是高医生吗，您怎么有空到我这间小庙里来，快请坐。嘿，您别见怪，刚才是一个医疗器械厂的女业务员，我们之间就是正常的业务往来。” 他这么客气倒也正常，对高顺这样的主任医师，他开什么药直接决定着药房的收入，以他这么圆滑的人当然不肯得罪。 高顺勉强点头一笑，算是回应了这位殷勤的招待。也懒的理他满嘴胡话，女业务员可能是真的，正常往来那可就未必了。 沉吟片刻然后严肃的道：“我想要一个疗程的甲硝唑，阿莫西林，再来一点，斯达舒吧。” 开的都是大众药，也不贵。 主管眉开眼笑的答应：“行，没问题，怎么高医生也有胃病？不会吧。” 毕竟是有求于人，高顺耐着性子解释：“给朋友买的，多少钱。” 主管的眼神可就变了，暧昧的对着他使个眼色：“我看是女朋友吧，这倒是大新闻了，我倒真想知道，能搬的动咱们高大医生亲自买药的，是什么样的美女，肯定是美女，我的直觉错不了。” 高顺听的哑口无言，开始佩服起这位主管大人了。可也是，能当领导的人，自然把揣摩人心理的这一套学问挥的淋漓尽至。自己刚开了个头，他就知道结尾，做人做到他这份上，有才。 主管看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有点生气，赶紧赔笑着打个哈哈：“得了，算我多嘴。护士，给高医生拿十盒胃药，拿贵的，就拿洛赛克吧，动作快点。” 洛赛克是商品名，是一种昂贵的治疗胃溃疡特效药，价格不扉。 十盒特效胃药放到高顺手里，弄的他再次哑口无言，看这位也没有收钱的动作，看这意思，这药他不拿都不成了。 皱着眉头收下五盒，然后问道：“多少钱。” 秦主管会意点头，然后笑笑：“五盒就五盒吧，自己人，还提什么钱啊。” 拿别人的手软，高顺可不想欠他人情，他的耐性终于用完，掏钱包拿出五百块钱放到桌子上，然后转身走人。 身后有护士小声嘀咕：“秦哥，这位高医生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也难为秦主管尴尬之下，还有心思掩人耳目：“你给我小声点，人家这叫有原则，这叫医德。” 高顺对此付之一声冷笑，他一向只做事不解释，联合国里分管维和部队事物的副秘书长的官大不，国际红十字会的秘书长官大不大，跟他说话的时候也很客气的说。 第六章 有女小雯 在饭店吃了点饭，回到家已经是快七点了。 通常在这个时间里，他那位芳邻应该应酬去了，她这班上的也挺辛苦，除了应酬还是应酬，都快赶上夜行动物了。不过这位年轻的少*妇芳邻起码懂得洁身自好，在这一点上，还是很佩服她的，最起码在他的印象里，这位风情十足的少*妇熟女，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没见过她把男人带回家来。 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过去敲门，回答他的是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谁啊。” 高顺隔着铁门叹一口气，看来是不在家了，平静的回答：“是我，邻居高医生。” 十几岁的小女孩还幼稚的很，蹦蹦跳跳的过来开门，她跟高顺也碰到过几回，算认识。小丫头打开铁门，先甜甜的叫一声：“高大哥你好，我叫张雯。” 然后一伸手做出个俏皮的邀请动作：“请进吧。” 高顺看的一阵哑然失笑，这种年纪的小女孩是最可爱的，一副家教良好的样子。 要说这年头的小孩子，也是营养太好了，这才十几岁大就长这么高了，足有一米五十多的高挑身材，眉目之间隐见青山绿水，秀气的很，将来肯定是个高挑清秀的大美女。 还是第一次进人家香闺，家里收拾的还算干净，到处都是艳丽少*妇特有的香艳气息，床头挂着几套女性职业套装，也是张洁经常穿的几套，以她丰腴的体态穿上黑色的套装，会让她整个人显得媚态十足。也是这种成熟的女人，穿衣服的品位不会太差。 台灯下面放着一大堆书还有作业本，小丫头肯定是在写作业。 小丫头正在忙着招呼客人，很有礼貌的倒了杯热水，然后回身笑道：“家里有咖啡，要加糖吗高大哥。” 看着她盈盈浅笑的可爱样子，高顺整颗心都快要融化了，微笑出现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算难得：“不加糖，谢谢你了小雯。” 小雯乖乖听话的冲好咖啡，放到桌子上，然后俏皮的问道：“高大哥是来找我姐的吧，我姐上班去了，通常要十二点多才能回来。” 高顺无所谓的又是一笑：“没关系。” 小雯礼貌性的支着下巴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的微笑起呆来，等到高顺有点手足无措的时候，才呵呵的乐：“高大哥，我姐说你这个人平时冷冰冰的很难接近，依我看不会啊，你笑起来的样子好阳光啊。” 高顺心里再次忍不住哑然失笑，心说小东西，人小鬼大，好的不学，把你姐那套言不由衷糊弄男人的鬼把戏全学会了。这么小就懂得哄男人开心，你想想，她那位天才的姐姐，玩弄男人的手法有多高明吧。 失笑连连之下，把胃药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忍不住伸手在她可爱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写你的作业去吧。这些药交给你姐，你负责看着她，按时吃药。” 小雯皱着可爱的小鼻子抗议：“人家说的是实话嘛，真的很阳光啊。” 高顺不想耽误她学习，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就想回家。 小雯皱着眉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满眼都是期待：“高大哥，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你陪我写作业好不好。” 高顺有点为难，在怎么说这里也是人家女孩子的闺房重地，呆久了难免会想入非非。这时候正是大夏天，小雯只穿着吊带上衣和小短裤，十几岁的小女孩说小也不小了，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小丫头育的也算有模有样了，有身段有曲线，最让他触目惊心的，还是小丫头没穿胸罩的小巧双峰，可也真的不算小了。 突然惊醒过来暗骂自己荒唐，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心里没来由的一软，又坐了回去。 做出个严肃的表情吓唬她：“好吧，有什么不懂的就问。” 小雯整个人欢呼雀跃起来，抱着他胳膊喊一声“高大哥万岁”，弄的高顺再次尴尬起来。 小学三年级的英语，居然也会考到生僻字，象粉红色这种英语单词，估计有很多人就答不上来。好在高顺在世界红十字会组织工作的时间不短，精通英语，才没有在小丫头面前失掉面子。 小雯娇俏的看着他，一副崇拜的样子：“好厉害，这个问题我问过很多人了，象我姐，还是大学毕业四级英语呢，她就答不上来。” 高顺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心里再次啼笑皆非，这就是个小人精，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就是想看大人出丑的样子。还好自己果真有几把刷子，不然可就丢脸了。 不过对着这么可爱的小女孩，高顺就是想生气恐怕也做不到。 小雯继续着她的话题，好奇问道：“高大哥，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学历应该很高吧。” 高顺也不想瞒她，也没什么好瞒的，无所谓的道：“我是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毕业的，毕业的时候是博士学位。” 小雯费力的思索片刻，显然是她的小脑袋里，并没有这家医学院的概念。 要换个医学界的人听到的话，恐怕就该吓了一大跳了，这可不是什么美国野鸡大学，这是全美排名第二的医学院，排第一的是哈佛大学医学院。如果高顺再告诉他，自己有这家大学的全额奖学金的话，恐怕那个人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高顺也不愿意老把那段往事拿出来说。 两个人一边聊，一边辅导小雯的功课，小丫头功课很好，在重点小学里也能考班上前三名，很不容易了。 能看的出来，她姐肯定以她为自豪，对于那个应酬多多的艳丽美女，高顺又多了一层观感，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外表风情十足的白领少*妇，也有女人天性里的母性泛滥。 做完了功课也快十一点了，高顺真有点生气了，重点小学也不能这样啊，课业负担这么重，这些东西就算换成自己来做，恐怕也得花上一段时间，而且大部分都是无意义的重复。美国人虽然缺点多多，也比这些老师强多了，这要在美国，家长完全可以告学校虐待儿童，而且百分之一百可以打赢官司，获得赔偿。 小雯已经打着哈欠快撑不住了，还有一篇日记没写呢，高顺看的一阵心疼，日记这种东西完全是个人习惯问题，怎么这会还成作业了，真的是不知所云。 一气之下帮她合上日记本，然后皱着眉头道：“好了，这个不要写了，去刷牙睡觉。” 小雯又打个哈欠抱怨道：“可是老师明天还要检查呢。” 高顺一想也是，也不能让孩子为难，沉吟过后决定：“你就写今天很累，我想睡觉。” 有大人做主，小雯胆子也就大的多了，乖乖听话的写下八个大字，然后如释重负的趴到桌子上迷糊了过去。 高顺又心疼又好笑，无奈之下把她抱了起来，轻手轻脚的放到床上。 犹豫再三还是帮她把外衣脱掉，一脱之下可了不得，小雯高挑的身材，应高则高应小则小，也算有模有样了。 高顺在心里暗骂自己荒唐，帮她把被子打开，然后盖上。 矗?/a> 第七章 美女狡猾 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张洁还没有回来的意思。 仔细想想，怕老师找小雯的麻烦，在她的日记本上写了一段话，才帮她整理书包，关台灯。 出了门才现，也不知道哪个倒霉缺德的，把楼梯里的灯全关了，摸索着去找电灯开关的时候，手上一软，好象摸到了一个女人的玉手。 心中叫糟的时候，两个人合力打开了灯。 女人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去，然后轻叫一声：“谁！” 高顺听出来了，好死不死的，正是张洁本人，尴尬之下回了一声：“我是高顺。” 张洁警觉的把手往包里面掏，警觉的问：“你怎么会从我家里出来。” 高顺对她警告性质的示威视而不见，而是皱着眉头看着她，眼前的张洁脸色煞白，还透着点红，明显是没少喝，这一点从她浑身上下的酒气里就能闻出来。 高顺作为一名医生，最讨厌一个人，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 一气之下也懒的跟她罗嗦，冷冷的哼她一声：“你自重吧。” 然后闷着头打开门回家，留下她一个人尴尬的站在楼梯里。 好话不说第二遍，劝也劝过了，药也拿过了，能做的他都做过了，按照他的性格，多半不肯刚认识就这么婆婆妈妈，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想骂人，到底是什么工作需要这么多应酬，再想想心说算了，医生也不能拉着别人去医院吧，看病也得你情我愿的啊。 朦胧中熟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被敲门的声音惊醒，看看表有点讶然，他刚回国没多久，也没什么朋友啊，这才不到七点呢，有谁会上门来找他。 开门才现，铁门外赫然站着容光焕的张洁，手里还端着一碗东西，正在用明媚的大眼睛看着他。 这倒奇了，她居然也有这么早起的时候。 愕然无语的时候，落落大方的美丽熟女优雅的一笑：“谢谢你的药，还有，谢谢你昨天晚上指导小雯的功课，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这是我做的八宝粥，趁热喝吧。” 高顺听的一阵舒心，还算你有份人心吧。 开门接过热粥，才现对面小雯正在冲着他大使眼色，正愕然的时候，艳丽少*妇的脸色可就变了，语气虽然委婉，却是很不善了：“高医生，我也没别的意思，今天晚上，你就不要过来了，胃药需要多少钱，你说个数吧。” 高顺有点明白了，人家这是防着自己呢，感情人家这是把自己当变态大色魔了。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又不能真的怪她，一个单身女人带着着个孩子，这里又是复杂的郊区，警惕性高也是应该的，自己又是摸人家手，又在人家妹妹面前卖弄才学，还真是有点可疑。 真不过还真是有点尴尬，自己这位芳邻还真厉害，昨天还笑语盈盈的跟你打招呼，一副很崇拜你的样子，今天就翻脸不认人，出言警告，带刺的玫瑰也就这样了吧，今天总算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美女的手腕，什么叫高明。 他为人虽然孤芳自赏，却绝对豁达，也不生气，把粥放到桌子上然后若无其事的回一句：“五百。” 张洁很痛快的付钱，然后礼貌性的一笑：“再见高医生，小雯，谢谢人家。” 小雯无可奈何的冲着他直做鬼脸。 铁门很痛快的关上，看的高顺摇头苦笑连连，如果让他的同事知道，他又酷又帅又冷的高顺高大医生，居然也会有今天，恐怕这张老脸就该整容了。 他为人本就随遇而安，居然还有心情品尝那碗八宝粥，一喝之下满嘴生香，居然做的有字滋有味，这倒是真的有点意外了，看不出来，这位靓眼的张小姐，居然做的一手好饭。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再次浮现起，那张宜嗔宜喜的艳丽小脸，心里忍不住再次出现又好气又好笑的情绪，从自己的遭遇就可以知道，那些想占她便宜的男人，被她耍的有多惨了。 “高医生早”“高医生早安”。 走在住院区的走廊上，每个看到他的护士同事都跟他客气的打招呼，高顺微微点头以示回应。这就是他上次出手救人带来的好处了，医院毕竟是医院，只要你医术高明，就算为人再冷一点再不近人情，人们还是会尊重你的。 那是自内心的，对一名好医生的尊敬，跟虚伪的客套完全是两回事。 今天是周中，例行的医疗器械清点时间。 助手小马敲门进来，然后报告：“高医生，这是咱们外科这周的清点单据，用坏了一个大型氧气罐，恐怕有点麻烦，得需要您亲自去器材科报备一下。” 看他的表情战战兢兢的，深怕高顺会趁机找他的麻烦。 高顺为人虽然不近人情，可那只是出于工作的需要，当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大做文章，轻轻一点头问道：“器材科在哪里，我马上就去。” 小马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器材科就在药房对面，主管都是秦医生。” 这回轮到高顺心叫好家伙，又管器材又管药品，难怪这位秦医生如此财大气粗，上千块钱的药都随手送人。 无奈之下只好再去跟秦主管打打交道。 低着头走到门口，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妩媚女声，正在器材科里大谈特谈，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半个小时前就是这个妩媚的声音，在家门口给他来了一出好戏。 张洁怎么会在这里，还跟器材科上上下下混的很熟的样子，高顺走到门口的时候，艳丽的少*妇正在对秦主管施展手段。 放肆的娇笑：“哎呀秦哥，昨天晚上真不好意思，真不是我要放你鸽子。实在是我们王厂长，非让我……哎哟，你也知道，男人嘛，不信你打电话问他。” 秦主管自然不能拿她怎么样。 娇笑过后又给人个甜枣，尽显成熟女人的体贴：“秦哥你来，我给你买了条领带，戴上试试，还有小王小张都过来，姐这里有礼物。” 接下来的气氛当然是一片大好，就连被人家放了鸽子的秦主管也被她迷的神魂颠倒，丝毫不在乎自己被人家当猴耍了。 高顺心叫厉害，男人在她手里简直就是面团，随便她捏来捏去。 突然明白了过来，好象有点印象，张洁是在一家生产医疗器械的厂家做代理，跟医院当然有业务上的往来，出现在这里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心里实在好笑，鬼才会相信她的鬼话连篇，连秦主管这么精明的人也被她糊弄了过去，可见是一物降一物，勉强不得。同时心里有无奈的感觉，一不小心，他自命不凡的高医生也被人耍了，你想啊，她天天跑医院，还用的着高顺给她买胃药？ 多半是人家跟他礼貌性的敷衍，人家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可笑他还自做多情的当真了，煞有其事的帮人家买药，为此还得罪人，这倒真的是何苦由来。 高顺心里真的有一点生气，他性格里多少有点桀骜不驯，格外不喜欢受这种闲气，谁爱宠着她谁乐意，跟自己没半点关系。 装做不认识她的样子，若无其事的走进器材科，低头跟护士办理相关手续。 很难想象，平时顾盼生姿的张大美女也有尴尬的时候，等她看清了面无表情的高顺，谎言被揭穿的刹那，艳光四射的少*妇俏脸上笑容顿时凝固，只能借低头掩饰心里的尴尬。 高顺被她心虚的表情弄的心里偷笑，这下子什么气都出了。 第八章 少妇心思 可笑秦主管还毫不知情，好心的介绍他们认识：“小张啊，我来给你隆重的介绍一下。这位是本院新贵，医术出神入化的高神医，国外回来的大牌。高医生，这位是德强公司的张洁女士，做代理的。” 高顺若无其事的伸手过去，打个招呼：“你好。” 张洁尴尬之下不敢看他，俏脸不由自主的一红，乖乖听话的伸出小手让他握着。修长纤细的小手握在手里感觉很好，少*妇特有的嫩滑感觉，再配合上她美艳绝伦的俏脸，难怪有这么多男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高顺报以轻松一笑，松开她手，灿烂的微笑出现在他的脸上，那又是另一种味道，潇洒里还带着点放荡不羁，虽然微笑只是一闪即逝，吝啬的很，可那种阳光的感觉还是让几个小护士看呆了眼，眼巴巴的看着他呆，再也说不出话来。 张洁的反应也很古怪，以她这么手段高明的美女，居然也会有那一瞬间的失神，也算不容易了。 高顺收起笑容回归冰冷，用最短的时间办完手续，然后背转身扬长而去。 很难想象，张大美女居然也会盯着男人看，她盯着高顺背影的那双大眼睛，多少有点歉意的成分。 下一秒，张洁居然起身，匆忙告辞：“秦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秦主管有点意外，想要挽留：“怎么刚来就要走呢，再坐会吧。” 张洁自然有她的一套，不动声色的躲过男人抓向她的大手，然后娴熟的抛个媚眼，迷晕了男人之后匆匆追了出来。 “高医生，你等会。” 高顺心里有气，故意不理她焦急的招呼，一路加快步子回自己办公室。 更加意外的事情生了，张大美女居然一路追到了他的办公室，娇喘细细的样子格外动人，还用小手不停的给自己煽风。 经历了刚开始的尴尬，这美女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美女风范，顾盼生姿的样子只有两个字才能够表达：风情。 大眼睛转转，嘴角上仰温柔一笑：“这就生气了？你不是这么小气吧。” 高顺心里大奇，奇怪了，我很你很熟吗。 只是礼貌性的点头：“张小姐有什么吩咐？” 张洁顿时语塞，刚刚正常起来的俏脸再次尴尬起来，也幸亏她冰雪聪明，居然懂得找台阶下，婉约一笑：“也没什么事情，我突然想起来，你几点钟下班，记得把盛粥的碗送过来。” 高顺心里大叫精彩，也亏你反应快，这样你都能掰的回来。 人家已经低声下气了，他要再给人脸色看，倒是显得他没风度了。 轻松点头：“知道了。” 这两个人的对话也算奇怪，没头没脑的，别人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时候助理小马从外面进来，一脸惊奇：“张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器材科吗。” 张洁再次尴尬起来：“没什么了。” 修长的女体窈窕的一个转身，尽显成熟少*妇窈窕的身段，然后慌忙不迭的走掉。 小马奇怪的摸脑袋，进门：“高医生，院长通知你去开会。你也认识她？这位张姐可是个大美女，人长的也真是很漂亮，按说医院里的漂亮护士也不少，可跟她一比，可就全让她比下去了，啧啧，看这小腰这身段，比少女还少女呢……” 高顺心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一个严厉的眼色使过去，小马警觉的干笑，然后乖乖闭嘴。开会的时候还在想呢，厉害，自己这位芳邻真厉害，就这么漂亮的一手，就化解了他一肚子的怨气。 评心而论，这会他半点不高兴的情绪都没有，可见这美女的手段是如何的高明。 随即摇头把她从脑子里赶走，自己可没工夫跟她纠缠不清，只不过世事无常，看来跟这位芳邻的交道，还得继续打下去。 上午十点，会议室。 高顺亲自主持的术前准备会议，在坐的有院长，他的助手，护士，还有从邻室跑过来偷听的几个医生。他的实力大家已经领教过了，有资格参加的都想来见识一下，这位妙手神医神鬼莫测的手段。 高顺倒也懒的管他们，对于专业上的东西，他从来不会吝啬传授给别人，只不过这种临床上的东西得靠经验积累，学是学不到的，能领会多少全看他们的资质了。 这么说有点老气横秋的意思，却很准确。 高顺清了清嗓子，然后把病人的胸透图挂起来：“这个心脏修补手术，原则上是从左胸动脉以取一根血管，做一个心脏搭桥，以此来代替受损的心血管。这是治疗根本的方法，这个手术如果成功，八岁大的小男孩将从困绕了他一辈子的心脏病里解脱出来，只要不过连续性的剧烈运动，跟正常人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所有懂心脏科的医生听的面面相觑，互相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到最后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老院长的身上，等着他站出来讲话。 老院长勉强露出个呆滞的笑容，才小心翼翼的提醒他：“小高啊，咱们郊区医院，还只是个基层小医院，安装个心脏起搏器什么的，已经是咱们的极限了。这么复杂的心脏手术，在咱们医院历史上还没有先例，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几个参与会议的医生一起点头：“就是就是，风险性太高了。我们建议把病人转到大医院去，市区最起码有五家大医院能够做这种手术。” 高顺听的一阵火大，这已经是走的绿色通道了，一个来自乡下的农村家庭，要负担这么大的一笔费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这家人要是有钱，孩子的手术还会拖到今天？转院，往哪里转，有哪家大医院会接收一个没钱的病人。 他在国际红十字会呆了五年，在阿富汗战区呆了三年，那里可没这些毛病。 第九章 清者自清 火大之下脾气也上来了，啪的一下把手里的病历摔到桌子上，然后脱制服，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我辞职！” 一群人表情僵硬了起来，院长擦擦冷汗表情尴尬的打圆场：“别走啊小高，咱们再商量商量，院里也是怕手术失败了影响不好，咱们再商量商量。” 小医院里好不容易出了个医术高的主刀医生，换谁也不能把他轻易放走了。 院长犹豫再三才沉吟道：“小高啊，你给我透个底吧，做这个手术你有几成把握，七成的把握你有没有？” 高顺傲然站在那里，冷哼一声：“九成！” 参与会议的医生顿时唏嘘不已，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有怀疑的有不屑的，这也正常，就算换成本市的席心脏外科医生，恐怕也不敢说自己有九成把握吧。 高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这还是不想惊吓他们，如果自己告诉这些人，自己曾经在缺乏基本设施的小帐篷里，成功的做过类似的手术，不知道这些人会是什么反应。为了他们脆弱的心脏考虑，还是别吓唬他们了。 院长犹豫了半天终于咬牙点头：“好，手术可以做，但是必须让家属签协议书，出了问题院里不负任何责任。让住院部马上去办，如果病人家属同意的话，手术就安排在下午进行，就这样，散会。” 高顺连生气的都懒的生了，一言不的走出会议室。 农村妇女眼巴巴的看着高顺，期盼的眼神让高顺有一点招架不住，语气是担心的：“高医生，如果这是你的意思，协议书俺们可以签，俺们相信你，你是好人。” 高顺又是一阵郁闷，很想踹翻几张桌子，不过还是郑重的点头：“你去签！” 下午两点，手术正式开始。 就象上次那样，院长，李医生，医院里所有大大小小的领导，有资格进手术室的人全来了，远远的在在旁边观摩学习。他们当然不笨，这种机会在这种小医院里，这辈子也未必有第二次，观摩一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高顺有点诧异的看着身边的助手，换人了，不认识，是个书卷气十足的女孩子，娇小的很。一副大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也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子。 忍不住问他：“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女孩象是很怕惹怒了他，赶紧点头：“是，我叫李静，省医学院毕业的，刚分配到咱们医院。” 院长在旁边敲边鼓：“这是医学院毕业的高才生，特地要求到咱们基层医院来积累经验的。小高啊，你以后得多照顾着点。” 高顺稍微有点意外，对她的出身倒没什么成见。在他的观念里，一旦站上了手术台，就要相信你的助手，你的团队，不然就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 反倒朝着他轻松一笑，以示鼓励：“站直了，放松点。” 笑容虽然一闪即逝，却弄的周围所有人目瞪口呆，心说原来高医生也会笑啊。 李静顿时精神大振，站直了身体站到他旁边。 手术开始，灵巧的打开病人的胸腔，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你的手适合不适合当一个外科医生，那也是得看天分的。 第一步是采集胸动脉血管，要尽量不伤到病人胸肌附近别的血管，难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可能影响病人的一生。 “镊子！” 高顺不会跟助手解释太多，这种东西纯粹看天分高低，天分高的一看就懂了，天分低的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一个画面让高顺在心里一阵赞赏，用过的开胸器，本来被护士放在手术台旁边的器械架上第二层，这个东西现在已经没用了。 这时候的李静随手把开胸器拿起来，把这件没用的大宗器械放到远离手术台的地方。 高顺在心里深深的一点头，孺子可教也，有时候从一个小习惯里，就能看出来一个医生将来的成就高低，这个斯文秀气的女孩子，很对他的脾气。 一截带着血丝的动脉血管成功的剥离下来，放到了旁边准备好的器皿里。 同事们交头接耳的凑到一起讨论起来，他们是医生，当然不会出声音，只不过眼睛里的兴奋之情很明显了，如果这次手术成功，郊区医院可就大大的露脸了，谁脸上都会有光彩。 “你来插导管，打x止血针。” 李静让他吓了一跳：“我吗？” 高顺稍微一皱眉头，心说废话，你是我的助手，你不来谁来，还指望着我长四只手是怎么的，连个导管都不敢插还怎么当医生。 耐着性子重复一遍：“导管，x止血针。” 这姑娘居然还真不怯场，虽然生涩了点，倒也手不抖腿不软，对于一个还处在实习期的学员来说已经很不错了。高顺并不是有意要为难她，当初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在战场上只要你是个医生，你不行也得行，你不行难道让杀气腾腾的美国大兵来做？ 插完了导管问题又来了，高顺嘴里的x止血针是心脏手术专门用药，而且是一种进口药，他的意思是国际红十字会内部的翻译法，国内使用的是另一种翻译法，他还真一时语塞，说不出来。 语塞之下一个英文单词脱口而出。 更难得的是李静居然听懂了，要说还是医学院出身的管用，高顺现在相信老院长的话了，果然是个高才生，还不错。 当然，她距离成为一个好医生，还早着呢。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高顺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吩咐道：“8o号线，连续缝合，你来做。” 这次李静镇定的多了，要说女孩子果然心够细，手一点都不抖，高顺自问五年前从医学院毕业，刚上手术台那会，他自己达不到这种水平。 自内心的夸奖一句：“做的不错，继续。” 手术台外围窃窃私语起来，依稀听的见是议论纷纷：“还以为他多清高呢，还不是伪君子一个，一看见美女就套近乎。” “快别说了，让人家听见不好。” 高顺对此付之一声冷笑，清者自清。 第十章 文静少女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的时间，随着如影灯的熄灭，高顺如释重负的摘下眼睛上的辅助观察设备，示意护士把人推走。 在旁观者神情复杂的注视下，高顺扬长而去。最兴奋的是老院长，他现在正琢磨呢，该怎么宣传这么重要的一个手术，要是病人家属上道，再送面锦旗就最好不过了，如果有报社上门采访那当然是最理想的。 郊区医院绿色通道，一个农村家庭的生命通道。恩，这个标题似乎不错。 第二兴奋的是李静，第一次当助理医生就有这么丰富的收获，是她事前绝对意想不到的。 在准备室摘下大口罩，高顺见到了自己助手的长相，那是一张秀气的小脸，配合上她娇小的身材，整个人散出一种楚楚可怜的气质。也是李静这个名字起的好，人如其名，又文静又秀气。 秀气可爱的少女完全没了手术台上那份从容，连说话都细声细气的，还不敢抬头看他，生怕惹恼了他。 低着头小声的报告：“我去给病人做术后检查。” 高顺微一点头推开门，大步走掉。 随着这例复杂，而且风险性极高的心脏搭桥手术圆满成功，再一次在郊区这家小医院里引起轰动效应。 一整个下午也没清闲，认识他的以秦主管为代表，都跑到他的办公室来祝贺他，弄的他连资料都看不下去。可也不能跟人家翻脸啊，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高顺虽然不喜欢应付，可也只能礼貌性的招呼几声。 最离谱的是护士长，居然好心给他牵线搭桥，说是他年纪也不小了，死活要给他介绍个对象。 护士长已经年过三十了，满意的看着他笑：“小高啊，大姐比你大几岁，也是过来人了。你们这些心高气傲的男人啊，嘴里说不想，其实心里比谁都急。大姐这里有几个人选，胖的瘦的高的矮的，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要是换成别人，高顺早就轰出去了，可这位大姐在医院里也算德高望重，不好得罪。 借尿遁开溜：“我去洗手间。” 护士长一点也不担心他跑掉，人家可坐的四平八稳，那意思很明显了：去吧去吧，跑的和尚还跑的了庙？ 高顺心说完了，这就是乱出风头带来的后遗症了，咱惹不起，咱躲会吧，住院区是不能去了，那里是人家护士们的地盘，干脆躲到资料室，那里平常没什么人，堆的都是病历和片子，图个清净也好，顺便查点资料。 低着头躲过人群，推门进去坐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叫好险，这都快赶上地下工作者了，都说礼多人不怪，可这礼多了也确实累，以他不善交际的性格还真是有点招架不住。 这倒也不能怪别人太热情，谁让他无意之间露了这么一手石破天惊的本事，明白人都看的出来，他早晚有一天要功成名就，现在不拉关系套近乎，以后怕没这个机会。 刚刚长出了一口气坐好，里面隔着几个架子，有人警觉的娇呼：“谁？” 高顺大感意外，不是吧，怎么连这里也有人啊，听语气还是个女孩子。 无奈之下招呼一声：“我是高顺。” 这女孩子也真是够奇怪的，听见他的名字不但没有跑出来大献殷勤，反倒一副很害怕他的样子，默然呆在架子后面，不敢露面。 高顺心里大奇，心说这是谁啊，怎么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医院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娇羞少女啊。惊奇之下转到架子后面一看，他的新助手李静，正俏脸通红的站在那里玩手指，低着头不敢看他，哪里还有半点手术台上从容的样子。 这倒也正常，刚刚还对人家姑娘凶神恶煞的指使了半天，人家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姑娘，能不怕他吗。 医院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助理医生就相当于主任医生的徒弟，高顺跟这位李助理，现在就是师傅和徒弟的关系，凭心而论，这个徒弟资质上佳，最难得的是没有普通女孩子任性的那些毛病，很对他的脾气。 高顺自问下了手术台，没必要对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凶巴巴的，尽量缓和一下表情，从容问道：“报告写完了吗。” 李静顿时手忙脚乱，把手里的稿件递给他：“刚写完。” 高顺接过报告，自然而然的拉了张椅子坐下，文静的女孩字迹很娟秀，最难得的是整篇报告简洁扼要，没什么废话，把这次手术的每一个重点，该分析的都分析了，偶然还有独到的见解，看的高顺也有点意外，大感满意。 如果她真的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那么她就是个天才。 高顺信奉严师出高徒，对她应该有进一步的要求，随口问道：“你能不能写出中英文两个版本？” 他的意思，西医还是外国比较高明，这叫师夷长计以救自己人，要想治病救人还是得跟国际接轨，闭门造车是不行的。 文静秀气的女孩让他吓了一跳，细声细气的认错：“是我的错，我马上去改。” 高顺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胆小，抬头一看人家一个娇小可爱的年轻姑娘，让他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小心的站在三步外的地方，真的象学生见了老师那么严重。 没来由的心一软，想要做出个轻松的样子：“这次就不用了，下次吧，你……坐吧。” 李静手忙脚乱的回答：“不用，我站着就好。” 说话的时候头压的更低，差点就要碰到自己小巧的胸前部位。她人虽娇小，比例却很完美，浑身上下散着少女特有的轻灵和柔弱，最难得的是她楚楚可怜的气质，让男人一看到她，就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高顺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她，细看之下心里赞一声不错，标准的好学生，估计她恋爱都没谈过，现在的大学生象她这么纯情的，不多了。 文静的女孩似乎招架不住他凌厉的眼神，站在那里窘迫的玩手指，高顺也有点为难，很想对着她轻松一笑，又觉得太做作了。 两个人正在尴尬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很惊奇的招呼他们：“咦，高医生，李助理，你们师徒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有人解围，李静俏脸又是一红，趁机溜走，还不忘礼貌的打个招呼：“那我先走了。” 看着她匆匆溜走的娇俏背影，高顺再次忍不住摸上自己的脸，心里大奇，我就真的那么可怕？ 随即摇头，天地良心，我也没吓唬她啊，肯定是她太胆小了。 很快资料室也坐不住了，门口总有漂亮的护士经过，经过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往里面飘，大夏天的这么热，他又不能把门关上，浑身上下很不自在。这都什么毛病啊，这年头的女孩子怎么都这么现实，看到出色的男人就象蜜蜂见了糖，一个劲的往他身上粘。 终于有个胆大的，自信满满的直接过来要电话。 这位长的也算标志，就是浓状艳抹的太吓人，高顺心说得了，要是你敢把脸上的粉底卸掉三层还这么自信，我就豁出去了，还别说要个电话了，就是结婚生孩子我都认了。 无奈之下找个借口开溜。看来医院是呆不住了，索性跟院长请个假，回家吧。院长现在把他当菩萨供着，很痛快的给了假。 第十一章 乖巧女孩 回到家总算安静了点，打开电脑一边查资料一边整理他的手稿。 不知不觉中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等到他伸个懒腰站起来，看看手表已经六点多了，也该是吃饭的时间了，窗户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看这意思雨还不小，一时半会估计停不下来。 顺手拿起把伞打开门，愕然现小雯可怜兮兮的坐在走廊上，抱着双腿，很委屈的看着他。 高顺愕然之下问她：“忘记带钥匙了？” 小雯抽了抽鼻子委屈的“恩”了一声：“我姐还没回家。” 高顺有点火大，这号当家长的，这也太不称职了吧，赶紧打开门让她进来，小丫头浑身上下都让大雨给湿透了，站在客厅里瑟瑟抖。 高顺看的一阵心疼，匆忙找出衣服毛巾先让她换上，然后跑到浴室去放洗澡水，南方工业城市污染严重，雨水浇到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小雯估计是敏感体质，白细的脖子上已经起了几个红斑。 放好了洗澡水招呼一声：“小雯，洗澡了。” 小丫头乖乖听话的走到他面前，高顺虽然没什么邪念，还是忍不住看着她呆，这么小就这么漂亮，这要长大了那还了得。 马尾辫子披散了开来，刚好到肩膀的长度，湿漉漉的秀让一张清秀的小脸，显得更加可爱动人，还穿着他的大号白色衬衣，更由于她早熟的高挑身材，上面下面都遮不住，小巧的胸前双丸隐约可见，比例良好的大腿线条流畅。 小雯打了个喷嚏好奇的问他：“高大哥你在看什么？” 高顺心叫惭愧，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赶紧让出地方给她洗澡。想了一想，还是拿起伞下楼买几个菜吧，她也该饿坏了。 外面电闪雷鸣的很吓人，南方沿海城市本来就多雨，这又不知道是哪个台风来了。 匆忙拿了饭菜回家，洗完了澡又擦干了身体的小雯，害怕的躲进他怀里瑟瑟抖，这么吓人的天气连他一个大男人都会心慌，还别说一个上小学的小女孩了。 高顺是有苦自己知，自从上次跟那个浪女大战一夜，已经有一个星期没碰过女人了，被小丫头育过分的身体这么贴体肆磨，他又不是神仙，但凡是个男人总会有反应。还好他意志力足够坚定，还不至于有什么生理上的反应，不然可就糗大了。 小丫头被男人温暖的怀抱，很快弄的浑身灼热起来，乌黑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瞪着高顺，还趁机撒娇：“高大哥喂我。” 高顺心里叫糟，恐怕是淋了雨，烧说胡话了。 无奈之下只敢喂她流质食物，好不容易才把饭吃完，小雯粘着他还不撒手，象她这种缺乏照顾的小女孩，最缺乏的是安全感，一旦找到了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娇痴起来可就没完没了。 高顺无奈之下抱着她去拿体温计，细高挑的身体轻盈的很，刚洗完了澡又香喷喷的，弄的高顺差点要大叫救命。最尴尬的是她年纪还小，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男女之防，略见雏形的粉嫩胸肌和柔顺的大腿线条，老在面前这么晃悠，真不知道是享受还是折磨。 看看体温计，三十八度多，还好只是低烧。 本来打算带她去医院，再一想算了，自己不就是医生吗，去医院也就是打个针就完了。高顺虽然擅长西医，却也不迷信西医，抗生素这种东西还是少打点好。 在他接触过的西方医院里，抗生素的比例大概占百分之十，而在国内医院，这个比例绝对要过百分之五十。可笑那些半调子医生还洋洋自得，觉得自己这样就算得到西医的真传了。 用抗生素治疗感冒在他的眼里，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这东西除了破坏人体的免疫力，没半点好处，不到非用不可，他是不会给自己的病人开抗生素处方药的。 小雯在他怀里又要命的扭了几下，继续说胡话：“高大哥我好冷。” 高顺抱着她找出两片中成药，银翘片加消炎药，好说歹说哄着她吃了，这才把她放到床上，捂上薄被。 小雯还不放手，搂着他脖子继续撒娇，还吵吵着被子里面太热，不舒服。 高顺故意板起脸来吓唬她：“不听话就把你仍到外面。” 小雯当然不会怕他，这么小的一个人，居然也乖巧的很，当然不肯惹他生气。小丫头嘻嘻一笑，在他脸上轻轻一吻，这才乖乖听话的放开手。 高顺心里满是温馨的感觉，心说要是自己当爸爸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份耐心。他跟小雯也是一见投缘，这么可爱乖巧的小女孩，恐怕是个男人都得买帐吧。 他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又赶了会稿子天色晚了，本来想到客厅睡沙的，可又担心小丫头的病情，干脆拿条毯子在床边地毯上打地铺吧，以前在战地医院的时候，比这条件差多了，睡担架的日子可多着呢。 睡到半夜有人疯狂的敲门，小雯和高顺同时惊醒，小雯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人也清醒了不少，俏皮的坐起来，冲高顺吐舌头：“高大哥，可能是我姐。” 高顺把她按回被子里躺好，这才去开门。 门外的张洁脸色不善：“我妹呢。” 高顺听的大皱眉头，也懒的理她，给她开了门随便她闹吧，她这个妹妹等于是半个女儿，人家毕竟爱女心切，可以理解。他为人很少有这么委曲求全的时候，这完全是看在小雯的面子上，懒的跟她计较。 张洁冲进了卧室，看见躺在床上的小雯，脸色更加难看，怒气冲冲的就想要抱人。 高顺看的冷起脸来，冷哼一声：“放下！” 他话一向不多，却有一种类似军人的威严，冷冷一哼就好象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连张洁这么厉害的女人也听的一个冷战，好象从头凉到了脚，浑身的不自在，当场就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楞在那里，不敢再抱。 姐妹两个被盛怒中的高顺吓到了。 还是小雯先反应过来，先冲着高顺乖巧的送上个笑脸，才跟她姐解释：“姐，你误会高大哥了，我淋雨生病了，高大哥照顾我呢。” 张洁半信半疑的站直了娇躯，一边警觉的盯着高顺，一边用余光去打量四周。很快就在床边茶几上现了几片刚开封的中成药，还有体温计。 艳丽的少*妇有点语塞，又突然现床边地毯上，有高顺睡过的被子，毯子还有枕头，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人家不但没有跟她妹睡同一张床，还体贴的睡在床边，是她不分青红皂白的误会了人家吧。 美丽的少*妇也有不知道如何收场的时候，尴尬的站在那里呆。 高顺看的心里好笑，仰天打了个哈欠，然后收拾行李走人，心说我还是去睡客厅吧，明天我还得上班，可没空陪你在这里傻站着。 出去的时候还不忘给她们带上房门，冷冷的吩咐一句：“吃过药了，不要动她，以免受寒。” 困意袭来，躺到沙上熟睡过去，睡前还迷糊着想呢，估计张洁今天晚上，很难有睡觉的心情了吧，随便她了，还是那句老话：您请自便。 第十二章 休闲时光 第二天，早上七点。 高顺惬意的伸个懒腰醒了过来，心说自己这副身板也算硬朗，睡沙反倒比睡床精神多了，这不有病吗，也是在战地呆的时间长了，习惯了冰冷的帐篷。卧室的门大开，已经是人去床空，小雯和她那个天才的姐姐都没了影子，被子也整齐的叠好了。 “丁冬丁冬”按门铃的声音。 打开门现小雯正端着一大碗热粥直跺脚：“高大哥快开门啊，好烫好烫。” 高顺又好气又好笑，让个孩子端这么热的东西，她也不怕摔着。接过粥来把小雯让了进来，再伸手试试她的额头，然后满意的点头，烧已经退了，小丫头的免疫力还算不错，不象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 小雯乖巧的冲着他咯咯一笑：“高大哥，我姐让我跟你说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高顺习惯性的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一下，然后开个玩笑：“你什么时候成了你姐的代言人了。” 小雯煞有其事的凑到他耳朵边上，神秘的轻笑：“高大哥，你真厉害，我姐还是第一次因为男人睡不着觉。” 高顺听的啼笑皆非的时候，小摇头一挑眉毛冲着他使了个暧昧的眼色，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想追我姐的男人要是排个队，从这里都能排到你们郊区医院了，高大哥你可得抓点紧了，我看你有戏。 反正一切尽在不言中。 高顺对此付之一笑，不想在这种问题上跟她纠缠，无所谓的站了起来，刷牙，洗脸，换衣服，任由小雯在他睡过的沙上躺下，赖着不走。 毫不客气的喝粥，这东西也会上瘾，比外面卖的可好喝多了，不喝白不喝。 小雯腻着声音求他：“高大哥，昨天晚上作业还没写呢，老师要是找麻烦，你可得给我做个证明。” 高顺擦了擦嘴心里一动，然后回她：“我开医院证明给你。” 小雯顿时眉开眼笑，对呀，请病假还不简单，眼前不就是个现成的大医生。高顺再一想，反正现在才七点，离九点钟查房的时间还早，干脆先带着她去医院好了，省得她一个小孩子跑来跑去，不安全。 一边穿外套一边吩咐她：“你有五分钟的时间回家拿书包。” 小雯慢慢也习惯了他简单直接的作风，眉开眼笑的去拿书包，请示她姐。 三分钟后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轻松的拍手：“好了高大哥，我姐同意了。” 高顺自然而然的往对门看了一眼，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估计那位风韵十足的张姓少*妇，得有好一段时间不敢面对他了。 领着小雯扬长而去。 开完了证明已经快八点了，也快到上课时间了，小雯皱着眉头就要往学校跑，高顺终究是不太放心，跟助手李静招呼一声，干脆打了个车送她去学校。 小雯的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教师了，看见他们两个，冷着脸过来抱怨：“孩子去上课，你跟我来。你是孩子家长吧，倒是不显老，我说你是怎么当家长的，学校请了你也得有十几回了吧，怎么还得用八抬大轿抬你啊，什么人啊真是的。” 高顺顿时无言以对，这算什么事啊，平白无故的让人数落了一顿，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正想解释的时候，女老师又开炮了：“我说你还楞着干什么，家长会你也不来，这回可算让我抓着你了，你可别想跑，我说这位家长同志，你快点行不。” 高顺只好无奈的跟着她走。 这位不愧是当老师的，口才真好：“我简单扼要的说吧，孩子学习还不错，也很用功，学校打算重点培养一下。张先生，你们当家长的得配合学校，抓点紧，” 高顺皱着眉头试图解释：“我姓高。” 女老师愕然片刻，恍然大悟：“噢，那就是继父了，继父也一样，我就找你了，我得对孩子负责是吧……” 高顺明智的放弃了解释，这叫秀才遇见兵，有理没理都说不清楚。 回到医院已经快九点了，满脑子还是那位心直口快的女老师，苦口婆心的搞笑表情。高顺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忍不住狠狠的一脚踹到墙上，这才舒服了点。 助手李静让他吓了一跳，忍不住轻呼一声。 高顺无意识的挥手：“没你的事。” 李静居然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居然不再象昨天那么害羞。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终于忙完了一周的工作，到了周末。高顺放松心情回到家里，准备出去轻松一下，工作的时间当然要严谨，私人时间当然要放松，美国人虽然缺点多多，这一套处世之道还是很不错的。 把压力和不愉快的心情通通泄到娱乐时间里，总比带到工作里要强的多了。 刚要出门的时候手机响了，知道他电话号码的人屈指可数，大概只有几个新认识的同事。 接起电话，果然是一个新同事打来的：“喂，高医生吗。我是麻醉师小陈，陈雷，我们几个明天要休班的同事商量过了，想请你吃顿晚饭，你可一定要赏光啊高医生。” 新同事之间吃顿饭也正常，高顺虽然不喜欢三五成群的出去吃喝玩乐，倒也不至于不近人情，轻松的应许下来：“那好吧，晚上五点，咱们医院门口见。” 对这个小陈他印象还不错，很开朗活泼的一个年轻人，虽然有点痞性，人也算诚恳，倒也很对他的胃口，是个可以交的朋友。 忙活了一会也就到了晚上，临出门的时候顺便往对门看了一眼，没声音，应该又有应酬去了。小雯好象也没在家，可能是上什么补习班去了，上学的孩子也真是累，大周末的也不能休息。 很快会合了几个同事，几个大男人信步走在繁华的现代都市卫星城里，谈笑之间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凭心而论，高顺还是很享受这种闲适的气氛，这几年，他神经绷的实在是太紧了，经历的事情也实在太多。 这里是地铁站前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最混乱的地方。再过两条街就是红灯区，一排平房全是按摩房理店洗脚屋。一到夏天这地方老热闹了，数不清那么多的按摩女当街叫卖，五十块钱一次两百块钱过夜，可见这里是多么繁华。 来的路上经过一派低矮的平房区，高顺几个大男人，差点就被热情到离谱的站街女们拉进各式各样香艳的盘丝洞。 五十块钱，就能让满大街的年轻女人变成疯子，甚至其中不乏各种型的，或者清秀或者妖艳的美女。比方说这位身材消瘦的，除了脸上的浓状破坏了她本该青春洋溢的气质，倒也算是个清秀佳人。 高顺倒没有丝毫的看不起她们，反倒很同情这些女人。在战乱不止的阿富汗山区，女人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这个社会毕竟是强权的社会，除了救人一命做好自己的本分，你没办法去改变太多。 还是小陈拉下脸来帮他挡了驾：“别给脸不要脸啊，松手，不然我们可报警了。” 站街女们这才悻悻的放过他们。 几个人谈笑着步入灯光昏暗的酒吧，本地最繁华的娱乐场所。 其实说老实话，高顺并不排斥这种地方，偶尔到酒吧里喝喝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凡事都有个度，远离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就可以了。当然如果有艳遇的话，他也不会拒绝，前提是两个人对彼此都有感觉。 几个大男人包了一个独立的桌子，先要了一箱啤酒小菜，这就算齐了，大家毕竟还没那么熟。 小陈吆喝了一声：“各位请自便吧，今天难得高医生肯赏脸，谁也不许装熊，是爷们的都给我喝。” 然后他就大口大口的灌起了啤酒，高顺为人节制的很，他还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细细品尝啤酒的先苦后香，有多少年没体会过这么随性的生活了，陌生的感觉新奇的很，又很享受，惬意的很。 来往都是衣着暴露的性感美女，让男人们有一点心跳加。 说话的时候dj换了个音乐，很劲暴的那种摇头舞曲。 环绕立体声的音响效果里，红男绿女贴体厮磨，不远处沙上，就有一个神智不清的高挑美女酥软在那里，乳白色短群被人夸张的掀到腰间。稍显累赘的大腿嫩肉，纯白色性感小内裤紧紧镶嵌在玲珑浮凸的**部位，让她整个人显得放荡，狂野，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无辜。 旁边就有一个委琐男人，正在手忙脚乱的上下其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以想象这女人接下来的遭遇，被人带到楼上的房间，或者外面的房间，然后自然是迷乱的一夜。 解救她，然后跟那人渣在这种地方大打出手？高顺在心里一阵摇头，你未免太看的起我了。如果她是良家少女，没准还会出手帮她一把。只不过眼下这情况很明显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非要强出头的那是傻子。 小陈灌了几杯啤酒舌头就大了起来，嘿嘿的凑到高顺面前直乐：“怎么了高哥，看上那女的了？高哥你一句话，兄弟们帮你弄过来，不过这女的太一般了，这里别的没有，就是美女多。” 高顺心里有数，提醒他道：“你喝多了，坐下吧。” 有些人天生就有大将之风，就象高顺这种人，冷峻沉稳又医术高明，自然而然的就在这群新同事的心目里，有了威望。有时候你得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是做领袖的材料，朋友***里也是一样。 小陈喷着酒气倒回座位，倒也对高顺言听计从。 刚说到美女，美女就来了，一群花枝招展的美女很快现了，这群穿着打扮不象穷人的男人们，眼睛一亮就凑了过来。 “老板，请我喝杯酒吧。” 高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厌烦，这是相对高级一点的货色，跟外面大街上廉价的一比，这位浓状艳抹的丰满美女就高明了许多。 打个比方吧，外面的是垃圾桶加公共汽车，这里的叫出租车。目光落到眼前女人格外丰满的胸前，说实话也曾经有过那么一秒种的恍惚，很快就被她短裙上一块不显现的污渍弄的兴趣缺缺。 由衷的在心里摇头叹息，姑娘你下次办完事出来见人的时候，敢换件干净点的衣服么。 其他几个人可就不怎么挑了，这几位也是喝的差不多了，呵呵乐着一人一个，搂到怀里可就不安分了。高顺也懒的去管他们，他虽然有自己的原则，可也没迂腐到坏人好事的程度，只要不是强抢民女，也没人会管这种闲事。 小陈明显是憋不住了，搂着美女骨感的肩膀，使个暧昧的眼色站了起来：“几位我可先走了，咱们明天单位见吧。” 几个小子相继起身告辞，这几个小子也算挺讲究的，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帐结了，看的高顺为之莞尔，也懒的跟他们闲扯胡闹。大口喝光了杯子里剩下的啤酒，准备起身走人，本来打算找个看着还顺眼的带回家，看这意思希望不大。 这时候隔壁包厢里一阵女人的娇笑引起了高顺的注意，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这个好听的声音他太熟悉了，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芳邻张洁。高顺脸色有点难看，虽然知道她应酬很多，可是碰上了还是难免有点不舒服，郊区卫星城本来就是个小地方，能坐下来喝酒的地方就这么一家，想不碰上她都难。 想了一想还是坐了回去，又叫了杯啤酒，小口小口的喝着，两个人虽说误会连连，可相处了这么久多少也有点感情了。高顺自问放着她在这里不管，不是他的性格，再怎么也得看在小雯的面子上，好好管教管教这个女人。 第十三章 带刺玫瑰 包厢隔音效果很差，听的出来是两女两男，女的除了张洁，还有一个应该是她带的部下，其中一个男的他还认识，正是医院的秦主管。 张洁媚笑过后表现出自己的豪气：“秦哥，李哥，我先干为敬，你们两位随意吧，。” 秦主管大着舌头还逞强呢：“你喝一杯我喝两杯，酒在哪里，是哪个不开眼的把我的酒喝了，哦……酒在我手上呢。” 高顺听到这里放下心来，本来嘛，张洁的手段他也算领教过，男人要想占她的便宜，没点斤两还真不行，这位秦哥耳根子太软，可差的远了。 几个人又喝了一会，果然重点来了，张洁一边媚笑连连一边趁火打劫：“李哥，我那批手术用具您考虑的怎么样了，我们王老板还等着您答复呢。不如趁着今天高兴，李哥你就签了吧，你看合同我都带来了。” 那位李哥还算清醒，看这意思，没占到便宜他还不签。 张洁自然有她的一套，看这意思是还醒着呢，指挥自己的部下美女继续灌：“小王你还楞着干什么啊，给李哥倒酒啊。” 然后是年轻女孩撒娇的声音。 高顺再也没有听下去的心情，起身结帐扬长而去，看来是自己多虑了，这就是一朵带刺的艳丽玫瑰，男人落到她手里，想不就范都难。 晚上九点，走廊。 小雯正在清理垃圾，看到高顺的时候，捏着鼻子怪叫：“高大哥你喝酒啦，讨厌。” 高顺老脸一红，含糊不清糊弄过去，这小丫头最近越来越喜欢粘着他，才上小学三年纪的小毛孩子，喜欢粘人也是正常的。 小雯跟他完全就没有男女之防，只穿着小可爱睡衣的身体，主动的抱着他胳膊摇晃。很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太明显了，让高顺自然而然的心里一荡，随即惊醒。 开门把她领到家里，然后不动声色的抽回胳膊：“去倒杯水来。” 小雯好心的去倒水，高顺到浴室去洗把脸，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酒能乱性，他可不想在小女孩面前丢脸。要在平时还不至于，可这会刚从舞厅里回来，脑子还有点不太清醒，满脑子都是美女艳女暴露的大腿，说不好就得出丑。 小雯还好心的帮他擦脸，柔嫩的小手擦到碰到脸上，柔嫩的触感让高顺忍不住心里一荡，心里叫糟，这么下去可不行，得想个办法。 灵机一动有了个建议：“你回家穿衣服，咱们去小区花园里坐会吧。” 小雯很高兴的答应，她走了高顺才长出了一口气，心叫好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好色是男人的天性，就象他高顺也喜欢美女，只不过他的原则比一般人要怪了点而已。 一件过膝的大衣遮住了小雯过分早熟的身体，让高顺松了一口气。到了花园里凉风一吹，高顺终于从酒意中清醒过来，心里凛然，以后喝酒可得注意场合了，家里多了这么个不设防的小丫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两个人并肩坐在长椅上，还真能聊到一起去。 高顺本来话就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小雯在说，而高顺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小雯也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的作风，话题绕来绕去，也就绕到了张洁身上。 小丫头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高大哥，你能不能劝劝我姐，让她换个工作。” 高顺无奈摇头，劝她，自己可没这个本事。 小丫头理解的点头，然后笑意盈盈的看着高顺：“高顺，不如你牺牲一下，追我姐吧，我姐对你明显跟对别的男人不一样。”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随口一问：“怎么不一样了。” 小丫头眉开眼笑：“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有男人敢凶我姐呢，高大哥，只有你配的上我姐。” 还没等高顺说话年，小雯忿忿不平的抱怨：“我最讨厌那个王老板，他看我姐的眼神老是色眯眯的，高大哥，你当我姐夫吧，我怕有一天她让那些坏男人给害了。” 高顺无语苦笑，心说我就是想当你姐夫，那也得你姐答应啊，恐怕她现在对我的印象，可不怎么样。 小雯也是真急了，小孩子脾气上来了，摇晃着他胳膊，非要高顺当她姐夫。高顺心里大叫吃不消，无奈之下欣然一笑，然后点头，就当时哄她开心也好。 小雯欢呼之余还不忘大拍马屁：“高大哥，你笑起来真的很阳光很帅气，你拿这招去对付我姐啊，肯定管用。” 又笑闹了一会她也累了，蜷缩在高顺的身边睡着了，高顺无奈之下把她抱了起来，在楼梯里遇到了一身酒气的张洁。这倒新鲜了，看看表这才刚十点多呢，张大美女居然也有这么早回家的时候，少见。 张洁看见他的时候脸上不由自主的一红，少有的对男人和颜悦色：“小雯睡着了？” 高顺稍微一点头，然后站在门口等她开门。 很可能少有男人对她这么冷漠的，一向对自己美色很自信的少*妇也有点意外，明媚的大眼睛转了一转，才不服气的撩了撩头，尽显她美妙无比的身段曲线，才若无其事的出邀请：“进来坐会吧。” 高顺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他生性淡薄豁达，坐一会就坐一会吧。 气氛很古怪，两个人昨天晚上才误会一场，现在又尴尬的坐到一起，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彼此之间的关系。男女之间误会过后，往往是格外的融洽，可张洁这么骄傲的美女当然不肯低下头来认错，高顺更不喜欢多说话，所以才弄的这么尴尬。 最后还是高顺长身而起先告辞：“晚安。” 大概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无视她的人，张洁并没有挽留他，只不过那双明媚的大眼睛里面，多了点复杂的情绪，很可能小雯说的也有道理，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观感，确实有点不一样了。 第十四章 芳邻有难 周末的早上，九点。 正在洗衣服的时候小雯来找他，小脸上满是焦急：“高大哥，我姐生病了，怎么办。” 高顺不敢怠慢，严肃的问她：“你姐在哪？” 小雯开门招呼他进屋，张洁的样子吓了他一跳，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恍神状态，素颜的脸色格外苍白，完全没有了平时顾盼生姿的神采，一床薄被包裹下的丰满女体，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生病，还在抖。 高顺对女人一向很客气，很少这么三番两次的凶人，当下皱起眉头，脸色一沉：“你还要不要命了，马上跟我去医院。” 张洁还想逞强，勉强一笑：“我没事，睡一觉醒过来就恢复了。随便坐吧高医生，家里挺乱的，你别见笑。小雯，你该去上钢琴补习班了。” 得到高顺肯定的鼓励，小雯才拿起琴谱匆匆跑掉。 高顺还是第一次跟她单独呆在一起，以高顺的性格，本来不想有这瓜田李下之嫌。 只不过她的情况相当不妙，不管是出于邻居还是医生的立场，都不能放着她不管，无奈之下倒了杯热水，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顺手给她把脉，脉相虚浮，恐怕是不太妙。 家里还真是挺乱的，最触目惊心的还是那件黑色蕾丝内衣，大大咧咧的仍在枕头边上，纯黑色的职业套装也随手挂在衣服架上。此外还有少*妇特有的香水味道，那是一种可以给人良好印象的高级香水，配合上她一贯的装束打扮，成熟少*妇的韵味显露无疑。 张洁很快现了自己的性感内衣，俏脸一红，情急之下挣扎着从被子里侧身，想要把自己的私秘物品藏起来。 由于她是背对着高顺，侧身的时候薄被和宽大的睡衣自然而然的敞开，完美的腿部曲线，平滑的小腿包括丰腴却性感绝伦大腿，甚至一小部分女人最私密的地带，随着她侧身的动作完全暴露在男人的眼前。 令人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少*妇特有的丰满俏臀，不同于少女的青涩，虽然稍微显得丰满，曲线却有着相当夸张的起伏，除了起伏还有独特的白腻，那代表着人类最原始的**，东方美女特有的的那种白，足以勾起任何男人想要征服她的**。 这倒不是高顺存心要看，实在是个意外，高顺也是一阵尴尬，站起来望向窗外，少*妇收拾完自己的私秘贴身物品，脸上才自然了点，随手把被子拉好，然后撩起一绺头，风姿之卓绝，看的高顺又是一阵赞赏不已，这就是自己这位芳邻最厉害的地方，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妩媚的韵味，偏偏她又做的自然而然，让人丝毫不会产生做作的感觉。 高顺心叫惭愧，清了清嗓子往外面走：“你先穿上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张洁窈窕完美白皙的女体，虽然只是在他眼前暴露了几秒钟，那种巨大的震撼力，已经足够让久违女人的高顺心里一热，忍不住砰然心动。那一副山峦起伏美不胜收的体态，完全占据了高顺的大脑。 他虽然也喜欢美女，可趁人之危的事情，是打死他也做不出来的。 正在心动的时候，突然听见卧室里“扑通”一声，心叫糟糕，冲进去看见张洁整个人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从圆润的双唇里吐出小口的鲜血。 高顺心叫糟糕，这回怕是麻烦大了。 赶紧拿手机打回医院，让医院马上派救护车过来，然后想要把人抱起来，丰腴的女体居然意想不到的轻盈，没费多大力气就把她抱回到床上，翻眼皮捏手腕，长出了一口气，瞳孔没有扩散的迹象，脉搏也很稳定，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初步判断是胃出血。 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眼前的无边春色，睡衣因为抱她的时候没怎么注意，这时候整个翻到腰间，白嫩而又完美到极止修长双腿，上至平滑的小腹，整个没有任何保留的展现在他眼前。 高顺强忍住男人的冲动，拉过床上的内衣物试图给她穿上，手背无意之间碰到她最敏感的部位，敏感的少*妇虽然在昏迷当中，还是下意识的哼了一声，有了某些生理上的反应。高顺很想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病人，却现他的努力绝对是徒劳的。 给她穿衣服的过程，真是既香艳又说不出来的辛苦，可也总不能让她穿着睡衣去医院吧。最麻烦的是胸衣，费了好半天力气才扣上扣子，遮掩住她引以为傲的胸部，真不知道她自己平时是怎么扣上的。 帮她穿好了衣服高顺自己也出了一身汗，救护人员总算赶到了，七手八脚的把人抬走。要换成你是高顺能放心吗，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跟着救护车一起回医院。 值班护士把氧气面罩给她戴上，然后问道：“怎么处理啊高医生。” 高顺冷静的吩咐：“初步判断是胃溃疡导致的胃出血，先送去做胸透，做血液分析，然后送到急诊室，随时准备输血，我去换衣服，马上就到。” 他在护士的眼里，现在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已经没救的人他都救回来了，水平在那里摆着。 不幸中的万幸，还好不是大出血，紧急处置完了挂上点滴，还好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人还昏迷着呢，高顺开完了处方决定把她送到监护病房，留院观察。 刚有时间擦汗，护士拿了一叠单据过来找他：“高医生，你认识病人家属吗，住院需要家属签字，还要两千块的住院押金。” 高顺犹豫了几秒钟，她除了小雯之外，也没听说有别的亲戚，随即点头拿过单据：“这是我朋友，我来签吧。至于住院押金，这是我的信用卡，你拿去刷。” 小刘很热心的拿着信用卡走了。 虽然时间地点都太不合适了，可满脑子想的，还是她完美到及至的**，那一具白皙如雪的魔鬼身材，恐怕这辈子也难忘了。 他平时在医院里虽然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可人缘倒还不错，用麻醉师小陈的话讲：高哥这叫真男人，这叫素质，最起码不用担心高哥会算计别人。 护士长也挺尊敬他的，听说是他的朋友大手一挥：不是还有间单人病房吗，把高医生的朋友安排进去，就按普通病房收费。就这样张洁住进了单人病房，高顺进来的时候，正在眼神迷离的真看着天花板呆。 这女人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婉约，其实骨子里也够好胜了，挣扎着就想爬起来。 高顺冷起脸来哼她一声：“躺下！” 张洁也是有点怕高顺，吓了一跳不敢再逞强，乖乖听话的躺回去。 高顺给她做完例行检查，语气才舒缓了一点：“小雯我会帮你照顾几天，你就安心住着吧。” 张洁很少有这么软弱的时候，听的又是一呆，朦胧的大眼睛里就有雾气升腾了起来，看那意思就想要哭，其实她也未必知道自己想哭些什么，很可能是很多年没有男人真心关心过她了吧，又可能是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受的委屈，以至于悲从中来。 高顺自问不是铁石心肠，轻叹一声安慰她：“别想太多。” 他这个人本来就废话不多，让他安慰一个生病的女孩子有点勉为其难了，话到嘴边又一阵语塞，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 张洁的反应很奇怪，一边低头抹眼泪，一边轻轻的恩了一声，那种楚楚可怜的架势，绝对可以激起任何男人想要保护她的**。 高顺不愿意让同事看到这么八卦的一幕，起身告辞：“好了你多休息吧。” 这时候格外柔弱的少*妇叫住了他：“高医生你先别走，陪我坐会行吗。” 高顺知道她现在情绪波动的很厉害，不好太忤逆她，没来由的心一软，重新坐了回去。 张洁象是想通了什么事情，虽然脸色仍旧很苍白，却用特有的妩媚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柔声道：“住院押金是你帮忙交的吧，钱我会还你。” 高顺无所谓的点头。 第十五章 你请自重 病房门口有脚步声，过了一会小护士端着托盘进来。 小护士朝着高顺乖巧的一笑：“高医生，我来给病人打针了，您是不是回避一下。” 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一提到打针，高顺脑子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出她白皙完美的腰身曲线，老脸一热，做出个轻松的样子长身而起。 然后找个托词离开：“你早点休息吧。” 张洁也不拦着，盈盈一笑：“高医生，那我明天可以出院了吧，做我们这一行，请假是要扣业绩奖金的。” 这可不能由着她乱来，板起脸来应了一声：“不行！” 张洁委屈的“哦”了一声，继续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医生，三天够吗？” 高顺勉强的点头，忍不住提点她道：“我建议你还是换一份工作吧，你有严重的胃溃疡，再喝酒，真的会杀了你的。” 张洁苦起脸来抱怨：“这下完了，这个月的奖金恐怕要扣光了。” 高顺有点火大了，他作为一名医生，这辈子最讨厌自己的病人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火大之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随手拔掉她胳膊上的注射器，还不解气，又加上一脚把注射架远远的踢开。 这辈子第一次教训女人：“你想死现在就死吧，这次算你运气好，没有造成大出血，再喝，早晚让你死在酒上！” 门里门外的小护士楞在当场，被他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很可能是这辈子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不留情面的训斥，张洁被他骂的有点蒙，明媚的大眼睛一阵黯然无光，居然一时无力反驳。 骂完了人也懒的再管她，火大的高顺起身扬长而去：“你自重吧！” 张洁听的又是一阵茫然，看着男人的背影呆坐在床上，表情更加复杂起来。 中午十二点，饭店。 桌子上摆满了小女孩喜欢吃的菜色，高顺还是第一次当家长带小孩吃饭，生怕小雯饿着，点菜的时候专门挑好吃的点了一大堆。 小雯看着满桌子的菜色了好一会呆，然后无奈的摊手：“高大哥，你把人家当喂猪呀，点这么多怎么吃的完。” 高顺冷着脸哼一声：“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 小雯乖乖听话的“哦”了一声，乖巧的小女孩，用忐忑不安的眼神看着他，然后问道：“高大哥，你心情不好？” 高顺轻轻哼了一声，显然是余怒未消。 小雯鼓起勇气又问：“高大哥，我姐没事了吧。” 高顺忍不住再次冷哼：“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 小丫头可怜巴巴的又“哦”了一声，低下头去委屈的吃饭。 高顺也觉得自己的语气重了一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夹了块鸡腿放到她碗里，柔声道：“多吃点。”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小女孩也真的好哄，马上就破涕为笑，送给他一个乖巧的笑脸。高顺心情好了很多，看看这个当妹妹的多懂事，可比她那个自以为是的姐姐强多了。 等到她满足的拍拍小肚子，才带着她去医院，再生气也得看望病人。走到医院门口，高顺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小雯乖巧的拉着胳膊求他：“高大哥，一起来吧。” 高顺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乱跑，勉强陪着她到了病房门口。 凭心而论，高顺很少对着一个单身女孩子大脾气，很可能是对她，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关心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高顺当然不反对跟这位明艳逼人的少*妇芳邻有进一步的展，只不过感情这种事情，也不能勉强。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病房里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小张啊，你生病住院了怎么也不跟厂子里说一声呢，可把我急死了。这里是五千块钱，代表我的一点心意，别嫌少，收着收着。” 这个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也没在意，进了病房的时候忍不住皱起眉头。 应了一句古话了，不是冤家不聚头。还记得那位大闹他办公室的王猛么，就是有黑道背景那位老板，正在殷勤的把一叠钱往张洁手里塞。 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位也真够放肆的了，当着护士的面就敢去握人家的手，还要趁机磨蹭几下，这不是犯贱吗。 张洁自然有她的一套，不动声色的收回胳膊站起来下床，然后一笑：“王厂长，钱我看就免了吧。你渴了吧，我削个苹果给你吃吧。” 王猛扑了个空，尴尬的拿着钱趴到病床上，看的小护士想笑又不敢笑，低着头憋的十分辛苦。 高顺看的心里叫绝。这时候他的气已经全消了，只剩下对这个美丽女人深深的疼惜，她一个人带着个孩子，还要成天应付这些老色鬼，够不容易的了。 张洁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高顺和小雯，俏脸没来由的一红，然后前所未有的严肃：“王老板，我考虑过了，决定接受医生的建议，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我决定辞职。” 她说话的时候明媚的大眼睛，直盯着高顺不放，明媚的眼神如秋水那么明净，还故意把“医生的建议”几个字咬的特别重，那种态度上的突然转变，反倒让高顺有点招架不住了。 这段话，似乎是故意说给高顺听的，弄的高顺这么稳重的人，也忍不住心一热，第一次感受到这美女大胆直接的一面。 王老板讷讷的干笑：“这是干什么，什么都好说，你别辞职啊，我给你加薪行吗。” 张洁坚定的看着高顺，然后目光落到小雯身上，标志性的嫣然一笑，轻松的伸个懒腰：“对不起了王老板，我已经决定了。” 王老板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看样子想要耍耍老板的派头。这号人就纯粹是无赖，哪里会讲什么风度。 王老板当时脸色就变了，阴阳怪气的恐吓：“小张啊，我平时没亏待过你吧，你说辞职就辞职，是不是有点欠考虑了。” 张洁再怎么也是个女人，对着这种流氓无赖总会害怕，明媚的大眼睛一阵黯然，俏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高顺当然不会怕他，心说王老板是吧，你耍横耍错地方了吧。 心里冷哼一声有了个想法，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把王猛手里的钱捞到自己怀里，然后一本正经的教训他：“我是病人的主治医生，你是病人的上级单位吧，送钱来了？刚好病人的住院押金用完了，这些钱就当补交了。” 白拿的钱为什么不拿，张洁这病也算是工伤吧，拿五千块出来也太小气了点。 一句话说完又惊奇的打量着他：“咦，这位先生好面熟啊，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看你气色不怎么好，赶紧去做个检查吧。呀，很象是肾亏啊。” 王猛气的脸都绿了，很快看清楚他的长相，惨绿的脸色可就有点黑了。 这位明显不是什么沉的住气的人，情急之下居然结巴了起来：“你，你，你算是干什么的啊！你，你太过分了！” 有人解围，张洁再送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高顺心里好笑，煞有其事的一点头，严肃的道：“这位先生，站在医生的立场上，我建议你检查一下前列腺，这样吧，我给你开个条子，费用减半，你看怎么样。” 这回轮到张洁忍不住想笑，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拉着小护士使了个溜字诀：“咦，王厂长，高医生，原来你们两个认识啊。那你们两位慢慢聊着，我去上个洗手间。” 两个女孩手牵着手，再拉上小雯，表情古怪的溜走，可以想象接下来，她们两个一定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大笑一场。 高顺一看不妙，跟在她们后面第四个开溜：“哎呀，我突然想起来我还要查房，失陪了王厂长。” 病房里只剩下目瞪口呆的王猛先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恨的。 出了病房的门扬长而去，这个仇人算是结下了，只不过按照他的个性，自然是不会怕的，想当年面对一整个班的美国大兵，面对几十把上了膛的自动步枪，他也没怕过。 这时候心情不错，象张洁这么好胜心强的现代女性，多半对自以为是的大男人不屑一顾，没想到自己这位明眸善睐的少*妇芳邻，居然肯乖乖的听他的话，倒是让他也有点意外。 很难想象在此之前，他还凶巴巴的对着人家吼了一通，更难以想象的是，一向视男人如粪土的张大美女，居然没有跟他秋后算帐。 想到这里，心里满是奇异的感觉，脑子里再次浮现出她半躺在床上，**横陈的动人画面。 第十六章 和平之章 四个人一直溜到高顺的办公室里，关上门，几个女孩子终于忍不住了，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张洁一边笑一边扶着柳腰大喘气：“哎哟，我不行了，你太坏了你，你怎么知道人家肾亏呀，你还别说，王厂长还真有这毛病，你太坏了你。” 小护士一边笑一边跟她解释，这两个男人之前就吵过一架，不是第一次了。 小护士也算很识趣，吐着舌头开溜：“张姐我去看看人走了没有，一会来接你。” 她走了张洁也笑够了，俏皮的翘着脚，抱着小雯坐到高顺的办公椅上，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仍旧失笑连连：“钱可是你收的，跟我可没关系。” 高顺忍不住冷哼一声：“收，为什么不收，你的病也算工伤吧。” 张洁象个小女孩那样开心的站了起来，俏脸微红口不择言：“那他要是找人开房，你陪他开去吧，我可没这方面的兴趣。” 高顺顿时哑口无言，被她的大胆弄的侧目以对。 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大胆，一句话说话，美丽的少*妇俏脸红红的想要开溜。 高顺忍不住愕然问她：“你又要去哪？” 张洁再次表现出她的大胆：“我要去洗手间，大医生，这你也要管吗。” 高顺这回真的有点尴尬了，对着小雯使个眼色，意思是：你姐好象有点不正常吧。 小雯嘻嘻一笑，对着他无奈的耸肩，那意思更明显了：你们两个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我可是很单纯的小女孩。 两个人眉来眼去了半天，才嘻嘻哈哈笑闹起来，高顺这辈子很少有这么开心大笑的时候，他这时候真想仰天长哮一声，同时心里清楚的知道，一天之内经历了从大怒到大喜，他跟这姐妹两个人，恐怕这辈子是要纠缠不清了。 他跟张洁都很清楚，经过了这么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互相之间了解了不少。最起码站在张洁的角度上来看，高顺绝对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 下一个进来的是助手李静，讶然的看他们：“咦，高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今天不是轮休吗。” 高顺心情不错，含糊不清的回她一句：“处理点私事，忙你的吧。” 李静很快看到了小雯，又惊又喜：“呀，这是谁家的小孩子啊，好漂亮。” 小雯乖巧的回应：“姐姐你也很漂亮。”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很容易就玩到了一起，文静的少女明显被激出天性里的母性，秀气的小脸难得这么笑意盈盈，要说哄孩子的本事，他这个徒弟也算是有天分了。 高顺惬意的坐回椅子上，伸个懒腰，现在雨过天晴了，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再次出现张洁绝美的女体，高顺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张洁吸引住了，由衷的想要拥有她。 闲来无事，习惯性的翻阅着自己的手稿，神情气爽的感觉很不错。 上周接手的五个病人，一个转院的，一个成功的进行了手术，其他的三个还在接受保守治疗，难得有这么闲暇的时间，可以让他舒缓紧绷的神经。 资料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他用了很大一部分精力，来分析现代神经生理学和传统针灸之间的联系，先不说理论上的价值有多大，光是创新性就足以吸引人眼球了，更不要提里面大量的第一手珍贵临床资料。 高顺伸个懒腰站了起来，看看表，不知不觉已经快到晚上了，这个周末过的虽然混乱，却很充实，最妙的是跟他那位芳邻之间的关系，在不知不觉当中迈出了一大步。 有美貌佳人跟你纠缠不清，相信任何男人都会有一种满足感吧。 正看的投入的时候，李静抱着病历进来统治他：“高医生，院长有请。” 高顺心情不错，随口答应又随口一问：“十床的病人怎么样了。” 十床的病人就是那个做心脏搭桥的小男孩。 李静利落的回答：“术后恢复的很不错，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回家静养了。” 高顺无意识的摆手：“告诉他的父母，再住一个星期吧。” 李静轻轻答应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去不敢看他。高顺看的心里奇怪，自己这个徒弟今天是怎么了，从早上开始就怪怪的，好象有什么难言之隐。 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去过问助手的私事，她想说的话自己会说的。 收拾好东西长身而起，轻松的给了她个台阶下：“我去院长室。” 一直到他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文静的少女才忍不住招呼一声：“高医生，那个，单人病房的那个张姐，是你女朋友吧？” 高顺听的为之侧目：“你听谁说的？” 李静也算是冰雪聪明，很快就从他的反应上判断出真假，如释重负的推门溜走：“没什么了，我瞎猜的。” 高顺大皱眉头，看着她娇小的背影呆，他就弄不懂了，自己这个徒弟到底是什么人家出身的啊，简直太极品了。 说她胆子小吧也不是，她在手术台上的表现也算胆子很大了。说她太单纯了吧，也不象，她跟医院里其他的男同事也有说有笑，最近还听说，她被某些无聊人士评为新一任的郊区医院之花。 他很少去考虑跟这个女徒弟之间的关系，把感情带到工作里面，他是绝对不肯做的。 院长室里除了老院长，还有一个人正在等他，这个人气度可不一般，三十多岁年纪，穿一身合体的衣服，坐在沙上挺的笔直。 高顺警觉，因为这个人的胸前，挂着一枚不起眼却很精致的纪念章，上面还有一串更加不起眼的英文。 认识这枚纪念章的人不会太多，高顺就是其中的一个，这叫和平章，是联合国驻黎维和部队成员才有的东西，五年前他刚到战地的时候，去的就是黎巴嫩，他手里也有这么一枚，还压在箱子底下呢。 他在打量人家，人家也在打量他，人家也很意外，可能是没想到吧，传说中的高医生居然会这么年轻。 老院长哈哈一笑给他们介绍：“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李杰李老板，这位是高顺，你要找的高医生。” 高顺恍然，这个人多半是退伍的维和部队成员，轻轻的点个头，算是招呼过了。 李老板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荣幸之至。我长话短说吧，我这次是慕名来求医的，高医生能不能推掉手头上的病人，跟我出一次诊，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高顺有点不爽，他这辈子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不知自爱的，另一种就是眼前这位了，乱摆架子，凭什么就推掉别的病人啊，你也不过是一条命，比别人还高贵多少是怎么的。 看在他戴着和平章的份上，耐着性子多问一句：“你哪里有毛病。” 这话可就有点不客气了，李老板也在忍着性子，委屈的回答：“我没病，要求医的是我们董事长的女儿，先天性心脏病。” 高顺轻轻哦了一声，明白了，还以为你是多大的老板呢，不过是个跑腿的，看你这副小人得志的德行，中国维和军人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再懒的陪他罗嗦，面无表情的长身而起，顺便送他一句话：“要看病来医院挂号排队，我还有事，告辞。” 这位李杰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听到这里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直瞪着高顺。 口出狂言：“你给我站住，你也太不识抬举了吧！” 高顺也有点惊讶，从这个人身上散出来的气势，绝对不是吓唬人的痞子气，那绝对是杀气，那是上过战场的军人特有的杀气，让人有一种心里麻的感觉，老院长本来想过来说点好话，这时候也被那种气势吓的打了一个寒噤，本能的后退几步。 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很难解释的清楚。 另一个气势不凡的人是高顺，他被这位盛气凌人的李杰先生激起了战地岁月的峥嵘本性，这位李先生的戒备起手式，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维和部队里广为流传的，教科书式的近身格斗起手式。 丝毫不让的跟他对视，从身高上看高顺要矮上半头，体格也差了不少，却不会让人产生落在下风的感觉。两个男人就那么咄咄逼人的站在当场，场面虽然有点古怪，却没有人敢产生别的念头。 两个人联手制造出肃杀的气氛，让整间院长室突然变得肃杀起来。 李杰也有点惊讶，可能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站的这么稳当吧，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居然会有这种镇定功夫，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第十七章 天生丽质 这位李先生本意多半是想吓唬人，这时候被高顺硬硬的一激，强硬的出手，这哥们伸手就要抓高顺的肩膀，这招也太眼熟了点，维和部队擅长的战场擒拿术嘛。 最少可以确认一点，他以前确实当过维和军人，没错。 高顺忍不住微微一个侧身，利索的抓上他伸过来的手，按他中指关节大穴轻轻一扭，就给他来了一招反擒拿。这个动作倒是再熟悉不过了，就跟维和部队平时对练的场面如出一辙，顺手就使了出来。 李杰乖乖听话的“哎哟”一声，龇牙咧嘴的叫疼。 眼前的场景是如此的熟悉，让高顺自然而然的想起过去的那些战地岁月，想当年在黎巴嫩危险的战地营区里，那些热心的中国维和部队战士们，就是这么手把手教他的，当时他也没少吃苦。 心里一软，也就放手了，他要是再使把劲用力一扭，这条胳膊可就断了。 老院长尴尬的挡在两个人中间打圆场：“这是干什么，怎么还打起来了，你们都冷静点。” 李杰揉着胳膊，艰难的吞下口唾沫，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你！你怎么会这个？你是……” 高顺再也懒的理他，迈步子转身，扬长而去。 多少有点遗憾，能在茫茫人海中碰到维和部队的老战友，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这个人本该可以成为朋友的。 路过住院区张洁的病房，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跟她说说话，张洁正在跟小护士闲聊，看气色已经大有换转，不施粉黛的俏脸，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这美女的皮肤出奇的细腻，那些五花八门的化装品，居然完全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都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还保持着少女那种年纪的细腻程度，也让高顺对她又多了一层观感。 也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了，或许这就叫天生丽质吧。 小护士背对着他，正在大聊八卦：“张姐，听说你还是高医生的邻居，有人托我打听一下，高医生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 张洁看到脸色不善的高顺，风姿卓绝的掩住圆润的小嘴，然后娇笑：“我看是你自己想问吧，他有没有女朋友我怎么会知道，你自己问他啊。” 小护士明显不知道，当事人可就在她身后站着呢，大肆抱怨：“谁敢啊，张姐你不知道，高医生脾气可大着呢，上次……” 高顺的表情更加难看，又不好打算人家的话头。 张洁听的失笑连连，明媚如秋水一样的眼神，别有深意的盯着他：“谁知道呢，没准他跟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脾气就不大了呢。” 小护士顺着她的眼神警觉的转身，看见高顺的一副臭脸，吓的花容失色，轻叫一声然后脸红心跳的溜掉。 张洁看着眼前男人青一阵白一阵的大黑脸，整个人笑的花枝乱颤，却又不会让人产生讨厌的感觉，只会让人觉得舒适，赏心悦目，最起码在高顺看来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她的时候心情突然就好了很多。 什么叫善解人意，用在张洁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成熟美女赶在男人飚之前严肃下来，轻轻的问他：“怎么啦，不顺心了？” 高顺想起来就火大，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有冷着脸哼了一声。 张洁也不生气，仍旧笑意盈盈：“好啦，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 高顺体会着两个人之间完全不同的关系，心里舒服了点，经过了一连串这么多事情，他已经获得了眼前佳人毫无保留的信任，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当然，信任并不等于爱情，但是起码两个人正在朝着同一目标努力，这也是毫无疑问的。 习惯性的拿起她床头的片子看了起来，出血的症状已经没有了，再静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张洁似乎也习惯了他话不多的性格，好奇问道：“刚才护士跟我说，你是从国外刚回来的。你是从哪个国家回来的，是去留学吗？” 护士也只是知道他是从国外回来的，别的也是一概不知。高顺窒了一窒，耳朵边上炮声隆隆，似乎重新回到了那个历尽磨难的地方。 “阿富汗，战区。” 除了眼前这个女人，他还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起过他的来历，这句话，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说出来。 张洁听的一呆，很意外的看着他呆，用愕然的眼神看了他半天，才石破天惊的伸出修长的玉手，怜惜的摸上男人稍显消瘦的脸：“那你应该受了很多苦吧。” 这也是她可爱之处，明媚的大眼睛里满是疼爱，就象一个大姐姐正在安慰自己的弟弟，让人产生不出任何色*情的想法。 高顺虽然有点尴尬，却很享受眼前美女的体贴，包括你我在内，但凡男人多少都有点恋母情节，可以理解。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高顺警觉的站了起来，以他坚毅的性格，绝对不肯让别人看到他这么软弱的一面。 当然，当时的情况，完全是乎自然的，没有任何勉强的味道。张洁也是一时忘情才这么大胆的，惊醒过来同样有点尴尬。 是护士进来打针了，高顺故做严肃的岔开话题：“好好休息，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然后赶回自己的办公室。 他跟张洁之间，怎么说呢，两个人都有一段艰难的人生经历，所以格外容易对彼此产生好感。 小雯和李静正在他的办公室里闲聊，小雯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弄的文静少女尴尬之下忸怩起来，俏脸红红的欲言又止，多半是女孩子之间的话题吧。但凡女人不分大小，多少都有点八卦精神吧。 秀气的文静少女看见高顺进来，俏脸刷的一下变的更红，对着高顺的时候，这位柔弱少女显得格外青涩，这会连头都不敢抬了。高顺心里大感奇怪，冲着小雯一瞪眼睛，意思是小鬼头，你到底跟人家说什么了，把好好一个人弄成这样啊。 小雯回他一个无辜的眼神，意思是我什么也没说啊，干嘛冤枉好人。 文静少女又羞了一会，才勉强恢复了正常，俏脸红红的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又忸怩了好半天，才羞涩的说了出来：“小雯也不小了，可能是那个来了……我这里没有现成的，不然……算了，还是我去买吧。” 话说到一半就跑了，看的高顺啼笑皆非，这不废话吗，当然是你去买，难道让我一个大男人去买这么私密的东西啊。 不过还是挺感谢她，要不是有她帮忙，高顺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小雯还神秘的凑到他耳朵边上，压低声音很担心的问。 青涩的小女孩气息，湿润而又清新：“高大哥，我那里好象流血了。” 高顺强忍耳朵痒痒的刺激，又好气又好笑，真想把她那个天才的姐姐抓过来揍一顿狠的，这姐妹两个，日子过的也真够迷糊的，连这种事情都得自己过问。 心里都是疼爱的滋味，柔声笑道：“小雯不要怕，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呃，还是等姐姐回来再跟你解释吧。” 小女孩乖乖听话的点头，似懂非懂的样子格外可爱。 很快李静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看见高顺的时候小脸又是一红，慌乱之下还把手里的东西藏到身后。高顺惬意的感受着少女情怀，心说自己这个徒弟哪里都好，就是太害羞了，这倒也正常，这毕竟是女孩子私密的事情，她要是大大咧咧的到处宣扬，那反倒奇怪了。 高顺好心的对着她轻松点头：“麻烦你了……小李。” 小李同志俏脸红红的轻轻点头，这就算回应他了，然后红着脸拉起小雯，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手牵着手跑到没人的房间去了。 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对于自己这个挂名徒弟，高顺也多了一份观感，这年头还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也算稀有动物了。 晚上，高顺家。 张洁还在医院住着，小丫头自然而然的跟着他，形影不离的成了拖油瓶。 高顺在电脑前面查资料，小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皱着眉头抱着肚子，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薄被随着她不安分的翻转敞了开来，青涩却又细嫩的身体毫无防范的暴露出来，最要命的是她实在太可爱了，精致小巧的五官，简直会让人越看越喜欢。高顺心里大叫救命，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精力旺盛到没地方泄的正常男人，这跟为人作风没什么关系，那完全就是纯粹的自然反应。 小雯皱着眉头嘟囔：“高大哥，我肚子疼，我要你帮我揉。” 高顺无奈之下把她用被子包好，然后抱到腿上，一咬牙把手伸进她的小可爱睡衣里面，在中极大穴上缓缓揉搓片刻，然后走地机穴，最后走天枢，内关，主要帮她行气散寒，功能通经止痛。 小女孩说小也不小了，触手处嫩滑的手感要命的滑顺，半个小时下来，她倒没什么，高顺可弄的满头大汗，心里大叫阿弥陀佛。他的手法难在认穴极准，让虚寒之气随着他揉按的力道，一路散到附近诸大秘穴奇脉，然后散出体外，极具神效。 半个小时下来，小雯疼痛缓解了不少，缩在他怀里嗡声嗡气的嘟囔：“高大哥你的手好热，你按的地方就不疼了。医院的姐姐说，以后每个月都会这样，是不是真的。” 高顺一时语塞，西医里这叫原性痛经，是未婚少女特有的问题，这个病涉及到内分泌激素和神经学原理，她这么说倒也没错。女孩子在结婚后或者分娩后，这个病也就自行消失了。 语塞之下含糊其词，好不容易才糊弄过去。 第十八章 战地之鹰 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最是贪睡，很快就在高顺的怀里熟睡过去，高顺这才把她轻轻放到床上，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一半是冷汗一般是热汗，要换成你成天守着这么个粉嫩的小罗莉，你能怎么办，高顺也是有苦自己知。 要是让他夕日的同事知道，他号称铁面冷血的高大医生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只怕会争着抢着，从美国西海岸排队排到郊区医院，也要看个热闹吧。 刚照顾好小的，大的来电话了。 电话里张洁的声音格外柔弱：“喂……小雯睡了吗。” 高顺一边看资料，一边随口回她一句：“刚睡下。” 很难想象，一向明眸善睐的张大美女，居然也会有语塞的时候，默然了好半天才找到个话题：“谢谢你那天的忠告，让我想通了很多事情。” 高顺报以欣然一笑，很想问问她，比如什么事情之类，想了一想还是算了，以他的性格，绝对不肯惺惺作态。 随口闲聊了一会，惬意的伸个懒腰，然后好言相劝：“别想太多，早点睡吧。” 张洁又是一阵默然，语气听起来有点落寞：“晚安。” 高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意思到了也就行了。 第二天上午，病房。 “高医生好。” “高医生吃饭了吗，我们这里有饺子，来吃点吧。” 相处的久了，病人逐渐了解了这个冷冰冰不苟言笑的医生，话不多，但是为人正直而且不给病人乱开那些昂贵的药物，绝对是个好医生。 高顺轻轻的点头，这就算打过招呼了。 他手上还有三个病人，都是让他头疼的病，医术再神也有个范畴，他的专长是外科，对于内科慢性病他可就鞭长莫及了，这也是术业有专攻，没办法的事情。 眼前是个正值壮年的男性病人，情况糟糕的很，这个人在闹市区被一辆轿车迎面撞上，结果造成高位截瘫，在他接手之前，这个人已经经过三次手术，还是免不了残疾的命运。 高顺无奈的放下片子，心理叹息一声“可惜”，如果在车祸当天能够送到专业性的大医院，没准他的下半生，就不用在轮椅上过了。可现在都一个月了，除了昂贵的医药费单据，恐怕什么也剩不下了。 冷冰冰的皱着眉头，把长长药单上，其中最昂贵的几种进口药，干净利落的划掉。同行的护士和助手早就习惯了他的这种作风，除了叹息一声“有病”，“干嘛跟钱过不去”，也不敢有别的想法，谁让人家是主任医师呢。 划完了药单斟酌再三，用低沉的声音吩咐李静：“安排他后天出院，回家静养。” 在这种事情上，李静不敢有丝毫怠慢，乖乖点头答应。 病人家属脸色顿时死一样的灰暗起来，相处的久了，他们对高顺的脾气也多少了解了点，通常他这么说的时候，就代表着他宣布，这个人，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随行的护士助理脸上也是一阵黯然，但凡还有份同情心的，恐怕没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失败。 高顺当然不是铁石心肠，转身的时候突奇想，自己正在研究中医术后恢复治疗的课题，在这个病人身上倒可以一试，病人正是年富力壮的时候，血气正刚，没准还能有奇迹生。 皱着眉头试探性问他：“中医针灸，你想不想试试？” 病人想想，反正再糟糕也不过是瘫痪，只是担心的反问：“那得多少医药费啊，我不想……” 高顺不耐烦的一挥手，打断他话：“不收钱。” 年轻人慌忙不迭的点头答应，能看病还不收钱，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傻子才拒绝。 高顺点头：“每周三下午，到我的办公室来。” 吩咐助理留下他家庭住址，联系方式，开始问诊下一个病人。 处理完所有的病人，李静好奇的问他：“高医生，你不是从外国回来的吗，你也懂中医呀？” 高顺傲然点头：“多少懂一点。” 他的中医本事是出自家传，也算是中医世家，他父亲在世的时候也算开明，眼看高家一代不如一代，坚决的把儿子送到国外学西医，也没料到高顺能在艰苦的战场环境里，靠着良好的中医底子，慢慢的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治疗办法，这也算是自成一家，别无分号。 只不过他平时太忙，回国以后就放下了，这手本事也没机会施展。 李静很高兴的伸出手来，温婉一笑：“那咱们有共同语言了，我们家好几个在中医院上班的呢，我爸还有我姐，都是在职的中医师。” 高顺惊奇的伸出手来跟她握着，这倒是意外了，自己这个美少女徒弟原来还是书香门第出身，难怪气质这么儒雅。 李静很认真的出邀请：“高医生如果有时间的话，到我们家吃顿饭吧。” 高顺随口答应：“有时间的吧。”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现有人正在等他。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排场还不小，光随从就带了四五个，其中有一个还跟高顺动过手，就是那个出言不逊的李杰。 高顺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他西装笔挺的胸前，同样别着一枚精致的和平章，仔细看看，不认识，这也倒是正常，他在黎巴嫩战区只呆了一年就调回总部，这几个人跟他，应该不是同一期的。 正想的出神的时候，李杰委屈的道歉：“高医生，昨天是我的不对，得罪了。这位是我们沿海集团的李董事长。” 高顺听的一片茫然，反倒是身边的李静轻呼一声：“呀，沿海集团我知道，是上市企业。” 高顺听懂了，人家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他自问没什么对不起良心的地方，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潇洒之极的把手里的病历放到桌子上，然后若无其事的问道：“李董事长有什么指教。” 董事长还没说话呢，李杰再次站出来瞪他：“你这个人太过分了吧，我们董事长好心好意的亲自来请你，哥们，你可别装大了。” 高顺脸色一沉针锋相对：“挂号看病，天经地义，还有个重症病人等着我，对不起，失陪了！” 四五个随从听的瞠目结舌，差点就要联手上来揍他。高顺生平最讨厌这种自命不凡的特权人士，你女儿就是皇帝命，别人就都是贱命一条？ 简直荒唐。 冷起脸来扬长而去，董事长千金这号富贵命，我高顺伺候不起。 这位李董事长倒也够沉的住气，眼睁睁的看着高顺转身走了，居然不生气也不挽留，反到若有所思的陷入沉思。 李杰小心的问他老板：“董事长，要不要找人修理他一下，这小子实在太嚣张了。” 李董事长惊醒过来，听到他话脸色一沉：“说什么混蛋话呢。这位高医生的作风，让我想起来一个人，那个人的绰号很响亮，叫战地之鹰，据我所知，那个人也姓高。” 李杰听的哑口无言，呆了好半天才恍然道：“不会吧，我也听老营长说起过这个人，这么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怎么会跑到这么一家小医院来？” 李董事长无所谓的挥手，轻松的站了起来：“走吧，再坐着可就没趣了，过几天再说吧，等丫头的身体好一点了咱们再来，挂号看病，天经地义的事情，人家说的也是。” 李杰不忿的嘟囔：“董事长，您还真拿他当个人物啊，不是我说……” 李董事长不高兴的哼了一声，李杰也就不敢罗嗦了，几个人默默的离开办公室走了。 高顺也没走多远，正在隔壁ct室看片子分析病历，老远的看到一群人离开，李静可爱吐了吐舌头：“高医生，沿海集团的董事长，总得给人家个面子吧。” 高顺抬起头来瞪她一眼，文静的少女吓的花容失色，习惯性的玩手指，不敢看他。当师傅的威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师徒两个各忙各的，忙了好一会，高顺忍不住随口问道：“沿海集团是做什么的，规模很大吗。”文静少女很夸张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告诉他：“岂止是大，简直是神通广大。据我所知，沿海集团是做出口贸易起家的，在东南亚国家有好几个分公司，好象还有点军方背景，这几年又把市场拓展到房地产业，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高顺恍然，不意外，以那位李总的身份背景，在战乱不止的东南亚国家投资开公司也大有可能，近水楼台总是要占点便宜。 无所谓的伸手：“我要十床病人的ct透视结果。” 李静早就习惯了他的作风，麻利的把早就准备好的片子递给他。 高顺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难得找到一个这么能干的助手，不如趁着这几年精力还充沛，重新组建一个象样点的科室团队，是时候大展拳脚，弄点象样点的东西出来了。 第十九章 少妇风情 两天后，傍晚。 张洁总算可以出院了，结完了帐就可以走人。两个人都心照不宣，一直等到高顺下班，才一起到住院部结帐算帐。 八卦的护士长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站在旁边一边帮忙，一边啧啧赞叹：“难怪，给你介绍了那么多美女你都看不上，原来是……啧啧，可惜了。” 高顺听的啼笑皆非，什么跟什么就可惜了啊，不过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可也不能太不近人情，潇洒一笑也就认了。张洁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她乖巧的一面，非但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情绪，反倒挥起她男女通吃的魅力，很快就跟护士长聊到了一起。 她似乎是怕冷落了高顺，一边巧笑嫣然的跟人家熟络，把护士长吃的死死的，一边还不忘朝着高顺，偶尔送上个明媚的眼神，举手投足间就把场面弄的融洽起来，由此可见这美女魅力是多么的惊人。连高顺都有一种感觉，这美女经历了这么一场大病，似乎是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从头到脚散出成熟女人特有的温柔气质，风情之撩人，令人不由自主的陶醉其中。 这也是那些任性的少女比不了的。 好不容易才打了这位热心肠的八卦护士长，三个人走在路上，还真象是一家三口，男的冷峻稳重女的风韵十足，倒也吸引了不少人注视的目光。 张洁比住院之前瘦了一点，虽然少了点艳光，却反倒比平时多了几分清秀之气。 来往不时有病人家属和同事认出高顺，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招手，这也是高顺做人成功之处，他的口碑一向良好，就算是再嫉妒他的人，也说不出他什么坏话来。有些人就是有一种威严和气势，让喜欢说闲话的小人不敢轻易沾惹。 两个大人一个小孩，站在楼梯里各自开门。 张洁旁若无事的出了邀请：“你一个大男人还要做饭，怪麻烦的，干脆一起吃吧，我下厨做几道菜。” 高顺看着小雯期待的眼神，心里一软，欣然点头答应。 于是张洁象个初恋的小女孩那样，开心的拉着自己的妹妹进厨房，准备做几道拿手好菜。 她果然没有吹牛，菜色虽然简单却很可口，让高顺这单身王老五体会到，什么才叫贤良淑德。 张洁落落大方的吩咐妹妹：“小雯乖，看会电视早点去睡觉，等这个周末，让高大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高顺当然不忍心拒绝小雯，轻轻的点头答应。 张洁俏脸又是习惯性的一红，若无其事的撂头：“家里钥匙给我，我去帮你收拾一下，洗洗衣服。” 你得承认，有这么一个大美女肯乖乖听话的帮你洗衣服做饭，那种满足感，足可以让一个男人为之疯狂。以张洁独立的个性，并不一定就是对他死心塌地了，这好胜心强的美女多半是感恩图报，不想欠他一个大大的人情。 高顺心里宛尔失笑，既然你想还我人情，那就还吧，就怕你越欠越多，弄到最后不可收拾，那可就精彩了。习惯性的坐在电脑前面整理搞件，窈窕的少*妇背对着他，把男人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分类，然后放到洗衣机里，这副画面也不知道有多么动人。 大热的天又是在家里，张洁自然而然的脱了外套，只穿一件无袖的短上衣，再加上一件粉红色的围裙，稍显凌乱的扎在腰上，恰到好处的表现出她窈窕的身段，及肩的短利落的扎成辫子，让圆润的肩膀显得格外细腻顺滑。 凭心而论，眼前这副画面绝美诱人，高顺心动的要命，尤其是高顺还拥有她无意走*光的记忆，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这种情况下还怎么写的下去。他也不是什么柳下惠孔夫子，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前是个艳的快要滴出水来的大美女，这种情况下还不动手，那倒是显得他无情无义了。 心到手到，情火荡漾之下轻轻站起来走到她身后，试探性的抱上她窈窕的腰肢，少*妇特有的细腻触感，让高顺再次砰然心动。 张洁虽然是少*妇的年纪，可毕竟还是没嫁过人的好女孩，也不知道多久没被男人这么抱过了，娇羞之下从粉脸到耳根，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但是她并没有拒绝男人的搂抱，反倒很享受的往后依靠。 高顺也是浅尝辙止，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这美女骨子里对男人防的很死，逼的急了反倒会被她扣分。 含蓄的揉捏着她细腰上的嫩肉，弄到她羞赧不堪的时候手往上探，若有若无的放到她傲人的胸前部位，张洁终于招架不住，挣扎着想要跳开。高顺怎么肯放手，紧搂着她，贪婪的呼吸着香体香，都市白领特有的那种幽香，熏人欲醉。 张洁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终于放弃，浑身酥麻的靠在男人的怀里，紧闭上明媚的大眼睛不敢看他，高耸的双峰剧烈的起伏，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当然不用别人来教，高顺强忍住自己的冲动，温柔的把手伸进她衣服里面，胸罩里面，第一次感受到她的丰腴和饱满，不同于一般艳女的生硬没感觉，这美女的饱满属于极品一类，既柔软又富有弹性，高顺对女人也算经验丰富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满足的叹息一声，专心的对她轻怜蜜爱，体贴又无微不至。 更要命的是她柔软的俏臀，紧贴在男人要命的小腹部位，挺俏的香臀随着她身体的扭动，挑逗着高顺最脆弱的神经，但凡是个男人，恐怕这时候都忍不住有生理反应。 感受到身后男人强烈的生理反应，张洁大窘之下娇呼一声，整个人象喝醉了酒那样东倒西歪，香艳的气息很灼热，整个人陷入到意乱情迷的状态，不自觉的出荡人心魄的喘息和**。 少*妇多情，尤其是这种久违男人的艳丽少*妇，她对高顺又有一定程度上的好感，自然而然的被男人逗弄的**勃。如果高顺愿意的话，大可以把她推到在床上，然后是风流一夜，相信情动的美女绝对不会反对，体会过她成熟女体的美妙滋味，高顺心动的要死。 如果是外面的野女人，他也就这么做了。 不过他还是凑到佳人的耳朵边上，坏坏一笑：“喂，你干嘛。” 张洁逐渐从迷糊的状态里清醒过来，这回连雪白的胸口都满是红晕，惊呼一声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去，然后面热心跳的逃回自己家，还不忘把门大力关上。 高顺心里好笑，招呼她道：“喂，洗衣粉还在你手里呢，我怎么洗衣服。” 对门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过了好半天门才打开，小雯抱着洗衣粉出来，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你们两个是不是背着我干坏事了，昂？” 高顺顺手接过洗衣粉，然后矢口否认：“没有。” 小雯突然眉开眼笑起来，勾着他脖子好心的建议：“高大哥，我支持你把生米煮成熟饭。我这个人是很容易收买的，一大桶香辣鸡翅就行。” 高顺听的为之侧目，好的不学学人家背台词，肯定是电视看多了，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叫生米什么叫熟饭啊。 心情大好之下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去买香辣鸡翅，怎么也得先把她嘴堵上吧。 第二天早上还有热粥喝，还是小雯送过来的，除了热粥还有煎蛋，完全就是vip待遇，高顺也就不客气了，大口的喝粥。 小雯看着他大感慨：“高大哥，很久没见过我姐这么开心了，早上做饭还哼着歌呢，你会当我姐夫吗？” 高顺心里为之莞尔一笑，捏捏她小脸，轻松的回答：“你就那么盼着你姐嫁掉啊。” 小雯不忿的抱怨：“以后别老捏人家脸，都让你捏肿了。” 高顺赶紧赔礼道歉，正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张洁隔着铁门招呼一声：“小雯快点，你要迟到了。” 好听的女声一如既往的柔媚，听的高顺忍不住心里一荡。 张洁面对他的时候还有点不知所措，变身成少女时代的单纯样子，仍旧是没上半点妆，这叫天生丽质，皮肤之白皙，恐怕连青春年少的少女也要羡慕一番。 高顺强压下满肚子的情火，破天慌的轻松一笑：“路上小心，打车去吧。” 小雯的话还真是很有道理，张洁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阳光的微笑，心慌意乱之下还有点招架不住，再次很没面子的俏脸红红。 不过还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少*妇本就多情，相信这点最后的矜持，用不了多久就会荡然无存。张洁毕竟是张洁，怎么也不肯在妹妹面前失态，羞了一会，借整理头的动作回复正常。 高顺不想错过约会佳人的机会，趁机出邀请：“晚上出去吃吧，小雯想吃什么菜？” 小雯大眼睛一转，很乖巧的冲着他挤眉弄眼：“晚上我要去同学家玩，就不回来吃饭了。” 高顺给她个赞赏的眼神，然后点头：“那好吧，晚上六点，在家里会合。” 张洁看到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目标明显是自己，刚刚恢复了正常的俏脸再次变红，窘迫之下无力反驳，迈开穿着高根鞋的修长美腿，婀娜多姿的下楼去了。 她既然不反对，那就是默许了。 高顺满足的抱起小雯，那种身为男人的满足感，差点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了，经历了战场上的生死瞬间，天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稳馨感觉，到底有多么的幸福。 第二十章 晚餐时间 准时上班的高顺真的有点意外了，那位李董事长，真的把女儿弄到医院来挂号，然后排队等他的门诊。不过这排场可就有点吓人了，三辆高级轿车，清一色的奥迪a8，吸引了不少人驻足旁观。 到了办公室的时候李静正在等他，文静的少女再次冲着他咋舌道：“高医生，这几位都等你半个多小时了。” 高顺刚得到佳人暧昧的回复，心情大好之下轻松的点头，人都来了，那就看看吧。 早上八点，外科门诊部。 一票大男人簇拥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少女身形瘦弱，脸色呈现不健康的青白，一副林妹妹弱不禁风的样子。 高顺看的大皱眉头，中医里面有望闻问切，光是这么一看，这个女孩绝对是先天不足，从娘胎里就中气亏损，这也是他最感到头疼的那种病人，下手轻不得重不得，轻了没有效果，重了恐怕引别的毛病，棘手的很。 不过人都来了，那就是他的病人，他对自己的病人还是很有耐心的。 皱眉问道：“过去的病历带了吗？” 李总如释重负的一挥手，手下把好大一捆材料放到桌子上，高顺一看好家伙，中文的英文的，甚至还有法语的，足足有上百本那么多，这是病历还是四库全书啊。有这么多名医诊断，按说这位李总怎么会找上自己？ 这倒也容易理解，多半是病急乱投医，当父亲的当然不肯放弃任何一点希望。 随手一翻，大多是国内外的心脏科名医下的诊断，甚至还有数十位专家的会诊结果，结论出奇的一致，先天性心脏畸形，就是胎儿时代，在母体内心脏育缺陷。 拿起片子自己的看了看，这些诊断报告都没有错，确实是无可救药了，他高顺也不是神仙，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这种病人随着身体的育，心脏会越来越不堪重负，以前在战区，高顺也接触过几个类似的病历，一般活不过二十岁，留给这个女孩的时间不多了，大概只有短短几个月的生命。 挑三减四的看了半天，最后拿起最权威的一份治疗方案，放在李总眼前，衷心的建议：“做心脏移植吧，越快越好。” 失望的情绪，弥漫在李家上上下下，李总眼睛里露出近乎绝望的神情，就连高顺也忍不住替他惋惜。 意气风的李总这时候，满脸的老态龙钟，无奈的叹息：“如果连战地之鹰，世界红十字会的席外科圣手，心脏外科的大行家也这么说，那咱们走吧。” 高顺并不感到意外，以李家的实力，想弄清楚他的底细实在是太容易了。他也没什么好藏着的，就是不爱炫耀而已。好在大清早的，外科门诊只有他一个人，连助手李静都查房去了，也不怕别人听见。 高顺也有点不忍心，再次建议：“现代医学越来越进步，心脏移植手术的存活率怎么也在百分之五十以上，如果手术成功的话，令爱十年以内应该没什么凶险。” 李总无奈的摇头苦笑：“国内能做这个手术的医院也有，可问题是存活率太低，十年的存活率不足百分之四十，我想要找到最合适的医院，最先进的技术，可是你也知道，美国人对咱们有歧视，一年来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去找医院，可是得到的答复让我心都凉了。” 高顺很理解他的苦衷，全世界只有不到三百家医院能够做心脏移植手术，而且国际上的相关组织有明确规定，每年每家医院，这样的手术不能过十二例，也就是说，每个月只有不到三百名幸运儿有再生的机会。 也难怪他病急乱投医，找到他这里来了。 高顺理解的点头，然后若无其事的翻出电话本，查到几个号码，然后拨打起来，过了好一会电话才接通了，然后是一连串的英文对话。说到后来不是英语了，好象是某种拉丁语系的语言，叽里呱啦的也听不明白。 李家上上下下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他忙活什么呢。 足足过去了一个小时，高顺才如释重负的放下电话，然后郑重的道：“我帮你联系了西班牙的费尔南德丝医生，还有哈佛医学院的格林博士，你们尽快赶到美国洛杉矶锡达斯--赛奈医疗中心，手术会安排在下个月进行。” 然后随手抽出张纸，写了个地址：“这是地址，到了这里给我打电话。” 李家上上下下听的目瞪口呆，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什么就西班牙啊，什么就哈佛医学院啊，怎么就美国什么几啊，这位该不是在大吹牛皮吧。就他这么拿着电话一通乱打，就能请的动这么多牛人？他们李总这种身份地位，求爷爷告***求了好几年，也没见过这么多大牌的啊。 唯一深信不疑的是李总，此外还有知道他身份的李杰，正在用复杂的表情看着他，这位也算个爷们，郑重的对着高顺深深的一鞠躬，以表示自己的歉意。 李总激动的挥手：“还楞着干什么，马上去订机票。” 一群手下如梦方醒，七手八脚的掏出手机订机票。 激动的李总站了起来，深深的一鞠躬：“大恩不言谢，李某日后必有一报。” 高顺无所谓的挥手：“去吧，记得到了给我打电话。” 口气虽然很狂，李家上下这时候只觉得理所应当，千恩万谢的走了。 高顺若无其事的接诊下一个病人，在他看来，富家千金也是人，普通病人也是人，没什么不一样的。郊区医院一如既往的平静，高顺还是那个小医院的主任医师，恐怕没有人意识到，就在刚才，就是这个冷冰冰的酷男人，就是这间小小的办公室，就是通过这部破旧的电话，跟世界上最著名的心脏外科医生，上流社会都要巴结的著名人物，称兄道弟的寒暄了一个小时。 上流社会？ 高顺对此不屑一故，如果他愿意的话，早在几年前他就腰缠万贯名利双收了。 下面是晚餐时间。 张洁打扮的很正式，精心打扮过的粉脸更了不得，一个字，艳。高顺自问也见过不少美女，这么赏心悦目的还是很少见。 眼前的美女完全就是天生丽质，精致的五官属于百看不厌的那一种，最要命的还是她的身材，曲线优美而又平滑，绝对不象青涩少女那么单薄，质感良好的衣服紧帖在修长圆润的大腿上，再往上就是短裙包裹下的俏臀，让高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韩国唯美电影里面的女主角。 张洁被他的灼灼目光，盯的有点窘迫，借着撩头的动作掩饰过去：“咱们可以走了吧。” 最要命的就是这一招了，挺耸的胸部曲线，随着她的动作优雅的变化着形状，弄的高顺自制力这么强的人，也忍不住眼前一热。 冷静下来出邀请：“不急，我已经订好位子了。” 张洁矜持的点头，两个人沿着大路闲适的散步，来往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倒显得他们这一对格外与众不同。女的风韵极佳长相娇艳，男的潇洒儒雅气度不凡，看在别人眼里倒有点妒忌了。 走着就有点别扭了，人家情侣都是搂着抱着，亲密的很，他们两个各走各的，倒显得很生分了。 高顺也不是第一次约会了，轻轻松松的握上身边佳人的小手，张洁似乎是想起昨天晚上不堪的经验，俏脸一红也就认命了，等到了饭店门口的时候，已经变成她一边白皙的胳膊紧紧挽住男人的胳膊，标准的情侣搭配。 服务生看的眼前一亮，殷勤的招呼：“先生女士里面强，请问有定位吗。” 这家餐厅在整个郊区，也算上档次的了，不订位子还真是有点麻烦。高顺一边体会着佳人细腻的触感，一边轻松点头，两个人第一次正式的约会，进行的还算浪漫。 第二十一章 冤家聚头 服务生识趣的招待：“我们有新推出的七夕情人节大餐，两位要不要试一下。” 高顺很绅士的一让，张洁似乎也承认了他的身份，矜持的一笑，也就是默许了。 高顺合上菜单，体贴的招呼：“两杯苏打水，谢谢。” 苏打水对她的胃病有好处，张洁被他的体贴弄的感动起来，温柔一笑：“其实你不用将就我的，你喝红酒吧。” 高顺无所谓的轻松一笑，难得的灿烂笑容，再一次让张洁迷失其中。一切都在默契中进行，高顺对两个人第一次正式的约会，还算满意。 气氛这种东西是最容易感染人的，在坐的都是年轻的情侣，其中也不乏当众打情骂俏的，不远处小包厢里，借着昏暗的烛光，一对年轻的情侣正在漏*点的拥吻，女的坐在男的腿上，作风之大胆足以让人咋舌。 张洁优雅的喝了一小口水，眼角不经意的扫到那对开放的情侣，俏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很可能是联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暧昧的遭遇，让明眸善睐的张大美女格外的不堪。 高顺看的心里好笑，心里一热故意好奇的逗她：“你很热吗，要不要把冷气开大一点？” 张洁是何等手腕高明的人，当然对男伴的用心清楚的很，她自然有她的一套，强压下窘迫的心情，然后忘情的娇嗔：“还以为你是好人呢，你不就是想看人脸红吗，现在满意了吧。” 高顺当然不肯唐突美女，轻松一笑不再逗她。 感受着佳人多情的微妙气氛，在情侣专用的餐厅里跟她大耍花枪，整颗心都似乎要被融化掉了。 直到一个人出现在餐厅里，搅了他的雅兴。 人模人样的王猛王老板，搂着两个年轻女人，身后带着几个小弟走了进来，老远就洋洋得意的招呼：“服务生，人呢，我要的单间让出来没有。” 这位王老板明显是这里的常客，服务生点头哈腰的赔笑：“王哥说话了当然好使，早就让出来了，里面请吧。” 王老板满意的点头，随手掏出一张钞票做小费，出手倒也大方。 高顺的脸色自然而然的冷了下来，张洁有点担心的凑到他耳朵边上，柔着声音劝道：“吃东西吧，他有黑社会背景，咱们不要惹他了。” 高顺心情还算不错，轻轻点头，给了女伴一个面子。 他不去惹别人，人家倒未必肯放过他，这家餐厅就这么大，想躲过去可不太容易。王猛一抬头看见了他们两个人，脸色可就变了，脸色阴晴不定的变换了好半天，财大气粗的王老板嘿嘿的冷笑几声，带着小弟迈着八字步，朝他们坐的地方走了过来。 高顺有点火大，好好的一个约会，让个不开眼的俗人搅了，真扫兴。火气上来冷冷的把叉子餐刀放到桌上，也很久没跟人动过手了，不知道那几下子生疏了没有。 他的反应当然瞒不过张洁，娇艳的大美女担心的一皱眉头，然后体贴的在桌子底下，握上男伴跃跃欲试的大手，语气是略带娇嗔：“不许你跟人家动手。” 这明显是说给男朋友听的语气，高顺的些许不爽很快被佳人的温柔冲淡，潇洒的点头，也别忘了，自己这位红颜知己，那也是个手段高明的人物。 王猛这叫蹬鼻子上脸，仗着人多，啪的一下把脚放到餐桌上，然后挑衅的叫：“哟，原来是你啊，我说张洁怎么收心养性了，原来是喜欢上小白脸了啊。” 高顺看着他的臭脚，耐着性子摘下餐巾，然后朝着女伴体贴的一笑：“咱们走吧，换一家餐厅。” 张洁送他个代表着歉意的眼神，温柔一笑陪他站了起来。 王老板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再次挑衅：“别走啊，我说张洁啊，你也是犯贱，那么多男人哭着喊着要养你，你非要便宜个穷医生，啧啧，你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骚。得，这么多年你伺候我也算不容易了，这顿我请吧。” 肥手大大咧咧的掏出几张大钞，无所谓的仍到餐桌上。 再不揍他可就真对不起观众了，高顺顿时火大起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说动手就动手，肩膀撞肩膀，使了个维和部队擅长的靠摔，还不忘在他腿弯大穴狠踢一脚。王猛也没料到他说动手就动手，整个人失去平衡，很夸张的倒飞出去，杀猪一样抱着腿惨叫起来。 好好的餐厅就这么乱套了，一对一对情侣愕然看着他们，不知所措。 中国维和部队信奉的教条之一：动则雷霆万钧，一击致命，致命虽然有点过分，让他付出点代价还是绰绰有余的。 王猛的小弟总算反应过来了，气急败坏的叫骂声里，四五个人抄椅子拔家伙，对准高顺就砸了过来。高顺的格斗技巧来自战场，简单实用，这情况不打也不行了，他本身精通针灸穴道，人身上那些部位最脆弱，还会有人比他更清楚啊。 再怎么说，他也是钻过死人堆背过重伤员的人，就这几位，还真是不够看的。 先把张洁拉过来护在身后，然后不避不闪，伸左胳膊硬挡砸过来的椅子，右手顺便抓上拿铁棍子的手腕，按在他曲池大穴上轻轻一捏，拿棍子的哎呀哎呀的软倒，左胳膊一阵火辣的疼，高顺也不在意，顺便一个军人式的扫堂腿，连人带椅子横飞出去，撞翻了另一张椅子，再也爬不起来。 三招两式，王猛带来的人全趴到地上哼哼，只剩下高顺一个人傲然站在原地。整个餐厅里一片狼籍，观众们都看傻了，也见过能打的，多半是靠着狠劲跟你命，可就是没见过这么能打的，这简直比特种部队还特种呢。 他们还真想对了，高顺这几下子，还真就是跟特种部队练出来的，战场上跟敌人玩命的技术。他出入战场多年，早就跟那些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们练出一身的本事，擒拿格斗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身后张洁听到没动静了，忍不住把紧闭大眼睛张开，看见躺了一地正在惨哼的人，又忍不住轻呼一声：“呀，怎么会这样。” 虽说这年头不流行侠客精神了，可是看见自己精心挑选的男人这么猛这么帅，但凡是个女人都会砰然心动吧。就象张洁这样，明媚的大眼睛露出一阵难以置信的味道，然后看着身前的男人起呆来。 高顺脸色阴沉的拍拍手，然后抓起桌子上的几张钞票，蹲下来仍到王猛脸上，冷冷的警告他：“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架是打的过瘾了，可这又不是古代侠客世界，打完了麻烦来了，巡警来了。餐厅经理如释重负，领着几个服务生匆匆的把警察同志带了进来，还不停的朝着高顺指指点点，这倒也正常，一个是老主顾一个是不认识的，他当然会偏向老主顾。 张洁再怎么也毕竟是个女人，有点害怕，连声音也有点抖：“怎么办，他们好象是一伙的。” 高顺也有点担心，不过还是轻松一笑，握上她手表示安慰：“你先回家吧，我能处理。” 得到男人的安慰，张洁稍微安心。 巡警躲过躺了一地的人，严肃的朝高顺敬了个礼：“人是你打的吧，请你跟我回分局一趟，协助调查。” 高顺也严肃起来郑重的点头，应该的，人家也是按法律办事。 转身吩咐张洁：“你先去接小雯吧，然后回家等我。” 张洁出人意料的固执，坚决的摇头：“我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小手紧紧抓住大手，任凭高顺怎么劝她，就是不听。 警察终于不耐烦了，一挥手打断他们的缠绵：“得了你们两个，这位女同志也是目击者吧，一起走吧。” 高顺无奈的点头，心里面却痛快的很，这一架打的也算值得了，他们两个因为这么一个意外，自然而然的会走到一起。两个人手牵着手往外走。 第二十二章 故人重逢 很快有看热闹的不愿意了，一对学生模样的情侣，先站出来打抱不平。 男孩忿忿不平的抱怨：“我说警察同志，你们怎么也不问问为什么打起来的啊，要抓人，地上躺的你怎么不抓。我可以作证，是他们耍流氓挑衅的，这位同志是正当防卫。” 路不平旁人踩，叛变还有人小声嘀咕：“就是，我们都可以做证，是他们先动手的。” 小警察一看犯了众怒，也不敢太张扬，想了一想，还是把地上躺的都扶起来，这下倒热闹了，地上这几位爬起来还哼哼着呢，这也是高顺手下留情了，战场上实用的格斗术，他要是用全力，最轻也得是个骨折。 他就见过一次训练事故，一个新战士不懂得自我保护，被一个老战士用手刀切到喉结，差点就酿成大祸，还是他抢救的及时，不然就闹出人命了。 更热闹的是救护车也来了，出诊的医生一眼看见高顺，很意外的招呼一声：“高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高顺轻松的点头，就这么点小伤，还用不到救护车。 吩咐一声：“你们回去吧，都是皮外伤，没有需要抢救的。” 他的话当然好使，出诊的医生很高兴的回头就走：“好咧高医生，谢谢您了，连个饭也吃不清闲，真是的。” 王老板一边哼哼，一边气急败坏的骂：“你给我回来，哎哟，我骨头断了，送我上救护车。” 出诊的医生横眉冷对：“你骨头断没断高医生心里有数，他是名医，你算什么东西，有病。” 救护车掉头扬长而去，中国特色，态度不怎么好，大家谅解一下吧。 “哈哈，嘘！” 一片嘘声欢呼声，来这吃饭的都是年轻的情侣，正义感相对强烈一点，一起开心的笑闹，把王猛和他的手下笑的脸色都有点青了。 张洁躲在男伴的怀里也在抖，她不是害怕也不是哭，她也在偷笑，一边偷笑还一边低语：“坏蛋。” 高顺被她的媚态弄的心里一荡，忍不住在她挺俏的香臀上轻捏一把，以示惩罚。张洁大窘之下想要报复，又突然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不好作，只能乖乖的承受了这香艳的惩罚。 在观众的欢呼声里，高顺搂紧佳人上了警车，后面跟着脸色惨白的王猛和一帮手下。 到了分局是分开问话的。 王猛恨恨的朝他们开骂：“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你就等着蹲大牢吧小子。” 高顺无所谓的潇洒耸肩，还是那句老话：悉听尊便。 警察对他们还算客气，例行公事的问：“姓名，年龄，职业，家庭背景。” 高顺刚想说话，身边佳人替他挡住，赌气一样回答：“姓名张洁，年龄二十八岁，无业。” 问案的警察皱着眉头，又不敢凶她，只能耐着性子告诉她：“这位小姐，我知道你们很恩爱，可这里是分局，你能严肃点吗？” 高顺忍不住在心里哑然失笑，心说这位兄弟对不住了，谁让你赶上张大美女脾气呢，其实这位张大美女平时妩媚的很也温柔的很，很少有这么赌气的时候，今天还真是长见识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他也不想让人家为难，随口回答：“姓名高顺，年龄二十八岁，职业医生，家庭背景……” 警察对他的坦率大感满意，口气也就不那么生硬了：“有群众举报，今天晚上七点三十分，在某饭店，你公然行凶，对象是六名男性公民……有这事没有？” 高顺潇洒一笑，无奈的摊手：“警察同志，换成是你，你会主动招惹六个手持凶器的壮汉吗？” 警察听的一阵语塞，人家说的也没错吧，除非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不然谁会空着手去对六个小流氓主动行凶，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正闹的有点僵持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谁敢怀疑他的人品，我来给他做证明！” 高顺讶然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这人身穿警察制服，阶级还不低，年纪在四十岁上下，四方脸，英气的很。 高顺讶然道：“你是……陈亮陈参谋！” 陈参谋激动的招呼他：“高医生，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黎巴嫩一别，已经快四年了吧，你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年轻。这个世界还真小，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五年前他刚到国际红十字会组织的时候，曾经被派往黎巴嫩进行救护工作，这位陈参谋当时是中国驻黎维和部队工兵营的参谋，两个人曾经共事过大半年，又因为是同乡的关系，所以彼此都很照顾对方。 陈参谋激动的过来握他的手，两个男人再次见面唏嘘不已，依稀回到了当年战地生活时候的峥嵘岁月。 问案的小警察小心翼翼的在旁边问道：“陈局，你看这……” 陈亮不悦的点头：“你先出去吧，交给我就行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就敢随便抓，我告诉你，当年要不是靠他的高明医术，我现在就是个瘸子了！我告诉你他是什么人，他是国际……” 高顺不想在人前招摇，无所谓的伸手打断他话：“陈参谋，别为难这位小同志了，他也是按程序办事。” 陈亮这才忿忿不平的轻哼一声：“好了，你出去吧。” 当初这位陈参谋排地雷的时候被炸伤腿部，当时的西医极力主张截肢，而高顺力排众议采用保守治疗，才保住了他一条伤腿。在战区，这种事情每天都在生，救过的人实在太多，高顺几乎已经淡忘了这件事情。 小警察尴尬的推门出去。 陈局高兴的整张脸都红了，目光落到张洁的身上，讶然问道：“这位是？” 他的意思高顺明白，欣然点头：“张洁，我女朋友。” 张洁得到了男人肯定的承认，整个人更加不得了，艳光四射的样子格外动人，重新变成了那个风韵十足的大美女，落落大方的跟人家打招呼。 陈局高兴的拍他肩膀，大感慨：“我老啦，一晃就是五年了，想当年那个学生气十足的小高也快三十了吧。” 高顺陪着他一起点头，五年的战地生活，改变的又岂止是年龄简单。 岔开话题：“你是什么时候退伍的？” 陈局呵呵直乐：“那次受伤以后就退伍了，因为那次受伤还立了个二等功，受到联合国的嘉奖，退伍以后到这里干了几年，刚提的分局局长。你呢，我听几个老熟人说，你后来又去了阿富汗，好好说说。” 高顺不想在别人面前提起他的经历，含糊不清的糊弄过去。 老友重逢，聊起来话可就长了，张洁对他们的话题大感兴趣，安静的坐在旁边听着，这种年纪的女人格外懂得照顾男人，不是被他们两个惊险的遭遇弄的轻呼连连，她看高顺的表情似乎也不一样了，明媚的大眼睛里除了热情，还多了点崇拜的味道。 但凡女人，都会希望自己的另一半与众不同，高顺神秘的经历和身份，让娇艳的少*妇越来越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高顺本来不想让她知道这么多，也不是想刻意瞒着她，只是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愿意把当年之勇挂在嘴边上的。 第二十三章 虏获芳心 陈局一边翻看着桌子上的笔录，一边大感慨：“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当年战地的作风。王猛，这个人我倒是听说过，你是怎么惹上他的，这个人就是个混蛋。” 当着老战友的面，高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们是什么交情，战场上过命的交情，当下就耐着性子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陈局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光天化日的还反了他了，这事既然让我碰上了，那就得管一管了。这个王猛我先不动他，治他个寻衅滋事先罚他一笔，至于另外几个人嘛，按政策处理，就定他个团伙性质吧。” 高顺开始为那位王老板担心起来，陈亮的性格他了解，这也是个军人出身的，况且又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正愁没地方烧呢，王猛这号有头有脸的倒未必有事，他的那几个手下算是倒霉了。 陈局怒过之后，轻松一笑：“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两个先走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高顺也不想让他为难，沉吟道：“程序上还是走一下吧，录个笔录什么的也好。” 陈局装出生气的样子瞪他：“要什么笔录，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联合国属下国际红十字会的高级官员，别说是我一个小小的分局，就是上面想动你，恐怕也得跟外交部打报告，你这不是存心看我笑话吗。我可不想惹上国际纠纷，赶紧给我走人。” 这话也没错，高顺的其中一个身份，是国际红十字会组织的荣誉高级官员之一，这个身份只是个虚职，没什么实际权利，只是为了方便他出入战区而已。他还有一点没说出来，在某些落后的国家，他甚至拥有外交豁免权，这是那些国家的政府出于他的杰出贡献，才颁给他的特权，说出去恐怕会吓死人吧。 张洁听的又是一呆，这个自己心仪的男人，可是越来越不可思议了，怎么还跟联合国扯上关系了，看样子官衔还不小。真不知道自己的男人身上，还有多少惊人的秘密等着她去现。 事情也办完了，起身告辞：“那陈局我们走了。” 陈局依依不舍的跟他握手，留完了手机号码还留办公室电话，家庭地址，再三嘱咐，一定要找时间聚一聚。 高顺心里一动，随口问道：“陈参谋认识沿海集团的董事长吗，姓李。” 陈局愕然之下脱口而出：“认识啊，老李嘛，第一批出国维和的军官，是警卫部队的一个连长，也是咱们老乡，你怎么会突然提起他，你应该不会认识他，你去的时候他已经回国了。” 高顺心里有数，随口糊弄了过去。 好不容易出了分局，艳丽的少*妇表现出她俏皮的一面，煞有其事的伸出纤纤玉手，从容一笑：“你好啊战地之鹰，真没想到，原来咱们的高医生还有这么个响亮的绰号，啧啧，国际红十字会席外科医生居然是个中国人，那些媒体怎么也不报道啊，也太不称职了。” 高顺板起脸来故意吓唬她：“天快黑了，快点回家。” 张洁盈盈一笑，大耍花枪：“高医生你也太没风度了吧，你怎么也应该送我回家吧。” 说的也是。 高顺当然不会怕她，被她十足的媚态弄的食指大动，忍不住搂上她细腰俏臀，手上也就不规矩了起来。 张洁在大方也有点招架不住，颤抖着声音乖乖的求饶：“这里是大街，好多人看着呢，回家吧。高顺啊，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再一次跟她这么毫无保留的近距离接触，顺滑的腰身曲线触感绝好，细腻到妙不可言的地步。近距离的接触下，香体香让人蠢蠢欲动，再配合上她一惯绰约的风姿，心动到腻人的地步。 似乎是被这么一连串出乎意料的事情吓到了，连张洁这么见多识广的人也有点接受不了，忘情的又问：“这位陈局长，跟你是生死之交？” 高顺轻松的点头，她这么说倒也没错。 张洁被他淡漠的态度弄的大娇嗔：“喂，我在跟你说话呀，你还认识多少厉害的人，一起说出来吧，我接受的了。” 高顺心说这倒新鲜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就好象你真的是我的什么人嘛。 心里一动出言逗她：“邻里之间，打听的太多不好吧。” 言外之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等于间接的表白了。 高顺也并不是想逼她早点表态，只不过眼前佳人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要是错过了他这一辈子都会后悔，所以才会这么步步紧逼。 张洁虽然妩媚多情，可毕竟矜持的很，被他语带双关的话弄的俏脸再红，眼下正是华灯初上的时间，不时有行人好奇的打量着他们，或者羡慕或者妒忌的眼神，不过还是表达祝福的人数居多，让两个人同时有了一种心有所属的满足感。 高顺性格多半不肯强人所难，轻松一笑也就放过了她：“走吧，小雯该等急了。” 两手分开的时候，张洁自然而然的有一种失落感，只是没有料到，这种失落感会有这么强烈。芳心悸动下，多情的美女终于放下最后的矜持，第一次主动的抓上男人大手，然后握紧，再也不肯松开。 一切尽在不言中，得到了佳人妙不可言的答复，似乎是整个世界都为之生色不少。这一路走的虽然平静，却又不怎么平静，两个人都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都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 高顺是正常男人的反应，除了心动还是心动，张洁是窘迫，窘迫之外还有开心雀跃。爱情这玩意奇妙的很，有歌叫做一眼瞬间，贴切的很。 张洁家客厅。 高顺**着上身，在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目光的注视下，由体贴的张洁亲自动手给他擦药酒，左胳膊上被椅子砸了那一下，现在才知道厉害，淤青了好大一块。 小雯煞有其事的笑：“噢！高大哥你完了，你打架！” 高顺难得碰到了老战友，心情大好之下逗弄她：“知道厉害了吧，高大哥这回可威风了，一个打六个，以后你要是敢不听话，小心屁股。” 小雯嘻嘻哈哈的不信：“高大哥吹牛。” 张洁恨恨的在他伤处狠揉了几下，大娇嗔：“你，回房间去写作业，还有你，还好意思说，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跟那些小混混动手动脚，也不怕教坏小孩子。” 佳人有命，两个人没大没小的互相吐吐舌头，小的乖乖听话的溜回房间，还扮着鬼脸把门从里面锁上。 高顺惬意之下，习惯性的右手搂上她腰，细腻的触感真是搂上一百遍也不会厌倦，张洁最要命的就是她优雅的身材，是那种任何男人看上一眼就会冲动的魔鬼身材。 张洁明显情动起来，她早就被男人挺拔的体格弄的芳心大乱，格外招架不住这种帖体肆磨。高顺的体格属于不起眼的挺拔，穿上衣服还看不出来什么，这会工夫上身光着，腰杆时刻挺的笔直，恰倒好处的肌肉蕴藏着惊人的爆力，对于这一点，正在擦药酒的张洁可是深有体会。 少*妇多情，又因为久违的身体接触还有点矜持，又可能是家里还有妹妹正在偷听，脸上多少有点放不开，触电一般弹了出去。 又怕男人不高兴，送上个媚笑之后俏脸红红的撩头：“好了，家里钥匙给我，我去帮你换张床单。” 高顺明白她的意思，恐怕不只是换换床单这么简单。 他虽然也喜欢美女，却很少有这么期待的时刻，跟在她窈窕的女体后面，开门回到自己的家里。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对面是个成熟娇艳的女人，对于这么一个香艳的邀请，他不想拒绝。 关上门的刹那，高顺终于控制不住男人的冲动，把面前风韵迷人的成熟女人猛的抱在怀里，压在墙上痛吻起来。丰满修长的女体终于放弃矜持，同样狂热的回应着他，伸出香舌跟他紧紧纠缠在一起，丰腴柔软的胳膊紧搂住男人粗壮的腰，并且用傲人的胸剧烈的摩擦着男人的胸口，挑战着男人最后一丝理智。 高顺差点要被那种温柔融化掉了，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并非逢场作戏，彼此都喜欢对方，那种刺激感更加强烈。成熟女人特有的细腻皮肤，芳香四溢的迷人气息，大腿俏臀柔软良好的触感，都让他难以控制的疯狂。 张洁的反应更加激烈，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被男人摸到身上了，整个人更加不堪的瘫软，俏脸象喝醉了酒那样布满红晕，从丰润的嘴唇里吐出声声**，不规则的喘息，整个人处在极度动情的状态。 高顺不想再浪费时间，心到手到，顺着滑腻的大腿往里面探，娇嫩的部位完全是应该有的生理反应，张洁也配合的挺起俏臀，方便他的动作。随着一声女人期待的呻吟，印象里完美无缺的臀部线条，再次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眼前。 两个人从门厅一路迷乱的吻到卧室，等到把她压到床上的时候，细腻圆润到极至的成熟女人，全身再也没有半点衣物。 高顺稍显粗鲁的分开她细腻修长的腿，凑到她小耳朵边上轻笑一声：“你要先来一次，还是先去洗澡。” 张洁被他灼热的气息弄的大羞起来，紧闭着大眼睛娇嗔：“高顺，你想干嘛。” 高顺一边大肆揉捏她热情的身体，一边在心里哑然失笑，咱们都这样了还留什么面子啊，原来大胆的张洁也有害羞的时候。 坏坏一笑逗弄她道：“你是个成熟的大美女，我是个饥渴的男人，你说我想干什么。” 张洁无力抵抗，又羞又期待的乖乖闭上眼睛，整张俏脸有一种少*妇特有的多情味道，那种惊人的诱惑力，让高顺几乎彻底崩溃。 不再逗她，随着身下女人惊心动魄的一声**，两个人满足的剧烈动作起来。 第二十四章 浴后体香 张洁的反应跟她的身体一样，狂热又漏*点，高顺被她柔腻又修长的女体弄的粗野起来，按住她滑腻的香肩大肆鞭挞。 房间里被香艳的气息所笼罩。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才环绕着她圆润的香肩，享受着风雨后的宁静。 张洁满足的轻咬他的肌肉，然后媚笑：“有没有女人跟你说过，你真的是个合格的情人。” 高顺故意逗弄她道：“张小姐似乎见多识广啊。” 张洁狠掐他一把大娇嗔：“高顺，你再说一次试试。” 高顺一边欣赏她香艳的表情，一边很有风度的道歉，两个人腻在一起纠缠不清。 很快张洁就被他身上大大小小几块疤痕吸引住了，轻轻抚弄着他的疤痕，轻轻问道：“高顺，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住我，不想说来听听吗，你不是战地医生吗，怎么会受了这么多伤。” 高顺轻松一笑：“你想听吗？” 张洁欣然点头，高顺也难得有机会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经历，把战场上的经历讲给她听。没去过战地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战场到底有多么残忍，他除非是呆在远离战场的大后方，不然受伤是再所难免的。民族之间的矛盾和战争，足以让人疯狂，没见过的人永远不会体会到，那些眼露凶光的阿富汗反抗军，对美国人的仇恨到底有多深，那绝对是一种失去理智的疯狂。 两个人腻在一起侃侃而谈，足足聊了大半个晚上。 美女熟女的眼睛里，感动的赶忙很快被崇拜所取代，腻着声音感叹道：“真没想到，原来我千挑万选的男人，还是个国际知名的大人物，这算不算是我捡到宝了？” 高顺坏坏一笑再次摸上她丰满的胸前，肆意的揉捏。 张洁轻呼一声：“你干嘛。” 高顺坏坏的挑逗她，成功的再次挑逗起她的**后，才凑到她耳朵边上哈气：“你说呢，你今天晚上别打算走了。” 少*妇的春情完全被他激出来，张洁躲在他怀里报以媚笑：“来啊，谁怕谁。” **苦短，香艳的一夜在漏*点中度过。 第二天，早上。 张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温热的女体跟他紧紧纠缠在一起，那种顺滑柔软的触感，让高顺又是一阵冲动，差点忍不住再次轻怜蜜爱一番。 窈窕的女体只是侧身缩在他怀里，变相突出了腰与臀之间完美的曲线，刚刚经历了人生里最漏*点浪漫的一夜，张洁似乎还在熟睡里，床上依稀可见两个人漏*点过后留下的痕迹，足以让人脸红心跳。 很快注意到她长长的睫毛在不停的眨动，高顺有点明白了，她早就醒了，这是还羞着呢。 坏坏一笑自言自语：“奇怪了，该不是做噩梦了吧。” 手底下更坏，无微不至的罩上她格外丰满的部位，衷心的享受则身为男人的权利。 张洁终于招架不住，再也装不下去，颤抖着声音缩在他怀里求饶：“放过我吧，真要把人弄死了才开心啊。呀，这都几点了，你不是还要上班吗？” 很少见她有这么不顾矜持的时候，可见两个人的关系，是真的不一样了。 也是昨天晚上把她累惨了，高顺强忍住想要再把她压到身下的冲动，哈哈一笑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挺拔的身材暴露在空气里，再次引来佳人灼灼的目光。 张洁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格外受不了挑逗，整个人可怜兮兮的躲在香艳的被窝里，纤手却不听话的，再次忘情的摸上他棱角分明的腹肌，一副又想吃又怕烫的妩媚样子。 高顺看的一阵大叫救命，心说再这么纠缠下去，恐怕今天的班是要上不成了，张大美女似乎是小看了自己的魅力，任何男人被你这么又摸又碰，恐怕都会疯狂到崩溃吧，从这个角度看下去，白腻丰满的胸前有一颗小小的黑痣，更显得性感妩媚。 强忍冲动体贴的拍拍她手，然后轻轻的在她额头上一吻，洗澡穿衣服，赶去上班，任由全身又软又没力气的女友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早上九点，郊区医院。 高顺舒适的站在窗前，伸个懒腰，昨晚醉人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惹人暇思。这种恋人之间灵欲交融的体会格外**，远比跟那些野女人玩些放荡的花招动人的多了，你跟女友可以一边忘情的热吻一边把身心彻底放开，真心的互相拥有对方，相比之下，一夜情什么的都显得无趣的多了。 正想的入神的时候有人敲门，李静象往常那样抱着文件夹进来：“高医生，这是今天的单子。” 高顺这时候还沉浸在香艳的回忆里，心情大好之下回头对她轻松一笑：“放桌上吧。” 李静还是头一次看见他阳光的笑脸，一呆之下忘了自己的事情，呆呆的看着他出神。 高顺心说这倒新鲜了，我又不是什么贾宝玉张无忌，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惊醒过来回复常态，很正经的招呼她：“今天我要坐诊，你也去准备一下吧。” 李静同样惊醒过来，哪个少女不怀春，头低低的不敢看他，又乖又俏的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头低低的转身溜走，居然连手里抱着的片子也忘记了。 高顺看着她娇俏的背影，心惊之下也没敢叫住她，片子是小，少女情怀最是可贵，最怕的是他一个不小心挑起纯良少女的爱慕之心，那可就麻烦大了。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位红颜知己，他可不想在外面沾花惹草，平白无故会多上许多烦恼。 看来以后得注意了，对这个美貌的少女徒弟，可能需要再冷淡一点。 半小时后，外科诊室。 相比之下，他的外科跟其他科室一比，可就热闹的多了，人怕出名猪怕壮，郊区卫星城就这么大，但凡来过郊区医院的，都知道小医院里出了一位大医生，传来传去的想不出名都难。 不管什么病，内科外科的都指名要找他，弄的高顺手忙脚乱。 年纪大的倒还罢了，眼前这位年轻小伙子，抽烟抽多了慢性咽炎也来找他，高顺一阵啼笑皆非，耐着性子赶他走：“耳鼻喉科在楼下。” 年轻小伙赔笑连连：“高医生，你看我人都来了，你就给开点药吧，每天早上我都要干呕半天，太痛苦了，再这么下去我就完了。” 高顺听的又好气又好笑，一个慢性咽炎还死不了人，没好气的赶他走：“不想死就戒烟，下一个！” 年轻人有点急了：“别呀高医生，人家都说你开的药便宜还有效果，你不开药我就不走了今天。” 高顺无语了，就这么点小病，但凡是个医生都会开药，有什么便宜不便宜的，其中的猫腻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难道做一个好医生就这么难吗。 无奈之下给他开了几瓶咽炎片，小伙子这才千恩万谢的走了。 一天下来可真不轻松，连个午饭都是胡乱扒拉了几口，他在战地呆的时间长了还没什么，早就习惯了。他的美少女助手可有点吃不消了，忙里忙外的累的不轻，也亏她能跟的上高顺的快节奏高效率，实在难得。 很快就忙到了晚上，门外的长龙总算看的差不多了，李静也累的香汗淋漓，斜靠在桌子上直揉小腿。 高顺一边安排最后一个女性病人去做血液检查，一边随口招呼她：“你先走吧，明天是周末，回家好好休息。” 文静少女表现出她倔强的一面，也不说话，振奋起精神搀扶起病人，去化验室。 高顺自问这辈子欣赏的人不多，自己这个助手，肯定是其中一个，当然，仅限于欣赏而已。 最后一个病人也看完了，也快到了下班时间。长出一口气的时候，张洁来短信：高大医生，忙完了吧，晚上想吃什么呀。 高顺看的为之宛尔，熟女就是熟女，一旦喜欢上了就会很体贴男人，连张洁这么独立好强的女人也不例外，在外面她可以很矜持，一旦到了没有外人的私密角落，她比谁都热情体贴，什么禁忌的花招她都敢奉陪，这一点他可是亲身体会过了。 会心的条短信回去：你决定吧。 下班铃准时响了，让高顺可以放松紧绷的神经，这时候他满脑子都是明艳动人的张洁，再也容不下别的什么东西。 晚饭后，客厅。 高顺惬意的坐在电脑前面，陪着小雯玩双人街机对战，雾气升腾的浴室里传来哗啦的水声，几乎可以想象，张洁修长完美的女体，此刻应该是如何的动人。 心不在焉的高顺很快败下阵来，引来小雯的嘲笑：“高大哥真菜，还不如我姐呢。” 高顺听的莞尔一笑：“再来！” 正打算再来一盘的时候，洗完了澡的张洁一边擦头，一边整理身上的浴袍，对着他们两个叉腰戟指：“你们两个，别玩了。你去洗澡，你去换衣服。” 高顺想起昨晚的漏*点，忍不住不怀好意的偷瞄她傲人的胸前春光，张洁很快现他的灼灼目光，当着妹妹的面又不好脸红，只能强忍羞意瞪他一眼。 小雯冲着高顺顽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很乖巧的溜回房间，居然还一脸笑意的露出小脑袋顽皮的一笑：“你们不用管我了，去过二人世界吧，我懂，唉困死了，睡觉，姐，别总拿人家当小孩子嘛。” 张洁被自己的妹妹取笑，又羞又气一跺脚：“都是你，把孩子都教坏了。” 高顺当然不会怕她，强拉过来搂到怀里，痛吻一番再说。张洁又期待又怕自己的妹妹听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吻男人，献上热情的香吻。 高顺被她绝美的艳色弄的食指大动，凑到她耳朵边上压低声音：“你想在这里，还是到我那里。” 张洁闭上眼睛不敢看他，高顺哪里还用她教，强横把窈窕的美女打横抱了起来，从美女身上散出浴后幽雅的体香，让人为之疯狂。 第二十五章 幸福时光 经历了刚开始的生涩，张洁表现出她作为成熟女人热情的一面，把整个身心彻底放开，投入到男女之间最亲密的接触里面，大胆的作风让高顺享尽艳福。要说起女人，他也算经验丰富，可以前的那些女人跟明艳逼人的张洁一比，刹那间都索然无味了。 最要命的时候张洁一边娇喘，一边媚眼如丝，用一个极其羞耻的动作迎合他，从而让男人获得最大程度上的满足，人伦之道本来就是人之常情，但凡只要是两情相悦，也没什么放不开的。 直到两个人结束了疯狂，才胡乱拉起被单，纠缠在一起相拥入睡。 第二天是周末，上午。 高顺先把小雯送去上补习班，回来的时候正赶上张洁只穿着睡衣，坐在床边吹头，睡衣下摆随意的敞开，露出里面修长白腻的大腿，最要命的是她一贯臃懒动人的风姿，在这时候显露无疑。 高顺大大咧咧的爬上床，从身后搂紧她，凑到她白嫩的小耳朵后面深吸一口气，他最爱的就是这幽雅的体香香，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张洁体贴的任由他搂着，又似乎被他身上的衣服弄的痒了，媚笑过后赔笑连连：“你昨天一晚上还不够，就让人家休息一天好吧。咦，不是说好要去逛街的吗。” 高顺心叫惭愧，自己也是憋的太久了，弄的现在象个色狼似的。洒然一笑，再占了一阵便宜才放开了她。 张洁见他这么体贴自己，一边媚笑，一边忍住羞意许愿：“等晚上吧，我……都听你的。你快去洗澡啦！” 高顺被她的媚态弄的又是一阵冲动，心里好笑，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又求饶。 一直暧昧到中午吃过了饭，两个人才并肩漫步在繁华的都市商场里。 有爱情滋润的女人果然不一样了，张洁这时候略施粉黛，少有的穿上一身休闲牛仔裤，整个人更不得了，看起来象二十岁的少女那么青春洋溢，而且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出一种惊人的艳光，引的路人纷纷回头看她。 高顺很少有这么高调的时候，示威性的搂上她温软的腰肢，弄的男人们一阵感叹加嫉妒。 女人逛商场，无外乎就是买衣服。 高顺站在试衣间的外面等她试穿，他平时虽然冷冰冰的，可这会有了爱情的滋润，更让他散出成熟男人特有的稳重和风度，酷酷的，倒也吸引了不少女孩子注意的眼神。 张洁换好了衣服，开心的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巧笑嫣然：“觉得怎么样。” 高顺看的眼前一亮，欣然点头。 以她完美的身材比例，那就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就这套复古的连体裙子穿到她身上，把她山峦起伏美不胜收的体态表现的淋漓尽致，尤其是挺耸圆润的俏臀，把整件裙子都撑了起来，再配合上挺直的小腿曲线，让人忍不住有一种一探群底春光的冲动。 得到男友的赞赏，张洁开心的又去换，又换了一套针织套群，她对套裙有特殊偏好，很可能是因为她对自己的腿部格外自信，这倒也是大实话，除了完美的比例，更要命的是她得天独厚的肤质，细腻又很白，白到让人疯狂的地步。换成你的女朋友有这么傲人的身材，恐怕也绝对不会包裹在长裤里。 “多谢光临，一共是18oo。” 张洁忍不住咋舌：“太贵了，没有折扣吗。” 服务员歉意的一笑：“对不起我们是专卖店，不打折。” 张洁期待的继续盘问：“那有没有积分卡什么的，我们买这么多总得有优惠吧。” 讲价是所有女人的天性，高顺看的为之莞尔，掏信用卡刷完了事，一个男人起码也要有这个实力，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买几件衣服，他当然不会吝啬。张洁本来坚决不想花他的钱，被高顺轻轻松松的搂上她腰，张大美女也就乖乖闭嘴了。 开心的张洁象个小女孩那样挽着他胳膊，拉着他在人潮鼎沸的商场里东逛西逛，凭良心讲，这还是高顺这辈子第一次陪女孩子逛商场，心有所属的感觉很好，甜蜜而又温馨。 顺手给她擦擦汗：“累吗？” 张洁被他的体贴感动，把他胳膊挽的更紧：“脚好酸啊，那边有个快餐店，咱们进去坐一会吧。” 高顺欣然点头，点了几杯可乐饮料，两个人缠绵的目光在空气里纠结，一切尽在不言中。 坐了一会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开心的张洁要拽着他继续逛，高顺又好气又好笑，刚才还吵着累，这么快就又精神了，看来但凡是女人，不分大小不分美丑，逛起街来都是不要命的。 迎头碰上了一个人，应该是商场的老板在训员工，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正在柜台前面低声呵斥他的员工：“怎么搞的，谁准你上班时间私自外出的，我告诉你，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 女性员工委屈的擦眼泪，然后收拾东西走人。 高顺真的有点意外，这个男人他认识，赫然是沿海集团那位李杰先生，好象这位李先生脾气确实不怎么好，比他高顺还暴上三分。 这毕竟是人家公司的事情，高顺当然不会关心，拽着张洁绕了个弯，想要避开他，好死不死的李杰也刚好转到他这一区，一个没注意撞到一起。 李杰眼睛整个亮了起来，一路小跑赶了过来，冲着高顺必恭必敬的就是深深一躬，然后露出笑容：“高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买东西吧，这位是？” 高顺一看躲也躲不过去了，也就大方的介绍：“我女朋友，张洁。” 李杰衷心的赞叹：“张小姐真漂亮。” 相比于他刚才的恶劣行为，气氛倒还算融洽。 高顺也并非不近人情，心情大好之下随口问道：“你是这家商场的老板？” 李杰脸上一红打个哈哈：“啥老板啊，这也是我们集团的产业，我只是负责管理而已。” 高顺心里一阵惊讶，看来这个沿海集团的规模还真不小，这简直是无孔不入了，房地产也做，居然连百货业也不放过，看来自己还真的是有点小看他们了。 他跟这位李杰先生，也算不打不成交了，从某种角度上，他倒是挺欣赏这位的作风，快人快语，很对他的脾气。 他的性格多半不肯占人便宜，也就告辞：“好了，忙你的吧。” 李杰当然不肯放他走，这位眼睛一转就注意到高顺手里提的袋子，张嘴就叫：“楼管，你亲自带这两位贵宾去vip购物区挑几件象样点的衣服。高医生你先别走，你要是连这么点面子都不给，李总那里我不好交代。” 看这意思，高顺就是想不收不行了。 高顺本来想随口拒绝，可李杰张口闭口都是“李总交代过了”“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们李总”，倒显的高顺有点小家子气了。为人虽然严谨，却不死板，与其这么干耗着，倒不如接受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心里一动随口道：“那就打个折扣吧。” 李杰勉为其难的点点头，然后轻松的再招手：“楼管你过来，你知道怎么做了？” 楼管也不知道这两位来头有多大，吓了一跳，慌忙答应。 都说礼多人不怪，可这礼数多了也确实挺累，最开心的还是张洁，面子是别人给的，但凡女人多少都有点小小的虚荣心，看见自己的男友有这么大的面子，芳心大悦之下不时的送过来几个媚眼，看的周围男人眼睛都直了。 楼管殷勤的把一身套裙从货柜上拿下来，然后介绍：“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淡雅色系，走的是复古风，张小姐要不要试一下。” 对于流行时尚，高顺当然是不懂的，论时尚流行人家才是专家。 轻松的握了一下女伴的手：“喜欢吗？” 张洁被男人的体贴感动的甜蜜一笑，很高兴的点头。 几分钟后，从试衣间里走出来一位近乎绝色的大美人，要说美女还是要靠打扮，就这么一套典雅的时尚套裙，穿在她身上，一个字媚，媚的让男人整颗心都酥麻了。复古的风格让她看起来多了一点知性的味道，偏偏明媚的眼神又媚的腻人，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娇媚，浑然天成的妩媚。 大商场的楼管也算见惯美女了，这时候也忍不住赞叹一声：“张小姐真漂亮。” 张洁一边对着镜子巧笑嫣然，自信的挺起腰肢换了几个角度，一边还不忘对着男友露出媚人的甜笑，风情绰约之处，让高顺忍不住想要把她就地正法。 第二十六章 杀人名医（） 强压下心里的情火，轻松的搂上她柔软的细腰，柔顺的触感让高顺忍不住坏坏的捏上几下。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男人敢这么对她了，张洁也没料到自己的男友居然会一反常态，在大厅广众之下暗中使坏，羞赧之下又不愿意放弃矜持，那种成熟女人的风情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叫做媚态撩人。 也不知道这套衣服要多少钱，就看见楼管恭敬的递过来一张收据，然后让高顺在上面签了个名，这就算完了。 高顺签完了名随口问道：“不是说好打折的吗？” 楼管让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解释：“您开玩笑了高先生，这里是高级vip区，只对本店贵宾开放，从来没有收钱的规矩，李经理吩咐过了，本店欢迎随时欢迎您光临。” 这回轮到高顺和张洁吓了一跳，搞了半天vip购物区是这么回事，环顾四周，李杰早就跑没影了。 张洁听的直吐舌头，跟他偷偷的低语：“这件衣服是国际知名品牌，价值不菲，我还是换下来吧。” 高顺轻松的握上她纤手，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还是那句话，身为一个男人，最起码要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买的起几件象样点的衣服吧。那位李总欠了他好大一笔人情债，要是一件衣服，就能让人家还了他这份人情，他倒是真的会欣然接受。 楼管会心的一笑，轻松的招呼他们：“两位贵宾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张洁已经很满足了，礼貌的甜笑：“已经很麻烦了，你忙着吧，我们这就走啦。” 这也是她可爱之处，不象一般女人那么势力，这要换个胃口大的女人，还不得趁机大捞一把啊，反正东西都不花钱。 两个头手牵着手，刚要走出贵宾区，意外突然生了。 远处突然骚乱了起来，大概是在一个卖甜点的柜台旁边，有一个福的中年女性，突然就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直翻白眼，口吐白沫，浑身上下剧烈的抽搐起来。 旁边工作人员吓了一跳，惊慌失色的想要把她扶起来，手忙脚乱的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这位同志，你别吓唬我，你醒醒。” 几个小服务生吓的脸都白了，七嘴八舌的商量。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打12o啊” “别动她，我看象羊颠疯，快找个东西给她咬着。” 一个小领导模样的人还冷静一点，挥手制止了属下乱七八糟的建议，冷静的吩咐：“小王用我的手机打12o，这里有没有医生，现在需要一个医生。” 张洁的同情心再次泛滥起来，担心的问高顺：“怎么办？” 高顺深一点头，三步并做两步，带着女友赶了过去。 好不容易才挤开人群，深沉的低喝：“都让一下，我是医生。” 小领导如同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边擦汗一边满怀希望的看着他，救人心切，高顺蹲下来给她急诊，他心里面也为难的很，病因不明，病史更是一无所知，一个处置不好就很有可能闹出人命。 中年妇女四肢逐渐冰凉，很夸张的翻了几下白眼，居然停止呼吸休克过去。 胆子小的观众就有惊叫连连的：“死人了死人了，我看象中暑了，我这里有正气水，快给她灌下去吧。” 习惯了战地复杂的环境，高顺自然而然的保持冷静，心里一动用手去摸她的胸口，在心肺等重要部位用力按了几下，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自己的判断，这些症状都是表面现象，不是羊颠疯也不是中暑，根本病因是呼吸困难，呼吸道的问题。 按到肺部的时候停了下来，肺部有积气，初步判断病因是阻塞性肺气肿，呼吸道阻塞引的呼吸系统衰竭。 如果有工具在手，他会马上给病人开喉，然后插管。外面隐约传来救护车呼啸的声音，救，还是不救，这是一个问题。这里毕竟不比战场，由不得他乱来，人救不回来他肯定得惹上一身的麻烦。 不救他过不去自己这一关，病人已经休克大概三分钟，等救护车赶到再送到医院，最快也得十分钟，一条人命估计就没了。 他性格当然是果断坚决，下定决心要先救人。 手头没有现成的导管，更没有手术刀，灵机一动往怀里掏，怀里还有几支自来水笔，是给小雯买的礼物。咬牙把其中一支笔身折断，就变成了一支尖锐的利器，随着他手挥起的动作，旁观者一片哗然惊呼声一片。 “杀人啦，快报警啊！” “抓住杀人凶手，别让他跑了！” 张洁脸上一片惨白，显然不明白自己的男友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她的眼神仍然是很坚定的，看着男友的身后惊呼一声：“小心！” 两个男性工作人员冲了过来，试图把他按到地上，高顺眉头大皱，从容的一推一躲，一个跌跌撞撞的飞了出去，另一个被他推的倒退几步坐到地上，雪雪呼痛。 手扬起来，用笔管对准病人的脖子，然后利索准确的猛刺下去。换成别人也未必敢这么做，人的脖子是最脆弱的部位，有包括颈部大动脉在内的各种血管，还有好几块肌肉，刺到血管当然不行，刺到肌肉也不行，除了增加患者的痛苦，不会有任何效果。 尖锐的笔管准确的刺穿的女人脆弱的脖子，一股污浊的积气顺着笔管，应声喷了出来，居然还夹杂着血丝和食物残渣。 高顺长出了一口气擦去冷汗，事实证明，他的判断相当精准。 脑子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一副画面，上次他用的是一根标准导管，在没有任何消毒设施的阿富汗战场上，刺穿了一个阿富汗少年的脖子。那个少年饿了三天，好不容易从美军营地偷出一袋压缩饼干，吃的太猛以至于引气肿堵塞食道，跟这个病人情形相似。 而那个阿富汗少年，最终还是死了，死于当天晚上，一颗落到难民营的迫击炮弹，那颗炮弹，本来应该是他的同胞，射向美军营地的复仇炮弹。 随着旁观者大呼小叫的声音，十几个商场保安带着担架和12o医护人员匆忙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脸色铁青的经理李杰。 高顺收敛心神，一边晃动笔管排气，一边使用急救术按摩病人心脏，一边朝着背医疗箱的同事低吼：“氧气面罩，做人工呼吸。” 负责出诊的同事很意外：“高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高顺懒的跟他解释，瞪起眼睛盯他一眼，这人也是真知道他的脾气，不敢再罗嗦，手忙脚乱的拿面罩，做人工呼吸。几分钟后奇迹终于生了，中年妇女大大的吐出了一口气，心脏重新跳动起来，呼吸虽然还很困难，却已经是有了生的希望。 高顺冷着脸继续吩咐：“抬到急诊室，任何人都不要动她脖子上的笔管，我马上就到。” 同事这才注意到患者脖子上，还插着一根笔管呢，倒抽一口凉气，用又惊又怕的眼神看了他几眼，然后乖乖听话的照办。除非是瞎子，看热闹的也看出门道了，想欢呼鼓掌又怕惹恼了他，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高顺无奈的走到张洁面前，想要轻松一笑，却现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只好道歉：“对不起。” 张洁笑意吟吟，在他脸上轻轻一吻，才放他走。从她又惊又喜的眼神里可以看的出来，她对自己的男友，从来没有过的佩服。下一个过来说话的是李杰，这哥们虽然脸色仍然难看，眼睛里感激的味道却是谁都看的出来。 这哥们重重的在高顺胸口上捶了一拳，语带唏嘘：“这回是我欠你的。” 他这个人情欠的可大了，要不是正赶上高顺在场，先不说商场方面有没有责任，光是传出去影响也够大的了，谁家商场也不乐意死人吧。 高顺无所谓的摆手，救人要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郊区医院，急诊室。 这时候正好是周末，急诊室当班的赫然是他的助手李静，娇小的女孩看着那根笔管手足无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文静少女还真是积极，昨天还吩咐她好好休息，今天就跑来加班。对于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高顺并不怎么认同，休息时间就应该好好放松自己，长期疲劳很容易出大问题，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上教训她了。 高顺一边脱外衣一边吩咐：“你有三分钟的时间做准备。” 等他走出急诊室去消毒室，李静才敢吐着舌头问道：“这是谋杀案？” 负责出诊的同事有口难言，吞了口唾沫才无奈的解释：“不是谋杀，下手的是高医生，你不知道啊小李，太吓人了。我当了这么多年医生，从来没听说过这么救人的，这不是胡闹吗？” 李静很意外的又是一呆。 这时候高顺一边戴手套，一边从外面进来，几个抬担架的看到他，一起变的噤若寒蝉，轻手轻脚的溜走。 高顺也没在意，随口吩咐：“病因气肿，呼吸道堵塞，开喉清除异物，插导管，打强心针，三分之一标准剂量……” 一连串指令连续下达，李静不假思索的照办。她胆子再大也毕竟还是个小女孩，拔下笔管的刹那鲜血喷了出来，忍不住小脸煞白惊叫一声。 高顺瞪她一眼，把她推到一边亲自动手。 李静很委屈的看着他，有点想哭的意思，高顺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只不过雷厉风行的作风再次让他一瞪眼睛，冲着人家冷喝一声：“不许哭！” 李静吓的一个哆嗦，乖乖听话的把眼泪收了回去，只不过眼睛泛红是再所难免的了，她出身书香门第，人又长的漂亮，很可能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男人敢这么吼她吧。 第二十七章 杀人名医(2) 急救在继续进行，可怜兮兮的女孩不忿的在他背后做了个挥舞拳头的手势，然后鼓起勇气站到他旁边，帮忙插管。这也是高顺最欣赏她的地方，委屈归委屈，工作归工作，有什么委屈救完人再说，就算是挨她几下粉拳也无所谓。 还真是有点好奇，这么文弱的女孩子要是打起人来，该是怎么样一番光景。 李静看着笔管造成的伤口，慢慢的她眼神又变了，匪夷所思的味道很浓重，慢慢的还夹杂着点崇拜的意思，反正是很复杂就对了。 高顺下手绝对是有讲究的，而且笔管的形状不怎么规则，错非是经验丰富的高手，普通医生怕是想都不敢想。 这一刺下去关系可就重大了，要是一个不小心刺到了患者的神经或者主要血管，那可就真变成杀人犯了，当时那种场面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就是想辩白恐怕都没有机会。这也就是他这种经验丰富的战地医生才敢这么做，这要换成别人，躲还来不及呢。 由于抢救及时，中年妇女得救了，所以高顺心情还不错。他绝对相信自己的判断，如果不是那支救命的笔管，这个人就死定了。病人的各项生命指数逐渐平稳了下来，有时候当医生的就得冷静，在脖子上插个洞未必会死人，呼吸系统受阻却是死定了。 长出一口气摘下手套，然后吩咐一声：“送走吧。”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急珍室门口聚集了大批看热闹的同事和病人，正在伸着脖子往里面看。闻讯而来的老院长和几个同事，也跟着他长出了一口气，老院长这个人虽然软弱了一点，为人还是很正直的。 这时候老头子轻拍他肩膀以示赞赏，满脸都是激赏加赞叹的意思，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高顺这种处置方法虽然看似凶险，高明之处却瞒不过这些行家。 老头转脸吩咐一声：“先安排住院，然后尽快联系病人家属。” 住院处的人乖乖听话的办事去了。 突如其来的一阵欢呼，看热闹的人群也明白过来了，又是一条人命，被这位冷冰冰的高医生从阎王爷手里硬生生的夺了回来。欢呼完了还有噼里啪啦的掌声，认识他的病人同事毫不吝啬的起哄叫好，把整个急诊室弄的象个菜市场那么热闹。 高顺无所谓的挥挥手，这就算回应了人们的好意。病人们早就习惯了他的作风，一阵哄笑过后，赶在他翻脸之前作鸟兽散。 高顺心里也有点感动，随口吩咐助手：“去，把值班医生请来。” 李静眼泪还没干呢，“哦”了一声就乖乖听话的去叫人，看着她瘦弱的背影，高顺还真是有点自责，干嘛就动不动凶人家啊，他也是爱之深才责之切，当然，纯粹是师徒之间那种爱护，没别的意思。 露了这么一手，就连值班医生对他也是必恭必敬的，是金子放到哪里都会光，在整个郊区医院的势力***里，初来乍到的高顺凭借他的无双圣手，当仁不让的成为少壮派的领军人物。 跟值班医生交代清楚病人的状况，刚松了一口气，门卫心急火燎的带着几个人来找他。 高顺有点意外，来的竟然是身穿警察制服的陈局，身后还跟着几个巡警，陈局暗中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清了清嗓子问道：“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是你们这有个姓高的医生，在商场里面公然行凶，你们这里有没有这个人。” 高顺会意点头：“我就是。” 陈局朝着他勾手指：“你跟我来一趟。” 高顺不动声色的跟着他走，到了个没人的地方，陈局有点着急上火的抱怨：“你还是那个脾气，可真是一点都没变，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高顺傲然点头：“我的医术你应该清楚，人救回来了。” 陈局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人没事就好，到底怎么搞的，连报社记者都找到我的办公室去了。小高啊，这是国际化的现代都市，不是战场，听我一句话吧，多少收敛点锋芒，对你有好处。” 人家也是一片好意，高顺听的大皱眉头，他倒不是生陈局的气，他是有点弄不明白。这年头记者也是吃饱了撑的，老喜欢没事找事。 把情况简单的跟陈局长解释清楚。 这要换成别人，肯定不会相信，可陈局是了解他的老战友，拍拍他肩膀佩服的称赞：“还是你行，连这种办法都能让你想出来。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跟我一样，都是犯贱的命，这次事情闹到报社去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回你可能要曝光了。” 高顺无所谓的一点头。 陈局再拍他肩膀安他的心：“这么办吧，你跟医院的领导请示一下，详细写一份书面报告，总不能冤枉了好人。” 高顺心说也只能这么办了，做人但求无愧于心，这就足够了。 外面有人大声招呼：“陈局，咱们该走了。” 陈局走之前还不忘嘱咐他：“你防着点那个王猛，上次的事情罚了他几万块钱，人也让我关进去几个，此人为人睚眦必报，小心了老朋友。” 高顺心里一阵感动，郑重的点头，这位陈局还是当年的那个陈参谋，热心的很。 陈局打了个哈哈快步走了：“也是我瞎操心，你高顺是什么人，你的本事我最清楚，还能怕了这么个小角色不成。这个王猛也真是有病，惹谁不好非得惹你，唉，作孽啊。” 高顺听的莞尔一笑，这位老战友说话倒也风趣。王猛，哼，一个投机商人而已，倒不是咱们存心要大吹牛皮，以他的地位和身份，就算是大慈善家比尔盖茨来了，也得敬他高顺三分。 人家真正有钱的大富豪，都是热衷于慈善事业的，瞎折腾穷显摆的都是王猛这号不成才的人物，怕他，倒显得咱们没见过世面了。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想起家中美貌佳人很可能煮好了饭正在等他，整颗心再次火热起来。 刚买的衣服随手仍在床边地毯上，男人的喘息声里和女人的呻吟声里，高顺坏坏的把她摆成个极其羞耻的姿势，按住俏臀剧烈的动作起来。张洁酥麻之下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羞搭搭的接受俏臀的命运，情动之下忘情的迎合男人，让男女之间的刺激达到最亲密的程度。 以张洁这种成熟的少*妇，对于高顺也有点招架不住，狂热过后再次求饶：“放过我吧，你……坏死啦！” 通常女人求饶的时候，就是她最满足的时候。 在张洁近乎放浪的**声里，高顺终于泄完自己的**，然后满足的把她搂进怀里，风雨过后，是情侣之间轻怜蜜爱的时刻。 张洁被他弄的什么矜持都没了，香汗淋漓的搂紧男人，闭着眼睛呻吟：“要死了，你讨厌！” 高顺坏坏的捏她腰上细腻的嫩肉：“刚才不知道是谁在求我，求我抱的紧一点。” 张洁大窘之下不敢反驳，躲进他怀里不敢再惹他。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满足不了，还叫什么男人。 闹过之后总算平息下来。 第二十八章 杀人名医(3) 张洁躲在他怀里媚笑：“后来怎么样了，警察没为难你吧。” 高顺不想让她担心，轻松跳过：“已经没事了。” 突然想到她说要出去找工作，很严肃的建议她：“明天你先不要出去找工作了，你的身体情况刚刚有点起色，最好在家修养几天。” 虽然认识她才几个月，却已经很了解她了，这又媚又艳的女人，骨子里绝对不象看起来这么柔情似水，她性格柔中带刚，绝对不肯乖乖听男人的话，所以才站在医生的立场上提了这么个建议。 张洁的反应让他很意外，睁大了眼睛感兴趣的看着他：“你还真想养我啊。” 高顺没好气的哼她一声：“张小姐似乎不太满意。” 张洁慌忙赔上香吻，媚笑连连：“好吧好吧，都听你的行了吧。那我就专心做家庭主妇，休息几天再找工作好了。” 高顺心动之下把她抱进浴室，不理她微弱的抗议，无微不至的帮她擦拭身体，雪白的毛巾擦过同样雪白的女体，情动的张洁一边微喘一边环绕上他的脖子，任由他手上使坏。 洗完了澡擦完了身体又把她抱到床上，搂紧，情到浓时自然而然的化为甜蜜，高顺虽然不擅长那些肉麻的情话，但是讲到风度，却是真正的绅士。 浑身绵软无力，张洁趴在他胸前媚笑：“你不喜欢我出去工作，那我开个小店怎么样，我小时候的心愿是开一家花店，多浪漫啊。” 高顺轻松的点头，正想的入神的时候，被单下面要命的地方，突然被一阵柔软所包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艳的一塌糊涂的张洁，用一个极其夸张的姿势趴在他身上，媚笑着挑逗他：“反正明天也不要出去了，你……要不要再来。” 高顺顿时被融化掉了，有点粗鲁的想把她再压到身下。 张洁有点狂野的把他推到，然后迈腿坐到他身上，一边喘息，一边用纤长的手指头点住他嘴唇，大眼睛里艳的象要滴出水来。高顺配合的伸出手，搂上她格外滑腻的俏臀，两个人陷入到又一轮**之中。 第二天早上。 小心的从身边佳人的纠缠里坐起来，抱着她就好象拥有了世间最美好的一切，以前总觉得楚霸王是这个世界上最没出息的男人，可轮到他头上，这时候才体会到什么叫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以前他也有过几个女朋友，都不如跟张洁在一起这么自然而然。 一方面是这成熟的大美女人长的实在是太漂亮，另一方面，她实在善解人意，这种矜持的美女通常对男人鄙视的很，可一旦真心喜欢上了，那就是毫无保留的付出，高顺也算艳福不浅了。 带着小雯下楼吃饭，看着她上了校车才去上班。 到了医院现气氛有点不对，小护士们看他的眼神有点怪，躲在远处对着他指指点点，象是在讨论什么敏感话题。不解的摇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很意外的看到了李静，文弱的女孩正在给他擦桌子，擦文件架。 愕然之下忍不住问道：“你……” 文静的女孩若无其事的一拍手，很矜持的解释：“我是过来送报纸的，所以就顺便帮你收拾一下。哦对了，报纸上有你的新闻。” 文静的助理医生说话很小声，说话的时候不好意思的低头玩手指，不敢看他。一句话说完也没等他有所反应就溜了。 高顺看着她娇俏的背影，忍不住一头雾水，今天是怎么了，所有人都怪怪的，拿起报纸来随手一翻，居然在第二版显眼的位置看到了自己的新闻：神医，还是凶手。副标题更恶搞：金庸笔下杀人名医现身本市。 照片上自己的背影很显眼，还好是背影，他举起笔管救人的瞬间被人抓拍了下来，还登到了报纸上，下面还配有撰稿人的大副评论。 啼笑皆非的放到一边，再看看署名：本报实习记者柳佳。看这名字象是个女的。看过之后付之一笑，随手把报纸放在一边。以他的性格，做事就是做事，不需要解释，他也不想解释。 看看手表，离查房还有段时间，忍不住拿起手机条短信息给张洁，以他的性格，很难说出那些肉麻的情话来，只是简单的问了问她“起床了没有”，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完了短信继续整理手稿，手稿的整理部分已经到了尾声，只剩下一个问题，去哪出版，找谁出版。中西医结合理论一向为人所诟病，说他们是挂着羊头卖狗肉，高顺倾向于西医手术治疗为主，中医恢复治疗为辅。 以中医传乘了几千年的底蕴，在恢复治疗上还是很有一套的。况且早在几千年前，就有华佗给曹操进行开脑手术的记载，姑且不论真实性如何，最起码在思想性上，中医和西医并不矛盾。 正入神思考的时候，有人来提醒他，查房的时间到了。 高顺随口应了一声，突然又觉得有点古怪，抬头看见李静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忍不住问她：“你今天是怎么了？” 李静终于鼓起勇气回应他：“我觉得报纸上那篇文章，写的根本就不是事实，你应该出面澄清一下。” 高顺付之一声冷哼，习惯性的给了她四个字的评语：“庸人自扰。” 李静也早就习惯了他冷冰冰的作风和态度，只是不服气的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也不跟他辩驳。 这个时候张洁回短信了：正在化妆呢，马上出门，晚上吃什么啊，爱你的洁。 当着自己助手的面跟女友打情骂俏，还真有点不太自然， 能当他助手的当然得聪明伶俐，李静那是何等冰雪聪明，很明显的就现了他的小秘密。这回轮到文静的助理医生不太高兴了，一阵明显的失望，最终还是小女孩的好奇心占据了上风，好奇问道：“女朋友？” 高顺心情还算不错，轻哼了一声以示认同，然后习惯性的伸手要病历：“我需要十一号床病人的病历。” 李静可就沉不住气的多了，失望过后文静小脸上一阵阴晴不定，暗咬银牙，把准备好的病历赌气性质的放到他桌子上，不过放的地方可就有讲究了，故意放在桌子的一角，他伸手够不到的地方。 高顺有点明白了，恐怕人家这是生气呢，这种年纪的小女孩最喜欢幻想，幻想有个酷酷的白马王子骑着白马娶她之类的，不管从年纪上还是从身份上，自己都是她理想的目标，这倒也容易理解。 只不过高顺自问不是什么理想情人，以他的性格，让他去哄骗这么可爱娇痴的美丽少女，难为了点。况且现在年纪大了，让他去喜欢这么一个青春洋溢的娇俏少女，他自问没这份勇气。 这两个人的组合，在整个医院的同事看来，也算古怪的了，一个是闷罐子，冷冰冰的一天还说不到三句话。另一个是学院派的气质女，文文静静的话更少。跟这两个人一起查房，其他人可要自求多福了，别被那种沉默少语的气氛冻僵了就好。 高顺习惯性的皱着眉头伸手：“透视结果。” 李静倒比他还闷，一句话也不说的递片子。 其他人站在后面一起使眼色交换信息：啧啧，这师徒两个，今天恐怕是闹矛盾了，有问题。平常都是李助理在撑场面缓和气氛，今天这情况，少见。 一天的时间在忙碌中度过，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赌气了一天的李静居然有心情来找他。 换上了便服的助理医生格外的可爱，娇俏的马尾辫子，合身的气质打扮，让她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 第二十八章完． 推荐新书都市大戏！额明倾力打造新书《沸点》，书号1844o1 第二十九章 杀人名医(4) 第一次看到她穿便装的样子，高顺也不由得眼前一呆，有惊艳的感觉。她跟张洁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她是那种文文静静，让人印象良好的那种类型，很容易就让男人，自然而然的产生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李静搅着手指头小声的说明来意：“高医生，我家人想请你吃顿饭，你答应过的。” 高顺犹豫起来，转念又一想这是早就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就此跟她家人见一面，确定个师徒关系也好，所以就点头答应了：“好吧，本周末。”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文静的少女高兴了起来，少女多情，送给他一个甜蜜的笑容后轻手轻脚的溜掉。 高顺看的有点触目心惊，也是他欠考虑了，挑了这么个怀春少女做助手。不过他还是有把握处理好的，他自问不是什么完美的男人，李静对他的好感，多半是出于少女崇拜偶像的心理，只要能让她明白自己不适合她，象这种少女是最擅变的，注意力多半也就转移到别人身上了。 刚穿好衣服张洁短信来了：我去接小雯放学，晚上吃醉鸡好吗。 高顺忍不住食指大动，这体贴的成熟美女真是越看越爱，难得还做得一手好菜，有女朋友的感觉就是好，再也不用吃泡面了。 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左右闲来无事，再次拿起那份报纸看了起来，这位实习记者年纪肯定不大，喜欢笔走偏锋，言语之中虽然没有挖苦的字眼，却每个字都尖酸刻薄，批的他体无完肤。 高顺心里大叫冤枉，当时那种情况下，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正看的大皱眉头的时候，有人敲门：“高医生，不耽误您工作吧？” 抬头一看，沿海集团的那位李杰先生，必恭必敬的站在门口，还用上敬语了。 这个人起码敢作敢当，也算是条汉子，高顺不想为难他，轻轻点头：“请进。” 这哥们也是有备而来，手上提着花还有水果篮，进门就恭敬的说明来意：“还得麻烦您了高医生，请问那位客人住在哪个病房，我想代表商场去看望一下。” 高顺欣然点头，还算你有份人心吧，知道来看望病人，随手抽出纸条写清楚病房号床号交给他。 小事办完了重点来了，李杰郑重的收好纸条，仍旧必恭必敬的陪站在旁边：“高医生，这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请您务必收下。” 一把黑色钥匙放到他的办公桌上，有钱人送礼果然会送，送钱太俗，人家送车，既体面又大气，高顺对车倒也不陌生，好家伙，车钥匙上标志很清楚，这可是奥迪a8，价值好几十万的名车。 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随口问道：“这么大的手笔，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李总的意思。” 李杰恭敬的又是一礼：“是我们董事长的意思，我也是借花献佛，昨天的事情，兄弟我谢谢您了。 以高顺的性格，多半是不会收的，他在国内连个驾照都没有，要车干什么。 他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也不生气，轻松的摆摆手：“开回去吧，我没驾照。” 李杰擦了擦汗，很惭愧：“是我欠考虑了，好吧，车我就开回去，明天我再来。” 高顺轻松的点头，随口一问：“你请坐吧，事情都安排好了？” 李杰并没有坐下，感激的再一点头：“都安排好了，小姐的手术安排在下个星期进行，高医生，董事长特别让我再谢谢您，您可真是了不起，美国方面一听说是您的朋友，客气着呢，连复杂的手续都给免了。” 这倒也正常，格林博士是他恩师的至交好友，当年还在医学院的时候，就很欣赏他在外科方面的成就，论交情，相当于他的挚友一类。以他高顺这几年闯荡出来的名声，有这个面子也不奇怪。 看看表到下班时间了，高顺释然之下长身而起，李杰吓了一跳，不敢罗嗦，跟着他一路往大门口走。 李杰出奇的没有纠缠，带着四个彪形大汉一起对他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带着礼品看望病人去了。高顺还真的有点头大，天知道明天他还会带来点什么，可别送个美女什么的，那可就闹笑话了。 都说人情债是最难还的，他这个放债的，简直比还债的还头大，突然想到自己的搞件，李家要是真想还他这个人情，干脆就把稿件交给他们，帮着出本书，倒也会是个不错的选择。自己出书，他还真没这个本事。 整个人轻松下来，回到家的时候，小雯欢呼一声扑到他怀里，送上个免费的甜笑。 高顺轻松问她：“你姐呢。” 小雯眉开眼笑的回答：“在厨房里做醉鸡呢，咱们今天有口福了。” 高顺心里涌起情火，厨房里张洁穿着那件可爱的围裙，正在娴熟的忙着。高顺从背后抱紧她，深吸一口气，香体香，熏人欲醉。 张洁转过脸来，送给他一个甜蜜的媚笑，然后轻轻一吻他脸颊，赶他出去：“别闹，小雯看着呢。” 高顺坏坏一笑，把她娇躯扳过来深深一吻，吻的她娇体酥软的时候才放过了她，坐到电脑旁边整理自己的东西。 心里一动，点开本地新闻的社会版，果然让他不幸言中了，整个版面都是他的新闻，网友分成两大派吵成一团，倒也热闹。 反对派以一个叫做柳佳人的为，大骂他医德败坏有辱体统，支持他的人也不少，领头的也是个女性名字，叫做青青子矜，两个女孩各带着一票支持者侃侃而谈，引经据典的倒也精彩。 柳佳人骂他桀骜不驯，视人命如儿戏。青青子矜替他辩护，从专业的角度得出结论，这叫艺高人胆大。 高顺也忍不住看的哑然失笑，都说网络上吵架有意思，今天总算见识到了。柳佳人，自然是那个写文章批判他的实习记者。至于这位青青子矜，身份可就微妙了，从言来看这个人很专业，也是从事医务工作的。 心里一动有了个答案，这么专业还了解内情的，多半是他的乖徒弟李静。青青子矜，悠悠我心，这名字取的倒也雅致。 争论到最后，柳佳人小姐豪迈的出江湖令牌一面：追查杀人名医姓名，背景，学历，居然还有兴趣关心他有无婚姻史，有知情者，重赏论坛币十万。 高顺为之侧目以对，这算什么，这不是侵犯个人**吗，得了，这回自己又多了个响亮的外号，杀人名医，这都扯到哪里去了，连笑傲江湖都扯出来了，这帮人想象力还真是够丰富的。 他的乖徒弟也不肯示弱，反唇相讥，下江湖告示一枚，把他在郊区医院的事迹通通罗列了出来，当然没有提到他的名字，反正是把他的医术大大夸奖了一番。 高顺很少有凑热闹的时候，这时候也忍不住把小雯拉过老抱在腿上，轻松问道：“咱们取个什么网名好呢。” 小雯眉开眼笑的回答：“就叫最乖的小雯吧。” 高顺苦笑之下捏她鼻子，心里一动，取了个名字叫爱洁，注册完了帐号忍不住老脸一红，暗骂自己荒唐，这么肉麻的名字也叫的出口，取都取了，凑合着用吧。 张洁婀娜多姿的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招呼他吃饭。 凑过来好奇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高顺尴尬之下，被她看到了肉麻的网名，张洁先白他一眼，才喜孜孜的拉他吃饭，一家人其乐倒也融融。 晚上八点，打了一天的网络口水战，进入白热化的阶段，高顺兴起之下，破天荒的凑了个热闹，伸腿掳袖子加入战团，试图从理性的角度给自己辩解一番。只不过他明显高看了自己的影响力，他只不过是一个论坛小马甲而已，谁搭理他啊。 于是出去的帖子很快就石沉大海，被更多的口水帖淹没了。高顺彻底没语言了，这算是什么争论啊，还让不让人说句实话了。 第二十九章完 推荐新书都市大戏！额明倾力打造新书《沸点》，书号1844o1 第三十章 青青子衿 身边张洁也看明白了，娇笑连连倒进他怀里，取笑他道：“该，再让你逞能出风头。” 高顺无奈的摇头，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关了地方论坛，一边打开国际版本的msn，他的朋友大多是红十字会的志愿者，来自各国的名医都有，他的出现引来了一阵小规模的骚乱，各种国家打招呼的语言都来了，弄的高顺有点招架不住。 一会的工夫格林博士居然也出现了，熟络的打招呼，好久不见，两个人自然是先寒暄了一番，互相之间介绍一下自己的近况。 聊了一会就聊到重点了，格林博士很高兴的告诉他：“亲爱的高，你的病人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你要不要飞来洛城主刀？” 高顺谦虚的回答：“您才是心脏移植的专家，还是由您来主刀吧。” 格林博士显得更加兴奋：“高，你的朋友很大方，送了我一辆价值二十万美金的汽车，我很喜欢。” 高顺倒也不怎么意外，沿海集团财大气粗的，区区二十万美金，小事情而已。在美国人看来，有钱人馈赠的东西就应该收下，这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 医术的展越来越快，已经有人能够做第二次心脏移植手术，十年后，那个可怜的女孩子还会有活下去的机会，这一点几乎是肯定的。 刚招呼完格林博士，又有国际红十字会的部门主管呼叫他：“高，到纽约来工作的事情，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高顺婉言拒绝了，他已经付出了一个五年，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了，对于现在的平静生活，他很满意。 主管的语气有点黯然：“高，还是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上个星期，法国的贝里医生死于伊拉克，一次路边炸弹的袭击。” 高顺也是一阵唏嘘，民族之间的矛盾真的可以让人疯狂。在伊拉克在阿富汗，没有人管你是不是人道主义者，只要是外国人，就避免不了被疯狂攻击的遭遇。只不过他们这群志愿者，永远没有怀疑过自己所从事的事业，无疑那是正义和伟大的，也是受人尊敬的，被战火波及的平民百姓，永远是最无辜的。 张洁讶然看着自己的男友，熟练的用各国语言回复信息，忍不住讶然问道：“你到底懂多少个国家的语言？” 高顺想了一想，保守的告诉她：“大概有五种吧。” 语言只是工具而已，没有什么种族之分。 张洁讶然吐着舌头，崇拜的媚笑：“真厉害，再学几种就快赶上周总理了。” 高顺忍不住在她挺耸的俏臀上狠拍一下，拍的她俏脸红红又怕吓到小孩，媚眼如丝的格外动人。 正琢磨着关电脑把她抱上床的时候，张洁羞赧的抓住他手：“今天不行，我那个来了。” 高顺轻松一笑，体贴的帮她按摩小腹部位，用大拇指刺激她中极三阴交几处大穴，由轻到重，以行气散寒。他为了小雯，专门找出几种治疗妇科病的手法，在配合上他的认穴手法，效果相当明显。 开始还没什么，张洁逐渐惊讶了起来，一边舒适的闭上眼睛，要命的呻吟：“找个医生当男朋友真好。好神奇，又酸又胀，很舒服，高顺啊，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呀。” 按摩了半个小时才收回大手，轻松的告诉她：“好了，一会再上热敷，晚上就能睡个好觉。” 张洁感激的献上香吻，随即动情的缩到他怀里，腻着声音问：“今天晚上委屈你了。” 高顺哑然失笑，这有什么委屈的，不过你要是再这么腻下去，可就真的有点吃不消了，你也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 刚想抱她去睡觉，情动的美女标志性的甜笑，然后俏脸红红的小声要求：“去你家吧，小雯还没睡呢。” 高顺好奇问道：“不是不方便吗。” 张洁大窘之下，扭捏了好半天才红着脸轻呼：“不方便还有别的办法啊。” 高顺听的心跳加剧，砰然心动，再说不动心，那就是虚伪了，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肯陪你玩另类的游戏，是个男人恐怕都没办法拒绝。 接下来是令人面热心跳的禁忌游戏。 直到高顺惬意的翻身，把香汗淋漓的佳人搂到怀里，红润的香唇，嘴角还有漏*点的痕迹。 张洁吃吃的笑，在他胸口上划圈：“满意吗。” 高顺舒适的点头，柔声道：“你不用这样的，我又不是不通情理。” 张洁固执的坚持：“我要这样，好男人已经不多了，我可不想错过。” 她也爱高顺爱到一定程度了，所以才会放下所有的矜持，所以才会跟心仪的男人，毫无保留的享受漏*点。 高顺心叫惭愧，搂着她香软的娇躯，共寻周公好梦去也。 星期三，那个瘫痪的病人准时来复诊。这种外伤造成的神经损伤，高顺一点把握都没有，足太阳，足少阳经脉上的大穴何其之多，让他重新站起来不太现实，总之一句话，尽人事，听天命吧。 诸穴均用捻转提插的泻法，以沿腰腿部足太阳，足少阳经向下，根据现代神经生理学的原理采用放射性的顺序，刺激病人神经的重新育。 沉思片刻，随即轻轻下针，在瘫痪病人的阿是大穴上轻捻慢转，然后走大锥穴，曲池穴，等到十几枚钢针插遍督脉大穴，捻转提拉了半个多小时后，才用电针法通过微弱弱电流刺激穴位。 这已经是高顺能想到的最佳方案，病人二十多岁正式血气方刚的时候，没准就有一线生机。又过了十分钟后断电收针，可别小看这收针的手法，气不能泄，一泄可就前功劳尽弃了。 一边擦手，一边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告诉他：“这是一个长期的治疗过程，你要有耐心。” 年轻人倒还算乐观，很高兴的答应：“谢谢你了高医生，要不是有你收留，我这时候应该躺在家里等死了。” 高顺听的大感无奈，却强迫自己硬起心肠，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人家也早就习惯了他的作风，倒也不会觉得他态度不好。 随手把针拿来消毒，旁边的文静女孩眼睛里满是惊奇，想了一想惊讶的道：“高医生，你用的针法好奇怪，补三分泻七分，好象是自创的路数吧。” 高顺顿时对她刮目相看，烧山火的手法来源已经不可考究，不是内行人是绝对认不出来的。他这两下子，是结合现代医学里的神经生理学和组织化学，经过长期实践展出来的，尤其擅长针刺麻醉和病理恢复，屡次帮他度过难关。 轻轻点头然后问她：“你是不是叫青青子衿？” 文静的女孩被他问的手忙脚乱，窘了好半点才轻轻点头，还试图解释：“那些记者太过分了，居然拿这种严肃的事情恶搞，我实在看不过去才跟他们开战的。” 高顺有点惊奇的看着她，要说网络这东西还真是奇妙，平时这么文弱可爱的一个纯真少女，怎么到了网上就成了大姐大呢。 李静被他盯的有点招架不住，低头抱着文件夹开溜：“我去病房看看。” 走到门口她又不走了，微微侧过身来嘟囔：“高医生，上回跟你说过的月末总结，写好了吗，我顺便帮你交上去吧，再不交就没有评比资格了。” 高顺是真的头大，让他写份医学论文还轻松点，总结报告这种东西，真是想起来就头疼。含糊不清的试图糊弄过去，什么先进个人先进集体的，都跟他没什么关系，取消资格就取消资格吧，还省事了。 文静少女很快就识破了他的用心，很婉转的表现出她冰雪聪明的特质：“要是你没时间，那我替你写吧。” 话说完了，也不等别人回答，就娇俏的抱着文件夹跑了。 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何感想，怎么觉得味道有点不对呢，对于高顺最近的事迹，这位李助理可是比谁都关心。 第三十一章 长腿妹妹 李助理显然是早有准备，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一份月末总结打印了出来，把散着墨香的几张纸轻轻的放在高顺的桌子上。 高顺看的赞叹不已，他这辈子最害怕这些官话套话，还有这些歌功颂德的话，有这么个助手替她捉刀代笔，那当然再好不过了，最好是以后大大小小的总结她都可以代劳，只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就是了，实习医生也总有转正的一天，她迟早要站出来独挡一面。 随手一翻，大概也就是那么个意思了吧。 也没怎么在意就随口问道：“在哪里签字？” 学院派少女按住他拿笔的手，很认真的告诉他：“高医生，我觉得你还是认真看一下吧，你的荣誉也是咱们科室的荣誉，认真点好。” 整份报告都是人家写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高顺卖了她一个面子，耐着性子把总结看完，她写的倒也算简明扼要，用字用句显然都斟酌过了，意外的没有预料中的那么冗长外加废话连篇，高顺多少有点惊讶，原来月末总结也可以写的这么文采斐然，长见识了。 随口夸她一句：“文笔不错。” 还是第一次被高顺当面夸奖，文静少女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开心，整个人变的神采飞扬。 高顺突奇想，写文章他不怎么擅长，这几天正在为手稿的序章和引言愁，既然放着这么个学院派气质女在这里，倒不如让她来试试。 随口又问她：“你会不会写序言？” 李静很谦虚：“要看是哪方面的序言，如果是作品的序言，还是要找正牌作家来写。” 高顺心说得了，也别什么作家不作家的了，就你来吧，连个总结报告你都可以写的这么辞情并茂，那绝对就是个才女了。 想了一想，然后把整叠手稿从抽屉里拿出来，塞到她手里：“有时间帮我写个序章引言吧，谢谢你了。” 今天对她来说，第一次的经验还真多，先是得到了师傅的夸奖，然后又生平第一次从高顺嘴里听到个谢字，文静少女多少有点眩晕。 更震撼的是高顺的那叠手稿，李静下意识的翻开手稿的第一页，上面写的是一则战地临床病例，旁边还配以经脉循行示意图，更夸张的是居然还有英文注解，这也是这份手稿的独特之处，中英文两用，跟国际接轨，有很多穴道经脉什么的中英文转换，包括名词，都绝对是高顺创。 中医难以走出国门，先是那些艰涩难懂的穴道经脉名称，中国人都看不太懂，外国人又怎么会明白，按照高顺的性格，他的翻译方法是怎么容易理解就怎么来，不管是创也好独创也好，曲解老祖宗的意思也好，他也不怕别人骂他大逆不道，笑骂由人就是了。 要换个人也未必能看的懂，李静毕竟出身中医世家，只看过第一页，秀气的小脸就凝重了起来，不过她毕竟不是中医专业的，理解起来困难的很。 震撼弹仍下去了，学院派少女看的了好一阵子呆，才抬起头来，哑口无言的看着高顺，也难怪她说不出话来，换上任何一个懂中医的来看，恐怕都会惊掉下巴。 惊了好一阵子才结结巴巴的问：“这些手稿都是你写的？” 高顺轻松的点头。 李静多少有点信心不足，一连串的问题仍了过来：“呀，战地医院临床研究，怎么会是战地？要写序的就是这些手稿？” 高顺有点不满意了，平时挺痛快一个女孩子，怎么突然变的婆婆妈妈了。使个眼神凶她，意思是你就说行不行吧，痛快点。 李静让他吓了一跳，不敢再问，把满脑子的问号吞了回去。 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这颗重量级别的震撼弹，文静少女心慌慌的接受了挑战：“那我试试看吧。” 也是这些手稿的吸引力太大了，让她不由自主的低下头认真的理解，以她现在的程度，理解起来确实困难了点。认真的女人最是可爱，学院派气质女皱眉深思的样子，很有点气质美女知性美的味道。 高顺委婉的提醒她：“带回家慢慢看吧，现在是工作时间。” 李静好不容易才接受了难以置信的事实，珍之又珍的把手稿放进自己的文件夹子里面收好，捧在怀里还有点担心：“不行，我要先去锁好，弄丢了我可赔不起。” 高顺为之侧目，也不用这么紧张兮兮的吧，电脑里移动硬盘里早就留好备份了。 这时候的李助理，看高顺的眼神又不一样了，复杂的眼神里还带着点害怕，更多的是敬佩，可见高顺这份手稿，确实吓到她了。论学历，她也算国内名牌大学毕业，新生代里的佼佼者了，可跟高顺一比，就好象幼儿园里的小孩子碰到了博士生那种差距，也许在她的心目里，高顺就象一座永远也不可能翻过去的大山。 李助理走到门口的时候差点撞到了门，清醒过来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才抱着文件夹匆匆走掉。 下午的时候赶上郊区一家企业组织员工查体，包括高顺在内的外科诊室全体出动，忙了个不可开交，所谓入乡随俗，高顺自问不是什么特权人物，世界顶尖水平的心脏移植也是工作，郊区小医院里的查体活动也是工作，他自然不会去耍特权。 人潮涌动下忙了个满身大汗，也让高顺真实的体会了一回，什么叫中国特色，好在来体检都是有一定素质的上班族，还不至于推挤的太过分。 这时候从门口挤进来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年纪轻轻的绝对不会过二十五岁，风华正茂的年纪。 男人看到她的第一反应是惊叹，因为这女的实在太高挑了，时尚短裙刚刚能到膝盖以上三分之二的位置，尽显出一双纤细修长的美腿。第二反应是赞叹，一张清秀的小脸让人叫绝，典雅清秀的标准瓜子脸，属于那种，可以让男人盯住了猛看的级别。 面对人潮，美女一点也不怯场，很熟练的挤来挤去，也真是得佩服，地方就这么大，站满了排队的人群，天知道她是怎么挤进来的。 美女灵活的贴着门边，挤进高顺的外科，也是她身材太高挑太单薄了，要换个丰满点的估计就卡住了。 就是这样也惹来别人的抗议：“你挤什么啊你，后面排队去。” 出抗议的是个男同志，等他回过头来，看清楚眼前的高挑美女，正在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这哥们眼前一亮有点傻了，话到嘴边再也骂不下去，很不争气的傻看了半天，还乖乖的让出位置，让她过去。 美女翻着白眼瞪了那位男同志一眼，弄的人家自惭形秽的时候。 这才娇喘细细的挤到高顺面前，然后大方的伸出手来，招呼一声：“你好啊，你是高医生吧，我们是报社的记者，想采访你行吗。” 高顺正忙的昏天黑地，抬头看了看她，第一印象同样是，真高，本身就这么高挑了，还非要穿高跟鞋，摆明了是不想留给在场的男性同胞，任何一点面子。这种美女在现代都市里，那绝对是男人的宠儿，公主里的公主。 再加上她的职业实在太吸引人了，美女记者，一个多么惹人遐想的职业，曾经有好事的人做过调查，十大梦幻职业里面，记者这一行的排名还是很靠前的。 不过高顺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在全心投入工作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就是观音菩萨来了都不给面子。 标志性的酷酷冷哼：“出去，我在工作。” 但凡任何一个长这么漂亮的大美女，碰上这么不给面子的，多半连眼角都不会看一下。高顺也不是什么电影明星，除了酷一点冷一点，从外表上看，也就是个普通的男人而已。 只不过背着采访任务，美女记者强忍住不爽的心情，委曲求全：“高医生，那我先出去等着，你能抽出几十分钟时间吗，很快就结束了。” 高顺实在有点不耐烦了，冷着脸反问她：“你觉得呢？” 简直是废话，这么多人，排队都快排不下了，他哪有时间接受几十分钟的访问，上报纸这种事情，他实在提不起兴趣。 气氛突然就尴尬了起来，在场的男同胞刚才还有点嫉妒，这会一个一个的都精神了起来，这简直就是大快人心，但凡是个平凡的男人，都有酸葡萄心理，高顺这种不给面子的作风，正对他们的胃口。 第三十一章完 推荐新书都市大戏！额明倾力打造新书《沸点》，书号1844o1 第三十二章 不解风情 长腿美女记者的敬业精神，实在值得佩服，外科诊室里面这么尴尬的气氛，她居然还能把火气强压下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纠缠。 硬的不行，她又来软的：“高医生，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您别见怪。您看，我早上六点就来了，到现在连早饭还没吃呢，要不这样，十分钟，我就采访您十分钟，行吗？” 说完还可怜兮兮的用小手揉着大腿，一副累坏了的可怜样子。 在场的男人们，目光随着她的动作，一起落到她短裙下面，穿着丝袜的纤长美腿上，齐齐露出叹为观止的表情，真是要命了，这细腿这线条，完全是国际名模级别的身材，如果她肯去参加选美，名次一定不会太差。如果硬是要挑缺点的话，胸部曲线稍微平了那么一点，已经是很难得了。 骨感的美女有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味道，可能比较适合大男子主义严重一点的。 场面相当富有戏剧化，有不少人，当场就被长腿妹妹楚楚可怜的样子弄的心里软绵绵的，意志不坚定的男同胞当场就有叛变投降的。 很快轮到一个爱逞能的男同志，意气风的想要英雄救美，很大气的一摆手：“好了，医生大哥，人家记者同志风餐露宿也挺不容易的。我把位置让给她，你就让这位记者同志采访十分钟呗，我们都能等，大家都同意吧？” 美女的面子就是大，男人们点头如捣蒜，女同志们可有点不乐意了，要不然怎么叫红颜祸水呢，长腿妹妹一出场，马上就成了现场的焦点，这也叫本事。 高顺也被优雅的丝袜美腿，弄的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也不能怪他花心。突然又从她身上看到了张洁的影子，也就马上清醒了过来。两个人交际手腕同样的高明。她跟张洁又不一样，以前的张洁是为了生存委曲求全，至于眼前这位，可就说不好了，高顺也懒的去说。 原则就是原则，他工作的态度就是两字，严谨，管你什么美女不美女的。 皱眉冷对：“你要让位置是吧，我同意，采访我拒绝，记者同志你可以走了。还有你，重新去后面排队。” 逞能出头的那位太尴尬了，脸上一红，头低低的挤出去重新排队。 脾气再好的人，碰上高顺这么不解风情不给面子的，恐怕也翻脸了吧。美女记者脸上终于挂不住了，清秀的小脸上一阵阴晴不定，然后忿忿不平的甩身走人。满屋子的男同志谁敢招惹她啊，自的让出条通道，好让她出去。 高跟鞋急促的踩在光洁的地面上，格外修长的美腿丝袜，引来远近的男人大行注目礼。也难怪他们会看的眼睛直，实在是太养眼了，养眼到什么程度，就是让你看到眼睛都不会眨的那种程度。 等到高挑清秀大美女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观众们齐刷刷的回头看高顺，眼神里佩服的味道已经很明显了：医生大哥，还是你行，你是纯爷们，真男人。 高顺还倒没什么，标志性的冷哼：“排好队，下一个。” 在场的不分男女不敢反驳，乖乖听话的排好队，一个是医生一个是美女，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高顺心里突然一动，摘下听诊器，随口问他的助手李静：“柳佳人？” 李静很快反应过来，会心的点头：“应该是她，没错了。” 在场的谁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都听的一头雾水。柳佳人，就是论坛上另一位大姐大了，江湖令查他底细的那位。 文静少女想了一想，突然掩嘴娇笑：“你又把人得罪了，按照柳佳人的个性，写一篇尖酸刻薄的文章，看来是免不了了。” 高顺重新挂上听诊器，反正都已经得罪了，爱写什么随她去吧。 要是哪个男人有幸娶到了这位柳佳人小姐，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这号个性十足的野蛮女友，不是每个男人都招架的住吧。 他工作时间里虽然严谨，私下里却很豁达，哪那么多闲气可生啊。又突然从她身上联想到小雯，那个细高挑的小丫头要是长大了，多半也会是这么一番美丽的光景。 这一天下来还真不轻松，主要是人太多太挤了，吵的高顺有点晕，这简直比战地还折腾人呢，可见基层医院这种复杂的环境下，确实挺锻炼人的。 等到下午人都走*光了，高顺才打开窗户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热倒是还好，这么小的房间闷起来，可真是够要命的。 正在跟助手整理厚厚的体检表，有人敲门。 入眼是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格外修长的养眼美腿，肉色丝袜包裹之下，更显得整个人格外高挑纤细，然后是一张紧绷的清秀小脸。长腿美女记者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进来，脸色臭臭的站到高顺面前。 高顺多少有点讶然，这位怎么又回来了。 突然联想到论坛上那个牙尖嘴利的大姐大形象，再看看脸色不善的长腿美女，高顺忍不住就跟助手李静互相使个有趣的眼色，一切尽在不言中。不管怎么样，美女就是美女，脸色再臭也是美女，最起码看着赏心悦目的，养眼的很。 很可能是完不成采访任务，她回到报社交不了差，不然她绝对不会这么低声下气的。 长腿美女经过了复杂思想斗争，尴尬的站了好半天，才勉强收起臭臭的脸色，展颜一笑：“高医生，采访可以开始了吗？” 笑的虽然很勉强，却很靓眼，这就是美女的好处了，就算是生气也别有一番滋味。 高顺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实在不愿意在报纸上曝光，随便找了个借口扬长而去：“我还有事，先走了，不如你访问她吧，这位是李静李医生。” 李静当然不肯做替死鬼，随便找了个借口也溜了。 外科诊室只剩下美女记者长腿妹妹，脸色相当难看的站在那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估计在她的印象里，这辈子这年月有生以来，她还没碰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男人吧。 所谓夜长梦多，下班时间一到高顺就开溜了，做专访上报纸这么隆重的事情，还是留给别的英雄人物吧吧。 可以想象，以长腿妹妹柳佳人的性格，这件事还没完。 高顺闲适的坐在电脑前面，张洁在厨房里洗碗，两个人都不是小孩子了，都懂得平淡是真的人生真谛，经历了从认识到热恋的阶段，两个人的感情逐渐稳定下来。 小雯赖在他的电脑桌旁边写作业，小丫头一边转着笔，一边歪着脑袋看他，还不时的凑过来看他在干什么。一如既往的没有半点男女之防，粉嫩的部位时不时的摩擦着高顺的胳膊，腻到高顺狠心瞪她的时候，还瞪大了眼睛无辜的耸肩。 也是相处的时间久了，小雯的作风也好动作也好，总是在若有若无的，带着点高顺的影子。 高顺又好气又好笑，这种年纪的小女孩，懵懵懂懂的还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也算她半个父亲，也有责任教会她什么叫男女有别。 组织了一下语言，很严肃的“警告”她：“小雯，高大哥跟你说……” 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这种话又该从何说起。 软的不成来硬的，不管她的抗议，直接抱起来放到书桌那边，等到她又想施展撒娇功力的时候，硬气心肠再瞪她一眼，小雯马上就委屈的一撇嘴，要哭，高顺一个心慈手软，黑脸角色再也演不下去。 无奈之下重新把她抱进怀里安慰一番，他这辈子很少有哭笑不得的时候，看来想要做个严格的父亲，可真是有够难的。 张洁好奇的从厨房探出头来，讶然的看着他们两个。 高顺一边轻拍着小雯抽搐的背，一边报以无奈的苦笑，要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让他手足无措，就是怀里这个小丫头了。 张洁何等善解人意，很快就明白了他的苦衷，也亏她还有心情偷笑，一边掩嘴偷笑一边体贴的把小雯接了过去，领进厨房。高顺长出一口气轻松下来，启蒙教育这种事情，还真的是门大学问，很可能比心脏移植手术都难。 认识他的人都会以为，他绝对会是一个严格的父亲，哪知道事实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可能应了铁汉柔情这句话了吧。 第三十三章 刁蛮柳佳 无聊之下坐回电脑前面，随手点开本地社会论坛。 关于杀人名医的讨论越演越烈，动静怎么还越来越大了，更多的无聊人士加入讨论，留言数量一度过了一万条大关，这么火暴的话题，很可能在本地论坛历史上，也是第一次吧。随手往下翻，吵来吵去还是昨天的东西，那位柳佳人小姐出奇的安静，居然没有再任何攻击他的帖子。 他本来以为那位作风野蛮的柳记者，这时候早就应该暴走了，搞不好又给他起个左冷禅岳不群之类的绰号，眼下论坛上明显没什么动静，总是感觉怪怪的。 高顺多少有点惊讶，莫非柳记者同志转性了？ 自己跟她虽然只有一面之缘，性格却了解的差不多了，按照她的野蛮个性，是绝对不肯吃哑巴亏的。本来还以为她会把下午的事情大肆宣扬一番，顺便扣他个耍大牌的帽子，现在看来还算风平浪静，有点奇怪。 干脆来个了眼不见心不烦，关上网页，然后连线远隔重洋的同行，交换最新的医学方面的信息。 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了，他可是深有体会，现代医学每天都在进步，不是说呆在基层小医院里就可以没有忧患意识，他肯花那么多时间去精通五种语言，就是为了方便阅读国际上最新的医学论文。 正看的入神的时候，一双纤手捏上他肩头部位，体贴的帮他揉捏着肌肉，熟悉的芳香气息，让人心醉。 张洁媚笑：“学者先生，是不是该吃饭啦。” 高顺心里一荡握上她纤手，另一手习惯性的搂上她细腰，有这么个体贴的女友，夫复何求。 张洁主动的贴近他，好让他搂的方便点，然后轻松的告诉他：“我爸后天生日，我想带着小雯回家一趟。” 高顺心叫惭愧，自己这个男朋友当的也太不称职了，他甚至连女朋友的生日都不清楚，更别提老丈人的生日了。 轻松一笑：“需要我请假陪你去吗。” 张洁再次表现出她体贴的一面，丝毫不以为意的娇笑：“这么快就想见老丈人了啊，美的你。还是不要麻烦了，你工作这么忙，就别跟着跑来跑去了，家离这不远，我最多三天就回来。” 高顺释然，再三嘱咐她注意安全，这才去吃饭。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洗的香喷喷的张洁格外动情，腻在男友的怀里吃吃媚笑：“我不在的这几天，可不许你出去偷吃。” 高顺气的牙痒痒的，在她挺耸的俏臀上大力的打了一下，假装凶她：“说什么鬼话呢。” 张洁夸张的哎哟一声，明显是被他挑逗的举动激起了少*妇春情，春心荡漾的少*妇更加大胆，用身体把他缠紧的同时，俏脸更是红的艳若桃花。 媚眼如丝的情况下，大玩男女之间的禁忌游戏，还不忘含糊不清的嘟囔：“为了防止你偷吃，我决定今天晚上把你喂饱，让你想乱来也有心无力。” 感受着要命的部位那种强烈的刺激，高顺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借着朦胧的月光看下去，女友放荡的伏在他身上，顺滑的粉背，挺耸的香臀更加圆润，随着刺激的强烈和加深，香艳的气息逐渐浓烈。 热恋中的情侣多半一天也不想分开，第二天高顺亲自把姐妹两个送到车站，还嘱咐她们两个早去早回，看着车开走了才回医院上班。 回到医院才现，更麻烦的事情来了。 长腿美女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象个好奇宝宝那样打量着四周，李静无奈的陪在旁边，显然是拿她没什么办法。 要说美女拥有一双纤长的美腿，那绝对是加分不少，柳记者用一个最能显现她腿部线条的坐法，坐在高顺的办公椅上。右腿搭在左腿上，整个身体稍微倾斜，仍旧是肉色丝袜黑色短裙，细腰挺的笔直，就象个公主那样散着惊人的魅力。 相比之下李静就含蓄的多了，也不能说李静比她逊色，一个大胆一个含蓄，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而已。 高顺走到门口看见了她，识趣而且麻利的一个回转身，就想开溜，惹不起，咱还是躲着点吧。 长腿妹妹眼尖，情急之下放弃仪态，追了出来：“喂，你跑什么啊你。现在是要采访你，又不是让你喝毒药，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看来躲是躲不过去了，高顺镇静的转身，想要故伎重施：“我还有事……” 长腿妹妹也是真急了，紧走几步赶到他面前，刷的一下抓住他衣服袖子，一副耍赖的口气：“我今天就赖上你了，不做完采访你哪都别去了。” 高顺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中国记者的形象，还以为只有跑八卦新闻的才会偷*拍耍赖，原来跑社会新闻的也玩的这么绝。 这时候正赶上上班的时间，来往的医生也好小护士也好，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他有女朋友的事情全医院都知道了，再跟一个美女这么纠缠下去，影响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外面花天酒地，让人家找上门算帐来了。 无奈的点头：“你先松手。” 长腿妹妹不依不饶：“你先答应我才松手。” 高顺彻底认命了，看来躲是躲不过去了。 他宁愿面对几十把m4步枪，也不想面对一个野蛮的女人，尤其这个野蛮的女人，还是个大大的美女。最终长腿妹妹满意的松手了，就象打赢了一场世界大战那么满意。 基本的风度他还是有的，随手拉过一把椅子让她坐着，然后看看手表，然后随手整理自己的东西：“你有三十分钟的时间。” 长腿妹妹也不计较，利索的拿起小本本准备记录：“第一个问题，你的学历。” 高顺既然接受了采访，也就不打算说谎：“医学博士。” 长腿妹妹挥了记者八卦的本色，很不满意的再问：“请你说的详细一点，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是哪一年毕业的。” 高顺的回答仍旧简单明了：“2oo1年，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毕业，学士学位。2oo5年获得该学院医学博士学位。” 美国的学制没那么严格，他是一边在战地工作一边读的博士课程，每年只需要针对导师设计的课程交几篇论文就是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在国际医学界，人家重视的是你的水平，而不是读死书那么僵化。 柳记者当然比小雯懂的要多，听到这里惊讶的轻呼一声，显然是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名声在外，把她吓到了。在怎么说也是全美国排名第二的医学院，她有这种反应并不奇怪。 第三十四章 翻手为云 柳佳这时候就显出她职业的一面，看来她还有点不相信，惊奇的问：“真的假的啊，你的导师是哪位？” 面对质疑，高顺多少有点不爽，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孩子的份上，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也难怪报社里跑新闻的是美女居多，换个男的敢这么问吗。 柳记者也算是个聪明人，一看他脸色不对马上就改口：“算了，就当我没问过。” 高顺明白她的伎俩，这激将法用的不算高明。 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闷哼一声：“杰克，特里博士。” 长腿妹妹如获至宝的在小本本上快的记录，记完了以后满意的点头：“下一个问题，上周在光华商场生的事情，本报希望你解释一下，就算是全球知名的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恐怕没有教过这么另类的课程吧。” 高顺顿时大皱眉头，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难不成还要把自己的履历表复印一份给她？ 正在考虑该怎么打她的时候，有护士进来给他解围：“高医生，有急诊，院长让你去处理一下。” 高顺如蒙大赦的站了起来，差点抱着可爱的小护士亲上两口，你来的太是时候了。 长腿妹妹虽然野蛮了点，在这种情况下倒还识趣，很明智的不再纠缠，放他走了。 急诊室里面一片忙乱，医生这份工作就是这样了，处理的往往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等他赶到急诊室，人心也就稳住了，这就叫实力，他一到场，现场的护士也好，值班医生也好，就好象有了主心骨那么安心。 送来的是个老年男性病人，着高烧，已经失去意识陷入昏迷。 也许是因为经验不足，值班医生有点慌乱，稳妥的安排了病人进行血常规检查，又想把病人推去坐个全面检查，先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他也是宁肯无过，也不肯有罪，这也是大多数人的心理，可以理解。 等到高顺一来，年轻的值班医生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乖乖的把地方让出来给他。 在这种地方当医生，象高顺这么有担当负责任的，不多。 经验就是财富，高顺长期出入战区，最高记录一天要问诊上百个病人，这时候就要一步一步来，很快排除了几种可能性，最后确定是细菌感染引的呼吸系统衰竭，细菌感染的范围可大了，要检查也总得有个重点吧，要是等到全面检查结果出来，人也可以推到停尸房了。 先要找病人家属，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同志，倒还清醒：“打青霉素吧医生，我爸不过敏。” 急诊室里的人一起拿眼瞪她，这里是医院，在场的都是有经验的医护人员，用的着你多什么嘴啊。 这位女同志打扮的很时尚，一身名牌，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出身。 妇女同志尴尬的解释：“我丈夫也是医生，正在赶来的路上，所以我多少懂一点。” 她这么一说，大家更不乐意了，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摆明了就是不信任我们嘛，这要是换个另类点的医生，就她这多嘴多舌的几句话，就一定不给打青霉素。 高顺倒也没怎么在意，冷静的吩咐：“青霉素g2ooo万单位，静脉滴注。” 护士一溜小跑到药房拿药，注射架子很快就搭了起来，这时候就看出庸医和神医的区别，高顺头脑很清醒，知道当务之急是判断清楚哪种细菌引起的感染，还要弄清楚感染的范围有多大。 理性的下达指示：“推去做声心动图检查，肾功肝功检查，十五分钟内完成采样。血常规检查结果出来没有？” 旁边李静大声的回答：“问过了，还需要十分钟。” 高顺满意的点头：“去通知手术室，二十分钟内做好手术准备。” 周围的工作人员在他的指示下忙碌了起来，两个义工腿脚利落的把人推去做检查，一切都在忙乱中有序的进行。 推在他来郊区医院之前，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就这么个小小的基层医院会有这么高的工作效率，这都是让他骂出来的，一个月内连李静都算上，连续换了三个助理，义工让他赶走四个，小护士有一个算一个，被他吓哭无数回，别人当班的时候还可以放松点，只要有他在场的时候，可没人敢偷懒怠工。 这也算是一种本事吧。 病人推去做了检查，急诊室里也就暂时安静了下来。 高顺一抬头，突然看见一双纤长的美腿，美腿的主人正在用大感兴趣的眼神看着他，还不时的在小本本上写上点什么。 高顺习惯性的冷起脸来，想要赶她走人，这里是急诊室不是游乐场，没有开放给别人参观的义务。 长腿美女先他一步合上小本本，堵上他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今天的访问到此为止，我马上就走。你还欠我二十分钟，下次我来再补上吧。” 高顺彻底没语言了，这整个就是一个女无赖啊，难不成当记者的都这样？ 长腿美女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纤长的美腿半点都没有要动的意思，一副耍赖耍到底的味道，这要是个男的高顺早就把他踹出去了，可她是个娇滴滴的大美女，还有个敏感的身份叫做记者，谁敢动她，总不能真的动粗打人吧。 十多分钟后病人推回来了，情况却不容乐观，氧气面罩可以帮助他维持呼吸，身体却不停的抽搐，问题还是出在病因不明，使得高顺迟迟没办法对症治疗。 又过了几分钟，血液检测结果终于出炉，血象显示白细胞明显增多，还伴随着进行性贫血。 高顺也没空再搭理那位赖着不走的柳大记者，一边吩咐助手去催其他的检测结果，一边尽其所能分析病情。就算是战地上，比这更复杂更艰难的情况也碰到过不少，他也从来没慌过。 根据他的判断，最可能的结果是心脏瓣膜的感染，或者腹膜炎，其他的检测结果出来之前他也不敢妄下结论。这种复杂的急症不比断胳膊断腿甚至断血管，也不是插根笔管什么的就能解决问题，一切都要靠最科学的检测结果说话。 突然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长相斯文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最离谱的是满屋子的人居然没有敢拦他的，任由他走到病人跟前。 中年男人也算冷静，一边拨弄病人的眼皮，一边轻呼：“爸，能听见我说话吗。” 高顺多少有点不爽，冷冷的抬头瞪几个义工，示意他们把人带出去，只不过这几个义工的反应很奇怪，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没人肯站出来动手，人人脸上都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最后还是值班医生大着胆子，凑过来告诉他：“高医生，这位是张医生，你刚来可能不认识他。张医生也是咱们郊区医院出的能人，半年前因为技术出众，上调到省医院去了，现在是省中心医院的心脏科主任，你看……” 高顺也不愿意为难他，这要是换个人，估计早就甩身走人了，只不过眼下人命关天，高顺也就强压下火气，陪他站着。 有什么扯不清楚的帐，大家救完人再算。 第三十五章 覆手为雨 这位张医生确实够傲的，自顾自的检查完他爸抽搐中的身体，又抬头看了看挂着的青霉素，暴跳如雷：“还楞着干什么，我爸对青霉素有耐药性，挂点特效药啊！” 高顺听的大皱眉头，心说你爸还没死呢，什么跟什么你就挂特效药，抗生素这种东西你也敢乱打，已经注射了大剂量的青霉素，已经是很激进的做法了，你也不怕治出个其他系统的综合症，那可就真的没救了。 也不能由着他折腾，一伸手把要去拿药的护士挡了下来，示意她再等等，再过几分钟，下一张单子也应该到了。 最尴尬的是护士和值班医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个是名声在外的老牌医生，另一个是医术高明的医院新贵，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这位张医生更加火暴：“怎么我才离开几天啊，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吧？” 高顺冷着脸由他去闹，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病人猝死的可能性不大，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乱。 最尴尬的时候，助手李静看不过去了，大着胆子站出来辩解：“张医生，你刚赶过来还不了解情况，我已经催过了，片子应该马上就到了。” 可能是关心则乱吧，谁知道呢，没人理他，张医生脸色也就阴沉了下来，直接拿李静开刀：“你算干什么的，让开。” 这话多少有点不客气了，高顺冷冰冰的抬起头来，丝毫不让的对上他冒火的眼睛，很可能是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张医生跟高顺冷冰冰的眼神对上，话到嘴边再也骂不下去。 这么一闹又过了几分钟，第一张声心动图总算送过来了。 高顺低下头去看了几眼，看过之后随手递给李静，文静少女还没来得及表意见，就被张医生一把抢了过去。 张医生仔细的看过之后，信心十足的下了结论：“我刚才听过了，心脏并没有杂音，从这张图上看，心瓣膜有赘生物，我认为是外心膜炎。” 高顺对此不置否，当医生的，有信心是好事，有些东西不是靠信心就能办到的。事实上他的判断很接近了，高顺的诊断是急性心内膜炎，两种病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病。 他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高顺也不说话，用手指重重的点向片子上一点，那个位置是病人的左心房，问题的关键所在。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李静，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弄不懂，随即轻轻的咦了一声，睁大眼睛仔细的看，然后恍然大悟：“呀，左心房有问题，很小的一点，难道是积液？” 高顺自内心的赞赏，孺子可教也。 积液的范围不大，只有小小的一点，肉眼几乎难以看清的一点，视力不好的人还真的不会去注意。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视力问题，这叫水平，长期的临床经验再加上高级别的理论研究，练就出来的水平。 高顺绝对敢肯定，这还只是第一张片子，等到下一张片子送过来的时候，情况就不会这么乐观了，积液的扩散度之快，绝对会快的让你难以接受。 脸色最难看的是张医生，刚开始他还不信呢，等到他耐着性子瞪大眼睛，在高顺所指的部位找了好半天，终于哑口无言，再也说不出话来，一张白净的脸逐渐涨到通红。 高顺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急性心内膜炎，你觉得呢？” 张名医脸上又是一红，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却还是尴尬的点了点头，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由不得他逞强。 第二张片子很快送了过来，第一张片子上很小的一点已经变成黑黑的一块，清晰可见，还逐步有扩大的趋势，更证明了高顺的判断是何等的精准。这证明感染已经波及到心室间隔，这才是能致命的急症。 又过了一会，各种检测报告都送来了，也是老人命不该绝，肝功肾功都还正常，他之所以会这么吓人，都是心脏部位的感染闹出来的。也幸亏没乱打什么先锋霉素，就老头这副身子骨，哪经的起左一瓶右一瓶的抗生素啊。 高顺冷冷的继续问他：“开胸手术，你来还是我来？” 张大名医这时候，脾气全都没了，尴尬了半天才软弱的点头：“你来吧，刚才的事……是我太激动了。” 这个人虽然自视太高了点，却总算知道认错，也是经过这么一阵折腾，连外行人都看出来了，高顺的水平确实在他之上，不由得他不低头。 门口的柳记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她的笔记本电脑，兴奋雀跃的快敲打键盘，要不是有病人等着抢救，他早就扭着那双纤细的小胳膊，把她仍出去了。 这边紧张的都快喘不过气了，她还想来个即兴创作是怎么的？ 高顺不耐烦的推开她，带着病人直奔手术室，手术室早就***通明的做好准备了，小医院条件有限，就这么一间手术室，两张手术台，旁边还有个孕妇正在做剖妇产手术，高顺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战地医院还没这条件呢。 一回生二回熟，一个麻醉师小陈，一个助手李静，此外还有一个负责递器械的小护士，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人，不同的是这一次，这个手术团队的效率明显提高了不少，隐约有战地医院的高效率作风了。 高顺满意的在心里点头，总算看到点成绩了，不容易。 突然觉得背后凉嗖嗖的，一回头赫然现长腿美女记者还没走呢，居然被她混进了手术室，还若无其事的靠门边站着，负责外围的护士明显不是她的对手，交涉了半天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她还振振有词：“记者进手术室采访，在你们郊区医院是有先例的。” 小本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掏了出来，小本本之外还有笔记本电脑，更离谱的是还有很专业的相机，也不知道她的大包包里到底藏着多少东西。 弄的高顺有点火大。这个女人仗着自己年轻漂亮，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忍耐力，是可忍孰不可忍，一瞪眼睛示意护士去叫门卫，把她赶出去。 长腿妹妹明智的举手投降，把自己的装备利索的收了起来，意思是我不拍照片，我站在这里看总行了吧。 手术已经如箭在弦上，不得不，高顺收拾心情不去管她，把全部精力用到手术台上。 这次手术进行的格外漫长，足足用了八个小时的时间，才把感染的部分清理干净，高顺倒还能坚持住，连李静在内的几个助手都有点吃不消了。 长腿妹妹居然也跟着挺到下午六点，只不过从站着变成了坐着，双腿交叠，坐在地上还不忘无聊的东看西看。 手术结束，高顺精心组建的团队，又过了一关。 这辈子能让高顺佩服的人不多，这位长腿美女绝对是其中之一，这位也太敬业了吧，不就是个采访吗，何必弄的天怒人怨的，早知道就不躲着她了，让她把采访任务完成了不就得了。 手术都已经完了，柳记者还坐在地上走神，也不知道她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高顺冷冷的弯下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示意她让开，病人要去病房了。 柳记者利索的爬起来，顺手拍拍又挺又俏的小屁股，然后想要继续她的采访大业：“啊，手术做完了啊，咱们继续早上的话题，我说到哪儿了？” 高顺誓，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打女人的冲动。 柳记者丝毫不理会他冰冷的眼神，娇俏的拍拍小肚子：“现在几点了，好饿啊，我看咱们这样，边吃边聊，凯悦大饭店怎么样，我请。” 高顺一气之下把她凉了起来，欺负她穿高跟鞋跑不快，出了手术室转了个弯进了消毒室，就把她给甩了。换下手术制服又洗完了手，径直往医院食堂那边去了。反正女友不在家，干脆就在医院随便吃点吧。 第三十六章 横眉冷对 这几天吃惯了张洁的菜，医院食堂的菜油腥味道重了点，一边吃一边强烈的思念起温柔体贴的女友。人贵在知足，张洁虽然也有缺点，跟那位任性的柳姓美女一比，可就好上十万八千倍了。 话也不能说死了，也有男人就喜欢任性野蛮的，萝卜青菜各有所好，再说这年头漂亮女孩脾气哪有不大的，要说毛病，那也是男人惯出来的毛病。 累了一天也真饿了，医生这个职业远不象看起来那么梦幻，以他从医以后的人生经历，大部分时间是在忙碌和疲劳中度过。他现在就想赶紧吃完了回家，洗个澡然后睡觉，全神贯注的站了八个小时，不可能不累。 刚吃了几口，食堂门口出现一张清秀的俏脸，正在手搭凉棚往里面张望。 以高顺这么沉稳的一个人，也差点把吃到嘴里的一口米饭全喷了出来，来的正是高挑美女柳大记者，这位也太神通广大了吧，连吃个饭她也能找的到。 这时候正赶上吃饭的高峰期，来往的除了病人家属还有医院职工，无疑柳佳的吸引力是足够惊人的，高挑骨感的身材配合上清秀绝伦的长相，再次吸引了大批男人的眼球。在坐的也不乏漂亮的小护士之类，一比较也就有分出了高下，这美女就象鹤立鸡群那么出众，一下子就把医院里的漂亮女孩全都比下去了。 有一点连高顺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任性的资本。 柳佳的出现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还有人窃窃私语，似乎是在讨论她的身份。 几乎是在万众瞩目下，长腿美女很快现了正在吃饭的高顺，迈开纤长的美腿就往这边走，然后不负重望的一屁股坐到高顺的对面，还娇俏的用小手给自己煽风。 一边煽还一边夸张的娇嗔：“可算找到你了，站了一天累死了。还有个问题希望你正面回答，你是不是有军方背景？” 几乎所有的男人一起露出失望的眼神，原来是名花有主，看来是没希望了。 也难怪他们误会，这美女长相太有欺骗性了，从清秀的小脸骨感的身材上看，这完全就是个绝对无害的乖宝宝。但凡不认识她的，多半会被甜美的外表骗的团团转。 高顺低下头继续吃饭，完全是性格造成的，平常在家吃饭的时候他也不喜欢说话，张洁和小雯也都习惯了他的作风。 柳佳也不觉得尴尬，自来熟的伸出小手：“这里好象只收饭票吧，喂，你有饭票没有？” 这场面倒也有趣，一个冷冰冰的男人完全不解风情，一个清秀绝伦的高挑美女可怜巴巴的伸手等着，高顺心里大叫冤枉，这算是什么事儿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负心汉呢，辜负了人家痴情女呢。 旁边几张桌子的人坐着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总是若有若无的注意着他们，听到这里一起互相使个眼色，脸上一起现出愕然的表情。也难怪他们搞不懂，放着这么个极品美女就在面前，大好的艳遇机会，这要是换成别人，套近乎还来不及呢，别说是几张饭票了，就是要钱包要存折也得给啊。 很快就有人站出来献殷勤，几张十块钱的饭票递了过来，一个自持长的英俊帅气的男青年赔笑连连：“饭票我这里有，美女，可以跟你要个电话吗。” 高顺低着头继续吃饭，有那么几秒钟的恍神，突然莫名其妙的很想笑，心里的怒气莫名其妙的全都没了，几乎可以想象到这位帅哥的可怜下场，这叫自讨没趣。 按照柳佳的性格，这位帅哥恐怕是要吃点苦头了。 果然柳记者变脸了，横眉冷对：“碍着你什么事啊，边上呆着去，德行吧。” 帅哥尴尬之下又不好翻脸，拿着饭票站在那里蒙，人家说的倒也没错，碍着你什么事啊。高顺强忍住笑意往兜里掏，随手拿出几张饭票放到餐桌上，顺便也给了那位帅哥一个台阶下。 这位帅哥他认识，不熟，好象是麻醉师小陈的那一票死党，年轻人追逐美女再正常不过了，也不是什么罪不可赦的恶行。 柳记者还在忿忿不平的嘟囔着，拿着饭票去拿吃的。 高顺这时候再也没有半点火气，心里面只有感慨：这就是8o后的女孩子了，翻脸比翻书还快，要是天底下的女孩全是这样的，单身男人可怎么办才好。 再次强烈的思念张洁，越的感受到女友的体贴和温柔。 赶在长腿美女回来之前胡乱扒拉了几口饭，然后扬长而去，一天下来又累又乏，实在没兴趣跟她纠缠下去。 高顺绝对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还没自恋到狂妄的程度，只有自恋狂才会觉得人家对他一见钟情，那未免太可笑了点。还是那句话，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医生，他可不是娱乐圈的陈某人。 过了今天这个采访，这位高挑美女跟他多半就各走各路，也不会再有什么瓜葛，如果不是光华商场里那次意外，如果不是工作需要，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辈子也未必会有什么交集。 该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不该拍的也让她拍了，就这样吧。 洗完了澡舒服了很多，习惯性的坐到电脑前面，心里一动，随手拿起电话打给张洁，问问她路上是不是顺利，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听的出来张洁心情不错，电话里面跟他闲聊：“我在这边挺好的，你自己在家，吃饭不要凑合，穿过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 高顺心里都是温馨的感觉，天仙也好绝色也好，都不如自己的女友好。 聊了一会小雯接了过去，细声细气的跟他撒娇：“高大哥，我昨天晚上做梦想你了。” 这话要是换个成年人说起来，未免太肉麻了点，但是童言无忌，小孩子说话倒也不会撒谎，这完全就是个小可爱，嘴甜的连高顺都忍不住莞尔一笑，哄她几句。 缠绵了好半天才放下电话，这一聊就聊了一个多小时，高顺心叫惭愧，以前在战地的时候，他还总笑话人家外国同行婆婆妈妈的爱讲电话，现在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温柔软语的闲聊一会，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身边少了张洁热力十足的女体，多少总会有点不适应，干脆爬起来洗了把脸，随手上网找来点材料，就当充实一下自己。 半夜12点的时候，助手李静给他打电话，平常悦耳的嗓音有点沙哑：“高医生，我正在看你的手稿，有几个问题怎么也弄不懂，想请教你。” 高顺让她吓了一跳，这都12点了还忙活呢，看来人家还真把他随**代的事情，当成了不起的大事来办了。 随口劝她：“早点睡吧，稿子我不着急用。” 李静焦急的催促：“再过一会我就睡了，高医生，第三则病例里面提到一种毫针手法，你能描述的具体点吗。” 高顺有点为难，这种事情电话里怎么说的清楚，根据自己对她的了解，不想办法说服她，这一晚上她是绝对不会睡的。 心里一动管她要了msn号码，网上聊吧，还清楚点。 第三十七章 八面玲珑 李静的头像是个自定义的大头帖，秀气的小脸稍微有点稚气，从这一点可以看的出来，文静少女对她的容貌还是很自信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个娇小的女孩走的是学院派的气质路线，文文静静的，反倒显得她与众不同。 美少女顺手过来一个顽皮的笑脸，少女风情，尽在其中。 高顺倒是没想那么多，稍微组织下语言，简单的把那种手法跟她解释了一遍。 好学的美少女还想继续问下去，被高顺过去一个大大感叹号，习惯性的吓她：“都快1点了，还不睡觉。” 虽然两个人不是面对面，当师傅的威严还是在的，李静还给他一个害怕流冷汗的表情，俏皮的回复：“遵命！” 高顺也有点撑不住了，正打算关电脑睡觉的时候，助手李静默然片刻，又过来一条信息：“高医生，昨天做完手术以后，你跟那个柳记者一起吃饭了吧，你刚走不大一会，医院里面就传开了。” 高顺听的瞠目结舌，心说她还她我还我，什么就一起吃饭了啊，不得不佩服中国人的八卦精神，也算是源远流长。 干脆的回了她三个字：“我没有。” 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了，李静很快回给他一个笑中带羞的表情，不再纠缠。这表情含义可就深远了，表达少女的矜持也可，解释成脉脉含情也可，这也就是在网上，含蓄的女孩才会有这么出格的举动。 高顺装做没有看见，回了句晚安就下线了。 第二天起的稍微有点晚，张洁不在的日子，他的生活节奏似乎有点混乱，这对于一个生活很规律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智者见智吧。 桌子上早就放着几份新报纸，李静的桌子就在他对面，文静少女正在利索的收拾东西，整理资料。高顺的作风就算挺勤快的了，相比之下，他这个助手更加利索，烦琐的工作都是人家女孩子包办的，也让他省了不少心。 随口先问问病人的情况：“昨天的病人度过危险期了么？” 李静利索的从一大堆病例里面抽出一份，轻松回答：“省医院的张医生连夜给办的转院，半夜就走了，病例需要保留吗？” 高顺也不生气，人家也未必是信不过他，大医院毕竟条件好一点，当子女的有孝心，可以理解。 随口回一句：“留着吧。” 这个助手可真是得力，不管什么事情都给你办的滴水不漏，要是有一天她调走了，高顺多半会抓狂。 随手找到一张晨报，翻到社会版，果然文章写出来了，噱头十足：本报独家批露，杀人名医身份曝光。副标题，急诊室生死一瞬间，两大名医激烈交锋。 还没看内容呢，高顺就已经哑口无言了，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可还是没料到，那个无赖女的词锋会用的这么直接。 对面李静明显早就看过了，含蓄的抿嘴一笑：“写的真是惊天动地呀，今天的晨报，听说早上七点就卖光了，高医生你出名了。” 高顺由衷的苦笑，出名还是什么好事不成，古往今来有多少人被一个虚名所累，到最后闹了个灰头土脸的下场，不新鲜了。 标题虽然惊怂，内容上倒也还好，除了学历和姓名一类的东西，对他的出身来历，那位长腿妹妹也未必知道多少。整篇稿子还是围绕着昨天急诊室里的一幕写的，也算是给郊区医院做了份免费广告。 随便看了几眼就随手放在一边，这时候八卦的护士长扭着腰闯进外科。 有了孩子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护士长哈哈一笑：“小高来的这么早啊，真勤快。大姐是来借报纸的，你说说，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一大早就把我的那份偷了，这不是缺德吗。小高啊，大姐是过来人，大姐跟你说，年轻人是应该多挑一挑，也别挑花眼了，大姐的意思是，这个女记者不是什么好东西……” 应了一句俗话了，这不是咸吃豆腐淡操心吗。 高顺很无辜的应付着她的疲劳轰炸，心里面再次哭笑不得，整个郊区医院最不好得罪的，就是这位德高望重的护士长了。 好不容易才把借报纸的护士长应付走了，他的美女助理又在旁边偷笑，笑的高顺想要飚扁人。 李静今天明显有点不一样了，竟然敢大着胆子打趣他：“是金子走到哪里都会光，高医生，要想抱得美人归，可得趁热打铁。” 高顺狠瞪她一眼，美少女也突然现自己失言了，俏脸一红吐着舌头低下头，不敢看他。倒不是真的要怪她没大没小，只不过有点太一相情愿了，至于那个无赖女么，没有新闻是不会上门的。 曾经有这么一条新闻，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把手机里的男性朋友分成三种，一种是可以给她买衣服买礼物的，一种是可以陪她出去玩散心的，最后一种是有利用价值的，多现实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对于长腿美女记者这种类型的女孩子，高顺是避之惟恐不及，他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喜欢生活里的一切井然有序，尽量掌握自己的命运，虽然单调了点，却很充实。 摇头不再去想，开始工作，习惯性的问助手：“七床的病人，知道结果了吗？” 李静神色一黯，露出不忍的语气：“是不是再等等，她只是轻微有点咳嗽，现在通知她，太残忍了。” 七床的病人是前几天才住进来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妈妈，跟李静一见投缘，很容易就聊到了一起。 高顺伸手拿过胸透片子，对着光线再看看，左右两肺都完了，其他的检查也是同一个结果，虽然病人只是低烧不退轻微咳嗽，检查结果却是肺癌晚期，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如果病人早半年做个身体检查，结果绝对不会是这样。 收起片子吩咐助手：“早点通知她吧，她还有一个月。” 残忍的语气让美少女有点难以接受，呆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早告诉她当医生的不能感情用事，她就是不信。 李静还心存幻想：“会不会是拿错片子了，肺癌的症状并不明显啊，不然让她再拍一次片子，再做一次纤支气管检查吧。” 高顺本来想在她桌子上重重的敲几下，好让她清醒一点，转念再一想算了，随她折腾去吧，有些事情得亲身体会过了，才能记的住。文静少女忙活了大半天，检查的结果当然不会有任何变化，一整天下来李静都有点心神不宁，还好几次心不在焉的拿错资料。 高顺很少有这么迁就助手的时候，就当是破例一次，下不为例吧。 快要到下班的时候手机响了，赫然是陈局长打来的。 先寒暄了几句，陈局长当起了说客：“小高啊，老李已经从美国回来了，现在人在我这里，你们两个也真是够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要瞒着我是吧。我看这样吧，今天晚上老李做东，咱们几个当年的驻黎部队老战友，也该聚一聚了，老李请的都不是外人，我已经替你答应了。” 高顺还琢磨着哪个老李呢，突然反应了过来，沿海集团的那位李总，这位李总行事果然了得，让交情最好的陈局长出面请人，既给了陈局长面子又不怕他推辞，做生意的人所谓八面玲珑，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他也不至于不近人情，既然当年的陈参谋都出面了，这个面子是肯定要给的，当初他刚到战地的时候，全靠这位老战友照顾着自己这个小老乡，再说会一会当年的老战友，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得到了他肯定的答复，陈亮很高兴的招呼一声：“你能来那太好了。三十分钟后，我开车去医院接你。” 高顺欣然放下电话，当然他心里明白的很，恐怕不是吃顿饭这么简单。 第三十八章 很黑很后台 高顺从来没有料到，区区一个王猛居然敢这么嚣张，下班的时候刚换好衣服准备赴宴，意外的被人堵在医院门口，情况不妙。 真是有点头大，俗话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这怎么还阴魂不散了呢，还有完没完了啊。这场面也算大了，几十号人都拿着家伙，领头的正是王猛王老板，别人说他为人睚眦必报，看来是不假。 这哥们也是被高顺打怕了，人少了他还不敢来，几十号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把郊区医院整个大门都围住了，更离谱的是连救护车都被堵在门口，就是不让出去。保卫科的同志吓的脸都白了，哆哆嗦嗦的正要报警，被几个王猛的手下连电话带桌子给掀翻了。 高顺再一次体会到这些人的猖狂，郊区卫星城本来就是个三不管的边缘灰色地带，闹出这种事情不新鲜了。 助手李静和麻醉师小陈都赶了过来，小陈也算挺讲意气，提个建议：“高哥你从后门走吧，我找几个哥们先拖住他们。” 李静倒没说话，只是表情更加担心。 高顺冷冷的摇头，看这意思，这些人今天找不到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先吩咐他们两个打电话报警，然后整整衣服领子，再把袖子掳高一点，也就稳稳当当走了出去。说实话他也怕，事到临头怕也没用，先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吧。 王猛看见他眼都红了，阴着声音喊了一嗓子：“就是他，给我打，老子上面有人，打死了老子赔钱！” 几十号人骂骂咧咧的往他这边冲，高顺无奈的苦笑，现在是连话也不让说了么。 先打出头鸟，闪身躲过一根铁管子，刚使了一招侧踢把人踹趴下，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本事再大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啊，看来今天这关是不好过了。 远处李静一声惊呼，麻醉师小陈看的眼都红了，招呼几个死党年轻人就想冲过来帮忙，只不过凭他们几个，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打群架比的就是谁人多，面对二十多号张牙舞爪的黑道混混，小陈几个还嫩了点。 高顺正要硬着头皮再上的时候，一辆崭新的奥迪a8从大门外开了进来，先撞飞了几个躲闪不及的小混混，然后是刺耳的刹车声，从车上冲下来四个杀气腾腾的彪形大汉，见人就打，看路数都是战场格斗出身，辣手的很。 紧接着冲下车的是李杰，这哥们阴沉着脸色哼了一哼，随即活动活动胳膊，加入战团。 五个人打二十几个还占上风，高顺倒成了看热闹的。这五个人出手可比高顺狠多了，高顺的格斗技巧是打穴为主配合擒拿，这几位可就大开大合凶残的多了，招招都在找人的要害，高顺看的也有点心惊，还真是怕闹出人命，看了一会才放下心来，打的都是胳膊大腿关节，没有锁喉断腰那种要命的招数。 紧跟着第二辆车开到了，车门打开，下来的是脸色不善的李总裁，居然还有一位分局的陈局长，脸色最难看的就是他了，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在他的管区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面子上多少有点过不去。 看情况，他们应该是来找高顺的时候碰巧遇到的，也许是吉人自有天象吧，李总应该是刚从美国回来，就让他给赶上了。 这位王老板也算是真够倒霉的，上次是六个打一个让人家虐了，这次找了二十几个，又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五个狠角色给放倒了，这回场面可比上回热闹多了，二十多个人躺在地上哭爹喊娘，断胳膊断腿的大有人在，场面比阿富汗战场还惨呢。 也不能怪他不长眼睛，在郊区卫星城这么个小地方，他就是地方一霸，也许还有很硬的后台靠山，他要收拾一个小医生还是绰绰有余的，他哪知道高顺的真实身份。 既然赶上了就算他倒霉吧。 五个维和部队退伍的老兵打完了人，气势汹汹的结成个阵势，向王猛那边扑了过去，王老板也是看的傻眼了，这要换个人，早就掉头跑了。 也是这几个人下手太快了，他连跑的时间都没有。 李杰冷哼一声踹上他腿弯，踹的王猛虾米一样蜷缩了起来，这小子也是真狠，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腿还是胳膊，你自己选。” 高顺也看的有点心惊，如果他没认错的话，从这几位的出手路数判断，应该都是当年驻黎维和部队警卫部门的，个个心狠手辣，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糟，出面制止了他。 观众这才知道喝彩，其中不乏趁机起哄的，场面乱烘烘的更加热闹。 李杰打完了人，领着手下恭恭敬敬的过来打招呼：“这位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战地之鹰，都听说过吧，现在是郊区医院的高医生，你们几个来认识一下。” 四条大汉顿时肃然起敬，一起深深一躬。 脸色铁青的陈局长第二个冲了过来，这位气到什么程度，连身上的警服都不想穿了，劈手一个大巴掌煽在王猛的肥脸上，一翻手腕又是更狠的一巴掌，打的王猛整个人打着转飞了出去，一屁股坐到地上还有点蒙。 这几巴掌也真够狠的，白净的肥脸用肉眼可见的度肿了起来，更象是个肿猪头。 陈局长还想上去补上两脚，被李总裁和高顺合力拉住，李总裁毕竟老成持重，这时候也只有他敢出面了：“老陈，你给我站住，少犯糊涂。” 陈局长还忿忿不平的揪着衣服把王猛提了起来，大声的喝骂：“你给我看清楚了，他叫高顺，你敢打他？明天就有公安部的人找你算帐，你信不信？妈的混蛋！” 王猛也是被他打蒙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 又骂了一会警车来了，出警的同志看见陈局长这副样子吓了一跳，乖乖的一溜小跑到了顶头上司面前，啪的敬了个礼。 陈局气急之下大官威：“怎么出警这么慢，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就你们几个？再给我叫几辆车来，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我抓回去！” 也难怪他这么激动，在老战友面前，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小警察不敢反驳，乖乖的拿对讲机叫人，还是高顺清醒点，招呼保卫科的同志把人先抬到旁边，先让救护车出去再说。 看热闹的一看警察来了，没戏看了这才散场，热烈的讨论一阵是免不了的。 有局长在场效率就是不一样，大批警察很快赶到现场，煞有其事的连防暴队都出动了，收集证据的抓人的，还有安抚群众的，训练有素的样子。 一个官大一点的，壮着胆子过来问他的上司：“陈局，有几个骨折的怎么处理。” 陈局过了火冷静了不少，冷冷一哼：“这里就是郊区医院，怎么处理还用我教你？” 就是辛苦医院的义工了，二十几个人里面有一大半爬不起来的，担架抬了一个又一个，好半天才忙活完了。这几个明显有命令在身，不能闹出人命，受伤的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包扎完了还得进看守所，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 现场都处理完了天也就差不多黑了，陈局勉强朝着两位老战友笑笑：“是我管理无方，保不了一方平安，惭愧。” 高顺好言相劝，他刚当上局长也没几天，接了个烂摊子也不能怪他。 李总稳重的多了，微微一笑转向高顺：“我这次来，本来是想请高医生吃顿便饭，高医生没受伤吧？” 高顺轻松的活动了下筋骨，钢管打到背上的时候，自然反应让他卸掉了大部分力道，多了一条血痕而已。 李总是人老成精的人，拉着两位老战友轻松的往医院里面走，随后笑道：“走吧两位，吃饭也不急在一时，别因为这么个小事情影响了咱们的兴致，小伤也是伤，还是处理一下吧。” 给高顺上药的轮到李静，李总和陈局坐在外面等他，这两个人，一个是气度不凡的大老板，一个是穿着高级警官制服不怒自威，这么两个人心甘情愿的等在急诊室外面的走廊里，旁边还有一票五大三粗的随从保镖，弄的医院里的同事都有点瞠目结舌。 高顺苦笑，做人就是这么无奈，想低调点都不行。 李静的反应可就复杂的多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手底下当然没闲着，小心的擦酒精消毒然后擦药水，小手冰凉却又轻柔，就怕把人弄疼了。 第三十九章 贵宾待遇 李静多少有点后怕，也是学校里刚毕业的学生，没见过这么吓人的场面，小手除了冰凉还有点抖。 对她，高顺很少有这么和颜悦色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稍微弯一下腰，方便她上药。 师徒两个各想各的默然了好半天，文静少女才鼓起勇气问：“外面等着的那两位先生，是你的好朋友吧。” 高顺轻松的点头：“老战友。” 李静多少有点神色黯然，也许在人家女孩子心目里面，他跟这么多大人物有这么好的交情，格外显得高不可攀吧。 擦个药水很快就弄完了，放下上衣盖住他线条分明的背部，文静少女默默的收拾东西，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反正是眼睛有点失神吧。 高顺倒是没注意那么多，随口跟两位老战友打了个招呼，在一群随从的簇拥下往门外走，刚要上车的时候有人追了过来，还大惊小怪的招呼他。 来的是迟来一步的柳记者，拿着相机提着大包，看见他的眼神就好象看见了报纸销量，又好象看见了钱，迈开长长的美腿就往这边跑：“喂，你等等，高顺啊，刚才是不是有医闹事件啊，有内幕吗？” 高顺心说我跟你很熟吗，干嘛直呼我名讳，你倒是真不怯场啊，李家这么大的排场你也敢瞎闯。跑到跟前让李家的随从给拦下了，柳记者探着脖子往车里面看，还不时的挥着小拳头表示抗议。 李总裁礼貌性的问他一句：“高医生，这是你朋友？” 高顺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当然矢口否认，这位是谁啊，不认识。 李家的随从毫不犹豫的把她挡了下来，护着他们上了车，高级轿车平稳的起步，开往市中心繁华地带。 这时候就知道高级轿车的好处了，加长版的，三个人坐在后排空间还很富裕，陈亮心情这时候也平复了下来，三个人随口闲聊，就象多年的老朋友那么随兴。 李总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很大气的伸出手来：“高医生，现在咱们可以正式认识一下了。李志奇，98年驻黎维和部队成员，警卫一连连长。” 高顺轻松的点头，伸出手来跟他握上：“高顺，国际红十字会组织中国志愿者，外科医生。” 最高兴的是陈局长，在旁边乐呵呵的敲边鼓：“这里又没外人，你们两个就别客气了，酸不酸啊。老李要比你大上一轮，也别张口闭口高医生了，这件事我就做主了，直接叫小高吧。” 这位陈参谋也是个热心人，在他眼里高顺是自己人，自己的小兄弟能认识几个有身份地位的人，在他看来总不是什么坏事。 李总裁哈哈一笑：“那我就倚老卖老，失礼了。” 气氛倒也还算融洽，当着自己当年的老战友，这位李总还真没什么架子，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未必个个目中无人。 陈亮自然而然的聊到李家千金，关切的又问：“世侄女也跟着回来了吧，手术做的还算顺利？” 他嘴里的世侄女，应该就是那位多灾多难的李家小姐了。 李总裁再看了一眼高顺，才大感慨：“这件事还是要多谢小高，咱们几把老骨头在国内还算吃的开，到了美国才知道什么叫灰头土脸。人家美国方面给的是咱们小高的面子，人已经都安排好了，手术时间也定下来了，有你嫂子在那边照顾着，我也可以放心回来处理点公事。” 陈亮跟高顺对视一眼，好言相劝：“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担心太多了。” 闲聊了一会就到了饭店，有人帮他们把车门打开。 下车一看排场还真不小，三星级的大酒店，二十多层，下面是对外营业的酒店部，上面全是各种档次的客房。酒店外面很隆重的铺着红地毯，十几个身穿旗袍的漂亮服务员站成两排，一个比一个有素质。 人来了整齐划一的鞠躬：“董事长好，两位贵宾好，欢迎光临。” 看来这家酒店，也是沿海集团的下属产业了。 面对这种皇帝式的贵宾待遇，你就能保证不心动么，名车美女身份地位，所谓上流社会的优越感，足以让人产生一种飘飘欲仙的成就感。说实话高顺也心动的要命，只不过每个人心动的方式不一样，以他的性格，心动过后也就回复了一贯的淡然，这也是常人最难以做到的一点。 在生死线上滚打摸爬了这么多年，对于名利二字，总会比一般人看的要淡薄一点。 大老板驾到，酒店方面当然不敢怠慢，最好的包厢早就空出来了，有资格到场的人不多，只有区区不到十个人，大多是高顺不认识的，他自然有他的一套行事风格，所谓点头之交，大家点个头握个手也就算了。 陈亮就是负责缓和气氛的那一个，把警服上衣和帽子交给服务员，哈哈一笑：“我说几位，咱们几个难得聚会，咱们总得喝点什么吧。” 有人提议：“那就喝点红酒吧。” 陈亮又是哈哈一笑：“红酒多没劲，要喝就茅台五粮液，那玩意带劲。” 李总微微一笑吩咐下去：“那就上一箱茅台吧。” 高顺在心里一阵苦笑，别人的酒量怎么样他不知道，陈参谋的酒量可不是吹出来的，他还记得几年前在黎巴嫩，工兵营的战士们给他送行那顿酒，那真是喝了个昏天黑地，喝到最后七尺的汉子号啕大哭，要说战友之间没有感情，那是骗人。 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享受起难得的战友之情。 坐下之后赫然现，旁边座位上坐的居然是个女孩子，他进来的时候只顾的跟人握手寒暄了，也没注意啊，原来在场的还有这么个人。 女孩年纪大概在二十五六，也可能实际的年龄要大一点，谁知道呢，头低低的看不太清楚。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的是一台笔记本电脑，还配着高档的无线网络卡，纤细的手指不时的敲打键盘，高顺好奇的用余光扫了过去，液晶屏幕上显示的象是专业的股票分析软件，股票这种东西他也不懂，搞不清楚具体是做什么的。 正在好奇的时候，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李杰会意的凑到他耳朵边上，低声道：“高医生，这位是我们集团的智囊，金融专家，周晴周小姐，手握芝加哥大学金融博士学位，也是我们总裁的得力助手。” 高顺这才释然，却很惊讶，这么年纪轻轻的一个女孩子，能在沿海集团这种大型上市企业坐稳高管的位置，实属不易，那绝对是需要真材史料的。看这意思，李杰对她还挺尊敬的，应该是沿海集团里的实权人物了。 周晴被他们谈话的声音惊醒过来，抬头看了一眼高顺，礼貌性的微笑过后，继续低头忙自己的。 只是这么匆匆一瞥，就让高顺自内心的赞叹一声，漂亮。 这辈子能让高顺一见面就想多看几眼的女人也不是没有，却绝对不多，很难去解释那种感觉，漂亮是够漂亮的，光是漂亮还不足以来形容。更让人砰然心动的是那种味道，也不是娇气也不是傲气，很难用笔墨去形容的一种气质，高层次的气质。 第四十章 风韵绝佳 周晴举手投足之间，皱眉思考问题的时候，又表现出一种含蓄的自信，再配合上她东方美女特有的身材和长相，让高顺这么自制力好的人，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就好象一个高中毕业的女孩，跟一个大学毕业的女孩，一比较，也就有了气质上的本质差别。 周晴又敲了会键盘，然后匆匆站了起来走到李总裁面前，对着电脑屏幕指指点点，应该是在讨论某些金融方面的专业问题，可见李总裁对她的意见还是很重视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怠慢客人。 高顺很想把眼神从她身上移开，却现自己的努力实在是徒劳，事实上不光是他，在场的男人不分老少，注意力通通被她吸引过去，或有意或无意的注意着她，相比之下，高顺还算是自制力好的。 张洁李静也算是绝色了，相比之下还是要逊色几分，这美女无论从气质上还是外貌上来说，都属于那种让男人不敢靠近的级别，尤其是联想到她的身份是沿海集团的高管一级人物，自信心稍微差点的男人，恐怕就自惭形秽了。 高顺毕竟自制力要强一点，看了几眼就把眼神飘到别的地方去了。李总裁被她说的频频点头，又过了一会，周晴小姐对着在场的人又是礼貌性的一笑，匆匆的拿着笔记本电脑走掉。 整个房间似乎为之黯然失色。 李总裁为自己的怠慢道歉：“让大家久等了，我这个助手就是这个作风，连我也拿她没什么办法。都别客气，点菜吧。” 高顺随便点了个菜，悠然自得的回味着佳人风情，当然只是纯粹的欣赏而已，对他来说，这种美女只可远观，未必要追上去死缠烂打，人家也不会吃那一套。 宴席正式开始了。 李总裁一手端着酒站了起来，冲着高顺举了举杯子，轻松一笑：“我这次请大家来，一是老战友聚一聚，二是谢恩，小女这次能够有一线生机，全靠咱们今天这位主宾。驻黎部队的战地之鹰大家都知道吧，多给咱维和部队长脸，当年的战地之鹰，就是现在郊区医院的高医生了，废话不多说，我先干为敬。” 这番话也算掷地有声，提起高顺是谁未必有人知道，提起战地之鹰，在驻黎部队里面可是无人不知，鼎鼎大名的一号人物。 几个人这才明白过来，还以为哪里来的高医生，原来是他，那就难怪了。几个人心服口服的端起酒杯，三三两两的往他这边敬酒。 高顺也被老战友激起当年的豪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体会着烈酒下肚辛辣的感觉，依稀回到几年前的峥嵘岁月，也有好几年没有这么喝过酒了，几年前他刚到战地的时候当然会想家，不适应，动不动就往工兵营跑，感情就是这么混出来的，同一个营房里睡过大通铺的人，能没点感情吗。 想当初他也算年少轻狂，哪里懂得收敛锋芒，话又说回来了，那时候虽然是锋芒毕露，却也很是做了几件给中国人长脸的事情，能闯下战地之鹰这个名号，那也绝对不是偶然的。 这顿饭吃的倒也舒坦，半斤白酒灌了下去，高顺也就差不多到量了，也是很久没这么喝过酒了，多少有点挺不住了。 还有人想要过来敬他，被陈亮从旁边挡了过去：“想欺负我的小老乡，不行，你得先过我这关。” 眼前的场景何其熟悉，军营里喝酒就是这样了，维和部队战士脱了军装也是群普通的人，也就是比普通的男人意气一点，总要喝的尽兴而已。 高顺看的哑然失笑，这位陈参谋舌头都大了，还逞强呢。二话不说端起酒杯又喝一杯，喝下去才知道厉害，胃里面翻江倒海的情况不妙，赶紧把杯子扣了过来，意思是我到量了，你们能喝的继续吧。 几个人一起嘘他，高顺识趣的举手投降，在酒桌上认个输还没什么，真要喝趴下了可就丢脸了。 酒过三旬，李总裁很客气的招呼一声：“我看今天就到这吧，几位明天还有工作，散了吧。” 在座的几个人识趣的告辞，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意尤未尽的随口闲聊。 李总裁除了脸有点红说话有点含糊，倒是还好。以他的身份地位，也没人敢逼他多喝啊， 话锋一转，李总郑重的出邀请：“小高啊，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做我的私人医生。” 高顺还真的有点为难。 李总赶在他拒绝之前又是一摆手：“战地之鹰的大名我也是久仰了，你的作风我很清楚，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那个丫头从美国回来，少不了还得麻烦你，这个私人医生的身份，绝对不会耽误你平常的工作，每周末来出一次诊就是了，有了那些庸医误事的前车之鉴，别人我信不过。” 陈亮冲着他直使眼色，示意他不要驳人面子。 李家小姐也算是高顺的病人，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忙都已经帮了，就当是善始善终吧。至于别人会不会议论他攀附权贵什么的，他最多付之一笑，也不会在意。 这时候风韵绝佳的周晴再次推门进来，很可能是房间里的酒气太重，让年轻的财团智囊下意识的掩住挺拔而且精致的小鼻子，一边皱着眉头一边赶到他们三个人面前，然后把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资料放在桌上，示意自己的上司批阅一下。 高顺再次不由自主的看着她，也可能是酒喝多了脑袋不太清楚，气质长相都堪称绝色的周小姐，成功的激起了他身为男人的冲动，尤其她弯腰附身的时候，淡雅色系的针织短裙，挺的笔直的美腿俏臀，香肩粉背细腰，没有一处不散着惊人的诱惑。 也幸亏他因为喝酒的关系本来就脸红过耳，不然可就糗大了，这倒也不能完全怪他，但凡一个男人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都会有这种反应吧。高顺很少有这么强烈的一种感觉，这时候就想把她压在床上剥光了，欣赏她软语求饶的娇媚样子。 想归想，实现起来却不太可能，还是那句话，这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高顺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一种冲动，想要因为一个女人去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想要放弃一切去占有她的冲动。 可见酒这东西确实是不能乱喝，喝多了容易瞎想。 李总裁一边看文件一边冲着他道歉：“这几天不在家，欠了好多公务债，有的忙了。小高老陈你们两个别客气，要不再点几个菜吧。” 绝色佳人也好奇的抬起头来打量了他一眼，很可能是在惊讶，为什么大老板会对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礼遇有加。 李杰识趣的小声介绍：“这位是高医生。”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里，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的纠结，然后这俏丽佳人就不以为然的旁观别处去了。本来吗，一个地位低微的小医生，还不足以引起这位大财团高管的注意。 谈到心情，高顺居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望，如果有一天有机会给她缠绵恩爱，高顺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拒绝。 他的性格多半不肯低三下四，被她激起身为男人的傲气，把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 然后拽着陈亮站起来告辞：“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第四十一章 小别胜新婚 李总裁也不挽留，呵呵一笑跟他握了个手，然后吩咐随从帮着他架起陈亮，用专车送回家。 喝多的陈局长拉着他死活不肯放手，大着舌头还在说呢：“小老乡你放心，那个王猛我会好好收拾他，我保证，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信不信吧，我早就想拿这帮人开刀了……” 高顺心说你真是喝多了，冲着李杰使个眼色，几个随从识趣的把他架到车上，送走。 负责送他的是李杰，这哥们自从知道了他的身份，对高顺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说话总是带着三分敬意。车上的冷气让高顺清醒了点，抬头往车窗外面看，高级轿车行驶在繁华的市区，来往的都是平民百姓，格外有一种人上人的优越感。 从车里往车外看，街上大多是为生计忙于奔波的普通人，名车的功能或者就在于，满足人心里面原始而且狂热的那一面，能做到泰然自若的人，不多。 李杰一边开车一边客气的微笑，嘴里还轻描淡写的：“高医生，要不要我出面跟那位找茬的兄弟谈谈？” 高顺让他吓了一跳，这小子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还是免了。要是换成几年前年轻气盛的时候，没准就以暴治暴了。可现在年纪大了，又有了心爱的女友，心境上多少会有所改变。 神情一整，警告他不要乱来。 李杰心不在焉的随口答应，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很可能是酒劲上头，让高顺问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那位周晴小姐……” 李杰会意的点头，暧昧的一笑：“您问周小姐啊，芳龄二十五岁，单身，要说女人太强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全集团上上下下也几千号单身男人，奈何这位周小姐就是看不上眼。不过业务上也真是厉害，高医生，我这里有她的电话，你要不要……” 高顺老脸一红，真想浇自己一头冷水，没事问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让人误会了吧。好在这时候轿车在他们家楼下停住了，暂时解除了他的尴尬。他平常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也是喝了点酒脑袋多少有点不听使唤，这才酒后失言。 回家就冲去浴室洗了个澡，好让自己清醒过来，凉水一激酒也就醒了一半，高顺自问不是孔夫子墨夫子，可以一辈子都心甘情愿的穿草鞋。但凡是人，总会有原始的一面，分别就在于，你能否在大部分时间里保持清醒。 洗完了澡才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再一看家里的电话，十几通未接来电，有李静的有张洁的，更奇怪还有一个陌生的号码，应该是骚扰电话了。 第一个先打给张洁。 铃声刚响那边就接了，可见张洁是一直守着电话等他，温柔的女友出奇的没有盘问他，例如下班后去哪里了，这么晚为什么还不回家之类。仍旧是温柔软语，体贴的告诉他明天会变天，可能会下雨，出门记得带伞之类的甜蜜话。 高顺心叫惭愧，酒意上头，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脱口而出：“洁，你嫁给我吧。” 张洁明显是猝不及防，楞了好一会才回他话，语气虽然娇羞，却很开心的娇笑：“这算是正式的求婚吗？” 高顺郑重的告诉她：“是！” 张洁又沉默了一会，才娇笑连连：“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才认识几天啊就跟人家求婚，好了不开玩笑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吧。” 高顺难以抑制心里的情火，柔声道：“早点回来。” 张洁跟他同样的情不自禁，腻着声音告诉他：“买了明天早上的车票，下午四点，你到车站接我们吧。” 刚放下电话想要上床睡觉，那个陌生的号码又打过来了，高顺习惯性的拒接，听说现在有一种最新的功能，可以屏蔽骚扰电话，真应该抽时间去办一个。 这位打骚扰电话的真绝，拒接了就重拨，来回拉锯了十几通，高顺苦于不能关机，当医生的哪敢关机，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怎么办。 闹到最后认命了，抄起电话骂了过去：“你是神经病吧。” 电话里赫然是一个清脆的女声，还格外的悦耳，居然还很委屈：“干嘛张嘴就骂人，我是柳佳，报社的柳记者啊。你们医院白天是不是有人闹事啊？” 高顺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失去风度的大声吼她：“无可奉告!” 可以想象电话那头，长腿妹妹一定听的柳眉倒竖，反击很快来了：“你这个人好没风度啊。” 高顺不耐烦的挂上电话，半夜三更的还要吵架这么无聊，他可没这份闲心。 吼了两句心情倒是平和了不少，也是当医生的总会有心理压力，他之所以会那么的想念张洁，也是这么个道理。 长腿妹妹总算没有再打过来，可能这么一吼，也就断了她纠缠下去的念头。 第二天下午，高顺破天慌了请了个假，去车站接女友回家。 远远的张洁和小雯跟他招手，高顺难以自制的快走几步，先把小雯抱了起来，小女孩粉嫩的脸紧帖着他的嘴唇，搂上他脖子，眉开眼笑的撒娇：“高大哥，想我了没。” 高顺疼爱的再亲她一下：“想，最乖的小雯嘛。” 紧接着就跟女友相视会心一笑，张洁回了趟家朴素的多了，略施粉黛的俏脸仍旧那么明艳动人，略显宽大的上衣挡不住胸前挺拔的曲线，牛仔裤包裹下的线条格外紧绷。所谓小别胜新婚，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目光很快纠结在一起，热恋中的连个人都有点难以抑制心里的情火，先到市场上逛了一圈，买了点海鲜蔬菜，然后手牵着手叫车回家。 到了家小雯从他怀里跳了下来，直嚷嚷着口渴，蹦蹦跳跳的跑去倒水，情火荡漾之下，高顺忍不住把女友搂进怀里，在她顺滑的腰身揉捏了起来，张洁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明媚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媚的快要滴出水来。 小雯喝完了水又跑了回来，张洁大窘之下挣脱出去，借脱衣服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心虚，宽大的外衣挂到了衣服架子上，露出里面的无袖衬衣，白腻诱人的香肩。 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要不是有小雯在旁边看着，两个人恐怕早就热吻在一起了。 小雯奶声奶气的邀功：“高大哥，外婆夸我懂事啦。” 高顺疼爱的把她再抱起来，坐到沙上哄着，眼神当然总在女友身上打转，热恋中的情侣多半都是这么放纵，好多天没有碰过她了，格外怀念她的热情。 张洁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一红一个转身，换上围裙进了厨房。 高顺心里一热，随手打开电脑，找了个游戏让她玩着，故做严肃的告诉她：“小雯乖，自己先玩一会。” 十来岁的小孩子哪懂那么多啊，乖乖听话的点头答应。 跟着进了厨房的时候，张洁听见他的脚步声，显然知道他想干什么，大窘之下头低低的，就是不敢回过头来看他。 高顺冲动之下把她扳了过来，搂进怀里就是深深一吻，张洁手里还拿着两条黄瓜呢，无力抗拒之下热情的回吻他，很快就香艳的纠缠在一起。 一吻过后高顺还要进一步的动作，大手顺着她平滑的腰身往衬衣里面滑，张洁吓了一跳按住他大手：“小雯还在外面呢。” 高顺不理她软弱的抵抗，解开吊带探上她柔嫩有弹性十足的双峰，坏坏的又揉又捏。 张洁同样满足的娇呼一声，随即想到外面随时都有可能进来的妹妹，大羞之下用手捂住小嘴，还要尽量掩饰急促的呼吸声，窘迫之下又格外享受那种打破禁忌的刺激，粉臂很快抱紧男人粗壮的脖子，剧烈的喘息。 最后还是身体上的反应占了伤风，媚眼如丝的张洁咬着嘴唇，趴在男人肩膀上**：“先去把门关上。” 高顺这时候哪还管的了一扇门，手往下探，紧身的牛仔裤并没有腰带的束缚，让他很轻易就解开纽扣，大手探进她粉嫩的**部位，**的热情表露无疑。 第四十二章 顺其自然 两个人都在剧烈的喘息，高顺略带着点粗暴，手往下扯，牛仔裤连着内衣被扯到腿弯部位，白嫩挺耸的俏臀彻底暴露在在日光灯下，贪婪的大手再次无微不至的揉捏上去，捏的她酥麻之下还不敢叫出声来，只好用牙齿咬住男友的衣服，明媚的大眼睛紧紧的闭着，热力四射。 最要命的时候外面小雯突然叫人：“姐，我的书包你放哪啦。” 张洁骇然之下睁开眼睛，搂紧男友不敢动弹，咬着嘴唇想了一会，才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我放在卧室了，小雯你自己去拿。”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情火中烧，不得不继续下去。保持着这么个香艳的姿势僵了一会，直到小雯找到书包才敢继续动作下去。 高顺冲动之下把她娇俏的身体抱了起来，放到厨房唯一的一张桌子上，脱了一半的牛仔裤连着圆润修长的大腿夸张的抬了起来，张洁同样脸红过耳，却偏偏又清醒的很，手忙脚乱的帮他解腰带。 直到高顺重新占有了她，热情的**才满足的报以热情的香吻，主动的把大腿抬的更高，好方便他剧烈的动作。 最**最香艳的时候，两个人也要刻意保持警觉，不敢出任何一点声音，那种强行压抑却有格外刺激的享受，让男女之间最亲密的行为，更加的刺激。 直到高顺满足的抱紧她，而张洁浑身瘫软的时候，突然听见小雯轻巧的脚步声，张洁大窘之下拼命的拉上衣服，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站了起来，还顺手帮高顺系腰带，两个人刚刚整理好衣服小雯就进来了。 小丫头一点都没有怀疑，嘴里嚷着饿死了，高顺也是被男人的**冲昏了头，清醒过来老脸一红，随后拿起西红柿黄瓜塞进她手里，小雯这才满意的蹦跳着出去。 张洁长出了一口气，嗔怪的看他一眼，也许是某些地方不太方便，让她站的格外别扭，高顺心里大喊救命，这能怪他吗，谁让他找了个这么明艳动人的女友，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受不了吧。 张洁一边整理凌乱的衣服，一边整理一边掐他腰上的肉：“今天的晚饭罚你来做。” 高顺好奇问道：“那你呢？” 张洁恨恨的再掐他一把，难忍羞意：“我要去洗澡啦。” 明艳的**一句话说完，俏脸再红，转了个身溜进浴室。 高顺也懒的麻烦，干脆叫外卖吧，一顿饭直吃到9点多才算吃完，小雯坐了一天车也累坏了，吃完了饭就回房间睡觉了。 **苦短，小别重逢的一对情侣，朦胧的夜色中两个深爱对方的人，肆无忌惮的再次纠缠到一起。 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的爬起来打开窗户，顺手做了几个格斗动作活动下筋骨，床上女友用粉嫩的胳膊遮住眼睛，腻着声音出抗议：“再睡一会嘛，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高顺体贴的坐回床边，习惯性的在女友额头上轻轻一吻，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求婚的事。高顺是突然想到，他的身份还是红十字会的志愿者，再过个几年，没准又要去战地出生入死，也没办法给人家实质性的承诺。至于张洁为什么绝口不提，就很耐人寻味了，绝对不会是她不乐意就对了，这成熟妩媚的女人，早就对高顺爱的痴了。 很可能是这温柔的美女骨子里，还有点中国女人传统的小女人意识，觉得自己配不上高顺，谁知道呢，感情这种东西，还是顺其自然吧。 想想张洁说的也对，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一边活动筋骨一边穿衣服，随口告诉她：“今天晚上我要到李助理家吃饭，带点什么礼物好呢。” 张洁楞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轻松一笑：“那我们就不等你了，送女孩子的话，我看就送戒指吧。” 高顺气的牙痒痒的，这是给徒弟送见面礼，送戒指算怎么个意思，示威性的摸上她耸挺弹跳的胸前部位，张洁媚笑着倒进他怀里求饶。 这就是她可爱之处，吃醋归吃醋，却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吃醋，绝对不肯让男人难堪。 缠绵了一会时间也差不多了，高顺收拾好钥匙手机，随口又告诉她：“我这次去，主要是见见李助理的父母……” 张洁一边娇笑一边捂上他嘴：“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呢，干嘛这么认真。” 成熟男女之间的感情，都知道彼此迁就对方，没有少男少女无聊的吵嘴和赌气，虽然未必浪漫到惊天动地，却多了几分平淡是真的人生真谛。当然高顺自问也不是什么柳下惠孔夫子，只不过对于女人他有自己的原则，既然决定在一起了，就得尊重人家。 曾经有人问过这么一句话：人生在世，是人见人怕的好呢，还是人见人爱的好呢。高顺倒是没想那么多，怕他的仍然是敬而远之，不怕他的还是朋友，日久见人心吧。 麻醉师小陈老远就冲着他招手，一溜小跑赶了过来，伸大拇指出赞叹：“高哥，还是你行，前天那一架打的可太解气了，你这也算为地方除了一霸，功德无量啊。” 年轻人总归要好事一点，从昨天开始，这小子就把高顺的英雄事迹放在嘴边上，见人就提，比他自己亲自参与还要兴奋。 高顺没看气的看他一眼：“你很闲吗？” 小陈知道他的脾气，嘻嘻哈哈的糊弄过去。 两个人刚走到二楼又碰到李静，小陈同志眼睛一亮，马上就见色忘义，殷勤的招呼：“哟，李助理也这么早啊，拿的什么呢这么一堆，交给我吧。” 有送上门的免费苦力，文静少女当然不会拒绝，先是冲着高顺含蓄的一笑，然后把大堆的片子资料通通塞进小陈怀里。 小陈手忙脚乱的接过资料，还要贫嘴：“我说李助理啊，我那位哥们跟你要电话，这都要了三天了，您好歹给个准信儿吧。” 李静也有她自己的作风，别看她斯斯文文的，杀人却不用刀，很恬静的就把人给打了：“噢，我听你另一位哥们说，你们昨天晚上在梦飞丝慢摇吧里，威风了大半个晚上吧，后来怎么样了？” 言外之意，要追本姑娘是吧，先把嘴擦干净了再来。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后来怎么样了，当然是没干什么好事，就这几个年轻小子，一个比一个风流，一个比一个混蛋。倒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厚脸皮的小陈居然也会有脸红的时候，尴尬之下不敢纠缠，捧着大堆资料随便找个借口溜了。 文静少女还不放过他：“片子送去外科，病例送去住资料室，别弄混了，辛苦你了啊。” 回过头来面对高顺，她可就没这么从容了，很娇俏的一个转身，不敢跟师傅并肩走在一起。高顺本来想叫住她，问问她爸妈喜欢吃什么，再一想算了，还是别弄的太刻意了，反倒不妙。 第四十三章 一个故事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李静好奇的问：“你去跟战友聚会那天，没出什么事情吧，我打过电话给你，你关机了。” 高顺无所谓的收拾自己的桌子，这种私人问题不想跟她解释。 他是一个很懂得调节自己的人，这一醉过后，这一个月来心理上的压力全都宣泄了出来，神情气爽的感觉很不错。跟上流人士吃一顿饭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不至于浅薄到四处宣扬吧。 一觉醒来，他还是郊区医院的普通医生，美女香车，都不如平淡的生活反倒舒适一点。 李静早就习惯了他的作风，也不会再问下去。 七床的病人还是提前出院了，也很平静的接受了检查结果，慈悲为怀的文静少女经历了这么一次打击，似乎比以前更安静了。也是一个好端端的人，住进来的时候还只是轻微咳嗽，出去的时候已经深患绝症，她身为医生却对此无能为力，换成谁心里都不太好受。更别提她跟病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也有了一定的感情。 从她身上，高顺依稀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他刚从医学院毕业去战地的时候，更夸张，第一天晚上就跑到没人的地方大哭特哭，还差点被警卫部队的战士当成恐怖分子一枪毙了，他跟陈亮，就是那时候攀下的交情。 都到午饭时间了，文静少女还头低低的处理病例，居然是忙到连午饭都不想吃了。高顺看的大皱眉头，这是个可造之材，压的她太重只会起到相反的效果，女孩子心理承受能力毕竟要差一点，自己这个当师傅的有责任开导她。 轻松的站了起来，走到她桌子边上出邀请：“走吧，想吃点什么，就当是你帮我写序言的报酬了。” 面对邀请，文静少女稍微有点慌乱，明显是想歪了，高顺的邀请她当然不会拒绝，头低低的跟在后面，进了医院食堂。 高顺也很无奈，总不能看着她这么消沉下去吧，当医生的迟早要过心理这一关，或早或晚，总要把这种事情看的淡漠一点。 几个菜点好了，李静仍旧头低低的心情不佳，高顺大感头疼，就凭他的口才，要开导别人谈何容易，突然心里一动，想到个办法，讲故事。 放下筷子理了理思路，这就开讲：“有一次我跟维和部队的战士们一起出任务，不小心误闯了雷区……” 这个故事讲的虽然没头没脑的，却成功的吸引了文静少女的注意力。李静讶然抬起头来，看着他侃侃而谈的样子，芳心悸动之下说不出话来。 高顺自顾自的继续讲：“那个地方因为历史遗留问题，大概有上千个雷区，什么型号的地雷都有，还有没爆炸的集束炸弹。” 李静明显对政治不怎么关心，好奇问道：“这么多地雷都是美**队埋的吗？” 高顺跟她解释：“有些是黎巴嫩人自己埋的，伊朗人，叙利亚人，最多的是以色列军队留下的，谁埋的最多也说不清楚。一个没经验的小战士不小心触了一枚埃及制造的反步兵地雷，当场就阵亡了，他才二十岁，刚入伍不到一年。” 硝烟弥漫的岁月依稀在眼前浮现，让高顺心里多了一份沉重，文静少女听的眼睛都不眨一下，也许在她的眼里，这个冷冰冰的酷男人，这时候显得饱经沧桑，格外有一种成熟男人的吸引力。 四周嘈杂的噪音，好象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平复下心情继续说下去：“地雷爆炸的那一瞬间，我被战士们死死的护在身后，所以才侥幸没有受伤。当时的一个小组有三名战士，两个当场阵亡，另一个受了重伤大量失血，躺在地上绝望的看着天空。我和其他的战士，在雷区里面站了整整四个小时，眼睁睁的看着他流血，休克，最后停止呼吸，一直等到排雷队的同志，从一百公里外的驻地赶到。” 神情一黯，高顺再也说不下去，那天晚上，他躲进陈参谋的营房，哭的一塌糊涂神智不清，用了好长的时间才敢站起来面对现实。 李静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烦恼，也跟着他情绪的变化，少女明亮的眼睛里，隐含泪光。 高顺收拾起心情，轻松的一笑：“好了，故事讲完了，吃饭吧。” 逝者已逝，当医生的不能总活在情绪低落的阴影里，难成大器。文静少女很快明白了他讲这个故事的用意，虽然仍旧不免眼眶泛泪，心情却明显好的多了。 任务完成，高顺也轻松了点，下次再有这么高难度的任务，还是让她直接去找心理医生上个辅导课吧。大口的吃饭，也不管吃相是不是雅观，战地上养成的习惯，改不了的。李静的饭量可就小多了，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支着下巴想心事。 高顺虽然跟她只差了五岁，却完全象是两个时代的人，也是真不理解现在的年轻女孩子，都已经瘦成这样了，该不是还要减肥吧。 也是跟着师傅混了这么久了，关于高顺的身份，她多少猜出来了一点。 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文静少女大着胆子又问：“高医生，你在国际红十字会里面熟人多吧，我也可以加入吗？” 高顺也没想到，随口讲了个故事开导她，居然会产生这么个后遗症，也是当局者迷，他明显小看了自己在这个文静女孩的心目里，那种强大的影响力。 无奈之下含糊过去，去战地服务不是去旅游，战地的生活很艰苦，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好在当师傅的威严还在，李静并没有再纠缠下去。 下午还有个阑尾切除的外科小手术，高顺心里一动，决定把自己的徒弟推上一线，总让她在旁边看着也不好，是时候让她做把主刀了。 第一次上阵多少有点慌乱，高顺抱着胳膊在外围看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小陈闲聊几句，李静稍微显得有点紧张，嘴里面念念有词，应该是在默念手术程序吧。 说实话高顺并不是个称职的师傅，就好象有些人，本身是绝顶高手，教出来的徒弟却一个比一个差劲。他更多的是去注意李静的拿手术刀的手，从头到尾都是不是抖过，文静少女并没有怯场，反倒还因为女孩子天生的细心，手术刀用的格外灵巧。 高顺也不敢怠慢，在几个容易出错的小程序上，提前出声提醒她几句，小手术在平稳中顺利的完成。等到结束的时候看看手表，还行，很意外的在及格线以上，勉强够战地的标准。 抽个时间跑到医院门口，买了点水果，礼物。下了班以后会合李静，少女娇俏的跟在他身后，还是不敢跟他并肩走在一起。 一直到上了出租车，并排坐在后面的座位上，高顺挪动身体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碰到她大腿，文静少女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高顺心说这也太害羞了吧，她该不是，这辈子还没谈过恋爱吧。 仔细想想还真是大有可能，以她的个性，也算有书香门第的儒雅清高，一般的俗气男人，她还真未必会看的上。 中医世家的待客之道，清茶水果。李家上下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年轻，意外之下一个劲的夸他年轻有为。回到家的李静摘下隐形眼镜，换上一副可爱的粉红无框眼镜，知性的味道更加强烈。 第四十四章 少女情怀 寒暄过后，李家爸爸很高兴的拉着高顺到客厅去坐，很热情：“高医生啊，天天听我们家小静提起你，真没想到，原来高医生这么年轻，年轻有为，好！” 高顺报以轻松一笑：“小静这个助手也很出色，伯父这里古香古色，我很喜欢。” 俨然一副当师傅的语气。 李家爸爸果然中招，很高兴的接受了他的称赞：“应该的，应该的，我们家小静刚毕业，是需要个好师傅带一带。高医生喝什么茶，龙井行吗。小静啊，把我那罐茶叶拿过来。” 高顺当然不会拒绝。 李静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茶叶硬塞进她爸手里，很可能是两个男人之间老气横秋的对话，把文静少女给惹到了。 高顺正在暗自心惊的时候，慈祥的李家妈妈站出来替女儿说话了。 李家妈妈对高顺是越看越顺眼，先狠狠瞪了搞不清楚状况的老头一眼，然后暧昧的告诉自己女儿：“小静啊，离吃饭还得一会，带高医生去你的房间看看吧。” 李静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高顺也听的哑口无言，敢情这是当成相亲了啊？ 本来想说“我有女朋友了”，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这话说出来可就尴尬了，这种事情往往是越描越黑，到她房间里躲一会也好，起码不用被她过分热情的家人围攻。 少女闺房，毫无疑问会有一些小巧思，精致的垂饰，镜子上帖几张粉红色的卡片，青春的气息浓厚，无意之中踏足少女闺房私密重地，让高顺依稀想起了高中时代梦幻的初恋。书架上很多专业书籍，又让小小的房间里多了点书卷气。 李静手足无措的解释：“我妈她，可能是误会了，你别介意。” 高顺心里一阵哑然失笑，来到这么个粉红色的小房间，连他也跟着年轻了几岁。站在房间里四下打量了一阵，看见电脑关着，回头问她序言写的怎么样了。 李静还有点心慌意乱，扶了扶眼镜随口回应：“已经写的差不多了，我打开电脑给你看看吧。” 高顺本来想侧身让她过去开电脑，可是她的房间实在是太小了，再加上她本身就近视，头低低的也未必看的清楚。也不知道李静脚底下绊到了什么东西，高顺突然觉得怀里一阵温香软玉，一个不小心，娇小的少女整个人撞进了他怀里。 尴尬，暧昧，身形娇小的少女抱在怀里，完全是异样的感觉，中国四大美女里有掌上起舞的赵飞燕，女孩子娇小玲珑的，格外会激男人想要保护她的**。最麻烦的是她似乎很迷糊的样子，脸红红的小鹿乱撞，僵在高顺怀里动也不动。 高顺心里叫糟，又不敢把她使劲推开，她这几天情绪本来就不太稳定，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她误会。 最后还是李静自己清醒过来，挣扎着从男人怀里跳开，头低低的装成鸵鸟。 怀里青春少女的余温尤在，高顺心里叫苦不迭，随便找了个借口去客厅坐吧。老头明显是个直肠子的人，看见他出来的时候虽然有点奇怪，却很高兴的就跟高顺聊到一起，暂时解除了尴尬。 很快到了吃饭的时间，文静少女头低低的扶着眼镜，从自己的小房间里溜出来吃饭，自然而然的更不敢看高顺。 这顿饭吃的是格外别扭，还好李家家长毕竟老成一点，餐桌上谈起了正事：“高医生，你的手稿我仔细看过了几篇，很精彩，很有创造性，这次请你来还有个不情之请，我想截取几则病例，以你的名义到权威的医学杂志上，你觉得行吗。” 高顺欣然点头答应，他的东西也不怕别人分享。 李爸爸很高兴的大感慨：“搞了一辈子中医，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惭愧。小静啊，跟你师傅多学点吧，这些都是宝贵的临床经验，学校里是学不到的。” 师傅这个字眼，让高顺舒服多了，他肯来吃饭，就是想确定个师徒关系。李静偷偷看了他一眼，很勉强的哦了一声。 李妈妈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又冲着老头狠瞪了一眼，老头还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莫名其妙的一阵茫然。 李妈妈瞪完了人，马上就换上一副慈祥的表情，一个劲的给高顺夹菜。 还话里有话：“高医生，你要是觉得我们家小静性格还不错，就帮她在医院里看看，帮着张罗个对象吧。年纪别太小，二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最好，人要稳重一点，这样跟我们家小静才配。高医生，我听说你刚从国外回来，听说还没结婚，你是属什么的？” 前面那些都是废话，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还是李静站出来帮他解围：“妈，人家高医生有女朋友了，你别乱说啊。” 李妈妈明显很失望，失望的很明显。 气氛总算还融洽，吃完了饭李家爸爸拿出一罐珍藏的茶叶，死活要让高顺带上，说是替女儿给的拜师礼，高顺拒无可拒之下，只好领了他的情。 李妈妈还不死心，又狠狠的瞪了自家老头几眼，看来老两口今天晚上，没准就要吵上一架了。 李静把他送到楼下，扶了扶眼镜，不好意思的想要解释：“高医生，我妈她就是喜欢帮我张罗对象，你别介意。” 高顺理解的点头。 文静少女终于鼓起勇气跟他并肩走在一起，一直送到小区门口，看着他上了出租车，又目送他离开了视线，才默默的转身回家。 高顺看的是触目惊心，哑然无语。 爬上床搂紧女友温热的女体，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少女情怀虽然可爱，却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从容面对的。 张洁欣然转过身来，反搂住啊，好奇问道：“叹什么气啊，该不是李助理……” 高顺一气之下低头堵上她嘴，吻到她咿咿唔唔说不出话来，才示威性的恐吓：“我已经够头痛的了，你还要乱开玩笑。” 张洁媚笑连连，居然一点吃醋的意思也没有，居然还很骄傲的挺直美胸：“我精心挑选的男人怎么会差，这么纯洁的小女孩，有高大医生亲自出马，当然是手到擒来。” 高顺也有点明白了，这是在说反话呢。 在她热情的禁区部位揉捏着，坏坏一笑：“平时动不动就求饶，现在看起来，你好象并不怎么怕我嘛。” 张洁动情的在他怀里扭动，无力再反击，心到手到，近似于求饶的柔媚女声，再次让房间里香艳起来。 **过后，张洁腻在他怀里轻轻的娇喘。 高顺惬意的搂紧她，深思过后才下了决定：“三个月的实习期一满，我跟上面打报告，把她调走。” 张洁让他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很讶异的看着他：“你不是认真的吧，我怎么会那么小心眼嘛。” 高顺再次把她搂紧，这件事跟谁都没有关系，男人可以风流但是不可以滥情，谁也不敢保证，他的美少女助手会不会越陷越深，毕竟日久生情这句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要是实在没有选择的话，他宁愿出去随便找个女人，也不愿意跟李静有什么感情上的瓜葛。 张洁娇笑着摸他胸口：“你想清楚了，你舍得吗？” 高顺咬牙切齿的邪恶一笑，坏坏的伸手过去惩罚她，两个人纠缠不清的，倒也精彩。 第四十五章 再显身手 深夜，刺耳的电话铃声把熟睡中的两个人惊醒。高顺有点讶然，今天是周末，按规定他应该正常轮休，看看表才凌晨四点，有谁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 打电话来的是医院急诊部，值班医生忐忑不安的告诉他：“高医生，刚刚接到通知，可能有枪伤患者要送到咱们医院，您看” 高顺不敢怠慢，随口应了一声：“我马上就到。” 正在穿衣服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这回赫然是陈亮打来的。 老战友语气格外的焦急：“小老乡，这回真得拜托你了，局里刚刚破了一起贩毒大案，我们有个同志中了枪，正在往你们郊区医院赶，我已经派警车去接你了。” 高顺还真是吓了一跳，原来是这么回事。随口跟女友解释了几句，然后匆匆穿衣服起床。张洁也跟着起床，体贴的想要去厨房给他煎几个鸡蛋。 往窗外看看，楼下已经有警车在等他了。时间怎么也来不及了，把她按到床上用薄被包好，嘱咐她关好门窗注意安全，这才急匆匆的下楼。 急救室里一片兵荒马乱，这么个郊区小医院，谁也没处理过枪伤这么大条的情况啊，在和平年代当医生，这辈子也未必有机会看见子弹吧。 脸色阴沉的陈亮，看见他的时候眼睛亮了起来，拍拍他肩膀唏嘘不已：“小老乡，这回可全靠你了。” 高顺郑重的点头，吩咐值班医生：“推进手术室吧。” 值班医生愕然看着他：“不需要做检查，直接推进手术室吗？” 高顺心说废话，这是枪伤又不是感冒，不直接进手术室还要转上三圈是怎么的，伤者每分每秒都在失血，对一名战地医生来说，每一秒钟都有可能决定伤者的生死，当然是一边检查一边抢救。 稍微检查一下，然后很快得出结论：“右下腹贯通伤，受伤后约3o分钟入院，病人昏迷，右下腹有约o.m弧形伤道，深浅反射消失……” 助理乖乖听话的在日志上写下来。 高顺一边安排做血液分析，安排输血，一边安排人打电话给李静小陈，随手抓起手套手术服，跟着伤者进了手术室。中枪的部位是在下腹部，伤口部分的衣服已经被剪开了，刚刚进行了简单的止血程序。 小护士怯怯的过来告诉他：“高医生，咱们这没有专业的子弹钳，要怎么准备。” 高顺很想骂一句，怎么搞的！再一想算了，小医院没有这种东西，也不能怪她，这笔烂帐算来算去，多半要算到那位秦主管身上。 哼了一声：“用普通的器械钳代替吧。” 小护士这才如释重负的跑出去准备。 麻醉师换了个不认识的，正要把麻醉用的面罩往伤者的头上罩，习惯性的扫了一眼电子血压测量仪，高压9kpa，静脉压3kpa，已经是一个相当危险的数值。 完全凭借精确的判断，从子弹的口径和伤口的大小，以及例行止血程序的效果，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几乎是本能的推断出血量大致在多少，又从伤者有些胖的体形上，本能的得出一个结论，这个血压数值绝对不正常。 作为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他必须在术前，在最短的时间内考虑到每一种可能出现的危险性，在这个时候深度麻醉，危险系数实在是太大了。他在战地的时候，曾经跟同行们讨论过这个问题，有时候因为麻醉问题而产生的致死率，甚至会高过手术本身。 这完全是战地医院里面练就出来的硬功夫，换个医生也未必敢这么处理，各种口径子弹造成的伤口，他见的多了。 从一个人大量失血后的，不正常的血压数值，以及病人的体型，高顺很警觉的嗅到一些危险的气息。 摘下口罩伸手阻止了麻醉师：“病人很可能吃过抑制高血压类药物，不要深麻了，改成注射局部麻醉。” 麻醉师听的一头雾水，扫了一眼仪器，还不怎么相信：“不会吧，高血压，怎么看出来的，高压9……已经降到8kpa，静脉压3kpa，典型的出血性休克啊。局部麻醉的话，控制不住肌肉群的反射怎么办。” 麻醉本来就是人家的专业范畴，也难怪他会不服气。 高顺脸色有点难看，他的话虽然不一定是至理名言，却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的，他完全不能排除，伤者在受伤之前服用过大剂量的抑制高血压类的药物。 或者国内的医院都是按程序办事，人死了顶多注解一句“抢救无效”，可高顺是绝对不吃这一套，他只用事实说话，他敢用脑袋来担保，这个血压数值绝对是不正常的。 高顺冷冰冰的告诉他：“照做，我会处理。” 麻醉师仍旧不肯照做，他只知道按程序办事，临时改变麻醉方式，出了问题他绝对脱不了关系。 就这么僵持了半分钟左右，高顺差点忍不住就要动手打人的时候，值班医生满头大汗的推开了门，手里拿着一瓶什么药。 值班医生紧张兮兮的站在门口，面无人色的大声喊：“先等等，病人有严重的高血压，很可能吃过大剂量的优降宁，上衣口袋里找到的。” 优降宁，是一种单胺氧化酶抑制剂，降血压药，很危险的一种药物。当麻醉师的不会不清楚，这种药物跟麻*醉药有强烈的协同作用，这要是高顺拦的晚那么一点，大剂量的麻*醉药用下去，两种药物激烈的协同作用下，伤者多半就此长眠不起。 麻醉师同样吓出一头冷汗，尴尬的同时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冷冰冰的高顺。 在场的几个小护士更是看傻了眼，吐着舌头互相使个眼色，神，这也太神了，他怎么就知道病人吃过什么药，真怀疑这位高医生能掐会算。 正尴尬的时候小陈赶到了，把工作接了过去。 前前后后也就耽误了不到三分钟，等到小陈抽出针头，冲着他点点头。高顺一言不的戴上口罩，手术刀灵活的切开子弹打穿的部位，开始手术。 又过了一会李静也到了，接替另外一个助手站到他跟前。 大口径的步枪子弹打穿了整个腹部，最后卡在骨盆里面，造成大量失血，纱布抹完了一团又一团。至于肌肉什么的因为条件反射而产生的痉挛，或者对一般的医生来说，要避开下腹部这些复杂的神经群肌肉群，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对于高顺来说反倒不是太大的难度，战场上完全没有麻醉的情况他都曾经遇到过，不新鲜了。 在李助理灼灼目光的注视下，普通的器械钳很巧妙的避开了一团不停抽搐的肌肉，准确有力的夹上光滑的子弹，左右轻松的活动两下，很顺利就把带血的子弹取了出来，对他来说早就驾轻就熟了。 普通人可能不知道难度有多大，取子弹这个活用的是巧劲，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 大口径的步枪子弹，大致上保持着完整的形状，叮的一声仍到拖盘里面，惊的在场的小护士们又是一阵花容失色。 这个时候的高顺，习惯性的保持着冷酷的作风，令人眼花缭乱的，娴熟的处理着受损的血管，松开一条血管的同时按住另外一条，绝对不肯耽误哪怕是零点几秒的时间。 刚刚给伤者止住了血，外面又是一阵嘈杂，外围护士又推了个中枪的进来。中枪的年纪不大，染了一头黄毛，不象是警察。 高顺手底下也没闲着，使个眼色示意李静过去处理。前前后后也就过了不到三十分钟，外科除了他和李静，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及时赶到呢，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可能习惯了慢腾腾的作风吧。 本来嘛，大周末的，谁乐意起早啊。 （公告：本书所有情节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第四十六章 天纵奇才 李静鼓起勇气站上了另一张手术台，还跺了几下脚给自己壮胆。 只不过胆量是一回事，水平又是另一回事，第二个病人是脖子中枪，脆弱的脖子整个被打穿了，情况不秒，让一个实习医生处理这么复杂的枪伤，也确实太难为人了。 高顺匆匆扫了一眼，有点讶然，根据他的经验来判断，能造成这么严重的贯穿伤，绝对是大口径的狙击步枪打的。 看看手里的病人血已经止住了，权衡轻重之下，暂时放开手头的工作，快走几步赶了过去，推开助手操作止血钳，找血管。 负责外围的护士不以为然的告诉他：“高医生，这个人是毒犯，是不是先抢救咱们的同志。” 这就难怪了，原来是特警部队的制式狙击步枪打的。 高顺头也不抬的继续找血管，除非是当场击毙，只要送进了手术室，任何一名医生，都没有权利漠视病人的生死，这叫做道义。 这个时候就看出来水平高低了，只用了十几秒钟就在复杂的创口里面，找到了受损的静脉血管，然后把李静从身后拽了回来，让她继续下去。 再回到另一张手术台，利索的切除有可能造成感染的受伤部位。 足足过去了一个小时，医院里几个其他的外科大夫才终于姗姗来迟，站在外围远远的踮着脚尖往里面看。手术室里一个男人腰杆挺的笔直，娴熟的操控着各种手术器械，眼睛还时不时瞄几眼旁边的床位，随口还指导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少女。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多少有点羞愧吧。 一个跟高顺比较熟的还忍不住咋舌称赞：“听说是枪伤，还一次两个。真厉害，不愧是国外回来的，看看这刀玩的，神了。” 最兴奋的是负责外围的小护士，这个小护士是值夜班的，亲身参与了抢救的全过程。 兴奋的跟他们解释：“还有更神的呢，病人受伤之前吃过降血压药……” 几个内行人听的一起目瞪口呆，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感想。 老资格的一位频频点头：“看这架势，没有二十年的功夫拿不下来，我就奇怪了，从哪冒出来这么一位能人啊，就这水平，放到国内著名的外科专家里面比一比，那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啊，以前怎么就没听说过呢。天纵奇才，也不过如此了。” 八卦一点的突然想到了什么，八卦起来：“我好象听说咱们这位高医生，好象有什么军方背景，看他处理枪伤这架势，挺象！” 老成一点的拉着他们走人：“看来是用不到咱们了，走吧，别跟着瞎积极了，吃早饭去吧。” 人各有志也不可强求，高顺但求个问心无愧也就足够了，这就是他的性格。 高顺用尽浑身解数，才保住了伤者的右肾，要是再耽误那么十分二十分钟，或者换个人来处理，十有**是要摘除的。随着有效的止血和大量的输血，病人的血压反弹到一个理想的数值，理想到足以保证各大器官，正常的供血需求。 如果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深麻，可就麻烦大了，大剂量的麻醉剂跟抑制类药物混合作用，四十多岁的伤者，多半就此一命呜呼。 手术灯熄灭，让护士帮他擦了擦汗，又接过李静手里的伤者，实习医生毕竟水平有限，能接上几条血管已经很不错了，这已经是她的极限。 这个护士嘴里的毒贩倒是运气不错，大口径的狙击步枪子弹虽然打穿了吼管，打断了几条静脉血管，斜45度角向下又打断了锁骨穿出体外，却奇迹般的没有伤到主动脉和颈椎要害，也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突然打了个哈欠，让他可以挺到现在。 没有大量出血就好办的多了，相比之下受伤的警察反倒更加危险。 早上七点，高顺结束了抢救，能做的他已经都做完了，剩下的，就看谁的命更硬一点了。 沿海城市，早上七点钟的时候已经有了点凉意，高顺端着一杯热水用双手捧着，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起了个大早，也打乱了他的作息时间，热水喝下去有点烫，却很舒适，暂时舒缓了紧绷的神经。 李静很恬静陪他坐着，很自责：“对不起，我没帮上什么忙。” 高顺无所谓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帮不上忙也实在不能怪她。 经历了昨天的家庭访问，文静少女内心里似乎很挣扎，既想跟高顺刻意的保持一定的距离，又不由自主的会把注意力放到高顺身上，恬静的样子格外楚楚可怜。 高顺把热水捧起来又喝了一口，滚烫的热水喝到嘴里很过瘾，然后轻松的站了起来看看手表，然后提醒她：“去洗把脸吧，不想回家的话，就看着点这两个病人，有什么情况马上打电话给我。” 李助理轻轻答应了一声，习惯性对他的话很服从。 李静刚走后不久，陈亮带着几个警察急三火四的赶了过来，张嘴就问：“小高，人怎么样了，能保住命么。” 高顺默然，他已经尽力了，至于会不会感染，会不会有其他的并症，都不是人力能决定的。能不能过的了危险期，全靠伤者的身体底子，求生意志，还跟其他很多因素有关。 陈亮当然很了解他，神情黯淡之下重重的一拳砸到墙上，其他几个警察也无奈的互相对看一眼，摇头叹息。 高顺默默的陪他们呆着，警用对讲机里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让往日平静的郊区小医院多了点不一样的味道。 沉默了好一会，陈亮才抬起头来又问：“那个毒贩呢，能想办法让他开口说话吗？” 高顺再次保持沉默，他是医生不是法官，没有权利决定让谁开口。经历过战地的洗礼，他很清楚的明白一个道理，偏见可以让人丧失理智。那些阿富汗肉弹眼睛里野兽一般的狂热光芒，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去回忆的事情。 所以他尽量让自己的意见客观一点：“颈部主静脉受损，贯穿伤，现在还没办法开口说话。” 一个警察听到这里，忿忿不平的抱怨：“真是祸害遗千年，特警队也是，怎么不打的准一点，直接瞄头不就完了。” 高顺听的大皱眉头，却没有说话，也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同事还躺在重症监护病房里，情绪上多少会有点激动。 几个人都有点心情不佳的时候，又跑进来一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跑到陈亮面前啪的敬了个礼。 气喘吁吁的报告：“弄清楚了，根据几个落网的毒贩交代，咱们打伤的那个人是个司机，不是他们一伙的。这个司机是他们在本地雇的，好象是个开出租车的，没有前科。我们已经查证过了，情况基本属实。” 高顺仍旧坐的很随意，又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热水。 一个贪小便宜的出租车司机，或者法官会定他个从犯的罪名，十年，又或者是二十年的刑期等着他，又或者法外开恩轻判几年，那些都是法官的事情。他是个医生，没有权利决定一个人的生或者死。 包括陈亮在内的几个警察，脸上多少都有点尴尬。 陈亮轻咳几声化解尴尬，然后问他的部下：“其他的呢，都抓到了？” 他的部下尴尬的回答：“还有几个不要命的，开车闯关，沿着国道往南跑了。市局正在统一组织抓捕。陈局，咱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陈亮点头，冲着高顺不好意思的笑笑：“就这样吧，小高，受伤的同志就麻烦你们了。” 高顺喝着热水轻松的点头。 第四十七章 紧急状况 陈亮取下对讲机，跟外面的同事沟通了几句。 从对讲机里面传来清晰的声音：“各抓捕分队注意，目标潜逃至1o5国道，距广从路段出口三公里处一家民营加油站内，身上有炸药和手雷。重复一遍，目标身上携带有炸药和手雷。各分队紧急联系武警消防总队，救护车，赶到现场后待命。” 好死不死的，广从路段离郊区医院，还真是不远。 陈亮跟高顺握了个手，然后带着部下匆匆走了。 高顺喝完了最后一口热水，想了一想，然后往院长办公室走。 这时候已经快八点了，高顺进来的时候，老院长正在开动员大会。 院长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外科内科十几个值班的医生都在左顾右盼，谁也没敢抬起头来看他。 老院长正在急的直跳脚：“这是组织上的需要，你们怎么就不理解呢，公安部门的领导已经亲自打电话过来了，人家说的很明白，咱们的救护车停在加油站外5oo米的地方，你们有顾虑的话，可以停的再远一点嘛。就算是真爆炸了，也伤不到你们吧。好了，动员工作我已经做完了，谁自愿带队。” 十几号人仍旧目光闪烁，就是没人肯站出来。 几个外科的医生，目光若有若无的往高顺身上飘，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他去啊，那么严重的枪伤他都能玩的转，他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李静本来很想站出来的，奈何她只是个实习医生，带队出诊这么大的事情，她还嫩了点。 高顺也懒的跟他们计较，轻松的点头：“我去吧。” 不分男女不分老少，同志们长出了一口气，劈里啪啦的拍手，气氛突然就活跃了起来，那种情绪上的戏剧性转变，让外人看的啼笑皆非。 唯一持反对意见的是李静，斯文少女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用清脆的嗓音怯生生的表意见：“高医生从早上四点就投入抢救，一直到八点，已经整整四个小时没休息过了。我觉得应该公平一点，不然就抽签决定。” 一句话说出来，气氛再次尴尬了起来，反正这些人脸上表情都不一样，有真心佩服的，也有怪她多事的，人间百态尽收眼底。 高顺心里也一阵温暖，这个徒弟没白收，又善良又可爱，还不乏当医生必备的正义感，有着一日必成大器。 至于别的想法，他倒是无所谓，轻松的又是一点头：“没关系，我去吧。” 老院长也怕夜长梦多，感慨的拍他肩膀：“那就辛苦你了，小高，一定要注意安全，圆满完成组织上的任务，回来我给你请功。” 然后继续开动员会：“现在只差一个了。” 李静虽然心里很不满，却还是看了一眼高顺，然后把小手高高的举了起来：“也别争了，我去吧。” 谁没事闲的，争这么个积极干嘛啊，再怎么斯文的女孩子，这时候也有点火气了，李静这是话里有话。 只不过这时候，也没人管她说什么了。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加油站，炸药，手雷，多吓人啊，也难怪他们会害怕。也不知道在场这么多大男人会不会脸红，危险当前，反倒不如一个娇小的弱女子有种。 救护车带着急救用具，拉开警报器，往毒贩控制的加油站赶去。 除了李静，车上就剩下个开车的司机，年纪不大，应该是刚进医院没多久的临时工。这哥们抓着方向盘的手很用力，看的出来很紧张，手背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还不知道。 李静虽然也有点害怕，却比大男人还要镇定的多了。 还不忘恬静的提醒司机：“你没什么事吧，开慢点吧，注意安全。” 美女当前，小司机当然不肯丢了身为男人的面子，乖乖听话的松了点油门。 脸色仍旧有点不自然：“小李医生你不知道，我刚考到大车证，刚开了不到一个月救护车，就赶上这么个事情，我要是有什么意外，我爸妈可怎么办……呸呸呸，不吉利。” 李静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个人胆子太小了吧，我怎么觉得你挺象燕小六的，要不要帮你照顾你七舅姥爷？” 被一个标准的美女这么打趣，脸面上多半过意不去，小司机尴尬之下振奋起精神，腰杆挺的笔直，强迫自己男人一点。 文静少女这才放过了他，又忍不住偷看一眼自己的师傅，高顺正在神泰自若的短信，短信是给张洁的，告诉她不要担心。 眼前的场景何其熟悉，只不过地点从战场变成了现代都市，大风大浪都见的多了，这么点小场面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加油站，手雷？ 你见过集束炸弹爆炸后的阿富汗小镇吗，一枚反人员集束炸弹，子弹药数量可以过5oo枚，其威力可以媲美十几吨当量的小核弹，没亲眼见过的人，你永远不会知道标榜正义的美**队，到底有多凶残。 越靠近现场车越慢，足足过了三道关卡才开到离加油站很远的地方，大批民警，武警，把整个加油站团团围住，站在高顺的角度来看，这地方也没什么制高点，狙击位置更不好选择，况且目标是加油站，看来这一次，警察同志碰到大麻烦了。 现场已经停着两辆救护车了，应该是几十公里内其他两家医院派来的。 负责指挥交通的警察看了看他们车身上“郊区医院”的标志，随口就把他们打了：“郊区医院的啊，你们开到其他车后面，等着吧，一般是用不上你们。” 明摆着是看不起人。也是看看其他两辆车，都是名气很大的医院派来的，不受重视倒也正常。 年轻的司机忍不住压低声音骂一句：“xx，狗眼看人低。” 李静素质高不会骂人，这时候也忍不住皱起眉头，忿忿不平。 高顺反倒懒的动怒，郊区小医院能力有限，也难怪人家会看不起。偏见是人类的本性，他刚到国际红十字会那会，看不起他的人更多，跟这种人生气，不值。让这种人闭嘴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用实力教育他，什么才叫做道理。 救护车开到其他两辆车后面，暂时充当了第三梯队。 第四十八章 想入非非 高顺完了短信，顺便往车外扫了一眼，好家伙，警方这是如临大敌，路障把整段国道都卡住了，来往堵了也不知道多少进出的车辆，排长一条长长的车龙，可见交通堵塞的很严重。几十辆警车把加油站彻底围了起来，每辆车后面都有手持各种枪械的警察，特警队武警部队，都到齐了。 不远处还有一队特警正在检查枪械，一个一个申请肃穆的很。 大喇叭里有人宣讲政策：“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希望你们释放人质，放下武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再外围就是赶来采访的媒体记者，噼里啪啦的拍照摄影，人墙把记者拦在外面不让进来。高顺眼尖，很容易就从人群里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长腿妹妹柳记者，正在踮着脚尖往里面看，也是这么高一个女人，想看不见她都难。 好多天不见，柳记者仍旧死性不改，仗着小女子的身份挤开了众多男同志，霸占了个好位置的同时拿起相机猛拍，看来一时半会是不打算走了。 高顺看的一阵摇头失笑，这花花世界倒也精彩，明明就是个清秀俏佳人，却非要摆出一副精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家出身的，可真是够另类的。 既来之则安之，高顺当然不会异想天开去扮演孤胆英雄，又不是拍美国大片第一滴血，这种事情，当然由警方来处理，安心呆着吧。 回头看见李静正在伸懒腰，小手虚掩着小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白大褂里面就是纯白色衬衣，随着她伸懒腰的动作，胸部曲线居然出人意料的挺耸。高顺顿时对她刮目相看，平常没注意的时候真没看出来，文静是够文静了，除了身材娇小之外，其他的地方居然也有模有样的。 纯粹是男人的天性在作怪，高顺只看了一眼就旁观别处。 反倒是李静恬静的一笑，然后不好意思的解释：“昨天晚上没睡好，有点乏。” 至于没睡好的原因，那就很暧昧了。 高顺很聪明的不置可否，不想跟她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 等待无疑是最乏味的事情，两个小时等下来，警匪双方还僵持着，阳光的直射弄的大街上很炎热，小司机早就躺在驾驶座上呼呼大睡了。 李静本来还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可坚持了一会也靠在椅子上打起瞌睡，高顺倒是还好，很惬意的把腿搁到担架上，想着心事。 突然肩膀上一阵异样的感觉，赫然现李静又困又乏之下，整个人紧靠着他睡着了，由于高度的关系，文静少女刚好枕到高顺的肩膀，下意识的调整了下位置，好让自己睡的舒服一点。 高顺本来想把她叫醒，再看看她恬静可爱的睡相，心软之下心说算了，就让她这么睡着吧。 由于天气热的关系，穿的本来就不多，除了白大褂之外就是衬衣了，白色衬衣开到第二个扣子，让高顺很容易就顺着洁白的领口，看到她胸前最重要的部位，少女身材毕竟青涩了点，细密的香汗均匀的分布在小巧，却更加粉嫩的胸部香肌上，那种视觉上的感受，只可以用触目惊心四个字来形容。 也是睡的太舒服了，文静少女下意识的贴的更近，香体香，清甜的少女气息，粉嫩却有极富弹性的触感，让高顺这么冷静的人也大叫吃不消。气质这东西也是人的本性，文静的少女连睡觉的时候都这么安静，长长的睫毛下眼睛轻轻的闭着，很容易就让人想入非非。 高顺无奈之下，心说我也闭上眼睛打个盹吧，却现自己明显小看了少女的吸引力，要换成是你，被一个纯情的可爱少女这么搂着，你能睡的着吗。 突然几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车里恬静的气氛。 高顺倒是还好，惊醒过来的李静吓的尖叫一声，下意识的躲进男人安全的怀抱里，闭着眼睛，紧抓住男人的胳膊不肯松开。那时那刻，高顺自问不是铁石心肠，心里一软任由她搂着，还轻轻的环抱着她，好让她尽快平静下来。 再次感受到怀里娇小的女体，那种柔若无骨的良好触感，怀里的娇俏少女好象羽毛那么轻盈，最要命的是她说小也不小的胸前嫩肉，隔着薄薄的衣服紧帖住他的胳膊，一阵酥麻的感觉，让高顺实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过了好半天，被枪声吓到的少女才平静下来，头低低的僵在男人的怀里，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高顺心里轻叹一声，尽可能轻柔的把胳膊从她怀里抽了出来，然后下车看看生了什么。身后李静捧着红的小脸，差点就要躲进担架里面，当然不敢抬头看他。 远远看过去，几百米外一队特警打着手势匆匆撤了出来，看情况是突袭失败了，倒也没看见有受伤的。又过了一会，一个坐手握着手雷，右手拿着手枪的男人气急败坏的站到门口，冲着警察喊着什么，情绪很激动。 喊了一会警方让步了，全部警车后退了大概有五十米，才重新摆开阵势。 高顺看的大皱眉头，看情况，还得再耗上好一会了。 正打算找个阴凉点的地方站一会，一名警官匆匆的过来叫人：“各救护车的负责人，跟着我走，有人受伤，现在需要一名外科医生。” 高顺在这种事情上不敢怠慢，带上李静又带上急救器械，跟着他走吧。 三辆救护车来了五六个医生，围成了个小***，麻烦的来了，受伤的人不在外面，听意思是在加油站里面，伤的还是个人质。陈亮也在现场，看见高顺来了有点意外，跟自己的小老乡交换了个眼色，才低下头去装不认识。 现场指挥官是个更高级的警官，说的很客气：“同志们，现在的情况很严峻，里面一共有两名伤者，一名是人质，另一名是毒贩。我跟疑犯已经谈好了，我后退五十米，疑犯答应让医护人员进去抢救伤员。护士由特警队的女同志来假扮，现在需要一名外科医生，你们不要有顾虑，要相信特警队的同志，一定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几个人听的面面相觑，只有鬼才相信他的话吧，这要是真进去了，不死也得扒层皮。 也许是都市里太舒适的生活，让当年的陈参谋少了点血性，陈亮着急之下冲着高顺直使眼色，示意他不要逞能。高顺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声，选择暂时保持沉默，先看看其他的两位怎么说吧。 指挥官话说完了手一摊：“怎么样几位，谁去？”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 指挥官一看没人主动站出来，开始点将，先盯上市医院的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同志脸都白了，含糊不清的辩解：“我有哮喘病病史，不适合这么危险的任务。” 另一位省医院的玩的更绝，干脆直接从怀里掏出效救心丸，一仰脖子咕咚就吞下去了。 指挥官又瞄到高顺身上，高顺一边欣赏着两位大医生精彩的表现，一边轻松的点了个头，心脏病也好哮喘病也好，他可没这么多毛病。 现场指挥官赞赏的看了他两眼，欣赏的点头：“好样的，你是哪家医院派来的？” 高顺轻松的告诉他：“郊区医院。” 现场除了陈亮之外的高级警官，多少都有点意外，不过眼神里还是敬佩的意思居多，危险面前，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这么从容的，看看其他两位的恶劣演技就知道了。 指挥官郑重的跟高顺握了个手，然后吩咐人带着他去准备一下。在一群高级警官敬佩的注视下，高顺轻轻松松的转身，带着助手回救护车拿装备。 李静默默的低着头帮他准备急救箱，看的出来她很担心，小脸煞白，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恬静的样子。 第四十九章 万众瞩目 酒精棉，消毒纱布… 过了好半天，李静才把急救箱重新整理了一遍，默默的放到高顺面前，文静的少女这时候担心到连话都说不出来，小脸煞白的就站在那里。 高顺也不是铁石心肠，双手自然而然的握上她消瘦的香肩，轻轻用力安慰她一下。大手握上她肩膀的刹那，李静稍微有点慌乱，却是绝对不肯躲开。完全是乎自然的举动，不会让人联想到别的什么。 刚刚放开她的时候，小司机过来伸大拇指：“高医生，我佩服你，别的不多说了，你给咱们郊区医院露脸了。” 高顺听的会心一笑，也是前面两辆车上那些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也算他们还有份人心，研究了好半天才派出个代表，送过来几个急救包。 送东西这哥们很尴尬：“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大忙，这几个急救包是最新产品，你看看能不能用的上。” 高顺也不拒绝，照单全收好了。大医院的东西就是好，三个急救手术包分别针对不同的部位，从头到脚倒是挺齐全的。 送东西的哥们还不肯走，试探着问：“请问，您贵姓？” 高顺还没来得及开口，年轻的小司机很骄傲的告诉他：“这位是我们郊区的医院的高医生，知道了吧。” 也难怪高顺在郊区医院的年轻一辈里有这么高的声望，凭实力换来的。 紧接着陈亮带了个人过来，手里还提着件防弹衣。 把防弹衣随手仍到高顺面前，陈亮唏嘘不已：“就知道拦不住你，防弹衣穿上吧，有总比没有强。” 高顺看的哑然失笑，真爆炸了大家一起玩完，一件防弹衣能有什么用，穿着这东西还碍手碍脚的，反倒不方便，随手放到一边。 陈亮也知道他不会穿，也不勉强，又把身边的扮成护士的女警拉过来，给他介绍：“认识一下你的搭档吧，这位是特警队的叶警官，由她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可能是太阳晒的多了，女警的皮肤跟李静比起来，稍微有点黑，更由于大运动量的关系，整个人充满了健康的活力。如果不是那双时刻保持警惕的眼睛，高顺差点就把她当成海滩上那种性感女郎了，实际上也是如此，如果她肯换上一身暴露的比基尼泳装，一定会别有一番滋味。 女警很客气的伸手过来：“叶婷，请多指教。” 高顺同样客气的跟她握手：“高顺，不必客气。” 高顺心里一动手上一紧，本能的试了试她的力道，一握之下激起了对方的反应，丝毫不让的跟他较劲。感受着女警很是不赖的握力，高顺心里一阵尴尬加苦笑，但凡男人都会有点大男人主义，总会轻视女人，这要是再握下去，没准他高大医生就要当场出丑了。 特警队的女人，果然厉害。 女警脸上同样一副是惊讶的表情，很可能高顺的实力，也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两个人识趣的同时松手，化解了对方的尴尬。 高顺偷偷在身后甩了甩酸痛的右手，这么个小动作也被站在他身边的李静现了，斯文少女被他安慰了一下平静的多了，朝着他顽皮的扮个鬼脸。很少见她有这么俏皮的时候，高顺同样报以无奈的苦笑，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 女警也收拾起心情整理护士服。 很可能是这辈子第一次穿护士服，让她很不适应，拉过来扯过去的摆弄了好一阵，摆弄了一会干脆放弃了，熟练的打开枪套掏出把小巧的警用手枪，想了一想，然后随手拨开护士裙的下摆，想要用胶布粘到大腿上。 在场的男人都是一阵心惊肉跳，肤色健康的长腿，肌肉线条很清晰又很具有美感，可以想象其中蕴藏的力道肯定不弱，又有一种惊艳的视觉感受，女人的肌肉不比男人那么棱角分明，却显得格外顺滑，极富美感。 胶带撕裂的声音打破了男人们的幻想，护士群的下摆重新盖住了大腿，还不忘原地跳了几下，试验一下粘的牢固不牢固，又劲又辣。 陈亮想了一想，从腰带上把自己的配枪解了下来，又掏出弹夹检查了一下，想要放进急救箱里。 还冲着高顺笑笑：“警用的，没忘记怎么用吧，里面还有五子弹，已经帮你上膛了。” 女警大皱眉头，想要说这明显不合规矩，最终她还是忍不住了，没有阻止陈亮离谱的举动。 高顺轻松一笑，婉言谢绝了：“收回去吧，我不需要。” 又不是在拍美国大片，带把枪进去算怎么回事，他不是傻子，那些毒犯也不是傻子，要是有人随手检查一下急救箱，他还想不想活着出来了。他虽然有胆子进去，可也绝对不卤莽，想了一想始终是不妥。 冲着女警轻松的点头：“你也不要带枪了。” 女警叶婷有点怒了，脸色一沉就想反唇相讥。 高顺赶在她说话之前一摊手：“不然你们找别人去。” 两个人谁也不让的互相瞪了半天，最后还是陈亮站出来说话了：“说的也是，你们进去紧急处理完伤者，就可以出来了，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女警这才忿忿不平的撕掉胶带，把枪拿掉。 陈亮看了看手表，郑重的点头：“时间差不多了，可以走了，记住我的话，安全第一，千万不要逞强。” 高顺欣然点头，深呼吸调整一下心情，带着女警往前面走。 现场指挥官冲着他一点头，然后拿起扩音喇叭喊话：“里面的人注意了，现在有两位医护人员要进去了，请你们保持冷静，不要开枪。” 很快就离开了盾牌阵的掩护，在万众瞩目下，高顺高举双手拖着急救箱，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前走，女警叶婷紧跟在他身后。 这几十米的距离走的令人窒息，让高顺依稀联想到战地上的岁月，一段充满死亡气息的阿富汗山区小路，不知道多少狙击手通过高倍数的瞄准镜，寻找任何移动的目标，就是只老鼠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射杀，依稀就是这种感觉，往往在这种最危险的时候，就是他头脑最清醒的时候。 外围的记者如获至宝的大拍特拍，还有电视台把转播车都开来了，正在对着他拉焦距大特写。反应最夸张的当然是长腿妹妹柳佳，柳记者看着一步一步往前走的高顺，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一群走投无路的毒贩，绝对不会喜欢一个沉稳冷酷的男人，所以高顺装出一副佝偻的样子，战战兢兢的往前走。只有白痴才会相信什么王霸之气，可以震慑住一群不要命的毒贩，那纯粹是活的不耐烦了。 足足用了十分多钟，才走到靠近门口的地方。 一个看门的毒贩冲着他大喝：“停下！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 高顺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很软弱很无辜，乖乖听话的把手里的急救箱推了过去，没有任何一个亡命之徒喜欢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所以他表现的很窝囊。眼前正对着他的ak47步枪再熟悉不过了，廉价而又威力强大，枪身的漆已经磨的差不多了。 武装贩毒是个玩命的活，沿着国道一直走就是边境线，毒贩有这种装备一点也不奇怪。 顺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这一头冷汗，不用装也出透了，幸亏没有放把枪在里面。身后的女警比他演的还逼真，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紧靠着他瑟瑟抖，演戏能演成这个样子，也算不容易了。 毒贩重新露出头来，用枪指着他：“一个一个进来，双手抱头，不许说话！” 无奈的双手抱头走了进去，又过来一名毒贩搜他的身，搜完了他又搜叶婷，高顺再次心叫一声侥幸，希望大难不死，会有后福吧。 第四十九章完 第五十章 斗智斗勇 趁着毒贩搜身的时候，偷偷的扫了一眼，人质一共有三个，两女一男，两个加油小妹除了过度惊吓倒是没什么大碍，两个人抱在一起瑟瑟抖。受伤的男人质被搬到了远离窗口的地方，跟一名混身是血的毒贩躺在一起。 毒贩也有三个，其他的两个正在守着窗口往外面张望，其中一个人身上缠满了雷管。 拿ak47象是个领头的，搜完了叶婷，没搜到武器整个人放松了点。 随手把急救箱丢给了他，指手画脚的下命令：“先救里面的那个。” 里面的那个，肯定是他们的同伙了。 高顺拿起急救箱，蹲在地上慢慢挪动过去，而叶婷始终拽着他衣服死不肯松手，演的惟妙惟肖。 受伤的毒贩伤在左胸，正在小口小口的吐着血沫，高顺心里叫苦不迭，他的战场急救经验何等丰富，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个人死定了，这个人左胸一片狼籍，几乎可以想象剪开衣服后的画面，致命伤应该是心主动脉损伤，出血量太大了，神仙也难救。 这个人之所以还在不停的抽搐，完全就是回光返照。他当然不敢把大实话说出来，天知道这些人会不会迁怒到他身上。 受伤的人质倒是还好，大腿中弹，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就这么一犹豫的工夫，毒犯就警觉了，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高顺的额头，警觉的低吼：“你为什么还不动手，你不是医生，你是假的！” 眼看着扣着扳机的手紧了一下。生死一瞬间，敏锐的感觉到，负责保护他的女警叶婷整个人紧绷了起来，想要动手。 高顺头脑相当的冷静，这个时候硬来是肯定不行的，他选择了很软弱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还顺手按住了全身紧绷的叶婷，闭上眼睛高举双手，示弱的大叫：“我是医生，我叫高顺，我是郊区医院的外科医生，不信你可以看我的工作证，就放在我的外衣口袋里。” 几秒钟过去了，毒犯并没有开枪，反而半信半疑的搜他的外衣口袋，工作证当然不会是假的。 扣住扳机的手终于松了，高顺突然现，整个背后凉嗖嗖的，全都被冷汗湿透了。也是他演的太逼真了，懦弱的样子让毒犯完全没有想到，再去查一查叶婷的工作证，总不能告诉他忘记带了吧。 有时候生死一瞬间，就是这么惊险，还有运气。叶婷被他死死的压在身下，这时候也忍不住轻轻的反握了一下他手，表示赞赏。 毒贩咬牙切齿的警告他：“敢进来就别这么没种，你好歹也是见过血的医生，学学老子，死也要拖几个垫背的。好了你起来吧，别象个娘们一样没出息，救活了我兄弟，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这就是人的天性了，一个狂妄的亡命之徒，但凡不是日本鬼子那种丧心病狂的，是不会轻易去伤害手无寸铁的弱者，况且这个人对他来说还有大用。 高顺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他兄弟这时候已经差不多要挂了，上帝显灵也救不活了。 硬着头皮撕开一个急救手术包，剪开衣服的同时朝叶婷急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帮忙伸手按着出血的地方，本来嘛，医生急救护士在旁边傻看着，也太不合情理了。 女警这时候表现出她机灵的一面，会意的拿起纱布帮忙止血。 高顺给他打了一针麻醉剂，然后装模做样的用酒精棉擦伤口，同时大脑飞快的运转，苦思冥想着对策。 又趁歹徒不注意的时候，拿了几条止血绷带帮受伤的人质稍微处理了一下，大腿中弹倒是还好，只要时间不拖的太久，也就没什么大碍。 手底下的伤者正在逐渐失去生命力，脸上的表情很痛苦，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高顺深知那种痛苦，绝对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或者举头三尺真的有神明看着，让这个贩卖毒品祸害人的家伙，临死前遭受这么残忍的折磨，如果是在战场上，高顺会毫不犹豫的建议，让他的同伴帮忙补上一枪，好早点结束他的痛苦。 身为一名战地医生，想救活一个重伤员或者很难，但是如果想让一个人临死前少受点折磨，那无疑是每个战地医生最擅长的，多给他来几针吗啡就成了。 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高顺无奈的把剩下的两支吗啡给他打下去，就让他死的舒服点吧，其他的暂时不要考虑了。按道理说三支吗啡针，也足够他安静下来了，奈何三支医用吗啡打下去，这个人似乎完全没有反应，仍旧在痛苦的挣扎，就是迟迟不肯断气。 毒贩头子突然有点不耐烦了，回过头来警告高顺：“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再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把我兄弟治好。” 这简直就是不讲道理了，人家手里有枪，不跟你讲道理也是应该的。 高顺高举双手，衷心的提个建议：“伤者失血严重，最好能马上送到医院。” ak47步枪再次在空中挥舞：“闭嘴，我兄弟就呆在这里，哪都不去，你还有2分半钟时间。” 高顺明智的高举双手表示我知道了，在心里叹息一声，事实上送到医院也是白送，他只是站在医生的角度做出最佳选择，既然不肯听那就算了，你有里有枪，你说了算好吧。 眼看着叶婷再次借低头的动作绷紧肌肉，明显是在全力戒备。 高顺心里叫苦不迭，头脑却格外的清醒，也许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突然现伤者的上衣口袋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心里一动，趁着毒犯们回头的时候拿了出来，赫然是一小包白色粉末。 沾了一点闻了一下，高纯度的海洛因，对这玩意高顺不陌生了，他甚至敢确定，这包东西叫做四号海洛因，纯度过百分之九十。在阿富汗山区，过一半的人口靠种植这东西为生，他以前也用这玩意当过镇静剂，效果很不错，就是会上瘾，不到万不得已是没人敢用的。 突然明白了过来，这个快死的人不但贩毒，还吸毒，难怪医用的低浓度吗啡对他没什么效果。怎么用这个东西，还会有人比他更清楚吗，这玩意溶解性比吗啡还好，吸收也更快。 找了个角度，用自己的背挡住毒贩的视线，偷偷倒一点出来再兑上酒精加生理盐水，一支针剂也就做好了。 在心里轻叹一声，一针打了下去，希望他下辈子做个好人吧，站在一名战地医生的角度上考虑，这已经是最人道的选择了。 这东西效果有多强，更别说高顺还特意加大了剂量，大概半分钟不到就起作用了，受伤的毒贩整个人马上就安静了下来，不再抽搐，朦胧的眼神一阵精神涣散，突然又散出狂热的光芒。 高顺心里很清楚，这是回光反照了，这个人撑不了几分钟了。 突然现身边的女警似乎皱了下眉头，偷偷摸摸的抓起把手术用的小剪刀藏到手里。 心里一动，张嘴招呼毒贩头子，语气尽可能的轻：“几位好汉，伤者醒了，他有话要跟你们说。” 这时候药效正是最强的时候，躺在地上的那位也不知道看见什么幻觉了，也不管胸前的伤口还在流血，挣扎着居然坐了起来，一点都不象个受伤的人。高顺也看的目瞪口呆，人类的潜能真的是不可以小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坐起来，事前他也完全没料到，一针下去会有这么强烈的效果。 正在窗口往外张望的两个毒贩，惊喜之下还以为他们兄弟伤势好转了呢，把手雷和起爆器往怀里一揣就拥了过来，想要跟自家兄弟寒暄几句。就连毒犯头子也轻松的长出了口气，把平端着的步枪抗到肩膀上，手指头也从扳机上拿下来了。 就这么一刹那的松懈，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第五十一章 大出风头 几个毒贩也不是傻子，跑到跟前的时候才突然现，他们兄弟涣散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对劲，骇然之下手就要往怀里掏。 高顺的直觉果然没错，身边的女特警突然动手了。 右胳膊扭住一个毒贩脖子，同时左手里寒光一闪，左手的小剪刀利索的穿过另一个人伸过来的右手，把整个手掌死死的订在地板上。这哥们惨叫的同时另一只手想往怀里掏，被高顺快抓起一支注射用针，准确的扎到他肩井大穴上，废了他另一条胳膊。 门口那个领头的骇然之下想要端枪扫射，同时被几大口径的狙击步枪子弹准确的穿玻璃打进来，几乎同时准确的命中头部。 整个过程也就是持续了几秒钟，决定在场所有人命运的几秒钟。 高顺头脑绝对冷静，眼急手快的控制住还在不停挣扎的那个毒犯，死死的把他两条胳膊按在地上，吸毒成瘾的人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很快就放弃抵抗，双膝跪地惨叫连连。从毒犯怀里滚出一枚完好无损的手雷，滚动的时候被女警叶婷伸出长腿踩到脚下，解除了最严重的威胁。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骇然对视一眼，维持着这种状态不敢乱动，还好是揣到怀里没扣在手上，不然可就只能听响了。 大批警察紧接着冲了进来处理后事，抓人的扭胳膊的，很快把现场控制住了。 高顺长出一口气站起来的时候，才有空后怕，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全被汗水湿透了。 叶婷轻轻的松开脚，拆弹组的警察小心的把手雷捧了起来，盖子已经打开了，好险保险栓没有弹出去，几个人护送着拆弹专家慢慢的走出去，现场这才算安全了。 在大批警察的簇拥下，高顺和女警叶婷受到了英雄一般的待遇，远处的记者也好，近处的一群高级警官也好，都把掌声和口哨声献给了他们。大大小小的相机镜头再次对准了两个人猛拍，毫不吝啬手里的胶卷。 最兴奋的是李静和年轻的小司机，郊区医院的救护车放肆的按着喇叭，缓缓的开过来接他。远远的就看见李静坐在前座上冲着他招手，兴奋的小脸通红。 叶婷快步走到现场指挥官面前，啪的敬了个礼：“局长同志，特警叶婷顺利完成任务，请指示。” 她穿着护士服打立正，多少有点不伦不类，却没有人会觉得滑稽。 局长同志兴奋的脸都红了：“请稍息。做的好，回到局里写份详细的汇报资料给我，我给你去请一等功。” 高顺也真心的替她高兴，这位叶警官人也漂亮身手也了得，是个好警察。 局长同志又来到高顺面前，五十多岁的老警察了，脸色凝重的缓缓把手举了起来，很标准的敬了个礼，紧接着包括陈亮在内的十几个高级警官也纷纷立正站好，向他表达敬意和尊重。 高顺不敢怠慢，轻轻一躬算是回过礼了。 局长同志大感慨：“高医生，你的表现我们都听到了，有勇有谋，你要是哪天不想当医生了就到我这里来，我高规格待遇。” 高顺听的为之莞尔一笑，医生当的好好的他可不想改行，当警察还是免了。同时心里奇怪，他们是怎么知道里面的情况的，在时间上还配合的那么恰到好处。 突然又明白过来，叶警官身上肯定有窃听器材。 果然叶婷冲着他友好的一笑，摘下藏在头里面的卡，在他眼前晃了几晃，应该就是窃听设备了，难怪外面的人在行动时间上拿捏的那么准确。 高顺轻松一笑伸过手去，先跟叶婷握了个手：“恭喜叶警官立了大功。” 叶婷心情不错，很大方的伸手过来让他握着：“高医生临危不乱，我很佩服，高医生的表现，我会如实写进总结材料里。” 高顺轻松的一点头，对他来说，写不写的倒没什么所谓，他又不是警察，立功受奖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没什么大用。 又跟在场的警官们握了个手，顺便跟陈亮打了个招呼，然后上了自家的救护车扬长而去，应付媒体之类的事情，他们应该最擅长了。 李静兴奋的从前座跑到了后面，忘情之下俏丽的背着手，歪着脑袋看他，少女可爱的一面显露无疑，就好象热恋中的少女对着男朋友撒娇那么可爱。 很高兴的赞叹：“这算不算大英雄凯旋归来呢，可惜现在没有花，我应该献花来的。” 那种忘情之下的可爱表情，看的高顺也是眼前一亮。 李静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却没有以前那么羞了，只是俏脸红红的坐到他旁边，仔细的欣赏起男人酷酷的脸部线条，越看脸越红，还不自觉的扭了几下。 车外突然响起一阵掌声，暂时打断了暧昧的气氛，原来救护车正在缓缓的开过大批媒体所在的位置，窗外的记者也好围观的群众也好，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让车里的三个人格外有荣耀的感觉。 最骄傲的是开车的小司机，腰杆挺的笔直还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可就精彩的多了，神采飞扬的就好象多喝了二两小酒。也是救护车里面记者拍不到，小司机就成了记者抓拍的重点目标，此外还有车身上“郊区医院”的大红字，也被记者们纷纷抢拍了下来。 高顺舒适的伸个懒腰，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想要出名他早就出了，当年西方媒体的大阵仗采访，他也照样推过，不同的是西方媒体的赞扬他是不屑一顾，这几天看着有关西方媒体抵制奥运的报道正火大呢，还琢磨着是不是联系国外几个有影响力的同行，向他们的政府抗议一下呢。 西方媒体的德行他还会不清楚么，阿富汗战场那么残忍的屠杀，都被他们说成上帝的旨意，两个字，虚伪。 这些都是题外话。让自己的同事去出出风头，顺便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 突然在人群里找到了柳记者，长腿美女正在人群里踮着脚尖，手搭凉棚往车里看，看了一会没什么头绪，掏出手机拨弄了起来。 高顺看的心里好笑，心说你打吧，刚刚开通了最新功能，把她的号码屏蔽了，能打的通那可就见鬼了。果然长腿美女摆弄了半天也没打通，气急败坏之下差点就把手机摔了，高顺轻松一笑再伸个懒腰，这种任性的都市美女，他实在是不想沾惹，也惹不起。 救护车开回郊区医院的时候，得到消息的同事们在老院长的带领下，敲锣打鼓的出来迎接，医生护士站成两排，热情的拍手。来看病的也围成个大圈凑着热闹，看见高顺三个人的时候同样送上热烈的掌声，还有人拿手机拍照留念。 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不知道的问旁边的人：“这是干什么呢，难不成还有人在医院里结婚？” 旁边知情的很鄙视他：“刚才你没看电视啊，候诊室的大电视都播了一个多小时了，这是英雄，有功。” 事实总是被夸大的，高顺也放开心情，尽情的享受着大出风头以后带来的荣誉感，毫无疑问那是一种令人极其享受的感觉。 第五十二章 青春无敌 坐进办公室的时候一阵疲惫的感觉，从凌晨四点到现在，这都下午了连口饭还没吃上，肠胃抽*动的感觉很不好受，已经在咕噜乱叫了。 临桌的李静也好不到哪里去，捂着小肚子表情古怪的看着他。 俏皮的开个玩笑：“院长大人也太小气了，大周末的连顿饭也不管。” 高顺报以潇洒的耸肩，今天的风头是出够了，日子还得一天一天过。 看看表刚好下午两点，早就过了餐厅开饭的时间，要吃也只能去外面吃了。 李静提了个建议：“咱们去吃自助火锅吧，我知道有一家很不错的。” 高顺本来想回家吃的，再一想算了，回家吃还得折腾女友现做一顿，自助火锅也不错，随口答应下来。 外面是艳阳高照，虽然有点热却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两个人走在一起的感觉很奇怪，高顺有一种带晚辈逛街的感觉，看着身边文静而又娇俏的少女，又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事实上他也只比人家大了五岁，远远谈不上什么长辈，应该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心态上的不同吧。 李静可就单纯多了，她就是开心，还沉浸在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里面，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从办公室到医院门口，不停的有同事打招呼的，说好话的，还有竖大拇指的，又经历了一轮注目礼才成功的走出大门，这就是出过风头以后带来的后遗症了，走过两条街就是饭店云集的地方，倒也不远。 高顺还是第一次吃自助火锅，他出国那会还没有这个东西呢，感觉上还是挺新鲜的。 李静热心的给他介绍：“五十八块钱一位，吃到饱，很划算吧。” 高顺心里莞尔一笑，如果来的人饭量都象你这么小，那这里的老板该乐坏了，女人都喜欢在价格这种问题是斤斤计较，连这么斯文的小女孩也不例外。服务员很快送过来锅底，高顺正想拿几个盘子去弄吃的，被李静强行按回了座位。 文静少女含蓄的一笑：“今天你是功臣，只管吃就行了，跑腿的工作我来。” 高顺也不忍心破坏她的好心情，也就轻轻松松的答应了。 刚端了几盘羊肉卷上来，就听见有人招呼他们。 进来的是一群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足足有十几个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跟李静打招呼：“师姐，李静师姐，是我们啊。” 李静讶然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很高兴的跑过去跟她们聊到一起，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女孩就那么叽叽喳喳的大聊特聊，莺莺燕燕的倒是也挺养眼。 聊了一会聊开心了，李静摆出师姐的派头，领着一群小师妹来见高顺，也是两点多了人都快走*光了，几个男服务员很给面子，帮忙把几张桌子拼到一起，让她们坐下来接着聊。 十几个年轻女孩子坐在一起，聊起来可就热闹了，高顺欣然在旁边看着，这是属于年轻女孩子特有的青春和活力，其中还不乏姿色出众的美女，连他的心情也跟着开朗起来，轻叹一声，年轻就是好啊。 李静好奇的问她们：“你们怎么会跑到这里吃饭，学校离这里可不近呀。” 一个嘴快的站出来解释：“学校安排来参观学习的，真是的，大周末也不让人休息。师姐，你毕业以后，学生会主席换了个男的，你不知道有多烦人，成天安排这活动那活动，我们都管他叫黑脸狼。” 一群女孩子听到这里，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团，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好笑。 高顺有点听明白了，自己这个宝贝徒弟在学校里，原来还是个风云人物，堂堂学生会主席，难怪会这么多师妹认识她。 李静很不好意思的，朝着他含蓄的一笑，很快就招来了小师妹们暧昧的眼神。 一个胆子大的眯起眼睛，暧昧的笑：“师姐，这位帅哥应该是姐夫吧，怎么也不给介绍下啊，太不够意思了。” 高顺听的哭笑不得，跟这么一群年轻女孩子混到一起，他可得格外小心了，一个不注意就会成为她们的八卦对象。 李静脸上一红，拿出师姐的派头给他解围：“别乱说啊，这位是高医生，郊区医院外科主任医师。” 又回过头来跟高顺歉意的一笑：“高医生，这些都是我在学校的师妹，都是护理系的在读学生。” 护理系，那就是未来的护士了，难怪没有长的丑的，高顺欣然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小师妹们对高顺的兴趣，明显比对她们师姐的兴趣大多了，虽然表面上很客气很有礼貌，私底下品头论足一番也是免不了的。 十几个小女生交头接耳讨论了好半天，最后得出的结果很可能是很不错，或者跟她们师姐很配之类的话题，这一点从她们眼睛里，不怀好意的笑意就能看出来。 高顺啼笑皆非之下站了起来，轻松一笑：“好了，欢迎同学们到郊区医院来参观实习。想喝点什么，我去拿。” 这地方虽然不限制吃东西，酒水却是要花钱的，身为在场唯一的男人，也应该买几瓶饮料招待一下人家。 小女生们对他的大方的态度，明显很有好感，还有人趁机打趣他：“别麻烦了姐夫，就来几瓶雪碧吧。” 耳朵里听着小女生们无伤大雅的玩笑话，高顺再一次体会到年轻的魅力，也许这就是李静平时的生活***，如果你想了解一个人，最好是从这个人的朋友***入手，当然高顺并没有额外的想法，至少现在没有。 想了一想叫过服务生，让他们抬两箱饮料出来，雪碧红茶绿茶什么都有，既然出手了那就大方一点好了。 小女生们呵呵直乐：“姐夫啊，你买这么多我们也喝不完啊，多浪费啊。” 李静被她们姐夫长姐夫短的，叫的有点心慌意乱，窘迫之下一时无力辩解，或者根本不愿意去辩解。 高顺心说得了，跟她们也解释不清楚，认了吧，想要堵住她们的嘴，可比抢救个病人难多了。 潇洒一笑：“喝不完带着吧。” 小女生们满意的看着他，对他识趣的作风更加满意。 李静好不容易恢复了恬静斯文的样子，拿出大姐大的威严：“好了别贫嘴了，拿吃的去吧，锅都开了好一会了。” 这顿饭吃的很是开心，青春无敌嘛，但凡不是伪君子真小人之流，总会被那种青春洋溢的气氛所打动。 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播了一会刚好就放到加油站人质劫持事件的画面，最显眼的赫然就是他高举急救箱往加油站里面走的画面，还以为没人注意就播过去了，没料到画面一转，然后定格，电视台给他来了个脸部大特写。 主持人一边微笑一边平稳的叙述：“据本台前方记者了解，这位画面里的青年医生，是来自郊区医院的外科主任医师高顺。另据现场目击群众的描述，高医生临危授命，舍身犯险，成功的配合警方破获一起恶性劫持人质案件，让我们记住这位可敬的年轻医生，请继续关注本台以下详细报道。” 电视画面继续往下，就是他和那位女警叶婷的英雄事迹了。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高顺还是老脸一红，一个人可以冷对生死，却绝对不可能，面对这个多恭维话还面不改色心不跳。也是那张脸部大特写拍的太清楚了，但凡不是瞎子，总能把他认出来，还别提有名有姓的了。 小女生们看看电视再看看面前酷酷的男人，愕然之下连饭也忘记吃了，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呆了好半天才有人反应过来，夸张的大叫：“天那，原来咱们姐夫还是个英雄医生啊，我就就说怎么看着眼熟呢。” 这时候其他客人和服务生也反应了过来，其中也不乏热血青年，纷纷冲着高顺竖大拇指。 高顺心说又来了，再这么大肆宣传下去，自己差不多可以当人大代表了。 新闻最后结束在播音员的微笑里：“据警方透露，市公安局党委已经提请市政府，授予高顺同志见义勇为称号，并颁奖金两万元。” 高顺也没想到还有钱拿，很意外。 还有小女生给他打抱不平：“才给两万块啊，也太小气了吧。” 高顺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低下头去继续吃饭，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在一群小女生崇拜目光的注视下，跟李静打了个招呼打算回家，张洁应该在家里等的急了。 第五十三章 儿女情长 一直到出了饭店，一群小女生还不肯放过他，嘻嘻哈哈的起哄：“姐夫啊，以后吧，我们师姐可就交给你了，再过几天就是我们校庆了，你作为我们师姐的家属，可一定要来参加啊。” 高顺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校庆我参加个什么劲啊，怎么连家属都出来了。 李静毕竟脸皮要薄一点，没好气的警告她们：“都别贫了，不是要参观吗，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病房里看一下。” 小师妹们碍于当师姐的余威还在，很给面子的放过了她们的姐夫，只不过偶尔有人娇笑出声，还是免不了的。 李静不好意思的走过来跟他道别：“别理她们，这群丫头就喜欢瞎闹。那……我先带她们走了。” 高顺轻松的一点头，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群花季少女的生活***，总是让人格外感觉到新奇。 回到家的时候张洁正在洗衣服，小雯先跑过来，偷偷摸摸的凑到他耳朵边上告密：“高大哥，我姐生气了，你想办法哄一哄吧。” 高顺心叫惭愧，自己这个男朋友做的确实有点过分，这个大的事情也没跟女友商量，也难怪人家会生气。 在小雯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使个眼色示意她先回避一下。然后轻轻的走到女友背后，试探性的抓住她圆润的香肩。 张洁也不反抗，却没有象以往那样热烈的回应他，低着头继续洗衣服。 高顺心叫糟糕，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哄女人这种事情他并不怎么擅长，只好轻柔的问了一声：“真生气了？” 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但凡男人对于自己的女友，或多或少都会有种大男人思想，或者高顺对女友的占有欲，比一般的男人还要强烈一点，人无完人，这可能也是他性格里的缺陷之一。 张洁平静的转过身来，很平静的看着他说：“高顺，我想你弄清楚一件事情，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但是最起码，你要让我知道。” 高顺同样平静的看着她，然后郑重的一点头。 张洁平静的脸上有了变化，有点崩溃的扑到他肩膀上失声痛哭：“你知道我看电视的时候有多担心吗，你没良心，你下次再这样，我就……” 就怎么样她也说不下去。 高顺一阵心疼的感觉，伸手帮她擦去大颗的眼泪，也是女人真要哭起来，那可是一不可收拾，张洁哭了好一阵才勉强收拾起心情，眼红红的缩在男友怀里不肯抬头。整个肩膀都被她泪水湿透了，这时候才体会到什么叫儿女情长。 心疼的把她抱到沙上坐着，又跟正在房间门口偷看的小雯交换个无奈的眼神。小雯还习惯性的冲着他耸耸肩膀，一副想要看好戏的有趣表情。 被男友搂在怀里安慰了一会，张洁这才平静了下来，缩在男友怀里不肯抬头，她也真的是对高顺死心塌地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失常的表现。高顺认识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哭的这么一塌糊涂，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又腻了一会张洁小声的嘟囔：“抱我进去。” 高顺被她的大胆弄的有点意外，故意逗她：“大白天的你想做什么。” 张洁被他逗的破涕而笑：“我才不象你那么荒唐，抱我去厨房啦，给你留了冰糖肘子。” 高顺听的食指大动，虽然已经吃过饭了，再吃个冰糖肘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轻松一笑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又冲着躲在门口偷看的小雯使个眼色，小丫头很可爱的再耸肩膀，回敬他个理解的眼神，这才偷笑着关上房门。 张洁似乎是联想到上次在厨房里，很是不堪的遭遇，眼泪还没擦干呢，身体却很不听话的灼热起来。高顺并没有把她怎么样，感情这个东西毕竟是需要经营的，再投缘的情侣也是一样。 心情平复下来的张洁陪他坐着，又把小雯叫出来一起吃。 小丫头很兴奋把频道调到本地台，就等着看滚动播出的新闻，半个小时过后新闻画面果然再次出现了。 小雯眉开眼笑的拍手欢呼：“高大哥是大英雄，高大哥万岁！” 高顺疼爱的帮她擦去嘴角上的冰糖水，顺手在她粉嫩的脸蛋上再捏一把。 张洁没好气的娇嗔：“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危险的事情，有什么好高兴的。” 高顺心里一动，看着她的眼睛轻松问道：“如果我当时打电话给你，你会支持我还是坚决反对。” 张洁被他问一阵茫然，呆了好半天才稍显慌乱的低下头去，无力的回答：“我不知道。” 高顺轻松一笑，没有再逼问她，继续问下去未免太残忍了一点，对张洁来说也不公平，况且这也不存在谁对谁错的问题，张洁也只是关心则乱，仅此而已。 一家三口正在闲话家常，陈亮打电话告诉他说，下周市局会组织一次小规模的颁奖大会，市里主要领导都会出席，还要颁奖金和荣誉证书，让他提前准备一下。 高顺无奈的答应下来，希望不会因为这么个事情影响他的生活，他对现在的生活节奏很满意，暂时还不想改变。 陈亮沉默了一会才决定告诉他：“王猛的案子判下来了，定了个寻衅滋事的罪名，判了三个月罚款二十万。” 高顺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别人既然敢上门堵人，上面就一定有人，现在不是流行那么句话吗，很黑很后台。 陈亮冷哼一声安他的心：“小老乡你不用担心，就凭他那点道行，还不至于玩出什么花样来。” 高顺轻松跳过，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随口闲聊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刚想躺到女友舒适的大腿上休息一会，又有人打电话给他，这回是李总裁亲自打来的，先是客气了一阵。 李总裁语气里不无激赏的味道：“新闻我看过了，战地之鹰还是那么了得，我李志奇心服口服。” 高顺随口谦虚几句。 聊了一会，李总裁很快就切入正题：“如果高医生明天没什么安排，到我这里小坐一会怎么样，这几天我有点咳嗽，想听听你的专业意见。” 话说的很客气，高顺想了一想也就随口答应，明天是星期天，除了在家陪陪女友，他也没什么别的事情。 挂上电话，躺在女友柔软的大腿上，忍不住轻轻叹一口气，花花世界名利当前，想好好的当个医生谈何容易。 张洁温柔的用纤手帮他按摩肩膀，轻轻问道：“怎么了，很少见你这么叹气。” 高顺心说一言难尽，你没经历过这些事情，不知道名利背后有多少烦恼。 以他的性格，轻轻一叹也就放到一边，轻轻勾过女友的脖子，在女友柔软的香唇上深情一吻，张洁当着自己妹妹的面多少还有点放不开，又羞又怕之下，半推半就也就依了。很快就媚眼如丝，象只听话的小猫那么乖巧。 第五十四章 两面之缘 当天晚上张洁格外的痴缠，近乎疯狂的跟男友缠绵，很可能今天的经历深深的刺激到她了，让这成熟妩媚的女人格外珍惜跟男友在一起的时间。高顺情火难耐之下，尽可能温柔的对待她，反倒是张洁最后采取主动，让他过了一把当大爷的瘾。 漏*点过后，张洁温驯的趴在他怀里剧烈的喘息，整个白腻的粉背都是细密的汗珠，可见她刚才有多么疯狂。高顺怕她着凉，把她拉到怀里然后用被子包好，香汗淋漓的火热女体，紧帖在身上又是另外一种不同的滋味。 两个人体会着漏*点过后的温存，都不想说话，就这么抱在一起然后睡着。 第二天一早有车来接他，好久不见，李杰对他还是那么尊敬：“高医生请，我们总裁在公司等你。” 高顺随口跟女友打了声招呼。 厨房里的张洁温柔的回应他：“你去吧，今天我要带小雯去上补习班，中午就在外面吃吧。” 又蹲下来指指脸，小雯很乖巧的跑过来亲他一口，这才算完。 李杰脸上一副很羡慕的样子，也难怪他会羡慕，这哥们也是苦日子里过来的，也知道有个家多么不容易。 高顺还是第一次来沿海集团总部，下了车抬头看过去，整个开区里面也算是很气派的高层建筑了，这地方属于大公司的办公区域，街上除了各种高档汽车，反倒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气。 李总裁还真是够忙的，连个大周末也不舍得休息，正在会议室里主持高层会议，看见高顺的时候很高兴的朝会议室外面挥挥手，示意他稍等一下。 左右也是闲着，随手拉过张椅子坐下。 整个办公区的布局很紧凑，他坐的这个地方就是办公区，几张桌子围成一个小圈，几个小圈又围成更大的***，很开放式的布局，工作人员之间可以很方便的随手递东西，不象普通公司那样做成一个一个四方格子。 高顺倒是挺欣赏这个布局的，既不会死气沉沉的，又可以提高工作效率，从一家公司的布局就可以看出公司老板的性格，从办公区抬头就可以看到高管办公室，还有会议室，除了门就是大大的窗户，并没有墙，都是用隔音效果很好的落地玻璃代替，因为是周末的关系没有拉百叶窗。可见这家公司的老板想要跟下属，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很可能是这么个意思。 一眼就看到会议室里那个窈窕的身影，周晴坐在李总裁的下第一个位置，右手掐着一根自来水笔，左手娇俏的翻着手头的文件，面前仍旧是那台标志性的笔记本电脑。 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那就是砰然心动，每个人都有自己最喜欢的类型，无疑这位气质高雅的周小姐，就是高顺最欣赏的那一型。 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每个人的审美观念不太一样，有喜欢黑的有喜欢白的，也有人解释成星座很合或者磁场搭配，也解释不清楚，有没有根据更是无从考证，总归是异性相吸的道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周晴清新高雅的气质，会让男人不由自主的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她的孤傲气质，很可能就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 并不是说高顺想把人家怎么样，但凡美丽的东西，总会有人去欣赏。气质美女仍旧在忙自己的事情，甚至完全没有注意到高顺的存在，很可能就算两个人面对面了，人家也未必记得他是谁。 这个例行高层会议开的相当简短，只进行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宣布散会，大部分人行色匆匆的赶去办事，其中包括周晴。周小姐完全没有注意到正在办公区坐着的高顺，幽雅的幽香袭来，窈窕的美女急匆匆的经过男人身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还关上门。 隔着窗户玻璃看进去，周晴以一个优雅的姿势弯腰，好方便自己把手里的电脑和文件放到桌子上，稍显单薄却又格外顺滑的窈窕身材，很容易就激起了大男人某方面的幻想。 李总裁一脸笑意赶了过来，打断了高顺脑袋里的连篇浮想。 仍然很客气：“让你久等了高医生，里面请，到我的休息室去吧。” 他的休息室设在大楼的顶层，一个独立的区域。 李志奇明显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这一点从休息室的豪华程度就可以看出来，整个顶层都是他的私人空间，除了大量的健身器材，赫然还有一个袖珍型的高尔夫场地，一副上流人士应该有的样子。 高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你要是有钱，你完全可以比他还奢侈。 李总裁脱掉上衣，随随便便单手抓单杠，吐气开声做了几个标准的引体向上，对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来说，他保养的算不错了。 还向别人起挑战：“高医生，还有小杰，你们也来试试，年轻人就是应该多运动。” 高顺依稀联想到当年的意气风，营区里面战士们围成一圈，挨个上单杠露两手，一直做到脸红脖子粗的才算完。兴起之下跟李杰对视一眼，也脱掉上衣活动活动筋骨吧，单手抓杠，两个人的动作都很标准，比李总裁当然要标准多了。 几分钟下来，还是李总裁第一个吃不消了，哈哈一笑放弃抵抗：“还是年轻人厉害，想不服老都不行了。高医生加把劲，小杰有几把刷子我最清楚，再加把劲他就不行啦！” 喊声虽然粗鲁了点，听到耳朵里却格外的熟悉和亲切。 高顺这些年出入战地，始终保持着严谨的生活习惯，相比之下李杰虽然比他壮了不少，比爆力他当然要强很多，论耐力却又差了一大截。也可能是舒适的生活过的太久了，几十个单手动作下来，李杰终于松开手放弃了，整张脸都憋的通红。 高顺轻松的晃了下来，顺便活动活动酸痛的胳膊。李杰多少有点惭愧，堂堂正规军比体能，输给一个战地医生，也是他腰上多了几斤赘肉，输的不冤。 李总裁哈哈一笑：“小杰知道厉害了吧。”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反正气氛突然就融洽了起来。 李总裁笑了一会突然咳嗽了起来，很辛苦的样子。 高顺和李杰不敢怠慢，一左一右扶住了他，咳了好一会才勉强平静下来，连连叫苦：“咳的我觉都睡不好，所以才想到麻烦高医生。昨天去医院做了一大堆检查，吃药完全没效果，我现在都有点信不着他们了。小杰去把检查结果拿过来，给高医生看看。” 高顺很理解他的痛苦，西药抗生素，用在某些人身上效果有限，有时候咳嗽炎，反倒到比大手术还难缠。拿过化验结果胸透片子看了几眼，还真就是个小小的炎症，有多少本事大到没边的医生，就是拿这么个小小的炎症没什么办法，能做大手术的人多了，能把小病治的服服帖帖的，不能说有限吧，绝对不多，因为感冒治死人的报道，倒也不新鲜了。 根据他在战地多年的经验，也尝试过用中西药合治，表本兼治，效果倒还不错，他的手稿里也有几条相关的病例。 看看舌苔有点白，典型的肺气不宣，素有郁热，说通俗点就是上火了。 用荆芥桔梗白钱百部陈皮杏仁厚朴京竹叶蔓荆子等等加减，配了一副止咳散，用来疏风清热，再配两粒西药消炎药，用起来倒也熟门熟路。 李总裁看着长长一串中药材名字，有点怀疑：“高医生，你应该是西医吧，这个药单怎么象中医的，你也研究过中医呀？” 高顺无所谓的一点头，很谦虚：“略有涉猎。” 李杰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这些东西能管用吗？” 高顺无所谓的点点头，意思是爱信不信，相信我你就照方抓药，不相信我你就继续挺着，完全靠自然恢复吧。 李总裁对他的信心，仅次于李杰对他的信心，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不再犹豫就让人去照方抓药，他敢吃这副药，完全是因为在对高顺的信任和了解。 第五十五章 气质女郎 一个随从很快上楼，很莫名其妙的拿着药单子走了，也是在现代都市里，要找几味货真价实的中药有点难为人，反正沿海集团本事很大，这么点小事还难不住他们。 等待的时间格外无聊，李总裁拿起根高尔夫球秆，油然自得的练习起推杆。 还好心的招呼客人：“高医生要不要来试几杆。” 高顺轻松的摇头，这么贵族的运动他可不会，心里一动走到一张台球桌子旁边。随手拿起一根台球秆子，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上好的枫木球秆，弹性强劲，也是很不容易控制的一种球秆，光是台边放的这是十几根枫木秆子，就价值不菲了。 李总裁很感兴趣的问：“高医生喜欢斯诺克吗，要不要来一盘。” 高顺欣然点头，趴到桌边轻松的架秆，手臂带动手腕轻轻一送，中低杆啪的就是一个响袋，这种高级秆子就是好，不用怎么力都弹性十足。 战地的条件本来就不怎么好，除了室内台球也就没什么别的休闲活动了，几年下来，倒也跟那些外国同行玩了个旗鼓相当，也曾经跟同行们组队挑战过美国大兵，结果是完胜。 一杆下来打了5o几分，走位拉杆也似模似样，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成绩了。 打到一半的时候有人上来送文件，李总裁接过文件一边看着，另一手交秆投降：“厉害，如果喜欢这些秆子的话，高医生带几根回去吧。” 高顺轻松一笑把高级球杆放回原位，休闲娱乐玩玩还可以，太投入了难免玩物丧志，他对这位李总裁也是印象不错，人很随和没有半点架子，某些性格方面，甚至还有很多相似之处。 一直闲聊到快中午了，出去抓药的还没回来。 李总裁轻咳了几声，出邀请：“高医生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里吃顿工作餐吧。” 高顺欣然点头答应下来，能成大事者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只是看到这家公司的作风，从总裁到整个高级管理层，大周末的反倒比员工还勤快，就知道这家公司的成功，绝对不是偶然的。 菜色很清淡却很丰盛，包括周晴在内的几个高级职员都有份坐着，李总裁充分扬了与员工同甘共苦的精神，深得餐桌文化的精髓。沿海集团的高管们，很可能是整个开区里面最敬业的，吃饭的时候还不时的交换意见。 气质美女坐在正对面，让高顺好好的欣赏了一轮，她淡然自处的优雅表情。 这么个小***，应该就是沿海集团的核心管理层了，平均年龄绝对不会过三十岁，也算是年轻有为。人家聊的都是财经方面的问题，高顺也听不太懂，隐约能够感觉的出来，这位气质女郎似乎是这个小***里面的核心人物，这一点，从饭桌上那种微妙的氛围里面，很容易就能体会的到。 所谓隔行如隔山，也听不懂也插不上话，他这个外人多少有点尴尬。不时还有几个精英人士把目光往他身上投过来，可能也是在好奇，为什么这么一个平凡的男人，可以让他们的大老板如此礼遇。 饭吃到一半，助手把电话拿给大老板，李志奇拿起电话说了起来，听的出来对方是用英语讲的，以李总裁半生不熟的英语水平，应付起来有点困难。 李总裁随手把电话递给周晴，留学派的应付起来可就轻松多了，流利的英文口语，虽然免不了带着点中国人特有的音方式，也算很不错了。 高顺本来还没怎么在意，听了一会才赫然现，对方很可能是他美国方面的同行，正在试图描述李家千金的病情进展。 果然周晴抬起头来惊奇问道：“对方是个洛城一家医疗中心，要找一位高博士，咱们公司哪位博士姓高？” 高顺欣然站起来告诉她：“我来吧，是找我的。” 估计她是理解错了，姓高的博士是有一个，只不过是医学博士。 气质美女脸上难掩讶然之色，很显然高顺的学历和身份，着实把她吓了一跳，通常来说，以这种美女的地位和自负程度，也只有比她本人还出色的男人，才能够成功的震慑住她，起码在这一点上，高顺并不比她逊色多少。 气质美女惊奇的看着眼前的酷男人，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与众不同的地方，下意识的把手里的电话递给他。 高顺报以轻松一笑，一连串流利的英语问候过去：“格林博士吗，我是高顺，你怎么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了。” 格林博士很开心的跟他打招呼：“亲爱的高，真的是你。我只是想告诉你的有钱朋友，手术将会在明天上午进行。太好了，我随便问问，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你等一下，西班牙的费尔南德丝医生想跟你说话。” 高顺突然反应了过来，因为有十几个小时的时差，美国这个时候正好是晚上，应该是在为第二天的手术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讲电话的换成了说西班牙文的，以高顺的西班牙文程度，普通的交流还是没问题的。 费尔南德丝医生同样很兴奋：“高，好久不见，你在中国还好吗。” 老同事之间难免要寒暄几句，高顺难得跟他说句话，同样很高兴：“让，祝贺你完成了世界上第一例心脏再移植手术，我为你的成就感到开心。” 让，是他的名字，西班牙人的名字很拗口，就象这位，全名是让.皮来斯.费尔南德丝，后面两个都是姓。 让先生很开心的哈哈大笑，得到了中国同行的直接夸奖，西班牙人似乎很有成就感。 他拿着电话讲的很开心，沿海集团的精英们可都看傻眼了，说英语的时候他们还勉强听的懂，后面说西班牙文的时候，他们可就完全等于听天书了。很可能他们心里很困惑，不就是老板的家庭医生吗，怎么还弄出个博士头衔，还跟一群外国人讲的头头是道，看看他们大老板关切的表情，再看看高顺轻松的样子，很确定不是这不是在演电影。 反应最强烈的还是周晴，气质美女睁大了迷茫的大眼睛，从头到尾，视线都没离开过高顺，惊奇到眼睛都不眨一下。 好好一顿工作餐，变成了高顺的个人演讲会。 很快捂住话筒，征求李志奇的意见：“令千金的手术八小时后会准时开始，医疗中心方面想最后确认一下李总的意见，如果您想要现在终止手术，还来得及。” 美国政客虽然狂妄了点，医疗机构的作风还是很严谨的，只要手术没有正式开始，病人就有权利决定是不是要进行下去，这一点比国内医院的那些霸王条款人性化多了，值得借鉴。 爱女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线生机，他当然不会拒绝，哈哈一笑信手一挥：“高医生替我拿主意吧，我信的过你。要签字什么的，让孩子他妈去签就可以了。” 高顺轻松一笑给对方回话：“我们同意进行手术，切结书可以让病人的母亲处理。” 又聊了一会才收线挂电话，两位主刀医生还依依不舍，一个劲的让高顺跟他的“有钱大方朋友”表示谢意。 把电话还给等在旁边的女秘书，高顺惊奇的现，满桌子的精英人士都忘了吃饭，同样惊奇的看着他呆。尤其是气质女郎周晴，大眼睛里满是朦胧的神采，表情也比其他人复杂了点。 第五十六章 爬墙少女 一个斯文的高级职员，试探着问：“我能问问高博士吗，您是哪家医学院毕业的。” 高顺刚想说话，被神情喜悦的李总裁接过话题：“好了，都抓紧点时间吃饭吧，高医生是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高材生，他的故事说起来可就长了。” 在座的留学派占了多数，当然明白这话意味着什么，几个吃过洋墨水的听的连连咋舌，再也不敢小看这个酷酷的年轻男人。 气质美女对他的态度明显改观，从无视到现在主动把小手伸过来，友好的跟他握了两下，很明显高顺的神秘身份，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纤细的小手跟高顺轻松的握了两下，气质美女善意的一笑，顿时让她整个人生色不少，也让习惯她淡然作风的男人们，不由自主的眼睛直。 一笑过后，周晴恢复了她标志性的淡然表情，头也不回的往办公室走。这美女最出众的就是她的淡然自处，好象任何男人都不会被她放在心上。她肯这样跟一个陌生男人主动握手，已经让周围的男人嫉妒的眼睛红。 办公室的门终于关上了，也遮住了她窈窕的背影，高顺忍不住在心里轻叹一声，跟如此美女擦肩而过，恐怕是孔夫子再世也要叹上一叹。 煎好的中药放到了桌上，黑黑的一大碗，李总裁看着一大碗药感叹起来：“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喝中药，中医之道流传了几千年，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玄机。” 高顺轻轻一点头：“也可以加冰糖。” 李总裁摇头失笑，端起碗来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光，喝完以后苦笑连连：“真苦，希望今天晚上能睡个好觉吧。” 也是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好汉，被一个牙疼之类的小病折磨的死去活来，高顺对这副药倒是有点把握，对症下药清热去火，区区小病应该会药到病除。也是李志奇身体底子保养的很不错，一味药下去应该会有奇效。 事情也办完了，高顺识趣的起身告辞。 刚走到公司大门口，听见身后有人喊他：“高博士，请等一等。” 自从回国以后，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称呼他，有一种新奇的感觉。 回头赫然现气质美女周晴快步赶了过来，一边好奇的看着他，一边问道：“高博士，我有个朋友跟你是同一家大学毕业的，是学工科的，是个女孩子叫赵丹虹，你认识吗？” 言下之意，对高顺的出身来历不无怀疑。 高顺心里一阵不舒服的感觉，什么赵丹虹李丹虹，通通不认识，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中国留学生多了，他也用不着每个都认识吧。 被她激出身为男人的傲气，无所谓的一摇头：“不认识，再见。” 欣赏归欣赏，他这辈子最讨厌被人怀疑的感觉，身为男人他同样很自负。 上了车跟李杰招呼一声：“走吧。” 李杰报以理解的微笑，很明白他的心情，一打方向盘，高级轿车平稳的起步，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转身扬长而去的那一刹那，身后气质美女白皙的小脸上，满是被冤枉的愕然表情，周晴张了张嘴想要喊他，却终于忍住了，没有喊出声来。气质美女有点失神，皱眉想了好一会，才拍拍小手轻松的一笑，收拾起心情回转去办公室。 而高顺对此一无所知。 到了楼下，看着李杰开车回转，这才上楼，张洁和小雯还在补习班没回来，显得家里冷清了点。要按照高顺的意思，也别上什么补习班了，大周末的让小孩子玩玩多好，张洁可不是这么想的，别的事情她都可以让步，惟独在培养妹妹的事情上，张洁很坚持。 到浴室洗了个澡，只穿了一条运动短裤，习惯性的坐到电脑前面看看新闻，本地论坛上关于他的讨论已经平息了下来，更意外的是柳佳人和青青子襟突然就悄无声息了。李静是因为忙于工作，没时间上论坛还可以理解，至于柳佳人小姐为什么没有趁机搞风搞雨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没有了两位大姐头，论坛众们显得无趣了很多。李静这时候正在线上，随手条信息给她，很好奇这么文静的一个少女，平时在网上都在做什么。 李静很开心的回他：“你的序言我已经写好了，要不要传给你先看看。” 高顺欣然把文件接收过来，打开，这份引言的复杂程度吓了他一跳，除了一目了然的目录，每一则病历都详细的重新分类，此外还有一大排签名，第一位姓李的应该是她的父亲，其他的名字很陌生。 李静很快来信息给他解释：“其他的都是我爸的朋友，有几位还是中医届的权威，都是我爸帮忙找来签名的。” 高顺已经很满意了，自己这个助手秀外慧中，在如今这个时代里已经快要绝种了。 正在闲聊的时候，突然听见窗户外面有奇怪的声音，紧接着又听见一声女人的尖叫。 高顺惊讶的往阳台看过去，骇然看见阳台的栏杆上有一个高挑的身影，正在顺着栏杆，轻手轻脚的想往阳台的里面翻。 第一反应是家里招飞贼了，仔细看看又不象，也没听说过最近有什么著名的女飞贼啊。 最先注意到的仍旧是一双修长的美腿，腿上的短裙很夸张的翻到了细腰部位，粉红色的小内部彻底暴露在他眼前，稍显纤细却很平顺的大腿根部，连嫩滑的俏臀都一览无疑。 等到他看清楚美腿的主人，那张清秀过人的精致小脸，高顺格外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挂在阳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长腿妹妹记者同志，柳佳人小姐。 在他灼灼目光的注视下，长腿妹妹很麻利的一扭细腰想要翻过来，翻到一半的时候，缠在小屁股上的短裙似乎被什么东西刮住了，长腿和腰身在阳台里面，整个上身完全悬空，挺翘的小屁股很惊险的卡在几盆仙人掌上方。 白嫩的小屁股很不幸的坐到其中一盆仙人掌上，长腿妹妹惊叫一声弹了起来，完全用腰力把身体摆成一个弓形，让高顺不由得衷心赞叹几声，啧啧，腰力真好。 这几盆仙人掌还是从张洁家搬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摆在那里的。 柳佳整个高挑的身体，以一个极其羞耻的姿势，完全冲着他的方向大大咧咧的张开，就好象一个放荡的女人正在勾引自己的情郎那么精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夜总会跳钢管舞的，不过这身材这皮肤这长相，去跳钢管舞未免太浪费了一点。 四目相对之下，柳记者夸张的尖叫：“你还楞着干什么，快救人啊！” 高顺看的一阵目瞪口呆，从电脑前面坐起来，也就打开了阳台的门。 弄明白了，这位柳记者好的不学，学人家港台狗仔队爬墙，往阳台下面看过去，一架铝合金梯子直上二楼，下面还有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几个男青年帮她扶着，正在手搭凉棚往上面打量，还好她下半身已经翻进来了，不然那楼下几位可就要看的大喷鼻血了。 被一个男人这么盯着猛看，高挑的美女羞的无地自容，又怕屁股被仙人掌扎到，不得不保持着这么个羞耻的姿势，粉红色小内裤里面的春色隐约可见，纤细的腰身和长腿一阵剧烈的颤抖，很可能是快坚持不住了。 高顺也怕她有什么危险，无奈的先把她拦腰抱住。 第五十七章 不速之客 少女细腻的腰身入手格外的粉嫩，细腻程度跟小雯也有一拼，更要命的是高顺刚刚才洗过澡，这时候上身什么都没穿，全身上下只有一条运动短裤。 男人精壮的上身紧贴住少女粉嫩的肌肤，长腿妹妹抖的更厉害了，长长的睫毛一阵眨动，实习记者柳佳小姐，居然委屈的哭了。 被大颗眼泪滴到胸口部位，高顺很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你既然敢翻墙头就别怕摔啊，好好的门不走你爬什么阳台啊。 转念再一想也不能真的怪她，自己三番两次的拒绝她采访，连电话都给人家屏蔽了，就算是跑来敲门他也不会开，相信柳佳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想到这里什么气都没了，就剩下好笑。随着她力气逐渐用光，整个高挑的身体已经完全跟高顺紧贴，纤长的小手死死环抱住高顺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松手。稍显稚嫩却弹性十足的胸部香肌贴紧高顺的胸口，微妙的触感，让高顺也忍不住心里一热。 说老实话，这么高挑清秀的美丽少女，随便放到哪里都是焦点，也只有高顺才会把人三番两次的拒之门外。 高顺一只手搂着她腰身，另一只手探到她小屁股下面摸索着，很快就摸到了一根平头的螺丝钉，晒衣服用的，还好是螺丝钉不是大头钉，不然她的苦头可就吃大了。 摸索着想要把她的短裙从钉子上解开，缠在一起了，费了半天劲也没什么用，长腿妹妹被他这么在私秘部位摸来摸去，又羞又委屈之下，忍不住嘤嘤咛咛的啜泣起来。她再怎么离谱也比是个风华正茂的青春少女，也难怪她会哭，换成谁都得哭。 高顺又好气又好笑，无奈之下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一声尖叫，短裙终于吃不住力道彻底撕开了，也是夏天的衣服本来料子就单薄，哪经的起这么折腾啊。 人是抱起来了，反应可就大了，高顺再怎么也是个精力旺盛的年轻男人，被她身上格外娇嫩的部位要命的磨蹭了几下，自然而然的就起了生理反应。怀里长腿妹妹的反应更不堪，羞急之下脸红过耳，整个高挑的身体触电一样缩了起来，在他怀里蜷缩成一团，尽显妙曼轻盈的体态。 苦笑连连之下，把瘫软无力的少女抱进屋里轻轻放到床上，羞急的少女自动的拽过床单盖在身上，盖住头脸不敢看他。高顺也随手抓过衣服裤子穿上，暂时解除了自己的烦恼。 虽说对她没什么想法，可青春少女那双傲人的长腿，粉红色的小内裤，还是清晰的印在脑海里面，这也是人之常情，换成谁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楼下那几位还敢冲着阳台喊话呢，高顺一气之下端了盆凉水狠狠浇了下去，几个人让他吓了一跳，扛起梯子作鸟兽散。 想了一想，打开衣橱，找了件张洁的短裙出来，随手仍到床上闷哼一声：“换上吧。” 还好是张洁和小雯不在家，不然指不定闹出多大的误会呢。 被单下面长腿妹妹伸出手来，把短裙抓了进去，可怜兮兮的躲在被单里面，哆哆嗦嗦的换上，嘤嘤咛咛的还哭着呢。 高顺再次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故意板起脸来吓她：“别哭了!” 柳佳也是真怕了他，乖乖听话的闭嘴，瘦弱的香肩偶然抖一下还是免不了的。 高顺突然一阵心慈手软，突然想到，她的离谱举动多半是让自己逼出来的，一个单身女孩子当记者本来就不容易，自己是不是也有点过分了。 随即马上打消这个念头，对这种任性少女还是离的远一点好。 柳佳在被单里面窝了好一会，才敢坐起来，张洁的短裙穿在她身上不太合身，有点宽有点短，刚刚能遮住挺俏的臀部，也是她的腿实在太修长了，张洁本身就已经不矮了，跟她一比还是要矮上半头。 扭捏了半天，清秀的小脸突然涨的通红，慌忙不迭的又躲了回去，还在被单里面不停的扭动，很难受的样子。 高顺突然恍然大悟，少女的皮肤本来就敏感，更别提那么私秘的地方，被仙人掌扎一下能好受吗，更别提内衣上面，很可能还残留着仙人掌上面的尖刺，也难怪她会这么别扭。 心里好笑，总不能拿张洁的内衣给她吧，想了一想，到旁边衣橱里面找了条自己的三角内裤，当然是没穿过的，没好气的仍给她：“还有这个！” 长腿妹妹的小秘密被男人识破，含糊不清的再次呜咽了起来：“你走开，你没风度……我才不穿你穿过的……” 高顺忍不住闷哼一声：“这是新的！” 床单下面的高挑少女这才抹了抹眼泪，拉紧被单蜷缩成一团，委屈的换内衣。拉的再怎么紧也只不过是一条床单，随着她的动作，纤长的女体在床单下不停的扭来扭去，骨感的样子又是另一种味道。 高顺脑子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一副画面，床单下面应该是相当动人的吧。 转念再一想也别看了，回转身坐到电脑前面，就让她在床上再赖一会吧，凡事留一步说话，也别把人姑娘家弄的太难堪了。 换完了内衣，长腿妹妹终于勉强坐了起来，坐在床边上头低低的抹眼泪，似乎是对刚才的事情还放不太开，也是一个青春少女，现在连最**的地方都被人家看光了，还被人又摸又抱，也难免会一时想不开。 高顺心里好笑，站起来倒了杯热水给她，语气也轻柔了一点：“喝口水吧。” 长腿妹妹感激的接过水杯，捧在怀里继续抹眼泪，她现在的样子，有点象偷吃被爸爸抓到的小孩子，哪里还有半点都市记者女强人的影子。 可见她的坚强外表多半是装出来吓唬人的，骨子里还是个刚步入社会的小女孩。 高顺随手拽了把椅子，坐到她面前，没好气的又哼她一声：“说吧，柳记者这么大费周章的，找我有什么事情。” 柳佳不敢再逞强，乖乖听话的擦干眼泪：“上回不是给你做了个杀人名医的专访吗，不小心破了本报的销量记录，我们主编说了，我要是拿不出后续的报道，就让我卷铺盖走人。打电话又打不通，在外面等了你一个上午也没等到人，所以我就……” 高顺心说，所以你就想出个爬墙的损主意是吧，该，再让你逞能。 不耐烦的挥手打断她话：“好了，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长腿妹妹就跟个小女孩似的，得到了男人肯定的答复以后，马上就破涕为笑，也是8o后这些少女们的个性，也就跟小雯差不多，论乖巧还不如小雯呢。 第五十八章 善意谎言 这身材高挑的骨感美女明显进退失据了，可以肯定的是，她穿着张洁的短裙确实不太合身，穿在她的长腿上有点宽又有点松，很难遮住任何东西。 一秒钟后高顺再次领略到她裙下春光，美女最致命的时候就是现在这样，笨拙的坐姿暴露了她的底细，青春洋溢的女体，粉嫩到令人窒息的程度。 更致命的是她眼神里可怜巴巴的无辜样子，表现的就象一个想要糖吃的小女孩，更容易让一个男人为之疯狂。当然，除非高顺跟她这样面对面坐着，不然也不会看的这么清楚。 而且正处在惊喜之中的柳佳，对此一无所知。 高顺也不愿意趁人之危，不动生色的换了个角度重新坐下，开始接受她的独家采访。他也是认命了，再不把她打了，天知道这位神经大条的白目女人，还要搞出多少事情来。 柳佳如获至宝的掏出小本本，想要记录，突然现笔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睁大了眼睛试探着问：“我可以跟你借支笔吗。” 高顺心说得了，也不怕再麻烦点，随便在笔筒里找了支笔给她。 这位刚把眼泪抹干，赫然又得寸进尺：“我可以用用你的电脑吗，手腕擦伤了，写不了字。” 高顺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没好气的哼她一声：“用吧。” 长腿妹妹屁颠屁颠的跑到电脑前面一屁股坐下，打开一个空白文档的同时，拿出个移动硬盘，居然还有闲心把msn也打开，堂而皇之的把高顺加成密友。看的高顺再一次哑然无语，你还真没拿自己当外人啊。 纤细的小手腕敲打键盘的时候，被高顺看到手腕上有两道血口子，在这一点上她没有骗人，估计是疼的不轻。 想了一想终究是狠不下心，去卧室找出家用急救包，先帮她处理下伤口吧，完全是出于当医生的本能，擦伤虽然是小伤，感染了也挺麻烦，尤其是大热的天，处理不好很容易留疤。 长腿妹妹还想逞强，把小手直往身后藏：“不用了，已经够麻烦的了，我自己回家处理下就行了。” 高顺心说你也知道麻烦啊，挺难得，还不至于无药可救。 一皱眉头哼她一声：“你怎么属驴的啊，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呢，手伸出来！” 总算是骂出来了，这号任性少女就是欠收拾，早就想骂她几句了，高顺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对女人这么没风度，能逼高医生出口成脏的女人，到目前为止就她一家，别无分号。 柳佳让她吓了一跳，乖乖听话把手伸出来，小嘴一撅，很不服气的嘟囔一声，嘟囔的很含糊，似乎是怕男人听见：“你才属驴的呢……乱没风度的男人。” 高顺也懒的跟她计较，没好气的把她小胳膊捏进手里，拿出酒精棉帮她擦伤口，擦伤的并不严重，黑色血丝出现在白细的手腕上，也有点触目惊心。 长腿妹妹很快就雪雪呼痛：“哎哟，你轻点，疼死了啊！” 高顺气的一瞪眼睛，手底下加重了力道防止她乱动，心说你才应该轻点吧，让外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又拿出小镊子把伤口里的泥土清理干净，再擦了一遍酒精才擦上碘酒。几分钟下来，长腿妹妹疼的香汗淋漓，委屈的大眼睛再一次变的泪水朦胧，很可能是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男人敢对她这样吧。 经历了无数波折，采访才算正式开始。 高顺也是怕了她，问什么就答什么，除了战地那段岁月有心不告诉她，从杀人名医事件到加油站人质事件，用最简短的方式都告诉她，也省的她以后再来纠缠。长腿美少女再次被激出创作的热情，象盯着钱那样死盯着高顺，手底噼里啪啦的打字。 讲到最后加油站里面那段，美少女皱起眉头沉思一阵，还不忘表意见：“这段不好，功勋医生怎么可以滥用毒品呢，我给你改成医用镇静剂吧，怎么样？” 高顺再次哑然无语，敢情她还是一片好心，怕坏了咱两高的名声是吧。 跟这种温室里长大的少女也解释不清楚，什么叫最佳处置方案，身为一名战地医生通常是很残忍的，只要能救人活命，别说是区区毒品了，就算是学关二爷刮骨疗毒都得硬着头皮上。 转念再一想，改了也好，也省的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轻松的点头表示同意。 柳佳很高兴的拔下移动硬盘，小心的揣到自己的小口袋里，脸上的妆都哭花了，这样笑起来滑稽的很，还好她天生的本钱够好，化的还是淡装，不至于花的太难看。 高顺没好气的把她赶出家门，才重重的把铁门关上。 回过身来，忍不住再次哑然失笑，这么个可气的女人，该拿她怎么办才好，要是给她三分颜色，她绝对敢给你开个大染坊出来。可气之中又有点可怜，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单身女孩子，要想在现代都市里闯出点名堂，又谈何容易。 不是两头逼的她急了，又怎么会想出这么个损办法。话虽然是这么说，青春少女粉嫩的女体，还是在脑子里面打转，尤其是那双纤长的美腿，相信每个男人都很难忘吧。 她刚走不到十分钟，张洁就带着小雯回家了，高顺心叫一声好险，这要是让女友抓个现行，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他都说不清楚。 张洁问起怎么少了条短裙，被高顺含糊不清糊弄过去。又问仙人掌怎么断了一盆，高顺差点把喝到嘴里的水整口喷了出来。 怎么断的，当然是长腿妹妹用小屁股压断的，粉红色的小内裤，小内裤里面的无限春光，连同那双格外修长而又细嫩的傲人美腿，再次浮现在高顺的眼前，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张洁也没有任何怀疑。 这是高顺这辈子第一次，对自己的女友言不由衷，就当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吧。 第二天上午，郊区医院重症监护病房。 中枪的警察终于平稳的度过危险期，在凌晨的时候清醒过来，也让他的同事们长出了一口气。 表情严肃的高顺，随手接过护士手里的体温计看了一眼，不烧就代表着没有感染，没有感染就代表着他捡回了一条命。外行人永远不会明白，一个顶尖医生和一个好医生之间，技术层面上的那种细微差别。同样是处理枪伤，能完全处理干净的很少，除非是顶级的外科医生，才能把创伤部位处理的这么完美。 名医就是名医，当然有值得人信服的地方，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哭着喊着送红包，也要求得名医亲自出手。 第五十九章 冲冠一怒 刚要安排他去做个全面的检查，陈亮匆匆赶到，问候完部下又把高顺拉到一边，唏嘘不已：“还是你行，这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孤儿寡母的交代。不说了，我还要到市局去开会，反正你多费点心吧。” 高顺轻松的点头。 陈亮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走回来提醒他：“下午的嘉奖大会你可千万别忘了，讲话稿准备好了没有，市领导还等着听呢。” 高顺听的一呆，昨天让长腿妹妹那么一闹，反倒把这事给忘了。 心里一动提了个要求：“干脆你替我言吧。” 陈亮气的拿眼睛瞪他：“你怎么就这么倔呢，让你领个奖又不是害你，反正这事我不管，也管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正僵持不下的时候，李静在病房里面喊他：“高医生你来一下，有状况。” 这个助手真是懂事，还知道跟他一唱一和。 高顺借机开溜：“我有多忙你也看见了，你帮我去领奖，奖金咱们一人一半，就这样。” 说完不理还在吹胡子瞪眼睛的陈亮，转了个身溜进病房。李静还真没骗他，确实是有情况，出问题的，是前几天夜里新收的一个重病号。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实习，李静的作风越来越象她师傅，少了点书卷气，多了点严谨。 李助理麻利的翻病历：“严重车祸造成的颅骨骨折，入院时间十七日凌晨三点二十分，深度昏迷，高烧不止，抗生素和退烧药都不起作用。” 可以想象，这么大的现代都市，每天生的车祸怎么也在百起以上，每天都有人严重受伤，十七号凌晨，那就是三天前了。三天前入院的时候，这个病人本来不归他管，也不知道怎么就分给他了。还是那句老话，其中的猫腻他不想去猜，也懒的猜。 高顺翻了翻病人的眼皮，瞳孔涣散，随手要脑电图。 李静不无遗憾的把脑电图递给他：“脑电图结果显示，无自主意识，深度昏迷。” 说通俗点就是变成植物人了，高顺倒是不关心这点，他关心的是病人高烧不退的状况，这么烧下去病人坚持不了几天。 文静少女张了张嘴，终于忍不住忿忿不平的嘟囔：“这些人也太过分了，给人家治了三天，治成个植物人了才想到推给咱们。他们当甩手掌柜倒是挺潇洒的，咱们倒成了收破烂的，这算是哪门子道理嘛！” 高顺不置可否的摆摆手，打断她话，推来推去的总得有人管吧。 问题不在这里，高烧不退，送到普通病房只是死路一条，这是一个很有争议性的命题，脑死亡的病人，是不是就应该听之任之，区别对待。 李静试探着问他：“是不是可以通知病人家属，把病人送到普通病房，这里一天的花费可是不低。” 高顺再次无意识的摆手，李静很乖巧的不再烦他，乖乖听话的在旁边站着，让他去思考些重要的问题。 正在凝神思考原因的时候，许久不见的秦主管赫然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义工，推着个病人，此外还有个不认识的闲人。 秦主管看见高顺的时候也是一呆，随即堆起笑脸跑过来打招呼：“哟，高医生也在啊，巧了，我这有个朋友托我办点事情，您忙着吧，不打扰了。” 这位秦主管也算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送他个外号叫做笑面虎，那可是再合适不过了。高顺心里一阵厌烦，随口应了一声也懒的理他，上回子弹钳的事情还没跟他算帐呢。 这位在医院里就是个土财主，药品包括器械的进出，甚至医院的第二产业，都归他管，他还有个外号叫秦掌柜，叫起来倒也挺贴切的。 人家秦主管可是一点也不生气，自顾自的招呼义工：“来来，把人推进来吧，不是我吹，咱们这个重症监护病房可是花重金建设起来的，用了三年的时间我一手抓起来的，市区大医院也就这个水平了。” 病人家属满意的点点头，从打扮穿着上看，一看就不是什么穷人，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把病人推进来。 李静再次不忿的一撇小嘴，凑到师傅耳朵边上小声嘟囔：“这个月第三个了，这里都快成他们家后院了。” 这种事情见的多了反倒看开了，生气也是白生气，还容易得罪人，这位秦主管掌管着整家医院的财政大权，他想安排个病人进来谁管的了啊。 高顺是这么想的，只要他安排的不是完好无损的大活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随便他闹去吧，就当是眼不见心不烦。 他还没说话呢，问题又来了，一个大病房总共就五张床位，早就挤满了人，而且还都是他安排进来的。病人是推进来了，只能放在过道里面干看着。 秦主管脸上有点难看了，明摆着收了人家钱了，安排不下他也不好交代。 这哥们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挨个病床检查了一阵，居然就查到高顺这边来了，这哥们明显是对这里的情况很了解。 大着胆子想要跟高顺打个商量：“高医生，您看，是不是这样。据我所知，这个病人应该是植物人吧，是不是空出个地方……让给别的有需要的病人。” 高顺强忍住心里的火气，耐着性子问了一句：“你想安排的人是什么病。” 秦主管明显很尴尬，支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急性阑尾炎，刚做过切除手术。” 高顺腾的一下就火了，这也太离谱了吧，你们家得阑尾炎需要住重症监护病房啊，钱多的没地方花了是吧。 秦主管也知道他的脾气，手忙脚乱的试图解释：“一个植物人，半死不活的，干嘛费这么大力气啊……” 高顺很想把手里的病例，狠狠的砸到他肥脸上，强忍住火气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离我远点！” 一声冷哼，吓的小护士们一阵咋舌，出大事了，一个是管钱的秦掌柜，一个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大神医，这两个人吵起来，整个医院都得抖三抖。 秦主管脸上也一阵青，他也没料到高顺会这么不给他面子，吓的腿有点抖，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连黑社会的都惹不起，他还真怕挨揍。 结结巴巴的先把话说死了：“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可不能打人我马上就走。” 一阵忙乱，带着两个义工和病人家属，仓皇之中把病人推走了，病房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小护士们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惹恼了盛怒中的顶头上司。 高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低头仔细翻阅病历，想要尽可能快的找到病人高烧的原因。 大剂量的抗生素的和退烧药，居然会一点作用都没有，这个病例太不寻常了。 第六十章 两张废纸 李静想了一想，跟着出去看了一眼。 然后回转身告诉师傅：“秦主管去院长室了，看样子是去告状的。” 高顺皱眉看她一眼，文静少女低着头吐了吐舌头，不敢再罗嗦。 李静逐渐习惯了高顺的思维方式，师傅自言自语的问一句，她答一句，两个人尽可能的排除一切干扰，找到病因，高顺也好不吝啬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她。 高顺皱眉沉思，想了一会，随手在一本空白处方纸上飞快的写：颅骨骨折导致下丘脑受损，分泌失调……引起高烧，处置方法…… 旁边的李静也陪着他思考，很快就反应过来，找出ct片子递了过来，高顺顺手就接到手里，对着光线扫了两眼，可能性很快被排除了，下丘脑没有创伤的迹象。自来水笔在纸上胡乱划拉了几下，把刚才写的字划掉。 继续思索下一个可能性，继续写：伤口炎处理不当，严重感染引起的高烧…… 随即自己信手一划，排除这个可能性，如果是感染引起的，抗生素治疗肯定会有效果。 下一个可能性：病人可能患有重大心理疾病，服用过大剂量的抗抑制剂…… 李静随手把血液检查报告递了过来，这个可能性也很快排除掉了，检查结果里没提到这点，也不排除检验结果出现误差的可能性。 一直到整张纸都被他乱写乱画，弄的相当混乱，才随手仍到桌子上，换下一张。 然后是下一个可能性：免疫系统紊乱，自身免疫系统疾病，引起高烧。 李静在旁边沉思片刻，在师傅的引导下豁然开朗：“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应该是病人自身的免疫系统出了问题，所以才会出现药物治疗无效的情况。” 高顺很满意的重重一点头，在这一条上重重的打了个勾，自己这个助手一点就通，也没白费他一番苦心栽培。 这回反倒轮到李静愁，皱起眉头沉思起来，还自言自语：“问题找到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免疫系统紊乱呢，可能性太多了啊。” 高顺不动声色的看看手表，这么一忙活居然过了吃饭时间，还有二十分钟餐厅就要关门了。性急吃不了热豆腐，要是光靠理论分析就能给人治病，那谁都能当医生了。理论分析还要联合实际，还要配合先进的医学检测手段，再结合丰富的临床经验，才能做出准确的诊断。 随手把护士叫了过来，吩咐对这个病人重点看护，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他。 这才把手里的纸条揉了一揉放到桌子上，招呼一声：“走吧，吃饭。” 李静从沉思里惊醒过来，不好意思的恬静一笑，乖乖听话的跟着他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养成了一起吃饭的习惯，到了餐厅空荡荡的也没几个人了，这都快下午一点了，吃饭的人早就走*光了。 随便找一张没人坐的桌子坐下，两个话不多的人各吃各的，倒也显得默契十足。 刚吃到一半，食堂的工作人员招呼他们：“高医生，李医生，你们两位抓紧点，今天有市里的领导来检查工作，我们马上要大扫除了。” 高顺和助手相视一笑，快点吃吧，别耽误人家正经事。 吃完了饭吩咐住院部的人，打电话让五床病人家属，带着以往的病历火来医院一趟，没有病历人一定要来，五床的病人，就是那个高烧不退的植物人了。 一切的一切，还是要从病人以前的病史开始，这是一个负责任的医生最应该做到的一点。如果你去了一家医院，医生不仔细询问你的过往病史，那你就拿大巴掌狠狠的煽他。 然后坐到外科诊室里接诊别的病人。 下午三点，重症监护病房。 漂亮的小护士们排成一队，很隆重的开了个欢迎会。走廊上是一群西装革履的高级官员，应该就是市卫生局的领导们了，这么大个城市，卫生局的权利可大着呢，下面管着大大小小几百家医院，绝对的权力机构。 老院长抬起双手，满面笑容的上去迎接：“欢迎市局领导莅临本院视察指导，马局长好，几位副局辛苦了，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小护士们啪啪的拍手，正牌局长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有点不高兴了：“这里是病房，病人需要休息，鼓掌我看就免了吧。” 没看出来，这位还挺亲民的，很不容易了。 老院长很尴尬的连声称是，然后一摆手做出个迎接的架势：“这就是我院重点建设的重症监护病房，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们会在今后的工作里努力改正。” 马局长大人很高兴的点点头，带着大大小小的领导展开视察工作。 从一床到五床，马局长看的频频点头，好死不死的来到五床前面，很感兴趣的问：“听说你们郊区医院，最近出了个大能人，连市里主要领导都亲自过问了……” 老院长呵呵直乐：“是有这么个人，怎么市局领导也知道他？” 马局长也笑了：“想不知道都难，又上电视又上报纸，名气可大着呢。象这种特殊人才，咱们要重点培养，你我脸上都有光彩。回头你们写一份汇报材料，市局打算给予一定的奖励，象这样的技术尖子人才，就应该重奖！” 老院长脸上确实很有光彩，高顺算是他的一个晚辈，高顺的母亲跟他就是老同事了，看到老同事的儿子这么有出息，他当然会高兴。 局长大人话说到一半头低下去，突然看到了桌子上的两张皱巴巴的废纸，讶然之下拿了起来，对着灯光看了两眼。 老院长脸上刷的一下就白了，上级检查这么大的事情，要求的是一尘不染，你弄两张皱巴巴的废纸放在桌上是怎么个意思，是谁放的，查出来一定严惩不待！ 好死不死的，这两张废纸就是高顺随手放在那里的那两张。 老院长很尴尬的试图解释：“马局长，这个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我们一定改正，一定改正。” 马局长无所谓的摆摆手，随和的想要把废纸帮忙处理掉。也不知道怎么就扫了两眼，突然就被纸上写的字吸引住了。 把两张皱巴巴的废纸打开，看完了第一张又看第二张，看的眉头深锁目不转睛，足足看了十几分钟，才把两张废纸上的东西看完，脸上的表情很古怪，也看不出来是生气还是愤怒。 医院上上下下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都在旁边窃窃私语：“也不知道是谁闹出了这么大个乱子，恐怕是要挨处分扣奖金了。” 另一个好心的提醒：“都别吵吵了，别引火烧身，没看见领导脸色都变了吗。” 马局长很快惊醒过来，还把手里的废纸递给旁边的副手。 一副惊讶的表情：“这个是你的老本行，你看看这份东西。” 副手同样惊讶的接了过去，表情很快从轻松变的凝重，一边看一边愕然低语：“这是谁写的啊，简直就是一份袖珍医学论文，标准的国际通用格式。咳咳，有几个生僻的英文单词……可能是药品名字。” 越看越惊讶：“论据充分，推理严密，理论基础过硬，这个人不简单啊，很不简单，这是谁写的啊。” 医院上上下下都有点蒙，不就是两张废纸吗，至于市里的领导们这么大惊小怪吗。 坏事变成了好事，老院长偷偷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把蒙的一个小护士喊了过来：“你说，这两张纸是怎么回事。” 小护士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院长，这两张纸是外科高医生用过的，准没错。” 老院长放松下来咧嘴一笑，既然是他写出来的东西，能把人惊成这样，那也就不奇怪了。 低声吩咐小护士：“去，把外科的高医生找来，唉，咱们这个小庙，恐怕是留不住他了。” 老院长脸上一副感慨万千的表情，可能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小护士听的一头雾水，乖乖听话的叫人去了。 第六十一章 医道人道 老院长收拾起心情，呵呵直乐：“我带几位领导去看看别的地方吧。” 马局长还在跟副手研究那两张废纸呢，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我就在这里等着吧，同志们都散了吧，别因为检查影响正常工作。” 领导有话，医生护士三三两两的散场了，只留下各部门的负责人陪着。他们关心的很可能是，这次检查又通过了，又可以轻松几天了。 最不是滋味的是秦主管，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很可能是在担心，高顺要是升官了，会不会找机会报复他，小人之心，随便他瞎想去吧。 马局长还在跟副手讨论：“根据你几十年的经验，你觉得这个病人为什么会高烧不退？” 副手苦思冥想了半天，才尴尬的摊手：“有可能的病因，这张纸上都写的很清楚了，我就不在行家面前献丑了。这个……查不出原因的病也有很多，疑难杂症更多。还是等人来了，听听他怎么说吧。” 马局长有点明白了，就是说你治不了嘛，惊奇之余打趣自己的副手：“老王啊老王，原来你也有这么低调的时候，这可不象你啊。” 他的副手更加尴尬，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十分钟前，外科诊室。 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带着病历赶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把病历送到办公桌上。高顺抬头看了她一眼，很正常的现代都市年轻人，除了很眼圈重了一点人瘦了一点，看不出别的什么不对。 李静先是好心的给她倒了杯纯净水，然后负责起问话的工作：“你跟病人是什么关系。” 女孩很大方的承认：“病人是我同居的男朋友，医生，他现在怎么样了，还能醒过来吗。” 高顺低着头只顾看病历，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他的作风是永远不对别人，轻易做出承诺，哪怕是一个可以安慰人的，小小的承诺。因为对他来说，医生的承诺就意味责任，责任这两个字实在是太沉重了，会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李静终究是女孩子，心软一点：“你也别太难过了，我们会尽一切努力让他醒过来，车祸生的时候你也在现场吗？” 女孩艰难的点头：“我当时坐在后座，很幸运没有受伤，只是擦破点皮。” 这就是命了，一个躺在重症监护病房，一个擦破点皮。 李静不忍的安慰她：“你详细描述一下车祸生时的情况，对你男朋友的病情可能有帮助。” 女孩有点蒙，困惑的问：“这里不是医院吗，怎么还问起车祸的事了？” 李静无奈的摊手，往高顺看了一眼，其实这都是师傅让问的，至于为什么要问，说实话她也不太理解，这些事情应该留给交警队去问吧。 只不过当师傅的既然问了，自然就有他的道理在。 高顺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冷，语气也温和了一点：“说吧，对他只有好处。” 女孩看到了他胸前挂的胸卡，突然就轻松了起来：“高医生，我知道你，前几天在电视上见过，加油站的那个英雄医生嘛。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说了。” 李静听的含蓄一笑，又往师傅看了一眼，咱高医生是真的出名了，连普通的市民都能认出来。 女孩一点一点艰难的回忆：“因为帮朋友庆祝生日，我们是凌晨一点从朋友家里出来的，他开的车，我坐在后座的位置，因为路上没人所以车开的有点快。” 高顺心里一动皱眉问道：“你们在朋友家里喝过酒吗？” 女孩手忙脚乱的解释：“绝对没有，我男朋友是滴酒不沾的人，我们喝的是普通的果汁饮料，我在交警队已经说过了，他绝对没喝过酒。” 她明显是误会了，高顺也毫不在意，看样子她没有撒谎，如果是酒醉驾车，血液检查报告里面应该会提到，而检测结果显示，血液里没现酒精。 女孩还是有点疑惑：“怎么喝酒跟病情也有关系吗？” 李静深思过后恍然大悟：“你确定你的男朋友不喝酒吗？根据我们检查的结果，你男朋友之所以会高烧不退，很可能是免疫系统紊乱造成的。设想病人是一个深度昏迷三天的大酒鬼，酒瘾作的时候很可能会产生这种心肺功能紊乱，内分泌失调，所以高烧很可能是酒瘾作引起的。” 女孩虽然似懂非懂，却很坚定的摇头：“我男朋友绝对不喝酒。” 高顺轻叹一声站了起来，事情远远没这么简单，光是酒瘾作还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反应，李静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一点。 不是酒瘾，是毒瘾作，不光是毒瘾，很可能还有别的病，破坏免疫系统的重大疾病，根据他的经验，其中最有可能的是爱滋病，这个病的潜伏时间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诱因很可能是开颅手术造成的局部感染，难怪普通的抗生素和退烧药控制不住病情。 医疗环境很差的阿富汗山区，也算是爱滋病的重灾区，治疗方法通常是多种抗生素联合治疗，效果有限。 还有一点，从女孩的气色上就能看的出来，惨白的有点不正常，事实上这个年轻女孩一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大热的天非要穿个长袖衣服，太不正常了，他只是出于对别人的尊重，一直没有揭破而已。 高顺背着手往窗外看了看，让自己的心情可以平复一点，郊区医院也可以做这方面的检查，只不过要想确诊，还是需要他慎重一点。 两个年轻女孩愕然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叹气。 高顺终于转了过来，仍旧面无表情吩咐自己的助手：“你带着病人的血液样本，跑一趟市区hiv检测中心吧，抽血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李静听的讶然无语，惊讶的看着面前年轻的时尚女孩子，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年轻女人脸色刷的一下变的惨白，大颗的冷汗很快从光洁的额头上，顺着脸郏又滑落到下巴，最后重重的滴到大理石里面上。hiv检测是检测什么病的，稍有常识的人都不陌生，当然是现代医学里最权威的爱滋病检测手段。 她的反应，证明了高顺的判断有多么的准确。 时尚女孩有点崩溃的抓住头：“不可能，我们都是很小心的。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高顺听的大皱眉头，随手抓起她的胳膊，把她的上衣袖子挽了起来，胳膊上部布满大大小小的黑色针眼，事实终于明朗了起来，一对吸毒成瘾的情侣，在开放达的沿海城市，不新鲜了。 有时候当医生的，不仅仅是医术高明就可以了，从战地归来的高顺更加清楚的明白一个道理，医道有时候不仅仅是医道那么简单，医道甚至还包括人道，做人之道。 心情最复杂的还是李静，一方面她是为这对不幸的情侣感到悲哀，另一方面是惊叹，这种奇特的看病方式让她大开眼界，原来要做一个好医生，不仅仅是呆在办公室里这么简单。 第六十二章 语出惊人 整个外科诊室的气氛有点压抑。 高顺再次面无表情的摆摆手，冷静的就象一个机械人：“把她也一起带去吧，做个详细的检测，快去快回。” 李静这时候也清醒过来，扶起近乎崩溃的时尚女孩，往外面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差点撞上个小护士，小护士很奇怪的看着她们两个走出去，才冲着高顺露齿一笑：“高医生，院长大人有请，在重症监护病房。” 高顺随口答应了一声，老院长该不是为了秦主管的事情找他吧，那可就没什么好商量的，大家把道理摆出来讲清楚好了。 小护士笑意盈盈：“提前恭喜你了高医生，您这就要高升了。” 高顺听的一头雾水，什么高升什么恭喜，搞不懂她在说什么。 病房里的大场面，让高顺哑然无语，突然想起来今天有领导来检查工作，这几位恐怕就是市里的领导了。 马局长很感兴趣的看着他，很客气的问：“高顺高医生？” 高顺腰杆挺的笔直，轻松的一点头：“是我。” 他自问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没什么可低头的。 马局长很客气的跟他握手：“久仰大名，这两张纸，是出自高医生的手笔吧？” 高顺还琢磨着哪两张纸呢，接过来扫了一眼才想起来，这两张纸是他上午的信手涂鸦之作，轻松的又是一点头，没错，是我写的。 马局长满脸都是赞赏的微笑：“观其言，查其行，高医生领现在这份工资太委屈了，有没有兴趣换个工作环境。” 听见市里的领导这么说，老院长有点急了，又有点高兴，急的是上级主官部门要挖他的墙角，太也不仁义了。高兴是替自己老同事的儿子高兴，人家这么说不是明摆着吗，老同事的儿子要升官财了。 老院长冲着他直使眼色，示意他赶紧答应，有领导破格提拔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高顺也在心里莞尔一笑，他要是想当官，几年前就当上大官了，而且还是国际知名的大官，他的性格，未必适合坐在办公室里喝茶水。 轻松的又是一点头，语气更加轻松：“谢谢领导关心，我在这里挺好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病房里上上下下一片叹息声，看他的眼神就象看见个傻子，多少人混了一辈子基层医院，不就是想混点资历出来，也好弄个官当当吗，这人倒好，送上门的机会都不要，傻了。 高顺轻松的背转身扬长而去：“我就不耽误领导们工作了，再会。” 走到一半想起了件事情，回头严肃的告诉护士：“五床的病人马上隔离治疗，病人可能有爱滋病，具体怎么处置你们听李医生安排。” 在场的都让他吓了一跳，这位高医生也是，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只有马局长愕然无语之下，看看手里的两张废纸，再看看病床上的病人，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才把废纸装进上衣口袋里，还轻松的拍拍手。 一群人看着高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老院长难以掩饰心里的得意，客气的招呼领导：“马局长您看，这个小高啊，就是这么个脾气，其实他不是那个意思，要不咱们去看看别的地方？” 马局长也不生气，大手一挥：“好吧，例行检查还是要做的。” 应付完上级检查，李静带着检验报告赶回来了，第四代金标快检测法的灵敏度还是比较高的，抗体检验结果是阳性，跟高顺的判断基本吻合。 小医院里现爱滋病人，差点把老院长吓昏过去，揉着太阳穴问：“小高啊，有没有假阳性的可能？快检测法难免存在误差。” 高顺想都没想，很坚定的摇头，不管是临床表现还是检测结果，都证明这是一个危险的，处于作期的爱滋病毒携带者。 老院长惊的面无人色，匆匆召集各部门主管开会。郊区医院如临大敌，临时空出个房间做了特殊病房，把爱滋病人隔离进去。 高顺权衡利弊，不得已开出了大剂量的几种抗生素，保守联合治疗，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一切，对付这个病，目前还没有特效药。 从病人的血衣到急救室的器械，再到手术室的大小器械紧急消毒。忙到快下班的时候，护士医生都累到没力气了，积极性当然不会很高。 高顺还在坚持：“我建议，针对血库里面的血样，做个抽样检查。并且把hiv快检验程序，列入本院术前基本检查程序。” 秦主管阴阳怪气的反击：“你说的倒挺简单，你出钱是吧，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高顺听的无名火起，冷起脸来闷哼一声：“郊区医院开出去的处方药里有多少水分，秦主管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秦主管一时无力反击，楞在那里抖：“高顺，你这是信口开河，我进的药都是有合法手续的！” 高顺冷笑，这套说辞去糊弄外行人还可以，拿来糊弄一个堂堂的医学博士，未免太天真了点。 正闹的快要僵了，老院长站出来打圆场：“这怎么还吵上了，一人少说一句，老秦，你下班回家吧，这个事情要开会讨论。小高，跟我带人去血库，总归是小心无大错。” 秦主管悻悻的甩身走了。 检查完血库已经快七点了，抽样检查的结果是虚惊一场，没有现什么问题，也让高顺可以轻松了点。 晚上，高顺家。 张洁只穿着睡衣趴在床上，帮男友按摩肩膀和背部肌肉，一边按一边好奇的问：“后来怎么样了，那女孩检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高顺舒适的哼了几声，无奈的保持沉默。 张洁当然很了解他，他有这种反应，就已经证明了检查结果是多么的无情，事实上高顺的判断也很少出错。 张洁也跟着轻叹一声：“好好的年轻人，干什么不好非要去吸毒，真搞不懂他们怎么想的。” 高顺听的莞尔一笑，空虚无聊，压力太大，侥幸心理，谁知道呢，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人，每个都象你这么懂得洁身自好，也就没那么多社会问题了。 张洁突然娇笑出声：“让你当官你就当呗，我还真想见识一下，咱高医生西装革履的样子，应该很气派吧。” 高顺没好气的在她俏臀上拍了一下，当作是对她香艳的惩罚。 不想在家里谈工作，岔开话题：“你最近好象瘦了点，在减肥吗？” 得到男友的夸奖，张洁妩媚一笑，腻着声音邀功：“不减肥怎么行嘛，再怎么减还是胖，怕是比不了那些青春少女啦。” 高顺听的心痒痒的：“怎么会，别减了，现在这样刚刚好。” 张洁娇笑连连，还趁机趴到他身上，很快变的媚眼如丝：“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刚刚好。” 高顺轻笑：“可以现在试嘛。” 手底下当然不会客气，消瘦少许的火热女体，仍旧是那么弹性十足。 第六十三章 审核不通过 第二天上午，陈亮亲自上门，把一张支票和见义勇为称号证书，没好气的仍在高顺的办公桌上。 没好气的嘟囔：“你的钱收起来吧，两万大洋，市政府的。就说你小子没安好心，我在颁奖大会上那个尴尬，我都快冤成杨白劳了。人家都问我是你的什么人，我只好编个瞎话，说是你远房的表哥，好说歹说帮你把钱领出来了，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高顺报以轻松一笑，随手把支票和证书塞进抽屉里。 李静也是跟他挺熟了，掩嘴含蓄一笑：“陈局长先坐会吧，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陈亮也不客气：“谢谢你了小李医生，走了半天路正渴着呢，可比你师傅会办事多了。” 时至如今，李静似乎也不抗拒这个师徒名分了。 陈亮喝了口热水，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老李特意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他的宝贵女儿手术做的很成功，很快就可以回国修养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情，老李那里你多跑两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高顺听的眉头大皱，很聪明的举手投降：“表哥，我错了，您大清早的也不用上班？” 李静在旁边掩嘴偷笑，陈亮装做生气的起身走人：“稀罕，不乐意听拉倒，我来又不是为了看你，我去看病人去。” 也是两个人实在太熟了，说起话来不怎么严肃。 直到他风风火火的走了，高顺才无奈的冲着助手耸耸肩膀，文静少女报以含蓄的浅笑，很理解他的感受。 接下来是例行公事。 李静收起笑脸严肃的拿起病历：“五床的病人没挺过来，死亡时间，二十一日凌晨五点，这是值班医生的签字。” 高顺随手接过来看了一看，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面对人类历史上最难对付的一种病，他能做的已经全做了。 他担心的是小医院操作不规范，总有一天要出大问题。 沉思片刻吩咐助手：“今天上午，你亲自动手写一份报告，建议在本院术前检查程序里，加进酶联免疫吸附试验，或者快凝集法试剂试验，我会亲自交给院领导讨论通过。” 这次是他现的及时，侥幸没出意外，不代表下一次还会这么侥幸，到医院看病染上hiv病毒的报道还少吗，一切的一切，都是从侥幸心理开始的。用过的手术器械，用过的针头，这些东西处理不好，都是重大的安全隐患。 最理想的办法就是防患于未然，在病人手术之前就进行初步检查，也可以大大的降低风险。 李静先答应了下来，又不无担心：“根据现行的卫生法规定，爱滋病初测项目全部免费，所以这两项检查肯定是要赔钱的。就咱们医院这些管事的公公婆婆，一个比一个抠门，我是觉得通过的希望不大。” 高顺也是一阵哑然无语，说的也是，这年头医院都自主盈亏了，赔钱的生意谁肯做啊。 想了一想还是下定决心：“你写吧，院长那里我去说。”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找出这两天的晨报随便一翻，社会版静悄悄的没动静，没看见有署名“实习记者柳佳”的文章。 这倒是太意外了，心里还有点奇怪，难不成柳大记者转性了，放着独家报道都不要了？不是说拿不出后续报道报社主编要开除她么，难道连饭碗也不要了？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干脆把报纸仍到旁边，也懒的去想了。 下午三点，院长室。 各部门的负责人都到齐了，医院虽小五脏俱全，大大小小的官倒也不少，一个院长室都快坐不下了。 高顺耐着性子讲的口干舌燥，从国际惯例讲到爱滋病防治的重要性，还特意把李静从网上下载的资料打印了出来，人手了一份，尽可能让自己的说服力强一点。 也有人支持他的，其中包括老资格的护士长，和几个为人正直的科室主管。大部分人根本就懒的听他说，以秦主管为代表，根本就是想让他难看。 秦主管可算逮到机会了，冷嘲热讽：“别欺负我不懂卫生法，卫生法明文规定，爱滋病初检费用由地方财政承担，你有本事让财政局拨专款啊，想让咱们医院做冤大头，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高顺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几瓶试剂才几个钱，有钱盖家属楼，有钱出去喝酒吃饭，这么点小钱也要死掐着不给。卫生法颁下来的时候医院确实归财政局管，可现在早就自负盈亏了，这不是强辞夺理吗，钻营制度上的漏洞，高顺真的是要甘拜下风。 最后还是老院长出来收场：“老规矩，党组成员举手表决吧，过半数就通过，同意通过的举手。” 党组成员一共五个人，只有护士长一个人举手。 高顺已经有点麻木了，把手里的资料随便摔到桌子上，然后深吸一口气，长身而起扬长而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秦主管一拍桌子骂上了：“高顺，你什么态度！这里是医院党委扩大会议，是很神圣的地方，让你来参加是给你面子，你再摔打一个试试！” 高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冷冰冰的反驳一句：“这顶帽子扣的太重了，我高顺担待不起！” 冷哼过后脸色一沉，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我请假！” 秦主管让他吓了一跳，不敢再骂。 老院长无奈的点点头：“好吧，给你批三天年假，算上周末，你下周一回来上班吧。小高啊，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事情可以以后再开会讨论，但是同志之间不要伤了和气。” 高顺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推开门回办公室。 李静让他冷冰冰的样子吓了一跳，站在旁边不敢问他。 把东西收拾一下拍屁股走人，高顺深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不适合接诊病人，回家休息几天也好。 也有人说他这叫战地综合症，还煞有其事的说是什么心理疾病。很容易就暴躁，易怒，管他呢，但凡是人总有点脾气。 走到门口想起来吩咐助手：“这几天我请假，有事情打电话给我。” 李静乖乖听话的应了一声。 下午五点，高顺家。 习惯性的躺在女友柔软的腿上，两眼看着天花板呆。 张洁很少看见他这样的表情，忍不住娇笑出声：“原来一向英明神武的高大医生，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我是不是应该找个大喇叭出去广播一下，让街坊邻居们都开开眼界。” 高顺回过神来，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张洁赶紧赔笑：“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高顺突然清醒过来，心叫惭愧，再怎么也不应该把情绪带回家，冲着女友瞪眼睛算什么本事。 张洁当然很了解他，自豪的挺起饱满的胸膛，情深似海的轻吻他一下：“不用说对不起，如果这个时候，你出去找别的女人脾气，那我才是真的应该担心了。” 高顺在心里叹息一声，有妻如此，一个男人一辈子就算值了。 心情好转之下，站起来抱着她打了个转：“今天晚上出去吃，吃好的。” 张洁在他怀里娇媚的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六十三章完 第六十四章 醉酒少女 美女香暖的怀抱，就是一个男人最理想的避风港。 张洁洗的香喷喷的，又把小雯睡着了才爬上床。高顺近乎贪婪的贴紧她傲人的美胸，甜腻的味道让他神经整个舒缓了下来，有佳人在身边软语相陪，压力也就没以前那么可怕了。有些上过战场的退伍老兵，一辈子都没办法从残酷的记忆里恢复过来，相比之下，他的心理调节能力算不错了。 以前是出去找女人泄，现在身边有了心爱的女友，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张洁也满足的**一声，任由男友在她这里调适心情。 张洁想了一想，才俏皮的一笑：“要不要本女子开动大脑，帮夫君大人想个办法出来呢。人家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太聪明了，我怕有些人会嫌弃呢。” 高顺乐得跟她大耍花枪，一边捏她细腰，一边不怀好意的板起脸来：“如果拿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哼！” 张洁媚笑一声装做投降：“那我故意不说好了。” 高顺被她十足的媚态弄的心里一热，干笑一声把她抓到身边，用最亲密的方式堵上她红润的小嘴，张洁动情之下还要作怪，装做害怕的惊呼连连。也是情侣之间关起门来，任何**的行为都不算过分。 跟这明艳性感的大美女在一起，你永远都不用为晚上的助兴节目愁。 两个人侧身搂在一起，从身后放肆的撑开她圆润的美腿，高顺故意坏笑一声，用线条分明的小腹磨蹭着她柔软的俏臀，就是不肯碰她别的地方。 张洁明显被激出春情，主动迎合的同时娇喘细细，通常在这种时候，她会毫不吝啬的，把女人最性感的一面完全暴露出来，有时候象现在这样，温驯的就象一只小猫，任由男友把她的春情挑逗到极限而毫无抵抗。有时候又会扮演大胆的角色，让她的男人享尽艳福。 最兴奋的时候她毫不掩饰的**出声，细腰最大程度上的舒展，方便男友更亲密的接触她的细腻，紧凑。 腻了很久才平息下来。甜蜜过后保持着暧昧的姿势纠缠在一起，没感情的泄终究是没什么意思，还是要情到浓时，男女之间才会带给对方最大的满足。 腻了一会高顺拍拍她香肩，轻松问道：“不是有话说吗？” 张洁骄傲的挺起胸膛：“根据我这么多年的谋生经验，交际场上不外乎就是四个字，酒色财气。” 高顺听的大皱眉头：“你不是让我去送礼吧。” 张洁娇笑连连：“高大医生高风亮节，去送礼未免太委屈了。高医生不是认识一个美女记者吗，找她帮忙啊，在报纸上加油添醋的一暴光，医院也得买帐。” 高顺示威性的捏她一把：“你再这么阴阳怪气的试试。” 就是，三天不管还上房揭瓦了。 张洁慌忙赔礼道歉：“好嘛，那就想别的办法，拿出你的金字招牌，去卫生部要求修改卫生法。” 高顺再次哑口无言，说了等于没说。 张洁这才严肃起来：“所以说嘛，你太心急了。” 论交际手段，女友确实比他高明多了。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他了，搞不好只有把金字招牌拿出来用了一用了。 张洁痴迷的看着他酷酷的脸，很有点情难自禁的意思，也许外面那些送上门的女人说的对，成熟的女人就喜欢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有性格。 通常高顺这副样子的时候，就代表他已经胸有成竹了。 张洁羞赧的低头看自己胸脯，咬着嘴唇嘟囔一句：“反正你明天不用上班，要不要再来一次。” 高顺当然不会拒绝。 晚上十一点，张洁跑进浴室洗澡，高顺惬意的打开电视，享受着漏*点过后的舒适感觉。 突然有人打电话过来，拿起来一看居然会是麻醉师小陈，多少有点意外。 小陈语气很古怪，说话很莫名其妙：“高哥，你的记者朋友让人盯上了，我们几个正在盯着，我怕她会吃亏。” 高顺先是听的一头雾水，哪个记者朋友啊。 小陈解释：“就是那个长腿美女啊，在梦飞丝慢摇吧喝多了，让人给盯上了。这伙人是专门泡舞厅的，被他们盯上的女孩子没什么好结果。高哥，你要是认识她家人还是联系一下吧，这么漂亮个女孩子，糟蹋了怪可惜的。” 高顺这才恍然大悟，心说她让人盯上了关老子屁事，怀疑问道：“谁告诉你她是我朋友的？” 小陈有点蒙：“高哥，上次她在外科采访你的时候，不是还有说有笑的吗，我还用手机偷*拍了她几张照片呢，那是我误会了，高哥你忙着吧，我多嘴，我该死。” 电话挂掉了，高顺听的大皱眉头。 他有两个选择，一是呆在家里不管不问，任由那个任性的笨蛋女人去死。二是自己出面拉她一把，总好过她有什么危险。 如果不是小陈打这个电话，他几乎要把这个女人给淡忘了。 权衡利弊之下，高顺自问下不去狠心，但凡是个男人，恐怕都没办法不管不问吧。 想了一想还是起床穿衣服，从家里到舞厅也就十分钟的路，去看一眼也安心，谁让他认识了这么个女人呢。 张洁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擦头一边问：“谁的电话？” 高顺一阵哑口无言，最后撒了个慌：“陈局长的夫人病了，我怕是要去一趟。” 张洁轻吻他一口：“那你去吧，快去快回。” 高顺是自内心的苦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对她撒谎了。 赶到舞厅的时候先打电话找小陈几个，很严肃的问他怎么回事。 小陈有点尴尬：“暂时还没什么事情，过一会可就说不好了。高哥，你别怪我多嘴，这帮人我知道，专门找漂亮的单身女孩子下手，盯上了就没个好。你那个记者朋友，神经也太大条了一点……” 高顺不耐烦的打断他话：“人在哪里？” 小陈不敢再罗嗦，领着他穿过舞池，拐个人很少的阴暗角落。一眼看过去有点心惊，柳佳醉醺醺的斜靠在沙上，四五个男人想要对她动手动脚，被她一边尖叫一边用小手拍打，却招来男人更放肆的大笑。 在这种地方，音响开的这么大声，叫破了天恐怕都没人管。 小陈很仗义的凑过来问：“高哥，咱们在这里也有四个人，要不要叫过来帮忙。” 高顺冷冰冰的一摇头：“带着他们几个人走吧，以后少来这种地方。” 小陈也确实怕他，吐吐舌头不敢纠缠，回转身走了。 高顺想了一想，先打电话给陈亮，让他派几个人过来帮忙，然后深吸一口气，挤开人群信步走了过去。 不想来都已经来了，说不好只有管一管了。 到的正是时候，一个染黄毛的正要用手去摸她的长腿，柳佳醉眼朦胧的还有点清醒，抬起纤长的小腿还想踢人家，被人很轻松的躲了过去。 高顺再深吸一口气，心里誓，管完了这次，以后路归路桥归桥，再也不会管她的闲事。 第六十四章完 第六十五章 醉态可鞠 几个混混看见有人来了，很快分出两个人过来挡驾。 阴阳怪气的出警告：“哥们，喝多了吧，这地方不归你管，回去吧。” 高顺听的无名火起，一抖肩膀用了个擅长的靠摔，两个混混下盘不稳，被他撞的退出去老远，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众目睽睽之下，高顺没好气的抓起长腿妹妹的衣服领子，把轻盈的少女整个抓了起来，用单手搂在胳膊弯里。柳佳醉眼朦胧的看着他，意识迷糊之下还打了个酒嗝，酒气熏的高顺再次大皱眉头。 看看桌子上，一杯五颜六色的东西一点都不陌生，已经快喝光了。这东西是饮料和高浓度白酒兑出来的，喝到嘴里象饮料，后劲大的吓死人，还别说是她了，就算是个大男人恐怕也得倒下。 看到这里多少消了点气，柳佳应该不常来这种地方，常来舞厅的女孩子哪有不认识这玩意的，谁敢喝这么大杯，这玩意通常是坏叔叔骗小女孩用的。 希望他没救错人吧。 柳佳还不服呢，还想扒拉着小胳膊打人，被高顺一气之下手上使劲，瘦弱的少女雪雪呼痛，无力再抵抗。 这一撞就撞出事情了，搅了人家的雅兴，当然有人不乐意。 几个混混打量了高顺几眼，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啊，还不就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也没看出来有多大的能耐。 很快有人不满意了：“大哥，捞过界了吧。这地方，我们的。” 这口气听着怎么象保钓人士说出来的话呢，也是这年头小混混也都长进了，改风格了。 高顺实在不想在这种地方动手动脚，有失体统。看看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 反倒收起冷脸，轻松一笑：“你信不信，三分钟内就有人冲进来，你得跪到地上双手抱头，而我可以站着出去。” 几个混混听的一阵茫然，心说这哥们是喝大了吧，怎么吹牛都不打草稿的。 另一位耐不住性子了：“跟他废个什么话，抄家伙揍他。” 一片混乱，五六个人抄起啤酒瓶子就要打人，都这时候了还有色心不死的，张嘴就招呼一声：“都看着点，别把那个长腿妞打坏了，哥几个还想用呢。”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高顺拽着柳佳往后退了几步，轻松的躲开一张椅子。 又看看手表，大有深意的一笑：“没带身份证的小心了。” 五六个人听的更加茫然，这哥们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话音刚落，陈亮领着十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有人冲到台上关音响，还有人去开灯。 音响一停灯光一开，舞厅里可就乱套了，什么有违禁品的脸色刷白，还有喝多了酒疯的。最尴尬的就是高顺面前这几位了，拿着家伙放也不是打也不是，很象电影里的慢动作定格。 陈亮大大咧咧的走到dj旁边，拽过话筒喊了一嗓子：“都吵吵什么，突击大检查。嘿！你们几个，把家伙给我放下，你们想干什么！” 这几位互相看了一眼，乖乖听话的把家伙放到地上。 陈亮继续喊：“双手抱头，给我蹲下，身份证拿出来！” 几个警察大大咧咧的过来搜身，居然在其中一个人身上搜出包摇*头*丸出来，警察同志呵呵一笑：“不好意思了几位，现行。” 卡擦卡擦的手铐戴上。 几个人看看高顺再看看警察，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终于有人认出高顺，结结巴巴的嘟囔：“想起来了，好象王哥就是栽在他手里的。” 另外几个拿眼睛瞪他，意思是你早干什么去了，人都栽进去了你才说。 陈亮走过来看看高顺，再看看他胳膊弯里的柳佳，惊讶问道：“怎么了这是？” 这么一会工夫，柳佳在他怀里彻底迷糊了，半梦半醒的也不知道在嘟囔什么，隐约听见好象是在骂人，“没一个好东西”之类的酒话。 高顺报以无奈苦笑，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只好随口敷衍过去：“要不要把她弄醒？” 陈亮一摆手：“走你的吧，今天晚上赶上我值班，借机会整治一下这地方也好。” 高顺微一点头把人拽了出去。 刚从舞厅门口走到大马路上，柳佳干呕几声，然后张开嘴吐了个淅沥哗啦，幸亏高顺多了个心眼躲的快，不然可就全吐到身上了。好端端一个女孩子，完全不顾仪态的抱着棵大树，大吐特吐，这也就是遇对人了，不然今天晚上有她受的。 等她吐完了，才把她扶到路边坐着，又去对面商店买了几瓶矿泉水，高挑少女本能的想要反抗，被高顺一气之下掰开嘴给她灌下去。 喝完了水多少清醒了点，用朦胧的醉眼看着高顺，还问呢：“你谁啊你，我认识你吗，你走开。” 高顺心说得了，还知道让不认识的走开，冷起脸来问她：“你家在哪，能想起来吗。” 能想起来都见鬼了，支吾了老半天也没说清楚。也别跟一个喝多的人计较了，抬眼看过去，大马路两边都是小旅馆，也别挑了，随便找了个家象样点的开个房间，也管不了旅店老板暧昧的眼神了，推开房门把人仍到床上。 旅店老板还好心的送了个脸盆过来，啧啧赞叹：“看你也不象没教育的人，怎么让女朋友喝成这样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也舍得。要吐别吐地上啊，我还得收拾。” 高顺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谁让他赶上了呢。 长腿妹妹四仰八叉的就那么躺在床上，走*光不走*光的也不在乎了，耐着性子把高跟鞋给她摘下来，随手拉起被子给她盖上，柳佳这才喷着酒气熟睡过去。 高顺想了一想，反正钱都交了，干脆让她自己一个人在这睡吧，睡醒了她自然会走人。 走到旅馆门口的时候被旅店老板拦下了，死活不让走：“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你这一走，你女朋友吐的满床都是了，我找谁说理去。要走也行，把你女朋友一起带走，钱可不能退啊。” 高顺再次哑口无言，想想看人家说的也有道理啊。把心一横心说算了，就当是做好人好事了，回到房间找了张椅子坐下，刚坐稳没多大一会，从隔壁传来暧昧的声音，来这地方还能干什么啊，当然是找乐子来的，周围几公里范围内都是娱乐场所，一到晚上象这种小旅馆，格外热闹。 也是小旅馆隔音条件不怎么好，几块木板子就算是墙了。 小旅馆开房间，以前也只是听说过，还真没料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就开着灯闭会眼睛吧，真正喝多了失去意识的人通常不会睡太久，顶多几个小时也就清醒了。 第六十六章 卿本佳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女人痛苦的呻吟，把高顺惊醒过来。 抬头看过去，床上柳佳抱着头痛苦的爬起来，被子也早就踢到边上了，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嘟囔：“这是什么地方啊。” 高顺冷冰冰的哼一声，也懒的理她。 很可能是头疼的很，柳佳拍着光洁的额头继续说胡话：“我记得从报社辞职以后，我到舞厅喝酒出气来着……啊！” 美少女抬头突然看见了冷冰冰的高顺，出自本能的尖叫一声，手忙脚乱的把被子拉过来捂好，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张口就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佳惊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往被子里面看，忸怩了几下没现有什么不对，才轻松的长出了口气。 高顺完全无视她的反应，他关心的是别的，冷着个脸逼问她：“为什么辞职？” 高挑美少女不敢看他冷冰冰的眼神，有点慌乱，然后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跳糟就辞啊，反正我就是个实习记者，又不是正式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高顺语气缓和了点：“为什么喝酒，知道你喝的什么酒吗？” 柳佳再次痛苦的捂住脑袋：“不开心呗，好象是大杯的夏日风情，甜甜的，很好喝。” 果然不出高顺的意外，她连自己喝的什么都不知道，连夏日风情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这样的还敢去舞厅装成熟呢。 突然联想到一件事情，这两天的报纸上，有关他的后续报道并没有出现，原因很可能是因为，上次采访的时候已经明确告诉她了，希望她尊重自己的选择，能不刊就尽量不要刊。 高顺没有想到的是，她真的会把稿子压下去不，还跑到舞厅里面一个人喝闷酒。且不论是什么原因让她这样做的，也可能是小女孩的任性心理在作怪吧，最起码这个女人还懂点道理。 想到这里心里庆幸，如果他今天晚上没有出来救人，很可能一个女孩子就这么毁了，让他一辈子都于心难安。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疯狂了，差点就把一个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女孩，逼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她的错，仅仅是因为任性一点，对这个世界好奇一点，或者说是太过于天真了一点。 柳佳又是一声尖叫，叫的高顺大皱眉头，狠狠瞪她一眼。 长腿美少女很委屈的从被子里掏出个用过的套子，手忙脚乱的仍到地上，还触电一样从床上跳了下来，跳到椅子上连连跺脚，避之惟恐不及。 高顺想通了一些事情，心里也多少舒服了一点，这就是个家里惯坏了的小女孩，起码她没去傍大款，起码她是想靠自己的努力吃饭，还是有其可取之处的。 看看表下半夜三点了，拍拍衣服站了起来，若无其事的冷哼：“走吧。” 柳佳习惯性的跟他赌气：“喂，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凭什么要跟你走啊，乱没风度。” 高顺也懒的跟她生气，自顾自的推开门扬长而去。 柳佳看着他背影，很不忿的吐舌头，隔壁的**声再次惊心动魄的响了起来，长腿少女愕然之下小脸一红，想了一想还是选择跳下椅子，把高跟鞋提在手里猛追出去。 一边追还一边叫：“喂，你等等，我还没穿鞋呢。” 高顺听的心里好笑，恶人也扮的差不多了，这么一闹，反倒把这几天心里面淤积的闷气给消除了，心里一软心说算了，大半夜的让她一个人回家，别再出什么事情，反正不想帮都帮了，就干脆帮到底吧。 故意把脚步放慢一点，好让她追上来。 到了大街上随便一问：“你现在住哪，我送你回家。” 柳佳无所谓的用脚踢着高跟鞋：“以前是住单位宿舍，现在没地方住啦，明天想办法租房子呗。” 高顺愕然再问：“那你的东西行李呢？” 长腿少女想了一想，才吓了自己一大跳：“呀，我给忘在宿舍里了，还有银行卡，明天得赶紧去拿。” 高顺有点无言以对，忍不住大皱眉头：“你怎么不把自己给丢了呢？” 柳佳再次表现出她任性的一面：“要你管，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高顺心说不用我管最好，我还懒的管呢，话虽然是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愧疚，她丢了工作，自己多少也有点关系，她的年龄很可能比李静还要小，一个大男人何必跟她计较那么多。 想了一想伸手拦出租车，先帮她找个地方安顿下吧。 拦下了出租车，没好气的哼一声：“上车。” 柳佳似乎也知道自己没地方去了，又不忿被这个酷男人呼来喝去的，故意跑到另一边的车门上车。 高顺在心里摇头失笑，还真是小女孩心性，连上个车也要耍耍脾气。 司机问他们去哪里，高顺早有打算，平静的招呼一声：“去沿海大酒店吧。” 大半夜的他身上也没带多少钱，大宾馆住不起，小旅店脏乱差，柳佳身上更不象有钱的样子，银行卡都不知道忘哪了，能带多少钱啊，沿海大酒店是李家的地盘，这回不麻烦也得麻烦了。 打开车窗被凉风一吹，柳佳再次痛苦的抱住头，不停的揉太阳穴。高顺心里说该，知道喝醉酒的痛苦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喝，随手把窗户关上，也让她好受点。 下了车神经大条的美少女反倒怯场了，看着***通明的三星级酒店呆。 高顺故意吓她，若无其事的哼一声：“走吧，优惠价，标准间一晚上三百。” 美少女露出胆怯的表情，扭捏了半天才尴尬的憋出来一句：“我……没带那么多钱。” 高顺心里好笑，把她拽到服务台的时候，拿出电话想打给李杰，这点面子他还是有的。 刚要拨过去的时候有人喊他：“呀，高医生，你怎么来了。” 转身看过去，一个身上挂着铭牌的酒店工作人员，三十来岁的样子，不认识。 人家倒是挺客气的，很激动的过来握手：“我是这里的值班经理啊，上次您来的时候咱们见过。高医生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您这是？” 高顺轻松的跟他握了个手：“我的一个朋友，没地方住了，你看看差多少钱，我明天来补上。” 心里还纳闷呢，这位谁呀。也是李家认识他的人多了，他认识的没几个。 值班经理呵呵一笑：“您是我们总裁的家庭医生，谈钱就见外了。服务员，给高医生开个房间，顶楼的吧，比较清净，这么点权力我还是有的。” 亲自把两个人送到房间里，值班经理才很职业的关上门：“高医生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打内线电话通知服务台就行了。” 很客气的再跟人家握了个手。星级的酒店就是不一样，就跟家里没什么区别，设施很齐全。关上了门柳佳反倒放不开了，脱掉了鞋坐在床边上，死活不敢抬头。 第六十七章 金字招牌 柳佳把短裙的下摆拉的很紧，好奇问道：“你跟这里的老板很熟啊？” 高顺看的又是一阵好笑，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然后把房间钥匙随手仍给她，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胆子呢，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长腿美少女又折腾了半天，才说出自己的担心：“你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对你有好感。我要想找有钱的男人早就找了，也用不着现在这么惨。” 这句话倒是真的，以她的条件，想找个有钱的男人养着，太容易了，最起码在这一点上，她还是挺让人觉得顺眼的。 高顺这辈子，很少有这么多话的时候，很严肃的告诉她：“第一，我不是什么有钱人。第二，我对你没兴趣。好了，早点睡吧，身上有打车的钱吗？” 美少女愕然之下，轻轻的一点头，样子倒是前所未有的顺眼。 高顺回转身走人，道义上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能帮的也帮完了，希望经过这么一次意外的变故，可以让她变的成熟一点，还是那句话，人这辈子都有低潮的时候，希望自己没有帮错人吧。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张洁送小雯上学去了，留了张纸条在桌子上：粥在高压锅里。 高顺看的心叫惭愧，再有这么一回，死活也不强出头了。要说他对这么可口的美少女一点兴趣都没有，那是自欺欺人，换成你，你能保证不会有玩一玩的想法吗。分别只在于他是不是有责任感，能不能把持的住。 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有事情要办，干脆也不睡了，随便洗了把脸，又从箱子底下翻出了自己的证件，往上衣口袋里一揣，一路往省卫生厅去了，他早就想好了，左右都需要自己出面，那就干脆找个能管事的，大点的部门算了。 本来这就是省会城市，省卫生厅离市区倒也不远，十几层的办公大楼，很气派。 到了省卫生厅大门口，让门卫给拦下了：“哎，你这位同志怎么乱闯呢，请问你找谁？” 高顺想了一想，这地方他也不认识谁，很有涵养的点头：“就找涉外部门吧。” 门卫倒是挺客气的：“要找涉外部门，那就是厅外事处了，你稍等一下。” 门卫拿起内线电话拨了起来，一会的功夫，转过身来很为难的答复：“外事处的领导正在开会，这样吧，你带证件了没有，我帮你递进去吧。” 高顺轻松点头，把自己随身携带的证件递了过去，证件上面是纯英文，光头衔就好一长串。 翻译过来是：国际红十字会驻世界卫生组织纽约总部特级观察员，证件由国际红十字会委员会和联合国纽约总部联合签，还注明了有效期，终身有效。 这个证件等于是国际红十字会组织跟世界卫生组织联合签的，一般由贡献杰出者担任，前面已经说过了，这是个不拿酬劳的高级荣誉职务，是委员会高层为自己人开的方便之门。 这就是高顺那个以之出入战地的神秘身份了，可不要小看这本证件所包含的能量，拿着这本证件，可以随便出入联合国维和部队军营，不然那一整个班的美国大兵，为什么不敢开枪打他，就算是狂妄的美**官也得考虑国际影响。 更不要小看了国际红十字会组织的能量，除了跟联合国下属的世界卫生组织有千丝万屡的密切关系。想当年美军设置在古巴关塔那摩的军事基地闹出虐俘丑闻的时候，最先被邀请去视察的，就是国际红十字会的四名驻联合国观察员，一点都不夸张的说，这是连美国海军上将都得给面子的人物。 门卫看的一头雾水，纯英文的证件他也看不懂，好奇的打量了高顺一眼，然后叫人把证件送了进去。 能在省级部门当门卫的，当然得有点眼力，很客气的招呼一声：“这位先生，您要是站累了就到我这里坐会吧，没关系的。” 高顺报以善意一笑，轻松的站在原地没动。不知道什么时候，称呼由同志变成了先生，可见这位很可能是闻出点味道来了。 刚过了几分钟，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妇女同志，拿着高顺的证件匆匆忙忙的赶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领导模样的男同志。 张嘴就问：“人在哪里？” 门卫吓了一跳，往高顺这边指了指：“在那边站着呢，赵处长，张副处长，您几位怎么还亲自出来了，不是在开会吗。” 赵处长也没理他，看了看证件上的照片又看了看高顺本人，满脸笑意的迎了过来，张嘴就是一串英文：“您就是高博士吧，呀，怎么这么年轻啊，您就是高博士？” 身后跟上来的几位也看傻了，很可能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高顺轻松的跟她握了个手，轻松一笑说母语：“我是本地人。” 赵处长和她的同事们听的一阵讶然无语，愕然的互相看了一眼，明显搞不清楚状况。这几位显然是弄不太清楚，什么时候本地出了这么一号有国际影响力的大人物。 又往高顺身后旁边看了几眼，讶然问道：“高博士是一个人来的？” 高顺再次轻松的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个人慌忙簇拥着他，一路走进了办公大楼。 坐电梯到了三楼会议室，会议室里面弄的很正式，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忙着插旗子，长条形的会议桌，一边插的是五星红旗，另一边插的是联合国旗，这也是国际礼仪，正常待遇。也难怪他们会这么紧张，从联合国到卫生部再到卫生厅，足足差了好几个级别呢，出了差错他们可担待不起。 工作人员更是目瞪口呆，还以为联合国高级官员来检查，指不定多大场面呢，搞了半天就来了一个人，还是个黄皮肤的中国人，居然还挺年轻的，怎么看也不到三十岁的样子。 高顺看的心里好笑，也不客气，轻轻松松的走到插着联合国旗的一边坐下。严格来说应该插红十字旗，不过联合国旗倒也没错，他的证件本身就是两个组织联合签的。 赵处长再次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手里的证件，确认手里的证件是真的，才端端正正的递还给高顺，还不好意思的笑笑：“高博士请少等片刻，我们正在跟卫生部外事厅联系，您看，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也得慎重一点。” 高顺也很理解，说白了，人家怕自己的是个骗子。轻松的一点头静静的坐着，等答复吧。 第六十八章 国际礼仪 高顺本来也不愿意把动静闹的这么大，他也是实在不耐烦了，才想出这么个高调的办法，老院长做不了主的事情，大可以让他来管管看，不就是比谁权力大吗，那就比比看好了。 等待的时间里，赵处长试探着问：“高博士这次，是回来探亲的？” 高顺不想告诉她太多，若有意若无意的点了点头。他也不怕别人知道他的底细，这个年代早就聘用制了，他跟郊区医院签的是聘用制的工作合同，提前一个月打个招呼，随时可以走人。况且当领导的日理万机，也未必有空去人海里查他。 工作人员都大感兴趣的打量着他，也是中国籍的联合国官员本来就少，这么年轻的更没见过，严格说起来高顺算是海归派，从来没跟国内的某些部门打过交道，也难怪别人没听说过他。 光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沉稳，让别人不敢轻视他。 赵处长汗颜之下不敢再问。 过了好一会，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拿着一份传真赶了过来，轻轻递到上司的手里。很清楚上面有高顺的照片，履历，职务，甚至还有外交权限。他的资料在国内是没有备案的，应该是上级部门通过外交渠道现查的，所以才会这么没效率。 赵处长仔细的看了两眼，再次露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很显然高顺的履历和身份，确确实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几秒钟后，中年女性官员擦了擦汗站了起来：“请起立，请允许我代表x省卫生厅，热烈欢迎国际红十字会和世界卫生组织代表，视察本厅工作。” 在坐的一起擦汗，下意识的站起来热烈的鼓掌。 赵处长还不敢怠慢，吩咐秘书：“你马上拿着这份传真，去把厅领导请过来。” 秘书听的一阵迷茫：“具体去请哪位领导过来？” 赵处长有点不耐烦了：“主要领导都请过来，你怎么连国际礼仪都不懂了！” 高顺倒是也不着急，反正是在放假，除了陪女友他有大把的时间，好好管一管闲事也好，以他的性格一旦亮出身份，多半不肯虎头蛇尾。 轻松一笑拦住了秘书：“不麻烦了，一切从简好了。我这次来，是以私人身份拜会的，事先并没有接到官方邀请。” 这也是废话，证件都亮出来了哪还有私人身份，这都是张洁想出来的点子，商场上叫做先声夺人，通俗点叫做下马威。 赵处长当然懂得该怎么做，脸上堆笑：“那怎么行，高博士难得来一次，外交礼仪还是要周到的。” 又过了一会身后来了个穿西装的年轻女孩，拿着小本本忐忑不安的坐下来，看样子象是做会议记录的。高顺也不拒绝，不管说的什么，白纸黑字记下来也好，全当是做个凭证，省的日后有人不认帐。 又过了一会主要领导都来了，挨个跟高顺握手，场面有点滑稽，会议桌的一边是大大小小的省级领导，西装革履穿的很正式。另一边坐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一身随性的普通人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群众演员呢。 却没有人敢露出任何一点笑意。 双方分宾主坐好了，赵处长很严肃的招呼一声：“请起立，奏国歌。” 人群三三两两的站了起来，先是义勇军进行曲，然后是联合国歌，一切都按照标准的程序来。再接下来是领导致辞，表明了中国卫生主管部门对联合国卫生组织的认可，贡献，等等等等，折腾了好一阵子才进入正题。 高顺一点都不怯场，坐的稳如泰山，半年前他在纽约联合国总部议事厅的主席台上，坐的也是这么稳当。 程序上很快轮到他言了。 先从衣服口袋里面拿出一份李静撰写的材料，然后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的念：“根据19第四十二届联合国大会讨论并通过，第四十五号决议，敦促各成员国支持爱滋病防治战略，及制定本国有关艾滋病的预防、控制和教育方案……” 在座的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听的汗流浃背，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高顺念完了资料，说话更加直接：“我提议，贵国各级卫生医疗机构，应当在术前准备程序里，附加爱滋病初检项目，这是我的提议书，请签收。” 秘书不敢怠慢，把他的提议书隆重的接过去，送到领导手里。 领导多少有点听明白了，很郑重的点头表态：“我厅会郑重考虑代表先生的提议，讨论通过后，以文件形式下到本厅所属各级卫生医疗机构。” 接下来是说简单也挺复杂的签字程序。 提议这东西也没什么实际约束力，能不能通过全看当领导的决心了，当领导的要是敢冒着闹出国际事件的风险，也可以讨论不通过。 正事办完了，高顺轻轻松松的站起来，事情办的很顺利，看看表才十一点不到，现在就走还赶的上回家吃饭。 对面的几位陪他站了起来，出邀请：“我们安排了正式的午宴，请高博士务必赏光，高博士下榻在哪家宾馆，有没有带助手来，我们已经准备好车，随时可以去接人。” 高顺听的心里好笑，我下榻在哪里，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大概在本市郊区某住宅楼吧。至于助手倒是有那么一个，刚好今天没带来。 无所谓的轻松一笑：“都是自己人，也别这么正式了，我还有工作要忙，再见吧。” 大大小小的官员也没料到他说走就走，也不敢留他，又站成一排握了个手，眼睁睁的看着他扬长而去。 他说走就走挺潇洒的，厅长大人可有点楞神，拿起他留下的提议书看了几眼，又拿起上级部门的传真看了几眼，想了一想吩咐下属：“马上联系上级部门，务必要确认高博士的身份，是不是外籍华人，具体是哪国国籍，弄清楚了来告诉我。” 也是这件事实在太可不思议了，也难怪他会有所怀疑。 又过了几十分钟，另一份传真了过来，这次的资料更加详细，确认是中国国籍，还附带着上级部门的批示：务必高规格接待，礼节上一定要周到。 中午十二点，高顺家。 刚推开门，小雯欢呼一声跑了过来，习惯性的亲上一口。 张洁从厨房里招呼他一声：“回来的正好，来帮忙盛饭吧。” 正要答应的时候，小雯很怀疑的看着他，眉开眼笑问道：“高大哥，一整个上午你干嘛去了。” 高顺轻松一笑，把她抱起来往厨房走：“办公事去了。” 小雯一副不信的表情：“高大哥骗人，你不是在休假吗。” 高顺习惯性捏她鼻子，心里一阵轻松，谁说休假就不能办正事了。 第六十九章 曾经沧海 少有这么清闲的时候，在家陪陪女朋友也不错。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晚上，msn一上线好多人留言，第一条是柳佳留的，话很简短只有一句：“我欠你一次。” 高顺也没怎么在意，随手过去一条：“以后有什么打算？” 过了一会柳佳回话了：“明天就到杂志社去面试咯，凭本姑娘的聪明才智，到哪里还不混口饭吃。” 高顺已经习惯了她这种，故意装老成的说话方式，莞尔一笑不再理她，年轻人乐观点是好事。 接着是李静的留言：您这几天不在，外科整个乱套了，几个医生经常犹豫不决互相扯皮，我们当助理的也不知道该听谁的，您要是再不回来，郊区医院干脆取消外科好了。 光听说过打篮球的有某明星依赖症，没听说过当医生的还有这毛病，真新鲜。 随口聊了两句，让她注意休息别太拼命。正聊着呢，张洁亲密的坐到他旁边，削好的苹果送到嘴边，咬了一口格外的甜。 张洁腻着声音跟他商量：“我想把房子卖了，换成现金。” 高顺让她吓了一跳，以本市现在的房价来算，这么大的房子可以卖出一笔天文数字。 随口问她：“你要这么多现金做什么？” 张洁眼睛里都是憧憬：“开个礼品店啊，也不能总这么在家呆着，我都快要闷死了。天那，你想想看，我还要在家里呆几十年啊，再闲下去就该霉啦。” 高顺性格里很有点大男人主义思想，原本想要她在家里相夫教子，仔细一想又不太现实，根据他对张洁的了解，他的女友是一个性格很坚韧的现代女性，让她做家庭主妇也太委屈人了。 想了一想还是点头答应了，情侣之间，永远不要试图用自己的那一套理论去说服对方，结果很可能是吵上一架。 张洁很开心的送上热烈的香吻，让他再一次享尽艳福。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帮她搬家，大大小小的东西都从对门搬过来，将近一百米的房子塞了个满满当当，虽然忙碌了点却很充实。张洁的房子最后以八十万的高价顺利成交，让这明艳过人的美女小小的兴奋了一把。 还依偎在男友的怀里半开玩笑：“你要是狠心把我们两个赶出去，我们可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高顺心动之下把她搂紧，这辈子休想有人能从他这里，把这么完美的女人抢走。 甜蜜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周一早上张洁起了个大早，很热心的去筹备她的礼品店，高顺不忍心破坏她的好心情，也跟着当了把免费的参谋，帮着女友出谋划策找门面。 很快到了上班时间，张洁体贴的帮他整理衣服领子：“上班去吧，我自己能应付的来。” 还有点担心的时候，被女友娇笑连连推着往外面走：“讲到医术，高大医生当然很在行，要是讲生意头脑，堂堂高博士似乎弱了点吧。” 高顺气的牙痒痒的，却拿她没什么办法。忍不住再次被她十足的媚态弄的心动不已，搂到怀里占了一轮便宜才放过她，神清气爽的去上班。 办公室里，李静照例来的比他要早。 几天不见，斯文少女似乎变的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纯粹是一种感觉上的变化。看到他的时候，李静眼睛里浮现出难以掩饰的神采，赫然有点青春少女神采飞扬的味道，这种表情出现在她身上，格外难得。 师徒两个都不是喜欢罗嗦的人，淡淡的互相寒暄了几句，场面虽然平静了点，感情却很真实，也应了一句古话，君子之交淡如水。 从某种角度考虑，高顺内心里倒不是很抗拒这种精神上的舒适感。 大概九点多的时候，热心的护士长扭着腰扭进了外科，手里还拿着一份材料，一见面就热情的寒暄：“小高这几天休息的怎么样了，大姐特地来看看你。” 对这位热心肠的护士长，高顺越多了一份敬重，上次开会的时候，这位大姐可是毫无保留的支持他，这绝对是个好人。 客气的微微一笑：“挺好的。” 护士长很快放过了他，又把注意力放到李静身上，呵呵直乐：“小李啊，大姐上次给你介绍那个小伙子你觉得怎么样。人家可是在职公务员，一见面人家就认准你了，这几天光等着你答复了，到底行不行，你给大姐个准消息吧。” 高顺正要把一口热水往嗓子里吞，听到这里差点全喷了出来。感情这位对他是彻底死心了，又把目标锁定到李静身上了，还真是热心到令人叫绝。 李静头低低的不敢见人，最终还是很委婉的拒绝了：“我妈的意思，想让我找个年纪稍微大点的。” 这位推的也挺绝的，都推到家长身上了。 护士长一点都不介意，哈哈一笑避免了尴尬：“好了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刚下来的红头文件，我顺手给你们外科带了一份，你们组织学习一下吧。” 有关什么的红头文件，高顺自己心知肚明，多半是他的那份提议起作用了。拿过来扫了两眼，果然上面的大红字很显眼：关于爱滋病初检程序的若干补充规定，签单位是省卫生厅。 护士长怀疑的问：“小高啊，你跟大姐说实话，这份文件跟你有没有关系？” 高顺当然矢口否认。 护士长呵呵一笑，扭着腰往外面走：“也是，有这么大本事认识省厅的人，谁还窝在咱们这个小地方啊，那就应该是巧合了。” 真实的情况当然瞒不过李静，跟师傅两个会意的一笑，也不说破。 好不容易送走了热心的护士长，李静拿起文件一条一条看，看到最后一条忍不住念出声来：“这条好，补充规定，如各级医疗卫生机构与地方财政出现资金协调问题，初检费用由各级医疗卫生机构自行承担，本规定自实施之日起强制执行。” 不想再跟她讨论下去，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屁大点的事情还得抬出国际上的招牌，威逼利诱的费了这么大力气，高顺都觉得脸上无光。 岔开话题，好奇的问她：“公务员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不给人家一个机会。” 李静脸上一红，头低低的不敢看他，想了半天才想出个借口：“那个人，走路有罗圈腿啦！” 高顺听的莞尔失笑，这算是哪门子理由，要真是看上了，罗圈腿有什么大不了的。同时又心惊不已，自己这个美少女助手，恐怕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也不能说他自我感觉太良好，事情也确实是如此，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第七十章 震撼教育 几天不在，病房里又多了几个推给他的病人，多是手尾比较长的麻烦病，高顺倒是习以为常了，几年来都是在这种忙碌的环境下过来的。 很快到了查房的时间，领着助手护士到了病房，只不过一会的功夫，其他几个外科的医生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不约而同的集中到了外科病房，眼巴巴的等着高顺来处置病人。 这几位也是挺好学的，居然也知道技不如人，也可能纯粹是好奇，想看看人家外科圣手，到底是怎么处置这些五花八门的疑难杂症，按照他们的心理，就算是学不会，见识一下也总是好的。 高顺心里好笑，也懒的说破，就让他们在这里呆着吧。 先着手处置的是内科送来的一个女性病人，内科说是慢性肺动脉栓塞。 李静拿起病历简短的报告：“三天前接受过内科抗凝治疗，治疗无效。” 几只耳朵一起竖了起来，明显是在偷听，也不怪他们把人推给高顺，这个病已经过了他们的能力范围，不敢下手倒也正常。这是一种手术期间死亡率很高的病，没两把刷子的人想都不敢想。 高顺倒是处理的很轻松，低头就开手术单，还吩咐助手：“考虑三天后做pea吧。” pea，肺动脉内膜剥脱术。 话说出来又是一片哗然，pea手术这种名词，再一次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高顺想了一想，在处方笺上写：肺动脉高压9o1oo/3o4ommhg，需检查，有无严重动脉疾病或者小动脉疾病……估计血栓位于右心室内，需进行术前高ct和右心导管及肺动脉造影检查…… 看热闹的再次看的哑口无言，有胆子大的试探着问：“高医生，手术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在旁边观摩？” 高顺无所谓的摆摆手，观摩就观摩吧，有何不可。 一个稍微懂一点的又问：“高医生，这个手术需要心脏停跳吧？” 高顺很严肃的点头：“是，手术中需要灌注冷晶体心脏停跳液，而心脏停跳不会过2o分钟，否则会造成脑损伤。” 也就是说，这个手术必须在2o分钟内完成。 听众们再次听的一片哗然，被好大一颗震撼弹震的有点蒙。 高顺倒是不以为然，这个手术早在十年前，在达国家就已经普及了，而十年后的今天，国内能够开展这项手术的医院还屈指可数。事实上这个手术能不能顺利进行，他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倒不是因为他的技术有什么缺陷，问题在于他缺少必要的设备，整个g市有没有还在两说呢。 问题是如果不做这个手术，内科治疗又没有效果，眼前这个病人只好去做肺移植了，再也没有别的可能，那是死亡率更高，难度更大的一种手术。 这回轮到李静很为难：“咱们这里条件有限，有些检查项目恐怕是做不了，而且咱们缺乏必要的机械辅助设备。” 高顺心里也明白的很，这对郊区医院现有的条件来说，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连最基本的常规体外循环设备都没有，还谈什么心脏停跳。他也只是站在医生的角度，给病人设计出最有效的治疗方案，能不能进行是另一回事。 这么一颗级震撼弹投了下来，在场的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呆的眼神。 最后还是病人自己看的比较开：“几位医生别为难了，我不治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我都活了五十多岁了，多活一天算一天吧，我马上就让我们家老头子去办出院手续。” 好人这个字眼，用在这里格外的刺耳。但凡是有良心的，羞愧之下纷纷低头，不敢正视病人无奈的眼神。整个病房里突然就鸦雀无声，要说气氛这东西是最容易感染人的，这些平时懒散惯了的外科医生，也被那种气氛震撼到了。 唯一保持心情平静的人就是高顺，这个时候激动也没什么用，比这残忍的场面他见的多了。 突然有个小护士推着小车进了病房，一个不小心打翻了打翻了托盘，平静的气氛就这么被打破了，还有人狠狠的瞪了小护士一眼，把人吓的花容失色。 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个年轻点的外科医生突然变的很激动：“高医生，你把需要的器械写出来，我在市医院认识几个熟人，只要他们那里有，我这回豁出去了，就是求爷爷告***我也给你借来。” 高顺第一次在同事面前，随和的一笑，快在白纸上写：birdnet下腔静脉滤过器，常规体外循环设备，机械辅助通气设备，等等等等。 医院之间互相调配医疗器材，倒也是常有的事，至于人家肯不肯借，当然得看你关系硬不硬。 年轻的医生郑重的把纸条放进口袋里，急匆匆的走了。 高顺想了一想招呼他一声：“不急，病人三天前做过抗凝治疗，一周内不能做pea，咱们还有四天的准备时间。” 年轻的同事远远的打了个代表ok的手势，然后急三火四的走了。 剩下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终于鼓起勇气走到高顺面前，尴尬一笑：“我们几个也帮不上什么忙，需要什么的给我们也写一份吧。” “是啊，我在省医院也有老同学，搞不好他们那里就有。” 高顺再次报以轻松一笑，提起笔快的写，反正人多力量大，搞不好四天的时间，真能凑齐一整套设备也说不定。 等到人都走*光了，李静才冲着高顺含蓄一笑：“真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这几位还挺仗义的，我倒现在还不敢相信，这几位表现的也太不正常了。” 高顺为之莞尔失笑，习惯性的不置可否，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坏人，要坏也是风气坏了，跟人关系不大。 李静掩嘴又是一笑：“哪位领导说过来着，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话太有道理了。有高医生这样的人在，郊区医院有福了。” 这马屁拍的又香又软，连高顺这种又冷又酷的人，欣然之下也照单全收。惬意的点点头，郊区医院，确实有点不一样了。 李静含蓄的一摊手：“好了，也分配点任务给我吧。” 高顺想了一想，又提起笔，把胸骨正中切口建立常规体外循环，到排气开放循环，心脏复跳，一整个程序粗略的写了下来，至于具体的步骤和注意事项，还得她自己去查。 李静也早就习惯了他这种教徒弟的方式，小手一伸接了过去，作为助手，这就是她这几天的功课了。不管到最后手术能不能做成，多学点东西总是没错的。 下午的时候，张洁给他短信了，说是店面已经租好了，还把地址写了给他。高顺心里一阵惊奇，自己这个女友还真是有本事，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好了。 下了班，特意买了一大束玫瑰花，照着地址找了过去，店面的位置很不错，在本市大学城附近，来往的都是一对一对学生情侣，还不时的往店里面张望，日后生意肯定会不错。 进门的时候，张洁正在支着下巴，打量着一台崭新的大屏幕平板电视，似乎是对自己的创造力深感满意。 看见他来了，明艳的大美女娇笑一声：“这位帅哥您找谁，我们小店还没开业呢。” 高顺压下心里的情火，跟她大耍花枪，潇洒一笑：“这位美女，不知道肯不肯赏脸吃个饭呢。” 张洁媚笑：“那得看你有没有诚意啦。” 高顺识趣的把手里的玫瑰花送上，张洁满意的点头：“看在这束花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你了。” 演到这里再也演不下去了，高顺当然不会再客气，把窈窕明艳的大美女拉进怀里，深深一吻，吻到她咿咿唔唔说不出话来，才一起去接小雯放学。 第七十一章 相逢一笑 晚上六点，高顺家。 术前的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连线msn，赫然现以前的一个助手也在线上，很轻松的打个招呼：“好久不见了玛莎。” 玛莎很兴奋的回应：“我的上帝，宝贝，甜心，亲爱的高，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身边张洁很容易就看懂了英文，顿时醋意大，娇声不依：“好啊高大医生，还真是到处留情，现在连洋美女都找上门了。” 高顺顿时老脸一红，大叫冤枉，严格说起来这位助手算是他的外国师妹，同一个导师教出来的，还真是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考虑到外国人的语言习惯，身边的女友只是狠扭了一把高顺的大腿，也就放过他了。高顺惊的直抹冷汗，外国妞就是这么热情，挡也挡不住，说实话他对人高马大的洋美女一向没什么兴趣，这一下疼的有点冤枉。 不敢罗嗦切入正题：“玛莎，你还记得三年前，在华府，我们曾经做过一次pea手术吗，你能找到当时的资料吗。” 玛莎很热心：“为了你，甜心，我马上就去找资料，你要做pea手术吗？” 高顺含糊不清糊弄过去，再聊下去可要后院起火了，把医院的传真号码留给她，赶紧下线。女友对他的识趣大感满意，拽着他一起腻到沙上，看电视。 娇笑一声继续盘问：“玛莎甜心，是高医生的老相好吧。” 高顺当然不会承认，干笑一声施展风流手段，想要就此糊弄过去。 关键时刻小雯打着可爱的哈欠，伸个小懒腰从房间里走出来，毫不客气的坐到两个人旁边，还不忿的嘟囔：“写字写的手都酸了，好累。” 被妹妹看见这么暧昧的画面，张洁大窘之下从他怀里挣扎着爬起来，顺手抓过遥控器，很正经的转台。 高顺也有点尴尬，现在住到一起了，情侣之间的亲密多少有点不方便，突然又有个邪恶的想法，就象上次在厨房里，躲着小丫头偷情倒也挺刺激的，老脸又是一红心叫惭愧，自己都快赶上**官员了，再也不敢看不起网上那些狼友。 你是没赶上这么漂亮个女朋友，不然你肯定比高顺还荒唐，别嘴硬。 张洁整理了下头，若无其事的招呼妹妹：“好了，小雯来帮我刷碗，让你高大哥忙工作吧。” 小雯心不甘情不愿的撅起小嘴跟着走了，高顺会心一笑，重新坐回电脑前面，很快联系到一个外国同行，随口问道：“皮特，如果让你来做pea手术，你有几成把握。” 过了一会皮特回答他：“如果是我来做，病人有百分之六十的机会活下来，如果换你来做，这个数据甚至为提高到百分之八十，高，为什么要这么问，以你的水准，应该不会因为一个pea手术而感到困扰吧。” 高顺在心里面苦笑连连，这位仁兄高看他了，如果告诉他现在手头连个体外循环设备都缺乏，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么自信。 皮特医生很快表了一翻高见：“高，请恕我直言，最近几年，已经很少人会采用pea这种危险的手术方法。我建议你采用一下激光球囊血管再造术和血管支架技术，上个月强生公司新推出一款涂有外膜的血管支架，可以大大降低对血管内壁的损伤……” 高顺再次由衷的苦笑，这也都是废话，他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皮特说的都是国际医疗领域最前沿的技术，美国人喜欢搞技术封锁，放眼整个国内，这种技术还处于摸索和实验阶段。 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看着病人去死，二是采用pea手术，高顺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委屈的，艰苦的环境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困难，这几年早就习惯了。 心里一动，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若无其事的又问：“皮特，如果我想进口一套最先进的血管成形设备，你认为经过什么渠道比较稳妥。” 皮特让他问的一阵惊恐：“高，你想干嘛，我可不想惹上联邦调查局。况且就算你有了设备，你也缺乏必要的相关学科技术支持，短时间内你是绝对没有办法投入运做的，这不可能。” 高顺也不愿意强人所难，随口跟他聊了几句别的，引进设备的想法却一直没有动摇过，自顾自的冷笑一声，缺乏技术支持可以自主创新嘛，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可以自己培养嘛，有句老话叫做事在人为，他的外国同行也好，傲慢的美国人也好，永远不会理解，什么叫做中国人的坚毅品格。 张洁凑过来好奇问道：“想什么呢，笑的嘴都歪了。” 高顺轻松的一语带过，若有所思：“没什么，刚刚想到一些特别的东西。” 第二天上午，外科。 几个同事很不好意思的解释：“高医生，设备是找到了，省医院就有，就是我们几个关系不够硬，人家不肯借。” 高顺轻松的点头，招呼助手：“你先帮我顶一下班，我去院长室。” 考虑再三，还是由老院长出面比较合适一点，他还有三天的准备时间，就是用抢的也要把设备抢过来。 老院长第一句话就问：“小高啊，上级那份文件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私下搞出来的？” 高顺当然不会承认。 老院长苦口婆心的劝他：“小高啊，我还有大半年就退休了，我倚老卖老说你几句，你别不爱听，在处理同志关系这个问题上，你也有不对的地方……” 高顺耐着性子把话听完，然后把模拟的手术单子放在他面前。 老院长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也惊的差点坐不住椅子：“这又是什么东西，怎么还搞出个pea来了，怎么事前也不跟我商量一下，还得上省医院借设备？” 老院长为人中庸有余，进取不足，也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高顺是个话不多的人，很轻松的站了起来，话就只有一句：“手术单子我已经开出去了，病人的生死，就握在您的手里。” 用的是敬语，话却说的很重，说的老院长脸上一阵阴晴不定。 犹豫了好半天才狠狠一跺脚：“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这把老骨头也豁出去了。药品我可以想办法借调，你跟我走，咱们去省医院。” 高顺为之欣然一笑，人嘛，都是激不得的。 上午十点，省医院外科。 人家倒是挺客气的，一个斯文的中年男人，很高兴的跟老院长握手：“呀，老领导，您怎么来了，快请坐吧。” 高顺跟这个人有过一面之缘，半个月前在急诊室那回，从郊区医院高升的张大名医，现在是省医院的外科主任。 张名医很快注意到站在旁边的高顺，讶然之下很客气的一笑，伸出手来：“我是张民清。” 高顺轻松的跟他握手：“我是高顺。” 相逢一笑泯恩仇，况且他们之间也不存在什么恩怨，这位张民清先生，倒也还算是个人物。 第七十二章 惊世之作 张民清接过高顺开出来的手术单，很快被上面的内容惊的一呆。 讶然问道：“就是你要做pea手术？昨天还有人跟我说，郊区医院有人想挑战一下高难度，我还琢磨是谁这么本事呢，原来是你，那就难怪了。” 这几天，高顺一直被人这么反复的问，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毕竟是有求于人，很严肃的一点头，表示这是事实。 张主任毕竟是内行人，扫了一眼手术单子，一边看一边频频点头，也表明自己的意见：“我并不是质疑高医生的医术，问题是，这个手术几乎涵盖了现代医学心脏外科学的所有层面，更需要多科室联合应用实施，我也是郊区医院出来的人，我并不觉得郊区医院有这个软实力。所以这个器材，我不能借。” 虽然被人拒绝了，高顺对他的印象却大大的改观了，起码这是一个工作作风相对严谨的人，很对他的脾气。 老院长一个着急上火，在旁边帮腔：“张主任你再考虑一下吧。” 张主任勉为其难的一摊手，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盯着高顺：“好吧，给我一个理由，说服我。” 苦情戏演完了，高顺明白，该自己上场了。很轻松的拿出玛莎今天早上过来的一份传真，郑重的放在他面前。 想要说服别人，你就总得拿出点象样的东西来不是，对于专业的方面，高顺一向很有自信。 资料上面显示的是，美国华盛顿特区一例成功的pea手术的临床研究报告，上面用详细的文字记载了手术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 当然整篇报告最精彩的部分在于，研究者几乎考虑到每一种可能出现的并症的可能性，甚至还有极其详细的应对措施，有的部分甚至罗列出了三种以上的应急方案，处置范围包括各种继性并症。 严格的说这不是一份报告，这是一篇长达十二页的医学论文，论文的末尾详细标明了时间，2oo3年12月，作者署名高顺。很少有人知道这篇论文，是高顺进修博士课程第一年的年底，做出来的功课，导师给的成绩是满分。 张主任看到开头就有点坐不住了，他身为外科的大行家，当然知道这篇论文的价值。省医院的名医完全忘记了别人的存在，整个人完全投入到自己的世界里，长时间的沉迷于论文的精彩之处。 等到他看清楚末尾的署名，震惊的表情已经很明显了，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酷男人，试探着问：“我可以把这份资料复印一份吗，嘿，有些太专业的英文术语我弄不太懂，得需要借助工具书。” 高顺的性格，从来都不吝啬跟别人分享自己的医术，轻松的点头答应了，这还只是他三年前修完的，博士课程的一部分而已。 张主任再也不敢摆出前辈的架子，沉吟了一会才下了决定：“好吧，借器械的事情我来处理，我马上就打报告请求借调。但是我坚持，这个手术必须要安排在省医院进行，我这里的条件毕竟要好一点，手术室也可以借给你半天，具体时间由我来协调，这也是对病人负责任的做法。至于手术费用么，全部减免，觉得怎么样。” 老院长也很意外，就这么一份报告就能让人家在态度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本来以为还要多费点口舌呢，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办成了。 老院长想了一想最先妥协：“好吧，我同意。” 人家肯答应已经很给面子，这个要求也很合理，没有人肯放弃这么宝贵的学习机会，同时也可以提高省医院的知名度。 高顺同样很坚持：“这个手术必须在郊区医院进行，做为报答，张主任可以带一名助手现场观摩，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参与手术，时间定在三天后，上午九点。” 他同样需要这么一个有影响力的大手术，把郊区医院的人心聚拢起来。 老院长冲着他急使眼色，就怕人家会反悔。 出乎他意料的是，张主任居然迫不及待的答应了：“成交！” 亲自把两个人送到门口，张主任大感慨：“这辈子不能跟高医生成为同事，是我一生里最遗憾的事情。” 高顺为之莞尔一笑：“三天后手术室见。” 张主任也同样轻松一笑：“手术室见。” 很有点识英雄重英雄，惺惺相惜的意思。 回来的路上，老院长兴奋的老脸通红，很高兴的夸奖一翻：“还是你行，一份资料就把这家伙震了，张主任这个人我了解他，他这个人自视甚高，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说话这么客气的时候，不服不行啊。” 高顺习惯性的淡然从容。 老院长急三火四的走了：“你忙着，我去协调一下借调药品的事情。” 回到外科诊室，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高顺心里好笑，轻松的一点头，表示事情已经办妥了。他的同事们虽然没有什么过分激动的表现，眼睛里的兴奋雀跃却是很明显的，也就是高顺吧，能把他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手术要准备，班还是要上的。想了一想把手头的资料交给助手，让她在三天的时间里弄懂这些高深的东西，也不知道她行不行。李静似乎对他层出不穷的本事已经完全免疫了，只是惊讶的轻呼一声，就完全沉浸在她的专业里面。 想了一想，高顺还是决定征求一下她的意见，轻松问道：“如果你没有信心，我可以考虑换人。” 面临出道以来，很可能是最重要的一次考验，斯文的柔弱少女也没有退缩，坚决的点头：“我可以的。” 高顺并没有再说什么重话，根据自己对她的了解，她说可以，那就是可以了。 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刚接诊完一个病人的时候，柳佳居然找上门来。高顺下意识的大皱眉头，上班时间最讨厌人打扰，抬头就想赶人。 柳佳早一步举手投降：“我是来看病的，顺便还钱，我可是有挂号单的。” 三百块钱和挂号单一起放到桌子上，高顺把挂号单收起来，把钱推回去。 柳佳嘴一撅不乐意了：“你还是收着吧，我这辈子没欠过人钱，尤其是男人的钱，拿人的手短，还是分清楚点好。” 高顺倒是很意外了，还真没看出来，这位倒是挺有原则的，有原则的女人，仅次于有故事的男人，很不错。想了一想把钱收了起来，找机会还给人家沿海大酒店吧。 按程序问话：“你哪里不舒服？” 柳佳突然扭捏了起来，两条纤细的长腿并到一起磨磨蹭蹭，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高顺不耐烦的用笔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示意她严肃一点，这里是医院，可不是她们家后院。 第七十三章 本性难移 柳佳也是真怕了眼前这个酷男人了，被高顺一吓就是一哆嗦，虽然有点害羞，却还是很快回答：“……炎啦。” 高顺很快明白过来，皱着眉头赶人：“妇科在楼下，下楼梯左转，再见。” 柳佳羞急之下喊了出来：“妇科已经看过啦，不管用，医生让看泌尿科！” 高顺手一摊：“也在楼下。” 柳佳终于被逼急了：“那个医生是男的，怎么看嘛！” 高顺对她的话不无怀疑，拿起值班表看了看，今天值班的明明就是个女医生，那就是说这个女人又在撒谎了。 这时候李静掩嘴偷笑着站出来解围：“别逼她了，这件事我知道，值班表昨天换过了，确实是男的。” 高顺也没语言了，看看她惨兮兮的样子也挺可怜的，虽说医者父母心，可也不能让他一个堂堂外科医生来看吧，那算怎么回事。 还是李静强忍住笑容帮她解围：“跟我来吧，我先帮你简单的检查一下，检查不出问题再想别的办法。” 高顺不耐烦的挥手同意了，两个女孩子很快躲到了屏风后面，一会的工夫传来唏唏嗦嗦脱衣服的声音。小医院条件本来就不怎么好，屏风后面一张软垫子床，是用来做常规检查用的。 完全是身为男人本能的反应，高顺脑子里一热，自然而然的想起她香艳的裙下风光，但凡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对这么一个花季少女一点想法都没有吗，说出去谁信那，他跟别的男人一比，可能就强在原则上。 也不知道是碰到什么地方了，屏风后面传来一声女孩子的轻吟，格外让人浮想联翩，好在这时候快下班了，该走的都走了也没什么人，不然可就热闹了。 过了好一会，一高一矮两个少女才并肩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柳佳磨磨蹭蹭的脸上都是红晕，李静的小脸可比她还红，可见手术台上是一回事，私底下又是另一回事。再怎么这两个都是二十出头的青涩少女，有这种反应很正常。 自然而然的也就拿两个人比较了起来，相比之下柳佳胜在身高腿长，李静胜在文静含蓄，如果光从外表上来看，也分不出个高低好坏出来。 李静脸红红的轻咳一声：“感染了，不严重，先给她开点消炎药吧，明天再做个详细的检查。” 开就开吧，赶紧把人打了算了。正在开药的功夫，长腿少女掏出张名片递了过来，还有点得意：“我通过面试了，市电视台跑外景的，将来有希望做外景主持人呢。” 高顺听的心里好笑，这算是一个示威吗，说示威也算不上，多半是小女孩不服气被他压的死死的，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表现点什么，早就知道她不是来看病这么简单的。 李静可就单纯多了，讶然之下恬静一笑：“那真的要恭喜你了。” 柳佳一边接受着别人的祝贺，一边还偷摸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惊讶的反应，哪怕是一丝一毫她也应该也不会介意，也是这个年纪的少女虚荣心很强，有这种行为也不奇怪。 高顺故意不去看她，开完了药单换衣服走人，直到他拐了弯下了楼梯，才从柳佳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还有一点不忿的意思。刚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碰上秦主管开车出来，价值几十万的进口车在高顺身后示威性的按了按喇叭，然后很神气的上了大路扬长而去…… 以高顺的脾气，要是换成从战地上刚回来那会，非得把他揪出去揍一顿不可，随着时间和平静的生活，逐渐冲淡了战争的创伤，也让他整个人比以前平和了一点。 张洁的小店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正在做最后的点缀，装饰风格跟她的人一样风姿绰约。这美女自从跟高顺在一起了，整个人越来越朴素，通常只是淡妆素服，毫不吝啬展现出她白皙的好皮肤。 就象现在这样，一身朴素的家居打扮，用一个极其优雅的姿势一手抱胸，另一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很安静，偏偏又长得是那么的明艳逼人，从头到脚散着成*性特有的韵味。 就是这么一站，就招来了几个自以为很帅的男学生，拿着在门口，装出一副打电话的样子，眼神却时不时的往里面飘，也是张洁这种御姐型的明艳美女，确实是某些宅男的最爱。 联想到自己就是拥有这个女人的那个男人，高顺心里一阵自豪的感觉，示威性的搂上女友柔顺的细腰，深吸口一香气好奇问道：“看这么呢这么出神。” 门外的男同学们难掩脸上失望的表情，一起摇头叹息着走了，估计心里面早就骂开了。 张洁呵呵一笑，征求他的意见：“你说，这里的空间会不会小了一点。” 高顺早就被她的风情弄的心不在焉，轻笑一声：“怎么会，我是觉得刚刚好。” 张洁对他的敷衍态度很不满意，娇声抗议：“喂，现在是征求你的意见啊，你严肃点好嘛。” 高顺一边不怀好意的揉捏，一边大叫冤枉：“我哪里不严肃了啊。” 张洁对他是越来越没有抵抗力，明知道外面很多人来来往往，还是忍不住轻哼几声，很快迷失在男友的魔爪之下。 高顺放开她拉下卷帘门，打开灯，把蠢蠢欲动的**变成实际行动，门外不时有人大声的说话，让小店里的气氛变的格外香艳。明艳的大美女咬紧嘴，迷乱之下紧贴墙壁抬起美腿，让自己的身体可以打的更开一点。 刚刚布置好的房间再次凌乱起来。直到两个人平息下来，互相帮对方整理好衣服。 张洁清醒过来，看着撒了一地的东西大娇嗔：“都是你帮倒忙，现在怎么办。” 高顺当然不会怕她，一轮便宜占下来，明艳的美女也就乖乖听话的闭嘴了，还激烈的回吻他。走在大学城的街上，来往都是一对一对情侣，张洁明显还沉浸在刚才的漏*点里，紧抓着他胳膊不放，让高顺着实体会到了什么叫身为成功男人的自豪感。 打开电脑上线的时候，差点被留言信息挤爆了，柳佳人小姐利用自己的业余时间，很有耐心的来很大篇幅的信息，多半是“你没风度！”“你很差劲！”之类的重复信息，弄的高顺一阵无言以对。 看来刁蛮女就是刁蛮女，脱了马甲还是这么刁蛮，也应了一句老话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言辞之激烈，弄的高顺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了，我真的有这么差劲吗。 当中还夹着几条皮特的留言：高，你的手术筹备的怎样了，我这里有份资料你看一下，看完了删掉，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一切了。 资料上面显示的是整套激光血管成形仪器的黑市价格，一口价二百万美金，这等于是狮子大开口了。高顺生平第一次感受到钱的重要性，再算上周边辅助设备，一个郊区医院是无论如何也负担不起的，更别提要怎么把设备从美国本土运回来。 轻叹一声删掉了资料，还是张洁说的对，他太心急了，还是从手边的事情做起吧。 第七十四章 术前准备 紧接着问的是好学的李静，问的没头没脑：“第五页第七行，为什么手术中出现三尖瓣的反流现象，而没有做任何处理，是疏忽吗？” 高顺心里赞叹一声，自己这个徒弟真是了得，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挑出毛病了，天生就是个做外科医生的材料。 当然不会是他的疏忽，信手回复她：“因为是继性反应，术后几周内会自然消失，所以没必要做紧急处理。” 李静明显半信半疑，仍旧持保留意见，高顺一点也不生气，学术层面的争论是好事，事实上这个问题再次出了一个实习医生的认知范围，也不能去怪她钻牛角尖。 到最后李静妥协了：“好吧，你是主刀医生，我仍旧持保留意见。” 高顺心里莞尔一笑，心说丫头，这么快就想跟师傅唱反调了，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并没有拿出当师傅的威严告诉她，这个结果是结合临床病例反复论证过的，他接触过的类似手术有四例，三例成功存活至今，一例术中死亡，死亡原因是灌注后引起的肺水肿和肺动脉高压，这才是应该重点讨论的地方，李静明显搞错方向了。 想了一想反问一句：“你有没有考虑过，应该怎么样来防治术后可能产生的再灌注损伤？” 当师傅的一句话，马上就把文静少女带入到一个全新的境界，李静的反应也算很快了，思考了一会过来个感叹号：“我明白了！” 高顺轻松的伸个懒腰，明白了就好，不是有那么句话说的好，大师是用来指引方向的嘛。 第二天上午。 肺动脉造影结果从省医院拿回来了，高顺终于可以下定决心，让病人去做术前准备了。病房里再次人满为患，几个外科的医生对着造影结果小声的讨论起来，高顺也不想拦着他们，一边用听诊器仔细的听，一边用手在病人胸口轻轻的按了几下。 一群人总算讨论出个结果：“高医生，根据我们一致判断，造影结果提示肺动脉高压，肯定是继性肺动脉栓塞。” 李静先不屑的撇撇小嘴，简直是马后炮，两天前高医生就是这么说的，只是你们不相信而已。高顺倒是觉得还好，两天前他也只是初诊，具体的结果，还是要靠先进的仪器说话。 随手把李静拽过来，示意她也来听听看。文静少女皱着眉头挂上听诊器，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高顺不想再为难她，尽了当师傅的责任提点她：“胸骨右缘第四肋骨间。” 李静茫然的把听诊器往下推，讶然失声：“呀，收缩期好象有杂音，以前怎么没听出来呢。” 高顺轻松点头，确切的说，是三级收缩期喷射样杂音，又补上一句：“你觉得病因在哪里。” 李静更加茫然，不光她茫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阵哑然无语，以他们的水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整个病房弄成了现场教学，除了李静是因为资历尚浅，其他的人很可能是安稳日子过的太久了，思考能力退化了吧。 在他们看来，原因不明就不明呗，大不了开几片药保守治疗，在他们的观念里，非得弄那么清楚干嘛呀，况且也未必就弄的清楚吧。 高顺看的大皱眉头，如果他有权力，肯定把这些老资格送回学校，通通回炉再学一遍，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从学校毕业的，在他看来简直荒唐透顶，如果这是在战地，指不定白死多少人呢。 也是有本事的都调走了，谁还会窝在这么个小地方。 随手翻出一份病人以前的病历，冷着个脸仍到托盘上，病历上写的很明白，劳动性呼吸困难四年，还有一条更不起眼的，八年前左胫骨外伤后感染三个月，病根很可能就是八年前种下的。 还是李静第一个反应过来，从昨天到现在，高顺把她带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医学领域，再往前就是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更有启性的还是身为一名真正高水平的医生，她完全体会到了那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敏锐反应，甚至可以说是极其敏锐的直觉，让斯文的少女表情和眼神里只有震撼。 这份震撼，足够她消化好一阵了。 高顺联想到的却是别的，人才难求，有几个象李静这么天资聪颖的，有一种软弱的无力感。很快就被他强压下去，重新恢复了强横冷静的心态，这些年在战地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永远不要小看了男人性格里坚韧的一面。 冷冷的哼一声：“术前有三步，强心，利尿，扩血管，谁来负责。” 李静再次大包大揽过去：“我来吧。” 高顺脸上轻松了点，郊区医院再怎么差，这不是还有个很象样的徒弟嘛，语气也平和了一点：“去吧。” 下午三点，张民清调配的手术器械也运到了，高顺不敢怠慢，亲自带着几个同事出去接人。 张民清呵呵一笑从车上跳下来，还拍拍手：“事情办好了高医生，幸未辱命。” 对他，高顺现在是大有好感，轻松的招手：“手术室里正在做术前准备，不知道张主任有没有兴趣光临指导。” 张民清一阵猛摇头：“我就是来给你打下手的，去看看也好，说指导就言重了。” 高顺轻松的出邀请：“张主任请。” 张主任反倒被他客气的态度弄的有点不适应了，也是在高顺面前，他觉得自己这个主任当的有点惭愧吧。 第二天上午，八点三十分。 三个人在准备室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在高顺的邀请下，张民清也换上手术服上了手术台，他还是对李静不太放心，就怕一旦有什么闪失，她心理上会承受不了。 对面自己的两位前辈，李静多少有点忐忑，大着胆子问：“pvr数据一直小于3o的常规标准，没关系吗。” 高顺轻松的摇头，并没有做出解释。 张主任可就谦虚的多了，先看了高顺一眼，才呵呵一笑：“因为血栓位于单侧肺动脉，所以这个数据的参考价值有限，我认为没什么问题。小同志，你很有天分，但是可不能把书读死了啊。” 高顺听的会心一笑，省医院的大主任果然有两把刷子，不是随便就能当上的。 八点五十分，手术室正式开放，三个人在无影灯下各找位置站好，就等着主刀医生下达指令了。高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冲着麻醉师小陈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进行麻醉了。 整个手术室如临大敌，气氛就象打仗那么严肃，整个外科全部出动了，有站在外围看的，也有自告奋勇负责盯仪器的，严肃里还有一丝兴奋雀跃的味道，毕竟这么大的手术，不是每个外科医生都有机会见识到的。 第七十五章 大局已定 全身麻醉很快就起作用了，三个人戴着大口罩互相看了几眼点点头，然后由主刀医生从胸骨正中切口，老辣的手法再次引来张主任注意的目光。 用一个词来形容叫做举轻若重，小小的手术刀在高顺手里好象很沉重的样子，却偏偏又格外的灵巧，看起来既矛盾又顺理成章。无非是经历了千百次的锤炼，普通人很难有这种大气的表现。手术刀在一个精确的位置戛然而止，就好象用尺子量过那么精确，然后轻轻的提了起来，观者一起叹一口气。 看高顺用手术刀就好象在观赏一门艺术，连刀下绽开的血花都显得绚烂，这么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器械护士把用过的器材接了过去，叮的一声放到托盘里，演练了一整个下午的助手们忙碌了起来，把导管和机械辅助设备拿来过来，帮着主刀医生建立体外循环。 高顺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心室流出道，然后在一个适当的时间轻轻的把导管插在肺主动脉上，然后是另一根接左心房的，淡红色的血液很快充满了透明的导管，很绚烂也很凄美。紧接着就可以阻隔肺动脉了，每个步骤都在紧凑中进行。 这时候就看出水平高低了，其他人还在迷茫的时候，高顺和张民清不约而同的抬头紧盯着电子仪器，几秒钟后又一起低头，肺动脉没有急剧升压的迹象，病人成功的度过了第一个生死关。 这么说起来挺悬乎的，其实也挺简单的，不懂的永远也弄不清楚，病人什么时候可能会出现哪种致命的反应。 张民清很快皱起眉头，轻轻提醒一句：“血管阻力。” 高顺头也不抬，手底下继续忙活，如果他能够在循环降温的过程中，把左房右房到肺动脉反折的地方处理干净，无疑可以大大的节省手术时间，权衡利害之下，血管阻力稍高的风险他完全可以接受。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手术，你总要在手术里面对这样或者那样的风险，很显然，张民清思考过后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无奈的结果。只不过在应急处置上，他的反应明显要比主刀医生慢了那么半拍。 这就是需要拿出真本事的时候了，生死悠关，混是肯定混不过去的。 终于轮到了最要命的时候，高顺看了几眼电子仪器，然后轻轻的喝一声：“停跳液1ooo毫升，冰盐水。” 旁边李静早就等着了，亲自动手把冷晶体停跳液灌下去，旁边张主任同时用冰盐水给心肌表面降温，就等着高顺随时下命令停循环。三个人虽然是第一次合作，却配合的天衣无缝接近完美。 手术里的所有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高顺紧盯着测量鼻咽温度的仪器，温度很快下降到3o度，29度，28度，到了25度的时候，张民清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心有余悸想说点什么，而高顺始终不为所动，站的四平八稳。 鼻咽温度下降到23度，张主任眉头稍微动了一下，大颗的冷汗顺着眼镜框流了下来，旁边的护士慌忙帮他擦汗。 21度，高顺轻喝一声：“停！” 导管里的血液应声停止流动，温度数值从21度继续下降，最终稳定在19度，一个偏低却很微妙的数值，在场的内行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反应最直接的还是张主任，用复杂的眼神看了高顺一眼，显然被主刀医生那种尺度上精准的拿捏，大为折服。 没有时间想太多，手术刀划开心肌，露出里面错综复杂的结构，术前预计的停循环时间大概在一个小时，高顺并不认为这是个保险的数据，张民清很可能跟他是同样想法，用尽全部精力配合处理血栓部位。 最高兴的是外围的老院长，哼着小曲摇头晃脑：“成了，若非胸有成竹，又怎么会胜似闲庭信步，成了。” 外围护士没大没小的乱开玩笑：“院长，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老院长被人识破用心，恼羞成怒：“好好干你的活。” 临退休前赶上这么个大场面，他也算是功成身退了，也是高顺没敢告诉他下一步的打算，不然怕把老人家吓出心脏病来。 这个时候有个穿着手术服的人推门进来，老院长一皱眉头就想飚，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谁允许他手术中进来的。等到他看清楚了来的是谁，腿一哆嗦尴尬的迎过去，小声嘟囔：“马局长您怎么来了，你看我这……” 马局长很随和的跟他并肩站在一起，呵呵一笑：“我是路过的，顺便来看两眼。” 恐怕不只是随便看看那么简单吧。 只用了不到五分钟，高顺就成功的在内膜与中膜之间建立了一个剥离面，第八分钟，左肺动脉成功剥离，张民清被他的快节奏带的稍微有点狼狈，大颗的汗水不停的滴，旁边的护士不停的帮他擦，却总算被他稳住阵脚，没有当场出丑。 外围的马局长有点惊讶：“这个助理很不错啊，居然能跟上这么快的节奏，这是郊区医院哪位医生？” 老院长很自豪：“省医院外科的张主任，也是咱们郊区医院出去的。” 马局长多少有点尴尬，这话问的有点毛病，省医院的外科主任不归他管，基本上跟他平级，一惊之下不敢再问，只敢紧盯着高顺的动作，频频点头。 第十分钟，高顺根据术前的造影检查结果，准确的找到了血栓部位，长血管夹放到托盘里又是叮的一声脆响，惊的在场的人又是一阵心里虚。大部分人是心惊加心跳，小部分人是有口难言，一起露出骇然的神色。 这也太麻利了吧。 第十五分钟，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血栓内膜从内壁上脱落下来，高顺一边低头检查有没有其他的血栓一边抬头扫了一眼李静，李静跟他心意相通，会意点头拿起5o线随时准备缝合切口。 第十八分钟，高顺轻松的抬起头，两手摊开喘了口气，李静接手缝合工作，女孩子做这类缝合工作也是有天分，论细心程度连高顺也自叹不如。 身处第一线的张主任可就狼狈的多了，因为大量出汗的关系额头有点苍白，身为第一助理，只有他才最切实的感受到，主刀医生带给他多大的压力，忙而不乱说的挺容易的，以他十几年的行医经验，也闹了个手忙脚乱。 他看高顺的表情已经木然了，很可能是在迷茫，眼前这个酷男人这双圣手，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才练就出来的，以这个男人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如果他去过战地，他很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刀口缝完了，开始恢复病人体温，三个人互相使个眼色行动一致，排气开放循环，除颤，想要让心脏重新恢复跳动。 血液再次通过透明的导管流动起来，几分钟后，在万众瞩目之下，电子仪器上代表心跳的光点，从无到有，终于生机昂然的跳动起来。 高顺随手拿起准备好的强心药物，静脉注射，以维持心功能正常。 至此大局已定，不管手术室里的人做何感想，这个出了他们认知范围的大手术，正在波澜不惊的平稳进行。 第七十六章 小型酒会 手术已经接近尾声。 经常看到电视作品里，手术进行中出现这种或者那种的惊险状况，然后被主角不动声色的化解，纯粹是胡说八道，这种大手术最好不要出现意外，一旦有什么意外，那就代表着病人死定了。 同时调整机器辅助通气设备，张主任再也不敢拖大，小心问道：“动脉压稍高，注射前列腺素e？” 高顺轻松的点头，轻松的退后几步，使眼色让护士帮他摘下口罩，看着李静给病人静脉注射。从省医院借来的机械辅助设备会继续开放24小时，泵入必要的药物调整血氧浓度，从而帮助病人度过术后高风险期。 说通俗点，手术进行的很成功，相当完美。 好戏结束了，高顺的外科同僚们有点意兴阑珊的散场了，对他们来说看了也白看，除了再一次领略到外科圣手的水准技术，他们真正学到的东西不多，也是一次又一次的级震撼把他们弄的有点麻木了，连惊讶的心情都没有了。 唯一值得高兴的一点，几乎所有人都表现的精神振奋，就好象有人给他们打了一针强心剂。还不时的朝着高顺指指点点，估计这一次成功的手术，又要被人在茶余饭后，好好谈论上一阵了。 奇怪的是马局长也跟着人群走了，老院长刚想留人，被上级领导从容的挥手拒绝了。 几分钟后切口缝合完毕，配戴着机械辅助呼吸的病人有点大喘气地感觉，病人粗重的呼吸声。在三名参与手术的医生耳朵里，却显得格外的悦耳动听。 导管会在四十八小时后拔掉，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四十八小时后也就是星期一，高顺会从下肢股静脉置入钛金属过滤器。一个星期后病人就可以出院了，从国内外类似手术的跟踪调查结果来看，这个手术的长期功效很好，基本没有复的病例。 三十分钟后，手术室外。 高顺习惯性的坐在长椅上捧着杯热水，体会着热水烫过喉咙的感觉。用以平复术后有点酸痛地肌肉，这也是战地上多少年来养成的习惯了。改不了。来往地医生护士都知道他刚完成了个大手术，纷纷投以敬佩的目光。却没有人敢上来跟他说话。 人性就是这样了，敬佩到一定程度就是敬畏了，高顺倒是不怎么在意，以他性格多半笑骂由人，做好自己地事情就算了。 几分钟后换好衣服的张主任从消毒室出来，看到高顺的时候眼前一亮，学着高顺在长椅上坐下。还舒展筋骨舒适的伸个懒腰，看的出来，他心情很不错。 高顺为之会心一笑，递过手边上另一杯热水，张民清接到手里喝了一口，精神一振轻呼一声：“好烫。过瘾！” 他很少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一个人，尤其还是个大男人，张大主任经过这么一回苦战。整件衬衣都湿透了，帖在身上稍有点狼狈。 张民清被他看的有点心虚：“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高顺心里好笑，轻松地点头：“你很不错。” 他的作风很少有夸奖人的时候，当着省医院大主任的面前，这话说的有点狂，却给人一种理当如此的感觉。 张民清被他夸地有点不自在了，连连摆手：“也不是这么个客气法，你就别往我脸上帖金了。说起来惭愧，当了这么些年医生，到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惭愧。” 高顺轻松的又是一点头，不想再接受他的恭维。 张大主任识趣地哈哈一笑，岔开话题：“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高顺趁热又喝了口水，潇洒耸肩：“算是吧。” 话题很快转移到李静身上，张主任语带赞赏：“那个小女孩很不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连我都有点羡慕你了，从哪里找到这么出色的徒弟。” 高顺当然一笑带过，能得到本市两大外科圣手的齐声夸奖，可见李静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又聊了一会，张主任起身告辞：“下午我会派人过来，把静脉过滤器给你送来，钛金属的，绝对可靠。有句话我说了你别见怪，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在郊区医院干了，到我这里来，你想要什么待遇都好商量。” 高顺标志性的轻松一点头，然后站起来跟他握手，告辞，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个可交的朋友。 接下来是忙碌的一个下午，病人在接受了刺入式静脉过滤器以后，各项血流动力学参数逐渐回归正常。 办公室里李静正在制表，头低低的咬着根自来水笔，白大褂包裹下的腰肢却挺的笔直，利索的马尾辫子很俏皮的歪在一边，气质之淡雅斯文，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古时候，娇小清秀的江南才女。 看见他进来的时候很雀跃：“太神奇了，肺动脉高压几乎在手术后，马上就消除了，我正在对比手术前后的各项数据，想制做一个图表出来存档。” 说话的时候，精致的小脸神采飞扬，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又多了一重平时没有的青春气息，就连高顺也看的眼前一亮，被她的清新绝色弄的有点眼呆。 完全体会到了她内心里的狂喜感觉，当初他第一次成功的救助了一个重伤员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兴奋，那种巨大的成就感确实很动人。 李静仍旧很雀跃，也不怎么怕他了：“下个月我的实习期就满了，我已经跟院长商量过了，以后就留在咱们郊区医院外科。” 高顺听的又是一呆，话到嘴边实在说不出来。本来打算把她调走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心里一阵叫苦连天，这种年纪地少女是最容易崇拜偶像的，甚至还会有点恋父情节也说不好，毫无疑问在她心里，自己占了举足轻重的位置。 让他成天守着这么个清纯斯文的小美女，已经够要命的了。更要命的她还很固执的死活不肯找男朋友，真要有一天弄到不可收拾了，搞不好就得出事。 李静还很好奇的问：“高医生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高顺一阵尴尬。随口糊弄过去：“忙你的吧。” 转身走到门口，习惯性的回头招呼一声：“明天周末。好好在家休息。” 斯文少女乖乖听话地应了一声，就好象古代的时候。小女人服从大男人那么乖巧，高顺心惊之下也只能视而不见。 第二天，周末。 李家千金终于从美国回来了，李家上下煞有其事地把高顺请了过去，坐在病人的床前看了看带回来地药品，没什么问题，都是世界上最新研出来的抗排斥药物。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昂贵了点，对于堂堂李家当然不成问题。 检查的结果，除了心动有点异常，没什么大问题。 检查完了轻松的一点头，李志奇难掩兴奋之情，出邀请：“高医生今晚就别走了。我这里有一个小型酒会，参加的都是自己人，还请高医生务必要赏光。” 高顺也是拒无可拒。只好打电话告诉张洁一声，今晚不回去吃饭了。 李家的豪斋前面停满了高档车，来往的都是有权有势地上流人物，穿着打扮的也很正式。突然联想到一部美国片子叫大开眼界，汤姆克鲁斯主演的，主角的身份就是主人家的家庭医生，这些都是题外话。 相比之下高顺就寒酸了许多，不管是打扮上还是派头上，跟上流社会都相去甚远。 李志奇跟他并肩走下楼梯，随便招呼一声：“高医生请自便吧，不要客气，我去招呼一下客人。” 以高顺的性格多半不肯去凑这么个热闹，找了个没人注意地时候，偷偷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一个人躲到二楼的开放式小书房里翻书，这位李总裁看书地口味倒是蛮不错的，随手抓起一本初唐演义，一边吃水果一边看，倒也挺逍遥自在的。 这种私人聚会多半讲究随兴，也不担心有人来打扰他，来了就是捧个场而已，多半是身份的象征。 正看的入神的时候，突然听到很轻巧的脚步声，有人从楼梯下面往上走。 高顺讶然之下抬头看过去，一位职业装束的窈窕美女走了进来，似乎是想要拿什么东西，进来的赫然是有过两面之缘的周晴。这美女打扮的跟他差不多，不但没有换什么露背晚装小礼服，反倒比平时还要随便了一点，全身上下唯一的一件装饰品，就是一条精致的手链了，让白皙的手腕看起来更加晶莹剔透。 周晴看见他的时候同样很惊讶：“高博士，你怎么会在这里？” 高顺自然而然的欣赏了一轮，她小吃一惊的可爱表情，随即报以无奈的一摊手，才露出男人味十足的微笑，又指指手里的书，动作轻松而又乎自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 周晴似乎也被他不常见的微笑，弄的有那么一秒钟的失神，又或者半秒钟的恍惚，也没人去关心。 惊醒过来的气质美女露出理解的表情，俏皮的一笑：“高博士好雅兴，居然躲到这里偷闲，怎么也不去楼下喝一杯吗。” 高顺再次无所谓的笑笑，顺口回答：“人生本来如此，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倒也精彩。” 这番从他嘴里说出来，难免文皱皱的不是味道，话一出口就在心里大叫惭愧，他也是看文言文体看的太投入了，一时忘情才脱口而出的，怎么弄的跟老学究似的，怎么听怎么有卖弄才学的嫌疑。 周晴明显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笑意逐渐在白皙的粉脸上扩大，很快变成掩嘴偷笑：“高博士看地可真开。” 高顺不由自主的老脸一红。反问一句：“周小姐呢，又怎么会在这里？” 周晴学着他的样子无奈的摊手：“给老板打工，就是这么忙啦，高博士你继续看吧，我找点资料就走。” 高顺很少有在女孩子面前这么失态的时候，收拾心情恢复了一贯的淡然，轻松问道：“我帮你找吧。” 气质美女也自然了一点，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他简短有力的说话节奏，礼貌性的点头：“那好吧，谢谢你了高博士。” 要找的是一本当天的专业财经杂志。高顺眼尖，很快在书架地最上层看到本杂志。轻松的回头问道：“你看看是不是这本。” 周晴也回转身看了几眼：“好象是，拿下来看看吧。” 书架稍微有点高。高顺要脱掉皮鞋踩着凳子才能勉强够到，气质美女还怕他闪到，好心地帮他扶着腰。被纤手扶到腰上的刹那，高顺和周晴突然一起尴尬起来，原因是夏天地衣服很薄，纤细的手一个不小心摸到男人棱角分明的小腹肌肉，让她触电一样缩手。 高顺虽然不喜欢多讲话。唐突佳人的事情还是绝不肯做的，把杂志拿下来放到她手里，然后做出轻松的样子拍拍手：“我还是去楼下好了。” 言外之意，这地方让给你了，我就不打扰了。 周晴也同样做出淡然的表情：“其实我也不是来参加酒会地，我是来看望我的好朋友千千。高博士请自便吧。” 高顺恍然大悟，她嘴里的千千，就是那位体弱多病的李家小姐了。年纪相近的女孩子很容易就变成闺中秘友，可以理解。 这两个人的性格里都有几分傲气，绝不肯在对方面前失态，气氛突然有点尴尬，让两个人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就在高顺从容一笑想要下楼地时候，李杰大步上楼来找他。 这哥们对高顺一直是心服口服：“高医生，我们李总请你过去一趟，说是要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又看到周晴的时候，格外惊奇：“周小姐也在呀，要不要一起下去？” 周晴冲着两个男人含蓄的一笑：“我还要去陪千千散心，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对这位气质绝佳地经典美女，高顺虽然没有攀折之意，却还是忍不住心叫可惜，他性格里多半不愿意强人所难，轻松一笑不再留她，有缘的话会见面的。 李总裁嘴里的几个朋友，赫然有两位认识的，一个是市局的马局长，正在用赞赏的眼神打量着高顺。另一个可就熟的多了，下午才见过的张民清，正在冲着他挤眉弄眼，一副熟人之间乱开玩笑的表情。 李志奇呵呵一笑：“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私人医生，高顺高医生。小高呀，这几位都是卫生系统的领导，你来认识一下吧。” 语气里就有了亲疏之分，俨然把高顺当成了自己人。 当着李总裁的面，其他几位还是很客气的，很热情的握手递名片，却被高顺看出他们眼里轻视的味道，这倒也正常，论起资格来他属于后辈了，也不指望每个人都把他看的比天还大，太不现实了。 马局长可就对他感兴趣多了，语重心长的握手：“今天下午亲眼目睹了高医生的表现，很精彩。” 高顺报以淡然一笑，顺便跟张大主任交换了个眼色。 李总裁毕竟贵人多事，呵呵一笑抬腿走人：“你们几位聊着，我先失陪了。” 一阵客套之后，高顺也加入到这个小小的***里面，聊了一会大感无趣，这些人一个个的官腔十足，说起话来言不由衷，一个比一个还要虚伪，弄的高顺心叫救命。 往张民清那里使了个眼色，然后随便找了个理由开溜，端着杯酒跑到大门口喘口气，门外的夜色有点凄迷，一切都很不真实的感觉。 高顺开始后悔了，大好时光就这么浪费了，还不如在家陪陪女朋友多好。 正想的出神的时候，有人在身后轻轻的拍他，一个大咧咧的女人声音：“喂，看见我很意外吧。” 高顺愕然转身，看到一张人模人样的清秀小脸，顿时一阵哑然无语，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让他一见之下就大感头疼的，那就是眼前这位了。 面前柳佳手上同样端着杯酒，正在得意的翘脚看着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身洋装，套在她身上，再配合着长腿细腰倒也挺耐看的。 只不过表情可就欠揍的多了，说话的时候，柳大姑娘得意的凑过脸来：“没想到吧，跟我们电视台台长来的，哟，高大医生怎么穿成这样啊，也太寒碜了吧。” 高顺这才想起来，这位现在是某电视台的大记者了，身价不同了。要说她也是真够本事的，连这么高级的私人聚会也能混进来。 柳姓少女是有仇报仇，做出个高贵的样子喝了口高档红酒，才老气横秋的指指点点：“怎么高大医生连个女伴也没带啊，啧啧，也太没行情了吧。” 高顺彻底没语言了，什么人啊这是。 一气之下反唇相讥：“柳小姐可别又喝多了，这回可没人救你。” 高顺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忍不住跟一个女人斗嘴，虽然有点无聊，却实在是忍不住了。 柳佳被他揭穿老底，脸上没来由的一红，长腿一并狠跺地面：“懒的理你，切，乱没风度的男人。” 眼看着她扭腰迈开长腿，气呼呼的走了，高顺心里一阵啼笑皆非，这么个刁蛮嘴硬的女人，可要怎么办才好，她要是长的哪怕是丑那么一点，恐怕早就让人一天揍八遍了。 第七十七章 好自为之 紧接着过来凑热闹的是张民清，张大主任疑惑的看着气冲冲走掉的柳姓少女，然后不以为意的冲着高顺一笑：“怎么了这是，这可不象你啊。” 高顺报以无奈苦笑，岔开话题：“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张民清学着他的样子一摊手：“这些老东西一个比一个混蛋，正琢磨人家漂亮姑娘呢，我这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跑出来的。”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先前倒是没看出来，这位张大主任居然还这么有正义感。心里明白的很，象这种上流人物的私人聚会，也有不少交际花之类的女人混进来，也就是为了图个锦绣前程。李志奇毕竟是个商人，商人重利益，说起来也不能怪他。 随口开个玩笑：“你就不怕我把这些话传出去？” 张民清哈哈一笑：“你高医生要是个喜欢乱嚼舌头的人，那我也认了，老兄你就别吓唬我了，我这个人胆子小。” 高顺再次一笑莞尔，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的成功是偶然的，就象这位张主任，且不论他的话是不是言不由衷，光是表现出来的坦率，很容易就博得了他的好感。 闲聊了几句，张民清说到重点了，好奇的问：“老兄跟这位李总裁，关系应该不浅吧，很少见李家老大这么隆重的介绍一个人。” 高顺心知肚明他是什么心态，含糊不清糊弄过去，也不能说他人品不好。也是在官场上混的久了，多少会沾染点坏毛病，这也是人之常情。 又聊了一会有李家的佣人招呼他们：“两位先生，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里面请吧。” 两个人互相看一眼，高顺标志性地一摊手：“你会跳舞吗？” 张民清尴尬的挠头：“慢三慢四会一点，再深就不会了，你会吗?” 高顺这回是真心的苦笑了：“我是一点都不会。” 两个人有趣的互相看了几眼，都被对方的尴尬样子弄的大感有趣，好笑之下张大主任乐的脸都红了。勾着他肩膀拽着他走：“会不会跳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本事。只要你有钱有地位，大把的美女争着被你踩。走吧走吧，凑个热闹去。” 客厅现在成了舞池，气氛倒也还算高雅，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真心在跳舞的。 两个人站在一起，相比之下张大主任地行情就好的多了，刚进门就有美女过来主动邀请他共舞一曲，张民清还有点不好意思。被高顺没好气地赶走，张大主任也就搂上香暖的细腰跟着飘走了。 以高顺地年纪和寒酸的打扮，怎么看也不象什么有钱人，被大群的美女冷落倒也挺正常的。趁机闪过舞群躲到张没人的沙上坐下，吃几片哈密瓜倒也挺悠闲的，兴起之下把整盘都端到面前。大吃特吃，这么甜的新鲜水果，不吃太浪费了。 他巴不得没人来理他。再陪一会就抽空闪人，回家陪女友去。正掐着一块草莓要往嘴里送，抬头不远处一个高挑地身影，一边华丽的转着圈，一边挑衅的冲着他挑眉毛，也应了一句话了，不是冤家不聚头。 高顺完全当没看见，特意把草莓整个放到嘴里大嚼特嚼。 柳姓少女明显跳的不怎么专心，很快仍下了舞伴转了过来，凑过脸来讥讽几句：“哟，你几天没吃饭了啊，用的着这么粗鲁吗。” 高顺也懒的搭理她，要是口水多就继续说，没人拦着。 柳佳被他冷淡地态度弄的有点无趣了，想了一想咯咯娇笑：“我看你一个人坐着也挺可怜的，你要不要跳舞，要不然我就做做好心，勉为其难陪你一会吧。” 精致地小脸近在眼前，刻意打扮过的样子，小洋装套在消瘦的肩膀上，居然会有楚楚可怜的味道，如果不是惹厌的表情太欠揍，这怎么也算是个清秀小佳人。 高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一气之下长身而起，拽着她纤细的小胳膊强拉进怀里，老虎不威你还上脸了，要跳舞是吧，来吧。柳佳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拽的一个趔趄，又没有男人力量大，就是想反抗也有心无力。 纤细笔直的长腿被拽的急踩小碎步，险些就当场滑倒了，反应过来还不忘出抗议：“你干嘛，有你这么跳舞的吗，手放轻点，想要捏死人啊。” 高顺心里好笑，大大咧咧的站在原地，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就是不会跳舞了，你想怎么地吧。 柳姓少女一副不情不愿的意思，做出个勉为其难的样子：“真要命了，原来你一点都不会啊，听我指挥，左手搭在我腰上，右手拿过来，可真笨。” 她的心态其实很简单，多半是想在男人面前找回面子，也是前几次遭遇让她颜面扫地，以她的任性刁蛮，多半不肯吃哑巴亏。高顺心里又是一阵好笑，人家说什么就听着呗，谁让自己不会跳舞呢，左手很听话的搂上她细腰，搂的位置可就不怎么对劲了，明显太靠下面了点。 入手是青春少女特有的青涩，弹性十足，一摸上去柳佳刷的一下就闭嘴了，再也骂不下去。 高顺故意装出个无辜的样子，好奇问道：“你怎么啦，我看人家都是这么个姿势。” 这话倒也没错，旁边就有这么一对，手放的位置比他还大胆呢，柳佳一阵愕然无语，又被男人热力十足的大手摸的有点窘迫，羞急之下长腿一阵颤抖，人也帖的也更近了点。 高顺故意放开她，甩身想要走人：“还以为你有多会呢。” 言下之意，你在我面前装什么高手啊，原来你也是个半吊子嘛。 柳佳被他一激，情急之下口不择言：“那就来啊，谁怕谁啊。” 高顺心说好吧，这可是你自己找的，到时候别在张口闭口怪我没风度。说话的时候左手仍旧放在一个足以让她尴尬的位置，右手握上她纤细的小手，不由分说强拽到怀里，学着别人的样子转起圈来。 这时候大部分已经被那种暧昧的气氛弄的半梦半醒了，哪还有人管什么舞步啊，越上流的舞会就越荒唐，不然怎么叫大开眼界。 柳佳再怎么任性也毕竟才二十出头，又怎么会是高顺的对手，紧贴在一起斯磨了半天，也就被强烈的男人气息弄的有点腿软脚软。 半求饶性质的抖颤：“你的手……可以稍微拿开一点吗？” 一个腿软被高顺踩到脚了，轻叫一声整个前胸靠到男人健壮的胸口，高顺不由自主的心里一荡，跟张洁的丰满一比，刁蛮女的身材也太单薄了点，没什么看头。想到张洁的时候突然惊醒过来，心里一阵凛然，气氛这东西太容易麻醉人了，简直比最特效的麻醉剂还要管用。 来这种地方跳舞的人多半不怀好意，周围一片轻声软语之下，连他也不知不觉得大晕其浪，差点中招。又看看怀里正在忸怩不安的美少女，格外象是一只误闯丛林的小白兔，她也不想想，这种地方能随便来吗。 心里面一阵气恼，手里一紧，拽着她找个地方坐下，可不能由着她这么乱来。舞曲结束了，灯光亮了起来，暂时打破了男男女女**的气氛。很难想象那种巨大的反差，前一秒灯光昏暗的时候还乱七八糟干什么的都有，灯光一亮这些人马上重新变的道貌岸然，简直比演戏的还会演。 高顺心里一阵厌烦的感觉，长身而起，完全是出于道义问了一句：“我要走了，你还要呆着这里吗？” 神经大条的少女还想赌气，嘴一撅不忿的抗议：“你是我什么人啊，你要走就走呗，关我什么事情，我还没玩够呢。” 高顺心里一阵不耐烦，冷起脸来教训她：“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有没有象你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你好自为之吧！” 言尽于此，听不听看她自己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低沉的嗓门招来了周围几个老男人异样的目光，高顺对此报以一声冷哼，他为人就是如此，也不怕得罪谁，他这辈子得罪的人也不少了，多几个也无所谓，况且人家也未必知道他是谁。 柳佳下意识的往周围看，她也不笨，很快就从一对一对老男人和漂亮女人的组合里面，看出点门道来了。 终于失去耐心起身走人，柳佳努力的想了一想，终于还是乖乖的站起来，迈开长腿跟在后面。高顺心里多少舒服了点，这女孩虽然小事是糊涂了一点，也任性了一点，大事上还算不怎么糊涂。 如果不是因为这么个原因，他恐怕连管也不会去管 第七十八章 支架手术 两个人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撞上李杰，正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纳闷他怎么突然想开了，居然也会玩女人了，这也太不同寻常了。 惊讶的询问：“高医生这就要走啊，我开车送你吧。” 高顺也懒的跟他解释，轻一摇头表示拒绝，然后拽着柳佳往大门口走，路过门厅前面小花园的时候又撞上了周晴，正在扶着李家小姐坐在长椅上聊天。 气质女郎同样很惊奇，虽然没有说什么话，眼神里却不无询问之意。 夜色很迷茫的小花园，一个酷男人和三个青春少女，除了李家小姐可以抛开不谈，其他两个女人都好奇的打量着对方，同性之间第一次见面，难免会互相评头论足一番。相比之下柳佳可就要逊色上几分，跟外表长相没什么关系，柳姓少女刁蛮有余，气质不足，可能连她自己都有点心虚。 高顺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留在这里，朝着气质女郎轻一点头继续往前走，柳佳似乎被周晴刺激的有点小性子上来了，紧走几步靠近身前的酷男人，还若有若无的挨挨碰碰，很可能她觉得这么做，可以满足她的那点虚荣心吧。 至于周晴是个什么反应，已经走出大门，也看不太到了。 重现了当晚在小旅馆外面的那一幕，高顺在前面走着，柳佳在后面跟着，走的累了还赌气不走了，坐到路边不忿的嚷嚷：“你走吧。你有本事就再走快点，我让人劫了你也别管，真没风度。” 高顺再次无言以对，怎么这口气听起来，象是我欠你多少钱呢，也懒地理她，自己一个人继续往前走。从这个别墅群往外走，要走好远才能打到车，有钱人住的地方还有养狼狗的，没准还有养老虎的呢。有钱人的爱好你也搞不清楚。 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一阵疯狂的狗叫声，还有哗啦哗啦的铁链子声。吓的刁蛮少女寒毛都竖起来了。赶紧闭上嘴爬起来一溜小跑，跟到男人身后才安心了点。小脸煞白连抗议的力气都没了。 到了大路边上，才揉着小腿叫苦：“走地腿都疼了，下次再也不跟你一起走路了。” 就好象高顺乐意跟她一起走似的，看见男人闭着嘴不说话，她也就没趣地低头生闷气去了。好不容易拦了辆出租车，高顺故意避开她坐到前座，由得她一个人在后面耍小性子去吧。 到了市区就下车了。转了个弯换了辆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刚脱下衣服想喝口水，张洁拿起衣服大声娇嗔：“高顺，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你给我解释清楚！” 高顺被女友叉腰戢指地样子弄的心惊不已，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上衣背后伸手够不到的地方，赫然有一个清晰的口红印，血红血红的。顿时一阵茫然。整个晚上他也没碰过女人啊，哪来的口红印，突然又恍然，肯定是柳姓少女地杰作了，难怪下车的时候觉得她眼神有点不正，搞了半天是阴了这么一手。 考虑下次再见到她，是不是应该先给她套上个嚼子之类的，这也太气人了。 心惊之下手忙脚乱的解释，好在女友通情达理，听到一半她倒先乐了，娇笑连连：“我还觉得奇怪呢，就算是有人偷吃没擦嘴，哪有人亲后背这种地方啊，你这位记者朋友也太幽默了吧。” 高顺心惊之下哄她几句，不无怀疑的问：“真不吃醋？” 张洁傲然挺起饱满的胸膛，娇笑一声若有所指：“当然不吃醋罗，人家喜欢你是人家地权力，谁让我摊上个这么出色的男朋友呢。” 高顺心知肚明，这是说反话呢，很聪明的岔开话题：“不会吧，她恨地我牙痒痒的。” 张洁娇笑连连倒在他怀里，狠心在他肉厚的地方扭了一把，醋意十足：“我早就看出来了，她要是对你真没兴趣，又怎么会跑到你跟前故意惹你。这种少女心态多容易理解啊，还不就是想引起咱们高大医生的注意。” 高顺倒未必认同，也可能就是任性，咽不下一口闲气吧。 把女友搂紧轻松问道：“那你会担心吗？” 张洁这时候就表现出她自信的一面，再次挺直傲人的美胸，娇笑一声：“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我会比她差吗。” 高顺被她十足的媚态弄的一阵意乱神迷，手底下当然不会客气，最漏*点的时候张洁一边娇喘细细，一边搂紧他情深似海的**：“高顺，我甚至可以允许你在外面胡来，但是绝对不许你把风流带回家里来。” 高顺心里一阵感动，激烈的吻上她红润的丰唇。 第二天，星期天。 打定主意哪都不去了，就在家陪女朋友，小雯也难得休息一天没去上补习班，习惯性的腻着他撒娇。虽然张洁表现的很大度，也不追究他多少有点出格的举动，可对他来说这份感情实在太珍贵了，可不想因为一个刁蛮的小女人就弄的醋海生波。msn上再次遭到了柳姓少女的疲劳轰炸，这位占了便宜还卖乖，一大堆代表着胜利的狂笑的表情了过来，也难为她这么无聊了，占了高顺点小便宜，就好象打赢了世界大战那么兴奋，至于吗。 张洁再次大娇嗔，她也有她的一套做事风格，毫不客气坐到男友大腿上，毫不客气的回过去一句：“柳小姐你好，我是高顺的女朋友，可以跟你聊几句吗。” 等了半天那边也没消息，仔细一看原来是跑了，下线了。高顺心惊之下只要施展魔手。以此来平息女友半真半假的醋意。 又拽着女友坐到沙上看电视，还好电视转到了本地新闻台，正在播出的一条新闻，吸引了三个人地注意力。 现场的主持人很兴奋：“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是上午九点，我们来到了市立xx医院，为您报道该院例心脏血管涂层支架手术，手术全程我们将会做跟踪报道。据权威专家透露，这套设备是今年从西班牙引进的最先进设备此类手术在国内外业界处于先进水平，如果手术成功，必将会给广大心脏病患者带来福音。下面请跟随我们的摄象机，听听专家们怎么说。” 张洁看的一呆。遥控器没有再按下去，心脏外科本来就是高顺的专长。天天在一起，连她也跟着懂了不少。 高顺倒是觉得还好，国际先进水平？ 讲的未免夸大了一点，几天前曾经跟皮特和几个国际知名的专家讨论过这个问题，讨论的结果是一致的，涂层支架虽然比裸金属支架要先进一步，却更加容易引血栓。其安全性有待国际上进一步地论证。 真正的国际先进水平，是他盯上了而又无从下手地那套，激光控制血管成形设备，电视上这套么，五年前出现过的落后东西，他还真是看不上眼。 张洁听地似懂非懂。好奇问他：“真的有说的这么神吗，怎么大周末的也有做手术的。” 高顺心说宣传呗，这年头不都提倡与国际接轨嘛。手术时间配合电视宣传，国外多的是这种例子，不新鲜了。手术什么时候都能做，平时搞这种现场连线也没人看，星期天上午时间刚好，收视高峰期嘛。 真到有一天医院也搞出个综艺化，你也别觉得奇怪。 就此揭过不提，神不神的放在两说，做这个手术地费用是天价，反正这么一宣传，钱是肯定捞到了，人家糊弄的就是你这种半懂不懂的。 电视画面跟着一转，镜头跟着摄象机来到会议室，一名专家指点着心动图，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所谓药物涂层心脏支架，是一种微型网管，它采用了药物涂层，用在血管重建手术过程中，可起到支撑动脉使其开启的作用。药物涂层支架被认为是心脏介入治疗的一项革命，这是一个很安全的手术，风险死亡率不会过千分之四，所以广大心脏病患者可以放心就诊。” 高顺忍不住冷哼一声，革命前面恐怕要加上曾经两个字吧！ 张洁好奇地又问：“你觉得怎么样？” 高顺心说不怎么样，引进一套设备很简单，复杂的是操作这套设备的人员配置，甚至涉及到地所有周边学科，都应该考虑在内。这家医院明显没有考虑到，进行这项手术中可能出现的风险，连你自己都承认有千分之四的死亡率了，那么这千分之四的病人出了问题该怎么办，难道等死么。 随便扫了一眼电视上的心动图，轻松一笑：“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要进行二次手术。” 张洁和小雯当然不会懂这么多，半信半疑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很快电视画面上那位专家吞了口唾沫，继续唾沫横飞：“经过我们专家组的反复论证，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病人需要进行二次手术，为此我们做了很充分的准备，确保病人万不一失。” 小孩也不懂那么多，只知道百分之二十比百分之十要大，欢呼一声：“高大哥比电视厉害多了，高大哥万岁。” 一个是经过专家组的反复论证，另一个随便看两眼就得出结论，高下之别已经相当明显了。 高顺报以轻松一笑，心里却忍不住冷哼一声，简直是大言不惭，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硬给这些人说成百分之十，简直荒唐 第七十九章 紧急叫停 张洁早就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了，娇笑一声站起来赶人：“好了，小雯来帮我倒垃圾，让你高大哥休息会吧。” 这一会的功夫，画面已经转到了手术室，手术已经开始进行了，专家兄还在对着镜头喋喋不休：“我们拥有最专业的手术团队，根据我们的预计，病人最快下个星期就可以出院，如果时间允许的话，病人可以在家里过五十二岁生日。” 然后是一大堆肉麻的煽情话，普通人可能会觉得暖洋洋的很受用，高顺对此一点都不感冒，如果病人的健康是可以用嘴吹出来的，那还要医院干嘛。 镜头在手术室转了一圈，有意无意的带到了几件电子仪器，完全是出于职业习惯，高顺一眼就看到了电子仪器上的图象，又从图象上嗅出一丝危险的味道，以他的判断来看，病人心动明显过快，味道有点不对。 那完全就是千锤百炼下练就出来的敏锐直觉，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好象一名经验丰富的战士，在炮弹袭来的刹那会下意识的卧倒，同一道理。 紧接着摄象机被工作人员很客气的请了出去，理由是手术前的最后准备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了，很冠冕堂皇的理由，出门的时候镜头再次带到正在开放的心动图，更加深了他的判断，事情有点不对头。 从他专业的角度来看，如果这是现场直播的话，恐怕是要出大事情了。如果他人在现场，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命令手术停下来，然后重新给病人做一次详细检查。 外景主持人很兴奋的宣布：“这一时代的现场连线暂时结束，本台会在稍后午间新闻时段，为您带来更详尽的报道。” 主持人说什么高顺完全没有听到，他也可以装做没看到事实上以他的性格，很难做到不管不问。 随手抓起电话打查号台，要到电话以后打了进去接电话的是个甜美的女声:“先生您好，这里是医院，请问您找哪位？” 高顺想了一想。组织了一下语言：“你要不要拿笔记录一下，我建议重新做一次冠状动脉造影对冠状动脉狭窄程度做重新分析以心动图显示来看冠状动脉狭窄度很可能过9o。” 话说到一半被人家啪的一声挂了。还骂了一句“神经病”。 高顺拿着电话一阵哑口无言，人家有这个反应也挺正常。人家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就指手画脚的也太说不过去了。 张洁也暂时忘记了自己地烦恼，和小雯手牵手从外面回来，惊讶的问：“怎么啦，拿着电话什么呆。” 高顺是有口难言，想了一想又打给张民清，他认识地朋友不多。张民清勉强算的上是一个，现如今也只能找他问问了。 张大主任很惊讶地接电话：“高医生怎么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高顺把话说的很简短：“看过电视了吗，五分钟前。” 张民清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很轻松的回答：“看过了，你是说那个血管支架手术吧主刀的是我的一个小师弟。水平还不错，高医生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高顺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相信我地判断，你的朋友显然低估了冠状动脉的狭窄度。也低估了手术的风险程度。”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出来的，可能张民清还不会太重视，他也是亲身体会过了高顺的级水准，一听之下吓了一跳，保守问道：“你说这个问题我也曾经考虑过你会不会把问题想地太复杂了。” 这就涉及到一个思维方式的问题，高顺习惯的思维方式，是在术前考虑到每一个细节，尽量把危险系数降到最低。而国内医生考虑问题地习惯，可就粗枝大叶的多了。 高顺很少对一个刚认识几天的朋友，说这么重的话：“一是你用你的影响力，马上终止手术，二是你我装聋做哑，眼睁睁的看着一场医疗事故不可避免的生你看着办吧。” 电话里一片死寂，高顺的话已经讲的很明白了，言下之意认不认我这个朋友，你自己看着办你要是认为我的话不可信那咱们就断交。 张大主任张口结舌:“老兄你不是认真的吧，用的着玩这么大吗，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个面子，一旦临时叫停了，闹出乌龙事件来怎么办。” 高顺可是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很严肃的保持沉默。 张民清明显处在进退两难的形势下，电话里连粗重的呼吸声都听的很清楚，考虑了一会终于点头了，唏嘘不已：“好吧，我马上打电话过去，希望还来得及，你这个人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只有一个要求，手术终止后可能要组织专家会诊，你必须要来参加。” 高顺轻松的点头答应了，这个要求不过分。 挂上电话看一眼张洁，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又自找麻烦了。” 张洁柔情似水的轻吻他额头，声音腻的让人心乱如麻：“我了解，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嘛。” 高顺心里一阵傲然，有了女友的理解就轻松的多了，再也不把其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前后经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吧，又过了一会张民清回了电话，大吐苦水：“这回咱们两个玩大了，手术开始前五分钟叫停了，连电视台的播出计划都更改了。老兄你要是拿不出个有说服力的意见出来，兄弟我可就要名誉扫地了。” 高顺报以轻松一笑：“我现在出门，一个小时后在医院门口会合。” 心里一阵轻松的感觉站起来地时候女友已经帮他准备好衣服体贴的帮他穿上又体贴的帮他翻领子:“早点回来吃晚饭。” 出门的时候阳光有点刺眼高顺眯上的眼睛的同时脸色就变了。重新变的冷冰冰的，心里面冷哼一声，先是郊区医院现在是市立著名医院，也该让这些清醒一下了，人命关天岂可儿戏！ 在医院门口下车的时候，张民清早就在等着他了，这位急的抓耳挠腮地，完全没有了省医院大主任应该有的从容气度。 张民清语气里很有点一言难尽地味道，拽着高顺往里面走：“老兄你快走几步吧，里面都快要暴走了。我就怕咱们一进去就让人打出来。” 高顺这时候已经轻松的多了，没有九成以上地把握。他敢叫停人家的手术吗，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谁对谁错，过一会就见分晓了。 上午十点，某市医院会议室。 在场的有十几个人，应该就是该医院的专家团了，另一边只有高顺和张民清两个人，相比之下气势上就弱了很多。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往这边看了一眼，似乎是很不爽。说话也有点阴阳怪气，针对的目标是张民清：“张主任，今天的事情你要是不说个道理出来，院长可以给你面子，我白某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地。” 这句话说出来，旁边的人赶紧随声附和。生怕落在别人后面。这位明显是该医院的权威人士了，这也就是问题所在，没有人愿意得罪权威。说是专家会诊，其实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这年头谁乐意得罪人啊，权威说什么就听着呗。 张民清心虚之下不敢抗辩，尴尬的坐在那里擦汗。高顺强压下心里的火气，没看过详细的检查结果之前，他也不愿意多费口舌，一切还是要靠事实说话。 尽量让自己地语气平和一点：“有争论的时间，还不如看看片子吧，造影结果呢？” 白权威更加不给面子，眼睛一瞪起官威：“你算是干什么的，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你哪来地啊，专家会诊也是你能参加的吗，叫门卫，把他给我轰出去！” 高顺顿时大皱眉头，这位也太过分了吧，他生平最讨厌受这种闲气，要不是看在那个五十二岁的无辜病人的份上，早就翻脸走人了。 正闹的脸都黑了很不愉快的时候，一个人在会议门口大声的哼了一声：“你又是什么东西，专家会诊是我让他来参加的，手术也是我让叫停的，你有脾气可以冲着我。”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抬起来头来看见脸色铁青的马局长，背着手怒气冲冲的往里面走，一边走还一边火气上头：“白医生，你好大的官威啊，长见识了。” 看见顶头上司来了，白专家的火气收敛了点，脸色却仍旧很难看，闷在那里也不说话。 有人手忙脚乱的搬椅子，招呼领导，结结巴巴的问：“马局长您怎么来了，我们这里正在组织会诊呢。” 马局长正在气头上，脸色很阴沉：“我又没聋，都听见了，我也没瞎，你们都搞出现场连线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来看看吗。” 完了脾气，冷着脸一伸手：“造影结果！” 下面的人不敢罗嗦，乖乖听话的把整份体检报告递了过来，马局长看见高顺的时候脸上好看了点，伸手又把报告递给他。 高顺轻一点头，皱起眉头看了几眼，按说这位白专家既然能坐上专家的位置，自然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会连冠状动脉的狭窄度都判断不清，那未免也太可笑了。高顺刚开始的时候也有点疑惑，从片子上看没什么问题，倒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如果是从这张片子来看，倒是他高顺的判断出问题了。 难道是他自己的判断错了？ 高顺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记忆力却是很不错的。电视镜头上心动图也好电子仪器也好，都在清晰地向他传达着一个信号，病情不象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只是扫了几眼，印象却格外深刻。 说是第六感又玄乎了点，其实完全是个临床经验问题。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最紧张的是张民清，一边擦汗一边在桌子底下偷偷的踢他，意思是让他看看仔细点。也难怪他会紧张，如果闹出个大乌龙，第一个脸上挂不住的就是他。他对高顺虽然信心十足，到了这步田地也有点后悔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然后就是马局长了，说话的语气相对平和一点：“高医生慢慢看。今天是星期天，我有的是时间，你们几位都不忙吧？” 局长都说话了，下面哪有人敢反对啊，又是一片附和声。当然还有等着看好戏的，那位白专家也真够自信的，居然还翘着腿喝起茶水来了。 高顺先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然后从片子上找毛病，这一找可就找出问题了，暴光时间1oo/353秒，是没错，光圈3.2，焦距8.55。这些都没错，有问题地是暴光模式，不细心的人还不太会注意。ap模式是一种老式地造影暴光模式，老掉牙的设备了，出厂日期应该是二十几年前，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地老古董了。 这玩意如果拿给他的外国同行们看看，多半会被人笑的抬不起头来，可在国内太正常了，没准还有解放前的设备，你没见过的多了。换成是他的话，绝对会优先考虑计算机x线成像系统，用可记录并由激光读出x线影像信息的成像版作为载体地一种模式，稳定可靠。 就象上次在省医院那回，他的病人接受的就是这种设备做的造影。 看到这里就胸有成竹了，他的判断是没有错的，问题出在设备老化，这个造影结果存在很大地水分。这家医院倒也挺有意思的，有钱去买支架手术设备，居然会没钱配套相关周边设备，在他看来简直荒唐。 更不要提与之配套的相关学科和完善地人才培养流程，完全是一片空白。 这里就涉及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当医生的医术高明当然是很重要的，也不能对医疗设备一无所知吧，就象当士兵的不会拆卸枪械，当狙击手的不会调瞄准镜，何其荒唐，战斗力也绝对不会强到哪里去。在战地那会，什么设备都得自己动手调试，长此以往也就练出来了。 随手把片子递给张民清，好整以暇的轻松问道：“张主任那里，用的应该是激光成像造影设备吧。” 有资格在坐的都是内行人，张民清也算反应快了，看了几眼片子皱起眉头，讶然之下轻轻的点头，明显是被高顺一语点醒。 马局长第三个接过片子，居然也同样的内行，马上就大手一挥下指示了：“准备车，把病人送到省医院重新造影，我今天哪都不去了，就在这里等着。” 下面的人不敢怠慢，分了几个人办事去了。 这回轮到白专家坐不住了，自家医院的问题他当然不会不知道，至于买设备的钱让谁吞了，又或者让谁当回扣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也是他都了半天的官威了，也该为自己的前程担心了，官倒不大，一个所谓的权威而已，脾气倒不小，起脾气来还不让人说话。 这么一个专家会诊，等待的时间出奇的长，却没有人赶私自退场，一直等到下午三点，足足等了四个小时多，全新的造影结果才出来了。 马局长看过之后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高顺不用看也知道结果，白权威傲气全消，拿着片子仔细的研究起来，看了一会手都抖了，9o以上的狭窄度意味着什么，一旦涂层支架卡在心血管里，外行人都能猜到结果会是怎样，百分之百是要休克死人的，简直就是人为的心肌梗塞。 其实从高顺的角度来看，也不是说高科技的东西就是好，最新的国际权威医学杂志有一份统计，过一半的血管成型术和支架手术其实根本就没必要，并不是说放弃手术治疗就意味着放弃病人了，有时候药物治疗也可以起到同样的效果。 就象这个病人，有很大的可能性在手术中产生严重的并症，一旦出现非瓣膜性心房颤休克怎么办，其风险程度，大大的过了高顺的接受能力，实在太儿戏了。 事情办完了，高顺轻松的起身走人，这么大的医院不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做，采用合适的药物舒张血管，也用不着他去教吧。 也不管在座的人怎么看他，总会有人窃窃私语：“这位是哪冒出来的啊，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从心动图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我怎么就看不出来？” 另一个就胆小的多了：“小声点吧，我想起来了，这位是李家的御医，水平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昨天才见过的，刚才我还没怎么在意，刚想起来，就是他没错。” 还有人问哪个李家，胆小的这位唏嘘不已：“还能有哪个李家，沿海集团的李总裁呗，不说了不说了，让人听见了不好。” 张民清跟着他后面第二个走，出了门美美的点上支烟，大叫过瘾：“这一下午可憋死我了。” 抽了口烟重重的一拍高顺的肩膀，一副很赞赏的样子，高顺露脸了他也大有面子，不管怎么样，能挽回这么一起重大的医疗事故，他也从中出力不少。 紧接着马局长也跟着出来了，招呼一声：“两位请留步。” 高顺和同伴对视一眼，一起停下来等他，三个人并肩走在医院大院里面，来往都是熙熙攘攘的病人，不管怎么样，病还是要看的。 当着大局长的面，高顺和张民清都聪明的选择了沉默，这会也不是应该多嘴的时候。 马局长明显还在气头上，说起话来闷声闷气的：“高医生觉得问题出在哪里，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就没人能够及时现。” 高顺心说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得从体制问题说起，正在考虑该不该说实话的时候，马局长语气轻松了一点：“高医生有话尽管说，就当是私底下朋友之间，闲聊好了。” 高顺想了一想，还是从眼前说起吧：“这个项目本身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周遍设备，有一些甚至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设备，早就应该淘汰了。” 马局长脸上再次阴晴不定：“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项目现在必须停下来是吧？” 高顺真心的点头，现在停总比闹出医疗事故，要来得安心一点。 张民清听的直吐舌头：“那这么多钱可就白花了，每停一天损失的可都是钱，很多钱，这个决心可不太容易下。” 高顺习惯性的不置可否，他不过是个郊区小医院的小医生而已，这么大的事情不归他管，停不停的也不归他决定。 三个人在医院门口握手，然后分手，临分手的时候马局长终于下定决心，大手一挥：“这个项目马上就停，我会亲自组织专家重新进行论证，高医生有没有兴趣到市局来工作，明天就可以上班。”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出类似的邀请了。 高顺轻松一笑再次婉言拒绝了，对他来说，还是小医院的日子过的舒坦一点。 第八十章 著书立说 晚间新闻时段，现场连线没办成，主持人多少也得跟观众解释一下。 播新闻的女主持人平静的念：“原定于今天中午进行直播的某医院例心血管涂层支架手术，因为技术上的原因被医院方紧急叫停，希望广大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能够谅解。这也充分体现了该医院全心全意对患者负责任的工作态度，值得赞赏。” 就这么一句话就跳过了。象高顺这样的知情者，当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老套路了，面子上的工夫总要做的。 吃晚饭的时候张洁告诉他，帮手已经找到了，雇了两个大学女生当店员，她的小店打算在明天开业。 高顺心里大感歉意，明天实在太忙了，也抽不出时间去帮忙。 张洁也不以为意的帮他盛饭，高顺也是突其想，从昨天到现在，面对他某些出格的举动，女友表现的也太平静了一点。 试探着问：“你要是心里实在有火，那就打我两下吧。” 张洁听到这里娇笑一声，又跟小雯嘻嘻哈哈笑成一团：“看在你还算老实的份上，就饶了你这一回。” 高顺心惊之下把姿态放的再低一点，女人心确实是海底针，连这么贤惠的女友也不例外。从心里面佩服那些包二奶的，齐人之福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的，还得看你脸皮够不够厚。 第二天上午，郊区医院。 周五做过手术的病人已经大致上度过了风险期，各种机械辅助设备也取下来了。只等病情稳定一点就可以出院了。面对病人家属的一再感激，连高顺这么酷地人也忍不住心里一阵傲然的感觉，他既然可以在条件简陋的战地闯出个战地之鹰的名号，也自然可以在郊区医院大展拳脚。 又住进来一个慕名而来的冠心病患者，不轻不重的病情让高顺大感无奈，实在没什么办法，只好开药进行保守治疗。再一次强烈的想弄到那套先进设备，学名叫做医用准分子激光设备，这种设备属于微创伤手术，不用开刀。以特种导管作为治疗的基础，对某些心脏病有特殊效果。 查完了房。心里一热跑到办公室，打电话给远在美国的导师。想凭借自身的影响力问个清楚。 他地导师明显很为难：“高，不是我不帮忙，这套设备涉及到敏感的准分子激光技术，我们地政府有严格的管制，对此我也无能为力。” 挂上电话，高顺郁闷之下狠狠地在墙上踹一脚，又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在心里面骂了一句脏话，搞不好只能从黑市渠道下手了。 刚把心情平复下来，回到外科诊室正常上班。 忙到中午的时候，李静从外面拿着本书进来，斯文少女含蓄一笑：“高医生，你的书出版了。我昨天在新华书店里面找到的。” 帮他出书的是李志奇，当时还很正规的签了分成合同，至于能卖多少本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希望。但凡搞学术地都想出书立著，看到自己的书出版了，高顺当然也会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接过来随便一看，印刷质量很好，就是定价稍微有点高，四十八块钱。 李静倒比他还高兴：“听我爸说，他有个朋友在有一家中医专科学校任职，已经把这本书指定为本学期的课外辅导教材，高医生恭喜你了。” 高顺报以轻松一笑，看到自己呕心沥血的杰作被别人认可，换谁都会高兴。 斯文少女突然俏皮一笑，隐见嘴角两个小酒窝：“高医生，你今天中午要不要请客啊。” 高顺心情大好之下，看看手表也该吃饭了，大手一挥往餐厅去了，李助理眨着大眼睛跟在后面。他们两个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人敢过来打扰，很奇怪地一个现象，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李静的吃相很斯文，高顺的吃相仍旧那么粗鲁，两个人坐在一起形成了鲜明地对比，画面乍一看很突兀，却又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很有默契的感觉。 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人路过，秦主管端着个餐盘，经过的时候故意阴阳怪气：“哟，好一般的菜色啊，高医生不是穷成这样吧，当着人家小女同志的面也不嫌丢人。” 高顺和助手对视一眼没说话，反正他也不说人话，就当是听见狗叫了。 李静虽然斯文娇小，却也毕竟有几分少女心性，大眼睛一转故意把腰肢挺的笔直，还特意夹起一块牛肉放到师傅碗里，高顺头也不抬，很配合的咬进嘴里。 论起来李静，也算是郊区医院数一数二的美女了，再加上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年纪，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只不过是苦于她平时对男人相当冷淡，让医院里的这些人无从追起罢了。以秦主管的那副德行，自然被她娇俏的身材弄的眼睛都直了，话到嘴边再也骂不下去。 高顺心里一阵好笑，但凡女人无分大小，不论性格，都是有点小性子的，连这么斯文的少女也不例外。 看到师傅没有拒绝自己的好意，斯文少女满意的含蓄一笑，又夹了块排骨送过来，还顺手推过来张餐巾纸，体贴到让人妒忌的程度。高顺很少有这种童心未泯的时候，大感有趣很配合的把排骨吃完，然后拿起餐巾纸擦嘴，还有闲心朝着助手微微一笑，以示感谢。 师徒两个一唱一和大演感情戏，把秦主管气的脸都黑了，也是这位中年大叔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李静又不是没长眼睛，就算天底下的男人死光了也不会看上他吧，真不知道他生的哪门子闲气，也可能是被一些现实的女人投怀送抱的，培养出信心来了吧。 偏偏李静就不吃这一套。 秦主管自己找了个没趣，哼了一声转身走了，估计晚上又要到哪个情人怀里找安慰去了吧。把人气走了，两个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斯文少女还含蓄的撇撇嘴，一副很得意的小女孩心性。 很少见到她性格里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倒也蛮可爱的。 下午的时候医院组织各科室开会，老院长清了清嗓子开始念文件：“根据上级指示，从明天开始，在全市范围内开展送医下乡活动，活动为期三天。我院的目的地是三十里外的郎乡，我已经跟乡政府联系好了，明天早上七点准时出，希望同志们提前做好准备，带好换洗衣物。下面我公布一下出诊名单，外科由高顺带队，李静……” 刚念完名字，就注意到对面的秦主管，正在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意识是你活该，再让你瞎积极，下乡遭罪去吧你。 高顺心里又是一阵好笑，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出身，恐怕他就不会这么想了。也是在城市里呆的时间太久了，去乡下呼吸点新鲜空气也好，抛开战乱的因素不谈，阿富汗山区的静谧和清新的空气，还是很值得人怀念的。 唯一担心的是女友，不知道她能不能应付的了家里的一大堆事。 明显小看了张洁的能力，小店已经很低调的开业了，卖的都是些精美的小礼品，也有价值不菲的真货，人长的漂亮就是好，往柜台里面一站那就是招牌，对那些整天胡思乱想的大学男生们来说，明艳而有成熟妩媚的张洁，那简直就是他们心目里的女神。 高顺下了班赶到店里，就有个高个子男生在柜台前面咨询：“姐，我有个女同学明天过生日，你说我送点什么好呢？” 高顺听的侧目以对，什么跟什么就叫姐啊，这也太自来熟了吧。说话的时候张洁习惯性的露出明艳的微笑，马上就把店里的男同学们看的一阵眼呆。 明艳美女还不忘偷看男友一眼，故做正经的拿起个手机吊饰，好心介绍：“就送这个吧，不贵，还挺可爱的。” 高个男生小鸡啄迷一样频频点头，连价钱也不讲就买下了。 高顺心里一热走了过去，再次示威性的搂上女友细腰，装出个热情的样子：“这位同学，你还有什么需要的，随便看吧，要不要我给你打个八折？” 高个男生难掩失望之情，轻叹一声落寞的转身走了。 张洁在他怀里娇笑一声，纤手放在男友健壮的左胸口，抿嘴又是一笑：“高顺，你心跳很快，吃醋了啊？” 高顺没好气的捏她一把，恨的压根有点痒，吃醋就吃醋吧，他是人又不是神仙，吃点自己女友的飞醋，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第八十一章 战地记忆 也有人羡慕张洁的，来打工的两个小女生就很迷高顺，快要三十岁的男人长的还挺酷，很容易就引了两个小女生的兴趣。 两个小女生窃窃私语商量了一阵，大着胆子招呼一声：“张姐，这位就是姐夫吧，长的可真帅。张姐你先走吧，我们两个看着就行了。” 张洁刚刚作弄了男友，这时候心情格外的好，娇笑一声：“那好，一会你们两个把门锁上，钥匙就放在你们那吧。” 又一起去接小雯放学，时间上刚刚好，小丫头一见高顺毫不客气的跑过来让抱，心里一软也就让她腻着吧。最搞笑的是小雯的老师，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他，意思是你这位同志真过分了，上次问你是不是孩子家长，你还死活不肯承认，现在是怎么回事。 生活里总是充满了这样或者那样的小趣味，只有真正懂得生活的人，才会明白那种精彩。 吃饭的时候才告诉她明天要出差的事情，张洁也没有纠缠，帮着收拾衣服打成包，装了满满一个皮箱。 高顺轻笑一声：“我就去三天，不用带这么多吧。” 张洁不愿意跟他分开，勉强一笑：“多带点总是有备无患，还有牙刷，我下楼帮你买新的。” 高顺一阵心疼的感觉，把她强拉回来抱在怀里，一个牙刷有什么要紧，哪比的上人重要。搂在怀里嘱咐一句：“你也别太累了，人手不够就多雇几个。” 张洁打起精神吻他一口。两个人腻在一起说点分别前的缠绵话，如果在家里也冷冰冰地，那就不太正常了。 当晚张洁表现的格外热情，可见他对于高顺确实是爱到骨子里了，那种精神上的强烈寄托感，远比金钱又或者权势来的深刻，可见帅哥配美女之类的爱情观，确实太过肤浅了点。 第二天早上，七点。 远行在即，李静做了一身轻松的打扮。看惯了她穿白大褂的样子，眼下的斯文少女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就有这么一种女孩子。平时也不怎么张扬，到了某些特定的场合就会让你大吃一惊。心说原来这么斯文地一个女孩子，也可以变的如此动人。隐形眼镜换成了精致地粉红无框眼镜，架在小巧却挺直的鼻梁上，说不出地清新味道，女孩子就一定要这么清新靓眼，这就赢了一半了。 连高顺这么挑剔的人也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 李静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含蓄一笑：“出门戴隐形眼镜太不方便了。还得消毒，所以就换了。” 高顺虽然有心躲着她，却还是看的一阵怜意大起，报以轻松的一点头。 上了大巴可就热闹多了，这次出诊的一共有十几个人，倒有一半是资历很浅地年轻人。也是这种苦活累活，老资格的谁乐意去啊。以前可能也有过这种类似的，送医下乡活动。说实话大半是出工不出力，老的不愿意来小的不能不来，谁会拿这种事情当真啊，典型的费力不讨好。 几个年轻点地小伙子，很明显是被李助理的惊艳之色弄的心动不已，嘻嘻哈哈地闹来闹去，很可能是都想故意表现自己吧。 奈何李助理始终不为所动，安静的支着下巴往车窗外面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少女心事，想的很入神。 高顺一边翻着报纸，一边感受着年轻人那种急切的心态，心里实在好笑，想追李助理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多点耐心吧小子们，当然这话他也就是想想，绝对不会说出来。其实他也比人家大不了几岁，他的成熟，完全是心智上的成熟。 三十里本来就不远，上了公路一会也就到了，一下车，乡土气息扑面而来。其实说是农村，也已经挺不错了，初具城镇规模，就是蔬菜大棚和果树园子多了点。 下了车以后，李助理很自觉的拽着行李，站到师傅身边，两个人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很自然的相视一笑，都有点心情舒畅的感觉。从某种角度来看，两个人性格里多少有相似之处，喜静不喜动。 这地方最好就是没什么污染，正赶上太阳刚出来的时候，整个让人神清气爽。 很快就有人过来接人，一个老一点的笑着迎过来：“我是本村的村长，欢迎郊区医院的同志们下乡送医，热烈欢迎。你们几个，帮同志们把行李拿进去。” 这里民风也是淳朴，很快就有几个身强体壮的村民过来帮忙，还热情的想要跟城里来的同志们握个手。 刚从大棚里出来的几位，难免身上沾了点泥，人家想握手的时候，几个年轻人眉头一皱避之惟恐不及，尤其是几个小护士，花容失色的样子也太夸张了点，不就是握个手吗，至于娇贵成这样吗，要真说起来，人家种菜的比当护士的赚多了，有什么好娇贵的。 气氛一下子有点尴尬，高顺在这群人里也算是年长的了，强忍住火气，轻松的走上去跟人握手。相比之下这里算不错了，阿富汗山区本来就缺水，几年没洗过澡的阿富汗贫民也大有人在，他的观念本来就是如此，人命本来就无分贵贱。 村长还有点尴尬：“同志们先进屋休息吧，不忙看病，这位医生您贵姓。” 高顺轻松一笑放开了他：“你好，我姓高。”放开他手看了一圈，正赶上他火气大的时候，看了一圈现个好地方，干脆把问诊地点设在村口得了，村口正好有个打谷场，还挺宽敞的。 沉下脸来朝着一帮年轻人低喝一声：“也别休息了。搬东西吧。” 但凡是长点眼的，都看出他有点不高兴了，在这群人里，他一说话还没人敢不听，几个年轻小子不敢罗嗦，手忙脚乱地搬东西。 高顺有心治一治这些少爷小姐的毛病，天气挺晴朗的，一会大太阳就该出来了，晒会太阳死不了人，对身体有好处。以前他可是在冰冷而且简陋的医疗帐篷里工作。还要随时担心有流弹打进来，相比之下这么点苦算什么啊。 设备也挺简单。听诊器血压计，还有一些带来的药品。 一个大村子人也不少。也有上百口人，高顺四平八稳的坐到椅子上，李静陪在旁边做副手，至于其他人爱干什么随便，他也懒的管，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实在无聊了下地干点活也好。就怕人家嫌他们碍事。刚开始这些人还挺收敛的，也装模做样的帮人抗病，过了一会可就放肆的多了，居然还有大厅广众之下打情骂俏地，要是情侣之间倒也可以接受，问题是你也得分场合啊。 高顺头也不抬也懒的去管。闹去吧，闹累了自然就消停了。 这个气氛，高顺倒是格外地适应。依稀回到了贫瘠的阿富汗山区，唯一不同地是那种地方需要随时准备卧倒躲炮弹，眼下总算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坐的可就安稳多了。 根据他出入战地这么多年的经验，农村里威胁性最大的疾病是一些重大的遗传病，村内通婚造成的基因缺陷，避免不了总会有地。他能做的相当有限，烧感冒的自然不在话下，考虑到南方沿海地区是风湿性疾病的高区，这方面的药品也就多带了一点。 一会的工夫下来，一些效果不错地抗风湿性疾病的药物，包括一些免疫抑制剂和一些生物制剂了不少，其他的药品基本没怎么动，可见他地判断是多么的精确。当医生的不仅要能治大病做大手术，胳膊酸腿疼的小病也不能放任不管吧。 李静是彻底服了，趁喝水的时间扶了扶眼镜，夸奖他几句：“高医生还是你行，多带了这么多抗风湿药，不然这趟可就白来了。” 高顺习惯性的轻松点头，并没有说话，心里面说你也不错，不但没有那些年轻女孩的娇气，还很勤快，我也算没收错徒弟。 这种场面实在是见惯见熟了，以他的水准医术和敏锐的反应，心脏病之类的重大疾病，多半几分钟内就能诊断出来。兴起之下一手握听诊器，另一手施展三指神功号起脉来，干脆来了个中西医并用，论准确性虽然比不上高科技的医疗设备，却也是相差不远了。 农村的习惯通常是很节俭的，不到万不得已很少有人去大医院看病，往往就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变成绝症。从这个角度考虑，上级组织这个送医下乡活动还是很有价值的，经是好经，只不过被一些出工不出力的和尚念歪了而已。 又过了一会大太阳升起来了，秋后的太阳也挺要命的，那几位小姐少爷们晒的叫苦不迭，也不闹了，躲到大巴的阴影下面乘凉去了，这会也不觉得人家脏了，随便找张报纸一铺就躺下了，反正什么丢人的姿势都有。 还有几位小女同志明显是早有准备，赫然亮出几把花哨的洋伞，简直把这里当成度假胜地了。 高顺一阵火大，这要是在他的战地医疗队，谁敢这么放肆啊，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身边的李静，很默契的配合着他，量完血压又开药。 斯文的少女毕竟娇弱了许多，一边流汗一边不停的喝水，却很倔强的坚持住了。 村长看的也有点心惊，讷讷的过来提个建议：“高医生，是不是让同志们进屋休息会，这天气也太热了，我们种庄稼的倒是不怕热，就怕女同志受不了。” 高顺抬头看了一眼香汗淋漓的李静，狠下心来摇了摇头，要想当一个合格的外科医生，先要过体力和精力关，一个大手术下来动不动就是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的都有，更要求全身心的投入。一点马虎不得，难不成手术做到一半，还让你一个当医生地仍下病人，还允许你跑去先休息一下？ 他曾经在战地上有过48小时连续工作的经历，这么点苦都受不了，那外科主刀医生也太好当了吧，就算是当器械护士的，也总不能搬个沙进手术室吧，还不是一样得站着。 接诊完最后一个村民，已经是正午十二点了。到了吃饭的时候少爷小姐们精神又来了，一个一个精神抖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意思心里琢磨着呢，这地方别的没有。守着现成的鸡鸭牛羊蔬菜大棚，怎么也能吃点新鲜货吧。 村长也识趣的呵呵一笑：“高医生辛苦了，村里面准备好饭了，同志们一起去吃点吧。” 一群人听的精神大振，摩拳擦掌的就准备亮开肚子，没准还有漂亮地小村姑陪吃饭呢，那可就太完美了。 高顺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很残忍的大手一挥：“搬东西，马上去下一个村子。” 几个脾气大点地可就不依不饶了：“高医生，上吊还得让人喘口气吧，您体力好精神足，我们可还得吃饭呢。” 高顺心里冷笑一声，一上午光看见你们躲在阴凉下面打瞌睡了。这才哪到哪啊，当年一块军用压缩饼干还没有水，还不是照样挺一天一夜。一顿不吃死不了人。 冷哼一声：“不愿意走的可以留下，随便。” 话说完了自顾自地搬桌子上车，人家村民又不是瞎子，谁黑谁白还分的清楚，看到这里很热情的一拥而上，帮着他把器材搬上车。 人家村长给的是高医生和李助理的面子，至于其他的人吗，人家也未必肯伺候。也是他的态度太恶劣了，人家连留也不敢留他。 这几位倒也不傻，一看饭吃不成了，也就乖乖地跟着上车了，难免互相之间大声抱怨几句，高顺就当没听见，方圆3o里内就这么一个村子，有本事自己往回走3o里吧，那里就有大饭店。 唯一担心的是李静，小女孩毕竟先天不足，怕她受不了先垮了，现在看起来她还挺的住，除了汗出的有点多脸色有点白，没什么大碍。心里一软，拿了瓶张洁给带的饮料递给她，李助理感激的接了过去喝几口，精神也跟着振奋了一点。 高顺尽量让自己地语气显得很舒缓，很平静：“你不是想加入红十字会医疗队，想当战地医生吗，除了炮弹和鲜血，你现在体会的就是战地生活了。” 话说的很小声，也是故意只说给她听地。震撼力却十足强大，李静清秀的小脸上先是一阵讶然，随即变的很凝重，凝重的背后还有几分倔强的味道。斯文少女深深的看了一眼酷酷的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甚至还有点冷血的成分。 到最后她的眼睛里只剩下深深的敬意，也重新变的灵动起来。 这时候有小护士奶声奶气的牢骚：“高医生，咱们什么时候能吃饭啊。” 高顺收拾心情，在心里面轻笑一声，挺着吧，饿了自己跳车下去，地里面有地瓜大棚里有青菜，随便吃。郊区医院的未来就把持在这么一群人手里，只要他在郊区医院一天，就绝对不会答应。 只不过李静看他的眼神，这时候可就有点不对了，反正不管怎么说，绝对不是徒弟看师傅的眼神，高顺也只好装做没看见。 一天下来跑了三个村子，可把这几位折腾坏了，一个一个都有点大喘气了。高顺也不想逼人太甚，到了晚上答应了乡长的安排，大巴一路开进了乡里的招待所，有热水澡洗有饭吃，条件还算不错。 吃饱了饭淋着热水，扶着浴室的墙闭上眼睛，连天的战火仿佛再次出现在眼前，如此清晰距离如此之近。曾经以为离开了战地，这些记忆会随着时间慢慢的被冲淡，现在却现所有的抗拒都是徒劳的。 前一阵子有体贴的女友用火热的身体帮他疗伤，一旦离开了女友熟悉温软的女体，深刻的记忆也就不可遏止的冒了出来，连身上的伤疤也好象在隐隐做痛。 战地的痕迹已经成了他的标志，他今天之所以会这么大动干戈，不留情面的教训这些不成材的年轻同事，多半也是因为潜意识里激进的一面在作怪，也可以说是激进也可以说是消极，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一个人永远都不会完美没有缺点，至此才感受到，张洁在他心里面占据着多重的分量，也只有这么一个聪慧而且温柔的女人，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而且肯迁就他，包容他。 有点老套的台词，却真实的表现出高顺现在的感受。 第八十二章 电闪雷鸣 心里面那种强烈的压迫感，让呼吸都跟着困难起来，高顺吓的深吸一口气，从深刻的记忆里清醒过来。 乡下招待所条件有限，男女浴室在同一个屋檐下面，另一边的就应该是女浴室了。高顺失神之下有点迷糊，只带了一条大毛巾出来，无奈之下只好围在腰上，希望回房间的路上别撞上什么人。 推开门，再想关上可就晚了，不早不晚正好碰上李静，正背对着他一边照镜子一边低着头梳头，浴后清新的气味，辫子也散了开来披在肩膀上，别有一翻风味，一件紧身的上衣一条宽松的短裤，尽显她良好的身材比例，人虽然娇小只有一米六的身高，比例却另外是一回事，应高则高应小则小，看在眼里也挺亮眼的。 高顺尴尬之下轻咳一声，娇小的少女讶然之下戴上眼镜，回过头来马上就被他清凉的打扮吓的脸上一红，慌忙不迭的转过身去，奈何刚才没戴眼镜还看不清楚，这会儿正对着大镜子，男人棱角分明的肌肉线条，一丝不落的全被她看在眼里。 有些人穿上衣服还算笔挺，脱掉衣服可就赘肉横生了，在高顺身上显然不存在这个问题，一方面是生活习惯的问题，一方面是年龄的问题，赘肉离他还很遥远。 高顺正在犹豫该怎么办的时候，李静羞急之下紧闭上眼睛，僵在大镜子前面动也不敢动。其实也还好吧，不是还有条大毛巾挡着重要部位吗，也是她年纪太轻太害羞了，要换成那位热心的护士长，没准还敢调侃两句呢，要换成张洁，多半就媚态横生了，当然仅仅是对他而言地。 尴尬之下只好退回浴室里面，咳嗽一声：“有没有大点的毛巾。” 外面李静也是一样的尴尬，僵了好半天才把湿辘辘的大毛巾递了进来。高顺再次有苦难言，明显是人家少女刚擦过身体的。香喷喷的味道很浓，他披在身上算怎么回事。 只好再问：“还有别的吗？” 外面的那位娇羞女如梦方醒。回答一句“我去拿新的”，然后踩着小碎步轻手轻脚的溜了，几乎可以联想到她俏脸通红心里面小鹿乱撞地可爱样子，一定是很动人的。又过了一会，一条散着清新气息地大浴巾递了进来，吁了口气披在上身，挡住了过分惹眼的男人线条。 李静仍旧是一副手足无措地样子。高顺心惊之下只能拿出当师傅的威严，嘱咐一句：“早点休息吧，明天还会更忙。” 斯文少女面红耳热的也不知道听没听的清楚，勉强扶着眼镜应了一声，眼睛再也不敢四处乱飘，只敢盯着自己的脚猛看。高顺苦笑。凡事关心则乱，下次集体出差的时候可得注意了，当着女孩子面前多尴尬啊。 给他安排的是两人房间。回到房间地时候，另一位已经睡的跟死猪差不多了，年纪轻轻的体力精力就这么差，真不知道是怎么把身体糟蹋成这样的。也是这一天高强度的工作下来，整个服务队都累趴下了，看看手表这还不到八点呢，天才刚黑，就全躲回房间装熊了。 刚换上一身新衣服，在衣服下面现一张小纸条，认的出来是张洁地字“记得打电话”，心里面一阵火热，拿起电话往家里打。 张洁半真半假的娇笑一声：“这么晚了才想起来打电话，有些人可真没良心。” 高顺听见女友熟悉而且柔媚的声音，心里面情火滔天，强忍住激荡地心情，压低声音平静的告诉她：“洁，挺想你的。” 还是第一次从冷酷的高大医生嘴里，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也是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 张洁愕然之下也很意外：“你今天是怎么了，工作不顺利了？” 高顺惊醒过来老脸一红，岔开话题聊点别的吧。 张洁一如既往的细心：“明天出门记得带伞，天气预报有中到大雨，伞给你放在皮箱的夹层里了，新买的。” 聊了一会天色晚了，躺在陌生的床上很难睡着，脑子里再次不可遏止的浮现出战火连天的峥嵘岁月。 睡到半夜被打雷的声音惊醒，还有闪电，雨虽然没有下来，风却很大，把走廊上面的窗户吹的很响。随便披了件衣服下床，想去把走廊上的窗户关上，既然免费住进来了，总不能把人家的地方弄的一团糟吧。 推开房门的时候，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费力的关窗户，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了，李静明显是跟他同样的想法，只不过女孩子家身材娇小了点，让风一吹摇摇晃晃的。高顺眼急手快扶住她肩膀，帮着她把窗户推上去。 风大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窗户一关上马上就出问题了，风声平息的刹那，高顺马上就感受到怀里少女十足的热力，两个人身上只有单薄的睡衣，香体香，瘦弱却极富弹性的娇小身材，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眼前景象何其熟悉，娇小到楚楚可怜的斯文少女，让男人有种本能的冲动，就想把她搂在怀里轻怜蜜爱一番。 李静几乎是习惯性的四肢僵直，娇小的身体一阵不受控制的颤抖，却是一动也不敢动。窗户关上了，走廊里马上就闷热起来，两个人紧帖在一起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很快被彼此身体上散出来的热力，弄的一真燥热。 还是高顺先反应过来，一松手放开斯文的美少女，眼观鼻鼻观心，轻咳一声：“其他的我来关吧，你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李静的反应更加不堪，这回连答应的勇气都没有了，应声回转身，面红耳赤的躲回房间去了。高顺看着她娇俏而又粉嫩的背影，心里叫苦不迭，这些天早就习惯了有女友躺在身边，也是睡的有点迷糊了才会这么失态，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情挑斯文美少女，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了。 收拾心情关窗户吧。 第二天早上，夜里下过一场雨了，仍旧是阴天。 一群人满怀期待的，眼巴巴的看着高医生，试探性的问：“高医生，天气这么糟糕，咱们是不是晚点出。” 言下之意，能不去咱们就别去了，也不能怪他们这么没出息，谁让高医生的威信最高呢，不听他的听谁的啊。 高顺也懒的跟他们多说，不置可否的打开皮箱，拿着牙刷香皂往洗手间走。身后一群人顿时苦起脸来，又实在不敢惹他。 还有人建议：“不然咱们打电话给院长吧，请示一下。” 另外几个嗤之以鼻：“请示院长有什么用，咱们这位高大医生决定的事情，院长也得给面子吧，走吧，刷牙去。” 高顺一边刷牙，隐约听见外面的讨论声音，心里面只剩下好笑，恶人还得恶人磨，但凡能让这些人体验一下什么叫艰苦的环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就是当一会恶人也值了。上了大巴往招待所外面开，下意识的去找他的助手，斯文少女完全不敢正视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害羞，反正是一个人躲在最后一排缩成了鸵鸟，一点动静也没有。 高顺心惊，今天晚上要是还回这里住，打死也不招惹她了。 车刚起步就接到了院长的电话，老院长跟他商量：“小高啊，今天可能会有大雨，其他的医院都联络好了，等雨停了再出，你那里怎么样。” 高顺看看手表，时间有限，耽误一天就是三四个村子，起码也是上千口子人，这些村民一年也未必肯去一次医院，倒不是说他有多么积极，上千号人的健康问题，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漠视不管。 回了一句：“我们已经出了，就这样。” 然后把电话挂上了。 这地方离郊区医院已经有四十多公里了，又开出去二十多里地，大概早上八点的时候，预料中的大雨如期而至，电闪雷鸣的挺吓人。一道闪电劈在不远处的山头，劈倒了一颗大树，除了高顺之外的所有人都凛然色变，男的女的都一脸惶恐。 高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闪电的位置还在上千米外呢，一时半会也劈不到这里，全世界一年下来被雷劈死的有几个啊，真要是中雷击了，那倒是挺新鲜的。大风大浪他见的多了，曾经的战场上，人体炸弹就在几十米外的地方爆炸，那种强大的气浪，可以把整个人锨起来飞出去十几米。 暗中注意了下李静，斯文少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失魂落魄的，居然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刚好抬起头来跟他对上眼，羞赧之下再次旁顾窗外，一副又羞又怯的可爱样子。 第八十三章 缝合血管 雨越下越大，前玻璃上的雨刷已经刷不过来了，又过了一会连前面的路也看不太清楚了，为了安全起见，让司机把车停在背风的地方躲一会。这种雷阵雨下的时间不会太长，天气预报也没有暴雨台风警告，危险性不大。 雷声从远到近又是一阵轰鸣，闪电好象在很近的地方炸开，其实还远着呢，只不过平时躲在家里面感觉不出来有多吓人，到了荒郊野外声势可就大的多了，几个小护士当场就吓的尖叫一声，抱成一团瑟瑟抖，男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比一个没出息。 高顺看的大皱眉头，当医生的，一辈子难免要遇到几回大场面，这几位都有机会坐急诊室，就这么一副德行，真碰到了大一点的事故可怎么办，还不得变成软脚虾。 雨刚小了一点，手机就响了，老院长打来的。 语气很焦急：“你们的车现在哪里？” 高顺心里凛然，不敢怠慢，车上有现成的卫星定位设备，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们在磨山环山公路的下段，正在躲雨。” 院长忍不住叫了起来，大嗓门震的高顺耳朵嗡嗡直响：“既然赶上了那就快点去吧，环山公路中段生严重交通事故，三车相撞，其中有一辆是长途客运汽车，估计乘客人数在三十名以上。小高啊，你听我讲，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附近其他医院的救护车正在往你那边赶。” 肃然之下挂上电话。这么个鬼天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郊区医院的这队人，恐怕是离现场最近地一队了。 离他最近的几个人，很清楚了听见了电话的内容，似乎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包括司机在内。司机就是上次开车去加油站的那位，不等高医生吩咐，挂上档踩油门，顶着大雨往山上赶。 一群人面无人色的窃窃私语。一整车的人很快就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楞在座位上直呆。 高顺的脸色在同事们看来。前所未有的凝重，酷酷的男人就象个老练地特种部队士兵。一言不的整理装备，急救包从后备箱里翻了出来，分类然后整理清楚，一字排开摆在面前，酒精棉是一堆，止血绷带是一堆，急救手术器械是一堆。反正就是整理地很集中，然后利索的蹲下去系紧鞋带，又用绳子把裤管绑紧，还跺了几下脚试试会不会松开。 一群人也忘了害怕了，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做完一切。 很快就有人忍不住了，小心的问：“高医生。咱们这是要去车祸现场？” 高顺脸色一沉也懒的搭理，这要是在当年，就这些人。给他的医疗队端茶送水都嫌他们累赘。 沉下声音分派任务：“现在我来组织一下，一会到了现场，以这辆车作为急救场所，护士过来领消毒止血器材，你们几个负责搬运伤员，轻伤的抬到后面，重伤的放在前面，这个动机盖子就是手术台，都听明白了没有。” 一群人听的一阵茫然，互相看了几眼也没什么反应。 高顺火大之下怒喝一声：“都听明白了没有！” 车上地人吓的一个哆嗦，软弱无力的应了一声，高顺心里一阵大感无奈，指望这些人马上就成为高效率的战地医疗队，太不现实了。 小司机倒是挺胆大的，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高医生，给我也分派点任务吧。” 高顺脸上好看了点，轻轻点头：“你负责在公路上架设路障，用大石头把前面后面都挡上，别放一辆车过来。” 小司机很雀跃的大声答应。 后座地李静也清醒过来了，跑到前面，学着师傅的样子扎裤管，又抓起件雨衣想要给师傅披上，本意是好的，怕他淋着雨。 高顺看见她就轻松多了，尽量把语气放平缓一点：“雨衣就不要穿了，你就在车上负责处置伤员，轻重缓急你应该分地清楚。” 李静抬起头来点了一点，虽然仍旧怯生生的，却已经英气的多了。 想了一想，又从工具箱里找出液压千斤顶和扳手，钢锯，也不管是谁，反正人手一把，一会就知道干什么用了。 十分钟后，郊区医院的医疗队赶到了车祸现场，现场一片狼籍，有一辆货车已经翻到了山坡下面，长途客车翻在了另一边，几个侥幸没有受伤的人正在路边打电话，血水顺着公路往下面流，很惨烈的场面，还有受伤的从车窗里往外爬。 推开车门大雨就泼了进来，凉风里面混杂着很浓烈的血腥味，第一个要下车的人被眼前惨烈的场面吓的一个腿软，堵在车门口不敢动弹，高顺火大之下一脚把他踹了下去，这要是当兵的叫临阵退缩，早就让人枪毙了。 冲下了车把瘫软在雨水里的这位，揪着衣服领子提了起来，怒喝一声：“你还是不是男人了，你给我听好了，爬也给我爬过去，不然我把你仍到山下面去。” 这位吓的一个激灵爬了起来，低头看看手上都是血水，还不知道沾上了什么东西，又呕又吐的还不说，居然又是鼻涕又是泪的放声大哭，摇摇晃晃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高顺无奈之下松开了他，十几个人里面有七个还象样点的，跟在后面抬人。 “一，二，三” 一个重伤员被放到了临时手术台上，高顺快的翻了翻病人的受伤部位，然后对着李静吩咐：“颈锥骨折造成的呼吸道堵塞，把他的头扶正，然后切开他的气管。” 这次用不着找笔管，有现成的手术刀。 刚想处理另外一个，回头现李静楞在那里不敢下手，气管切开术通常用于中风患者，并不是一种常规的急救手法，虽然课堂老师没准讲过类似的情况，真到了紧要关头还是有点手软，这也不能怪她软弱。 高顺轻叹一声把她推开，小心的把伤者摆好，然后抓起手术刀近乎残忍的切开气管，随手抓起一根标准导管插了进去，吩咐一声：“肾上腺素。” 李静如梦方醒，手忙脚乱的肌肉注射。 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一切了，他需要时间去救别的人，很残忍也很现实，他没有办法避免可能出现的感染问题。 受伤的人一个一个被抬上来。 紧接着是个胸腔大出血的，高顺只看了一眼就放在一边，他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做开胸手术，左手边有一个颈动脉刺穿的，在他看来，这个人生存的希望会大一点，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把人推到一边，拿止血钳。 有淡红色的血喷到了脸上，高顺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没有麻醉针，只能用酒精棉不停的擦拭伤口，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两条静脉血管和一条主动脉血管缝合起来，而他手头，甚至连个辅助显微器材都没有，车上只有常规药物和普通急救包，帮不上太大的忙。 这是怎么样的一双手，怎么样锐利的眼睛，可以在这么薄的血管外皮上连续缝合二十几针，哪怕是任何一个抖动都有可能造成前功尽弃。 李静深知这个手术的难度，轻手轻脚的继续忙碌，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就怕打扰了他。有个抬伤员的眼看就要撞到高顺的厚背上了，被李静眼疾手快推到一边，而高顺似乎对此一无所知，整个身体完全呈现紧绷的状态，只有拿针的手在轻微的移动。 十分钟后，小指头灵巧的绕了一下，结扎完毕，至于这个技术是怎么练出来的，高顺永远也不愿意再去回忆那段过程。 李静也跟着他长出了口气，这时候才敢说话：“这个病人胸腔大量出血，再不救他就没希望了。” 高顺近乎残忍的很平静，不但不理她，还头也不抬的拉过另一个伤者。两个小时后雨停了，才有附近医院的救护车赶到，而这个时候他已经紧急处理过七个重伤者。大巴车上很凌乱，有些座位都已经被拆下来了。 可能有三个左右的重伤者没来得及处理，高顺永远也不想知道他们送到医院以后的结果，换成你也不会想知道。 郊区医院的年轻人们基本上被吓傻了，还有几个躲在车外面不停的呕吐，这一课上的很鲜活很生动，足够让他们几天吃不下饭了。下午三点，送医下乡活动不得不临时终止，大巴车开回了郊区医院，车上的人狼狈不堪的逃下了车，湿衣服倒是早就换过了，要害怕也是心理上的恐惧。 也是事情生的太突然了，直到现在，有人才想起来害怕。 第八十四章 以德服人 在长走廊里碰到了麻醉师小陈，高顺一把拽了过来，从他上衣口袋里掏出烟来，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面。小陈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离开战地医疗队以后就没有抽过烟了，有点呛，抽烟的理由有很多种，就象他喜欢喝滚烫的热水，同一个道理。 很难想象这个男人的神经到底有多坚韧，一根烟抽完就重新恢复了一贯的从容，顺手把烟塞回小陈的口袋里。 小陈小心的问：“高哥，听说你们这次赶上连环车祸了，我一个哥们都吓瘫了，回来以后就躲在宿舍里面，到现在还抖着呢，到底怎么个情况啊。” 高顺无所谓的轻松一笑，心说你这位哥们，最好是把这件事当成一场噩梦，梦醒了也许能舒服点。顺手拍拍小陈并不宽阔的肩膀，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拽着行李箱走到大门口，正碰上李静也在等车，斯文少女居然也出奇的冷静，可比那几位大男人有出息多了。 随口一问:“你还好吧。” 李静轻一点头，明显还处于某些深刻的记忆里，想成为一个好医生这是必修课，不然趁早转行，上医学院的都摸过骨头吧，可不是风花雪月那么简单。 打电话提前告诉张洁一声，回到家里格外的舒适，洗个澡躺到沙上看电视，好死不死又有滚动播出的新闻：“今天上午八点，因为天气原因。本市环山公路生一起重大车祸，由于医护人员及时赶到，没有出现重大人员伤亡，到目前为止，死亡人数……” 高顺在主播公布死亡人数之前关上电视。 又过了一会张洁带着小雯回来了，好奇的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高顺轻松一笑随口糊弄过去，不想告诉她真实地原因。 第二天上午，院长气冲冲的到外科诊室来找他。 来到郊区医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老院长这副样子。苦着脸抱怨：“小高啊，这算是怎么回事嘛。除了你们外科的人来的挺齐，一共十三个人跟你出去。两个请假的，三个无故矿工的，还有两个干脆就嚷着要辞职不干了，搞到现在人手不够，连我都要上第一线坐诊，怎么回事嘛。” 高顺倒是很不以为然，这么简单的算术他还懂。不是还有六个人坚持下来了嘛，这些人的意思他懂，联合起来搞抗议示威呢。高顺并不认为这些人是玩真的，就算是真的辞职不干了又怎么样，这么大个中国最不缺地就是人，放着这么优越的工作。多少大学毕业生争着抢着要挤进来呢。 轻笑一声开个玩笑：“院长大人都亲自上阵了，那病人们可有福了。” 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kzi.netbsp;外科地同事们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开玩笑。一个个看地有点傻了，可能在疑惑吧，这位高医生今天是怎么了，整个人随和了不少。只有高顺自己心知肚明，经过了这么一次意外，让他重温了那段艰难的回忆，也让他整个人解脱了不少。 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最需要的就是时间，真心的希望时间，可以冲淡心里那种强烈的压迫感。 院长也是一阵呆，气也消了，半开玩笑的笑骂一声：“少拍马屁，你说吧，现在怎么办。” 高顺潇洒地两手一摊，意思是你是院长，做思想工作你最擅长，你问我干嘛啊。 还是李静站出来解围，含蓄的提醒他们：“院长你忘了，上周咱们刚在各大院校开过招聘会，今天上午就有好多人来面试。” 高顺倒是还不知道这件事，有人来面试是好事，就说那几位无故旷工的吧，论业务能力还未必强的过一个应届大学毕业生，完全就是白吃饭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混进来的，早裁了早省心。 李静抿嘴又是一笑：“有不少人还是冲着高医生来地呢，院长大人英明，招聘策略起作用了。” 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kzi.netbsp;院长脸上一阵得意，高顺没听明白。 李静一边偷笑一边解释：“高医生你还不知道吧，咱们院长把你上电视的照片录下来了，放大了以后还印成招生海报，成功的吸引了不少热血青年。” 高顺一阵啼笑皆非，自己又不是电影明星，搞这么大动静出来做什么。 院长心情好了不少，大手一挥下命令了：“今天上午你去负责面试，还有你，你们两个一定要给我挑出几个象样地人来。我老了，临退休前怎么也要给郊区医院留点家底，就留几个人才吧。” 高顺本能的想拒绝，这种场合不适合他，借口还有几个病人想要推脱。 院长拿出威严一瞪眼睛：“你是主任医师，又是医院里的技术骨干，人家同学们又是冲着你来的，你不去谁去，就这样。” 高顺无奈苦笑，李静掩嘴偷笑，同事们呵呵的跟着傻笑，外科诊室看起来，比其他的科室顺眼多了，这次外科除了李静之外，跟出去的两个人关键时刻都派上用场了，强将手下无弱兵，很可能就是这么个道理。 上午十点，会议室。 来面试的人还真不少，最起码刚毕业的学生，也有几个精神抖擞的，看着还挺顺眼的。随手拿过履历表看了几眼，还真有点吓到了，省医学院毕业的占了一半，基本上算是李静的同学了，还真说不好是冲着谁来的。 本省医学院也算是名校了，在全国范围内也提的起来，一个郊区小医院能吸引到这么多心高气傲的名牌大学毕业生，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坐到主考位置上，李静突然好奇的凑过脸来，小声问道：“外国的医学院面试的时候，一般都问些什么？” 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kzi.netbsp;高顺心里面莞尔一笑，外国的医院问什么他懒的管，他自然有一套用人的标准，呆会你就知道了。 坐稳了以后冲着门口一点头：“可以开始了。” 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kzi.netbsp;第一个进来的是个黑黑的男生，很放不开的样子，连个人简历都背的结结巴巴。 高顺无所谓的打断他话，个人简历主考官自己会看，用不着背，直接问问题：“你是学传染病学的，你对最近本省流行的人畜共患口蹄疫有什么看法。” 这回连李静和院长都吓了一跳，很少有人这么提问的，媒体上很少有这方面的报道，为什么不提那就很暧昧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吧。 男同学被三个人审视的目光弄的汗流浃背，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在院长和助手忐忑目光的注视下，高顺大手一挥以示鼓励：“没关系，尽管说。” 又过了一会，男生似乎也豁出去了，鼓起勇气侃侃而谈：“从传染病学的角度看，对这种烈性传染病，预防要大于治疗，一旦爆本病，必须做出快反应，在最短的时间内划清疫区，隔离疫情，进行封锁……” 高顺轻松的挥手打断他话，标准答案，应该难不倒名校毕业的好学生。 故意冷起脸来吓唬他：“你造谣，本省并没有类似的病例报告！” 男生先是一楞，然后激烈的抗辩：“要造谣也是你先造谣，是你让我说的。” 话说完了他自己也楞了，脸上一阵黯然的表情，哪有来面试的这么顶撞主考官的啊，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高顺惬意的靠在椅子后面轻松一笑：“我代表郊区医院宣布，你被正式录取了，马上就可以签工作合同，院长大人怎么说。” 院长早就对他的作风见怪不怪了，想了一想点头答应了。被录取的男生带着疑惑的表情走了，估计他还迷糊着呢，他可能不会知道，高顺欣赏的就是他这种敢于质疑权威的态度。 又见了几个人，高顺有点不耐烦了，干脆把人都请了进来，十几个人面前都几张纸，由他来现场出题，不假思索的提笔疾书，一圈下来从内科到外科，提的问题极有专业性，有些太前卫太领先的技术性问题甚至把李静都难住了，皱起眉头也跟着思索。 写完了最后一个问题，很潇洒的用笔敲敲桌子，示意他们可以开始答了。 要想震的住这些名校毕业的精英学生，你就得以德服人，让他们见识一下到底怎么样才叫做不需要解释的强悍人生。一群眼高于顶的学生被他的举动弄的目瞪口呆，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问题，其中不乏本专业最前沿领域的东西，心服口服的仔细思考，下笔也就谨慎的多了。 高顺好整以暇的抄起手来看着，说实话有些问题他出的很刁钻，他也没指望这些学生可以给出他标准的答案，这只不过是一个学前教育而已，一方面考验他们的专业能力，另一方面考验他们的应变能力。 第八十五章 人事变动 有三个人的答案是让高顺满意的，把这三个人连同那个黑黑的男生留了下来，示意其他的人可以走了。 和助手相视一笑，这才轻松的点头：“如果你们不怕小地方屈了你们的才，我这里是没什么问题了，我代表郊区医院外科，提前欢迎你们到郊区医院工作。” 院长的反应就古怪的多了，有点尴尬：“同学们先回去等消息吧，最迟三天，我一定亲自联系你们。” 高顺很反感这种拖拉的作风，面试都已经过了，赶紧把合同签了算了，还非得让人等三天是什么意思。 等到人都走*光了，才随口一问：“院长，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院长象是有口难言，老脸一红期期艾艾的：“咱们医院已经人满为患了，这几个新人是挺不错的，就怕是不好安排啊。” 高顺和助手无奈的对视一眼，这话倒是不假，他来郊区医院时间也不短了，下面是什么德行早有耳闻，虽然只是个小医院，还是有不少人拼命想挤进来。 心里一动，突然想起昨天特别窝囊，而且还临阵退缩的那个混蛋，好象是内科的，随口一提，果然今天闹辞职的就有他一个。 李静的人缘比他广，皱起眉头想了一想：“你说的是小吴吧，内科的。” 高顺的意思，既然闹着要辞职，就干脆满足他的要求算了。 院长尴尬的直抹热汗：“内科地小吴啊。我知道，这个人可不好辞啊，我得事先征求一下老秦的意见，咳咳，没什么了。” 高顺和助手再次会意的对视一眼，多少有点明白了，说漏嘴了吧，搞了半天原来是秦掌柜安排进来的人，难怪业务水平出奇的糟糕，心理素质更是差的离谱。指不定是哪个野鸡大学毕业的，有没有毕业证还两说呢。从其他几位的表现上看。也很可疑，正规医科大学毕业的学生。也不会表现的这么离谱。 心里一阵厌烦地感觉，甩身走人。 没职位安排人家，让人来面试什么，就是想找免费的苦力呗，去大街上找人还得花钱，这笔帐倒也好算，精明着呢。 老院长脸上也不好看。楞了一会追在后面，尴尬之下想要缓和气氛：“小高你先别走，这样吧，中午咱们一起吃顿饭，小李也来，有些话我想跟你们说说。” 高顺本来想拒绝地。再看看老院长头都白了，心里一软也就答应了。 中午十二点，本来是想在医院餐厅随便吃点就算了。老院长却极力坚持出去吃，高顺和李静也只好听了他的，三个人找了个大点地带空调的饭店，坐下来随便点了几个菜，老院长还坚持叫了瓶白酒，也不劝酒，一个人低头喝。 高顺和李静相视一眼，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呢，院长大人虽然性格里软弱了点，却还是很严谨的一个人，工作时间不准喝酒，他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心惊之下不敢拦着，看看他想说什么吧。 半个小时过去了，小白瓶白酒喝下去了，老院长有点脸红脖子粗了，说话也大舌头了，又倒了一杯还想喝呢，被高顺伸手拦住了，再喝，怕是连饭店也出不去了。 手伸到一半，被他胡乱的扒拉开了，还不服气呢：“你们别拦着我，我在郊区医院干了三十几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这辈子小心谨慎的陪着这些公公婆婆，从来没干过出格的事情，今天我是豁出去了，咱也违反回纪律，谁敢把我怎么样，都别拦着我！” 酒话也不能当真，高顺往助手使了个眼色，李静会意地把剩下的酒收了起来。 老院长继续酒后飚：“小高你放心，内科那个小吴，我下午就让他卷铺盖走人。他肚子里有多少货色我会不清楚么，老秦这个人变的也真快，前两年没见他这么离谱的，就是这两年有点钱了……还有放射科的谁谁，急诊部的那个外号叫草包地，都不是这么进来的吗……我在郊区医院干了三十几年了，轮也轮到我做回主了，临退休前，我也学着做一回恶人。” 高顺也听明白了，原来这么温和的人逼急了也会耍性子，都说人退休前想地特别多，没准还有退休综合症，看来是不假了。 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起身把人搀了起来，赶紧送回办公室歇着吧。 还出言安慰：“离退休还有大半年呢，还早着呢。” 在医院走廊里再次引地震，老院长喝醉酒，这帮人还真没见过，尤其是那位秦主管，眼神很是惊疑不定的。李静娇哼一声没给他好脸色，高顺心里好笑，心说一会等这位酒醒了，你就知道厉害了，就秦掌柜弄进来那几位亲人子弟兵，那副丑态百出的德行，小弟可是领教过了，你也不觉得丢人。 下午四点多，郊区医院大地震了。 各科室被辞退的一共有八个人，辞退的理由五花八门，却很充分，有的是假造学历，有的是根本就没学历，甚至还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高顺算是长见识了，郊区医院一共才几个人啊，就有这么多白领工资的。他倒是没什么所谓的，领着助手到病房转转，安排个手术什么的。 过了一会小陈跑进病房通风报信，煞有其事的报告：“高哥，二楼院长室，院长跟秦掌柜吵起来了，秦掌柜还摔了杯子，动静可大了。” 高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摔吧，吃了闷亏还不让人摔几下东西，太说不过去了。没好气的把小陈赶走，安排一个刚住进来的，左腿组织轻度坏死的病人明天做手术。住院医生还在好奇的往二楼张望，被高顺不客气的敲敲托盘，惊醒过来尴尬一笑。 他本来还担心这么一个大的人事变动，会把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人心都弄散了，结果现自己实在是白担心，大部分人表现的很平静，甚至还有拍手叫好的，反正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吧。 晚上，家里。 吃晚饭的时候看几眼电视，刚转到本地台，就看见正在播放海浪预报。电视画面很快转到了海边，现在都流行现场连线。 很快看到一个穿职业西装的女主持人站在防浪堤的后面，拿着麦克风大声的喊：“我现在是在本市最大的码头，我们看到现在的风力大概是十级……” 因为头飞起来挡着脸，高顺刚还是还没注意呢，很快被女友看出问题来了。 张洁好奇的招呼他：“你看看，这不是你的记者朋友吗，什么时候到电视台工作去了。” 高顺仔细一看，她说的一点都没错，画面上还真是那位柳姓少女，高挑瘦弱的身体让大风吹起来了，秦掌柜还摔了杯子，动静可大了。” 高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摔吧，吃了闷亏还不让人摔几下东西，太说不过去了。没好气的把小陈赶走，安排一个刚住进来的，左腿组织轻度坏死的病人明天做手术。住院医生还在好奇的往二楼张望，被高顺不客气的敲敲托盘，惊醒过来尴尬一笑。 他本来还担心这么一个大的人事变动，会把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人心都弄散了，结果现自己实在是白担心，大部分人表现的很平静，甚至还有拍手叫好的，反正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吧。 晚上，家里。 吃晚饭的时候看几眼电视，刚转到本地台，就看见正在播放海浪预报。电视画面很快转到了海边，现在都流行现场连线。 很快看到一个穿职业西装的女主持人站在防浪堤的后面，拿着麦克风大声的喊：“我现在是在本市最大的码头，我们看到现在的风力大概是十级……” 因为头飞起来挡着脸，高顺刚还是还没注意呢，很快被女友看出问题来了。 张洁好奇的招呼他：“你看看，这不是你的记者朋友吗，什么时候到电视台工作去了。” 高顺仔细一看，她说的一点都没错，画面上还真是那位柳姓少女，高挑瘦弱的身体让大风吹的摇摇晃晃的，还真怕一阵风把她吹跑了。连他这么沉稳的人，心里面也一阵惊奇，这本事也太大了吧，这才几天就混上外景主持人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以高顺对她的了解，长腿妹虽然脾气坏了点，让她牺牲色相去贿赂别人，基本上不太可能，也是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事，不管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生在她身上，都不希奇。 看着柳佳神采飞扬的样子，心里面又是一阵惊奇，又有点好笑。 光看外表，柳大小姐身高腿长的也挺养眼，大风的天还故意穿上贴身短裙，明显就是想吸引人眼球的。尤其是清秀的巴掌小脸很有欺骗性，就这小腰这长腿这脸盘，跟省台的女住播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估计这会工夫电视机前面，不知道多少狼友把她当成幻想对象了。了解她的比如说他高大医生本人，可不不敢恭维了。 刚看了几眼，张洁大嗔之下夹了条鸡腿硬塞进他嘴里。 高顺心惊之下回头旁顾，想转台的时候现遥控器就在女友手边上，明艳的大美女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就是不肯转台，使性子的意思很明显了。 女人，再温柔的女人也有小脾气，难免的。还好电视画面很快转过去了，让他可以松了口气。晚上例行上网翻阅医疗杂志的时候，柳姓少女再次现身，话里话外春风得意的很：“嗨，哥们，山水有相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没想到吧，本小姐又站起来了！” 高顺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怎么还说上江湖黑话了。 放在一边不去理她，闹去吧，闹累了她就消停了，干脆也懒的屏蔽她了，反正她总有办法弄到自己的联系方式，屏蔽了也没用。 根据他的经验，你越是想躲她，结果很可能就会更糟，多少次事实检验过的，用在百折不挠的柳姓少女身上，绝对是真理。 第八十六章 匆匆一会 第二天上午，高顺正在办公室里，做手术前最后的准备工作。腿组织部分坏死，他需要尽快切除坏死的部位，以防止范围进一步扩大，尽量避免肌肉组织移植又或者截肢的恶果，这就是他的工作。 大部分时间里，这份工作还是很枯燥很平淡的。 李静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轻手轻脚的从门外进来，故意背着手走到高顺面前，还俏皮的踮了几下脚尖。高顺惊讶的看着她，通常李助理这么高兴的时候，就代表她有事情要宣布了。 果然李静含蓄一笑：“高博士早，我代表省医学院，正式邀请高博士到敝校临床医学院讲学，这是正式的邀请函。” 高顺怀疑的看了她一眼，接过来看看，还真是省医学院的公文，弄的还挺正式的，高级信封上面还有朵小红花。 习惯性的一摊手：“不去，你觉得以我的口才，适合吗。” 以李静这么斯文的一个女孩子，居然也会有这么俏皮的时候，掩嘴含蓄一笑：“怎么不合适了，以高博士的履历，当个博士生导师都嫌委屈。你们说是不是？” 旁边的几位当然不肯得罪李助理，拼命点头，居然连高医生又酷又冷的脸色也不怕了，这就叫见色忘义了吧。 高顺无奈的苦起脸来，这是要赶鸭子上架了，去讲课倒是没什么问题，问题是讲什么呢，他的口才他自己清楚。这要是把人讲的打哈欠了，那可就太尴尬了。当着这么多同事地面，他是拒无可拒，再推脱可就有点装腔作势了，无奈之下只有点头答应。 李静这才满意的点头，送上个少见的甜笑。 进手术室的时候还心存幻想，真心的提议：“不然让院长去讲吧。” 被李助理一口回绝：“您随意吧高博士，反正我们学院上下是翘以待。” 高顺顿时语塞，还真是够热情的，感慨一声女大不中留啊。再怎么得意的徒弟，胳膊肘还是往外拐。 收拾心情进手术室。 经过几个月高强度的磨练。李助理的医术是明显进步了，拿手术刀的架势。怎么也有几分师傅地风范，手术刀这玩意可不比别的，不能有半点地花哨。 高顺下刀一向讲究精确，哪怕是多划出那么几毫米的创口他也不肯，当然一个普通地外科手术，用不到显微外科的技术，也不可能做到那么精确。这就是个态度问题。 再次把得意弟子推上第一线，他站在旁边客串器械护士。李静还有点不好意思，师傅给徒弟当助理算怎么回事，被师傅一瞪眼睛也就不敢声张了，乖乖听话的站好位置。 麻醉师小陈还想开她几句玩笑：“哟，李助理这架势还真不错。怎么也有咱高哥七成功力了，这可是真传啊。” 李助理刚刚皱起小巧好看的眉头，小陈就识趣的闭嘴了。高顺看在眼里好笑的很，这就叫一物降一物了。 等到一切就绪的时候，高顺轻轻用手在溃疡地位置上点了几下，做了个小示范，示意徒弟可以照这几个位置下刀了。 李静长出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手里的手术刀毫不迟疑的在他点的位置上轻巧的滑过，切出几个长约一厘米的创口，整整七刀下来窗口深浅一致长度更加一致，已经算是很精确了。 高顺满意地点头，开始查找坏死的部分，好在坏死的部分不算太大，很容易就切除掉了，人命这个东西其实很脆弱，有地人就因为这么个小病引败血症，有的人切除以后永远不会复，不是医生能决定的事情。 然后尽起器械护士的职责，把引流管递给她，示意她可以进行固定切口引流了，这东西说白了就是把皮肤下的浓液和组织液引出来，也挺容易理解的，方法是内置于皮下，然后固定。 女孩子纤细的手指头就是灵活，高顺不只一次赞叹过她的天分，女孩子纤细的手指处理起这类器械真的是得天独厚。 术后做了个仔细的检查，轻松加愉快，连植皮手术都可以免了。 手术做完了，斯文少女思索了一会，当着师傅的面侃侃而谈：“我觉得抗菌的同时，可以加强全身支持疗法，有助于提高病人的抵抗力和促进伤口愈合。” 高顺深一点头，意见挺好的，很痛快的就批准了。 一边跟助手讨论选用哪种抗菌药物，一边进了外科办公室，赫然现有人在等他。气质女郎周晴正安坐在沙上，好奇的睁大了眼睛打量着他们两个人，纤手环抱在膝盖部位，优雅的坐姿突出了上身格外挺拔的线条。 在她身上，几乎集中了李静的斯文和张洁的明艳，又有一种完全不同于柳佳的傲气，出众的外貌配合上她高不可攀的身份地位，绝对可以让任何试图接近她的男人，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高顺惊讶之下一阵语塞，一个单字脱口而出：“你……” 周晴轻松的站了起来，看的外科的男人们心醉神迷，然后露齿一笑：“我是来看病的，已经在专家门诊挂过号了，怎么高博士不欢迎吗。” 以高顺的性格，多半也就轻松的一点头，从容一笑：“外科诊室在旁边，跟我来吧。” 外科的男人们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两个人站在一起，一个优雅一个冷酷，两个人似有意似无意的在坚持着什么，却又不是有形的东西，很难形容的一种奇妙感觉。 李静难以掩饰脸上的黯然，径直往自己的办公桌去了，看的一群男人又是一阵心惊。 高顺本能的想要招呼她，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他作风上或者是一副硬派小生的样子，感情方面却一向脆弱，不然也不会一回国就找女人。就象他并不排斥跟李静之间，越师徒关系之上的那种暧昧感情。 又好象他对张洁身上母性的一面，那种孩子一般的依赖程度，这或者就是他性格里最大的缺陷，男人天性里的自私。 坐到外科诊室里面，面前就是几近绝色的气质女郎，有些女人就是有这种力量，可以激起男人本能的占有欲，那跟好色或者花心无关，完全是一种异性相吸的本能反应。 毫无疑问，周晴算是其中的一个。 收敛心神按程序问：“哪里不舒服，带病历了吗。” 周晴皱起眉头：“背后疼了一整天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病史。” 保险起见，安排护士带她去拍几张片子，很快检查结果就出来了，职业病，左背肌疲劳过度，没什么大问题。 严肃的点头告诉她：“你要当心了，疼痛可能会持续两到三天，再展下去很容易得肩周炎。” 一边开药，开了几片消炎止疼的一般药物。 周晴第一次露出软弱的一面，很无奈的样子：“除非我放弃现在的工作。” 高顺很理解她的感受，高处不胜寒，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身居高位当然要比一般人付出的更多。 至此两个人都有点意兴阑珊的感觉，又坐了一会周晴起身告辞：“不耽误你工作了高博士，我先走了。” 高顺洒然一笑：“你可以叫我高医生，或者高顺。” 周晴想了一想，大方的伸过手来让他握着，再次露出甜美的笑脸：“那好吧高医生，谢谢你的忠告。” 窈窕的背影，让高顺联想起都市街头，匆匆而过的绝色丽人，完全就是这么一种感觉。匆匆一会代表着什么，智者见智吧。 人刚走，小陈在外科门口往里面展望，看见只有高顺一个人的时候，很失望的走了进来，还惹厌的追问：“不说外科来了个大美女那，高哥，人呢，你怎么给放走了啊。” 言外之意，就没生点什么？ 高顺没好气的把他赶出去，人家是来看病的，你觉得应该生点什么啊。 紧接着是一言不的李静，低着头进来送病历，虽然没有自怨自艾的意思，总也看的出来人家女孩子不怎么开心。 高顺心惊之下大感无奈，事情展到现在这一步非他所愿，却还是一步一步走过来了，他又能怎么办，总不能真的把人从外科赶走吧。 直到下班之前，李助理脸上才好看了点，打起精神准备下一个手术。这个星期会格外的忙，明天又有个手术等在那里。 到了下班时间还故意赶过来招呼一声：“言稿我帮你写吧，你准备一下专业的部分就好。第一堂讲座安排在本周五晚上七点。” 高顺深知自己文笔不如她，也只有点头答应。 第八十七章 路有不平 跟女友闲聊起医院的闲事，张洁替他担心起来。 出言谨慎：“你要小心点秦主管，这个人关系很广，可能不会就这么吃哑巴亏。” 以高顺的性格，多半听过就算，也不肯当真，被他含糊其词糊弄过去，张洁无奈之下也只有绝口不提。 第二天下午正在手术室里忙着，隐约听见二楼又吵起来了，吵的似乎很激烈。 周围的护士一阵心神不宁，明显是被打扰到了，高顺拿出冰冷的脸色来，才平息了手术室里小小的混乱。 等到出了手术室，带着助手上了二楼院长室，赫然现老院长正在收拾东西，一脸愤然的样子，桌子抽屉已经完全倒空了，满地狼藉。 看见他们两个，院长老脸上一阵抽搐，很丧气：“提前退休，让我回家养老了，调令已经下来了。” 高顺和李静同时骇然，看着垂头丧气的老院长，再也说不话来。他们事前绝对不会预料的到，区区一个小医院的器材科主管，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能量，这也太离谱了吧。 高顺心里苦笑不迭，论医术他是外科圣手，论钻营的本事他绝对是个外行，这些年出入战地都是直来直去的，显然是他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李静刚从学校毕业，更是不了解这个社会的复杂，一个不小心同时中招，还连累了别人。 冷静下来沉声问道：“秦主管？” 老院长无奈的点头，一副唏嘘不已的口气：“几十年地老交情了。他也真下的去这个狠手。” 上帝欲其灭绝，必先使其疯狂。 高顺强迫自己冷静，拿过任免书看了几眼，又递给旁边的李静。 斯文少女一边看一边大皱眉头：“直接跳过市卫生局，通过人事局下的任免通知，是谁给他这个权力的。” 高顺毕竟比她老成的多了，心里再次苦笑连连，一个市级人事部门想动一个郊区小医院的院长，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也不用太惊讶了。 他的反应要直接多了。以他的性格，冷着脸转身就往外走。咱找个说理的地方去。 走到门口被老院长叫住了：“你给我回来，你想去找马局长理论是吧。清醒一点吧你。你这一去，只会把马局长也牵连进来，事情反而会更糟。人事上地任免你不懂，就算你找到卫生部去都没用，事业单位本来就有过五十岁可以内退的规定，人家是精心策划过地，不会让你挑出毛病来的。” 高顺一阵大感无奈。论权谋之道，他确实幼稚了点。 老院长收拾完东西，打起精神哈哈一笑：“在一线基层干了三十几年，也该我退休享享清福了。他既然动地了我，就不会放过你们，我倒是不担心你们两个。两位业务水平有目共睹，放到哪里都是人才。小高啊，走吧。我估计下任院长的人选早就定下来了，别在这里受他的闲气了。以你的资历，到大医院更能一展所长，能在国际医学界赢得尊重的人，全中国能有几个，几十年才出一个啊。” 高顺呆看着他说不出话的时候，老头子又是哈哈一笑，还轻拍他肩膀：“我还不至于老眼昏花，你的履历上面虽然没有提，我自己会去查嘛。” 老头子平时虽然软弱了点，到这种时候倒显得格外潇洒，头也不回地拿着东西走人了，李静看看师傅再看看院长，虽然不忿也只能强忍住了。 站了一会还是李静忍不住开口询问：“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等着别人找上咱们吧。” 高顺冷起脸来哼了一声，没再说话，静观其变吧，回身带着助手去病房，病人刚做完手术，还等着他开药单呢。 下午四点，郊区医院全体职工大会。 会场里面都在窃窃私语，只有秦主管很神气的坐在主席台上，肥脸笑的一抽一抽的，就差没当众笑出声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德行。 论演戏的功夫，高顺自问不是他地对手，秦掌柜哈哈一笑，拍了拍桌子：“同志们静一静了，我现在宣布一则任免通知。” 通知的内容谁都心知肚明，老院长内退了，秦掌柜变成秦院长了，当中有什么猫腻谁都清楚。场面话说完了，矛头很快对准高顺，以及高顺负责的外科，这也是预料之中地事情。 浑浊的小眼睛不屑的看了眼高顺，念的更大声：“下面我以院长的身份，宣布新的一轮任免名单。念到名字的以下人员，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外科主任医师高顺，护士长王萍……” 出奇的没有念到李静的名字，安的什么心可就很明显了。 念完了名字台下又是一阵喧哗，当中也不乏有正义感的，打抱不平：“怎么能把高医生辞了呢，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旁边就有人捂他的嘴：“小声点吧，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你我决定。” 名单念完了，包括高顺在内的五个人，都是郊区医院的技术骨干，当然也是正派点的，跟这位新任院长大人有矛盾的。 名单刚一念完，李静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斯文的小脸上满是倔强，大着声音娇声一声：“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主动辞职，需要辞职信吗，我现在就写。” 第二个站起来的是麻醉师小陈，这小子平时挺痞子气的，到了关键的时候还真够意思，哈哈一笑：“高医生都不干了，我们还呆着个什么劲啊，不是我姓陈的吹句牛吧，以我的学历和资历，到哪里都混口饭吃，同意我话的顶一个。” 这话倒也不假，这小子平时虽然挺风流的，业务能力却绝对过硬，不然高顺也不会把他挑进自己的手术团队。 哗啦一下又站起来两个人，都是平时他那一票的死党，紧接着连开救护车的也站起来了，也是个不愁没工作的人，有大车证的司机，走到哪都挺抢手的。 这一下子可就是十个人了，几乎占了郊区医院五分之一的人手，其中还不乏却不了的角色，例如麻醉科的小陈，一个麻醉科总共才两个人，他走了就剩下个老弱残兵了，怕是连个小手术也做不成了。 这小子站在那里还不停的冲着高顺和李静眨巴眼睛，高顺还倒没什么，李静难得给他个好脸色，乐的这小子都快飘起来了。 会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静到鸦雀无声，大部分为了饭碗考虑，是不会跟着瞎起哄的。 又过了一会，更加让人意外的事情生了，外科的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看了看面色冰冷的高顺，犹豫了好半天才稀稀拉拉的先后站了起来。 秦掌柜，对不起现在是秦院长，已经有点下不来台了，失去风度的破口大骂：“你们几个也要辞职吗，想造反啊！” 这回连主席台上其他的人都听的眉头大皱，刚上任屁股还没坐稳呢，你的什么官威啊，全体职工大会你骂什么人啊。 外科的同事们全体站了起来，一共有四个，一个年纪大点的，就是高顺刚到郊区医院的时候，拉他一把，帮他避免了一次医疗事故的那位。 这位摸了摸鼻子，战战兢兢的说话了：“我不辞职啊院长，我是想请假。我们四个商量过了，我们想集体请个假，年假我们还没休过，一共七天，再加上周末是法定节假日，这是两天，加起来一共是九天。我也没办法啊院长，我十几年的老胃病犯了，这几天疼的厉害，我有病历啊，不信你可以去查。” 另外三个人的理由更是五花八门，有结婚请婚假的，有老婆生孩子请产假的，一个比一个理由充分。高顺听到这里心里忍不住一阵好笑，他老婆怀孕才六个月，离生孩子还早着呢，请的哪门子产假啊。 这么简单的算术谁都会算，赶上这么个时候集体请假，九天的时间外科一个人都没有，麻醉科彻底玩不转了，护士长走了下面的小护士怕不在病房里磕瓜子啊，这郊区医院还能开的下去吗，这可就是明显的拆台了。也是路不平旁人踩，高顺平时虽然冷了一点酷了一点，除了工作上作风要严谨一点，私底下却从来没有算计过谁，光明磊落的作风自然折服了不少人，尤其是他精心打造的手术团队，还有跟他朝夕相处的外科同事们，都很服他。 这就叫威信了。 最后是一颗重磅炸弹，刚来郊区医院几个实习生，高顺亲手挑出来的四个刚毕业的学生，本来是坐在后排的，这时候也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他们几个可能刚才挺迷糊的，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那个黑黑的男生说话可就直多了，也莽撞多了：“我们的工作合同还没签，也用不着辞职了吧，对不起了秦院长，我们几个先走了。” 四个年轻人很不给面子的推开门走人，弄的会议室里又是一阵躁动不安。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高顺身上，很显然，所有的事情都跟这位外科的脑人物有关。 第八十八章 恶人无胆 面对会场所有人的目光，高顺仍旧坐的四平八稳。 要是赶上刚回国那会，没准就冲到主席台上把人揪下来了，可这会心态不同了，行事也从容了许多。 以他的职位是坐第一排的，这时候从容的转身轻松的一挥手，示意同事们都坐下。外科的同事们先坐下，然后是小陈和他的死党，跟他最熟的李静虽然有点不忿，却还是乖乖听话的也坐下了。 然后回转身换上标志性的酷酷表情，很平静的看着主席台，所有的人跟着他的眼神，自然而然的一起盯上正想拍桌子的秦掌柜。秦同志被这么多人死盯着猛看，心惊之下难免有点心虚气短，话到嘴边再也骂不下去，手举在半空拍也不是放下来也不是。 应了一句话了，恶人无胆。 最先受不了的是几个副院长，一看犯了众怒了不好收拾了，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又凑到秦掌柜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 也亏这位白白胖胖的秦院长大场面见的多了，很快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肥手转了个弯抓起瓶矿泉水，仰着脖子喝了一口，就是不知道喝到嘴里是什么滋味。 几个副院长有商量了一会，派出个分管人事的出来打圆场：“同志们散会吧，人事变动暂时取消，大家明天照常上班，千万别因为个人情绪影响了工作，散会吧，后续的工作安排。院党委会重新研究。” 以秦掌柜纵横职场这么多年的经验，他非但不傻，相反还很聪明，借着驴就下坡了，坐在那里不说话，也就代表着他默认了。 大戏散场了，人群三三两两地起身退场了，从头到尾，高顺一句话也没说过，多少跟他的性格有点不符。却代表他学乖了，知道跟这些人打交道。绝对不能用战地上那套标准，得有耐心。 外科的人。小陈几个，自然而然的组成个小***，跟高顺走到一起。相比这几位激动的情绪，高顺反倒平静的多了，这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走在郊区医院的大院子里面，“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多少有点讽刺意味。 小陈最先受不了那种。快要把人憋死了的压抑，跳出来说话：“高哥，这事不可能就这么完了，反正我是想开了，他敢辞你，我就敢跟他翻脸。我就不怕人跟我玩横的。” 高顺还没说话呢，李静小嘴一撇娇哼一声：“你横，你本事行了吧。没大脑。” 在整个郊区医院里，除了高顺，小陈最怕的人就是她了，抓耳挠腮地再也横不下去。 几个外科的同事可就沉稳多了，本着息事宁人地态度劝了几句，这四位能在关键时刻意气相挺，多少也出乎了高顺的意外。 很快就走到大门口了，随口跟大家聊了几句，背起手来轻松一点头：“好了，大家明天准时上班吧。” 同事们也习惯了他话不多地作风，互相招呼一声也就散了，有什么嚼舌头的话也都憋在心里，谁也不敢多嘴问他。 人都走*光了就剩下李静，斯文少女皱着眉头想了一想，然后问他：“那几个实习生怎么办，这么一闹把人都吓跑了。” 高顺也有点犯愁，这几位都是名校毕业的精英学生，肯到小医院就职已经够委屈的了，人家走到哪不是抢手的人才，谁乐意受这号闲气啊。 李静再次不忿起来：“好不容易招揽到几个象样点的人才，又被这些人搞砸了，就这么闹下去，以后谁还敢来啊。” 高顺陪着她一起苦笑：“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又聊了几句才各自回家。 晚饭后，客厅。 张洁耐心的听着他把今天生地事情讲完，呵呵一笑：“高大医生也学会低调了，这算是虚伪还是成熟呢。” 高顺听的莞尔一笑，不管是虚伪还是成熟，都是环境造就出来的，回国的时间也不短了，他多少也弄明白这一套处世之道了。还是古人说过一句话挺有道理的，过钢则易折，他但凡不是傻子呆子，总不会事事去强出头。 最人但求无愧于心，也就挺不容易的了。 轻松一笑：“你有什么看法。” 张洁见他肯虚心向自己求教，芳心大悦之下娇笑一声：“问我就对了，我跟这些人打了好些年交道了，他们那一套猫腻，我是最清楚不过了。” 高顺听地精神大振，赞赏的亲她一口，好奇问道：“你有证据吗。” 脸色一转冷了下来，哼了一声：“只要有确凿的证据，我就不能由着他们乱来。” 张洁小心地赔笑：“是，我理解，高大医生能够把火气忍到现在才出来，我已经很意外了。” 高顺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张洁一点也不怕他，娇笑连连倒进他怀里，吃吃一笑：“高大医生太小看人了，这种事情怎么会留下证据。我们做药品器械的，走的都是正规渠道，帐面上是不会让你查出问题的。” 高顺听的侧目以对，又哼她一声：‘你好象还挺得意的啊。” 张洁再次赔笑：“高大医生息怒，我知道错了，就让人家戴罪立功吧。” 高顺这才做出释怀的样子，在她火热的女体上占了一轮便宜，弄到她绵软无力的时候，才凑到她小耳朵边上咬耳朵：“说吧，有什么办法。” 张洁媚眼如丝的缠着他，腻着声音撒娇：“除非你查到药品生产厂家的出货记录，他们那里有详细的帐目明细表，看守所里面不是还关着个王猛吗，动你的关系，想办法从他那里下手啊。” 高顺顿时恍然大悟，自己这个女友毕竟曾经是行内人，很快就点破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第二天照常上班，心情却已经好了很多。 郊区医院就这么大个地方，想避开谁可太不容易了，进手术室的时候再次撞上新官上任的秦院长，他几天来连续手术已经够累的了，实在不想再浪费口水。 人家却未必肯放过他，口气阴阳怪气的：“高医生挺有威信的嘛，这才几天啊，就培养出这么多亲信了，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话又说回来了，我不还是院长吗，没关系，我陪着你慢慢玩。” 话说出来，整个手术室的人都听的眉头大皱，这哪象是当院长的人说出来的话啊，可见他对高顺，确实是恨到骨子里了，连表面的客套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高顺心里一阵厌烦，也懒的跟他打无聊的口水战。 其他的小护士更不敢说话，院长和外科主任吵架，谁敢瞎掺和啊。 李静却听的柳眉倒竖，这个斯文的一个女孩子，一个“不小心”打翻了器械托盘，好几把手术刀啊，多锋利啊，噼里啪啦就往秦院长脚上掉，多亏人家躲的及时，不然一双名牌皮鞋可就报销了。 所以说千万不要惹女人，不管是多文静的女人也不要惹，肯定是自找麻烦。秦院长吓了一跳，却不敢在手术室再呆下去，这地方实在太危险了。 高顺心里莞尔一笑，哪能真伤着他啊，手术刀离他还有段距离呢，再怎么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收拾心情戴口罩，又戴上显微设备，今天要完成的是微血管接合手术，很不轻松的任务，需要足够的耐心和细心。 拿起手术刀的刹那，他的眼里就只有血管和肌肉。 显微外科，是他专长的另一个部分，跟心脏外科有很多相通之处，他甚至很喜欢在手术显微镜下工作，对别人来说可能很困难，对他来说反倒轻松的多了，这就是个考验耐心的活，比那些重大疾病容易处理的多了。 下午四点，犹豫再三，还是打通了陈亮的电话。他这辈子很少走偏门，做事通常都是直来直去的，是环境把他逼到这一步的，除非他忍心看着郊区医院重新变成一摊死水，不然他只能接受这么个结果。 一个国际知名的外科圣手，连一些第三世界国家政要都要给面子的人物，在这么一家小医院里就弄的一筹莫展，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电话打通了，陈亮很高兴：“你小子总算有点良心，还知道给我打电话。说吧，找我什么事情，你这个人我还会不了解吗，没什么事情你会打给我，笑话。” 高顺听的莞尔一笑：“晚上一起吃顿饭吧，我去分局接你。” 陈亮当然不会拒绝：“你又没车你怎么接我，老规矩，下班以后在医院等我。” 放下电话的时候，李静正在愕然看着他，这么聪明的一个女孩子，多少猜出点什么来了。 第八十九章 骗术诈术 李静虽然不是很清楚细节，却是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虽然语气还是很含蓄的：“你这么做会不会惹来闲话？” 却被高顺听出了话外之音，印象里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跟自己说话，也是第一次对自己产生质疑，很古怪的感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始终是个刚毕业的学生，骨子里还离不开少女的天真浪漫。 在她的心目里，多半是把高顺当成了少女时代的偶像，只喜欢看见他英明神武的一面，本能的抗拒他阴暗的一面。也是她的年龄太轻，张洁就绝对不会这么跟男友说话，就算是要说也是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 高顺一阵大感头疼，怎么才能让她明白这个道理呢，如果连自己人都不支持他，还拿什么去跟别人争。 李静想了一想，提个建议：“不然咱们跟秦院长摊牌吧，只要咱们齐心协力，他也不敢乱来吧，昨天开大会的时候，他不就拿咱们没什么办法。” 书香门第出身的人，果然是迂腐了一点。 高顺听的大皱眉头，自己这个徒弟更不是玩权术的材料，她把问题想的也太简单了点。人心这个东西是很奇妙的，正义感来了的时候可以站出来支持你，毕竟谁都有冲动的时候，指望他们冒着有可能失业的风险，还要弄出个长期攻守同盟是怎么的。 也是天真到可爱了。 不想跟她解释这个问题，到大门口等着陈亮的警车吧，能让她置身事外也挺好地。一个人把事情扛下来得了。 晚上六点，某饭店。 桌子上的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两个人正在悠闲的闲聊，特意找了个小包间，好让他们能商量事情。 高顺捧着杯茶水慢慢的喝，语气很沉闷：“再这么下去，我的外科怕是一个也留不住了。” 陈亮早就听明白了，很理解他：“太正常了，你挡了别人的财路，别人当然要一脚踢开你。” 也就是在陈参谋面前。高顺才会这么赌气性质的说话：“他就不怕国法报应？” 陈亮哈哈一笑，拍他肩膀：“你哥我当警察也有好些年了。要是每个罪犯都象你这么理智，那这个天下可就太平多了。前有王猛的案子。断了他的一条财路。后有这几天地事情，你辞了他的人，郊区医院就象是一块香喷喷地大蛋糕，你动了人家的奶酪，人家能不跟你眼红吗。还别说你一个外科医生了，就算是微服私访地乾隆皇帝来了，他都未必刹的住车。这个人。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 论阅历，陈参谋当然比他丰富的多了，跟陈亮之间的关系跟别人还有点不一样，出身单亲家庭的高顺，在某种程度上，把大他十几岁的陈亮当成了长辈。 喝口口水。再次唏嘘起来：“我倒是不觉得委屈，就是连累了老院长，心里过意不去。” 陈亮咧开嘴干笑一声。明显对他的妇人之仁不屑一顾：“你吧，就是容易把人往好了想。你也不琢磨琢磨，这么些年都过来了，没有院长地点头，一个器械科主管能搞出这么多事情来？我干了这么多年警察，这类案子我见的多了，一句话，分赃不均引起矛盾激化了，这两个人怕是早就矛盾重重了，跟你有个屁关系。” 高顺听的哑口无言，却又无力反驳，陈亮就象一个残忍的旁观者，一点一点把他的幻想，砸的粉碎。 以老院长地为人，倒未必会是因为分赃不均，很可能是因为自己到了郊区医院以后，让这种矛盾激化了而已。人家说的很有道理，郊区医院也乱了这么多年了，老院长也难辞其咎。 陈亮点了根烟，习惯性的埋怨几句：“你就非得守着这么个小医院干嘛啊，以你地水准和资历，到省医院干个副主任不挺好的吗，我看你就别坚持了，辞了吧。” 高顺跟他当然不会客气，闷哼一声：“那我干脆移民得了，以我的水平，到美国1a的国际医疗中心当个主管，也挺好的。” 陈亮被他驳的哑口无言，摊手投降：“好，我说不过你，打住吧。说吧，想让我怎么办。” 高顺想了一想，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陈局长大摇其头：“把人提出来审一次，是没什么问题，他不会说的，我觉得是白费力气。” 这话不假，让王猛乖乖听话的把老底都交出来，太不现实了。 高顺轻轻的说出了两个字：“诈他。” 陈亮大感兴趣的凑过来，跟他交头接耳：“说说看，怎么个诈法。” 商量了足足有十几分钟，陈局长愕然的看着高顺，表情很复杂：“一向光明磊落的战地之鹰，居然也学会算计人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你小子不当警察太可惜了，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高顺很无辜的一摊手，心里冷笑一声，还不都是别人逼出来的，算计人这玩意还用的着学吗，分别就在你肯不肯做。 陈亮没有让他失望，考虑了半天狠拍桌子：“干了，大不了我脱了这身警服，到老李那里看大门呗。” 高顺拽着他站了起来，莞尔一笑：“走吧。” 陈亮叫苦不迭：“你小子狠起来比我还狠，不是要我连夜提人吧，算我怕了你，你容我想想办法。”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很快就让老奸巨滑的老警察想出个办法：“这几天王猛窝头稀饭吃不下去了，正闹着取保候审呢，手续都已经办好了，下面来征求我的意见，被我强压下去了。我看咱们这么办，干脆拿着手续去看守所，连夜把人放出来吧，办起事来方便多了。” 高顺会心一笑，然后冷起脸来一言不。 陈局长这么老练的人也看的暗自心惊，感慨一声：“惹谁不好，非要来惹你，这不是造孽吗。” 高顺也是被惹出真火了，下手才会这么狠，跟上过战场的人比狠，这几位未免太愚蠢了一点。 晚上八点，市看守所。 看守懒洋洋的招呼一声：“王猛，出来吧。” 这哥们在号里面混的还挺不错的，很得意的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 下面就有人一阵恭维：“王哥这么快就出去了，真厉害。” 王猛很得意的一抱拳：“这几天承蒙几位照顾，兄弟出去以后给你们递钱进来，不会亏待你们的。” 还真没看出来，这位兄台还挺讲意气的，也是在郊区卫星城横了这么多年了，也有他的一套笼络人心的办法。 等到他在看守所门口看见高顺和陈亮，脸色可就变了，死抓着大门不肯走：“我不走，送我回去，我不认识他们。” 哨兵警觉的一拉枪栓：“你不走，想劫狱啊！” 卡擦卡擦的声音，吓的这位腿都软了。高顺看的心里好笑，不动声色的搂着他走，陈亮似笑非笑的打开车门，警车一路往荒山野岭飞奔而去。 陈亮在前座还担心呢：“老实不老实，不老实我这里有手铐。” 高顺好心的拍拍怀里的王厂长，心说老实着呢，不光挺老实的，还有点哆嗦呢。 地方到了，高顺好心的把他扶下车，然后放开他。 王猛小眼睛一阵乱转，看清楚了眼前空旷的野外，倒退几步软弱的问：“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少吓唬我，你是警察，你不敢把我怎么样。” 陈亮啪的一声把车门摔上，低喝一声：“什么地方，坟场！知道我们两个是什么来历吗！” 这地方还真就是个荒凉的小山包，农村人用来做坟地的地方，大半夜的阴风阵阵，吓的王猛一个哆嗦，寒毛都竖起来了。 陈亮不高兴的吼他：“问你话呢，知道我们两个是干什么的吗！” 王猛下意识的点头，回答：“知道，你是陈局长，退伍军人出身，在黎巴嫩打过仗。他叫高顺，国外回来的。” 陈亮装腔做势的再吓唬他：“你说对了一半，我们两个都是国安局的，秘密组织听说过吧，专门收拾你这种败类的，我代号叫瘸子，他代号叫医生，医生，拿证件给他看看，让他做个明白鬼吧。” 高顺听的一阵好笑，差点笑出声来弄穿帮了，一个瘸子一个医生，也亏他想的出来。这骗术其实也不算高明，用在王猛身上却格外有效，这种黑道里面混迹的人，最怕政府找上门来。刚被政府打击过的人，现在是惊弓之鸟了。 很配合的把自己的英文证件拿出来，打开手电筒放到他眼前，根据张洁的说法，这家伙不懂英文，好糊弄。 故意用手遮住红十字的部分，露出un字样，冷笑一声：“看清楚了，un是什么意思，知道吧。” 这是常识，被阴风一吹，王猛再也招架不住了，鼻涕眼泪都下来了，瘫软在地上痛哭流涕：“知道，un就是联合国。” 第九十章 连本带利 高顺很快把证件收了起来，背过身去不再理他，做出个高深莫测的样子。陈亮会意，从枪套里把配枪解下来，还装模做样的检查子弹，然后把子弹上膛。完了还四处打量，想要找个合适点的大坑，一副心狠手辣的样子。 卡擦一声上了子弹，陈亮嘿嘿干笑一声：“说吧哥们，你想怎么个死法，不过你放心，我下手绝对利索，不会让你太难受的。” 一句话说出来，吓的王猛又是一个哆嗦，坐在地上有点傻了，连眼神都有点涣散了。 也是高顺的出身来历，对他来说实在太神秘了，三翻五次栽到同一个人手里，纵横郊区这么久了，王厂长还没碰到过这么强悍的人吧，尤其这个人的身份还是个小医生，格外让他心存怀疑。 本来嘛，一个小医生能使唤的动分局局长，上回还有沿海集团的总裁亲自帮着出头打架，再联想到沿海集团传说中的军方背景，这怎么也不会是个普通人吧。坐在地上一阵胡思乱想，王猛还真有七八分信了，没准这位代号叫医生的，比那个瘸子还高一级呢，杀人灭口这种事情，你见过当领导的亲自动手吗。 早就在怀疑了，一个当医生的怎么身手那么好，六个人都打不过他，越想越象，医生的职业，多半是个掩护身份，这肯定是个职业杀手。 两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吓唬的差不多了，再吹下去多半要露馅了。 高顺抓准机会。回过身来咋呼一声：“你愿意戴罪立功吗。” 王猛抹着鼻涕从地上爬了起来，点头如捣蒜：“我愿意，让我干什么都行。” 高顺试探着问：“你跟郊区医院，有业务上的往来吗？” 话一出口就知道坏了，问地太急了，真要是哪个秘密组织的，谁会关心一个郊区小医院的帐目啊。 果然王猛警觉之下，收起眼泪，不无怀疑的看着他，小眼睛一阵乱转。高顺心叫糟糕。让他反应过来可就不好办了。 陈亮这时候就表现出他老练的一面了，刷的一下抓起佩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王猛的眉心，冷着个脸哼一声：“还跟他罗嗦个什么。旁边就有现成的坑，对不住了兄弟，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吧。” 刚做出个要扣扳机的架势，王猛刷地一下就跪下了，再次痛哭流涕，一阵骚臭味，居然是吓的尿裤子了。 高顺无语。枪上保险还关着呢，就吓成这样了。这也是废话，荒山野外地坟场里面，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换谁都得吓地不轻。 王猛吓的呼天抢地的：“有，有往来。秦民义的欠条还在我这里。三年欠了二百多万的器械款，有他亲笔写的欠条，好几十张呢。” 秦民义。就是秦掌柜的大名了。 陈亮趁机把枪收了起来，又问：“还有没有别地了。” 王猛是彻底崩溃了，很老实的交代：“还有帐本，三年来的明细流水帐，一本一本的清楚着呢。” 高顺关心的却是别的，皱眉再问：“你做生意做傻了吧，你怎么就敢借给他二百多万，你借给他这么多钱，他拿什么还你。” 王猛坐在地上继续哭：“我让他写欠条，他就可以把现金都吞了。欠我地二百多万，他把郊区医院的主楼抵押给我了，五年之内要是还不上钱，郊区医院的主楼就归我了，合同书还在我地保险柜里锁着呢。” 高顺和陈亮一起哑然无语，搞了半天，郊区医院都快让人给卖光了，他们当医生的还一无所知。虽然事前已经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没料到这么人会这么离谱，这简直就是肆无忌惮了。 高顺真想在他的肥脸上煽几巴掌，忍不住冷哼一声：“郊区医院的主楼，再怎么也是国家财产，他押给你，你就敢收？” 陈亮的心理承受能力可比他强多了，摇头失笑：“他有什么不敢收的，他要是有门路，连区政府都敢给你买下来。这就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爆户，你指望他懂点人事，多新鲜啊。” 高顺心里一阵厌烦，把人提起来想要推进车里。 被陈亮伸手拦住了：“先给他垫上块塑料纸，再把我的车给弄脏了。” 坐进车里，王厂长抹抹眼泪不哭了，满怀希望的问：“我可是什么都说了，两位政府不杀我了吧？我这算是有立功表现了啊。” 陈亮不耐烦的挂档踩油门：“把东西都交出来，这次就这么算了，你给我小心着点，再让我们知道你做什么坏事，饶不了你。” 王厂长拍着胸脯保证：“不敢了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奉公守法。” 高顺忍不住在心里大骂混蛋，你要是能奉公守法，母猪都会上树了。 警车直奔王猛的公司而去，在十一点左右拿到了需要的帐本欠条，还有那份荒唐透顶的房产转让合同，又连夜赶回分局。 下了车，陈亮轻松的拍拍高顺的肩膀：“我这条伤腿，还有几份人情债，连本带利算还清了吧。” 高顺轻松一笑也不说话，其实他根本就没觉得人家欠他的，多半是陈参谋自己心里面放不下吧。陈亮这个人虽然势力了点，却是恩怨分明的性格。 还有点担心：“你会不会惹上麻烦。” 陈亮哈哈一笑开心起来：“国安局，秘密组织？说出去谁他妈信啊，他娘的只有鬼才会相信吧！” 高顺一想也是，这么荒唐的闹剧，也只有鬼才会信，你心里没鬼你害怕什么，也只有王猛这样的人把坏事都做绝了，才成天疑神疑鬼的。 又聊了一会各自回家。 陈亮想了一想又把他叫住了：“回来，把东西给我吧，公检法那一套规矩你不懂，事情还是我来办吧。就这么一回，下不为例，你小子不要总给我找这么些大麻烦行不。” 高顺轻松的点头，自己出面是不怎么合适。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些已经睡了，只有张洁还在撑着眼皮等他。 看到他的时候迎了过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高顺顿时一阵语塞，这话又该从何说起，陪着个混蛋演了整个晚上的闹剧，还真是长见识了，什么叫混蛋什么叫离谱，一个晚上都见识全了，简直是触目惊心。 不想让女友跟着担心，收拾起心情轻松一笑：“早点睡吧。” 第二天正常上班。 李静在办公室看见他的时候，有点垂头丧气的：“前几天辞掉的那几个人又回来了。” 高顺心里有数，无所谓的点点头，就让他再蹦达几天吧，相信很快就有人治他了。高顺并不认为会有人站出来保他，别说他一个小小的郊区医院院长，有后台的人多了，也没看见过几个屹立不倒的。 通常这种事情，上面的人自然会通气擦嘴，怎么善后轮不到他来操心。当然也别想着去把人家后台也端了，不太现实。 最后倒霉的很可能只有秦掌柜一个人，这么个折中后的结果，勉强也可以接受了，毕竟勾心斗角不是他的本意。 他还没说话呢，李静脸上一副歉然的样子：“对不起，是我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你是对的。” 高顺一笑置之，带着她往病房去了，几天下来人心虽然有点慌乱，却总算没有出什么大错，四个需要手术的病人已经处理完了，从恢复的情况来看还算不错，没有出现很严重的并症。 三天后，刚上任的秦院长被拿下了，还隔离起来详细的审查，在郊区医院再次引地震，谣言四起是难免的。其中就有一个版本是说，某神秘人夜闯秦院长家，正撞上秦院长私会小情人，被抓了个现行，还写下悔过书什么乱七八糟的。 高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心里难免有点好笑。 惊醒过来一阵凛然，原来这种事情也会上瘾，他高大医生这几天不就很得意吗，还乐此不疲的回忆着每一个细节，看来这种歪门邪道，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 人心惶惶的时候马局长来了，宣布新的院长人选会尽快公布，这才安抚下躁动的人心。紧接着把高顺拉到旁边密谈，说是市局的意思，是想让高顺站出来主持大局。 高顺深知自己不是当官的材料，心里一动推荐了老资格的护士长王萍，论资历论品格，热心的护士长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唯一担心的一点，就怕郊区医院变成婚姻介绍所。 马局长拿他没什么办法，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回到局里会好好的研究决定。 第二天，周末。 一个星期下来做了四个手术，多少有点累了。高顺收拾心情睡了个懒觉，希望这件事情就此完结，大晴天的，陪女友出去散散心也挺好的。 第一章 鸡犬不宁 周六上午，秋高气爽的感觉很舒适。 高顺体会着凉爽的舒适感觉，心不在焉的跟些玩对战游戏，他的水平还是那么菜，难免被些取笑一番。些今天格外的可爱，长头扎成两根长辫子，清秀之余，赫然有了几分不成熟的妩媚，很难形容的一种感觉，很可能跟她高挑的小身材有关。 张洁从洗手间探出头来，娇嗔一声：“你们两个，在我洗完衣服之前关上电脑，换好衣服。” 些一边偷笑一边吐舌头，高顺不动生色的趁机偷打几下，很轻松就把些的八神打倒在地。 小丫头不客气的扮鬼脸羞他：“高大哥耍赖，高大哥输不起。” 高顺莞尔一笑，习惯性捏她鼻子：“就让高大哥一次都不行啊。” 小孩子马上就眉开眼笑的：“让也行，三桶香辣鸡翅。” 高顺煞有其事的跟她讨价还价：“一桶，不然就不玩了。” 些嘻嘻哈哈的跟他击掌：“成交！” 高顺难得有这种闲情雅致，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想不宠都难。张洁经常埋怨他把孩子都惯坏了，他倒是觉得没什么所谓，小孩子嘛，管太严没好处。在家里没人的时候，冷酷的高医生反倒成了慈父，温柔地张洁反倒成了严母。很奇妙的一件事情。 等到张洁再次大娇嗔的时候，两个人才没大没小的一起冲去换衣服，今天计划好了先去店里看两眼，然后一起出去逛街。 回身要锁门的时候，突然现对门好象有人要搬进来，连门锁都换了，好奇之下随口问道：“买房子的不是外地人吗，怎么这是要搬进来？” 张洁随口回答：“好象是租出去了吧，前几天还帖着招租广告呢。” 高顺释然，一手抱着些。另一手挽上女友纤手，信步下楼去也。 张洁不知道想到什么。抓紧他胳膊媚笑一声：“真希望住进来的是个大美女，看看咱们风流倜傥的高大医生。到底能不能把持的住。” 高顺气的牙根痒，却又想起跟她第一次碰面地有趣场面，相视一笑大感甜蜜，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幸被张洁言中了，刚下了楼梯想要叫车，还真就碰上了一位美女。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长腿柳姓少女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明显是在搬家，穿着高跟鞋地长腿正在往后踢，明显是想要帮司机把车门踢上。 连张洁都认出她来了，带着些惊奇的看着她，显然弄不明白这是演地什么戏码呢。 柳佳一个不小心脚脖子一扭，摇晃了两下却总算没有摔着。东西却撒了一地。高顺看的一阵哑然无语，搬个家也要穿高跟鞋，纯粹是有毛病吧这位。你穿个平底鞋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柳佳手忙脚乱的蹲下去收拾东西，要说柳记者这双长腿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开车的司机慌忙不迭的推车门下来，帮着她收拢散了一地的衣服。只不过东西实在太多了，多到连后备箱都关不上了。 张洁想了一想然后轻松一笑，好心地想要过去帮忙，却被男友一把抓住了，冷着个脸也知道在想什么。高顺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刚搬进来的邻居，该不是是她吧，那可真是要鸡犬不宁了。 明明在市电视台上班，非搬到郊区来住，每天上班还得挤地铁，真不知道这位图的什么。正看的愕然无语的时候，柳姓少女下意识的一抬头，盯上了他们一家三口。 高顺凛然色变，回转身想要拽着女友走人地时候，被柳姓少女毫不客气的喊住了：“喂，高医生干嘛装不认识啊，快点过来帮忙啊，我都快拿不过来了。” 本来想装没听见的，奈何连司机都搞不清楚状况，也跟着埋怨：“柳小姐碰到熟人了啊，我说你这位大哥过来帮把手呗，我车不能停太久。” 他倒是未必在乎别人说什么，奈何慈悲心肠地女友有点嗔怪的看着她，安慰性的在他手上轻捏了一下，然后跑过去帮忙抬箱子，弄的高顺再次哑然无语，搞到最后自己倒成恶人了，一碰上她准没好事，简直比牛顿运动学三大定律还准呢。 无奈之下也跟着走了过去，总不能让女友干这种力气活吧。轻拍张洁把她赶到一边，两手同时各抓起一只箱子，轻轻松松的提了起来。 柳姓少女很满意的看着他，嘴一撇还得意上了：“谢谢你了高医生，二楼，a座。” 这回连张洁都反应过来了，二楼a座不就是她以前的房子吗，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这也太巧了吧，往高顺那边看了一眼，不无询问之意。 高顺一气之下提起箱子，腾腾的上楼，女友的意思他当然懂，哪里是什么巧合，这位刁蛮女，明显就是故意来气他的，这下好了，邻里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是想躲她恐怕都躲不开了。 柳姓少女倒是挺厚脸皮的，站在楼下还聊上了。 先跟些打个招呼：“呀，好漂亮的小妹妹，你叫什么……” 些人小鬼大，也看出高大哥不喜欢她了，没等她打完招呼就麻利的转身，小跑步跟在姐夫后面跑上楼。 柳佳干笑一声有点尴尬，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又跟张洁打招呼：“这位姐姐你好，你就是高医生的爱人吧，久仰大名啦。” 张洁忍俊不住轻笑出声，她当然不会象些那么孩子气，大大方方的伸过手去：“柳小姐你也好，你的大名，我也早就听说过了。柳小姐怎么会搬到郊区来住？” 柳佳当然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市区的房租太贵了，负担不起啊，这里出门走几步就是地铁站，交通还方便房租还便宜，呀，张小姐这是要出门啊，对不起啊，耽误你们一家人逛街了。” 张洁信不信她的满嘴胡话先放在两说，却是很快被她的小甜嘴哄的心花怒放，这就是个女无赖，嘴甜起来很有欺骗性。 高顺下楼的时候，正赶上两个女人聊的热闹，一气之下拽起女友，回转身大踏步走人，反正也想开了，房子已经卖给别人了，人家爱租给谁他也阻止不了，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就对了。 无数事实已经证明过了，沾惹她的结果，很可能是惹来一身的麻烦。 柳姓少女居然也不生气，甜甜的在后面招呼一声：“谢谢你了啊高医生，以后咱们可就是邻居了，回头别忘了过来坐坐啊。” 这哪是打招呼啊，分明就是故意示威。 走出去老远了，到了看不见人的地方了，张洁才叉着细腰娇笑连连，笑的俏脸红扑扑的，一边笑还一边辛苦的喘息：“先停下来让我笑会吧，我实在忍不住了。” 明艳的大美女笑的肚子都疼了。 些怀疑的看着失态的姐姐，又看看表情不善的姐夫，显然是弄不懂生了什么事情。 想了一想还歪着小脑袋，问姐夫吧：“高大哥，我姐这是怎么了？” 高顺没好气的哼一声：“神经了。” 小孩子哪懂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啊，费力的想了一想，想不通也就放弃了。 张洁好不容易才笑够了，媚笑一身过来哄人：“好了好了，我不也没说什么嘛，还不让人笑一笑啊。这位柳记者也太有才了，简直就是个天才宝宝，明知道你躲着她，还故意送到你眼前，就是想惹你生气，我现在理解你的感受了，两个字，太好笑了。” 高顺没好气的再哼一声：“有这么好笑吗，现在怎么办，不然咱们搬家吧。” 张洁再次被男友的语气弄的娇笑连连，直到男友没好气的瞪她，才摇着纤手做出个惶恐的表情：“好了，我不笑了……还是不行，再让我笑三分钟。” 直到三个人油然自得漫步在街头小巷，张洁才勉强正经下来，明艳的俏脸上仍旧满是笑意。 高顺思考再三，越想越不对：“我看咱们还是搬家吧。” 张洁抿嘴又是一笑：“也不用弄到搬家这么严重吧，自己的房子不住去租别人的，多新鲜那。” 高顺严肃起来表明心迹：“我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话虽然说的没头没脑的，张洁却早就习惯了他这种说话风格，不以为意的轻轻点头，风情万种的挽上他胳膊，情深似海的捂上他嘴：“我知道。” 明艳的大美女媚的迷人，让高顺这么见惯见熟的人，也忍不住心痒难奈，想要把她就地正法，可见那种风情是多么的诱人。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高顺还是忍不住习惯性的大皱眉头，怕是他的安稳日子，要被那个刁蛮小女人闹的鸡犬不宁了，搬家，绝对要搬家。 这么个天才的女人，你说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呢，这就是个女的，这要是个大男人，高顺怕是早就忍不住打人了。 第二章 两美相会 到了店里再次接受了两个小女生的注目礼，因为是周末，她们可以全天上班，也让张洁有了休息时间。张洁这个老板娘也当的很没威严，跟店员们很容易就聊到一起，可爱的些也就成了宠爱的对象，被两个小女生联手打扮成小公主形象。 高顺欣然之下随口招呼她们一声，表情虽然仍旧很酷很冷，却已经比刚回国的时候改了很多了。又聊了一会张洁大方的许愿，中午请她们两个吃饭，小女生看了眼老板娘又偷看了眼老板娘的酷酷男朋友，很高兴的答应了。 把事情都交代给店员，张洁兴起之下拽着男友和妹妹，跑到附近的大学校园里散步，这时候才早上九点多而已，周末的上午大街上也没多少人，感受着大学校园里那种浓厚的浪漫氛围，连高顺也觉得年轻了几岁，依稀回到了少年时代的无忧无率。 走到大操场的时候停下了，张洁陪着些玩秋千，他在旁边小心的护着。 高顺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上次答应过人家李静，周五要到省医学院客座讲学，事情一多也就爽约了。这里是著名的学府路，据他所知，省医学院好象就在这附近，回头问问女友，张洁也不知道怎么走。 心到手到，拿起电话打给李静，难得他这么闲着，顺便见识一下这所国内知名的名校也好。 李助理很快就接电话了，很兴奋的口气：“高医生早，找我什么事吗。” 高顺轻松一笑：“李助理也早。我现在是在外国语学院，好象是学府二道街吧，到省医学院怎么走？” 李静更加雀跃：“噢，那正好，我现在就在学校里呢，你从外国语学院大门出来，直走两条街，四道街就是我们学校了。” 高顺有点好奇，很少听见她这种口气说话的，好奇问道：“碰到什么高兴事了？” 李静欢呼起来：“我在看校际篮球友谊赛呀。我们学校跟隔壁地理工大学校队，这可是强强碰撞。好了马上就要开始了，不跟你说了。” 高顺莞尔一笑挂上电话。再怎么斯文还是个青春少女，就是喜欢凑热闹，挺可爱的。 回身跟女友潇洒的一摊手，张洁自然不会介意，相反还标志性的柔媚一笑：“去看看也好，早就想见见这位出身书香门第的李助理了。” 高顺醒悟过来，女友跟李助理。好象还没见面呢，张洁当初住的是单人病房，阴差阳错的也没见过李静。 相视一笑抱起些，散着步往四道街那边走，这地方是学校相对集中的地方，大早上的很静谧。到了省医学院问过几个学生，很容易就找到了体育馆。 一进门就被那种热烈的气氛感染到了，每边都有几百人地阵帐。大鼓敲的震天响，还有加油助威地声音。 “医学院，加油！” “理工大，进一个！” 些吓的捂上小耳朵，高顺看地哑然失笑，因为医学院的一边，啦啦队长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那个宝贝徒弟李助理，一个斯文清秀的娇小美少女喊起来是怎么一副可爱的样子，怯生生的不温不火，却比对面那个赤膊上阵的大男生有气势多了。 李静看见他很高兴，把鼓棒交给一个学弟，快步赶了过来。 精致的小脸微微有点出汗，却很乖巧地伸过手来，嫣然一笑：“这位就是张姐吧，高医生可天天在我们面前提您呢。” 一句话就听出来人家会不会做人了，又乖巧嘴又甜，可比那个刁蛮女会说话的多了。 她跟些却是不陌生了，见了些她就走不动路了，眉开眼笑的逗些开心。 张洁嗔怪的看了眼自己的男友，习惯性的娇笑一声，接受了李助理地客套话：“李助理好，你们高医生这个人啊，可就喜欢言不由衷的。” 恰倒好处的表达了她对这个男人地拥有权，又是开玩笑的语气，完全不会惹起别人的反感，这就是她独到之处了，一般的女人学也学不来的。 看着两美相会的动人场面，一个明艳一个斯文，简直就是身为男人最大的享受。高顺虽然并没有兼收并蓄的意思，却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阵傲然。 两女握了个手寒暄了几句，一起走向医学院一边的看台。 比赛已经打了好一会了，比分3o：4o，省医院的一边落后，更惊奇的是在场上现了个认识的，上次面试的时候顶撞高顺的那个黑男生，赫然出现在场上主力阵容里面，原来还是篮球校队的呢。 记得他的简历，应该是叫做赵明，一个很大众化的名字。 赵明同学俨然是场上领袖的样子，打组织后卫的，一阵加油助威声里，猫起腰来把球运的很低，晃过了一个看防他的人想要低手上蓝，却被蓝下的大个子中锋盖了个结实的大火锅。对面一阵敲锣打鼓，士气大振，医学院的一边振腕叹息。 强烈的气氛，很容易就让人投入进去。 高顺虽然看的不怎么投入，却很手痒，他从19岁出国读书，连预科都算上，在篮球圣地呆了也不下五年，高顺就读的医学院位于巴尔迪摩市，本地虽然没有nba球队，临近的马里兰州立大学队，却是ncaa里面的老牌队伍了，跟北卡杜克是同一赛区的死敌，历史上出过弗朗西斯，乔史密斯、威尔考克斯这样的球员。 在外面的学校里体育的气氛很浓烈，高顺不喜欢美国口味的棒球，更不适合粗鲁的橄榄球，所以就选择了蓝球，五年下来水平怎么样就不说了，虽然很多年没摸过篮球了，起码眼力还在。 医学院的队员们明显缺乏配合，喜欢单打独斗，对面的那队显然训练有素，所以就被人家占了上风。说话的时候上半场结束了，3o：42，医学院队大比分落后。 垂头丧气的队员们走回休息区，李静还站出来鼓励他们：“别着急，下半场还有3o分钟呢，都喝口水补充体力，下半场追回来。” 高顺心里一动，轻一点头插了句话：“打联防吧，找机会下快攻。” 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队员们一起疑惑的看着他，显然不知道他是干嘛来的，赵明很快把他认出来了，惭愧的一笑：“高医生怎么也来了，这回可丢人了，都别楞着了，趁中场休息时间都练几个吧，找找手感。” 真没看出来，原来他还是队长的身份。 队员们跑到场地里练习去了，赵明礼貌性的出邀请：“高医生也会打篮球吧，要不要下来投几个，反正就是玩玩。” 他的心态高顺明白，这小子很可能根本就没看的起高顺，下战书呢，讲医术他未必行，讲篮球这小子可很有自信。 本来是不想下去的，架不住些和李静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他，连张洁都一副很期待的样子。女人就是这种心态了，巴不得自己心仪的男人在每个领域都胜过别人，很容易理解她们的心情。 高顺心里莞尔一笑，那就随便仍几个吧，四年多没打过了，不知道那两下子生疏了没有。脱下上衣露出结实的上身，不认识他的还好，李静下意识的脸一红不敢看他，张洁可就缠绵的多了，明媚的大眼睛里一阵暧昧。 赵明很可能是故意想让他出丑，把球仍过来的时候还加了把劲，高顺心里好笑，双手把球接到腰部附近，然后做了几个跨下运球的动作，干净利索，再怎么也是蓝球圣地练过的人。在马里兰州那地方，他的篮球水平虽然不入流，对付这些纯业余的队员还是很轻松的。 “哗！” 场上的队员们被他花哨的运球动作弄的也是一呆，高书身高正好18o，以前在大学里是打得分后卫的，他的手虽然不算很大，手指却很长，拿惯了手术刀的手，格外灵活。人家跨下运球一般都得弯腰，他不用，上身站的还挺直，两腿微微一分就运过去了，没点水平还真是办不太到。 一个假动作转身，又突然后撤一步弹起来，标准的后卫跳投动作，出手很快，他习惯的投篮方式，教科书一样的跳投。球仍出去在蓝筐上颠了几下，没进，多少年没打了，不进也太正常了，当年他在这个位置可是挺准的。 虽然没进，也惊的一群学生对他刮目相看，都不是外行，会不会一目了然。 第三章 膝跳反射 一球没进，高顺兴起之下后退几步，退到离三分线外一步的地方，仔细瞄了个蓝，刷的出手空心入网。 “好球！” 场上的大学校队队员们很捧场的拍了几下手，不敢再小看这个酷酷的男人。高顺心叫惭愧，几年没打了手有点生，更因为年纪的关系跳不太起来了，又投了几个球运气还不错，标准的投蓝动作和不俗的投篮命中率，再次引来了一片欣赏的掌声。 跟大学生们相处就是这样了，只要你有本事，就不怕没人欣赏你。在学生们的鼓掌声里回到看台，接受了女友和徒弟热情的恭维。 赵明再也不敢轻视这位高医生，黑脸上还有点尴尬，突然有了个建议：“高医生，我们队得分后卫的位置一直没人打，不然下半场你上吧。” 高顺轻一摇头表示拒绝，投几个蓝是一回事，打起比赛是另一回事，他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心肺功能长时间没有调适过了，一场比赛下来还不得大喘气啊。 再一想既然都来了，就帮点忙吧，兴起之下把队员们招呼过来，随便找了张纸开始写写画画：“打联防，贴上去防，不要怕犯规，有机会断球就下快攻，送他们上罚球线。” 他早就看出来了，对方打球靠的集体，论罚球未必准，以他的战术素养和眼力，来指挥个大学校队还是很轻松的，先犯几个再说吧，赵明想了一想同意了。 下半场一开始。高顺的安排果然奏效了，对手被一轮紧逼防守弄地慌乱起来，罚了几个球没罚进，相反医学院队打了几个快攻上蓝以后士气大振，很快反比分。一个练习赛也没有什么人叫暂停，比分逐渐被拉开了。 欢呼声中，李静高兴的小脸通红，当着张洁的面又不好意思表现的太热情，却被高顺看出她眼睛里的那份火热。 比赛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人受伤了，一个细高个的本方队员想要上蓝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腿一软，迎面被人撞翻在地。打篮球的哪有不受伤地，再正常不过了。一个篮球队加起来将近2o几个人，有哪个没受过伤。 虽然是一片嘘声四起，却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受伤的队员也很快爬起来跳了几下，很快就没事了，可能是因为体力透支地关系走路有点摇晃，好在比赛已经结束了，让大汗淋漓的队员们松了口气。 欢呼声里。得胜归来地主力队员们抬头挺胸的站成一排，接受球迷们的慰问。 被撞倒的男生撞到膝盖出血了，医科大学最不缺的就是酒精棉，在坐的都是未来的医生，很快有美女救护员帮他做伤口消毒，然后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擦伤的还挺严重的，看来要缝针了。 赵明很高兴的锤他胸口：“你小子没事吧，挂花了多光荣啊。还有美女帮你服务。” 周围的同学们一阵哄笑声，弄的受伤地队员很不好意思的摸头傻笑：“咱可是正经人家，队长你都快毕业的人了，说话能客气点不，也给咱兄弟们留个想念不是。” 又是一阵嘻嘻哈哈，也没有半点正经。 李静冲着高顺不好意思地笑笑，才拿出前任学生会主席的派头来：“好了，把你们的兄弟搀到附属医院急诊室缝几针吧，记得带学生证。” 省医学院附属医院，也是省内赫赫有名的一家医院。 高顺正在大皱眉头，完全出于职业的敏感，望他本能的注意到，这个男生的小腿正在轻微的抽搐，极其不自然的那种抽搐，幅度并不大，不细心的人还真是不会去注意，从他专业的角度看来，这叫肌肉痉挛。 大脑快的思考，痉挛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很容易理解，累抽筋了呗，站在医生的角度考虑问题，还可以概括为未知，或者无法确定的原因，他宁愿是自己多心了，完全是一种当医生的本能而已。 李静想了一想，又朝着张洁和些含蓄的一笑：“失陪了张姐，我也得跟着去医院看看，些乖，亲姐姐一下。” 在些乖巧的亲过她之后，又转向高顺出邀请：“高医生要不要顺便参观一下本学校的附属医院，我的几个老师早就想见见您了。” 高顺心里一动，想到了别的什么东西，跟着去看看也好。 张洁很体贴的帮他穿上外套，温柔一笑：“你去吧，我带着些再玩一会，中午汇合吃饭，李助理也一起来吧。” 斯文美少女怯生生的又看了眼高顺，看到他轻松点头的时候，才很高兴的答应了。 上午十点，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急诊室。 受伤的高个子男生坐在软床上，值班医生正在帮他缝针。 李静在旁边随口一问：“你们几个行不行啊，没问题我可就先走了。” 几个男生一起招呼：“忙你的吧学姐，一会我们几个把他扶回去就行了，擦破点皮，多大点事情啊。” 李静一想也是，转身想要招呼高顺走人，高顺却皱起眉头，无意识的摆了摆手。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受伤的那条腿被压住了看不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另一条腿却还在抖，偶尔很不正常的，类似痉挛的弹起来一下。 或者在别人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却让高顺联想到点什么。 皱眉问他：“抽筋了？” 男生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愕然回答：“没有啊，这么点运动量怎么会抽筋。” 高顺心里又是一动，站在原地凝神思索起来。针已经缝完了，男生想要从软床上跳下来的时候，被他一伸手挡住了。 很客气的往急诊医生看了一眼，然后说话：“介意让我看看吗。” 急诊医生有点不乐意了，缝个针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绣花还得检查图案，如果不是拿着自己学校的学生证来的，恐怕早就翻脸赶人了。 李静误会了他的意思，站出来打圆场：“医生，我看还是去打个破伤风针吧，保险一点。” 医生倒还没说话呢，坐着那位倒是挺硬朗的，咧嘴一笑：“打什么针啊，不就擦破点皮吗，谢谢你了学姐。” 高顺不以为然的按上他腿，打断他话，他想到的是别的东西，跟感染不感染的没什么关系。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战地医生，在没有高科技设备的情况下，通常都会采用一些简单的方法来判断病情，比如说小学生都懂的膝跳反射。 膝跳反射谁都会做，在不同的人看来，得出的结论却未必一样。按住他的腿交叉起来，轻轻的在膝腱上切了一下，结果让所有人大感意外，这个人的膝跳反射测验结果，迟钝到很让人很意外的程度，迟钝到一个近乎完全没有反应的程度。 在场的都是学医的，再外行的也看出问题来了，愕然互相对看了几眼，看看软床上那位，再看看一脸严肃的高顺，呆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这回连急诊医生都不敢怠慢了，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高顺，然后谨慎的询问：“这位同学，你有没有严重的脊椎病之类的家族遗传病史？” 男生让他吓了一跳，想了一想才回答：“好象没听说过啊，这个得回家问我妈了。” 李静同样呆看着高顺，面前冷酷的男人正在一脸严肃的思索问题，没空理她。事实上所有在场的人都不敢打扰他，一起陪着他呆，或者是眼前的事实确实震撼到他们了，这个酷酷的男人是从哪里来的，如果不仅仅是巧合的话，他是怎么准确的找到了问题所在，还用膝跳反射这么简单的测验方法加以证明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高顺习惯性的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外科，惊醒过来随口再问：“你上次体检是什么时候？” 普通的体检，就应该有膝跳反射这个项目。 男生不敢怠慢，老实回答：“大概半年前，刚入学的时候。” 高顺又问：“你最近是不是有肢麻木的情况出现。” 他问起话来，自然而然的就把这里当成了郊区医院，完全按照自己的问诊程序来的。值班医生虽然有点不太乐意，却被高顺格外准确的诊断过程震慑住了，同样竖起耳朵，乖乖的站在旁边听。 男生这次回答的很快：“有啊，最近晚上老是做噩梦，还出虚汗，有时候睡觉腿还会莫名其妙的麻，怎么锤打都没有感觉。” 现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那就是说，这个酷男人的判断不只是精确，简直就是奇迹，从见面到现在不过一个小时，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病来的呢。 高顺一点也没有傲然的感觉，看向李静：“你们附属医院有没有核磁共振设备？” 李静回答说有，高顺这才轻松起来，突然想起来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自己有点喧宾夺主了。 以他现在的性格，也只能朝着呆中的急诊医生善意的点点头。 语气虽轻却很肯定：“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应该是疲劳性运动损伤了，送他去做个核磁共振吧，年轻人，以后打球不要这么拼命了。” 第四章 会者不难 从初次见面到查出病情，整个过程没过一个小时，当然最后的确诊还得靠核磁共振结果说话，在场的但凡是内行的，都被高顺一句话点醒过来，怕是**不离十，运动造成的脊椎损伤，恐怕还伤到神经了。 没有原因的麻木感，不受控制的腿部痉挛，症状已经很明显了。 这么说起来倒是挺简单的，早怎么就没人看出来呢，为什么只有高大医生能看出来呢，不管什么病落到高医生手里，都是轻轻松松的很快就找到病因了，这还真就是个水平问题，再说重点是个档次问题。 应了一句话了，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用在这里挺贴切的。 包括赵明在内的，著名医学院的在读大学生们，都被高顺这种近乎异类的高医术，弄的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赵明忍不住大骂自己的队员：“亏你还是学医的，都这么多症状了也不来医院看看？” 那位硬汉大叫委屈：“我哪知道会这么严重啊，偶尔睡觉腿麻了，我还以为是睡姿不好压的呢，麻一会也就过去了，也没真当回事啊。” 李静反到习以为常了，站出来安慰他：“好了好了，应该是打球伤到脊椎了，可能压迫到神经了，现的早应该没什么问题，都别骂他了。” 几个人扶着他去坐电梯了，临出门的时候那位硬汉兄总算懂点事情，回过头来冲着高顺很诚恳的一鞠躬：“谢谢您了。不然麻烦可就大了，请问您贵姓？” 赵明恼羞成怒之下，做个手势想要拍他地大头：“你个笨蛋还搞不清楚状况，这位就是郊区医院的高医生，都知道高医生要来咱们系讲学了，就你不知道啊？学点习吧你！” 旁边几位赶紧拉着，这位现在可是伤员，别再拍出个脑震荡来。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扶着人去坐电梯，找熟人拉关系做核磁共振去了。 李静朝着师傅歉意的一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得跟着去看看。高医生帮我跟张姐和些说声对不起吧。” 高顺轻松的点头：“没关系，我们等你吧。” 李静送上个含蓄却又甜甜的小脸。然后跟在后面进了电梯。 高顺心里清楚，这么著名的一家医院。不会缺乏骨伤科的专家，用不着看核磁共振他也知道结果，球员脊椎运动损伤很常见，可能还有点移位，所以才会造成中枢神经传导异常，不受控制的抽搐，又或者膝跳反射很迟钝。治疗地办法也有很多。需要从牵引矫正术开始治起，几个牵引做下来还得打封闭针，这小子可是有苦头吃了。 收拾心情要往急诊室外面走，这么一耽搁，还不知道女友和些逛到哪里去了。 身后突然有人喊他，急诊医生尴尬的手脚比画了两下。试探着问：“高医生吧，我可以跟你要张名片吗？” 高顺莞尔一笑，名片这么招摇地东西。他这辈子还没用过呢，也不想跟他解释，无所谓的摆摆手，转身走人。 走到学校门口地时候，看到张洁和些正在朝着他招手，还有那两个学生店员，虽然算不上什么大美女，相比之下已经算不错了。大大小小四个女孩子以张洁为，站在一起组成个小***，花枝招展的倒也挺好看的。 些很不客气的最先问：“高大哥你坏死了，这么长时间你干嘛去了，站的人家腰都酸了。” 小孩子哪有什么腰啊。 高顺心里一暖蹲下来，煞有其事的糊弄小孩：“高大哥刚才走丢了，迷路了。” 小孩子也好糊弄，歪着脑袋想了一会也就信了。也可能是刚才还挺冷的，这会哄起孩子来又是另外一种味道，说不出来地潇洒成熟。 高顺倒是没想那么多，站起身来随口招呼一声：“可以走了。” 张洁好奇的睁大了眼睛问他：“李助理呢，不是说好了一起吃吗，不然咱们再等等她吧。” 两个小女生也趁机说话：“是啊，我们不急，等等她吧。” 高顺露出难得一见的阳光笑容，很罕见的露齿一笑：“李助理贵人事忙，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坐下吧。” 连张洁都很少见他这副笑脸，想到当初两个人定情一刻，近在眼前，格外值得两个人怀念纠缠。张洁倒是还好，两个小女生掩住嘴在旁边偷笑，她们平时看高顺还需要遮遮掩掩的，趁着这么个机会盯着眼前的酷男人猛看，看着看着就笑不出来了，呆呆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还是张洁打破气氛，娇笑一声：“就顺着这条路走吧，好多饭店呢。” 一男四女漫步在大学城里繁华的街道上，倒是不觉得大大小小四个女孩子遮掩了他的光彩，气度这东西跟外貌长相无关，很难解释地一件事情。 刚找了家饭店坐下来，李静就打了个电话赶过来了，斯文美少女很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了张姐，让你久等了。” 又蹲下去哄小孩：“些也饿了吧，真对不起，姐姐迟到了。” 小孩子多半吃软不吃硬，很容易就给了她个小面子。接下来是一般的礼数和客套话，以她出身书香门第的性格来讲，多半不肯在别人面前失礼。 点菜的时候几个女孩子都有点不好意思，推来推去的，还是高顺拿了个主意：“吃海鲜吧。” 当然没有人会驳他面子，气氛逐渐融洽了起来，等菜的功夫又聊上了，在场的几个女孩子都挺安静的，没有象上次那样闹成一团。 张洁礼貌性的跟李助理聊起来：“见到那几位老师了吗？” 李静听的一呆，讶然看着高顺：“高医生没跟你们说吗，在急诊室，出了点意外。” 很快反应过来，以高顺沉默少言的性格，当然不会把自己的事情拿出去到处宣讲，不然他就不是高顺了。 张洁大感有趣娇笑一声：“你们高医生这次，又有什么英雄事迹了，说出来听听看。” 另外两个女孩也是一副期待的样子。 李静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高医生和他的女朋友感情会这么好，眼前这个漂亮到令人嫉妒的大美女，每一次都恰到好处的站在男友的角度说话，既给了男人面子又不会让自己反感，相比之下她自己就稚嫩的多了。 大眼睛里神情一黯，随即又振奋起精神，含蓄一笑，把刚才生的事情讲了出来，她口才本来就很好，讲起故事来很生动。 张洁是何等聪慧的美女，很容易就把李助理的前后态度变化，尽收眼底，还意味深长的冲着自己的男友送个媚眼，似娇嗔又似乎并不介意，反正高顺是看的有点惊心，只好回以深情的凝视。 故事讲完了，连些都眉开眼笑的拍手：“高大哥好厉害，高大哥万岁。” 其他两个女孩子虽然不是学医的，却也听明白了，讶然之下互相看了两眼，也被眼前这个酷男人的水准医术震住了。 张洁反倒见怪不怪了，朝夕相处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对这种事情有免疫力了。 最后李助理感慨一句：“已经安排住院了，初步检查结果是脊椎轻度移位，幸亏是现的早，要是再撞上几下说不定会造成骨折，恐怕连大学都读不成了，说不定还会高位截瘫。高医生，校篮球队的同学们让我一定要谢谢你，要不是你，这个队员就出大事了。” 高顺关心的却是另一个人，心动之下随口一问：“那个赵明呢？” 李静很开心的回答：“赵明同学说了，只要郊区医院还是高医生说了算，他随时可以签工作合同。” 高顺轻一点头不再罗嗦，这个赵明可是个人才，一定不能放过。年轻人难免莽撞冲动了一点，磨练一下去去棱角，留到将来还有大用。话又说回来了，他二十岁出头的那会，可比赵同学莽撞的多了。 就算是到了今天，他还不是一样的我行我素，在高顺的观念里，人可以狂，但是要狂的有资本。 一顿饭吃下来感情就到了，吃完了饭两个小女生先走了，说是出来的太久怕耽误了生意。论交际手腕处事之道，高顺自问确实不如女友，就这么一顿饭花钱还不多，就让两个女学生店员尽心尽力的帮你干活。 到了吃完饭道别的时候，张洁大大方方的跟李助理握手，笑容仍旧明艳：“李助理有空就来家里坐坐吧，我跟些都是很欢迎你的。” 她还故意不提高顺。 对她，李助理是彻底服了，以她的性格，笑容可就含蓄多了：“有时间一定去，下午我还要办离校手续，先失陪了。些来，跟姐姐再见。” 跟李助理道了个别，逛了一整个下午才回到家。 第五章 一致对外 接到马局长电话的时候，高顺正在看着阳台外面的风景，思考一些问题。这几天刻意避开医院的事情，就是想让自己换个心情，以他的性格，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他还是希望能够避而远之。 无关人品高低，当医生的就该当好医生，斗来斗去的病人怎么办，有人考虑过经过这么一次内耗，郊区医院的病人又跟着遭殃了多少么。 马局长告诉他说院长人选已经定下了，卖了他个面子，护士长当院长的例子也不是没有，却绝对不多，一句话事在人为吧。 最后马局长还不忘提点他一句：“秦民义的问题还得审查一阵子，我看也就这样了，双规，没收个人财产，再判几个年了事，你要相信上级部门能够处理好这个问题……” 高顺听的无名火起，很不给面子的挂了电话，这些官话套话他已经听腻了，何苦再虐待自己的耳朵。 这时候些在房间里喊他：“高大哥快来帮忙，人家快打不过电脑啦。” 高顺会心一笑，收拾起心情撩起袖子，赶过去帮忙。张洁去店里清点帐目去了，只有他和些在家，姐姐一走些就活跃多了，缠着姐夫打游戏，高顺倒是没想那么多，他习惯了开放式的教育方式，大周末的就应该玩。 过了一会又接到几个同事的电话，有跟他闲聊几句的，还有打探消息的。有些人天生就有这么一种本事，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他性格虽然冷了那么一点，却不防碍他成为同事们瞩目地对象，一天不在医院里就有人不习惯了，找各种借口打他的电话。 最后是没正经的小陈：“高哥，我们这里开私人派对呢，有没有兴趣来参加。” 高顺也懒的理他，没好气的想要挂他电话，被小陈嘻嘻哈哈的打住了：“跟你开玩笑呢高哥，你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哪能看的上这些庸脂俗粉呢。” 他那点小心眼，高顺还会不清楚吗。没好气的哼一声：“到底什么事。” 小陈干笑两声：“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就是想问问。院长的人选定了没有。” 高顺没好气地再哼一声，挂上电话的时候大皱眉头，事实上包括小陈在内地这些人，都习惯了拉关系走后门的办事方法，跟他地硬朗作风格格不入。他也没打算靠一己之力改变点什么，太不现实了。也不代表他就得入乡随俗，那也太下作了。凡事只要有个分寸，就好办多了。 事实上他之所以守着个郊区小医院不走，也有点消极避世的味道，一个又冷又酷还有沧桑经历的男人，总是格外的吸引人吧。 玩了一会些可爱的捂着小肚子撒娇：“高大哥我饿了。” 高顺宠爱的捏她鼻子，然后穿衣服下楼去买快餐。差不多是晚上七点多了。提着一大桶鸡米花还有牛肉汉堡，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赫然现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陌生地车牌号码，不认识，轿车里面空无一人。 到了家门口有点明白过来了，对门柳姓少女的家门口有两双鞋，高跟的一双是女人的，高档的皮鞋是男人的，刚打过油挺亮地。 高顺自然而然的皱起眉头，先前以为柳佳只是任性，本质还是好的，所以还对她有点好感。现在看起来是他太一相情愿了，还是陈亮说地对，他太容易把人往好处想了。如果柳佳是这么样一个女人，他宁愿是自己瞎了眼了，就当是眼不见心不烦。 多少还有点怀疑，根据他的了解，柳佳不象是这么个随便的女人啊，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也不由得他不相信。话又说回来了，人家跟他也没什么关系，还不让人家找男朋友啊。但凡男人都会有这种心理，总希望每个女人都喜欢上他吧，以高大医生硬朗的个性也不例外，总会觉得有点遗憾。 想开了也就无视了，回家坐到电脑前面，跟些凑在一起大吃特吃。打电话给张洁，女友正在结帐呢，还得一会才能回来。 一桶鸡米花刚吃到一半呢，有人急促的敲门。 高顺警觉，只打开里面的门，留着防盗门没开，门外居然站着穿拖鞋的柳佳，还是一身家居打扮，乍看之下倒比她穿职业装的时候顺眼多了，张洁适合穿职业装，那叫风韵。柳佳穿起职业装来就是不对劲，尤其是高跟鞋，显得太娇气了，看在眼里烦的慌。 长腿少女表情很尴尬，还有点心慌意乱的惶恐，尴尬的看着眼前的酷男人，又看看自己那边的门，有点难以启齿的意思。 高顺不耐烦的做出个要关门的姿势，有话就赶紧说，弄这么别扭干嘛。 柳佳吓了一跳，慌乱之下脱口而出：“帮帮忙啊，那个人赖在我家不走了。” 高顺再次大皱眉头，心说有人赖在你家不走，关我什么事情，分明就是你让人家进去的，你也知道害怕了啊。 他的意思柳佳看明白了，手忙脚乱的解释：“你别误会，是我们台长啦，他送我回家，我就礼貌性的请他上来坐坐，谁知道他就是不肯走，我怎么办啊？” 高顺也听明白了，这是碰上潜规则了，难怪这么快就混上外景主持人了，原来是被台长看上了，还没占什么便宜就给了她这么好的职位，这位台长也挺冤的。从头外尾高顺也没说话，冷冷的看着她表演话剧，如果不是因为她还知道害怕，恐怕早就把门摔上了，知道害怕，那就代表着她还知道廉耻。 他还没说话，柳佳倒是自顾自的出起主意了：“我也不想让你为难，不然先让我到你家坐会吧，我觉得吧，他要是等不到我回去，他自己就走了。” 高顺脸色一沉送给她两个字：“免谈！” 心说让你进来坐会算怎么回事啊，家里还有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呢，再沾染上你这身习气可就坏了，再让女友回来撞见了，那就更解释不清楚了。 门里面的还没急呢，她倒急了，焦急的催促：“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那你让我怎么办嘛。咱们也算是认识一场，你总得帮帮我吧！” 高顺心说得了，赶紧把她打了吧，女友这时候应该在路上了，老这么纠缠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忍不住冷笑一声：“要我帮忙，你不后悔？” 柳佳把心一横，下了决心：“只要你能让他走，怎么都行。” 高顺大咧咧的打开铁门，心说好吧，那我就帮帮你吧，走到她家门口闷哼一声：“开门！” 柳佳不敢罗嗦，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本来就是张洁的房子，倒也不陌生了，在卧室里找到了衣衫半解，斜靠在床上的一个中年男人，这位还美着呢，看意思是准备在这里风流一晚，没准还有长期包养的打算呢，也正常，柳佳怎么也是个标准的单身美少女，能引来这种人并不意外。 高顺不耐烦的捏拳头，把关节捏的咯咯响，然后冷哼一声：“起来！” 床上那位让他吓了一跳，张口结舌的想掏电话，还冲着柳佳喊上了：“抢劫啊，快报警啊，你还楞着干什么！” 柳佳也没料到高顺会这么直接，躲在门外想了一想，终于还是慑服于男人的威严，没敢出声。 高顺彻底不耐烦了，把人从床上揪着领子提起来，拖死狗一样拖到门口，然后顺着楼梯把人仍了下去，怎么也有一百五六十斤的体重吧，落到他手里跟捏面条一样，还真是不够看的。 台长大人狼狈的滚下楼梯，捂着脑袋骂上了：“你不没男朋友吗，没男朋友他是谁啊，你怎么还打人啊你。” 就是没敢再提报警的事，包二奶这种事情，能有多光彩啊，他也怕家里的母狮子知道吧，这个哑巴亏他是吃定了，高顺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敢动手的，没弄几张照片讹他一手，都算便宜的了。 门口柳佳苦着脸小声嘟囔：“完了，全完了，好好的工作又丢了。” 高顺没好气的狠瞪她一眼，瞪的她一个哆嗦，不敢再纠缠。楼梯下那位还骂着呢，高顺火大之下想要冲过去揍他，意外的被身后柳佳给拉住了。 柳姓少女似乎也想开了，很快就露出本性，表现出她刁蛮的一面，一狠快的冲回自己的卧室，很快抓着东西又跑了出来。左手把男人的西装狠狠的仍了下去，右手把一个吃饭用的大碗，毫不客气的照着头脸就砸了下去。 还大大咧咧的比中指：“滚你的吧老色鬼，想占本小姐的便宜，你还差的远呢！” 楼下那位让她吓了一跳，虽然没让她砸着，却也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事先还真没看太出来，关键时刻，柳姓少女立场还挺坚定的，居然还知道联合起来一致对外，虽然一个女孩子家比中指的样子有点不雅，却又比她平时的德行可爱的多了。 第六章 黑心司机 等到人走了以后，柳佳可就没这么有种了，哭丧着脸大声的抱怨：“都是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又弄丢了，现在怎么办嘛。” 高顺冷冷的闷哼一声，心里面说这种工作不要也罢，靠出卖尊严和**才能往上爬的工作，有什么好留恋的。这话当然不会说出来，跟她还没熟到那种程度。 看在她还知道自爱的份上，冷着个脸再哼一声：“你有手有脚还能饿死？” 柳佳当然不是好脾气的人，很快就斗起嘴来：“你说的挺容易的，你一个大男人当然没什么好怕的。” 说着说着又要掉眼泪了，也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怎么的，反正这就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任性少女，情绪很容易大起大落，说好听点叫任性，说不好听点叫幼稚。 高顺赶在她哭出来之前，很不耐烦的转身走人，回到自己家把门关上，留下她一个人折腾去吧，老办法，折腾累了她自己就消停了。 又过了一会张洁也回来了，站在门口一边脱鞋，一边好奇的问：“楼梯里面怎么啦，谁把碗给打碎了，一会我还是出去扫扫吧。” 窈窕的大美女一边脱外套一边往男友面前走，她最要命的时候就是现在这样，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妩媚的味道，再配合上纤合有度的窈窕身材和明艳的俏脸，足以让一个正常的男人心痒难奈。 高顺习惯性的把她拉到怀里，嗅她地香体香，因为是刚进门的关系。柔嫩的女体有点凉，却格外加重了顺滑的触觉感受。 轻叹一声：“咱们还是搬家吧。” 张洁拉过他的胳膊，让男人很容易的环绕住她的香肩，偎在男友的怀里，同时幸福的浅浅一笑：“又是柳记者的杰作？” 高顺惬意地享受着怀里的温软，轻松点头，把刚才生地事情都告诉她。 张洁缩在他怀里打趣道：“依我看啊，这位柳记者是真喜欢上你了，女人嘛，不外乎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是老招了。” 高顺苦笑：“不至于吧。” 张洁突然抬起头来仔细的看他，娇笑一声：“一个眼高于顶地妙龄少女。一向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里，却偏偏死缠着咱们高医生不放。你见过她对别的男人这样吗。” 高顺听的哑然无语的时候，女友有点忘情的摸上他脸，难以自制的喃喃低语：“高顺啊，恨的反面就是爱，你这么一个出色地男人，倒是要迷死多少无知少女才满意啊，真想把你藏在家里。不让你出去害人。” 高顺一气之下，大力在她俏臀上拍一巴掌，拍的她哎哟一声的时候才莞尔一笑：“我有你一个就够满意的了。” 张洁虽然听的大为感动，却还是忍不住撇撇嘴：“男人都是贪图新鲜的，少糊弄人了。” 高顺欣然一笑长身而起，顺便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干笑一声：“那你要不要去洗澡。” 张洁整个人搂紧他脖子，情动之下媚眼如丝，还趁机挺直美胸撒娇：“被你这么逗过了。哪还有心思洗澡嘛。” 可见不管多么成熟地女人，在男友面前多少都会有撒娇的时候。高顺当然不用她教，托着挺耸却格外柔顺的腰身，大步往卧室去了。 第二天上午，郊区医院手术室。 旁边几声无奈地叹息，高顺面无表情的宣布：“死亡时间，七日上午十点二十一分，死亡原因外力撞击，多次挤压造成的胸腔塌陷，两肺破裂……” 很快就有护士把单子交给他，面无表情的写死亡证明和检测报告。 这是个车祸病人，送来的时候已经停止呼吸，就算他是华佗再世，恐怕也救不回来了。从他来到郊区医院以后，这是第二个死在他手里的病人，医生也不可能救活每个病人，对此高顺早就看淡了。 护士帮忙把白布盖上，李静却是有点唏嘘：“一个七尺汉子就这么没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孩子老婆，以后要怎么生活下去。” 高顺仍旧面无表情，挥手示意义工可以把人推走了。 小陈的消息可比他们灵通多了，煞有其事的罗嗦：“有，怎么没有，老婆孩子都在外面哭呢，一家三口都受伤了，又见黑心女司机，把人撞了还不刹车，两个轮子硬生生的从胸口碾过去了，惨那。” 高顺刚刚皱起眉头，小陈就吓的闭嘴了，死亡原因已经写的很明白了，外力多次挤压胸腔造成的严重内伤，骨折，内脏破裂，不需要他来乱嚼舌头。 医生就是医生，不是交通警察，不需要当医生的去分析事故原因。人很快被推走了，在死亡报告上签好了字，送去资料室复印存档，一式两份，特意为法院和交警队准备的一份，有需要还可以加印。 在手术室门口碰到了死者的老婆孩子，小孩子只是擦破点皮，大人伤的可就重多了，胳膊上还吊着绷带，很可能有骨折，骨折要去看骨伤科，不归他管。抬头看了一眼，硬起心肠不去看大人小孩绝望的眼神，回到外科诊室继续接诊病人。 并不是他没有同情心，这种绝望的眼神，他已经看的很麻木了。 刚刚坐稳了屁股，护士长王萍，现在是王院长了，故做严肃的扭进来了，看见高顺的时候忍不住就呵呵的笑开了。 一副问罪的口气：“小高啊，听说是你们几个提名我当院长的？不是大姐说你，这么多家医院，哪有护士长当院长的啊，你们也太胡闹了，你们看看大姐，哪点象当院长的样子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却是都能看出来她表情里的兴奋意思，本来嘛，除了高顺这号见过大场面的人，哪有人升官了还不高兴的，人家就是做做样子，女人一过四十岁多半就会这样，也不能说是虚伪。 李静抿嘴一笑：“院长大人上午好，任命通知应该下来了吧。” 王院长再也控制不住喜悦的情绪，乐开了：“下来了，上午刚下来的，大姐就是来随便看看，同志们继续忙吧，不用管我。” 李静和师傅相视一笑，有这么个院长也挺好的，最起码郊区医院的单身男青年们，不用担心找不到对象，她都可以帮你一手解决了。 跟外科的人打了个招呼，王院长朝高顺使个眼色，这时候刚好没有病人，高顺讶然之下也就站了起来，跟着她到了门外面。 中年妇女仍旧是一脸笑意，很客气的小声问：“小高啊，大姐刚上任没什么威望，有些事情还得征求你的意见，你觉得这个器械兼药品科主管，让谁来干比较合适，你就尽管说吧，让大姐心里也好有个数。” 高顺一阵古怪的感觉，突然想到她的上台，几乎是自己一手促成的，所以她才会跑来征求自己的意见。一个不小心，他高医生也成了郊区医院的实权派人物了，虽然不是他的本意，结果却已经造成了。 对这位新上任的王院长，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尽可能的轻描淡写：“还是院党委开会决定吧。” 他这么一说人家就放心了，摆明了告诉人家，他对这个肥缺没兴趣。 王院长哈哈一笑，兴高采烈的走了，连高顺也看的莞尔一笑，这么个热心的人，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了，怎么看也不象是个有心计的人。 中午快到吃饭的时间了，外科诊室里来了几个不之客。 一个身背反光带的交通警察，威风凛凛的走了进来，张口就问：“我是交警一大队二支队的支队长，这里是外科诊室吧？” 高顺本能的对他没什么好感，进门就亮官职，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当官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静当然很乖巧，赶过去帮他把人挡住了，含蓄一笑：“支队长同志您好，您到我们外科有什么事情？” 支队长大人无所谓的摆摆手，气度倒是还好：“小同志你好，是这样的，我们需要一个车祸病人的死亡证明和医学方面的报告，资料室说需要外科负责人的同意才能拿走，这是正常的手续，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李静接过资料看了两眼，很快皱起眉头，随口问道：“这样啊，资料你们拿走一份复印件就行了，如果连原件都要拿走，不太合适吧，我们也要留着原件存档的。” 高顺也有点听明白了，却始终没有说话，连原件都想拿走，他想干什么。 支队长同志仍旧很坚持：“你这个小同志说话就重了，人命关天的事情，请你配合我们交警部门的工作，就这样吧，请你签字。” 李静很为难的时候，高顺面无表情的抬起来，很平静的说话了：“我是外科负责人，需要医学方面的报告是吧，我可以重新给你写一份，满意了吗。” 气氛一瞬间凝重了起来，支队长大人也没预料到，这么的小医院里还有人敢不给他面子，脸色刷的一下就拉下来了。 第七章 死亡证明 要说这位交警同志，也挺懂得虚张声势的，脸色一沉，踩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高顺面前，啪的一下敬了个礼：“请你配合我们交警队的工作。” 这简直就是威胁了，警察敬礼本来是一件很庄重的事情，这个人敬礼却有点惹人讨厌，装腔做势的样子，让人想起了电影里那些惹人反感的美国将军，也是这副样子。你敬礼就敬礼吧，还非要把手拐个弯玩点花样出来，这又是何必呢。 高顺当然不会怕他，各国的军礼他见的多了，美国海军6战队的阵势都见识过，吓唬谁啊。 冷冰冰的不为所动：“李医生你亲自跟着他去一趟资料室，复印件让他带走，原件你给我带回来，按规定存档。” 这位队长同志脸色更难看了，居然在他的官威面前，还有这么四平八稳的平头老百姓，可能他以前也没碰见过吧。 高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问题就出在他开具的死亡证明上，多次外力挤压这几个字上，确切的说是“多次”两个字太有杀伤力了，一旦将来检察院立案了，这两个字可是很要命的。 按照国际惯例，他的专业意见，很可能会成为双方律师的重要证据，他的言将会在很大程度上左右陪审团的判决结果，以前他也跟着导师出席过类似的判决，不陌生了。只不过那是在国外，回国以后也不懂这方面的规定，反正很重要就对了。不然别人也不会来抢。 很可能没了他的第一手证据，就有可能立不了案。 这时候外科诊室里也有那么三四个病人，外面还有排队地，加起来一共不到十个人。有热闹看了就有人不安分了，偷摸的拿出手机拍照摄影，就等着这位队长先生飚了，他们也好到网上赚点人气。 警察打医生，这是多好的新闻素材啊，有多少嚣张一时的人物都是这么垮台的，说是不怕谁信那。虽然医生这个职业在他们眼里。也未必会好到哪里去，社会现实就是这样。也没必要遮着掩着。 这个警察也不是笨蛋，很快就嗅出味道了。强忍住火气哼了一声，一脸愤怒的转身要走。 有病人死在他的手术台上，高顺心情本来就很差，火大之下冷喝一声：“站住！” 一声冷喝，把那位交警队长也吓了一跳，站在原地没敢再动。 高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横眉冷对：“我们是配合你工作了。还不值得你好好敬个礼再走么！” 这话有理，这要是赶上精神面貌大检查的时候，就这么一条就可以扣他的奖金。 外科诊室里面一阵尴尬，高顺倒是真不怕他，别说是汽车了，他连个自行车都没有。交警队就是权利再大也管不到他地头上吧。 他是气这个的人险恶用心，死者地老婆孩子还在外面哭呢，他这里就敢光明正大的到医院里搞鬼。心里没鬼你要医学检查报告地原本干什么，这不是做贼心虚吗。对死者的麻木并不代表着他心里没火，火气上来了还别说一个交警队长，天王老子都不给面子。 一喝之下连排队看病的人都楞了，认识的不认识的，凑到一起小声讨论了起来。 依稀听见惊讶的小声讨论：“听出来没有，这个医生好象还有点人味，明显不是一伙的。” 这年头有几个傻人，这几位从头到尾都在这里听着，再笨地人也听明白了，还有人小声的附和：“有点意思，小声点，先听明白了再说，你的手机能摄象不，我的只能拍照片，一会借我复制一下。” 说是小声点，声音可一点都不小，窃窃私语的声音连高顺都听见了。但凡不是聋子，总能听见这么明显的软性示威，小老百姓不敢直接跟警察对抗，只能采取这种曲线帮忙地小伎俩，帮腔的意思却是很明显了。 交警队长脸上一阵阴晴不定，难为他还能压下心里面的火气，一步一步走到高顺面前，狠狠地又敬了一个礼，然后转身走人。 他走了观众们可高兴了，看高顺的眼神也有点不一样了，连这个酷男人没好气的让他们排好队，也乖的象小学生一样听话。可能是最近总碰到些污七八糟的事情，让高顺也有点心浮气躁，费了好大的劲才强迫自己平复下来。 这位仁兄刚走，高顺的火气刚压下来，过了一会他又回来了，同来的赫然还有辆交通警察巡逻车，赫然还带来了个帮手，很正大光明的抢尸来了，自从他回国以后，也只是从网上听说过这种事情，交通肇事有三步曲，抢尸火化临时工嘛，地球人都知道了。 就是万万没有料到，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还真就让他给赶上了，难不成这三步曲展到现在，还弄出个一条龙的国内惯例了？也是网上暴光的就不少，没暴光的就更多了，让他赶上了一点都不奇怪。 这回连王萍都惊动了，亲自带着人到外科来说情，还冲着高顺直使眼色：“小高啊，这位是交通事故鉴定中心的孙主任，跟咱们医疗系统也不是外人，你们好好聊聊。” 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孙主任，光明正大的跟他交涉：“我看还是早点火化了吧，大热的天放久了，谁脸上都不好看。” 高顺皱着眉头还没说话，李静含蓄的提出质疑：“市级交通事故鉴定中心，跟咱们好象不是一家人吧。就算是上级部门要接手，也应该等到立案以后，由法院指定的法医鉴定中心来接手吧，规定上这么写的。” 孙主任脸不红心不跳的辩白：“怎么就不是一家人呢，我们也管伤残鉴定的啊，你们小医院条件有限，就由我们来接手吧，这也是惯例。” 李静无语，这件事要细说起来牵扯可就多了，法律专家也未必弄的清楚。国内惯例高顺是不太清楚，他就知道国际惯例，没人敢动他的病人，不管活的死的都没人敢动。 冷着个脸吩咐助手：“去给病人遗体做一下防腐处理，明天送到省医院的冷库里放着，我要亲自写验伤报告，没有死者家属和我的同意，谁也不准动，就说是我说的！” 一句话说完甩身走人。 李静跟他配合的时间长了，默契十足的出来打圆场：“对不起了两位领导，你们要实在想接手的话，还是请本市法医司法鉴定中心派人来吧，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两位领导很意外的接受了她的要求，商量了一会很平静的走了，还留下句狠话：“要找法医司法鉴定中心是吧，尸体先不要动，我们明天上午再来。” 这次连高顺都有点意外了，本来是想出个难题考考他们，结果反倒把自己考倒了，看这意思，这两位还真请的动法医司法部门的人啊，这本事也大的没边了吧。 包括死者家属，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一阵哑然无语，这回高大医生怕是要踢到铁板了，一次就惹出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以想象这个女司机的背景有多深厚。真要是法医司法鉴定中心的人来了，还别说是个死人，就是活人都得交出去，职能部门就是管这个的。 院长王萍先顶不住了，好心的劝导：“小高啊，听大姐的话，你就把人交出去吧，何必跟他们对着干呢。” 就连一向对他信心十足的李静也不看好他，学他一样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想了半天才担心的提醒他：“除非有国家认定的法医资格，不然这件事情，咱们迟早得低头。” 最后连死者家属都死心了，黯然叹息一声：“这位医生您也别为难了，我也不打算告了，他们已经答应给我和儿子二十万的赡养费，也不少了，早点把孩子他爸火化了吧。” 高顺听的大皱眉头，冷起脸来背过身去，尽可能平静的问：“你是想要二十万，还是想要个公理，你自己决定。” 一阵肃然的气氛，所有在场的人都有点黯然失神，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告到法院去，告赢了还好，赔偿金还可能不只二十万，告输了没准就赔个十万八万敷衍了事，肇事司机安然无事，多简单的道理。 死者家属突然就崩溃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号啕大哭：“能告我当然想告，那个黑心司机明知道压到人了，就是不停车……连下车看一眼都不肯。”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肇事还逃逸，行径恶劣。 高顺很平静的走到她面前，轻松的一点头：“我可以帮你。” 至于怎么帮他，高顺突然有了个打算，新闻上说这几天。有一位国际知名的法医学博士，正在国内讲学，就在半年前，他还跟这位博士有过交集，就是不知道人家还认识不认识他。 第八章 神秘箱子 外科诊室里面，同事们拉了几把椅子让死者家属坐下，桌子上放着那份死亡证明，没有人说话。 李静拿起来看了两眼，小心的问：“这份东西怎么办，要不要锁进保险柜。” 高顺一气之下，随手拿过来揉成一团，仍进垃圾筒里，法医鉴定中心一接手，法院肯定不会再采用一家小医院开出来的证据，人家既然请的动人，当然就能开出验尸报告，至于报告怎么写，那就全看一份人心了。 同事们无奈的看着他的冷脸，齐感无奈，国内的法医司法鉴定制度现在是一片混乱，完全处于无序的状态。公安局有法医，法院也有，司法鉴定中心的也有，当然还有象郊区医院这样的医疗卫生机构，也搞不清楚谁该听谁的，往往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扯到最后闹了个不明不白，也很正常。 高顺长出了一口气，冷冰冰的站了起来，然后吩咐助手：“帮我请个假吧，我下午就不来上班了。” 又转向死者家属，口气舒缓了点：“你身上多处骨折，先住院吧。” 旁边有排队看病的长嘘短叹：“你还不赶紧谢谢人家这位医生，你是碰上好人了。” 高顺冷起脸来无所谓的摆摆手，好人他倒是未必肯做，他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当代侠客，不是他的病人他也未必会管，但凡是他的病人不论死活，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想让病人在他手里死的不明不白，没这号规矩。 想了一想，先回家打几个电话，倒想看一看是不是真地铁板一块。 回到家的时候张洁正在收拾房间换床单，看见他的时候一脸惊讶：“你中午不是要在医院吃饭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呀，我还没做饭呢。” 看见她心情就好多了，轻松一笑去翻箱子，有个大行李箱子是从国外带回来的。拿回来以后就一直放在那里没动，张洁也不知道里面放的什么。一直没敢替他整理。 明艳的女友放下手里的家务，好奇的凑过来看：“里面都是些什么呀。” 高顺抬起头来莞尔一笑。里面放的什么，秘密，当然这个秘密，很快就不是秘密了，本来也没想瞒着她。 对他来说，箱子里面放的是记忆，除了记忆以外还有权力。 先把几个相册拿出来。随手递给女友去翻着看吧，相册里大部分都是合照，有些已经过五年时间了，照片上有中国人有外国人，有认识地有不认识的。 很快让张洁找到个认识地，轻呼一声：“这不是陈局长吗。怎么躺在病床上，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还有个外**人。这么土的军装是哪个国家地啊，不认识。” 高顺听的再次莞尔一笑，那可是黎巴嫩政府军的最高指挥管，手下起码有几万人的精锐部队，怎么能说人家土呢。至于陈局长为什么躺在病床上，更是容易理解了，不然怎么说陈亮欠他一条腿呢。 自顾自的继续翻东西，最后在夹层里找出来一张电话卡，这张卡是全球通的卡，卡里面大概有几十个电话号码，回国以后就没有打过了，在倒数第三个位置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号码。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随口问女友：“国际通用电话卡，海底光缆专用线路地，在这里可以打吗？” 也不是他想打这个电话，他要是不用这个电话号码，以人家堂堂李博士今天的名望，能接一个陌生电话都见鬼了。 张洁仍旧很投入的在看照片，随口回答：“应该是可以打吧，试试不就知道了。如果是从外国往国内打，应该是加86吧。呀，高顺你穿军装的样子好帅啊，怎么也不带一套回来，怪可惜的。” 高顺心里一动，说起军装来还真是有那么一套，在箱子底下压着呢，也有好久没拿出来过了，随手拿出来仍给女友，笔挺的军装上还带肩章地，还有华丽的金色佩带，胸前还有两排功略章，怎么看怎么威风。这也是阿富汗临时政府授的荣誉军衔，少将级别也没什么用，多半是着玩地。 张洁很娇媚的一笑，打开衣服往身上套，刚开始的时候高顺还没注意，过了一会听见女友招呼他：“你看看，我穿军装漂亮吗。” 高顺抬头那么一看，心里顿时**勃，要不是想到还有正事要办，早就把她就地正法了。这也太要命了点，军装穿在她身上，简直比制服诱惑还诱惑呢，尤其是脸上媚笑的表情，骚荡入骨。 如果让人家授荣誉军衔给他的人知道了，这套代表着荣誉的军装被她这么穿，恐怕还不得吐血啊。 张洁好奇的伸着脖子往箱子里看，好奇的又问：“你这个箱子简直是个聚宝盆啊，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高顺不动声色的把箱子锁上，还故意吓她：“嘘，里面还有能吓死人的东西。” 张洁陪着他一起大演感情戏，做出个害怕的样子吐吐舌头。情到浓时相视甜蜜一笑，动手动脚的又闹了好一会才放过了她。 然后深吸一口气拿起了电话，因为是国际电话卡，接了好半天才接通，这张电话卡他只有使用权，电话号码同样是他的身份证明，费用方面由他的上级部门交纳，一年下来代理服务费也不是个小数目。 通常动用到这张电话卡的时候，就代表他真的生气了。 接电话的是个女助理，人家那里显示的肯定是国外号码，用英文跟他打招呼：“高博士你好，李博士正在香港大学，面见一位很重要的客人，半小时后我会转告。” 通常在李博士的电话里面有名有姓的，当然不会是等闲人物，当秘书的也不敢怠慢，所以语气很客气，一般来说要见李博士得需要预约吧。 高顺随口应了一声，挂上电话坐着等，心里大叫天助我也，从香港到本市，开车也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同时心里冷笑，不是要比权威吗，那就找个最权威的来好了。 张洁还在兴致勃勃的看照片，三大本相册都塞的满满的，足够她研究个几天了。 刚想去浴室洗把脸，张洁拿着一本相册娇嗔一声：“这个风骚的外国女人是谁，该不会就是那个玛莎甜心吧，照张相而已，她干嘛搂的你这么紧啊！” 高顺听的一阵心惊，难为她记性这么好，居然还记得那位无辜的玛莎小姐。至于别人为什么搂的那么紧，胳膊长在别人身上，他也管不了。 心惊之下随口糊弄过去，张洁也不是真生气，就是趁机撒娇而已，闹了一会纠缠不清的，大白天的差点就拉上窗帘亲热起来。已经弄的她面红耳赤了，挣扎着从男友怀里爬起来，喝醉了酒一样摇晃。 还媚笑一声逃离现场：“懒的理你，我去店里看看去。” 高顺也不拦着她，无所谓的在床上伸个懒腰轻笑一声，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躲的过中午还躲的过晚上吗。 三十分钟后，电话准时响了起来。 李博士的嗓门很大：“高大博士你总算舍得出现了。这次要回国的时候，你的老朋友杰森医生特意让我转告你，你要是再玩失踪，他就要亲自找到中国来了。” 高顺震的脑子嗡嗡的，不得不把电话拿远了点，苦笑起来，半年不见，这位李博士的嗓门还是这么洪亮，干法医的等于半个警察，作风硬朗可以理解。况且这位还在美国当过州司法厅长，经过他手处理过的案子，都是名噪一时的大案子。 李博士居然还饶有兴致的八卦起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上次回医学院讲课的时候，正在评选本校十年来最杰出的校友，你的排名是第十二位，没有上榜太可惜了。” 跟这个人打电话的时候，高顺一向是插不进话的，只能听着，心说这算什么好消息，不过排名十二也算不错了，挺靠前的。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是有名的贵族学校，能上榜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可以想象。以他一向的低调作风，上不了榜也很正常。 李博士在本医学院，开设有法医学的专门课程，也算是他半个师兄，更确切的说是师长。 等到他罗嗦完了，高顺才正式出邀请：“我现在g市，李博士有没有兴趣来见上一面，顺便帮我做个法医司法鉴定。” 李博士很高兴的答应了：“当然没问题。我现在香港大学，下午还有最后一堂讲座，我晚上出，到时候跟你联系。” 又寒暄了一会很轻松的挂上电话。 高顺这才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心里一热，不如把女友带出去给李博士见一下，能够接受师长的祝福，总是一件人间美事。 第九章 如雷贯耳 晚上八点，跨海大桥出口。 除了高顺张洁还有小雯，还有一批人等在桥头正在准备接人，有交警还有穿西装的，甚至动用了专门接待国宾用的武警部门专车，很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案子正在设路卡呢。 相比之下，站在外围的高顺三个人就显得平民了许多。 凉风一吹，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张洁有点哆嗦，颤声问道：“咱们是不是再走近点，站这么远，人家李博士能看的到咱们吗。” 高顺莞尔一笑没有说话，轻握她纤手以示安慰。心里同时冷笑一声，何必跟这些闲人去打交道，已经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应该是错不了的。 小雯抱着他腰，歪着脑袋问：“高大哥，一会要是见了李博士，我应该怎么叫人啊。” 高顺宠爱的捏她鼻子，他跟这位李博士本来是平辈论交的，可毕竟在年龄上差了足足有二十岁，人家可以不计较，他这里礼数一定要周到。 想了一想才嘱咐她：“叫李伯伯吧。” 小雯很高兴的答应了，看的高顺哑然失笑，家里有这么个可爱的小女孩，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最美妙的礼物，李博士也是个喜欢小孩子的人，几乎可以想象到见面后的场面，一定可以把所有人都感动的融化掉。 他站在这里还没怎么呢，人家可嫌他碍事，刚站了一会就有交警过来清场。戴白色头盔的两个年轻人，很惹厌的挥手拦下几辆车，然后迈着八字步穿越公路走了过来，态度倒是挺客气地，走到跟前很客气的敬了个礼。 “对不起了先生女士，我们正在执行迎接国宾任务，请你们站一会就走吧，想看风景明天再来吧。” 高顺听的眉头大皱，站在这里碍你什么事了，冷着个脸也不说话。到底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劝了几句没效果，交警很快就变脸了。警觉的要拿对讲机，很严肃：“这位先生。请你出示身份证。” 高顺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我就这里站着，看看不拿身份证你能把我怎么样，大好的心情让他破坏了，扫兴。 场面一下子就凝重起来了，警察正要拿对讲机叫人帮忙的时候，李博士的车队来了。排场也不大。两辆专车而已，还有陪着送过来的香港警察，前有摩托车开路后有巡逻车押阵，以李博士的身份地位，出了问题谁也担待不起。 交警狠狠地瞪了高顺一眼，意思是你等着。一会再收拾你。高顺现在连气都懒的跟他生了，这些天已经领教过了，不新鲜了。 一群闲人煞有其事地簇拥过去。准备好大阵仗的迎接仪式，警用摩托车和专车停下了，从第一辆车上走下了个四方脸浓眉大眼地华人和两个香港警察，从第二辆车上跟着下来个女秘是不是保镖。 穿西装的堆起笑脸迎了过去：“李博士好，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我代表本市司法系统各位领导，热烈欢迎李博士大驾光临。” 李博士礼节性的跟他握了个手，然后抬起头来四处打量，象是在找什么人。一个市级司法单位，人家还真没放在眼里。 穿西装的继续赔笑：“李博士的行程里应该没有这一站吧，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来，您看我们也没什么准备，宾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您请上车吧。” 他说什么人家也没在意，倒把这位西装笔挺的仁兄弄的有点尴尬了，李博士再往远处看，很快现了站在外围地高顺一家人，高顺欣然之下朝着他挥了挥手，让他看的更清楚一点。 李博士脸上马上就有了笑意，把迎接他的人甩在身后，带着保镖和秘书穿过马路往这边走，高顺欣然之下也拉着女友和小雯，快步赶了过去。 两批人会合到一起，人老心不老的李博士打招呼的方式也挺特别，匆匆打了个招呼。然后做出个拳击手的架势左躲右闪，冲着高顺做出拳地架势。 还眉开眼笑的：“来，让我试试你散打功夫退步了没有，上次是我大意了，三个回合才输了你一记靠摔，我可是记得很清楚那。” 高顺做出愁眉苦脸的样子，半年前地事情他还记得这么清楚，这位还真的是干这行的材料，都快五十岁了记性还这么好。这位老先生仗着年轻的时候练过几天散打，没事就跑到体育馆找人比试，整个医学院的人从教授到学生，练拳击的也好练摔角的也好，早就被他打怕了。 一个国际知名的司法鉴定界奇人，居然会是个运动狂人，没想到吧，外国的博士什么希奇古怪的爱好都有，他这样的算正常的。 无奈苦笑：“饶了我吧，李夫人可好？” 李博士很高兴的收起架势，重重的拍他肩膀：“都好都好。” 目光很快落到张洁和小雯身上：“这两位是？” 高顺很轻松的给他介绍，一个是女朋友，一个是女朋友的小妹妹，他之所以带张洁来，早就把她当成了可以相伴终生的枕边人。 张洁自然不会失礼，嫣然一笑打了个招呼：“李博士您好，总听他提到一位功夫厉害的大运动家，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运动家这称号倒也特别，既俏皮又有趣，从男友嘴里打听大这位李大博士的特殊爱好，到现在居然想出这么一个特别的称呼，可见张洁的心思是何等细腻。被她一夸李博士高兴多了，哈哈一笑大咧咧的接受了。 小雯挥了她可爱的天分，甜甜的叫一声：“李伯伯好。” 马上就把老人家叫的心花怒放，拉到身边一个劲的许愿，说是跟着李伯伯准没错，买这买那的全都给买。 这么一阵寒暄下来，倒把旁边那群人给看傻了，尴尬的站在旁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估计是从香港警署那边知道了李博士的行程，还专程赶来迎接的，就是没想到热脸帖了冷屁股，这也太尴尬了。 几个人相视一眼又不敢作，表情复杂的看着高顺一家，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总之能跟李博士交情这么深的，总不会是普通人吧，早怎么就没听说过呢。尤其是那个跟高顺要身份证的，冷汗哗啦一下就下来了，心理庆幸没有动手，搞不好就得罪了国际友人的亲密朋友，饭碗多半不保。 在大马路上又热闹了一会，李博士兴奋的老脸通红，大手一挥：“上我的车，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秘书和助手识趣的打开第一辆车的车门让他们继续说话，自己坐到第二辆车上去。专车离开了香港警察的护送，转入快车道扬长而去。这边的警察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半天，如梦方醒的动车辆，紧张兮兮的追在后面。 不管怎么样都得巴结着，谁让人家是华人***里面的杰出人物呢，人家肯来已经很给面子了，就是不知道给谁的面子。 高顺早就打算好了，住自己家里太寒酸了，也不合适，干脆安排到沿海宾馆吧，相信李总裁不会拒绝这么个免费广告的大好机会，早就提前打过招呼了。一路开到了沿海宾馆，三星级的酒店倒也不怎么寒酸，宾馆方面早就准备好了，李总裁亲自赶来，红地毯送鲜花，一切都安排的很稳妥。 考虑到高顺以前的身份，李博士倒也没有太在意，牵着小雯的手下车，李志奇精神一振赶了过来，寒暄介绍一阵是免不了的。 最难堪的还是后面跟着的那些人，犹豫再三还是派了个代表过来，这次不敢目中无人了，很客气的请示：“李博士您看，我们这……” 老头子有点不高兴了，打断他话：“我这次是以私人身份来访友的，谢谢你们的好意，请回吧。” 他说的倒轻巧，人家可不敢怠慢，无奈之下留下辆巡逻车在宾馆外面守着，还不敢靠的太近，只敢在马路对面远远的盯着。 最有面子的是李总裁，这么个大人物住在他的酒店，免不了有媒体闻讯赶到，有钱都买不到的广告效应，最好的房间早就准备好了，进了房间李总裁懂事的很，告辞的同时随手关上门，让他们可以闲话家常。 高顺很随意的站在房间里面，张洁安静的在旁边陪着，老头子又夸奖了小雯几句，才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两个，呵呵一笑：“高大博士准备什么办婚礼啊，西式的还是中式的，准备请什么人啊。” 高顺和女友相视一笑，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请谁也不敢落下他啊。两个人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实话实说就是了。 第十章 酒惹的祸 谈到专业，李博士马上收起了开玩笑的态度，脸色变的很凝重，仔细听高顺讲事情。张洁很乖巧的带着些到房间外面，让两个男人可以认真的谈。三言两语把事情讲完了，看了一眼李博士，司法鉴定界的权威正在凝神思索，不敢打扰他。 权威的就是专业，很快得出结论：“这件案子的关键在于，能不能准确的还原现场。最关键的点，肇事车辆有没有刹过车减过，如果有的话，那么就可以认定这个司机知道自己撞到人了。从司法的角度来解释，交通肇事过程到这里就终止了，汽车从减到再加的过程，不管从主观犯罪动机还是客观造成的后果来看，这就是故意谋杀，犯罪工具就是汽车，完全可以控告她一级谋杀罪，判处二十年以上的监禁。” 高顺听的频频点头，专业的意见就是权威，一下子就讲到重点了，明知道压到人了还故意加，不是谋杀是什么，别解释什么当司机的一紧张找不到刹车在哪里，那样的司机出门早就撞死了，也活不到现在。 想了一想还是慎重点好，他又不是现场目击者，还是让死者家属来说会比较清楚。打电话给李静，让她带着死者家属连夜赶过来，自己在房间里等她。 李博士跟他当然会说实话，眉头大皱：“孰我直言，你的请求我当然不会拒绝，你高大博士要拖我下水我也没意见。但是我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可以介入这件案子。” 高顺轻一点头，说的有理。只能另想办法了。 过了一会死者家属来了，进门就叫李青天，可怜的样子弄地房间里一片愁云惨淡。高顺自然而然的往李静那边看过去，估计这么老套的招数也只有她能够想的出来，果然斯文少女心虚的低头，不敢回看他。 高顺心里莞尔一笑，招数虽然老却很有效，这位李博士本身就是个正义感很强烈的人，激将法对他格外有效。 果然李博士沉吟一阵，最后还是摸着小男孩受伤的头部。点头答应想想办法，拿起自己的电话打了起来。还故意接上了扬声器，让大家都能听的清楚。房间里张洁李静还有死者家属。都陪站在旁边看着，些好奇的想说话，被张洁蹲下来捂住小嘴，带了出去。 电话接通了，李博士哈哈一笑：“最高检地x检查官吗，我是李xx，我现在国内。我在这里现一件很有代表性的案子，不知道最高检能不能过问一下。” 死者家属和李静眼睛同时亮了一起，如果能最高检能都说动了，那就有门了。高顺倒是挺轻松地，李博士的能量他很清楚，只要能把他说动了。这件事情就算成了。 扬声器里声音很清楚，想推脱：“李博士，你说地这件案子我也知道。在网络上可以说是民愤极大，但是民愤不能代表法律呀，一件很普通的交通肇事逃逸案，我这里不好插手啊。” 所有人一起无奈的摇头，看来是没希望了。未免也太小看李博士了，这位处理过多少大案要案，这么点事情还难的倒他吗。 马上就露出老奸巨滑的一面，使了一招以退为进：“那就算了吧，不打扰了。我还打算拿这件案子当样本呢，顺便写个专业论文出来，也拿到国际知名的媒体上去表一下，也给那些质疑我们伟大的祖国人权状况地，那些嚣张的西方**势力，狠狠的煽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既然最高检不方便插手，那就算了，我再去趟北京见几个人，再做几个演讲就该走了，再见吧。” 说是再见，他还故意不挂上电话，还冲着房间里的人直眨巴眼睛。 果然对方沉默了几分钟，慌乱之下喊了出来：“李博士等一等，先不要挂电话，我去跟上级请示一下。” 事情涉及到跟西方**势力严肃的阶级斗争问题，他一个小检查官确实做不了主。他也在担心，万一李博士在北京做演讲地时候，把这件案子说出去呢，指不定就传到谁耳朵里了，奥运事件刚刚才平息下来，出了问题他担待的起吗。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请示的结果出来了，对方让步了：“好吧李博士，最高检已经决定了，正式邀请李博士主持本案司法鉴定工作，正式地邀请函明天上午九点之前会到当地检查院。” 言外之意，客观公正的司法鉴定的部分可以让步，具体怎么判还得法院说了算。 李博士很轻松的挂上电话，朝着房间里的众人耸了耸肩膀，一副不辱使命的潇洒样子，以他跟高顺的交情，有这份热心可以理解。 高顺听的心情舒畅了起来，能立案就好，能立案就不怕人跑了，是是非非总能讨个说法出来。 送走了死者家属，房间里重新融洽起来，后来的李静也加入了闲聊的行列，张洁很通情达理的把她留了下来，一起吃夜宵。 处理完正事，李博士重新变的幽默起来，大爆高顺的八卦：“你们这位高大博士啊，留学那会就喜欢占我的便宜，仗着我的夫人宠他，每次到了我家里连吃带拿，吃不完的各种派还知道打包，得意的咧。” 李静和张洁同时娇笑出声，自然而然的看向脸色很臭的酷男人。 高顺老脸一红无言以对，人家说的是事实，当时年轻不懂事，在外面经济条件又不好，总是吃不饱，跑到别人家里蹭饭吃也很正常，还好人家贤良淑德的李夫人不象他这么大嘴巴，多少年前的事情都爆出来了，人家可是每次都做很多甜点什么的让他带走。 尴尬之下主动端起酒杯来自罚一杯，想用酒来堵上他的大嘴。老头子不认输的陪他一杯，两个人当场就拼起酒来，张洁也没拦着，笑吟吟的听着一老一少互相揭短，没准男友跟那个玛莎甜心的风流韵事，这位李博士也知道点呢。 喝了个酩酊大醉才由李总裁派人把他扶上车，高顺平时也很少有这么胡闹的时候，也就是见了长辈才偶尔喝醉一回。 坐到车里时候一阵迷糊，旁边张洁好心的帮他擦汗，勉强睁开眼睛没看见些，含糊不清的嘟囔：“你不用管我，我没事，你去照顾些吧。” 身边张洁自然而然的靠近过来，回应他：“些在另一辆车上呢。” 清新的体香香，闻起来很舒适的感觉，喝醉酒的人一阵**勃，嘿嘿一笑搂上张洁的细腰，搂进怀里缠绵一阵，大手毫不客气的摸她胸前，就是觉得今天的张洁有点不太对劲，一反常态的保守，这可不象她。 大嘴凑到她小耳朵边上轻笑一声：“什么时候换的香水牌子，我怎么不知道。” 怀里的张洁死命挣扎了几下，现拼不过男人的力气，颤抖了几下也就认命了，缩在男人的怀里瑟瑟抖。 迷糊之下心说这才对嘛，老夫老妻了还怕什么人嘛，开车的就一个李杰又不是外人，李杰是不会偷看的。当下借着酒劲动手动脚，饱尝她纤细的腰身迷人的身材，然后用衣服挡住视线，吻住她小嘴狠狠的亲，就等回家再收拾她了。 轿车在楼下停了下来，高顺多少清醒了点，他的酒量很奇怪，喝一杯也是晕，再喝几杯也还这样，离失去意识还早着呢。打眼看过去，张洁带着些从第二辆车上下来，还娇嗔的埋怨他几句，刚开始还没在意呢，很快反应过来吓了一跳，如果张洁和些坐在第二辆车上，那么他怀里搂的是谁。 一惊之下酒醒了一半，怀里搀着他的也不是别人，李静头低低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头衣服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凌乱，高顺顿时叫苦不迭，怎么会乱，当然是他酒后乱性一手造成的。 心惊之下回忆起来，完了，把人一个好好的小女孩当成女友了，连摸带亲什么地方都坏过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都碰过了，这回麻烦可大了，就说张洁什么时候变娇小变弹性了，酒这玩意真不能乱喝，容易出事。 李静象个受惊的小兔子，仍下他头低低的钻回车里，李杰饶有兴致的看了眼冷汗中的高顺，嘴角露出笑意的同时踩油门开车。 好在张洁没有丝毫的怀疑，温柔的扶着喝多的男友上楼，高顺是由衷的苦笑连连，万万没有想到，他高大医生也有这么出格的一天，太尴尬太丢脸了。 只不过嘴角还留着残存的温柔记忆，少女青涩柔软的嘴唇触感良好，让他忍不住浮想联翩，情动之下把勃的**全用到女友身上，张洁自然不会嫌弃他身上的酒气，很快被他挑起难耐的春情，一如往常的陪着他疯。 第十一章 罪有应得. 第二天上午，郊区医院。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估计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离大戏开幕还得一会呢。 面对李静的时候已经不是尴尬了，有点愧疚。李助理虽然完全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却被高顺看到她细嫩的脖子上，触目惊心的几个通红的吻痕。被她刻意掩饰过了，用高领的衬衣刻意挡住了，如果不是转身递病历那么大的动作，还跟本看不出来。 至于吻痕是怎么来的，还有人会比他还清楚么，虽然是绝对不合适的时间和场合，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麻酥酥的，娇小身材带来的美妙触感，搂在怀里就象搂着个可爱的小宠物，除了酥麻还是酥麻。 惊心之下低下头去，思索一会处理点病历。 除了他还算沉的住气，包括李静在内的外科同事们都似乎无心工作，静静的等着别人来砸场子。 高顺回头，想要去架子上拿一本文件夹，巧合的是李助理也要伸手过去拿，两只手刚好碰到一起。办公室这种事情太常见了，原先也没什么，可这会功夫不一样了，本来还挺平静的李助理刷的一下收手，很害怕他似的转个身去，习惯性的把头埋的低低的。 一阵心惊，本来嘛，昨天晚上他把一个完全没有恋爱经验的斯文少女，当成了成熟的张洁那样对待，人家能不怕他吗。 工作了大概两个小时。上午十点左右地时候法医鉴定中心的人来了，还有交警队长，赫然还有那个肇事的女司机，居然也大摇大摆的现身了。 一个细高挑的女人戴着个太阳眼镜，大波浪卷的头，从穿着长相上也看不出什么毛病，就是没想到心这么黑。凭良心讲确实挺漂亮的，漂亮之外还有一身的俗气，仔细一看假睫毛厚粉底，弄的高顺一阵反胃。 这女人站的倒也挺稳当地。很快就有知情的同事四处传播消息，一会地功夫全医院连病人知道了。对着她指指点点小声的说三道四，其中不乏鄙夷地味道。奈何人家始终不为所动。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人要脸树要皮，这就是个彻底没救的，胸大无脑的东西，胸大还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做的呢。 法医鉴定中心的人从黑色提包里拿出张表格，往高顺手上送：“程序已经办好了，听说你就是外科地负责人吧。请你签字。” 高顺心里叫苦不迭，心说李博士李大叔，您老要是再不赶过来，可就什么都晚了。鬼才会相信他们会把人拉到鉴定中心去，出了郊区医院这个门，人多半就拉到火葬场了。跟同事使了个眼色。就有人会意，借口有急诊把他叫走了，人家倒也不急。抱着胳膊站在外科办公室等。 又过了一会李博士总算到了，同行的还有几辆检查部门的车，还有公安部门的，检察院公安局都到齐了，最高检都做出书面答复了，下面的人敢怠慢吗，有这么高的效率倒也不意外。 高顺长出一口气赶了过去，带着他们往外科诊室走。 女司机，交警队长，法医鉴定中心地人，看见他们的时候凛然色变，显然是知道大事不好，触到眉头了。市公安局的人高兴了，拿着逮捕令对照了一下女司机，没错就是她，自己送上门地，还省的到处找了。 总得有个先后顺序，公安局的先来，当着她的面宣读逮捕令：“你因为涉嫌一起故意杀人案件，现在正式拘捕你，手伸出来。” 交警队长冷汗哗啦一下就下来了，含糊不清的解释：“这位是某人某人的干女儿，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再说一件普通的交通肇事案件，怎么就变成了故意杀人案件了呢，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吧。” 什么干女儿干妹妹的，直接说是二奶不就完了，说那么多没用的多虚伪啊。就她脸上里三层外三层的粉底，也不知道哪个饥不择食的老混蛋能看上她。逮捕令在手，人家也很无奈，一挥手把人推开，上来两个女警卡擦一声给戴上手铐，这就算犯罪嫌疑人了，去看守所里蹲着吧。从立案到批捕到抓人，整个过程没用两个小时，这叫什么效率。 警车押着犯罪嫌疑人走了。 李博士和高顺交换了个眼色，戴上老花镜拿出一份公文，清了清嗓子宣读了地方检查院的司法鉴定委托书。然后装腔做势的潇洒招手：“几位有没有兴趣一起来？” 以他的身份地位，除了高顺也没人敢对他指手画脚，交警队长带着同伙黯然走了，这种场面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李博士的到来再次激起了郊区医院的一阵热潮，喜欢上网的人都认识他，围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都想见识一下世界级的司法鉴定大家的风采，外科医生等于半个法医，尤其是对高顺来说，枪伤也好刀伤也好，还会有人比他更擅长吗。 十分钟后，冷藏处理过的死者被推了出来，死者为大，当着李博士的面，所有人都板着个脸露出一副肃穆的样子。 李博士的意见仍旧很专业，专业的鉴定器材和手段，再次给现场的人好好上了一课。 助手拿着录音器材做现场录音：“死者胸部明显有轮胎压过的印记，长度约185mm，下腹部也有同样印记，应该是同一辆车的前后轮胎多次碾压所致……” 其实这些东西高顺已经在死亡证明里面都写过了，只不过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分量可就不一样了，旁边的人认真的做着记录，留着日后当作法庭上的重要证据。 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了，高顺想了一想，还是回他的外科去吧，他还是个医生，病人死在他手里，他就必须把死因搞清楚，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判决结果到底会怎么样，跟他无关。 只不过既然有最高检和李博士的介入，已经按照谋杀案来处理了，那个黑心女司机是倒霉定了，就算她是某某人的亲娘都不管用，根据李博士的说法，最少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直到死刑，具体量刑还是要根据赔偿结果，家属满意程度等等因素来决定。 当天下午带着女友，在机场送走了功成身退的李博士，事情也有了个圆满的完结。回到家的时候，在楼梯口撞见了正在倒垃圾的柳佳，让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几天没见刁蛮少女一副很憔悴的样子，以前还画点淡妆遮掩一下，现在倒好，严重的黑眼圈加上下垂的眼袋，怎么看怎么颓废。人本来已经够瘦了，现在倒好，比以前还要瘦上一点。 高顺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娇柔无力的样子，虽然脸色是差了那么一点，却比她飞扬跋扈的时候顺眼多了。 高顺倒是还没说话，好心的女友先问了，有点担心：“柳小姐你没事吧？” 柳佳勉强笑了一笑，居然有几分林妹妹的神韵：“我没事，可能是前阵子太累了，这几天正在补觉。” 也是再任性的女人也有精神不济的时候，可以理解。高顺却看的大皱眉头，嗜睡，厌食，颓废，搞不好是抑郁症？刚丢了工作的人，一个单身女孩生活压力又大，搞不好还真是大有可能。 好心的提醒她一句：“明天到精神科看看吧。” 柳佳马上就振奋起精神，反唇相讥：“你才有神经病呢，我要死要活也不用你管！” 高顺火大，最好是不要我管，好心让你当成了驴肝肺，多新鲜那。刚要说话的时候被女友拽住了，嗔怪的捏他一把，意思是人家一个女孩子你就让着她点呗。 各自关上门的时候，张洁娇笑一声打趣他：“你们两个前世肯定有仇，一见面就吵，我要是个男人我就挺喜欢她的。” 高顺横眉冷对：“怎么讲？” 张洁捂着嘴媚笑一声：“欢喜冤家啊，天天吵架多有情趣啊，几十年过完了也不会无聊，最起码有共同语言。” 高顺听的牙根痒，吵架也算有共同语言啊，多新鲜那。一气之下去想要家法伺候，被张洁媚笑连连伸手推开：“些马上就放学了。” 一想也是，新帐旧帐晚上一起算吧。 突然又接到了张民清的电话，跟他求助：“这次麻烦了老兄，我弄了一套远程医疗系统回来，刚弄回来的，出去培训的技术人员还没学成，医院上下谁都玩不转，你行不行。”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心说我不行难道你行啊。 随口答应下来，明天下班以后去给他看看。 第十二章 吃错药了 接着遇到了线上的李静，高顺的意思是觉得，总这么是个办法，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是自己先低头吧，于是考虑再三，过去一句“对不起”。 这三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可以想象是有何等的困难。过了一会那边回话了，很轻松的一句“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当一个妙龄少女被你这样粗暴对待了以后，还这么委曲求全的，多半就是有问题了。高顺不敢再跟她聊下去，借口有事去翻阅电子医学杂志。 远程医疗系统，考验的是这套设备的动态高清晰度视频传输性能，对他来说不陌生了，他曾经也主修过这方面的课程，也经常现场指导即时进行的外科手术，当然国外的网络传输状况要好的多，图象要流畅清晰的多。 一边联系人找资料一边打电话问他设备的型号，很意外的一套还算先进的设备，泰德伯格公司生产的进口货，看来这位张大主任的本事也不小啊，算上周遍辅助设备价值也不菲了。唯一担心的是国内糟糕的网络传输状况，能不能满足这套设备苛刻的需求，这都是设备上马前需要计划好的。 高顺之所以这么热心，就是看到了熟悉的高科技设备，见猎心喜的心理，再一次感慨起钱的重要性。 又过了一会轮到李志奇的电话，仍旧是客气的称呼他高医生，然后切入正题：“我正在着手组建一个先天性心脏病基金会，高医生有没有兴趣来帮我的忙，不管是资历还是影响力。你都是最合适的主席人选了。” 又是一个挖墙角地，高顺深知管钱，未必是自己的长处，一个基金会那么多钱，他也未必能管的了，花钱他倒是还可以考虑一下。 心里同时一动，有了个想法，没准可以借助这个基金会的力量，把那套先进的准分子激光设备弄回来。 寒暄了一阵，随口问道：“李总裁怎么会突然做起慈善事业？” 李志奇唏嘘不已：“回想起来这些天。就跟做梦一样，小女本来已经病入膏肓。多亏高医生仗义出手才有了一线生机。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晚年丧女。现在想起来还后怕，也该做点慈善事业了，哈哈，就当是积点阴德吧。” 高顺听的莞尔一笑，有钱人肯出来做慈善的，多半是有了切肤之痛的人，李总裁的心情他完全可以理解。 李志奇又感谢了他几句。才回到正题：“我知道让你高医生离开手术台，是有点强人所难了。我已经先期投入了一笔资金，又联络几个对慈善事业有兴趣的朋友，快则一个月迟则三个月，基金会就可以正式运做了，你到我这里做个荣誉主席。到时候出席一下揭牌酒会就行。” 再不答应可就不近人情了，高顺想了一想随口答应了，他头上顶着地荣誉职务多了去了。加起来总也有十几二十个，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 又聊了一阵，刚挂上电话的时候，张洁就牵着小雯地手回来了，小依然眉开眼笑的往他怀里腻，奶声奶气地跟他讲学校里的事情。 高顺溺爱的把她抱到腿上坐好，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 张洁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有点担心：“要不要到对门去问问，我怎么觉得柳记者有点不对劲呢。” 高顺没好气的哼一声，意思是要问你去问吧，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祸害遗千年么，柳记者抗打击能力强着呢。张洁想了一想还是觉得不对，推门出去按对门的门铃，按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有点害怕地朝着高顺招手。 语气焦急：“你快来看看，今天没见过她出门啊，会不会出事情了。” 高顺心里同时愕然，皱起眉头赶到门口，大力敲了半天门也没动静。 张洁有点着急了，抓进他胳膊提个建议：“我看还是打电话报警吧，我敢肯定她今天没有出去过，我怕她一时想不开再闹出点乱子。” 高顺一阵哑然无语，想了一想，要报警还不如自己来。 回家找齐扳手钳子把门撬开，在卧室里找到了昏睡中的柳佳，摇醒她的时候还迷糊着呢，眼神涣散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然后再次昏睡过去。 他还是很冷静的，一边吩咐女友打电话叫救护车，一边往四处打量，在桌子上找到一瓶安眠药，刚还是还真是吓了一跳 为她真地想不开玩自杀了。打开看看才现少了一小十几片的用量。 心里同时松了口气，没有全吃下去应该就不是自杀了，很可能是这个白痴女人吃安眠药吃过量了，真不知道说她什么才好。 又去摸她的脉搏和呼吸，已经有了轻度地中毒反应，根据他的经验判断，吃下去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也别等救护车了，就地抢救效果会好很多。 一气之下拿出战地那一套简陋的急救办法，找根粗点的水管子扒开嘴塞进去，然后大桶矿泉水往里面倒，到医院也是这么洗胃的，连喝农药的都能救回来，还别说是吃点安眠药了。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已经吐的差不多了，瘦弱却很纤长的女体在床上不停的打嗝，还吐白沫，看在眼里也挺可怜的，吐出来的水把整个前胸都湿透了，娇小的胸型果然没什么看头，也就比平胸好一点吧。 张洁强行把他推到房间外面，帮着意识涣散的柳姓少女把衣服穿好，这才看着医护人员把她抬走。 明艳的大美女毕竟心肠要软了许多，轻叹一声：“你知道她家里人的电话吗，总要通知人家一声吧。” 高顺无奈摇头，认识她的时间不长，对她的家庭背景一无所知。 女人家毕竟要细心一点，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查找号码，很快在电话簿里找到了她父母的一栏，打了过去。 对方说话的是个威严的男人声音：“你还知道打电话回家啊，要钱没有，住在家里委屈你了么，有本事你继续在外面闯荡吧。” 应该是父亲训女儿的口气了，张洁听的大皱眉头，忍不住打算他话：“你女儿都送医院了，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 威严的男人声音沉寂了一会，才有了下一步的反应：“她在哪里。” 张洁把郊区医院的地址告诉他，这才忿忿不平的挂上电话，爱心泛滥的大美女明显还处于相当激动的情绪里，拽着男友的胳膊求他：“哪有这么狠心的父亲啊。你还是回医院去看看吧，一个单身女孩子，真是怪可怜的。” 这也容易理解，家里收养的流浪狗死了她都能难受好几天，小雯都是她收养来的，母性泛滥到一定程度了，这也是高顺之所以这么迷恋她的最重要原因。 高顺想了一想也只好答应下来，虽然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求个心安理得也好。 赶到急诊室的时候，场景依稀有点熟悉，上次张洁住院的时候也是他给安排的，跟现在却是完全不同两种感觉，当时对张洁他只有深深的同情和怜惜，现在满肚子都是火气，真想把人从软床上抓起来揍一顿。 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的那么一大瓶子安眠药，哪个当医生的这么没医德，安定这种东西也敢乱开，还一次吃下去将近十片，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也是安定就那么小小的一片，以柳姓少女那么迷糊的一个人，搞错用量一点都不奇怪。 急诊医生正在准备给她再洗一次胃，看见高顺的时候打个招呼：“安眠药服用过量，轻度中毒反应，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高顺没好气的挥手打断他话，心说死不死的了我还会不清楚吗，挥手让他站到一边，闷哼一声：“我来吧。” 急诊医生当然知道他的脾气，乖乖听话的闪到一边。 高顺一气之下给她多灌了点药水，对这号没脑子的，就得让她多遭点罪，下次她才能记住了。洗胃的滋味当然不会太舒服，更何况高顺还故意手底下没轻没重的，就是想让她长点记性，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多灌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急诊医生也不敢拦着他，柳佳被凉水一激清醒了点，随即很痛苦的把头歪到一边，歪着嘴巴小口往外吐清水，长挡住头脸形象有点凄惨，早就没了平时得意洋洋的样子。 毕竟是个很漂亮的花季少女，总会有人出来扮演怜香惜玉的角色。 急诊医生终于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高医生，是不是差不多了。” 高顺冷哼一声把管子仍到一边，挥手示意可以推走了，急诊医生慌忙不迭的把义工叫进来，把她推进临时病房。 第十三章 投怀送抱 顺这辈子最痛恨的一种人，就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临时病房里撞上了一个值夜班的同事，还跟他开玩笑呢。 挺不开眼的一个同事好奇问他：“高医生，你认识这个病人啊？” 高顺冷着个脸哼一声，吓的别人慌忙闭嘴。病床上那位已经好点了，除了脸色有点惨白也都还好。皱皱眉头随口招呼个小护士过来帮忙，帮她把嘴角的白沫擦掉，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是个生活方面的白痴，真不知道她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这么粗神经的女人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脉搏和心跳都还算稳定，按照他的意思，5的葡萄糖生理盐经挂上了，刚想回家的时候张洁打电话给他，说是柳记者的父母就快赶到了，让他在医院里再守一会吧。高顺本来不想管的，架不住同情心泛滥的女友一再坚持，无奈之下只好拉过张椅子坐下来等。值班护士还怕他无聊，识趣的拿来大堆的报纸杂志，随手翻了起来。 这一等就等了好几个小时，看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她的父母还没露面。高顺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这辈子第二讨厌的事情，就是浪费时间做无聊的等待，眼前这个女人，几乎把他所有讨厌的事情都占齐了。 不耐烦的站起身来决定走人，这个时候柳佳醒了，因为药物中毒的关系反应有点迟钝，含糊不清的嘟囓了几句，小手还不听指挥地四处乱抓。高顺又好气又好笑。赶紧伸手过去把她按住，再把胳膊上的针头抓到肉里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故意吓唬她：“再乱动，还拉你去洗一次胃。” 虽然是半梦半醒的状态，洗胃的记忆还是挺深刻的，这一点从她的反应上就能看出来，一听见要洗胃马上就全身僵硬不敢动了。高顺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怎么就比小雯还要幼稚呢，非要吓唬她几句才会老实。 柳佳害怕的时候小手紧抓住高顺的胳膊，可怜兮兮的样子连旁边地小护士都看不过去了。好心安慰她：“这位小姐你好好躺下吧，你这是镇静类药物中毒。高医生为了你都在这里陪了好几个小时了。” 高顺再次冷哼一声，心说可不是为了陪她。是女友的心肠实在太软，还别说是个大活人了，就算是只小狗她也会抱回家好好养着吧。 柳佳清醒过来有点感动地样子，死抓着男人的手松开了点。等到她浑身软绵绵地重新躺回病床上，高顺这才轻松了点。又耐着性子陪了一会，看看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想起身的时候。冷不防被细高挑的刁蛮少女一把拽住，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扳过男人的身体，死命的把小嘴凑了过来，疯一样把舌头往男人嘴里送，高顺猝不及防之下还让她给推倒了。纤瘦的长腿紧缠住男人结实地大腿，突然就来了个疯狂热吻。 高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冰凉的小舌头已经伸过来了。还用尽力气想要跟他纠缠一阵，吻技虽然青涩却很狂热。失神了大概那么几秒钟的时候，高顺火大之下把她推开，这算是干什么，是泄还是投怀送抱，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不想接受她的这份好意。 纤瘦的柳佳毕竟是浑身虚弱，被他推地差点滚到病床下面，爬起来的时候还不死心，还想冲过来继续纠缠，被高顺火大之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一声脆响连走廊里的人都惊动了，纷纷探着头想要看热闹。 挨了一巴掌柳佳被他打蒙了，捂着小脸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清秀地小脸上红红的一个巴掌印，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 接下来的表现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柳佳彻底表现出她刁蛮疯狂的一面，伸手把胳膊上的针头刷的一下拔掉了，冲到高顺的面前拳打脚踢，被高顺抓住小细胳膊的时候还不服气，长腿还一个劲的乱踢，她这两下子当然伤不到高顺，就是有点太吓人了。 高顺冷着个脸骂她：“你的什么神经。” 柳佳不服气的反驳：“我就神经，我还要咬你。” 针头拔的有点仓促了，血顺着细嫩的手腕往下流，而疯中的柳佳视而不见，也不踢了，不停的想要用长腿去磨蹭男人的小腹部位：“我就是要缠着你，你有本事 我。“ 高顺抓着她的小细胳膊跟她保持一定距离，一阵哑然无语，心说我又没有虐待狂，我打死你干什么啊。 柳佳挣扎了一会没什么效果，也就放弃了，只不过说出来的话更加惊心动魄：“你想跟我做吗，我现在就可以脱衣服，咱们就在这里做。” 说完还故意挺起并不饱满的胸膛，格外骄傲：“我还是第一次，张洁没有的我有。” 高顺再次火大，说的什么鬼话呢，难为女友还三番两次的帮她说话，就换来这么个结果，这年头好人真是不能做，容易伤心。再说你是不是第一次，关老子屁事。 也不能由着她这么折腾，一狠心把她小胳膊反剪过来，想要把她推回床上。 正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门口有人大声的吼：“你们在搞什么鬼，你把手给我放开，大厅广众的成什么样子，我柳某人丢不起这个脸！” 高顺冷静下来保持沉默，这位柳某人是什么人，很可能就是柳家的家长了，自己的女儿都管不好，他也没必要跟着掺和，眉头一皱松开她手，当着人家老爸的面，总不好太给人难看。抬头看过去，是一个很有威严的军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勤务兵。军装笔挺的样子，习惯性的往肩膀上看过去，好家伙大校军衔，挺吓人的。 柳佳趁机抓紧高顺的胳膊，搂的死死的，还示威性的吼回去：“他是我男朋友，我喜欢让他打，关你柳参谋长什么事情，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老婆吧。” 高顺无奈之下只好让她抓着，搞了半天这位还是参谋长大人的千金，还真是没太看出来，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个部队的。他的老婆不就是你妈了，回头再一想倒也未必，搞不好是继母，所以才会把父女之间的关系弄这么糟糕。 再说了，谁是你男朋友啊。 实在不想掺和到别人的家务事里面，甩开胳膊想要走人，奈何柳佳把他抓的死死的，除非再来上一巴掌，不然就只能让她抱着。 刁蛮少女还一个劲的煽风点火：“你不要怕他，参谋长也要讲道理吧，自由恋爱名正言顺的，谁也管不了。” 闹的实在有点过分了，高顺不耐烦的大力把她推开，往门口走，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张洁先骂一顿，再让她同情心泛滥喜欢乱管闲事，这就管出麻烦来了吧。走到门口的时候被拦下了，两个勤务兵警觉的挡到他面前，不让他走。 高顺冷冷的看着面前这几位，人家同时也在打量他，高顺自然而然站的很稳当，浑身上下蓄满了力道，讲良心话，一个不知道干什么的大校，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柳参谋长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他的反应，犹豫再三才信手一挥：“你可以走了。” 火大之下一甩肩膀，擅长的靠摔用了出来，两个勤务兵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飞跌出去，坐到地上直呆。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爬了起来，拿出近身格斗的架势就想动手，高顺仍然冷冰冰的，憋了一晚上火了，打女人虽然不怎么光彩，打这两位还是绰绰有余。 很快被柳大校制止了：“都给我住手，让他走。” 高顺收起架势扬长而去，在病房门口又撞见个五十来岁的女同志，看见柳佳的时候哭着就冲进去了，“我的闺女啊”“我的女儿啊”就哭上了。得了，这一家人都是这副德行，也难怪能养出这么个刁蛮的女儿，一点都不奇怪。 回家的时候张洁一脸担心的过来打听情况，被高顺冷冰冰的没理她，他还是第一次对女友这么大的脾气，真脾气了张洁也是真怕了，躲到一边不敢再问。 脱完了鞋子冷冷的哼一声：“关灯，睡觉！” 张洁乖乖听话的关上灯爬上床，试探着他没有抗拒的意思了，才轻松下来把他缠紧。情侣嘛，床头打架床尾和，何况高顺也不是真的生她的气，她也不过就是人好了一点心肠软了一点，除此之外也没别的缺点了。 高顺轻叹一声把她搂紧，把今天晚上生的事情讲给她听。 第十四章 地震来袭 第二天下午，郊区医院。 高顺故意不去临时病房，就让那几位好好呆着吧，已经闹的满医院讨论纷纷了，都在议论他和柳佳的关系，可不想再去沾惹她了。 大概两点钟的时候，有人到外科诊室找他。 柳参谋长很严肃的样子：“你出来一下，我想跟你谈谈。” 高顺心说得了，怎么看怎么象岳父约见女婿，还是跟他解释清楚的好，自己跟他的不肖女儿半点关系都没有。 柳参谋长阴沉着脸态度很差：“你是小佳的男朋友？” 高顺当然矢口否认，回以冷冷的一哼：“我不是。” 两个冷男人之间的直接交锋，让李静看的很担心，轻手轻脚的从外科里跑了出来，站在旁边随时准备劝架，估计也是怕师傅吃亏。高顺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当然不会怕他，丝毫不让的跟他对视。 李静想了一想站出来打圆场：“柳参谋长还是去里面坐吧，大家有话坐下来谈，柳参谋长这是什么兵种啊，好威风的军装，是空军？” 柳大校可能也是怕影响不好吧，压下火气哼了一声：“军区6航部队，师参谋长。” 高顺现在有点同情柳佳了，有这么个不近人情的父亲，难怪她的脾气也同样喜怒无常。完全就是遗传。突然又有个奇怪地想法，别看这对父女之间嘴上斗的凶，其实心里面都挺在乎对方的，自己之所以能引起柳佳的爱慕之心，很可能是他的性格，在某些方面跟这位柳大校有相似之处。 很难解释的一件事情。 现在是下午两点三十分左右，三个人正要往诊室里面走，脚下突然一阵左右摇晃，摇晃了一会吓的诊室里的人一阵惊慌失措，胆子小的就往桌子底下躲。高顺的第一反应是炸弹袭击。这场景实在太熟悉了点，下意识地扑倒李静把她护在怀里。想要找掩护。 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在国内不是在阿富汗。炸弹袭击的可能性不大，也就停止了找掩护地动作，抱着李静冷静的站在当场。身边柳大校地反应同样镇定，别人都摇晃的站不住了，空军出身的人却站的挺稳当的。 混乱过后，高顺和柳大校无奈的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清醒过来。这是地震。两个人几乎同时做出反应，柳大校拿起手机往部队打，想要了解一下情况。 几分钟后，外科诊室的电话疯狂地响了起来，却没有人敢接。 高顺负责安抚人心，先拍拍怀里局促不安的文弱少女。然后冷喝一声：“慌什么，咱们这里不是震中，如果是震中的话早就中断通讯了。” 有人站出来主持大局。同事病人们也就安心了许多，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的时候都有点脸红。也不能怪他们胆子小，毕竟地震这么大的事情谁也没见过啊。也不是说高顺先天胆子就大，他的胆子也是战场上练出来地。 高顺语气舒缓了点：“接电话吧。” 同事们如梦方醒的抓起电话，大部分是家人打来问平安的，郊区医院一时之间混乱了起来。李静似乎也习惯了他温暖地环抱，很沉醉的样子，最后还是高顺拍了拍她，斯文少女才不好意思的跳开，借口有事先走了。 柳大校这时候放下电话，高顺自然而然的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想要弄清楚生了什么。对方无奈的一摇头，看样子军区部队也在证实当中。 柳参谋长看高顺的眼神，突然就缓和了一点，语气也平静了许多：“你刚才的表现很镇静。” 高顺无所谓的潇洒耸肩，至少不会比6航部队的特种兵差。郊区医院有点混乱，病人都涌出大楼躲避震感，半小时后电视画面上传来不幸的消息，某南部省份生七点六级地震，进一步消息有待确认。 高顺李静，还有柳家的人自然而然的站成一圈，看着电视画面里新闻主播布最新地震消息。两个男人同时对看一眼，大感无奈，震中离这里足有上千公里，如果连本市都有强烈的震感，可见这场大灾难是如何的恐怖。 柳大校快拿出了纸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塞进高顺手里，表情很严肃： 专用的军区热线，必要的时候可以打给我，小佳我就。 我需要马上赶回部队，再见了。“ 大事为重，高顺郑重的点头，真有大事的时候，还是要靠人民子弟兵。目送他走出门口，想了一想，先给张洁打电话报了个平安，然后拽着李静到院长室，以他的丰富的战地救援经验来看，救援行动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反应时间，医护人员越快赶到现场，救援效果就越好，千公里外的地方如果乘军机赶到的话，也用不了几个小时。 院长室里王院长正在忙着打电话，看见他的时候松了口气，捂住话筒小声嘟囓：“是马局长，很着急。” 高顺轻一点头接过电话，还是他来说比较清楚。 马局长还在催促：“省厅指示已经下来了，各级医院马上组织救护医疗队，24小时待命，随时准备赶往灾区展开救援行动，你|：也准备一下吧，就这样。” 挂上电话往院长看，王院长无奈之下一摊手：“怎么准备啊，都需要准备什么啊，也不说清楚说明白了，真是难死个人了。” 李静同样焦急，当然高顺还是很冷清的，深吸了一口气轻叹一声：“我来吧。” 郊区医院在他的催促下忙碌了起来，只打算带两个人，最得意的助手李静还有小陈，人带多了也没用，多带急救手术包和外伤药物，反正就是按照战地那套标准来吧，安排起来倒也挺顺手的。 准备好东西让他们两个回家等着，自己也赶回家打几个电话。 下午四点，家里。 第二次动用那张电话卡了，打的是他的顶头上司，国际红十字会委员会瑞士总部，张洁在旁边小心的陪着，不敢出声打扰他。 接电话的是他的顶头上司，说德语的，很严肃的语气：“高，对于中国南方生的强烈地震，我们深表遗憾。总部已经着手准备援助物资，清单马上就会列出来，你离震中大概有多远。” 高顺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缠，直入主题：“我需要人，我需要专业的救援队伍和志愿者，我需要先进的生命探测仪器。” 他名义上的上司很为难：“高，把各国志愿者组织起来，我们需要时间，三天以后我会给你明确的答复，你放心，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高顺在委员会里一向是温闻而雅的形象，很少有这么跟上司讨价还价的时候，席外科圣手的名号不是白给的，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如果他愿意，他早就可以坐在瑞士或者纽约的高楼里面，跟世界各国的政要打交道了。 很平静的提出要求：“我恳请你，两天之内派救援队来。” 这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了，红十字会组织是非官方的中立组织，他们派来的救援队，相信任何人也是乐于接受帮助的。心知肚明两天的时间，已经是委员会的极限了，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影响力，以他的号召力和影响力，区区两天之内，至少可以组织起五队以上的一流国际医疗救援队。 抓起电话联络自己的国外同行，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张洁一边看电视一边担心的问：“你去救人我不拦着，可是你会不会太紧张了点，现在看问题还不算大啊，没传出重大的人员伤亡啊。” 高顺由衷的苦笑，实在太天真了，严重不严重，还会有人比他还清楚吗，一枚十几吨当量的集束航空炸弹，就可以完全毁灭一个小规模的城镇，几千万吨当量的地震，破坏力到底有多大，可想而知。 晚上的时候最新的伤亡报告出来了，官方公布了数千人的死亡数字，高顺心里更加清楚，这个数字在接下来几天时间里，还会近一步扩大化，大约在震后一周，这个数字将会达到顶峰。 晚上八点，高顺还在郊区医院苦苦待命。小陈背包里还带着香蕉和水果，被高顺一气之下提起来仍到院子里面，冷着脸吩咐他：“去找收音机，手电，带几瓶矿泉水，吃的东西都给我仍掉！” 小陈吓了一跳不敢反驳，乖乖听话的办事去了。八点十分，高顺无奈之下打通了柳参谋长的内线电话，同时又打通了马局长的电话。 第十五章 绰号耿直 顺下定决心，他要重建一支救援医疗队，就象当年的队那么高效率，关于人选问题，突然联想到省医院的张民清，如果张主任能亲自带队的话，还可以派上大用场。大灾难的情况，医护人员永远是不够用的，永远不要抱着用不上你的侥幸心理。 电话接通，柳大校很不耐烦：“你有三十秒钟的时间讲事情。” 快人快语，大对高顺的胃口，很痛苦的回复：“我的医疗队要随军出。” 这么大的事情，军区部队一定是第一个出的，6航部队很可能已经在做出前的最后准备了，找他就是准没错了。 柳大校考虑了几秒钟，回答的也很痛快：“好，给你十个人的飞机座位，两小时之内赶到某机场，我会派人在机场入口接你，过时不候。” 然后电话就挂上了。 高顺不敢怠慢，又拿起马局长的电话，马局长更知道他的脾气，无奈之下只好答应：“我刚接过张民清的电话，他那里也准备好了。你们作为本市第一批赶赴灾区的医疗队，需要药品你们尽管带，一定要注意安全……” 高顺无所谓的挂上电话，怎么在混乱中注意安全，自己还需要他来教么。回头叫上李静和小陈的时候，心里面突然一阵强烈的冲动，离开战地以后好久没有这么冲动过了，有重温往事的感觉。 足有几十公斤重的急救药品背在身上，高顺倒是还好，轻轻松松早就习惯了。小陈可就有点招架不住了。更别提李静了，身边几个同事想要过来帮忙，被高顺一个眼色吓退了，他的想法是体力充足地时候都背不动，到了现场该怎么办，等到外面把药品从繁忙的交通线上运进去，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了。 这些都是他的切肤之痛，血的教训换来的宝贵经验，能背多少算多少吧。李静摇晃了几下倒也站稳了，上了救护车。在市中心跟张民清的人会合，一路往机场赶去。 张大主任看见他的时候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这就被我猜中了吧。这是我的人，一共五个。我们你们背这么多东西。这是要去打仗啊。” 五个壮年小伙子，还算精神，身上也是背着大包小包。 高顺轻一点头没有说话，到了现场你就知道这些药品有多宝贵了，也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不知者无罪，也不能指望每个人都跟一样。拥有丰富的救援经验。相比之下，省医院地人看见他们三个的负重量，可就有点汗颜了。主动帮着娇小地李静把大背包接了过去，提到手里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咋舌不已。 高顺心里好笑，提醒他一句：“里面都是针剂。别打破了。” 年轻人不敢再逞强，乖乖听话地答应了。 一个半小时后赶到机场，守卫看过了证件递给他们一张条子。也就是刚出炉的登记证明文件了，八号机，跟军区特勤医疗队在同一架飞机上。***通明的军用机场里面很壮观，窝扇式的大型运输机和直升机都有，此外还有大批军队正在往飞机里面进。 小陈被巨大的轰鸣声吓的有点哆嗦：“这是啥飞机啊这么大，四个动机呢。” 高顺轻松一笑没有说话，伊尔76绰号耿直式，一会你就了。上飞机前宪兵过来检查，本来是1o个人定额，现在有8人加上不到2oo斤的负重，也只有高顺这么经验丰富地人，才会把起飞重量算的这么准确，很顺利的通过了登机前的检查。 飞机舱里只有冰凉的靠墙椅子，坐的当然不会太舒服，高顺这号人坐习惯了还倒没什么，其他人可就难受多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还是有个女同志给他们递过来几张海绵垫子，才勉强找地方坐下了。 高顺突然现，这个女同志有点眼熟，很奇怪地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警察制服，也不象是军人，浑身是劲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惹眼，就是想不起来。 人家倒是把他给认出来了，手伸出来咯咯一笑，也很大方：“怎么不认识我啦，特警队地，我姓叶。” 高顺和李静对视一眼，突然想起来了，加油站那回立了一等功的叶婷叶警官，人生何处不相逢，还真就在这么个场合赶上了，好多天不见这位叶警官还是那么风采依旧，长腿可能比柳佳还要长一点，却是扎实的肌肉线条曲线分明，细腰隆臀 上下仍旧那么活力十足。 高顺还没说话呢，李静很高兴的握上她手：“原来是你呀叶警官，你怎么也在这里。” 叶婷很高兴的跟她握手：“不光是我，整个特警队都在这里了。” 这回轮到高顺莞尔一笑，这回本市也算是精英尽出，15o人定额的机舱里除了医疗队就是特警，特警队本来就是快反应部队，反应这么迅倒也不奇怪。这时候有人提醒他们把安全带系好，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安全带是固定在飞机内壳上的，估计这些人也没见过。 高顺故意轻轻松松的坐下，往墙壁上靠，放慢动作把安全带系好，旁边的人都跟着他学，也是出的太仓促了，部队上也顾不上派人来指导他们了。还好这是高顺在这里，不然多少要摔个屁股疼，运输机他可坐的多了，跟普通客机比较，多少飞的不太稳当。 轰鸣的马达声里，大型运输机直上云霄，好在里面不是特警就是经验丰富的医护人员，适应能力比一般人要强上不少。 三小时后，运输机降落在民用机场，叶婷比李静要大上几岁，很自然的帮忙提起大背包，背在自己身上还满意的轻轻颠了几下。李静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被她大大咧咧的伸手挡住。 下飞机的时候还在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呀，这么沉。” 高顺轻松的一点头，回应她：“主要是针剂，三大包加起来大概有上千支吧。” 这次出来几乎把郊区医院的家底都搬空了，反正救灾用的物资市局会给补贴，别人他是管不了，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还是做的了主。只要有针剂有蒸馏水有针管有急救手术包，高顺这辈子还没怕过什么，只要有这些东西在手，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女警看着他自信的样子，心神震撼之下一阵眼呆。一句话说完，高顺深吸一口气背起负重，跟上大队人马，叶婷又是一呆，不甘示弱的追在他身后。两个人有意无意的比拼体力和耐力，这位叶警官的军事素质还真不是吹的，从停机坪一直跑到集合地点硬是没拉下，除了有点喘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高顺心里赞叹一声，故意放慢了脚步让她追的轻松一点。 其他人可就狼狈多了，空着手一溜小跑还追不上，人家部队官兵也好特警队也好，有紧急结合任务也顾不上他们了，一群人落在大队的后面跑的很辛苦。到了机场大楼外面大街上才停下来，简单的列好了队就准备上车出了，看看后面张民清还远着呢，无奈之下只好招呼叶婷一声停下来等，可能要赶上最后一辆车了。 张民清跑到了还大喘气：“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歇会，我说老兄你是不是人那，背着几十斤的东西还跑那么快。” 特警队跑的快是正常的，一个外科医生跑这么快，不是疯子就是人。 高顺没好气的哼一声：“赶紧上车吧，就等你们了。” 军用卡车连夜往公路上开，负责接待的人还担心他们，好心的商量：“医疗队的同志们是不是先休息一下，往灾区的路还没有打通，不然你们先休息几个小时补充下体力吧。” 高顺和张民清两个领头的对视一眼，张大主任咬牙坚持：“不休息了，我既然来了就豁出去了，马上可以投入战斗，请上级尽管安排吧。” 高顺倒是有别的想法，同样是山区，在阿富汗跑的动在自己家里更跑的动，路没打通就跑步前进，就跟着部队一起走吧。他身上带的加上张民清带的药品器械，足够他开设一个小型野战医院，足够用了。 唯一担心的是带来的血浆太少，满足不了大量的需求。 还有几个人有点担心：“张主任高医生，咱们是不是联系一下附近的卫生上级部门，也好让人家统一安排一下。” 高顺对此不屑一顾，都到了这地方了哪还有什么上级部门，能救一个算一个，部队挖出来一个就抢救一个，到了这种场合那就是他高顺的天下，如鱼得水。也不能怪他们胆子小，他的国内同行们习惯了坐在舒适的办公室里，不懂得什么叫效率第一的战地作风。 没关系，一会他们就体会到了，但凡是人，总会有个第一次。 第十六章 疯子高顺 本书情节纯属虚构，请勿转载或引做它用，作者不负责任） 已经是深夜了，很多人趁机闭上眼睛休息一会，现在已经得知军区部队已经奉有严令，务必在天亮前进入某地，算上高顺这批人在内，随军医疗队大概有7o几个人，大部分是高顺的正宗同行。 车队离开市区逐渐开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李静毕竟要娇弱一点，凑过脸来小声的问：“外面什么时候下雨了。” 高顺轻一点头，不是什么时候下雨了，是一直就没停过。 李静有点担心：“下雨是好事还是坏事？” 高顺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下雨当时是坏事，泥石流山体滑坡，虽然没见识过却也听说过不少。最怕的是化工厂核电站之类的重污染企业出事，雨水带着剧毒物质流入大河，那就不是伤亡那么简单了。 轻叹一声好心的拍拍她：“休息会吧。” 对面的叶警官很感兴趣的看着他们两个，从眼角透露出暧昧的味道，很显然是看穿了他们两个人之间不同一般的好感。高顺无奈苦笑摇头，也别解释了，从一路上经过的情况来看，严重性比他的预期还要糟糕一点，有命活着回去再想别的吧。 车身突然一阵明显的摇晃，整个车队停了下来，车上的人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还算冷静，高顺心里同时一阵凛然色变，碰到强烈的余震，那就证明离灾区已经不远了。李静似乎已经习惯了。斜靠在他的怀里寻求庇护，一个心慈手软也就让她依靠会吧。 凌晨大概三点多时候，车队停在山坡上再也爬不动了，前面就是损坏地公路，看样子车是过不去了。刚才还很平静的车队突然就热闹了起来，士兵抗着军用锨之类的工具下车列队，集合。 高顺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招呼一声，包括特警队在内的所有人都给了他面子，跟着站起来下车。事实上这个酷男人表现出来的军事素养。 已经大大的出了他们的接受能力，自然而然的就把他当成了这里临时的指挥官。 下了车以后。冒着大雨简单的列了个队，前面有人招呼他们：“特警队和特勤医疗队地同志跟我们来。我们要徒步进山。市医疗队的同志们，就跟着车队回去吧，等山路通了再来吧，都回去吧。” 高顺用眼色征求了一下同行们地意见，李静当然不肯回去，她不回去小陈也只能跟着。张民清可就有种多了，招呼一声：“哪那么多废话。是爷们的跟我上。” 高顺心里莞尔一笑心说好吧，到时候你可别爬不动了，这里可有很多自然保护区，再让老虎什么地给吃了，那可就冤枉了。当然是玩笑话，这么多士兵还有担架。就是抬也抬过去了，只要把这些人弄进山，一个张民清比一百个士兵都管用。 招呼同行们一路小跑跟在大队后面。叶警官也有点意外。想了一想回转身，特意带了几个特警队员过来照顾他们，还跟他们走到一起。为了保证行军度，药品都被年轻力壮的士兵们轮流背着，有人想过来接高顺背后的东西，被他一瞪眼睛吓了回去，这里面的东西可重要了，还是自己背着比较安心一点。 兴起之下手指头塞进嘴里，吹了个尖锐的口哨，前面的士兵纷纷回过头来看他，却没有人有心情责怪他。这就是他性格里独特之处了，虽然我行我素还有点张狂，却是狂的很有资本。 一路都是沿着河边在走，黑呼呼地也没什么路，可把这些坐惯了办公室的大医生们害惨了，只能跟着前面部队的灯光走，还是有人经常踩进泥里。这时候就看出高顺的先见之明了，停下来问小陈：“让你带的手电带了没有，还有电池。” 小陈如梦方醒去翻背包，三个长手电十几节电池，也亏高顺安排的周到，还用塑料袋都包地挺严实，三个长手电照顾十几个人，也勉强够用了。 小陈很信服的称赞：“还是高哥想的周到，我是服了。” 在后面娇喘细细地李静，这时候还不忘损人：“说什么废话，高医生在国外出生入死的时候，估计你小子还在琢磨，怎么勾搭外面那些野女人呢。” 小陈尴尬之下低着头继续找路。 一句说的人家叶警官倒有 了，睁大了眼睛好奇的问：“高医生曾经去过战场？ 高顺无所谓的摇头，都这个时候了还提那么多干嘛，前面说是还有五十多公里的山路，这一晚上可有的走了，他坚持下来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怕张民清几个会吃不消。 心里一动，脱口问道：“叶警官带没带匕什么的。” 叶婷利索的把东西放下，高抬大腿，从裤管里利索的拔出警用匕递给高顺。麻利的动作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这美女是够味道了，可就是太野了点吧，只不过野的让人叫绝，以小陈那么不正经的男人，也兴不起想要跟她说话的**，谁知道她身上还有什么要命的家伙。 完了叶警官还挺不好意思的解释：“忘记这是去救灾了，不好意思习惯了。” 高顺哑然失笑，接过匕就地取材，砍了几根粗点的树枝做成拐杖，分给走不动的人，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娴熟的动作却再次引来别人愕然的目光，一个一个的表情很古怪，怎么感觉是在看美国大片呢，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用完了匕递还给叶警官，赞一声：“好刀。” 野性十足的女特警被他一夸高兴了起来，拿刀在手比画了几下，还挺得意的：“瑞士货，黑市上弄的，花了我好几百美金呢。” 也就高顺敢跟她说上几句话吧，其他的几位早几看的心寒了，咬紧牙关低着头继续赶路，再慢下去可就要掉队了，已经被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拉下很远了。高顺倒是不担心会迷路，特警队就有现成的地图，沿着河岸一直往前走，过几座桥就是重灾区了。 只不过那几座桥，百分之百是已经无法使用了。 娇弱的李静已经有点走不动了，被高顺和叶警官一人一边扶着她，深一步浅一步的继续走，整个医疗队快走到崩溃的时候，其面大队士兵终于停下来休息，命令是休息半小时，吃东西补充体力，半小时后继续出。 市医疗队八个人里面，除了高顺之外的七个人集体瘫坐到地上大喘气，虽然他们还是空手，这么高强度的急行军还是吃不太消。 张大主任一边喘气，一边看着一头热汗，却仍旧站的很稳当的高顺，张大了嘴巴满脸不信：“老兄，你跟我说老实话，你是死人还是活人，大半夜的你可别吓唬我们，你怎么轻飘飘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啊。” 其他人也一起毛骨悚然，说的也有点道理，背着几十公斤的东西走了这么远，该不会是见了鬼吧。 高顺也累，回国以后就没这么玩过命了，嘴里干嗓子火热，却总算还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军人天生就比正常人能跑能跳？恐怕是没那么简单，以他作为半职业军人的角度来解释问题，除了正常的军事训练，用三个字就可以概括一切了，忍耐力。 军人比一般人强横的地方，可能就在于他们非同寻常的忍耐力吧。 咬了咬干的嘴唇轻哼一声：“不想死的都站起来。” 在场的都是老牌医生了，都知道他在说什么，心惊之下一起站了起来，这么冷的地面还下着大雨，坐上半个小时难免重病一场，再落下个坐骨神经疼什么的麻烦就大了，就算是再累也要站着。 看看前面的士兵也有坐着的，高顺情急之下口哨乱吹，疯子一样一路冲过去，把坐下的士兵都扯着领子拽起来，后面的人让他吓了一跳，慌忙跟在后面跟人解释。近千人的部队被他一个人搅的兵慌马乱，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反正没打起来就算不错了。 闹了半天总算把带队的柳大校给惹出来了，从医学角度解释了半天才解释明白，柳大校心惊之下不敢怠慢，传令下去谁也不许坐地面，累了就靠树休息，这才算完。 救灾救灾，有人考虑过这些战士的安危吗。 又休息了一会前面一阵小骚乱，在河里现两个溺水的，很快有人跳下去救上来，已经是出气的多入气的少了，高顺当仁不让带着医疗队赶了过去，把人推开自己蹲下，开始抢救救援以来接收的第一个病人。 第十七章 节约药品 场的不乏急救经验丰富的人，虽然忙乱却很清醒。高块纱布缠在手上，掰开病人的嘴把舌头往外拉，旁边张民清手脚也不慢，同时解开病人领口上的扣子，想要保持呼吸道畅通。另一边的人有样学样，同样照此办理。 很快从嘴里扒出一小块烂泥，看看没有别的东西了，站起来的同时一狠，把人整个抱着腹部倒提了起来，张民清跟着蹲下去帮忙，同时挤压下腹部和胸腔往外推水。另一边也想照此办理，却现走了半个晚上力气都用光了，实在抱不起来，还是叶警官反应快，带着几个队员上来帮忙。 不知不觉之中，三十多人的特警队现在变成了医疗队的警卫部队，自然而然的跟高顺的人走到了一起。折腾了一会两个溺水的几乎同时剧烈的咳嗽起来，连人工呼吸都免了，这也就是南方快夏天了，水温不算太凉，不然被凉水一激多半没救了。两个人咳嗽了好一阵子才勉强平复下来，还处在惊魂未定的状况里。 柳大校赶过来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就说是从灾区跑出来的，已经走了八个小时差点就绝望了，前面不远处的河岸整个塌了，他们才被迫跳下河的，还有很多人躲在灾区里面的安全带，很多人受伤。所有人都默然无语，现在连河岸都塌了，看样子一时半会是过不去了。 派人把两个获救的送走，柳大校急怒之下摔帽子，领着自己的人打探情况去了。等到医疗队赶到的时候，现整个河岸都被水淹没了，远远的也看不到边际，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今天总算是体会到了。 怎么办，回头绕吧，天亮的时候大部队回到一条勉强能走公路，从滑坡造成的泥堆上，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互相搀扶着往外面爬，当中不乏头破血流的。先头部队分出一部分人把他们接过来，招呼医疗队过去帮忙。 医疗队的自然而然的想要解下装备就想展开现场急救，还有人下意识的想撕急救包。却被高顺脸色一沉喝住了。在设备齐全的都市里，急救包可以随便你撕，大手大脚的撕他三五个也没人管你，也许他们习惯了这种浪费资源的处置方式，但是在这种方不行，最起码当着他的面绝对不行。 冷酷的男人这时候很冷血，失去风度的破口大骂：“用酒精棉普通绷带给他们简单的止血包扎一下，谁也不许动急救包！” 他的想法是，能爬出来的都是轻伤的。再往外走十几公里就是被堵在外面救援队，到那里自然就有人安排他们，谁敢在这里浪费他的宝贵药品，他就敢把谁仍到山下。 医疗队的人和周围的战士让他吓了一跳，愣在当场不敢再动。 这个时候也只有张民清敢说话了，凑过来拽他胳膊：“老兄你什么疯，见死不救，一旦传出去就不是取消医师资格的问题了，搞不好你我都得掉脑袋。” 高顺仍然很冷血，却始终不为所动。在他的观念里战场上，越深入前线药品就越稀少，医疗队身上背着的东西，已经不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了。急救包一旦打开了就不能重复使用了，擦破点皮流点血，还用不到他千辛完苦背过来的急救药物。以他的经验来讲。越深入前线的方伤亡就越惨重，没了药品，当医生就是个摆设。 紧接着惊动了前面的柳大校，这回连师长同志都惊动了，脸色冰冷的赶过来骂人：“你们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不救人，我们的群众在流血，出了问题我送你们上军事法庭，警卫连，把他给我抓起来！” 几个士兵冲过来就想扭高顺。被他一晃肩膀挣脱开，冷着个脸把身上的大背包解下来轻轻放到上，把背包里面的药品一件一件往外拿。包里面药品都用塑料袋严密的包起来了，很严实的样子也透不进水去。 一边拿还一边阴沉着声音憋出几句话：“看清楚了，这几包是麻药，这几包是抗感染针剂。” 一伸手又把叶婷拽过来，指着她背后的东西，更加勃然大怒：“这里面都是一次性的急救手术包，用过了就没了！” 上千名士兵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显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火气。只有高顺自己心里明白，走了一夜现在都快天亮了。他的 恐怕是最接近重灾区的几个军方医疗队之一，他的药里用完了，就代表着其他的医疗队情况更好不到哪里去。 师长同志气急之下反驳他：“药品用光了可以空投，6航部队运输直升机随时可以赶到现场，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直接伞降，你是哪个部队的，简直乱来，给我抓起来！” 高顺用手指指天上，一步不退的冷哼反问：“这种天气空投？” 柳大校相对还冷静一点，反应过来把人拽住，还好言相劝：“都冷静点，这几位同志是民间医疗队来帮忙的。我刚刚去过通讯连还没来得及通知下去，6航部队遭遇雷暴雨4直升机已经被迫返航了。” 能当上师长和参谋长的当然都是内行人，很快从外界的反应上明白过来，他们现在很可能已经变成一支孤军了，鬼知道天气情况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师长同志冷静了一点，冷哼一声吩咐部下：“去给我接指挥部，去给我要最权威的气象资料，要快！” 高顺仍然站在原不肯让步，叶警官最先反应了过来，招呼几个队员把拿出来的针剂重新装回大背包里面，几个队员都意识到这些药品重要性，轻手轻脚的生怕打破了任何一支。打破了任何一支，都有可能少救一条人命。 场面暂时缓和了一点，几分钟后通讯兵赶过来汇报：“指挥部通知，今天白天到夜间，很可能还会有大到暴雨，让我们自行处置紧急事件，等到条件允许再进行空投。” 师长同志一阵语塞，再也骂不下去，柳大校趁机把他拉到一边商量起来。并不是说这位师长同志有什么不对，所谓隔行如隔山，开飞机指挥部队他肯定比高顺强，论救援经验他可就差的远了。 商量到最后，两个人虽然很无奈却也没什么办法，无奈的退了一步：“好吧，毕竟你是医生，我们尊重的你专业意见。” 高顺深吸一口气，吩咐下去：“我的意见是在这里设置师级留守处，负责呼叫后续援助，省医院的留下两个人和一小部分止血绷带酒精棉，进行一些简单的紧急处置，其他的药品听我调配。” 这里有资格说话的只有张主任，他对高顺的信心一向十足，他没意见了其他人更没意见，乖乖听话的办事去了。 柳大校郁闷之下，命令部下：“留一个班守在这里，帮忙照顾轻伤的群众，其他人跟我来！” 骂了句娘就往滑坡过后的山体上爬，后面的士兵不用动员，也跟着他一起爬，他们接到的是死命令，不管是谁，谁先赶到重灾区给谁立功。 叶警官象是这时候才重新认识了眼前的酷男人，赞赏的拍他肩膀：“有想法，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走吧，这回可有得爬了。” 一句话说完，手脚并用往土堆上爬，体力倒也比一般的士兵要好上一点。 高顺担心的是自己的助手，看看李静小陈已经有点腿软了，张民清就更别提了，全靠几个特警队员搀扶着才能站的住。一夜走下来连饿带冷还累，虽然雨是小了一点，路却更加难走。 硬起心肠使个眼色，几个队员这时候已经很服他了，隐约把他当成了跟队长平级的人物，扶起走不动跟上大部队。高顺心里也在苦笑，叶警官说的没错，一整个晚上绕来绕去的才走了十几公里，这回可有得爬了。 沿途又收治了几个轻伤员，又走出去大概五公里，几乎是一步高一步低的爬过去的，就碰上几辆被岩石砸毁的大客车，部队无奈停下来就展开救援，高顺和张民清对视一眼，同时无奈的苦笑，恐怕他想第一时间赶到目的的想法要落空了，车上有骨折病人和严重外伤病人，急救包不动也不行了。 眼看着带来的药品一点一点消耗，高顺生平第一次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觉，很快被他打消这个念头，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去，帮一个女伤者处理严重的外伤，腿部多处骨折还有外伤，拉开大包拿出一部分麻药分下去，顺手给自己手里的人也打上一支。希望在他的药品用光之前，后援部队可以及时赶到吧。 第十八章 人格魅力 运的是受伤的乘客不是很多，除了靠近山体一面的乘砸到了，其他的人算是都跑出来了。一面给伤者做紧急处理一面往四周围看，叶警官抱着个哭闹不停的小女孩正在束手无策，看见他的时候一溜小跑赶了过来。 女性警官明显不是哄孩子的材料，很无奈的摊手：“怎么办，怎么哄都不管用，就是哭。” 高顺已经帮伤者处理好了不轻的外伤，做完消毒止血处理正想找夹板做固定，心里一动朝她一伸手，柳警官会意抽出匕递给他。也顾不上士兵们奇怪的眼神了，站起身来四下打量了几眼，就取材，把匕叼在嘴里手脚并用爬上山坡，从一棵大树上砍下几根粗点的树支，然后轻轻松松的滑了下来。 随手拽过几条普通绷带，一个简易夹板就算做好了，女伤者已经打过麻药了，骨折部位也已经固定住了，只要后援车辆能够及时赶到，几个月后她就会痊愈。 周围的士兵也看懂了，不等他吩咐有样学样，拿出各式工具往山坡上爬，一时之间砍树成风，很快各种粗细长短不一的树支就堆到了医疗队面前，本来也用不到这么多树支，高顺也没拦着他们，找几个人背着总比没有的好，实在没用还可以当柴火烧。 这时候就看出来一个人是不是有人格魅力，只要有高顺出现的方，周围的人就格外的安心。有一个格外镇定又医术高明的外科医生在场主持大局，再加上这个人还不时拿出花样百出的各种急救手段，连士兵们都跟着他冷静起来，自的分出一部分人来听他调配。 拿出一剂外伤抗感染针剂，对着亮点天空弹了几下。弹开以后吸到针管里面做出个注射剂，附近还有几个士兵正在往这边看，被高顺毫不客气的哼一声：“男的都转过去，我要打针。” 这时候就看出军人的可爱了，几乎同时转过身去，还紧紧把眼睛闭上。女伤者感激的看了看他，年纪不大的个女孩子，再怎么也要顾忌到别人的尊严。打完了针有人过来帮忙抬走，找方统一安排处置。 叶警官一脸钦佩：“原来你还是个这么细心的人。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高顺还没有说话的时候，她怀里小女孩小嘴一歪，再次大哭起来，野性十足的叶警官也跟着苦起脸来：“这可怎么办啊，检查过了也没受伤啊，怎么就是哭呢。” 高顺看的一阵摇头，这位怎么看也不象是个女人，将来可千万别生孩子，小孩子哭了不是因为疼。那就是饿了呗，这还用问，就算是大人这么折腾恐怕也饿的慌吧。随手从口袋里拿出条高热量的巧克力撕开包装递给她，果然小女孩抓到手里咬了一口，不哭了。 他的药品大背包和身上携带的高热量的食品加起来再加上他本人，他就是个级医疗兵，绝对可以自给自足的连续作战三天三夜。帆布衣服每个大口袋里都有几条巧克力，虽然口味单一了点，却绝对实用。 叶警官懊恼的一拍大腿，后悔不迭。她怎么就没想到出前带点巧克力呢。 高顺对此不置可否，抬起头来扫了一眼，李静那边正在处理一个胳膊骨折的，同样的夹板固定，张民清可就忙乱多了，手里的伤者半边身体都有血迹。正在做紧急处理。匆忙赶了过去插手帮忙。 张民清感激的看看他：“是个司机，整条左臂粉碎性骨折，已经出现局部坏死的迹象，恐怕是要截肢了。” 高顺也跟他同样无奈，张民清也好整个医疗队也好，能做的已经都做完了。 伤员很快就处理完了，高顺苦于交通受阻，有的伤者需要大量输血，携带的血浆和设备都留在十几公里外车上，他现在没有条件进行交叉配血试验。就是全身的本事也只能干看着。 伸手又叫过几个士兵，吩咐他们马上生火取暖，也可以让失血的人撑的久一点。几个士兵互相看了几眼，一起摇头，意思是还下着雨呢怎么生火啊。 高顺心里忍不住轻叹一声，和平年代把你们都变乖了变傻了，就是不懂得变通。钻上被砸毁一半的大客车上摸索一阵，在车载工具箱里找到根塑料软管，爬下车又对着油箱部位努了努嘴。意思是撬吧，能不能弄开全看你的本事了。 叶婷如梦方醒。小匕又拔了出来，别在油箱锁上猛一用力，还真就 开了。油箱里起码还有一大半汽油，随便找个背雨再找点稍微干一点的树支什么的仍进去，就能着的起来。 一群士兵互相看了几眼，还是不敢动手，最后还是柳大校咬了咬牙，狠一点头：“砸，看看损毁的汽车上有什么能吃的能用的，一起都搬下来。” 这么一段公路上足有十几辆损毁的汽车，一大群士兵各抄家伙办事去了，高顺深一点头心说这才对嘛，总算是开窍了，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但凡是能救一条人命，就算是砸十辆奔驰他都肯做。 高顺也没闲着，转了一圈提着三个车用液压千斤顶，几根坚固的撬棍回来了，叶警官和特警队整个成了他的跟班，人手都有把顶用家伙。对这个冷冰冰的酷男人，现在他们是心服口服了，也不去计较什么官衔阶级了，反正跟着他走总是没错的。 说实话他们也是跟着高顺学乖了，就现在这种场合，铁锨这东西是真没什么大用，还不如一根撬棍用处大呢，你什么时候见过专业救援人员抗着铁锨去救人的，液压器材就更管用了。 刚想休息会的时候，勤务兵过来叫人，部队领导请他去一下。 到了前面的时候，柳大校正在拿着通讯设备跟外界联系，卫星电话里面言辞很激烈，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赶往重灾区，再次重申这是死命令。又过了一会语气缓和了点，让医疗队的负责人过去说话。 医疗队的负责人本来不是高顺，不知不觉得就升格了。 卫星电话里的声音很委婉：“我是前线医疗指挥部，你们现在是离重灾区最近一支医疗队，你们务必要顶住压力，抢救生命。各省抽调来的第一批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今天上午就可以赶到前线，第二批第三批也已经在组织协调当中，你们那里现在有什么困难没有。” 要是换个军方人，多半就大声回答“保证完成任务”。 高顺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口气罗列了以下清单：“外伤药，食品，矿泉水，担架，医疗帐篷，急救手术包……还有输血设备。” 又自顾自的在摊开的军用图上扫了几眼，对比旁边的军用卫星定位手提电脑，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冷静的喊话：“某国道距离某位置十公里处，有四十二位群众急需救援，其中有三名重伤员需要大量输血，重复一遍，有三名重伤员需要大量输血。” 对面一阵默然无语，连柳大校和几个高级军官也没有阻止他，象是早就见怪不怪了，清了清嗓子故意转过头去，估计他们也是想开了吧。 喊了一会话对方终于妥协了：“好吧，一旦道路打通，我们会派救护车第一时间赶到……你到底是什么人。” 高顺正大光明的告诉别人：“g市某区郊区医院救灾医疗[顺。” 赶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把电话递还给柳大校，柳参谋长似乎也很赞赏他这种具体到细节的求援方式，无疑可以让重伤员更快得到救治。两个人几乎同时想了起来，昨天上午他们还差点大打出手，这会已经彼此很欣赏对方了。 照例留下几个士兵照顾伤员，其他人继续往前面爬，整条公路已经大部分损毁了，走了一夜整整十几个小时了，离重灾区起码还有一小半的路要走。 早上六点多钟，一次比较大的余震生了，余震生的时候高顺的医疗队刚好爬过一段被山泥掩埋的路段，身后稍微远一点的方再次出现山体滑坡，轰鸣了好一阵才平息下来。后援部队想要赶过来，怕是遥遥无期了。 刚刚过了中午的时候，长途跋涉了二十多个小时的这支孤军，终于赶到了重灾区的一个外围城镇，损失要比预料中要小了许多，幸存者都集中在外面的开阔上，看见亲人解放军的时候有人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高顺还是很冷静的，趁着士兵们分食品的时候拽过一个年轻点的村民，冷静的问他：“你们这里有没有卫生所什么的。” 年轻人想了一想往四周围看看，苦着脸告诉他：“咱们现在站的方，以前就是卫生所了。” 高顺一阵哑然无语，四周围除了一堆砖头几块木头，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了。 第十九章 希望明天 款已经捐过了，上午去献血被拒绝了，一直在想还能什么，想来想去，还是用自己的键盘，塑造出一个有情有义的高医生出来，比较现实一点。小王不才，写不出惊天动的作品，只能把书写的理想化一点，以此慰藉我等纠结之心情。小王的编辑队长大人说的好，写吧，有希望就有明天。） 高顺反应过来大手一挥：“扒开！” 叶警官一马当先挽起袖子，拿撬棍想要把一大块坍塌的墙壁掀起来，特警队的人最先反应过来，一拥而上过来帮忙，他们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抗灾也好战场也好，最高原则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尽可能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与其等待外界援救，不如先展开自救，放到哪里都是准则。卫生所里怎么也有点存放的药品，扒出来还没损毁的就能派上大用。高顺也没闲着，四处找了块大点的塑料布和长竹竿，搭起来的时候一所野战医院就算建成了，几张桌子拼到一起就是手术台。另一边的张民清同样照此办理，两个连帐篷都谈不上的救护点，仅仅可以用来遮挡风雨。 冰冷的帐篷，简陋的医疗器械，一切都在重温以前的记忆，只不过这一回，救的都是自己的同胞。顺手用还算完整的砖头在帐篷外堆出个大大的红十字标记，希望救援飞机赶到的时候能够注意到这里，还有一支医疗队在，也希望能够带给伤者一点心理上的安慰。 高顺从来没有想到，他按照战的习惯随手摆下的这个红十字标记，在不远的将来，到底带来了多么巨大的影响力和感染力。 有希望。就有明天。 当高顺着手处理第一个伤员时候，他第一次改变了自己的战场处置原则，父亲的伤比较重，却用微弱的声音求他先保住孩子的命，高顺犹豫了大概半秒钟，然后尊重了他的选择。 当小陈正在剪开伤者裤管的时候，在旁边帮忙的叶警官已经有点呆不住了，匆匆打了个招呼就想往外跑：“我去外面救人了。” 被高顺面无表情的喊回来：“你去找照明器材，手电筒。蜡烛，电池，柴油电机，能找到全都带回来。” 用手扒拉砖头的事情，多她一个不多。 叶婷看看外面灰蒙蒙的天空，赫然反应过来，同时惊的汗流浃背，阴天下雨光线本来就不怎么好，再过几个小时就彻底黑了。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医疗队就变成了瞎子。不敢怠慢匆匆跑去办事。 男孩的裤管整个被剪开了，触目惊心的外伤，血肉模糊，紧急清理创口，止血，第一时间打麻药，防止他疼痛性休克。 手底下忙乱不停的时候，柳大校带着几个士兵赶了过来，看了看为数众多排队等候的伤员，狠心宣布：“这里的情况已经稳定住了。被压在废墟里群众不多，我给你留下一个连，大部队必须往前走了。” 高顺头也不抬的继续忙着，同时哼一声：“把特警队留下，我要血浆，各种血浆。快反应交叉配血试剂……还有零号柴油。” 来的时候路过田间，清楚的看见一台小型柴油电机，他还特意跑过去查看了一下，农村很常见的功率2o千瓦的小型电机，她的特警队不是瞎子，应该很快就能抬回来了。 柳大校艰难的舔了舔嘴唇，很无奈的回答：“特警队可以留下，其他的我没有。” 高顺脸色再次冰冷起来，近乎不尽人情冷血：“那我不管，我只要这些东西。” 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没有人敢插嘴。只有通讯兵携带的卫星通讯器材里，不时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光线有点昏暗，小陈刚想拿出长手电换上新电池，被高顺毫不客气的呵斥：“不要换，晚上才有用！” 小陈吓了一跳赶紧把长手电重新包好，顺手撕开了一个新的急救包，这次高顺没有拦着，他手里伤者需要优先止血。那种惨烈的气氛，把柳大校和几个士兵都震撼住了。神情肃穆的站在原，眼睁睁的看着他血迹斑斑的透明薄手套。轻巧的处理糟糕成一团的伤腿。 卫星电话里的声音突然清晰了一点，有人大声的喊话：“两条冲锋舟已经冲进去了，请各部报告现在所处位置，请有条件的部队设立前导站，方便水路进行运输……” 所有人惊醒过来，精神同时一振，柳大校伸有要图，要定位仪，很快在图上点了两下，然后拿起卫星电话想要说话。刚想说点什么时候又犹豫了，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高顺。 抬头拿止血带，小陈会意的把男孩的腿抬高，高顺咬拉长，绕了两圈以后麻利的结扎，同时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保持这个姿势抱走，四十分钟后放松一次。” 几个士兵清醒过来，上来几个人保持着腿部高抬的姿势把小孩抱走，这时候就连他们也明白了，血浆到底有多重要。紧接着是特警队员把重伤的父亲抬过来，小陈一阵哑然无语，全身上下没什么明显的伤痕，最怕的就是这种没有明显外伤情况，那就代表着这个人有严重的内伤。 高顺却仍旧面无表情，剪衣服，翻瞳孔，很快按到了右胸部位，肋骨骨折…… 忙乱之中叶警官带人把电机抬了回来，抽了两下没有抽*动，情急之下拿脚去踹，旁边有幸存村民帮忙扯电线，却不知道还有没有完整的电灯泡。 柳大校动容之后下定决心，一边看图一边跟上级联系：“我是某部队……我现在的位置……急需血浆……我师决定在这里建立前哨医疗站，希望后援部队的同志们能够通过水路，携带物资快赶到，十万火急，重复一遍十万火急（插广告：本书.支持一下，您的支持、收藏才是我们写下去的动力，您每天阅读才是我们把数字的质量提高的源泉！）。” 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大部队已经往前去了，留下了一个连和特警队继续搜救，医疗队已经帮助大部分伤员做完了紧急处理，携带的药品除了高顺这里还有一点，也几乎消耗完了，就连卫生所里挖出来的几支针剂也用光了。 电机终于顺利动了起来，从四处搜集到的柴油大概可以支持小半个晚上，整个医疗队已经累垮了，张民清无力的坐在旁边掏出根烟，一边抽手一边抖，怕是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算是坐飞机赶过来的时间，整个医疗队已经三十几个小时没休息过了，也没吃过任何食物，随身携带的食品早就光了，可能只剩下高顺口袋里的几条巧克力。 只有高顺还能站的稳，一边硬着头皮弹开剩余不多的急救针剂，随手抽出条巧克力仍了过去。巧克力包装上还带着血，这时候也顾不上了，张民清还有点不好意思，送到嘴边又收回来了，想把巧克力递给旁边同样饥饿的小孩子。 被高顺破口大骂：“吃下去，在这里你才是医生！” 张民清吓了一跳苦笑连连：“我知道了老兄，别骂了，我吃还不行吗。对不起了小朋友，叔叔还要保持体力去救人，来，叔叔分你一小块吧。” 处理完最后一个外伤病人，高顺心里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一百多个紧急处理完的伤者里面，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需要立即进行手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小陈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收音机打开了，正在播放救灾信息，谁也没有拦着他，有外界的声音总比没有的好，还是那句挂在嘴边上的话，有希望就有明天。 为了节省能源，高顺面无表情的关上了电机，简陋的小型医疗站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几根长手电，时不时的扫过伤者集中的方。 整个医疗队自然而然的聚在一起，还有几个负责照顾他们的特警队员，外面只有留守的连队正在冒雨清理废墟，想要按照6航部队作战条例，希望在天亮前可以清理出一块可供直升飞机起降的着6场。 李静也累坏了，跟叶婷一左一右坐在高顺身边，上铺着挖出来的破旧被子，让医疗队可以暂时喘一口气，雨已经小了很多，从收音机里传来了第一条好消息，大雨将会在天亮以后逐渐变小，那就意味着救援物资起码可以空投进来。 一个格外难捱的冰冷夜晚，无奈之下拿出最后几条巧克力，硬起心肠只递给李静和医疗队的人，希望特警队员们可以理解他吧。刚刚咬了一小口突然一阵头晕眼花大冒冷汗，整个右手不听控制的剧烈颤抖起来。高顺心里面一阵骇然，他的体力也终于透支了，上次他的手这么抖的时候，已经记不清是在几年前了。 强忍住不去听伤者的呻吟，强迫自己睡上一觉，李静比他更要不堪，整个人在黑暗缩到他怀里，怕是已经昏睡过去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看看荧光手表才过去大概两个小时。 讶然之下打开手电照了过去，几个浑身湿透的士兵，摇摇晃晃的抬着几个大箱子赶到了，后面6续还有几个人。 高顺一阵欣喜若狂，大箱子上的红十字标志十分明显，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他最需要的，填充过干冰的血液储藏箱。 第二十章 大红十字 令人潸然泪下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请容小王把本章写点，异想天开一点，以此表达对明天的希望） 把柴油电机再次动起来，再把人都招呼起来的时候，抬箱子的士兵已经坚持不住了，留守连队的人帮忙接手，一口气送到高顺面前，医疗队的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默默的戴上口罩手套，抓手术刀。 在李静的组织下进行交叉配血试验，不停摇晃的日光节能灯管，几张桌子几扇门板，一个戴着大口罩看不出表情的中国籍外科医生，眼前的场景何其熟悉，唯一不同的是助手换成了自己人，习惯性的深吸一口气找准灯光角度站好，等待血液检测结果。 张民清呆呆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压迫造成胸腔内积液，你想要在这里……你连个胸腔引流管都没有。” 高顺轻轻的点点头，眼睛里全都是稳稳的自信，他就是要在这里手术，哪怕是天塌下来也挡不住。他既然有本事救的了异国他乡的平民百姓，就有本事把自己的同胞，一个孩子的父亲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没有引流管，他还可以实施更直接的胸腔穿刺术。 张民清无奈的合上嘴，指挥士兵把另一个人抬上他的手术台。 快试剂很快化验出伤者的血型，冷藏箱打开的时候，里面的干冰马上就溢出来一部分，小陈这时候已经习惯了高效率的作风，快伸手进去抓出来一袋ab型血，却被冰冷的干冰冻的龇牙咧嘴。 简单的处理后，救命的血袋终于挂了起来，高顺做了个抬手翻身手势。很快有人帮他把伤者抬起来背朝上，消毒子夹消毒棉球，十字交叉传给右手，然后进行局部消毒。一次性无菌穿刺包他只带了一个，穿刺针也只有一个，始终没能派上用场，他只能一次成功，一旦失败就没有第二次机会。 李静明白过来有点焦急：“胸腔穿刺，可是怎么保证胸腔内负压。” 高顺头也不抬的哼一声。当然是靠技术靠手法，只要处置得当，空气同样不会进入胸腔，这么点把握他还是有的。 闷哼一声：“打麻药！” 小陈不敢怠慢用上了麻药，同时苦笑不迭：“最后第三支了。” 叶警官同样被那种紧张的气氛刺激的激动起来，打了几个寒噤自动请缨：“也给我分派点活吧。” 高顺再次轻哼一声：“去跟还有意识的伤员说话，让他们保持清醒。” 叶警官一扭腰，又劲又辣的转身走了，这个工作太适合她了。聊天实在不行她还可以用吼的。 麻药很快起作用了，高顺面无表情的弯下腰，手术要求创口必须无菌，他无菌手套和剩下不多的消毒棉球，也就是生命的最后保障。哪怕是任何一点雨水沾到创口，都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李静回过神来招呼一声，组织在场的士兵和特警队员组成一道人墙，手挽着手挤在一起，替他挡住可能飞溅的雨水。十几个人组成的人墙挡的密不透风，让临时手术台一下子变的燥热起来。而高顺始终不为所动，最后消了一次毒，覆盖上穿刺包里配有无菌纱布，头也不抬的缓缓把穿刺针推进伤者体内。手指感受着穿刺针受到的阻力，凭的全是经验和硬功夫。 伤者突然抽搐了一下，想要咳嗽的时候被小陈眼急手快的按住。想要征求主刀医生意见的时候被高顺停下动作。再哼一声：“百分之一肾上腺素零点三毫升，皮下注射。” 小陈脸色再次苦了起来，一边注射一边叫苦：“最后一支了。” 伤者停止抽搐后再次推进，终于靠手指感觉到没有阻力了，随手抓起旁边准备好的大针管开始抽液，浓液足足抽了一个脸盘，半小时后，伤者奇迹般的睁开无神的眼睛，奇迹般恢复了神智。 然后是下一个…… 天刚亮的时候雨停了，头上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上面有人在进行航拍摄影，还有人往下推箱子，推的应该是饮用水和食品了。直要飞机上的人注意到临时医疗站外砖头砌成的红十字标记，才匆忙赶过来，在红十字上空盘旋。 摄象记者如获至宝，不停探出头来对准面进行拍摄。 高顺刚好处理完第三个病人，小心的掐着针头缝合完伤口，火大之下冲出帐篷，出怒吼：“叫你们连长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让他给我马上下来！ 周围的士兵都已经把他当成了能说话的人。一惊之下放下手里的工作，一溜小跑去找连长。6航部队的专业挥了作用，早就开辟好的着6点派上了用场，在勤人员的专业指挥下，直升机盘旋了几圈稳稳的降落。 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土，泥人一样的士兵欢呼雀跃冲了过去，跟飞机上跳下来人握手，拥抱。高顺又向连长使个眼色，连长下意识的给他敬了个军礼，会意点头的去安排人手搬物资，抬伤员。 做完手术的两个人先抬上去，特警队员和士兵们经过了一夜的观摩实习，依稀有了一点专业素养，不需要医疗队吩咐也懂得利用身体，替伤员挡住手术后的创口，生怕被淋到任何一点雨水。 这么一副有趣的现象，被跳下飞机的摄象记者看在眼里，拍了半天这些士兵，很快注意到在他们身后冷冰冰的，一个戴着大口罩穿着手术服酷男人，大感兴趣的拍了起来。其他人身上满是泥土，只有这个人身上雪白雪白的，除了后背被雨水打的有点湿，其他的部分尤其是袖套的部分，找不到哪怕是任何一点污渍，站在人堆里很显眼，就是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当然是刚换上的无菌手术服。 不停的有士兵去跟这个酷男人请示着什么，酷男人不停指指点点，然后就有一个或者几个重伤员被抬上直升机，直到飞机很快达到满载的程度。除了驾驶员和副驾驶，连随机前来分物资的人，都被这个医生模样的酷男人，指挥士兵毫不客气的请了下来，很奇怪的一个现象，所有的士兵对他的话都言听计从，不也挺有趣的吗。 直升机在万众瞩目下起飞，很快消失在远处的山头。 远远的另一边，通往重灾区的另一边，出现了衣衫褴褛的另一群士兵，或扶或抬着男女老幼，在泥泞的小路上艰难的往这边赶。高顺只来得及喝一口矿泉水，就匆忙招呼连长同志带人赶过去帮忙。 应该是柳大校的主力部队，找到另一个受灾的村庄了，还把他的临时医疗站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也要把伤员送到他这里来。如果所料不差的话，跟大部队走在一起的特勤医疗队，药品也早已经用光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救援直升机很可能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响了一夜的收音机里再次传来好消息，后续1oo各抽调的飞机，正在赶来的路上。艰难的一夜，或者会成为某些人一生里难忘的记忆，而对高顺来说，他曾经经历过太多这样的艰难。 看见曙光的医疗队，再次振奋起精神严阵以待，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里很可能即将成为，整个重灾区最繁忙的方。 最兴奋的还是初来乍到的摄影记者，对着上砖头摆成的大大的红十字，又对着因为柴油耗尽不得不停止运转的小型电机，连同简陋的甚至算不上帐篷的临时医疗站拍个不停，直到他把镜头对准眼睛红通通的，戴着大口罩的冷酷男人，才换上一卷新带子再次大拍特拍。又对准酷男人手上仅有的几团消毒棉球拍了几张，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想。 果然冷酷的男人抽个机会勾一勾手指，招呼过来一个士兵冷静的吩咐：“去告诉你们连长跟指挥部联系，下一班救援飞机不要运食品了，我需要麻药，无菌纱布……” 直到四架飞机组成的第二梯队在轰鸣声中赶到，摄影记者才灵机一动，把拍好的带子拿下来交给机组人员带回去，而他本人继续留在现场进行拍摄。 四个小时后，第三批救援物资送到，同时带走了最后几十个需要救助的伤员，军用帐篷一个接着一个支了起来，灾后的村庄里只剩下疲惫不堪的士兵，幸存的村民，和八个瘫软在上，又被士兵们抬进帐篷里的医疗队成员。 张民清千辛万苦的爬到高顺身边，掏出一根烟点上，美美的吸了一口。 坐在对面的两位女同志本能的抗议：“吸烟请到帐篷外面，要是把帐篷点着了怎么办。” 高顺哑然一笑也要过一根，张民清哈哈一笑帮他点上，同时不屑的嘟囔：“男人抽烟的时候，女人一般不要插嘴。” 两位女同志无奈的对视一眼，缩进军用被子里酣然入睡，她们实在太累了。 第二十一章 处置得当 再次强调一遍，本书情节纯属虚构，请勿转载或者移 张民清往外吐着烟圈，很惬意的样子：“咱们到底弄出去多少伤员，我粗略的算了一下， 怕不得有二三百个吧。当了一辈子医生，到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什么叫分秒必争，惭愧惭愧，以前在办公室的时候，都是在一天天的混日子。我是觉得，我这前半辈子就算是白活了。” 高顺倒是没他这么多感言，无所谓的把烟头掐掉，第一次到前线的人都会有这种想法，相信用不了多久，很快他就没心思去数了。 好心的小声安慰他：“抓紧时间休息会吧，部队休整四个小时后要重新出。” 一句话还没说完，现张大主任已经头歪到一边睡着了，高顺看的莞尔一笑，帮他把手里的烟头掐掉，还帮忙把被子给他拉好。心思却已经完全飘到了虚无缥缈的方，站在他的角度来考虑，震和战争的性质还不尽相同，战争可以让人失去理智，震却可以震醒一个民族。 虽然那种巨大的创伤，很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平复下来，再往前看，就是一片平坦的民族崛起之路。 四小时后，医疗队被几个战士从熟睡中叫醒，帐篷外面部队已经集合完毕，最前面的已经开拔了。有了先前的教训士兵们学乖了不少，也不用领导下达命令，每个人肩膀上都抗着不轻的救灾物资，很可能是高顺的大背包给了他们相当程度上的启，能多背一点是一点，只要背到了就有用。 张民清站起来的时候腿上一软，重新坐回到柔软的被子上。咧开嘴叫苦：“完了，腿不听使唤，抽筋了。” 其他人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龇牙咧嘴的站不起来，就只有浑身是劲的叶警官一边扶着虚弱的李静，一边不屑的撅嘴：“看你们这点出息，这就叫大男人啊。看看人家高医生才叫真男人，同样都是坐办公室的医生，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张民清苦笑连连：“你饶了我们吧特警同志。我们哪能跟他比啊，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位老兄他不是人，他就是台机器，还不用上油的机器。” 高顺没好气的扯着腿把他拽过来，不轻不重的给他来了个现场推拿，张大主任杀猪一样叫唤起来：“俺亲娘喂，老兄你轻点啊，按都快散架了。” 外面不时有路过的士兵往帐篷里面打量。心说里面这是在干什么呢，怎么就叫的这么惨。高顺也不是随便按的，找的也是穴位和肌肉纹理，他这是累的抽筋，把紧张的肌肉揉开了也就没事了。足足折腾了几十分钟才放过他，张主任什么形象也没有了，混身大汗趴在上大喘气。 两位女同志早就在掩着嘴偷笑了，苦中做乐，也不失为一种乐观态度吧，与其坐在帐篷里压抑着心情。还不如笑一笑振奋精神，经过了昨天艰难的一夜，整支医疗队都变的成熟起来。 笑容却是显得那么疲惫，还带着点苦涩。 又按到李静纤细小腿上，李助理当着这么多人突然就矜持了起来，脸上自然而然的微微一红。随即很享受的轻哼出声，对她，高顺当然会客气不少。 张民清哼了一会试探着伸了伸腿，很快轻松的爬起来跺了两下脚，表情很古怪：“中医推拿，连这个你也会啊？” 高顺习惯性的不置可否，最后连叶警官都看的大感兴趣，大大咧咧的卷起裤脚，露出弹性惊人的小腿部位：“看起来挺神的，也帮我来按两下吧。” 高顺还怕弄疼了她。被叶大警官毫不客气的讥讽：“没吃饭吧，用力一点，我吃住劲，哎哟，对，就是这里。” 帐篷外面的特警队员们正在耐心的等着他们，听到这里一起目瞪口呆，差点一起都吓晕了，里面这是干什么呢还用力一点。以前也没听见过叶警官，说话这么有女人味啊。又过了一会还很舒适的样子哼哼上了，弄的几十个队员们突然一阵面红耳赤。 叶警官一边享受着专业的腿部按摩，一边再次语出惊人：“我就说嘛，当你女朋友得有多幸福，是不是啊小李医生。” 她说话时候故意用暧昧的眼神去看李静，明显是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所误会。高顺习惯性的当没听见，李静眼神一黯低下头去呆，只有熟人张民清心里面替李静轻叹了口气，感情这种事情很可能比救灾还复杂，外人也说不清楚。 折腾 会，疲惫不堪的医疗队才走出帐篷，追在最后一批出面，艰难的向重灾区挺进。怎么看这都是一支没什么战斗力的老弱残兵，却没有人敢小看他们，互相搀扶着加入队伍的时候，士兵们一起跑步赶过来扶人。 却始终没有人敢嘲笑这一群，连走路都成问题的编外军人，尽管他们可能连一箱矿泉水都已经抗不动了。 同一时间，正在现场连线灾区电视台。 主播的声音很肃穆：“让我们来看一段刚刚从重灾区现场回的报道。” 画面转到了高处航拍下的面，红砖头堆出来的大红十字很显眼，快要被雨水压塌的破塑料布和竹竿，士兵抬着伤员进进出出的画面清晰可见，然后隐约看见一个穿白色手术服的男人跑出来对着天空指手画脚。 画面中断，很快接到面现场。 大红十字大特写，刚做完紧急处置的伤员大特写，用身体护住伤员士兵大特写，最后画面定格在戴着大口罩身穿手术服，看不出表情却站的笔直酷男人身上。 然后换面切回演播室，主播很深情的播报：“根据现场抢救出来的伤员亲口诉说，这支由八名医生组成的医疗队是昨天下午，也就是灾后二十小时左右，跟随救灾官兵一起赶到受灾村庄的，这支医疗队是如何经过数十公里的长途跋涉进入灾区的，我们目前还不得而知。在这个简陋的临时医疗站里，已经有过两百名外伤患者接受过紧急处置，其中还有五名重伤员接受过专业的紧急手术，目前已无生命危险。这支八人医疗队从哪里来的我们不得而知，希望前线记者能够给我们带来更详尽的报道。” 画面拉开，旁边坐着两位专业人士。 主播很客气：“演播室里我们请来了某医科大学的两位主任医师，那么请问两位医师，象这种紧急手术的风险性如何，难度大吗？” 两个医生一起语塞，风险性这个问题又从何说起，身为一名外科急诊医生，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在野外进行手术的，情况很可能是病人已经命悬一线，没办法在第一时间把病人送进无菌手术室，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而高顺遇到的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 两个人互相看了几眼，异口同声的跳过第一个话题，谈手术的难度：“从手术后结果来看，伤者到目前还没有出现很严重的并症，根据我们的分析结果一致认为，这种紧急处置手法多见于复杂的战场环境，从前线医院得到的资料来看，受伤群众切口对合整齐，无针眼反应，无缝针致针眼痕，无异物排斥反应…很难相信这是在野外简陋环境里做出来的手术，我们认为处置的很得当……” 主播的反应也很快，马上补充：“那就是说，这位不知道姓名的年轻医生，无疑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外科专家？” 两位专家互相又看了一眼，一起点头：“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直播间里他们还有很多话没说出来，例如很可能是一名身经百战的外科圣手，或者很可能是一位全国知名的外科名医之类的恭维话，当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话题很快转到急救知识：“下面请两位专家为我们解答一下，目前奋战在灾区一线的医护人员，应该注意哪些急救事项。” 两位专家振奋起精神侃侃而谈：“先对解救出来的受伤群众，我们有简便的复苏三步曲，第一步打开呼吸道，托举下颌清除异物，第二步拍打呼叫，观察伤者的反应，人工呼吸……” 同一时间，高顺也是这么做的。 赶到一个大点的城镇废墟，这里的情况要严重多了，很多人被埋在水泥断墙下面，隐约能听见里面有求救的声音。大部队已经就展开挖掘工作，几个士兵匆忙的抬着个刚挖出来的伤员往外面抬。 高顺手里正在忙着做紧急包扎，一时倒不出手来赶过去，情急之下大声的喊：“捏开嘴把泥清理掉，把下颌尽量抬高，不要抬了，放在那里等我过去。” 认识他的士兵早就习惯了他的作风，乖乖听话的把人放下，还有反应快的照此办理，捏嘴的拉舌头的都有，伤员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浓痰，居然马上就重新恢复了神志，皱着眉头叫疼。 第二十二章 人定胜天 乏大型起重设备的部队陷入苦战，高顺的医疗帐篷旁了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部分能动的人大多只是外伤，消毒包扎一下就可以撑过去了。 通讯帐篷就在他的旁边，通讯兵声嘶力竭的呼叫：“指挥部，我们已经到达震中城镇，正在开辟降落场……城镇上空有高压线，重复一遍，城镇上空有很多高压电线……” 助手李静和小陈下意识的对看一眼，稍微有点慌乱，有高压线就代表着飞机无法降落，整个医疗队再次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前一晚的经历已经把他们吓怕了，也不能怪他们沉不住气。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现在有了血压计温度计和一些简单的医疗辅助设备，有了充足的医疗物资，完全不缺药品。 直到一个刚扒出来的混身是土的女性伤员放到他的手术台上，让高顺第一次有一种心里麻的感觉，对他来说最大的困难不是伤势，而是因为空气里弥漫着大量的灰尘，这才是最让他感到头疼的威胁。 女伤者已经全身青紫，身体多处明显的外伤痕迹，在场的都是外科医生，面对全身浮肿的病人一筹莫展。 李静收起血压计大皱眉头：“体温37度，呼吸2o每分，脉搏分，可是血压为什么会这么低。” 高顺的脸仍旧被大口罩挡的很严实，只露出一双很平静的眼睛，语气更加平稳：“atn症状，急性肾功能衰竭葡萄糖加胰岛素。” 李静也是一点就通的人，恍然大悟之下手底下不敢闲着。从堆放成小山的药品箱子里翻来覆去的找，这些药品都是战士们用肩膀一步一步抗进来的，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葡萄糖和胰岛都是常见急救药物，很快就在药品堆里找到了几大箱。 对着亮光配药时候还快的分析：“是这样了，身体脱水引起的急性肾功能衰竭，希望输液能够让血压迅回升。” 两个人早就习惯了这种一问一答的确诊方式，一点不会因为说话耽误了抢救时间。 高顺按住伤者的手腕做消毒处理，冷静的催促：“快一点。” 李静麻利的倒提瓶子赶了过来：“来啦。” 事实上她的动作已经够快了。这样也要催促她的情况下，那就意味着真要快一点了，内行人不会不懂得对于急性肾功能衰竭的病人来说，早一秒输液意味着什么。快的输液处理过后，小陈指挥两个特警队员把人抬走，找个帐篷下安置下来吧，是死是活，还要看输液过程中血压能不够纠正过来，能不能很快有尿液排出。 刚要把人抬走的时候。被李静眼急手快的一把拽住，想了一想把输液度调慢了一点，然后抬头看师傅：“我怕太快会引起肺水肿。” 高顺正在侧着身体处理另一个病人，闻言轻轻的一点头，表示赞许，他这个徒弟能够做到学以致用，在现在的大学毕业生里也算佼佼者了，这种反应只能用天分来形容。当然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却不是主要的问题所在。 当然李静境界跟他是没有可比性的，站在高顺的角度考虑问题。他想的肯定是更高的层面，紧急输液或许可以缓解症状，却终究是隐患多多。李静想不到的东西他需要想到，这叫做挤压伤综合症，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是马上进行血液透析，问题是他没有血液透析机。就算有也未必操作的了，毕竟术业有专精。 如果让他来断言伤者有多大的生存机会，三分之一，或者不到五分之一，就看老天爷站在哪一边了。却并没有把这种担心说出来，有时候这种痛苦的事情，还是让他一个人来承受会好一点。 脑子里快想，眼神动作却始终保持着很平静的状态，如果要讨论这个男人的神经到底有多坚韧，可以想象一下他几年来。每天要承受多少类似这种情况下的无奈，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折磨。 一个士兵带着哭腔跑了进来，冲着高顺直掉眼泪：“高医生你快来看看吧，特勤医疗队的陈医生要给孩子截肢，那个孩子还不到十岁啊，高医生你救救他吧。” 很可能在这个士兵的心目里，早就把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当成了无所不能的神仙，高顺面无表情的招手，让李静接手处理手底下的伤者。然后跟着士兵往 ，说来也奇怪。情绪快要崩溃的士兵马上就平静下来泪一边快走几步。 赶到不远处的医疗帐篷里面，紧急截肢手术已经准备好了，麻药已经打下去了，随时都可以开始。高顺赶到的时候，帐篷里的所有人都默然无语，自的站到一边把位置让给他，从头到尾也没有人说过一句话。 只看见高顺的眉头轻微皱了一下，陈医生的处置并没有错，哪怕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外科医生，面对这种严重的外伤，也多半会选择截肢，当然后面还要补上一句话，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除外，国际红十字会的席外科圣手高博士。 高顺并不想跟任何人去讨论四肢开放性损伤的截肢标准，他也完全没有这个心情，事实上这种事情也不存在什么标准，一百个外科医生绝对会有一百个答案，他只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 当然也不能说别人的选择是错的，这种事情也同样不存在对错，只存在能力问题，救灾现场就是这么残酷，医学本来就是这么现实，正如同下肢大血管开放性损伤，是高医生最擅长处理的一种伤势之一，别人也同样有自己擅长领域。 如果将来有一天，这个不满十岁的孩子长大了，想要感谢什么人话，最应该感谢的还是那个哭泣的士兵吧。面无表情的戴上显微手术镜，在场的人马上就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了，那个眼红红的士兵马上手忙脚乱的找手电筒换新电池，七八个长手电绑在一起照了过来，足够把创口部位照的纤毫毕现。 消毒，熟练的找血管，如果要论高医生对下肢血管的熟悉程度，这个世界上也可能有过他的，却绝对不多。一分钟内吻合上了胫前动脉皮瓣，右手掐着针头谨慎的缝合，连续十几针下来很完美，完美到令人赞叹的程度。 其度和完美程度，早就过了帐篷里面所有的人的接受能力，熟能生巧，对高顺来说可能仅此而已。医疗帐篷里的所有人同时一阵哑然无语，无语过后眼神稍微有点黯淡，很明显是感受到了他们跟这个男人之间，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巨大差距。 突然想起来老院长那句话，几十年才出一个高顺，现在回想起来倒也没错。 陈医生看了一会呆了一会，看的心服口服，突然被眼前这个酷男人激起强烈的斗志，信手一挥带着自己的人走出帐篷，去处理一些自己能力范围内的工作，当然从表情上可以看的出来，跟高顺一样，他同样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 事实上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吧。 局部麻醉的男孩还很清醒，看了看自己的腿，带着哭腔抬头问道：“叔叔，我以后还能走路吗。” 高顺百忙之中无暇抬头，还有腓肠肌内、外侧头肌皮瓣等等过三处以上的部分等着他去修复。 只有那个眼睛通红的，正在举着照明器材的士兵更相信他，很得意的差点就拍胸脯了：“小朋友你放心，你这位高叔叔手底下还没有救不活的人，腿也一样。” 一小时后高顺满意的欣赏了一眼自己的杰作，不管是从度上还是质量上考虑，都算是水平挥了，没有血管危象，游离皮瓣都可以存活下来，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带蒂皮瓣远端出现坏死，经过及时的换药，他绝对相信同样可以愈合。 他几乎可以很自信的肯定，快则几个月慢则一年，这个孩子的肢体功能就可以大部分恢复，外形上他自己尤其满意，安全的，有效的，可以获得满意的临床效果。 就在此时脚底下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眼急有快的按住孩子不让他翻滚下去，摇晃了足有几分钟才平息下来。忍不住跟骇然中的士兵对视一眼，心里面大叫侥幸，哪怕是他的动作晚那么一点点，赶上这么强烈的余震，他的手哪怕是稍微抖动那么一点点，这条腿多半就保不住了。 可见不管老天爷站在哪一边，最终还是要靠实力说话，人定胜天虽然有点浓厚的主观色彩，却未必完全没有道理。 轻出一口气进行术后消毒加强外固定，第一次在心里咒骂起这该死的天大灾难，心说这条腿，老子高顺要定了！ 第二十三章 刺耳字眼 时候天色已经快亮了，从赶到现场投入救援整整过去小时，而整个医疗队只休息过短短四个小时。小陈正在啃方便面，看了看四周围忙碌的人群，拍拍手就想往断墙上爬，想要帮忙搬砖头。 被高顺很不客气的叫回来：“回来，你是医生！” 小陈尴尬之下摸摸头缩了回来，却是不敢反驳。 回身用尖锐的眼神看着那个曾经哭着求他的士兵，一字一顿的告诉他：“从现在开始你24小时看着他，不要让腿沾到，不要陈你去给他输液，能做到吗。” 士兵精神一振啪的立正敬礼：“是！” 人救出来了还有一个存活率的问题，宝贵的两个小时的努力不能白费。 这个时候通讯兵往帐篷里面探了下头，小声通知：“往这里来的路十分钟前打通了，参谋长让我来告诉医疗队的同志们一下，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后援部队就到了。” 所有的人精神再次振奋起来，事实上他们已经进入了完全亢奋的状态，已经不可以用疲惫来形容的一种状态，同时也是很危险的极限状态。 收音机里再次传来最新的进展：“一些国际专业搜救队伍已经6续进入灾区，其中包括三十多名国际红十字会志愿者组成的专家级医疗团队，正在进入现场展开援救工作……解放军某军区某分部1oo多名官兵，将连同解放军野战机动医院出前往四川灾区。据介绍，该野战机动医院由手术、化验、血库、病房、放射等十几个部门构成，其中手术部门能同时进4手术。” 总算是听到了好消息，当几小时后高顺抬起头，想要活动下酸痛的腰骨的时候。在远处刚好看到第一辆后续救援车辆，后面是长长的车队和大型起重设备。一直到后续的医疗队接手过他的工作，整个医疗队才长出了一口气。突然舒缓过来神经和身体瞬间崩溃，八个人里面有五个瘫坐到上的，只有几个年轻力壮的要好一点。 张民清坐在上脸色白，无奈苦笑：“对不住了老兄，我怕是得休息会了。” 高顺难得冲着他咧嘴一笑，后续救援人员蜂拥而上，把医疗队和疲惫不堪的这支部队换了下去。几乎是要用抬的了。有人想要来扶开高顺的时候，被他挥手婉拒，他的体力自己清楚，多年养成的良好习惯，他的身体潜能已经被彻底激了出来，马上就退下去休息反倒不妙，他也是自己心里明白很，一旦退下去了精神舒缓下来了，恐怕就得在床上躺上个三天也爬不起来。 亲眼看着李静张民清一群人被搀扶下去休息了。这才随便找了个偏僻点的帐篷，啃完面包喝点水，很快进入浅眠状态。极度疲劳下的这种本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需要长期的训练才能在睡眠中保持警觉，这也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们，深以为然的保命本事，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 以高顺丰富的战救援经验来考虑，什么情况下需要睡上几个小时，用何种方式才能最大程度上达到休息的目。也都是有他个人的一整套规律的。怎么才能在复杂的环境里保持体力连续作战，本身就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涉及到野外生存这些专业的学科。 可见特种兵突击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 突然警觉，睁开眼睛现叶警官也拽着被子往里面躲，黑色警服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只有全身上下顺滑的肌肉线条仍旧那么顺眼。同一架飞机运过来的一百多人里面，恐怕也只有他们两个还在现场了，其他人都被替换下去休息。 两个人同时愕然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哑然失笑，生理上疲惫不是凡人所能抗拒的，最怕是眼睛充血导致视力下降，那可就真的什么做不成了。 叶警官辛苦的用长腿蹬开被子爬了进去，还不忘开个小小的玩笑：“外面好象是在找什么人呢，对了，你这方不收保护费吧。” 高顺保持着睡眠的姿势嘴角微微一笑。随即无视外界骚扰，尽量把下肢伸展一点，进入自己的休息状态。 同一时间，电视台正在进行卫星连线。 主播同样很振奋：“我们从卫星连线的画面上看到，援救车辆已经赶到某城镇现场，后续大 设备正在6续送到，后续部队已经把连续救援七十几部6航官兵替换下来，某记者，你找到那位年轻的外科专家吗？” 镜头很快转到张民清几个人身上。记者在旁边大声的喊：“那位不知道姓名的外科医生我们仍旧没有找到，但是我们找到了这位医生救助过的一个小男孩。根据照顾这个小男孩的一位战士的说法，这位功勋医生姓高，而且很有可能在几小时前帮助这个小男孩，进行了一次下肢开放性损伤修复手术。演播室，本书转载稍后我们将会进一步查访这位高医生行踪，请关注我们的后续报道。” 对于已经成为舆论焦点的高顺来说，他仍旧无视外界一切嘈杂的声音，按照自己的步骤进入体力恢复期，真的就好象一台正在冷却期间的机器。什么叫训练有素，连叶警官都看着他双手环抱胸前的睡眠姿势跟着学起来。 同一时间，郊区医院留守的人员正在看电视，看了一会有人惊奇叫道：“姓高的医生，那不就是外科高医生吗，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王院长同样惊奇：“戴着大口罩，瘦了一点还真没认出来。就是咱们小高没错。” 很快有人欢欣雀跃：“院长，咱们给电视台打电话吧，说出去也是咱们郊区医院的光荣啊。” 王院长听的频频点头：“去打吧，也顺便把小李和小陈的资料报给人家。” 高顺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了，他出的风头也不少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回。 几小时后，帐篷外面大声说话的声音，把两个人同时从浅睡中惊醒过来，利索的翻身下站了起来。真的佩服这位叶警官了，一个女流之辈偏偏硬朗过人，惊人的体能状况连高顺也有点大感意外，这就是跟最精锐的外军突击队比起来，也未必会逊色多少啊。 刚想夸她几句，叶警官脚下一软差点跌倒，被高顺眼急手快一把拽住。这回论到特警队的精英人物心服口服，以她来讲，长年接受军事训练的人也快要挺不住了，她也有点反应过来了，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会仅仅是个外科医生那么简单。 帐篷外面有人喊话：“有没有懂英语的，懂英语的过来听听他说什么呢……什么，不是英语是法语？反正不管什么语的赶紧来一个，忙都忙死了还得照顾他，添乱。” 高顺重新戴上大口罩抓起听诊器，出去看看吵什么吧。 要说这些外国人还真是够八卦的，也不知道是游客还是记者的，正在围着个连长问东问西。高顺也懒的管他们是干什么的，先帮忙把人打了再说吧。 赶到跟前的时候就听见一个操着法语的人正在几里呱啦的问：“上尉先生，请问你认为官方公布的伤亡数据准确吗，这么多难民已经无家可归，贵军打算怎么处理？” 那个连长也听的一脸茫然，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高顺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腾的一下就火了，紧走几步冲过去站到他面前，虽然没有身体接触，气势却是够吓人了。 冷冰冰的操起法语反驳：“请你收回难民这个字眼，你给我听清楚了，这里没有什么难民，这里只有我们的同胞，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你要不要换一个字眼。” 冷冰冰的样子把那个人吓的有点傻了，呆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回答：“好吧，如果我的疏忽引起了你的误会，我感到抱歉并收回这个字眼，对不起这位先生，你是个医生？” 正赶上几个学生模样的翻译赶了过来，把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很显然他们是听懂了，因为他们都在用敬佩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充满冰冷气息的男人。 高顺也懒的再搭理他，快走几步带上叶婷，随便找了个医护人员比较集中的方赶了过去。在他的观念里，人命本来就无分贵贱，这方本来就没有难民，也没有灾民，只有我们自己的同胞。 最起码在他的面前，没有人有权利说出这么刺耳的字眼。或者外国人不理解汉语的博大精深，不理解难民跟受灾群众之间的差别在哪里，既然他们不理解，那就大声的告诉他们好了。 第二十四章 故人重逢 员大部分已经都送走了，只剩下废墟里面压着的还在婷转了几圈下来，站到高处往外面看的时候，看见公路上远远开过来一队墨绿色涂装的军车。 叶婷手搭凉棚看过去，好奇的问：“这支车队好奇怪啊，是干什么的。” 高顺看了一眼难得露出轻松的表情：“野战流动医院，国产货。” 叶警官想了一想，不太理解他话里的含义。 最前面的是两辆野战运血车，然后是野战外科手术车，看的出来是国产货。站在他这专家的角度来看，不管是从规模上还是从组成上来看都很不错，可以算是一支现代化军队的标志之一。作为一名战救援医生，也只有这种真正现代化的野战医疗装备，才能引起他真正的兴趣。 一支军队有了这么先进的设备，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进步。 不远的方一阵欢呼声，救援队伍成功的挖出了一名幸存者，正在用担架往外面抬。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往外面抬，我看见野战手术车了，快点抬到车上去吧。” 想想也没错，几个抬担架的踩着瓦砾往外面跑。高顺心里一动，同样轻松的爬下废墟跟着往那边走，以他的经历使用野战手术车的经验毕竟要丰富一点，他的性格就是喜欢当仁不让，也没必要遮着掩着。 担架手忙脚乱的往车上抬，高顺却完全站在内行人的角度往车里面看，标准滑轨式四孔手术灯，两张手术台，多功能监护仪，手术冲洗机和空调设备。连他这么挑剔的人也大感满意，美式装备也就不过如此了，就是不知道性能怎么样。 正在考虑要不要拿出证件进去帮忙的时候，从后队赶过来几个中国医生，里面还夹着几个外国人，正在用英语不停的交流，似乎是对谁来主刀存在很大分歧。高顺听了几句就听明白了，出点都是好，外国专家也好中国专家也好。各不相让，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总是好事。 争论了几句有了个结果，不是有两张手术台吗，大家各占一张好了，也隐约就有了比试一下的味道。站在高顺的角度考虑，他并不看好自己的国内同行，并不是他非想灭自己人威风，事实就是如此，无论是从经验上还是见识上考虑。国内医生跟世界最顶尖的外科专家相比，多少都要逊色几分，这种事情也只能勇于去承认。 当然高顺本人还是很自信的，他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他就不是高顺了。看了几眼身上都有红色十字标志，应该是国际红十字会派来的人了，却都是他不认识的，本来嘛，红十字会在全世界有那么多志愿者，他也不可能每一个都认识吧。听口音象是美国人。应该是美国民间志愿者了。 很快从贴身的衣服里面把证件掏出来，几本证件都用塑料纸包好了，随身携带证件就好象是士兵胸前的铭牌，出了意外也方便别人识别他的身份，很现实的一件事情。 刚想往前走的时候被负责警戒的战士拦下了，警觉的问：“同志你不能再往前走了。这是前线医疗队特别专家组，警戒单位。” 高顺不愿意为难他，轻轻松松的把证件递了过去。 战士看着一长串英文眼前一花，摸着脑袋起呆来，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同志我还是不能放你进去，你等着，我把你的证件拿去给领导看一下。” 高顺轻松的一点头，小战士尽职尽责的很不错，本来他就出现的没头没脑的，人家能放他进去才奇怪吧。抬头又看见一个人。几个人高马大的外国护士正在抬着个大箱子往这边走，很快在其中现一个眼熟的。 莞尔一笑招呼一声：“玛莎，我在这里。” 可不就是他的那位师妹兼前任助手，张洁嘴里的玛莎甜心了，也是国际红十字会里面资深成员了，能在这里看见她一点都不意外。新闻里面说国内方面一共邀请了五支这样的医疗队，有资格来的都不简单，这个特别专家组倒也名副其实。 年轻的外国护士听见熟悉的声音先是愕然，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来。呆看了一会突然欣喜若狂，放下东西一路惊叫着跑了过来。连负责警卫战士们都看的傻眼了。还有人大摇其头，这位外国美女护士能在第一时间不远万里的赶到救灾现场，讲人格是够高尚了，就是作风离 ，怎么说也算是南丁格尔的指引下长大的人，就是看至于这么兴奋吧。 更加令人傻眼的事情生了，外国护士一路冲到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国男人面前，很夸张的跳进酷男人的怀里，还又哭又笑的大呼小叫，还用手扒下男人大口罩献上热情的湿吻，四周围顿时一片哗然。虽然对美国护士的热情早有耳闻，亲眼看见了还是不太能接受的了，这也太夸张了点。 高顺也是同样尴尬，还好是张民清和李静不在现场，不然传到女友耳朵里面麻烦可就大了。尴尬之下想要把她先推开，奈何玛莎跟他久别重逢，死活就是不肯放手。 反而更加雀跃：“我的天，高，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天那……” 高顺无奈之下冲着身边的叶婷使了个眼色，叶警官会意的掩嘴一笑，帮忙把情绪激动的外国护士拉开，还大开玩笑：“嘿，姑娘，你总得考虑下我们感受吧。” 玛莎虽然也有点尴尬，却还是不停的对着高顺比手画脚，想要跟中国警官解释她跟这个男人之间关系。 这个时候又看见了几个熟人，皮特医生老远就赶过来一个熊抱，唏嘘不已：“高，我们接到了委员会的通知以后，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整支医疗队都来了，情况怎么样了。” 高顺听的一阵哑然无语，苦笑连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很快就有人把他认了出来，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一个眼尖的有了个大现：“呀，这不是电视上那个功勋医生吗，刚才不是还有记者到处找他吗。” 正在惊奇的时候远处又是一阵小骚动，有人一边喊一边往这里跑：“又挖出来一个，又挖出来一个，还活着。” 附近的几个护士医生精神大振，暂时放下惊奇的心情赶过去帮忙，七手八脚的虽然有点乱，却总是听见了振奋人心的消息。第二个伤员很快被抬上野战手术车，前面那个已经归外国专家组负责抢救了，这第二个就轮到中国专家组了。 高顺不敢怠慢，一边招呼人一边往车门口赶，皮特医生和玛莎护士习惯性的跟在后面，顺口跟同来的不认识他的同行们介绍一下。高顺的招牌亮出来自然管用，虽然没见过本人但是总听说过他的大名，几个外国专家顿时肃然起敬，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让他过去。 刚想爬上车的时候，小战士拿着他的证件，带着个领导赶过来了。 领导同样很雀跃的赶了过来：“哪位是高博士，我是前线医疗指挥部的副总指挥，高博士什么时候到的……” 高顺匆匆的跟他握了个手：“我是高顺。” 然后习惯性的伸手要东西：“给我找一套新的无菌手术服。” 助手会意的翻箱子，拿出套新的手术服，撕开包装帮忙他换上，一边换一边伸手消毒，然后戴手套，自然而然的把国内的专家们挤到一边，自己做起了主刀。人命关天的时候，也不想跟谁解释太多，让他来把握性总会大一点。 几个国内专家想要抗议的时候，被领导伸手拦住了，很兴奋的样子：“你们都让开吧，还是让高博士来吧。” 副总指挥都说话了，在场的人也就没什么意见了，只不过还是很纳闷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位高博士是干什么的博士。 助手开始剪衣服处理外伤的时候，皮特医生很谨慎的问：“高，左上臂已经糟成一团了，我担心……” 高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抬起头观察车载电子仪器，同时戴显微镜：“失血量1ooo毫升，无自主意识，静动脉，吻合腋下动脉，准备。” 皮特医生识趣的乖乖闭嘴，习惯性的按命令办事。高顺是什么水平他自然心里有数，别看他现在是美国专家志愿者，以前也曾经是他的助手。 同行们被他们一连串的对话弄的面面相觑，很有点哑口无言的感觉，这几位外国专家组的成员刚才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怎么这会功夫突然变的比小猫还乖呢，再怎么想也有点理解不了。 虽然有点理解不了，但是看到有自己人把骄傲的外国专家压的死死的，还是忍不住有一种很痛快的感觉。 第二十五章 生命奇迹 顺这辈子最信服的一句名言，就是用实力说话。第一野战手术车的感觉很奇妙，格外有一种成就感吧。 就在两张手术台同时展开手术，车上突然又是一阵摇晃，车里的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还有几个本能的想要趴下，这时候就看出来谁有经验谁没经验了，高顺的团队因为习惯了轰隆的炮火，自然而然的对外界的干扰视而不见。 有个箱子被震的移动了位置，被高顺头也不抬的用脚踩住，直到余震平息了下来，才有人抹着冷汗帮他拿开。也是余震来的太突然了，可能涉及到一个生理问题，没经历过的人肯定会感到头晕，不管是专业素养还是冷静程度上来说，明显都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几个脸色白的人小心的扶着手边的东西，再也不敢逞强，小学生一样听话的乖乖看着。两张手术台上的伤员同样虚弱，最大的问题还是严重的脱水，处理起来轻不得重不得，在场的都是经验丰富专家，都在心里面盘算着要是换成自己应该怎么来处理。 有人黯然叹息一声：“希望不大了，压在下面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这震怎么还没完没了啊。” 一句话说出来，引来周围几个人一起看着他，吓的这位老兄赶紧闭嘴，尴尬之下不敢再说话。这可不就是废话吗，在场的都是专家，这么简单的问题谁都能看的出来，还用着非要说出来吗。 高顺当然完全没有听到，信手把输液量调大了一点，一边看着助手不停的用呼吸气囊帮助伤者辅助呼吸，一边盯着综合仪器观察生理反应。对他来说手术时间反倒不成问题，他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血管修复手术。他无疑是他最擅长的领域，论度绝对可以快到让你咋舌。 他需要一个准确的判断，这时候的大脑就象一部高效率的电脑，根据伤者的生命体症，各种类似的临床病例不停的翻滚，偶尔闪现出一两条可供使用的信息，随即又被他一一否认。这种东西是学校里教不出来的，纯粹天分问题，跟大脑的达程度和记忆力也有关系。 十几分钟过去了。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怎么还不动手呢，说的倒是挺象那么回事的，该不是假冒的博士吧。” 这回连副总指挥都听见了，狠狠瞪他一眼，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别的都可以假冒，国际大组织的有效证件这种东西，做假证件的人也未必见过吧。 突然有人咳嗽了一声，打算了高顺的思路。被他毫不客气勃然大怒：“出去！” 副总指挥不敢，急使眼色让人打开车门把无关的人都请出去，这位老兄下了车的时候还要忿忿不平，被旁边一位外国专家好心的拍拍他肩膀。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安慰：“想开点吧年轻人，上一次中国高怒的时候，对着他的可是几十把上了膛的m16步枪，~吧。” 怎么也有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被人叫成年轻人，可见美国人的幽默还真是不分场合，顿时被一个玩笑开的哑然无语大摇其头。 他很可能心里面也在犯嘀咕吧。今天很可能是见鬼了，这么多骄傲自大美国外科专家异口同声的帮着同一个人说话，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如假包换的中国人，最离谱的还是个不到三十岁的中国人，没准这些外国人被震震傻了吧，又可能突然都一起神经了。 不远处的记者带着摄象机早就等着了。看见有人出来时候冲了过来大拍特拍，还出言询问：“请问两位，在里面主刀的是高医生吗？两位能透漏一下这位功勋医生的来历吗？” 旁边的人还怕外国人听不懂，还在旁边翻译。 美国专家一阵困惑，用很疑惑的眼神一摊手：“你们居然没听说过中国高？” 几个记者比他还要困惑，互相看了几眼才犹豫的点头，很可能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这口气这么怪呢，就好象自己是从乡下来的。 大鼻子美国人再次表现了自己的幽默，美国式的耸肩：“哈。功勋医生，中国高又多了一个绰号，不过他的绰号已经够多了。我老天，你们居然不知道这只鹰，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连同周围的人一起茫然无语，从别人嘲笑的口气来 非没听说过中国高，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还想再问的时候被人家巧妙的化解了：“我还有工作要做，呃。关于这只鹰的故事，你们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可能是他也怕惹恼了高顺招来无芒之灾吧。高顺不愿意说出来的事情，连他也不敢多嘴。 野战手术车里面高顺终于动手了，消毒后精确的划开了伤者腹腔，所有人都讶然无语，同时露出不忍目睹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外伤腹腔里面，用皮特的方式来讲，那就是早已经糟成一团了，起码过五个以上的器官有不同程度上的损伤，原因当然是严重的外力挤压。 几乎所有人都露出绝望的表情，好不容易救出来一个，还是个活不成的。 只有高顺仍旧面无表情，吓死人的平静，该修复的修复，该摘除的摘除，差别只在于他的动作是不是够快，能不能及时恢复身体机能。有时候一个外科手术就象是一副拼图，不停的从身体各处寻找能用的部分，用以修复残缺的部分，凭借的，当然是不同人大不相同的能力。 在副总指挥和外科专家的注视下，让他们见识到了什么才叫做世界顶尖水平。以前经常从电视和学术报告上靠到外国医生的处置方式，那种近乎异想天开的处置方式，从这里取一块什么补到什么方，从那里切一段血管按到哪个位置，就在这么一个野战手术车里，今天总算是让他们亲眼见识到了。 听说的不一定是假的，有时候你自己做不到的东西会觉得是异想天开，并不代表别人就做不到。 危险型腹腔胆囊切除术，膀外翻修复术……每摘除或修复一样内脏器官，专家们的心就跟着跳一下，单一摘除一个器官他们自问都做的到，可是一次性的联合修复五个以上的内脏器官，可就出他们的想象了。所有人心里都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眼前这个冷酷的年轻男人，简直就是一部现代外科学大百科全书，当然还涉及到其他的相关学科，简直复杂到另人难以想象的程度。 尤其是身边的两个外国助手，还一副对他信心十足的样子，难以理解。 眼看着灵活的手指不停的缝合，然后结扎，把器械放到托盘上出清脆的声音，又伸手要下一样器械，几乎连拿器械的护士都快跟不上了，所有人心里又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个人，还算是个人吗。 三小时后，高顺再次抬头看了一眼综合监视仪器，如释重负的缝合腹腔，完成最后一次结扎操作。伤者的生命体症惊人的稳定，很难想象在去了这么多内脏器官以后，一个人还可以顽强的活下来，或者他以后不能做剧烈运动，不能吃油腻食品，可能还需要药物来维持生理机能，可能还要截去一条左胳膊，却总归是活下来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生命奇迹。 高顺没有动其他人也不敢动，等到皮特医生好心的提醒他们：“可以派飞机送走了。” 所有人才如梦方醒的让开一条路打开车门，这时候才现已经陪着站了三个多小时，腿已经麻木的有点不听使唤了。也是他们都看的出神了也不知道活动一下四肢，不麻木都奇怪了。 又是一个晚上，高顺坐在路边摘下口罩，嘴唇已经干到裂了。 玛莎护士心疼的递过来一瓶营养饮料，好心的劝慰：“亲爱的高，你不要太难过了，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高顺心里一阵疲惫的感觉，看着安置在路边的遇难者遗体刚想说话，突然鼻头一酸吓了一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叶婷早就跟他混的熟了，识趣的递过来一条热毛巾让他擦擦，事实上他的眼早就通红了，也该擦一擦了。 皮特医生理智很多：“高，已经将近一百小时了，我作为你的助手必须提醒你，幸存者的希望已经不大了。” 高顺还是面无表情的轻一点头。 玛莎可能被他过分冷静的样子吓到了，吓的抓上他肩膀轻轻的摇晃：“高，你必须休息了。” 高顺无奈的咧嘴苦笑，事实上他一直都很清醒，只不过一百多个小时下来，已经是生理上的极限了。 第二十六章 平静一夜 溜小跑赶过来的副总指挥也怕打扰到他，小心的试探博士，电视台的记者想要采访你，你看。” 高顺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省了：“我很累。” 副总指挥不敢勉强他：“那好吧，我们安排了空调车，请高博士进去休息下吧。” 高顺无所谓的摇摇头：“你忙吧，不用管我了。” 牙一咬站了起来，随便找个帐篷钻了进去，躺下去的时候现几个人都跟过来了，忍不住莞尔一笑：“你们都跟着我干什么，很闲吗？” 皮特医生和玛莎护士无奈的对视一眼：“那好吧，高，我们工作去了，你休息吧。” 高顺想了一想又招呼一声：“就象以前那样，有病人马上叫我，你们知道怎么做了。” 两个人再次无奈的同时点头，高顺的性格他们再熟悉不过了，副总指挥想了一想不敢怠慢，想找两个战士在外面看着，被他皱起眉头赶走了。 再睁开眼已经是深夜了，帐篷外面零星的传来敲打砖瓦的声音，还有大型起重设备出的轰鸣声。想要爬起来的时候一阵头晕眼花，骇然之下无奈的重新躺了回去，心里叫苦，回国这才几天啊，体力就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可就安逸的生活真的会让一个人退化不少。 突然有人打开了应急灯，让整个帐篷明亮起来，抬头看见拥着被子坐起来的叶婷同样睡眼惺忪，沾满泥浆的警察制服放在被子上，露出上身扎实的香肌，只穿着一件警用紧身衣的样子很惊艳。 高顺却完全失去了欣赏的兴趣，一边活动腿骨一边龇牙咧嘴：“挖出人了吗。” 叶婷清醒过来时候，黯然摇头。高顺也是一阵哑然无语。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当你满怀希望醒过来却又被人迎头一棒狠狠的打击过后，可以理解那种强烈的失落感。 叶警官很理解的陪着他轻叹一声：“救援队还在努力，希望还能救出来几个。” 高顺刚想说话的时候皮特和玛莎从外面进来，看见他醒了眼前同时一亮，很高兴的招呼他：“高，你总算醒了，我们很担心你。” 高顺轻松点头示意他们坐下说，玛莎护士自然而然的坐到他的床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帮他按摩胳膊，美国女人就是这样了，一旦喜欢上了就是火辣辣追求，只不过高顺一向对她保持距离罢了。 四个人借着摇曳的应急灯闲聊起来。 美国男人同样风流成性，皮特很快对着野性十足的叶警官大献殷切：“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是一名警官吗？” 可能叶婷这种型的，格外容易引起他的好感吧。 叶警官自然有她的一套，又劲又辣的抽出她的小匕修脚指甲，看皮特先生一阵目瞪口呆不敢再纠缠。高顺心里忍不住莞尔一笑。心说知道厉害了吧，这位叶警官也算个性十足，可不是什么人都惹的起的。 话题很快转到救灾现场，皮特先生大为佩服：“很难想象，高，为什么这里满世界都是没有武器的军人，他们难道不怕受到攻击吗？” 高顺和叶婷大感有趣的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叶婷可能未必了解，对于美国绅士的禀性。高顺也算是知之甚深。在美国社会军人就是用来打仗的，想让美国大兵开进灾区还不带枪不穿防弹衣，那还不如杀了他们反倒痛快一点。 玛莎护士同样惊奇：“是呀，这是我见过最奇怪的灾难现场了，这里没有抢劫没有抱怨，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好象跟美国国家电视台的宣传不太一样啊。”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只有轻松一笑就此揭过，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凡是长眼睛的都会自己去看，也不需要他再去罗嗦什么。反倒是叶婷高兴了起来，操着她不算流利英文给别人解释，她不就是中**人了，有人夸奖她当然会高兴。 高顺完全无意识的看着帐篷顶棚，叶婷说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进去，胳膊连同整个背肌仍然很酸痛。酸痛中又有一种舒适的感觉。心里一动，拿起电话换上新电池的时候，才现手机已经有信号了，心里一热拿起来打给女友。 张洁听见他的声音马上就哭了，还从来没听见过她这么情绪激动的时候：“高顺你好没良心，这么久也不往家 电话，我和小雯都快担心死了。” 高顺心里一软好言相劝，哄了她好一会让她平静下来。周围人反应，玛莎护士第一个明白过来。妒火中烧的外国美女不忿的想说话，被高顺眼急手快的捂上她嘴。叶婷的反应同样很奇怪，不但不过来帮忙，还再次低下头去修她的脚指甲，已经整理的很光洁了，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修的。 为免节外生枝，安慰了女友几句嘱咐她好好休息，自己过几天就回去了，才匆忙挂上电话。 玛莎护士不忿的挣脱开，再次送上热情的湿吻，还媚态十足扭动：“高，你真的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高顺手忙脚乱的应付她的纠缠，对玛莎护士的热情他早就见怪不怪了，这次是由衷的苦笑，庆幸的是自己的原则其中有一条，绝对不跟助手生感情上的纠葛，不然可就真说不清了。突然又想到李静，人在疲劳的时候格外容易胡思乱想，也不能怪他乱没正经，但凡是人总会有自己弱点。 幸亏有人进来给他解围了，一个战士进来招呼人：“几位专家同志，指挥部请你们去一趟。” 高顺欣然之下咬牙站了起来，活动了几下筋骨已经舒展的差不多了，也就是他身体保养的好才能恢复的这么快，估计张民清之类的还躺在床上爬不起来呢。 救灾现场指挥部的帐篷里面坐满了人，有各种军衔各种兵种的军人，还有各派来的医护人员，找个方坐下的时候，在人群里找到了同样疲惫的柳大校，互相使了个眼色打了个招呼，听听现场指挥官说什么吧。 现场指挥官是个少将军官，很客气：“先让我代表本救灾前线指挥部，衷心感谢美国医疗专家组的人道主义专家组的援助……” 会议进行的很简短，大概是布置了下一步的援救重点，防疫措施，会议结束的时候人三三两两的往外面走，高顺想走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招呼他的是副总指挥：“高博士请留步。” 赶到他的身边善意的招呼一声：“高博士应该好几天没吃过热饭了，指挥部准备了盒饭还热着呢，高博士带几盒走吧。” 高顺轻松点头当然不会拒绝，顺手抓起两人份的盒饭，顺便给叶警官也带一份回去吧，一个女孩子家再怎么硬朗，体力上到底也是先天不足。 紧接着轮到一脸严肃的柳大校，赞赏的拍他肩膀：“你很不错，我们小佳是任性了一点，请你多担待。” 从柳大校嘴里能说出这种话来，可见他是真的对高顺有相当程度上的好感了，高顺也突然想起来，两个人中间还横着一个柳佳呢，看这意思是真把他当成准女婿了。 无奈的解释：“我跟柳小姐真的没什么关系。” 柳大校一副很理解的样子再拍他肩膀，居然还笑出声来了：“我知道你是条汉子，男人嘛，总是面子上会挂不住，我了解。” 高顺心说得了，这叫越描越黑，提着盒饭赶紧走人吧，再说下去误会可就大了，这一家人可真是够极品的。叶警官也是真饿了，跟高医生各坐一张床大吃特吃，也不管吃相是不是雅观了，这两个人走在一起也算是极品了，只不过女孩子家不管怎么狼吞虎咽的，看起来还是那么亮眼，这就是美女的好处了。 天刚亮的时候，防疫队的人往遇难者遗体上喷洒消毒液，旁边有人帮忙拍照存档，然后按照顺序安排下葬，很无奈的一件事情。高顺带着自己的医疗小队在路边看着，皮特医生和玛莎护士很自然的也跟着凝重起来，一起对着遇难者深深的一鞠躬。 高顺看了一会收拾心情，背转身重新爬上了野战手术车，车上的几个医生吓了一跳，不敢怠慢站了起来，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高博士，没人敢再小看他，尊敬是要靠实力换回来的，不是吹出来的。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 这几位坐了一会有点坐不住了，试探着问：“我能问问高博士，在哪家大医院就职吗？” 高顺习惯性的懒的回答，低着头想自己的事情，以他的性格当然可以坐的很稳，有时候等待，也是需要耐心的。 第二十七章 潜伏期 待了几个小时那么久，再次有重伤员抬上了手术车，反倒谦让了起来，没人再敢提出异议。很可能他们平时引以为傲的医术，不敢在高博士面前多卖弄吧，尤其是大鼻子的外国专家组，不约而同的把主刀位置让给了那只鹰。 高顺切开伤口的时候本能的停了下来，对于肌组织广泛损伤的伤者，他有一种完全是出于本能的警觉，开放性伤口感染导致的外伤传染病，在药品稀缺的战环境里也相当常见。以他的经验来说很快就可以做出确诊。 在场的都是内行人，很快就从迅加剧的局部肿胀上看出来不妥。 有人一惊之下脱口而出：“该不是传染病吧，我的天，赶紧隔离呀！” 手术车里一阵小骚动，然后很快平静下来，在场的都是外科专家还不至于有什么恐惧心理，外伤传染病虽然可怕，却仅限于伤口传染，内行的都看出来这是原性的，还不至于引起太大的恐慌。 却没有人敢最后确诊，这个东西的潜伏期短则几个小时，长则一个星期，没病之前谁也不敢乱说话。 专家组这时候提出异议：“是不是先做一个x线检查，以及伤口分泌物检查？” 还有更保守的提出更加复杂的建议：“为了慎重起见，是不是送到后方医院去，然后做一下厌氧细菌培养和病理活检？” 他们的意见倒也没错，如果是在是在设备齐全的美国医疗中心里面，高顺绝对不会介意类似的选择，只不过这是野外，时间上怎么也来不及了，过了潜伏期病人就很危险了.一旦不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出现交叉感染的可能性，是他更加没办法接受的事情。 通常这种时候，后方医院已经很吃紧了，他不能也不敢冒这个险，至于怕担上责任之类事情，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不带表情，用更直接简便的战场诊断方法说明问题，手指头轻搓伤口周围的皮肤，捻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加深了他自己的判断。 专家组仍旧在激烈的讨论，却是保留意见的居多，也不能责怪他们太保守，这种病本身多见于战场流行病，普通医生接触到的机会很有限，如果不是到了这里，有些人恐怕一辈子也未必会碰上一回。 当然对于高顺来说，见识可就比他们广多了。 确诊过后冷静的吩咐助手：“去配百分之三双氧水，做青霉素皮试。行彻底清创术。” 话说出来又是一阵哗然，却没有人站出来阻止他，毕竟这么大的事情谁都怕担上责任，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了。皮特和玛莎当然只按他的命令办事，一如战医疗队的高效率，不打折扣的高效率，按要求配药去了。 一个美国专家忍不住出言提醒：“高博士，我认为你需要一个高压氧仓。” 高顺头也不抬的轻轻划开伤口，进行很充分的切口，他确实需要一个高压氧仓。问题是他现在没有，他也不在乎有没有。这就是习惯了战环境的外科医生，跟一个普通外科医生之间最大区别。 抬起头来挥手示意所有人后退，在场的人同时惊醒过来同时后退，眼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开始引流，用过的纱布和器械小心的仍进密封过的塑料袋里。在场的所有人都认同他这种谨慎的作风，频频点头。 拿塑料袋的人腿有点软，结结巴巴：“高博士，这个要怎么处理，直接掩埋不太好吧。” 其他人也在犯难，直接掩埋当然不行，一堆带着传染病毒的纱布，直接掩埋就是对当环境不负责任，纱布还可以烧掉，换下来的敷料和器械又该怎么办。这一袋子要命的东西简直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也难怪会有人腿软。 当然难不倒高顺，这种情况他见的多了，低着头闷哼一声：“去找高压锅，少放点水。” 所有人同时被他点醒过来，高压蒸汽里面煮上几个小时，什么传染病毒也都能杀个一干二净了。这种就取材的方法简易而有效，也只有高顺这种见多识广人才想的出来吧。 几个人小心的捧着换下来的器械走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伤者开始出现高热脉搏加呼吸急促之类的中毒症状。直到伤者出现明显的进行性贫血反应，在场的人才哑然无语互相看了几眼。但凡是带着眼睛来的，总会知道这些症状代表着什么。 就在 时前，他们还在为最后的确诊而争执，在场的有一个显是在反应上慢了那么一拍。这种传染病最要命方就是没有有效的抗毒血清，在场的人都知道早一个小时的确诊代表着什么。 保持着开放伤口状态的伤者，带着高顺的医嘱，被战士们如临大敌的送走了，送到最近的高压氧舱里接受纯氧治疗，并且严格隔离。细菌这个东西需要在无氧环境里繁殖，所以伤口不能做任何缝合处置。 等到高顺平举双手再次示意的时候，所有人齐刷刷往外面走，让他一个人在车上做紧急消毒处理。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外行人当然不会懂这么多，内行的可就讨论开了。 美国专家一边往车下爬，一边频频点头：“我突然想起来一条权威统计报告，能在四十八小时内接受五次以上的高压氧仓治疗，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这类病人可以存活下来。” 外国人都喜欢用数据说话，这也都是马后炮。 国内方面的专家就很不以为然：“要我说还是现的早，你说的那是最初的四十八小时，没把潜伏期算进去，要我看，还是在病之前及时治疗才是关键。” 两个人再次热烈的探讨起来。 高顺同样小心的躲在车里，一点一点的把手套连同手术防护服脱下来，仍进塑料袋里也好拿去烧掉，高压锅里还在煮着换下来的手术器械，周围的警车包括救护车在内，突然一起按着喇叭悲鸣起来。 看看手表刚好是下午两点二十八分，也是全国上下的第一个哀悼日。 在汽车喇叭的鸣叫声里跳下车又把车门关上，这辆野战手术车需要封存起来彻底消毒了，有防疫人员过来往他身上喷消毒液，高顺抬起手来配合他。如果不是战时候养成的警觉习惯，恐怕这个时候就是另外一个结果了，连他高医生都有可能搭进去。 听新闻的时候后方医院里也出现了同样的病例，被及时现以后妥善处理掉了。 三天后，某一家饭店里。 街上已经依稀回复了往日的平静，却总觉得人们都有点不一样了，和善了许多热情了许多，还可能认真了许多。 包厢里都是自己人，除了叶警官之外都是医生，听说他们是从抗灾前线退下来的，饭店老板特意送了几个好菜过来，让他们可以吃的丰富一点。 高顺端起茶水平静的说话：“皮特，玛莎，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两位。” 话很简短，却是第一次看见他主动请别人吃饭，不管怎么样都算是半个主，总要简单的宴请一下人家。其他人明显还处在自己的情绪里难以自拔，听见他说话的时候纷纷振奋精神举起茶杯，给了他这个面子。 倒不是说高顺有多冷血，以他的观念来讲，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还要活的比谁都好。然后所有人心不在焉的夹菜，又随便吃了两口，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家都很疲惫了，谁也不想说话。 美国人毕竟要乐观一点，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高，我决定写一篇见闻录，给美国最有影响力的电视台和报纸，让他们也知道这里的真相。” 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他的性格多少有点我行我素，对于某些外国人的偏见和傲慢，他通常会以更傲慢的态度去反击，不然他就不是高顺了，这么多年之所以混出个战之鹰的绰号也不是偶然的，可见在外国同行的眼里，他就是一只孤傲不羁，高高在上的鹰。 在他的眼里，别人的同情和怜悯一分钱都不值，也不需要，有那闲功夫去管别人怎么说，还不如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还实在一点。 叶警官可就高兴多了，第一次跟风流成性的美国男人握手，大咧咧的夸奖他：“对，把真相都写出来，做的好。” 皮特很夸张的闻闻手，做出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只可惜在坐的人都失去了幽默的心情。一顿饭吃的很仓促，到了结帐的时候老板死活不收钱，热情的态度再次让两个美国人大感惊奇。 素不相识的人吃饭还不收钱，这怎么可能啊，难道中国人真的连生意都不做了？反正美国人是真的有点理解不了，也是他们理解不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第二十八章 擦肩而过 了饭店走在平静的大街上，然后送他们去机场，皮特跟他握手：“高，对不起，我们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高顺轻一点头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们已经尽力了，几天下来谁都累的不轻。红十字会的外国志愿者走了一半，留下来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资深人物，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城市里聚集的都是精英人物，分量轻一点的也派不上用场。 接下来是依依不舍的玛莎护士，按照惯例献上热吻，然后趁机问道：“高，你也要回家了吗？” 高顺微笑摇头，这里还有很多救出来的人还在医院里躺着，等着他去施展回春妙手，恐怕是要好一阵子不能回家了。今天才接到王院长的电话，让他安心在这里工作，家里的事情不用他担心。好消息是后方医院的交通状况已经缓解了不少，张洁和小雯再过几天就可以赶过来看他。 心思飘到了九宵云外的时候，皮特塞给他一张纸条，还使个眼色挥手告别，目送美国医疗队上了飞机。纸条上写着个址还有电话号码，还有一小段话：高，这个人有你需要的激光设备，可以通过墨西哥城运到中国，祝你好运。 高顺不动声色塞进怀里，难为他还记得这件事，也不枉认识一场，很可能皮特是感谢他的提携之恩，才会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忙。要不是跟着高顺在战上闯荡这几年，一个小助手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位，在美国社会能当上一个有名望的医生，生活也是很滋润的。 刚走出候机楼又接到了李总裁的电话，李志奇同样唏嘘了一番：“集团这次捐出来一千万现金还有物资，希望能帮上点小忙。” 高顺心说一千万也不算少了。随口应付他几句。陪他聊上几句就到了门口，有专门的警车在等着他，这就是出名带来结果了，当然以他低调的作风来讲，除了专家组和指挥部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其他人也未必知道多少，这个时候整个城市还在相当忙乱的状态里，也没人会去打听那么多。 半个小时内又送走了叶婷和张民清，叶警官很大方的跟他挥手道别。然后大大咧咧的扭腰翻上军车，看的一整车注意她的战士们触目惊心，这么野女警察，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降伏的了她。 张民清可就婆妈多了，自嘲的笑笑：“老兄保重，我就不奉陪了，我倒是想留下来帮忙来着，只可惜重量级不够啊，还是你老兄招牌够硬。佩服。” 高顺被他酸酸的口气弄的一阵哑然失笑，没好气的招呼一声：“走你的吧。” 话刚说完，军车上就有人不乐意了，叶警官探出半个身子很不高兴的喊：“喂，你还有完没完了，一车人都等你呢。想聊天是吧，两天两夜的路足够你聊了。” 张民清识趣的举手投降，惹谁也不敢惹叶警官啊。军车满载着6航官兵离开临时营，接下来的事情可以交给专业救援队伍和后续的部队了，救援任务已经接近尾声。太多人挤在这里反倒会增加负担。 收拾起心情赶回医院，他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出来送人，指挥部亲自点名的专家组成员，负责指导后方医院的救治工作，以他的性格多半不肯袖手旁观指指点点，只肯跑到第一线的病房里面呆着。指挥官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要答应他唯一要求。 在赶回医院的车上，李静还有点信心不足，担心的提议：“不然我也跟着回去吧，留下来的都是国内知名的医学专家，最差的也是副主任医师，我怕我会耽误事情。” 高顺无所谓摆摆手，意思是你是我的助手，你要到哪里去。李静知道他的脾气，虽然心里还有点不安，却也只好接受了。警车拐进一座大医院的大院子里面。刚才还有点清冷的气氛突然就忙乱了起来。 李静说的没错，在场的都是专家级的人物，全国各赶来支援的专家，几乎每个病人都有专人负责，床位已经有点紧张了，正在安排往各分流。高顺认识的也不多，多半是点头之交，认识他同样不多，只知道他是某市来的主任医师。医术还不错。 在这里，他也算是g市派出来的代表之一了。阴差阳错的没有接受记者的访问，也是这座城市现在的人实在太多了，谁也弄不太清楚谁是干什么的，多半是用职业区别分工而 他分到的两个病人伤势还算稳定，一边做例行检查一边随口问上几句，一个气定神闲的医生无疑可以带给病人巨大心理安慰，当医生的要是太贫了话太多了，病人反倒会提心吊胆。 电视上正在播放最新的新闻，还有余震警告信息，今明两天可能会生六到七级余震，提醒各注意防灾。消息播出来病房里一点反应都没有，除了有人忍不住咒骂一声“还有完没完了”，也就是极限了，经历了这么一场灾难，所有人的神经似乎都大条了许多，或者说是坚强了吧。 接下来的消息才是他乐意听到的：从各紧急调拨的一百台血液透析机已经运抵灾区，随时可以投入使用。另外从各赶来的心理医生已经就位，也即将即将对灾区群众开展心理辅导工作。血液透析机，对付挤压综合症急性肾功能衰竭的利器，心理辅导也是很必要的，心理上的重建工作比治好一个人的外伤，还要重要的多。 沉思片刻，想安排这两个伤情稳定的病人转院，给后续可能6续送过来的人腾出位置，电话里有人找他。 很着急的样子：“高医生，专家组在三楼会议室组织会诊，请你上来一下。” 要说这个世界还真小，刚带着李静转到楼梯口，走廊里就有人招呼他：“停一停，这个是救我的那个医生，我记得他的样子。” 戴着大口罩的高顺讶然回头，看见两位志愿者模样的人推着个女病人，上面的女病人正在激动的跟他招手，除了脸上稍微有点浮肿，还是很清秀的一个女孩子。脑子里一片茫然，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女病人仍旧很激动：“你不认识我了医生？几天前在某城镇，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你亲手给我处理的伤口，我可是记得很清楚那，我现在要转院了，我可以留下你的电话吗。” 高顺不好意思的一摊手，心说抱歉，实在是记不起来了，然后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就擦肩而过了，倒不是他有多不近人情，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女病人带着失望的表情被推走了，李静想了一想突然想起来了，恍然大悟：“好象是那个急性肾功能衰竭的。” 高顺这才依稀有了点印象，一个经过他手紧急处理过的病人，五分之一的生存机会面前居然被她挺过来了，可见人的生命力真的可以很顽强，隐约记得给她紧急做过大量输液处理，然后随手帖上个医嘱标签，差点就要放弃她了，就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偶然遇到，这么一个小插曲，让斯文的李助理突然多了很多感想。 李静一边小跑步跟着他一边赞叹：“体会到了，以前教授在课堂上苦口婆心的讲，急救场合第一时间应该做出正确而又迅的反应，当时还不理解还听的打瞌睡，现在是真的体会到了，真厉害。” 也不知道她自言自语的说给谁听，也就是她能说出这么感性的话来，这些天她跟在师傅身边，理解不理解的东西灌输了一大堆给她，反正留给她慢慢去体会吧，有些理念和东西足够她体会一辈子的。 高顺仍旧没说什么话，在他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也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带着助手赶到三楼。会议室里挂着几张片子，扫了一眼就看出个大概，又是一个外科医学难题。破裂的胰脏正在往外面流着胰液，腐蚀性很强的胰液流到哪里腐蚀哪里，紧急摘除怕是免不掉了。 外科专家组在片子上指指点点商量了好一会，结果是一起大摇头，风险实在太大了，术后的胰肠吻和是一个大难题，很快有拿出权威的统计数据：术后胰肠吻合口是最凶险的并症和主要致死原因，生率为三分之一，致死率过百分之五十，风险实在太大了。 高顺看了一会突然浑身上下轻松了起来，要讲独创性和创新性，他高顺是绝对不肯认第二的。匆忙走了过去，专家组的人一起收起争论呆开着他，酷男人在片子上比画了几下，气定神闲的讲出一个全新的简便处置方法。 外科专家们再次听的哑口无言，这个话不多的酷男人，每次用这种表情说话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都能把人给吓死。 第二十九章 高氏捆绑 间会议室里也算是精英聚会了，国内国外的专家云集来一个都是赫赫有名的。互相递名片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不是某大学的研究所主任就是资深教授级别，也难怪李静会怯场，他们两个反倒成了特殊的了。 还有不认识的把他当成跑腿的了，还挺善意的提醒他：“还有几张片子没拿过来，抓紧送来，不要耽误了专家会诊。” 也难怪别人会有这种误会，一个明显不到三十岁，另一个才二十出头还长的娇小玲珑的，把她当成高中生都有可能，怎么看也不象专家啊。在坐的最年轻的一位怎么也四十开外了，还是某大学外科研究室的少壮派代表。 高顺倒是没怎么在意，反倒是李静有点怯场了，被人误会以后头低低的脸涨的通红，拽了拽师傅的胳膊想要退出去。高顺无所谓的捏捏她手以示安慰，却把李助理捏的脸更红了。心惊之下放开她，侧着身子挤了过去。 挤到挂在墙壁上的片子旁边，抱着胳膊仔细的看了几眼，也就心里有数了。 很自然的指着片子想要说话，不认识他的也没怎么注意，还有人在怀疑他是怎么混进专家组的，反正大部分人是在忙自己的，各自跟身边的人小声讨论起棘手的外科难题，到底应该怎么处理才会稳妥一点。 高顺也不至于这么就不高兴了，当年他站上外国大学的讲台的时候，底下的反应比这还夸张呢，还有黑人学生大吹口哨的，不都也见过了吗，通常等到他讲上一会。下面也就安静了。 反倒格外的气定神闲，掐着水笔想了一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尽可能通俗在片子上比画了一下：“我的意见，手术后这里也就是胰肠吻合口，贯通肠腔内外的针孔和吻合口间的间隙，是致死性并症产生的主要原因。” 话说出来也没人会去听，也是谁都懂的事情，反倒有人不耐烦的的敲桌子，象是想问问他是从哪里来的。不要在这里耽误会诊。只有几个见识过他水平很认真的在听，很期待着他接下来，很可能讲出来的新花样。 也是这个酷男人在野战手术车上表现出来的技术能力，训练有素的样子，让认识他的人都不敢怠慢，很认真的在听。 高顺自顾自的往下讲，他还是第一次把这么多年来的，一些创新性东西拿出来见人。他能坐上国际红十字会的席外科医生，当然不会仅仅是个熟练技术工人那么简单。只不过是他回国的时间太短，一些创新性的东西还没有机会拿出来罢了。 用水笔在片子上划了个小圈，继续讲：“这里，我要把空肠断端向外翻出大概四厘米，在不破坏该部分的肠壁黏膜的前提下，然后这里……实行胰包膜细心缝合，然后原样翻回……” 讲了大概那么半分钟吧，认真在听的几个专家眼睛一起亮了起来，旁边有人想大声说话被几个人一起拿眼瞪他，弄的别人愕然无语的时候才想起来往前面看。同样被同样被片子前面侃侃而谈的酷男人吸引住了。 有位老成持重惊奇的打断他话：“小伙子，你这个想法倒是挺新奇的，但是会不会太前卫了一点，你应该是显微外科领域的吧，你应该是在场谁的徒弟吧？” 看样子是对这个小伙子的大胆有点不高兴了，想找家里大人说话。也有几个跟他同样想法。随即被身边的人拉着胳膊小声的解释。 认识高顺的人这么解释的：“王老您先少安毋躁，这位是高博士，先听听他怎么说。” 王老更加疑惑了，三十岁不到的博士，哪来的啊，半信半疑的先听听吧。高顺也是这么想的，心说您老先坐稳了，一会别再把您吓着。 几秒钟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专心的听讲，在场都是专家中的专家，当然会明白讲的什么东西。讲了一会下面有人下意识的举手想要提问。高顺同样下意识的用笔指指他，示意他可以问。 问的是个认识他的，问的很谨慎：“高博士，按照你这个办法，缝合的时候需要很谨慎，这个涉及到显微外科领域吧，我个人认为，紧紧是靠缝合话，还是不能完全避免……” 高顺心说问的好。指指他示意可以坐下了，然后继续讲：“下面是最关键一步。第三道防线将空肠与胰端 绑，捆绑位置选在……这里。” 一句话讲完，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呆看着他，这么个方法说起来简单，却涉及到急救外科显微外科甚至不知道是什么学科的怪招，论创新性是足够创新了，可行性还需要进一步的谨慎论证，做手术可不象缝衣服，随便扎一扎缝一缝就可以吧。 呆了一会几个人反应过来展开激烈的讨论，高顺这时候刚好说完最后一句话：“根据7o例类似病例的术后跟踪调查结果，致死产生概率，可以降低到……百分之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是有保留的，事实上根据他在阿富汗战乱中的统计数字，这个数字完全可以降低到百分之零点一，考虑到有几个病人术后死于纷乱的战火无法做术后跟踪，他才很严谨的说出这么个数字。 会议室里又是一片哗然，突然有人冒出来一句：“如果有人能做这个手术，完全可以拿到诺贝尔医学奖了吧。”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这话说的可就有点夸张了，不过奖杯他确实得过那么几个，分量最重的是一座美国外科医生学会颁的年度大奖，只不过是知道的人不多罢了。感受最深的是李静，高顺说的东西以她的程度，还有很多方是她理解不了的，不过从周围专家的反应上来看，肯定不是一般的严重了。 她的理解倒也完全正确，这种跨学科的创新性的东西，完全达到了可以开宗立派的程度，以她对高顺的熟悉程度，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这到底是个什么人那。 讨论了一会有护士推门进来叫人：“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第四十八台，由哪位专家来主刀。” 一所医院里一天内要安排四十八次手术，恐怕也是世界奇迹了吧。所有人齐刷刷的看高顺，可行性一时半会是讨论不出来了，看看这个年轻人这副自信的样子不象是假的，不如就让他来吧，情况不对随时可以把他拉开换成别人接手。 专家组组长被下面的意见弄的动摇起来，犹豫了一会下定决心，往高顺一指：“让他来吧，我们几个在旁边观摩。” 说是观摩，明显是对他不太放心，等于是监工了。 高顺自然当仁不让，善意的朝着护士点头：“我来吧。” 行家一伸手就知道行不行了，等到高顺拿起手术刀的时候，所有人就都没意见了，从下刀的角度和分寸完全可以看出来一个人的水平高低，高顺找的位置绝对完美，无可挑剔，多少次的经验练出来的。 安下心来看的时候更加心惊，从熟练程度来看，这个手术怕是真的象他本人说的，有过起码七十次以上的经验。一个又一个前所未见的招数接连出手，在旁边观摩的几位一起骇然，这个年纪不大的人，既然不是个大言不惭的疯子，那么当然，他就是个天纵奇才。 三小时后，第四十八台顺利完成了被国际红十字会委员会命名为“高氏捆绑术”的一个手术，几个跟进手术室的教授级专家几乎同时出一声叹息，有点酸酸的不是滋味，看是看明白了，能照做的却没有几个，涉及到的学科实在太多了，除非现在回炉重修一次显微外科或者胸外科，不然在场的人只能这么干看着，就当是长见识了也挺不错的。 高顺最擅长的两门学科，也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两门学科之一，这也是为什么高氏捆绑术没有能够普及的原因，典型的高端手术有限的几个人能做，学也学不来的。有时候创新是一回事，普及是另一回事。 一个仅仅是国际志愿者的中国战医生，在外国人眼里可能什么都不是吧。他之所以能够赢得那么多外国同行的尊重，当然不是靠嘴巴说说那么简单。高顺也是情急之下，才被逼出了真正的本事，随便露上这么一手就足够别人消化半天了。 更多的人在会议室里等结果，回来的时候再次引起轰动。 高顺想了一想下楼去了，病房里还有几个人是他不太放心的，他走了会议室里可讨论的激烈了，一点也没觉得意外，但凡在国际上能混出点名号的人物，你总得有几种压箱底的本事吧。也没人敢拦着他。 第三十章 病房一天 房里正在吃饭，营养餐配的很不错，高顺虽然完全不能看的出来，菜色能提供的热量和营养都是精确计算过的，可见捐的钱总算没有花错方。心理辅导专家已经到位了，正在对一个因为焦虑而睡不着觉的病人进行催眠治疗，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连李助理都有点好奇了，好奇的问：“世界上真的有催眠疗法啊？” 高顺轻一点头莞尔一笑，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心理医生在国际上是很热门的职业，只不过国内相信这一套的比较少罢了。 刚刚才在手术室认识他的护士好心的提醒：“高医生和李医生去楼上吃吧，那里有医院里专门准备的工作餐。” 可想而知工作餐应该是很丰盛的了，倒不是说有多想出名，要是想出名他早就大红大紫了，高顺完全是无所谓的随手拿过一盒，就在病房里一起吃吧，他自问这几天的日子舒适了一点，人也懒了那么一点，老是这么上楼下楼的还嫌累的慌。 又过了一会有人拿着小本本跑过来了，一板一眼的来通知：“高医生，明天晚上省电视台有个大型赈灾晚会，楼上的专家组正在组织捐款，您……” 高顺一下子就明白了，有点为难，钱到用时方恨少，以他的那点存款恐怕是拿不出手吧。李静还是个刚毕业的学生，恐怕就更没钱了。 李助理一边跟病人量血压，好奇的问：“专家们都捐多少啊？” 拿小本本的很兴奋：“都捐了不少，张博士二十万，黄主任二十万……” 李静吓的直吐舌头，还真是够有钱的，二十万几十万的随便就捐出来了。相比之下他们师徒两个可就寒酸了不少，随便一捐就等于他们全部存款了。 高顺想了一想就算是少点也捐吧，总归是点心意：“我们两个捐十万吧。” 拿小本本的有点意外了，虽然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意思，那一瞬间的轻视还是很明显的。很可能是在怀疑，以高博士刚才表现出来的国际级水准，再怎么也应该是开跑车的人吧，捐十万也太抠门了点吧。也是捐款这玩意就是个心意，人家也没有什么太夸张的反应。 高顺也觉得自己抠门了点。心里一动，轻描淡写的补充一句：“我再捐一个奖杯吧。” 做记录那位马上就眉开眼笑起来：“奖杯也行，反正晚会进行过程中会有慈善义卖，是纯金奖杯吗？”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这不问的废话吗，要是纯金的奖杯早就敲碎了拿出去卖钱了，还会留到今天啊。 轻一摇头：“镀金的。” 也不能怪人家再次露出很失望的表情，本来嘛，一个镀金奖杯能值多少钱啊。不过人家既然都捐出来了，他也只好收着，反正是慈善义卖，能卖多少算多少吧。 等到他走了李静才不好意思的低头：“我不能要你的钱。” 高顺无所谓的摆摆手，都这时候了还分那么清楚干嘛，捐款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能者多劳，量力而为吧。他们两个还没说什么，几个病人情绪还不错，还有几个志愿者替他打抱不平。 一个年轻女孩子唧唧喳喳的：“高医生李医生这几天可是一直呆在一线病房里，连坐一会的功夫都没有。比我们这些志愿者还辛苦呢，捐款就捐款呗怎么还攀比上了。” 高顺和李静相视一笑没有说话，不管怎么样捐的多总是好事。又转了几个病房做完了例行检查，抽个时间找个信号好点的方，拿电话打给女友。 张洁很理解的建议：“不然咱们再捐点吧，我这里还有钱。” 高顺当然不会接受。以他的性格当然不会用女友的钱，轻描淡写的吩咐：“你把我的箱子打开，里面有个奖杯拿出来，箱子钥匙我放在床头柜里了。” 这等于是把封存起来记忆，毫无保留的拿出来了，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她。 张洁很感动的感觉，乖乖听话的办事去了，过了一会好奇的回问：“哪一个奖杯啊，还有勋章呢，呀。怎么会有这么多小礼品啊，这根是什么项链呀，好凉啊，呀，该不会是象牙的吧？” 要不是被她提醒，连高顺都差点忘了，还真是有这么一条象牙项链，某非洲部落送纪念品，去工作了几个月就换回来这 大礼。说起来还是占了人家的便宜。心里一阵后悔不捐这个好了。应该能拍出个好价钱。又一想幸亏没捐出来，这东西是国家明令禁止销售的，搞不好得摊上官司。 几乎可以想象到明艳的大美女手忙脚乱翻东西的时候，窈窕的娇躯表现出来的，那种要命和强大的诱惑力，就好象近在眼前那么动人。 心里一热柔声问：“喜欢就送给你了。” 张洁很感动的沉默了好半天，才娇笑一声：“真是象牙的啊，这么贵重东西我才不要呢，戴上大街还怕人抢。” 高顺心里莞尔一笑，不要算了，那就在箱子底下放着吧，这些礼品大部分是国礼，纪念价值大于实际价值。他收到的礼物里面，最离谱的一件是把白金手枪，某慈善大亨手枪爱好者送的，够夸张吧，回国的时候锁在某银行的保险柜里了。 又过了一会张洁娇呼一声：“你说的奖杯找到了，真是的，世界上哪有这么小的奖杯嘛，我看看上面写什么字，不行我得找放大镜去，看不清楚。” 高顺轻声把她叫住了：“别看了，你想办法把奖杯打包过来吧。” 张洁很快表现出她能干的一面：“包在我身上了，正好有几个学生志愿者要赶去支援灾区，我让他们给你带过去吧，明天下午之前准能到。” 高顺赞赏夸奖她几句，又聊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挂电话。回头就看见李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边，正在听他讲电话，很可能已经站了好一会了。当着很多人的面她还不至于表现的太失常，只不过是故做镇定的扶了扶眼镜而已。 斯文少女很淡然的招呼一声：“五十号床的病人突然腹泻，要不要隔离？” 高顺轻一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看着她轻巧的转身走了。最后证明是虚惊一场，只是普通的腹泻不是传染病，还不太放心又详细做了个检查，这才排除了烈性传染病的可能性。 晚上吃饭之前，专家组召开例行总结会。 这回再也没有人敢小看这么年纪轻轻的一对师徒，会议开始之前还有人过来递名片，聊上几句，代表着专家组所有人已经认可了他的存在，再一次靠实力换来的尊重，高顺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 会议开始的时候全部人安静下来，听着专家组组长分析形势：“同志们都辛苦了，事实证明，专家组前一段的工作是行之有效的，下面我来部署下一阶段的工作重点，指挥部决定把专家组分成三支小分队，到本市各大医院担负起指导任务，请同志们用笔记录一下。” 第一个点到的就是高顺：“g市高主任，带第一分队去中|:成员有……” 第一次听见高主任这个称呼还挺新鲜的，想想可不是吗，郊区医院的外科主任医师，大小也是个主任没错了。第一分队一共七个人，大部分是少壮派的只有一个老同志，很奇怪的一支队伍，领头的赫然是个不满三十岁的年轻人，却没有人有什么异议。一个高氏捆绑术成功的折服了不少人，内行的都知道这个手术的含金量有多大。 一直到了中心医院的时候，负责来接人的院方领导还怀疑呢，该不是接错人了吧。 直到几分钟后高顺再次上了手术台，同时施展扭转乾坤的手段，近乎于高精度机械那么精确的标准缝合结扎术，连李静都已经看的很麻木了。 李助理终于理解了，他的这一身高的医术到底是怎么练就出来的，不厌其烦的大量的重复操作，为什么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会拥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医术，至此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事实上不光是他，旁边观摩的几个专家也有点懂了，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天才这个说法。气氛这个东西是最容易感染人的，眼看着高顺的修长双手，几乎是程序化的处理一条严重外伤的伤腿，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收拾起心情，匆忙赶去处置其他的病人。 高顺伸手：“长血管钳。” 李助理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小脾气，收拾心情递器械。晚上十一点，另一个专家组成员把高顺接替下去. 第三十一章 神秘电话 下了手术台，就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故意压低的是英文：“我要三百万美金，三天内把钱打到国际帐户上，帐户号码我只说一次，听好了……” 高顺不动声色的拽过纸笔记录号码，不用问也知道，打电话的是美国黑市那位倒卖器械的兄弟，李静想要说话被他使个眼色阻止，这位兄弟的作风他还是很清楚的，帐号记不清楚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记好了长长的一串英文帐号，做出个随意的样子放到钱包里收好。 李静也跟着紧张起来，惊奇的问：“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啊？” 高顺轻描淡写的糊弄过去，有些事情可以让她知道，有些事情仅限于他自己知道，说出去吓死个把人就不好了。或者有的人问，就不怕给了钱对方不认帐吗，对此高顺并不担心，他自然有自己的渠道，这些年在美国也不是白混的。 只有傻瓜才会相信美国政府的好心肠，白痴才会相信所谓民主的美国政府，会给一支活跃在阿富汗山区的医疗队主动提供药品和器械，那不是跟美国政府自己过不去吗。有些没办法代替的药品当然要通过黑市渠道购买，用的当然是国际红十字会的善款和见不得人的渠道。 对此大家心照不宣，大家没必要闹翻脸就是了，作为夕日那支战医疗队的核心人物，他当然不缺乏跟黑市人物打交道的经验。说句狂点的话，他高大医生也不只是慈悲为怀的大慈善家，他也有不能见光的一面。但凡有人敢动他高大博士，第二天很可能就有十具美国大兵的尸体躺在冰冷街道上，这话可一点都不夸张。 战之鹰如果是个烂好人，那倒是对不起这个威风八面的绰号了。 能在混乱的战区混迹这么多年。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当然需要做出某些方面的妥协，比如某位受了重伤的反*政*府武装的，重要人物的一条性命，救不活整个医疗队都要被活埋的时候，也不由得他不救，只有鬼才会相信，民主的美国大兵会为了这么一支医疗队去卖命，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总要想办法自保。这些黑色的关系都是他见不得光的一面。除非是逼的急了，不然他也不会去用，尤其是回国以后更不愿意去提。甚至在最亲密的张洁面前，他也从来没有提过。 至于钱从哪里来，高顺自然有自己的方法，他虽然个人没什么存款，并不代表他没钱可用。 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浑身上下散出一阵冰冷的气息，李静对他何其了解。很快就感受到他稍微带点阴冷表情，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也不能怪她胆子太小，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酷男人最隐秘的那一面，难免会心惊。甚至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高顺也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 有点酷有点狂，还格外冷血，一阵凉风吹过，让静默中的两个人同时惊醒过来。 高顺心叫惭愧，轻一点头安慰她：“早点休息吧。” 李静象是重新认识到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那张熟悉的脸突然陌生了起来。乖乖听话的应了一声不敢再看他。高顺心里再叫冤枉，一个不小心把人给吓到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谁让这个电话打的这么突然还这么紧急。 心里再一想也好，让她看到自己的这一面也挺不错，也可能让她从单纯少女情怀里清醒过来。只不过这个想法有点太简单了。连高顺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 回到临时住处然后换上电话卡，最后一个号码也是他这辈子最不想打的一个号码，接通的时候对面一片死寂，也没人说话，只能隐约听见呼吸的声音。 高顺象是早就习惯了这种气氛，一边解上衣扣子，一边若无其事的吩咐：“去我的保险箱里找第二格，有件东西拿出去卖掉，然后汇三百万美金到这个户头……” 对面终于说话了，是一个阴沉男人声音：“就这样？” 似乎是对他的小题大作很不满意。高顺苦笑连连又吩咐一声：“记得改密码。” 然后用最快的度把电话挂上，说老实话，这个说话声音很阴沉的男人，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碰到的人之一。 逝者已逝，哀悼也已经结束了，生者当以自强不息，总归日 要过下去的，要是总活在灾难的影子里面难以自拔，几年前第一次到战的时候。恐怕也就吞枪自杀了。在他的观念里面，与其悲愤难平倒不如留着力气干点别的。也别弄什么玄虚的，就象他本人这么实在就行了。 刚挂上电话的时候有人敲门，打开房间门的时候，明艳的大美女带着一阵香风扑进他怀里，窈窕的大美女在他怀里喜极而泣，又哭又笑的样子弄的高顺一阵心软，儿女情长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一边手忙脚乱的安慰她，一边惊奇问：“你怎么来的。” 张洁一边掉眼泪一边拍打他：“当志愿者来了啊，顺便看着某些不知道回家男人，怕是都不记得女朋友长什么样了吧。” 高顺当然再哄几句，以张洁的性格，耍完了小脾气多半也就平静了下来，除了眼睛还稍微哭的有点红肿，整个人已经完全恢复了属于她的明艳，梨花带雨的样子楚楚动人。 直到这个时候才有空注意到她的打扮，一身利落的牛仔服一个大背包，头扎起来扎成个利落的辫子，连高顺这么见惯见熟的人都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自己这个女友一旦认真起来，自然有其过人的一面。 看着她明艳的俏脸做出副惊讶的样子：“真是来做志愿者的啊？” 张洁骄傲的挺起胸膛深一点头：“当然，连干粮都是自备的，足够一个人七天吃的，绝对不给灾区人民添麻烦。” 高顺哑然失笑故意上下打量她：“你能干什么啊。” 张洁再次不忿的娇笑一声：“对不起了高大医生，本人来之前已经接受过为期三天的搜救常识训练，这次来是为了加入第一线搜救队的。” 高顺为之侧目以对的时候，女友笑着倒进他怀里，辛苦的喘息：“骗你的啦，我是跟大学生志愿者一起送物资来的，大学城里几个学校的学生联合起来凑钱买的，纯牛奶还有最急需的帐篷。” 高顺心里释然，以女友的菩萨心肠，这几天怕是没少出力，搞不好卖房子的那点钱都要被她捐光了，心里当然不会有任何生气的情绪。在他的观念里面，钱这东西够用就好，要多了也没用。 又闲聊了几句，张洁果然说实话了，还怕他生气，先是小心的试探：“我把卖房子的钱……用掉一半了。” 高顺心里一阵好笑，不想再吓唬她，搂紧她香肩轻拍几下：“我知道，奖杯带来了吗。” 张洁醒悟过来跳下床，从大背包里拿出金光灿烂的奖杯，确实是够小的了，大概一只手就能拿的住，此完还有获奖证书，被高顺随手又塞了回去。欣然拿到手里，随便找出张湿巾擦上一擦，放在箱子里太久了，有些方金粉都脱落了，好在台座上字迹的部分仍旧很清晰，只不过钢印的字迹小了那么一点，还真得拿放大镜才能看的清楚。 张洁一边帮他拿换洗衣服，一边好奇的又问：“这到底是个什么奖杯啊，不让我看。” 高顺仍旧轻描淡写，冲着她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张洁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通常这种时候是她最乖巧的时候，不再纠缠拿出件衣服。 标志性的娇笑一声：“换上吧，看看你，都脏成什么样子了。” 高顺心里一阵暖意，长身而起把衣服换上，他自己对张洁的依赖程度越来越严重了，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他本人就挺享受这种心有所属的感觉。 贤惠的美女习惯性的找洗手间，然后娇嗔：“里面的也换下来吧，帮你洗洗。” 高顺自然不会拒绝，这个房间原来是中心医院的员工宿舍，院方还特意挪出来这么间大的给他来用。躺到床上的时候格外舒适，窗外的天空很晴朗，代表着明天会是个好天气，他还有六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当然不排除有紧急情况需要他披挂上阵。 张洁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见他斜躺在床上懒散的样子，明显误会了他的意思，脸上一红支吾了起来。 高顺看的心里好笑，想歪了吧，他就是再荒唐，也不至于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 第三十二章 精神寄托 连续三天大停电，说是电力不足压负荷，无奈中，会定更新，请大家谅解一下吧，实在是没办法了。） 刚搂紧女友香软的身体，困意马上就袭了过来，可见不管多么硬朗的男人，在心爱的女友面前总会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强撑开眼皮问：“小雯呢？” 张洁温柔的把他搂紧，让他可以睡的舒服一点，柔媚一笑：“放心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把小雯送回家让老人看着了。睡吧，我看着你睡。” 高顺这才放下心来，迷糊之中再次闭上眼睛，两个人连睡衣也没换，就相拥在一起体会着难得的温存。久违的火热女体让他紧绷的神经暂时舒缓了下来，两个人虽然什么都没有做，那种精神上的依赖感觉却更加动人。 张洁自然而然的帮他按揉肩膀上的肌肉，突然又动情的亲他一口，柔软的红唇让高顺很享受。同时心里惭愧，得到手的东西总是不知道珍惜，以他的性格实在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原因也很简单，他从女友身上要的东西太多了。 张洁象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突然掩嘴一笑：“你不在这几天，柳记者差点把郊区医院那帮年轻小伙子迷疯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夸张，天天吃饭有人给送到床头，还得排队送……都是王院长来家里串门的时候告诉我的。” 高顺含糊不清的轻哼了一声，以柳佳的性格做出这种事情也不奇怪，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从柳大校身上多半就看出来了，这就是个缺乏父爱的小女孩，所以才会通过一些出格举动引起别人的注意。 张洁想要再跟他说话的时候。却现他已经睡着了。刚睡了一个多小时就有人来敲房间门，张洁根本就没合过眼，听见声音的时候爬下床去开门，高顺也惊醒过来抓衣服穿，恐怕是睡不成了。 来敲门的赫然是李静，还穿着白大褂的斯文少女，正在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张洁，明显是被突然出现的张洁吓了一跳。最后反倒是张洁下意识的拽了拽皱巴巴衣服，然后陪着她聊上两句。 明艳的大美女下意识的拨了下头。明艳一笑：“这么晚了小李医生还没睡呀，是不是前面有情况了？” 李静看了看她散乱的头，又不自然的往房间里面看，看见正在穿衣服的高顺眼神自然就暗淡下来，随即又醒悟过来掩饰情绪，标志性的含蓄一笑没有说话，很可能是失去了说话的心情吧。 过了好半天才勉强应了一句：“恩，有个病人突然昏迷。” 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别什么原因，反正是情绪不怎么对就是了。张洁自然有她善解人意的一面。很从容的没有再问下去，反倒回过头来催促男友几句，说是别让人家小李医生等久了。 高顺穿好衣服不敢怠慢，匆匆嘱咐女友几句就往前面病房里赶，连续十几天也没睡过个好觉，反倒习惯了。 李静在百忙之中随口问一句：“张姐什么时候来的呀。” 高顺心思完全不在她的身上，完全是无意识的应了一声，在那种情况下，完全是没有征兆的，斯文少女的情绪突然就崩溃了。正是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刚走到一个黑暗的大楼拐角方，娇小斯文少女突然紧走几步跟了上来，先是抓住男人的胳膊，然后从后面紧紧抱住了，死不松手。 高顺惊醒过来一阵哑然无语，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失常的时候。很惊讶。感受到身后娇小的女体正在剧烈的颤抖，久违的青涩感觉再次挑战起他神经，李静是整个人彻底放开了，几乎是把他当成了大树那么抓着。 高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想说话安慰她几句的时候，赫然觉得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不用问也明白了，娇小的小女孩应该是哭了。 心里又是一阵复杂的感觉，又不好把她拉开，以他的性格又说不出什么哄骗小女孩的话来。无奈之下也只好原站着，任由她把自己搂紧。终于感受到什么叫泪如雨下了，也能够理解到她现在的感受，这些天屡次被灾难现场感动，小女孩本来情绪就不太稳定，本来还有师傅在旁边可以依靠，突然来了个张洁，等于 一的心理寄托也给抢走了，情绪上难免会有点波动。 又站了一会。等到整个宽阔的背后都被她弄湿了，斯文少女才头低低的松开他。站到一边头低低不敢见人。还能怎么办，高顺也只好安慰性的搂她一下表示安慰，又等了一会等到她情绪完全平复了下来，才匆匆赶到病房。 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很突然也很感动，少女情怀总是最可爱的。 看到高顺赶过来了，也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短短的一天时间，中心医院的医生护士们已经从各种渠道听说了高医生的事迹，还有人认出他就是那个电视上找疯了的功勋医生，很是惊叹了大概有小半天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bsp;高顺倒是仍旧我行我素的，经过简单输氧治疗，昏迷的病人已经有了点意识，先排除了呼吸功能障碍病原，挂上听诊器的时候皱起眉头，听的出来的原因，很可能又是个冠状动脉狭窄的患者。 安排推去做个心电图，自己站在病床旁边等，估计得排上好一会队才能回来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容易让人烦躁的，大半夜的更是如此，高顺倒是还好，李静也还不错，几个陪着的护士医生可就不停的打哈欠了。无聊了一会，焦点很快就集中到了高医生身上，很自然的一件事情。 当中最漂亮的一个，一位姿色不俗的女医生问的很含蓄：“高医生，听说你在美国留过学啊，我也在加拿大呆过两年呢，不过我英文没有你说的好。” 言外之意很明显了，有机会还请您多指教，以高大医生不俗的卖相和本事，引来异性的关注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高顺轻松的靠在病床边上善意的一点头，习惯性的保持沉默，心说你又没听见过我讲英文，你怎么知道你的英文就不如我呢。 对他来说英文也好非洲土着文也好，都只是交流的工具而不是炫耀的武器，这位美女明显搞错重点了。也许刚回国的时候还会多看她两眼，有美女在眼前晃来晃去，总是一件让男人心动的事情，时至今日就完全不一样了，以高顺的心性完全对她不感兴趣。 李静的反应就可爱多了，低着头努力的想事情，女人认真起来的时候同样可爱，她最动人就是这种认真起来的样子，小腰挺的笔直，斯文清秀的小脸格外有清新脱俗的味道，让远近的男人都要多看几眼。 美女讨了个没趣自然失落了不少，再想聊几句的时候被高顺轻描淡写的挡了过去。刚好病人推了回来，还带回来心电图结果，确定了他的初诊结果，冠状动脉狭窄，再加上这几天休息不好造成脑供血严重不足，能撑到这时候才昏迷过去，已经很不错了。 高顺再次为难起来，以中心医院现在的繁忙程度，马上手术不太现实。权衡利害之下开药单保守治疗，忙活了大半夜才稳定下来。 犹豫再三还是抓起电话，再打一次最后一个号码。李静就跟着他身后不到三步的方，想了一想还是算了，也别赶她走了，就当着她的面打吧。 电话接通的时候，以对方那么冷静的一个人，也几乎是咬牙起齿的哼一声：“你觉得这个电话是随便打的么，你干脆打来叫外卖好了 高顺心惊之下，下意识的冲着李静苦笑连连，不得以好言相劝了好一会，才勉强平息了对方的怒火。李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惊奇之下看呆了大眼睛，又被他夸张的样子弄的掩嘴一笑，暂时忘记了她自己刚才的失态表现。 终于对方不客气的又哼一声：“到底有什么事情，你说话。” 很可能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比高大医生还横的，斯文少女再次开怀一笑，还少见的在师傅面前扮了个鬼脸。 高顺惬意的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油然自得的捂住话筒，压低声音：“一天后有一架美国红十字会的包机，运送救灾物资到中国的，一天内把东西送上飞机。” 对方连话都没说就挂电话，真是横出一定水平了。难得高顺心情还出奇的好，一点也不生气的把电话合上，然后收起来。 第三十三章 特效药物 合上电话还没有说几句话，又送来一批几十人的危重来就拥挤不堪的病房再次人满为患。 就有人大肆抱怨：“多少天没睡个完整觉了，再这么下去人病人是救回来了，当医生的可要累死了。” 旁边有人小声的劝：“都是小医院转过来的，咱们这里再不收就没地方可送了。” 抱怨的声音暂时平息了下去。 高顺倒是并不觉得意外，当抗震救灾的热度消退以后，要拿什么来维持你的热情呢。他并不相信什么宗教信仰之类虚无飘渺的东西，他的做法通常是救治病人当成是一种惯性思维方式，当医生的惯性，当医生的不救病人你还能做什么。 根据他自己的经验，惯性之后就会有一种强烈的成就感，当然这种成就感需要仔细的体会，也是会让人上瘾的一种成就感，当然心思不在这方面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这些都是其次，真正让他大皱眉头的是病人散发着恶臭的伤腿，因为肾衰竭而浮肿的脸，外伤药物不足，血液透析机前面在排队，如果连他这里都缺乏药品，那下面的医院也就可想而知了。 高顺并不认为这是谁的责任，事实上不管是任何性质的灾难，总会伴随着无序和凌乱，灾难毕竟是一场悲剧，永远不会变成喜剧。 先处理一个腿外伤的，刚好几个学生志愿者很热情的过来帮忙抬人，高顺也没拦着，吩咐他们小心一点，四个人抬着往里面送。 因为天气热的关系伤口已经化脓了，气味很难闻令人做呕，一个学生终于受不了了。看了几眼以后躲到旁边干呕起来，高顺眼急手快代替了他的位置，这才没有把人摔着，倒是没瞪起眼睛来凶他。灾难就是灾难，总有其惨烈的一面，如果你把这里当成实现你远大抱负的场合，那你就错了。 随手揭开伤口上地纱布，压疮已经到了溃烂期，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处于浅度溃期。还只是浅层组织的化脓，疼是够疼的了却不足以致命。 高顺的处置方法是局部减压治疗然后简单的外敷一下，久不愈合的压疮是另一个外科学的难题，治疗起来俗称石头上长草，可见其难度之大。 最有效的方法是使用新药，例如进口芙创宁，这种特效药高顺曾经在战区大量使用过，临床效果出奇地好。半透膜特性，允许氧交换而阻止微生物通过。 几天的经验让他早就心里有数了。明天从美国起运的那批救援物资，整整一飞机数十吨的芙创宁，也是在他的发动了几乎所有的关系之后，委员会才勉强答应从美国市场采购的，也是他能动用的极限能力了。 这批药物如果能及时运到，不知道多少外伤病人就有救了。有些事情只需要去做不需要说出来，以他的性格这几天当然不会闲着，他为了这批物资甚至不惜跟委员会翻脸，吵翻了整个日内瓦和纽约才弄到手地。当然他也付出了一些代价，一些他不愿意去提的代价。同样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病床上的病人疼的直冒冷汗，而高顺手头只有普通的外伤用药，根本就派不上用场。硬起心肠不去使用差一点的敷料，敷料这个东西一旦用上了就很难换了，况且疗效也很有限，未必可以让石头上长草。不如等到新型敷料来了再做一次性处理。已经做过紧急处置了，一天的时间还不至于让伤势恶化。 硬起心肠冷着脸，转身要走，再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他什么忙，一个大男人虽然疼了点，一天的时间怎么也就撑过去了，实在不行就给他打止疼针。 刚转过身来，一个学生志愿者忍不住了，朝着他开炮：“你这个医生怎么回事啊，还是专家组组长呢。腿都化脓成这样了还不外敷，就算是外行也知道要外敷抗生素吧，你这是不作为！” 感情还是个学医的，还知道外敷抗生素。以高顺地性格当然不会搭理他，三度压疮的严重性他还会不知道么，他做事通常懒的解释，也不想解释。 转过头来给另一个外伤病人做紧急处置，冷哼一声：“出去！” 他工作的时候通常不喜欢别人来指手划脚，或者可能极端了点。却完全是他的性格使然，人无完人。可能真正有本事的人脾气都大了点吧。 两个字哼出来引发了另几个人地不满，集体抗议：“你这算什么态度啊，拿手机把照片拍下来，弄到网上给他暴光。” 高顺还 呢，李静脸色首先难看了起来，以她对师傅的了解，不上敷料的用意，他是宁可落一个不作为的骂名，也不去浪费起不了作用的医疗物资。这也是身为一名战地救援人员冷血的地方，他也是别无选择，就算是碰到再残忍的事情，他也得硬起心肠来做。 斯文的少女紧绷着脸反击：“你们对外科了解多少，你们对压疮又知道多少，读了几天医书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告诉你们，他是……” 高顺挥手打断她话，以他的性格也懒的去解释，年轻人热血一点是好事，只不过热血变成了盲目地冲动，那可就得管管了。 脸色更冷，手头还有十几个严重的外伤病人等着他处理呢，可没功夫跟这几位热血青年打口水战。挥手叫过几个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把人赶出去，爱去哪随便，别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就好。 看见有警察出面，几个人忿忿不平的走了。 李静虽然斯文，也毕竟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女心性，还再不服气的嘟囔：“你干嘛不解释一下啊，解释清楚也免的落人口舌。” 这才轮到高顺大皱眉头，不耐烦的敲敲托盘，他少有对徒弟使这种脸色地时候，李静清醒过来头低下去不说话了。 站在高顺的角度考虑问题，解释有用地话还要医生干嘛，他永远不会试图去说服一群情绪激动而且固执己见的人，那完全就是白费工夫，同样别人也休想来说服他，因为他同样固执。 这也就是人生阅历的不同了，考虑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有时间打口水战，还不如多救几个人实在点。 按外伤的严重程度排好顺序，上手术台，有几个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需要马上手术切除坏死的组织。上了手术台的时候很机械的下刀，心里却生平第一次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明天的物资快点运到吧，过了明天等到了他急需的物资，一切就都有希望了。 这里不需要同情和怜悯，需要物资。 这一站就是将近十个小时，快要到晚上的时候才有空吃饭，外科处理完了安排骨伤科的接受，虽然骨伤科那边同样繁忙。 吃完了饭回房间休息，对他来说早就习惯了这种机械性的重复生活，跟半年前也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个温柔的女友。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很会调剂心情的人，这一点从他刚回国时候的表现就能看出来了。 张洁有多聪明，放下心里的醋意把小李医生也请了过来，三个人分坐在两张床上，两个女孩子自然而然的坐到一起，有的没的闲聊起来。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总是难以捉摸的，两个大美女突然就聊到一起了，融洽的样子反倒把高大医生给凉到一边不理了。 斯文少女三句话就聊到小雯，眉开眼笑的拍她小巧挺耸的胸脯，说要带小雯给她爸她妈认识，开心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半天之前她还曾经情绪波动的很厉害。张洁更象个大姐姐，娇笑连连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醋意，就连被冷落的高大医生都要大感惊奇，这两位怎么突然就成了闺中秘友了啊，这女人的心思也太奇怪了吧。 半躺到床上看着她们两个熟络的聊天，突然接到了美国的电话，对方是他的那位生死之交，语气仍旧很不善，而且话就只有一句，也很简单：“飞机提前一天起运，一小时前已经滑出跑道，叫你的人准备接收。” 然后电话就挂上了，以高顺这么稳重的一个人，也欣喜若狂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手一个把两位美女抱了起来，两女同时娇呼出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把李静放下，然后把女友打横抱起来转了一圈。 张洁在他怀里惊呼连连：“高顺你发的什么疯啊，快放下我，都要被你转晕了。” 高顺哈哈一笑把她又转了几圈，难得小李医生在旁边掩嘴偷笑，再也没有失落的意思。闹了好一会才放她下地。 耳朵里听着女友的娇嗔，高顺一副狂傲的样子，明天，只要能够撑到明天，他就有几十吨特效外敷药可用了，也不枉他这几天，费尽了千辛万苦的努力。 当然，面子这东西，也都是自己挣来的。同时在心里冷哼一声，老子可不是要饭的，美国绅士们休想用几箱军用罐头就把老子给打发了，门都没有！ 第三十四章 慈善拍卖 大规模的慈善募捐晚会，到了晚上有专车来接人的时在跟医院方面商量着清理出仓库，用来存放即将运到药品，医院方面听说有特效药运过来了，兴奋之下专门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商量这批药品该怎么分配使用。 几个医院领导开始还没怎么在意，看到高顺列出来的清单才目瞪口呆：“天，肤创宁，还是美国本土灌装的，完全的美国原料，这可是紧俏的特效药品啊。” 高顺深以为然的一点头，肤创宁，是由美国生产的专利皮肤创伤愈合剂，外科医生应该都有耳闻。 几个人一起又看看高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援助物资的清单里面没有这些药啊。” 随即又看到高顺从容的表情，一起恍然：“高医生，这批特效药该不是你个人募集到的吧。这不可能啊，这种药在市场上很紧俏啊，怎么可能一下子弄到这么多的？”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中心医院的人明显还处在相当兴奋的情绪里，也没有追问他太多，有药用总比没有的好，还管他是从哪里来的。马上就腾出一个专用的仓库来存放药物，还紧张兮兮的去联系军车押送。 有眼尖的很快又从清单上找到一条信息，差点惊掉了下巴，讶然之下小声的念了出来：“准分子激光……” 高顺轻松的一挥手，打断他话：“这件是我的私人货物，还要麻烦咱们医院搬运的时候小心一点。” 现在他说什么人家都信了，眼馋也没用，这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绝对没有人会割爱。 来接人的司机已经等了好半天了。直到这时候才敢试探着问：“高博士，咱们可以走了吧。” 这就是专家组组长地待遇了，高顺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晚会，感觉还挺新鲜的，作为捐赠人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奖杯到底能卖个什么价钱。看看手表时间还早着呢，心情大好之下，很随和的示意他先走吧。 语气很轻松：“一会我自己打车去吧。” 从这里到晚会现场也不算远，一来一回三十分钟。走开的时间太长他也不太放心病人，今天晚上又睡不成了，半夜还得去机场接运物资，自己的东西总要拿到手里才安心。 司机有点为难，最终还是尊重了他的意见，心服口服的赞叹一声：“高博士，你真是个好医生。” 高顺听的一笑莞尔，别人怎么看他还真不太在意，就在刚才还有几个热血青年骂他不作为呢。解送他地司机开车走了。想了一想还是不太放心，回到病房再转上几圈。走廊里躺着好几个外伤溃的病人，看见他的时候一起苦难的侧过身体给他让路，高顺硬起心肠不去看他们，再坚持一会吧，特效药马上就运到了。 看着护士给一个孩子打针的时候，跟小雯差不多大的男孩害怕针头，躲进当妈的怀里不敢看。高顺欣然之下摸摸他小脑袋帮他捂住眼睛，高大医生很少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孩子的妈感激地朝他点点头。连负责打针的护士都忍不住偷笑出声，让整个病房气氛一下子融洽起来。 晚上八点，高顺随便脱下工作服回房间换了件衣服，张洁刚好从外面赶了回来，肩并肩的相视甜蜜一笑。 故意笑她：“志愿者女士一整天忙什么呢。” 张洁娇俏的耸肩，娇笑一声：“也没忙什么。就是去活动板房那边发了点矿泉水。” 笑过之后，明艳大美女很明显是想到了些什么事情，情绪突然就低落下来。高顺心里明白这好心肠的美女在想什么，心里一软搂上她肩膀亲密的拍了几下，以示安慰。第一次来这里的人心情总不会好到哪里去，完全可以理解。 故意岔开话题：“走吧。” 张洁也不问要去哪里，就那么振奋起精神跟着走了，并肩走到街上打了辆车，又碰上个爱讲话的司机，还是个爱讲话的女司机。 四川话很有味道：“你们两口子是外地人吧。来救灾的？” 高顺一如既往地话很少，女友替他回答了，明媚一笑：“是啊，他是个医生。” 女司机马上就眉飞色舞起来：“医生好……” 再次体会到四川人民的热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正是完全插不上话，这一路下来倒也有趣的很 十点，赶到的时候晚会已经接近尾声了，正在进行捐着女友随便找个地方站一会吧，反正座位是早就没了。 背景音乐很大声。再次感受到中国确实有钱了，最多的捐几千万，最少的也有上百万，一个晚会下来怕不得筹集几个亿。 张洁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凑到他耳朵边上小身嘟囓：“以后要坚决支持国货了，有个什么天灾**地，还是国内企业捐的多。”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自己这个女友可是越来越多愁善感了，这话怎么听着都不象她说出来的。很快又轮到慈善义卖，第一件拿出来的就是他的镀金奖杯，下面的人端端正正的拿好了牌子，准备出价。 主持人看着手里的条子再看看奖杯，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呆了好半天才决定照着手里的资料，就这么念吧。 大声地念：“第一件要拍卖的捐赠品，奖杯一座，得奖人博士顺……高。” 念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错了，赶紧改正：“得奖人高顺博士，美国心胸外科学会最佳研究大奖……起拍价人民币1万元。” 这个价格还是高顺自己给定的，定高了真怕没人要啊，这个奖杯本身的价值有限，镀金的也值不了几个钱。 念完了以后一阵茫然，也不懂到底是个什么奖，外行的当然一阵茫然，几家医药企业的代表和内行的人可就坐不住了，互相看了几眼很快有人举牌出价。 茫然中地主持人，看见钱就兴奋了起来，高叫一声：“某制药集团出两万。” 很快又跳到另外一边：“这位先生出价五万，五万第一次……” 现场雀跃的气氛让张洁也看呆了眼，很是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男友，就这么个奖杯有这么值钱吗。 高顺报以洒然一笑，奖杯本身不值钱，他卖的是个名气。心胸外科本身就是世界上最难的学科之一，他长长的头衔里面就有一个不起眼的，美国胸外科学会会员，拥有这个身份的某些人，就等于拥有了进入该学会数据库的密码还有权限，毫无疑问拥有这个奖杯的人，绝对能够在第一时间，获取该学会最新发布的绝密信息。 制药集团买奖杯完全是两眼放光，似乎看到了他身后，某些最新药物的代理权了，就好象肤创宁这种紧俏药物的国内灌装生产线，很抢手的东西。至于个人为什么会买，那就不太好说了，也有可能是出于兴趣吧。 价格一路飚到了二十万，在二十万的价格停顿了一下，弄的现场主持人再次兴奋了起来，通常拍卖到了这个时候，就代表着某些竞拍着要宣布退出竞争了，下面就轮到真正想要的人出价了。 果然竞争在几大医药集团之间展开，第一个张嘴的喊出了个天文数字：“五十万。” 晚会现场一片哗然，搞不好这奖杯比奥运金牌还值钱呢，直接就翻了两倍还多，连身边的张洁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搂紧男友的胳膊，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另一个大企业更加逝在必得，张口喊出：“一百万！” 一百万喊出来，把兴奋中的主持人都喊蒙了，这才第一件就拍出了这么高的价格，这几位该不是在开玩笑吧。仔细看看又不象，举牌的可都是声誉卓着的大企业，假也假不来的。 喊五十万的那家恼羞成怒了，再次喊出了一百二十万。在座的不乏各级大大小小的领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台子上那个小小的奖杯上面，离的太远了而奖杯又太小了，也看不太清楚，反正是喊到现在，差不多比纯金的还值钱了。 最后定格在一百五十万，在全场观众哑然无语的注视下，一百五十万成交了，买到的人还挺兴奋的，就好象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只有高顺自己心里清楚，这时候应该去后台见见买主了，人家肯为了他出这么多钱，他总要跟人家见上一面留个电话什么的，不然他今天晚上也不会来。从他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他倒是不介意把最先进的新药引进到国内，如果能促成国内医药企业开几条新药生产线，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当然他的要求也很简单，价格上面的水分不要让他太失望。 第三十五章 援救物资 后台碰到了买奖杯的人，一个医药企业的副总，见到同样惊奇，很自然的惊叹一句：“高博士好年轻啊。” 回国以后这句话都快听几百遍了，干脆直接拿出电话留了个号码，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得了。那位副总如获至宝的收起来，高顺兴起之下直接打通了一个朋友的电话，药品代理这种事情他也不太懂，就让懂行的人之间去谈吧。 对方讲电话的时候还怕冷落了他，招呼一声：“高博士留步，我们老总的意思是凑到一起吃个饭吧。” 高顺无所谓的摆手，看看手表出来都快一个小时了，拽着女友回头走人。看样子晚会还得进行一会，却已经失去了往下看的兴趣。副总一着急追在后面，说是集团老总的电话马上就接通了，死活不让走。 高顺好心的轻拍他肩膀：“把请我吃饭的钱都换成药品吧。” 对方听的一阵哑然无语，一手拿着电话发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 自从离开家以后，两个人难得有机会单独呆在一起，慢慢的走，张洁自然而然的挽着他胳膊，享受难得的浪漫时间。 张洁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前几天不是还有记者追着采访你吗，怎么这几天没动静了。”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他的背景是肯定有人会查的，估计是查到他的背后身份了，再往下可就查出事情了，就此平静的结束，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张洁也就是随便问问，也没再追问下去。 走回中心医院的时候，途中路过一个小花园。有市民在外面聊天哄孩子。张洁看见小孩子马上就动心了，仍下男友一个人跑了过去，要说现在的小孩子从小就开朗，不管谁抱都跟着走，周围几位男同志一阵眼热加心跳，真希望抱在明艳大美女怀里的是自己啊，这也太妩媚了，媚地让人心里麻酥酥的。 高顺享受着哪种油然自得的自豪感，油然陪站在旁边看着。小孩子明显很喜欢张洁怀里的温暖和舒适，咯咯的也不知道笑什么。过了好半天才继续往前走，穿过大院就是中心医院的主楼了，灯火通明一派繁忙的景象。 张洁突然激动起来，搂紧男友的胳膊腻着声音撒娇：“高顺，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地，两个人因为小的关系一直刻意避孕，到了这个时候有感而发。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很可能灾难面前，格外容易激发出人们的本性，是善良还是大奸大恶，一看便知。 就象善良如张洁这样的，多半就联想到男友身上了，生怕失去眼前所拥有的东西，当然也讨论不出个结果来，有感而发的成分居多。 快走进主楼的时候又想起一件事情，张洁掩嘴一笑开心起来：“还没告诉你呢。我来之前，柳记者从咱们对门搬走了，说是要去干一番事业什么的。人家还让我给你带句话，说是谢谢你地那一巴掌。” 高顺听的哑然无语，心说这算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呢，心惊之下转到女友脸上审视起来。还好明艳动人的俏脸上仍旧是笑意盈盈的，一点看不出生气的意思。只不过根据高顺跟她的亲密程度，总也知道人家在想什么。 试图解释：“那一巴掌……我是替她爸打的。” 话说出口大叫惭愧，这话可就有点言不由衷了。 张洁娇笑一声再次搂紧她胳膊，俏皮的弯下小腰做了个夸张的动作：“我知道，高大医生也是佛心来的，不忍心看着这个美丽少女误入歧途嘛。” 高顺恨地牙根发痒，心说最好你说这话的时候是认真的，不然当心你屁股遭殃。张洁当然不会怕他，媚笑一声毫不在意。当时那种情况下。完全是出自甜蜜自然的举动，也不会让人往歪了想。 走到个没人的地方，张洁轻吻他一口再娇笑一声：“不耽误高大医生工作了，忙你的吧。” 然后媚态十足地躲回房间去了，高顺心动之下又惦记着自己的病人，也就没再多做纠缠，来日方长大好人生，也不差在一时一刻。 反正今天晚上是没的睡了，在病房里忙到凌晨一点。跟着军车去机场接运物资，部队方面接到医院 通知以后不敢怠慢。从紧张的人手里抽调了一个班，一路绿灯大开方便之门，周围的车都主动停下来让路，让高顺体会到权力带来的那种快感，自问多少有一点人上人的感觉，权力这个东西，可比金钱要上瘾多了。 白色涂装的大型运输机终于停在跑道上，大手一挥一拥而上，把特效药一箱子一箱子往车上搬，这笔物资很自然的记到了美国红十字会地帐面上，只不过事实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有数就对了。 知道的人不会说，不知道的也不敢猜，能让某些嚣张跋扈的美国人吃个哑巴亏，高顺自问可以大大的骄傲一把了。 突然有人看见个最大的钢架箱子，上面还帖了张封条，有懂英文的好奇的念封条上面的字：“ns……” 念到一半被高顺不动声色地撕掉封条，揉成一团塞进衣服兜里。周围几个战士明显是接到了上级的某些指示，警觉地把他护在当中，弄的其他几个人心里一阵不是滋味。高顺心里同样好笑，心说几位对不起了，有些事情可不是你们应该知道的。 装满了特效药的车队一路开回中心医院，连夜讨论该怎么分发。 高顺作为专家组组长，自然而然的坐到会议室最前排的椅子上，听着前面的人介绍情况：“本市一共有七家大医院负责接受危重病人，根据上级通报，到目前全市各医院已经接收了超过上万名需要救治的群众，还不包括正在向外地转运的，其中外伤病人超过七成……有了这批特效外伤药，药品不足的问题暂时是缓解了。” 言外之意，这也不是长远之计。情况介绍完了他也不敢自作主张，很快把话头交给高顺。 高顺想了一想大手一挥：“让他们派人来领，按人头领。” 只要不闹出倒卖救灾帐篷那样的帐篷门事件，他高顺自问还是很大方的，要是有人敢动他募集来的物资，那可就得好好跟他谈谈了，远不是一个媒体关注正在调查就能堵上他的嘴，也应该是不会有这么不开眼的。 忙完了药品又赶着去拆那套准分子激光设备，价值几百万美金的东西就是好，连包装都这么华丽，也不知道是什么合金做的箱子，轻便的很。 打开的时候有识货的认了出来，咋舌赞叹：“这么先进的设备，得需要专门建一个层流手术室吧。” 高顺自顾自的低着头检查设备配件，也没空说话，层流手术室是很必要的，涉及湿度温度控制，必要的保洁措施，人员培训等等很多方面。 几个人讨论到最后得出个结果：“建这么个手术室得花老鼻子钱了，投入管理力量，人流物流管理，医务人员在职培训，没有个几百万的资金几个月的时间可下不来。” 高顺核对完最后一个配件，轻松的拍拍手把箱子封上，断了这些人的想念。心里同时冷冷一哼，心说几百万资金我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我也没有，我就能让设备在一周之内正常工作起来。 以他的性格也不会把这话放出去，况且就算放出去了也未必有人信，说句狂点的话，他也不需要谁来相信。以他这么多年在国际上闯荡的经验，就从来不相信建个手术室还得给管理层投钱，多新鲜啊。 设备就先封存在这里吧，一时半会也用不上了。 又忙了一会病房里来人找他，说是有外伤患者需要截肢，医院方面想征求一下专家组的意见。同时来找他的还有个官员，自己介绍说是省红十字会的某个官员，按照上级指示特地来请人的。 高顺看了几眼随便找了个借口推了：“国际红十字会委员会和各成员国之间没有隶属关系，请回吧。” 说完匆匆赶去病房，截肢不是因为感染的原因，而是因为骨头坏死了，医院方面还在等着专家组的最后确诊。 高顺面无表情的朝着主刀医生一摊手：“你才是骨科医生，你来决定。” 他的专长毕竟是在外科，骨科的问题他并不擅长，可能是还没见过这么谦虚的专家组组长吧，倒把骨科的主刀医生弄的直摸脑袋。 第三十六章 别有滋味 周后，g市。 一起跟着回来的还有四十多个分流过来的病人，用专机送过来的，第一时间送进了三家大医院，其中就有张民清的省医院，郊区医院条件有限，也就只接过去两个。 张大主任看见高顺的时候格外高兴，嘻嘻哈哈的乱开玩笑：“高专家回来了啊，高专家累了吧，快坐下休息会吧。” 高顺没好气的在他肩膀上拍一巴掌，闹什么阴阳怪气的。张民清龇牙咧嘴的样子很惹厌，却不敢怠慢，把病人安排到早就准备好的病房里去。大是大非面前他怎么敢怠慢，反正是怎么周到怎么来吧。 等到把病人安排好了，才找了个没人的大门口聊上两句，张民清递过根烟来，高顺笑一笑没接，他抽烟纯粹是个外行，浪费东西。 张主任不知道怎么就唏嘘起来：“还是你好，不抽烟，我这辈子就这么点爱好了，想戒都难，弄的现在天天犯恶心。” 高顺莞尔一笑，这位是真把他当成无话不谈的哥们了，随口回一句：“那就少抽点。” 张大主任无所谓的摆摆手，说话更加大大咧咧：“我哪能跟你比啊，人比人气死人，我跟你一比我成什么了我。” 高顺有点明白他的心态了，很可能是被他高大医生本人刺激到了，所以说话才会这么豁达。心里再次哑然失笑，不管怎么样从这次去灾区的表现上看，这都是个可以交的人，也算是个男人。 随口又聊了几句才赶回郊区医院，王院长自然是更加热情，热情的程度很夸张，差点把两个跟过来的病人给吓坏了。安排好病人才赶回家。这些天下来他太需要休息了，如果不是有女友在身边照顾着，怕是早就吃不消了。 窗户早就被提前回家的张洁打开了，这个时候正在浴室里放洗澡水，听见高顺回来地时候娇声招呼一声：“内衣什么的都放在床上，换换吧。” 走到浴室看见她窈窕的背影，整颗心都火热了起来，以前小雯在家的时候还得遮掩着点，难得两个人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又很长时间没有碰过她了，放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在面前看着，说不动心就不是男人了。 连衣服都没有换就把她搂紧，惬意的轻吻她晶莹的小耳朵，只穿着睡衣的柔软女体里面，显然没有任何东西遮挡，手自然而然地往前探，毫不客气的行使男人的权力。 张洁娇呼一声，回过头来轻吻他。媚眼如丝：“先去换衣服啊，都几天没洗过澡了，放好了水你先洗吧。” 高顺轻笑一声，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她：“我看就一起洗吧。” 张洁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浪漫多情，却总还是顾忌到面子，大声娇嗔：“我才没你这么荒唐呢，水都放好了，快去换衣服啦。” 话虽然是这么说，窈窕的女体却比什么时候都热情，很快变的火热加瘫软。向后倒在男友的怀里娇喘细细。 高顺当然不用人教，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用这辈子最轻柔的动作脱掉她地睡衣，再把她轻轻的抱进宽敞的大浴缸里。白皙的皮肤在热水一泡格外红润，熟悉的体香更加诱人。而高顺更是按捺住心里的冲动帮她仔细的洗，两个人似乎逐渐习惯了这种亲热的方式。高顺越来越喜欢挑逗她的热情，而张洁越来越难以自制了。 等到柔软顺滑的女体几乎完全失去力气地时候，高顺才重温了往日的激情。 明艳逼人的大美女几乎是完全坐在男友的腿上，娇声喘息的同时近乎放荡的把男友搂进火热地怀里，直到最后几乎是用抓的了，可见她是真的对高顺毫无保留了。 直到两个人相拥到床上，让自己的身体毫无保留的帖紧对方，香汗淋漓的大美女这才想起脸红：“都是你，刚换过的床单又弄脏了。” 高顺惬意的体会着亲密过后的满足感，亲密的揉捏她细腰上地嫩肉。无所谓的想说脏了就再换呗，一张床单有什么重要的。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再怎么说你也应该付上点责任吧。也是刚才的激情是以前从来没有尝试过的，确实荒唐了点。 张洁脸红了一阵也就认了，反倒躲进他怀里划圈圈，还柔情似水的腻着声音：“今天我想不吃避孕药了，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高顺感动之下把她搂 就生吧，经过这么一连串的天灾现场。让冷血的高大慨万千，以前救援的都是外国人感触还远没有这么深。现在轮到救助自己地同胞了，就算是在冷血的人恐怕也要叹上一叹。大灾过后，格外容易让人期待新生命地诞生，如果是个男孩就最好了，还可以跟小雯做个伴。 想到这里突然跟怀里的女友对视一眼，一起笑出声来，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联想到这么多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张洁突然俏脸又红了，纤手不规矩的同时强忍羞意，再次挑战男友这时候格外脆弱的某方面的神经。 她明显小看了自己的诱惑力，高顺几乎是瞬间就再次冲动起来，既然都打算要孩子了，那么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晚上，客厅，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抗震救灾专题，张洁知道男友的禁忌，赶在主播公布伤亡数字之前关上电视。高顺再次莞尔一笑，拿过遥控器又重新打开电视，看着女友讶然而又明媚的俏脸无所谓的耸肩，吃几口菜。 以前他是在有意逃避，甚至有点消极的味道，现在倒是觉得没什么必要了，那种心境上的微妙变化，很难用确切的语言去形容。 随口提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接小雯回来。” 张洁收起惊奇的表情温柔一笑：“反正都已经请过假了，就让她在老人那里多住几天吧。” 高顺自然不会反对，有时候小孩子是应该陪陪老人家，看着女友明艳微红的俏脸再次食指大动，二人世界总是那么令人遐想万千。张洁明显有点招架不住他的坏坏眼神，大羞之下跑去厨房盛饭，心慌意乱之下可能还打翻了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慌什么。 只有高顺这当事人心知肚明，怕是别有一番得意在心头了。 吃完饭重新坐到电脑前面，大量的留言信息再次塞爆了他的电脑，大部分是世界各国的同行发来询问情况的，还有对他表示同情的。也是这些外国医生们对中国的认识相当有限，在他们眼里一个姚明，又或者一个高顺，可能就是他们对中国人唯一的印象了，可以理解那种隔阂到底有多大。 高顺的出现再次引起一阵轰动效应，先跟皮特医生发出一个代表着感谢和货已经收到的暗号，然后随手应付来自世界各国的关心，这个世界上大部分还是好人，最起码高顺接触过的这些同行，没有几个十恶不赦的，别有用心的始终是那些肮脏的政客吧。 最后话题集中在同一个问题：那些受灾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高顺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干脆截取了几条门户网站的相关报道，随手译成英文群发过去。他自问在这种事情上，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通常面对质疑他也不喜欢解释，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聊了一会突然听见门外一声大响，象是有人在敲铁门，坐在旁边的张洁也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呢。高顺警觉的拿了根棍子打开门，外面静悄悄的也没什么动静，打开铁门四处看了几眼，赫然在门上看见张大大的白纸。 白纸上的字明显是出自女人的手笔，五个大大的正楷还写的挺俊秀的，上面的内容可就不怎么客气了：你给我等着。 高顺跟女友对视一眼，同时哑然无语，这算是恐吓信吗，这匿名信写的也太明显了吧，明显就是那位天才柳记者的手笔了，再往对门看看还真的有人住，这位该不是又回来了吧。 无奈的看看女友，意思是你不说她已经搬走了吗？ 张洁可比他还纳闷呢，茫然过后送过来一个很无辜的眼神，意思是确实搬走了啊，腿长在她身上，搞不好真是又搬回来了。 等到晚上总算是证实了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不幸的消息，好心肠的张洁终于忍不住敲开了对方的门，换了一身打扮却仍旧那么刁蛮的长腿美女得意洋洋的往房间里面看，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张洁说些没营养的对白。 高顺一气之下故意转过身去看电脑，心说得了，眼不见心不烦，明天，还有一套价值数百万美金的设备等着他处理呢。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跟她纠缠不清的。 第三十七章 有客来访 二天上午，郊区医院。 连高顺自己都很惊奇了，不善交际的高医生本人，什么时候人缘变的这么好了。认识的不认识的，反正一大堆跑到外科来打招呼的，大部分是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就有几个不怕死的，非要拉着聊上一阵。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个年轻女同志，非拉着李助理聊几句灾区的事情。最后高顺实在忍不住了，拿手里的水笔敲桌子，女同志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还是上班时间呢，不敢再聊回身走了。 李静同样娇俏的做个鬼脸，低下头去忙自己的。突然有一种感觉，这次从灾区回来以后，她整个人似乎开朗了不少。 当时那种情形很难解释，高大医生也有这种时候，没话找话：“干嘛的她是？” 李静抬起头来掩嘴一笑：“妇科的啊，咱们医院哪有不认识她的啊。” 高顺想了几秒钟就放弃了，还真就是不认识，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静这时候刚好把需要的病历都整理完了，很小心的都抱在怀里想要拿走，却还是不小心掉下来几份。高顺很自然的伸出手去想把她接着，却不小心碰到了她同时伸出来的小手，李助理的反应更自然，只不过是下意思的缩了一下小脸一红，很快表现出一副很大方的样子。这要换在以前，她恐怕要装上好一阵子鸵鸟了。 高顺仔细体会着两个人之间那种，感情上很微妙的变化，实在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上午九点，院长室。 王院长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听着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很费力的理解着。听了半天还是很费解的样子。 高顺被她看地有点不自在，标志性的一摊手：“我说完了。” 王院长收回惊奇的表情，皱起眉头：“你说这个主任医生负责制，国外的大医院都是这么做的？” 高顺轻一点头：“还需要一个医疗小组，对病人全程负责。” 王院长有点懂了：“那我明白了，意思就是能者多劳，按照水平高低和干活多少拿钱呗，再通俗点就是打破大锅饭。” 高顺反倒被她说乐了，话虽然挺直白的。说的倒也没错。 王院长呵呵一笑：“好吧，你拿出个方案来，我负责递交给市局，看看能不能申请个试点医院下来。再来就是你说这个层流病房，层流手术室，我看挺好的，尤其是你弄回来那套先进设备，我到现在还觉得是在做梦。问题又来了，钱呢。” 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钱。郊区医院让姓秦的折腾这几年，家底怕是早就败光了。 高顺还没说什么话呢，热心地王院长好心的劝他：“我早就说过了，这么个小医院对你来说太屈才了，走吧，别让这么先进的设备在咱们医院放的生锈了。” 高顺反倒没说什么话，哈哈一笑长身而起，他要是个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也不会在战地医疗队一呆就是好几年。 走到门口被叫住了，还以为她有什么要紧的事呢。 哪知道热心的前护士长再次眉开眼笑起来：“小高啊。有事情差点忘记跟你说了，有人给咱们小李介绍了个对象。” 高顺听的一呆，这事好象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吧，潇洒一笑往病房去了。两个从灾区转过来的病人恢复地很好，由专人组成的医疗小组照顾着，高顺自然而然的成了主治医生。揭开伤口的时候发现伤口的愈合速度很理想，才示意助手可以换药了。 刚换好药，就有很多市民赶来探望伤员，钱还不说光水果就差点把病房堆满了，高顺再次破了个例，允许普通市民在规定的时间内进病房，至于媒体采访，借口病人需要休息一律挡驾，他也不管什么影响不影响的，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每一次访问都等于在两个地震幸存者的伤口上撒了把盐，这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过了一会轮到张民清张大主任亲自登门拜访，很可能最近几天是安静不下来了，他这都快成公众人物了。 张民清是为了那套设备来地，勾肩搭背的想要打个商量：“老兄，听说你弄到一套准分子激光治疗仪，怎么弄到手的，你老兄也太不够意思了，有这么大的本事总喜欢藏着掖着。至于吗，咱两谁跟谁啊。” 高顺警觉的跟他划清界线 他消息倒是挺灵通的，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说出去地还你我还我，还是分清楚点的好。 警觉的问：“你想干什么。” 张主任很夸张的举手投降：“别误会，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参观一下。” 在郊区医院呆过几年的人，对他也应该不陌生了，张主任夸张搞笑的动作，再次引来一阵哄笑声。高顺想了一想心说得了，还是给他看两眼，先把人打发走吧。 刚摸上合金外壳箱子，张民清就赞叹上了：“啧啧，这玩意应该是合金的吧。” 高顺莞尔一笑心说你倒是挺识货的，这东西的来历可是很有讲究地，就这么个箱子也是有防弹功能的，其坚硬程度跟飞机上的黑匣子有的一拼。光是这么个箱子就价值不菲了，难怪一整套设备要数百万美金那么昂贵，一分钱一分货。 张主任明显心不在焉：“还是真没看出来，一个小小的郊区医院就能拿的出这么多资金，你老兄可是守着个金窝啊。” 旁边有认识的这时候插嘴了：“张主任误会了，这套设备是高医生私人出钱买的。” 张民清整个人听呆了，想说话的时候被高顺没好气地盯着看了一眼，意思是有什么话赶紧说，我还忙着呢。根据高顺对他的了解，这位老兄通常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上门了就是那就是有打算了。 张主任果然尴尬一笑：“不还是上回那件事嘛，那套远程医疗系统，我那里还是玩不转啊。” 高顺听地哑然失笑，一忙起来倒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早就答应过人家的事情。想了一想答应下来，抽个时间过去看看吧。 张民清一下子就急了：“也别抽时间了，我看就现在吧，老哥那里急着用啊。你这里现在不也没什么病人吗。现在是上午十点，我在这里等到十一点，中午饭我请了，吃完饭我再开车把你送回来……” 高顺心说得了，答应他吧，就当是做好人好事了，吩咐助手有情况随时打电话给他，才到办公室里换衣服。 张大主任还在念念不忘：“你那套设备需要层流手术室来配套，以你这里的条件，我看没个一年时间建不起来，不如你就卖给我吧……” 高顺直接拽着他打了个转，间接的堵上他嘴，要设备门儿没有。心思突然又飘了到身在美国的那位挚友身上，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想了一会哑然失笑，他能在美国社会混到今天这种地位，应该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情伤神，倒是显得他小家子气了。 张民清被他一会愁一会笑的弄的狐疑起来，伸过手来晃了几晃，怀疑的问：“老兄你不是被地震震傻了吧，怎么表情这么诡异呢。” 高顺收拾心情冷哼一声：“开你的车吧。” 张大主任丝毫不以为意的哈哈一笑，踩油门走人。 大医院确实好，论繁忙程度还有工作条件远不是郊区小医院可以比的，高顺却一点都不羡慕，前几年他已经够忙的了，他毕竟是人不是神仙，格外需要一段安静的生活来调适心情。 路过病房的时候，好死不死的再次碰上媒体的大阵仗，几十号从灾区转运过来的病人正在接受采访，都是很朴实的农民，明显是被大群的美女帅哥记者和长枪短炮吓到了，结结巴巴的接受各种盘问。 高顺看的直摇头，这又是何苦由来的。只不过人家的地盘还轮不到他管，他也没有自大到什么都去管的程度。 张民清也看的有点于心不忍，叹息一声：“真是有病，连住个医院都住不安稳。” 却很无奈，他一个小小的外科主任，面对这些事情同样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要这些人别把对付娱乐明星的那一套拿出来，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高顺眼尖，赫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再次看的大皱眉头。 张民清跟他并肩站在一起，顺着他看的方向跟着看过去，惊奇问道：“你认识她？” 高顺当然矢口否认，绝对不认识，拽着张民清又一个转身，一路把人拽进电梯才松了口气，心里明白的很，柳记者，怕是又找到工作了。 第三十八章 远程系统 梯里面不时的有人跟张主任打招呼，张主任长张主任停，可见张民清在这里还是很得人心的。 出了电梯门的那一刻，张主任突然深情黯淡了下来，有感而发：“我昨天给他们做过详细的检查，生理上倒没什么大问题，问题出在心理上，焦躁，不安，我看这个心理重建的过程，大概需要二十年。” 高顺深有同感的深一点头，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不也是在心理重建的过程中么。 很平静的补了一句：“还有参与救援人员。” 张民清听的又是一呆，说的也是，参与救援的普通士兵也好医护人员也好，都是普通人，他们经历的磨难可能更多。 心服口服的点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 张大主任再次感慨起来，还有点后怕：“这几天回来以后，连我这个当医生的都经常做噩梦，经常梦见当天最艰难的那个晚上。经常在想要是那天早上没有血浆支援上来，那片废墟里面到底还要死多少人，想想都还在后怕。还是你老兄心理素质好，有时候我是真的怀疑，你老兄是不是个机器人。” 这回轮到高顺安慰他，好心的拍他肩膀：“走吧，不是说有东西等我修吗。” 张民清这才收拾心情带着他上了三楼，单独的机房里设备早就假设好了，简单的把高顺介绍给他们认识，一群人都在眼巴巴的等着，象小学生一样看着眼前的男人忙来忙去，熟练的摆弄着键盘和外接设备。 设备架设的都没什么问题，这东西需要一整套相关的软件来配套，照着原厂配发地光盘忙活了半天。高顺已经完全放弃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一套东西，软件硬件完全对不上号，连个专门的驱动程序都没有。 旁边有个年轻人凑过脑袋看，凑的太近了高顺抬头看看他，年轻人尴尬摸头：“高医生您忙着，我是管机房技术支持的，学习下。” 高顺有点无语了，管技术支持的连这么点小问题都搞不定。这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啊，能在这么大的医院干个技术活，怎么也不应该是吃闲饭的吧。 年轻人尴尬地再摸头：“高医生，这里面是哪国语言啊，要是英文版的当然难不住我，可这……” 高顺也反应过来了，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冤枉他了，从说明书到软件都不是英文的，也难怪这么多高学历的都玩不转。除非是专门的外国语学院毕业的，当医生的也好修电脑的也好，多半只学过英文，着急上火的去哪找文字翻译啊，况且懂德文地未必懂电脑，再扯远了就是大学教育的问题了。 有几个象他这么全能的。 拿出光盘仍给张民清，大皱眉头的问：“德文版的，哪弄的？” 张民清报以无辜的眼神，随即反应过来勃然大怒：“把器材科的老赵给我叫来，不是说原装的美国设备么。怎么还弄出个德文版来，我就说这是哪国语呢这么曲里带弯的。” 高顺也懒地去管，对他来说管他是哪国产的能用就行，至于是管理上的漏洞还是个人问题，反正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张主任暴跳如雷正在骂人的时候，管技术的年轻人陪着高顺聊了几句。赞叹一声：“早就听说高医生本事大，我还有点不信，这回亲身见识过了才知道厉害，真厉害，高医生怎么会懂德文的？” 高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抬头看着张民清跟那个老赵吵了个脸红脖子粗，吵到最后当然吵不出结果，郊区医院一个姓秦地都闹出那么大动静，更何况是这么大的医院，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吵到最后老赵直接翻脸走人。倒把张大主任弄了个自讨没趣，站在那里气的浑身发抖，脸红脖子粗的说不出话来。旁边人好心劝了几句，这才让张民清心情平复了那么一点，然后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高顺。 有人大感无奈：“这么多钱花进去了，总不能当成废铁卖了吧。” 高顺心里微微一笑，当成废铁倒是还不至于，反正都已经来了，就帮忙帮到底吧。 随口一问：“有没有能上网的地方？” 张民清反应过来。脸上好看了点：“楼下有资料室，跟我来吧。” 紧接着高顺自然而然的坐下来。利用关系电话网络一起上阵， 到中午的时候总算搞定了，从一个朋友那里弄到相关来，拿到楼上一试，各个黑洞洞的视频窗口马上就清晰起来。 高顺满意的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来地，清晰度总归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国内糟糕的网络条件能不能满足流畅性的需求。他倒是拍拍手挺轻松的，其他人可就目瞪口呆了，这么多高学历的摆弄了这么多天，硬是没摆弄明白，让人家轻轻松松的几下子就搞定了，这就是差距。 张民清凑过来看看，怀疑的问：“这就算好了？” 高顺皱起眉头看着他，怎么这话问的跟电脑盲似的，倒没有贬低他地意思，堂堂张大主任该不会对电脑一窍不通吧。突然想起来这是国内，不懂电脑的医生还真是大有人在，也不能总拿他地标准却要求别人。 果然张民清再次尴尬起来：“我就会个开关机，嘿嘿，我正在学，正在学。” 高顺莞尔一笑没有说话，知道学习就好，站在他的习惯来考虑问题，上网翻阅一些国际上最新公开的医学报告，再怎么也可能长点见识。当然他有进入美国医学会数据库的权限，能查到的东西，比那些公开出来的信息又前卫多了。 随口又问一句：“你要跟哪里连线？” 张民清这就兴奋起来：“北京几家大医院，已经有了这方面的专门组织和共享资源，嘿，是这么说的吧？” 旁边人陪着他一起点头，可不就是共享资源，高顺心说总算是看到进步了，虽然国内远程医疗组织还处于起步的阶段，起步总比停滞不前的好。最离谱的是还有些人把网络这东西当成是洪水猛兽，一个一个的避之惟恐不及，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这话扯的有点远了。 加入网络需要身份验证，又过了一会整个房间里的人一起欢呼，代表着事情办成了，省医院正式加入国内远程医疗网络组织，用特制的摄象头照照自己的脸，脸上的毛孔都看的很清楚。 张民清得意的招呼：“怎么样老兄，要不要我给你也弄一套？” 高顺看的心里好笑，轻松摇头表示拒绝，心说就凭国内的网络条件？以后还有你头疼的时候，搞不好你的手术都要安排到半夜做了，没准图象还能流畅那么一点。当然这话也没有说出来，干嘛要打消人家的积极性啊，网络技术也在进步，没准过一阵子就能派上用场了，也说不好。 站在他的高度想问题，因为见识广的关系，当然眼光要长远很多。 高顺一想活也干完了，也就站起来轻松的拍拍手，意思是我得走了。张民清当然不肯答应，死活拽着他出去吃顿饭再走，眼看是盛情难却，就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吧，吃惯了女友做的菜倒是把他的胃口养刁了，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下楼的时候多了个心眼，可别再碰上那个刁蛮的女人，拽着张民清走楼梯吧。 张民清被他拽的莫名其妙，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哈哈一笑：“老兄你不是在躲着谁吧，原来高大医生也有害怕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这可真是新鲜了。” 高顺没好气的轻哼一声：“不是怕，是烦。” 张民清这个时候就显示出他不正经的一面，男人之间的话题总离不开女人，不管多大岁数的都一样。 张大主任眉开眼笑的使了个暧昧的眼色：“你老兄不是把人家怎么样了吧，没事你躲着人家干嘛啊。也难怪，美女爱英雄嘛，刚才就扫了那么一眼，就看见大长腿小脸蛋了，啧啧，老兄的品味很不错嘛，滋味怎么样？” 高顺大皱眉头，没好气的在他胸口上锤了一拳头，意思是说什么鬼话呢。张民清当然不敢招惹他，哈哈一笑快走几步下楼梯。到了饭店里坐下的时候，惬意的端着杯热水喝一口，油然自得的看着张民清跟老板熟稔的打招呼，点菜。 心里再次忍不住会心一笑，这个中年男人虽然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毛病，为人却总算还正直，再怎么说也是共过患难的人。一个懂得享受的人未必是个坏人，他高大医生本人不也是深陷温柔乡难以自拔。却是陷的心甘情愿。 第三十九章 最后忠告 民清叼着烟卷的样子很欠揍，还有来往的人跟他不停而张大主任意气风发的一一回应。坐回来的时候还有个漂亮的小服务员跟过来，嘻嘻哈哈的聊上几句，而张主任自然是乐在其中，跟人家小姑娘家没大没小的乱开玩笑。而高顺看的心里好笑，谁让自己交友不慎，交上这么个朋友呢。 张大主任闹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歪嘴喝了口热水，振奋起精神咧嘴一笑：“海鲜拼盘，大对虾，高医生肯赏脸吃顿饭，我可不敢怠慢了。要吃海鲜就得趁现在了，再过几天可就没得吃了。” 高顺轻一点头继续捧着热水喝，按道理说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这时候却格外喜欢小饭店里嘈杂的气氛，甚至还有点很享受的感觉，很难解释的一种微妙感觉。张民清伸手过来在他眼前晃了那么几下，意思是你老兄能不能别总这么深沉了。 高顺微微一笑也懒的理他，张民清很夸张的用手拍额头，意思是败给你了，张大主任自然有他的那一套作风，让饭桌上的气氛很融洽。又过了一会老板亲自过来上菜，又是一阵俗套的寒暄，介绍的时候连高顺也给了个面子，用很没营养的话打个了招呼。 可见做医生这一行的确实很吃的开，在这么个小地方就能看的出来。张民清意气风发的举筷子，高顺也没客气，两个人忙了一上午也是真饿了，一阵风卷残云。吃到一半的时候外面有群男人一起进来，大队人马中间还夹着个女人，一看身上挂着的相机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了，摄影记者。 身高腿长巴掌脸的年轻美女自然而然的受到了隆重地待遇，被一群大男人当成宝贝一样宠着。连端茶送水都不用她亲自动手。也难为这位美女还真是不客气，一副大大咧咧很海派的样子。 以高顺这么沉稳一个人，也忍不住差点把吃到嘴里的一块虾整个喷出来，事实证明，这位长腿美女柳记者总会在某一个他预料不到的时间点，很巧合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躲来躲去还是没躲的了，如果这也算是一种缘分的话，那么老天爷也一定是个喜欢恶搞的神仙。 想快吃几口地时候被眼尖的张民清看见了。中年男人看看高顺的反应再看看长腿美女，饶有兴致的放下筷子，呵呵一乐，小声的压低声音：“要不要我帮你挡一挡，你老兄也真是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会跟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过不去，据我所知你不是还没结婚嘛，难不成还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高顺很想再跟他解释一次。不是怕，是烦。想了一想还是算了，无数事实已经证明过了，刻意去躲她反倒不妙。对她的感想，仅仅停留在不想沾惹地阶段，完全是年龄和性格造成的，让他格外抵触这种任性固执的女人，他之所以回国以后躲在家里，不就是想图个清净吗。 要换成没认识张洁以前，他宁愿去外面随便找个俗女人。也还是不愿意沾惹她，成熟男人多半会有这种心理，不意外。 又过了一会柳记者更加海派，嘻嘻哈哈的跟一群男记者混到一起，还煞有其事的伸出小手跟人家划酒拳，一副很能喝的样子。她的底细高顺还会不清楚吗。三杯就倒的材料也敢乱喝，也不担心她会吃亏，这么多记者混在一起，总不会比街头混混还没素质吧。 趁机扫了一眼她胸前挂的证件，某都市报实习记者，还是挺大一家报社呢，这位也真是挺能折腾的。 张民清何等老奸巨滑，很快就从他地表情变化上看出点眉目了，呵呵一笑：“老弟，这么漂亮的一朵鲜花。不采摘也太浪费了点吧。人嘛，风流一点不是什么大错。” 高顺无奈的放下筷子看着他，张民清识趣的干笑一声把嘴闭上，凭心而论，如果她能改掉任性刁蛮的一身毛病，倒是不介意跟她做个朋友，这也不过是他的异想天开罢了，多新鲜那，她要是不刁蛮她就不是柳佳了。 说话地时候。柳记者一个不小心用眼角扫到高顺，一呆之后反应过来。很骄傲的挺直没什么看头的小胸脯，再次吸引了饭店里几乎所有男人的注意力以后，还故意提高了说话的声音：“哥俩好啊……五魁手啊！” 说是没什么看头，掉着细肩带的小肩膀和白细纤长的小胳膊，尤其是欺 强的清纯小脸，要纯讲诱惑力的话，无疑还是很巨大男人就喜欢这样地呢。 最后连张民清也看的有点眼呆，再次忍不住罗嗦起来：“我说老弟啊……” 高顺心说得了，再呆下去可就更堵不上他的嘴了，吃完了最后几口饭长身而起，张民清吓了一跳也陪着站了起来，也怕真把这位老弟给惹毛了。从身边经过的时候，柳记者果然就没放过他，一杯啤酒喝下来，小脸上可就有点泛红了，娇艳欲滴的样子倒也挺动人的。 柳佳看见他要走有点急了，站起来的时候打翻了一瓶啤酒，啤酒瓶子掉到地上的声音很刺耳，把整个饭店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一起注视过来。所有人眼看着柳记者长腿一摆小腰一扭，大大咧咧地挡到高顺面前，高顺无奈停了下来。 红扑扑的小脸上一副不屑地样子：“你倒是别走啊，怎么装不认识啊，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跟我划几拳。” 高顺皱起眉头看着她，真不知道划拳跟是不是男人，有什么直接联系。张民清也有点明白了，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怕是不那么简单了。 中年男人还想站出来打圆场，哈哈一笑：“这位小姐……” 话说到一半被人家打断了，牙尖嘴利的嚷嚷：“你闭嘴，你算是干什么的啊……” 张民清同样被她骂的一阵哑然无语，有那么点理解高顺的感受了，他可比高顺没出息多了，脸红脖子粗的也不好意思还口，自找没趣的闹了个大红脸。 高顺这时候反倒懒的生气了，突然上前一步走到跟她很近的剧烈，在很近的距离上仔细看着她个性十足的小脸，想看看她还想闹出点什么乱子来。眼睛对眼睛的看着，眼睛对上的刹那柳佳马上就闭嘴了，话到嘴边再也骂不下去。 眼神对上了大概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泼辣的少女很意外的低下头，还下意识的迈开长腿后退一步把路让开，看着还有那么点慌乱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么的。反正所有人都看明白，这位好象是真怕了那个冷酷的男人，更象是怕了他冰冷的眼神。 这场面也太戏剧化了一点，就跟演电影似的，所有人都看的有点发呆，刚才还挺神气的这会怎么就软了啊。不过最起码有一件事实是很明显的，这个男人还真是够冷，连这么漂亮的长腿美少女，一点也不惯着，个性十足的样子很有特色。 高顺趁机拽起张民清跟她擦肩而过，柳佳眼神很意外的有点呆滞，很空洞的眼神，完全是无意识的看着他的背影。按道理说才喝了一杯啤酒而已，还不至于醉到这种程度吧，当然很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临出饭店门的时候，高顺想起了一件事情，转过身来冷哼一声：“有空你就回家一趟，自己看着办。” 完全是出于对那位柳大校的尊重，才会跟她说这么句话的，话说三遍淡如水，还真得她自己看着办，也是对她的最后一句忠告了。 柳佳空洞的眼神有了点神采，嘴巴动了一动没说出话来。 出了饭店张民清拍他肩膀，感慨一声：“还是老弟你厉害，连这么野的丫头也降伏的住，佩服佩服。” 高顺是真的有点烦了，没好气的招手打车。张民清哈哈一笑不敢再招惹他，挥了挥手道了个别。 郊区医院，下午三点。 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安心工作了，层流手术室的位置已经选好了，就建在三楼最远端的位置，不过一切还都得从头开始。钱的问题考虑过了，搞不好要动用箱子底了，省着点用应该没什么问题。 刚刚拿过本病历想看几眼，门卫那里说是又有人找，高顺有点不想见了，以他的性格这些天来已经有点很不耐烦了。李静很同情的看着他，很明白他现在的感受，想了一想站了起来帮他把人见了再说。 过了一会李助理喜孜孜的回来了，先是含蓄一笑，然后把一张支票放在桌子上：“出版社送稿费的，按照百分之十五的分成协议，这里是五十万的支票，收好吧。” 高顺很意外的抬起头来，他还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卖了多少本啊就这么多钱。 第四十章 雨夜情怀 十万的支票如假包换，看的高顺也有点意外，就出本么多钱，难怪那么多人哭着喊着也要赶上出书热，看着支票有点发呆。外科的同事们一起恭喜他，当医生的能出本专业方面的书，那简直是莫大的荣耀了，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谁还不想给子孙后代留个想念啊。 李静含蓄的又是一笑：“别怀疑了，是真的。听我爸说都按照课外辅导教材卖到外省去了，一个医科大学就几万学生，按照人手一本来计算，拿这么点稿费太正常了。” 高顺拿的还是绝对心安理得，一分钱一分货，他自问这几年的心血可不是白花的。紧接着李助理文文静静的一伸小手，张嘴就跟师傅伸手要一百块钱，看她的样子不象是开玩笑，高顺虽然一头雾水，还是连想都不想，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塞给她，可能是有什么急用吧。 李助理很快拿着钱走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然后又得到了王院长的口头通知：“院里商量过了，决定把这个层流手术室的运营权承包给你个人，自付盈亏的同时院里还可以补助一点。” 高顺想了一想也就点头了，这样也好，都说男人应该三十而立，赶在三十岁之前，是该做出点象样的东西了，就从这个先进的层流手术室开始吧。 王院长很高兴的走了，外科的同事们呆了一会，突然有人反应过来：“这个手术室要是顺利建成了，咱们医院可以评三乙了吧？” 一句话说出来大家又是一阵哑然无语，还有一个说话更实在的：“就算是三甲医院也没有这么先进的设备吧。” 仔细想想一是，这个级应该怎么评啊，外科的同事们发了一会呆也就兴奋雀跃起来。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高顺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冷，这个时候也跟着开心，只不过他表达喜悦的方式不一样罢了，微微一笑已经是他地极限了。 又过了一会李助理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喜糖，放到桌子上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挺直细腰，含蓄一笑：“都是拿高医生的钱买的，庆祝一下高医生的书大卖。一帆风顺。” 同事们当然不会驳他们师徒的面子，同事们早已经习惯了他们两个的默契，哈哈一笑围了过来，外科诊室就跟过节一样热闹，到最后连病人也跟着沾了光。眼看着李助理挺直地小腰和斯文的小脸，高顺心里也是一阵感动，要说还是人家女孩子要细心一点，他就想不到还得请客，完全是性格问题。 到最后李助理特意留了一串玛瑙葡萄。一边甩着小手上的水一边送到师傅面前。高顺破了个例在上班时间吃水果，一边看病历，一边一颗一颗往嘴里塞，葡萄很甜。很快从几份病历里面找到一个紧急的，用笔点了一点。 李静跟他合作惯了，拿到手里扫了几眼，很快就利索的回答：“是个突发心脏病住院的，醒过来以后保守治疗过了，昨天出的院。” 高顺刚刚在思考的时候，李助理已经一溜小跑去资料室拿片子去了。 几个同事大着胆子好心的劝：“高医生刚刚从灾区回来。还是多休息几天再上班吧。麻醉科地小陈还按照规定在家休假呢。” 高顺习惯性的不说话，这个病历很奇怪，在他看来有点问题。过了一会李静带着片子回来了，高顺一看之下大皱眉头：“联系这个病人，让他尽快回来复诊。” 李静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同事们也下意识的接受了他的指令。居然没有人会觉得奇怪。在国内都是病人求医生看病的，到了这里反倒颠倒过来了，医生求着病人看病，一不小心又把他自己习惯的工作方式拿出来了。 反正在他身上出现的新鲜东西太多了，大家已经都习惯了吧，也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在一阵雷声轰鸣里下了班，外面已经是瓢泼大雨，前段时间天气干燥好长时间没下过雨了，电闪雷鸣的声势很吓人。 大部分人已经匆匆打个招呼走人了，只剩下沉思中地高顺。一个很响的雷打下来，把他从沉思中惊醒，抬起头来突然看到李助理还在忙于工作，一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讶然问她：“你为什么还不下班？” 李静含蓄的看看他， ：“天天要坐车回家太麻烦了，我已经搬到医院的宿了。” 高顺愕然之下心叫惭愧，严格来讲他的神经也算够粗大地，连助手住在哪里都不太清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随口又问：“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李静低下头去拉抽屉，随口回他：“去灾区之前的事了。” 高顺再次大感惭愧。格，也不会去在意这种细节上的事情。说话的时候，又是几个连续的闪电在不远的上空炸开，办公室里的日光灯挣扎了几下最终熄灭了。 突然一片漆黑，让正在忙于工作地李静惊呼一声，象是打翻了什么东西。高顺一惊之下摸了过去，下意识的抓上她手轻捏了几下，以示安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李助理小手抖了那么一小会，才坚定的反握上男人的大手。 黑暗里面小声音还挺镇定的：“我没事。” 高顺放下心来的同时有点尴尬了，这么握着人家的手，周围又是一片漆黑的环境，顺滑而又热力十足的小手握在手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暧昧。又因为她反握过来握地很紧，也不好就这么把人甩开。 漆黑的办公室里就这么握着，谁也不说话，高顺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斯文少女是不知道在想什么，足了足过了能有五分钟那么久，日光灯突然又亮了，应该是医院里自己地发电机起作用了。 李助理下意识的把手松开收了回去，头低低的继续忙，高顺却突然感觉到整个手心都是汗，也不知道是谁的多一点。 他当然不会再去提这一段，清了清嗓子站起来，从墙上摘下衣服换上，也该下班回家了。 李助理头低低的应了一声，等到师傅走到门口的时候才突然招呼一声：“我这里有伞，你先拿着用吧。” 高顺停下来转过身来，看着她手忙脚乱的从抽屉里拿出把伞，然后怯生生的站起来，跑到他面前伸着小手等他来拿。这把伞很可能是压在抽屉底下了，所以才会找了这么久。尽可能不去看她期待的眼神，接过伞的同时轻轻一点头，然后走进外面的雨雾里面。 雨下的还真不小，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好不容易打了个车往家里赶，经过的地方都是黑漆一片，这个电停的影响可大了。 回到家的时候整条裤子都湿透了，要不是有伞连上身都得湿，张洁听见开门的声音手忙脚乱的拿毛巾过来，一边帮他擦一边轻松的问：“谁的伞啊，我刚才还想给你送过去呢。” 高顺享受着有女友服侍的舒适，轻轻应了一声试着按电灯开关，还是没电。 张洁帮他脱了鞋子，然后往房间里赶：“快去把裤子换下来吧，郊区这地方阴天下雨的容易停电，常有的事。” 现代社会里没电还真是不方便，点着蜡烛做饭，对高顺来说他突然很享受这种气氛，厨房里突然就浪漫了起来。摇曳的烛光里张洁明媚的俏脸显得格外白皙，熟悉的体香发香突然让一切都热烈起来。 熟之又熟的搂上她细腰，看着她洗菜切菜，张洁娇呼一声回头轻吻他一下，然后娇嗔：“别闹，一会该吃不上饭了。” 高顺当然不会怕她，这话对小雯说说还使，对他来说基本是没用。张洁似乎也知道这一点，羞人搭搭的放下手里的菜，陪着他腻了好一会才颤抖着求饶：“好啦，吃完了饭再陪你吧。” 高顺坏坏一笑暂时放过她，顺手帮忙，当然他这辈子除了下面条也没做过饭，帮不帮的上忙可就在两说了。反正一顿饭也不知道做了多长时间才做好，刚刚端上桌子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敲门的声音打破了浪漫的气氛，高顺一气之下咬了咬牙，心说不管是谁，这个人都死定了。打开门用手电照过去，穿着一身睡衣的柳记者正在寒风里面瑟瑟发抖，照过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她打个喷嚏，打完了喷嚏还打冷战。 似乎自己也知道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不怎么欢迎她，柳记者抱紧自己瘦弱的身体，可怜巴巴的问：“有蜡烛吗？” 第四十一章 烛光晚餐 说实话高顺真有点意外了，本来以为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醉倒街头爬不起来了，就是没想到原来柳记者也有这么自制的时候，怎么看也不象喝多的样子。 脸色一沉直接拒绝：“没有。” 柳佳似乎也知道自己有求于人，居然一反常态的低声下气：“那手电筒先借我吧，我泡碗面吃。” 说话的时候语带颤抖，好象是真的害怕了，也是一个单身女孩子，一个人呆在又冰又冷又黑的家里，确实挺可怜的，听这意思好象还没吃过饭呢。正在考虑该不该借给她的时候，张洁好奇的赶过来抓上他胳膊，看到正在门外瑟瑟发抖的可怜少女，同情心再次泛滥起来。 高顺心叫不妙的时候，张大美女已经好心的发出邀请：“柳记者还没吃饭吧，别煮面了，进来一起吃吧。” 柳记者趁机避开高医生冷冷的眼神，往张洁感激的勉强一笑：“谢谢你了，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 这倒是真意外了，原来柳姓少女居然也懂得谦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高大医生是怎么怎么不近人情呢。高顺这个人还真就是吃软不吃硬，看到这里心说算了，不过是一顿热饭而已，吃完了让她赶紧走人。 轻哼一声把铁门打开，任由自己的女友把这位恶邻拉进来。 又点起几根蜡烛，把吃饭的方桌照的明亮起来，其实这时候南方的天气也不怎么冷，象高顺家里的二人世界就很显得很温暖，觉得冷地多半是因为心理作用吧。象柳姓少女坐在餐桌前面抖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眼巴巴的看着满桌子的菜色。可见这位真的是饿急了。她也是真怕了高顺了，主人家不说话她还真就不敢动筷子。 高顺看着她的可怜样，忍不住在心里轻叹一声，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好好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非弄的惹人反感，要是平常也这么安安静静的，不是也挺好的吗。张洁嗔怪地在桌子底下轻扭他一把，她的意思很明白，来者是客。不管怎么样也别怠慢了客人。 高顺这才轻哼一声：“吃饭。” 柳姓少女这时候比小猫还乖呢，乖乖听话的端起小碗米饭，在她自己的一边小心的夹菜。张洁毕竟要心软很多，夹了几块酱牛肉给她放到碗里，因为停电的关系有酱牛肉吃就不错了，最起码还是热乎的。 柳佳再次抬起头来送上感激的表情，连带着高顺也以为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就她现在的表现来看，娇弱地样子跟林妹妹有的一拼。却不得不随时提醒自己她的善变。高顺自问对女人的经验也算丰富，最怕的就是这种善变而且任性的少女。 柳记者的饭量还真是小，吃了一小碗米饭就吃饱了，难怪浑身上下也没有几两肉，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这么高的，吃饱了饭满意的放下饭碗支起下巴，呆呆的也知道看什么呢，反正看起来有点失神。 张洁担心地朝男友使个眼色，意思是问，这位是怎么了。没什么问题吧。高顺无所谓的装没看见，意思是她就这样，习惯了就不觉得奇怪了。 张洁看了她几眼，好心的问：“柳记者你要不要再吃一碗，饭还剩下挺多的。” 对张洁，柳姓少女似乎还带着点愧疚之情。想想她在医院病房里说的那些鬼话，但凡她还有点良心，总会觉得对不起人家的一片好意吧，她就是再刁蛮再任性，也不至于坏到这种程度。 看地出来她对张洁，还是心存感激的：“我真的吃饱了，你不用管我了。” 以柳姓少女的性格来说，能这么说话已经算不错了，让她叫一声张姐恐怕是不太容易。高顺想想她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还是有点余怒未消。 拿起手电筒仍给她。同时轻哼一声：“吃饱了就回家睡觉。” 长腿少女很委屈的样子，习惯性的想要反击，不知道怎么的又忍下去了，小嘴一咧格外委屈：“干嘛又骂人啊，那人家出门前忘记关窗户了，床和被子都湿透了，怎么睡嘛。” 高顺听的一阵哑然无语，连骂她的心情都没有了，这就完全是个生活白痴。天气预报早就说了这几天有雨，但凡有点常识地人。你出门上班之 记得关窗户吧，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忘记关窗啊。 冷着个脸再哼一声：“你不会换一套啊！” 柳姓少女终于忍不住掉眼泪了，大颗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掉眼泪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辩驳：“怎么换啊，搬家的时候弄丢了一套被褥……你就是看我好欺负。” 高顺无语之下大皱眉头，这位的借口还真是多，很可能是家庭环境的问题，让她的性格总喜欢逃避现实，总喜欢用各种各样的借口去搪塞别人，想让她认个错那真是比登天还要难了。 眼看又要吵起来了，还好现场还有个张洁出来打圆场。 劝住男友地同时，好心的安慰她：“我这里有现成地被褥，一会我去帮你换上吧。” 高顺皱起眉头再想说话的时候，转念又一想心说算了，跟她说话纯粹是浪费口水，说了她也不会听。 一顿饭吃完了，柳姓少女收起眼泪得寸进尺：“今天晚上我能不能住这里，我睡沙发就行了啊，绝对不会打扰你们休息。” 张洁还没说话呢，高顺就坚决的冷哼：“不行！” 刁蛮少女被他吼的有点发蒙，一惊之下瘦弱的身体吓的一抖，乖乖的收回自己过分的要求。吃过了饭张洁找出一套新被褥，想拿到对门帮她换上的时候，被男友再次伸手挡住了，意思是让她自己换，倒不是高顺有多冷血，如果连这么点小事情都做不好，还谈什么在社会上立足，简直笑话。 眼看着高挑瘦弱的少女费力的把被褥分开，一件一件抱回自己家，张洁还想帮忙的时候被高顺一瞪眼睛真要火了，张洁跟他心意相通，当然不肯真的惹他生气。眼看着柳姓少女搬完了最后一床薄被，高顺才最后递给她几根蜡烛，然后关门。 门关上的时候张洁才娇俏的抿嘴一笑：“你呀，还真是狠的下这个心来，也不怕她真的摔着。” 高顺没好气的看她一眼，心说你这话倒是新鲜了，出来混社会的哪有不经过摔打的，多摔打几次她就知道疼了。 他的意思张洁当然会懂，抿嘴又是一笑：“我觉得她已经改变了很多了。” 高顺气的牙根发痒，没好气的哼一声，意思是你就不怕我被人抢走了啊。张洁媚笑连连挺起饱满的美胸，很得意的样子，意思是谁有本事谁来抢啊。 关起门来当然又是另外一回事，高顺一气之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继续展开被柳性少女打断的香艳之旅。张洁很夸张的娇呼一声，搂着男人脖子的纤手却比任何时候搂的都紧，娇媚的样子更加动人。 一路从门口吻到了卧室，餐厅的蜡烛刚好烧完了，整个房间里彻底陷入完全的黑暗，窗外的雷声雨声完全打扰不到那种热情，两个人耳朵里鼻子里，只剩下对方热情的呼吸声和熟悉的味道。 第二天早起了那么半个小时，虽然很不愿意离开女友温软的身体，却还是强迫自己打开窗户做几个标准的散打动作。这就是他的性格使然了，以他的性格来讲，绝对不会让自己耽于安逸的生活，去了一趟灾区等于给他敲了一记警钟，不管是体力还是精力上都大不如从前了，这对于一名战地救援医疗队员来讲，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窗户外面雨已经停了，活动着腰骨穿运动服，想要出去跑上几圈。床上张洁也跟着醒了过来，柔媚的样子一如既往的动人。 明艳的大美女想了一想也跟着爬起来，呵呵一笑娇呼一声：“等等我啊，我也该出去锻炼下了。” 高顺欣赏的大力在她挺耸的俏臀上拍上一下，张大美女再次娇呼一声，献上热情的香吻。高顺最爱的就是她香艳却不媚俗的体香，很难形容的一种感觉，幽雅之中还有着少女一样的清新，很容易就让男人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张洁跟着他的节奏跑了一会就吃不消了，娇喘细细的直喊累，高顺看看这个时候路上也没什么人，兴起之下把她整个人背起来跑，就当是做负重跑步训练了。 顺滑的女体出奇的轻盈，当然一路上挨挨碰碰的，少不了要香艳暧昧了那么一点。 第四十二章 大胆想象 吃完早饭两个人各自分开办事。 张洁体贴的递过湿巾，然后跟男友商量：“我上午就走，回家去把小接回来吧。” 高顺虽然不舍得也只好答应了，这一去恐怕又得三四天了，习惯了身边睡着个热力十足的大美女，你就是没赶上吧，你要是赶上了你同样舍不得。想想小雯心理再次温暖了起来，好一阵子没见过小丫头了，还真有点挺想念的，早点去接回来也好。 把家里简单的收拾了一圈，才把她送到车站。 上午九点，被高顺点名的病人回来复诊了，重新安排去做了几个专门的检查，其中就包括超声诊断。外科办公室里习惯性的围成一个小圈子，同事们或者站着或者坐着，对着片子发表自己的见解。 这已经逐渐形成习惯了，每次高医生接手一个新病人，这几位总要先拿过来讨论一阵，然后看看高医生是怎么处置的，就算学不会也可以长点见识，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一个口齿清楚的轻轻的念：“左房内径37毫米，右室…百分之五十七，三尖瓣反流速……” 这几位也算是有长进了，讨论了一会得出结论：主动脉关闭不全。 高顺习惯性的不发表意见，如果仅仅是这么简单，他也没必要把人叫回来复诊，还叫的这么紧急。思考了一会儿又随便在纸上写那么几笔，写写画画了好半天又去对比静态和动态图，直到得出最后的结论。 几个同事好奇过来看他写的什么，高顺干脆把整张分析结果推到他们面前。好让他们研究个明白，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用嘴说是说不明白的。高顺之所以大感头疼也是有原因的，当一个人同时患上先心病，瓣膜病，冠心病三种严重心脏疾病地时候，你还会乐观的起来吗。 同事照着他的字迹小声的念：“初步诊断结果，不稳定性心绞痛，风湿性心脏病。二尖瓣重度狭窄并关闭不全，先天性左室流出道异常肌束导致左室流出道重度狭窄，心脏功能不全三级……” 一句话还没念完，外科办公室里早就一片哗然了。再去看看病例，女患者已经五十八岁了，至于这个人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已经不能用医学上的数据来解释了，这三种病其中的任何一种，都足够要了她的一条命。所以永远不要小看了人的生命力。对于某些人来说那是很旺盛的一把火。 念到这里大部分人还表示怀疑，有人自顾自地嘟囓：“这个病情，是不是估计的太严重了一点，我觉得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做个造影检查好一点。” 高顺轻轻点头表示赞许，都说了是初诊结果了，站在他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他也宁愿这个结果是不准确的。只不过这个借口很是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以他的经验和水准来说。一个彩超图足以让他确诊病情了。 李助理从头到尾一直在保持沉默，跟在师傅后面学了这么久，她自然而然的养成了一套属于她自己的思维方式。 到了这个时候自然而然的站出来讲话：“如果这是最后的确诊结果，那不是要在手术中同时展开二尖瓣置换术，以及左流出道疏通术，两个手术同时来。能行吗？” 外科办公室里又是一片哗然，对他们来说一个手术已经够要命了，两个同时来，李助理这不是在开玩笑么。一句话说出来就有人大摇其头，刚毕业地学生毕竟年轻气盛了点，这想法实在不敢恭维，太异想天开了，太理想化了。 高顺反倒赞赏的点点头，事实上她的想法虽然已经很大胆了，在他的角度看来还是不够大胆。要嘛做，就一次都做完。兴起之下把片子挂起来，然后用水笔在片子上点了几下。 轻咳一声组织下语言：“这里，切除左室流出道的粗大异常肌束，疏通左室流出道。同时置换二尖瓣。然后同时在这里，搭桥两支，lima--l：. 话说的倒是简单轻松，却把整个外科办公室里的人都说蒙了。傻眼了，三种手术同时进行。这算是疯了还是有信心爆棚呢。 个人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恐怕早就被人赶出去了，这如金的高大医生，才会把治疗方案陈述的这么简单明了。 普通人连想都未必敢想，从高医生地嘴里说出来，却让人觉得格外理所应当。当然也有支持他的，大声嚷嚷着这才叫创新，听意思好象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味道。眼看着同事们脸红脖子粗的争论成一团，高顺倒也不会拦着，有争论才会有进步嘛。 争论了一会连王院长也惊动了，拍拍门：“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看见院长大人来了，争论中的同事们这才尴尬的停了下来，低下头去装模做样地工作，甚至连斯文的李助理也俏皮的吐吐舌头，坐直身体整理起资料。王院长怀疑的看到高医生身上，酷男人装做无辜的一摊手，轻松的化解了这么个小误会。 等到她走了，高顺想了一想开处方药，扩冠，降低心肌氧耗，减轻心脏负荷，强心利尿同时来吧。这些保守治疗方法同样是很必要的，事实上对他来说，这同样是个巨大的挑战，需要接受挑战的不只是他，还需要在麻醉科，心脏超声科，血库等相关科室的协助下一起完成。 开完了药招手把助手叫过来，让她去安全住院，保守治疗三天先看看效果，然后最迟一周内进行手术。在忙碌中度过了一天地工作时间。女友不在家高顺可就懒了，到了下班的时间也不太愿意动弹，他本来就是个生活上的懒人，喜欢过的简单一点，也就是有了心爱的女友所以才会恋家。 抬头看看所有的人早走光了，助手还在忙呢，想了一想还是问上一句吧：“晚上想吃什么？” 话虽然问的没头没脑的，李助理却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想了一想斯文一笑：“怎么突然会请我吃饭地，张姐应该不在家吧。” 高医生难得老脸一红，就这么被冰雪聪明的斯文少女识破用心。两个人之间现在地关系象是兄妹，互相又太了解了一点。说是暧昧的异性朋友吧，互相又不愿意承认，这两个都是挺矜持的人，反正感情这东西谁也说不清楚。不过就是李助理借口年纪太小，死活不肯找男朋友。 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人敢调侃高大医生，除了张洁之外，怕是只有这位外表斯文内心多情的李助理了。 斯文的女孩子俏皮一笑放过了他：“那好吧，看在张姐不在的份上，我就牺牲一下陪陪高医生吧。” 一句话说出来才知道出了语病，小脸一红又被她掩饰过去。高顺很聪明的当没听见，做出个悠然自得的样子站起来换衣服。两个人的衣服挂在同一个衣服架子上，以李静的身高刚好超过高顺的肩膀那么一点点，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清新的少女体香再次光顾了高医生幸福的鼻子。 人非圣贤又非草木，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人，能让高大医生从内心深处感到怜惜的，怕是只有眼前这位清秀的少女助手了。只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你才会清楚的感受到她娇俏而又青春洋溢的女体有多么的挺拔，绝对可以激发起任何男人，想要把她拥入怀里保护起来的冲动。 而高顺很自然的强压下这种念头。 而娇小的少女似乎对此一无所知，很娇俏的把小腰挺的更直，睁大的眼睛亮闪闪的：“我还是回宿舍换双鞋吧，这双鞋穿着真不舒服。” 转身的时候，突然又掩嘴一笑调侃一句：“高医生要不要来参观一下我们女宿舍呀？” 高顺顿时对她刮目相看，语塞之下说不出话来，心说原来这么斯文的一个女孩子，居然也有这么顽皮的一面，我一个大男人跑到女宿舍参观个什么劲啊。 也就是在他面前吧，跟别人也从来没见过她乱开玩笑。看的出来李助理格外的开心，咯咯一笑转身跑了，一直到再看见她的时候，再次见到了她戴着无框小眼镜的斯文样子，衷心的赞一声“漂亮”。 也就是随口那么一提：“以后别戴隐形眼镜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李静想了一想甜甜一笑，很可能是真的听到心里去了。 第四十三章 心理安慰 过病房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从灾区转个病人，对看一眼很有默契的一起转身，赶在吃饭前顺便去看两眼吧。爱心病房里很热闹，高顺走到门口就听明白了，象是正在进行心理干预，说话的应该是个心理医生。 反正说的什么也没听清楚，大概是些鼓励和安慰的话吧。高顺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就站在旁边等吧，也不好耽误了人家心理医生的工作，地震中幸存下来的人，一定程度上的心理辅导还是很必要的。 只不过两个病人可就有趣的多了，看见他们师徒两个的时候，其中一个苦着脸打个招呼：“高医生，李医生，你们快过来看看吧，我腿又疼了。” 高顺看的莞尔一笑，信步走过去给他看看，外伤愈合的情况很好，恐怕不是疼是烦了吧。 破例潇洒一笑安慰他：“好好休息，没问题的。” 两个病人乖乖听话的猛点头，相处的久了他们对高医生可是信心十足，高医生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生命的保证，格外有一种可以让病人心安的分量。李助理当然比他要细心一点，亲自动手帮他们又换了一次药，才耐心的重新固定好夹板。 他们两个一来倒把人家心理医生给弄的挺尴尬的，说了这么半天病人也没听进去几句，还倒不如人家潇洒一笑来的有效果。这倒也正常，当医生的医术高明，高明到能获得病人的足够信任，对惊魂未定的病人来说，那可不就是一种最大的心理安慰。有高医生在人家就会觉得自己很安全，睡觉也不会做噩梦。 爱心病房里突然有点尴尬。最后还是李助理站出来解围了。 斯文的一笑：“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心理辅导课放到明天再继续吧。” 两个病人再次猛点头，心理医生虽然不太乐意却还是客气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身走了。弄的高顺也在心里哑然失笑，灾区的群众有灾区的农村背景，这位心理医生同志今天算白忙活了。 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当成普通的病人，适当的照顾，不要让这些幸存者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或者是欠了这个社会很多的感觉。当然他也不是心理医生，想地也未必对。 洒然一笑轻松的转身走人，身后两个病人很热情的跟他告别：“高医生慢走。” 高顺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他的作风一向如此，别人也早就习惯了也不会介意。李静又嘱咐了护士几句，才匆忙跟在后面出了病房。 吃饭的时候光挑清淡的吃了，主要是为了配合李静的饮食习惯，高顺也当然不会挑食。反正他是吃什么都行，只要能吃饱就无所谓。斯文的李助理这时候，就象个小女孩那么开心，当然她表达开心地方式很含蓄，顶多是眼角带着点微微的笑意吧。 饭吃完了也就差不多天黑了，李静仍旧吃的很少，高顺仍旧吃的很快，彼此倒是早就熟悉了对方的习惯。 李助理想了一想发出邀请：“反正你也没地方去了，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宿舍去坐一坐。” 以高顺的性格当然不会这么高调，硬起心肠摇头拒绝了。这个时间去女宿舍，难免会被人当成话柄来谈。李静脸上难以掩饰的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又硬着心肠不去看她期待的眼神，一个转身走路回家。 关上门的同时，一边打电话一边开电脑，女友不在家地时候，无聊之下也只有泡在网上了。查资料写报告，时间很快就消磨过去了。掐指一算，他跟张洁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按说都是老夫老妻了，也很难有什么话题聊了。 只不过是他们这一对跟别人不太一样，都拥有彼此最需要的优点，张洁需要他身上的安全感，高顺需要女友身上母性的一面，真喜欢上了就算是一块顽石，恐怕也会情意绵绵到难以自拔。 当然。身在局中的高大医生，也未必了解地这么清楚，聊了一会又嘱咐了几句才挂上电话。 查资料的时候又突然想到，这个手术怕是又需要借助到张民清的力量了，他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应付不来的，以前来说皮特或者可以应付的了，李静毕竟还稚嫩了点，能派的上用场的也只有张了。 心到手到，打电话过去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病情和手术程序。 张大主任在电话那边呆了半天。然后叫起撞天的委屈：“不干，打死也不干。上次那个手术已经要了命了，请恕兄弟才疏学浅，帮不上忙。” 根据高顺对他的了解，他这话怕是有点言不由衷。 无所谓地想挂电话：“那好吧，我再找别人去。” 果然张民清都差点哭出来了：“先别挂电话。我说老兄，你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先心病冠心病还有瓣膜病，这还能叫心脏吗，这完全可以放弃了啊。” 高顺不动声色的逼问：“少废话，你就说来不来。” 张主任自怨自艾了半天，才带着哭腔捶胸脯：“反正你一打电话准没好事，我张某人豁出去了，舍命陪君子了我……” 高顺没好气的挂上电话，也没他说的这么严重吧，算上这回他都豁出去几回了啊。 刚挂上电话就有人敲门，高顺几乎已经要眼睛冒火了，搞到现在连敲门的节奏都熟悉了，不用问就知道是对门那位柳姓少女。打定主意不去理她，奈何柳姓少女把磨人的功夫发挥的淋漓尽至，敲了十几分钟还不走。 居然还大声的吆喝：“刚看见你下班回来了，装什么不在家啊，开门啊你，我有急事。” 高顺强压下火气冲去开门，打开门冷冷的看着她，到底要看看她有什么急事。长腿少女被他吓地又一哆嗦，两条长腿不安的并在一起发抖，以一个极其古怪地姿势站在门边不敢乱动。 高顺反正是看开了，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反正也是没用，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吧。 还没等他开口呢，柳佳就带着哭腔颤抖起来：“快开门啊，人家……人家要用洗手间啊！” 高顺就有点弄不懂了，你自己家没有洗手间吗，跑到邻居家借洗手间算怎么个意思，强压下火气想要把门摔上，简直是莫名其妙。 柳姓少女也是真急了，喊声里哭腔更重：“求求你了啊，快开门啊，我今天洗菜不小心把下水道堵了嘛！” 高顺是完全明白了，看样子是真急了，人有三急不象是假的，估计十分钟前敲门的时候就在急了，到这会已经快崩溃了吧。连骂她的心情都没有了，人家张洁在对门住了那么多年都住的挺安稳，她倒好，住了三天就闹出这么多麻烦，谁的房子租给她住，算是倒了几辈子霉了。 没好气的把门打开，长腿少女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洗手间。也是实在太急了，连门都没有关上就蹲下了，反正她在高顺面前丢脸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无地自容的样子也看了不只一回两回了，还好是纤长的长腿足够长，把不该让男人看见的地方都挡住了。 高顺还没无聊到偷看她的程度，也没兴趣，冷哼一声走过去把洗手间的门给她带上。真是连生气都懒的生了，以这个生活白痴一贯的行径来讲，就算她把整棵白菜都塞进水管子里，你也一点都不会觉得意外。 你跟她说洗菜水不能乱倒，她肯听吗，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柳大记者也学着人家贤妻良母下厨房做菜了，这倒是挺新鲜的。大皱眉头坐回电脑前面，好好的思路又让她给打断了。 洗手间里很快没动静了，又过了一会传来哗啦哗啦放洗澡水的声音，高顺心说得了，让她自己折腾去吧，反正她就是这么个性格，想改变她是不太可能了。 这个澡洗的时间也太长了点，洗了两个多小时还没出来，高顺心里下意识的一惊，他用的热水器可是有一定的危险性，别是一氧化碳中毒了吧。心惊之下过去敲门，敲了几下里面没动静。 下意识的一沉肩膀把门撞开，本来就是个木头门，哪经的起他这么撞啊，门锁一下子就撞坏了。撞进去的时候柳佳下意识的尖叫一声抱住胸脯转过身去，就看见个细高挑的少女身体，站在淋浴器下面什么都没穿，正在手忙脚乱的把上衣往头上套，很可能又卡在哪套不下去了。 很可能是因为又卡住了，所以叫她才没反应。 第四十四章 羞急之下 老实话，背对着他的，细高挑的少女身体还是很诱人料的白，长腿好象比以前又瘦了点，局促不安的并在一起。背身对着他的柳佳下意识的抱着胸脯大声尖叫，本来就没什么胸也没什么屁股，也不知道她抱的个什么劲。 高顺却连任何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一气之下再次把门摔上，明天还得换锁，真是败了。重新坐回电脑前面也很难有思路了，走上阳台把窗户推开，深吸几口气才勉强让自己平复下来。 打也没用骂也没用，你说你能怎么办吧。突然想起来她好象还有妇科炎症，出了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意外。 从阳台上走回来的时候，正好又撞上她抱着衣服想要往主卧室里溜，只穿着件上衣的身体显然是遮不住任何东西，裤子因为某种原因肯定是不能穿了，用毛巾胡乱围在腰上勉强遮住重要部位，这么遮遮掩掩的反倒让一双长腿显得细长。 高顺故意上下打量了几眼，几乎是下意识的奚落她：“还遮什么。” 意思是我对你这种骨瘦如柴的，风一吹就倒的，干巴巴的类型不感兴趣，抱在怀里都嫌磕的慌。此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你不是挺大胆的吗，怎么这会比过街的老鼠胆子还小呢。当然纯粹是正在气头上，才说这么句话来。 长腿少女羞急之下反倒打不开主卧室的门了，高顺已经对她彻底失望了，往里推推不开，你就不会往外拉？这扇门是因为装的时候装反了，一直就是往外开的。说她是胸大无脑吧还谈不上。哪有胸啊，从学历上看她还挺聪明的，也不算笨。 信步走过去把门打开吧，已经弄坏了一扇门了。别把另一扇也弄坏了。 走到她跟前时候，柳佳紧张兮兮的以为他又要打人呢，下意识的捂着脸想往后躲。就这么大个房间能躲到哪啊，羞急之下居然蹲下了，用湿漉漉的长发挡住头脸。也看不清楚她是什么表情。 高顺没好气用腿碰碰她，示意她让开，蜷缩在一起的长腿乖乖听话的蹲着往旁边挪动，这才把门打开然后转身，不想理她。想了一想又不太对，卧室这种方也不能让她乱碰，不想再找张洁衣服给她穿了，随手拽起条床单仍给她。 刁蛮少女这时候怎么也刁蛮不起来了。但凡她还有点羞耻心，恐怕也没办法再呆下去了吧。匆忙用床单把自己包好，然后捧着衣服往自己家里溜。高顺当然不会拦着，对她怎么也算仁至义尽了，赶紧给她开门让她走人吧。 冷冰冰的刚想把门关上。对面突然又是一声尖叫，看过去的时候再次哑然无语。水管子堵了就算了。明显还忘记关水龙头，足足放了两个多小时自来水，整个客厅都淹了。一打开门水顺着楼梯就往下面流，还不知道人家一楼的会不会找上来。 长腿少女就那么傻呼呼的站在门口，看着家里漂浮在水面上的各种东西发呆。高顺火大之下几乎是把她撞开的，冲进家里先把水龙头关上吧，好在是自来水不是脏水。要不是怕整幢楼的邻居都跟着倒霉，还真是懒的管她。 想打电话给物业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时候都晚上十点多了，谁肯来帮你修啊。强压下心里火气回自己家，找出扳手铁棍自己来吧，他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水管工人，火大之下来硬的，乒乒乓乓的一阵狠凿，本来就是几根菜叶子之类的，也没堵多严实，居然就给他打通了，满屋子水总算有方流了。 突然又看见不远处的墙上，还有个正在通电插头，应该是电脑上的插头了，骇然之下用脚去踢，踢飞的同时带起一串火星，幸亏是踢快，整个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应该是房间里短路跳闸了，暂时断绝了电的问题。 在黑暗里面踩着水摸到门口，好在楼梯里面的灯还亮着，柳姓少女裹着个床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头低低的象个犯了错的小学生，靠着门边瑟瑟发抖。 高顺现在对她的感受，是彻底放弃了，反正她就是这么个人你也改变不了，从小到大肯定是没吃过苦没干过活，再打再骂也就这样了。想到这里火气收敛了点，再怎么也别把人往绝路上逼，大晚上的淹水了你让她能去哪啊。 冷哼一声回家把工具放下，找出笤帚水桶来，冷冷的 把笤帚给她，保持着冷冰冰的脸色也不说话。 长腿少女当然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只不过仍旧心存幻想，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来：“都这么晚了，不然明天再收拾吧。” 高顺刚刚收敛点的火气再次冒了出来，终于失去风度破口大骂：“什么明天，你是脑子也进水了吧！” 心里面说拖到明天，家里可以长青苔了吧！ 柳佳让他吼的又是一个哆嗦，却又不敢反驳，乖乖听话的帮忙扫水。也是挺可怜的，一手还得拽着床单防止滑落，另一只手轻飘飘的也用不上什么力气。想了一想总算是开了点窍，还知道摸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过了一会换上短裤睡衣跑出来了，小脸上倒还算很镇定的，很可能有个男人在身边陪着，让她安心了不少吧。 高顺是打定注意坚决不帮忙，拿着手电筒靠在门边，东指指西指指，长腿少女也是真怕他，手电筒指到哪里就迈开长腿扫到哪里，忙了一会刚想直起腰来喘口气，又被高顺不高兴的敲敲铁门，就吓的一个哆嗦重新弯下腰去，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白细的长腿完全没有遮掩，紧窄短裤包裹下的小屁股，倒是别有另外一番风味。 高顺这个时候脸上已经好看不少了，不愿意占她便宜，把手电筒放到上转身回家。 柳佳突然眼前一黑，站在原不敢乱动，而声音已经有点颤抖了：“你要去哪，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仍在这里不管啊。” 高顺没好气的哼一声，回家拿喷雾杀虫剂，家里这么淹过了再不杀杀蚊子，还真怕她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再让蚊子给吃了，还得找保险丝找绝缘手套，这一个晚上折腾下来，高顺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认倒霉吧。 足足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把上的水扫干净了，柳佳已经累的直不起腰了，大汗淋漓的扶着细腰大喘气。高顺硬起心肠仍块抹布给她，自己搬开沙发桌子，还好是张洁搬走的时候已经彻底处理过了，沙发底下还不至于太脏。 柳佳似乎也知道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咬着牙弯腰跪到上，可怜兮兮的擦板。 直到长腿少女辛苦的扶着腰，眼巴巴的看着冷酷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把保险丝换上，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日光灯重新亮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汗水把她整个人都湿透了，怕是这位大校军人家的大小姐，这辈子也没吃过这种苦吧。 看着她这副样子，高顺火气也小了点，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点进步了，要放在以前，你相信她会这么勤快吗。 没好气的看看手表，十一点多还不算晚，再哼一声：“去洗澡睡觉。” 刁蛮的少女也是真累坏了，这个时候居然扭捏了起来：“不用洗了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高顺心说得了，懒毛病又犯了，带着这么一身脏水去睡觉，也真不怕得皮肤病。一气之下把她抗了起来，不管她小胳膊细腿乱踢乱踹，抗回家里仍进浴缸，随手带上门眼不见心不烦。 刁蛮少女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粗暴的对待，象是已经完全认命了，傻傻的坐在浴缸里，连抗议的胆子都没有了。 关上门的时候高顺再次忍不住哼她一声：“不会做饭就出去买着吃。” 柳佳居然很委屈的一撇嘴，说出这么句话来：“那人家是看你女朋友不在家，想做点菜给你送过来的……” 高顺倒是听的一呆，不再骂她，没好气的转身走了。这倒是真没想到了，原来这么任性的个女人，居然还有这份人心。过了一会浴室里面再次响起哗啦的水声，高顺勉强收拾起烦乱的心情，坐回电脑前面对着手术资料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听见轻巧的脚步声从浴室里出来，高顺头也不回的哼一声：“别忘了把门带上。” 身后那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说话，只听见稍微有点急促的呼吸声，象是很激动的样子。 高顺皱起眉头转过身来，愕然之下没语言了，只看见高挑纤细的长腿少女，挂着水珠什么都没穿，就那么很倔强的绷着脸站在他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不知道又发的哪门子神经。 第四十五章 粗暴对待 么叫骨感，面前这位就算是骨感到极至了。 以高顺对女人的经验来说也算是丰富了，一般的女人脱了衣服多少都会有赘肉，当然不包括张洁那种体型匀称的。再来就是眼前的高挑少女，因为腿长腰细的关系，让整个骨感的女体显得更加单薄，却多少有种楚楚可怜的韵味。 柳佳似乎被男人的注视弄的有点紧张，却象是已经下了决心的样子，长腿靠在一起磨蹭了一会，却始终站在原没动，任由面前的男人欣赏她青春洋溢的身体。 当然纯粹从外型上来说，她绝对算的上是清秀腿长的美女一名，只不过想来她的欠揍，高顺也就失去了欣赏的心情。 只看了那么几眼，就耐着性子回过头去，冷哼一声：“把衣服穿上。” 柳佳不忿的回嘴：“就不穿。” 高顺这辈子绝少有骂女人的时候，这时候也忍不住大皱眉头破口大骂：“你是犯贱吧。” 言外之意想找男人满大街多的是，何必死盯着一个人不放，以你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没有啊，这不是犯贱这是什么。 柳佳撇嘴反驳：“我就是犯贱，怎么样。反正早晚都要便宜你们男人，我可不想委屈了自己。”高顺眉头皱的更深，很可能她对男人有一种天生的偏见，所以才造就了她这么个性格，这简直就是病态了。沉默了一会身后那位反倒等的不耐烦了，大着胆子走过来搂高顺的肩膀，纤细的胳膊搂上男人粗壮的肩膀，看见男人没什么反应，胆子可就更大了。一迈长腿整个人扭腰坐到男人怀里，还生涩扭动了几下。 居然还一副很神气的口气：“你想怎么来……我都可以奉陪。” 高顺很平静的看着她，就象是在看一块木头，他也不是柳下惠有坐怀不乱的定力。事实上任何人面对这么一个外型出众美少女，都很难没有任何反应。他只不过是比平常人理智了那么一点，甚至理智到冷血的程度。柳佳可以不管不问的发疯。而他不行，任何禁忌或者疯狂的爱情都跟他绝缘。 年龄和经历造成的性格，很自然。 柳佳扭了几下发现男人没什么反应。又明显缺乏男女之间亲热的经验，完全是赌气性质的去解男人的腰带，眼睛里都是狂热的味道。很可能她就是不服气吧，她就不信自己一向引以为傲长腿细腰，就是打动不了这个冷冰冰的男人，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高顺是真的有点头疼了，总不能由着她这么折腾下去吧，正头疼的时候那双小手已经解开了他腰带。毫不犹豫的往更里面摸。高顺从心里叹息一声，干脆通过某些特殊的手段，让她以后都不敢纠缠自己。 很粗暴的把她整个人搂的贴向自己，更狠心捏上她青涩的小屁股，拿出对待酒吧浪女那一套来。捏的她痛苦之下惊叫出声。冷着脸不去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另一手捏上她并不丰满胸脯。粗暴的揉搓起来。少女青涩的身体何其敏感，哪经的起他这么粗暴的对待，痛苦的尖叫声带着凄惨的味道。 而高顺始终不为所动。心里冷冷的说，你不是想学那些放荡的女人吗，自己对待外面那些野女人，一向都是这么直接的。手底下没轻没重的又捏又掐，把他性格里暴力的一面彻底展现了出来，少女粉嫩的胸脯很快就充血肿胀还淤青，残忍的很，而高顺居然会有一丝惬意的快感。 同时堵上她想要大叫出声的小嘴，同样粗暴的顶开牙齿，少女的气息毕竟还是很清新的，虽然有点冰凉却很享受。 也不能说是他变态，只不过是每个男人骨子里都有这么邪恶的一面。而柳佳这时候已经被他吓傻了，叫痛的同时不停的扭动身体，想要躲避男人残忍的大手。以她男女之间简单的经历来讲，似乎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男女之间的事情居然还会这么痛苦难捱。 既然要吓唬她就吓唬到底，也不是演戏，人家既然都送上门了，怎么也得领个情吧。捏的她浑身僵硬青紫的时候，毫不客气的仍到床上，脱裤子脱衣服。 刁蛮少女这时候，已经完全失去了投怀送抱的热情，也不能怪她意志不坚定，相信任何一个没多少经验 少女，被他这么一轮粗暴的对待以后，也都吓傻了吧冰的还不放过她，拽着纤细的长腿把人拽到床边上，手指更加不客气的摸上她绝对私密的部位，硬起心肠粗暴的揉捏。 又是几声声嘶力竭的尖叫，柳佳终于彻底崩溃了：“疼死了，你走开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高顺冷哼一声放过了她，相信有了这么一次经验，会让她知道做野女人的代价有多大吧。除了心爱的女友，他对女人一向没什么耐性，也就只有柳佳这么不知道天高厚的笨蛋女人，才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他吧。 整理好衣服把门打开，刁蛮少女不敢再纠缠，抱着衣服逃命一样逃回自己家。高顺没好气的把门关上，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说他是用心良苦倒也夸张了点，对于女人他一向有自己的标准，喜欢投怀送抱的就是这种下场了，能受的了就继续，受不了的她自己会叫，一个大男人的他怕什么啊。 受不了别勉强就是了。直到第二天出门上班的时候，对面还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这么一来确实把她吓怕了，别给人留下这方面的心理阴影就行了。 高顺心里一点惭愧的感觉都没有，说他冷血也好怎么样也好，除了对女友还温柔一点，对外面的野女人他一向是这么做的，通常那些女人还很享受，这就是喜欢犯贱的代价了，想做个随便的女人就别要尊严。 第二天，外科。 李家小姐再次光临了外科办公室，一起来的还有李总裁和他的随从，应该是来复诊的了。高顺一忙起来倒是把她给忘了，做完心脏移植手术的李家小姐恢复了点生气，虽然还很虚弱的样子，却已经不象以前那样死气沉沉的。 招呼他们坐下然后安排助手去给她做个常规检查。 李志奇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我虽然没去过灾区，不过高医生的大名还是传回来了，惭愧，也只好多捐点钱了。” 高顺抬起头来莞尔一笑，破例多说了几句话：“李总裁应该不是特意来恭维我的吧。” 李志奇赞赏的哈哈一笑：“当然不是，基金会明天就要挂牌了，我是特来送请柬的。” 李杰会意的把金字请柬递了过来，匆匆一扫看清了大概，千千基金会，应该是以李家千金的名字命名的了，荣誉主席的名头倒也够排场了。 正在看的时候李总裁很自豪的继续说：“启动基金一个亿，都是生意上的朋友凑起来的，高医生觉得怎么样，不够的话我还可以逐年增加。” 高顺再次莞尔失笑没有说话，关于基金和慈善机构的运做，他还真是一窍不通，也不便发表什么意见。李总裁毕竟是很忙的，寒暄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也就是高顺的面子能让他亲自来送请柬吧，换个人多半就没这个待遇了。 又过了一会李静扶着人回来了，印象里还是第一次跟李家小姐说话，娇娇弱弱一副家教很好的样子。随口问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 李家小姐想了一想摇摇头，心思明显不在看病上，娇柔一笑：“高医生，我来的时候晴晴托付我，把她的病历也带过来。” 高顺开始没听懂，心说哪里认识什么晴晴啊，突然反应了过来，应该就是那位气质女郎周晴小姐了。接过病历看了几眼，稍一思索拉过处方荐，开几片药给她带回去吧。以他的性格当然不肯随便就问，象是“为什么她自己不来”这种话，多半是问不出来的。 还是李家小姐自己沉不住气，解释几句：“晴晴这几天正在忙一个大企划，应该要忙上好一阵子了。” 高顺开完了药把病历递还给她，抬起头来礼貌性的看着她，李家小姐看着他平静的脸，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呵呵一笑然后起身告辞。 “那我就不打扰高医生工作了。” 高顺也自然不会多想，等到她走了才权衡利弊，虽然他现在很忙，这个基金会再怎么也是慈善事业，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捧个场的。 想到这里也就心安理得。 第四十六章 野性十足 会议室，术前七天特别准备会。能派的上用场的人都在这里了，往下面看看还是那群老面孔，也没什么新意。 高顺突然心里一动，勾手指把助手叫了过来：“去把几位新来的实习生也叫来吧。” 李静会意点头抿嘴一笑，高医生这是要给人家一个下马威了，尤其是那位赵明同学，特别需要敲打敲打。对付这种心高气傲的名校毕业生，你就得用专业上的真本事折服他们，人家才会心服口服。 四个人里面倒有两个是双学位毕业的，能在医学院拿双学位的，只要不是拿钱买出来的，那就绝对是人才了。 等人到齐了才挂起片子开讲了：“左室流出道堵塞，肌部室间隔非对称性肥厚，同时伴有收缩期二尖瓣向前运动……左室流出压力54mmhg， 一句话说完用笔朝小陈指了一指，意思是让麻醉科提意见。小陈的专业水平还是挺不错的，在高顺来之前，这个花心的小子也算是郊区医院新一代里出类拔萃的人物了。 他跟高顺的配合也算是很默契了，站起来侃侃而谈：“应用全身麻醉，气管内插管维持呼吸，麻醉科建议使用体循环阻力较低的麻醉剂，以免导致右象左分流量增加而导致缺氧加重，初步建议使用:导，用吩尼加肌松剂维持。” 高顺赞赏的点头示意他可以坐下了，麻醉方案设计的不错，总算在郊区医院看到点象样的东西了。这小子被主治医生夸奖过了很高兴的样子。眉开眼笑回过身去，想跟李助理邀功的时候，被斯文少女毫不客气的赏了个白眼。 通常对于会议室里的气氛，高顺要求反倒不是很严格。只要你能把自己的工作完成好了就行。 然后继续往下面讲：“关于手术切口的施行方案，请超声科同志注意记录一下……” 这次会议开的格外的漫长，足足从下午一点开到了晚上六点。却没有人发现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可见下面人到底有多投入。能近距离的接触到这种水平的手术，本身就是一种宝贵的经验。最兴奋的是那几个实习生，虽然听的还不是太懂，却已经被高水平的外科手术那种神秘感和高深程度，成功的激发起内心里**。 李助理的体会当然更深刻，她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这么复杂的手术，一个下午当然讨论不出结果，这几天可有的忙了。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高顺大手一挥宣布散会。一群人才意尤未尽散场。 赵明同学还想虚心的请教，被李助理大眼睛一转，干脆把手里资料分发给他们，人手一份，就当是课外辅导教材了。她的性格骨子里还是好胜的。这一点跟张洁还有点象，自然而然就成了这几个实习生心目里的。大姐姐级的人物。 高顺也是趁机图个清闲，让他当教授教学生，他还真是没这份耐心。刚回到外科办公室。突然觉得脑后生风，有人在背后轻轻拍他一下。愕然之下回过头来，想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睛，郊区医院里敢这么跟他没大没小乱开玩笑的，好象是不太可能吧。 转过头来更加愕然，忍不住莞尔一笑，野性十足的叶警官正在冲着他挤眉弄眼，笑颜如花的样子完全背叛了她身上笔挺的警察制服。看见是她也就不意外了，也就是她吧，敢拍冷冰冰的高大医生，这也可以叫做艺高人胆大。 高顺讶然看着她，几天不见，这位野性十足的警官同志似乎白了一点，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脸上，赫然还多了点女人味。 叶婷满意的看着他的反应，呵呵一笑：“不认识啦，我啊，特警队的。”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心说我知道你是特警队的，这么野又这么大大咧咧的美女警察，整个g市也找不出第二个吧。仍旧用询问的她，不知道她突然找上门来是个什么意思。 叶婷被他的反应弄的很夸张，很夸张的拍额头：“算我怕了你了，你就多说几句话也不肯啊。得了我直接说吧，我是来办公事的，有点东西要拿给你鉴定一下。” 高顺心里更加惊讶，有什么东西需要自己 啊，惊奇的反问：“应该送到专业的鉴定中心吧。” 听见他说话了叶警官高兴多了，呵呵一笑突然又小脸一沉，压低声音不耐烦的催促：“你就说你帮不帮吧。” 高顺惊讶的同时有点明白了，怕是这位叶警官的办案风格，跟他高大医生也有某种程度上的类似，要用一句广告词就是，不走寻常路。轻一点头表示同意了，这个忙可以帮，这位叶警官不象是个有心机的人。 野性十足的美女警官很高兴的再拍他肩膀，哈哈一笑：“就知道你是个有正义感的人，总算是我没看错你。” 高顺无语，心说你倒是真会说话，看的我这冤大头准极了。这时候医院里早就下班了，把她拽进楼下的化验室，值班的同事应该是吃饭去了，门虚掩着没有人。叶警官小心的戴上手套，从公事包里拿出个小塑料袋，对高顺来说里面的东西一点也不陌生，生物碱，罪恶深重的白色粉末。 很期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无损检测，能做吗？” 高顺轻一点头不动声色的接到手里，随手找载体采样垫包被模块和吸水纸，很熟练的在包被模块上化出检测区和质控区，随手找过盐酸来就能做个简单的鉴定，放到显微镜下面很快就有了结果，从晶体的结晶速度和程度上就能看出个大概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惊讶的告诉她：“这份样品跟上次在加油站里缴获的，应该是同一型号的。” 叶警官更加期待的样子：“能判断出产来吗？” 高顺想了一想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无奈的摇头，他要是有这本事还能判断出产来，他就不是外科医生了。 叶婷很失望的样子，陪着他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很可能是觉得自己的态度太没礼貌了，歉意的一笑：“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了。” 高顺睁大眼睛看着她，有点明白她的心态了，感情这位叶大警官，还真把高医生当成无所不能的神人了，说来也实在好笑，高医生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至于夸张到这种程度吧，叶警官明显是想多了。 无奈的摊手，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叶婷呵呵一笑无所谓的转身，无所谓的摆摆手走了，笔挺的制服穿在她身上还真是没浪费，仍旧是那副又劲又辣的样子，笔挺的警服有点过分贴身了，转身的时候扎实的香肌再次紧绷了起来，视觉上的另一种及至享受。 高顺莞尔失笑看着她大大咧咧的走掉，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个女的，这倒会是一个不错的好朋友吧，事实上人家很可能已经拿他当朋友了。 收拾心情吃晚饭，然后回家。回家以后首先倒杯热水喝着，再次有电话打过来找，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的时候更加意外。 打来的赫然是在柳大校，很低沉的声音：“我是柳佳的父亲。” 高顺无语，该不是那个刁蛮的女人吃亏了，想把家里大人找出来帮忙吧，那可就更看不起她了。 柳大校出奇的平静：“这几天谢谢你照顾我们小佳了，小佳现在家里，跟她后母也能聊上几句了，请你放心。” 高顺更加无语，这话说的就有点重了，这几天不但没照顾过她，还把人欺负的不轻，再说她跟谁聊天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啊。难怪对门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原来是受了委屈也知道回家了。听这意思说话还挺婉转的，应该是柳姓少女并没有把她的不堪遭遇，去说给家长听。 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敷衍几句挂上电话：“那柳参谋长就留她在家多住几天吧。” 不管怎么样都好，今天晚上肯定是没人骚扰他了，可以静下心来忙工作了。刁蛮少女柳记者，估计得好一阵子不敢面对他了。跟张洁通了个电话就坐到电脑前面，百忙之中突然想起件事情，信手往皮特那里发了条消息，要个电话号码。 大概到了晚上十点左右，皮特回信息了。这个号码也是一个以前的同行，几年前应该是转到国际刑警组织了，说不定他那里就有一些有价值的资料。对于叶婷他格外有一份好感，能帮就帮。 第四十七章 淡淡香水 从高顺的角度来考虑柳佳的问题，受了委屈知道往家里跑了，这对她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成熟了，摇头不去想她的问题。努力回忆起那份样本的相关数据，发了一份过去给自己的朋友。 很快有人告诉他这是产自金新月区的高纯度货，金新月区也就是阿富汗巴基斯坦和伊朗三国交界处，亚洲三大毒品原产之一。高顺得到信息以后也是一呆，为什么会是金新月区，想不通的事情他也懒的去想，有机会通知特警队就算帮完忙了。 过了一会柳家又来电话了，这是说话的是个女人，很轻柔的声音：“高医生吧，我是小佳的后母，有些话想跟你说。” 高顺无语，先听听她是怎么说的吧。 现任柳夫人语重心长的口气：“年轻人谈恋爱难免吵架，总有一方要先低个头吧，你放心，小佳这边就交给我了。” 高顺更加无语大皱眉头，心说我放心个什么劲啊。 皱眉想挂电话的时候，对方很识趣的岔开话题：“虽然咱们从来没见过面，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了，小佳对我一向很抗拒，这回她肯回家还肯接受我……” 高顺心说这算是好消息吗，对柳家的家事他确实不敢兴趣，再敷衍几句挂掉电话。 第二天，郊区医院。 高顺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开始发愁，他衣服多半是女友买的。张洁品位自然是不错的，总喜欢给他买些紧身点的上衣笔挺点的裤子。通常可以把他一米八十的身高，精壮的体格展现淋漓尽至。在穿衣服打扮方面高医生一向没什么主见，女友给买什么他就穿什么，这身平服平时穿着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穿去出席剪彩议事可就太不得体了，总不能穿着白大褂去吧。 正琢磨着是不是出去外面商场里现买一套。抬头看见李静提着件西装进来了。惊讶的看着她说不出话来，套在袋子里的名牌黑色西装，大大的商标很显眼，在国内也算知名品牌了。除了西装还有衬衣，领带腰带甚至还有袜子，全副行头都齐了。 娇小的少女抱着这么多东西有点手忙脚乱，正在外科串门的小陈眼睛一亮，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 眉开眼笑的：“小李医生这是要出嫁啊，这嫁妆也太正式了点吧。” 李助理当然不会拒绝这么一个送上门的苦力，空出手来的同时娇俏回嘴：“真是哪都有你啊。这是专门按照高医生的尺码买。就你这小身板也敢穿西装啊，穿到你身上也不怕浪费东西。” 高顺心神悸动之下说不出话来。被少女的体贴弄的大为感动，怕是李助理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不然又怎么会知道他穿多大尺码的衣服。 而斯文的少女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冲着师傅抿嘴一笑：“高医生快换上吧，张主任都在外面等急了。” 高顺收拾心情莞尔一笑，他也是权衡厉害之下。故意把张民清找过来帮忙站台，一个人去这么正式的场合，他还是有点不适应，有张大主任陪着估计会轻松点吧。说谢谢倒是显得他刻意了，轻一点头拿起西装，走到屏风后面开始换，果然很贴身，从衬衣到皮鞋焕然一新，领带扣子早就打好，免除了他最大的麻烦。打领带这种事情。高大医生是从来都懒的做的。 穿着整齐从屏风后面信步走出来，外科办公室里一阵轻呼出声。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高医生穿西装的样子。一个字帅，两个字笔挺，三个字太酷了。名牌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说不出来的冷酷，再配合上他一贯的淡然表情，赫然还有点冷酷里的恬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和感觉，如果硬是要来形容的话，七分傲气三分帅气，看同事们一阵茫然失神。 高顺心存怀疑的看着他们，怎么这感觉象是在围观稀有史前动物呢。 小陈第一个反应过来，悲呼一声：“这也太帅了吧，这还让不让人找对象了啊，咱们医院这些美女……唉。” 就好象他找对象跟高医生帅不帅有什么直接联系，高顺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挽挽袖口，助手很自然的凑过来帮他整理领口，领带。李静的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高兴的，这个时候的高医生，确实有让一个青春少 心跳的魅力。不光是长相和体形，这个涉及到气度举的因素吧。 她的高度还要踮起脚来，才从帮忙高医生把领口重新整理一次，纤手整个绕过男人的脖子，远远看过去就好象两个人正在亲密的脸帖脸，气氛一下子就暧昧起来，动作确实那么的协调，没有人会产生不堪的想法。 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刻意的弯腰方便她整理，最后还是斯文的少女首先架不住了，被他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弄的小脸更红，手足无措的最后整理了几下才退开几步，睁大的大眼睛里全是迷茫的神采。 几个同事包括小陈在内，互相看了几眼识趣的转过头去，人家师徒之间的事情，外人也愿意多插嘴，平时开开玩笑还可以，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有人跳出来大煞风景。 还是门外的张民清忍不住了，大咧咧的走进来招呼一声，打破了外科办公室里浪漫的气氛：“我说你老兄磨蹭什么呢……呀！” 很显然高医生的这一身帅哥打扮，把张主任也给震了。 四十岁的男人呆开了一会，忍不住喟然叹息一声：“看见你我才觉得我老了，唉，想当年……” 高顺没好气的拽着他打了个转，信步跨出外科办公室，走之前跟助手使个眼色，李助理回以一个甜蜜的笑脸，很少看见她甜的这么腻人。 就象是男模特走天桥那样，从外科走到大门口，一路招来了无数惊讶的叹息声，也是人就得靠衣服打扮，第一次穿西装的高大医生，多新鲜那，整个郊区医院差点都翻过来了，从各种角落投来注意的目光。高顺有点不自然的感觉，心里苦笑，下次可不敢这么招摇过市了，这感觉也太古怪了点。 上午九点，沿海大酒店。 有份来参加揭牌仪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国内有影响力的慈善基金会本来就不多，谁都想跟着沾点光。临上场了张主任倒是先怯场了，拽着好友的胳膊很忐忑。 张主任环顾四周，忍不住凑过来嘀咕：“老兄，我怎么觉得有点腿软呢，你知道在坐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高顺没好气的瞅他一眼，就看见这么点出息了，哪还象个省医院的外科主任啊。 张主任凭空打了个寒噤，自顾自的开始数：“左手边第一个马局长你认识，第二个你知道是谁吗……本市的父母官市长大人，再往后就是省红十字会的……还有省卫生厅的。” 高顺真是拿他没什么办法了，这个人兴奋起来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四十多岁的人了有时候性格跟个小孩子差不多，相比之下高医生就沉稳了不少，仍旧是那副泰然自处的样子。他们在打量别人，别人也在打量他，很快就有人用同样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们，显然是有人把高医生给认出来了。 离正式的剪彩仪式还得一会呢，现在是交际时间。高顺站这个方是全场最中心的方，按照李志奇的意思，两个剪彩人除了那位李家小姐，其中就有他一个。这也是没办法推辞的事情，高顺考虑一下也就接受了。 很快就有人过来打招呼，几个官员模样的人不自觉的靠近过来，惊奇的看着高顺，然后谨慎的出言询问：“你是……国际红十字会的高博士？” 高顺轻一点头的同时也同样惊奇，这方还有认识他的，这倒是很意外了。 几个人呵呵一笑很客气的围过来握手，很高兴的样子：“我是卫生厅外事处的啊，上次咱们见过啊。高博士是专门为了这个基金会回来的吧？” 高顺倒是恍然了，认识他的人多了，他不认识的也不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礼貌性的握了个手就算完了。最忙活的还是张主任，强忍住兴奋的心情递名片留电话，平时上哪去找这么好的机会啊，这个人虽然势力了点也没什么大错，高顺也乐得图个清闲，把人都交给他去应付得了。 高顺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想趁机把领带拉松一点。很可能是李静帮他在西装上喷了某种淡淡的男用香水，闻起来令人印象很好的感觉。少女的心思很容易理解，这种香水多半是她自己喜欢的。 第四十八章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现场可就越来越热闹了，当然最重要的来宾都是最后才出现的，以高顺的性格也懒的去争这么个虚名。站累了找张桌子依靠着，抱着胳膊低头想事情，以他的性格很难投入到这么热烈的场面里去，本身他就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淡然自处的孤傲样子，倒也吸引了周围不少人注意的目光。 他的心思却完全飘到了九天之外。他的层流手术室要想建成，搞不好还得借助这个基金会的力量，他担心的倒不是钱的问题，他担心的是运做方面的问题，商业运做非他所长，而他又是一个不喜欢求人的性格。想了一会不自觉的摸到脸上，早上起床忘记刮胡子了，虽然不会太长，感觉还是有点刺刺的。 突然感觉身前好象有人，抬头看见两张女孩子的小脸，陌生的一个可以忽略不计，另一张却是格外的熟悉。两个年轻的女孩子都在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周晴的表情更加耐人寻味，一副格外惊讶的样子。 很显然，气质女对高医生这一身帅劲十足的打扮大感兴趣，第一次看见她这么随和：“高博士这是……呵呵，好合身的西装啊。” 高顺报以微笑心说这算是夸奖吗，兴起之下干脆把手抄进裤兜里，做出几个耍帅的动作很大方转了几圈，好让她们看个清楚。两个女孩子被他夸张的举动。弄放弃矜持，一起掩嘴娇笑出声。却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女也是一样，看见帅气的男人总要多看几眼。 陌生的一个大方的伸过手来，笑意盈盈的：“我姓赵，学长好。学长应该不认识我吧，呵呵。我进学校的时候学长已经是风云人物了。” 高顺反应过来了，这就是周小姐嘴里那位校友了，原来还真有这么个人，确实不认识，更没印象，礼貌性握了个手。 人家女孩子可就热情多了：“学长穿起西装不象是医生，象是……具有忧郁气质的大明星。” 高顺听着她过分夸张的恭维话哑然失笑，倒不觉得自己哪里忧郁了。周晴很可能是从好友那里听到了不少关于高医生的事情，随口好奇的问了几句，一下子就把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不少。高顺倒是不抗拒有人陪着聊天。有美女相陪总比跟一群互相恭维的男人混在一起，相比之下要轻松很多。 聊了一会又挤过来一个。这位可就张扬的多了，一身白西装很惹眼，半长的头发更惹眼，拽了个二五八万的样子，让高顺依稀联想到偶像剧里个性男性角色。一黑一白站到一起，相比之下高顺就平淡了不少。当然纯粹是视觉效果上的平淡，从感觉上来讲当然是另外一回事。 白西装弯了个腰，拽拽的把赵小姐搂进怀里，亲昵的行了个帖面礼，然后很客气的朝着高顺，用英文打个招呼：“嗨，你好，我是麦克。” 高顺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碍于学妹的面子上勉强支应了一声。身边周晴显然跟他同样想法，不自觉的离白西装远了点。往高顺这边靠近了点，虽然脸上仍旧是很淡然。却被高顺看见她眼角里些许不悦，看的出来这位气质美女，同样是个喜恶感很强烈的人。 白西装明显是赵小姐的男朋友了，赵小姐很高兴的给几个人介绍：“晴晴你认识的，这位是我在美国大学的学长，现在是……高医生。这是麦克，我男朋友，某连锁企业的股东之一。” 高顺听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富家子弟了，有些人就是富贵命，一生下来就是大企业的大股东，混了二十几岁还是个股东。总有一种错觉，这小子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眼睛有事没事总往周晴曲线完美腰身上飘，当然他做的很自然不至于太明显，却被高顺站在男人角度，很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 他倒是还好，握个手还不至于怎么样，周晴可就很意外的不给面子了，若有若无的躲到高顺的身边近距离的方，一副装做没听见的样子。很近的距离听见她很小声的嘟囓了一句，也就是高顺吧，别人可未必听的懂。法语里面骂人的话本来就少，一个简单的法语单词，相当于蠢蛋的意思。 高顺很清楚是听见了，忍不住会心一笑扭过头去，害怕自己笑出声来太失礼了。更难得这美女骂人的时 保持着很有气质的样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让高顺完全改变了。先前看她还觉得有点太完美了，不敢接近的高贵样子，哪知道这么气质的美女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可见光从外表上确实看不出一个人的真性情。 周晴从他的反应上，就知道他听见了还听懂了，气质十足的小脸上很不好意思的那么一红，让人看到她有趣的另一面。 这下子什么气都出了，高顺心里偷笑站出来给她解围：“杰克先生你也好。” 把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来，化解了周晴的尴尬，这位也是真有本事，只局促了那么一下就重新恢复了好象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的淡然样子。四个人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两对，高顺跟周晴并肩站在一起，给了人家情侣之间打情骂俏的机会。 高顺还是觉得这小子对周晴有点不怀好意，仔细看看又看不出来什么，宁愿是他自己多心了，反正跟这位富家公子八竿子也打不到的两个人，只要别惹着什么都好。 杰克兄很客气的问几句话：“高先生是来参观的呀？” 高顺心里好笑，无所谓的回一句：“随便看看。” 杰克兄又问：“请问高医生在哪里高就啊？” 就这么一句还非要夹几个英文单词，让高顺依稀联想到小说里的假洋鬼子形象，装做没听懂的样子也懒的回答。大厅广众的让他说去吧，总不能堵上别人的嘴吧，至于听没听见就是可就是别人的权利了。周晴显然跟他同样想法，很默契的同时往别的方看，就好象听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说小孩子水平的外语，拿出去糊弄不懂的还行，以他们两个的水平能不烦吗。 正应付的不耐烦的时候，时间也差不多了到了，李家专车开进会场，几个随从把娇弱的李家小姐扶了下来。 周晴如蒙大赦道了个歉，然后匆忙赶了过去，第一个开溜。高顺一看情况不对第二个开溜，时间差不多了也该他上场了，把白西装杰克兄晾在那里有点尴尬。 走了几步碰到张民清，这位老兄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看着周晴的背影大发感慨：“你老兄倒是挺有品位的……” 高顺赶在他说出大条废话之前拽着他走，他是主宾，也应该站出去露个脸了。 张民清让他吓了一跳，临时怯场：“我就不跟上去了，我在旁边站着算怎么回事啊。” 高顺也懒的搭理他，不上场带他来干什么，白吃白拿的谁不会啊。仪式完了肯定有饭局，肯定有礼品拿，让他来就是为了壮个声势。 噼里啪啦的掌声里，主持人宣布仪式正式开始。高顺本来就不想抢了人家李家小姐的风头，很低调的陪站在旁边，就等着李总裁把致辞读完了，他好走过去一剪刀下去，这就算完成工作了。 李志奇很高兴的读：“本基金会是小女出面组织的慈善性质的基金会，立足于先心病患者……” 场面话高顺也没怎么去认真听，台上本来就挺挤的，鼻子里突然一阵熟悉而又陌生的香气飘过来，再次很巧合的跟周小姐站到了一起。 周晴微微侧过身体看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微微一笑又说出一句很不合事宜的话：“一直忘记跟你说了，你今天穿的很象是保镖。” 高顺一阵啼笑皆非的感觉，低头往自己身上看看，这叫做一语点醒梦中人，这一身还真是挺象保镖的，可见人都是自我感觉良好的，连他英明神武的高大医生也不例外，帅气是够帅气了，主要是他太显年轻了体格太精壮了，穿不出黑西装应该有的派头。 却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这美女应该是把这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这个时候说出来格外有一种调侃的味道。 莞尔一笑找个机会回过去一句：“以后再不穿了，省的被人笑话没品位。” 周晴借着拨头发的动作，脸上一红再次侧过身来：“其实也挺可爱的。” 这辈子被人用“可爱”这个字眼来形容还是第一次，高大医生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说话的时候致辞已经读完了，轻轻松松的走过去，挽着李家千金苍白的小手，一剪刀下去，宣布了他这个荣誉主席正式上任了。 第四十九章 请多指教 彩仪式后是应酬的饭局，一张桌子上集中了整个基金层，看的出来李总裁是真用心了，在座的也都算是精英。 李志奇也是真够忙的，直到这个时候才有空招呼高顺，闲聊几句后歉然一笑：“刚才有几个朋友要招呼，所以怠慢了高医生，高医生不要见怪。” 高顺自然是一笑了之，以他的性格不凑这个热闹反倒还轻松点。 李家小姐跟自己的闺房秘友坐在一起，看的出来她对高顺的兴趣比别人要大的多，听到这里呵呵一笑：“高医生可不是爱计较的人，这一点晴晴最清楚了，是吧晴晴。” 听口气还有点想要撮合他们的意思。这两个都是有点傲气的人，是绝对不肯在大庭广众之下搞这种暧昧的，当下一起礼貌性的对视一眼，然后又一起旁观别处。旁观者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两个人就好象是同胞的兄妹，两个人的性格也好举动也好，整个象到一个不行，论傲气男的比女的还要傲上三分，很有几分兄长的味道。 当然这也是旁观者清。 最后还是李总裁站出来主持大局：“大家辛苦了，吃饭吧，都别客气了。” 在坐的几位都给了他这个面子，互相恭维几句拿起筷子纷纷动手。高顺也是真饿了，早就在等他这句话了，也当然不会客气，吃了饭赶紧回去上班。旁边张民清一个劲的在桌子底下拿腿踢他，让他注意吃相。 张主任还凑过来小声嘀咕：“这是油爆海参不是鸡腿。你能不能细嚼慢咽啊……真是浪费东西！” 高顺很无辜的看看他，吃个饭还这么多讲究。就是不让人好好吃呗，然后低下头去继续努力，张民清拿他没什么办法，看看周围人好奇的眼神，有点尴尬。最后还是隔了张椅子的周晴忍不住娇笑出声，隔着个人随手递过张餐巾纸来。 高顺无所谓的接到手里擦了擦嘴。还是陈参谋说的对，他们这几个人就不是享福的命，这些小细节是怎么养成，谈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的，纯粹是因为以前实在是饿怕了，对这些长期身处危险环境的人来说，饿急了的时候能有饭吃，也算是一种幸福，不管是海参还是白菜能吃饱肚子就行。 穿白西装那位也不知道怎么的也挤到这一桌来了，看着高医生的吃相大皱眉头。很嫌弃的意思就对了。高顺一阵不耐烦的感觉，吃个饭都吃不消停。早知道拽着张民清出去吃大盘鸡了，还痛快点。也是上流社会的讲究太多了，是挺烦琐的，以高顺性格来讲很难有这种耐性，在吃饭穿衣服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套用陈参谋的一句话：“你小子跟好东西有仇。” 什么叫好东西啊，很可能是指名车名酒鲍鱼海参吧。对此高顺很不感冒。 最不是东西就是这个穿着白西装招摇过市的小子，招惹周晴不成还不死心，很殷勤的帮着脸色冰冷的气质美女端茶递菜，还很是不见黄河不死心的德行。 高顺倒是对他那个学妹挺没语言的，眼看着男朋友当众对别女人献殷勤，也亏她还能忍的下来，还一副小媳妇很委屈的样子，没见识过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傻的女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才好。 之所以说这么多完全是因为周晴的关系。隔了一张椅子的气质女郎完全是一副喜恶感很强烈的表现，刻意往高医生这边亲近了点。离那位白西装老兄又远了点，搞的两个人中间那位十足尴尬，脸涨的通红又不愿意得罪美女，憋脸通红很辛苦。 通过这一上午的接触，高顺对她是完全改观了，这美女远不象表面看起来那么淡然，偶尔使点小性子还挺倔，心里再一想这才对嘛，但凡是人总会有感情，不管她长的多漂亮多气质都难免有脾气，可见人跟人之间，果然是需要相处过后才能互相了解的。 吃饱喝足随便打几个招呼，拍拍屁股起身走人，任由张民清赖在饭桌子上细嚼慢咽去吧。站起来的时候李家父女一起讶然看着他。 随即被不胜骚扰的周晴抢先陪着站了起来，趁机开溜：“高医生要走了啊，我送你出去吧。” 高顺心里好笑，明白她是什么感想，被癞蛤蟆爬到 ，当然郁闷的很。 心里再次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美女的真性情如此坦率，倒是真的让人有点意外了，可见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故意走慢了一点让她追上来，两个人并肩往酒店外面走。 这两个人走在一起，很难象熟人那么熟络的聊天，完全就是性格问题。 最后还是周晴找了个话题：“高医生要回医院上班吗。” 高顺想了一想点点头，莞尔一笑：“你呢，吃这么少不会饿吧。” 气质美女做了个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今天不用上班，一会回公司里面泡一下午吧。” 有点理解她的心态了，还是得个比她还出色的男人来折服她，大龄女青年不就是这么造就出来的吗。 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随口问道：“周小姐在这个基金会里面……” 周晴开心了一点：“千千的事情我当然要帮忙，我客串资金管理方面的职务，以后还要请高博士多指教了。” 高顺当然要谦虚一点，管钱的事情还是她比较专业一点。在拐角的方轻松的道别，这已经是两个人的极限了。 下午三点，郊区医院。 高顺对保守治疗的效果很满意，决定提前进行手术。 超声科的首先乱了阵脚，有点手足无措的解释：“咱们的彩超不行，还应付不了这么复杂的手术。” 高顺皱眉，手术已经准备了这么久，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这个时候又来说不行，第一次产生想要离开郊区医院的念头。权衡利弊之下决定让病人转院，先转到张民清那里再说吧。这时候就看出他的理念有多先进，准备了这么久一点都不会浪费，适当的时候把整个手术小组三个人带走，换个方照样管用，这就叫主治医生负责制了，有专门的医疗小组对病人从头到尾的负责到底。 吃饱喝足的张主任正在剔牙，看见高顺还想打屁几句，被高医生老实不客气的从椅子上拽了起来，让他去安排办转院手续。 张主任委屈的抱怨：“就算是上吊也得让人喘口气吧。” 一起跟来的李静跟他也算很熟了，看着称兄道弟的男人们掩嘴失笑，省医院的人可就严肃的多了，以前也没见过谁敢这么跟张主任说话的啊，张主任是谁啊，在省医院那也是实力派的人物，也不知道这几位是哪里来的。 闹归闹笑归笑，高顺还是很郑重的征求他意见：“要不要通过院里走一走程序？” 这时候就看出张民清够意思的一面了，咧嘴晒道：“走什么程序啊，你高大医生送个病人过来，兄弟我再怎么也要接着不是，留下来交给我吧，我这里的彩超还是拿的出手的，什么时候手术等你一句话。” 高顺赞赏的夸他几句，张主任更兴奋了：“我觉得这个事情，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要不要通过远程视频，跟北京的专家们重新探讨一下手术方案？” 高顺明白他的心情，多半是想跟北京的专家们卖弄卖弄，也好给他自己搏点资本和声誉回来，想了一想随口答应，对朋友他一向很宽容，有句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灭。他的性格一向是很乐意成人之美的。 张民清也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在走廊里兴奋的振臂一呼：“这个手术要是成了，在整个国内外科界，咱们就算扬名立万了！” 看的一群人再次茫然无语，不知道张主任今天是怎么了，哪根神经不对了。高顺倒也不愿意妄自菲薄，深以为然的一点头，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如果连他高医生也觉得有挑战性的手术，确实有让人扬名立万的资格。 张民清再次很高兴的拍他肩膀，发出邀请：“你还是来省医院吧，咱们两个联手那是天下无敌。” 高顺仍旧不置可否，他要是哪天想走了，一个省医院还真是容不下他。 半小时后，一个远程医疗视频会议正式开始，相比于张民清的兴奋雀跃唾沫横飞，高顺莞尔之下收拾心情严肃起来，既然已经做好露脸的打算了，那就别藏着了，把准备好的方案拿出来见人。 第五十章 前沿领域 是远程医疗系统其实一点也不神秘，就是几张片子造幻灯片挂到网上，然后现场把超声心动图做成信号同步传输，提供给各方面的专家进行远程会诊。画面上一阵水波纹，高顺挥手示意技术人员去处理一下，年轻的管理员会意的过去消了一下磁，画面重新变的清晰起来。 下午三四点钟的网络条件居然出奇的流畅，至于张主任这样的电脑盲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高医生和技术人员在前面摆弄，他自己也只能在旁边傻忽忽的干看着。 最后还是李静看不过去了，抿嘴一笑给他解释：“这是在调整分辨率，通过软件来设置一些参数。” 张主任尴尬的摸脑袋：“参数我懂，相当于胆固醇指标么。” 几个省医院的外科医生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一个表情很古怪，却又被那个酷酷的男人弄的大感惊讶，反正是有高医生的方就有惊讶，李助理这样的早就见怪不怪了，完全麻木了。 小陈关心的却是钱的问题，好奇的问：“张主任，组织这么个专家会诊得花不少钱吧。” 张民清又看了高顺几眼，苦笑连连：“不花钱谁伺候你啊……算了，提钱太没意思了。” 高顺也听见了，这话说的也对，不然谁伺候你啊，当然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朋友吃亏的，这点是肯定的。摆弄了一会画面终于稳定下来，几张造影片子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来回转换。还有即时传输超声心动图样，展现在同一个屏幕上。随着画面的细小抖动，显示出很专业氛围。 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画面变成了现实，还真是挺容易让人激动的，只有亲身使用过这种先进技术的人，才明白什么是鸟枪换炮的感觉。 医生之间的交流是通过视讯电话来进行。 北京的专家看过了病历和病情，人家是这么说的：“以我院进行过两千多例外科手术的经验来讲。此患者患有先天性左室流出道狭窄，后天患有冠心病、心脏瓣膜病，三种手术治疗同期处理，手术难度大、风险高，国内文献未见报道……” 最后的结论是这个方案太冒险了，说着说着连张民清也有点信心不足了，往高顺看了两眼没敢说话，这三种病其中的任何一种，怕是都足以致命了，更别说出现在同一个病人身上。难怪他当初要怪叫一声“这还算是一颗心脏吗”。 对于纯学术层面上的讨论，高顺还是很有耐心的。 低头对着微型麦克说话：“先讨论二尖瓣严重化变形导致严重狭窄。置换二尖瓣手术不采用机械瓣而采用生物瓣，成功率大概是百分之九十七，术后服用抗凝剂每天不超过五毫克……” 话说到一半被人打断了，有北京的专家怀疑他这个百分之九十七的数据是怎么得出来。 就连张民清也急的直使眼色，小声嘀咕：“老兄，这个数据太夸张了。二尖瓣置换成功率大概是百分之九十上下。” 高顺也不生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英文原稿的打印资料拿出来，示意技术员扫描一下传上去。既然要做术前风险评估那就按照最权威的来，对他来说外国人做的到的东西他也同样做的到，不存在什么差距不差距。 美国心胸外科学会最权威的统计资料，甚至包括相关方面的病例档案通通扫描一份上去，其中不乏对外不公开的东西，纯英文的资料他也没时间去翻译，也懒的看别人是什么反应。对他来说已经厌倦了这种固步自封的诊断方式，要嘛就把步子迈的大一点。 至于能不能接受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不想在这种小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一阵议论过后，北京的专家们心情复杂接受了这个统计数据，当然这个数据跟手术方法的先进程度有关，任何一个小细节都可能造成完全不同结果。 直到现在，这个远程专家会诊的气氛才凝重了下来，没有人再敢小看名不见经传的某省医院这个小小的外科，高顺对这方面反倒看的很轻，也不会有什么门户之见。 几名专家谨慎起来：“二尖瓣置换手术中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伴有心房颤动，拟采用盐水冲洗射频改良迷宫手术，射频能量二十五瓦，盐水冲洗速度……或者冷冻方法…… 这回轮到高顺打断他话，都什么年代了还使用老掉牙而且昂贵无比的射频方法和冷冻设备，迷宫手术进步到今天，早就改良过无数次了，最前沿的领域是cox迷宫三 他既然肯来那就是早有准备，不动声色的朝助手一伸手，李静会意的递过来另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资料。 打印的资料上写的很清楚：该手术根据心房纤颤来源于左右心房内存在折返的这一机理，从而应用手术的方法，人为切断心房内可能存在的折返通道，从而消除房颤。 还有一点是资料上没写的，由于该手术切口多达十余处，手术难度大，术后极易出血，故国内鲜有人涉足。 拿到资料的张民清，声音都有点发抖了：“你是说，在不使用射频和冷冻设施的条件下，全凭切割方法进行手术？你老兄，这个……” 高顺完全当没听到，继续开讲：“通过该型手术将该类患者的心律转复为窦性，从而恢复心房的正常收缩功能，就可以提高患者心输出量的30％左右。同时，还可大大降低患者心房内发生血栓导致心脏栓塞的风险性。” 话讲完了，信手放下手头的资料安静的坐着，看看专家们怎么说吧。管技术的那位已经忙的满头汗了，加快速度把一份一份的打印资料扫描存档，然后一份一份的传到网络上去，英文原版的数据和资料，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张主任这辈子也拿不到的。 高顺也不是随便说说的，病人的年纪已经大了，采用生物瓣比机械瓣更合适，配合适当的抗凝治疗基本上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张民清已经忙的满头都是热汗了，手忙脚乱的翻资料查数据。话筒里清楚的传来打印机刺耳的声音，估计是专家们正在忙着把传过去的资料打印出来，一个好好的远程医疗会诊突然变的静悄悄的鸦雀无声，就这么硬生生的让高大医生给搅黄了。 突然有人想到，这么一个最前沿领域的二尖瓣置换术，还只是同时进行的三大手术的其中一个，一呆之下表情再次复杂起来。就这么坐了半个小时对面也没什么动静，估计这些资料够他们研究几个晚上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打破安静的气氛，轻出一口气很肯定的语气：“我们医院可以出钱，这个病人的手术费用我们医院包了。” 当然这也是有条件的，听见他这么说张民清急了：“那不行，这可是我们的病人。” 这倒是新鲜了，没听说过病人住院还不用花钱的，居然还有人抢着给免医疗费，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吧，可这就是事实。 说话的那位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赶紧改口：“那好吧，我们要参与这个病人的术后跟踪随访，为期三年，我们可以承担病人的术后恢复费用。” 张民清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条件倒是勉强可以接受，人家已经很委屈了，几家大医院为了一个即将进行手术的病人讨价还价，这倒是个新鲜事情，很有趣。 高医生倒是挺无所谓的，能给家庭并不富裕的病人减轻点经济负担，他又何乐而不为呢。也知道他们需要时间来消化这几份资料，带着李静起身告辞。省医院整个外科不敢怠慢，齐齐站起来往外面送，从楼上一直送到了大门口，才在张主任的带领下匆匆的赶了回去。 赶回郊区医院的时候，王院长早就在等着他了。 热心的王院长很失望的样子，一声叹息：“我对不起你小高，咱们医院级别不够，层流手术室的事情恐怕是批不下来了。” 高顺虽然明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还是忍不住一阵失望的情绪，马局长当然不会为难他，只不过设备太先进了，以郊区医院现有的软硬件设施来说，确实负担不了。 王院长勉强振奋起精神问他：“你有什么打算。” 高顺收拾心情轻一点头没有说话，是时候为自己打算一下，更多的还是给女友和小雯打算一下，抬头看看郊区医院和几个眼巴巴的同事，哈哈一笑无意识的挥挥手，先下班回家吧，先把手头的手术做完了再做打算吧。 第五十一章 抱抱她吧 套黑西装穿了一整天下来，穿在身上反倒有点习惯了然是有点惯性的，高顺这个人多半时间不修边幅，白大褂穿习惯了，也就成了他个人的标志性打扮。跟李助理一起下班，自然而然的一起吃饭，医院餐厅里再次成了焦点，认识不认识的都把西装笔挺的高医生当成了焦点人物，大行注目礼的同时善意的开起玩笑。 几个小护士跟高医生也早就熟了，知道他还是很有风度的一个人，经过的时候咯咯的笑：“高医生穿这么帅，这是要去相亲呀，放着咱们医院里面美女如云的……是不是嘛小李医生。” 高顺只当没听见，心里面却忍不住说美女倒如云未必吧，当然按照他的标准还称的上美女的，也就屈指可数了。 李静心情还不错，找个机会含蓄的笑：“还是脱下来吧，吃饭弄脏了还得洗。” 高顺一想一是，脱下来的时候随口一问：“花了多少钱。” 下意识的掏钱包，李静知道他的脾气也不敢不收，张嘴说是一千块。高顺想了一想把钱包收了起来，身上没带这么多现金，明天给吧。聊了一会就聊到郊区医院，李助理呆呆的想了半天。 才试探着问：“那高医生是怎么打算的。” 同样的话从她嘴里问出来，高顺可就慎重的多了，想了一想抬起头来问：“你想不想换了个环境？” 李静惊讶的看着他：“换个环境，去哪里啊？” 高顺无所谓摆摆手。还是完全了手头的事情再说吧，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就算是要走也要给郊区医院留点东西。 抄着手走到楼梯口，赫然看见柳佳抱着长腿蹲着蜷缩在自己家门口，正在打盹。身边还放着大包小包东西，应该是从家里带回来的，刚回过家的人就是不一样，牛仔裤休闲装。素面朝天的样子让她看起来象个高中小女生，也是小脸实在太稚嫩了，不化妆完全就是个小孩子脸。 突然有一种错觉，她的穿衣风格包括化妆习惯，总是在若有意若无意的模仿张洁，模仿痕迹似乎很明显，只不过连她本人也有点不自觉罢了。 高顺想了一想，还是用脚在她身前点了两下。柳佳惊醒过来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了冷冰冰的酷男人，下意识的搂紧胸脯哆嗦了几下。显然是对那个噩梦一般的夜晚还心有余悸，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脖子下面衣服遮不住的方，隐约可见青紫的部分。让高顺忍不住心叫惭愧，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确实是他过分了一点。 只不过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也完全是被激的，他的性格里很可能还有点暴力倾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看着长腿妹妹蜷缩成一团的可怜样，脸上舒缓了点轻哼一声：“忘记带钥匙了？” 柳佳对他还真是怕了，忸怩了好半天才忐忑不安点点头，一副小女孩做错了事情认打认骂的样子。她粗线条作风高顺也早就习惯了，心慌意乱之下光顾的往家里跑了，没带钥匙也很正常。 高顺连骂她都懒了，开门回家的时候故意把门留着，总不能让她露宿走廊吧。柳佳的反应可就有意思了，一副又想进门又害怕的样子，可见那天晚上的记忆确实把她给吓怕了。长记性了。 有点不耐烦敲了几下门，刁蛮少女气焰全消。提着大包小包战战兢兢的跟着进门。她这一身招人恨的毛病，算是让高顺给治的差不多了。直到主人坐到床头换衣服的时候，她还站在门厅里手足无措的样子，象是不知道该不该进。月白色的牛仔裤穿在她身上稍微有点短，把一双长腿包裹的更加纤长。 高顺也有点没语言了，心说你害怕个什么劲啊，只要你好好说话好好呆着，我还不至于把你怎么样吧。都已经让她进来了也别在乎细节了，走回卧室里换衣服，就让她自便吧。果然柳佳看见他走了，如释重负的脱鞋子换鞋子，然后大包小包的东西提到客厅里，想要放到沙发上时候想想又不对，还特意找过张报纸垫着，才敢放下去。 这倒是新鲜了，原来柳姓少女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可是真够不容易。高顺再出来的时候，客厅的茶几上已经摆满了零食和饮料，反正是少女爱吃的那一套，酸酸甜甜的东。经过了这么件事情又回了一趟家，倒是把她更幼发出来了，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看见冷冰冰的男人从卧室里出来，长腿少女把喝到嘴里的一口柠檬汁硬生生的吞了下去，显然是噎到了，剧烈的咳嗽连眼泪都咳嗽出来了，还不忘连连摆手做出个“我没事”的样子。 高顺习惯性的皱起眉头双手抱胸看着她，喝口水都能噎着，真是够天才的，反正认识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习惯了。再次面对曾经“坦诚相见”的男人，尤其这个男人还欺负过她，刁蛮少女很快在男人的注视下局促不安起来，手脚都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尤其是一双长腿更加局促的磨蹭了几下。这时候才注意到她头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条发带，蓝色的发带配合衣服的颜色，让她整个人比以前精神了不少。 高顺在心里轻叹一声放她一马，回过身去开电脑打资料，很可能是心理因素在起作用吧，总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比以前顺眼了不少。 没人理她，她胆子也就大了一点，还敢打招呼：“柠檬汁还新鲜的，你喝吗。” 高顺无语之下没好气的闷哼一声：“不喝！” 敢打招呼那就是没事了，还怕给人家女孩子留下心理阴影什么的，现在看起来是他多虑了，这位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心理承受能力强悍的很。但凡是个男人不傻不笨的，总知道柳佳对他的意思很直白了，一个少女让你这么粗暴对待了还肯委曲求全的，也算是喜欢的很深了。 从另一个方面来想，她肯跟后母达成和解，没准就有另一层意思，指不定从后母那里学来多少对付男人的招数呢，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只不过以高顺的心智来说还不至于那么异想天开，这种类型的少女是这个世界上最变的动物，别看她今天这么乖巧，一副下定决心变成温柔淑女的样子，过几天没准又老毛病复发在大街上撒野耍性子，很现实的问题。 对她，高顺实在是不愿意招惹。 正在翻看绝密资料的时候，身后沙发上那位突然冒出来一句：“报社的工作我辞了，我爸安排我去军报工作，我答应了，下星期上班。” 高顺一阵愕然无语，这倒是很意外了，军报记者那就相当于军人了吧，也应该有军籍的吧。以她的性格肯去当兵，倒是真的有点意外了，联想这个刁蛮少女身上的一系列改变都是自己造成的，一阵很奇异的感觉。 放下手头的工作回过身来，衷心的一点头：“恭喜你了。” 希望军队生活可以让她变的成熟一点，对此高顺还是很有信心的，军队就是个大熔炉嘛，什么样任性的都能给你改过来。 柳佳头低低的继续说：“我爸的意思，可以把你也调进部队，咱们在同一个军区工作。” 高顺有点明白了，想的还挺周到的，这是想让他做个上门女婿了。要放在以前他早就不耐烦了往门外赶人，不过这个时候心情还不错，不想跟她再吵一架。 心平气和的跟她讲：“你很年轻，也很漂亮，以你的条件一定可以找到如意郎君。” 想了一想又补充了一句：“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将来有一天你要是结婚了，我很愿意出席你的婚礼。” 以他的性格来说，说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柳佳脸上难掩失望的表情，很可能是最后的希望也被人打破了，心情低落之下眼睛一红，默默的坐在沙发上啜泣起来。高顺的心情也跟着复杂起来，认识她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觉得她也有可爱的一面，最起码她坦率而且敢作敢当，比那些用青春本钱傍男人的又强上好几百倍。 无奈之下站起来陪她一会吧，哭完了希望她能好受点。 柳佳居然出奇的坚强，哭了一会收起眼泪，看的出来还没死心：“你既然承认我这个朋友了，那你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抱抱我吧。” 高顺犹豫了几秒钟做了决定，把她拉起来抱进怀里，好心的拍拍她肩膀，少女瘦弱的肩膀在他怀里再次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又哭了。 第五十二章 春梦无痕 佳哭着就有点情绪波动了，也是第一次被心仪的男人抱着，情绪激动点也是应该的。高顺也多少有点叹息，自己跟她之间的故事也算够精彩的了，虽然谈不上什么惊天动的爱情，中间闹出来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她的身高只比高顺矮了小半个头，骨感的少女身体抱在怀里又是另外一种感觉，让人想把她揉碎的感觉。 抱了一会柳佳就想歪了，爬在男人的肩膀上，红着脸很不堪的嘀咕：“你要是……想硬来也行，我受的了。” 高顺为之哑然无语，心说你还真是舍得付出，我又不是变态狂，上次是被你激成那样的，没事我给你硬来什么啊，松开手想让她站稳了。 柳佳的反应更是不堪，长腿帖紧男人的大腿生涩的磨蹭：“你不用怕负什么责任，明天早上我就走人，以后保证再也不纠缠你。” 高顺再次无语，这算是现代版本的人鱼公主么，他本人对贞操这种东西并不是很看重，如果是在没认识张洁之前，他倒是不介意把这位身高腿长的美丽少女抱上床，好心的拍拍她以示安慰，就这么算了吧，一旦有了关系就说不清楚了。 柳佳一副很失望的样子，不忿之下把他死命搂着，半生不熟的用瘦弱的身体再次磨蹭起来，小嘴半疯狂的堵上男人的大嘴，强行索吻。高顺无奈之下只好敷衍她，纠缠了好一会才把她推开。而柳佳已经娇喘细细很动情了。 她似乎也明白了，这种事情不能勉强。虽然不太甘心也只能接受这么个结果。 长腿少女头低低很不甘心的口气：“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回家收拾行李，明天早上我就搬走了。” 高顺轻一点头：“需要我帮忙吗。” 柳佳出奇固执：“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看着她转身推门出去，高顺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不是钥匙丢了吗。怎么这会又能开门了，无语之下又不想骂她，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快各奔东西了还有心情骗人，这算怎么回事啊。 果然柳佳的钥匙并没有丢，格着铁门不敢见人，有点慌乱：“你别生气啊，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骗人了，以后都不敢了。” 高顺没好气冷哼一声，鬼才信你的话。心里居然没有生气的感觉，很可能是习惯成自然了。查资料查到十点多。跟女友通过了电话也就十一点了，洗了个澡上床睡觉，这几天被个大手术弄的有点疲劳，沾枕头就着。 他的生活也算是很规律了，早上一到六点准能睁开眼睛，多少年了生物钟都很准确。在自己家里睡觉当然是很安心。刚回国那时候还老做噩梦，休息了这么长时间已经缓解多了，强烈的思念起女友火热女体，又去冲了个凉水澡才翻身睡觉。 睡到深夜的时候，很自然一个翻身，伸胳膊搂到了一个火热的女体，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迷糊，自然而然的搂进怀里让她枕的舒服一点，这也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女人很热情的抱紧他，格外柔嫩的小手不安分的抚摩他格外脆弱部位。想起来已经好几天没碰过她了，高顺自然而然的**勃发。熟之又熟分开她修长的长腿，强硬的抵住她格外柔嫩的部位。 朦胧中有点奇怪，女友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紧张，跟平时的习惯有点不一样。他跟张洁当然是熟到不能再熟了，双方最喜欢对方挑逗哪里，最敏感的方在哪里，彼此身体早就没什么秘密了。 今天的张洁有点生涩了，很可能是故意跟他玩什么禁忌的游戏之类吧，高顺闭着眼睛享受着紧密的感觉，尽可能轻柔的呵护着女友格外柔嫩的身体。他无疑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以前在睡梦里也曾经这么疯过几回，不过那还是刚认识张洁的时候，总喜欢在半夜里半梦半醒的占有对方，热恋之中的情侣就是这样了，什么大胆荒唐事情都做的出来。 黑暗里面他们通常刻意不去碰对方身体，只用最本能最原始的方式互相磨蹭，带来的快感无疑是成倍的，那是夫妻之间特有的亲密方式，人类本能。 今晚的张洁有点笨拙，高顺觉得有点奇怪的时候，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仍 悉的香水味，一切都那么熟悉，唯一感觉到奇怪的是有点陌生的感觉，就是这么点陌生的感觉，让高顺赫然从迷糊的状态里惊醒，骇然之下感觉更加的强烈，张洁还在家里没回来呢，他搂的这个是谁。 最要命的部位已经触及格外紧密的女人身体，火热的女体正在热情的逢迎着他，却格外的生涩和艰难，她实在是太紧密了，让高顺满足的动作几下以后清醒过来。 一惊之下翻身下床打开床头灯，灯光一亮起来的时候，柳佳有点不安的用小手挡住眼睛，骨感而有格外纤长的少女身体已经满是红晕。最触目惊心的是她整个人还保持着，一个男女之间很亲密的姿势，粉嫩的部位在灯光下面很夸张的暴露出来，而已经热情的一塌糊涂，更加触目惊心的是隐见血迹斑斑，纤细的长腿以一个很羞耻的姿势大大的分开，带着晶莹的光泽和色彩。 高顺强压下自己的**冷静下来，让自己的情绪尽可能的冷静，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厚的女人撕碎。随手拉过毛巾给自己围上，柳佳明显还处在半疯狂的状态里，大眼睛热情如火的看着他壮硕的男人身体，一张很迷乱的精致小脸。 高顺冷静下来以后弯下腰去拍拍她的脸，长腿少女从迷乱中清醒过来，赧然之下转过身去，把青涩而又白皙的俏臀暴露给男人。无奈之下拽起床单给她盖上，站在床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嗓子有点冒火，随手拿起床边的水喝了几口，心里苦笑连连，安稳日子过的久了，也逐渐习惯了晚上有女友陪着睡觉，最重要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跟张洁分开这几天正是他生理需求最强烈的时候，睡梦之中脑袋一热就忽略了，他本应该早就发现的。 柳佳无疑早就精心设计过了，连香水都换成了张洁习惯的牌子，让他一个疏忽忽略过去。床上的少女更加不堪，第一次的经验对她来说太刺激了点，虽然不太尽兴却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高顺清醒过来，不知道该骂她还是怎么样，先问一句：“你怎么进来的。” 柳佳背着身体不敢看他，只敢小声的嘀咕：“我拿的钥匙，你开完门以后放在茶几上了。” 高顺无语，你怎么不说是偷的呢，他的习惯是开完门以后把钥匙放在茶几上，自然有张洁帮他收拾起来，女友不在家一切都乱套了。喝过了水有点头疼，看看外面天已经快亮了，这个白痴少女还特意挑三四点钟他睡的最熟的时候摸过来，还真是处心积虑的。 到了这个时候柳佳反倒无所谓了，从床上爬起来，大大咧咧的把整个身体再次暴露出来，除了身上的几片青紫，应该是前几天造成的了，骨感的少女皮肤嫩白，长腿在灯光下面显得更加纤长。 柳佳无所谓的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片药，然后一仰脖子吞了下去。 更加无所谓的摊手：“现在你可以放心了，避孕药我已经吃了。我都说过了，反正要找男人干嘛委屈自己。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缠着你不放，你当情人……还是很不错的，当老公你太老了，要找我也找个年轻点的。” 高顺心说最好是这样，看着她自顾自的抓起衣服，又给她自己穿上，单薄的睡衣遮住青涩的身体，让整个卧室黯淡下来。站在床边上看着她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过了一会响起一声关门的声音，让高顺这么强硬的人也哑然无语。 觉是睡不成了，轻叹一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想点事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床单上鲜红的几点，明显是长腿少女从少女变成小妇人的证据了，如果这算是一种补偿的话，高顺刚才对她已经是尽可能的温柔了。收拾心情抽出床单，然后把被子叠的四四方方，想了一想把床单塞进垃圾袋里，上班的时候仍掉吧。 虽然不完全是他的责任，却总要避讳一下。 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对面已经人去楼空，或者从此以后军区多了个军报记者，以后也未必见的到她了，就当是做了一场春梦吧。 第五十三章 潜龙在渊 了医院因为没睡好的关系有点昏沉，跑去洗手间用凉发，冰凉的感觉让整个人精神起来。他个人有在国外留学的经验，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承认，某些生活方式确实深深的影响到他了。春梦一场，只要不影响到家庭，他倒是并没有看的太重，在他二十岁以后的所见所闻，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普遍了。 就象有的人永远也看不懂美国派，同一道理。 李静看见他满头都是冷水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翻出手绢递过来，还关心的问：“你没事吧，大清早的别着凉呀。” 高顺想接的时候犹豫了，他这个徒弟最近总喜欢用你我这种称呼，对他的事情可是越来越热心了。犹豫片刻没有接她的手绢，拿人家女孩子的手绢擦脸算是怎么回事，轻一点头一个转身，从墙上摘下条擦汗的毛巾擦了把脸。 他也是被柳佳给弄怕了，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才故意疏远这斯文的美少女，在他的心里张洁和小雯绝对是占了绝大部分的比重，不敢想象失去她们两个的后果。再回过头来的时候，斯文少女可就有点觉得委屈了，默默的收起手绢很委屈的样子。 高顺心叫惭愧，他性格里很少有方寸大乱的时候，还真是被那个刁蛮女弄的有点发蒙，反正人都已经走了，因此迁怒到李静身上可就有点冤枉了。春梦无痕，昨天晚上的片段几乎完全回忆不起来。突然明白一个道理，他对柳佳确实一点感情都没有。如果硬说有话也仅仅是一点同情。 他当然也不会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去道歉，当然语气也是缓和了一点：“资料译完了？” 李静就是这点好，虽然很委屈也绝对不肯带到工作里，这也是高顺最欣赏她方，厚厚一叠资料拿出来发下去，所有外科的同事都郑重的拿到手里看了起来。国际最前沿的领域最先进的手术方法，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接触到的。 高顺随便扫了几眼还算满意，有点方因为语言习惯问题，连他也未必译精确，不影响理解就算不错了。整个外科办公室进入勤奋好学的气氛里，比大学课堂上还要热闹，这场面倒是挺壮观的。到了上班时间负责值班的还有点不太乐意，就好象看电影正看到精彩的方被人打断了，很不爽的样子。 有关二尖瓣置换的问题差不多已经解决了，接下来轮到复杂的心脏搭桥术。术语叫做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 高顺也暂时不管他们听不听的懂，先讲清楚再说：“从lima原位移植到lad。l)狭窄程度小于百分之六十，通畅率百分之这里，交叉排列……” 一边分析一边在片子上指指点点，听不懂的自然一头雾水，听懂的频频点头，这等于是高大医生把一身所学没什么保留倾囊传授出来。只不过能听懂的也未必理的清楚头绪，勉强不了的事情。 讲完大原则以后想了一想，破例把国际上最前沿的发展方向拿出来点一下：“此类心肌病的治疗方向正在悄无声息发生变化，可以知道未来的发展方向，正电子断层显象能提示存活心肌的存在……” 刚才说的还有人能听懂，这几句话都是他个人的看法，很有前瞻性的一些看法，对于郊区医院这些外科医生来说，那简直就是听天书了，这还只是理论上的东西。真要是实施起来他们就更帮不上忙了。至于lcx远端svg吻合口尤其需要注意的事项……这些东西，也就是嘴上说说吧。 高顺例行公事分析完了。下面一片鸦雀无声，同事们一起用茫然的眼神看着他。高顺的想法是临走之前给他们开阔下视野，对他们以后进修什么有好处，却没想到说的太投入了把人给吓着了。 最后还是一个同事清醒过来，好奇问道：“高医生，你想没想过开一家私人医院，我们是绝对支持你。” 很可能是有私心的，还有人附和：“就是啊，以高医生的水平完全可以独立支撑起一家私营医院，还得是拔尖的医院，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跟着沾光。” 但凡是谁都看出来了，这个冷酷的男人现在是一条潜龙，总会有一飞冲天的机会，就看他自己愿意不愿意了 做到高医生这种程度，就看他追求的是什么了，以这术天下大可去得，就看他自己乐意去哪了。 同事们茫然的眼神很快变成羡慕，却没有人嫉妒。高顺倒是还好，莞尔一笑仍然很平静，开私营医院这种事情他还真是从来没想过，他的性格还是喜欢图个无拘无束。 最关切的还是李静，小李医生已经是忘记了刚才的一点委屈，抿嘴一笑：“你们几位也可以学高医生啊，三十几岁的黄金年龄，现在想上进了想学习了还来得及。” 几个同事一起叹息，这话是随便说说的么，医术这玩意一半靠勤奋一半靠天分，当然他们对斯文的小李医生还是千依百顺的，事实上郊区医院上上下下对李静都宠的很，这就是漂亮女孩子的好处了，更主要是小李医生的脾气好，没人舍得开罪她。最近倒是没听说过有什么人正在追的，估计是都死心了吧。 突然有人多嘴一句：“高医生这么一走，李助理和麻醉师小陈也得跟着走吧……那咱们医院不是又……” 话说到一半被旁边的人使眼色打住了，高顺收拾好资料在桌子上顿了两下，天下无不散的筵席，郊区医院离开谁都照样转，想要以一己之力改变点什么，这想法确实幼稚。 吃过午饭跟张民清交流了一会，张主任跟他通报了手术准备的最新进展，又是一阵长嘘短叹：“说来惭愧，如果不是有老婆孩子要养，我就把这个主任的位置让给你。” 高顺没好气的哼一声，这话说的多新鲜啊。 张民清感慨过后再次兴奋起来：“老弟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你真应该来看看那些专家现在的态度，哈哈，一个一个比顺毛驴还恭敬呢，老子这辈子就没这么痛快过，跟着老弟你干就是过瘾！我要是年轻个几岁，我就跟着你出去闯……给我个院长我也不换。” 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一激动就乱说话的习惯，陪着他哈哈一笑挂上电话，人嘛，有精神有冲劲总是好事。术前准备在紧张中一步一步进行，就等省医院那边准备就绪了，估计还得个几天时间吧，毕竟这么大的手术也要容人家有个准备时间。 手术都快开始了，身为主刀医生的高顺，反倒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清闲的人，他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放慢自己的节奏，等着后面的人赶上来，这涉及到一个层次的问题，勉强不了。往病房转了几圈找不到事情做，心里一动请假往车站去了。 眼看着小雯从车上跳下来，兴冲冲的往他这边跑，身后跟着艳色逼人的张大美女。那时那刻，顺整颗心都要被融化掉了。心动之下一手拉起小雯，另一手主动抓上女友的纤手，轻柔的捏了几下。 张洁对他不常见的主动还有点意外，好奇问道：“你今天这是怎么啦。” 高顺轻松一笑，对昨天晚上的事情绝口不提，微微一笑反问一句：“不喜欢吗？” 以张洁的性格当然不肯在公开场合忤逆他，温柔一笑反握上他手，熟悉的发香体香再次让人心跳加快。牵着一大一小两位美女往车站外面走，高顺心里油然自得，他这辈子除了医术也没什么大追求，作为一个男人来讲倒是有点消极了，也只有张洁和小雯才能激起他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的冲动。 那种心态上的前后变化，很可能代表着他正式从战场的阴影里解脱出来。 心里仍旧很平静的感觉，随口提了一句：“我打算换房子了。” 周围有点嘈杂张洁还有点没听清楚，把晶莹的小耳朵凑过来细心的听。 高顺兴起之下把腻在他腿边纠缠他的小雯抱起来，快走几步哈哈一笑：“咱们买房子买车，还要买大房子，买好车。” 张洁是真的被他吓到了，呆看了他半天才嫣然一笑，有些事情大街上说不清楚，还得回家再仔细说吧。高顺现在的想法倒是很简单，被柳佳这么一刺激他反倒清醒了不少，珍惜眼前人是个永恒的话题，既然在一起了就让人家过的舒适一点，这也是一种责任。 第二卷完 第一章 贵宾卡片 是柳佳在爬上这张双人床之前，做梦也没有想过她的居然会让这个冷冰冰的酷男人发生这么大改变。如果她现在知道了，也足以让她骄傲的挺直腰杆了，现在分析起来她的任性，在感情方面体现的更加明显，她得不到的东西是不会轻易罢手的。 张洁往床上看的时候发现床单换掉了，想去找换下来的旧床单拿去洗，找了好半天没找到，以她的性格想了一想也就没再追问，免除了高顺的另一项烦恼。她还要把换下来的衣服拿到卫生间去洗，被高顺硬把她拽到床上坐好，商量点事情。 首先平静的告诉她：“我打算换个工作环境。” 张洁讶然之下理解的娇笑一声，然后在男友脸上轻轻一吻，虽然轻柔却绝对甜蜜。难怪她会这么开心，但凡一个女人亲手把一个意志消沉的男人改变过来，相信任何女人都会有一种满足感和成就感吧。 然后告诉她第二件事：“我打算换房子。” 张洁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住的好好的换什么房子啊，以他们两个人的积蓄加起来，还不够在市中心买几十平米的，更不要提装修和其他的钱，怕是没个几百万都下不来。 以张洁的性格肯定不会让男友难堪，只不过是轻描淡写的提醒一句：“房子脱手也需要时间的，而且我的店也还在回本期。” 高顺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心里一阵哑然失笑把她搂紧。心说自己这个女友要天真起来，也真是够可爱的。他堂堂高大医生要是连个房子都买不起。还得靠女朋友接济才能生活，那他这辈子都算白活了。 张洁呆看着他略带点诡异笑容，傻傻的样子哪还象是个睿智现代都市女性。想了一想把箱子和行李搬出来，既然要换房子那就提前准备一下，有用没用的东西都清理一下。 张洁虽然很茫然却仍旧是习惯性的服从，只不过傻傻的又提一句：“要换房子也不用这么急吧。” 高顺把手指头轻压到她香唇上。煞有其事的“嘘”了一声，张大美女也就乖乖听话的闭嘴了。 小雯安静趴在床上踢着小腿，翻着高大哥以前的相册，张洁可就正经多了，找了一张男友以前帅照仔细的看，还放在桌子上后退几步，双手抱胸欣赏了好一阵子。 然后心满意足的娇笑一声：“这张可以放大了摆在家里。” 高顺一阵啼笑皆非，在她俏臀上大力拍一巴掌，十几年前的照片有什么好显摆的，多新鲜那。张洁夸张的一阵娇笑倒进他怀里。笑的快要断气了。 张大美女笑的媚态十足：“你这张照片是怎么拍出来的啊，浓眉大眼头发还中分。这也太叛逆了吧。” 高顺一气之下示威性的恐吓她，但凡是人总会有年少无知时候，叛逆点也是应该的，笑闹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 到最后张洁娇俏的跪在上整理箱子，转过头来问：“这些东西都拿出来吗，多少留一点吧。” 高顺沉吟片刻下定决心：“都拿出来吧。” 他封存起来的东西虽然远不只这么多。大部分还是没在身边，就从这个箱子开始清理吧，现在回忆起来，这些东西代表的记忆有的沉痛有幸福，都同样让人记忆深刻，只不过放在以前，他不愿意去面对而已。 亲手拿出那条象牙项链给女友戴上，根据送他项链的那些土着朋友的说法，这东西可以怯病去邪神秘的很，当然也就是这么一说。 张洁感动之下忘情的挽着他胳膊。感动的眼眶都红了：“这么贵重的首饰我可戴不起，万一弄丢了怎么办啊。” 高顺莞尔一笑搂上她香肩。丢了就丢了呗有什么戴不起的，心里一阵傲然自得，高顺的女朋友没什么首饰是戴不起的。他虽然对上流社会那一套不怎么感冒，并不代表着他没这个资格。 以张洁的性格多半不肯这么张扬，戴了一会小心拿下来收好，用恳求的语气跟男友商量：“那我先收起来吧，就不用戴到大街上去了。” 高顺想了一想轻一点头，反正已经送给她了，怎么处置是她的自由，爱戴就戴着，爱仍就仍掉。张洁喜孜孜的把贵重的象牙首饰收好，这就相当于定情信物了。旧军装之类的东西可以捐到博物馆了，省的将来搬家还麻烦。 箱子的最底下压的 旧钱包，拿出来翻一翻，掉出几枚外国硬币，随手仍蓄罐了。然后拿出一张银行卡，几乎要把这张卡忘记了，刚回国那会整个人因为压力太大，完全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记忆反倒有点模糊了，直到现在才逐渐清晰过来。 一个人的神经连续几年处于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没崩溃掉就算不错了。 张洁接过去看了几眼，惊奇的问：“怎么还有这么不起眼的信用卡啊，这是哪个银行的呀？” 高顺拿回来擦了一擦，放在箱子里大半年了，花旗银行的贵宾卡确实挺不起眼的，上面除了几个英文单词就什么字都没有了，懂金融的应该认识，字母t的头上多了个红色_|张卡又叫黑金卡，上限大概是三百万美金，这年头美金都跟着贬值了，让这张卡的价值跌了不少。 随口一问：“本市应该有花旗银行的分行吧。” 张洁讶然之下又茫然，一头雾水的点点头，呆了一呆忍不住又问：“美国银行的卡你要是刷爆了，谁来帮你结算啊。” 高顺听到这里可就更轻松了，当然有冤大头帮他每年结算一次，兴致到了把小雯抱到腿上讲个故事，张洁看到他兴致这么好当然不会忤逆他，乖乖的陪坐在旁边听着。 想了一想才说：“大概两年前我去过一次中东，呆了大概一个月就因为条件恶劣紧急撤离了。有一天在某个产油区，有个石油大亨跟他的儿子，乘坐武装直升机去视察下属子公司的油井设施，直升机后来被反美武装用火箭弹击中了，坠毁在沙漠里面。” 讲到这里张洁有点明白了，她虽然不关心政治却还是懂时事的，恍然问道：“原来那里的油井都让美国人占领了啊。” 高顺再次哑然失笑，心说不然咧，美国政府每年数千亿美金的战争费用，你以为都用到哪里去了，还不算战争中阵亡的几千名美国大兵，没有好处的事情谁会做啊，只有傻子才会相信美国政客的话吧。也是她没接触过美国政客，不了解那些人，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和下流的一群人。 他还没说话小雯倒抗议了，捏紧小拳头不忿的嘟囓：“姐你不要乱插嘴嘛。” 高顺莞尔一笑把她抱紧，这么小能听明白个什么啊，小丫头多半是有他陪着怎么都好，只要能成天腻着他就行了。 也许是应了一句话吧，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机组人员当场就烧死了一大半，石油大亨跳机之后只受了轻伤，他唯一的儿子大面积烧伤还受了严重的外伤，就只剩下一口气了。当时高顺的医疗队就设在几十公里外的小城里面，在整个伊拉克他当然是最好的外科医生，整个医疗队被美国特工在大白天绑架到野战医院里，逼他动手救人。 这次轮到天真的小雯，听到惊险的方也忍不住插嘴了：“这些人既然这么坏，那还救他干什么啊。” 高顺莞尔一笑刮她小鼻子，心说你也太看的起你高大哥了，当时那种情况下不救能行吗，况且死了一个石油集团的未来继承人，恐怕只会招来更多眼睛通红的疯狗，没准还会引起美军大规模的报复行动，而且石油帝国不是某一个人说了算的，救与不救实在是没什么区别。 张洁听明白了，顺着男友的话接下去：“所以你出手救活那个人了。” 高顺轻松的点头往窗外看，事实上不光是救活了，还跟那位在美国极其有影响力的石油大亨做成了一笔交易，交易的筹码当然是绝对机密，而且绝对是对等的交易，有时候就算是传奇色彩极其强烈的高医生，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艰难的决定。 结果是一个月后，烧伤面积百分之六十以上，而且严重外伤的病人保住了命而且换了一身新皮，而且得到了抵抗力量，一个月内不再袭击该集团油井的承诺。而他获得了大量急需的药品，甚至美国运输机里刚搬下来的牛肉罐头，一次性手术用具，当然还有别的东西，其中就包括这张黑金卡。 对于高顺来说，那当时那种情况下还不占点便宜，那可就真对不起自己的医疗队了。故事讲完了拿起电话换上电话卡，打通了最后一个号码。 第二章 替代药品 顺跟这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奇怪，既互相看不惯对方的又逐渐成为朋友。高顺看不惯他的张狂而且不可一世的作风，那个人看不惯高顺的心慈手软，根据他的说法：你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事实上这个人是个顽固的保守派，却不防碍高顺跟他成为朋友。电话打通的时候对方仍旧很闷，却被高顺听到背景里有外国女人放荡的**上，叫的这么大声也不怕把床给弄塌了，也可能根本就没在床上。 高顺眉头忍不住皱起来：“这是第几个了，你不怕死就继续。” 根据高顺对他的了解，这个人通常不会只跟一个女人上床，而他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太强烈的刺激。没头没脑的话却把对方给说楞了，停顿了好半天才气急败坏的操着英语国骂吼了几嗓子，象是把床上的女人给赶走了。 很意外的一件事，对方这么嚣张跋扈的一个人，居然在这方面对高医生的建议言听计从，难怪他们会成为朋友。更难以想象，对方在兴致被打断的时候，居然还有耐心讲电话，语气还很平静。 关于这方面的建议，对方似乎很怕高医生，试图岔开话题：“找我什么事情。” 高顺当然不会揪着他小辫子不放，提醒过就算，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哲学。 有点尴尬：“那正黑金卡的密码是多少。” 对方再次被他骚扰的狂性大发：“我发誓，如果你再次因为这种无聊小事来骚扰我。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撕碎你。不是告诉过你吗，我的黑金卡根本就没有密码。” 高顺赶在他狂性大发之前挂上电话。再把电话卡拿出来收好，男人一旦有钱多半会变坏，男人有很多钱肯定会乱来，当一个男人有很多很多很多钱时候，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喜怒无常不可一世。 张洁早就听的呆了。抓紧他胳膊紧挨在一起，惊讶的问：“你该不会从来没用过这张卡吧？” 高顺把她搂紧尴尬的一点头，还真是没怎么用过，没用过并不代表不会用好吧。张洁很快识破了他的尴尬，嘻嘻哈哈再次娇笑出声，高医生也不是万能的，也有碰到盲区时候，就象黑金卡这种奢侈品他就完全搞不懂。 久别重逢的激动已经差不多平复下来了，这个时候也应该冷静下来了。想了一想把卡交给女友，办这种事情她比较在行。 张洁忘情的看着他。神态很认真：“高顺，我跟你在一起并不是看上你的医术。更不是为了你的身份。” 高顺莞尔一笑轻松点头，意思是我知道，心里面说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哪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啊，不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吗。到这个时候心情已经完全平复下来，接受了女友折中的建议。 张洁看见他这么重视自己的意见。更加高兴还娇笑一声开起玩笑：“原来沉稳冷酷高医生也会有这么冲动的时候，真是可爱死了。” 高顺自问当不起女友这番夸奖，他要是真冲动起来那可就是大事情了。笑闹了一会张洁突然别扭了起来，脸上一红抓起自己的小包包跑去洗手间，还从里面把门关上，对她高顺当然是相当了解的，就算是再亲密的情侣，也总会有最私密的一面不想让他看见。 突然不自觉的心里一惊，以他跟张洁亲密程度，已经没有没有采取避孕措施了。这么久了女友还没有身孕，该不是两个人中的一个有问题吧。心知肚明有问题的很可能是他自己。 他本身就是当医生的当然懂得这方面的常识。他本人长期出入战区甚至还接触过脏弹贫弹，被某些辐射伤害到生育能力也不是没可能的。近几年委员会也做过这方面的统计，因为大规模使用贫炸弹，几大战区的不孕率翻了好几倍，他的同事里面也有几个中过招的，看样子要去做个身体检查了。 以他性格和留学经历来讲，对传统观念里面传宗接代这种事情，看的倒不是很重，心惊之下把小雯搂进怀里腻了一阵，如果真是老天爷不做美话，乖巧的小雯就是他唯一的寄托了。 冥冥之中自有公平，是绝对不会让一个男人太完美的。小雯虽然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却还是很乖巧 一下，然后腻在他的怀里怎么也不肯撒手。 高顺宠爱的把她扶正，呵呵一笑：“小雯长大了想做什么。” 小丫头还是很乖巧的，咯咯一笑：“当医生啊高大哥，做全世界最好的外科医生。” 高顺莞尔一笑在她小屁股上轻拍一下，心说千万别当医生，做什么都好就是别当医生，要当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说他是顽固也好大男人也好，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小雯还跟着他一天，他就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张洁脸红红的从卫生间里出来，高顺在心里哑然失笑，都老夫老妻了还会脸红，她什么还有什么方是自己没看过的，不过用女友的话来说那么脏有什么好看的，往往每个月这几天都在躲着他。 明艳过人的大美女显然跟他同样想法，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同时黯然失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高顺想了一想把自己的担心说给她听。不管怎么说张洁怎么说还是有一点失望，她出身农村家庭，思想里还是有一点保守的，甚至还有点男尊女卑的味道，这一点从她跟男友相处的过程，就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了。 还要高顺安慰她：“只是个担心还没证实呢。” 张洁一想也是，有男友陪着她也就开心了起来。只有高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现代战争的后遗症比震更可怕，远不只死几个人那么简单，机会大概只有一半吧。一家人开心的吃饭。 吃过饭后习惯性的坐到电脑前面，赫然发现自己的权限被锁定了，再也进不去绝密资料库，再试试下载使用普通的共享资源也不行，勃然大怒之下暗骂一句小肚鸡肠的美国佬，连这种事情都要插手，这算怎么回事。 张洁被他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关心的问他是怎么回事，高顺无所谓的摆摆手，脸色更加阴沉。这才回国几天啊，就有人翻脸不认帐了，也是好久没有给这些人使点脸色了，这些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用俗话说就是给鼻子还上脸了。 以他的性格当然不会忍气吞声，抓起电话往国外拨。 对方听完了他的话同样阴沉，很平静的阴笑一声：“这件事情跟你无关，多半是冲着我来的。nsa里面也有一些人不听话的，交给我来办吧。” 连高顺也听的有点心惊，替那些不听话的人担心起来，论心狠手辣的程度这小子远比自己为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他都干的出来。这就叫强权政治霸权主义，谁的拳头硬谁才有资格说话。 对方之所以肯承认他这个朋友，当然也是看中了他某方面的能量。 心惊之下岔开话题：“我警告你，你不能再服用那些危险的药物了。” 对方这么阴沉的一个人，在他突然的警告下哑然无语，显然高顺正好说中他的痛处，甚至连撒谎的力气都没有了。 电话里面阴沉的声音几乎有点绝望了，听的出来情绪很低落：“你知道我的旧伤发作起来是什么样子，我别无选择。” 高顺轻叹一声，站在医生的角度好心的劝他：“我给你开过替代品。” 对方沉默了片刻终于妥协了：“好吧，我接受你的专业意见。” 高顺这才欣然挂上电话，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起码可以让他安分几天了，在医学方面对方一向很尊重他的意见。 张洁等他打完了电话才茫然问道：“这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啊。”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好人坏人谁又分的清楚，轻松一笑：“那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张洁愕然之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腻在他怀里的小雯很清脆的声音：“高大哥当然是好人嘛。” 高顺溺爱的把她抱起来，这么小什么也不懂，童言无忌，人太好是很容易就被欺负的。 张洁惊醒过来有点软弱的把他抱紧，生怕失去他的可爱样子，高顺心疼之下心里有了打算，下次再办这种事情可要背着她点，吓到女友就不好了。第二天上午，省医院。 第三章 绝对服从 医院外科会议室。 张民清照例咧着嘴很委屈的样子：“我这里都快成你们家后院了，呀，小李医生今天可真漂亮。” 高顺一气之下拍他一巴掌，说什么鬼话呢阴阳怪气的。 李静可就含蓄多了，恬静一笑回他一句：“张主任今天也很精神啊，是不是碰到什么喜事了啊。” 张民清被小女生一夸，马上就高兴了起来，哈哈一笑：“我还能有什么喜事，一整天都在跟北京的专家打屁，哈哈。” 高顺心说恐怕不是打屁那么简单吧，以他的性格指不定吹出去多大的牛皮呢，但凡男人哪有不喜欢吹牛的，无伤大雅的事情。 前面的人很谨慎的招呼他：“都准备好了高医生，可以开始了。” 高顺轻一点头站到前面，想了一想该怎么讲。 用笔在片子上点两下，讲要点：“移植到lcx的svg，入植血管，有必要仍旧在rao位，把导管从移植到lad的svg回撤……” 下面很快有人举手：“要是导管不能在第一时间进去怎么办。” 高顺轻点一头意思是问的好，这才是一个心外科医生应该问的问题，心脏动脉血管复杂的很，完全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这种问题当然难不倒他，继续解释：“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在lad的svg开口的头侧区域顺时针旋转jr4找到lad移植血管……” 紧接着张民清也反应过来了，补充一句：“左旁路、左amplatz多用途导管都是有用、可替换选择导管。我认为有必要沿主动脉前壁顺时针旋转移动导管顶端。” 这次高顺是真的要给他拍拍手了。张主任确实有真才实学，省医院外科主任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上的。 几个省医院的外科医生趁机起哄：“张主任这几天可真露脸了。把那些北京的专家们也辩的抬不起头呢。” 张民清很得意的样子，又很谦虚摆摆手：“言重了言重了，我也是照着高医生给的材料讲的，不能算是我的本事。” 几个人目光一起落到高顺身上，再次集体哑然无语，张主任说的也是大实话。这几天大家都被这几份资料弄的有点疯狂了，反倒把弄出这份资料的原主人给忘了。再看看前面这个酷男人挥洒自如的样子，都进行到这种程度了，他不会是还有保留吧，那就真的是骇然听闻了。 想到这里一起骇然，这到底是个什么人那。堂堂一个省医院的外科能说没水平么，跟这个酷男人一比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说出去这也太吓人了吧。 几个人神情再次复杂起来，有人更加谨慎的问：“除了郊区医院，高医生应该还有别履历吧。” 有人夸奖高医生。李静当然是最高兴的，抿嘴一笑替他回答：“咱们高医生是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毕业的高才生。现在是博士学位。” 下面的人再次一阵哗然，心说原来还有这么一件事情呢，那可就难怪了。 这就算术前最后一次集体会议了，张民清面对难题还是有点举棋不定，也难怪他会信心不足，包括北京的专家组在内没人看好这个手术。牛皮是已经吹出去了。高顺看的心里好笑，大大咧咧坐下来等。最后张民清狠狠的一拍桌子，把窃窃私语中的同事门吓了一跳。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干了！” 高顺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主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下行决心张民清轻松了很多：“我再去跟超声科研究一下，后天上午九点准时手术。” 高顺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后天就后天吧。张民清兴奋之下，再次表现出小孩子一样好斗的一面。哈哈一笑：“赶紧把网络给我连上，我要跟北京的专家再商量一下，哈哈太过瘾了。” 这次连高顺都有点忍不住笑了。你这也叫商量啊，多半是跟人家示威呢吧。也是一个省医院的外科能把北京的专家们都震了，得有多大的成就感啊，张主任这次是真露脸了，难怪他会这么兴奋。 张民清还是很不死心，再次发出诚恳邀请：“我想过了，你真的不愿意来省医院吗。如果你不愿意当副手，我把主任位置让给你。” 先不管他是不是言不由衷，以他的性格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已经是很难得了，奈何高顺志不在这里，婉言谢绝了。 吃过午饭回到郊区医院坐了会诊，医院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他要走了，平时比较熟悉的几个总要寒暄一阵子了。几个外科的同事拿出礼物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忐忑不安的把礼物放到他的桌子上。 呵呵一笑：“我们几个商量过了，也没什么好送的，买了十本高医生的书，请您帮我们留个墨宝吧。” 这几位倒是挺会办事的，送东西显得太刻意了，买几本书也是好几百块还挺有面子。高顺想了一想没有拒绝，十本书上签上了名字，就当是临走之前留个想念吧。外科的同事们跟他朝夕相处的，说没感情那是假的，有本事又正派的人走到哪里都受人敬重，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闲聊了几句外面有人喊急诊，好象是有人被碎玻璃割到了，高顺本来想过去看看的，刚想站起来被同事们拦住了，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就有人主动站出来匆忙赶过去，还随口招呼手术室化验室提前准备一下。 这一套当然是高顺一手操练出来的，怎么才能最大程度上发挥一个医疗团队的最大效率，还会有人比他更清楚吗。这几位外科同事也是耳濡目染之下有样学样，那种强大的影响力无疑是深远的。前后作风上的变化一目了然，碎玻璃割伤这种事情还用不着他来出手，真有了处理不了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来通知他。 高顺这么挑剔的人也满意的点头，这才象是个医院嘛，水平不水平的还在其次，最起码效率是上去了。 王院长送的是个保温杯，热心的中年妇女还有点伤感：“小高啊大姐知道你爱喝热水，收下吧。” 高顺轻一点头：“明天我就不来上班了。” 王院长会心的一笑：“还有小李呢，明天她来不来上班。” 高顺不动声色的轻松一笑，李静上不上班应该是她的自由，经历了柳佳这么一闹，他在男女之间的事情上又要慎重了不少。 也不能说他麻木没人性，生离死别的场面他都见的多了，还不至于让他有什么太伤感的举动，当然心里感动一下是难免的。他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大手一挥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 想了一想还是先去接女朋友吧，赶到的时候张洁正在忙着收钱，看见他进来的时候甜蜜一笑：“你先等一会吧，我忙完了再陪你。” 高顺无所谓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来，随口问道：“你的学生店员呢。” 张洁微微一笑抛个甜蜜的媚眼过来：“前几天我不在家把她们也累坏了，我提前给她们发了工资，让她们回去休息了。” 高顺轻松一笑没有说话，给这么随和的老板打工，难怪人家会给你尽心尽力。卖完了东西人陆续走了出去，张大美女趁机热情的亲了男友一下。 很开心的笑意盈盈：“高医生今天不忙了啊，怎么有时间光临本小店。” 高顺乐得跟她大耍花枪，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心动之下拉卷帘门开灯，张洁羞赧之下讶然看着他，通常男友是不会在她不方便的这几天，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不过以她的性格也不会去问，在这方面她对男友是绝对服从，怎么都行。 高顺轻笑一声解释给她听：“一会我要去做……某方面的活性检查。” 张洁顿时恍然大悟，大羞之下脸泛红晕，娇声不依：“高顺你坏死了。” 高顺坏笑一声无奈的摊手，意思是这种事情总不能让我自己来吧，当然要麻烦张大美女了，要怎么做你再清楚不过了，也不用我教了吧。张洁羞过之后也就认命了，脸红红的找来个玻璃瓶子还是湿巾，半跪到男友的面前脸更红了，从这个角度看下去，顺滑的腰身曲线完美的俏臀尽收眼底。 明艳逼人的大美女小心的帮男友解腰带服务，半闭着眼睛轻柔的动作，到最后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心有不忍的情况下想要把她拉起来，却被她嗔怪的伸手挡住，抬头又是娇媚一笑，既妩媚又俏皮，让高顺本能的按上她顺滑的香肩，轻哼几声。 第四章 人以类聚 到张洁脸红红的站起来，擦了擦嘴帮他系好腰带，然过身去漱口。高顺接过瓶子包起来，打开卷链门的时候被女友伸手拦住了。 柔情似水的娇嗔：“还是我去吧，你看着店就好了，东西标价都是现成的，照着价格卖就是了。” 高顺被她的体贴弄的心里一阵激荡，堂堂高大医生拿着这种东西去医院，面子上当然会下不来。也只有张洁这种真心爱他的枕边人，才会毫不避嫌的什么都肯为他做。这种感动人的事情，绝对不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能做出来的。 他当然不肯让女友一个人拿去医院，一个美女拿这个东西去更尴尬吧，想了一想干脆关门吧，两个人一起去还好点，张洁同样想了一想也答应了，反正大下午的也没什么人，倒是指望这个小店赚多少钱，这就是个寄托。干脆打车去省医院吧，找张民清还能快点出结果，这种事情本来就很正常，仔细一想倒也涉及不到什么面子问题。 路过超市的时候张洁脸上又是一红，捏起粉拳轻拍他一下，然后跑进超市买东西去了。高顺正奇怪的时候，看见她拿着漱口水又跑出来了，还做贼心虚一样往身后藏，没有多余的想法只剩下感动了。 张洁被他灼灼的眼神看的大发娇嗔：“都是你，弄的人家……不说了。” 高顺拉起她纤手看的更自信了，明媚逼人俏脸百看不厌。折腾了好半天才手牵手走进省医院外科。 张民清看见他的时候同样惊奇：“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这位美女女士……天。这位该不会是未来的高夫人吧。” 这么一嚷嚷把省医院外科的人全招呼过来了，都想看看未来的高夫人长什么样子。以张洁的明媚来说当然是很出众的，再次引起一阵赞叹声音，不过再怎么漂亮人家也是名花有主了，大部分人叹息一声就回去工作了。 只有张民清还敢乱开玩笑：“弟妹长的可真是……唉，想起我家里那个黄脸婆了。老兄我算是彻底服了。连挑老婆的眼光也这么强。” 张洁和男友相视一笑，显然对张主任的坦白大有好感，她的作风自然是很得体的，微微一笑风韵更足，看的一群人再次眼呆。 有个女同志胆子也大了起来，呵呵一笑：“张主任今天可真是不一样了，不然我把这话告诉嫂子去吧。” 张民清顿时凛然色边，干笑一声不敢纠缠，很明显这位也是个惧内的，可怜的样子惹人发噱。笑闹了半天才谈到正事。 当医生的当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尴尬，张主任很担心样子。看看高顺又看看张洁，担心的问：“亏你们还笑出来，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做个检查。” 高顺也同样无奈，这是始料未及的事情，谁没事能往这方面想啊。张民清很严肃的拿着瓶子走了，过了一会才回来。等结果吧。一会的工夫结果就出来，省医院对这方面的病有专长，倒是全国知名科室了。 老专家很认真的做了结论：“活性过低，没有受孕的可能性。” 高顺倒是还好，张洁却是很失落的，紧张的抓进男友的胳膊紧张的问：“医生，那能治好吗？” 老专家点点头：“说不好，别抽烟别喝酒多运动，年轻力壮的没准过几年能恢复吧。” 高顺本身就是医生，多半是辐射产生的问题药物也没办法治疗。能不能恢复全看运气站在哪一边了。 捏起女友的纤手安慰她：“咱们不是还有小雯吗。” 张洁虽然失落却也很无奈，幸好身边还有小雯。收养了这么个乖巧可爱小女孩，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可见好心也是有好报。上战场当然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以他接触过几次脏弹的经历来讲，紧紧是这样已经是够幸运的了。 到了下班的时候张民清死活不让走，非要拉着两个人到他家里去坐坐，盛情难却之下高顺也只好点头答应，接了小雯放学，四个人一起到了张家，市中心的一套大房子很不错，可见张民清这个主任做的还是很滋润的。 张洁对房价这种东西倒也不陌生，呵呵一笑随口问道：“张主任这套房子应该不便宜吧。” 张民清尴尬之下往高顺看了一眼，象是真 他，尴尬点头：“加上装修一百多万，嘿，贷款买的还清呢。” 高顺心里一阵好笑也懒的揭破他，当医生的哪有不沾荤腥的，就他那点死工资哪买的起这么大的房子，当然红包之类的馈赠总会有的，有钱人的红包也不是不能收，分别在于你拿的是不是安心，他高医生又不是国际警察什么都要管。 高医生没表示出不高兴，张主任可就轻松多了，哈哈一笑把一家三口领进自己家。以张民清四十来岁的年纪来讲，混出这么大名堂已经算很不错了，别看这位老兄平时挺没正经的，家里的装修设计倒还算雅致，真有点意外了。 张民清显然很得意：“两位觉得怎么样，都是我夫人的设计。” 张洁和男友对看一眼呵呵一笑：“嫂子是在哪里工作？” 张大主任可就更骄傲了，连连摆手：“没什么了不起的，穷教书的，省艺术学院教美术的，刚评上正教授。” 张洁被他装模作样的架势逗掩嘴娇笑：“张主任可真厉害。” 高顺也同时在心里一阵好笑，自己这位新交好友，确实算是个人才了，年轻的时候估计这就是个情圣。在门口看了几眼，张家女主人笑意盈盈从厨房里面出来接人。 张夫人当然不是什么黄脸婆，不到四十岁的女人风韵尤存，最难得一副斯斯文文很有气质的样子。张家的小女儿也有十多岁了，很快就跟小玩到一起，一起到房间里写作业去了。 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张夫人和高夫人很自然的就走到了一起，聊了几句就一副很相知的样子，联手去厨房做菜去了。高顺这辈子难得享受到这么温馨的气氛，眼看着女友和张家女主人去厨房做菜，两个男人在客厅里坐下来闲适的聊天，那种舒适的感觉差点要把人融化掉了。 回到家的张民清可就收敛多了，在夫人面前果然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一直到张夫人进了厨房才敢长出一口气。 呵呵一笑：“我老婆，当年可是某大学校花级别的，带出去也不丢人吧。当然不如弟妹那么漂亮。” 高顺听的啼笑皆非，心说一个小时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也懒的去揭破他，男人嘛，都喜欢吹点牛皮。 聊了一会张民清拿出瓶酒来，刚想打开，想了一想又放回去了， 高顺心里好笑随口一问：“你不是真的怕我吧。” 张大主任尴尬一笑：“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挺怕你的，哈，现在连北京的专家都挺怕你的，我算是哪根葱啊。” 高顺已经习惯了他这种酸溜溜的说话方式，莞尔一笑也懒的跟他斗嘴，两个医生之间的话题，当然离不开后天的手术。 张民清难得严肃下来：“老弟你给我交个底，后天你有几成把握。” 高顺也同样严肃起来，不肯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半分把握都没有。” 张民清顿时哑然无语，他的观念还是停留在怕但责任的层面上，当然高顺的意思也不是说没把握，手术这东西怎么能用几成几成来形容，太没谱了。 看着张主任担惊受怕的样子洒然一笑：“我尽力而为。” 张民清被他激发起斗志，哈哈一笑不再纠缠。 吃饭的时候张夫人对张洁的厨艺赞不绝口，夸的张大美女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吃完饭以后闲聊几句，也确实是没营养的闲聊，只不过是图个气氛而已，张家上下对他们一家还是真心欢迎的，现代都市里人情冷漠，也很难找的到这么相得的两家人。 晚上十点，高顺背着酣睡中的小雯，牵着女友的纤手回到家里，小丫头好象又长高了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安顿好小雯相视甜蜜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无疑柳佳的这么一闹，让高顺更加坚定了对女友的决心，也不知道柳佳知道了该做何感想。 躺回床上的时候张洁还对白天的事情耿耿于怀。 最后高顺轻松一笑：“不至于吧。” 张洁对他毫不正经的态度很不满意，哄了她几句才酣然入睡，睡觉之前还出去把门从里面反锁，有钥匙也打不开。 第五章 闲适一天 二天休息，为手术前做最后的准备，这几天应酬太多院里，高顺自问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谁都不是圣人，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耽于安逸的生活。这就是为什么战上可以练出一身硬本事，而都市里就是不行，就是这么个道理吧。 推掉一切应酬在家里惊心的准备，整个书房成了他的工作间，张洁客串了一把李助理的角色，帮着他打资料做记录。高顺看了几眼电脑屏幕以后习惯性的伸手要病历，突然想起来这是家里不是医院，面前的是女友不是女助手，无所谓的站起来自己找吧。 张洁从后面搂上他粗腰，不好意思的道歉：“我不懂这个，没帮上你什么忙，应该是我太笨了。” 高顺安慰的反手拍拍她俏臀，心说你要是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聪明女人了。可能张洁的心态是总觉得配不上他吧，对他千依百顺的不说，相处到现在还有点自卑。想到这里突然一呆，婚姻这个东西是很奇妙的，一旦因为某些原因造成男女双方的极度不平等了，问题也就跟着来了。 他高医生显露出来的本事一天比一天大，随之而来的张洁的自卑心理也一天比一天重，总是千方百计的讨好他。 张洁亲昵的用自己的嫩脸蹭他的脸，好奇问道：“想什么呢都想的出神了。” 高顺轻松一笑轻吻她一下：“想你呢。” 张洁明显是想歪了俏脸刷的一下飞红，在她心目里男友绝少有说出这种肉麻话时候。仓促之下还有点不堪。 表现的更温柔：“只要你想要什么时候都行……你要是实在憋不住了……那我就……” 高顺听又是一呆，眼前佳人什么都好。问题就是对他太好了，转念再一想心里大骂自己荒唐，男人果然都是永远不知道满足的，人家对你好也成了毛病了，实在荒唐。兴起之下放下资料把她抱到沙发上坐好，细看她明艳逼人的如花俏脸。 张洁被他看的很不自在。手足无措的往自己身上看看，怀疑问道：“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没有饭粒什么的吧。” 甜言蜜语这种事情也并飞高顺擅长，以他的性格也很难说的出口，想了一想还是付之于行动吧，搂进怀里温柔一吻，吻的她咿唔做声的时候施展坏手，纠缠不清的倒也香艳。 腻了一会张洁心情很好，腻着声音求他：“咱们换了房子以后，我的店可以不关吗。” 这个小店赚不赚钱还在两说。也算是她的全部心血了，高顺当然不会反对。放开她的同时提了个建议。 很郑重的告诉她：“咱们不关，还要把小店做大。” 张洁感激之下再次主动献上香吻，又腻了一会柔情似水起身：“不耽误你工作了，我去买菜。” 高顺轻一点头放开了她，有这么个女友在身边腻着，怕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美国那位的动作可真够快。他的帐号又能用了，重新登入资料库疯狂的下载，不管有用没用的资料通通存到自己的电脑里再说。 沉吟再三重新安排了双支血管的交叉顺序，对他来说水平到了说改就改，这是再自然不过事情了，只不过拿到省医院去又得讨论一阵子了。 突然接到了柳大校的电话，言辞很激烈：“你是怎么回事，小佳回家哭了好几天。” 高顺大皱眉头，耐着性子问一句吧：“现在呢。” 柳大校语气缓和了点：“今天心情好点了，已经去部队报道了。” 高顺连敷衍的兴趣都没有。借口有事挂上电话，柳佳现在对他来说只剩下一个名字。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差点忘了，心里面实在难以提起兴趣，希望军队的生活更适合她吧。刚想关机的时候有接到电话。 这回是性急的叶警官：“我今天刚赶回队里，听说你找我，什么事情。” 把朋友提供的情报跟她讲了一遍，叶警官很慎重的口气：“如果你的情报是真的，那么特警队这回可有活干了。” 高顺让她吓了一跳，这个野性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怎么越听越不对呢，她也不想想金新月那种方，轮到她一个小小的中国特警去乱来吗。 很严肃警告她：“你不要乱来。” 叶警官明显是在敷衍他：“我又不是小孩子 会乱来，好了不跟你说了，国际刑警那边还等着我开 紧接着人家就把电话挂了，高顺听的哑然无语，国际刑警想干什么，他们难道不知道配备主战坦克甚至重型轰炸机的欧盟部队，也不敢拿金新月那些人怎么样吗。他是真的把这位特行独立的叶警官当成朋友了所以才会有点担心，只不过担心也是白担心，特警队的事情也不归他管，只能希望她不要惹出太大的乱子，到时候收拾不了麻烦可就大了。 要是论面轻武器火力，美军怕是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又忙了一会女友也回来了，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生活重新平静下来高顺也惬意了不少，帮忙把买回来的菜拿进厨房。刚洗好个柿子切成片，张洁就掐了一片示意他张嘴，一咬之下又酸又甜，人更甜。兴起之下戴上围裙袖套，生平第一次亲自下厨房，张洁也不嫌弃他碍事，妩媚一笑依偎他怀里指点他怎么爆锅子，怎么放油。 炒焦了第一盘菜的时候彻底放弃了，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夸奖她一句：“还是你行，原来做菜比拿手术刀还复杂。” 张洁被他一夸马上就高兴起来，嫣然一笑把他推出厨房，自己一个人忙里忙外的很快就做出一顿饭来。午饭吃完了也就该出门了，按计划今天是要去看房子的。 高顺还有点懒洋洋的不想动弹，躺在沙发上惬意的看着女友的俏脸，心不在焉的敷衍一句：“我就不去了吧。” 张洁娇嗔着想要把他拽起来，却终究是没有男人力气大，被高顺坏坏一笑拉进怀里。张大美女一边应付他的大手一边娇呼一声，当然改变不了她美胸**细腰的命运，重新落到男人的掌握里。 再这么腻下去可真的哪里都去不成了。 下午三点，花旗银行g市分行。 挽着他胳膊的张洁还有点奇怪：“房子还没看呢，咱们来银行干嘛。” 高顺轻松一笑：“来开支票本。” 张洁听的一呆，支票本这种东西在国内还真是用的少，而且还是外国的支票本，她可能在担心别人不认帐吧。高顺也是随便说说的，黑金卡得需要每年一换，用不到额度是要取消资格的，他是来换卡的。 走在柜台边上被人误会，很有礼貌的误会：“对不起先生女士，本行暂时不开放民间储蓄业务。” 高顺看着笑意盈盈的柜台小姐大皱眉头，心说莫非我长的很“民间”么，怎么会让你觉得我是民间人士的，轻哼一声冷冷的把自己的信用卡推了过去，倒要看看这张卡到底好不好使。 柜台小姐惊讶的接过黑金卡，讶然之下马上就出了一头冷汗，难为她还笑的出来，虽然笑的很勉强：“先生你少等一下，刚才我……” 高顺也没想把她怎么样，还是好心的女友比较随和，一个心软凑到他耳朵边上劝一句：“咱们就别难为她了。” 高顺莞尔一笑顺了她的意思，要是全天下的女人都象张洁这么个性格，那离婚率一定会很低。 这个时候有人往这边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情。” 最后是闹到银行经理亲自出面，恭恭敬敬的给他换好了卡，又恭敬的亲自递到高顺手里，这才算完，出了银行的门张洁突然停了下来，带的高顺也讶然看着她。 明艳的大美女这时候格外的娇痴：“咱们还是别换房子了，现在的房子住的就挺好的。” 高顺明白她担心什么，轻捏了她纤手一下，他自问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却绝对清楚自己最需要什么。 下午五点才接了小雯回家。 张洁挑了一下午房子还处在兴奋当中，很高兴的样子：“过几天咱们再去别的段看看，我总觉得今天看这几个方不太好，太吵了。” 高顺看着她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很惬意，真想告诉她自己有多么在乎她和小雯，只不过他的性格是不喜欢随便发誓的人，这种话是打死他也说不出来。一个男人能在物质上满足自己的女人，不管怎么样都会有一种成就感。 无所谓的轻笑：“房子的事情还是你比较在行，你拿主意就行了。” 第六章 官大一级 洁也并非就是那么完美的女人，她可能对房子车子这兴趣的程度比她的男友又大多了，也不能说她就是现实，在现代大都市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但凡是个女人总会有点虚荣心，更何况是个这么漂亮的女人。 高顺始终觉得，女人有点小小的虚荣心不是什么缺点，他这个女友跟外面那些女人的最大区别，在于她不会为了房子车子去出卖尊严，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可爱了，想起刚认识她那会，自己的身份还是个郊区医院的小医生呢，人家也没图他有钱什么的，对于未来的高夫人，他当然是绝对不会吝啬的。 张洁很快反应过来，不肯答应：“这可不行，买房子这种事情还得你拿主意，我可不敢做这么大的主。” 高顺无所谓的笑笑，在她高耸的美胸上不怀好意的巡视，心说什么你的我的，连你的人在内还不都是老高家的，分那么清楚干嘛啊。 想出个这种的办法：“那就写在小雯的名下。” 张洁在这件事情上更坚持：“我不同意，还是要写你的名字。” 这就是她的性格了，懂得分寸更懂得进退。就象这些天以来，她绝口不问对门的柳记者去哪里了，为什么搬走了之类的问题，这就是张洁式的乖巧，实在拗不过她了也只好随口答应。 张洁仍旧处于很兴奋的情绪里，娇笑一声感慨一声：“在市中心买房子这种事情。以前从来都不敢想的，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高顺也是一阵傲然感觉。那就让高某人帮着你把这个梦做到底吧。小当然不会懂这么多，拍拍小肚子喊着饿了，两个人相视一笑，一个进厨房另一个抽时间打开电脑，顺便跟小丫头笑闹几句。 第二天，省医院手术室。 省医院外科全体出动。把远程医疗系统搬进了手术室，超声科麻醉科输血科全部到齐了，正在进行术前的最后准备。一墙之隔准备室里却是一阵肃穆，有份上手术台的紧张又兴奋，特别是张民清，手脚都有点不知道往那放了，还不如人家李助理沉稳。 也好几天没见到自己的助手了，高顺突然醒悟过来，因为柳佳的事情这几天不自觉的跟李静疏远了点。斯文美少女居然也不生气，仍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反倒是弄高顺有点惭愧了。她要是耍点小性子什么的还好点，问题是她总这么冰雪聪明的也太可爱了。 张民清很快发现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一边洗手一边朝着好友使个暧昧的眼色，询问的意思很明显了。高顺无奈之下朝着他无辜的耸耸肩膀，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有什么问题你自己问她。 当然她戴上口罩的刹那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变成一个冷静的外科医生，做事风格象极了她师傅。张民清是旁观者清，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两个会心一笑。全副武装三个人通过暗门进入手术室，一切就绪。高清晰的摄象头早已经安装好了，把图象即时传送给北京的专家组。 手术室红灯亮了起来，电子仪器发出的滴答声很清脆，还有心脏超声正在进行监测，一派临战兵危的气氛。 手术即将开始的时候被人阻止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看起来年轻有为人闯进手术室，看了看高顺和李静，阴阳怪气的说话了：“张主任。这里毕竟是省医院，你让一个外人来主刀好象不合规矩吧。” 张民清毕竟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脸色刷的一下就涨红了，摘下口罩勃然大怒：“赵副院长，这个手术可是经过院长特批的，你好象管过界了吧。” 赵副院长一副理直气壮的口气：“院长什么时候特批的我怎么不知道，不然这样吧，等院长从外省里开会回来在研究这个手术要不要进行好吧。” 这就纯粹是没事找事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张民清虽然大发脾气，却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哑口无言的楞在那里。 混了几天也混的熟了，一个省医院的医生小声解释：“这是新调来的赵副院长，听说是也是从美国留学回来，院长不在家就数他说了算。” 高顺轻一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一个不小心介入到省医院的权利之争了，同样摘下口罩在旁边看 术可以拖一会再做，先让别人把家务事处理清楚吧。前他早就翻脸了，只不过最近脾气好了很多，又念在张民清还要在这里呆下去，也不好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大医院果然更麻烦，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惹出牛鬼蛇神了，高顺眯起眼睛看着他，美国留学派是吧，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大学毕业的，看样子应该是很神气的。 旁边有人小声的又嘟囓一句：“高医生还不知道吧，赵副院长是哈佛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高顺讶然之下又看了他一眼，哈佛医学院，那就是牌子比他还亮了，高顺突然对这位赵副院长大感兴趣，哈佛高材生可不多见，那可真得好好认识一下了。李静也同样惊讶，跟师傅对看一眼交换了个有趣的眼色。 李助理可就很不客气了，凑到师傅身边小身的嘀咕一句：“哈佛高材生，不会是吹出来的吧。” 高顺习惯性的莞尔一笑没有说话，小姑娘家的也太不厚道了，怎么能胡乱猜疑人呢。他可以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张民清可就有点下不来台了。 张主任气的脸色铁青，也难为他还能把这口火强压下去，低声下气的闷哼一声：“赵至平！你如果对我有意见，咱们可以私下解决，这个手术必须马上进行！” 这回连高顺都听的猛摇头，自己这个朋友也不是个玩权术的材料，这话说的可就太不得体了，一下子就把他自己说进死胡同了，讲道理也不是这么个**。 果然赵副院长眼睛马上亮了起来，不温不火的反唇相讥：“张主任这话可就言重了吧，我也是按照制度办事，张主任也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跟街上的痞子似的……” 张民清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无话可说。 高顺听到这里可就有点火大了，还真把这里当成菜市场了啊，这里可是亮红灯的手术室，哈佛大学要是教出了这种败类，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这哪还象是个医生，简直就跟市井无赖也没什么两样了。 火大之下站出来多了句嘴：“不知道赵副院长是哈佛医学院哪一届毕业的。” 对方很不屑的看看他，鄙视的表情意思是，你又是干什么的，哈佛医学院的名字也是你能提的吗，高顺强压下火气等他的答复。 旁边有人喊了一嗓子：“我知道05年的硕士生，这可~.长自己说的。” 看的出来，省医院里对这位新任副院长，不服气的还不少，其他人做出一副没听到的样子，干咳几声离他远点，反倒是跟高医生这个外人还要亲近那么一点。 还有好事的窃窃私语：“哈佛遇上约翰霍普金斯了，这回可热闹了。” 高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心的拍拍张民清的肩膀：“改在下午吧。” 张民清被他一拍脸上好看了点，默然无语的点点头，反正手术也做不下去了，改在下午也好。 赵副院长也火了：“你算干什么的啊，什么就改在下午啊，我已经忍了你好几天了，省医院不欢迎你。” 高顺大皱眉头脱手术服，也懒的跟他浪费口水，一会换完衣服打个电话一切就都清楚了，还好这个世界上发明了电话这个东西，不然远隔重洋的还真就没方说理了。这回连省医院的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医生的天职还是救人，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何必闹成这个样子。 既然别人都已经不留情面了，高顺也犯不上跟他客气。 拿起电话脸色很阴沉，一路拽着张民清回到外科办公室，在场的基本上都是自己人了，也没避着他们，加区号拨通了越洋电话。高顺是真的生气了，直接拨到了能管事的方，哈佛医学院的院长办公室。 张嘴就问：“我是胸外科医师学会的荣誉委员，我叫高顺，想问一下哈佛医学]:: 接电话的秘书小姐吓了一跳，这个来头可不小，赶紧把院长叫来问问吧，又是一个又臭有长的荣誉头衔。一查之下还真有这么个人，没做假。 第七章 面子问题 佛医学院里确实有这么个赵至平，至于是不是高材生了。美国人的风格是注重个人**，人家不可能把再详细的东西都告诉你，除非你拿出别的身份。 秘书小姐很客气的口气：“对不起了这位先生，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高顺知道人家已经很给面子了，放下电话想了一想。旁边有懂英文的差不多听懂了，再次被高医生的荣誉头衔吓了一跳。美国胸外科学会肯接受一个中国人加入，这已经很了不起了，还授予这个中国人一个荣誉头衔，这得多大的面子。 张民清火气过去了一点脸上好看了点，勉强振奋起精神：“这个学历应该是假不了的，咱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高顺轻一点头没有说话，你这就是小人之心了，高大医生也只不过想证实一下交个朋友吧，哈佛毕业的多难得啊。省医院的当然不肯站出来得罪人，只有小陈这么莽撞的人才敢跳出来讲话。 这小子嘿嘿一笑：“我怎么觉得这个学历有点悬乎呢，你们这位赵副院长是管什么的啊？” 他这么一说还真把省医院的人给提醒了，很快有人反应过来补充一句：“赵副院长是主管人事的……好象还是德林公司的副总吧。” 小陈很不屑的吐口唾沫：“哈佛医学院毕业的在外面经商，多新鲜那。” 一句话说的整个省医院外科都有点尴尬了，再怎么说那位也是他们自己人，谁脸上都没什么光彩。哈佛毕业的不好好看病救人反倒跑出去做买卖管人事，这不是渎职是什么，就算是有钱也会让人看不起吧。 当然这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也不好得罪，也就只不过是尴尬的笑了几声。 李静往小陈急使了个眼色，这小子才干笑一声把嘴闭上。高顺也是觉得这个学历有点蹊跷，以他高医生的履历，也是投考哈佛医学院不成。这才退而求其次的，哈佛要是那么好考早就应该黄摊了吧。 说通俗点，哈佛医学院的门槛太高，退回五年前，连他高医生当时的水平也考不上，就是这么难。当然现在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想了一想再打电话，手术莫名其妙被人终止，他心里当然很不爽。其他人也只敢在旁边乖乖的看着，谁知道这位高医生还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太吓人了。又想起陈局长一句话了，惹谁不好你非要惹他，真是造孽啊。 这回找了个熟人问问，他在美国的恩师。一位在美国社会也算很有名望的老教授了，现在是赋闲在家享受晚年幸福的生活，这就是美国人生活方式了。 打通了电话先问候一句：“老师您好。我是您的学生高顺。” 对方楞了一会神高兴的大叫一声：“我的天，麦瑞，还记得我的学生高顺吗，他给我打电话了。” 麦瑞就是教授夫人了，也是同一所医学院的资深教授，玩心理学的。美国人退休了就是老两口到处游玩浪漫，对他们来说拿着退休金和积蓄去享受生活，美好的人生这才刚刚开始，这也就是观念上不同了。当然教授夫人最欣赏高顺的一点就是他对老师的尊敬。那是属于中国人特有礼貌。 高顺刚想开口问候一下师母，被热情的老师打断了。 格林博士还是美国式的幽默：“亲爱的高，我跟麦瑞正在农场里渡蜜月，法医系李博士的农场就在几公里外，他说你的年轻女朋友比麦瑞年轻的时候还要漂亮，是真的吗。” 高顺被他问的一阵哑然失笑，美国人退休了都喜欢买农场养奶牛，当然农场这个东西是有钱人才买起。价值不菲。 莞尔一笑回了一句：“李博士乱说的，麦瑞可是我们医学院的女神。” 正好赶上麦瑞女士说话了，美国美女的特有笑声，当然也是六十多岁了，退回三十年前这可是特级美女。 老两口用免提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开了，老教授很有感触的样子：“高，在我的学生里面你是最有出息的一个，也是最有礼貌一个，你打电话我很开心。” 高顺心叫惭愧，这个电话打的可就有点偶然了。人家也是在恭维他，最有出息的谈不上。 难得谦虚起来：“老师言重了，列维博士才更有名气。” 他的老师更难得一副不屑的口气：“高，你还是那么喜欢谦虚. 论医术方面的成就，中国高是最好的。” 这就看出来人跟人的不同了，在美国高顺这样的叫谦虚，在国内高医生叫张扬，多大差距啊，又聊了一会没用的，师徒之间久别重逢，总会有很多事情要聊。 麦瑞夫人更加热情：“高，我们知道你的国家刚刚发生了震，我们决定下个月去中国旅行，你欢迎我们去吗。” 高顺轻松一笑连声答应，欢迎，怎么会不欢迎，能定居中国就更好了，这位麦瑞夫人可是全美着名的心理医生，这老两口简直是无价之宝。聊了好半天才聊到正踢，说是想摸摸那位赵副院长的老底，跟张民清过不去的那就是他的对头了，也没什么好客气的。格林教授很快就满口答应下来，以他的面子这就是小事情了。 又为以后定下联系方式，想挂电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件事情。 想了一想该怎么说：“老师等一等，我这里有个女助手，我想送她去马里兰。”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想趁机利用一下老教授的影响力走走关系，能拿到全额奖学金当然是最好的。 格林博士满口答应：“中国高推荐的人怎么会差，让她发简历吧。” 高顺这才满意的放下电话，油然自得放回上衣口袋，然后又挂到墙上。一回头看见所有人都呆看着他，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高顺无语之下两手一摊：“等传真吧。” 省医院的外科医生们这才惊醒过来，看着他潇洒的样子说不出话来，这就是个面子问题。 有人小心的问：“高医生，你这位老师应该……是很有身份的吧。” 高顺无所谓的轻一点头，也不想跟他解释，人家也就是随便问问，谁敢问他高医生的**啊。当然李静可就不一样了，听到高顺推荐她出国留学的时候，呆了一呆然后低下头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一下子古怪起来，省医院的人都有点奇怪了，这个斯文的女孩子这是怎么了，有机会去美国留学深造，而且还是全美排名第二的医学院，这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吧，怎么这个小女孩一点兴奋的样子都没有啊，这也太奇怪了吧。 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了啊，张名清当然很熟悉他们两个，看了看高顺又看了看头低低的李静。 哈哈一笑站出来打圆场：“恭喜你了小李医生，等你从国外学成归来了身份可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可别忘了你张大哥啊。” 李静抬起头来勉强一笑，又偷偷看了一眼师傅，再次低下头去安静的想事情。高顺心知肚明她在想些什么，轻叹一声去吧，经历了柳佳的事情，他再也不敢对这个美少女徒弟暧昧不清的，他很想把这份感情转化成兄妹之情，却还是太有点一相情愿了。 少女的心思他又懂得多少。 传真还没过来，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大队人马收拾心情去餐厅吃饭，张民清当起了头蛇，把客人招呼的很周到。几个人走到个没人的方，高顺突然觉得有人拉他袖子，回头看见一张斯文清秀又倔强的小脸，大眼睛盯着他眨也不眨。 第一次看见他的美少女徒弟说话这么认真：“我可没有去美国留学的打算，谢谢高医生的好意了。” 一句话说完人家就仍下他一个人走了，追上张民清几个人聊上几句，故意把高大医生冷落起来。高顺看着她格外娇俏的背影，愕然之下在心里苦笑连连，他早在心里面把李静当成自己人了，所以才会用家长的心态擅自替她做主，确实霸道了一点。 难怪人家女孩子会发点小脾气使点小性子，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吃饭的时候李助理还气着呢，故意靠近张主任一边坐着，还体贴的给中年年人夹菜盛饭，把个张大主任弄的老怀大慰，就差没当场认个干女儿了。两个人的年纪差了有二十岁，也不会让人产生多余的想法。 张主任还故意朝着高医生的方向挤眉弄眼，意思是该，再让你把人家往国外打发，这么可爱的美少女你也真舍得。高顺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骑虎难下。 第八章 暴力倾向 着这么多人的面，高医生当然不可能主动给助手赔礼的，很少看见小李医生也有使小性子的时候。一般来说这种冷战的情况多见于情侣之间，出现在师徒之间还真是挺新奇的。 张民清还把午饭安排的很正式，专门在省医院的餐厅里占了一个有空调的单间，让几个同事和客人可以吃的舒适一点。象李静这么斯文的美少女，也难怪省医院的男人们也要多看几眼，都被她淡然如水的冷淡样子弄的大感惊奇。 只有了解她的象小陈这样的才会心惊，这小子也是自来熟，跟刚认识的就敢小声的解释：“嘿嘿，其实小李医生平时不是这样的，她这是……哈哈！” 李静一个眼神扫过去他就不敢说了，斯文的美少女一生气就是这副样子了，跟她师傅高医生简直象到一个不行。最后还是张民清在中间出力帮忙，呵呵一笑走出去上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故意坐到另一边，还故意挤了挤高顺，让他坐的离人家女孩子近一点。 高顺也是知道自己理亏，坐过去的同时倒了杯饮料给她，对他来说这就算变相的道歉了。斯文少女脸上这才有了点笑容，把自己碗里的米饭往师傅碗里分了一半，这个习惯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郊区医院那会就已经养成了。 旁观的人都有一种古怪的感觉，这师徒两个可真绝配，估计这两个人这辈子也吵不起来，顶多是冷战。吃完了饭传真就发过来了，在场的都是自己人，问题一下子突然集中到那位赵副院长的出身来历上面，谁让哈佛的名头太响亮呢。 传真上面有赵副院长在哈佛的求学经历，使用过的照片和履历表，高顺看了一眼又仍给张民清，心里也就有数了。 张民清仔细的看了几眼这时候也不生气了。哈哈一笑：“我还以为是碰上了李逵，搞了半天是个李鬼，我就说嘛，哈佛毕业的也不能是他这副德行。” 传真资料上面的照片很明白了，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李静也忘记自己不高兴了，惊奇的问：“这本事也太大了吧。连哈佛的学位证书都能造假啊，这是怎么造出来的？” 高顺还没说话呢，小陈干笑一声很不正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还别提一个学位证书了。这年头有些人，连老婆孩子都是假的。也是他活该倒霉碰上咱们高医生了，不然咧，象咱们这样没什么门路，你还能查到美国去啊。” 刚出社会的美少女还是不太理解：“可上级部门总应该审查清楚吧。让这种人来当副院长，这不是渎职吗。” 几个男人相视苦笑，德林公司的副总还是搞医学专业的。谁有资格查他，有资格的谁敢查他，一个小小的郊区医院不就有好几个学历造假的吗，更别提这么大的省医院了，多新鲜那。 高顺关心是别的，转向张民清：“你怎么得罪他了。” 张主任尴尬苦笑：“这个人刚调进来不到一个月，就要往我的外科塞人，被我在党委会上给了他几次难看，有机会打压我他是不会手软。嘿。说句不好听的，谁还不知道他干那点破事啊，只不过哈佛回来的谁都得给他点面子吧。” 高顺心说得了，这个仇结的可一点都不冤枉，这位赵副院长跟郊区医院的秦主管完全是一路货色。其实张主任也不一定是什么正义的化身，心里面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话虽然这么说还是得帮，谁让他们是朋友呢。 张民清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把资料往口袋里揣还阴笑几声：“这笔帐可得好好算算了。都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高顺伸手把他拦住了，轻松一笑把传真资料要到手里，心说你老兄就不要出面了，得罪人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做吧。 张主任体会到他的苦心，很感激：“这可不行，怎么能让你背这个黑锅呢，这个人可不好得罪。” 高顺傲然之下站四平八稳，无所谓的轻哼一声：“给我吧。” 张民清尴尬之下不敢再争，说的也是。高医生要是不行他就更不行了，前面带路去赵副院长办公室一趟吧。高顺的意思本来是好说好商量的，跟这位赵副院长做笔交易把这个手术做完就 别人的学历真假也轮不到他去操心。 奈何人家不肯给他这个面子。 赵副院长看着“自己”的学位证书复印件，先是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然后恼羞成怒：“张民清你这是什么意思，弄张破纸就想吓唬我啊，你这是侵犯个人**，我要到法院起诉你，你就等着收传票吧！” 张民清同样勃然大怒，想要反唇相讥的时候被别人拉住了。高顺这回是真有点生气了，对于不吃敬酒的人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从怀里掏出身份证啪的仍到他面前，冷冷的哼一声：“我们两个你都可以起诉，手术可以开始了吗，这个病人真的拖不起了。” 以他的性格肯这么低声下气，多半是因为他的病人，确实是拖不起了。 赵副院长显然是早有准备，说话更毒：“你姓高是吧，你不就是个郊区医院的小主任吗，在国外呆了几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一个个都把你吹的跟神仙一样，我怎么就不信呢。你要真有本事还能在郊区小医院里呆着啊，我告诉你姓高，有我在省医院的一天，就没有你主刀的资格！” 听见后面几个字高顺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心里大骂一声混蛋，告诉你这么清楚了病人拖不起了，你还在为了谁主刀的问题纠缠不清的，你他妈还算是个医生吗。 火大之下腾的站起来踹翻了张椅子，抓上他衣服领子这就要开揍。 赵副院长还嘴硬：“都别拦着，让他打。” 还真是挺有种的也挺有心计的，高顺的脾气也就这样了，虽然说最近收敛了点还是有点太横，这个世界上他不敢打的人还真不多。一拳头打过去对方下意识的一躲，擦着头皮打空了，只把眼镜给带飞了。刚捏紧拳头想打第二拳的时候被李静死命拉住了，斯文少女双手抱着他胳膊还有点拽不住。 到最后情急之下喊了出来：“你非要打，那你连我一起打了吧。”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张民清，冲过来拉着高顺另一边胳膊：“小高你给我冷静点，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你们还看着干什么，把赵副院长给我弄走！” 赵副院长也没料到他真敢动手，也被他的拳头吓傻了，战战兢兢的摸索着找眼镜，旁边有几个心眼好使的帮他找到眼镜，几只手一起把人给拽走了。 高顺清醒过来冷静了一点，虽然是拳头发痒还是强忍住了，真要把他打了有理也说不清楚了。勉强收拾起火气一个转身，带着自己的人扬长而去，再呆下去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开揍。 突然想起个方法，停下脚步做了几个深呼吸舒服多了，这也是他回国以前师母麦瑞女士教给他的方法，缓解情绪的简单办法。按照心理专家麦瑞女士的说法，他这是后天养成的轻度暴力倾向，战场综合症的其中一种，就好象警察开枪打过人一样，都需要接受心理治疗。 在战的时候他需要的是一把手术刀，握上手术刀的刹那感觉着手术刀冰冷的温度，他的心情也跟着就平复下来了，所以在战医疗队那会，一天起码要握上十八个小时的手术刀，没有手术的时候也得握着，不握着手术刀他的手有时候就会抖。 上次手抖是什么时候了，好象是在震灾区的现场吧，已经很久没有抖过了。 就好象他格外理解那些出入震灾区的士兵和救援队，为什么需要心理介入，同一道理。被人拽上了出租车往自己家走，清醒过来发现除了司机只有李静，斯文美少女还在死抓着他胳膊不放，焦急的样子看的他没理由的心一软，抬抬胳膊示意自己没事了，她可以松手了。 李助理打死也不肯松手，也不管自己挺耸的胸脯部位是不是贴的太紧了，反正就是不肯松手。高顺无奈之下只好让她抱着，出租车开到楼下司机就吓跑了，人家还以为他是干什么的呢。 感受着美少女身上的热力，心情也差不多平复了，重新变成了淡然的样子，心理学这玩意说起来也挺神秘的，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就完全是两种情绪。 第九章 意气之争 楼下站了一会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个时候张洁应该在可以放心的请助手上去坐坐。李静小心的陪他站着，明显还是一副很担心他的样子，很难想象她这么娇小的身材，刚才居然拉的住盛怒中的一个大男人。 高顺站了一会好多了，低头看看紧张兮兮的助手，斯文少女可还抱着他胳膊不放手呢，突然注意到她没戴隐形眼镜，而是换上了那副很可爱的无框眼镜。 由衷的苦笑：“刚才你不怕我？” 李静同样惊醒过来，下意识的松开手站开了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我为什么要怕你，那家伙太欠揍了，要不是怕出事情连我都想打他。” 高顺轻松一笑发出邀请：“上去坐坐吧。” 李静也没拒绝，很期待的追问：“那小雯在家吗？” 高顺一笑摇头的时候斯文少女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她对小雯是完全没有抵抗力，象她这么大的美少女有这么好的耐心去哄孩子，也算是很少见了。回到家里就好多了，张洁正在电脑前面支着下巴看什么资料，听见开门的声音惊讶的站了起来。 很意外的看到了小李医生：“不是说手术推迟到下午了吗，呀，小李医生快请进吧，不用换鞋了。” 这两大美女本性都很善良，是绝不肯在对方面前失态，很自然的就挽着胳膊聊到了一起。高顺直到这个时候才完全平复下来，去浴室洗了把脸，由着女友和助手坐到沙发上聊到了一起。擦了擦脸照照镜子，脸色还是有点难看，也是换成谁脸上都不会太好看。 有人说过战之鹰天生就是为战而生的，离开了战场和手术台他的耐性可就差多了，人无完人，这也是没什么办法的事情，对着镜子洒然一笑。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一点。再回到客厅的时候气氛可就有点古怪了，两位美女不知道在聊到什么，一副很气愤的样子。 李静最先看到他，有点怕他的样子：“这种事情我不敢瞒着张姐的。” 高顺轻一点头坐到靠近女友的一边，张洁体贴握上他手轻按几下，柔声劝道：“别生气了。我现在跟小李医生去接小雯放学吧，你在家里小等一会。” 高顺看着她们两个洒然一笑，生气归生气事情还是要办的，这么点事情还不至于让他放在心上。张洁当然是最了解他的人，知道这个时候他最需要安静。等到女友和助手推开门走了，脸色刷的一下就冷下来了。说他粗暴也好蛮横也好，你就是不要犯了他的忌讳，在战场上漠视病人生死的医生。可是要上军事法庭。 也可以叫做是意气之争。 美国社会的假文凭并不多见，除了野鸡大学就是哈佛耶鲁这样的名校了，特别是留学生里面假文凭泛滥成灾。这种名校自身管理很严格，也只有胆子大的敢拿回国内忽悠人了。在美国社会造假学历可就不是纪律处分了，这叫欺诈罪要判刑的。 简单的把事情说给几个朋友听，问问他们有什么意见，红十字会的外国志愿者们很不理解的样子。 熟悉象皮特医生这样的大惑不解的问：“高，为什么医院副院长，可以在医药企业做经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高顺一阵苦笑摇头，跟他解释其实这种情况也不是很多见。个别人而已。内部聊天室不乏哈佛毕业生，很快有人帮他联系哈佛大学纪律委员会，把这件事情简单的通报给校方，至于校方会不会追查可就说不好了。 还有人提醒他：处理这个事情需要一份官方声明。 高顺决定敦促他们一下，他也跟人家那么大的名校没什么交情，只能用笨办法土办法，找几个人署个名签个字吧，现代科技这么发达。距离远还真就不是个问题。首先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和头衔留个电话，然后原样传给皮特和其他几个在线的国外同事。 皮特当然很捧场：“没什么问题，我会用电子邮件的方式发给哈佛纪律委员会，提请关注一下。” 紧接着几个外国同行都卖了中国高一个面子，高顺还觉得不太保险，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联系自己的上级主管， 怕家丑外扬，就让全世界都知道也无所谓，反正丢人一个。 电子邮件网络电话网络了好半天，等到女友和李静带着小雯回来。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李静比他还要宠小雯，买大包小包的零食玩具，她本身不就是个刚长大的小女孩，高顺看着她突然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很奇妙。 等到她走的时候张洁推他一把，意思是让男友送人回家，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才转身上楼。 到了没人的时候张洁才标志性的娇笑一声：“人家小李医生可跟我告状了，说你擅自安排人家女孩子的终身大事，要把人家弄到美国去留学。” 高顺当然不会怕她，小李医生似乎是搞不清楚状况，告状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轻笑一声把她拉进怀里：“你怎么看。” 张洁睁大眼睛想了一想，呵呵直乐：“要我看啊，这件事情就是你不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太敏感了，你这么一来很容易让人家产生误解，好象你把她当外人了。” 高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怀疑的看着女友怀疑的问：“你好象真的不怕我被人抢走。” 张洁一看他好象有点恼了，媚笑一声赔上笑脸，没有半点正经的笑倒在他怀里，还做出个诚惶诚恐的样子：“好了，我怕死了，高医生满意了吧。” 高顺心动之下食指大动，那几天好象过去了，几天不治治她这就无法无天了，女友的心思他还能不理解吗，就是想让他回到家里开心一点，别以为这种事情烦心就是了，只不过佳人恩重，不由得他不把话说清楚。 严肃起来：“以她的天分不出去见见世面，恐怕……” 张洁也很严肃的打断他话，很温柔：“这些话你亲自说给她听吧，我跟小雯都是很信任你。” 一句话说完逃到厨房去了，高顺看看离睡觉还得一会呢，先暂时放过她吧，跟这么个大美女相处，每天都象恋爱中那种感觉，这也就是她的本事。 然后是张民清打过来赔礼道歉的，张主任很后悔的口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把你也拖进来了，我仔细考虑过了，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我来处理。” 高顺脸色一沉轻哼一声：“你管的了吗。” 张民清愕然之下有点着急上火，还大发牢骚：“这算是怎么回事嘛，这哪里还象个医生了啊，我这回是豁出去了……” 高顺反倒让他说乐了，不再逗他：“等结果吧。” 张主任愕然之下在电话里干笑一声，很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又闲聊几句也就算了。高顺这个时候的心情已经好多了，这个时间，哈佛大学纪律委员会，应该已经接到了包括几十个世界知名的医生，国际红十字会一些人……等等部门要求关注的邮件或者电话了吧。也不是他想把事情闹这么大，实在是让人逼的，手术必须在明天之前进行，病人不能再拖了。 到了晚上十一点快睡觉的时候，也就是美国时间上午十一点，得到了对方的正式答复。 很正式的一封邮件给他发过来的：尊敬的高博士，如果您觉得这个玩笑开的已经够大了，那么请您停止吧，如果我们冒犯了您，请您务必原谅。本委员已经将就此事发表正式声明，全文如下。 紧接着就是那份正式声明，意思是赵至平不是我们的毕业生，打着哈佛的招牌招摇撞骗的就是不行，侵犯哈佛的名誉权了，人家纪律委员会保留起诉他的权力。老美认真起来就是这么认真。反正这辈子赵副院长是别出国了，到了美国海关就得让人扣下，罚款判刑是肯定的。 高顺看几眼就没再看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排名第一跟排名第二的学校一向不怎么对付，他这么做确实有点过分了，难怪人家说话会这么酸，酸不酸的倒无所谓，只要能把事情半成了就行。 要不是时不时的发点威，还真有人把他当成好脾气的小羊羔了。随便拿着这份官方声明找个衙门，就够他赵副院长喝一壶的。 想了一想还是打印出来投到报社去吧，总会有人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 第十章 赤脚医生 二天上午，省医院外科病情分析室。 张民清看到正式声明以后很兴奋：“这年头做什么都得讲究证据，有了这个东西事情就好办多了，怎么弄到手的？” 高顺正在看最新的心脏彩超图，也没时间跟他解释，看了几眼大皱眉头，随手递给一个认识的助理。 很委婉的口气：“麻烦你了，尽快拿去给技术部，做成幻灯片以后放大。” 大医院的设备就是好，有医学专用的电脑设备和软件，让高顺施展起来顺手了不少，虽然设备稍微有点过时却是已经很不错了。 小助理早就把他当成自己人了，赶紧接着：“高医生说哪里话，尽管吩咐就是了。” 能跟着这种高手学个一招半式的，多难得的一件事情。 张民清等他忙完了，又幸灾乐祸的干笑：“都在这等着，我去把这东西复印几份，贴在医院大门口最显眼的方。” 高顺也不拦着他，贴出去都看看也好，要看病还是要去着名的医院水平才高，省医院也好市医院也好，也就这么回事情了，整个搞政工的院长管一片你也得认着。 小陈哈哈一笑凑了过来：“张哥歇着吧，跑腿这种事情交给我就行。” 张民清一想也是，他出面总归是不太好，眉开眼笑的拍拍这小子，会办事有前途，这个爱起哄的性格还真是挺可爱的。 小陈走了张主任有点不自在了，尴尬的摸头：“我怎么觉得咱们几个，有点狼狈为奸的感觉呢。” 高顺没好气的瞅他一眼，李静抿嘴娇笑：“张主任怎么突然大发感慨了，象这种人就得治治他。” 高顺无所谓的抬起头来往电脑前面走，这个分析室还是蛮现代化的，宽屏幕的液晶显示器高清晰的幻灯片，让主刀医生可以盯紧急需替换几条心血管，随时注意病情变化。很显然情况并不乐观。 张民清当然不是外行，同样很无奈：“这么一耽搁，术前又这么一停药，前面做的保守治疗全白费了，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效果。”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高顺火气就上来了。术前是肯定要停药的，不然怎么说病人实在是拖不起了。强压下火气冷哼一声，他之所以气到要揍人也不是没原因的，一个星期的心血都白费了，换成谁都得火大，这要是在战那会估计他早就把人踹翻了。 冷静下来跟同行商量：“你加开一个他汀类药物组吧。” 张民清也严肃下来去桌子上拿处方笺，频频点头：“也好，这样术中术后af教少。一来又得耽误好几天，就是苦了病人了。 高顺跟他同样无奈。但是他没有别选择，本来打算最迟今天手术的，看来又得往后拖了，拖来拖去的把他火气也牵出来了。让他在这种所谓的大医院工作还不如杀了他吧，象赵至平这样的得让他一天揍八遍。 他的想法是干脆开个私人诊所，以私人的身份跟省医院或者几家大医院合作，需要大型设备的时候花钱在省医院租用就是了，再建起个层流手术室就齐了。这个私人诊所规模不能太大还不能太小，太大了负担起来麻烦。太小了派不上什么用场。 当然想想是挺简单的，这种模式在国内也还没有过吧，好处是自己做主自己说了算，来看病的门槛也会很低，至于能闹出多大动静可就说不好了，高顺只相信一句话叫做事在人为，这在国外叫做走诊模式，只要有个能干的秘书安排好行程就行了。 这种模式多见于有钱人和私人家庭医生之间。就象他跟李家的关系。兴起之下解释给李静小陈还有张主任听，三个人听了半天才听明白。 李静听的大眼睛亮闪闪的：“这个模式是挺新颖的也挺不错的，如果多几个这样有水平的走诊医生，那些看不起病的普通人可就有福了。” 高顺莞尔一笑补充一句：“还不只是这样，贵药可以按毫克卖，半片药也可以卖。” 李静心悦诚服的再点点头，卖半片药的诊所还真是没听说过，现在这个情况医院都已经快成摆设了，不到万不得已谁去医院看病啊。 小陈哈哈一笑开起玩笑：“以高哥的水平和名气，可就很快变成热门名医了。以后想见高哥估计的先预约吧。” 张民清可就保守多了，听的瞠目结舌，呆了好半天才皱起眉头：“啥外国模式啊，这不就是以前的赤脚医生吗，我说你老兄，放着大医院的高薪职位不赚非要自己找苦头吃……” 话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太直接了，两个年轻人激动之下跟他激烈争论起来：“这怎么叫赤脚医生，天底下有高医生这种水平的赤脚医生吗……” 高顺无所谓的清了清嗓子打断他们的争论，更加无所谓了，赤脚医生也好私人名医也好，只要能避开这些烦心事情，苦点累点都认了，这点苦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笑谈了。 张民清让步了，举手投降：“好吧我说不过你们，反正高老弟只要你一句话，兄弟随时可以赶过去帮忙，省医院的外科手术室我随时可以安排给你，费用方面我就做主了，减半处理。” 高顺轻松点头拍拍他肩膀，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了，冷上一寒阴沉起来，当然首先是要收拾了那位碍手碍脚的赵副院长，一个人能把他惹成这样那就很不容易了，不多见。 小陈还是挺兴奋的：“高哥，你就说你打算给我多少钱吧，够喝酒够吃饭的我就跟你干了，我早就受够了医院里面这学习那会议的了，成天也没个正经事情，咱自己拉山头不伺候他了。” 李静虽然没有说话，看出来跟他是同样想法，对于他们两个高顺可不敢耽误了。 想了一想说一句：“你们两个还是在郊区医院正常上班，轮休和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们。” 两个年轻人互相看了几眼也没办法，高医生说出来的决定通常就是最后决定了。 从省医院出来的时候还真是有点踌躇满志，这种私人诊所通常总有慈善色彩，张民清算一个李静算一个，加上他自己是三个，再找几个人安排七天义务轮值，有必要的话他连国外的医生都能给你请回来，也可以算是精英云集的方了。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看见一群人围着一张告示正在看，还有人不停的交头接耳，小陈也真是够坏的，特意张贴到你伸手还撕不到的方，只能仰着脖子看。想起自己被耽误的病人就心里有气，好在自己这一步走出去了，就这么做个社会闲杂人等也挺不错，最起码自由。 回到家里女友高兴的告诉他，房子已经挑好了，按照他的要求在市中心，住宅是二楼一百多平米，楼下是门市二百多平米，离本市最着名的白云医院只有三条街的距离，高顺听的也很满意，张洁的办事能力确实不错。 白云医院么，没什么交情，没什么要求他也要攀上交情，对此他本人可是一点也不担心。 很认真的跟她说：“把你的店收了，给我做秘书吧。” 张洁媚笑连连吃吃的笑：“做你的秘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先要说清楚啊，做哪方面的秘书啊，主要管工作还是管生活啊，给的工资少了我可不做。” 高顺一气之下把她拽过来，惩罚性质的捏她俏臀，只不过这惩罚明显没什么效果，女友媚眼如丝的媚样子也看不出来有多害怕。 甜蜜的时间被电话打断了，张洁吃吃一笑挣扎着逃开。 打过来的是马局长，一副试探的口气：“省医院的事情不是你闹出来的吧，怎么你前脚跟赵至平动过手，后脚姓赵的就出事了，这也太巧了吧。” 高顺当然失口否认：“可能是让鬼迷了眼吧。” 马局长跟他也算熟了，一副熟人的口气：“这回热闹了，上报纸不说还上了门户网站了，汹汹民意啊，连我的市局都已经传开了，赵至平这个副院长恐怕是干不下去了。” 高顺也是一副很婉转的语气：“可惜了。” 马局长被他说乐了：“这种人有什么好可惜的，高医生这几天有空来市局一趟？就这样，再见。” 高顺心里明白，又一个拉拢他的，他辞职的消息传出去肯定就有人拉拢，绝对少不了。 果然紧接着就是李志奇的电话，李总裁发出正式的邀请：“高医生辞职了吧，我这里基金会主席的位置虚位以待，高医生明天要不要来谈一下。”高顺想了一想并没有拒绝。 第十一章 阳光笑脸 一个下午就在繁忙中度过，陪着女朋友去把房子买下付清皆大欢喜，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女友去办，他一个人百忙之中点开网页，看看某门户网站，果然赵副院长的新闻登出来了，还引发了一阵讨论热潮，这年头凡事跟医院沾边的事情都是热点，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情起哄。 说实话高顺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他也是医生，被人连他一起骂了能舒服吗，只不过他的心态放的平稳一点而已。 又过了一会张民清很兴奋的打电话找他：“赵副院长拿下了，上面下的电话命令，要求立即停职审查。” 高顺对于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张洁正在指挥搬家工人搬沙发，隔着一道门招呼一声：“高顺，我觉得这张沙发就不用换了，你说那。” 高顺回一声：“你决定吧。” 自己这个女友还有这么个优点，还会省钱，钱这东西花顺手了就可花出毛病了，起码在这一点上，她跟外面那些俗女人不一样。早就装修好的房子也不用多麻烦，崭新的壁纸也懒的去撕，重新布置一下布局就好了。 然后又是李总裁的电话，问他现在哪里，派车来接人。 很久没见过李杰了，这哥们仍旧是那副恭敬的样子，恭敬的一鞠躬：“高医生搬家，我应该来帮忙的。” 高顺无所谓的拍拍他，自己人不必这么客气，李杰一点头示意身后跟着的几个手下留下来帮忙，几个彪形大汉倒把人家搬家工人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碰上黑道的了。高级轿车一路开进李总裁的豪华别墅。 刚进门高顺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了，在书房里看见了一个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 赵副院长，现在是赵副总的中年男人显然早有心理准备，一看见他时候扑通一下跪下了，声泪俱下：“高医生我错了。你原谅我吧高医生，我真不知道您是李总的朋友……” 高顺一阵愕然无语，一时闹不清楚这算怎么回事。李志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背过身去装没看见，他不说话也没人敢劝啊，也只能看着这位赵副总在上耍泼放赖。 身后李杰小声的解释：“德林公司是我们集团控股的。” 高顺这才明白过来。搞了半天算是半个自己人，以他的性格最懒看这种苦情戏，皱起眉头轻哼一声：“你起来吧。” 姓赵的不敢再纠缠，收起眼泪乖乖的站起来站到旁边，李总裁同样很厌烦，皱着眉头赶人：“滚出去，明天你不用到公司上班了。” 赵副总近乎绝望的样子很可怜，却没有人肯同情他。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谁让你惹到不该惹的人了，只是丢掉饭碗算是轻的了。象只丧家犬那样夹起尾巴溜了。 李志奇若无其事的道歉：“是我李某人御下不严，让高医生见笑了。” 高顺莞尔一笑没有说话，他确实是有点不太高兴，以他的性格也不会遮着掩着，什么不高兴全写在脸上了。 李杰有点不忿解释：“高医生，这件事情确实跟李总没什么关系，我们也是刚接手德强公司的，医药行业我们也是刚接触……” 李总裁呵呵一笑打断他话：“好了不要说了，别因为这么点小事情破坏了咱们的心情。” 高顺微一点头表示同意。这么点小事情确实不值得生气，莞尔一笑：“李总也想进军药品市场？” 李志奇哈哈一笑：“这块蛋糕总要有人来切，高医生坐下谈吧。” 高顺喜欢他的坦率，不然也不会跟他成为朋友，现在误会消除了雨过天晴了，大家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婉言拒绝了他的邀请，同时说出自己的计划，最后提了个不情之情：“还要麻烦李总。我需要运做方面的专业建议。” 要换成别人就该不屑一顾了，不就是开个小破诊所吗，芝麻绿豆点事情，犯的着这么煞有其事的吗，只不过高医生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分量十足，也没有人敢等闲视之。 李总裁想了一想也就同意了：“我的副手周晴在千千房间里，高医生可以跟她去谈。” 人家也算是很重视了，李家小姐的香闺他还是第一次进来，充满了少女气息，高顺对这位千千小姐一向没什么想法。 她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太清楚，反倒是人家女孩子对他当然只是因为少女的好奇心，两个人之间谈不上什么感情，距离太远了。 进来的时候两个女孩子正在研究什么，看见他的时候周晴大眼睛自然而然的亮了起来。 李千千确是很惊奇：“呀，高医生真是不经念叨，刚提到你就来了，真巧啊。” 高顺听的大感惊奇，难道周晴跟闺房秘友聊天的时候，居然也会不经意聊到他，那可真的是很荣幸了。轻松一笑露出阳光笑脸，很自然的坐到床边捏上她手腕，中医号脉配合听诊器，这方面他有很多心得。 心脏移植的效果很不错，在现代医学的范围内也算是完美了，高顺自问就算自己亲自主刀，也未必会有这么好的效果，本来嘛，欧美两大名医亲自上阵，效果肯定是不会差的。 他坐的这个位置很巧合，周晴就坐在他的旁边，气质美女轻挪了一下想给他腾出点位置，一个不小心腿就碰到一起了，良好的触感很柔软却弹性感觉，让高顺不由自主的心里一荡，他还是喜欢稍微丰满一点的女孩子，瘦巴巴的抱起来没感觉。 美女也有分等级的，有的女孩子外表很漂亮，可你就是没有什么**，有的美女是靠气质取胜，让男人有一种想要撕开她衣服往里面看的冲动，周晴无疑属于后者。 周小姐明显是有点慌乱，轻呼一声站了起来：“我还是先出去吧，千千，你想不想吃水果，我去客厅拿给你。” 李千千明显是看出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抿嘴一笑：“人家高医生是来找你的，你还是坐着吧晴晴。” 周晴只慌乱了一下就恢复过来，重新换上她标志性淡然从容的样子，高顺当然也不回太下作主动去示好，这两个人撞到一起就是这样了，没人的时候还好，有人在旁边看着可就矜持的多了。 好在还有一个大家闺秀李家小姐在中间缓和气氛，呵呵一笑：“高医生来找晴晴，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高顺反应过来把事情说明白，气质美女傲然挺起胸膛，点点头满口答应，涉及到商业运做方面的问题，她可就是专业人士了。 周晴低头沉吟了一会，又骄傲的抬起头来：“这样吧，我今天休假，一会我叫上我的人先做个实考察，晚上之前拿出一份计划书来。” 高顺反倒吓了一跳，心说不用搞的这么严重吧，一个私人小诊所哪用的到什么计划书。只不过人家专业人士很坚持，他也只好默许了。 李千千越看他们两个越觉得有趣，一个是她的救命恩人一个是她的闺中秘友，说起话来可就俏皮多了：“高医生啊，我们晴晴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啊。” 高顺还倒觉得理所应当，再次露出阳光笑脸：“当然。” 气质美女似乎被他过分灿烂的笑容，弄的眼前再次一亮，随即被她敷衍过去：“高医生你别当真，千千是乱说的。” 这美女总是一副不温不火，好象对什么事情都不太关心的冷淡样子，让身为男人的高顺突然一阵冲动，很想看她受窘的样子，完全是出于男人的本能。 再次洒然一笑站起来：“我先走了，周小姐要不要一起来。” 周晴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跟着他走，刚走出门口高顺故意停下脚步顿了一顿，还故意转过身来，跟在后面的气质美女一个慌神，整个人撞到他结实的怀里，慌乱之下用手撑到男人宽阔的胸膛部位，俏脸飞红。 高顺心里一阵痛快的感觉，做出道歉的样子：“对不起。” 在几个佣人奇怪目光的注视下，气质美女慌乱之下站直身体，很快再次平静下来，很淡然很从容：“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 到了大门口各奔东西，约好一个小时在高顺的新家碰头。 到家的时候搬家工人正在收尾，李杰的人很恭敬的告辞：“高医生我们先走了，能搬的都搬完了。” 高顺点点头几个人恭敬的退出门口，看看张洁正坐在沙发上用纤手给自己煽风，美腿交叠搭在一起，一副累坏了的妩媚样子。 第十二章 艳色逼人 洁显然对新房很满意的样子，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色牛仔短裙确实很适合她，配上纯白的女式衬衫，很清新朴素的打扮偏偏她有整个人明艳的不得了，没穿袜子只穿着一双半高跟凉鞋，让她白腻顺滑交叠在一起的美腿，再加上她一贯巧笑嫣然的风韵，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妩媚。 大美女看见男友的时候，很自然的挺直小腰招呼他：“刚买了西瓜还剩下很多，你要不要吃几片。” 高顺轻笑一声走过去坐下，拉过她美腿帮她按捏几下，这一天下来可辛苦她了，自己反倒成了甩手掌柜的。张洁被他按的轻哼出一声，美腿不自觉的在男友怀里磨蹭，她的头发留长了不少，简单的扎了一下束了起来，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唯美插图里的女主角形象。 一边享受着男友周到的服务，一边眯起眼睛很舒适的样子：“房子是挺大的，不过厨房好小啊，以后做饭不方便了。” 高顺捏着她大腿上的嫩肉同样很舒适，心不在焉的轻笑：“那就出去吃嘛。” 揉揉捏捏的可就出事情了，大手顺着顺滑的大腿线条一路往里面探，很快掌握住她格外挺翘的部位，一般来说成熟的女人腿上多少会有赘肉，在张洁身上显然不存在这个问题，就算是蜷缩起来曲线也不会觉得很夸张，又顺又滑，火热的女体就好象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曲线柔和而又比例良好。 张洁被他摸的轻哼出声，很快被他激发起春情，媚眼如丝的同时还敢用脚趾去磨蹭，让两个人的新家充满了香艳地气息。高顺很自然的把她拽过来亲热。突然想到一会还有客人要来，强忍住冲动只吻上她红润的小嘴，甜腻的气息百尝不厌。 张洁跟他何等亲密，很快察觉到他的自制力，明艳的大美女很意外的同时感激的凑到他耳朵边上媚笑：“已经很干净了，不过还是晚上洗个澡再陪你吧。” 高顺心叫惭愧，他这个医生当的也太不称职了，女人的妇科病是怎么来地，大部分不都是这么来的吗，身为医生他也得检讨下了。想到这里收回贪婪的大手。搂上她香肩深情一吻，张洁似乎很享受这种纯粹意义上的热吻，咿咿唔唔的样子很投入。 腻了一会强迫她坐直身体，强忍住想要碰她的冲动站了起来：“一会有客人来。” 张洁吓了一跳从沙发上爬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娇嗔：“那我去换件衣服好了，什么客人啊很重要吗。” 从沙发上爬起来的动作更是撩人，体现了她一贯地妩媚风韵。要说这个世界上比她漂亮的女人也不是没有，能跟她比妩媚的可就没几个了。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好随口提一句：“是个女孩子。” 张洁终不住醋意大发，重新趴回沙发上懒洋洋的敷衍起来：“女孩子啊，那我就不出去了。” 高顺一阵啼笑皆非的感觉，按捺住强烈的情火也坐回去，惬意的抚着她香肩粉背，白色衬衣包裹下的香肌摸上去很娇嫩的感觉，年龄显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比一般地少女还要娇嫩。 张洁只不过是趁机撒娇吧，看见男友这么买帐，很满足的陪上笑脸：“跟你开玩笑了。” 高顺轻笑一声：“我知道。”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气质美女的专业团队到了。总算见识到她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很冷淡地样子有点象手术台上的高医生，抄着胳膊站在门口指挥手下去测量数据，偶尔还支着下巴思索一阵。她穿衣服的品位跟张洁又不一样了，她的衣服多半是长袖子加长裤，跟喜欢穿短裙的张洁又是两种风格。 张洁很自然的以女主人的身份端上西瓜饮料，两位美女第一次碰面很精彩，同时被对方的绝色所折服，一个艳一个冷，并肩站在一起身高还差不多，看的一群男人眼热的同时想要做出个比较。却又实在分不出个高下。如果硬要比地话，一个是淡然从容的样子显得高不可攀，另一个象随和妩媚的大姐姐。完全不同地两种风格。 张洁似乎被眼前的气质美女，激发起身为美女的骄傲，很自然的挺起美胸细腰，把她妩媚的一面发挥到及至。 眼 的时候妩媚一笑：“你好，我是张洁。” 周晴同样被她的明艳弄的更加淡然，很大方的伸出手来：“你好，我是周晴。” 周围是一阵难以自制的叹息声，一个妩媚到让你抓狂，另一个淡然到让你心痒，都是一样的让男人眼热。高顺也同样心动，唯一不同的他是心动之下更加傲然，在他看来能够拥有这两位美女其中的任何一个，已经是老天爷赐给他最美妙的礼物了。 美女当前他当然会有亲疏之分，搂上女友细腰的同时轻笑一声：“我女朋友。” 张洁得到了男人的认可，再也难以掩饰脸上的神采，举手投足间更是落落大方，先是冲着男友温柔一笑，然后很热情的招呼客人吃西瓜喝饮料，把她妩媚明艳的风韵发挥的淋漓尽至。那种强大的诱惑力和亲和力，把几个西装笔挺的白领男人弄的一阵手足无措，很给面子的买了她的帐，一人一片西瓜吃了起来。 如果这也算是一次交锋的话，张洁无疑是完胜，虽然有点胜之不武，因为有男友在旁边帮忙，话说这种级别的美女本来就没法分个高下，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张大美女自从跟高顺在一起后，也可能是有了爱情的滋润吧，可是一天比一天有女人味了。 周晴同样被激发起气质的一面，看起来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样子，淡然一笑招呼自己的部下：“吃完了就开始吧。” 几位西装男人听到她话赶紧放下西瓜饮料，开始忙了起来。 气质美女虽然仍旧很淡然，却被高顺看到她眼神深处一丝黯然的意思，身为男人他心里同样有一种罪恶的爽快感，能成功的引起气质美女的嫉妒心，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情，也不能怪他太邪恶，这东西就是男人的本能。 办公室设计本来就是沿海集团的起家本领，专业团队的效率就是高，各有分工很快就测量完了，聚在一起想要商量个方案出来。 周晴这个时候就拿出她的专业了，很认真的思索然后抬头说话：“如果需要建一个简易手术室的话，我需要知道无菌标准，通风口可能是个问题，加个排气扇吧。” 她的几个部下表示同意：“要找工程部的来看看了，他们有建手术室的经验。” 气质美女回过头来淡然一笑，也就领着自己的人告辞了。等到她走了张洁喜孜孜的靠进男友怀里，把一片切好的西瓜送进男人的嘴里，巧笑嫣然的样子看的出来她很开心。她的心思起码有一大半在男友身上，很可能在她的心里面，能得到男友的承认比什么都好。 几天没碰过她了需要正强烈的时候，在他怀里艳光四射的美女无疑是在挑逗，以她的绝色想要任何男人碰她都绝对不会是一件难事。携手关上家门的刹那，两个人依稀回忆起第一次亲密时候的兴奋感觉，一路从门口纠缠到卧室，新家的味道很陌生又很生动，新浴室比原来大了很多，让高顺可以放肆的把她紧压在光滑的瓷砖墙壁上，雾气升腾起来的时候已经娇吟声喘息声一片，挺耸白皙的俏臀在男人的冲击下，比纯白色的瓷砖还要白上一点。 这时候什么气质美女什么周晴，都已经飞到九天云外了。 第二天上午，省医院手术室。 最紧张的不是高顺而是张民清，纯切割方式的做法，对他来说难度有点大了。高顺故意性质的对着他点了点头，术前早就分工好了，张民清只负责疏通左心室流出道的部分，复杂的置换二尖瓣和两支搭桥手术，由他来做。 张民清得到鼓励胆气壮了不少，无意识的轻喝几声给自己壮胆，还有心思担心：“网络一定要保持通畅，北京的专家们都到了没有。” 旁边有人小心的回答：“早就在等着了张主任，手术随时都可以开始。” 高顺听的一阵啼笑皆非，这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喜欢卖弄，难道没有北京的专家看着手术就不做了啊。当然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高医生可以把这么复杂的手术当成家常便饭，对于别人来说可就未必接受的了。 第十三章 看家本领 怕张民清买这套远程医疗系统的时候也没料到，第一高科技的东西，反倒成了卖弄医术的工具，也是这东西以后还派的上用场。 迷宫手术之所以叫做迷宫手术，是因为心房如同迷宫一样很难找到传导束，传统的迷宫手术大概需要四十分钟左右，而改良过的cox迷宫手术大概只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可以完成。 麻醉面罩已经戴下去了，张民清沉吟片刻，很挣扎的样子：“射频和冷冻设备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如果现在使用还来得及。” 高顺明白他的意思，使用射频除颤法是比较保守的做法，好处是保险稳妥。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射频法毕竟是治标不治本，很难有长期效果。他采取的纯切割方法无疑可以完全隔断房颤，考验的是技术。十几处切口难度可想而知，手术后极其容易出血，没有信心他就不是高顺了。 换个二尖瓣是挺简单的，关键是术后残留的房颤问题，那才是要命的后遗症，也是所有心脏外科医生最头疼的问题。射频法是需要用单极笔在心内膜和心外膜上认为的造成一些损伤，以增强消融术的阻滞作用，双极射频造成的损伤就更严重了，这也是高顺为什么坚决不采用射频法的原因，套用一句俗话叫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高顺的方法无疑没有这些问题，增加的是风险性和难度。 轻一点头很平静：“开始吧。” 张民清终于让步：“好吧，你是主刀医生。” 麻醉结束，手提电脑的液晶显示器上清晰的传出切口画面，纤长手掌掌握下的手术刀灵巧地做出一个漂亮的切口。才刚下刀旁观者就同时咋舌，窃窃私语的小声议论起来，如果说手术切口也是一门艺术，那么无疑这把手术刀和这双手，是在完成一次艺术创作。 如果在停跳的心脏上做出一个开放性切口，想想都觉得挺难，高顺的手术刀发挥了一贯精确的特点，第一个左房切口在心脏背后，切开的时候肯定要渗血，北京的专家们也同样清楚。唯一的方法是压迫止血然后大量输血，此外没有别的方法。 不然怎么说当一个外科医生也是要看天分地，左右手不协调的人是做不成外科医生的，差点忘记提一句了，战地之鹰除了拥有一只卡尺一般精确的右手，还有一只黄金一般宝贵的左手。 第一次被逼出了他的看家本领，左手技术。为了练好这只左手。他曾经在三年的时间里只用左手写字，左手吃饭，直到练地跟右手同样灵巧。 左房切口在手术刀下绽开，病人柔嫩的心脏在此刻显得很无助，却被那只灵巧的左手在切开的同时轻柔的按压上去，第一时间压迫止血，左右手的灵巧和默契程度，就象是钢琴家在黑键白键之间轻柔的按压。旁观者突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只左手轻轻按上去的同时。就好象那颗脆弱地心脏被保护了，用保护这个词不太合适，可能用庇护会更确切一点，这颗心脏被庇护了。 出血是避免不了的事情。高顺轻描淡写的抬起头点了一下，输血科的人从迷思中惊醒过来，开始输血。 其他人同样惊醒过来，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左手仔细的看上两眼，乍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同，却终究是比不上右手，也是正常人要么是左撇子要么是右撇子，谁会想到去练另一只手。 只有高顺自己清楚，在战地医疗队那种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有时候你就得右手拿手术刀。左手拿止血钳，不行也得行，没有人会有时间帮你。不然你就只能看着痛苦呻吟的伤员在你手里死去，都是被逼出来的。 直到现在，身为助手的张民清还是呆呆的站在旁边看着，以高顺的节奏和速度，他实在是插不上手，也只能这么呆呆的看着。 小陈最完麻醉就算清闲了，高医生露脸了他是最高兴地，嘿嘿一笑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看见了吧这叫左右互搏，郭靖郭大侠的看家本领。” 站在外围地人正在通过视频画面欣赏手术过程，闻言一起看向他，先是一起善意的笑出声来，安静下来的时候所有人一起沉默下来，眼前这个又 静还有点冷的男人，真的有点侠之大者的风采。 当医生的做到他这种程度，大可以以之傲视天下了。 高顺也不是故意要冷落张民清的，十几个切口下来同时出血，其中有的切口就是为了切断产生房颤的传导路线，传说中的纯切割手术法，这颗正在大量出血的心脏就好象一块四处漏雨的破草房，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大量失血大量输血的后果很严重，时间长了很容易引起肾功能衰竭，他现在最需要的还是时间。 到后来已经是左手右手很忙乱了。 做好切口的第五分钟，生物材质的二尖瓣已经置换完毕，第十分钟他顺手完成了本来是属于张民清的工作，疏通了粗大异常的左心室流出道，绝对只是顺手而已，没有丝毫贬低张主任的意思。 外面的人已经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了，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准备好的大量血浆可就用不上了。最尴尬的是张民清，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想了一想还是靠边点站着吧，别碍手碍脚的就好，他也早就看明白了，就人家这个节奏他上去了也是白搭，反而添乱。 手术进行的过程中，对高顺来说节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旦进入他自己的节奏，那么一切就变的很简单了。接下来是他最擅长的搭桥部分。对别人来说异常复杂的血管交叉血管分类，替换方法什么的，实在不称其为难度，对他来说那简直就象呼吸一样容易。 时间在一分一秒钟过去。半小时后，高顺开始正式缝合心脏上的十几个切口，很形象的打个比方，就象是在用针线缝合一个四面漏气的皮球，而且这个皮球还在四面渗血，难以想象的一件事情。 这就是世界最前沿的领域，这就是全世界难度最高的手术之一，这就是国内专家谈之变色的，却始终没办法普及的改良cox迷宫三型手术。光是这十几个切口的位置选择和下刀精确度，就已经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了，一旦失误了多切了那么半公分什么的，那就是滔天大罪了，跟谋杀没什么区别。 北京的专家们刚开始还在话筒里说上几句，聊上一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集体失声了，手术室里一片鸦雀无声。 无影灯熄灭的时候，代表着手术正式完成，这才只是个开始，术后的严重并发症和可能出现的出血，残留的房颤还有很多考验，从某种角度上说，这也是在考验手术的质量，快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关键还是质量。 十分钟后，省医院外科办公室。高顺仍旧习惯性的捧着杯热水，所有人都在看他，而高顺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也没有注意。走廊上突然有人喊急诊，省医院的外科医生们一起惊醒了过来。 张主任吩咐一声：“小王去处理一下。” 小王医生如梦方醒的匆匆赶出去，高顺也同时惊醒过来，杯子里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喝光了，还没注意。 想了一想轻一点头：“今天晚上我住这里。” 张民清不敢怠慢，陪着他一起点头：“今天晚上我也换个班吧，哈，好久没值过夜班了，不知道能不能撑下来。” 旁边有人自告奋勇的站出来：“那我去把值班室收拾一下，换新被褥。” 外科办公室里忙乱了一阵才重新安静下来。熟悉不熟悉的都随口聊上几句，充满了大战之后平静的气氛，话题当然离不开刚才的手术，这几位当然比郊区医院的外科医生，水平又要高多了，讨论的话题离不开最重要的几点：房颤消除了吗，会不会大出血之类的。 当然也争论不出个结果，一切还要凭事实讲话。 最后还是张民清敢下结论：“我当了这么多年医生，我就敢用脑袋担保，很完美。” 其他人纷纷点头的时候，高顺心里莞尔一笑，他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手术。同时傲然站起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要说把握他还是有那么几分的，自己跟自己就没必要谦虚了。慎重起见，他还是要在这里呆一个晚上。 第十四章 青梅煮酒 聊了一会张主任才回忆起来手术过程，酸溜溜的语气也太不够意思了，用不上我就直说，给我留面子是吧，看不起我啊。” 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从头到尾张主任就在旁边看着，别提过程有多尴尬了，当然他在这里是老大，也没人敢笑话他。高顺歉意一笑拍拍他肩膀，可真没有半点看不起他的意思。张民清也不过是借机会发发牢骚而已，大男人之间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情闹翻。 又过了一会外科的人差不多就走光了，表情很复杂的样子，呆着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忙点什么去吧，被人吓到以后就是这样了。 最后连张民清也站了起来，哈哈一笑：“你们先坐着，我去安排下今晚换班。” 张主任这时候说起话来大声了很多，很可能是因为被人激发出少年时代的轻狂，连带着笑声都粗犷了不少。这时候正赶上省医院的上班时间，外科办公室里只剩下李静和高顺这两个客人。 高顺还在喝水李静还在低头想事情，早在郊区医院那会就养成习惯了，画面很安静又默契十足，一点也不会有突兀的感觉。高顺看着她有点感触，这么文静的美少女就象开在花丛里的百合花，平常安安静静的没什么话，却让人没办法忽视她的存在。 清咳一声打破气氛：“小陈呢。” 李静惊醒过来抿嘴一笑：“还在机房跟北京的专家吹牛吧。” 高顺为之莞尔失笑，这可一点都不意外，就是苦了北京的那几位专家了，还要忍受那小子的胡说八道。 随口又问：“出国的事情考虑了吗。” 李静笑容黯淡了下来，很挣扎地样子。沉默了好一会才坚定的重新抬起头来：“我想过了，只要人不懒，呆在基层医院同样有发展，我也可以自学的。” 高顺赞一声有想法，出国留学只不过是个手段，不求上进的人你就是把他送到火星上也白搭，他这一身的本事不也是硬练出来的吗。斯文美少女重新低下头去玩手指，一副很怕他生气的忐忑样子。 高顺自问哪那么多闲气可生啊，怎么选择是人家的自由，他倒是不介意把这个师徒关系维持下去。想了一想随手找过纸笔。把自己在美国胸外科学会的私人帐号写给她，写好了以后拽过她小手，很郑重的塞进她手里让她收好。 女孩子纤细地小手握起来稍微有点凉，却是触感良好，他也只不过鼓励性质的这么一握，可就把斯文的少女给弄的慌乱起来，虽然有点慌乱却是不肯挣脱。俏脸飞红一副千肯万肯的可爱样子。 心惊之下松开她手，美少女含羞带怯的勉强抬起头来，羞涩的问：“这是什么？” 高顺昂然站了起来，微微一笑：“美国国家胸外科学会地共享资料库权限，你会用的上的。” 李静愕然之下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这个我可不敢用，被人知道了不太好吧。” 高顺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自己这个徒弟哪里都好，就是太好了太乖了，还需要时间调教一下。只不过年轻就是本钱。她才多大啊二十岁出头，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提点她。 看的人家女孩子很羞赧的时候，才洒然一笑往外面走：“下周六记得来我的诊所坐诊。” 自己的徒弟也没必要客气，开个诊所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需要人手。斯文少女收拾起少女情怀乖乖地答应了一声。 高顺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提醒一句：“可没有工资给的。” 李静精致的小脸仍旧满是红晕，听到这里忍不住娇笑出声：“没有工资就用小雯抵帐啊，我没关系地。” 高顺也想不到她突然这么大胆，还敢开这种小玩笑，一呆之下莞尔一笑，还是去看看自己的病人吧。身后少女想了一想快步追了上来，到了病房里就重新变成惜资如金的一对师徒。 省医院的icu病房还是很不错的，从中心监护站的大玻璃看中心监护仪除颤器起搏器甚至还有不常见的动脉内气囊反搏器。面前的液晶屏幕上显示着病人的各项生命体症数据，除了电子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一切都很平静。 来来往往地小护士，都知道他刚刚完成了一次轰动全医院的手术。进进出出的时 地偷看他几眼，显然是被这个又冷又酷的帅男人所折不乏花枝招展的各种美女，这里要不是icu病房，恐怕就是媚眼情况了。 一个小护士有幸成为高顺的临时助手，很娇羞的样子：“病人很稳定，高医生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高顺轻一点头没有说话，旁边另一个就很大胆了，呵呵一笑很大方：“高医生应该还没成家吧，高医生以后是不是要调来省医院啊。” 这两位一个大胆一个羞涩都挺漂亮，倒还是挺养眼的。旁边李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再次忍住笑意低下头去，一副漠不关心的可爱样子。果然高顺看着大胆的那位皱起眉头，这手指甲修的倒是挺漂亮就是稍微长了点，心里一阵很不舒服，这要是他的护士，恐怕早就让她卷铺盖走人了。 别人的地盘他也不好太过分，冷起脸来懒的说话，两位美女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默然之下都挺尴尬的，尴尬了一会也就很不情愿的走了。高医生当然很无所谓，爱去哪去哪，别在他眼前晃悠就行。 就好象一个好士兵必须经常擦枪，当护士的也是一样必须勤修指甲勤剪头发，他无疑是一个对细节很挑剔的医生，他为什么会这么赏识李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李助理身上就从来没这些毛病，年轻女孩子干干净净的多好。通常高医生摆出臭脸的时候，唯一敢跟他说话的就剩下小李医生了。 李静对他的态度，从刚开始的害怕到现在的默契，默契里还稍微有点大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仍旧很斯文很秀气的轻笑：“今天晚上我也留下来吧，明天我轮休不用上班。” 高顺习惯性的轻哼一声，李助理丝毫不以为意的陪在旁边站着，通常高医生这么哼的时候就是代表着他默许了，当然除了李助理，别人也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默契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出来的。 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张民清正在和马局长闲聊，市局的局长应该很少来省医院吧，看见高顺的时候一起站了起来。 马局长从自己的黑皮包里往外拿东西，一边拿一边轻松的笑：“幸不辱命，这是市局的医疗场所执业许可证，看看还缺什么手续我再去办。” 高顺是真心的说了一声谢谢，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人家堂堂市局局长就当成大事去办了，还特意给送过来了，这个面子也算是给的不小了。 马局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本来就是主任医师，办这个手续就是走走过程，我也是借花献佛就不用客气了。” 几个人哈哈一笑倒也痛快。 有贵客登门张民清今天格外高兴，哈哈一笑：“今天都别走了，晚饭就在我这里吃吧，就怕局长大人公务繁忙不肯赏脸啊。” 几个人都给了他这个面子，这几位也算是志同道合很容易就凑到一起，从古时候的青梅煮酒一直到现在，这饭桌上的文化也算是博大精深了。 吃的心满意足了张民清首先找个话题：“我到今天，才是真的对高老弟心服口服了，我就没你老兄这种决心，想开诊所就开诊所，活的也真是痛快。” 他一会老兄一会老弟的，也没人会跟他认真计较。 马局长可就稳重多了，呵呵一笑：“高医生这个诊所，恐怕不只小打小闹这么简单吧。” 当官的人眼光当然了得，不然也当不上这么大的官。 高顺也没有什么需要遮掩的，有话直说：“除了省医院，我打算跟白云医院合作。” 要换个人这么多，多半让人家用唾沫淹死了，多大的口气啊跟这个合作跟那个合作的，只不过这话是高医生说的，这两位可就得仔细想想了。提到白云医院的时候两个人突然一呆，表情突然变的古怪起来。 高顺看着他们两个人，一阵讶然，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张民清呆了一会突然乐了，乐的很暧昧：“白云医院的外科主任，还是她吧？” 马局长想了一想很肯定的点头：“还是她没错，陈芸陈主任。”高顺有点明白了，听这口气应该是个女的了。 第十五章 依赖感觉 顺还真是挺好奇的，这位陈芸是何许人也值得这两位还真的是挺感兴趣的，在这个世界上能让高医生感觉到有趣的人，不多。马局长和张主任互相又看了几眼，一副不知道从何说起的味道。 张民清的兴致突然就高了起来，干笑一声：“你听说过无国界医生组织吗，最近的办事处在香港，影响力超过七十个国家的国际组织。” 马站长郑重的补充：“陈芸医生就是该组织的成员，直到现在还不定时的出国执行短期任务。” 高顺明白了，无国界医生组织，亚洲范围内的医疗志愿者组织，招募除了日本和韩国外所有亚洲国家的医疗人员，外科医生及麻醉师在该组织属于特殊人才，往往被派去一些时间比较短的救援工作。 这倒是很意外了，这么个女医生还真想认识一下。 李静一直陪坐在师傅身边很安静的样子，这时候抬起头来呵呵一笑：“我想起来了，咱们的麻醉师小陈，好象才刚加入这个组织。” 这回不光是高顺，连张民清都苦笑之下一阵摇头，这小子明显是别有用心了，以他懒散的性格不象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张主任清了清嗓子：“那小子不是为了美女才混进去的吧。” 果然李静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张主任真厉害，这都能让你猜到，那小子确实是为了追一位美女才混进去的，这几天还一直在跟我吹牛。” 高顺同样一阵啼笑皆非，这种事情他也懒的搭理，各人有各人的道行，也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没趣。大部分年轻女孩子还是喜欢浪漫点的。再喝几口茶水就差不多该走了，早就跟张洁打过招呼了。 到了门口马局长很自然地伸出手来，很仗义的口气：“那我就先走了两位，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话，我虽然能力上很有限，面子还是有一点的。” 几个人互相招呼一声各自走人，这位马局长也算是没什么官架子了，讲作风很对高顺的胃口，人生在世谁还没几个信任的朋友，这么个小***也算是互相照应着。初步形成了。 这时候张主任稍微有点尴尬：“我得先回家一趟，哈，孩子一个人在家不太放心。” 高顺很随意的点点头，李静却躲在旁边偷笑，哪是不放心孩子啊，多半是张夫人那里有王法，这位回家请假去了。两个人很自然的走到一起。意外的在走廊上撞到了小陈，这小子真是走到哪风流到哪，正在走廊上跟人家省医院的小护士**呢，大吹特吹他去灾区救灾地英雄事迹，已经是唾沫横飞了。 高顺没好气的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一巴掌，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小陈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见李静的时候可就尴尬了，整个郊区医院谁不知道他暗恋李助理的事情啊。李静的心思当然不在他身上，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撇撇嘴。意思是说啊，把你以往的英雄事迹都说出来算了。 被人家李助理抓了个现行，这个风流地小子整张脸哭丧了起来，一副后悔不迭的样子。 高顺心里好笑。还故意冷起脸来哼一声：“你跟我来。” 小陈不敢纠缠乖乖的跟着走了。 高医生很少有这种跟助手大开玩笑的时候，这就是他表达情绪的一种方式了，离成功进行手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每一秒钟都意味着病人离危险期远了一步，四个小时没出现术后并发症和出血症状，代表着这个手术真的很成功，连高顺的心情也跟着平和起来，惬意起来。 到了没人的地方轻哼一声：“听说你最近加入了一个组织？” 小陈看看他的脸色不象是生气，很夸张地拍拍胸脯：“高哥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你是说我们组织啊。其实也没啥，我就是想尽一尽当医生的职责。” 高顺摇头失笑再懒的理他，鬼才听他的鬼话连篇。还没怎么地就以“组织的人”的自居了，这小子说话一向这么好笑，很容易就让人情不自禁的发笑。看看李静也是差不多，强忍笑意憋的很辛苦。这也就是小陈的一套做人方式，虽然有的时候太不正经了，却总算不至于让人太讨厌，可见这小子能在情场上屡屡得手，也不是没理由的。 只不 碰到了一个斯文秀气的李助理，才会让他抓耳挠腮的吧。闹了一会才安静下来，小李医生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感情这种事情也没办法勉强。 李助理勉强收起笑容，娇嗔一声：“高医生问你话呢，你认识一个叫陈地吗，白云医院的。” 小陈不假思索的回答：“认识啊，陈姐嘛，三十来岁长地很漂亮，医生无国界组织本市召集人。” 三十来岁的外科主任还真不多见，当然除了高医生这种非人类，能在知名医院当上主任医师的，可不比省医院这种地方，光靠资历可是不行。 小陈突然高兴了起来，轻笑一声：“严格说起来我还沾了高医生的光，这位陈姐也很仰慕咱们高医生那，一听说我是高哥的人，二话没说就给我录用了。” 高顺一阵讶然无语，这小子说的该不是真的吧，只不过这小子说话一向喜欢夸大，大概能有一半的可信度就不错了。小陈看见他一副不信的样子，急了，还想发誓赌咒的时候，被小李医生没好气的赶走。 走到门口还伸着脖子往里面探，吆喝一声：“高哥，我这里有陈姐的电话你要不要啊，哎哟，李助理别仍东西啊，再砸着人……” 看着年轻人之间开着玩笑，高顺也跟着年轻了几岁，其实他的年龄也不大，还不到三十岁的年龄，只不过往往很容易就被他自己忽略过去吧。李助理把人赶走了，回过头来重新变成了斯文淑女，前后态度上的反差之强烈让人心惊。 晚上十二点，省医院外科值班室。 李助理绝对是个好学生，趴在桌子上安安静静的看书，高顺同样安静，利用值班室的电脑翻资料，张民清可就无聊的多了，开着另一台电脑玩纸牌。这里数他的年纪最大，讲耐性却是他最差，很微妙的一件事情。 张主任放下鼠标看看手表，突然兴奋了起来：“快十个小时了，没有出血没有并发症，不行我还得去病房看看。” 也难怪他会这么兴奋，能够有幸参与这么前沿领域的先进手术，换成是谁都会很兴奋，没当过医生的人永远体会不到那种成就感。十个小时之前这还是一个垂死的病人，十个小时以后这是一个即将重新拥有健康的人，那种成就感无疑是很强烈的。 几分钟后张主任欣喜若狂的跑了回来，很夸张的大呼小叫：“转了，转了，转成窦性心律了。” 高顺洒然一笑站了起来，病人术后一直心律不齐，直到现在他才有十成把握断言，最迟半个个月，他的病人就可以自己走着出院了。icu病房里病人已经很清醒了，正在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花板发呆，对病人来说就好象睡了一觉，可能还迷糊着呢，而对一名外科医生来说，这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护士正在把资料一份一份的往桌子上放，张民清一份一份的摆开，签字。 嘴里还不停的念叨：“这是病例，这是术后指标，需要放进数据库存档的……老兄还是你来签吧，我怎么跟做贼似的。” 高顺无所谓的摆摆手，意思是你签就好了，你也是主刀医生之一，有了这么个资本对他以后的升迁用处很大，对待朋友他是从来不会吝啬的，也无所谓玩点小伎俩，他也没迂腐到自以为正义的程度。 盯着各种电子仪器看了一会，才随手要一张床头卡，写下几个基本数据，也都是大致的范围。 交给值班护士的同时吩咐一声：“注意这几项数据，一旦出现波动马上通知我。” 护士就差没把他当成神了，频频点头接了过去，随即被一串过于标准的英文名词弄的尴尬起来，这时候就看出来李静的细心了，把卡片要回来稍微一思索，就轻松的翻译成中文。护士不敢怠慢拿过去帖在床头。 高顺不由自主的轻叹一声，明天过后李静就不再是他的助手了，这么个好助手都把他养成大懒人一个了，也就是李助理能理解他写的英文，主要是十年下来写习惯了，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这种依赖的感觉。 第十六章 档次问题 着病人的苏醒和各项生命体症的变化，中心监护室里了起来。 李静尽起助理的责任，声音很清脆：“心脏彩超结果显示，二尖瓣置换生物瓣后无瓣周漏现象，心功能稳步恢复中，预计三个月到六个月后达到正常人的标准。” 张民清接过片子仔细看了两眼递给高顺，高顺扫了几眼随手放在旁边，几个人一起看下一份检测结果。 李静继续报告：“心率90100次每分，pt2325秒，inr20。” 张主任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心率过快了，如果能控制在70分是最理想的。” 高顺想了一想点点头，很轻松的吩咐：“加用一点倍他乐克。” 张民清频频点头拽过处方笺写，一边写一边念：“拔管后口服地高辛一粒，双克一粒……华法林……” 写完了以后拿给高顺看看，没什么问题了才兴冲冲的看手表：“已经十二个小时了，效果这么好，是不是可以拔呼吸器了。” 高顺摇头，表情并没有轻松多少，反而很有耐心的拽了张椅子坐下，盯着电子仪器眼睛都不眨一下。包括张主任在内的几个值班医生和护士，都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脸色为什么这么凝重。 张民清小心的问：“你是不是在等什么？” 高顺又是一摇头没说话，他做的手术他心里最明白，手术操作难免损伤到心肌，他确实在耐心的等待，中心监护仪上的光点跳的很稳定。却被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地味道。很难解释那是不是一种直觉，当然有时候直觉，也是建立在水准之上的东西。 思索片刻不打算再等了，抬起头来盯着心电图仪器，轻描淡写的吩咐助手：“记录一下，行大剂量联合应用正性肌力药物，多巴+.……” 在场的当然不是外行人，很快从他的话里面琢磨出点味道，低下头去深深的思索起来，这无疑是一连串很复杂的医学理论。涉及到的相关知识层面实在是太广泛了，涉及到心肌细胞的电生理特性，涉及到交感神经中枢系统传导原理，数也数不清的那么多地理论层面。 张民清想了一想就放弃了，抱怨起来：“不行了脑袋不够用了，我得去查书。” 一个值班医生提醒他：“查书也应该没什么用吧，高医生开这些药。明显是直接刺激心肌的，高医生是在担心术后低血压吗？” 李静做的功课明显就多了，斯文少女努力的想了一想，突然眉头松了起来：“低心排血量综合症。” 其他人一起茫然，这种大手术后，出现并发症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太复杂了，怎么敢确定是这一种的。高顺突然一阵焦躁不安，干脆把处方荐拿过来自己写吧，刚写完了心电监护仪器就有变化了。 张民清触电一样蹦了起来。冲到屏幕上盯着猛看，还无意识的念叨：“qt间期延长了，stt改变……心肌缺血？”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就在几分钟以前。李助理也是这么说地，可就不是低心排血量综合症，当外科医生的可能在某本教科书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找出来这么一小段话来：低心排血量综合症，最早提出于1969年…… 表情复杂的护士带着药单到药房去了，通常手术做完了也就是听天由命了，在并发症的问题上积极和消极的区别，无疑就是一个本质的区别。当然水平不到家，也谈不上什么积极预防。 这唯一的并发症，让省医院地外科医生们再次瞠目结舌。从昨天开始手术到今天出现并发症，似乎所有的问题都在这位高医生的预料和掌握之中，如果说一般人做手术是听天由命。那么这个又酷又冷的年轻男人，无疑进入到一种层次了，那是一种令人敬畏地，足以掌握生或者死的层次。 空调房间里温度很合适，几个人莫名其妙的同时打个寒噤，包括张民清在内的人，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男人，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果一个人的医术可以达到这种未卜先知的程度，连什么时间出现哪种并发症都可以提前预测出来，那么是不是应该把他当成，可以跟死神平起平坐的人物呢。 张 笑连连：“老兄你吓到我了，你……” 高顺惊醒过来心叫惭愧，他可以发誓这只不过是一个巧合，纯粹只是个巧合，巧合的关键之处在于丰富地战地救援医疗经验，外加平时大量的阅读，说白了就是一个经验积累的问题，也没有什么好神秘地。 第二天早上，icu病房中心监护室。 张民清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李静可爱的捂着小嘴打个哈欠，只有高顺还在警觉的盯着各种仪器，一直等到药物起作用了，整个人神经才舒缓下来，抬腿的同时不小心踢翻了一张椅子。 张民清惊醒过来，下意识的问：“并发症缓解了么？” 高顺舒适的伸了个懒腰，故意闷哼了一声吓唬他，张主任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电子仪器上扫，看了几眼兴奋的一握拳头，显然药物治疗效果很好。 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苦笑连连：“老兄你可别吓唬我了，我都四十多岁了，可惊不起这么一惊一乍的了。” 旁边李助理不失时机的幽了一默：“张主任不是梦见嫂子了吧，我都看见你流口水了。” 两个男人同时一呆，没料到居然会从这么斯文的女孩子嘴里，突然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顿时对她大为改观。李静话一出口脸上一红，显然是这时候才知道话说偏了。 高顺站了起来帮她解围：“走吧，吃早饭去。” 张民清又看看监护仪器，再次高兴起来：“我看行，老人家又过一关，这一关过的可不容易啊，老天爷都开眼了。” 高顺为之莞尔失笑，俗话说事在人为，他从来不认为老天爷会偶然开开眼什么的。刚走到门口就碰上自己的女友了，明艳的大美女略施淡妆，恰倒好处的展现出她的明艳，手里提着保温杯和几个饭盒，远远的朝这边招手，看样子是送饭来的。 看看手表还不到六点，真是辛苦她了，高顺心里情火荡漾，快走几步赶了过去，牵着她纤手一起过马路。跟她在一起以后还是第一次上夜班，可见这美女是何等的体贴和温柔，很容易就让人难以自拔的迷恋她。 张洁标志性的盈盈一笑：“我怕你们饿了，做的粥还有花卷咸菜。” 张民清一副很感慨的口气：“这就是差距啊，我们家那位十几年了，也从来没给我送过饭，能娶到这样的老婆，高老弟有福了，来来，去我办公室吃吧。” 张洁又是温柔一笑：“我们还没结婚呢张主任。” 张民清醒悟过来又看看李静，哈哈一笑遮掩过去，四个人一路进了外科办公室。李助理这时候也有点感动了，很自然的跟张大美女挽着胳膊走到一起闲聊几句，这时候天已经差不多亮了。 高顺很惬意的享受着女友的体贴，张洁娇俏的陪坐在他身边，李静可就安静的多了，低着头默默的吃饭。每一个试图接近高医生的女人，都难免被张大美女深深的影响，甚至连柳佳那样的刁蛮少女也不例外，可见这美女是何等的优秀。 身为拥有她的男人，高顺自然感受最深，到这时候还得庆幸下手的坚决，当初要是让别人追走了，那可就追悔莫及了。对于李静完全是另一种感受，女孩子的细心和用心让她成为一个得力的助手，那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感情。 张洁看着他们吃饭，好奇问道：“病人怎么样了。” 高顺抬起头来轻松一笑的时候，张主任再次大发感慨：“现在连我都分不清楚了，高医生是不是被外星人抓走过又送回来了。” 两位美女同时微微一笑，被中年男人丰富的想象力逗的开心起来。 省医院的外科医生们集体提前上班，多少年没见过的盛景了。刚过六点钟整个外科十几个人就到齐了，倒把门卫都吓了一跳，估计在心里面怀疑今天是怎么了，这一位一位走路还带着风的，该不是自己做梦还没睡醒吧。这场面也就是年轻那会见过，吃大锅饭的时候都怕起来的晚了没饭吃，这几年可少见了。 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周末，大部分人应该是在休假，想了一会就更想不明白了。 第十七章 会心一笑 个普通的周末，变成省医院外科医生们聚会的时间，的原因不是因为新年茶话会，而是因为一个心脏外科的病例。 “高医生早”“张主任早” 互相打招呼的时候还稍微有点尴尬，然后就坐到各自的桌子前面假装忙了起来，大周末的有什么好忙的啊，也是人都这样，任何情况下都不愿意丢了面子。高顺和张民清互相看了几眼笑笑，既然人都来了也别闲着了，都叫过来吧。 张主任清咳一声：“同志们都停一下吧，高医生有话说。” 十几个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很期待的样子。 高顺想了一想，轻描淡写的开始讲：“昨天凌晨，病人术后出现低心排并发症，经药物矫正后已经缓解，未来三天里加强利尿治疗，选择性抗凝治疗，药物选择上……” 张洁很理解的想悄悄退出去，很可能是觉得人家医生在开会，她在这里不太合适。刚想往外面走的时候被李静拉住了。 小李医生很善意的笑一笑：“外面挺凉的，张姐就在这里坐着吧，不碍事的。” 张洁愕然看着她秀气的小脸，想了一想顺了她的意思重新坐下，有时候人跟人之间就是这么容易就混熟了。从这些小细节上，最容易看出来一个人的本性是好是坏，无疑她们两个人是越走越近了。 高顺刚来的时候人家还有点怕他，这时候也差不多混熟了，省医院的外科医生们也都明白了，一般来说涉及到专业层面的问题，这位冷酷的高大医生通常是很耐心的。 其他人还有点不太敢讲，最后还是张主任站了出来：“好了先到这里吧，累了一晚上了高医生也该休息了。” 十几个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高顺莞尔一笑点点头：“我呆到中午再走。” 他的想法是总不能让人家白来一趟，在医院范畴内的讨论他从来都是很耐心地。只要别弄些玄的虚的就行。 下面有人喊一嗓子：“别是张主任年纪大了……咳咳。” 一阵哄笑，张主任恼羞成怒的找人，想找出来是谁说的，外科办公室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在场的只有张洁是外行，她也不懂那么多，只不过连她这个外行都看出来了。冷酷地高大医生那种格外容易让人心折的气度，那就是天生的霸气和傲气，让这明艳的美女也跟着挺起饱满的胸膛，也跟着骄傲起来。 两天后，省医院icu病房。先是呼吸器，然后是各种导管从病人的身上一根一根的拔下来。 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喘了几口大气，居然用方言哼出一句：“闷死我了。” 旁边省医院地护士医生们一起善意的笑出声来，也难怪老人家会抱怨。身上插这么多管子确实挺闷的。高顺正在低着头写药单子，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莞尔一笑，又写了张卡片信手拍到床头。 病人地家属。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尴尬起来：“妈，你就别说了。” 旁边的小护士呵呵的笑，顺手帮着老人家活动一下手脚。高顺最后做完了几个检查，示意可以推到普通病房了，都说这年头医患关系比较紧张，还经常听说因为看病动手的，高顺对此很不以为然，他怎么就没觉得有多紧张呢。 一阵忙碌过后看看也没什么事情了，想了一想去跟张主任打个招呼吧。也该走了。张民清正在办公室里接电话，看见他来了很兴奋的打出个代表着ok的手势。放下电话的时候更加兴奋：“胸外科学会的，邀请我去北京参加年会。” 高顺也跟着他一起高兴，参加年会这种事情就是个奖赏，以张主任在救灾过程中表现出来地专业素养来看，这个年会大可去得。 张民清还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是不去了，这个年会资格受之有愧啊，不然就咱们一起去。也不怕让人欺负了。” 高顺为之哑然失笑，原来堂堂张主任也会有心虚的时候，这倒是很少见了，朋友之间开开玩笑也无伤大雅。又不是去参加黑道大会谁会欺负你啊，这话说的可真新鲜了，离年底还得好几个月呢，去不去的到时候再说吧。 又过了一会张民清仰天打个哈欠，懒洋洋的抱怨：“不行了，我得回家好好睡一 几天可折腾坏了。你一会要去哪，要不要出去喝点？ 高顺摇头：“我去白云医院。” 话说完了往外面走，张主任还在身后不依不饶的喊一嗓子：“老兄你可要当心点，白云医院那位陈主任……嘿嘿，你见了就知道了。” 高顺没好气的摆了摆手继续走，也懒的理他，同时心里大感惊奇，这位陈芸陈医生，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上午十点，白云医院。 全国知名地大医院，光是挂号室的人就排到街上去了，高顺刚走进大门，就听见身后有救护车鸣笛的声音，下意识的跟了过去，就看见从救护车上抬出了个外伤病人，浑身上下都是血。 高顺的第一反应是车祸，第二反应是糟糕，除了外伤出血他第一眼还看到了折断的肋骨，很可能脊柱还有严重损伤，几秒钟的时间里习惯性的做出判断，这个人凶多吉少了，如果是他的话会第一时间进行冷敷抑制内脏出血，而不是简单的包扎止血。 当然救护车地条件毕竟有限，简便的方法是冰盐水敷外伤部位降温，第一时间抑制创伤性水肿和炎症，还有更要命的血肿。这完全是身为一名外科医生的条件反射心理，分析的过程也就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 几秒钟后从医院门口冲出来一个人，妙曼的身材被身上的医生制服遮掩住了，白色的制服被太阳光一照还有点透明，隐约看的见里面的衬衣。大波浪卷的头发很利落的扎了起来，还有点微黄的颜色，很可能是故意染的吧，整体的感觉是冷，冷艳的气息很强烈。 高顺还在愣神的时候，女医生已经一路冲到了担架前面，伸开手很利索的按到了病人的脸上。站在他专业角度的去看，这五个手指按的位置可就大有学问了，阻隔面动脉流血的标准做法。 身为观众的高顺，本能的抬脚跟了上去，听见旁边有人问：“送急诊室吗陈医生？” 女医生大半边身体已经贴在病人身上了，急促又冷静的吩咐：“送手术室啊。” 一句话说完毫不避嫌的低下头去，给伤员做人工呼吸，冷艳的脸上沾了点血，让她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高顺也跟着心里轻叹一声，如果是呼吸也停止了，就代表这个人很可能已经死了。 一个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人，让的稍微慢了点，被女医生勃然大怒之下，脸色更加冰冷的大骂一句：“让开！” 把人家吓了一跳赶紧让开，周围人很可能也习惯了，似乎对冷艳女医生的“恶行”一点也不意外。 对高顺来说生生死死见的多了，确实有点麻木了，唯一感兴趣的是这位女医生，姓陈的话，很可能就是他要找的那位陈芸医生。现在他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连爱开玩笑的张主任也害怕她了。一个喜欢摆臭脸的男人，相对来说还比较容易让人接受，一个冷到冰天雪地的女人，恐怕很少有男人敢沾惹吧。 说话的时候担架已经抬走了，眼看着那个妙曼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高顺收拾心情往大楼里面走，站在他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他并不看好这次无意义的抢救，当然换成是他肯定也不会放弃努力。 第一次来找不到地方，找个服务台问一下吧。 负责接待的小护士很年轻的样子，笑的很轻柔：“先生您好。” 高顺轻松一笑露出笑脸：“我找陈芸医生。” 小护士看着他的笑脸一呆，下意识的又是轻柔一笑：“陈医生刚进手术室，外科办公室在三楼。” 高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往三楼走的时候想了一想，很可能是这位陈医生让他联想到了自己身上，这可能就叫做会心一笑。到了三楼外科办公室门口被人拦下了，高顺又是一笑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高顺，已经跟陈主任约好的。” 对方一呆反应过来，很仓促的伸出手来：“噢，您就是郊区医院的高主任啊，久仰大名，高主任快请进吧。” 高顺点点头进了白云医院外科办公室，心说原来自己的名头，已经这么响亮了。 第十八章 急诊风云 名大医院的外科显然比省医院有效率多了，上班的时空荡荡的只有两个人在，还分出一个年轻点的负责招呼高顺。 很年轻的小伙子很客气：“高医生请随便坐吧，芸姐还在手术室里。” 高顺当然不会打扰人家工作，轻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小伙子善意的一笑出去忙了。从这些小地方能看出来的东西太多了，这无疑是一个很勤奋的团队，连高医生这么挑剔的人也无从挑剔，如果这个团队是那位姐一手操练出来的，那么这位陈医生的本事可就很不一般了。 到目前为止，高顺很欣赏她的作风。 往周围随便看了几眼，很快找到一张显眼的桌子，椅子背后挂着一件女式上衣，桌子上简洁的布置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它的主人，应该是一位不怎么花哨的女人。每张桌子上都贴着个人简介，彩色照片拍的很传神，原来这位陈主任双名芸芸。 高顺很自然的站到桌子旁边看两眼，可能是因为走的太匆忙了，桌上的电脑还是打开的，打开的文档标题很醒目：胸腔镜下微创手术心脏瓣膜置换术研究。 连高顺这么从容的人也看的眼前一亮，胸腔镜微创手术无疑是现代医学发展的方向之一，就象他手里的那套先进的准分子激光治疗仪，追求的同样都是不开刀手术的最佳效果，看来这位陈医生心志不小啊，难怪都三十岁了还不结婚。 兴起之下随随便便坐了下来，稍一思索，按上键盘逐行点评几句，也谈不上什么教训和指点，纯粹是把他个人在这方面的一些造诣和见解加上去，以他的性格往往是点到为止，总不至于去破坏整份报告的完整性。这就叫见猎心喜了，难得在国内碰到个水平这么高的。能说上几句话的，心里一阵痛快的感觉，边写边看很快就忘了时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外面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抬头看见身穿白大褂的冷美女正在急匆匆地往这边走，身边还围着几个普通人。看样子应该是病人家属了。 几个人很急切的样子：“陈主任你看，我妈这病要是再不动手术，随时都可能过去啊，陈主任你可不能不管啊……” 另一个比他还激动：“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你当儿子的怎么能咒你妈呢，看病还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们跟陈主任是早就约好的……” 冷美女明显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被几个人这么一纠缠就有点心烦意乱。高顺很明白她的心情，看看手表，从她进手术室到现在不过一个小时。车祸病人应该是抢救无效了，病人死了当医生地心情当然不会太好，这几位确实有点过分了。 果然陈芸芸停下脚步冷起脸来，喝一声：“都别吵了！” 几个人吓了一跳，尴尬之下不敢再争了，也让高顺可以趁机仔细看她冰冷的脸蛋，细看之下确实不年轻了，眼尾细长眉毛淡淡的，扎起来的头发很利落。可能是皮肤稍微有点没光泽，却又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陈主任把医生的威严拿了出来：“你妈不是已经住下了吗，我会安排合适的时间手术，还有你，你的红包在院长室，你不想要了我就捐给地震灾区了，就这样。” 几个人尴尬地同时不敢再纠缠，身为旁观者的高顺却心叫惭愧。这位记性可真好，他就经常搞不清楚谁是哪个病人的家属，这也就是两个人之间些许不同地地方了。窈窕的美女医生急匆匆的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发现自己的椅子上坐着个大男人，还正在用灼灼的眼神打量着她，脸色可就有点不对了。 高顺心里叫糟，怕是这位女医生有点洁癣了，格外不喜欢别人坐她的椅子吧，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果然陈主任大皱眉头冷哼一声：“你新来的？” 高顺由衷地苦笑，第一次见面可别吵起来。那可就尴尬了。他自然有他的一套做事方法。 善意一笑：“我是高顺。” 冷美女正在用力拍打自己的椅子，似乎椅子上有什么脏东西，听见他话呆了一呆，随即脸上好看了点，却终究是皱了皱眉头随手拽过别的椅子，这才坐下。高顺心惊之下轻叹一声，看来这洁癣还真是不轻。 不再看她窈窕的身 步站在旁边等她说话。冷美女似乎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人的态度差了那么一点，坐了一会又站起来了。 下意识的把上衣扣子扣紧了点，然后勉强一笑：“我今天很忙，刚刚有个病人……没什么了，高医生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高顺很理解的笑笑，很想告诉她其实病人没抢救过来，真地不是你的错，那个病人折断的肋骨很可能整条刺进胸腔里面，换成是谁也只能束手无策。只不过以他的性格，这话是肯定不会说出来的。 刚说上几句话，又有人在外面喊急诊，冷美女歉意的点点头匆忙赶了出去，再次把高大医生晾了起来。高顺想了一想还是走吧，打扰到人家的正常工作就不太好了，擦身而过的时候隐约听明白了，应该是同一起车祸的第二批伤者好几个，已经送过来了，伤的应该是不轻。 他倒是不会觉得人家冷落了他，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换成是他恐怕态度会更恶劣，人命关天的时候谁也没空招呼你，太正常了，想了一想还是明天再来吧，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信步往楼下走。 走出去几步被人喊住了，很柔媚的女声：“高医生请等一下。” 高顺讶然回过头来，看见冷美女快走几步赶了过来，很歉意的口气：“没想到急诊都赶在今天了，不然这样吧，明天我休息，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高顺无所谓的点点头，反正电话都已经有了，也不差等这么一天，急诊要紧，礼貌性的握手告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又被叫住了，这次就有点弄不懂了。 回头看看陈主任正在用力咬嘴唇，差点把她红润的嘴唇都咬出血了，咬了几下才下定决心：“我现在人手不够，高医生能帮一把吗。” 高顺愕然看着她有点意外，这好象不太合规矩吧。 旁边也有人小声的提醒：“芸姐，这么做是要挨批评的……” 说到一半被冷美女冷冷的打断：“那怎么办，人手不够，难道看着病人躺在走廊上流血吗，你有把握你去处理好了。” 旁边的人挺尴尬的，很明显他没这个把握。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眼看着冷美女急切的眼神里还有点期待，轻一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帮上一把。 陈芸芸如释重负的一挥手下决定了：“给高医生找身衣服。” 一旦进入急诊状态，高顺也就无所谓这是谁的急诊室了，一切以抢救病人为第一要务。跟在大队人后面直接走楼梯，下到一楼的时候，眼前的场面已经很惨烈了，这一撞可真是不轻，四个伤者已经把急诊室挤满了，还有一个躺在走廊上流血的。 这种场面他倒是见的多了，人手不足没什么关系，一打量看见了个工作人员正在旁边发呆，戴上口罩一招手，把人叫过来帮忙。 这位如梦方醒赶了过来，挺尴尬的解释：“我就是抬担架的。” 高顺鼓励性质的拍拍他，示意他放轻松点，能在这么着名的医院抬担架，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总比阿富汗山区那些只有一点点医疗常识的临时护士强多了吧。抬担架的这位应该也想开了，反正天塌了有当医生的顶着，人家让干嘛就干嘛吧。 冷美女正在指挥自己的部下开始抢救，百忙之中注意到了这边的高顺，匆忙赶了过来提醒一句：“处理一下外伤就好，先止血吧。” 高顺明白她的意思，这是把自己当成助手用了，他很不喜欢这种被轻视的感觉。 摘下口罩傲然看着她，轻松问道：“你相信我吗？” 这话问的倒是有点唐突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应该还谈不上什么信任吧。陈被他一句话问的有点茫然，很快又被眼前男人强大的信心所打动了，似乎是这时候，她才注意到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拥有一双又冷又酷的眼睛。 高顺不等她回答，按住伤者颈动脉的手指头挪了一挪，很平静的告诉她：“如果你相信我，就给我找张软床。” 陈芸犹豫了半秒钟再次下定决心，信手招呼几个义工过来，在急诊室里临时加了一个抢救位。 第十九章 信心爆棚 求月票，月票砸过来，小王写的就更有情绪啦，呵呵 高顺几乎可以想象到车祸时的场面，一辆超载的出租车加上司机，上面一共坐了五个人，撞上的刹那巨大的冲击力使车体整个变形，到现在为止已经是一死五伤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后续的伤员还会送来。 他手里这个应该是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没系安全带整个人从前车窗甩了出去，不然前额不会撞的这么厉害，大面积擦伤外加严重骨折，内脏出血，情况很不客观。依稀回到了忙乱的医疗帐篷里面，而当时他只有几个急救手术包。 唯一的分别是，当时他的助手们都已经操刀上阵了，他只能一个人忙里忙外。而现在他有了个帮手，虽然只是个抬担架的，知人擅用的给他派了个压迫止血的活。随手找了条动脉血管给他，大概是在第一肋骨上的位置。 盖上纱布轻哼一声：“按住！” 抬担架的兄弟吓了一跳，很谨慎的按了上去，总算是见过血的人比一般人强很多了，不但手没抖还知道使劲按。高顺满意的点点头，撕急救包，他个人对乱成一团的血管有特殊的癣好，可以解释成趋化性吧，就象是飞蛾投火那种趋化性。他喜欢把血管一条一条从模糊里面清理出来，然后享受那种成就感。 同一道理，就好象有些人喜欢把自己的东西规划的很整齐，稍微乱一点就浑身不自在。止血措施逐渐起效果了，随着出血量的减少外伤部位逐渐干净起来，抬担架的兄弟也跟着松了口气，百忙之中还趁机往旁边看了几眼。 他也是个外行，连这个外行都看出来了，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管是效率还是感觉上，这位陌生的医生都比旁边几位高出一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是外行看热闹，当医生的行不行，感觉上总会有点区别。 多简单的事情啊，旁边那几位还在忙着止血，这边已经着手缝合血管了。很明显的就有了高下之分。 高顺手指头灵巧地点了一点，示意他可以松手了。没有注意到他的临时助手，看了看旁边还在忙乱中的几个医生，也跟着一副很满足的样子，刚才他还一副很忐忑的样子，现在已经把腰杆挺的笔直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一个出色地外科医生，理有应当的。应该让自己的助手有一种安全感和信任感，无疑这是高医生的特色之一，用特色这个词来形容也不算准确。也可以说是一种素养吧。 一个能给助手带来安全感的外科医生是个好医生吗，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高顺手底下不停，吩咐一声：“显微手术镜。” 临时助手从自己的感想里惊醒过来，一溜小跑去找器材，很快从一位刚赶过来的医生头上找到了，指手画脚地比画：“那位医生要这个……手术镜。” 这位好象是刚出手术室，接到急诊消息这才赶过来，很不高兴的样子：“你干什么东西，让开。” 最后还是陈主任百忙之中抬起头来。吩咐一句：“摘给他，你再去器材科重新找一副。” 医生虽然有点不高兴，主任的命令还是要听地，不情不愿的把头上的器材摘了下来，抬担架那位不好意思的笑笑，接到手里又一溜小跑赶回来，递给陌生的高医生。 高顺推到眼睛上的同时动手了，动脉缝合是他最擅长的。这么粗的动脉血管，对擅长显微外科的高医生来说实在太容易了，现在追求地是速度，每节省一秒钟，大量出血的伤者就多了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头也不抬的吩咐一声：“站到我身后，别让人碰到我。” 抬担架出身的助手呵呵乐了，力气活他擅长啊，想了一想张开手臂把人挡住，虽然滑稽了点却没有人还有空笑话他。连续十几针下来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论速度足以让人瞠目结舌。 直到他完成了血管缝合。输血科的人才刚刚完成了血液检测，高顺把手术镜重新推到额头上轻出了口气，让开一步让护士先输血吧。专业的护士看见已经缝合完毕地上臂动脉血管，同样一呆，抬起头来想看看这是哪位啊动作这么快，看见一个陌生的医生又是一呆，很迷 过身去把血袋吊起来。 高顺仍旧一副很从容的样子，心里明白不能怪人家太慢了，实在是他自己太快了。又看见临时助手的滑稽样子，莞尔一笑做个手势，意思是一会你跟我把人抬起来，可以推走了。小伙子眉开眼笑的做个ok手势，信心再次爆棚。 “一，二，走！” 抬担架人家可是内行，喊到三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用力，把病人从临时急救台上抬到了推床上。 高顺很沉稳的吩咐一声：“不要急，可能有颅内伤，送去做ct。” 这时候都戴着大口罩，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旁边有人下意识的推走送去ct室，虽然很匆忙却不怎么乱，这也就是高大医生的本事了。美女地速度可也不慢，她手下的病人伤势要复杂不少，处理起来难度也高了不少。 高顺完成了自己那份工作，往四周围看了一看，最后决定去帮忙处理伤势最严重的一个，也就是冷美女负责的那个。信步走到跟前的时候，很自然的伸把手，帮着她松开一条止血带，这个东西扎的时间太长了问题多多，当外科医生的很注重这些细节。 冷美女很赞赏的抬起头来，想看看这是谁这么懂事这么细心呢，看见高顺的时候同样讶然，往周围看看高顺负责的病人已经不见了，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眼睛里很明显有询问的意思，意思是你手里的病人呢。 高顺很自然的一点头没有回答她，好心的提醒一句：“我来止血，你缝合吧。” 陈芸手上停了一下，然后很顺从的采纳了同行的意见。两个人虽然是第一次合作，却因为都是外科高手的原因，合作的倒也挺愉快的。急诊室就这么大，挤了四个病人已经有点站不开了，两个人无奈之下贴的很紧，女性气息幽雅而又惹人遐想，高顺心惊之下收敛心神，配合着她缝合的动作客串一把助手。 陈芸纤手缝合的地方，往往已经被他先一步处理过了，不知不觉之中高顺就站到了主导的位置，到最后完全驾御了抢救过程，那双纤长的女人纤手不知不觉得跟着他的节奏，轻重缓急突然变的脉络分明起来，这也同样是高大医生的本事了，不管多重的伤到了他手里，一下子就变的很有条理，很奇妙的一种感觉。 至于那位冷冷的美女，这时候已经完全沉浸在那种奇妙的节奏里面，这就是一层窗户纸的问题，就好象当徒弟的有师傅带着，总是会超水平发挥吧，连缝合的过程也变的顺利起来。 直到完成急诊抢救的时候，冷美女已经完全靠在高顺的怀里了，刚才紧张的时候还没怎么注意，这会工夫身上出了点汗，彼此的气息清晰可闻，让男人怀里的美女一下子不适应起来。高顺同时惊醒放开了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也不是故意的，这么紧张的场面他也没这个心情。 两个人只尴尬了那么一会就同时清醒过来，招呼输血科的赶紧处理，推去做检查送手术室，两个人心里一点都没有轻松的感觉，一旦推进手术室进行下一步的手术，情况将会变的更加艰难。 往周围看看，其他的人手脚可就慢多了，还在止血消毒处理外伤的阶段。冷美女呆看着轻轻松松站在旁边的高大医生，大眼睛里突然有点迷茫，若有所思雾气朦胧的样子。 下意识的呆看着高顺追问一句：“你的病人呢？” 高顺轻描淡写的刚想说话，被旁边的护士抢先报告：“十分钟前已经送ct室了，现在应该在做胸透。” 冷美女冷艳的脸上一阵愕然无语的味道，很可能是突然想起缝合的过程，对高医生表现出来的超一流水准，暂时有点接受不了吧。 对她来说感想也很简单了，用一句俗话来形容，叫做闻名不如见面。 高顺同样欣赏着她冷艳的脸蛋，随手拿起块纱布递给她，善意的示意，让她把脸上的几滴血擦一擦。冷美女惊醒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笑，让高顺联想到冰山解冻的场景，这一笑可比她摆臭脸的时候漂亮多了。 第二十章 低温疗法 有一点没擦干净，高顺下意识的伸手过去，大手靠近候，陈主任居然会有点紧张，下意识的想躲终于还是忍住了。高顺也不是存心想占便宜，轻轻一点就收了回来，急诊室里正紧张的时候，也没人会注意到他们。 冷美女还处在惊疑不定的情绪里，很可能是被高医生超水准的血管缝合技术弄的心惊起来。 旁边有护士赞叹一声：“高医生这一手缝合血管的技术，也算是空前绝后了吧，最起码我就没见过水平这么高的。” 高顺洒然一笑，空前绝后谈不上，比一般人熟练点快一点就是了，如果这个技术也搞出个世界排名的话，他也不愿意妄自菲薄。陈芸的反应可就复杂的多了，都说是闻名不如见面，真见到了还露了这么一手，那种技不如人的感觉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了。 护士对高医生的兴趣明显大多了，轻笑一声：“我们芸姐也是很佩服高医生的，一个月前震的时候，功勋医生的事迹电视都播过了，我们都是很佩服的。” 冷美女脸上突然有点不自在，小护士也算很识趣了，相当乖巧的闭上嘴。 正弄到两个人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外面有人推门进来喊：“手术室空出来了陈主任。” 陈芸惊醒过来点点头，很客气的邀请：“高医生一起来吧。” 高顺轻一点头，既然人家都不避嫌了，他也没什么好矜持的。也别管这是谁的盘了.救人第一。白云医院外科手术室一共四张手术台。现在已经完全空了出来，让高顺和陈芸各占一张。 高速ct结果再次证实了他的判断，除了外伤就是开放性颅内损伤。深度昏迷，伴随着四十一度高烧不退。脑外科并非高顺所长，想找脑外科的医生来，又处理不了全身上下严重外伤，以高顺的性格肯定是当仁不让，脑外伤他也没少处理过。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语气很坚决：“准备冰毯亚低温治疗。” 就是这么个决定，引来了助手的异议：“这不合规矩，病人有外伤失过血，出现心脏骤停怎么办，呼吸麻痹怎么办……” 高顺有点不耐烦了，他已经仔细观察过病人的呼吸频率，很稳定，血氧饱和度和动脉血气指标也都趋于正常。血压也逐渐升了上来，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急救功夫做的好，不然他也不敢这么大胆，当然他也没时间做出解释。 收气温和的态度冷起脸来。闷哼一声：“要不找亚低温治疗仪，要么我走。” 白云医院外科医生们。总算见识到高大医生不近人情的一面。很可能是先前露的一手，给了冷美女极大的信心，让她也不得不仔细斟酌。她当然也注意到病人高达四十一度的体温，那是人类大脑受到严重创伤后的潜意识反应，外行人也明白，烧到四十一度是个什么结果。 最终陈芸妥协了：“去拿亚低温治疗仪。” 高顺看着心电监护仪器，很满意的点头，他也同样不敢怠慢，给病人降温的时候紧盯着血压，心率，稍有呼吸异常他会在第一时间喊停。几分钟以后病人体温成功的降到三十五度的亚低温状态，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让两大外科高手齐齐松了口气。 冷美女象是第一次见识是高医生的非常手段，再次神情复杂看了看，眼前这个又酷又帅的年轻男人，才低下头去忙自己手术。讲年龄的话高顺比她还年轻几岁，也不由得她不惊讶。 高顺却没空跟她眉来眼去，冷静的吩咐：“呼吸机耗氧量增加百分之三百。” 降温过快病人打了几个寒战，不由得他不谨慎，心率60左右每分，血压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这才动手术刀处理外伤，至于开放性颅脑损伤，也只能等他处理完外伤以后，再交给脑外科医生去处理了。 半小时后，一个四十多岁的脑外科的医生赶到了，而高顺刚好完成最后一次结扎，退后一步把位置让给他。中年医生急匆匆的翻了翻病人的眼皮，又下意识的去看病人的体温和心率，看到眼里的时候同样也是一呆。 很意外的问：“谁给做的亚低温处理？” 其他人当然不敢出声，高顺想要站出来的时候，脑外科的医生激赏的 句：“做的漂亮，颅内压并不高，脑水肿也有缓解，了。” 高顺莞尔一笑没有说话，以前条件困难的时候没有设备，塑料袋装冰块的时候也经常有。当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敢做低温处理的，他必须考虑到心脏停跳或者呼吸骤停的风险，最后做出最准确的判断，毫无疑问，他的判断再次表现出超级的精确度。 说起来倒是挺简单的，要不是有身经百战的身手和超强的神经，谁敢玩的这么绝啊，真要是降体温降到心脏骤停了，怕是神仙也救不过来。 旁边的助手多少有点惭愧，却心服口服的样子：“这位医生，咦，你好象不是我们医院的吧。” -- 高顺还没说话的时候，崇拜他的那位护士先插嘴了：“你没看过抗震救灾的报道吗，这位是功勋医生，郊区医院外科的高顺高主任。” 高顺心里一阵哑然失笑，他的大名已经完全跟郊区医院联系在一起了，郊区医院也早就打上了他的烙印，有空的时间还真得回去看看。 轻松一笑：“我现在开私人诊所。” 几个人一起露出很意外的样子，随即又露出很理解的样子，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换成是谁有这种超级水准，恐怕都不可能安心呆在小医院里。高顺明白是被人误会了，也懒的解释，善意的点点头，意思是您几位先别忙聊天，是不是先照顾病人。 几个人这才惊醒过来往陈芸那边看看，看见陈主任没责怪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可见这位陈主任还是挺有威严的。 高顺还怕弄脏了无菌手术服，举着手在旁边先看会吧，陈芸那边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纤手正在钳子往外拔东西，好象是几片扎进胸腔的碎玻璃，这东西处理起来比子弹可麻烦多了，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割伤点什么。 抬眼看过去的时候，象陈芸这么高明的外科医生也有点为难，最大的一块碎玻璃深卡在体内卡在两根肋骨中间，这就是枚定时炸弹，吹不得碰不得。对付这种伤高顺更在行，战上更希奇古怪的伤都有，早习惯了。 信步走了过去，拿出对付碎片手雷的手段出来，一片一片的往外面拔。最大的那片干脆用一只手按着另一只手敲，也就是他敢下手吧，换成别人也未必有这种经验，对他来说当然再熟悉不过了。 两个人面对面再次四目相对，戴着大口罩也看不清楚脸上什么表情，只看见冷美女那双眼睛，不时的往高医生看上几眼，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几个小时以后，手术室外。 高顺已经换下了手术服洗过了手，重新穿上了自己的外衣。 站在门口等了一会，里面很可能还在忙呢，能帮的他已经都帮完了，外科手术室里经历了刚开始的忙乱，现在已经逐渐恢复正常的节奏。人家的盘他也不好太张扬，伤最重的两个已经做过手术了，其他几个还没有生命危险，也用不着他再去操心。 想了一想还是走吧，今天来的太不凑巧了，赶上急诊了谁也没办法。 刚转过身来就有人招呼他，是刚才那位对他很有好感的护士，甜甜一笑传个口信：“高医生慢走，我们芸姐让谢谢您，您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们也没好好招呼着，太失礼了，改天我们外科请吃饭吧。” 高顺无所谓的笑笑，他心情还是很不错的，来了一趟救了个人还不说，最起码第一次见面就给人留了个不错的印象，对以后的合作大有好处。回到新家的时候，才有一种重回人间的感觉，当医生的再怎么强悍也毕竟是人，也只有女友和小雯陪着的时候，心情才会彻底平静下来。 张洁一边给他盛饭，一边娇嗔：“怎么去了这么久，电话也不接。” 高顺下意识的看看手表，时间过的可真快，刚才打车回来的时候还没注意，居然已经是快晚上了。随口跟女友解释几句，以张洁的性格多半也不会追问太多。 刚吃过饭陈芸打电话过来，很疲惫的声音：“今天多谢你了，明天上午我有空，咱们可以坐下来谈。”高顺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不客气”。 第二十一章 客座医师 芸芸很惋惜的语气：“以高医生的水平，开私人诊所了。” 这种论调听的多了，要是换一个人高顺就懒的搭理他了，只不过对她有一定程度上的好感，无所谓的回答：“所以才需要白云医院的合作。” 冷美女被他一点拨开窍了，夸奖一句：“走诊医生在国内很少见，噢，不过以高医生的水平，不管到哪个医院都会受欢迎的。” 高顺心说得了，要是真象你说的这样，那事情反倒简单了，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和点，挂上电话的时候看见张洁意味深长的眼神，心惊之下解释几句，工作是工作好感是好感，男女之间互相有好感，也不一定非要上床吧。 张洁也不过是趁机撒娇而已，呵呵一笑：“说起来这位冷面美女，我还跟她认识的。” 高顺惊奇的看着她，随即很快明白过来，以前她是卖医疗器械的，跟白云医院有业务上的往来也不奇怪。 张洁看着他漠不关心的样子娇嗔一声：“有关这位冷面美女的出身来历，你到底要不要听啊。” 高顺轻笑一声把她拽过来，坐着说多没意思，到床上再说多舒服。 按照张洁的说法，这位陈主任是北医大毕业的高才生，几年前调到白云医院的时候，也曾经引起一阵冷艳热潮，只不过这位陈医生冷傲的很，弄到最后一群男人知难而退，好象王猛还追过她一阵子。 高顺点头，王猛最近也抓起来了。跟秦掌柜做了个难兄难弟。希望监狱里的生活不会太难过，一个判了三年一个判了五年，估计是吞那点钱都吐出来了。出来以后搞不好得要饭了。 随口问她：“不会是还没结过婚吧。” 张洁娇嗔的瞥他一眼，意思是你想干嘛，没结婚你还有什么想念啊。高顺心里一荡抚上她美胸，稍微施展点手段就平息了她不满。刚刚才经历过一场纠缠，张洁可能是害怕他了，颤抖之下出声求饶。男人快三十岁了。一般没有这么精力旺盛，当然除了高顺这种长期按照军人标准训练的，又不一样。 纠缠了半天张洁才臃懒的回答：“应该是结过婚吧，不太清楚。” 高顺也不愿意多聊这种八卦，搂紧温软女体共寻周公好梦去也。 第二天上午，约好在一家商场的咖啡厅里见面。 每个人在工作之余都需要感情上的寄托，尤其是一个感情成熟的人。看的出来这位冷面美女寄托感情的方式，很可能是这种有品位生活。星巴克高顺也不陌生，只不过是很少喝而已。 眼看着眼前的大龄美女小口小口的品着咖啡，很享受的样子，脱下医生制服这就是个时尚丽人。除了脸色仍旧有点冷，跟海报上的时尚美女没什么区别。看着她精心打扮过的脸蛋。第一反应想起了刚认识那时候的张洁，只不过张洁是邻家的味道而她是时尚味道，区别还是很大的。 高顺很随意的在对面坐下，突然有一种打破她禁忌的感觉，莫名其妙爽快感觉很古怪。 冷美女看见他的时候，很客气拿出自己的会员卡，同时睁大眼睛询问：“我有这里的会员卡，要不来一杯。” 高顺报以阳光的笑容，然后摇头：“我喝开水。” 冷美女象是弄不懂这个酷男人的怪癣，却还是尊重了他的生活习惯，招手要了杯热开水。高顺习惯性的喝了一口，热水一直烫到喉咙里的感觉，很过瘾，到星巴克里喝白开水的男人，不是伪君子就是真男人了。 冷美女终于露出难得的笑脸，含蓄的问：“会不会太烫啊？”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无所谓的再喝一口，才回答她：“不会。” 冷美女又是一笑才收起笑脸，重新变的冷淡起来。高顺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想，这美女其实并不想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淡，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也不会去胡乱猜测，又坐了一会直入主题。 说的很诚恳：“我手里有一套激光血管成形设备，我可以无偿转让给你，我要十年的免费使用权。” 陈芸被他一句话说的呆了起来，很为难的样子：“坦白讲这么先进的设备，我心动的要命也很想答应你，但是我没有这个权力。” 高顺早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好说话，他当然早有准备，想要说服人当然得拿出好处来，必要的时候就让她占 也无所谓。从口袋里拿出资料和建筑图纸，这些东着弄出来的，算是欠人家一次。人生嘛，不就是在人情债里面还来还去的吗。 拿出来推到她面前：“百级层流手术室，密封材料采用特殊工艺，国际标准设计的风淋门……” 话说完了手一摊，行不行就等你一句话了。 冷美女出人意料的扑哧一笑，居然说出一句让人很意外的话来：“我怎么觉得你象个推销家具的，这可不象我印象里的高医生。” 高顺意外之下有点尴尬，很想问问她你印象里的高医生是什么样子。冰山解冻的感觉格外动人，看的出来这位陈医生对他确实是心仪很久了，尤其是经历了昨天的急诊风波，傻子都看出来人家对他有意思了。 他也不想自欺欺人，说实话他也心动的要命，不心动那就不是男人了，要是一年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打破这位冰山美女脆弱的心防，然后跟她携手登床。只不过一年以后的现在，他的心境也不一样了，很难再有以前那么荒唐的举动。 -- 陈芸也怕惹恼了他，先一步收起笑容很沉静的说话了：“建这么个手术室起码需要三千万吧，很简单的事情，我没钱。” 高顺轻松点头，露出一副自信傲然的笑容，笑容很短暂，重新变的冷静下来：“钱我可以垫付一半，可以等手术室投入使用后还我。审批程序你来办，我要二十年的无偿使用权，包括白云医院的所有大型设备，外科手术室。” 冷面美女讶然之下想了一想，神色逐渐凝重起来，要是换个人多半就不屑一顾了，你一个当医生的哪来的一千多万，吹牛呢吧。只不过高医生名声在外，也不由得她不信，考验人品的时候到了。 想了一会陈芸郑重的伸出手来：“成交。” 高顺倒是不担心钱，伸出手去跟她握了一握，钱的部分可以从基金会筹集一点，已经提前征得了李志奇的同意，他这个挂名主席的权力也不算小了，当然这钱也不是他的，而且是垫付的钱早晚要收回来。用过了这笔钱，李总裁欠他的人情就算还上了，彼此之间都会安心不少吧。 轻松点头安她的心：“资金会在明天到帐，我希望这个手术室能在三个月内尽快建起来。” 冷美女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好奇的又问：“你凭什么这么相信我，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啊。” 高顺无所谓的洒然耸肩，意思是跑了就跑了呗。笑意逐渐在嘴角扩大，很可能陈芸一天之内笑这么多次，也算是破了她自己的记录了吧。 冷美女很自信的样子：“好吧，我下午就去跟医院领导汇报一下，高医生已经很委屈了，这么优厚的条件，我相信没有人会拒绝的。” 高顺心说这才对嘛，只要你们院领导懂得小学算术，这笔帐还是很容易算的，他一个小诊所一年才接几个病人，大部分时间还是归白云医院使用，一套设备加上一千多万现金，折合成二十年的租用费，医院方面还是大占便宜。 到告别的时候，陈主任才说了实话：“占了你这么大的便宜，就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来之前，市局的马局长已经招呼过院领导了，院领导也已经基本同意了。其实最主要的一点，是你高医生的金字招牌，可是用多少钱也买不来的。” 高顺一阵哑然无语，心说自己的招牌，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值钱了。上次吃饭的时候确实跟马局长提过几句，就是没想到人家会这么用心。 冷美女从小包包里拿出白云医院的证件，胸卡，通通塞进高顺手里，然后再次伸出手来：“我代表白云医院，热烈欢迎高博士大架光临，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高顺很轻松的伸出手来跟她握上，他这辈子自问也没什么大本事，就是闯出这么点名声来吧。什么制度什么规定，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这年头医院都聘用制了，只要你有水平就不怕没人敢用你，谁会关心你是走诊还是坐诊。 看看胸卡上写的很明白了：白云医院客座，副主任医师。什么职称他倒是挺无所谓的，能让他进手术室就行。 又想起别人的一句话来：以高医生这一身医术本事，天下大可去得。 第二十二章 斯文秀气 起来要走的时候，陈芸一副很歉意的样子：“不是故么大便宜的，我是站在医院的立场上来谈的，所以……是我小人之心了。” 高顺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谈买卖做生意总要留点底牌，人家哪能一见面就跟你掏心掏肺的啊。突然想起陈参谋的一句话来，他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心肠比谁都软，太容易把人往好的那方面想了。 他的性格是不喜欢别人骗他，管你是不是国色天香的美女，接过证件无所谓的收了起来，心里一个不舒服站起来就想告辞。 被对面的冷美女喊住了，咬着红润的嘴唇下决定：“这样吧，你的诊所要是有什么急需的药品，就从我这里调配，我只收你进价，这件事情我就做主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明天咱们签个正式合同。” 高顺也很惊喜了，这倒是个大收获了，可能这就叫好人有好报吧。 这回是真心的跟她握了个手，同时随口一问：“陈主任不打算走？” 似乎是被陈主任这个称呼叫的楞了，冷美女呆了一呆重新坐下，很闲适的样子：“我还要再坐一会，高医生请自便吧。” 高顺看着她很闲适的样子，也很理解她，当医生的确实需要懂得调剂心情，喜欢泡咖啡店也不是什么毛病。 还要去省医院一趟，第一时间克服了术后并发症，他的病人状况出奇的好，已经能在护士搀扶下慢慢走动了。 张民清看着他的证件。木然了好一会才怪叫一声：“白云医院还真肯答应啊。这不是大白天见鬼了吗。客座副主任医师是个什么职位嘛，你老兄这个面子大的，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高顺早就习惯了他夸张说话方式。无所谓的笑笑，要说面子也都是人给的。 张民清笑意突然暧昧起来：“白云医院那位陈主任，就没给你使脸色看？” 高顺无所谓的摇头，无缘无故的人家干嘛要给你脸色看啊，人家也不过就是冷了那么一点吧。 张主任口气再次变的酸溜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上次我不过夸了她一句。就被她拉进黑名单了。” 高顺肯定也不能信他，肯定不是只夸了一句那么简单吧。两个大男人聊了几句，东扯西扯也没什么正经的。 到最后提醒他一句：“下周日你来诊所值班，半天就行。” 张民清当然不会驳他面子，哈哈一笑满口答应：“你就放心吧，我肯定到。怎么诊所要开业了啊，我想想该送点什么好，送钱太俗了。我就送个招财猫吧。” 高顺没好气的跟他道了个别，手续已经半全了，要不是有马局长帮忙指点着，开这么个诊所还真是挺麻烦的。他是完全按照国外慈善医院的模式来办的。从助手到医生都是义务制。回到家的时候张洁正在收拾行李，看见他的时候很委屈抱紧他。高顺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骇然之下赶紧问问。 张洁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我爸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昨天病重进医院了，家里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得回家照顾着。” 高顺一阵手忙脚乱，先把她哄好了再说吧，一阵心疼的感觉。 冷静的嘱咐她：“回家把老人接过来，我在白云医院提前安排好床位。” 想了一想又不太放心，补上一句：“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有个医生当男朋友，张洁毕竟要安心不少，哭过以后就平静多了：“得是糖尿病又不是外科病，你就别去了，小雯也留下吧，我很快就把人接过来。” 高顺想了一想也是，他的专长还是外科，碰上糖尿病这种医学难题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帮着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又给她带够钱和银行卡，送到车站看着她上了车，这才转身回家。 张洁这么匆忙一走家里就乱套了，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小女孩，怎么着也不太方便。 小雯一会喊着：“高大哥我要去同学家玩。” 高顺正在指挥工人搬药品，心烦意乱之下看看手表，闷哼一声：“不许去。” 小丫头很委屈的窝在旁边抹眼泪，高顺轻叹一声过去帮她擦擦，他本身也不是一个当保姆的材料啊。眼看到了晚 ，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有人来把他救了，李静费力的见哭的眼睛红红的小雯，一下子就不忍心了。她哄孩子的本事可高明多了，女孩子在这方面总是要细心一点，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很快就混到了一起，她本身不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吗。 李静蹲在上陪小雯说话，还抬起头来惊讶的问：“张姐呢，怎么会把你们两个仍在家里啊。” 高顺还没说话，小雯奶声奶气的抢先报告：“我姐回家了，干爸生病住院了。高大哥就知道欺负人……” 高顺一阵哑口无言，刚才还哭着呢这会就知道告状了，看把这小丫头能耐的。有人帮忙哄孩子，他总算可以轻松一点了，李静也真是够耐心的，以她二十出头的年纪来说，有这种耐心也真是不容易了。 斯文少女故意抬头看了一眼师傅，然后微笑：“小雯走，姐姐带你去吃快餐，让你高大哥一个人在家挨饿好不。” 小丫头哪懂那么多啊，昂首挺胸的就跟着走了，看的高顺又是一阵啼笑皆非，趁着有人帮忙的时候安排个值班表吧，李静一天张民清半天，郊区医院外科的几个同事还能顶几天，其他的时间就由他自己来吧，想把陈芸也写上去，转念再一想算了，以他的性格再没有更深入的了解之前，不可能去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写完了值班表又去给药品分类，好在他在战医疗队的时候早就习惯了，什么事情都习惯自己来，突然想到手机还放在楼上卧室里，怕女友打电话的时候找不到他，快走几步上楼去拿。 刚打开卧室的门，就听见里面一声娇呼，惊醒过来看进去，看到了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正在换衣服，小雯倒是还好，李静已经脱掉了上衣，很可能因为走的热了，正打算把里面多余的一件衬衣脱掉，斯文的美少女马上就俏脸飞红，下意识的抱着胸脯羞的无自容。 高顺惊醒过来退了出去，还顺便帮她们把门带上，心里苦笑，但凡是在一个屋檐下面时间常了，难免会碰到这种尴尬的时候，只希望别把人家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弄的太难堪了。 -- 仓促之下什么都看见了，脑子里全是斯文少女笔挺幼滑的上身曲线，上次在车里是喝醉酒了，也没留下什么残存的记忆。这回可就不一样了，别看她身材挺娇小的，该挺的方还真是够挺的。 心里同时大骂自己荒唐，人家是一片好心来帮忙的，这么占人便宜总不太好吧，卧室里面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想了一想还是下楼去吧，再呆下去更尴尬了。过了好一会两个女孩子才手牵着手走过来，李静脸上虽然还有点红晕，这时候已经差不多已经平静下来了。 仍旧是怯生生的口气：“老人家的病不严重吧。” 高顺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看着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李助理跟他合作惯了，当然懂得他的意思，很理解的含蓄一笑。 又牵着小雯出去吃饭，走到门口的时候很娇俏的转过身来，提了一句：“明天是周日不用上班，今天晚上我不走了，我跟小雯睡。” 高顺想一想也好，家里有个女孩子跟小雯做伴，总是要方便一点。 过了一小会人家李助理就把饭给他带回来了，除了热菜米饭还有水果，女友不在，高顺很自觉的扮演起严父的角色。 轻哼一声：“跟姐姐说谢谢了没有。” 小雯被他一吼还有点害怕，很委屈的又要哭，被李助理拉到身后挡住，很含蓄的埋怨他：“干嘛吓唬小孩子啊，真是的。” 高顺无语，有点理解女友的心情了，张洁在家的时候他是靠山，现在这小丫头胆子大了，这是找到新靠山了，却不得不给了李助理一个面子。他哪是真的忍心管教，小也是人小成精了，看见他脸色稍微有点缓和了，就粘过来眼巴巴的看着他，一副想要求饶讲和的天真样子。 高顺又好气又好笑，无奈之下刮她可爱的小鼻子，斯文少女象是体会到他们之间那种深刻的感情，也跟着在旁边甜甜的偷笑，又甜又秀气的小脸格外动人。 第二十三章 冷面酷哥 顺下意识的想要掏钱包，总不能让人家女孩子买单吧他的脾气也没推辞，乖乖的把买饭菜水果的钱收了起来。匆匆吃了几口饭，高顺负责清点药品，斯文少女很自然的在旁边做记录，这两个人的默契程度当然是早就养成的。 李静看着五花八门的药品清单，很惊奇的问：“为什么同类药物会有这么多种，卖起来会不会太麻烦了。” 要是换个人高顺也不会跟她解释，这时候轻一点头：“价格问题。” 李静很自然的听懂了，高中低档搭配的药品可以让病人各取所需，斯文少女很衷心的赞叹一句：“高医生真是个好医生。” 高顺一笑置之，这种恭维话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了。这条街上还算繁华，除了三条街外的白云医院，附近还有酒店商场。忙乱了一会又有人找过来了，警车在门外一个急刹车，把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人吓了一跳。 陈亮陈局长从车上下来，老远就哈哈一笑：“我说你这里还真难找啊，你这算不算大隐隐于市啊。” 高顺莞尔一笑迎了出去，可有好些日子没看见他了，一忙起来就没空出去应酬。警车加两杠三星，高级警察的声势还是挺唬人的，旁边有开洗脚房的惊的浑身一哆嗦，还以为自己犯什么事了。 直到陈局长乐呵呵的进了门，旁边那几位小老板才长出了一口气，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在他们看来，这家人既然能跟高级警官这么熟，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李静跟他也不陌生。抿嘴一笑开个玩笑：“陈局长是来给高医生壮声势的啊？” 陈亮又是哈哈一笑：“差不多吧，我刚好在不远的方吃饭，顺脚就来看看。你们高医生吧也挺没良心的，有了女朋友就忘了老战友。” 高顺当然不会跟他认真，轻松一笑：“嫂子好？” 陈亮摘下帽子同时，李静随手接过去挂好，陈局长收起玩笑正经起来：“挺好的，就是你高医生总不登门，我怕你连我家的门往哪边开都忘了。” 又闲聊一会，陈局长起身告辞：“不说废话了跟我走吧。我是特来接你的，本派出所，工商税务都请齐了。你开诊所也不跟别人招呼一声，你这人心也真够大的，快点换衣服别跟我废话。” 高顺本来是不愿意去的，他这个诊所完全是慈善性质的，按道理应该享受特殊政策的。转念再一想。讲交际手段他确实不行，这就等于是拜码头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去一趟吧。 李静很乖巧的附和：“你去吧，有我在这里看着就行。” 高顺轻一点头的时候，被陈局长拽着往外面走，警车一路往附近大酒店开过去。陈局长的面子自然是不小的，不然怎么那么多人想当官，到了酒店门口就有人帮忙把车开走停好，在服务生殷勤的招待下进了旋转门。一个包厢里面有五个人等着。估计就是本的大小头头了。 看见陈亮领着人进来了，有几个开始起哄的：“这位就是高医生了吧，久仰大名。陈局长你们可来晚了，该罚。” 以高顺的性格。对酒桌上这一套还是相当反感的。陈亮这么了解他的人当然心知肚明，哈哈一笑替他挡了过去，自罚三杯才算了事。这几位也算是知情识趣的，也没有人来惹他，给的当然不是高顺的面子。 估计人家已经在心里面嘀咕了，这位算干什么的啊，进门就摆个臭脸给谁看啊。这倒是冤枉高医生了，他这副淡然冷酷的表情完全就是标志性的，想让他嬉皮笑脸可能吗。只有一个穿警察制服的不敢乱起哄，站起来很严肃的敬了个礼。这也是下级碰到上级应该有的规矩，看年纪也不大，三十岁左右。 陈亮无所谓摆摆手：“私人聚会就不要敬礼了。王所长随便坐吧。” 王所长坚持把礼敬完了才坐下，高顺顿时对他大有好感，有军人作风的人，最起码比那几位酒桌上的老油条顺眼多了，很自然的坐到他旁边，善意的点头打个招呼。 王所长也同样善意的一笑，小声说道：“我们见过面的高医生，几个月前加油站那次，我很佩服高医生的胆识。” 高顺这才明白过来，仔细看看他也没印象。 王所长又是一笑：“高医生应该没见过我的 我是负责外围警戒任务的。” 他们两个人谈很小声，另外几位也听不清楚，只是多少有点奇怪吧，先是陈局长出面请人，然后是王所长也一副很尊敬的样子，看来这位冷面酷哥跟警方的关系不浅了，搞不好还是身出将门虎子吧。 也难怪他们会误会。 酒虫上来了这几位也就没空搭理别人了，吆五喝六的小酒顺着，倒把高顺这个做主人的给忽略过去了，几杯酒下肚大话可就说的没边了。 -- 其中一位很慷慨的样子：“陈局你放心，只要是政策之内的事情，咱们所一定支持，只要手续合理合法，税率方面完全可以个别对待嘛。” 高顺心里一阵厌烦的感觉，他倒不是心疼钱，几桌酒菜他还请的起，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硬给办成了走后门拉关系，以他的性格当然会很不爽，就好象他是欠了谁的那么不爽。 另一位胆子可就大多了，居然连陈局的油水都想捞，嘴一咧说话了：“我这里还有点麻烦，程序上的问题。不过没关系，我回去以后跟所里开会再研究一下，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这回连高顺也听明白了，摆明是要敲竹杠了，陈亮脸上也有点不太高兴，却碍于面子没有当场发作，也是他一个分局小局长的面子，放到这里可就有点不够用了。 派出所的王所长可就痛快多了，闷哼一声：“派出所方面完全没有问题，高医生早在三天前就把手续办好了。” 人家对他的话也很不以为然，你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当然没什么问题。酒喝到这会已经有点冷场了，也该到拿出好处的时候了。高顺完全当不知道，到底要看看这些人想干什么，能把他怎么样。 还是陈亮要稳重一点，当场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说了几句还故意插上扬声器，然后递给敲竹杠那位。 手机声音很大，赫然是李总裁很平静的声音：“我是李志奇，这个诊所是我开的，有什么手续办不明白的，说吧。” 几个人一起吓了一跳，尴尬之下连连点头：“李总说的哪里话，我明白……” 高顺听到这里再也懒的听下去，起身走人，他的性格是吃软不吃硬，碰上敲竹杠的他能不火大吗。王所长哑然无语看着他背影，想了一想第二个起身走人，跟在后面出了酒店，然后是面色不善的陈亮，居然是连手机都不要了。 高顺想了一想还是去吧台把帐结了吧，总不能让老战友出请客钱吧，这钱就当是喂猪了吧。 陈局长快走几步追了上来，很自责：“怪我，没把事情给你办明白。你也是，塞点给他不就完了，何必弄的这么僵。” 高顺刚想说话的时候，陈亮头疼的拍脑门：“当我没说过，你高医生要是会这一套，国内早就留不住你了。” 这回轮到王所长有点惊奇了，看样子这位冷冰冰的高医生跟陈局的关系，可不仅仅是战友那么简单了。 王所长很谨慎的出声：“这几位不会为难高医生吧。” 陈亮脸上又是一沉没有说话，高顺同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王所长再次哑然无语，看样子他自己是白操心了，人家根本就没把这几位当回事情，怎么也不象是一个郊区小分局的局长和一个小医生。 陈亮收起脸色嘟囓一句：“我也是瞎操心，上车，我送你回去。” 高顺也有点不耐烦了，闷哼一声：“我走回去。” 陈亮一看他真生气了，赶紧哈哈一笑缓和场面：“行，回国折腾了小半年，你高大医生还是高大医生，就算是我的不对了，谁让我没把事情办明白呢。” 高顺被他说的一呆，他不提还真是没怎么注意，回国这么一呆就是几个月，时间过的可真快。他哪能真的跟老战友生气啊，心情平复下来也就算了，从这里到自己家也就是几步路，还是走着方便点。 无所谓的一摆手：“忙你的吧。” 陈亮也知道他的脾气，哈哈一笑打个招呼，然后开车走了。倒是把那位王所长给吓到了，他怎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呢，堂堂分局大局长，怎么还会怕一个当医生的，这也太夸张了点。 第二十四章 提携之恩 车开出去几步又倒回来了，陈亮突然想起点事情，隔一声：“对了小王，你家里老母亲不是有心脏病吗，你要看病，找他就没错了。” 王警官很忐忑的样子：“不麻烦吧。” 高顺轻一点头：“明天来吧。” 陈局长很自然的感慨一句：“有他出手，你家里老母亲就有救了，行了就这样我先走了。” 王警官再次心惊起来，这话说的怎么就敢这么肯定呢，这位高医生到底是个什么人啊。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只要不是病入膏肓，还是大可以一试的，随意打个招呼走路回家，好好的家不呆非要出来应付这些烂人，真是没事找事。 回到家跟李静在门厅里闲聊几句，话题很自然的转到了郊区医院。 李助理娇俏的挺直笔挺的上身，轻笑一声：“高医生走了以后，三天两头的还有人来打听呢，说是高医生都辞职了，郊区医院也就变成不入流的小医院了，王院长愁的头发都快白了。” 高顺无所谓的一笑，这话说的多新鲜啊，他一个人能起多大作用。 心里一动告诉她：“你转告王院长，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李静马上就开心起来：“那太好了，我们还以为高医生都快把我们给忘了呢。” 高顺哑然失笑，这是什么话嘛，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工作了小半年的方怎么也有点感情了。 他性格还是比较念旧的，想了一想吩咐她：“你回去以后通知赵明，让他明天上午带着大学毕业成绩，来我这里一趟。” 他为人很少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去办什么事情。留学的名额既然已经要到了，李静如果不去话那也总不能浪费了。赵明这小子很对他的脾气，就当是借花献佛吧，看看能不能帮他申请个全美第二大医学院的奖学金什么的。 李静跟他心意相通，很快明白过来感动的眼睛都红了，很少见的唏嘘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先替赵同学谢谢高医生了。” 高顺无所谓的摆摆手问她：“他英语成绩怎么样。” 李静很开心的样子：“赵同学英语托福的成绩在全校也是前几名，毕业的时候拿可是全校第三名的成绩，专业课基本都是满分过的。” 高顺深一点头大感满意，医学不比其他的学科。成绩好虽然不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医生，成绩不好的却是肯定不行的。 随口又问：“那他为什么不考研？” 李静很无奈的样子：“家里条件不好吧，可能想早点工作赚钱吧。” 高顺很理解点点头，话题停到这里就打住了，如果他没有看错人，这小子绝对是块当医生的好材料，性格里面还有点热血意气的味道。出去摔打一下很有可能大有成就。谁敢保证十年后，就不会出另一个高顺。 估计赵明同学在家里打了个喷嚏，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李静突然又激动起来，拿起自己精致的小手机拨号码。 还挑眉娇笑：“我看也别明天了，现在他也应该下班了，让他现在就来吧。这家伙现在住宿舍，坐公交车很快就到了。” 高顺也没拦着她，早点把事情定下来也好，再怎么也要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吧。别再象上次一样闹出个大乌龙就好了。 李静放下电话一点头：“他马上就到。” 话题到这里暂时打住了，小雯喊着困了要去睡觉，张洁不在家李助理很自然的把自己当成了大姐姐，娇声哄着小雯上楼去了。眼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手牵着手走了，高顺心里大感惭愧，要是讲哄孩子的耐心，他比李静可差的远了。 看看手表才晚上七点多，无聊之下站起来把门带上，到门口站一会吧，一出门就都是灰尘，让高顺一阵大皱眉头，市区就是这点不好，污染的这么厉害很容易引发呼吸道疾病。当医生本能，很容易就想到这方面去了。 门前有个卖报纸的老太太，信手掏出一百块钱多买了几份。他也不就是想看报纸，留着放到诊所里给病人看吧。他身上也没零钱，拿一百块出来人家老太太还找不开了，也没说不用找了之类的废话，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问题，施舍和自尊同样重要。 这不就是高顺高医生了。 查了一会零钱怎么也找不开，高顺心说干脆这么办吧，商量一句：“我定一年吧。” 老太太很愕然的样子，想了一想点头答应了，她在这里卖报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信誉还是有保证的。人家还挺郑重的给他写了个家庭电话，收条，这就等于是个简单的合同了。正在忙活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位美女往这边走，高顺也没太在意，到了跟前还是人家先打招呼的。 很恬静的样子招呼他：“高医生好心情，在买报纸？” 高顺这才发现是她，白云医院那位冷面美女，应该是刚下班的样子，一身便装高领衬衫，让她显得更加冷艳。很自然拿她跟自己认识的美女比上一比，得出来的结论是各有所长，只不过这位陈主任多了点不食人间烟火味道。如果要是能年轻上几岁，跟金大侠笔下的神仙姐姐倒是有几分神似。 -- 冷美女被他注视的眼神看过来，很自然的跟他对上眼神，随即又很不自然的想要躲闪。高顺也不过是很自然的看几眼，是美女走在街上总会有人看吧。 高顺点头打个招呼：“刚下班？” 冷美女从不自然的表情里平静过来：“是啊，一个人回家也没什么意思，顺路走过来看看，怎么高医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高顺微微一笑点头：“里面请吧。” 让开一点跟她并肩走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让她的气息里多了点清冷的感觉，再一想很可能是他鼻子暂时失灵了，哪有女孩子连体香都是冷的。 刚打开门的时候，赵明同学从公车上跑下来了，一路飞奔过来，远远的招呼一声：“我到了高医生。” 高顺轻松的朝着他招个手，这回不无聊了，人多也挺热闹，找了几张椅子坐下，李静把小雯哄睡着了也下来了，四个人坐到还在装修的门厅里面，这四位都是当医生的，坐到一起倒也不会觉得陌生。 高顺很简单的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陈芸明显是又误会了，可能把李静当成这里的女主人了。这一点从她看高顺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了，这时候稍微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找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也难怪她会误会，很可能在她的心目里面，不太符合高医生一贯的高大形象吧。 对于这种事情高顺一向是不愿意多做解释，这么大岁数的单身女人，多半还是有幻想的少女心性，也该让她认识一下真正的高医生了，幻想破灭了估计她就死心了。赵明很恭敬的把自己的毕业成绩单递了过来，可能在他心里面早就把高医生当成了半个恩师吧。扫了几眼还真是不错，可见李静没有替他吹牛。 高顺满意的点头，美国时间这时候应该是早上刚上班的时间，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吧，简单的把赵同学的成绩单报给自己的恩师抄一下，然后拿着电话坐着等结果，高医生办事就是这个作风了，简单直接，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痛快点好。这个时间赶的也巧，正好是美国大学入学的月份，办起事情来也挺方便的，人嘛，这辈子活的不就是个机遇吗。 当然高顺的观念是，机遇只留给他欣赏的人。 除了李静之外，陈芸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坐在旁边傻傻的看，赵明同学稍微有点明白了，椅子上坐不住了很激动的站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表情淡然的高医生，也不怪他这么紧张，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就是天上掉馅饼了。想想看他参加郊区医院面试的时候还当面顶撞过高医生，在赵明同学看来，这一切简直跟做梦一样，太不真实了点。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在电话里面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格林博士说是没什么问题，全额奖学金每年五万美金，学制五年一直学到博士学位。 高顺很满意的放下电话，轻松一笑：“你辞职吧，马上办去美国的签证，签证办下来马上走。” 三个人被他一句话说的愕然无语，互相看看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第二十五章 砸店风波 明同学被高医生一句惊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呆呆签证去美国，我这样的去美国能干嘛啊。” 高顺标志性的一笑，心说你这样的怎么了，男人最怕对自己没自信，再说了，能让高大医生真正欣赏的人有几个啊，李静算一个他算一个，在这么个城市里比例已经算很高了，对于自己欣赏的人，高医生一向是不会吝啬举荐的。 李静看着他的傻样，抿嘴一笑：“让你去留学又不是让你去当苦力，全美第二大医学院，你以后出去了可不要给咱们高医生丢脸，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 赵明很尴尬的样子：“高医生是在开玩笑吧，我的家庭条件……怎么可能负担的起美国学校的学费。” 高顺轻松一点头告诉他：“全额奖学金，每年五万美金，成绩好还有别的各种奖学金。” 三个人再次听的一呆，赵明收起尴尬的表情严肃起来，通常高医生这么说的时候，那就肯定是真的了。 外人象陈医生这样的，关心的可就多了，吓的一咋舌：“早就听说过国外的全额奖学金了，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多，这是读书还是赚钱啊。”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在美国还真有人靠读书赚钱，比打工刷盘子可赚的多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 赵明一下子变的结巴起来：“高医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不能接受，这个事情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 高顺脸色一沉没有说话，他性格最讨厌婆婆妈妈的人，尤其是个大男人，赵明当然是很怕他的。平时挺痛快的一个大男人，结巴起来倒是挺害羞，把两位美女看的一阵惊奇，也一起替他着急起来。 陈芸开始还以为是高医生的弟弟什么的，所以才这么用心，问过之后才知道只是同事关系，惊奇之下看着眼前又酷又帅的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显然在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从火星来的。 最后李静以大姐姐的身份站出来讲话了：“你还楞着干什么，赶紧给家里打电话安排一下啊。” 赵明这才清醒过来。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然后抓起电话往家里打，电话那边同样激动，可能赵家人还以为儿子是疯了吧。高顺性格就喜欢成人之美，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是一件美事。 人生不就是这么简单，遇到贵人了，没准你这辈子的人生就完全不一样了。 冷美女在人前收起惊奇的表情。很诚恳夸了一句：“高医生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高顺很大方的收下了一连串的恭维话，正人君子谈不上，有几分骨气倒是真的。以赵明的性格不太会忘记老祖宗，他的眼光一向是很准。这么一会工夫就皆大欢喜了，赵明同学惊喜之下，心情复杂的接受了这份从天而降的大礼。 临走的时候还很不安的样子：“高医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等我妈他们从家里来了，我们一家再好好谢谢你。” 高顺无所谓的摆手。示意他赶紧走吧，再晚可就坐不上车了，也还是一个能力问题，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对别人来说等于是天一样大了。 然后冷美女也起身告辞了，临走的时候想起来件事情，轻松的提醒：“高医生不要忘了，明天到我办公室草签个合作协议吧。” 高顺轻一点头表示知道了，再回过身来的时候，李静落落大方的问一句：“有多余的被褥吗，我去睡小雯房间。” 高顺心叫惭愧，大男人还是不够细心，去楼上找了条新被褥出来，递给她的时候张洁打来电话。说是父亲的病恐怕是不行了，已经进了加护病房，难免又在电话里啜泣了几声。高顺轻叹一声哄她几句，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过去，糖尿病如果到了晚期，他一个外科专长的医生又能做什么，收拾心情上床睡觉吧。 第二天一早，两个女孩子还在床上睡懒觉，高顺已经出了门呼吸点新鲜空气，大清早的空气还算不错了。卖报纸的老太太很早就把报纸送过来了，随手接过来放在桌上，他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人家也不会为了一百块钱翻脸不认帐，站在柜台边上，随手翻了几张也没什么重要的消息。 突然有人推开门 盈盈的打招呼：“你好呀大帅哥，我是隔壁卖化妆品门前挺脏的，我就帮你打扫了啊。” 高顺讶然抬头看过去，打扮很时尚的一位美女，有点印象，应该是隔壁化妆品专卖店女老板了，除了妆化的稍微有点浓，也没什么大毛病，卖化妆品的沾个假睫毛打两层粉底，在现代都市里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轻松招呼一声：“谢谢你了。” -- 人家对他冷淡的态度一点也不介意，仍旧很热情：“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我还不知道你贵姓那，怎么女朋友不在家啊，早饭一起吃点吗？” 问了这么一堆，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好微微一点头：“我姓高。” 时尚美女似乎对他越看越顺眼，更加不以为意的娇笑一声：“我姓季，季节的季，您这里打算卖点什么呀？” 除了有点担心女友的家人，大清早的高医生心情还算不错，标志性的莞尔一笑：“我开诊所。” 季老板呆了一呆又很高兴：“原来你是医生啊，那好啊，以后有方看病了，大医院的花费也太高了，不敢去啊。” 高顺当然很了解她的意思，这个年头医药费之高，还别说是普通市民，连这些城市里的中产阶级都有点负担不起了。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原因有很多，大部分是他连想都不愿意去想的。 他想问题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更加冷酷，季老板识趣的关上门，呵呵一笑：“好了不打扰高医生了，我先走了。” 高顺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哑然失笑，少妇多情，在这个城市里面实在是太常见了，不然这个城市也要失色很多。随手翻了几张报纸就十点多了，早上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李静和小雯手牵着手下楼，看见他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很可能是因为起的晚了吧。高顺当然不会介意，随便招呼她们两个出门吃早饭，也不知道是中午饭还是早饭，女友不在家就对付几顿吧。 刚想推门出去的时候，卖报纸的老太太很慌张的往里面躲，高顺讶然之下赶紧把门打开，帮着七十多岁的老人家把报纸摊子还有瓜子矿泉水，一起都搬进自己的店里面。 老人家很忐忑的样子：“先生麻烦你了，让我躲会吧，城管的来了我这摊子就没了。” 高顺一阵愕然无语，早就听说过这年头城管的厉害，没想到还真让他给遇上了，一个卖报纸的摊子能占多大方啊，要说影响市容也谈不上吧。他还没想明白呢，外面已经是鸡飞狗跳了。 几个穿制服的往店里面看了几眼，发现神色惶恐的老太太，几个人很强硬的推门进来，当着高顺的面很蛮横的样子。 说话跟二愣子差不多：“你的摊子属于违法占道经营，已经被我们取缔了，下午去城管大队交罚款吧，把东西收走。” 又上来几个人要抢报纸抢瓜子还要抢零钱，老太太当然不肯给他，就在店里面推搡了起来。高顺早就一肚子火了，勃然大怒之下先抓住动手抢东西的，火大之下一发狠，提着领子给仍出去了。可能是没想到有人敢暴力抗法吧，其他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半天，才气急败坏的叫骂。 更加蛮横：“你敢打人，你知道你这是暴力抗法吗，抓起来！” 高顺火气上来了，就是天王老子也不给面子，勃然大怒之下捏拳头又一抬脚，几脚踹上去把几个瘦巴巴的制服男踹的连滚带爬，从他的店里面抱头滚了出去。打是打不过了，这几位爬了起来拿电话，看样子是想找警察来帮忙了。 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到底要看看能把他怎么样，李静在旁边搂着小，还怕把小孩子吓坏了，很识趣的带着小雯上楼去了。 反倒是卖报纸的老太太都快急哭了：“你这是干什么啊先生，这可麻烦了。” 虽然心里面火气挺大的，高顺还是收起冷冰冰的脸色善意的一笑，上前几步挡在门口，看看谁敢砸他的店。 老人家很可能也是急怒攻心，当着他的面脸色发紫，慢慢往后面倒了下去。 第二十六章 强大自信 看着老太太脸色青紫往后面倒，高顺一惊之下眼急手把人放到沙发上先平躺着。完全是本能反应，随手拽过昨天才运到的呼吸机，用鼻导管给差了上去，又翻出片硝酸甘油给她含着。然后抓起电话往三条街外的白云医院打，电话占线，把电话一仍把人背起来，以他的体格背个人走三条街还是没问题的。 第一判断是急性心肌梗塞，病人需要紧急进行融栓治疗。这就是急怒之下一口气上不来，让一口火给闷出来的急病。 大门外面还乱着呢，围满了过来看热闹的，把大半条街堵的水泄不通，大部分人还是有良心的，看见急病的老太太过来了主动给让开路，有个司机还主动打开车门。高顺想想还是算了，背着跑吧，以前在战那会也没少背人。 就有几个不开眼的，穿着制服的城管还想过来纠缠，高顺暴怒之下脸色阴沉沉的很吓人，上次有人这么挡在他面前的，是全副武装的美国兵痞，而现在是换了一身皮的中国流氓，只不过现在这身皮更加让人厌烦。 一个领头的还在阴阳怪气的：“少装熊啊，你不是能打吗，你哪也不许去就在这里等着，一会就有人来治治你！” 高顺火气更大冷笑一声，这话说的倒是新鲜了，还真是很少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的，倒是想看看谁能来治治我吧。火大之下想把人撞开强行过去，救完了人再好好收拾他们，他很少有这种感到窝囊的时候，脸色阴沉沉的更加难看。 正在纠缠的是警车赶到了，从车上下来两个年轻的警察。挺陌生两张脸。 几个城管摇着尾巴就凑过去了：“大哥你们来的正好，这小子打人，看看，脸都给我们打肿了。” 其中一个楞了，茫然问道：“你们这么多人打不过他一个？” 几个人挺尴尬的样子，欺负老太太他们还行，真要是碰上有能耐的还真打不过。高顺脸色是已经铁青了，背上的急症病人正在急促的大喘气，真把他逼急了警察他也照打。还是李静把小雯送上楼，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李静一看就明白。高医生不擅长跟人家解释，她自己走过去解释几句：“警察同志，这是个急症病人，我们两个都是医生，这是我的工作证。” 看见工作证人家就明白了，两个小警察也严肃起来不敢怠慢，想了几秒钟做决定：“上警车吧。送白云医院。还有这位打人的医生同志，你也一起去吧。” 城管队的不乐意了，舔了舔嘴唇还敢问：“那他打人了怎么说，就这么算了？那可不行，起码也要拘留他吧。” 高顺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见拘留这个字眼，感觉挺刺耳。美军在阿富汗的监狱他还真进去过，是为了给那里的犯人提供人道主义医疗援助，国内的拘留所还真是没去过，就当是长见识了也好。 两个警察商量了几句。然后挥手：“人命关天，打人的事情以后再说，先上车吧。” 高顺脸上好看了点，总算有两个懂事的。不然还真就没方说理了，警车响着警笛开进白云医院，高顺稍一沉吟，直接把人背起来往手术室跑，后面两个警察跟着跑，倒把人家医院里的人吓了一跳。 白云医院急诊室也不乏认识他人，匆忙让出了一张床位给他。李静毕竟要细心一点，从墙上摘下来一件不知道是谁的白大褂，帮师傅换上，可能是在卧室床头看见了高顺的证件。顺手也带过来了，匆忙别在胸前。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几眼，也有点愣了。搞了半天这位打人的酷哥还真是个医生。看看证件，白云医院副主任医师高顺，两个警察一起哑然无语，原来还是个大医生，能在这么著名的大医院当副主任医师的，医术一定很高明吧，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呢。 高顺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别人了，第一时间开放静脉点滴，辅助以镇静和扩张血管的紧急处理。眼看着病人昏迷过去的脸上很痛苦的表情，高顺心里一沉再次暴躁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想杀人冲动了，这不是天灾这是**，天灾的时候还有点人情味呢，**更让他产生久违的暴怒感觉。 现在连陈芸也惊动了，冷美女赶到急诊室的时候，高顺正在做最后努力，两位医生当然都很明白，心机缺血一旦超过一定时间，必然导致心肌坏死，这个过程是完全不 ，换句话说就算是命保住了，病人的余生一多半也要里度过了。抢救这种病人必须分秒必争，一旦确诊不能怕搬动，更不要相信所谓的速效救心丸，早一秒送到医院就多一点希望。 高顺头也不抬的闷哼：“心肌梗塞，建议紧急ptca术。 ptca术，皮冠状动脉腔内成形.~法。原理是在x线透视引导下，将一根特制的球囊导管，经股动脉插至冠状动脉血栓所在部位，然后加压使球囊膨胀，将血栓粉碎，使其随血液冲走，血管再通，迅速恢复心肌供血。使心肌不再缺血缺氧，恢复功能。 陈芸也同样面色凝重的一点头，吩咐部下：“去导管室准备ptca术，一旦病人情况稳定马上手术。” 高顺这时候的心里面，是比冰块还要冰冷，那种严寒的感觉连挤在急诊室两个警察也感受到了，两个人互相又看了一眼，很识趣的推开门退了出去，还是别耽误人家医生的抢救时间了。 高顺还在做最后努力，用拳头击打胸骨下段，持续心脏按压和辅助通气，这也就是碰上他了，第一时间紧急处理过的，不然很可能的结果是，老人家早就已经过去了。可能是连老天爷都感动了，休克的老年病人终于喘过一口气来，心脏重新开始跳动。 高顺长出了一口气，手里面还不敢停下，紧盯着心率和血压看了一会才松手，轻哼一声：“导管室在几楼。” 急诊室的人如梦方醒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答：“就在隔壁，5钟前已经准备好了，ptc. 陈芸也松了口气：“推过去吧。” 护士义工一溜小跑赶过来推人，几个人护着病人进了导管室。 -- 陈芸也很给面子，给他让开方点点头：“你的病人，你来吧。” 高顺轻一点头开始指挥：“连接心电和压力检测，我要在左下肢建立静脉通道。” 一旦涉及到医学术语，他跟助手的沟通能力就跟平时不太一样了，命令通常是简洁明了的，起码你要让助手知道你想干什么。导管室的人跟着点头开始忙乱起来，医生的指令已经很明确了，照做吧。 监护仪器，就相当于生命的最后保障。 三分钟后，紧盯着监护仪器的高医生稍一沉吟，下达了第二个指令：“我要安置临时起搏电极。” 有助手第一时间一溜小跑，跑去器材室拿电极。 第三个指令紧接着来了：“6f造影导管，8f动脉鞘管准备。” 这么清楚的命令就跟容易办了，旁边有人找导管和穿刺针递给他，让他可以确定病变位置后第一时间进行穿刺手术。 第四个指令也是要器材的：“导引钢丝，球囊导管。” 高医生标志性的快节奏和高效率，再次带的白云医院的医生们，忙乱之下多少还有点慌乱，要同时三个人给他做助手，才能勉强跟的上他要器械的速度，从导管架子上挑出需要的器材给他。 陈芸也没闲着，冷美女的水平当然不用高顺吩咐，在旁边拿空针管，分别抽好阿托品，多巴等等药品备用。直到这个时候，血常规检查结果才送了过来，可就高顺的效率到底有多高。 冷美女看着穿刺过程，又很自然的看仪器，皱眉建议：“我建议植入冠状内支架。” 高顺摇头，不解释，只说了一句：“太危险了。” 陈芸想了一想深一点头，听从了高副主任的判断。 平躺在床上的老太太也恢复意识了，这个病发作起来是很痛苦的，很痛苦的呻吟了几声，睁开眼睛想看看。高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不象心里面那么冰冷。 很平和很有自信的语气，跟病人说话：“我现在要给你穿刺了，等一会有一根细钢丝……你看看你的左边，是最先进的心电监护仪器，你的心率现在不太稳定，不过没关系……” 导管室里面的人都有点愕然，头一次听见高医生一次说出这么多话来，挺意外的。唯一不能否认的是，这个冷酷男人的话里面带着一种天生的，很强大的一种自信感觉，让平躺着的老人家，满是褶子的脸上好象也不是那么痛苦了。 第二十七章 恐怖气息 顺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只要不只要是意识还清醒的病人，他会一边进行治疗一边给病人解释，把手术或者治疗的程序，进度，有选择的说给他的病人去听。 他这么做的感觉是，所有的病人都不会产生慌乱的情绪，几乎所有的病人对这种边手术边上医学课的手术方式，会有很安心的感觉。说实话有些医学术语病人也未必听的懂，这种医生跟病人之间的对话，多半只是个心理作用。 心理作用对病情有好处吗，最起码高顺可以肯定这一点，好处是大大的有，很微妙的一件事情。 白云医院的导管室里面只剩下一个声音，就是高医生不停的要器械，中间夹杂几句医学方面的解释，比方说我现在要干什么了，可能有点疼你放松点，之类的话。所有的人都很安静的听着，没有人忍心破坏那种微妙的气氛。 三十分钟后，ptc.;心电监护设备上面的数据逐渐稳定下来，也逐渐让所有人安心起来。 这时候高顺刚好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我现在要给你打一种新药，是进口药，叫做重组葡激酶。” 老太太看了一眼正在给她擦酒精棉的护士，用很微弱的声音轻轻答应了一声，医生护士都松了口气，这条命是保住了，却是保的相当惊险。至于还会不会有并发症谁也说不好，毕竟心肌梗塞同样是世界医学难题之一，也是致死率和并发症产生率很高地一种病。 十分钟后，在一片肃穆的气氛里面，护士带着义工把病人推到观察室去。 冷美女想了一想吩咐一声：“一会安排到特护病房。” 下面的人犹豫起来：“特护病房已经都住满了，再说病人家属还没联系上呢，没有住院押金的话……住院部不会同意的。” 高顺很安静的站在旁边看着，他也不会说充硬汉子，硬要拿出几千块的垫付住院押金什么的，今天的遭遇确实是把他惹火了。就那么站着冷眼旁观。这是他费尽千辛万苦，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一条人命，到底要看看这个世道是不是乱了，连人命都可以不闻不问了。 陈芸习惯性地咬了咬丰润的嘴唇，下了决心：“先住下吧，安排给灾区病人的爱心病房不是空出来几个床位吗，安排进去，就说是我说的，住院部那里我去写欠条。” 高顺一阵歉意的感觉，说白了陈芸也不过是个外科主任。自己火大的时候很难去顾忌别人的感受，有点难为她了。又突然一阵激赏的心情，人道主义救援人员就应该有这种素质，不计报酬的素质。 病人推走了他也就闲下来了，病人抢救过来了心情还不错。看着冷艳逼人的美女刚想说话，被几个人推开门进了导管室。破坏了他地大好心情。两个穿警服的一个穿城管制服的，两个小警察对他还算客气，城管的那个可就粗鲁多了。 很嚣张的口气：“你这个医生当地也不行啊，医生不是白衣天使吗，怎么还有你这样敢打人的。” 高顺脸上一冷难看起来。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拿他地职业开玩笑。 陈主任第二个不高兴了。冷冷的哼一声：“出去，这里是医院重地，也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吗。” 李静更是第一时间把师傅的胳膊抱的死死地。早就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了，脸色铁青随时都有动手地可能，当着警察的面打人，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两个小警察仍旧挺客气的，很无奈地口气：“对不起了几位大医生，有人报警我们总得处理，麻烦这位高医生跟我们回去一趟，先做个笔录吧。” 李静第一个挺身而出，挡到男人面前：“要抓先抓我吧，打人的事情我也有份。” 这话也太没说服力了，这么娇小一个女孩子能打的过谁啊，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信吧。 陈芸毕竟要沉稳很多，找了个正大光明的借口：“我是这里的外科主任，他不能跟你们走，病人的情况还很不稳定，他是主治医生这个时候怎么能走。我丑话说在前头，出了事情是不是你们负全责？” 高顺一阵感动，怎么也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他的性格当然不可能让两个女孩子给他出头。随手脱下白大褂递给护士，然后整了整衣服领子，也别让人家太为难了，就跟着走一趟吧。吩咐李静帮忙照顾好 又跟冷美女打了个招呼。 然后大大咧咧把手伸出来，冷冰冰的闷哼一声：“手铐！” 两个警察反倒吓了一跳，有点尴尬：“又不是什么刑事案件，就不用戴手铐了。” 高顺无所谓的把手收了回来，人家既然说不用戴了，那就省了吧。上了警车往派出所开，下了车进问讯室，几个被他打过的早就在等着了，人堆里还有个穿便衣的，扎成一堆聊的正热乎。 看见高顺的时候，穿便衣的脸上一整严肃起来：“给他铐上，惯的毛病！” 听口气还是个当官的了，两个小警察很无奈的互相看看，又歉意的往高顺看看，最后无奈的掏出手铐，冰冷的手铐戴在手脖子上的感觉，让高顺整个人冷成了一块大冰块，阴沉着脸色站在房间当中，等着这几位问话。 三年前也曾经戴过这东西，还被蒙着眼睛押送了几十公里，在一个小山谷里被两把ak步枪指着做外科手术，取子弹。 穿便服的警察示意可以做笔录了，开口问道：“姓名，年龄，职业……为什么打人。” 高顺斜眼看着他，冷冰冰的哼：“姓名高顺，年龄二十八岁，无业游民。” 几个警察和城管被他拽拽的样子弄的同样火大，大小声的呵斥：“你xx也太嚣张了吧，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把门关上。” 高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门关上的意思，那就是要动手了。门刚关上的刹那，狠狠一拳打了过来，高顺火大之下不躲不闪，紧起胸肌迎了上去，砰的一声，他还没怎么样就是一哼，打人的那位甩着手龇牙咧嘴的叫疼。 房间里面一阵鸡飞狗跳，骂人的声音：“行啊小子，你还会气功啊，你，去给我拿几条警棍过来。” 高顺还真是一点都不带怕的，气功他倒是不会，就是骨头稍微硬了那么一点，警棍多厉害啊，能比火力强大的步枪还厉害嘛。几条警棍一起打了过来，本来很容易就躲过去了，他还故意就是不躲不闪，挨打多新鲜那，以前跟陈参谋在军营里对练那会，经常摔的鼻青脸肿的，那才叫疼，全身的骨头都给你摔散架了。 一条警棍打在额头上，把眉弓给打破了，血顺着脸就往下滴，高顺被激发起身为半职业军人狠辣的一面，伸出舌头舔了一舔，身为一名外科医生，血腥的气息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狠辣起来也真是够狠的，一矮身体左右脚同时飞踢，戴着手铐不太方便，自己摔倒的同时把对方也踢的倒退几步。他跟没事的人一样跳了起来，被他踢的两位捂着小肚子很痛苦的蹲下去。 穿便服的警察一看招呼不住了，心虚之下往抽屉里掏，掏出把警用手枪来，指指点点的骂：“打啊，再打我就开枪了！” 高顺阴沉的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大踏步的挺了过去，主动把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让给他，让他打。多少年都没人敢拿枪指着他了，更何况是一把没打开保险的枪。他的危险情绪上来了，整个人现在处在半疯狂的状态里，说实话这个状态是很危险的，他性格里面最危险的一面一旦被激发出来，随手都有失控的可能。 对方反倒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打开枪上的保险，高顺这时候已经满脸是血了，又狠又冷的样子就象是一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灵，浑身上下都是恐怖的气息。随时都准备动手了，一旦保险打开了，他会毫不犹豫的保护自己，他起码有十种以上的方法，把面前这个手还在发抖的男人送进地狱。 最关键的时候门被人撞开了，踹门的是一身警服的陈亮，后面还跟着娇小的李静，茫然的王所长。 陈亮一看见高顺的样子就眼红了，腾腾腾几个大步走过去。 挡在高顺身前，然后破口大骂：“要造反啊，上子弹啊，打啊，老子玩枪那会还没你呢！” 这就是战友情谊了，弄急眼了真敢跟你玩命，谁也拦不住。 王所长从茫然里清醒过来，大喊一声：“张强，你想干什么，把他的枪给我下了！” 穿便服的警察被顶头上司叫到名字，清醒过来有点心虚，门外进来的警察接到命令，一拥而上把他按倒在桌子上，顺手下了他的枪。这回事情可闹大了。 第二十八章 呼来喝去 面已经被控制住了，除了动枪的那位被按倒在桌子上都吓傻了，靠在墙边不敢动弹。有人一个一个的收拾，按在墙上挨个搜身，搜完了又让蹲在地上。 撞开门的时候李静还在后面，看见高顺的样子惊叫一声，冲到男人跟前踮着脚尖，想用衣服袖子去擦血。高顺看见她的时候才重新冷静了点，看看周围已经被他打的一片狼籍，陈亮正在他的面前暴跳如雷。 指着王所长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是怎么回事，在你的所里出了这种事情，你这个所长是怎么干的，不想干了赶紧说话！” 王所长自己知道理亏，忐忑之下又不敢反驳，站在当场闹了个大红脸。陈亮也是真够急的，暴怒之下掀翻了张桌子，桌子上的东西噼里啪啦洒了一地。 又对着地上蹲的那几位暴喝一声：“都给我学蛤蟆跳，起立蹲下，跳！” 有的城管跳的稍微慢了一点，被当年的陈参谋一拳头砸上面门，仰面朝天倒了下去。其他人打个冷战，乖乖听话的学蛤蟆跳。周围的小警察互相看看也挺无奈的，这么多警察里面他官最大，他让跳那就跳吧，反正跳一跳也死不了人。 最尴尬的是王所长，昨天晚上才跟人吃过饭呢，今天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面子上有点下不来台。 很尴尬的想解释：“陈局，你看这事闹的，我刚出去巡逻一趟我也不知道……我要是在所里。肯定不能让他们乱来。” 陈亮也是真逼急了，连他地面子也不给，厉喝一句：“你闭嘴，接着跳，说你呢！” 起立蹲下这玩意说着简单，跳起来你试试，这几位平时估计也缺乏锻炼，直上直下的跳了几下就开始大喘气了，旁边有个凶神瞪着还不敢不跳，大喘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高顺这时候清醒了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再看看身边的李静已经有点急了。斯文美少女带着哭腔喊一句：“你们怎么回事啊，这里是派出所还是黑店啊。傻站着干什么，这么大个派出所不会连个急救包也没有吧？” 有人反应过来去拿急救箱，李静翻了一翻找绷带止血纱布，在师傅头上缠了几圈，高顺放松拳头静静的站了一会，直到这时候才有人看见他手上的手铐，不用提醒他们也知道怎么做了。 王所长恼羞成怒的大骂自己的部下：“都傻了啊，给我找钥匙松开！” 一个他知道的身份。这位高医生可是上过电视的，抗震救灾战场上地功勋医生，在没有确凿的犯罪证据之前，借他个胆子也不敢铐啊，当然除非是让鬼迷了眼了。 高顺反倒不着急了。活动了下筋骨冷哼一声：“不用解了。” 这几位还以为他开玩笑呢，到了跟前被他毫不客气的推开。这才知道他是认真的。王所长的冷汗哗啦一下就下来了，这手铐戴上的挺容易，再想解下来可就难了。虽然还不知道这位高医生具体是个什么身份，不过看架势就知道了，他要不是个疯子。那就是个来头大到吓死人的。 高顺也不是存心为难他。跟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他的想法是，既然被人欺负了。那么大家就把后台拿出来亮一亮，找个地方说理去吧，这个世界可大了，总有能说的清楚道理地地方。 还不算完，战地之鹰如果是这么好惹的，狂妄自大的美国人会怕他吗。随手拽了张椅子坐下，就在这里等着吧，会快就有能讲道理的人来。陈亮是最了解他脾气，知道他的意思也不骂了，拽过另一张椅子陪他坐下。李静看着两个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一想站到师傅地旁边，陪着等吧。 王所长手足无措之下，无奈的挥手：“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抓起来，分开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顺脸色阴沉地再哼一声：“不用问了，人是我打的，立案吧。” 王所长有点茫然了，无奈的再挥手：“都出去吧，留两个人在外面守着。” 那几位动手打人的可还在跳呢，听到这话还不敢停，又过了十分钟，直到陈亮咧嘴哼了一声，他们才敢停下来，也真是够受的了，脸上头上身上都是汗，一个一个象水里捞出来地，龇牙 直不起腰来。今天倒是还好，这么剧烈的运动量明了，有一个算一个是肯定爬不起来，没准还得落下个哮喘病关节疼的病根，这招可毒，比打几下可坏多了。 大队人接到命令往外推，最后面一个还不忘把门关上，门一关上王所长就软下来了。 很尴尬地想解释：“陈局，高医生，今天这个事情……不然就这么算了吧，城管那边也是在执法，真追究起来恐怕就说不清楚了。” 高顺顿时对他刮目相看，这个王所长有两下子，深得谈判的要领，这几句话软中带硬的还真是小看他了。 陈亮可就不给面子了，咧嘴冷笑一声：“执的什么法，执法就是跟老百姓动枪动炮么。” 高顺是另有打算，无所谓的告诉他：“你去按规定上报吧。” 陈亮反应过来补充一句：“对，你既然处理不了就报到市局，市局处理不了你就报到省厅，省厅处理不了上面不是还有人嘛，去吧。” 王所长还想罗嗦被陈局长骂一声：“你赶紧的，这是命令。” 王所长吓了一跳，乖乖听话的推门出去，估计是上报去了，这个事情他也看出来了，确实不是他能处理的。 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人了，李静终于忍不住说话了：“真是搞不懂这些人，还有你也是的……算了我不说了。” 看样子是一时激动脱口而出，想埋怨师傅几句，高顺当然也不会跟她生气，冷冰冰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狠辣的味道，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太出来。 当然瞒不过了解他的陈参谋，嘴一咧把帽子随手仍到桌子上：“我还不知道他，就这些人也能把他给打了，那我们堂堂警卫连也太丢人了。这个伤吧，就是他故意留的……” 高顺很不满的哼一声，陈局长也就识趣的闭嘴了，李静也有点明白过来了，斯文的美少女第一次发现，眼前这个酷男人离她是那么的遥远。就好象突然产生一种诡异的感觉，平时熟悉的高医生，这个时候好象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陌生的一种感觉。 秀气的斯文少女，呆看着冷冰冰的男人，再也说不出话来。高顺是还在气头上没注意那么多，他回国已经半年了，从上次去灾区以后上面的反应来看，他的履历也好资料也好，上面应该已经全都掌握了。他可不是粗鲁的莽夫，真的把他惹火了，每走一步都是大有深意的，前面就有万劫不复的地狱之旅，等着某些蠢材去跳。 高顺甚至有一种很得意的感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阴冷。陈亮象是已经完全习惯了，叹息一声，估计又在心里面嘀咕一句“作孽”吧。 然后接到了一个越洋电话，同样阴冷的声音：“你在搞什么鬼，哪还象是当年那个高顺，这么点事情不需要我出面吧。” 高顺同样冷哼一身，对方也就识趣的闭嘴了，气头上的高顺就算是对方那么强横的人，也不太敢招惹，免的自找没趣。至于对方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高顺告诉的别人，又第一时间通知他的。 电话那边语气缓和了点：“要是混不下去了，你就趁早回美国，就这样。” 高顺收起电话，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然后外面就乱套了。第一个来的居然会是特警队的叶婷，一身黑色制服，领着自己的人急匆匆的赶到了，后面追着不只所措的王所长。 叶警官看见高顺头上缠的绷带，脸色刷的一下就拉下来了，娇声大骂：“我是国际刑警的叶组长，接到上级命令来负责接手的，命令一会就到。谁打的，你们脑子都进水了吧，知道他是谁吗你们就敢打。谁打的，交出来我不为难你们，我就在这里现场办公。” 听口气这位野美女，又从特警队调到国际刑警去了，还升官当了个什么组长，以她的资历国际刑警这地方，还真是挺适合她的。 最无辜的就是派出所里其他的人和老实巴交的王所长，跟着自己的倒霉同事遭了无枉之灾，几十岁的大男人了被人呼来喝去的，心里当然挺不是滋味的。 第二十九章 有功的人 里虽然不太舒服，王所长还是很无奈的照办了，上级还是要听的。 很软弱的小声吩咐部下：“都听见了，交人吧。” 高顺仍旧冷的象个大冰块，陈亮却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有自己人出面处理总会方便一点。那边叶组长再看看高顺头上的纱布，一撇嘴想要发脾气又强忍住了。 又看到手铐上的血丝，终于忍不住发脾气了：“解开！” 这回高顺没有拒绝，有个人证什么的就好办了，解开了手铐冷冰冰的活动下筋骨，除了皮外伤没什么大事情。可能是为了避嫌疑吧，叶组长只是朝着他们点点头，脸色同样阴沉的又出去了，估计是等命令一到就提审犯人去了，风格挺直接挺野的。 陈亮坐了一会，有点担心的提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件事情是家丑不可外扬，还是不要闹的太大吧？” 他本身也是警察，闹的太大他脸上也没什么光彩。高顺闷哼一声没有说话，陈局长自己找了个没趣，无奈的闭上嘴不敢说了。 紧接着出面的是卫生部门的人，上次那个外事处的女处长，王所长带着几个人又得跟着跑一趟，没办法，级别差的太多总得陪着。 看见高顺的时候更加慌乱：“真是高博士啊，这是怎么闹的呢。” 斯文的中年女人挺注意自己的形象，不会骂人：“你们这是典型的知法犯法。官僚主义！我身为人大代表，我要到人大提请处分你们！” 王所长已经有点麻木了，估计他已经在后悔了，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赶上个要命地时候出去巡逻。 妇女同志急的已经团团转了，嘴里嘟：“我回去以后这可怎么交代啊，完了，这可怎么交代啊。你们这些人也太过分了，你说说，你让我回去以后怎么跟领导交代。就说你们把高博士给打了？简直无法无天了你们！” 王所长更茫然了，不是高医生吗怎么又成高博士了，这位到底是个干什么啊。中年妇女发了会脾气又很关切很小心的陪着高博士聊了几句，很关切的呆了能有大半个小时，才急匆匆的又走了，估计是回去交代去了吧。 然后是李志奇李总裁找了过来，估计是来之前陈局长告诉他的吧。脸色同样阴沉的李总裁只带着李杰和另一个斯文的中年人，一声不坑的走进问讯室。看见高顺头上的纱布和手上地血痕，李总裁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 很关切的口气问：“高医生没什么事吧。” 高顺当然很硬朗的摇头，闷哼一声：“皮肉伤。” 李志奇点点头然后伸手介绍：“这位是正泰律师事物所的杨大律师。我特意请过来的，你们谈吧。” 话说完了他也在旁边坐下了，还不急不慢的掏出几根高级雪茄分着发下去了，看样子也是想在这里长期呆着了，这么个小小的派出所问讯室。都快变成高级会员俱乐部了。杨大律师可是大律师，斯斯文文的样子看起来没有什么侵略性。问起话来可就犀利多了。 很专业的建议：“我联系了具备法医鉴定资格地医院，一会有人来验伤。高医生放心，不管是怎么起的纠纷，暴力刑讯肯定是不对的。” 看看人家专业的大律师说话多好，一句话说出来就让人放心了。紧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问有没有目击证人。李静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事发地时候她在现场，算是第一目击证人。 杨律师很自然的问：“你跟高医生是什么关系，如果是情侣地话就不行了。” 李静俏脸一红。然后打起精神解释一句：“我们以前是同事，现在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的范围可就广了，人家也没有详细追问，小本本详细记录下来，抬头又问：“有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 仔细想想还真是有，隔壁的女老板季女士，满大街看热闹的不都可以做证人嘛。专业地律师就是厉害，眼睛一转一份辩护方案就弄出来了，基本上走地是无辜路线，从民意向背又联系到得急症的老人家有多可怜，研究的可真是够透彻地。李志奇和陈局长看了几眼也觉得很满意，杨大律师也说了，这件案子他有九成的把握可以打赢。 李总裁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招手把李杰叫了过来：“你马上带着杨律师去 院，别忘了带上现金，那个老太太要是有什么意外，见我了。” 李杰深一点头带着律师走了，高顺倒是觉得挺无所谓的，陈亮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要说就是李总裁做事情太慎重了一点，做惯了大事的人慎重一点也是应该的。 陈局长大大咧咧的抽口雪茄，咧嘴一笑：“李连长，我觉得这场官司打不起来，绝对不可能立案的，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吧。” 李志奇被他一声李连长叫出了当年的豪气，哈哈一笑：“陈参谋，明知道必输的赌局我可不跟你打，我也知道这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不管怎么样还是慎重点吧，就当是留条后路吧。” 这么粗俗的话从堂堂李总裁嘴里面说出来，几个人都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互相看了几眼呵呵的乐了起来。大概到了晚上九点，事情刚过去了四个小时，真正大牌的来了，两位穿黑西装的到门口亮了亮证件，等到看门的两个小警察看清楚证件上的字样，吓的一起哆嗦，战战兢兢的赶紧把门打开。 这两位看到高顺，臭脸马上就随和起来，很周到的寒暄握手，还一个劲的道歉，李连长和陈参谋互相看了几眼使个眼色，又把想要说话的李静拉住，一副很神秘的样子，这种级别的对话别说一个沿海集团的总裁，比他再高几个档次恐怕也上不去场。 这两位寒暄完了，很客气的一点头：“你们几位先出去吧，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高博士商量一下。” 高顺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没有说话，三个人很识趣的起身退了出去，让出地方给人家商量大事。王所长已经在门口等的抓耳挠腮了，看见他们出来的时候就好象看见亲人了，抓着陈局长就不松手了。 这也是个老实人，很焦急的问：“陈局，这位高医生到底是什么人那……这怎么……连他们都下来了，这不是成心把人往死里整吗。” 李总裁首先不乐意了，看了看他很不高兴的反驳：“你这个小同志说话真奇怪了，什么叫往死里整，你身为一名人民警察，说话要讲证据吧。” 陈局长毕竟跟他是自己人，哈哈一笑打个圆场：“小王啊你先下班吧，不该问的事情就不要问，容易惹火烧身。” 王所长想了一想还真就打了个冷战，乖乖的把嘴闭上，陪着这老少三位在门外等吧，下班可就不用了，整个派出所里面***通明的，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也得敢下班啊。又过了一会叶警官带着人过来了，她跟陈亮也不陌生，随口打个招呼同样站在旁边，连她也不敢推门进去。 陈亮多嘴问了一句：“审完了么。” 叶警官心情很不爽的样子，勉强回应一声：“都说了，除了个领头的都不是正式编制的执法人员，都是临时工。” 陈局长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不是还有个正式编制内的吗，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似乎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动枪的那位便衣先生，王所长提没敢提这个人，叶警官是完全装不知道，陈局长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大家很一致的没有去提这个人，就好象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的意思，很古怪的气氛。 这一谈就谈了一个多小时，等到这几位站到腿都麻了，两位西装酷哥才扶着同样冷酷的高博士推开门。看的出来高医生冷冰冰的表情已经舒缓了点，重新变成了以前那个高医生的形象。 两位酷哥很尊敬他的样子，先是看了看夜光手表，然后一起鞠了一躬告辞：“高博士受惊了，我们两个还得连夜赶回去，就不打扰了。以后有事情可以随时招呼我们，就不要在这种事情上冒生命危险了。” 高顺轻一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两位酷哥这才随和的转身走人。在场的警察下意识的想举手敬礼，被叶组长使个眼色手往下一压打个手势，一群人手举到一半，很尴尬的纷纷又放下了。 王所长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话是找跟他有私交的陈局长，小声问的：“陈局，你就是打死我要问，高医生……来头应该不小吧。” 陈亮好心的拍拍他肩膀，提点他一句：“他是什么人？有功的人。” 第三十章 情到浓时 所长被陈参谋一句话说的哑然无语，一副似懂非懂的往深了问，愣在当场也挺可怜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亮很不客气的问一句：“还有什么手续吗，没什么事情就放人吧，折腾一个下午腿都麻了。” 王所长一看他们要走有点急了，结结巴巴的又问：“陈局，那这事到底……” 陈亮好心好意的拍拍他：“小王啊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跟你没关系，你这个所长还是挺稳当的。” 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这翻鬼话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所长恐怕也不怎么稳当了。一句话倒是把人家一个老实人给提醒了，又看了一眼脸色不善的高顺，咬了咬牙心里面有主意了。这时候再老实的人也应该看出来了，求谁都没用，就得把这位高医生高博士的火气压下去才行。 王所长有了决定安心多了，很痛快的招手：“来几个人，把高医生送回家……不用了，还是我亲自送吧。” 高顺本来想坐李志奇的车回家，看看他的样子心说算了，说到底这还是个老实人，为难他也没什么意思，轻一点头表示自己答应了。一群人围在大门口各自道别，来往有看热闹的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这么多穿制服的围着个受伤的年轻男人很关切的样子，这年头可真少见了。 李总裁仍旧是那副很有风度的样子，跟高顺握了个手。不紧不慢地说出句话：“高医生如果肯赏脸，就找个时间到我那里坐坐吧。李某人别的能力没有，动几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几位再见吧。” 这简直就是完全在恐吓了，这话就是故意说给别人听的，弄的一群警察再次心里一惊说不出话来。似乎是这时候才想起来他的身份，沿海集团的大老板，本市甚至本省的纳税大户，上流社会都要巴结的人物，能说出这么句话来也不是吹出来的。他还真就有说这话地资格。 再次感受到这位高医生的高深莫测，堂堂沿海集团的大老板，硬是放下手边的工作陪着坐了一整个晚上，什么人物能有这么大面子。 高顺心情也差不多放平了，一如往常的深一点头：“李总再见。” 李志奇回了一礼哈哈一笑，留下一句话然后扬长而去：“是李某人白担心了，堂堂……哈哈，有意思。老陈有空也过来坐坐吧，你可有日子没见人了。” 陈亮也陪着他哈哈一笑，慌忙点头答应。人混到这种程度活的就是个面子了。这几位说话的时候其他人也不敢插嘴，可能是都觉得自己比人家差了一头吧。 然后轮到陈局长，摆摆手有感而发：“这年头人都跟有病似的，手里有点权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还真是谁都敢惹。不说了不说了。我走了。” 高顺又是一点头，看着他上了自己的车才收回目光。 王所长不敢怠慢。很郑重的打开警车地门：“高医生请。” 高顺接受了他的好意，面无表情的上了车，李静这时候还有点呆呆的，反应过来跟着上了后座。斯文的美少女虽然心里面早有准备，还是被高医生性格里狠辣地一面吓到了。似乎有点接受不了。自己的心上人突然之间地情绪变化，也实在太强烈了。 王所长小心的问一句：“要不咱们先去医院看看？” 看样子是打算出点血赔点钱了，高顺深吸几口气又呼出去。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冷。这个时候他居然标志性的莞尔一笑，又变成了那个好象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随和样子。 语气很平静：“好吧。” 他正好也想去医院看看自己的病人怎么样了，王所长也算识趣地，没敢再问，反应过来发动车，往白云医院地方向开。 半小时后，白云医院护理室。 大部分医生早就下班了，就剩下值夜班的，随口问起来说是陈主任刚走，前后脚不超过十分钟的样子。值班地医生护士看看他头上的白纱布，又看看门外的警车，跟进来的这位警察唯唯诺诺的样子，很识趣的找了急救包送过来，几个人似乎是受不了房间里面过分压抑的气氛，找借口还要值班就跑出去了。 李静亲自动手撕开急救包，找酒精棉消毒，然后穿针引线准备缝合，眉弓开 口子，怕不得缝上个好几针了。斯文少女倒是还好，高医生这种一言不发的沉默作风，王所长可就有点坐不住了，站起来借口上洗手间也溜了，把一男一女师徒两个闷罐子留在小小的护理室。 人都走了李静就从容多了，弯腰低头很小心的清理伤口。 这个高度刚好是她白皙粉嫩的部位对着男人的脸，大概也就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因为挺直的上身要斜着找灯光找角度，挺耸的小巧胸部在上衣里面变化了个形状，她的上衣是一件纯白色的女式衬衫，丝滑的布料挡不住挺耸的胸部曲线，连同内衣完全暴露在男人眼前。 高顺鼻子里都是她淡淡的少女体香，让他稍微有点昏沉的脑袋里突然一阵迷乱，尤其是她的呼气吸气的青涩气息又是那么清纯，让高顺本能的心里一荡，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却被正在认真缝合伤口的斯文少女，娇嗔一声：“别乱动，还有三针没缝好呢。” 高顺反应过来清醒了点，叹息一声还是坐直点吧，他明显小看了文弱美少女的女性魅力，白衬衣领口的地方露出白皙的嫩肉，少女青春的气息偏偏又这么清醇，说是坐怀不乱谁能办到啊。 最后一阵缝完了，李静长出一口气擦药酒，很自然的对上男人灼灼的目光，高顺的目光明显是不怀好意的，正对着她身为少女最敏感的地方。李静习惯性的俏脸飞红，娇哼一声低下头去，手足无措的样子更加动人。 高顺心里大骂自己荒唐，心叫惭愧的时候习惯性的伸出手来，想再她瘦弱的肩膀上拍几下安慰一下。这个动作在平时当然很正常，也不是第一次了，用在这种场合可就有点暧昧了。李静明显是误会了他的意思，扭捏了几下没有躲开，整个娇小的身体一阵燥热，清秀的小脸红透的同时，选择了半闭上眼睛，很乖巧的伏进男人的怀里。 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很可能是真误会了，以为心仪的男人想要碰她，而她本身完全是无从抗拒吧。高顺看着她清秀斯文的小脸上，偏偏是一副情动之下妩媚的表情，脑子里嗡的一下就炸了。最要命的是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说不清楚的暧昧关系，两个人自己也弄不太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少女的芳心是何其容易冲动，李静完全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整个娇小的身体完全趴伏在男人的怀里，胸口剧烈的起伏，压迫着身为男人最要命的地方。高顺自然而然的有了反应，让青涩的美少女更加不堪，大眼睛闭的紧紧的整个人剧烈的颤抖。 高顺的脑子还算清醒，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把她搂进怀里，啜上她小嘴痛吻起来，斯文美少女似乎很痛苦的娇哼一声，完全迷失在强大的男人气息里面。这一吻逐渐变的热烈疯狂起来，李静似乎把所有压抑的感情都发泄出来了，在男人高明的吻技下，明显被挑起了处女的春情，主动伸出小舌头去纠缠男人。 在那种温润而又青涩的感觉下，高顺终于放弃了最后的清醒，大手把她整个人横抱在怀里，这一吻算是倾城了。美丽少女特有的轻盈体态，抱在怀里又温又软，那种娇柔无力的少女春情，绝对可以让所有的男人，兴起这辈子都想保护她的冲动。 从她的青涩程度来看，很可能这还是她的初吻，更激发起身为男人本能的占有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高顺解开她胸衣扣子，大手抚上她格外青涩敏感的部位的时候，外面有人咳嗽了几声。 两个人同时从迷乱的气氛里惊醒过来，分开嘴唇的时候高顺把她重新放回地上，李静勉强站直身体躲到屏风后面，下意识的去整理自己已经解开的内衣扣子。 咳嗽了几声，来找人的小护士同样尴尬，脸上同样也是一红，看了看又冷又酷的帅男人，才转过身去招呼一声：“病人家属已经到病房了，说是想见见高主任。” 高顺同样转过身去应了一声，心里一阵苦笑连连，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还发生的这么自然。情到浓时，那种男女之间的冲动完全是不可抗拒的。 第三十一章 都请回吧 尬了好半天，李静才头低低的从屏风后面出来，象个女孩那么楚楚可怜。很可能她内心也正在挣扎，觉得自己对不起张洁吧。衣服已经整理好了，却让高顺忍不住再次回忆起她软中带硬的良好触感，无疑那种青涩的触感，是每个正常男人都难以抗拒的，让他本能的心里又是一荡。 经过了这么热烈的一吻，两个人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互相面对，男女之间就是这样了，冲动起来是一回事，冷静下来又是另一回事。再看看李静的嘴唇已经有点红肿了，很鲜红的样子又被她自己咬进嘴里，嘴角都快被她自己咬出血了。 高顺在心里面轻叹一声，首先打破沉默：“我去病房。” 斯文美少女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勉强抬起头来轻轻答应了一声，然后乖乖的跟在男人身后，娇小的身形格外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高顺硬起心肠不去看她，这个时候不跟她说话反倒能让她平静点吧。 王所长在门外已经等着急了，看见他们两个出来，先是很奇怪的看了看头低低的美少女，然后朝着高顺赔笑：“高医生有工作啊？您看今天这事……都是我的错，我没把手下人管好。” 还没怎么得就把责任大包大揽在自己身上，高顺本来就没打算为难他，这时候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轻一点头：“王所长回去吧，没事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王所长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没事了，到这时候他也看出来了，这位高医生怎么也是个一诺千金地人，他说出来的话那就是不会反悔了。 倒是把经过的小护士给听呆了，堂堂所长大人怎么跟个当医生的说软话呢，听这口气还有点求情的意思，该不会做梦听错了吧。在值班护士值班医生的注视下，王所长啪的立正敬了个礼，然后才匆匆的转身走了。 高顺回过头来看看小护士。一头雾水的小护士被他眼神一看醒悟过来，被他看的稍微有点慌张：“爱心病房在后院住院区，高医生跟我来吧。” 点点头跟在后面，还是有点担心李静，斯文地美少女这时候已经差不多醒过来了，做贼心虚一样紧咬着嘴唇不敢让别人看见。 十分钟后，爱心病房。 老太太的儿子来了，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也不象有钱人的样子，有钱人谁肯让自己的亲娘跑上大街卖报纸啊。老太太一看见高顺就喊恩人。中年男人也明白过来了，一看见高顺头上缝针的痕迹就明白了，啪的一下就给高医生跪下了。 四十多岁的大男人了，跪在地上哭的唏里哗啦地：“我让老娘遭罪了，我让高医生受委屈了。我没用没本事……” 周围的护士医生一阵默然无语，这也算是个大孝子了。这年头不容易见到了。有心眼好的小护士当场就陪着他抹眼泪了，谁说大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为没到伤心的时候吧。高顺微一皱眉没有说话，快走几步想把他扶起来。也把正在照顾灾区病人的几个本市地志愿者给吓了一跳，来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一起把人给扶起来。免不了好心劝上几句。 整个病房地人都忍不住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有知情的小护士就说了：“老太太是街头上卖报纸的，被城管的追着跑。一追就追出心肌梗塞了。幸亏碰上高医生了，总算把人给抢救回来了。因为这事高医生还让派出所给带走了，这不刚回来嘛……” 小护士说的跟事实有些出入，把高医生说地太好了把人家城管说地太坏了，也没有人乐意纠正她，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吧。反正老太太要是遇不上高顺，估计这条命也就保不住了，该是谁的责任也就说不清楚了。 有几个年轻点的志愿者，冲动之下打抱不平：“法律也不外乎情理吧，就算是老人家犯法了，都这么大岁数了就放一马呗，非要把人往死了逼啊。” 还想讨论地时候被高顺摆摆手打断了，想想都觉得有点倒胃口，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连提都不愿意再去提。 中年男人哭了 起眼泪，拍了胸脯：“报纸我们不卖了，过几天我就家，我们以后再也不卖东西了。” 四周围又是一阵唏嘘，这又是何必呢，在马路边上商店门口卖几张报纸卖几瓶矿泉水，又不是占道经营，又何必弄成这个样子，反正说什么都没用了，闹了好一阵子才安静下来。老太太也真是命大，已经缓过一口气了，高顺看看再住上一阵子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他的专业意见是最好是装个血管支架什么的，可以有效的降低再次发病的可能性。 突然想起来件事情，随口一问：“住院费怎么收的。” 值班医生回答一句：“陈主任已经安排过了，除了药费以外，其他费用全免，大概需要两千多块吧。” 高顺皱眉，收两千块确实不多，抢救的时候用的药物价格可不便宜，不过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确实有点过于昂贵了。 人家病人家属也挺明白道理的，抹干了眼泪一口答应下来：“高医生就别因为这么点钱费心了，两千块我还跟的起，已经是够过意不去的了。那些人……没为难您吧？” 高顺听见这么句话，嘴角一扬有了点笑意，只不这点笑意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总觉得有点狠辣的成分在里面，却是没有人再敢问他。随手拿起张床头卡，准备安排明天进行支架手术。 刚写到一半，被探过头来看的值班医生拦住了：“高医生别麻烦了，陈主任已经安排过了，明天下午支架手术。” 高顺听的一阵讶然，这倒是有点意外了，没想到那位冷冰冰的陈主任，想的比他还要早那么一步。 出了医院的门已经很晚了，两个人再次单独走到一起，斯文少女再次不自然起来。高顺本来想送她回家的，被她窘迫之下推脱一句“不用了”，然后就钻上出租车逃难一样跑了。高顺一阵哑然无语，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跟她单独相处了，只不过自己都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太大。 回到家里就更晚了，小雯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抱起来放到床上包好，突然一阵疲惫的感觉，躺在沙发上发了会呆，不知不觉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被人吵醒了，看看窗外天色已经大亮，爬起来的时候一阵腰酸背痛让他轻哼一声，也是很久没跟人动过手了，活动了几下筋骨就酸痛的要命，以后可得多练练了。往窗外一看停着几辆轿车，还有几个人在门外面耐心的等着他，这几位起的也真是够早的。高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多半是登门道歉来了。 这个时候小雯睡眼惺忪的从自己的小房间里出来了，穿着小可爱睡衣揉着眼睛，还撒娇：“高大哥帮我穿衣服。” 高顺一阵宠爱的感觉，轻松一笑把她抱回床上，打个商量：“小雯自己穿衣服，高大哥帮你做早饭好不好。” 小雯一副很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高大哥也会做饭？” 高顺尴尬之下有点语塞，就他这号性格哪会做饭啊，反正是炒个鸡蛋什么的他还是会的，就这么先对付一顿吧。至于门外那些人，出了小的房间不由得冷起脸来轻哼一声，慢慢在外面等着吧，他可还没消气呢。 煎了几个鸡蛋热了两杯牛奶，硬着头皮尝了一小块，居然不是很难吃。突然想起厨艺高超的女友来了，想起张洁他心里面就一阵惭愧，好在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来。 小女孩的事情就是麻烦，足足忙活到快中午了，才算把她打扮成粉嫩的小公主，看着小丫头一身新衣服可爱到迷死人的小样子，心里一阵当父亲的成就感，这才牵着小雯一起下楼。门外那几位等的已经很焦急了，看见门打开的时候一起振奋起精神，堆上笑脸围了过来，自己给自己介绍起来。 高顺大马金刀的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介绍到一个什么局长的时候多看了两眼，肥头大耳的样子挺惹人厌的，不也没什么三头六臂嘛。 一阵厌烦的感觉，回过身来下了逐客令：“都请回吧。” 第三十二章 话不投机 句请回吧，要是换个普通人估计早就因为下不来台，了。这几位倒是好脾气，也不生气，拿出笑脸好话来缓和气氛。几位里面还认识一位，那位中年妇女处长，这群人里面就数她跟高顺最熟。 可能也实在没办法了，女同志赔上笑脸出来打圆场吧：“高博士这是要出门啊，呀，这是高博士的小女儿吧，可真漂亮。” 其他人呵呵的跟着笑，只不过这种笑声怎么听着怎么假，小雯撇撇小嘴躲到高大哥身后，高大哥不喜欢的人她也当然不会给什么面子，小孩子哪懂得那么多。高顺对这位处长大人印象还算不错，脸上好看了点转身把门让开，门外几位都懂得借驴下坡，排成队伍进了还没开张的诊所。 外面都快赶上迎接国宾的阵仗了，交警民警司机反正什么人都有，还好没造成交通堵塞。人家隔壁做生意的本来想埋怨几句的，一看这架势都悄悄的闭嘴了，好在这个时候洗脚房什么的场合还没开门营业，不然搞不好得吓出点病来。 既然都已经让进来了，高顺也不愿意失了风度，找了一叠纸杯拿出来，倒满几杯水递了过去，这也就是个待客之道了，爱喝不喝的也没人管他们。这几位也真是等的渴了，拿起来咕咚咕咚就喝完了，这么大的官还好几个，跑到个平民老百姓的家里来赔礼道歉，这年头也少见了。 高顺拉着小雯，很淡然的拽过张椅子坐下。他地性格本身就不擅长交际，也不懂官场上这套礼貌仪式的，反正有什么话就说吧。样子倒是挺冷挺傲的，配合他一贯的表现倒也挺自然的，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刻意。 这几位也一点不生气，很可能他们也是习惯了，这年头有点本事的人，哪个没有特殊的怪癣啊，要只是喜欢摆个臭脸什么的还算好的吧。他们也不好意思坐，互相看了几眼还是把中年女处长给推出来了。这位女同志也是够冤枉的，本来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还非要她来做这个坏人，谁让她跟高博士有过一面之缘呢。 外事处地人说话就是好听：“高博士这个诊所开的挺僻静的，呵呵，这地方离白云医院挺近的，有这么个便民诊所真是挺好的。” 这话说的倒是挺中肯的，高顺本来对她印象就不错，也不好太让她为难了，脸上逐渐轻松起来轻一点头。说的没错，挑这么个地方不就是因为跟大医院近吗。气氛这才算缓和了点，几位领导长出了一口气跟着随声附和起来。 女处长很客气的笑笑，继续问：“高医生这次回来，是准备在国内长住吧。” 高顺眉头微皱有一点不高兴。什么国内国外的听着这么别扭呢，就好象他高某人是带着洋人地威风压迫自己的同胞。中国人就不能在国际上混出个地位来啊，中国人就不能在国际上有个面子啊，多新鲜那。 勉强应了一声：“长住。” 以后的事情还真是没考虑过，按正常顺序他这次轮休大概是三年时间，三年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女处长一看问的差不多了。朝着另外几位急使眼色。几个人反应过来开始掏公文包，看样子是早有准备了。 一个年轻点地站在跟前，一边翻文件一边念叨：“这是工商许可证。这是免税手续……还有这个。” 高顺随手接过来放到玻璃柜台上，这回好，都送上门了也挺省事的。唯一让他看不惯地是一张支票，数额还不算小，又是一阵气闷的感觉，给钱算怎么回事，精神损失费还是医药费啊，真把他当成耍泼放赖的了。 他的性格是不解释，挑出支票刷刷的撕碎，很斯文地撕成一条一条地，然后揉成一团仍到垃圾桶里。又是一阵不耐烦的感觉，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跟这些人讲什么人道主义讲什么医生无国界，那就简直是对牛弹琴。 也不是说他高某人就有多高尚了，起码他能做到当医生的本分，医生地天职不就是治病救人吗，在他的思想里，人命就是大于一切。 站起来送客：“各位如果想要看病，我这里还没开业。” 这话一说出来人家也就明白了，呵呵乐着陪他站了起来：“那高博士忙吧，我们先告 有一个聪明点的趁机问道：“高博士决定好什么时候开业啊，到时候我一定到，人不到心意也一定到，就这么说定了。” 高顺看看他，什么跟什么就说定了，一个私人诊所开业请这么多领导干什么，他高某人可招呼不起。一伸手做出个送客的手势，这几位哈哈一笑排队往外面走，做出一副寒暄热乎的样子。外人看起来还真是挺扎眼的，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年轻男人转，天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群人站在车门口还不愿意走呢，高顺也是实在不耐烦了，锁上门的同时拽着小雯快走几步，快中午了找个地方坐会吧，也差不多该吃午饭了。 小雯也是闷坏了，这个时候才开心起来：“高大哥我要吃汉堡。” 被小丫头一撒娇，高顺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宠爱的捏她鼻子：“好，吃成小胖妞吧。” 小雯不忿的撇嘴，小丫头就是属于怎么吃都不胖的那种体质，细高挑的清秀样子，将来肯定是个大大的美女。 中午十二点张洁来电话了，很软弱的语气：“我爸过世了。” 高顺一阵心疼的感觉，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应了一声：“我过去帮你。” 张洁出奇的坚强，很快就拒绝了：“你来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家里有这么多亲戚朋友帮忙，我没事。下午就火化了，安排好了明天出殡。小在家里还听话吧，不行你就把小李医生找到家里，帮你带几天吧。” 高顺心里大叫惭愧，可不敢叫她来了，岔开话题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听的出来，张洁是真的有点累了：“一星期吧。” 高顺放下电话的时候，真想马上就冲到车站跟过去，可手边上偏偏又一大堆事情，偏偏又走不开，很无奈。还好有个乖巧的小丫头在身边陪着，让他不至于太烦闷。小乖巧的挖了块甜点，送到高大哥嘴边上，高顺给了她个小面子，一张嘴大口咬了下去，小雯咯咯的甜笑起来。 想了一想这种事情还是别让她知道了，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个人担心，况且她这么小也未必懂得什么叫生里死别的。 又回到家的时候看看人已经走光了，才拽着小雯打开门上楼，又过了一会沿海集团的装修队到了，跟他招呼一声就摆开图纸开始装修，建的是个临时的小手术室，地方不大就一张床位，对一个小诊所来说也够用了。 高顺看看也帮不上什么忙，随口问工程师：“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工程师很有信心的样子：“顶多两天吧，这几个地方用防火材料隔断一下，用特殊材料来粉刷墙壁，绝对不会产生有毒气体，而且都是纯白色的。” 高顺也听不懂，反正李总裁派过来的人也不会太差，最顶级的装修队也就这样了。无聊之下带着小去门口转转，转到隔壁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邻居季老板娘，仍旧化着大浓妆的女老板，看见高顺的时候眼睛刷的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站起来打开自己的店门，很热情的招呼：“这不是小雯吗，小雯来，到阿姨这里坐会吧，高医生也来吧。” 小孩子哪懂那么多，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拽着他衣服袖子晃了两晃，生怕高大哥中了美人计。高顺一阵啼笑皆非，可真是人小鬼大，他就是再怎么荒唐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都哪跟哪啊。 他不反感这位季老板娘，对她的姿色更是不太感冒，随口应了一声：“不打扰了。” 浓妆女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又不好勉强他们，只好追问一句：“高医生准备什么时候开业啊，我这里有几个员工腰不太好，想请你看看。” 高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邻里之间也不好太冷漠了，随口回一句：“后天。” 手续既然已经办全了那就后天开业吧，他这个人倒也简单，门一开就算营业了，开业仪式什么的大可免了。 突然有白云医院的电话找，说是有急诊，陈主任让打给他的。高顺不敢怠慢，如果连陈芸也处理不了的急诊，那就确实挺麻烦了。 第三十三章 轻重之分 了一想把小雯也带过去吧，留人家里还没人带，这个真是够长的。到了急诊室随便招呼一声，几个认识的小护士眼睛集体亮了起来，抢宝贝一样把小雯抢了过去，倒是省心了。 急诊室里面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陈芸基本上已经放弃希望了，冰冷的眼睛里几乎已经是绝望的眼神，高顺一见之下不敢怠慢，换上衣服凑了过去。一眼看过去触目惊心的，助理正在进行电击，心脏复苏。 冷美女看见高顺的时候，下意识的软弱下来，很自然的换上一副很娇柔的语气：“全身多发伤。腹部闭合性损伤，伴有多处内脏损伤，脾破裂……胸外伤……可能还有别的器官损伤。” 高顺也听的大皱眉头，这个人身上还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吗。随手接过b超ct看了两眼，处理这么复杂的外伤，最重要的就是要分清楚轻重急，说白了就是哪个器官重要需要保住，哪个器官不重要可以缓一步处理，这才是关键。 要是换成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医生，估计多半是没戏了。当然，一切还得建立在一个结果上，先得让休克的病人恢复基本的生命体症。也许是命不该绝吧，点击的结果是病人重新恢复了心跳，虽然还很微弱却总算活过来了。 陈芸看了看身边一脸严肃的男人，忍不住喟然轻叹一声：“希望不大了。” 高顺摇头，根据他的经验来看。伤者年纪不大正是血气方刚地时候，没准就没有奇迹发生，他见过太多战场上死里逃生的例子，永远不要小看了一个人的求生意志，那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情。 陈芸还是很保守的，提个建议：“先关闭胸外伤，做胸腔闭式引流。” 高顺想了一想推翻了她的判断，他的做法通常是很直接的，指了指片子上很小的一点，然后很决然：“肝门。实质多处裂伤，切除。” 这个做法也是很激进的了，把周围地助手医生听的心里一惊，互相看了几眼有点难以启齿的感觉，第一次感受到这位高大医生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术方法。 助手小声的提醒：“持续低血压，切除肝脏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现在做切除会不会太冒险了。一味求块的话，创面止血很难做的彻底牢固，术后处理起来很麻烦。” 陈芸也是一脸讶然的看着他，很明显是同样的意思。说白了还是考验医术地时候到了。一味求快也得分人，有的人就是手快，完全是个水平问题。至于止血问题，高顺有他自己的一套特殊办法，也是只有一名出色的战地医生才懂的办法。 轻一点头很沉静地喝一声：“我要明胶海绵。” 几个人听的又是一呆。却下意识地去找材料去了。材料找来的时候，冷美女在面对高医生的时候。习惯性的咬嘴唇下定决心：“送手术室，先做肝切除。” 主任下命令了其他人就没意见了，这也不是什么讲人情的时候，能先一步进行切除手术总比保守地闭合引流效果要好，外行都明白地道理。分别就在于有没有人敢动手吧。 十分钟后。外科手术室。 高顺明胶海绵一层一层的铺到切口上，然后信手拿起止血纱布填塞压迫，助手护士看的又是一呆。这不就是填烤鸭地做法吗，都填成这样了是不会出血了，血压也稳定住了，问题是又来了，都弄成这样了，手术后你怎么处理啊？ 连对他很有信心的陈芸也忍不住了，轻声提醒：“填塞起来容易，处理起来可就难了。” 高顺当然不是随便填的，面无表情的哼一声：“五天后拔，一点一点耐心的拔。” 他这个办法也是当年逼出来的，屡次实践的效果是出奇的好，有时候这种看似胡闹的土办法，往往能起到奇效，当然你也得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不然那就是谋杀。陈和白云医院的外科医生们还是不太认同，商量了几句也没商量出个结果。 当然也有人支持他的，第二助理认为：“这么做起码能先保住命，我觉得高医生的想法没错，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高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也是他作为一名战地医生信奉的准则，只要能保住命，他是什么办法也肯尝试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就是不要怕麻烦。 想问几句，被高顺不耐烦的一摊手，轻哼一声：“那办法吗？” 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一起哑口无言，确实没什么好办法了，做内脏切除止不住血，又稳定不了血压，那就只能看着病人去死了。有时候当医生的就是这么无奈，在五十步和一百步之间进退两难。 冷美女终于让步了：“好吧，手术继续。” 高顺满意的轻一点头，低下头去全力开始做器官切除。 手术进行过程中，这几位就发现这个方法的好处了，止血效果出奇的好，简直是好到让人目瞪口呆了。随着不停的输血，伤者的血压稳步回升，几个人看看塞的乱七八糟的纱布和明胶，再看看血压监护仪，愕然之下一起摇头，摇完了头有想点头，这方法也实在太怪异了吧，这位高医生到底是哪家学校里教出来的啊，总有这么些希奇古怪却又效果明显的怪办法。 如果这话问出来，高顺多半回答他一句：战地大学。 四小时后破裂的部位成功切除，手术中做完了脾切除，高顺又仔细翻弄了一遍，才着手清洗腹腔，放引流管，一切都在条理中快速进行。手术过程中因为止血效果明显，伤者没有再出现休克迹象，命是暂时保住了，能不能度过危险期还不一定。 想推走的时候，助手看着明胶和纱布发起呆来，又看看高顺不太敢问，意思是这个人都快让你填成烤鸭了，现在又该怎么办。 高顺当然胸有成竹，轻松点头：“送进层流病房，这几天就保持这个样子不要动他，五天后一点一点的抽出来。” 这么点把握他还是有的，不然他也不敢这么做了，助手半信半疑的指挥着把人推走。 冷美女也有点呆住了，想了一想一阵摇头，还是理解不了。这时候就看出经历不同而带来的风格不同了，战地医生跟都市大医院里的医生，医术风格当然不可能相似，各有特点吧。 这位冷美女虽然是医生无国界组织的成员，可毕竟也应该没有上过战场，理解不了也是应该的。平心而论，高顺也是逼于无奈才出此下策的，只要能治病救人，不管什么方法都是好方法，医学里可没有什么派系之分。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两个人也就暂时放下了烦恼，一起到准备室换衣服。无菌手术服里面，就是这位冷美女喜欢穿的衬衣，衬衣下面是稍显丰腴的优美体态，高顺看了几眼就转过身去了，先前一个已经够麻烦了，他可不想再招惹上一个。 当然想归想，事情完全有可能朝着另外的方向发展。 最后在爱心病房里找到了小雯，小丫头自己还玩出乐趣了，煞有其事的哄着一个比她还小的，从灾区跟过来的小男孩。哄的人家小孩子一副很崇拜她的样子，屁颠屁颠的跟在大姐姐身后东游西荡。 高顺一阵哑然失笑，想要把她带走的时候她还不乐意了，灾区转来的小男孩一看大姐姐要走了，哇的一声就要哭，旁边的护士偷笑一阵，分出个人过去哄孩子。到最后连陈这么冷的美女也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高顺近距离再次欣赏到她冰山解冻的样子，赞叹一声这才对嘛，虽说已经不年轻了，可毕竟是个单身女子，这么笑起来多养眼啊。 冷美女很快收起笑容，淡然的想了一想，才跟男人商量：“不然让她在这里玩一会吧，咱们去办公室坐会，我还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呵，这么可爱的小女孩，真是羡慕高医生啊。” 高顺也同时一笑开个玩笑：“喜欢就送给你吧。” 冷美女又是抿嘴一笑回敬一句：“好呀，明天咱们就去签个收养合同，就怕高医生舍不得吧。” 高顺心说当然舍不得，男人到了这岁数都得有个感情寄托，小雯就等于他的小女儿了，这么可爱的小女儿去那里找啊。 看看时间还早，就跟着她去办公室坐会吧。 陈芸收起笑脸做个邀请的手势，先走一步前面带路，不得不说，这身白大褂就是专门为她设计的，穿起来完全合身，把她腰与臀之间夸张的曲线，一下子就展现的淋漓尽至。 第三十四章 独身主义 云医院外科办公室。 陈芸把一大叠文件放到面前，语气很轻松：“这是医院方面准备的合作意向书，你看一看再签个字，就算人货两清了。” 高顺被她半开玩笑的口气弄的哑然失笑，又不是卖东西的什么叫人货两清啊，拿过来随便扫了几眼，就要在上面签字，却没冷美女一伸手拦住了。 很严肃的样子：“你先别签，你还是带回去仔细看看吧，出了问题我可没办法交代。” 高顺想想也是，收起来放进贴身口袋。谈完了正事两个人突然就没话题可聊了，更巧合的是这么大个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气氛一下子变的古怪起来。三十岁的单身女人还这么冷淡的，很难解释具体是什么原因。高顺的想法是，多半是感情上受过创伤的，才变成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刚想的有点出神，陈芸看着他发呆的样子，睁大眼睛好奇的问：“高医生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高顺清醒过来心叫惭愧，人家这么信任他，他在这里胡想瞎想，随后应一声岔开话题：“陈医生家是哪里的。” 陈芸呆了一呆下意识的回答：“我家是东北的，也好多年没回去过了。” 看她表情还有点黯然，应该是有一段不愉快的回忆了，高顺很识趣的没有再问，他也不是开导别人的材料。 一男一女坐在一起还是有点尴尬，轻松一笑站起身来：“我还是回病房看看吧。” 冷美女也收拾心情陪他站起来。一前一后外面走。只不过被男人勾起一段不愉快的回忆，让这位冷美女一下子心情就低落起来，很明显地在躲闪着什么，只有在看见高医生的时候，眼神才稍微有点灵动的感觉。 高顺也一阵哑然无语，谁知道一句话就能激起她这么大的反应啊，早知道他就不问了。以前不熟的时候也不怎么了解，这位陈医生情绪波动起来也很可怕，可能当医生的都有这毛病，血见的太多了难免会有心理阴影。 很聪明的陪着她保持沉默。恐怕激起她更大的反应。 陈医生突然想起件事情，欣然问道：“高医生的诊所应该要开业了吧，听说是慈善性质地诊所，每周也安排我义诊一天吧，我每周五轮休。” 也不好拒绝人家的一番好意，还是客气了一句：“我看就半天吧。” 冷美女很明白他也是一番好意，每周就一天还义诊，也是怕她累坏了。 陈医生再次一副沮丧的口气，还有点软弱：“我可以坐一整天的，反正我轮休的时候就是在家里发呆。也没什么地方去。” 高顺没有再拒绝她，稍微有点吃惊，很想问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情况的，她的心理问题很可能比自己最糟糕的时候还要严重，只不过平时被她冷冰冰的外表掩盖住了吧。一阵大感头疼。如果当外科医生的总是生活在这种心态里面，迟早要出事情。 虽然头疼也实在没什么办法。站在朋友和同事地立场上，最好的办法是帮她找个心仪的男人，仔细想想希望不大，能让她心仪的男人实在不多，也只能慢慢留意了。 病房里小雯已经跟所有人混的差不多熟了。正在叉着腰学高大哥说话地样子。看见两个人一起进来，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躲到护士身后把自己挡住。高顺一阵啼笑皆非，这小丫头可是越来越大胆了。再不管管可真要反到天上去了。 也是混地熟了，医生护士都知道他这个人，不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酷，也感跟他开玩笑了。 一个年轻点的呵呵笑道：“小雯别怕，有大哥哥保护你。” 小雯从靠山后面伸出小脑袋，很俏皮：“你这么瘦又打不过高大哥，他可是一个能打五个的。” 病房里面一阵哄笑，高顺汗颜，家庭环境对小孩子的影响可真够大的，好地斯文地不学，专门去学他这么粗鲁的一面。以后脾气可得收敛点了，别再费尽心思，到头来再教出个暴力少女出来，那就不太妙了。 笑闹一阵陈芸站出来说话了：“好了都去忙吧。” 顶头上司发话了，医生护士当然会怕，很快就走了个一干二净。 回过头来，冷美女明显还沉浸在自己的情 勉强一笑：“走吧，我送你们到门口，小雯来，该回了。” 高顺看着她地表情再次心惊起来，要不是跟她逐渐熟悉了，恐怕也很难看见她这么软弱的一面。心情烦躁这种情绪，很可能还涉及到女性内分泌的问题，也不光是心理问题那么简单。 到了大门口互相道别的时候，高顺突然心里一动，提个建议：“陈医生如果有空的话，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突然想到他的师母麦瑞女士，很快就要国内旅游了，那可是心理学的顶尖专家，开导人的大行家，介绍她们认识一下应该会有帮助吧。 陈芸再次误会了他的意思，有点不高兴了，冷着脸娇哼一声：“如果高医生想当红娘的话，恐怕你是找错人了，全医院都知道我是独身主义者。” 高顺再次在心里大皱眉头，这位冷美女的问题在于，她对男人的戒心实在是太重了，简直就到了偏见的程度。 解释一句：“是位美女。” 陈芸话到嘴边再也说不下去，这才发觉自己的态度太过分了，尴尬之下低下头应了一声：“噢，早就听说高医生的女朋友是个大美女。” 应该是又误会了，高顺也不会跟她介意，很轻松的摇头：“是位六十多岁的外国美女，也是个医生。” 陈芸呆了一呆又想了一想，想不通也就放弃了，最后还是答应下来：“那好吧，高医生推荐的医生朋友，应该不会差的，能认识一下也是我的荣幸。” 高顺再看了她一眼，才信步带着小雯走回家。身后那位冷美女一个人站在大门口，呆呆的看着他背影看了好半天，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了好半天才烦躁的一摇头，快步走回大楼里面。 第二天一早再次受到了隔壁女老板的殷勤招待，仍旧是上了大浓妆的季老板，端着豆浆油条送过来了。 人还没见到就听见娇笑声了：“高医生早，刚打回来的永和豆浆，你女朋友不在家还要带个孩子，可真够不容易的，快趁热喝吧。” 高顺看着她眉目含春的样子，在心里面由衷的苦笑，这种年纪的美女一旦看上男人了，那就是实质性的需要，很直接。按照这位女老板的作风来讲，她才不管你是不是单身是不是有女朋友，她照追不误。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估计这位季老板也是信奉这一套的。高医生虽然不是什么大帅哥，体格却格外的结实，再加上一身的本事，被这种成熟女人看上了也很正常。 还是很客气的拒绝了：“我刚吃过饭了。” 人家季老板一点也不介意，自顾自的给他放到柜台上，还风情十足的甩了甩头发，问的更大胆：“吃过饭了也可以喝几口嘛。高医生觉得我刚做的头发怎么样，好看吗。” 高顺为之啼笑皆非，只好很客气的说出个理由，很平静的语气：“我还要去机场接人，就不招呼季老板了。” 季女士完全是一副女追男应该有的样子，完全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叫季老板多生分啊，我应该比你大几岁吧，高医生叫我季姐好了。高医生要去机场接人啊，那我就不打扰了。对了我这里有车，我把钥匙给你一把？” 以高顺这么冷酷的一个人，也在心里一阵大摇头，一般来说对女人，他还是很有风度的，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了。 淡然从容的一点头：“我打车。” 不再理她很露骨的暗示，带着小雯锁门开溜，至于人家是不是已经死心了，这种事情也不归他管。只不过从这位季姐的笑眯眯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了。 上午十点，机场。 眼看着老两口从出口推着行李出来了，正在办理出入境手续。 高顺心里一阵激动的感觉，牵着小雯迎了过去，他这位恩师可是个大好人，对中国一向很有好感，对中国学生他更是没有种族偏见，毫不吝啬传授自己的医术。几年前就吵着要来认识一下中国是什么样子，怎么也算的上是国际友人了。一名医德高尚的知名外科医生。 第三十五章 心理诱发 林博士看到得意弟子也同样高兴，一个熊抱下来再互常的习惯是直呼其名，一个叫比尔一个叫高，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尊敬的。只不过高顺通常按照老祖宗的礼貌用法，称呼一声“老师”，多少年了都是这么叫的，叫到最后已经被人接受了，反倒成了他的个人特色，彬彬有礼的中国高。 又跟师母打了个招呼，典型的西方老美女，眉目之间隐见当年的风采。这两位前后离过两次婚又复过两次婚，到老了还是走到一起了，连高顺也替他们感到高兴。当心理医生的老美女也是慈眉善目的，很轻易的就获得了小雯的好感，这时候就看出家庭教育的好处了，小雯平时也跟着高顺说点英语，简单的对话还难不倒她。 要说美国人也不都是骄横跋扈的，高顺的朋友多半是志同道合的国际志愿者，这些人走到一起只尊重人道主义，虽然有时候会觉得有点妇人之仁，却都是些绝对意义上的好人。 格林博士很自然的往身后找，找了半天不见人，好奇的问：“高，怎么不见你的漂亮妻子？” 高顺神情一黯跟他解释几句，老两口神情肃穆起来，一起在胸前划十字做祷告，祝愿过世者早入天堂吧。高顺帮忙提行李，四个人一起打车回家。 人家当师傅的也不会介意，只是叹息了一声：“高，你还是这么节省。” 在这个问题上确实如此，生活方式不同观念不同。要讲享乐的方式和方法，高顺真地是要瞠乎其后了，他自问是生活方面的大懒人，自己开车还真是嫌麻烦，这就是性格问题了改变不了的。 好在搬了新家足够大了，住两家人还是很宽敞的，这两位不讲排场也不住酒店，就想体验一下中国人的生活方式，高顺也就欣然同意了。第一次来什么都是新奇的，电视也要看看报纸也要翻翻。虽然语言不通也不耽误他们的热情，最后坐到一起的时候就互相聊一聊最近发生的事情。 首先就问中国高最近在做什么，怎么还当起隐士来了。高顺洒然一笑，中国人观念里还是讲究仁义孝道，在外面呆久了总是要落叶归根的。 轻松一笑岔开话题：“老师和师母休息几天，就去四川玩吧，那里已经恢复旅游线路了。”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点点头，呵呵一笑还眨眨眼睛：“我们没见过你的漂亮妻子之前，是绝对不会走的。” 高顺轻叹一声心说好吧，只要签证没有过期。在这里呆多久都行，在过几天张洁处理完丧事，也应该就回来了。聊了一会，麦瑞女士朝他使个眼色，高顺会意的点头。带着她到了卧室里没人的地方。 很舒适的躺在床上，把自己完全交给这位全美著名的心理医生。回国以后就没有接受过类似的心理治疗了，有一种很期待的感觉。他的问题还不算小，除了心理上地问题还有生理上的原因，用医生的话说是某些基因发生很微妙的变异，所以才让他产生少许暴力倾向。甚至还有思觉失调的问题。只不过回国以后已经缓解不少了。 心理治疗需要地是足够的信任，催眠之类地方法才会起作用，无疑面前就是一位催眠大师。让高顺在很舒适的气氛里，处于很放松，半梦半醒的状态。到最后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完全是潜意识在起作用了，才舒适安静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时间不长，却是很久没有过地深度睡眠状态，让高顺清醒过来地时候，整个人神清气爽了起来。看看麦瑞女士戴上了老花镜，正在很有耐心的整理着他的病例，几张纸已经写完了条条框框，对于心理学他完全是外行，估计是看了也看不懂。 站起身来洒然一笑：“谢谢你了玛莎。” 心理专家很了解地笑笑：“高，你还是把自己压抑的太久了，我早就告诉过你，你需要的是发泄不是压抑。” 高顺由衷的苦笑，还没怎么发泄就让人当成怪物了，去哪发泄怎么发泄，再发泄就得让人当火星人了。 美国的老美女很喜欢跟帅哥开开玩笑，很郑重的建议：“高，我认为你可以出去尝试一下不同的生活，医生更需要懂得享受生活。” 高顺明白她的意思，按照 的生活方式就是周末出去找乐子找美女，玩一夜情，就算你的本事，对于家庭你只需要负担起相应的责任就可以了，这也就是生活方式的不同。活动了几下筋骨轻松一笑，没有说话，他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目前还不想改变。 然后心理医生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感慨来：“中国的男人很可能是全世界最累的，也是最有责任感的。” 高顺报以洒然一笑，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哪个男人家里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确实是全世界最累的。 心里一动稍微提一句：“我有个医生朋友……” 他还不想把话挑明了说，只是用手指了指脑袋耸了耸肩膀，意思是心理上有点问题，需要您给做个心理辅导。麦瑞很随和的答应了，高顺是她最欣赏的男人之一，随手之劳她当然不会拒绝。 择日不如撞日，马上就打电话找陈芸，讲心理学，这位麦瑞女士可是有钱也请不到的心灵导师级人物，他人生里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就是靠着她的心理干预挺过来的，已经有过体会了。 冷美女稍微有点意外，还有点犹豫，沉吟了好半天才答应下来：“那好吧，现在是中午十一点，我三十分钟后到。” 麦瑞女士再次呵呵一笑，问的若有所指：“应该是位美女吧，跟你的漂亮妻子比谁更漂亮？” 高顺苦笑，不解释，在心理专家面前越解释就代表着你越心虚，所以习惯性的不解释。 半小时后，客厅。 冷美女看到高医生嘴里的心理专家是个女的，还是个老美女，整个人这才轻松起来。当一个心理专家首先要长的顺眼，长的一脸横肉的可做不了这个职业，一名成功的心理医生，首先需要你的病人对你产生好感才会相信你，很微妙的一件事情。两个女人携手进了里面，交流当然是没什么问题，陈主任也是经常出去执行短期援助任务的人了，不存在语言不通的问题。 格林博士哄孩子的方式可不太一样，老头是跟小雯平辈论交的，一个称呼对方格瑞恩一个称呼对方小雯小姐，老头也能讲几句简单的汉语，也都是跟他的中国学生学的，交流起来半生不熟的倒也热乎。 高顺一笑莞尔给他们倒两杯热水，随口一问：“想吃什么。” 都来了家里了，可惜女友不在家，不然那一身厨艺拿出来，肯定能吃的好。美国人生来就没什么口福，没吃过中国菜，成天牛油奶油的腻的慌。 格林博士高兴了起来：“来到中国当然要吃中国菜。” 高顺想了一想只能歉意的解释一句，还是等一会叫外卖吧，虽然口味差了那么一点，也实在是没什么好办法了。 格林博士突然想起件事情，在行李箱里一阵翻找，然后翻出个大信封，这种信封高顺也不陌生了，全美第二大医学院的入学通知书，相关的证明文件手续一应俱全。上面有赵明的照片，履历资料。 高顺欣然接过来，放到抽屉里收好，找个时间给赵同学送过去吧，君子好成人之美，古人说话通常是很有道理的。 老头对赵同学同样很感兴趣，呵呵一笑：“中国高推荐的人能是什么样子，我也很想认识一下。” 高顺轻一点头答应了，如果他的法眼无差，赵明这小子应该不会让他太失望，出去历练几年再回来，希望可以把他身上的潜力彻底激发出来，传染病学可是一门很大的学科，国内现在缺的就是这方面的能人。 一小时后，冷美女跟心理专家从房间里出来了，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冷美女脸上红扑扑的，整个人有种容光焕发的感觉。第一眼看见高顺，她还有点害羞的意思，很挣扎的样子然后就借口还有工作，这就告辞了。 高顺依稀有点明白了，被心理专家一句话点破了。 麦瑞女士很凝重的表情：“她的问题很严重，我给她做了个初步的心理诱发，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治疗。” 高顺点点头很理解，类似感情上的心理创伤，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变的。 第三十六章 心灵导师 顺稍微有点好奇，随口一问：“诱导的过程是怎么样 心理专家很轻松的回答：“就是让她心理上不再恐惧男人，放开心胸去接受男人。” 高顺有点明白陈芸为什么会脸红了，又出现观念上的巨大差距了。咱们这个社会的主流思想还是讲究从一而终，跟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就是个观念问题。很仓促的接受这种开放式的心理诱导，对于一个东方女人来说很难一下子适应的了，难怪她会脸红。 接下来的治疗过程很可能更加大胆，还真是怕她接受不了。不过也是很必要的，再这么抑郁下去她肯定会得抑郁症，早晚得出事情。 委婉的提议：“麦瑞，对她你不能太急了。” 麦瑞很理解的点头，同时又很怀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保证把她变成一个开朗的性感女郎。” 高顺再次苦笑，心说那可就更麻烦了，现如今儒家的忠实信徒还很广泛，很难接受一个火辣的性感医生吧，光是眼神就足以杀死人她了。在他们看来女医生就应该包的很严实戴着大眼镜，最好是丑一点才有专业性。 有点尴尬的跟美国人解释：“这涉及到观念问题……” 可不要小看了这种心灵导师级别的心理诱导，确实可以让一个人性格产生巨大的变化，这玩意跟潜意识有很大的关系，理论上可以让一个坏人变成好人。就说这位麦瑞女士吧。情报机构也经常找她帮忙，用催眠之类地方法审问犯人，不新鲜了。 心理专家费解的点点头，尊重了高顺的建议：“那好吧，我会尽量去想别的办法。中国，真是一个神秘的国度。” 这番话里，应该是夸奖的成分居多吧。 几个半调子的中国菜，把格林夫妇吃的赞不绝口，高顺心里一阵骄傲，等女友回来了做几个菜。让美国人知道什么才叫厨艺。美国人做的那不叫菜，几块破黄瓜一切就叫沙拉，还不如生吃大萝卜还痛快点。 吃过了饭也没地方去，高顺在这里也不认识路，想了一想把恩师带去郊区医院看看吧，也没久没回去过了毕竟是有感情的，诊所开起来就更没时间去了。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个挺念旧地人。 下午到了郊区医院，受到贵宾一样的欢迎。 先是门卫看到他兴奋起来，抓起内线电话往里面打。过了一会王院长带着人急三火四的赶了出来，看见高顺四个人就象见到了金子，围在中间寒暄几句。环顾四周没看见李静，多少有点意外。 王院长明白他的意思，呵呵一笑：“小李医生正在手术室里。做个阑尾切除呢，一会就出来了。” 高顺心里也有点感触。从一个实习生到独立完成一个小手术，自己这个美少女徒弟也不容易。抛开两个人之间复杂的关系不谈，李静还是个好医生的材料。 最兴奋的是小陈，哈哈一笑：“高哥里面请吧，两位客人也请吧。还有小雯也来。哥哥带你吃好吃的去。” 小雯很有戒心的看着他，小嘴一撇：“我才不跟你去咧，静姐姐说你不是好人。” 静姐姐这个称呼倒挺别致的。小陈尴尬之下脸涨地通红，引起一阵哄堂大笑，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到家了，外科的高医生，怎么也算是郊区医院的灵魂人物吧。 到了外科办公室才正式给他们介绍：“这位是格林博士，专长心胸外科。这位是麦瑞博士，专长心理学。” 两位博士很随和的样子，郊区医院的人又吓了一跳，也是高医生这个人，从来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随便拉来两个就不是一般人。又过了一会赵明也赶过来了，中国高推荐的人，两位退休博士对他很感兴趣。 人家不看长相只问专业，随口一连串专业问题丢了过去，就象正式地面试那么严格。高顺欣然之下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入学那会，也是被这位格林博士一连串问题，问的发蒙头大，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赵明同学不但听懂了，还说出了个所以然来，除了有点慌乱造成的辞不达意，勉强还能听的懂。连高顺都有点意外了，没有语言环境都能说成这样，还真是有点小看他了。说到最后格林博士很满意的点头，夸奖了一句很好。也不能怪人家太严 破格申请地资格不是那么简单地，出去以后不能露个不光高顺脸上无光，人家老博士在学校里面也没面子。 也就是高医生的面子吧，不然哪有这么好地事情。高顺欣然点头，把正式的录取通知书交给他，此外还有一张五万美金的支票。 赵明同学完全是颤抖着接过去，看看通知书再看看支票，黑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说起来是一回事，拿到手又是另外一回事。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学生，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吧，也难怪他接到钱的时候手会发抖。 几个同事很羡慕的样子，开个玩笑：“哈，小赵发财了，请客请客。” 赵明又看看支票，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请。高顺心里轻叹一声，希望他没有看错人，几年以后学成回来，他还是现在这个赵明。 莞尔一笑站了起来：“晚上我请吧。” 高医生请客多少见啊，同事们哈哈一笑给了他个面子，高医生的脾气他们知道，寒暄了一会就各自招呼一声，各忙各的去了，只留下王院长和几个领导陪着聊几句，高顺跟其他几位也不算很熟，敷衍几句就习惯性的想去病房看看。 在手术室门口撞到了一脸疲惫的李静，高顺让她吓了一跳，做个小手术还不至于累成这样吧。 王院长也吓了一跳，赶过去关心几句：“小李我命令你回宿舍睡觉，你已经连续做了三个手术了，不能再坚持了。” 高顺很不争气的一阵心疼，再怎么也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徒弟，这么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就是他看着也不舒服。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同时有点骇然，再这么下去她不就是另一个陈芸了，就知道用工作麻醉自己，他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严格来说这也是他一手造成的结果，一半懊悔一半心疼，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感情上的事情很可能比家务事还难缠，他也不肯当着这么多人训斥徒弟，毕竟人家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助手了。 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去休息吧。” 他的话斯文少女还是肯听的，只不过执行起来打了个折扣，李静勉强抬起头来笑笑：“没关系，半小时还有个小手术，我能坚持。” 高顺想了一想，拿出个折中的办法，尽量平静的口气：“小手术我帮你做，小雯来，陪你静姐姐去休息吧。” 小雯对她还是很亲热的，很乖巧的小手牵上小手，李静看见小雯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又看了高顺一眼，然后很疲惫的往宿舍去了。 高顺看着她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收拾起复杂的心情发出邀请：“一个切除扁桃体的小手术，老师有没有兴趣参加。” 格林博士被他勾起兴趣，欣然点头答应：“好久没有碰过手术刀了，不知道还行不行了。” 这叫入乡随俗，也学会中国式的谦虚和幽默了，旁边人当然知道人家是开玩笑，都陪着呵呵笑了几声。都是一副很新奇很兴奋的样子，高医生的身手都这么了得，高医生的师傅得厉害成什么样子啊，总算是有机会体验到了。 只可惜手术小了那么一点，看不出真水平来，要是来个上次那样的大手术，那才过瘾。行家一伸手就看出水平高低了，麻醉之前还把女病人吓了一跳，切个扁桃体怎么还整出个外国医生来，还老到头发都白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小陈帮忙安她的心：“小姐你放心吧，这是国际知名的外国专家。” 人家女病人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你这么跟人说人家能信吗，切个扁桃体还用到外国专家了，多新鲜那。 高顺却看着监护仪器眼睛也不眨一下，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女病人病情上的问题，恐怕不只是切个扁桃体那么简单。微皱眉头要过病历，看了一阵心跳眉头皱的更深，随手又递给格林博士。 格林博士水平怎么样先不说，看了几眼同样一副很担心的样子，下了决定：“我认为应该停止手术，做全身检查。” 高顺深一点头同意了，如果连老师都这么说，那么他的判断就没错了。 第三十七章 轻描淡写 生就是这么反复无常，本来就是一个切扁桃体的小手生看出了一点不妥。数据这东西是骗不了人的，病历显示是一周内身体多处炎症，包括扁桃体炎和肠炎，通过药物治疗以后已经消除了。最让高顺警觉的是贫血症状，病历上显示是贫血病史是一年。 想了一想吩咐护士：“做过血培养没有。” 旁边有人答应了一声：“一周前做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看他们表情还有点不以为然，如果是有别的病早就检查出来了，郊区医院虽然小了点，常规的检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如果有大病的话，不可能没有明显的早期症状。 高顺沉吟片刻下了决定：“停止手术，做腰穿刺，脑脊液检查。” 四周围一阵哑然无语，要腰穿可是很痛苦的一项检查，没什么必要的话谁做这个检查啊，纯粹是让人遭罪。 病人也很清醒，很不忿的拒绝了：“我就是割扁桃体，哪这么多麻烦啊，早知道我就去大医院了。真是的，我也不做什么穿刺了，我出院。” 虽然语言不通，格林博士还是看懂了女病人的表情，很遗憾的朝着自己的得意弟子耸耸肩膀，他也有自己的作风，习惯上还是尊重病人的选择，人家不想做那就别做了。高顺却是当没听见，站在他的立场来考虑问题，腰穿不可怕，可怕的是耽误病情导致致命地后果。 很平静的看着正在发怒的女病人。用很平静的语气跟她说：“你也可以不做。” 话虽然说的轻描淡写的，却自然而然让人产生一种很权威的感觉，有时候高医生这副冷脸还是能起点作用的，比方说现在，女病人被他冷冰冰的口气弄的一呆，陷入挣扎地情绪里面。人都是这样了，不愿意面对现实，从医生的表情上看她的病很可能不轻，也得给人家一段时间来接受。 格林博士好奇的看着他们，跟自己的学生用英文交流起来。 老博士还是很有一套的。看过病历以后轻轻的说了一句：“败血病早期，很可能已经产生颅内感染，有可能发展到脑膜炎。” 人家当了多少年医生啊，说出来的话能没道理吗。高顺轻一点头表示认同了，他一直在担心的就是这个，早期症状虽然不怎么明显，很可能连先进的检测结果也检测不出来，但是那种当医生地嗅觉是很敏锐的，很强烈的一种预感。 如果同时有两名出色的外科医生，同时产生这种危险的感觉。你认为这个病还假地了吗。当然这两位也是师徒关系，也可能出现一定程度上的偏差。 高顺看看女病人犹豫挣扎地样子，语气缓和了一点补充一句：“发现的早，没有生命危险。” 这话也是有水分的，放在以前的高医生是绝对不肯这么说的。也是国内地环境让他改变了不少，多了点以前没有地人情味。可见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听到这话女病人就乐意了，终于下定决心点点头：“好吧，我做就是了，医生我得先问问，是不是真的很疼啊。” 高顺这次没有瞒她。轻一点头：“很疼。” 女病人呆了一呆有点忧郁。没有再说话。旁边护士义工推着走了，腰穿结果也不能马上就出来，搞不好还得转到白云医院或者省医院去。高顺地决定是看情况再说吧。收拾心情跟老师和师母说句道歉吧，人家是来旅游的不是来工作的，他也总得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人家夫妇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是举手之劳。 又呆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找人把小雯找回来，李静还有点不舍得，小雯也不太乐意这么快跟她分手，只好坐下来又聊了一会。格林博士，就相当于她师傅的师傅了，刚一见面还真是挺别扭的，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医学方面的问题。 麦瑞女士当然是很开朗的，很爽朗的笑：“你是高的学生呀，噢，恭喜你高，你有个很漂亮的美女学生。” 高顺在心里面苦笑连连，就是因为这么漂亮，所以才弄到现在关系复杂，两个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好消息是他们两个现在单独相处的机会少了，只有希望时间能够冲淡一切。又过了一会也下班了，兑现了承诺请大家吃饭。 小陈难得 来：“我看就算了高哥，弄几份盒饭回来大家吃两口让你破费我们也不好意思啊。” 高顺没好气的拍他肩膀，这小子走到哪都喜欢说怪话，跟省医院那位张主任也有一拼。坐到医院餐厅里海吃海喝一顿，依稀又回到了刚进郊区医院那番景象，一切都很陌生又很熟悉的感觉。 赵明同学成了今天的主宾，不管是出于妒忌还是什么心情，反正起哄的不少倒酸水的也有，把一个老实人弄的还有点尴尬了。到最后分手的时候，熟悉的几个人很自然的走到一起，把高医生几位送出门。 赵明同学还有点尴尬，人家帮了他这么大的忙，除了说句谢谢他也没什么别的感谢方式了。说起来生活里这就是个老实人，却很对高顺的脾气，比那些办事滴水不漏的聪明人，更容易让他欣赏。 在他看来，交际能力强应该去学国际贸易，不适合当医生，当医生的尽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随口一问：“签证办好了吗。” 赵同学慌忙回答：“应该还得一个星期吧，家里正在准备行李，办下来马上就走。” 高顺满意的点头，没再说话。 到了门口赵明歉意的一笑：“高医生李医生，两位博士先生，我先回去上班了。反正我闲着也没什么事情，我打算过几天再辞职。” 然后是客气的道别，轮到跟李静道别的时候，气氛可就微妙的多了。看着她憔悴的小脸还是有点心疼，小半年下来朝夕相处的，说没感情那是自欺欺人。 放缓语气劝她一句：“以后别这么拼命了。” 小李医生一如往常的乖巧，头低低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周末我会准时出诊。” 她的心思还全在小雯身上，可以她也需要借此掩盖某种感情吧。 两天后周末的上午，再打开门的时候，诊所就算正常开业了。高顺刻意保持低调，也没通知任何人就算开业了，看病嘛也不分时间地点。还是有人送礼物来，李总裁送的花篮牌匾，白云医院送的几张椅子，按照高顺的意思是一切从简。 刚开业还真是没什么人，在场的医生比病人还多，高顺一点也不担心会没生意，反正水平这东西需要时间的检验。第一个病人就是那个切扁桃体的女孩子，穿刺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证实了高顺的判断，败血症早期。 女孩子知道了结果顿时面如死灰，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地上，对一般人来说，败血症可不就是绝症了吗。高顺多少有点皱眉，论医学常识的话，大部分人是少的可怜。败血症发现的早采用必要的治疗手段，完全是可以痊愈的，没必要这么破罐子破摔。自从有了抗生素联合治疗手段，败血病早期的死亡率已经降低不少了。 他的作风是马上开药，抗生素联合治疗外加支援疗法，再把人转到白云医院去，他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旁边李静好心的把她扶起来做好，又好心的安慰她：“小姐你不有这么担心啊，发现的这么早不会恶化的，必要的治疗后完全是可以痊愈的啊。” 女孩子差点就崩溃了，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真的？” 李静很肯定的点头：“真的，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高顺博士，这位是美国的格林博士，都是国际知名的大医生，有他们在你就放心吧。” 年轻女孩子抹了一抹眼泪，重新振奋起精神，挺起腰杆坐的笔直，生怕惹的人家不高兴了再把她赶出去，这可不就是心理作用了。 高顺和老师对看一眼，难得会心一笑。在他看来病历片子信手拿过来看几眼，一条人命就这么保住了。这么年轻的一个花季少女，能在病发之前留在这个世界上，也可以说是幸运也可以说是缘分，幸运的是她碰上了一个好医生。 有时候人命就是这么脆弱，高顺算是见的多了，只不过是他行医过程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吧。 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诊所，一名又冷又酷的外科医生，即将开始另一段神奇的人生旅程。高顺唯一希望的是，这段路走的不会太艰难。 第一章 腐朽神奇 私人诊所就是这样，三教九流的人都要接触，一天下体会到了什么叫现代都市里的阴暗面。对于人性里的这一面他也并不陌生，跟排外的黑人街区和冰冷的阿富汗山区比比，这里还算是小场面。 这才第一天开放营业呢，下午的时候接待了几位浓状艳抹的所谓美女，身上的病让李静这么斯文的女孩子，一下就脸红过耳尴尬了起来，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病了，花柳病。 斯文少女勉强冷下脸来，委婉的把人往外面赶：“对不起这个病我们治不了，我们这里是正经的诊所，不是治……那个病的。” 高顺坐在她对面，这时候在心里轻叹一声，还是太年轻了没什么阅历，这个世界不光有五光十色的一面，很自然的也有这么颓废的一面，当医生的免不了要面对这种事情，就当是给她上了一堂社会科学课吧。 果然是人家几位不乐意了，干这行的当然什么都敢说，直接就开损了：“哎呀，你这位小医生说话还真难听，嫌我们的钱脏啊。你开诊所的不给人看病，还不如关门了吧。小妹妹，我看你这样的该不会还是个雏吧，要不要姐姐教你几招啊……” 论吵架李静当然不是对手，又气又羞的说不出话来。 高顺也听的眉头皱起眉头，冷下脸来哼了一声：“药我可以开，不要太过分了。” 一个冷冰冰的壮男人摆出架势来，这几位还真就怕了。虽然还有人不忿地嘟几句，却已经不敢那么嚣张了。高顺随手拽过处方笺开了几片抗病毒药，这才把人给打发了。 这几位临走的时候还有点不依不饶：“这药好不好使啊，不好使我们可要去消费者协会告你。” 高顺又是一声冷哼，意思是悉听尊便，爱上哪告上哪告去吧。 李静这时候脸色已经有点难看了，印象里很少见她这么委屈的时候。也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听到这么恶毒的话，肯定不会太舒服。 高顺也挺无奈的，他总不能真的去跟这些人计较吧。看看手表，两位老师带着小雯出去逛街了，这个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好心的劝她：“你先走吧。” 李静勉强站了起来，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准备换衣服走人。 高顺想想还是安慰她几句吧：“别想太多，下周太忙就不用来了。” 李静对他是习惯性的服从，只不过是头低低地回问了一句：“下周张姐就该回来了吧。” 高顺轻一点头没有说话，看着她换好衣服，才追问一句：“需要我送你吗？” 李静最近单独面对他的时候，好象还是有点慌张。手忙脚乱的答应：“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了。” 直到看着她娇俏的背影出了门，才收回注视的眼神。很难形容高顺现在的心情，以他的性格来说，还是觉得感情这种事情。对任何人来说都要公平一点，起码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第二天上午，白云医院。 眼看着明胶海绵一点一点的从手术切口里抽出来，被包扎成大粽子一样的病人疼倒抽凉气。 高顺硬起心肠告诉他：“忍着点。” 病人能清醒过来本身就是个奇迹了，已经大大出乎了其他人地预料，这么严重的多发伤居然也能抢救回来。身体里面多几块海绵又算的了什么。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当医生的就象是补锅的，哪里破了就补哪里，形容地倒是挺形象的。 陈芸看着抽出来地一小块明胶。啧啧称奇：“这东西还有吸附的效果，真是绝了。不管什么东西到了高医生手里，都好象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 其他人深有同感的一起点头，随便换个人来，谁又能想出这么绝妙又异想天开的办法来。当然这东西也就是紧急情况下地特例，也没有什么推广地必要，平时做个肝切除什么的有足够的时间，也不需要动用这么另类地材料。 也就是高医生行吧，其他人就是想到了也未必敢做。 高顺轻松一笑看了看她，几天不见，接受过心理辅导的冷艳美女似乎开朗了不少，当然也很可能是他的错觉，再神奇的心理辅导也不会这么快就见效果。又有一种邪恶的感 要是不这么冷冰冰的，那可就没特色了。 陈芸似乎是知道了他的想法，赧然低下头去写病历，又被高医生的神奇妙招弄的再次激动起来，本来嘛，大家都是当外科医生的，当然知道这种本事意味着什么，随手可得都是神奇的妙招，也由不得她不佩服。 陈大主任似乎是把高副主任当成了学校里的老师，象个小学生那样虚心的请教：“按照这个愈合速度，我看顶多一个月就可以复原了，你们觉得呢。” 旁边的助手点头如捣蒜，补充几句：“切口创面处理的相当完美，还是明胶海绵的效果，应该是止血充分的原因。” 白云医院的外科医生们，再次用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冷酷的帅男人，真不知道这个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伤成这样的人在他手里都活下来了，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这个人的医术真的可以开宗立派了。 高顺也被他们看的有点不自然了，洒然一笑招了招手，示意来几个人帮忙拔，这东西塞进去容易拔出来难，没有几个小时的耐心还真不行。 歉意的一点头：“辛苦你们了。” 几个助手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高医生哪里话，人都救回来了也不差这么点功夫。高医生陈主任你们歇着吧，这种工作我们来就行了。” 酷男人和冷美女相视一笑，再次见识到她格外甜美的笑脸，也不是没见过美女笑起来的样子，在她身上却格外有一种不同的味道，那种冷艳和甜美之间的巨大反差，很容易就让人看的心神荡漾。 并肩走到病房门口，冷美女的好心情很快被打破了。 有人战战兢兢的过来多了一嘴：“芸姐……同恩医院的林医生找您，还在咱们外科办公室等着呢。” 陈芸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回去了，重新变成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似乎还很烦恼，不耐烦的抱怨：“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吗，以后他来了就说我不在，怎么回事嘛。” 来通知的人同样很冤枉的解释：“芸姐，同恩医院跟咱们可是关系不浅，林医生要来我也拦不住啊。” 冷美女一想也是，很不耐烦的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高顺也有点明白了，这位冷艳美女虽然是年纪大了点，可毕竟是事业有成，也绝对算的上是追求者众，只不过这位陈主任对男人有心理障碍，不太乐意搭理人家吧。冷美女再转向他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可就很让人诧异了。 口气里还有点哀求的意思：“你帮我去挡一挡吧。” 高顺无语，更加无奈的摇头，他算是干什么的啊，他又不认识这位林什么的医生，怎么挡啊。陈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回过头来又是很歉意的样子，然后一副硬起头皮的表情，转身往楼上走。 走了几步回过身来，皱眉娇呼一声：“走啊，喂高医生，你是不是男人啊，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见他吧，你可是这里的副主任医师。” 高顺心说这就奇怪了，见个人又不是上刑场，跟我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啊。想了一想还是去吧，见一见这位林医生也好，同恩医院的名头比白云医院还大，先不问人品怎么样，医术应该是差不了的。 冷美女看着他往这边走，才满意的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感觉，陈大主任今天的话特别多。 一见面高顺就知道了，为什么陈芸不喜欢这个人，甚至把他当成洪水猛兽。这位林医生长的倒是挺帅的，一副金边眼镜很斯文的样子，唯一让人不爽的是他的态度，说话的时候很有一副居高临下的口气，会让人产生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林医生看见陈芸，两只眼睛一起亮了起来，又看见跟她并肩走在一起的高顺，马上就警觉的竖起耳朵，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副怀疑的态度。 当然是很惹厌的口气：“他是谁？” 高顺心说得了，这号人他也不想沾惹，很明智的一个转身，去墙上找自己的衣服。很明确的用动作告诉他，我谁也不是我就是个医生，您可别把火力都用到我身上。 第二章 名医云集 顺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自顾自的从墙上摘下衣，然后慢悠悠的穿上，林医生眼里的妒忌神色这才轻了点。高顺心里轻叹一声，男人就要有男人的风度，你说你弄的这么疑神疑鬼的，人家嫁给你能有幸福吗。 当然这话他也不会说出来，心知肚明就行了。 陈芸倒也没有怪他不够意思，只是很不高兴的娇哼一声：“林则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我的同事，连这个你也要管，你也太霸道了吧。” 林医生被她一骂有点尴尬，马上又换上一副笑脸：“我不是那个意思，算我错了，晚上我请吃饭吧小芸。” 高顺背对着他，差点忍俊不住笑出声来，都说男人追女孩子要胆大心细脸皮厚，这位心细不细还在两说，连小芸这么肉麻的称呼都叫的出来，脸皮可真是够厚了。再想想自己追张洁那会，不也是隔三岔五的在人家眼前晃吗，完全是站在男人的立场上，对这位林医生稍微有了点理解。 男人啊，都不容易是吧。 人家的家务事他也不想掺和在里面，高顺脸上一缓转身告辞：“我先走了。” 林医生对他识趣的态度大感满意，陈医生可就有点冷的过分了。 直接就拒绝了：“对不起晚上我还有事，饭就不出去吃了。” 高顺在心里叹息一声，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地事情，这位林医生明显用错方法了。这位冷美女对吃饭送花多半不感兴趣，你要是也加入医生无国界组织，没准还能更容易接近她。 林医生仍旧不死心，很期待的继续问：“有什么事情啊，我能帮上忙吗，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就在这里等着你吧。” 这回连高顺都觉得有点过了，以你堂堂林医生的长相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怎么非要死盯着个性格冷淡的美女不放呢。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果然冷美女冷起脸来，轻哼一声：“那好吧，你爱等就等着吧，高医生咱们走。” 高顺无奈之下跟着她走，也没问她要去哪里，火头上的人最好不要去招惹她，更别说还是自己的同事了。回头看看林医生有点怨恨的眼神，恐怕是连他也记在帐上了，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挺理解他的，感情这种事情往往是没有理智的。 至于怕他。倒还是不至于。 到了病房门口两个人停住了，陈芸仍旧是那副忿忿不平地样子，走到门口才醒悟过来，病房里面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这里来了。冷美女看看眼前的高医生。咬了咬嘴唇没有说出来。 高顺很理解的洒然一笑：“我要走了，送我到大门口吧。” 一句话化解了她的尴尬。陈脸上好看了点，陪着他又往医院大门口走，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一头染过的波浪卷发看起来格外轻柔。 到了门口又不知道该什么了，最后冷美女想起件事情。提了一句：“明天应该是我值班吧。” 高顺同时清醒过来。义务坐诊的事情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人家一片好心他也不好拒绝，轻一点头然后告辞。明天见吧，还有第二节心理诱导课程等着她呢。 回到家听到了熟悉的柔媚女声，就知道是女友回来了。张洁一身素服臂缠黑纱，整个人瘦了一圈，身形从顺滑变地稍微有点消瘦，高顺一阵心疼加心动的感觉，也不管有老师在旁边看着，伸出双臂把牵挂已久的女友搂进怀里，张洁整个人崩溃下来，在他怀里轻轻的啜泣。 格林夫妇倒是还好，美国人对这种程度的亲密还是不怎么在意地，高顺自问不是铁石心肠，有这种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柔声问道：“都处理完了？” 张洁在他怀里格外的可怜，轻轻应了一声感觉很虚弱地样子，也是这些天可把她累外了，见了男友当然会情绪崩溃。高顺自问这辈子没这么心软过，除了唏嘘就是激动，柔着声音又哄了几句，这才把她情绪稳定下来。 格林夫妇也同样感动，赞叹一声：“你的漂亮妻子又漂亮心肠又好，高，你很幸运。” 高顺傲然点了点头。 当晚张洁象疯了一样想纠缠他，用尽各种方法想要 欢心，高顺心惊之下小心的应付着她，刚刚失去了父很怕失去生命里另外一个很重要地男人，多半是这种微妙地心理。 张洁用尽各种方法也激不起男友的热情回应，愕然抬起头来看着他问：“你今天怎么了，太累了？” 高顺苦笑一声，作为男人他也不能太自私了，这种时候还光想着那方面的事情，总要体谅一下女友地状况吧，珍之又珍的把她搂紧。 柔声安慰她：“早点睡吧，你需要休息。” 张洁跟他心意想通，很轻易的就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感激之下献上热情的香吻，然后蜷缩在男人安全的怀抱里熟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仍旧是一身素服的张洁显得格外淡雅，少了点艳丽多了点清秀之色，让她整个人平白多了一层平时没有的清丽气质。连高顺这么熟悉她的人都有点看的眼呆，浓妆淡抹总相宜，说的多半就是现在的她了。 又过了一会陈主任也来了，高顺刻意跟她保持一定距离，相信她也感觉到了，只不过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表现出来吧。义务坐诊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能者多劳，以陈芸的水平来说，只是坐在这里确实有点大材小用了。高顺还特意把女友推上前台，让她当了个秘书加经理，也就是老板娘的角色了。 有了工作张洁就自信多了，人的潜意识里就是这样子了，帮不上忙多半会觉得自己没用，要给她建立信心也是很容易的事情。要退回半年以前，谁会相信冷酷的高大医生，也会有这份细心程度，可见环境对一个人的改变到底有多大。 三大外科名医加一个心理专家一起上阵，倒把个小诊所折腾的象很高级别的研究中心。大病小病到了这里，基本上就算是国际水平的专家会诊了，来看病的倒是吓了一跳，怎么个意思啊这是，还搞出个中西合璧来。 高顺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还是那么句话，名气是靠实力赚回来的。再冷酷的人也会有孩子气的时候，要热闹就一起热闹，干脆把张民清也叫了过来，傲然看着拥挤的小诊所，本市的外科名医，基本上快到齐了吧。 张主任看着这么盛大的场面哈哈一笑：“老兄，你这不是开诊所啊，你这是搞名医大聚会啊。呀，陈主任也在啊。” 冷美女多半是看在高顺的面子上，忙乱之中很随和的打个招呼：“张主任好久不见，还是这么精神。” 张民清反倒有点不自在了，尴尬一笑：“别的了，陈主任你可别夸我，我怎么觉得后脊梁冒汗呢。哟，这位外国老爷子是？” 高顺傲然又一点头：“我的老师，格林博士。” 张大主任吓的一哆嗦，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懂不懂的先上去套个近乎再说。高顺又好气又好笑，由着他折腾吧，谁让他是自己朋友呢。 这家伙又跟张洁哈哈一笑：“弟妹也回来了啊，好好，这一家子可真热闹，羡慕啊。” 来看病的也被他说的乐了，先不说这位医生水平怎么样，这嘴皮子工夫可真是够溜的，要是哪天不干医生了，完全可以去演小品了。刚开始来的都是街坊邻居，多半是这个城市里的中产阶级，小老板之类的人物。有几个还认识白云医院的陈主任，一传十十传百的，名医效应就是够大，这么个小诊所里就有两个正主任一个副主任，还有个外国的大博士，一会的功夫就招了不少人来。有来看病的也有来看美女的，反正场面虽然够乱的，倒也挺热络的。 直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有过一面之缘的林医生。高顺看着他一脸热汗的样子，还真的就没语言了，这位也真是够耐心的，追女孩子都追到这里来了，站在男人的角度上看问题，还真的是要自叹不如。 无可奈何的迎了上去，好奇的看着他。 林医生眼睛一转有了个办法，很随和的呵呵一笑：“高医生吧，给我也安排个地方吧，我也帮忙义诊。” 高顺又是一阵哑然无语，想了一想，反正地方也挺大的，人家让安排就安排吧，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第三章 惊天一赌 开稍微有点花哨的架势不谈，这位林医生的水平还是在场的都是外科名医，连高顺都得承认，同恩医院出来的这位确实不错，在国内绝对排的上一流行列。 张民清抽了个空子凑了过来，小声嘀咕：“你是怎么认识他的，知道他是谁吗，号称同恩医院的第一把刀。” 高顺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这个水平做第一把刀，足够了。反应极快，判断相比之下也算准确，这也是个有天分的人。 张民清小声又嘀咕：“如果硬来拿出来比的话，比我是肯定能强上那么一点，不过跟你比起来还差的远了，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呵呵，照我看啊，你那位老爷子师傅也不如你，这是不是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高顺仍旧不动声色的看他一眼，意思是什么话你都敢说，这话让人听见了不是找难堪吗。张民清也不过就是这么一提，很快就哈哈一笑遮掩过去。大部分来看病的是都市病，肩周炎，慢性咽炎之类的慢性病，最后焦点集中在一个开美容院的中年妇女身上。 本来是陈芸负责接诊的，却被林医生自告奋勇的抢了过去。 冷美女一副很反感的口气：“自以为是，在大学里就是这样，多少年了还是这么一副死德行。” 话说的很小声高顺也听见了，原来这两位还是大学同学。 张民清再次发挥八卦精神，很神秘的偷笑：“我估计吧。这是小姑娘玩多了想换换口味了，换个岁数大地有情趣啊。” 高顺当然不会这么八卦，他还是那副淡然从容的潇洒样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这两个人很可能是天生仇家，过了一会又争执起来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病人，两位外科医生在诊断意见上出现了分歧，看样子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症状是不明原因的上腹抽痛，不算很强烈的那种抽痛。初诊的准确性是最考验人的，林医生坚持认为是饮食不当引起的消化性胃溃复发。而陈认为是细菌感染引起的慢性烂性胃炎发作，反正总归是胃病没错了，至于是胃炎还是溃可就谁也说服不了谁了。 反正这两种病不做胃镜是很难区别开的，这种慢性病也基本上不可能治愈，只能对症治疗而且避免诱因。 林医生振振有辞的样子：“你问问她是不是饮食不规律，干美容院地哪有按时吃饭的啊，这种情况我见的多了，绝对是消化性溃，小芸你就不要再跟我争了。” 陈芸听的柳眉倒竖，很不屑的反驳：“你怎么就敢这么肯定呢。我刚才也问过了。病人过去有慢性胃炎病史，只不过是习惯性发作而已。还有请你收回这个称呼，叫的这么渗人我我都觉得恶心，请你叫我陈主任或者陈医生。” 争来争去把病人给看蒙了，很无奈的提个建议：“两位医生。能不能先想给我开点止疼药啊，我这疼的可有点出冷汗了。” 其他人都在看这两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民清大感兴趣的看着他们，凑过来小声嘀咕：“这两位争了个什么意思啊，做个胃镜不就解决了。老兄你觉得呢，是胃溃还是胃炎。” 高顺听到他话，在心里面莞尔一笑。这话问的多新鲜那。争地当然是个面子问题。他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把病给人家治好。估计冷美女也是让这位给纠缠的实在不耐烦了，所以情绪才会这么激动。 这两个人要是硬凑到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也个狂生一个冷艳，一天不得打八遍啊。当然林医生的心情他也完全能够理解，得不到手的东西才是最珍贵地嘛，这么冷还这么漂亮的女人，最重要地是还这么有本事有地位，谁不想把她弄到手啊。 也不能由着他们争下去，淡然从容的站了出来：“做胃镜吧。” 陈芸也是一时气昏了头才会这么反常的，被高顺一说清醒过来，深有同感的点头：“明天到白云医院做胃镜吧，结果应该很快就出来了。止疼药就不要吃了，咱们还是听高医生的吧。” 病人慌忙不迭地点头，不管听谁地能把病治好了就行。 这话说的其实也没什么毛病，她的意思是这里毕竟是人家高医生地 她只是个临时帮忙的，最后怎么决定还得听人家主人可就听出点不一样的味道了，什么叫你听高医生的啊，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就听他的。 也难怪他会误会，他以前也没见过这么冷的一个女人，对一个小她好几岁的男人这么言听计从的，身为一个男人他难免会心里面不是滋味。同恩医院的大医生，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嫉妒的有点眼睛发红了。 这就叫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要说生气也是他自己找的。 林大医生很固执的坚持：“不行，今天一定要有个结果。高副主任是吧，听说你也是外科医生还有点名气，也说说你是怎么看的吧。” 高顺心里一阵厌烦，对他唯一的一点好感，也因为这个人的傲慢态度，全没了。身为男人你最起码应该有基本的风度吧，追求不成也没必要恼羞成怒吧，更何况陈芸的问题根本就不在一个高顺，没认识高医生之前，她对男人不也是这么冷淡吗。 这就叫欲加之罪。 念在他客人的身份，还是给他留了点面子，只不过是轻哼一声：“我没意见。” 他的低调招来了林医生的嘲笑，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哼，金玉其外。” 下一句应该就是败絮其中了吧，高顺一阵大感冤枉，心说我给你很熟吗你就敢这么说话，脾气再好的人恐怕也忍不住要发火了。连病人带医生都有点看不过去了，大皱眉头看着这位林某人，争论归争论，话里面带刺可就有点没必要了，这个人可真是够狂的，狂的连风度都不要了。 张洁知道男友的脾气，有点担心的拉住他，高顺也是真火了，一个滚字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可不想刚开业，就把诊所里闹的鸡飞狗跳的，不吉利。强咽下一口气低头开药，选择制酸药物缓解一下吧。 他倒还没什么，陈芸可就冷冰冰的站出来了：“林则生，你说话不要这么刺人好不好，我没兴趣跟你吵架，你走吧。” 连病人在内都同时咳嗽了几声，帮腔的意思很明显了。林则生一看犯了众怒，也觉得脸上不太好看，只不过态度仍旧是不依不饶的。 眼睛一转拍胸脯了：“不然这样吧，小芸咱们打个赌吧。等胃镜结果出来了，如果是我错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如果是你错了，你就要答应跟我出去约会，你就说你敢不敢赌吧。” 冷美女也是个激不得的人，一个冲动挑起好看的细眉，就想答应。 高顺心叫不妙，情急之下站起来拦住了，再哼一声：“不然我跟你赌吧。” 根据他的判断来看，确实是消化性胃溃没错，在专业水平上陈芸是输了一点，这一点就算是他也得承认。女孩子在逻辑性上确实要差一点，不过女医生也有女医生的优点，论细心程度，她就比一般的男医生强的多了。 冷美女愕然之下，看了看高顺呆了一呆，然后强行控制住自己不停起伏的美胸，用力一点头答应了。 林则生看到这里，眼睛里妒忌的成分更重了，已经快要喷出火了。 很张狂的口气：“好吧，那你想赌点什么吧。” 高顺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先是朝着女病人很歉意的一笑，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如果这位女士不反对的话，我跟你赌，溃的直径有多大。” 在场的医生都听的一声叹息，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没做过任何检查谁能知道溃直径有多大啊，如果真能知道那就是神仙了。 女病人惊奇之下连剧烈的胃疼都忘了，丝毫不介意自己成了两个男人的赌注，还一副很满足的样子：“好啊，我也想知道我这个老胃病到底怎么样了。” 这两位看起来都是很有名望的医生，更难得都年纪不大，可能她觉得自己能参与到这么浪漫的赌博里面，很兴奋吧。 高顺欣然朝着她一点头，然后趁热打铁又仍出去一句：“我的赌注很简单，我输了，这家诊所归你。”周围又是一片哗然，用不用玩的这么大啊。 第四章 巨大溃疡 医生说了，林则生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四周围看看，这么大的门市房没有个几百万的恐怕是买不下来，这赌注下的可真实够大气。 他还有点不太敢接受，很怀疑的看着高顺问：“那要是我输了呢。” 高顺洒然一笑更加淡然：“你要是输了，就离陈芸芸远点。” 很正式的用了她身份证上的名字，双名芸芸。 冷美女一下子就楞了，呆看了一眼高医生，很严肃的样子不太象开玩笑。包括张洁在内的其他人也楞了，其他人是不敢拦着，张洁是习惯性的服从，任由高顺很偏激的下了这么大的赌注。 林则生还是一副很怀疑的口气：“没别的了？” 高顺很肯定的点头，往周围看了看：“有这么多人作证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民清是惟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再加上他对高顺一向是信心十足，哈哈一笑站了出来：“我也凑个热闹吧，我来给你们当证人。” 高顺莞尔一笑没有说话，林则生看看冷艳的美女再看看周围的大房子，很矛盾的样子。可能在他看来，他起码有一半的机会不劳而获，凭空多了几百万的房产，就算是输了也不过是输了一个还没到手的女人，钱和女人，高顺是逼他选择一个。 犹豫了几秒钟下定决心：“好，我跟你赌。” 一句话说出口。招来诊所里所有女人鄙夷的眼神，刚才还一往情深地样子，一看见钱就变脸了，也难怪女性同胞们要鄙视他。高顺嘴角一扬微微一笑，虽然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么个结果，却还是很欣赏陈芸的坚持。 几百万就把自己心仪已久的女神给卖了，嫁给这种人哪会有什么幸福。 冷美女陈医生脸上可就有点难看了，冷冷的娇哼一声：“原来我在你心里就值几百万，林则生，你可真够无耻的。” 飞来横财面前。被人讽刺几句也忍了。 林医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振奋起精神开口了：“溃直径，我赌一点五厘米左右。” 高顺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觉得他是胸有成竹，神秘一笑很轻松的样子：“再猜，允许你有一厘米的误差。” 四周围一阵哑然无语，连参与其中的女病人都有点迷茫了，一个胃溃能有多大啊，一厘米地误差范围也太大了吧，就是想猜不中都难。该不是这位高医生钱多了没地方花。非要往外送点吧。 张洁虽然也有点愕然，却马上就恢复了那副浅笑盈盈的样子，很专注的看着信心十足的男友，在她心里面这才叫男人。事实上在场的女性感想都挺复杂的，要单纯论卖相的话。高医生可能还比那位林医生要逊色一点，却偏偏在气度上差了这么多。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绝对没有可比性。 男人，可不仅仅是外表那么简单。综合以来，高医生这样的才叫男人。 张民清是骇然，额头上的冷汗哗啦一下就下来了。就算他对高顺的信心再足。听到这么句话恐怕也坐不住了，哪有这么跟人家打赌地啊，这不是等着吃亏吗。 连当事人林则生都有点不太相信。更加怀疑的口气：“你确定？” 高顺现在这副样子，也只有亲密到象张洁这样的程度才见过，冷冷的笑意里面还带着点坏，当然跟他不熟悉的人，也感觉不出来那种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地坏。 高顺再次肯定的点头：“你还有一分钟地时间做决定。” 林则生象是生怕高顺反悔，选了个自认为很保险的数字：“那我选两厘米，两厘米加上一厘米的误差，溃直径在一厘米到三厘米之间，都算我赢是吧。” 得意的样子弄的所有人都很不爽，却又拿他没什么办法。 高顺收起冷笑重新变成冷淡地样子，轻哼一声：“你还有一次机会。” 林则生很肯定地点头：“就两厘米，不改了。” 高顺潇潇洒洒的点点头，不改了就好。信步走到病人身边，伸手隔着衣服按上女病人的后背，刚刚轻按了一下，女病人哎哟一声叫出声来，象是很疼地样子。高顺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再轻松的拍拍手，撕下药单子 友，张洁很配合的拿药去了。 这也是最后一个病人了，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该关门了。 轻松的招呼一声：“各位请回吧，我这里没准备晚饭。” 所有人又是一阵沉默，心说这就完了？再想想可不是嘛，做个胃镜也要明天才出来结果，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不公平的赌局，结果到底是怎么样的。最精彩的部分都结束了，不相关的人都意兴阑珊的起身走了。 林则生高兴的满面红光，就差没又蹦又跳了，他还是怕夜长梦多，拽着人家美容院的女病人死不撒手。 还自告奋勇：“别等到明天了，你应该还是空腹吧，走吧，跟我做胃镜去，一切费用我都出了。” 女病人虽然挺鄙夷他的，倒也没拒绝，去就去呗谁怕谁啊，有免费给买单看病的凯子还不好啊，傻子才不去呢。高顺看的心里好笑，他当然也不会拦着，眼看着林大医生象个市井无赖那样，带着人走了。 张民清大感不忿的看着他背影，怒骂一声：“同恩医院第一把刀？凑！” 高顺好心的拍他肩膀：“晚上就在这里吃吧。” 又看看表情同样复杂的陈芸，示意她也留下吧，冷美女想了一想也答应了。这时候就看出来张洁是不是贤惠了，一个人下厨房做菜，对她来说做几个菜太容易了。冷美女坐了一会也有点尴尬，大家都是女人，相比之下她可就没什么女人味了，也是当外科主任的哪有时间做饭啊。 坐了一会她还是坐不住了，脸上一红站了起来，很惭愧的样子：“张主任，两位博士你们聊吧，我也去厨房帮忙。” 她去厨房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是洗洗菜什么的吧。几个大男人眼神很自然的落到她稍显丰满的腰身线条上去，格林博士和高顺倒是还好，张民清可就看的目不转睛了，天使脸蛋魔鬼身材，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高顺没好气的拍他一巴掌，人家这才刚给你点好脸色，这就盯着看了，丢人不丢人啊。 回过头来，格林博士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话，这时候终于发表意见了：“高，胃巨大溃如果出现在后部，很可能还伴有并发症，那就必须要尽快进行手术了。” 高顺轻一点头表示同意，胃巨大溃出现在后部的几率确实不高，却也并不少见，最起码在他的临床经验里面，这种情况他曾经接触过几次，通过手术有一半的机会可以治疗，这时候就看出来水平高低了。 张民清的半吊子英文也挺不太懂，很不满的嘟：“拜托你们打哑谜的时候，考虑下别人的感受好吧。你老兄也真是的，为了她犯的着把家底都搭上吗，一个胃溃能有多大啊，三厘米大的溃早该受不了昏过去了吧，真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 高顺和老师相视一笑，仍旧是很淡然很从容的样子。 张主任有点急了，继续追问：“老兄算我求你了行不，你就别跟我绕弯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顺也不忍心让他担惊受怕的，信手在他背后位置按了一下，很平静的语气：“如果是巨大溃出现在胃后部，几个很微妙的位置，又避开了主要神经丛，确实是不怎么疼的。根据我的估计，病人的巨大溃直径，很可能已经超过四厘米，甚至已经有轻微穿孔迹象。” 大家都是当医生的，张民清就听的茫然无语，也不是说他水平不行，要细说起来还涉及到一个制度问题。国内的大医院门户森严，病历资料轻易不肯流传出去，都是自己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谁也不服谁。 高顺和两位美国老博士都有进入美国国家医学会共享资料库的权限，那里的资料是完全共享的，说白了就是阅读的多了研究的多了，见识自然是不一样的。 这种病，也就是属于疑难杂症了。 想了一会张民清也放弃了，哈哈一笑：“我也是白担心，你高医生什么时候打过无把握的仗啊，哈哈，我都有点期待了，真想看看那位林先生明天会是什么表情。同恩医院第一把刀，我呸！”高顺再次洒然一笑，没有说话。 第五章 家庭疗法 个医生坐在一起，话题当然会围绕着医学上的事情展几位博士面前，张主任还是很谦虚的，一个劲的恭维高医生是如何英雄了得，两位外国博士也听不太懂，都用惊奇的阳光看着他滔滔不绝的讲，听不懂没关系，反正就是图个热闹。 高顺看的心里好笑，没好气的问他：“说吧，你有什么事情。” 按照两个人的熟悉程度来说，通常张主任这么殷勤的时候，就代表着有事情找他帮忙了。 被识破用心的张民清尴尬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昨天刚接了个病人挺麻烦的。农村来的也没什么钱，让我做主留下了，想请你过去看看。” 高顺会心的点头，别看这个人平时没什么正经，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分的出来轻重，看看手表时间还早。 轻一点头同意了：“明天下午吧。” 张民清呵呵一笑，对他的反应当然不会太意外：“不急不急，吃完饭再说吧。” 聊了一会格林博士老两口商量了几句，做出决定：“高，我们决定明天要去四川旅游了，你的漂亮妻子很不错，我们不能参加你的婚礼，太遗憾了。” 高顺莞尔一笑答应一声，这句应为张民清听懂了，在旁边陪着也是呵呵一笑：“高医生认可的女孩子当然不会差，这一点我同意。” 几个人一起会心一笑，正赶上两位美女从厨房里端菜出来。张洁倒是还好。陈的表情可就丰富多了精彩多了，第一次看见她象个开心地小女孩那么高兴。 冷美女站在厨房门口插腰娇嗔：“你们几个大男人也太过分了吧，饭都做好了也不知道过来帮忙，还得喂到你们嘴边上啊。” 几个男人相视一笑，给了她个面子一起站起来，进厨房帮忙。完全可以理解冷美女这时候的心态，一个女人单身久了难免需要感情上的慰藉，她以前也未必接触过这么温馨幸福的家庭，在这个时候冷美女也不算冷了，脸上都是盈盈的笑意。象个小跟班那样跟在张洁身后忙来忙去，一副很满足很享受的样子。 高顺心里一阵惬意，心说这才对嘛，女孩子家的老是一副冷脸也容易变老。又朝着女友使个眼色，意思是还是你行，又让你征服一位女性朋友。张洁柔媚一笑回敬他个骄傲的眼神，老夫老妻的互相使个眼色什么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外人多半也看不太懂。 到了饭桌上陈芸主动举起杯子，很兴奋地口气：“来。为了今天这顿饭，咱们喝一杯吧。” 其他人很给面子的端起杯子，晚上还要去出诊喝的是饮料，也就是那么个意思吧。这个时候的陈主任完全没有了医院里那份冰冷，在男人们看来就好象完全变了个人。从冷艳突然变成了容光焕发，跟明艳的张洁坐在一起就象一对姐妹花。很精彩。 张民清以前看她还需要遮掩一下，这个时候早就看的眼睛都呆了，看看张洁再看看陈芸，最后轻叹一声低下头去闷头吃菜，男人都是不知道满足的。反正他也就只能看看吧。 刚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大声抱怨：“我的天，我这是吃到盐疙瘩了吧，这是要咸死谁啊。” 高顺讶然之下也尝了一口。很快就皱起眉头吐了出来，确实是够咸的，这个菜不象是女友做的。看看张洁正在掩嘴偷笑，还朝着身边地陈主任偷偷的使眼色。 果然陈主任赧然一笑，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就这个菜是我做的，不好吃就别吃了，其他菜很好吃的，真地。” 一切都明白了，张民清很夸张的拍拍脑门：“我地天，今天可真是开眼了，白云医院的陈主任也下厨房做菜了，该不是世界末日了吧。” 陈芸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才重新浅浅一笑低下头吃饭。唯一的遗憾是小始终跟她不太亲热，很可能是小孩子觉得她威胁到姐姐的地位，本能地抗拒她吧，这也是没什么办法地事情。 吃完了饭冷美女又主动提出来下厨房洗碗，张洁很客气的站了起来客气几句，怎么能让客人洗碗呢，太过意不去了。高顺心里一动朝着女友又使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去吧，让她体会一下当家庭主妇的感觉也挺好，对她 可能还是种享受。 人生不就是这个样子，女强人渴望自己多点女人味，家庭主妇希望自己变地有本事，都是永远也不知道满足的。 吃过了饭也该散伙了，张民清自告奋勇的站出来：“高医生应该是没空吧，还是我送陈主任回家吧，我开车来的方便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冷美女几乎是本能的拒绝：“我不习惯别人送我回家，我还是自己打车吧。” 很可能是习惯性的给男人难看，若有所思的追问：“张主任开的什么车啊，一百万以下的车我一般不坐。” 张民清一下子就麻了，他一个当医生的能开的起什么好车啊，十几万的车还是勒紧裤腰带买的呢，尴尬之下把自己闹了个大红脸，无力反驳很尴尬的开车走了。高顺看的忍俊不禁，心说活该，要摆阔气也不看看对方是谁，这简直就是自讨没趣。 再次体会到这位冷美女个性十足的一面，用张民清的话说，她跟男人都有仇。有仇倒是未必，心理障碍倒是真的。心里一动把她带到麦瑞博士面前，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好象应该上第二节心理辅导课了吧。 心理专家想了一想，很诙谐的眨眨眼睛一摊手：“第二节课已经不需要上了，她现在的状况很好，保持这种开朗的心情下去，很快就可以重新拥有爱情了。高，你真的是个天才，你不做心理医生太可惜了。” 几个人都听懂了她的意思，高顺也是在无意之间开发出一种心理疗法，形容成心理疗法倒是挺贴切的。 心理专家的话很有创造性：“我在考虑，是不是让几个性冷淡的女性病人，试着让她们扮演女佣的角色，很可能效果会好的出奇。” 高顺干咳一声转过头去，美国女人说话本来就大胆，没什么好奇怪的。张洁脸上一红掩嘴偷笑，也接受了。惟独陈脸上刷的一下变的通红通红的，性冷淡这么露骨的医学名词用到她的身上，以东方女人的性格来讲，确实很难接受。 高顺再咳嗽一声，站出来打圆场：“我送你出去。” 这次陈芸没有拒绝，捧着通红的俏脸跟在男人深后，完全失去了一贯的冷淡作风。到了大门口看看，这地方打车不太方便，还得多走几步到路口去吧。并肩走在一起的时候，高顺很自然的为师母的直接道歉。 洒然一笑：“麦瑞女士是心理专家，你别乱想。” 陈芸勉强忍住羞意，抬起头来应了一声：“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小心眼啊，其实她的意见很专业啊……噢，没什么了。” 高顺轻松的点头，没有跟她深聊下去，伸手招呼过一辆出租车，当着陌生的出租车司机，陈芸再次收起笑意，重新变成了那个态度漠然的冷艳美女。 临上车的时候冷美女还有点不舍的走，很留恋的样子，还下意识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最近太累了，想请个假休息几天。不然这样吧，反正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请假这几天我还来帮忙吧。” 高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想了一想诊所里多个外科高手坐镇总是好事，也就点头答应了。 冷美女这才回眸一笑，很含蓄的道别：“那高医生明天见了，你回去吧。” 高顺无所谓的摆摆手，看着她走了才转身回家。回到家女友正在收拾桌子，高顺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情火涌动，信步走过去把她搂在怀里，然后赏了她一个火辣辣的湿吻。当着老师和师母的面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人家也不会往歪了想。张洁没有想到他赶当着外人这么乱来，窘迫之下挣扎了几下，也就乖乖听话的闭上眼睛认命了。 一吻过后放开了她，朝着老师帅气的耸肩，没办法，谁让女友这么懂事呢。男人嘛，只要你在人前让他有面子了，他肯定会对你死心塌地的，在这一点上张洁也可以算是专家级的女性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白云医院。 高顺赶到的时候，林则生已经在外科办公室里等着里，一副抓耳挠腮急不可耐的样子。 第六章 取之有道 则生看见高顺的时候眼睛整个在放光，就好象看见了扎成了好大一捆，就放在他眼前等着他去搬。陈芸明显还没有来，外科的人正在有一言没一语的敷衍着他，同恩医院的人也没有人肯得罪他，虽然不太愿意也得应付着吧。 有的人就是这样了，稍微熟一点就跟你死皮赖脸的，非得弄到所有的人都讨厌他，而他自己还自我感觉良好。 林则生看着高顺很张狂的样子：“呀，大财主来了啊，昨天忘记问你了，你的诊所有房产证吧，过户的时候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高顺心里一阵好笑，装出很懊悔的样子深深的一点头：“自己的房子，证件齐全。” 林则生看见高顺这副表情可就更开心了，哈哈一笑朝着其他人解释：“几位都给做个证人吧，你们高副主任昨天跟我打赌，赌一个病人的溃直径，三厘米以下就算我赢了，他的诊所就归我了。” 白云医院的外科医生们一阵哑然无语，都用很茫然的眼神看着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不是吃饱的撑的吧，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赌的，还非要赌的这么大。高顺的心态是脾气上来了，看不顺眼了就玩玩他。 又过了一会陈芸也到了，冷美女似乎是刚刚才想起两个男人的赌局，明显是因为她而引起的。要是换个不懂事的女人多半会觉得很浪漫，而此刻陈芸的眼睛里只有担心，对眼前这个冷酷男人的决定很担心的样子。担心之外还有感动，这么浪漫而又冒险的事情，一般地男人也做不出来。 一会的工夫高副主任跟人打赌的事情就传开了。再次在白云医院里引起轰动效应。已经到了上班时间了，大部分人还赖在办公室里不肯走，这么豪气地赌博无疑是极富喜剧效果的。谁都想看看结果会怎么样。 尤其是知道了这个赌注是高副主任主动提出来的，更加茫然的同时还有点心折。 有人突然想起件事情，好奇的问：“高医生，那要是你赢了呢，林医生总要输给你点什么吧？” 林则生毕竟还是要点脸面的，尴尬之下看看冷冰冰的陈芸，一副很歉意的口气：“对不起了小芸，我想过了，其实咱们不太合适。两个医生走到一起了成天各忙各的。哪能有时间照顾家啊……” 贪财就贪财吧还要非找一大堆借口，这种话也亏他说地出口。 陈芸已经气到有点发抖了。冷着个脸冷笑一声：“那我还得谢谢你了是吧，多谢你考虑的这么周到。林则生，你真地是让我觉得恶心。” 其他人就更加茫然无语了，林医生不是正在追求陈医生吗。怎么这么一晚上不见就改口了。 高顺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洒然一笑解释一句：“这也是赌局的一部分，林医生要是输了，就要放弃你们芸姐啦。” 外科办公室里一下子就炸了，所有人嗡嗡的讨论成一片，这倒是真新鲜了。林医生不是追了姐好几年吗。怎么肯接受这个赌局地。 有几个女医生当场就鄙夷了：“哼。这就是有些男人的一片真心啊，可真够有意思的了。” 除了高顺。在场的男人都有点尴尬，这话针对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了。讨论了一会女医生们的目标很快对准高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一副心醉神迷地样子，这要是放在古时候，可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吧。 有个花痴点地当场就表态了，盯着高医生地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姐你好幸福啊，要是有个男人肯为我这么做，我马上就嫁给他了。” 冷美女听的又是一呆，随即脸上缓了一缓，有点失落地低下头去。高顺也在心里叹息一声，一个李静已经够让他烦恼的了，他可不想再沾惹上一个。说是这么说的，一个他这样的男人，这辈子想没有艳遇都难。 九点三十分，胃镜的结果出来了。 结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医生送过来的，高顺还不太认识，其他人可就吓了一跳。女医生饶有兴致的正在仔细的看手里的检查报告，想了一想又皱起眉头，一副大有兴趣的样子。完了又抬起头来看看面无表情的高顺，然后一阵摇头。 陈芸收拾起心情站了起来，替自己的部下开脱：“刘副院长您怎么来了，他 怠工，是我让他们留下来开会的。” 刘副院长又看了高顺几眼，才呵呵一笑：“我不是来检查工作的，我可是来凑热闹的，检查结果在我这里，谁要看先交一百块钱吧，呵呵。” 一个小玩笑引来了一阵善意的笑声，高顺顿时对她大有好感，一个幽默的人，同时一定是个乐观的人。 陈芸脸上也不那么冷了，给他们引荐一下：“高医生，这是咱们医院分管日常工作的刘副院长。” 高顺欣然伸出手来，跟她握上，这位刘副院长他也听说过，五十多岁的老医生水平很不错，脑外科老专家。 刘副院长对他的兴趣可大的多了，很幽默的口气：“久扬高医生大名了，今天总算见到了。听说高医生跟人豪赌几百万的房产，还我把我最得力的部下给赌上了，这算不算非常人有非常事呢，不错不错，有点意思。” 高顺难得谦虚起来，洒然一笑：“刘副院长言重了。” 站在两个人中间的陈芸成了两个人讨论的目标，又是一副赧然的样子。 心里最不是滋味的就是林则生了，人家都在大套近乎，只有他被冷落到一边也没人管他。偶尔还有几个鄙夷他的女医生故意翻几个白眼，但凡还是个男人，心里总会挺不是滋味的。他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一想到几百万的房产等着他去拿，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全都放在脑后了，小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就这么聊了几句，刘副院长微微一笑，把检查结果先递给高顺，高医生看了几眼脸色突然难看了起来，很严肃的样子又递给陈芸，陈医生有点不敢面对的样子，仔细的看过之后好看的眉头同样皱了起来。 其他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结果，心急之下又不敢伸手要，都有点心急了。最高兴的还是林则生，看着两个人阴沉的脸色差点就蹦起来了，看看陈医生和高医生的表情就知道了，几百万的房产肯定是到手了。 陈芸终于把神秘的检查报告递给自己的助手，白云医院的外科医生们，轮流传着看了起来。每个人看到这份检查结果都有不同的反应，有的人讶然之下叫出声来，有的人一副很古怪的表情，反正是各种表情因人而异吧，这时候就看出人心善恶是非冷暖了。 也是路不平有人踩，所有的人都故意不传给林则生，就看着他急的抓耳挠腮的干着急，传到最后一个女医生的时候，还故意欣赏了一下林医生急切的表情，才故意撇撇嘴仍到桌子上，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 林则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有点迫不及待的拿起来，兴冲冲的看了起来。看了几眼脸色可就不对了，胃镜结果是不会骗人的，胃后部巨大溃，直径五厘米以上，轻微胃黏膜穿孔，建议紧急进行手术治疗。 就好象一个人从天堂里突然掉到地狱里，贪财的男人就好象一个人站在冰天雪地里，脸上阴晴不定的很复杂，但凡是一个人从大喜突然到大悲，都应该是这副表情吧。 高顺就好象完全没看见他，沉吟几秒钟提个建议：“下午就手术吧。” 他的脸色难看，完全是因为病人的病情很严重，就连他在事前也估计不足，所以脸色才有点阴沉的。陈芸明显是跟他同样的想法，深一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刘副院长当场决定下来，下午可以安排手术，人手由你们外科统一安全。 好戏看完了也该散场了，几个年轻女医生还是不依不饶的，指桑骂槐：“哈，有的人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怎么还有脸带着不走呢。” 林则生再下作也毕竟是个男人，脸色铁青的试图解释：“小芸，你应该体谅我的心情，我不是那个意思……” 冷美女眉头大皱打断他话：“滚！再不走我报警了！” 林医生吓了一跳，以他对冷美女的了解，她还真做的出来，收起花言巧语很慌张的溜了。 高顺好好的欣赏了一轮他灰溜溜的样子，是非对错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也用不着他去多讲了。男人可以爱财，就象李志奇那样的也爱钱，但是你到底也要取之有道吧。 第七章 言听计从 芸呆呆的回想起整个诊断过程，象是这时候才突然醒看胃镜结果，这么大的溃坚持到这个时候才有明显的剧烈疼痛感，也算是很罕见的。 冷美女很惊奇的问：“高医生是早就心里有数了吧，应该是早就胸有成绣了？” 高顺很淡然很轻松的微一点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下去，高医生作风一向如此，往往是轻描淡写的就把人都吓到了。 陈芸却仍旧不肯放过他，继续追问：“我想起来了，你昨天下午初诊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知道结果了？没做过胃镜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顺被她一连串问题问的有点无奈，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只好挑重点说：“我见过几个类似的病历，经验可能要丰富一点。” 这个答案等于没说，陈芸想了一想还是接受了他这种说法，相比之下高医生算是很谦虚了，当医生的比的不就是个临床经验吗。唯一不能接受的是，这个冷酷的帅男人比她还要年轻上几岁，他是从哪里见过这么多奇怪病历的？ 想了一想她也就放弃了，还是副院长说的对，非常人自然有非常之事吧。 其他人可就听的心惊了，如果连这种事情都能提前判断出来，那就不属于医术的范畴了，用巫术这个词来形容，可能更贴切一点。 有位好事的呵呵一笑，说的更直白：“高医生不会是早就看穿了病情，所以才下了个套让林则生钻的吧？” 所有人听地是一阵发呆，如果实情真的是这样。那么也就是说，作风一向光明磊落的高医生，原来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这可就新鲜了。高顺当然不会承认，实情却是所有人都猜到了，一起点头。男人稍微坏一点也有好处，也要看坏到什么地方。 可能真的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几个女医生眼睛里的小星更多了。刘副院长却是稳重的多了，对于她自己最得力的部下。她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沉下脸来哆嗦两句：“你们也是，一个主任一个副主任，都三十岁的人了还玩这种小孩子过家家地游戏。林则生是那么好得罪的吗，怎么也是名声在外的人，你们两个实在是欠考虑了。” 高顺怎么听着话里有话呢，难不成还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不成，他倒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得罪了就得罪了呗。陈可就胆小的多了，象是突然想起来林则生的身份，脸色一冷看起来有点担心。 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很快有人凑过来小声地嘀咕。 很神秘的口气：“高医生你不知道，林则生是同恩医院的第一把刀，医学世家出身的。他爸是中华医学会的什么官，上面一个大姐叫林则水。也是同恩医院的主任医师，我就知道这么多了，林家还有什么大人物就不知道了，听说是来头不小的。” 高顺无所谓地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林则水这个人倒是从张民清那里听说过，貌似能力很大人缘很广，在本省医学界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了。有机会倒真的是想认识一下，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起了这么个男性化的名字。 陈芸还是有点担心，抬起头来看看他，一副很歉意的样子：“这件事是我的错，因为我的私人原因把你牵连进来了，真对不起。” 高顺好心提醒她一句：“别把情绪带进工作里。” 冷美女醒悟过来深一点头，一副听教听话地乖巧样子。连同刘副院长在内的所有人又是一副木然的表情。他们哪见过陈主任这么跟男人说话的啊。通常是三句话就摆起臭脸赶人了。这副样子还真少见，怎么看怎么有女人味。 可见陈主任确实是有点变了。对不同的男人也有区别对待了。 五十来岁的女院长也知道见好就收，呵呵一笑安他们的心：“好了也别太担心了，只要咱们不做什么亏心事，也不怕别人找上门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都赶紧上班吧。” 院长大人发话了，大家当然要给面子，跟陈主任高副主任善意地打个招呼，也就散场了。起码可以看地出来，白云医院地外科医生们，对高大医生的幼稚行为大感满意，尤其是几个女医生，完全是把这个冷酷地帅男人当成 待了，就差没要个签名什么的了。 没见过之前谁能想到，冷酷的高医生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虽然幼稚了点却极富浪漫精神，格外容易让女人心动吧。 冷美女收拾起心情多问了一句：“下午的手术，你来还是我来。” 高顺好奇问道：“你今天不是打算请假吗。” 陈主任很可能这辈子，很少有在男人面前进退失据的时候，这时候也忍不住赧然一笑：“对啊，我已经请过假了，现在是休息时间，这么一闹我倒忘了。” 高顺当然不会跟她计较，善意的点头：“那就我来吧，小手术。” 冷美女再次听教听话的点点头，冷艳的俏脸上很快再次露出笑意：“那好吧，手术你来做，我去你的诊所替你坐诊。” 一句话说完不等高顺拒绝，很大方的伸出纤长的纤手：“那就晚上见了高医生，反正我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事情，我就早点过去了，还能多看几个病人。” 高顺本来想说不急的，再一想算了，伸出手来跟她握了一下，人家也是一片好心，没必要去打击人家的积极性。 手术在紧张的准备后提前进行了，主要是做穿孔修补，术中发现的情况触目惊心，就差一点就急性穿孔了，也不知道是病人的运气好还是高医生的诊断及时，一旦急性穿孔那就只有做胃大部切除了。 现在的情况要理想的多了，术前准备会的时候，既然高医生执意不肯做胃切除，他是主治医生大家尊重他的意见。大部分人的意见是做个单纯的穿孔修补就完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高顺耐着性子又给上了一堂教学课：“我不是不肯切除，是不需要。单纯的修复也不恰当，闭合溃不能痊愈，采用三联药物治疗虽然有不错的效果，但是一年后复发率高达百分之八十，这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 他这么说人家倒是挺认同的，很快就有人无奈的抱怨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高医生准备怎么做。” 高顺再次很轻松的一点头：“行修补术加高选择性迷走神经切断术。” 所有人一阵默然无语，高选择性迷走神经切断术，确实是个好方法，问题又来了，又是个程序很复杂的手术。有可能造成感染，要是切断不全的话那可就弄巧成拙了，很少人敢因为一个小小的胃溃，却尝试这么复杂的手术吧。 还是一个观念的问题一个水平的问题，高顺的作风是一旦有了最佳的选择，绝对不会去考虑第二选择，对自己有信心的一种表现。既然主治医生是这么坚持的，其他人也就只好认了，反正出了问题他们也不用担责任。 高医生自然还是那副淡然从容的样子，看的白云医院的医生们，心叫惭愧的同时自省以前，跟高医生一比，自己行医是不是太嫌草率呢，胃切除了病人这辈子可就痛苦了，用一句生不如死来形容也算合适。 反正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吧。 又去征求病人的意见，病人一听说能治愈折磨了自己很多年的顽症，还不用做切除，冒一点感染的风险她也认了。当然让女病人咬牙下决心的最主要因素，还是高医生表现出来的专业性，检查结果她自己也知道了，回想起来从头到尾，这位冷酷的年轻医生都说的**不离十，没点水平能做到吗。 她现在对高医生是信心十足，那种强烈的信任感，对高医生言听计从的表现，让白云医院的医生们再次哑然无语。 过后有人叹息一声：“我也是当医生的，怎么就没有病人这么信任我呢？” 还有人好心的劝他：“人跟人能比吗，你没听说过啊，这位高医生年纪轻轻的可是博士学位，还是美国第二大医学院的高材生。嘿嘿，我怎么觉得陈主任对高医生……跟对别人不太一样呢。” 高顺对这种八卦消息一向不怎么感冒，下午四点手术顺利完成，习惯性的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他起码有九成九的把握，不会出现并发症。剩下那点可能性，就当作是他谦虚的说法了吧。 第八章 锦绣万千 手拿着单据过来让主刀医生签字，高顺看了几眼手术合理的范围之内，也就随手签下了自己的大名。高医生的大名算是在白云医院传开了，一个极冷酷和浪漫于一身的男人，多新鲜那。不管高顺愿意不愿意承认，留学的经历对他的性格还是有影响的，有时候太冷静的做法也不适合他。 小助手完全是带着崇拜的口气说话的：“给高医生当助手真是种享受，我们都是这么认为。” 这话说的有点新鲜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跟着个好医生当助手，安心之余还能让你开开眼界，确实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高顺这个时候正在换衣服，莞尔一笑接受了他的恭维。 他也是别人眼里他张狂的一面，在有些人看来他太不谦虚了。 下午四点，诊所。 这里都快变成本市各大名医私人聚会的场所了，除了陈主任以外，今天来坐诊的还有一位省医院的副主任医师，也是张民清的副手，论技术能力算是还不错的，能入的了高医生的法眼，怎么也不会太差的。 陈芸都快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没病人的时候很自在的脱掉凉鞋，把腿随便搁在一张椅子上，很俏皮的交叠在一起正在翻书，还不时的跟坐在旁边的张洁讨论点什么，一副天真小女孩的俏皮样子。最幸福的是那位当班的副主任了，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虽然不至于明目张胆的看，身为男人在美女当前的时候。通常是很享受的。 看见主人家回来了，冷美女很自然地吐吐舌头，匆忙之下把脚从椅子上拿下去然后踩上鞋子，赧然一笑的同时还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头发乱了没有。 高顺在心里哑然失笑，大家都这么熟了有什么好拘谨的，随口招呼她一声：“躺着吧。” 冷美女在他面前当然不肯那么放肆，赧然之下很不好意思地拨弄头发：“我也是个大懒人。躺的舒服了就不爱动弹，真是太失礼了。” 两个大男人一起在心里说，可是一点都不失礼，这副美女休息图要是能画下来，绝对是天下一大美景吧。又过了一会省医院的那位可就起身告辞了，这种美女看看就好，看多了可就有点眼热了，心里多少会不舒服。 高顺心知肚明他的感受。事实上美女当前他也挺心动地，不然也不会闹出跟李静很激情的一吻，当时那种场面，是个男人恐怕都会忍不住。几千年来柳下惠就只有一个，还是虚构出来的未必确有其人。 怕什么来什么，旁边的张洁突然问了一句：“最近怎么没看见小李医生，她也真是够辛苦的，连个节假日也不休息。” 高顺心里苦笑一声。随手翻翻值班表，小李医生是明天的班，明天就可以见到她了。聊了一会陈有点不自在了，起身想要告辞。她可能也觉得夹在人家两口子之间有点多余吧。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心里总归有点疙瘩。 张洁何等聪明，当然不肯做出失礼的事情。很快就出言挽留：“都晚上你还去哪啊，走吧咱们买菜去，晚上就在这里吃吧。” 还朝着男友使个眼色，意思是让高医生出言挽留一下，别把这么好的一个帮手给得罪了。高顺轻叹一声朝着冷美女点点头，人家很可能就在等他们说这句话了，很高兴地欣然接受了。 陈主任长这么大也不知道去没去过菜市场，还一副很担心的口气：“我要不要换双鞋啊，这双鞋跟太高了我怕磨脚。” 高顺和女友同时忍俊不住轻笑出声，看样子这位还真是没买过菜，买个菜走几步路就到了，又不是去爬山还换什么鞋啊。冷艳美女看着他们的样子再次赧然起来，她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让人家笑话了。 女人就是这个样子，同样是美女同样是生活白痴，柳佳就让人觉得烦人，陈芸就让人觉得可爱，跟她年龄完全不相衬的可爱，这也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情。再这么下去，陈主任真要长住在这里了。现在的情况是，你让她睡沙发她恐怕都肯答应。 单身女人总会无聊空虚，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哪个男人能够乘虚而入，肯定是能捡个便宜。 洁很快就掩嘴又是一笑：“换双鞋也好，咱们今天走吧。” 陈主任很高兴的同意了，还懂得开个玩笑：“我们可能很晚才回来，家里就麻烦高医生了。” 高顺突然有一种奇怪地感觉，如果能把这种秘友式的关系保持下去，家里多这么个人其实也挺不错的。两位美女携手买菜去了，正赶上诊所里没什么人空荡荡的，高顺这个人还有点洁癣，把大门打开站到门口，让室内地空气流通一下。 门外就是赶着下班地忙碌人群，让他这个当医生地一下子就显得自豪起来，当医生的能当到高医生这么潇洒地地步，也算是很不容易了。 想到老院长的一句话了，若非胸有锦绣万千，又如何能胜似闲庭信步。 正想的出神的时候，隔壁季老板娘眼尖看见了他，慌忙不迭的推开门招呼一声：“高医生一个人啊，我们正在吃饭，要不要一起吃点。” 高顺轻一摇头婉言拒绝了，对于这位喜欢化大浓状的季老板，他倒是还不怎么反感。起码这个人性格很豪爽，敢爱敢恨的也敢说话，女人到了这个年纪还没结婚，也有可能是遇人不淑吧。 当然他还没到去招惹这位季老板的程度，保持一定的距离是必要的。 季老板娘一点也不生气，还是甜甜一笑又招呼一声：“那好吧，我就不打扰高医生工作了。 看样子真的是想打算放长线钓大鱼了，这个城市里的美女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足以让你看花了眼。直到一辆车停到诊所前面，在高顺的注视下，从车上下来几个带公文包的，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看了两眼发现站在门口的高顺，互相使个眼色往这边走。 高顺心里一阵讶然无语，看样子又是公家的人了，该不是又惹上什么麻烦了吧。心里一阵很不爽的感觉，开了小诊所就碰上这么多麻烦，这还是他高大医生的诊所，还是慈善性质的诊所都这么多麻烦，要是换成普通人不早得关门了？ 两男一女三个人，很气派的样子走到高顺面前，张口就问：“你是这家诊所的老板吗？” 高顺被问的一阵不舒服，耐着性子回应了一句：“我不是什么老板，我是医生。” 人家也有点不爽了，吹胡子瞪眼睛的：“跟你说话还挺不耐烦啊，私人诊所不是老板是什么，你们这里谁是高顺。” 这种口气是高顺最反感的，一副高人一等作威作福的样子，也不知道收敛着点。 通常说上两句他就火了，冷下脸来标志性的冷哼：“我就是高顺！” 眼看三句话不怎么对付就要吵起来了，女的大概四十多岁，戴着个眼镜很斯文的样子。 这时候站出来把人给拦住了：“好了好了，你就是高医生吧，我们是药品监管部门的，来做例行检查的，麻烦你把证件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吧，有人投诉你违规行医。” 高顺反倒真不生气了，就是有点无语，卫生监管不是有卫生局吗，什么时候又多了个管事的衙门，以前还真是没听说过。反正肯定不是卫生局的，没有马局长的同意，也肯定不会有人来为难他。 完全是很正常的程序问了一句：“你的证件呢？” 很可能是没碰见过这么拽的吧，两个男的又有点不高兴了，女的态度倒是还不错，很大方的把自己的证件拿了出来，递了过来。 看了一眼高顺有点忍不住火气了，证件上写的很明白，姓林的叫林则兰，很容易就让他联想到刚刚被他羞辱过的林则生，明显是打了小的，大的过来给出气了。几个姐姐下面有个弟弟，肯定是宠的没边了，也难怪人家会跟他过不去。 对林则生这个人是彻底没什么好感了，医术怎么样还在两说，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应该有点风度吧，起码也应该做到愿赌服输吧，玩这么一手算怎么回事。正僵持不下的时候张洁和陈芸提着大包小包的菜回来了，一看见林则兰，冷美女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很明显两个人是认识的。 第九章 神秘仓库 芸看见林家的人，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楞了几激动的样子，提着菜篮子气冲冲的跑了过来，把脸色不善的男人挡在身后。 语气更加激动：“你们林家也太过分了吧，就算我不愿意做你们林家的媳妇，也不用闹的反目成仇吧！你们有什么气都冲着我来，别难为人家高医生，找到这里来算怎么回事啊！你好歹也是林家的大姐，你就是这么当姐姐的吗？” 林家的大姐扶了扶眼镜，也有点被她吓到了。 还试图解释：“小芸你可能误会了，我们是接到群众举报，这家诊所涉嫌贩卖假药，我们也是例行检查。” 很可能是假药这个字眼格外刺耳，让高顺脸色更加难看，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说高医生卖假药，多新鲜那。 陈芸完全陷入自己的情绪里，居然是气哭了：“你们林家也太欺负人了，林则生在哪里，你让他出来给我说清楚。” 她这么一哭高顺也平静了点，使个眼色给女友，张洁识趣的过来把她拉走，把事情留给男人处理，女人家抛头露面的总归不好，高医生可是个要面子的人。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面无表情的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查吧。这几位也真是不客气，进门以后翻箱倒柜，把诊所里精心分类的药品翻了个乱七八糟。有几盒针剂从桌子上被碰到地上啪的一下摔碎了，摔的高顺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了。对于一个当医生地来说，药品就是他的武器，这些药品大部分是价值不菲的好药。就这么摔碎了格外的心疼。 连张洁这么好脾气地人，也实在有点看不过去了，站出来交涉：“几位同志，能不能麻烦你们小心点啊。这些药品可不便宜。” 这几位仍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们又不是故意的，你们开私人诊所的利润比医院还高，摔几盒药品有什么地，也不用这么小气吧。” 陈芸情绪仍旧很激动。站出来抗辩：“你们少狗眼看人低，高医生的诊所是慈善诊所，有没有利润林则生最清楚。” 这几位仍旧是一副很鄙夷的样子，说是慈善诊所谁信啊，这年头还有做慈善的傻子啊，在他们的观念里这种人道主义慈善家根本就不存在。高顺这时候反倒不生气了，监管就监管吧，打碎了的东西总会有人赔的。 翻了半天核对了半天。也没翻出什么假药来。高顺的药品有一部分是通过正常地渠道购买的，有一部分是先心病基金会捐赠的，打碎的那几盒昂贵的针剂是因为这几天病人多，从白云医院临时借调的，当然也不会有假药。 这几位努力了半天也没查出什么，四十多岁的女人了，长相上看也挺斯文挺含蓄的，怎么下手就这么狠呢。 还不依不饶地问：“就这些了？这么大的诊所不会就这么点药吧。仓库在哪里我们要开箱检查。” 虽然是正常的手续，可也是有点过分了，陈芸想要说话的时候被高顺拦住了。 很平静地一点头：“还有个仓库在楼上，请吧。” 他地想法是查吧。要是查不出来可就得有个说法了。查假药你也得有公文吧。到现在为止他只看见证件没看见公文，是不是公报私仇那个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反正事后总得有人给他个交代。 张洁当然不原因，提了一句：“楼上可是民宅，你们也要查？” 林则兰很自信地口气：“你这个同志懂不懂法啊，你把流通的药品放在家里那就不叫民宅了，这叫商业用途你懂不懂？我们身为监管部门就有查处地权力，如果觉得我们的行为不当，你随时可以打投诉电话投诉我们。” 高顺听到这里忍不住冷笑一声，心说没错，确实是商业用途不是民宅，投诉就免了他还嫌麻烦。仓库是个独立的隔间，这些药品都是不能见光的需要控制温度，也就是高顺吧舍得花钱盖储藏室，换成一般诊所药品都在大太阳底下晒着，真药也变成假药了。 很标准的低温控制室二十四小时开空调的，里面存放的还有高顺从其他渠道采购的进口特效药，甚至包括美国黑市上也很珍贵的抗癌新药，甚至还有几支特种血清都有。比方说 叫赫塞汀的乳腺癌用药，价格昂贵到让你咋舌的地步的还没有拆过箱子，几天前从美国本土包机运过来的。 走的当然是特别通道，也是费了好多功夫发挥了高医生的国际影响力，这才从几家慈善医院挤出了这么点，也算是很不容易了，也就是战地之鹰有这么大的本事吧。这个低温储藏室也算是高顺的心血了，有些药人家国际上实行的是禁运，正常渠道人家肯定不会白送给你，多新鲜啊。 这个储藏室只有一把钥匙在高顺手里，甚至连他最亲密的女友都很少进来，陈芸更是第一次来，很快被电脑控制的恒温仪器吸引住目光，虽然情绪还是很激动，却忍不住惊奇的看看面前的冷酷男人，连她也有点不理解了，这个男人花这么大的本钱是为了什么啊，商业用电每度电一块多钱，每个月的电费普通人都负担不起吧。 高顺也在犹豫，还怕这几个不知道轻重的混蛋毁了他的心血，想了一想心里一阵厌烦，打开门让他们看看吧，早点把人打发了也好。门刚一打开，这几位不脱鞋就想进，急三火四的样子倒是挺尽职的。 高顺脸色一沉挡在门口，同时冷哼一声：“换鞋。” 这几位又不乐意了，又是很不屑的口气：“你一个小破私人诊所你拽什么啊，还建这么豪华的冷藏室，别是放海鲜用的吧。你说你有钱干点什么不好，买辆宝马开开不挺好的吗，什么人嘛。” 高顺火大之下反倒冷冷一笑：“几位都是专业的药品监管人员，不会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吧。” 心里一阵火气上头，心说我有没有钱开不开宝马，好象跟您几位没什么关系吧，还真是叫做狗眼看人低。这几位也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情就放弃检查，退让一步换上拖鞋，一见冷藏室就被里面的豪华程度吓了一跳，用豪华这个词可能不太恰当，只能说是专业，太专业太先进了。 这么一个冷场室就差点让高顺的黑金卡透支了，昏暗的日光灯管因为电压的关系稍微有点闪烁，墙上的电子仪器不停的闪着红光黄光，还能听见空调正在工作的嗡嗡声。里面堆满了更专业的低温冷藏箱，有几个大箱子恐怕没有几个壮汉是搬不动了，纯英文的字样也没有标签，这几位还真是看不太懂。 高顺环抱双手看着他们，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意思是查吧。 林则兰一开始也被这间冷藏室吓了一跳，犹豫了几秒钟壮起胆子，带着自己的人去开箱子。这几位也是真够土包子的，先进的低温储藏箱都是带暗锁的，几个人象小丑那样围着箱子摆弄了半天，怎么也打不开。 两位美女可出气了，并肩站在一起一阵很痛快的感觉，刚才不是挺牛的吗，怎么这会没动静了。不是号称专业的药品检查人员吗，怎么连个低温储藏箱也打不开啊，说出去真是让人家笑话了。 陈芸有仇报仇的揶揄道：“林同志，不如我出去给你找个电锯吧，从中间切开还方便点。” 张洁也是有点火气了，很配合的插嘴：“这种箱子是合金的吧，好象电锯也切不开，还是找个开锁的锁匠好。” 这几位也是自命不凡的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都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 林同志有点怒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打开，再不打开就是防碍公务！” 高顺也是见好就收，又欣赏了过几个小丑的表演，才信步走过去，手扶在箱子两边同时一按，啪的一声锁就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一整箱的赫塞汀，抗癌特效药，这箱药品到底值多少钱，听听就知道了。 最先吓到的是陈芸，看到里面的针剂惊叫出声：“天，这种包装的赫塞汀我还没见过，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几个监督局的人也有点傻眼了，翻出本书来慢慢的查，一本书翻到最后一页找到了。 一个男人的小声的念：“赫塞汀，在这里找到了，抗乳腺癌用药，每支报价……两万三？” 除了高顺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这么一群人都有点听傻了。 第十章 特种血清 支针剂两万三，高顺是觉得这个报价有点扯了，联想代理商的价格，高的有点太离谱了。这种药在美国也不过卖一千多美金一支，拿到国内翻了一倍还多，也可以说是暴利了。六支一个疗程，连续使用二十周，算算可真是笔天文数字。 四十多岁的女药品监管人员，看看满满一大箱子低温储藏的药品，骇然之下往四周围看看，昏暗的灯光里温度还很低，突然有点阴森森的感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很警觉的问：“这箱药哪来的，你一个小医生哪来这么多钱？” 高顺冷笑一声也懒的搭理她，见过土包子就是没见过这么土的，我的药品哪来的还得跟你报告吗。 陈芸当然不肯放过揶揄她的机会，冷笑一声讽刺她：“林同志好象管过界了吧，人家有没有钱好象跟你没什么关系吧。怎么样啊林同志，二万多块钱一支的药，真的假的你也分不出来吧。” 这话还真是让她说对了，真的假的她还真就分不出来。一个男的打开另一个箱子，再次被箱子里的特效药吓了一跳。 哑然之下结结巴巴的招呼一声：“林姐，这箱子里全是英国原装的格列宁，定价是二万五一瓶，白血病专用药。” 这个药外号又叫救命药，林同志已经听的头皮发麻了，就这么两箱子药的价值，就已经足够买下几辆豪华跑车了。林同志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是踢到铁板了，骑虎难下的同时，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硬抗。人嘛，活的不就是个面子吗，让她现在就走也太没面子了。 再看看周围还有十几个大箱子，里面装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没准还能翻出什么更吓人地来，她却已经失去了打开箱子的勇气。说实话连张洁都有点吓到了，她也曾经是做药品代理的，却从来没见过这么昂贵的救命药。她也知道男友地作风是喜欢务实。什么时候弄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她其实也不太清楚。 高顺好整以暇的冷笑一声：“那边还有呢，要不要都打开看看。” 林则兰装出一副尽职尽责的样子，硬着头皮嘟囓了一句：“当然要打开，谁知道里面装的是不是违禁品。” 高顺想了一想点了点头，让她这么一说想起来了，这里还真有违禁品，索性拿给她看看吧。信手从箱子堆里挑出个小巧精致点地。打开的同时拍拍手，意思是各位请查吧，这里就是你们说的违禁品了。 很整齐的十枚针剂摆在里面，外面用密码箱子装着的，没有任何标签没有任何标识。别说是管理局的，就是身为外科主任的陈芸也不认识，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毕竟是当外科医生地见过识广，仔细的看了几眼好奇的抬起头来。盯着酷男人好奇的问：“看起来好象是血清吧，特种血清？” 高顺昂然一点头，确实是血清没错了，没有商业价值的特种血清。无外贸权。无海关备案。弄过来的方法是通过某家国外医院公司签定全程代理，特殊渠道弄进来的。操作起来也算大费周章。 这个东西，说穿了就是防治某种烈性传染病的，特种血清。在美国也还在临床实验阶段，没有正式投放市场，也难怪没人知道这是什么。 林则兰也算是有胆有识地了，一咬牙命令手下：“这里的药每一箱带一支回去，是真药还是假药鉴定一下就知道了。” 她胆子是够大了，她的手下可就有点麻了，每支都价值两万多块怎么拿，药品可不是尿布洗完了可以再用，针剂打开了可就报废了，别说他们一个小小的监管人员了，就是官衔大上三级，恐怕也得斟酌一下吧。几十种药每样一支，加起来就是好几十万，出了问题谁负担地起这个责任。 有一点当场就退缩了，害怕地口气：“林姐……我看咱们还是先打个报告，跟上面请示一下吧。” 另一个慌忙不迭地点头，就算是再白痴的人也嗅出点味道了，这一仓库哪是药品，这就是一仓库地金子也值不了这么多钱。这位高医生能是普通人吗，这些药要是拿到市面上去，恐怕整个药品市场都得哄抢。 高顺是抱着胳膊看好戏，林同志是咬着牙在犹豫，她也在考虑这些药是真的还是假 果是假的她就算立大功了，如果是真的她就有麻烦了了损失，还很有可能得罪了一位世外高人，饭碗不保。 都说是富贵险中求，考虑了一会，林同志牙一咬眼一闭，决定亲自动手了。每箱抽出来一支样品装好，还小心翼翼的生怕打破了，所有人都看着她的举动，张洁是跟男友一条心，陈芸是很心疼的样子，身为一名外科医生她当然知道这些药的价值，拿去做检验也太浪费了。高顺则是脸色阴沉一副不管不问的样子，区区几支进口药，他自问还损失的起。 至于事后是不是有人来给个说法，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大箱子一个一个的锁上了，最后轮到那个精致的密码箱子，十支特种血清。要说这个女人也真是胆子大到没边了，这种东西她都敢碰。 高顺嘴角逐渐上扬，稍微有点邪恶的口气：“你不怕死的话，尽管拿。” 林则兰手吓的一哆嗦，抖了几下重新伸了出去，也豁出去了：“我告诉你少吓唬人，我是在正常执行公务，没什么是我不敢拿的。” 高顺邪恶的表情更加浓重了，无所谓的一摊手：“那好吧。” 对这位林同志的业务能力不敢恭维，血清这种东西，离开了低温储藏箱就算完了，除非你用干冰保存，保存的时间也不可能太长。这十支血清是有人委托高医生，弄回来做研究用的，上次从灾区回来的时候，有人跟他接触过提过这么件事情，而现在高医生给他办成了。这么秘密进行的事情，高顺也一直没有跟人说起过，直到这时候被人翻出来。 高顺看着她把血清收好，才郑重的合上储藏箱。 口气就象寒冰一样冰冷：“我提醒你，你手里这支血清是违禁品，很危险的违禁品。” 林同志已经适应了他一惊一乍的作风，再次不屑的反驳：“我也告诉你，我是正在执行公务的执法人员，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动的。” 高顺看着她的脸深一点头，让开路打开门让她出去，执行公务很可能比老天爷还大，那就别去惹了，不然弄的天怒人怨的他还犯法。出了仓库到了下了楼又进了诊所，林同志很正式的开收据，把查收的药品清单一样一样的列出来，那针血清就列了一条特种血清，摆在长长一串药品名称的最下面。 同样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口气：“三天后会通知你测试结果，如果是假药的话，你的诊所就等着关门吧。还有，你是白云医院的副主任医师吧，国家名文规定，在职的医生不得开设私人诊所，我已经通知市卫生局了，估计明天会有卫生局的人来审查你的医师资格证，准备好钱交罚款吧。” 一句话暴露了她的动机，就是想给她弟弟出口恶气吧。高顺无所谓的点点头，同时冷笑一声，心说那我就在家里等着了，看看是什么人能来查我。 三个人带着装满针剂的大箱子开车走了，高顺还真的是有点担心，那支血清要是不小心打破了麻烦可就大了，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心里又是一声冷笑，如果打破了，那就只能怪他们命苦了。 眼看着人走了，陈芸看了高医生几眼，很焦急的样子：“你怎么能让他们拿走这么多药呢，这可都是救命的特效药啊，有些药连白云医院也没有呢。” 高顺很无辜的一摊手，意思是他们要拿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公然抗法吧。 张洁也是搞药品出身的，想了一想同样问了一句：“那支特种血清既然是进口的又没有任何标识，是不是做研究用的？” 高顺赞赏的称赞一声识货，确实是做研究用的，而且还是迫在眉睫的研究项目，细说起来事关重大。他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说起来真实冤枉的很。 陈芸听的一呆也忘记了抱怨，她也是胡乱猜测：“特种血清，该不是用于抗禽流感研究用的吧？” 高顺讶然之下看着她发起呆来，还真就被她随口一猜就蒙对了，确实是抗禽流感血清，不过抗的是人畜共患禽流感，美国的最新研究成果。同样是绝秘的东西。 第十一章 解药毒药 芸同样被他讶然的表情弄的更加惊讶，忘情的问：“吧，据我所知，这种东西可是还在研究中……没听说过有成品啊。” 高顺心说事实上是半成品不是成品，把手按到嘴上做了个嘘的手势，这种事情传出去可是要死人的。这些药是不花钱的慈善品，能弄多少全看个人本事，他的能力所到就这么多了，经过他手用到战乱国家的药品，事实上远不只这么多。 说出去可是有点吓人了，那无疑更是个天文数字，象他这种官阶在日内瓦总部也不会超过十个人，弄点慈善药品回来也很正常。两位美女看着他少见的俏皮动作，眼呆之下说不出话来。 冷美女再次一惊一乍的娇呼：“我的老天爷，亏你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快去把车追回来啊。这种东西可是无价之宝，再过一会可就报废了。” 高顺反倒轻松一笑不怎么担心，报废就报废了吧，箱子里不是还有九支嘛。把他惹的火大了就是这副样子了，这么大的坑也不是他高某人挖的，明知道是坑还就是有人愿意跳，通常他也不会拦着。 平时看着高医生一副很随和的样子，你还真的以为战地之鹰是个大慈善家呢，他自然也有阴狠的一面。 陈芸看着他冷淡的样子有点急了，急的直埋怨：“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也不说出来，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气死人了！” 高顺再次标志性的莞尔一笑，看着她一副气坏的了表情，还真是挺可爱的。 通常这种时候是张洁站出来打圆场。明艳大美女抿嘴一笑，劝了劝新交好友：“陈医生就别着急了，着急也没用，他呀就是这么个性格，跟以前相比已经改了不少了。” 陈芸抱怨几句也就放弃了，人家都不急她急什么啊，更何况急也没用。也不由得她不心惊，这个坑挖地也算是够深了，林家虽然家大业大的。就这么跳进去也不知道会怎么样，看起来她还有点不太忍心。 论亲密程度冷美女还终究是个外人，张洁也不过稍微提了一句：“有几种药品清单上没有，需要加上去吗。” 她就相当于诊所的经理，以她的乖巧程度当然知道该怎么问话，才不至于引起男友的反感。 高顺倒是觉得她多心了，无所谓的点头：“写上吧，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热恋的激情过后你拿什么来维持爱情，答案是信任。很显然冷美女体会到他们两个人之间那种微妙的信任感，眼神旁顾地时候稍微有点失神。这种事情就很无奈了。 张洁还是有点担心：“咱们的许可证定的是慈善性质，要是真追查起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陈芸也很担心：“不然把这些药放到白云医院吧，我们那里也有专门的冷酷。” 高顺当然很为难，自己的东西放在别人的冷库里，总觉得有点不舒服，尤其这些东西还是你费尽千辛万苦才弄来的，当然就更不舒服了。 冷美女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扑哧一声娇笑出声：“我是替你保管又不是真要你的，干嘛这么小气嘛。” 高顺尴尬一笑还是拒绝了，两位美女成功的作弄了冷酷地大男人，很开心的嘻嘻哈哈笑成一团。哪里还有半点担心的样子。 笑闹过后，冷美女很不客气的开口提要求：“我要一百支特效强心针，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这种药市面上根本就没有，根本就是有价无市的东西，要多少钱你说吧。你到底是从哪里弄到的呀？” 看样子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弄一百支回去，能打动一名外科主任的药当然是好药，这个世界上的好药多了。得了爱滋病都可以几十年都不发作。分别只在于你有没有钱。能不能弄的到而已。几亿美金给他砸下去，打蓝球地那位魔术师得了爱滋病。不是到今天还活蹦乱跳的吗。 这种强心针根本就是比毒药还厉害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是没有医生敢用地，一针下去比毒品可厉害多了，如果不是中国高极力要求的，这种严格管制的药品一般人也弄不到。这东西一针打下去说夸张点，就算你心脏破了个大洞，二十四小时也能让你维持生。到底是毒药还是救命药，还是要分谁来用吧。 -- 不管是名气上还是水平上，高医生都有用这个药的资格。 高顺心说你还真会挑，这么多好药你不挑非要这一种，也难怪他会为难，这种严格管制的药品也是有使用权限的，一旦疏忽了流出去了，麻烦可就大了。人道主义援助未必就一定要用到战乱国家，打开大门接受援助，在高顺看来不是多丢人地事情。 如果地震发生地时候他手里有这些药，很多人也就不用死了，一场地震也深深地把高顺给刺痛了，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你地医疗水平是不是落后于世界，还会有人比他还清楚吗。 陈芸在旁边焦急的催促：“喂，你不是这么小气吧，我又不是不给钱。” 张洁很自然的想要帮男友挡过去，善意的解释：“芸姐你别急呀，这种管制药品他也很为难的。” 也不是说冷美女陈芸有多讨厌，她也是纯粹是出于医生的本能，看到好药就走不动路了，也是一个好医生的本能。再高明的医术也需要好药来支持，很简单的道理。 高顺沉吟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不过是打了个折扣：“我可以给你五十支。” 陈芸高兴的整个人差点又蹦又跳的，如果不是当着别人的女朋友就在眼前，她很可能已经献上免费的香吻了。 她还有点不好意思，赧然一笑：“我还是给钱吧，老是占你的便宜也太过意不去了，我也不知道这种药值多少钱，就按每支两万块给吧。” 高顺又好气又好笑，故意逗她：“两万块就想把我打发了啊。” 冷美女再次赧然一笑，赫然是一副女无赖的表情：“哎呀你看看高副主任，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两个谁跟谁啊。不然你就当是在路上捡到只小猫小狗什么的，就当做善事了呗。” 高顺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副样子，忍俊不住失笑连连，人果然都需要长期接触才能互相了解，刚见面那会你能想到吗，这么冷艳的美女赫然也有这么大耍无赖的时候。很快收起笑容严肃起来，傲然一点头表示自己答应了。 收钱就免了，还是那么句话，区区几支进口药，他高某人还损失的起。 突然有了个很荒谬的想法，看到了她就好象看见了十年后的柳佳，没准也会变成这副样子，连他自己都觉得很荒唐，这想法确实是太荒谬了。 陈主任生怕他反悔，大晚上的专门叫了辆车来，专用的储藏箱把五十支药拿走了，临走的时候哪还有半点冰冷的样子，眉开眼笑的表情就好象挖到了金子。事实上这些药，确实比金子还要值钱。 眼看着冷美女亲自押车走了，高顺看着她在车窗里探出头来，正在热情的挥手告别，心里好笑做出不耐烦的样子摆摆手，故意吓唬她。果然冷美女吓的一阵尴尬，生怕得罪了自己的财神爷。 张洁跟他心意相通，没人的时候她可就想起来大吃飞醋了。 这时候也忍不住捏他一把：“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到底还沾惹了多少美女。” 高顺当然大叫冤枉，只是很清白的同事关系吧。突然发现她胳膊上的黑纱没了，衣服也重新换回了平常的打扮。 心动之下体贴的问她：“丧期过了？” 张洁稍微有点黯然，轻轻应了一声。高顺又是一阵心疼的感觉，很温柔的把她搂进怀里，也不能责怪他没有良心，对于生老病死他实在是见的太多了，在对待生死这个问题上，基本上来说他已经没有这个概念了。 晚上再就没有病人了，拉下卷帘门的时候小雯都已经早就上楼睡觉了，格林夫妇也已经坐飞机旅游去了，一楼诊所里只剩下一对互相拥有对方的情侣。 并没有因为晚上的事情影响了高顺的心情，两个人亲密到这种地步已经不需要言语去说明了，通常一个眼神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尤其是象这种香艳的时候。高顺轻抚上她柔顺的俏臀，久违的顺滑柔软更容易让男人冲动。冲动之下把她整个人放肆的压在落地玻璃门上。 第十二章 欲加之罪 二天上午，李静准时来诊所报道，好久不见又是一阵张洁得谢谢人家这么多天帮忙照顾小雯，而小李医生很开心的接受了。又过了一会马局长带着人来检查工作，很神秘的样子把高顺拉到旁边。 担心的问：“我接到上面的通知，说是你这里涉嫌非法行医还私藏违禁药品，到底怎么回事。” 高顺一阵大感惊奇，昨天不是涉嫌卖假药坑害消费者吗，今天怎么改成非法行医了啊，这罪名变的可真快，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人家有理，随便给你安排个罪名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高顺很无辜的摊手，人都在这里了，你看看这里谁象是非法行医的，看着谁不顺眼就抓起来吧。 马局长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走程序式的把执业资格证之类的证件拿出来查了一遍，当然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证件就是他经手办的能有什么问题。 高顺还好心的提醒他：“不是有明文规定吗，在职医生不得开设私人诊所。” 马局长一副无所谓的口气：“听他咋呼，你这里是慈善诊所又不是赢利性质的，哪有那么多说法。老百姓看个病已经够难的了，又不用我出钱就能办成诊所，我举双手支持还来不及呢，你高大医生要是非法行医，那全世界也剩不下几个医生了，我不可想做个脏官。” 这几句话说的还挺象样的，也不旺高医生跟他朋友一场。 马局长多半把这里的人当成了自己人，好心的劝一句：“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上面的命令下地很急。” 高顺也有点不理解，按道理说省厅的人也不应该为难他啊，也可能那么大的部门管事的人太多了。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他高医生，太不现实了。那么大的部门有几个照顾不到的神仙，也很正常。 只好把实情跟他简单说了几句。 马局长听的张口结舌：“你把林家给得罪了？林家老爷子可是医学总会的高级顾问，老牌专家了。林家二小姐更是年轻有为，在主管部门工作，一路顺风顺水地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你得罪的是哪一个？” 高顺心里大叫无辜，就是打了个赌他得罪谁了啊。他的观念是感情的事情不应该带到工作里来，也可能是他太一相情愿了，他做的到别人可未必做的到。 这就是观念上地不同了。 马局长好心的劝了一句就走了：“早做准备吧，我不过是个打前站的，联合检查组一会就下来了。为了你这么个小诊所动用了这么多人，高医生也应该觉得很自豪了，其他的我不方便多说。” 这也是很正常的。不知道底细的人，也不会因为你的医术高明就站到你地一边，丢了官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高顺很体谅的谦虚一笑，刚把马局长送走，想安安心心的坐一会，又有人来破坏他的好心情。这几位的效率很真高，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检验报告给做出来了。看见林家大姐下车的时候满面红光，很斯文的脸上也有点嚣张了。 大批人下了车往这边走，讲气势地话还真是够磅礴的，这要是心脏不好的肯定得下出毛病来。 林同志很得意的招呼一声：“你关门吧，我们是联合检查组的，你的药品我们查过了，全都是没有批号的假冒伪劣产品，我们是来查封你地。” 高顺已经懒地生气了。白地硬给说成了黑的，也算见识到了。不是商业用途地药品怎么会有批号的，都说了一百遍了是捐赠品，附带国际标准的质检证书，保质期内拿到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有效，白纸黑字早就给他们看过了，再说都嫌浪费口水。 好好的特效药变成了假冒伪劣药。可真是上嘴皮碰下嘴皮。说的轻巧。上来几个人要帖封条。被高顺火大之下挡在门前，要想进去先得过他这一关。 林同志也火了：“你想暴力抗法啊！那支血清的事情你还没说清楚呢。我已经通知公安部门了，你涉嫌私藏高传染性病毒源，涉嫌危害国家安全，很快就有人来抓你！” 这个帽子扣的可真够大的。高顺气急之下咧嘴一笑，抄起手来就站在门口，看看手表已经快十点了，委托他办事的人约好今天来拿东西，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到了，不然他这个诊所还真就开不成了。 应了句俗话，叫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真得佩 的智慧，随便拿出句话来就大有道理。 几个贴封条的想推开他，被高顺气急之下一手一个推了回去，看热闹的都有点瞠目结舌了，一个一个吓的直冒冷汗，这个年轻人也太冲动了，联合执法队伍的人也敢推搡，好好一个年轻人就这么完了。 林同志反倒听冷静的，手一张把自己的人给拦住了：“文明执法，打电话报警，就说有人暴力抗法，咱们需要公安部门配合。” 高顺干脆一伸腿蹬在门上，大大咧咧的再次抄起手来。他的医疗队也算走了十多个国家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取缔他，以他的性格还就是不信这个邪。林同志眼睛里似乎有一丝残忍的眼神，被高顺敏锐的捕捉到了，求爱不成反目成仇，这种事情也算是很常见的。 又过了一会警车到了，王所长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大马路上十几个人对着一个人，还把交通都给堵塞了，小小的诊所周围闹了个水泄不通，大半是来看热闹的。高医生的本事他也领教过，上次就闹的灰头土脸下不了台，这个场合他当然不敢乱来。 这个时候就看出来谁的面子大了，王所长直接无视了联合检查队伍，带着人挤开人群挤到高医生面前。 很客气的询问：“高医生……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林同志的笑意有点木了，派出所的这是来帮谁的啊，怎么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呢，该不是连派出所都买通了吧。她也是自作聪明，以为高顺只是有钱把人都买通了，明显是权衡了林家的势力和另一边的势力，她也不至于太害怕。 高顺更加无辜的样子，这位王所长因为上次的事情学乖了，眼看着两边的人他都不好得罪，问了几句就疏导交通去了。 很尽职的样子：“同志们都散了吧，车都堵到街口去了。你们几个跟我来，眼看就中午高峰期了，把路堵了算怎么回事。” 稍微有点逃避责任，却又做的让人挑不出毛病，可见这位做事还是挺圆滑的，先疏导交通也是没什么错的，还稍微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堵路的又不是高顺，几辆车大大咧咧的停在路当中，也真够硬气的了。 林同志也不是笨蛋，看看王所长的反应也有点明白了，这些人明显是一伙的，派出所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林同志再次咬牙切齿发火了：“我就不信了，光天化日的，我还进不去你一个小诊所的门了，打电话给市局，叫防暴队！” 高顺报以一声冷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进的来。 王所长完全当没听见，指挥部下手忙脚乱的疏导交通，看热闹的正看到关键的时候，不情不愿的散了，还一步三回头的。人群散了又聚过来一群，王所长也倒不怎么着急，反正路堵上了他还有借口了，慢慢来吧。 还真把防暴队给叫来了，一个领头的带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领头的不认识，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人家一看门口只站了个穿白大褂的，也有点不愿意，屁大点事情就动用到防暴队了，大热的天全身上下几十公斤的装备，谁乐意穿啊。 耐着性子指指高顺：“你还是把路让开吧，再闹下去就得拘留了。” 事情真的闹大了，这个时候就看出来人情冷暖了，张洁和李静这时候也忍不住了，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护着，看着警棍沉掂掂的挺吓人，要挨就一起挨吧。人家也有点难办了，这么点事情总不能真的动用警棍打人吧。 隔壁季老板娘也算很有良心了，凑过来劝一句：“高医生，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就让他们进去吧。你们这几位同志也真是的，人家高医生这么高明的医术，非要查封人家算怎么回事啊。” 高顺报以善意的一个眼神，能在这么个时候站出来说句话，也算是个可以交的朋友了。 僵持了一会救星到了，两个穿着很普通的人夹着公文包，汗流浃背的挤了过来，很谦然的对着高医生一点头。 很尴尬的口气：“真对不起了高医生，我们早上下的飞机就赶过来了，路上堵车来晚了。” 高顺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来，有点不高兴了，你们来晚了倒是说的挺轻松，老子的诊所都快让人给拆了。 第十三章 何患无辞 两位穿着还是很普通的，墨绿色的长裤淡绿色的那种有点象部队里常穿的训练服，两个人年纪都不大，要不是因为赶路的关系出了一头热汗，这也是两位不芶言笑的酷哥。 眼看着高顺露出很不爽的样子，两位酷哥更尴尬了：“给高医生添麻烦了，确实是我们欠考虑了……东西在哪里。” 能说话的人来了高顺也不会客气，故意抬起头来看看周围，心说你们先别忙着要东西，这里又是防暴队的又是联合检查队的，说是要把咱的诊所给封了呢，你们总得先给我解决下吧。 面无表情的哼一声：“两位路上辛苦了。” 这话可就意味深长了，这两位也是憋了一肚子火，还得委曲求全应付着，尴尬之下还得回他一句：“高医生言重了，路上真是堵车了。” 把高医生惹火了拿不到东西，回去以后他们更没法交代。 他的意思人家懂，两位酷哥看看全副武装的防暴队再看看围观的人群，可就有点下不来台了。高顺仍旧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意思是你们惹出来的事情，你们就给解决了吧。他也不至于象个无赖那样有仇必报，从都到尾他都挺无辜的。 危害国家安全，多大的罪名啊，总得给洗刷清楚了。 其他人还弄不太清楚，王所长仔细看看这两位酷哥，哗啦的一身热汗就出来了，上次在所里面他见过这两位，干什么的他更清楚。这也是个老实人，想了一想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赶紧给上面打电话吧。出了问题他一个小所长可担待不起。压低声音嘟囓了几句，上面也让他吓了一跳，估计要有大动作了，放下电话又识趣的把人都赶走。 这回就有点不客气了：“看热闹地都散了吧，再不走挨个罚款。” 一听说罚款观众们就怕了，虽然正看到兴头上不乐意走，无奈之下也只好散了。人少了两位酷哥也自然了不少，因为他们的疏忽导致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让人当熊猫一样围观了，看的出来这两位酷哥脸上尴尬之余，很不高兴。 先找能管的到的出气，一勾手指把防暴队的叫过来，领头的那位有点麻了，正在琢磨着干什么地啊就跟我指手画脚的，却还是下意识的靠了过去。刚靠到跟前两位酷哥脸上一冷，啪的一个巴掌就煽过来了，天气太热头盔被他摘下来提在手里。清脆响亮的一个大巴掌，煽的这位脸上刷的一下就涨红了。 高顺明白，这就是杀鸡吓唬猴子。做给他看的呢，联想到这两位的身份，打一巴掌还算是轻地。 被煽的这位也是够冤枉的，他也是奉命行事啊。一巴掌下来打地他捂着脸叫骂：“防暴队你也敢打，你们还看着干什么，给我上！” 一巴掌打下去就乱套了，听见队长下命令了，十几个防暴队员不干了，哗啦一下把盾牌提了起来警棍提了起来。组成个防暴阵往这边推进。看热闹的邻居一看真出事了。掉头就跑回到店里还把门关上。这种事情沾上了就没个好，顺着窗户偷看几眼吧。 两位酷哥脸色就更臭了。比他们身后脸色阴沉的高医生还要臭，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两位不知道干什么的兄弟，明显是给高医生出气呢。王所长一看就要打起来了，也是真急了，看看街口还没有动静，上面地人还得一会才能来，抱怨了几句擦擦热汗，然后带着人一溜小跑赶了过来。 横插一脚挡在两帮人中间，急叫一声：“不能打！” 防暴队长还捂着脸骂人呢：“什么不能打，没什么不能打的，上！。” 队长让人打了队员当然不能干看着，盾牌把人撞开继续往前推进，王所长心一横也算豁出去了，重新站过去挡在几个人跟前。 咬牙吆喝一声：“你们要打，就连我也打了吧。” 几个派出所的也都见过这两位，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互相看了几眼也学着所长的样子冲了上去。四五个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组成道人墙，把高医生几个人护在身后，很可能是在心里面给自己打气，上吧上吧，立功受奖的时候到了。 王所长也实在是够可怜地，这几位要是在他地管区里挨了打，再加上上次地事情已经闹的很不愉快了，他这个所长是别想干了。防暴队地倒是真不敢打了，再怎 些都是自己人，看看队长再看看身前的人，犹豫起来 眼看着事情闹大了，两位酷哥其中一位，冒着违反纪律的危险终于从怀里掏出证件，人群中把防暴队长一把拽过来，说了几句。队长老兄的反应可就精彩了，看清楚墨绿色的小本本以后一个哆嗦，学着王所长出了一身热汗，热汗顺着额头流到脸上的巴掌印上，火辣辣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一个哆嗦结巴起来：“收起来收起来，棍子都收起来，还举着盾牌干什么，都退后！” 十几个队员先是一呆，然后乖乖听话的退后。这回轮到队长老兄尴尬了，一身热汗还穿着几十公斤重的装备，那滋味可想而知，这一巴掌算是白挨了。两位酷哥脸上好看了点，回过身来又朝着高顺点点头，意思是气也出过了，高医生觉得怎么样，是不是顺心了点？ 高顺也是见好就收，人家给了面子咱就接着吧。 把腿收回来让开门口，洒然一笑：“两位请进。” 反应最直接的是王所长，整个人都被汗水湿透了，长出一口气苦笑一声，自己管区里出了这么个高人，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高顺跟他也不陌生，好心的招呼一声：“王所长也进来喝杯水吧。” 王所长吓了一跳回应一声：“好好，喝口水吧，可热死我了。” 四个男人互相打个招呼进了诊所，有空调的房间跟外面一比，简直就是世外桃源。李静和张洁很周到的端茶送水，让场面暂时缓和了下来。他们几位倒是挺潇洒的，还很客套的互相寒暄几句。倒是把防暴队联合执法队几十个人凉在外面晒太阳，闹了个哑口无言。 差点把林同志给忘了，林家大姐胆子也不大，快要打起来的时候就坐回车里去了，很兴奋的样子等着看好戏呢。看到后来也把她给看麻了，如果这个门连防暴队也进不去，她还能怎么办。 诊所外面现在火气最大的是防暴队长，大热的天出任务本来就不高兴了，还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看看诊所里面几个人，火大之下重重的挥手：“都跟有病一样，上车，回去！” 也不知道他骂的是谁，不过他骂人的时候眼睛盯着联合执法队，明显是若有所指了。林同志一看他们要走也急了，推开车门走下来，拦在前面想要交涉。 很焦急的口气：“你们走了我怎么办，就这么走了？” 队长同志看看她，咧嘴冷笑，心里面说我们在外面遭罪你们在车上吹空调，可真是够意思的。他也是够坏的，回头看看诊所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就想出个损主意来。挨了一巴掌正没地方出气呢，想来想去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 不动声色的提醒：“门不是让开了吗，你们请进吧。上车，回去！” 眼看着防暴队不管不问的走了，大太阳底下几个人无奈的问：“林姐，现在怎么办，咱们进吗？” 其他人也嗅出来味道不对了，树倒猢狲散的敷衍了几句，一个一个的钻上车扬长而去，傻子才去惹这种强人呢。林则兰招呼了几句没人搭理她，看看了封条又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她还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明眼人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个意气之争了，这么多昂贵的特效药查封了，查封以后当然要充公，充公以后再怎么办呢？ 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林同志看看手里的封条，再想想反正已经这样了也没有退路了，不如赌了吧。 一咬牙一挥手：“进！” 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人跟来，几个同事在车上没动，就好象没有听到她的话，傻子才跟着她进去呢，这几位连防暴队都敢呼大巴掌，谁敢进啊。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跟她划清界线：“林姐，我们早上还想问你呢，又一直没问。二十几份特效药物的检查结果，一晚上是怎么弄出来的，我们是觉得有点不可能吧……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反正这件事是你一手经办的……呀，该下班了，林姐我们先走了。” 林则兰明显被说到痛处，大太阳底下手足无措的晃了几下，被自己人出卖的滋味不好受吧。 第十四章 成事不足 家大姐被同事一句话说破虚实，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太阳底下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跟别人她还可以打点官腔糊弄几句，跟自己的同事那就没必要了，至于查封令是怎么弄出来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肯定不怎么正大光明就对了。 车上那几位很急切的把公文包，封条之类的东西往她手里塞，这玩意刚才还挺热乎的，现在可就是烫手的山芋头，谁沾上了谁倒霉。 这几位还算是挺有良心的，情真意切的劝了几句：“林姐也上车走吧，我觉得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有什么事咱们回局里再商量。” 四十多岁的女人也真是够强横的了，沉吟几秒钟拒绝了：“要走你们走吧，我已经决定了。” 说实话她现在走也还不晚，以高顺这么个大懒人的性格，也未必有心思跟她玩勾心斗角那一套，几个手术一忙起来，这种事情多半他也就淡忘了。人嘛，都是自己看不开，总觉得人家不会放过她。 林同志很可能是觉得自己是背水一战了，一个人拿着封条，一步一步艰难的往诊所里走，大太阳底下走的也是够辛苦的。诊所里的气氛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两位酷哥商量了一下寒暄了几句，还是决定先把任务完成了，先把东西拿到手才安心。 高顺也是早就想把东西脱手，他还省心一点。十支装的低温储藏箱，从冷库里拿出来的时候还冒着寒气，打开箱子的时候白雾升腾起来，凉气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低了不少，密码箱子里很整齐的九支特种血清，半成品的危险研究品。 两位酷哥看见东西兴奋起来，又赞叹了几句：“高医生这一次办成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两个回去以后一定给高医生请功。” 高顺无所谓的笑笑，说话多少带着点酸味：“请功免了，别封我的诊所就行。” 两位仁兄再次尴尬地赔笑：“高医生言重了。要不是高医生婉拒了电视台的再三邀请，光是上次抗震救灾里的表现，就足以扬名四海了。” 这话也挺实在，一个抗灾小英雄就能保送大学，这么个功勋医生一经过宣传，那得造成什么样的轰动。只是高顺的性格是能免则免，不愿意沾惹出名以后带来的麻烦吧。 其中一位小心的想要合上箱子，突然一呆。茫然问道：“不是十支吗，怎么这里只有九支，少了一支？” 高顺无所谓的抬头看了看门口，林同志正在门口整理衣服，一副想要推门进来地样子。 他还没说话，张洁替他把话说了：“确实是少了一支，被门外那位林同志给生抢的。还有价值几十万的进口药，都是有权威质检证书的好药。” 两位酷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的比打雷下雨还难看，他们来办事的当然清楚这些血清的价值，这根本就不是用钱可以买到地东西。好好的十支血清少了一支，回去以后怎么跟上面交代，总不能怪罪到人家高医生头上吧。 两个人脸色难看的同时还有点僵硬。这东西运到了以后就是他们负责的，少了一支他们绝对脱不了关系。林则兰应着头皮推门进来的时候，王所长刚好同时说话了，很明显是故意说给别人听的。 明显是帮腔的口气：“是啊，我接到报警电话赶来地时候，高医生这里就快被查封了，说是涉嫌危害国家安全，兜售假药。” 林则兰站在当场不敢再往前走。两位脸色阴沉的酷哥抬起头来看看她，一副想要弄死她的表情。真有点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用一句话来形容叫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最夸张的是这个人还一副很正义凛然的样子，象是完全不知道到底闯了多大的祸。 王所长看看高顺正在冷笑的表情，心惊之下低下头去，他也是领教过这位高医生作风的人。心惊之下清楚地知道。这个坑挖的可真是够高明了。在心里苦笑一声下定决心。以后惹谁也别惹这位高医生，你也惹不起。 可笑林同志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口气：“我接到的命令是要查封这里。如果你们有任何异议的话，请直接跟我的上级联系。” 两个人已经气到脸色铁青了，无奈之下先把剩下的九支血清收好，然后打电话叫。剩下这九支可真不可能出问题了，再出问题可就住地事情了，真要出大事了。 又谢了高医生几句，然后铁青着脸坐下来等。林同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动封条又没那个胆子，诊所里完全是一副死一样地寂静，那种不寻常地寂静，弄的人心里直发慌，白痴也知道乱子闹大了。 十几分钟后来了辆冷藏车，前有摩托开路后有警车押阵，空荡荡地冷藏车里只放着这么一个箱子，很滑稽的感觉却没有人敢笑。反而很小心的轻拿轻放，把放血清的箱子仔细固定，然后如临大敌的样子运走了。 到了这个时候，林家大姐也分辨出来了，看架势，这回确实是踢到铁板了。两位酷哥接走了药品，阴沉着脸走到林同志跟前。 咧嘴冷笑：“走吧，我们的意见是先别封了，带我们去见你的上级吧。” 林同志听见这话也有点抖了，完全不见了刚来时候的兴奋，就是想不走都不行了，硬着头皮转身走人，带着两位酷哥见她的上级去了。出了门就从拐角开出辆专车，眼尖的王所长看清楚牌子叹了口气，也跟着起身告辞了。 临走的时候呵呵一笑：“高医生我先走了，今天这个事情也是我提前不知道，不然我早就赶过来了。” 高顺自然不会跟他计较，陪着他洒然一笑：“令堂的病怎么样了。” 王所长一副很感动的样子：“高医生可真是好人，还记得的这么件事，还得麻烦高医生了。” 高顺轻一点头把他送走：“明天来吧。” 王所长眉开眼笑的走了，很可能是突然想起陈局长的话来了，有高医生出手，你的老母亲就有救了。 人都走了也清净了，总算可以重新把门打开，重新营业。经过了这么大的事情把病人都吓跑了，谁还敢来看病啊，坐了好一会也没人敢进来，只敢在远处指指点点的。高顺的火气本来已经消的差不多了，这会工夫又起来了，他这辈子办了那么多大事，就从来没象今天这么难过。 真有点说不清楚的感觉。李静和张洁也只好小心的陪着他，没人来看病她们也没办法，只等希望过几天情况会好点。 快要到了傍晚的时候来了辆车，家用型的轿车停在门口，从车上下来老少都有，一共是三个人，认识的一个是林则生，不认识的一个大肚子老头，开车的是个西装女，保养很好的样子也没什么老相，看起来顶多跟张洁差不多岁数。 高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估计是林家上下兴师问罪来了。 三个人下车以后直奔诊所，林则生一推开门就吼：“高顺，你把我大姐怎么样了。” 高顺本来心气就不太顺，以他的性格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心里一热捏起拳头就砸了过去，林则生吓了一跳往旁边躲，拳头把落地玻璃砸碎了，哗啦哗啦的碎了一地。紧跟着就是一脚，这回林则生没躲过去，惨叫一声捧着小肚子倒退几步，蹲在地上抽凉气。 高顺手上也沾了几块碎玻璃，被他不以为然的伸手拔掉，这一脚已经是留情不少了，不然就不是抽几口凉气那么简单了。发泄过后就舒服多了，打在玻璃上那一拳是没留情的，跟上那一脚是考虑过的，拳头砸出去就舒服了不少。 大肚子老头明显就是林家的家长了，一看儿子让人打了急眼了，气的大肚子都有点抖了。唯一沉的住气的是西装女，皱眉的时候高顺注意到，确实比女友大的多了，搞不好得有三十五，一皱眉都有鱼尾纹了。 西装女看了看挨过打的弟弟，皱了皱眉头站了出来：“谢谢你替我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小弟，这一脚该踢。我们来是为了把事情弄清楚，高医生意下如何？” 这几句话倒是说的挺客气，高顺发泄过后神清气爽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血，被玻璃割破了一点小伤，擦擦就得了。 很平静的一点头：“谈谈也好。” 林家上下被他狠辣的一面，弄的有点心里发麻。这么硬派的一个男人，他们以前估计也没见过。 第十五章 败事有余 顺很泰然的坐着，李静帮着他往手上擦点酒精药水，了几眼西装女郎，很利落的一头短发一副很干练的样子，突然联想到电视剧里美女官员的形象，真有这么个人在你眼前站着，感觉还真是挺新奇的。 论年纪高顺比林则生还要小那么几岁，论气度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让人很容易就忽略了他的年龄。林则生被他一脚踹在小肚子上，抽了好半天凉气才咬牙站了起来，高顺看看他心说还行，能站起来还算个男人。这一脚不是为他自己踹的，是为那支得来不易的血清踹的，还有几十支报废的了特效药。 这些药品用一支就少一支，哪经的起这么折腾。 林则生说话的时候脸色还有点苍白：“爸，二姐，我已经打电话给小了，她应该一会就到。” 高顺哑然无语看着他，都到这时候了还叫的这么亲热，搞了半天是把追不到女人的怨气全发泄到他这个外人的头上了，多新鲜那。也是这些家大业大的人平时嚣张惯了，心气不顺的时候总要找几个替死鬼吧。 一句话招来了很多不满，张洁皱眉看着他再看看自己的男友，然后一副厌烦的表情，追女人确实得脸皮厚，可是脸皮厚到这种程度就离谱了吧。李静也看着他身上的名牌西装大皱眉头，这哪还象是个当医生的，简直跟古时候的纨绔子弟也没什么区别了。看上了人家民女就要强娶，可真够无赖地。 就好象人家不嫁进他们林家，就犯了多大的罪过。 所有人都懒的跟他说话，让林医生一个人说话的时候显得很聒噪：“二姐，大姐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会不会……” 这么聒噪的表现连他二姐都有点受不了，皱起眉头教训他：“闭嘴，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林医生明显是很怕他二姐，乖乖听话的把嘴闭上。然后诊所里再次一片死寂，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就这么耗着吧，反正离关门打烊还有段时间。张洁跟男友在一起以后，很少有跟人翻脸的时候，也忍不住拿出随药附送的一堆国际标准质检证书，轻哼一声仍到桌子上，意思是真药假药，自己看吧。 也难为林二小姐有这份冷静，林家老头老眼昏花，想了一想还是把证书拿了起来，一份一份地认真看。看了几份就看不下去了。每一份都货真价实，名气很大的质检机构开具的权威证书，保质期内绝对有效。 就这么权威的证书，这么珍惜的药品，硬被林家大姐给摆弄成假冒伪劣，可见这个世界确实是没天理的。 张洁还不肯罢休，抄下个电话号码仍了过去：“这是该机构对外事物办公室二十四小时值班电话，几位还是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药品鉴定号是……” 有名有姓假的了吗，林家上下又是一阵默然无语。可能是他们也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确实过分了一点。高顺也是在心里一阵感慨，不过是追求个女人不成吧，何至于弄到今天这步田地。 还是那么句话，家大业大嚣张惯了。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林二小姐，很镇静的语气：“损失了多少药，我们赔钱。等我大姐回来以后我让她来登门道歉。高医生觉得怎么样。” 高顺脸色一沉也冷笑一声：“我就想要回我的药。” 没有打算放过林家地意思。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把惹恼了就是这副样子。冷冰冰的一面可不是装出来吓唬人的。这条件就有点难为人了，有几种药根本就是市面上买不到的，例如陈芸看上的那种特效强心针，除非你从美国本土买吧。 高顺就是存心让他们知道，这种严格管制的救命药，要想运出来得有多难，浪费一支他到底有多心疼。 林二小姐皱眉翻了翻面前的药品清单，又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亲弟弟，很可能在心里大骂自己的大姐业务水平实在太脓包了，连这么珍惜的药品也敢随便开封，确实也怨不得别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二小姐也有点坐不住了，很勉强地一笑：“高医生，不然这样，我们按原价地十倍赔给你，你看行吗。” 高顺嘴角一咧又是一声冷哼，心说林家果然家大业大，十倍的价格就是几百万，几百万仍出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可真是 的。林家老头多少有点心疼的样子，却还是硬着头任由自己的女儿息事宁人。 千金难买人安乐麻。 高顺还没说话呢，门外刚进来的陈芸把话头接了过去：“我看行，就按十倍价格赔吧，我算过了一共是二十四种药，乘以十大概是四百二十万，不然高医生四舍五入，就收四百万吧，要现金。” 她来地也是挺急地，身上还穿着白大褂呢，波浪卷地头发在太阳底下闪着金光，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却冷地很，说话的时候明显是一肚子怒气。她可能也是刚接到消息，气的快要疯了吧。 高顺也是这么个意思，四百多万不拿白不拿，这几天正为诊所的资金发愁呢，这下子还有人送上门了。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开个慈善诊所哪那么容易，烧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少花点本钱都开不下去。 以前不就有个扬名国内赞誉无数的农民工医院吗，就是因为资金问题倒闭了。 轻一点头给了她个面子：“好吧，四百万。” 林则水再次沉不住气，跳出来抱怨：“你说四百万就四百万啊，四百万现金你也敢拿，你还不如去抢啊……” 高顺再次冷下脸来看了看他，心说你大姐从我这里拿药的时候，好象就是抢的吧，要说抢钱这种事情可不是我高某人先开的金口。当然跟这种人打口水仗，他还嫌浪费力气，四百万爱给不给，自己看着办。 林二小姐果然够气魄，一咬牙居然答应了：“好吧，四百万现金，容高医生给我一天时间，明天股市一开盘我去卖股票。” 看见钱就好办多了，高顺收起冷脸洒然一笑，又多看了这位林二小姐几眼，突然想起来她的名字叫林则水，这么一个男性化的名字，人如其名做事也有男人风格。他是习惯性的冷言冷语，人家还以为他又不高兴了。 林二小姐有多少有点焦急了：“高医生要是信不过我，我写欠条。” 又用哀求的眼神看了一眼陈芸，很可怜的口气：“小芸，好久没见了，你来给二姐当个保人吧。” 陈芸的反应更古怪，话到嘴边又犹豫了，看的出来她对这个便宜二姐，似乎印象还算不错。张洁李静跟高顺互相使个眼色，大感有趣的样子，看起来林家上上下下的，也就这位林二小姐还象那么回事。这也很正常，这么大个家业要是没个人能人支撑着，估计早就垮了吧。 陈芸犹豫了几秒钟，又看了几眼西装女郎，娇哼一声转过头去，按照她的性格来说，这已经是变相的让步了。 高顺看的心里好笑，终于无所谓的一点头：“我相信你。” 林二小姐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很可能按照她的办事经验，对方肯收钱，那就代表着事情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高顺从心里有点可怜她，摊上这么两个不成材的家人也真够可怜的，一天到晚累的慌，她还是有点搞不清楚重点，四十几万的药品是小事，重点在于那支血清，他肯答应别人还未必答应。 问题还在于你是不是光明正大的，要真是假药真是正常的查封，他高顺也只好认了。手续齐全的慈善诊所，权威质检的特效药品，硬给检测成了假冒伪劣，谁检的谁批的谁开的封条，你总要给个说法吧。 这个说法要的可真不容易。 林二小姐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嫣然一笑递过张名片：“高医生是哪里人，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还请高医生多指教了。” 高顺信手接过来看了看，心说过一阵子，你可能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他当然也不会把话说明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管做什么事情你都得付责任。责任这个词语，关系可太重大了，又有多少人懂得责任这个词语的真正涵义。 名片上还真是大有名堂，官阶还真不小，大到让高顺也再次多看了她几眼，一个最容易滋生问题的部门，前几年连局长都枪毙了，还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渲染大波的部门。药价虚高一年批两万种所谓新药的事情，据说都是他们闹出来的。又想起古人的话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第十六章 自信满满 芸跟林家的关系，也说的上是恩怨缠绵了。她对林解了，辞锋里面都是揶揄的味道。 跟林二小姐说话，她还算很客气的：“以你们林家这么大的势力，区区四百万还用不着卖股票吧。二姐的爱车价值就不只一百万吧，跟我就不用藏着掖着了，跟知道底细的人哭穷也没什么意思。” 一句话说出来把林家上下惹怒了，大肚子老头气的浑身发抖，嘟囓一句“真没教养”，林则生还是那副不争气的嘴脸，当着冷艳美女的面可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很可能是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净想着人家的冷艳动人了。 当儿子的不争气盯上人家了，当老子的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惯着。 张洁和李静看的一起摇头，先前只是无耻现在简直是窝囊了，这哪还象是个男人啊。也理解到冷美女的心情了，就好象被癞蛤蟆爬到脚背上，打不走还骂不走，你能把他怎么样呢。 林二小姐明显是见过大市面的人，居然一点也不生气，轻轻的一点头居然承认了：“小芸说的也对，我们林家还用不着卖股票，我马上开支票。” 欣然掏出支票本大笔一挥，连开几张大额支票，还真是连眉头也不眨一下。高顺也收的毫不客气，示意女友把支票收好，送上门的钱为什么不要，就当是做一回古代侠客，劫富济贫了吧。 林家再也没有提过分地要求。眼看着高顺把钱收起来了，林二小姐表现出她干练的一面。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电话，扬声器功能是开启的，让所有人都能听见对方说什么。陈芸显示不屑的撇撇嘴，然后仍下林家的人去跟张洁站到一起，张洁欣然一笑给她让开地方，让她站的离自己近点。 两位美女都挺艳的，一个明艳一个冷艳，站在一起相得益彰，旁边还站着个娇小清秀的斯文少女。倒让诊所里显得美女如云了。三位美女闲聊几句就看看高顺，明显心思都在冷酷男人的身上，把林则生妒忌的眼睛又红了。 林二小姐很干练地把电话拿远点，然后对着电话讲开了：“赵局长吗我林若水，我现在诊所这边，当事人已经决定不追究了，你们那边是不是可以放人了。” 看着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高顺心里一阵好笑，干咳一声站了起来，往门口走了几步呼吸点新鲜空气。空调吹久了混身的不舒服。打开门的时候热风吹了进来，弄的林家父子很不舒服的样子。 高顺几乎可以预料到那个结果，林二小姐似乎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别说是一个林若水，就算是现任的第一把手来了，林家大姐恐怕也放不出来，一个滥用职权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果然电话那边赵局长支吾了起来：“小林啊，这个事情不是我不给你办，上面下来人了我已经把事情交出去了，真是不好意思。” 自信满满的林二小姐。一脸笑容就那么凝固在脸上。下意识地又问一句：“那我大姐人呢？” 赵局长只说了一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了：“涉嫌滥用职权，正在隔离审查。” 林家上下一阵骇然，互相看了几眼说不出话来，很可能他们虽然已经预料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却还是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林二小姐摆不平的事情。这么个结果大大出乎了林家人的意外。 就连陈芸也有点意外了。看看正在门口背对着她的高顺。讶然轻呼一声，然后不好意思的捂住嘴。却又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猛看，似乎是想从这个冷酷的男人身上看出点什么不一样来。林二小姐的能耐她当然清楚，如果事情闹到连她也摆不平了，那就只能说明她的高副主任，绝对不会仅仅是个医生那么简单。 知情的象张洁和李静，也干咳几声转过头去，各忙各地。 这么大个诊所里只剩下尴尬了，林家人地尴尬，林二小姐是最尴尬的，保养很好的白净脸蛋，因为尴尬的原因一阵潮红，拿着电话僵在小耳朵边上，木然之下说不出话来。人生里最尴尬的就是这种时候了，当你信心满满的想要表现自己地能耐，却又被人很不给面子地拒绝了，但凡还要点脸面地人，恐怕都会下不来台。 至此她才终于明白一件事情，今天确实是碰 了，林家大姐很可能，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她的反应更加坦率，僵了一会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家都让她吓了一跳的时候，只看见白嫩的纤手扬了起来，然后好大一个巴掌煽在弟弟的脸上，这一巴掌打的很是突然，打的林则生愕然捂着脸，很清晰的一个巴掌印，让他斯文的脸显得有点狰狞。 所有人都心叫痛快，这一巴掌确实该打。这时候就看出来林家是谁说了算的，林二小姐发起雌威来，连林家老头也不敢拦着，这么大个林家就这么一个男丁，估计从小是宠大的。打完了一巴掌她还不肯罢休，越想越气的样子还想打第二下，被林家大肚子老头拼命拉住了。 替儿子求情：“好了别打了，则生快出去吧，我也走。” 林则生被二姐打了也不敢反抗，捂着脸推开门溜了，林家老头也喘了口粗气，跟在儿子后面钻上车，就这么落荒而逃。林二小姐一副气愤难平的样子，高耸的胸脯起伏了好半天，才勉强平复下来。 转身对着高顺的时候，真难为她还能笑的出来：“高医生别见怪，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看看几位美女都是一副不管不问的样子，最有资格管的张洁都装没听到，其他两位感觉都差了点资格，很识趣的没有说话。 高顺无所谓的轻一点头：“好吧，街对面有家咖啡厅。” 林二小姐勉强一笑转过身去，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走路的时候有点步履虚浮，高顺在心里面轻叹一声，这又是何苦由来的。 这家咖啡店还是陈芸经常来的，眼前似乎浮现出陈芸一身便装坐在窗口，用冰冷的眼神往窗外打量的画面，就这么一副画面，很清晰的出现在眼前。高顺自问跟这位冷美女之间的关系，用一句相知相得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因为他们根本就是同一种人。几个月前你能想到吗，这么一个冷艳的美女，会这么轻易的就融入了你的生活，很奇妙的一件事情。 林二小姐小心的赔坐在对面，看着他出神的样子，好奇问道：“高医生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高顺惊醒过来洒然一笑，兴起之下盯着她眼睛问她一句：“林小姐应该结婚了吧。” 林二小姐被他问的一呆，心里有点发虚，又是勉强一笑：“我单身呢，一直没碰上合适的，呆在家里都快发霉了。” 高顺轻一点头没有再问下去，本来叫了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这种咖啡是陈芸的最爱，拿到嘴边的时候犹豫了几秒钟又放下了，放到桌上的同时拿起杯热开水，他还是喜欢喝白开水多一点。 咖啡和白开水的区别，就代表他现在的心境了。 林二小姐会意的一笑：“我也不喜欢黑咖啡，太苦了，我喜欢多加一点咖啡伴侣，甜甜的口感很好。” 从一个人的习惯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喜欢甜口味的，那就代表着她人老心不老。没坐下来之前谁能想到，两个人居然会想很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不谈正事反倒头碰头的闲聊几句。 只不过现实总是残酷的，总有要回归现实的时候。 还是林二小姐首先沉不住气了，先提条件：“这次是我们林家的不对，高医生如果觉得打我一顿能解气，那就请吧。我大姐她……” 高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应付了她这么久也有点厌烦了，标志性的轻哼，标志性的简练：“晚了。” 他的意思是昨天下午甚至今天上午，你要是能有这副态度，没准事情还不至于闹的这么不可收拾。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他亲自出面，恐怕也不可挽回了。林家这四百万花的有点冤枉。 想起家里娇妻还在担心，不想再跟她坐下去，洒然站起来的时候又有点不好意思，拿了人家的钱手短，就给她指点一条明路吧。 很平静的语气：“加拿大某大学研究所，可能有几支这种血清。” 至于林家能不能的弄的到，他高某人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那么句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事之前你总得考虑后果是吧。 第十七章 相逢一笑 路是给她指点了一条，至于能不能办的到，那就全看了。 走出咖啡店的时候街边停着辆豪华跑车，静静的停在路边，看不清楚里面坐的是什么人。高顺对车本来也没什么研究，连他这么外行的人也看的出来，这辆车可不便宜，认得出来是辆法拉力，什么型号倒是不太清楚，很自然的就多看了几眼。 在g市这种地方名车当然是很多的，象这么拉风的却不多.+色的法拉力挂的是特殊牌照，具体是什么单位的高顺也不太清楚，好象是个企业牌照吧。后脚林若水跟着出来，看到这辆车的时候整个人轻松了下来，又好象打了一针特效强心剂，颓丧的表情完全振奋了起来。 高顺多半心里有数，洒然站在那里看着她打开车门上了车，法拉力跑车并没有多做纠缠，很快的提速开走，连他这种不懂车的人都得赞叹一声，好车就是好车，发动机的声音真的很动听。 高顺也算眼尖，打开车门的时候看见个很魁梧的中年男人，脸上一副很关切的表情，而林二小姐象是很软弱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就好象年轻的小女人那么乖巧。看到这里就明白了，这位仁兄多半就是林家神秘的靠山了。 他的性格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管你是什么来头，别惹到他高某人的头上就好。 三位美女斜靠在诊所门口等他。三位美女各具特色，高顺虽然没有兼收并蓄地想法，却还是看的一阵心旷神怡。 这件事毕竟是因陈芸而起的，冷美女还是很在意的样子，脸色阴晴不定很担心的样子：“我知道这个车牌，车主是林家的准女婿，据说是某排行榜上排名靠前的人物，叫……” 高顺会意点头，换句话说就是咖啡厅里那番谈话，林二小姐是言不由衷了。不是单身吗怎么冒出来个未婚夫的。可见这女人很懂得利用自己的本钱，几乎可以想象到林二小姐年轻的时候是如何地风情万种，难怪刚过三十就混上了这么高的官阶，也绝对不是偶然的。 他的性格是懒人一个，懒的去担心这种事情。潇潇洒洒的打断她话，一副油然自得的样子还微微一笑：“陈主任不忙了吗。” 陈芸本来还是一副很忐忑的样子，听见他这么说话就安心多了，很俏皮的回了一句：“忙，都快忙的喘不过气啦，比不上高医生活地潇洒啊。” 她这句话也算是半真半假了。本来嘛，当医生当到高医生这种程度，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办到的。张洁和李静看着他们的样子忍不住掩嘴偷笑，要说美女到了她们这个层次，比的就不是脸蛋身材了，那都是无可挑剔的，比的是风情和性格。相比之下还是觉得张洁要亲近几分，也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很正常的事情。 张洁很快拿出女主人的派头，娇笑一声：“好啦。现在雨过天晴了。都说晚上想吃什么吧，我来做。” 谁都知道尝过她做的饭都不会拒绝，惟独冷美女苦起脸来抱怨：“医院里还有好几个病人呢，我接到消息连病人都仍下了……真是气人。” 高顺哑然一笑看看手表，他的手表一向很准时，看看时间这才下午四点。反正诊所里也没什么人。就跟过去帮把手吧。 洒然一笑：“我跟你去。” 陈芸这才开心起来。 再回来已经是晚饭时间。诊所大厅里张洁正在忙着应付客人，几辆轿车又把他地诊所大门口给堵了。还有几个司机聚在一起闲聊。高顺和并肩走在一起地冷美女看的一起摇头，这里毕竟是诊所不是名流会所，成天堵着高级轿车算怎么回事。 好在这回来的是客人不是仇家。 陈芸还是一副很好奇的样子，娇呼一声：“呀，还是警牌子。” 高顺很不以为然的看看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对这种东西他倒是没什么概念，他地心思主要还在医学方面，这种东西多半被他漠视了。 陈芸仍旧很震撼地捂着小嘴嘟囓：“警a地牌子啊，怎么会停在这里的？” 高顺很轻松地一点头：“可能是找我的。” 也不好让客人等急了，陈芸看看诊所里的大阵仗还有点不太敢进，被高顺不耐烦的拽进去，自己家有什么不敢进的，多新鲜. 呼。 最先说话的是个不认识的：“见面不如闻名，高医生年纪轻轻的一表人材，我是很佩服的。” 旁边王所长一边擦汗一边给他介绍：“高医生回来了，这是我们市局的周局长。” 高顺看看他身上的制服再看看肩膀上的阶级，同样洒然一笑伸出手去，让他说好话是勉为其难了，礼貌性的应付几句吧。认识的就有那两位酷哥，正在朝着他眨巴眼睛，意思是能管事的人他们带来了，以后有事情直接找他吧。 两次意外下来，也把人家这两位酷哥给吓到了，可不能让他再有什么意外了。现官不如现管，就目前这么个地方来说，这也是能管事的最大官了，再往上就的打报告了。高顺会意朝着他们一点头，心说认识一下也好，再这么折腾几次自己这点心血都得折腾没了，想起来还有点心寒。 心情最复杂的是王所长，这种层次的会面把他也给弄过来了，这位是他上级的上级，警告的意思很明显了。此外还有那位挨了打的防暴队长，站在人堆里的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通常犯了错误的人见了上级，就是这副样子了。 这几位当着高医生的面讲和了。 周局长很高兴的样子：“高医生是小陈的朋友吧？我可早就听说过了。你过来，跟这两位同志握个手吧，这件事就算完了。” 叫的是防暴队长，把人吓了一跳赶紧靠过来，跟两位酷哥握了个手，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高顺，这就算是相逢一笑抿恩仇了。细说起来他也挺冤枉的，林家那种势力他未必敢惹，在心里骂几句是难免的。 聊了一会两位酷哥看看高顺的脸色，很识趣的站出来说话：“今天请大家来就是互相认识一下，几位忙着吧。” 都下班了还有什么好忙的，这就等于是替他送客了。年纪轻轻的说出这么狂的话来，更难得一群人很买帐的哈哈一笑，排着队出门去了。等到人走光了才坐下，几个女人识趣的找借口上楼，留下三个男人在诊所里秘谈。 谈了一个小时也不知道他们谈些什么，只看见两位酷哥的脸色挺凝重的，高顺也不敢怠慢耐心的听着，偶尔郑重的点一下头，肯定不是小事就对了。等到他们谈完了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几个女人下楼叫人吃饭。 人去楼空，只剩下高顺站在门口往窗外看，很深沉的样子在思考问题。 这时候就看出来亲疏远近了，只有张洁敢好奇的问：“那两位不留下来吃饭啊，我还特意多煮了点。” 高顺被惊醒过来，无意识的看着她俏脸，随口答应一声，也没什么实际内容。张洁很快就明白了，能让男友这么看重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情，她也识趣的没有再问，呵呵一笑挽上男人的胳膊，强迫他上楼吃饭。 吃饭的时候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打电话的是李志奇，口气却很奇怪：“高医生吃过饭了吧。” 高顺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他一句，李总裁一反常态的拐弯抹角：“今天下午，我的一个朋友委托我，想请高医生出来见上一面，我的那位朋友姓汪。” 如果是在一个小时以前，高顺没准还会给他这个面子，只不过现在，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很客气的拒绝了：“免了吧。” 挂上电话的时候心里一阵烦躁的感觉，很少见他有这么失常的时候，在心里暗骂一句粗话，忙是帮了一个又一个，面子是给了一个又一个，弄到现在什么高难度的事情都找上门来。 在心里轻叹一声帮吧，谁让人家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呢。再一想这么件事情也不急于一时，找机会慢慢的给办了吧，想到这里心里舒服了点，抬头看见三位美女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很明显询问的意思，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张洁好心的提醒他：“你刚才把李总的邀请给推了。” 高顺无所谓的轻一点头，心说推了就推了吧，是朋友的，就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跟他翻脸。那位汪某人的金面，今天下午应该已经见过了。 第十八章 无名诊所 顺的想法是，某富豪排行榜上也有一位姓汪的，在他还是排第二的人物，座，可见这位汪先生得有多少钱。今年的排行榜出来的时候，隐约记得排名靠前几位都是玩房地产的。 随口一问，果然从陈芸嘴里得到了证实，根据她的说法，这个人叫汪道生林家的准女婿，房地产业大亨。 陈芸咬着嘴唇还有点担心：“这个人的人脉很广，我怕他早晚会来找麻烦。” 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他还在考虑别的事情，脸上一阵不耐烦的样子，实在不想再听见有关林家的任何消息，陈芸也很聪明的闭上嘴绝口不提。 又过了一会陈芸一咬牙做决定了：“过几天有个人道主义医疗队去东南亚，我决定了，明天早上我也随队出发。” 高顺这才想起来她的另一个身份，医生无国界组织本市召集人。她的心态也可以理解，被林家纠缠的心烦意乱，估计是想出去躲几天了。其他两女很自然的替她担心起来，要去的地方现在可不太平。 李静担心的问：“那里不是正在闹瘟疫吗，听说死了好几十万人。” 陈芸振奋起精神，一副很泰然的样子：“新闻有点夸大了吧，亲眼去看看就知道了。” 张洁心肠要好很多，往男友直使眼色，示意男友想办法劝劝她，这么危险的地方就别去了。陈主任决定的事情，也只有高医生能劝的住了，别人的话她多半是不肯听的。高顺也稍微有点讶然，想了一想终究没有劝她。身为一名人道主义国际救援人员，他也没有理由拦着。 如果不是俗事缠身，他可能也就带着医疗队去了。 只好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陈芸抬起头来甜甜一笑，再次让男人领略到她冰山解冻地风采。 第二天早上还特意早起送了她一程，眼看着她上了大巴车才转身回家，回到诊所的时候已经有病人在等着了。王所长的老母亲也是心脏病。为慎重起见安排住院，白云医院就有胸腔镜微创搭桥术的相关设备，借用一下也不麻烦。 王所长跟高医生站在一起的时候，习惯性的擦汗，感慨万千：“真得谢谢高医生了，我老娘辗转很多家医院了，很多专家都说老人家身体太虚了不适合接受手术治疗。这个微创手术是怎么个意思，不用开刀么。” 这也是个老实人，高顺也不愿意为难他。低头开药地同时轻一点头，习惯性的不解释，要谢的话还得多谢人家陈主任。有这么先进的设备他也是借花献佛。对他来说这种手术，两个二厘米左右的切口就足够了。 犹豫了几秒钟，开了几片特效药给他，暂时还没有译名的一种新药。可以有效缓解动脉硬化，很珍重的放到他的手里，每天两片按照医嘱吃吧。 王所长一副很好奇的样子：“不是说冠心病没有特效药吗……呵呵，长期跟着老娘跑医院，都快成半个心脏病专家了。” 高顺很理解地点点头，冠心病不是没有特效药。只是你吃不起而已。 旁边李静也好奇的拿起包装看了几眼。讶然之下好奇的念：“西诺……呀。这个药名可真拗口，译名是什么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种药。” 高顺标志性地莞尔一笑没有说话，心里面说你没见过的药，还多着呢。 王所长明显是误会了，掏出钱包来想要拿钱，很热情的想付钱：“我数数，一共是十二片药，我该给多少钱。” 还真是个老实人，钱包里带着一千多块钱，看来是早就准备给钱了。 高顺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终于洒然一笑拒绝了：“收起来吧。” 李静也好心地告诉他：“是啊王所长，我们这里是慈善诊所，大部分药是不收钱的，你还是把钱收起来吧。” 王所长摸摸脑袋先是一阵愕然，然后一副很感动的样子，执意要给钱：“那可不行，治心脏病的药可不便宜，再怎么慈善也是生意，我还是给钱吧。” 很可能在他的思想里，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慈善医院这种东西，这个世界上哪有看病不花钱的地方，可能他觉得，人家高医生多办是看在他昨天帮忙地份上，想要通过这种办法贿赂他吧。 这位高医生地贿赂，是打死他也不敢收地 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在有些地方慈善医院甚至因为条件不好，造成很少有人光顾，不花钱的医院还得挑挑捡捡地，够新鲜吧。这也就是见识不同，也解释不清楚的事情，最起码在高顺的观念里，看病不花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治个感冒还得花上大笔医药费，在世界上也算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吧。 看看王所长憨厚的大脸，高顺洒然一笑故意吓唬他：“十二片药，你给十二万吧。” 王所长吓了一跳腿一哆嗦，差点就栽了一跟头，一万块钱一片药，卖的这是千年人参吧。 老实人尴尬的摸头：“高医生真喜欢开玩笑，您要再吓唬我，连我也吓出心脏病了。” 高顺又是洒然一笑，小心的给他把药包好，然后朝着老人家善意的一点头，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可以走了，赶紧安排老娘住院去吧。王所长看这意思不象是开玩笑，有点怀疑的摸着脑袋走了，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看诊所大门，没有牌匾没有名字，只有几个大大的红十字标记，很低调的一个无名小诊所。 他走了李静可大发感慨了，有点无聊的支着下巴抱怨：“这年头可真奇怪了，不收钱的诊所可真冷清，越贵的药反倒越有人买。就说郊区医院前几天引进的一种新药，定价八百多一瓶还供不应求的……” 高顺油然自得看着她说话的样子，又是几天不见了，听口气，他的小徒弟似乎在郊区医院混的风生水起了，金子放到哪里都是金子。对于诊所的前途他并不怎么担心，还是那么句话，声誉需要时间的检验。 两个人之间，似乎已经完全淡忘了夕日一吻，滋味是多么动人。 李静抱怨了一会突然开心起来，抿嘴一笑提了一句：“对了，赵明同学昨天跟我聊msn，一，+咱们高医生放心。” 高顺惊奇反问：“他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李静甜甜一笑很俏皮的摊手：“高医生可是大忙人，连我都很少在网上看见了啊。” 高顺心里大叫惭愧，这就是乱管闲事带来的后遗症了，别说是翻阅医学报告的习惯了，最近忙的连电脑都很少打开了，对他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轻叹一声，想安心做个好医生又谈何容易，除非你住到火星上去，不然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来烦着你。 暗下决心可不能这么下去了，再这么下去，堂堂高大医生也要成为国际上不入流的角色了，以他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那还不如杀了他吧。 信手打开电脑连上网线，赵明同学多半是怕他担心才这么说的，外国同学很照顾他，高顺真想踹他一脚，惩罚他的胡说八道。一个中国人刚去美国名校，还拿着全额奖学金去的，受到的白眼肯定不会少。就算是亚洲人之间争斗的也很厉害，日本人，韩国人，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可一点不觉得国外有什么好的，还是自家的地盘上住的舒服，只不过有些差距你不得不承认罢了。 想了一想还是打电话吧，老师退休了还有李大博士，以李博士的名望来讲，罩着一个留学生还是没问题的。李博士不行还有他的上流朋友，总不能让自己人在外面受欺负了，以他的留学经历来讲，也经历过很多不痛快的事情。 李静也一边嘀咕，一边拿着包装纸，在网上好奇的查资料，当医生的总有这种好奇心，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药。包装纸上就印着外国网址，打了半天网络无法连接，也难不住她，四处的忙着找代理服务器，反正诊所里没什么人，随便她折腾吧。 最后终于把网站打开了，一行新药清单里仔细的查找，一边查还一边念念有词：“找到了，四十八粒装，每瓶报价……五万美金？” 高顺也听的一呆，随即就释然了，这种药就是为有钱人设计的，成本昂贵当然报价也高。心里一阵傲然的感觉，谁规定普通中国人，就不能免费使用上流社会专用的药品了，因为这批药他还差点把委员会的高层，全都给得罪光了。 又有谁来理解他的苦心，突然又想到那位林大小姐，又是一阵很不爽的心情。 第十九章 微创手术 静是被昂贵的药品报价吓的直吐舌头：“要是算上运来你跟王所长不是开玩笑，一片药还真得一万块。” 高顺心说这也没什么好炫耀的，是药三分毒，人只要能健康一点比什么都好。一种新药从研制到临床实验再到投放市场，无疑是需要一个很长的周期，随着开发厂家逐渐收回成本，这种药的价格迟早会降一点。当然，某部门一年审批的那两万种所谓的新药除外，简直是荒唐之极的事情。 要说一个部门的反应速度，二十四小时算是很快了，你总得给人考虑的时间是吧。将近中午的时候专人送来了监管部门的处理意见书，说是处理意见其实更象是书面的道歉信。说是因为个别人的某些问题，给一家手续完备的慈善诊所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损失，在社会上引起恶劣的影响，反正把罪名都推到林则兰身上了，都是她个人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 高顺看到一半就不耐烦了，当着别人的面撕成一条一条的，然后揉成一团仍到大街上。来送通知书的那位很尴尬，被高医生的火暴脾气吓的不敢说话。 李静当然是帮着师傅说话的，很不屑的撇嘴：“要我看赔四百万都嫌少了，高医生的名誉损失还没算呢。” 来送信这位也挺冤枉的，尴尬之下点头哈腰的走了，临走之前也回头看了几眼，这家无名小诊所的门，还真是不太好进。 高顺发完了脾气心情舒服了点，他倒是挺无所谓的，十倍赔偿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嘛，有钱拿事情就好办多了。去美国黑市上买高价药也不过三倍价钱，这么划算的一笔交易傻子才不做吧。 硬要说什么弄垮林家之类的废话，多半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地愚蠢想法，这么大个林家说垮就垮，早就完蛋几十几百次了吧，他高某人自问没这么大的本事。仔细想想这送上门来的四百万现金怎么用，去弄一批实惠点的普通药回来，足够他的诊所用半年了。 想到这里心情就惬意了不少。心知肚明这件事离风平浪静，还早着呢。 又过了一会张洁回来了，拿出张信用卡晃了一晃，然后娇笑：“支票顺利兑现了，钱都在这张卡了。呵呵，这可是四百多万啊。很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吧。我怎么觉得咱们象是开黑店的呢。” 高顺莞尔一笑没有说话，开黑店多难听啊，不还是慈善诊所嘛。两位美女互相看了几眼一起抿嘴，总觉得男人的笑意里带着那么点坏呢。也是多来几个四百万，就不用为资金周转问题发愁了。 钱到用时方恨少，在此之前高顺对钱还真是没什么概念，这时候才知道。一张一年一结算的黑金卡，确实是太不够用了，美国朋友归美国朋友，可也不能过度消费人家，一年数百万美金算是人家付给他地年薪吧，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算下来全世界最顶级的私人家庭医生，也拿不过这个数吧。一张黑金卡才几天的功夫就让他用透支了。这四百万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下午又去白云医院转了一圈，陈芸不在他这个挂名的副主任成了第一把手，幸亏这么大的医院还有几个副主任，也没人敢因为些鸡毛蒜皮地事情来打扰他。还是尽了副主任的职责，代替陈主任查房安排手术，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跟着他的小助理很激动的样子，口不择言：“陈主任还得一个多星期才能回来。这几天跟着高主任可得多学着点。一辈子受用不尽啊。” 高顺抬头看了看他。想看看这是谁啊这么会拍马屁，旁边有人吓唬他：“你意思是说陈主任……啊？” 小助理也是太兴奋了才脱口而出的。也没想那么多，高顺看着他忐忑不安的样子大感有趣，联想到要是陈芸在现场，多半会赧然低头然后说出“我确实不如高主任”这种话来，很清楚的就能联想到那副画面。 刚刚才查完了房，有人把他拉到一边，很为难地样子却还是说了：“高主任，我觉得有件事情必须让你知道，那批管制药品强心针，陈主任这次带走一半。” 高顺听的微微皱眉，带走就带走吧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以陈芸的智商应该懂得低调处理，总不至于四处喊着她手上有国际上严格管制的特效药吧，只要别闹的满城风雨也就没什。 最近的一次手术在第二天上午，见了见病人和病人家属，随便聊上几句他也该走了。接下来的几天在繁忙中度过，第三天给王所长的老母亲完成了高难度地胸腔镜微创搭桥术，这方面的造诣陈芸是比较深厚的，还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她正在写这方面的学术论文，就是不知道写的怎么样了。 这种手术通常是高难度的，心脏表面有一层脂肪，冠状动脉就是行走在脂肪里面。高血压高到一百七，难怪其他地医院不敢动手，十二片特效药吃下去，血压奇迹一般地降了下来，弄地王所长擦擦眼睛看看血压计，还以为是观音菩萨保佑了，以高顺的性格当然不会跟他解释，难免有邀功之嫌。 手术条件已经很成熟了，特效药虽然管用也不过是暂时地，越特效的药就越毒，这种药吃多了没什么好处。还是得手术解决问题，手术后起码能保她十年平安，让老人家安安心心的过上十几年吧。 一个好医生，追求的不就是这么点目标吗。 两厘米的小切口，高顺权衡利害以后取的是胸廓内动脉，另一根是下肢静脉，用来替换严重硬化的冠状动脉血管。内窥镜下大隐静脉分离，也不是什么很神秘的东西，难就难在你能把切口做的有多小，怎么才能把创伤限制在最小化。 手术台上，很崇拜高医生的小助手，眼看着高医生很吝啬的下刀，很可能精确到一点五里厘米，简直是小气到一定程度了。 小助手欣赏了偶像切出来的齐整创口以后，眼看着手术刀灵巧的提了起来，才愕然嘟囓一路：“这个切口也太小了吧……里面要怎么操作……” 说到一半他就心情复杂的闭嘴了，人家高医生就爱切这么小，不管是卖弄也好怎么也好，谁让人家是主刀医生呢，还是老实看着点，多学着点吧。高顺当然不会抬起头来看他，凭良心讲话了，他还真就没有半点卖弄的意思。 当医生的天分还在于记忆力，你要把术前造影结果印在脑子里，人体是何等的复杂，做了切口又找不到病变部位，那可就尴尬了。无疑站在高医生的水准来说，他记的可不是一个造影结果那么简单。 取完静脉动脉就可以正式手术了，切口精确在七厘米，刀提起来，主血管换上的是动脉，高顺绝对有这个信心，哪怕是十五年以后这座桥，他有九成的把握保证还是通的。手术台上除了助手一般还有个副主刀医生，也是外科的一个副主任，这也是死规定，做这种手术必须有两个以上的主刀医生在场。 一个小时后缝合胸腔，七厘米的小切口没费什么劲就合上了。几个助手看看外面的天色，九点钟进的手术室十点钟就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碰上火箭发射了。高顺也并非是一味追求速度，切口也好手术也好，时间进行的越短病人就越安全，就算外行人都能明白这个道理，好好的心脏暴露在空气里，时间长了谁受的了啊。 王所长也算是个大孝子了，在外面等的抓耳挠腮的，看见人出来了他还不太相信。 愕然无语的大脸上写满了惊奇：“完了？” 高顺心情还算不错，莞尔一笑轻一点头，简直废话，你还想让你的老母亲多进去一回啊。 旁边几个助手替他解释：“这位同志你就放心吧，血管吻合情况不能再完美了，这也就是高医生吧……” 先有陈局长后有这么多医生，异口同声的都这么说，王所长擦了擦汗轻松了起来，看的出来老母亲的病，把三十多岁的男人折腾的可真是不轻。 走廊上那位副主刀医生，突然很不识趣的提了一句：“高医生的水平可真绝，长见识了。要说咱们市这些外科圣手里面，我就见过一个同恩医院的林医生，我以前也在同恩医院工作，我见过他做同样的手术，只比高医生差那么一点，切口大概是八厘米，我记得是用了两个多小时吧。” 其他人冲着他急使眼色，很怕高医生不高兴当场翻脸，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样子，反而标志性的莞尔一笑，心说是么，切口大小手术用时这种事情，就算要比水平的话，也不是这么比的。 第二十章 一波未平 顺倒是很意外了，如果真的是两小时就搞定这么复杂么林则生这个人也算是天分很高了。同事们看着他无所谓的表情才放下心来，时间长了他们对高医生的性格也算了解了，只要你别在专业问题上开玩笑，这位冷酷的大医生其实也没那么难相处。 突然有人又提了一句：“咱们陈主任，上次好象是切了十厘米，用了两个半小时吧。” 旁边有人纠正他：“我记得是两小时四十分。”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心说这个数字还算是很准确的，林则生跟陈芸也就是这么个差距了，大男人毕竟在先天上要占一点便宜。所有人目光突然集中到他的身上，几个比较下来就有高下之分，还是高医生要厉害一点。 副主刀医生心服口服的样子：“放眼国内心胸外科，高医生绝对能排上前三的位置。也只有几个国内知名的专家能比一比了。” 其他人一副很赞同的样子，频频点头。高顺洒然一笑转身走人，再让他们夸奖下去耳朵里可要长茧了。 三天后，诊所。 这几天日子过的还算安稳，非同一般的平静，却总感觉要发生点什么。 传来的消息是林则兰的问题审查清楚了，除了涉嫌烂用职权，还加上一条伪造证据，根据消息灵通人士马局长的说法，处理意见已经内定了，两罪并罚开除公职，还给来了个判二缓三。 总之林家大姐的官路也就到此为止了，从此变成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对她来说这也算是天大的惩罚了，当过官地人再变成平民百姓，那还不如杀了她吧。 马局长还很惋惜的口气：“可惜了，再熬几年就提副局长了，这也是的头发长见识短，怎么就不知道长长眼呢。” 高顺面无表情的轻哼一声，马局长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打个哈哈就告辞了。 下午三点，高顺的安稳日子再次被打破。李总裁带着人亲自找上门来，两辆奔驰600一，.+了，自从这家诊所开业以来，这条街都快变成名车展览一条街了，官车私车各种好车，从法拉力到大奔，懂车的人都站在门口啧啧赞叹，兴奋的互相讨论。 李志奇带来了汪先生，房地产业大亨。两个人的助理加随从有七个人，让本来很宽敞地诊所大厅也显得有点拥挤了。 跟李志奇见面的时候如出一辙，汪先生很大气的一伸手，自我介绍：“一介草民汪道生，听李兄的说法，高先生是官？” 他的意思很明白，都说是在商者不与官斗，这就叫投石问路。 高顺被他身居上位者说话的方式，激起了浑身的傲气，洒然一笑同样伸出手来：“医生高顺。” 这话说的倒也实在。他确实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官。观者都有一种奇怪的感受，论气度是汪豪富胜过一筹，这位高先生却是傲气十足。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在人群里看见好久不见地周晴，气质女郎似乎心不在焉的心情不怎么好，跟他对上眼的时候勉强一笑，精心装扮过的脸上一副很憔悴的样子。 以高顺的性格，看见熟人了很自然的多问一句：“周小姐好久不见，你没事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问了。周晴还让他吓了一跳。打起精神给他个笑脸。却还是笑的很勉强。被激发起傲气的高顺，再次洒然一笑放过了她。他是故意这么问地从而跳过了李志奇，明摆着是对这位李总裁很不爽了。 他的性格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林家的人。富豪榜上排名前十地，现场就有两个，让张洁这个女主人招待起来都有点底气不足。在场的都是老奸巨滑的人，很快就明白主人家为什么不高兴了。 汪富豪眼睛一转把责任揽了过去：“是我逼着李老弟来的，高先生要怪就怪我吧。” 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高顺也不好太为难他，潇潇洒洒的回转身，示意女友搬几把椅子过来。这么有钱的大富豪一点也不介意，就在提供给病人坐地塑料凳子上坐下了，身份低一点地连凳子还没得坐，只能站着。 这场面倒是真地很滑稽了，所有人都有点明白了，这 生是在发脾气呢，也就是他吧，敢给汪总裁李总裁这的人使性子，结果这两位总裁还得乖乖听话地认着，突然产生一种很微妙的气氛。 周晴心动之下忘记了自己的不开心，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冷酷男人，很可能是第一次很认真的考虑，为什么这个男人每次出场总能成为焦点。 高顺同样是个很主观的人，对这位汪富豪，他的印象不怎么好，他也懒的去掩饰。 -- 无所谓的问一句：“汪总是因为四百万来的？” 这话可就有点不客气了，汪总裁却同样无所谓的口气：“四百万不值一提，我是来替人还债的，把东西拿过来。” 随从如梦方醒快走几步，从车上抬下来个密码冷藏箱，抬到桌子上打开的时候，高顺倒是看的一呆，三支如假包换的特种血清就放在他眼前，以他的专业角度来看，这三支血清跟林则兰毁掉的那支，无疑是同一型号，这种东西想假也假不了。 箱子很快就合上了，高顺突然觉得很好笑，当富豪的都是爱面子的，这三支血清如果真是从加拿大那家大学的实验室里弄来的，那么这位汪总裁应该是破费不少了。他觉得好笑的是，他高某人随口一句话就折腾的这几位鸡毛鸭血，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吗。 他当初给林二小姐指点的这条明路，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走的路，这三支血清如果是用钱买到的，那么这位汪先生可就是大大的破财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位汪富豪象个冤大头，做研究用的血清少一支有什么关系，至于这么大张旗鼓的张罗吗。 他是替花掉的那些钱心疼，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半成品，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新的试验品出来，前面没用掉的就报废了。没有专业渠道硬要拿钱去买，就好象你非要拿真金白银去买银行的点钞纸，可不就是冤大头吗。 可见确实是隔行如隔山，这么有本事的富豪也上当受骗了，说起来高顺一点也不可怜他，反倒有一种很解气的感觉。心里很畅快的暗骂一声活该，就算是为买不起房的老百姓出了口恶气。 对林家和这位汪富豪，他可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可笑汪先生还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如果没错的话，高医生请收起来吧。” 高顺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示意女友收好，一会放进仓库里。张洁跟他心意相通，无疑这聪明的美女看懂了他的表情，强忍笑意低下头去，只不过嘴角多少有点抽搐罢了。第二个明白过来的是气质美女周晴，先是怀疑的看了看表情古怪的高顺，然后醒悟过来同样别过头去，也是忍的相当辛苦。 汪富豪还以为高医生被吓到了，所以表情才这么阴沉的，哪里知道他是因为心里好笑才这么古怪的。 魁梧的房地产大亨一副很自豪的样子：“下个月一号是我的婚期，高医生有没有兴趣来参加，请的都是名人。” 高顺多少也明白了，花了这么多钱买了林二小姐的人，冤枉不冤枉的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故做正经的微微一笑：“那就恭喜汪总了。” 暗中使个眼色，张洁很配合的翻日历，然后煞有其事的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下个月一号你有个大手术，要做一整天。” 高顺同样做出很无奈的样子一摊手，当医生的就是这点好，有不愿意去的饭局就说有手术，很容易的就推了，再重要的饭局能有手术重要吗。 汪总裁一副很惋惜的样子：“高医生不能来，那真是太可惜了。” 高顺感受着那种勾心斗角的气氛，心里又是一阵厌烦，低头看手表的时候人家也明白了，这是打算要送客了。 临走的时候终于说到重点了，汪总裁轻描淡写提了一句：“东西，就麻烦高医生帮忙送出去了。” 高顺轻一点头同意了，东西可以帮忙送出去，林则兰的判二缓三没准还能免了，林家人的心情他也完全可以理解，有钱难买人安乐嘛。 这位富豪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娶到了林二小姐，这么不安分的一个女人，以后怕是有的烦了。 第二十一章 一波又起 汪富豪送走了，李总裁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也可以态，他要是不留下来解释几句，他就不是八面玲珑的李志奇了。当年威风八面的李连长也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可见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高顺也不是真的跟他生气，说白了他也是很无奈吧，商场的朋友开了金口，他不得不帮忙就是了。 还是第一次看见李总裁也有这么尴尬的时候，很歉意的道歉：“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可能是枉做小人了。” 朋友之间说话就是这副口气了，回忆起来那位汪富豪可是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多半是来示威的，显摆一下自己多有能力吧。想起来那位冤大头可笑的嘴脸，高顺心里又是一阵好笑，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洒然一笑表情轻松起来：“千千最近还好吧。” 看见他不生气了，李总裁才长出了一口气，应该说这件事情把他也给吓到了，他对高顺的了解仅限于战地之鹰的印象，很可能在这之前，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他的这位家庭医生居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硬生生的把家大业大的林家给玩了个鸡毛鸭血的，还玩的不明不白让人抓不住把柄。 这得多大本事啊。 李总裁居然也很人性化的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重新变的从容起来，感慨一声：“千千最近挺好地。老汪这次算是大出血了。这几支叫做特种血清的东西……咳咳，可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 上次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给他地宝贵女儿看病地时候，这种大富豪在国内混混还行，出去以后就是冤大头。连同周晴在内的几个女孩子一起会意一笑。一起为冷酷男人的坏点子感到心折。 得罪谁也别得罪他。早怎么没看出来，高大医生也有这么阴损的一面。 周晴暂时忘记了自己的不开心，呵呵一笑：“我听说这三支血清花了五千多万吧，这还不包括运费呢。”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张洁还是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就为了这么点东西花这么多钱，不至于吧。高顺却是不动声色。他也是有点后悔，这么多钱便宜了外国人，心疼啊，再一想也是活该，你还指望这种人把钱拿出来做慈善，不太现实，让他出点血也好。 五千多万买了个判二缓三，林二小姐的面子也算是够大了。 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明说，张洁地有点担心的看看自己的男友，眼神里清晰的传过来一串信息。这么有钱的人势力也不能小了，以后咱们还是躲着点吧。高顺理解了她的意思，安慰性的握上她纤手捏了几下。 倒是还不至于躲着。以他的性格来说。让他做缩头乌龟还不如杀了他吧。 李志奇关心的是别的事情。很好奇地问：“听说这样的血清，高医生一下子就弄到了十支。花了多少钱？” 商人重利，总喜欢用金钱去考虑问题。 高顺想了一想也没瞒着他，无所谓的告诉他：“三万美金包机费。” 李总裁愕然无语之下，第一次联想到，自己地商业伙伴，很可能被眼前这个冷酷地年轻男人给耍了。联想到汪富豪在生意上地精明，再看看说话一副轻松味道的高医生，李总裁心里挺不是滋味地。 高顺在心里冷哼一声，明摆着就是要耍他又怎么样，开个诊所三天两头的有人来找茬，正在火大的时候让他给赶上了，认倒霉吧。 收起笑脸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手表：“李总打算留下来吃饭？” 李总裁也很识趣，收起复杂的表情同样洒然一笑：“不了，我晚上还有应酬。” 一句话说完又看看眼前的年轻男人，大有深意的提了一句：“高医生最近可是很少登门了，该不是嫌弃我那里太乱了吧。恕我直言，人过钢则易折，张小姐说的也有道理，林家的人不宜得罪。” 高顺心里轻叹一声，这个人虽然势力了点，却还是挺够意思的，关键时候他也能站出来帮忙。不宜得罪都已经得罪了，再说这话可有点晚了。人家也是点到为止，不再罗嗦就要走人。 无意间发现周晴正在朝着他大使眼色，好象有什么难言之隐。高顺正有点怀疑的时候，女友可比他善解人意的多了。 张洁呵呵一笑把人留下了：“周小姐如果不忙的话，就留下来吃顿饭吧，小雯也快放学了，她还成天念着你呢。” 这可就是胡说八道了，小雯跟她也没见过几回。 周晴很痛快的马上就答应了：“我不忙，真对不起了李总，晚上的应酬我不能陪你去了。” 高顺也明白了，晚上这个应酬可是大有学问的，看看她为了躲这个应酬，跟躲债的一样慌张，很可能是饭桌上有什么人，是她实在不想见的。也看不出李志奇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却总觉得他有点不高兴了。 周晴完全不见了往日的淡然，有点慌张的转过头去。高顺心说得了，让她这么僵着也不是个办法，对这位气质过人的现代都市美女，他有一种好感，不忍心让她受窘吧。 轻轻松松的帮她挡了下来：“留下吧，我还有点运营上的事情，还要请周小姐帮几个忙。” 周晴偷偷送过来感激的眼神，他的面子李志奇当然会给，呵呵一笑也就同意了：“好吧，那晚上的应酬我找别人去吧。” 看着李总裁带着随从上车走人，再回头看看还在慌张的气质美女，高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凡你要爬到别人头上，尤其还是个风华正茂的绝色单身美女，总会引来别有用心的男人。上流社会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是你想拒绝就可以拒绝的。 心里还有点可怜她，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也有点头大，自己这里都快成美女避难所了，这几位美女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很自然都往他这里跑。自问他高某人也不是什么重视心灵美的新时代好男人，不是美女他也没什么兴趣。 人无完人，这也是很现实的一件事情。 李总裁走了周晴就从容多了，张洁还想问问她以为什么事情这么心烦，被高顺一伸手拦住了。还能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女孩子家矜持一点，不想接受富家子弟的追求呗，象这种气质美女最讨厌一身铜臭的，尤其是她本身收入也还不错，文盲败家子她还真就看不上眼，怎么你也得会几句英文法文的才行，人还不能长的太寒碜。 仔细想想美女也挺难做的，找有钱的人家说你拜金，找没钱的人家说你天真，反正怎么做都不对。其实错不在美女，都是漂亮惹的祸，对于看在眼里而又得不到手的美女，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豁达面对的，嫉妒的眼红了骂几句也很正常。 他高大医生也是空口说白话吧，本身就守着个千娇百媚的漂亮女朋友，当然还不至于去妒忌谁。 标志性的莞尔一笑：“先去接小雯放学吧。” 周晴已经从容多了，两位美女正打算出门的时候，一个穿百大褂的气急败坏的撞开门，气喘吁吁的同时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高顺还让他吓了一跳，是白云医院外科的一个小助手，还算是个熟人。 张洁讶然之下给他倒了杯水，有什么事情慢慢说。高顺本来还以为碰上急诊了，陈芸不在就找他来了。 小助手喘了好半天呼吸才调整过来，惊慌失措的喊出声来：“高主任你快去看看吧，芸姐出事了，刚下飞机就送到咱们医院了，正在特护病房里躺着呢。” 高顺一下子就麻了，不是去出任务了吗怎么会出事的，又怎么不在当地医院抢救给送回来了，一脑子的全是问号叹号，抓起自己的显微手术镜，放下所有事情一路往白云医院冲过去。不敢想象她出事的后果，那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 赶到的时候陈芸身上缠着纱布，很安静的躺在特护病床上，周围已经围满了人。高顺下意识的去看中心监护仪，心跳微弱血压很低，明显是大量失血的迹象，看到有心跳他就安心多了，只要有心跳就有希望。 看见他来了所有人就安心多了，自发的给他让开一条路。 还有人给他介绍伤情：“四小时前中的枪，两发子弹一发卡在脊椎第六节，另一发穿过肺叶留在体内，还没有取出来。” 高顺脸色阴沉之下点了点头，下达指令推进手术室，高顺自问这辈子最痛恨的东西，就是这该死的子弹。 第二十二章 神奇闭合 一颗七点六六毫米的ak47步枪速度射进人体以后，首先会在正面皮肤上留下一个一厘米的小伤口，然后速度稍微减缓以后穿出体外，巨大的冲力会损伤内脏。子弹还留在体内的可能性只有一种，就是卡在骨缝里了。 如果子弹刚好击穿动脉，在心脏泵血八十三点三毫升每秒的强大压力下，血液可以喷洒到十米以外的地方，数秒钟后就会造成高达一千毫升的出血量，陈芸还没有死的唯一解释，是因为注射了带去的特效强心针，所以才留下一条残命。 这个时候的高顺面如死灰，如果是在一年前的阿富汗战场，他早就已经宣布这个人死亡了，强心针的效用最长是六小时，因人而异，也就是说他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进行手术。 赶往手术室的途中，几个随队回来的医生紧跟着他，一边解释：“我们在缅甸边境迷路了，误入了别国国界……芸姐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人把她送回国内，找高医生，我们是领事馆动用军机送回来的。” 高顺心里一阵百感交集，真难为她当时还那么清醒，还知道谁才能救她的命，几乎可以想象到当时画面有多惨烈，而这种惨烈的画面，在他的记忆里也几乎要被遗忘了，在这个时候百倍的清晰起来。 有多少次他也处于同样危险的境地，只不过他运气好身手又好。厄运才没有找上他。 在准备室里面，赫然碰到了一身无菌手术服地林则生，两个男人再次碰面，高顺是觉得很不耐烦，林则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同恩医院的第一把刀，一副当仁不让的自信口气：“小芸的手术还是由我来在做，你省了吧。” 高顺本来心情就不好，心里大骂去你妈的。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孙子，她能躲到缅甸去吗。火大之下就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腾的一下往前一步，右手掐着他脖子推的他噔噔的后退，一直推到准备室地墙上，又一发狠顺着雪白的墙壁把人整个提了起来，掐的林则生一张脸涨的通红。翻白眼球的同时象条死鱼那样扑腾起来，想掰开高顺布满青筋的手又无可奈何，呼吸逐渐困难起来。 高顺冰冷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掐死他就跟捏死一只小鸡崽子那么容易。旁边地医生助手们楞了一会，骇然之下一拥而上，有的惊呼有的掰手，折腾了半天也掰不太开。 有个小护士还算聪明。朝着他惊呼一声：“高医生快住手吧，芸姐还在里面等着你抢救呢。” 高顺清醒过来闷哼一声，慢慢放开了还在痛苦挣扎的林则生。几个助手再次簇拥过去，很识趣的把正在剧烈咳嗽的林医生架出准备室，几个人看看脖子上血红的血痕，再次骇然无语，看这意思不象是假地，高医生确实想要他的命。 一个副主任也多了句嘴：“赶紧弄走吧。也真是的有病一样，你又没有治过枪伤，跟高医生抢什么主刀，高医生可是这方面的专家……算了不说了。” 高顺发泄过后稍微有点平静了，随手抓起旁边的手术刀握在手里把玩，冰冷的触感让他整个人平复下来。从握上手术刀的那一刻起，就好象夕日的战地之鹰又回来了。几个助手互相看了几眼。突然有一种感觉。高医生好象比平常又冷了不少。 就好象一块刺骨地大冰块，却没有人敢开口问他。 换上无菌手术服。面对眼前表情痛苦的冷艳美女，高顺不带任何表情的剪开她衣服，让她丰腴雪白的美艳上身，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血迹下的美艳女体有点妖艳的味道，格外圆润的美胸在空气里显得更加诱人，高顺却完全视而不见。 已经做过麻醉了，纯机械性地盖上纱布建立工作面，抓起一把手术刀稍一沉吟，信手切开了很小地一个伤口，伤口很小，切开以后却是触目惊心，子弹造成地强大冲击力，严重伤害了脆弱的右肺，如果不是她运气好子弹卡在骨头里，穿出体外地同时就是碗大的伤口，神仙也难救了。 快在骨头里的子弹很快取出来了，几个助手喟然一声轻叹，脊椎损伤不太严重，起码救回来以后不会瘫痪，这算是很多坏消息里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高顺心里当然更清楚，这还是在远距离打的， 初速度在飞行过程中已经降下来了，如果再近那么几脊椎就打断了。 战场上几十米的距离，无疑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冲在队伍前面的总是死的最快。当然这是站在医生的角度上考虑问题，跟军人的想法不太一样。 第二主刀无奈的看看高顺，衷心的建议：“除了摘除右肺，我看没别的办法了。” 高顺仍旧目无表情，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重伤的是下段气管，行隆突瓣闭合气管缺损袖状右肺切除术。” 这么长的一个名词说出来，第二主刀和助手一起茫然，大家都是当医生的，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个名词，世界上有这种手术吗？袖状右肺切除术倒是听说过，死亡率很高的一种手术，国内医生很少人敢尝试。前面那一串名词可就从来没听说过了，从高医生嘴里面说出来的名词，当然不可能是毫无意义的。就算是当医生的水平有差距，也不至于差距到从来没听说过的程度吧。 高顺也没时间跟他们解释，手术刀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切进游离肺门分离奇静脉，把下段气管和隆突露了出来。第二主刀想拦着他又不太敢，眼看着高医生直接伸手进去，用一个非常规的方法很麻利的结扎了肺血管，汗水顺着第二主刀的额头哗啦一下就下来了，旁边的护士慌忙给他擦掉。 外围的一个助手如梦方醒，轻呼一声：“我好象在一本外国医学杂志上看见过这个手术，让我想一想，好象是mansour医学报告……我记这份报告，术中死亡率百分之四十，并发症产生率百分之八十，是一种没有推广价值的手术。” 所有人再次哑然无语，简直是废话，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四十的手术，当然没有推广价值，难不成还得让一半病人去死啊。所有人都用责怪的目光看着他，意思是你小子瞎说，高医生做的肯定不是这个手术，肯定是你小子记错了。 小助手摸摸脑袋很不忿的嘟囓了一句：“那份报告还说，发明这个手术的是……一个战地医生。” 高顺听的一呆，百忙之中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个没什么推广价值的手术，确实是一个战地医生发明的，而且这个手术，在全世界范围内只进行过两次。其他人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小子就是喜欢胡说，谁会这么无聊去发明一个没什么推广价值的手术，乱开玩笑。 他似乎忘了一件事情，在战场那么复杂的环境下，各种奇怪的伤都有，百分之四十的死亡率跟百分之百的死亡率相比，是你会选择哪一个呢。 第二主刀很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你再胡说就出去吧。” 小助手虽然不忿，却还是闷声闷气的不敢说话了。 高顺手底下也没停着，这个时候已经把气管切口做成斜面了，好处是可以保留右主支气管的一部分后壁，切除嘛，总是切的越少越好。能把这么复杂的手术做的这么熟练，无疑是反复论证过的，这样可以得到一个血运良好的支奇管组织瓣，并将此瓣用于右支气管成型术。 其他人的感受还没那么深，当高顺开始下刀，进行包括下段气管右侧壁在内的扩大右肺切除术，这个时候第二主刀有点站不住了，眼睛紧盯着高医生手里格外灵巧的手术刀，额头上再次布满细密的汗水。 连护士都有点奇怪了，副主任这是怎么了，站在旁边看着都能看出这么多汗。第二主刀是有口难言，看看外围的那个助手再看看面无表情的高医生，张了张嘴终于又闭上了，很明智的选择了沉默，只不过汗是出的更多了。 这个从来没听说过的，据说是没有任何推广价值的手术，死亡率真的那么高吗？ 手术在更复杂的程序中进行，30丝线在修长的手指头上合，几针缝合下来，整个气管缺损部分居然神奇一般的完全闭合了。 这在那份mansour医学报告里，叫做无张力支气管成形术。 第二十二章完 第二十三章 宁为玉碎 顺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挣扎过，已经进行过的两例手中死亡另一个活下来了，直到今天还活蹦乱跳的。现代医学里很少有这么极端的手术，不是死的冰凉就是活的痛快，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一个疯子，才有可能创造出这么异想天开的办法。 他完全可以切除整个右肺，也就不用冒这么多风险了，代价是从此断送了陈芸的从医之路，一个右肺完全切除的人，是不可能再从事这么繁重的工作。他可能没有权力替陈去做这么重要的决定，但是如果陈保持清醒的话，在百分之四十的死亡率和医生这份职业之间。 她无疑会选择前者，所以高顺替她做了选择。 风险在于保留下来的部分极易感染，最糟糕的情况是强行闭合的部分严重感染，然后危及到其他器官，那就代表着她死定了。最理想的情况是她熬过了这一关，闭合以后心肺功能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这么极端的手术方法也完全附和高顺的性格，手术台上很少有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手术方法，也就是高医生能发明出来吧。曾经有报告研究者认为.由于该技术避免了过度的组织分离和损伤.同时采用血运良好的支气管组织瓣闭合气管缺损.从而维持了闭合处的良好血供。 遗憾的是风险系数太高，没有推广价值。 手术很快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将一大块壁层胸膜瓣清洗干净，覆盖到气管闭合的地方，完全违背了传统气管支气管吻合原理。第二主刀已经看到头皮发麻了，如果主刀的不是高医生。这个人简直就是在乱来。 只有有限的几个人意识到，这张手术台上正在进行地手术，几乎就颠覆了医学教科书上的某段大红字章节。只能用一个非常规来解释了。 半小时后，陈芸在手术过程中心脏骤停，中心监护仪上一阵盲音，让手术室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高顺很清楚的知道原因，特效强心针地药效过了，陈芸的两只脚已经踏入黑暗的地狱。 带着大口罩的脸上仍旧看不出来表情，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更加冰冷：“强心针。” 他自己用最原始简陋的方法人工呼吸，心脏按压，手里掐着气囊有节奏的一按一松。氧气面罩下苍白的俏脸让所有人都为之揪心，除了手忙脚乱正在打强心针的助手。其他人都有点不忍心地转过头去，不愿意再看。 只有高顺还能保持着冷酷无情的样子，手按在她格外丰满地左胸部位，用手掌一下一下用力的按。柔嫩的香肌在他手下不停变化着形状，却没有人有心情想到别的。三十秒钟后心脏成功复跳，让手术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满手血污地高顺又脸色冰冷，这时候就象是个冷酷的魔鬼，视觉感受上还有点残忍的意味。刚刚间隔缝合了三针，脆弱的心脏再次停跳。人工呼吸。心脏按压。一切在纯粹麻木和机械的动作中进行。 第二主刀终于承受不住那种巨大的压力，脸色苍白地同时晃了几下。旁边地第三主刀骇然之下做个手势，上来个助手扶着他慢慢地走出去了，换了个人接替他的工作，保证各种辅助设备地畅通无阻，为了抢救陈，整个外科的人都出动了。 三十秒钟过后心脏复跳，随之而来的却是严重的心源性室颤，高顺心知肚明，这也就是心力衰竭的表现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只有四分钟的时间完成除颤操作，有数据显示，四分钟内完成除颤操作，病人的存活率大概是百分之五十二，四分钟内完成不了，存活率大概是百分之四。 紧盯着心电图，qt期明显延长，电除颤器已经在工作了，效果却不太明显。三十秒钟后高顺不打算再等了，信手在左乳下做了心脏切口，打算用他的手术刀做人工隔断。助手眼神一阵黯然下去，时间上怎么也来不及了。 大口罩下第三主刀大口的抽搐了几下，眼睛也红了，准备接受宣布姐死亡的事实，高顺头也没抬的稍微一皱眉头，很不满的样子，第三主刀吓的赶紧收起难过的表情，强忍住自己难过的情绪。这么紧张的情况下，也没有人拿表计时，高顺迫不得已放下手头的肺切除术，转而挽救她更脆弱的心脏。 做到第三个心脏小切口的时候，心电图显示手 起作用了，室颤的传导线路被奇迹一般的切断了，心很脆弱，却总算还在顽强的跳动，保留住最后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第三主刀看的睁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忘情之下还用无菌手术服的袖子擦了擦通红的眼睛，有点失态的喊出声来：“好了好了，室颤停了。” 高顺仍旧面无表情，百忙之中抬起头来，很不满的皱眉头，第三主刀也是个副主任医师，他也是太兴奋了才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就好象你看到一个已经死透的人突然又活蹦乱跳了，你能不激动吗。尴尬之下看看自己的袖子，无菌手术服已经脏了，然后无可奈何的一摇头，很识趣的自己走了出去。 -- 第四主刀很快补充上来，两个副主任已经下去了，再来就没有了，一群人互相看看很担心的样子，真怕手术还没做完助手先换光了。新换上来这位倒是挺小心的，小心的换下一袋血浆，换上一袋新的，然后去给除颤器充电，反正都是下意识的，有备无患吧。 一小时后，高顺终于成功完成了闭合，用纤维支气管镜小心的伸了进去，检查残留闭合情况。这也就是白云医院条件好点，要是换成战地或者郊区医院甚至省医院，他就是水平再高也只能束手无策。 几秒钟后，陈芸再次心脏骤停，已经是第三次了，每一次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又被冷酷的男人一次一次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强拉回来。 心脏复跳，人工辅助呼吸，强心针，十秒钟后再次复跳。 第三支强心针打下去，助手轻叹一声很可能是在庆幸，幸亏有这么宝贵的特效药品，才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把人从死亡线上来回来，至于副作用什么的已经不在考虑中了，命能保住什么都不重要。 闭合完成，冷酷的男人继续机械性的结扎，着手处理被子弹冲击过的其他部位。 手术在艰难中进行，前后经历五次心脏骤停，五次复跳，连助手们都已经在大悲大喜的情绪转换中，折腾的心力憔悴了，就只有主刀位置上的冷酷男人，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只注意到他的眼睛，偶尔会盯着某一处仪器看，然后低下头去继续机械性的结扎，缝合。 要是换个人，多半也早就折腾的垮掉了。 两小时后，大口径步枪子弹造成的伤害基本已经修复了，一个外科医生能做的一切都已经做完了。心里憔悴的助手们再次忍不住喟然叹息，不可能有人比高医生再完美了，是死是活，全得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做完常规胸腔闭合，高顺才有时间喘一口气，他这辈子最痛恨的东西就是子弹，他痛恨ak47步枪，发明:.他到底给这个世界造成了多大的灾难，就算是美军的制式步枪，对人体造成的冲击力也远没有这么严重，尤其是作为一名战地医生，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面对五点五六毫米口径的m16步 作为一名人道主义战地救援者，他确实有权力痛恨子弹。 他宁愿去电影院里看电影，看那些英雄们中了ak47步枪子弹还能活蹦乱跳的搞笑，倒比残酷的手术台又浪漫的多了。 很少有人能理解，他的性格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手术台上冷酷而又不近人情，就好象现在这样，他还要担心术后百分之八十概率会出现的严重并发症。 死亡倒计时，高顺给她定的是三天，如果你是一名外科医生而又没有宗教信仰的话，那么只能乞求好运气了。 半小时后，手术室外。 没看见林则生，只有林则水在坐立不安的等着，看见略显疲惫的高顺，和一群刚出手术室的外科医生们，林二小姐一副很气愤的样子。 很不给面子的冲着高顺大吼大叫：“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是医生还是暴徒啊，我弟弟也是一片好意，你怎么能把他掐成那样呢，到现在还喘不过来气呢。” 高顺对她唯一的一点好感也烟消云散了，冷冰冰的样子很吓人。白云医院的外科医生们，也被她骂的不舒服了，大家都已经累了几个小时了，谁乐意听她教训啊。 第二十四章 死亡计时 大医院当外科医生的都是心高气傲的人，谁乐意听一嗦，尤其还是这么严肃的手术室外面，管你是林医生的姐姐还是什么人，在这种地方都差了那么点资格，这地方只有医生能说了算。 她是林医生的姐姐，也没人肯当众得罪她，说几句闲话是难免了。 就有人站出来打抱不平的，很不客气的说了句公道话：“高医生可是刚刚救下了芸姐的命，你们林家不是一向以芸姐的婆家自居吗，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跑来骂人，想起来真替芸姐不值。” 有几个女医生很快附和他：“就是，芸姐可还没过危险期呢，这可是一点人味都没有了。” 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林二小姐说的有点难堪了，一家人上面两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很容易就产生这种问题，宠的可真是没边了。林则生的这些毛病，多半是让两个姐姐给惯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她当然不觉得自己的弟弟有什么毛病，还是想理论：“少说这些没用的，上次在诊所里也让你打了让你骂了，你还觉得不够吗，你凭什么在手术室里打人。同恩医院的第一把刀，还不如你一个小诊所的江湖游医吗。” 一句话说出来一片哗然，第一次听见有人敢说，高医生是所谓的江湖游医，林医生这位姐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很可能在她的观念里，有后台有背景的人不可能有什么真本事，这就叫小人之心了。 同恩医院第一把刀，好吓人的名头，也难怪她对自己的弟弟信心十足，说这话也是欠考虑了，再怎么说高医生也是白云医院的副主任，这句话等于把在场的人全得罪了。 很崇拜高医生那个小助理不愿意了，一抿嘴很不屑的口气：“按照你的说法，我们白云医院的副主任都是江湖游医了。那我们算是干什么的啊，卖狗皮膏药地吗。” 林二小姐也是关心则乱，一听说自己的弟弟差点让人给掐死了，着急上火的就赶过来了，说话难免会有纰漏，就被人抓住了话里的毛病。却是把她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很可能在她眼里，她的宝贝弟弟医术无双比天都大。 高顺倒是懒的生气了。很惊奇了，真不知道这些人哪来的信心。吵了几句把医院领导都惊动了，各劝几句就这么算了，在手术室门口大呼小叫地算什么意思，传出去影响也不好。高顺心思全在昏迷的陈芸身上，也不愿意跟她浪费口水。 林二小姐这才忿忿不平的转身走了，还撂下句狠话：“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碰我弟弟，我可不会这么客气了。” 一群人听的一阵摇头，就算是高医生下手狠了点，你完全可以去报警嘛，实在不行再做个伤残鉴定。也不至于泼妇骂街吧，你倒是也不嫌丢人。高顺也在心里直摇头，本来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奈何人家跟他耗上了，也完全可以理解林家人的心态，在他这里吃了亏很不甘心吧。 一想到林家有了汪富豪这个女婿实力大增，说起话来底气也足了不少，典型的小人得志。有些人天生就是仇家，就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就好象他跟林则生，看见那张油头粉面的脸就浑身地不舒服。看见他就想开扁，也不能怪他太暴力。 当时那种紧急的情况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照样敢掐。高顺倒是出奇的安静，傲然站在当场跟她对视，眼神里没有怨毒只有冰冷，跟恼羞成怒的林二小姐一比，高医生无疑冷静的多了。眼神虽然冰冷了那么一点。却很清澈。 连林二小姐这么见多识广的人也有点招架不住了。一呆之下眼神游移起来，不敢跟冷酷的男人对视。医院领导也是很识趣地人。过来个人把她请走，也是个不小的官，来闹了半天场子领导还得陪着，够冤枉的。 还有人是清醒的，一个助手小声的提醒他：“高主任，芸姐在特护病房一号床，你看这几天怎么处置。” 高顺收拾心情转身走人，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把自己的钥匙拿出来吩咐他：“你去我的诊所找张洁，告诉她三号箱子里第三排有一种针剂，让她拿一盒你带回来。” 助手不敢怠慢匆匆走了，高医生吩咐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这么严重地枪伤都能硬救回来，外科的人现在对他是信心十足。 个副主任医师商量了一下，看起来心情还不错，随口“高主任我们先走了，有你看着芸姐我们也放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同事一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哪有人不关心的。高顺无所谓的一摆手，示意他们忙着去吧。在别人面前他当然不肯示弱，心里却在叫苦不迭，图一时之快做了风险这么大的手术，现在麻烦很快来了，该到了他头疼地时候。 十分钟后，icu病房。 高顺很安静地坐在陈芸地床边，无意识的看着冷艳美女，因为大量失血而苍白地俏脸，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他自问很少有这么失神的时候，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这张俏脸倒是比平时恬静的多了，应该是术后镇静剂的功劳。 如果不是因为有了心爱的女友，无疑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人选，两个人在兴趣上还有性格上，都算是很投缘的。突然想起来谁说过的一句话，两个外科医生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组成家庭的话未免太单调了一点。 突然想起来这句话赫然是林则生说的，心里一阵哑然无语，这句话倒是挺有那么点哲理的。旁边的护士已经等半天，他不说话人家也不敢乱问，只好陪着他安静的等着，年轻的小护士很快就被那种过分安静的气氛弄的很不自在。 高顺倒是对这种安静习以为常了，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为什么同样是个性十足的美女，柳佳就经常让他不耐烦，陈芸就让他很有好感，正因为陈芸多了年轻少女没有的耐心。人在心烦意乱的时候，都是喜欢这么胡思乱想的。 几分钟后，去诊所拿药的助手一溜小跑回来了，包装简陋的药盒上，依稀辨认的出来是进口药。高顺心情轻松了点，吩咐护士给她打下去，这种药需要在术后六小时内注射，再晚了效果要差很多。 抗感染的生物制剂，也算是有数的几种好药了。又过了一会院长副院长都到齐了，隔着玻璃窗都是很关切的样子。 第一句先是客气话：“高医生辛苦了，小陈现在怎么样了。” 高顺很少见的咧嘴苦笑，看的几个领导一起骇然，如果连他都没有信心，那么事情就很难办了。这几位对高医生的来历也都不陌生，不然也不会花大力气招揽了，最起码在外科领域，白云医院有这么一号拿的出手的人物。 这几位领导也算是很有良心了，当场决定：“有什么需要医院方面配合的，高医生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能办的到。” 高顺的性格是很不喜欢这种无力的感觉，他喜欢把生死抓在自己手里，术后感染几乎是肯定的，他很难去祈祷那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真的会出现在陈芸身上，那也不是他的作风，一旦出现严重感染，他很难去面对那种后果。 死亡倒计时还有三天时间，让他很少有这种心烦意乱的时候。 沉吟片刻下定决心：“给我一间微生物实验室。” 几个领导一阵茫然，这种时候找什么微生物实验室，高医生该不是急疯了吧，仔细看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又不象是开玩笑，几个人这才互相看了几眼，开始认真考虑他的提议。 一个副院长小心的提醒：“附近好一点的微生物实验室，省医学院应该有吧。” 女的副院长是高顺认识的，很快就下决心了：“好吧，我出面去借，借两天应该是没问题的。” 高顺轻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以他的疯狂性格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有一种叫做p制剂，这两天他在美国国家医学会的数据库里，曾经详细分析过这种生物制剂的各种实验数据，数据表明，免疫phshd制剂，能对绿杆菌、肺炎杆菌等常见细菌肺部感染产生强烈的保护作用. 说通俗点这是一种全新的药物，就是说现有的抗感染药，细菌已经有耐药性了，细菌的进化速度永远比抗菌药物研制的速度要快，陈芸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么一种全新的药物，能有效抗感染的药物。唯一的问题是，这种特效生物制剂还是半成品。 第二十五章 红颜知己 云医院所有的人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随时准备接职的消息，如果各种抗菌药物全都不起作用，当医生的也就没什么办法了。随之而来的将会是高烧，感染，然后是肺炎，人体无疑是相当脆弱的，每一种并发症都足以致命。 唯一不死心的只剩下高顺，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医生，他绝对不允许这么风华正茂的一个异性知己，在他的面前一点一点失去生机，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行。 真要是固执起来，他这个脾气也挺要命的。 病情分析室里坐着的都是自己人，全都是一副很没精神的样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上几句。一整个下午把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全都考虑过了，结论是枪伤感染是一个世界医学难题，只能依靠现有的药物保守治疗。 有一个不开眼的多了句嘴：“要不再打一支强心针，让芸姐醒过来……” 话说到一半被其他人很不客气的打断了，简直是废话，你想说什么谁不知道啊，再把高医生惹火了有你受的，高顺倒是出奇的冷静，在深沉的思索一些问题。医疗组的其他人很快被他的冷静态度影响到了，振奋起精神继续分析病情。 负责发言的是个外科的女医生：“现在的情况是，右肺闭合的很理想，感觉我们的推算，百分之八十的右肺功能可以保全下来。” 这也是个很识趣的人，先挑的都是好话，好让分析室的气氛暂时缓和下来。一句话说出来所有人都听的为之一振，有了点精神。突然又想到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气管闭合方法，几乎是高医生一手完成的，都觉得有点神奇的味道。 不管结果怎么样，这么严重的枪伤下，还能保存百分之八十的器官功能，都算是个天大地奇迹了，几乎可以想象的到。如果陈芸侥幸熬的过危险期，又会是那个冷艳逼人的大美女，只要不去天天跑个一万米什么的，心肺功能将完全不受影响。 虽然心情还是很复杂，白云医院的外科医生们，还是被眼前这个酷男人展现出来的超一流水准所震惊了。 很崇拜高医生那个小助手突发奇想：“如果将来有一天，医学发展到能够战胜恶性感染了，那么这个手术方法不就有了推广价值了？” 医疗组的人一阵哑然无语。他这么说也对，却不太现实，还是那么句话，细菌进化地速度远比抗菌药物研制的速度要快。在外科范围内这个手术并没有错，错就错在这个手术太超前了，超前到传染病学的发展跟不上了。 高顺由衷的苦笑，他毕竟还是个外科医生。传染病学不是他擅长的，赵明那小子倒是搞这个的，只不过暂时指望不上吧。看过mansour医学报告的那个助手也在，看了看高医生张了张嘴，想说话终于没说出来，有些秘密是要烂死在肚子里地，很可能他是在想。就当自己从来没看过那份报告吧。 女医生继续往下分析：“高医生推荐的抗菌新药我查过了，是一年前美国最大的医药公司奇诺集团出品的，不知道高医生是怎么找到这么珍贵的抗菌药，国内同类药品里面，不可能有更好的了。” 在场的都是医生都不陌生，奇诺集团，世界最大地生物制药企业，该集团一年前出品的新药。那就绝对是新药了。这个消息还是第一次公布出来，医疗组的医生们听的精神为之一振，人的名树的影，这么好的抗菌药怎么也应该有点效果吧。 就有一个心存侥幸的，语气里满是憧憬：“我觉得情况没那么糟，手术都过去四个小时了，芸姐现在不是挺好地吗。有这么好的药撑着。我觉得咱们是自己吓唬自己。” 高顺终于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很残忍的打破了他们的幻想：“感染在事发地点已经造成了。上市一年不算新药了。” 其他人一阵哑然无语，事发地点正在瘟疫横行。那地方带回来的感染可没个好。后一句话可就不认同了，上市一年还不算新药啊，高医生的要求也太苛刻了吧，只不过大家都没有心情争论罢了。 在场也有白云医院最好地传染病学专家，只有专业人士才若有所思地表示赞同：“上市一年确实不算新药了，当然这是纯学术地提法。” 负责分析病情的女医生没话讲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高顺是在焦急地等待，电话已 去了，他高某人这辈子很少有开口求人的时候，这次都放下了，心里叹息一声陈芸啊，你可得好好活着，不然你对不起我的一片苦心。 该说的都说完了，高顺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宣布散会，他自己找了把椅子坐到中心监护室里，隔着大玻璃紧盯监护仪器，医生护士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没人敢拦着他。到了吃饭的时间有人精心准备了好菜好饭送过来，他也不拒绝，匆匆吃了几口就抓起笔来写写画画，随即又略显烦躁的划掉。 到了晚上都下班了，张洁匆忙赶了过来，习惯性的安慰了几句，事实上她没有这个义务在这种事情上尽心尽力，却表现出她一贯的温柔特质。 很关切的问：“她怎么样了，能挺过来吗。” 高顺苦笑摇头，跟自己最亲密的女友没什么好遮掩的，看看手表，死亡倒计时还剩下两天零十二个小时，一旦抗菌药物失去效果，发生严重感染几乎是必然的，上市一年的免疫抗菌药物还能坚持多久，谁也说不好。 有点象电影里宣扬的生化危机，很真实的情景在眼前上演了。这一夜的时间可不好过，凌晨的时候高顺终于忍不住了，命令护士打强心针，让她清醒过来说几句话吧。 张洁很委婉的提议：“那我先回家了，你多注意休息。” 很体贴的给他们两个人留下了单独相处的时间，做女朋友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很委屈了。高顺心里一阵歉意，搂紧她香肩轻拍几下，不管其他人在他心里有多大的分量，张洁都是他这辈子最看重的人。相信这么善解人意的明艳大美女，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不然她就不是张洁了。 他是主治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强心针打下去，立竿见影的效果，几分钟后陈芸清醒过来，先是痛苦的呻吟几声，然后眼神从涣散到集中，最后定格在眼前的酷男人身上。看的出来眼神里有欣慰的成分，让高顺整个人看的揪心起来，却不得不做出从容的样子洒然一笑，露出标志性的阳光笑脸。 想了一想命令护士把氧气面罩拿下来，改用氧气插管，让她拥有说话的权力。现代医学确实很发达了，有效的药物可以让一个重伤垂死的人说话。 陈芸的气息很微弱却很镇定：“看见你就知道我没死了。”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果不是她昏迷之前做了最正确的选择，让人把她紧急运回过内找高医生，估计现在早就伤重不治了。如果不是他手头刚好有现成的特效新药，这条人命也早就保不住了。 又是洒然一笑摸上她额头：“不发烧，那就是没说胡话。” 陈芸想笑又牵动伤口，痛的抽搐起来，让高顺无缘见到她冰山解冻一样的甜美笑容，身为一个男人，光是为了见到她这么甜美的笑脸，就值得为她放弃一些东西，钱财乃身外之物，名利如粪土浮云，都不如一个红颜知己这么重要。 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英雄好汉，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值班的护士医生早就很识趣的撤走了，留下两个人在严格消毒的单间里，有这么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当医生的就是这点不好，很清醒自己伤在什么部位，陈芸的话听起来有点残忍，对自己的残忍：“我记得中弹的是右肺的位置，你把我的右肺切除了？” 高顺一阵心疼的感觉，跟她说实话：“我给你保留了百分之八十的右肺功能。” 陈芸象是一副很不相信的样子，随即被眼前冷酷男人那种天生的自信，而又傲然的气度所折服，俏脸上刚刚露出欣慰的表情，就坚持不住重新昏睡过去。高顺没有再叫醒她，背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特护病房。 到了病房外面信手抓起电话，打了个号码，对方接起来的时候首先抱怨一句：“你们中国航空的服务态度简直恶劣，飞机上不让打手机！” 虽然心情很不好，高顺还是忍不住失笑摇头，哪国的航空公司，飞机上也不让打电话吧，不让打电话你不还是打了，发什么鬼的牢骚啊。 这辈子没坐过客机的富家子弟，体谅一下他吧，通常这位老兄出门的时候，坐的可都是私人飞机。 第二十六章 招摇过市 全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高顺关心了一下自己好友的来中国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对方用很不屑的口气反驳了他：“我的官方身份是慈善家，我是来做慈善的。” 高顺拿着电话诡异一笑，心说你要是慈善家，那这个世界就没有坏人了，当然朋友之间也要给人留点面子，不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有些事情电话里是说不清楚的，他也不会去问东西带来了没有之类的废话，对方也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答应的事情一向不会反悔。 这位老兄也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人，说了几句就不耐烦了：“飞机马上要降落了，这该死的头等舱……” 高顺哑然失笑收起电话，一般人坐头等舱高兴还来不及吧，哪有象他这样的大肆抱怨。也难怪他会抱怨，这位老兄的私人飞机他可坐过，改装过的波音767飞机还带着先进的反导系统，如果不是那套反导系统实在太招摇了，中美两国政府也不会异口同声的禁止他的飞机出境入境。 招摇过市，对这个人来说简直太寻常了。 看看手表已经快天亮了，再过几个小时，他就可以拿到梦寐以求的抗菌药物，省医学院的微生物实验室已经准备好了，做完最后几项肺急毒性测试，陈芸即将成为第一个使用这种抗菌免疫生物制剂的实验者。 同样很凶险，他却完全没有别的选择，只希望他手头的数据属实，这种新药对肺部感染确实有很强烈的保护作用。如果这样都保不住她，那么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第二天早上。 一夜没睡，高顺看不出有什么疲态，吃早餐的时候大电视里放着早新闻，有这么一条消息：美国富豪乔史密斯先生即将抵达本市，这位某著名石油公司的头号股东，掌握着世界第二大石油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也是该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乔史密斯先生将在本市做短暂逗留，签署一项包括援建地震灾区一所中型医院在内的慈善援助协议，然后赶往世界慈善之行地下一站，缅甸。 高顺差点把喝到嘴里的热粥整口喷出来，狗屁慈善之行，他才不会去缅甸那个鬼地方，离开这里他多半就红着眼杀去中东了，去修复他的石油管道去了。至于援建医院什么的随他高兴去吧。天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对中国感兴趣的，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复杂的人，一个狂妄自大的混蛋。 觉得还是要郑重一点，带着女友去机场接他，张洁听见消息的时候也很惊讶，她也早就对这位乔先生有所耳闻了，她知道地也很有限。只知道这个人很有钱，同时也有一点传奇色彩。 机场赫然已经有人等着了，几个打扮时尚的女人举着乔史密斯我爱你的牌子，守在大厅的入口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球星有粉丝歌星有粉丝，就是没听说过有钱人也有粉丝的，也是中国这么大什么人都有，象比尔盖茨就有大批粉丝。也很正常。 张洁看看这几位然后一阵怀疑：“她们等的不是你地朋友吧？” 高顺无奈摇头，如果她们知道这位乔老爷的那副死德行，不知道她们还会不会这么热情。都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凤凰哪有那么容易当的，这几位倒是挺符合乔先生的胃口，有屁股没脑子，陪他玩一晚上你们就知道厉害了。 高顺好心的跟女友解释，没说什么就是指了指脑袋。意思是他这位朋友精神有点问题，现场那么拥挤也说不清楚，见到人你就知道了。 终于见到了高顺的神秘朋友，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混血男人，英俊地脸上明显有东方人的轮廓，让张洁同时惊讶起来。 好奇问道：“他是混血儿，长的可真帅。” 高顺欣然点头：“四分之一华裔血统。” 同时不满的捏了一把女友的纤手。张洁会意掩嘴娇笑。慌忙解释：“当然没有高医生帅。” 随即微微皱眉说出了另一种意见：“我不喜欢他的眼神。好象一见面，就要把人直接怎样的眼神。” 高顺为之哑然失笑。心说隔这么远也亏你能看的这么清楚，不愧是我高某人地老婆，一下子就说到重点了，这位老兄可不就是这么一副死德行。机场正在举行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几个女粉丝哗啦一下簇拥 很大方的把自己的敏感部位奉献出去。英俊的乔先带着微笑一副绅士的风度，恰倒好处的占着便宜。 仪式过后几个人往这边走，互相之间使了个眼色，却始终没有打招呼，他们之间地关系也不想别人知道。乔先生地眼神很自然地落到明艳的张洁身上，脸上虽然还是一副很有风度地样子，眼睛却盯着猛看，感兴趣的意思很明显了。 张洁毕竟是心有所属的人，有点不舒服的躲到男友身后，高顺无语之下送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乔先生做出一个很害怕的样子，然后很潇洒的一耸肩膀，然后钻上了高级轿车。 张洁很不满的捏一下男友的粗腰，然后娇嗔：“你这是什么朋友啊，哪有这么看人的啊，真是的。” 高顺苦笑之下哄了他几句，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这位老兄就是坏男人的典范了，多少年了都是这副样子，却不防碍两个人成为朋友，当然也有互相看不顺眼的地方。对方经常骂他妇人之仁，他看不惯对方露骨的作风，真正的朋友是不会试图去说服对方的，那绝对是徒劳无功。 眼看着接他的车走了，张洁好奇问道：“现在怎么办，咱们就在这里傻等着啊。” 高顺莞尔一笑捏她纤手，意识是等着吧，会有人来招呼咱们的。 几秒钟后电话响了，很惹厌的声音：“高，你的漂亮妻子太害羞了，这可不好。” 高顺为之啼笑皆非，毫不客气的回骂：“乔，总比你的那些粉丝要好，胸大无脑。” 乔先生开玩笑也知道分寸，哈哈一笑不敢再提：“我在第二个拐角等你。” 第二个拐角，几辆高级轿车静静的停着，高顺欣然之下带着女友，坐到加长轿车的后车厢里，里面简直又是另外一翻天地了。这辆车很可能是从美国本土直接运过来的，车厢里除了豪华还是豪华，从来没见过的豪华。 加长轿车静静的起步，乔先生惬意的靠在后座上，用大感兴趣的眼神看着高顺，再看看张洁，一副玩世不恭的口气：“高，你还是这么一副千年不变的表情，你就不能多笑一笑吗。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张洁自然有她的一套，丝毫不被他帅气的笑容所迷惑，浅浅一笑依偎到男友的肩膀上，装出听不懂英文的样子。乔先生愕然之下哈哈一笑，显然是对她的作风大感满意。两个男人做完了戏拳头碰拳头，这就算打过招呼了。 乔先生再笑起来显得正经多了，说出来的话却仍旧很惊耸：“高，原来你不是玩玩的啊，这个女人不错，确实比那些沙滩上的浪女好多了，做你的妻子我很满意。” 高顺还没来得及说话，张洁抿嘴一笑回了他一句：“谢谢。” 乔先生突然有点尴尬了，原来中国高的漂亮妻子，是听的懂英文的啊。高顺傲然之下把心爱的女友搂进怀里，张洁在外人面前还有点害羞，俏脸红红的也就认了。乔先生夸张的拍拍额头，一副伤心失望的作怪表情。 算算跟他也有一年没见面了，这种朋友之间相处的方式，也符合他的一贯作风。笑闹一阵，相比之下这种美国式的幽默还不算露骨。 轿车在另一个拐角停下，乔先生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认真起来：“你要的东西在第二辆车里，车上还有全美最好的传染病学医生，你认识的。” 高顺同样严肃下来深一点头，然后推开车门下车，随口一问：“你住在哪里。” 乔先生再次懒洋洋的靠回座椅，咧嘴一笑：“第一次来中国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找点乐子，八小时内不要来打扰我。” 高顺没好气的推上车门，眼看着加长轿车消失在街角。 张洁终于忍俊不住笑出声来：“终于见识到什么叫混蛋了。” 高顺同时莞尔一笑，确实是个混蛋。 早上还有点挺凉的，明艳搂紧男友的胳膊取暖，说话的口气有点忘情的意思：“我突然发现自己挺幸福的，跟他一比，咱们高医生就算是柳下惠了。”高顺牙痒痒的搂上她细腰，难怪这算是夸奖吗。 第二十七章 惊人巧合 洁还是很惊奇，赧然问道：“他不会真的……一下飞去吧？” 高顺轻捏她细腰轻松一笑，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又摇头失笑：“这位老兄的处世哲学是及时行乐，走到哪里就风流到哪里。” 张洁当然不肯放过撒娇的机会，趁机媚笑：“那咱们高医生呢，是不是更重视精神修养呢……” 言外之意，看看有多少美女围着你转，精神修养，也亏她想的出这么花哨的词汇来。高顺顿时对她刮目相看，手上很不规矩的捏了几下，她也就乖乖闭嘴了。打开车门的时候张洁仍旧不肯放过他。 想了一想更好奇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石油集团的大股东，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吧。” 高顺洒然一笑打开车门，用一个很绅士的动作发出邀请，张洁看的满心欢喜，喜孜孜的接受了男友的风度翩翩，以一个极其幽雅的姿势坐进车里。高顺心说得了，今天咱也做一回上流人士，坐一回好车吧。 全美最好的传染病学专家之一，瑞奇医生，互相之间也不陌生，同行的还有他的研究小组，三个人。大胡子的医生长的很粗犷，偏偏又是搞研究的，看的张洁再次大感惊奇，突然有点猛张飞绣花的感觉，当然她是绝对不肯失礼的，恰倒好处的应付了几句。 互相寒暄了几句，瑞奇医生地记忆。明显还停留在几年前，一副怀旧的语气：“自从史密斯老爷过世以后，乔可是越来越荒唐了。上个月，他刚刚以高价收购了瑞辉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高顺心知肚明他是什么意思，想让自己劝劝乔先生吧，只不过投资上的事情他是外行，况且交情也没到这种程度。 瑞奇医生醒悟过来，给自己掩饰：“哈，我还是怀念两年前，咱们在酒吧看艳舞的日子。” 大胡子医生口不择言。明显张洁是听懂了，娇声不依狠掐了男友一把，原来咱们高医生这种正人君子，也曾经经常泡酒吧还看艳舞，被人家老熟人把底细给说穿了吧。高顺很难得老脸一红，尴尬之下心说年轻的时候谁还没荒唐过啊，只不过是年纪大了收心养性了吧，可不止看看艳舞那么简单。 终于提到了陈芸，气氛才严肃下来。 大胡子医生有点丑话说在前面的意思：“是你极力要求的，乔才花大价钱弄了几支实验品。毒性测试还在进行的阶段，其中的风险你要考虑清楚。” 高顺沉吟了几秒钟然后点头，他确实没有别地选择。 大胡子同样尊重了他的选择：“那好吧，先带我去看看病人。” 几个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这就等于是逆天而为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能够让重伤的陈芸完全恢复过来。高顺傲然抬起头来，这也就是他性格里激进的一面了，逆天也就逆了，就当是向老天爷借一条人命吧。 大胡子医生终于看到了重伤的陈芸。同样咒骂了一句“该死的ak47”。 然后他就一脸古怪的表情。一副惊竦的口气：“高，这太让人毛骨悚然了，她地伤跟两年前乔的伤简直一模一样，作为上帝的信徒，我宁愿认为这仅仅是巧合。” 高顺同时一声苦笑，有些秘密是他想埋到心底的。却还是被人无情的揭穿了。此前全世界只有两个人接受过这种手术。唯一活下来的一个就是那位乔先生。可不是还活蹦乱跳的满世界到处跑。唯一不同的是史密斯世家财大气粗，他想要什么药就有什么药。那一次，四分之一华裔血统的败家子活了下来，现在轮到陈芸。 这么一想，确实令人毛骨悚然，好在白云医院的其他医生们都挺地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迷。 总算是有人理解他地苦心了，大胡子医生好心的拍拍他：“高，你的闭合方法两年前已经分析过了，我个人还是很推崇的，好了，带我的人去你的实验室吧，培养一朱新地菌种需要时间。” 最后看了一眼很恬静躺着地陈芸，带着他去实验室。他地疯狂举动，无疑在白云医院引起了轰动，大部分人在猜测这位大胡子外国医生的出身来历，总归是高医生地朋友错不了，从熟悉程度来看还是好朋友。 一个小助手很迷茫的看了几眼，然后一声不吭的 料室查电脑，几分钟后很兴奋的冲出资料室，在走廊医生和他的朋友。 很雀跃的结巴起来：“我知道你，你是瑞奇沃尔夫博士，mansour医学报告的创始人……你能帮我签个名吗。”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认准了mansour医学报告，这份定期发布的报告然很权威，定期翻阅的却只有有限的一些人，所以影响力并不大，不知道他从哪里翻到了几份，然后就痴迷上了这份报告， 遇到了粉丝的大胡子很高兴，停下脚步满足了他的要求，还随口问了几句：“你经常看mansour医学报告吗，这很好。” 勤奋好学的小助手看看高顺，在看看心目里的偶像，再次结巴了起来：“你……他！原来你们认识的，难怪你对他的评价那么高。” 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只有高顺一个人明白他的意思，年轻人说话急了点很没礼貌，意思是人家任人唯亲呗。 医院领导不高兴了：“小吴你搞什么鬼，不要耽误抢救时间。” 虽然心情不太好，高顺还是好心的站出来拍拍他肩膀，年轻人多看几份权威医学报告是好事，太迷信权威就不好了，多权威的博士也是人，没什么高不可攀的，你面前不就有两个现成的吗，他本身也是这份报告的长期撰稿人之一，负责外科方面的技术评估。 这些事情他不爱到处说而已。 小助手很赧然的样子又很兴奋：“那真对不起了高医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高医生你太了不起了。” 高顺心说你的意思我明白，突然见到偶像太兴奋了呗，好心的使个眼色示意他可以走了，赶紧上班去吧，没准有一天你也能变成一个有名望的医生，再让别人来崇拜你，这也是没准的事情。 把三人实验小组送进微生物实验室，高顺就只好在门口等着了，他虽然勉强算的上全科医生，涉及到传染病学的范畴却还是无能为力。突发奇想要打电话敲打一下赵明同学，让这小子好好的学，学出点正经东西，以后就用不着四处求人了。 病急乱投医的滋味可不好受。 清醒过来抬起头来，赫然发现省医学院的领导，白云医院的领导，都陪着静静的站着，生怕打扰了他的思路。 他的作风是谦然一笑：“可能得等上几十个小时了。” 白云医院的女副院长很感动的样子，有感而发：“高医生哪里话，我也是女人，小陈碰上你这样的同事，就算是她这辈子赚到了。不管结果怎么样，高医生的作为大家都看到了，象个男人，医院方面绝对全力支持你。” 听的出来，这话确实象是女人说的，大男人多半说不出来这么感性的话来。 省医学院的领导也很感动：“赵明同学的事情全靠高医生了，严格说来我们学校也得感谢高医生，替我们把这么出色的人才送出去锤炼，希望他不会让高医生失望。” 应了一句话了，好人有好报了，到了关键时刻一路绿灯，人家也是国家重点微生物实验室，能是说借几天就借给你吗，这也是天大的面子了。赵明有出息了母校也跟着沾光，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聊了几句还算很融洽，省医学院的校长突然好奇起来：“高医生这几位朋友，应该是传染病学方面的专家吗。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组织几个学生观摩一下，如果高医生觉得太为难就算了。” 人家都说的这么客气了，他也得考虑一下，他当然不介意自己人多学一点先进的技术，一些独到的培养方法，这么难得的机会也确实少见。 轻一点头然后说道：“里面的是瑞奇沃尔夫，瑞辉集团微生物技术实验室，技术副总监。” 一句话把几个领导说的头皮发麻，瑞辉集团好象是全世界最大的医药集团吧，还是个实验室的副总监，真难为高医生说的还能这么轻巧，这可是医学界精英里面的精英，可就更不能错过了。 对于高医生的无理要求，大胡子满口答应了，技术封锁是政客们无聊的叫嚣，不防碍民间正常的医学交流。 第二十八章 天堂地狱 远看过去好象还搂着个女的，乔少爷上身明显没穿衣意的朝着这边挥手示意。 问的很随意：“高，你跟人吵架的时候太安静了，没有气势。” 高顺无语，说起吵架这位乔先生倒是把好手，经常在董事会上跟人吵的脸红脖子粗的，最后的结果一般都是他赢，因为这个人吵架的时候根本就不跟你讲道理。这个人的信条是，只有懦夫才讲道理，强横的人都喜欢用实力说话。 这位老兄也是平时太无聊了，很快就有了个提议：“我给你准备一道可口的美味，你要不要上来品尝一下。” 他嘴里的可口美味当然是女人，高顺当然一口回绝了，这位老兄对女人的品位他一向不敢恭维，沾惹的一般都是轻佻的浪女，想想都倒胃口，当然饥不择食的时候那就除外了，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这样。 乔先生哈哈一笑：“我在房间里等你。” 然后挂上电话继续他的荒唐生活去了，高顺一阵无奈的摇头，迟早让他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当然也是气话。再回过头来，林家两位还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 高顺真是很不耐烦了，想你堂堂林家这几位，也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犯的上跟我一个小医生这么耗着吗，至于吗。也是这些人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不把你摆弄到翻不过身来，他们心里永远不会舒服。 很不耐烦的转过身来。闷哼一声：“两位还有什么指教？” 白云医院地人很识趣的各找借口忙着去了，通常高医生这么说话的时候，就代表他真的很不耐烦了，一般人还是不要去沾惹他。 林则生是典型的色厉内荏，壮着胆子下了战书：“你别以为有几个洋鬼子朋友，你就了不起了，咱们走着看！” 高顺无所谓的抬头看看他，要怎么的随便你吧。 几个同事走到一半又停下来了，大声嘟囓：“这人说话可真难听。在国际上受尊重，那是人家高医生赚回来的面子，你有本事你也去赚一个回来啊，就会窝里横算什么本事。你们这样的，也就是能欺负咱们小老百姓吧！” 这话说地可真痛快，一下子就说到林家的痛处了，说的也是。你有本事到国际上去显个威风啊，那多气派。 林家姐弟终于呆不住了，愤愤不平的甩身走了。旁观者都是一副难以理解大摇其头的表情，你要帮忙可以理解，你要帮忙还不许别人拒绝，这也太霸道了吧。再怎么说高医生也是主治医生，凭什么听你林家人指手划脚的啊。 有权势的人家这种思维方式。简直是不可理喻。 半小时后，某五星级酒店第十一层，整个楼层都被人包了下来，暂时成了禁区。推开门地时候乔少爷正在兴头上，丝毫不顾忌他的灼灼眼神，跟床上两个浪女摆出几个放肆的动作，很明显是欲罢不能的阶段。 高顺很出人意料的直接大步走了过去，很不客气的把床单给他抽了出来。然后一手一个提起两个浪女，更不客气的把两个身材火暴地女人直接仍出房门，然后把四处的衣服捡了一捡，顺手仍了出去。 先是一阵女人的尖叫，然后外面两个女人很不满的骂骂咧咧。高顺听的大皱眉头，捡起地上的衣服翻了翻，然后掏出乔少爷的钱包挑出两百美金。很不耐烦的仍了出去。看见钱外面就没动静了。 乔少爷地保镖们象是早就习惯了。往这边看了几眼就转过头去，继续跟酒店里的女服务生闲聊去了。通常高医生做出这种举动的时候，他们的老板也得买帐。 床上乔少爷很不情愿的穿衣服，然后不满的抱怨：“高，你简直太煞风景了。” 高顺不为所动冷哼一声：“你还能活到现在，真的应该感谢上帝。” 女人跟性命一比，明显还是自己地命更重要，乔大老板为了自己地小命着想，也只能忍气吞声地没什么办法。很可能这个世界上唯一敢这么对待他的，就只有他地私人医生兼好友了。 乔先生象个深闺怨妇那样嘟囓：“我的伤已经好多了，偶尔放纵一下没关系吧。” 高顺做出赞同的样子一摊手：“好吧，我去把那两个女人叫回来。” 乔少爷怀疑的看看他，然后垂头丧气的放弃了：“算 高顺其实自己也弄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有他这么个朋友，很可能仅仅是因为他有四分之一中国血统，当初才竭尽所能，把他从地狱里面拉了回来，而当时，他还是个活在老爹阴影下的败家继承人。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很复杂的，肯定不只是老板和私人医生那么简单。 乔少爷很快再次抱怨：“你给我开的镇静剂快用完了。” 高顺无语，拉开窗帘的同时回应一句：“你可以再去买。” 倒卖石油的大款咬牙切齿的样子：“别人我信不过，我只信任你。” 高顺再次一阵摇头，坏事做绝的人总是喜欢疑神疑鬼，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人想让他死，在中东恐怖组织的必杀名单上，这位老兄也是排名靠前的人物。通常只有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乔少爷才会露出这种咬牙切齿的表情。 想想他这条命确实是捡回来的，当初直升机坠毁的时候，如果不是刚好碰上高顺人在现场，第二大石油公司的继承人，可就该换人了。当然除了他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还有枪和整个战地医疗队的功劳。 都已经是往事了。 得到了私人医生的亲口保证，乔少爷再次振作起来：“走吧，带我去吃中国菜。” 高顺轻松一笑点头答应了，自己也有些事情要跟他谈，机会难得，答应别人的事情还是早点办了，省得憋在心里很不舒服。全世界都在闹石油危机，他这位有钱朋友，财富正在象滚雪球一样迅速积累，全世界都在盯着他的石油管道吧。 当然，他只负责引荐，当医生的还是尽好本份，两边的人怎么去谈，可就不归他管了。只带了一个保镖，三个人偷偷摸摸出了酒店，说是找乐子去了。 这个保镖也不是外人，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高，好久不见。” 高顺无所谓的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他跟这个人交情有限，这个人毕竟曾经在医疗帐篷里，带着一个班的美国大兵，用枪指过他，逼着他给上司做手术的那一位。美军退役老兵，早就是石头大亨的贴身保镖了。 乔先生当然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以及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当年脾气很暴躁的少校军官，现在一副很谦恭的样子：“高，对于你一手断送了我的军人生涯，我从来没有怪罪过你，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简直废话，能给石油大亨当保镖，当然比跑到偏僻荒凉的阿富汗强。意思是说，如果上帝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再用枪指着高顺的头。这么强横的一个人说出这种话来，也算是很难得了。 高顺无所谓的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来者是客，咱可不能失了礼数。跟这个人推心置腹还不至于，对于这种强横的人，你只能用更强横的方法让他害怕，他才会对你心服口服。 再次见到张洁，乔先生可就收敛多了，哈哈一笑：“嗨，中国高的漂亮妻子，又见到你了。” 张洁抿嘴一笑应付他几句，然后匆忙赶去接小雯放学。 乔先生和自己的保镖互相看了几眼，都是一副很不理解的表情，两个人一起摇头，石油大亨的话更加露骨：“高，有时候我真的很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你放弃了优越的生活，非要回到这么……平凡的地方。天，这该不会是个诊所吧，这也太小了吧！” 高顺莞尔一笑没有说话，心说原因很简单，在外面太累了总要落叶归根，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中国人的传统观念，跟他解释不太清楚。 无所谓的应付一句：“因为我跟你不是同一种人。” 乔先生正在好奇的打量墙上的老照片，普通中国人的生活，他可能仅仅是觉得有趣吧。至于那位少校老兄就更不理解了，想了一想很快就放弃了，粗枝大叶的美国大兵，他也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高顺其人。 他们觉得很有趣的事情，在高顺看来无趣之极，同样高顺很享受的平静生活，在他们看来同样很不可思议。 二十九章 来者是客 第三十章 吉人天象 了个电话安排两方面的人见面，回过头来乔大款正在周，很随意的样子：“你不是打算在这里呆一辈子吧，高，这可不象你的性格。” 高顺无奈之下洒然一笑，千万不要小看了时间的威力，有时候时间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就在这里呆一辈子也挺好的，家有娇妻爱女，生活不也挺美满的。反倒是少校兄弟想了一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么强横的一个人，居然也会赞同高顺的意见：“我也觉得……中国人的家庭观念其实也不错。” 高顺突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这两位一个是无恶不作的石油大亨，一个是强横的职业军人，居然陪着一个当医生的在这里大肆讨论中国人的家庭观念，这场面也实在太滑稽了，也是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不管多强横的人总有软弱的一面。 外国大款也没闲着，看见人家的漂亮老婆，他心里不平衡了，抓起电话肉麻的喊了几句亲热话，好象是让对方马上赶过来见面。高顺很怀疑的看着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勾搭到的女人，怎么感觉风尘味这么重呢。 直到几个小时以后吃过了饭，三个大男人满足的打着饱嗝，看着窈窕明艳的大美女在厨房里忙碌着，这时候才体会到中国人的家庭观念。 乔先生看着她窈窕的背影，不无妒忌的语气：“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送你跑车当结婚礼物。” 高顺莞尔一笑。男人都是这样了，老婆总是别人的好。刚好一个打扮时尚地美女推门进来，打断了他们的闲聊，戴着大墨镜的美女很高兴的一溜小跑赶了过来，任由自己的细腰让英俊的乔少爷搂着。 高顺也有点看呆了眼，这不是某位知名的电影明星吗，以前还只是报纸上见过，现如今真的出现在你眼前，有点意外。也懒的管他乱七八糟地事情。见到了本人很失望，跟电影上一比可差多了，仍旧是厚厚的粉底，要不是仗着年纪不大有青春本钱，也就是普通人一个。 美女当着其他两个男人的面，坐在乔少爷大腿上撒娇：“乔，你可真狠心。把人家仍在赌城就走了，本来不想理你的。” 高顺当然听的懂她半调子英语，识趣的别过头去，心说原来在美国就勾搭上了，难怪一个电话就叫的到。张洁也好奇赶了过来，随意在粉色围裙上擦了擦手，看到人地时候同样惊奇。很意外的心情下想合个影，摆在诊所里留念什么的。 这位大明星倒是挺随和的，满足了她的合影要求。 两位美女并肩站在一起，一个比较就分出胜负了，论明艳程度论身材论风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洁明显要胜出不只一筹，人跟人之间就怕比较。看着乔老板稍微有点失落的表情。高顺心里偷笑把女友拽进厨房，再怎么也是朋友，还是别刺激他了。 张洁还很留恋的想回头：“你别拽着我呀，这么难得地机会见到大明星了，我还想再拍几张。” 高顺心里好笑把她拽走，心里一阵傲然的感觉，什么大明星小明星。统统没有你漂亮。自己这个女友尤其天生丽质。喜欢做淡雅的装扮偏偏又明艳过人，什么明星也拍马难及。再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人了。只有保镖老兄很无聊的正在吃水果。 从卧室里传来很暧昧的呻吟声，让张洁一下字俏脸红红，心知肚明里面在干什么。 明艳的大美女轻啐一口，小声嘟囓：“你这个朋友……哪有跑到别人家里……这样的啊。” 高顺由衷地苦笑，要是按照以前的说法，他高某人也不是没荒唐过，比这更荒唐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还是那么句话，年纪大了收心养性了吧。就说这位乔少爷怎么舍得离开舒适的酒店，原来是私会情人来了。 拽着女友和小雯出门转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乔少爷正在沙发上满足的剔牙，女明星脸上隐见青紫的痕迹，被大墨镜挡住了看不清楚。高顺只是在心里轻叹一声，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纯粹是自己找地。 又过了一会负责谈判地人也来了，高顺地引见任务就算完成了，任由他们在客厅里密谈。至于谈的什么他不关心，商人重 有利益地事情乔老板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赶过来，谈话是绝密。 一直谈到深夜两方面都满意了，乔少爷大大咧咧的回酒店去了，负责谈判的领导也打个招呼就走了，只留下认识高顺的两位酷哥善后。 两位酷哥很冲动的嘟囓：“傲慢的美国人，可真是狮子大开口，每桶十美金的好处他也开的出来。” 突然想起来这位傲慢的美国人还是高医生的朋友，两个惊醒过来很不好意思的样子。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摆摆手，朋友归朋友，美国人的傲慢他也确实看不顺眼，这两位骂的也算有理。 两位酷哥也知道所错话了，尴尬之下试图补救：“不过好在谈成了，据说这位乔先生的信誉还算不错。” 高顺又是无所谓的点点头，意思是谈的成谈不成，你们实在没必要跟我说，这么绝密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多越少。都说是富贵险中求，利益当前没有人会拒绝，还得看你开不开的起价钱。 这两位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几乎是高医生一手促成的，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很关切的问：“听说林家的人，还在找高医生的麻烦？” 听到林家人的名字，高顺脸上一沉可就有点不高兴了，两位酷哥互相看了几眼，同样很严肃的口气：“是我们的不对，让高医生受委屈了。” 又打了个招呼就告辞了，高顺无所谓的伸了个懒腰，有点羡慕这两位了，有特权就是好。脸上一沉心说这要是在几年前，赶上他年轻卤莽的时候，就林家这副德行，他早就耐不住性子杀他个人仰马翻了。 现在做事需要考虑周全，毕竟是拖家带口的人了。 卧室里张洁正在换床单，这明艳的美女还有点洁癣，别人用过的床单是打死她也不肯睡的。看到如花似玉的娇妻心情就好多了，老友重逢感触难免深了那么一点，就是给他一百万桶石油，也休想从他身边换走这么动人的美女。 第二天一早，被电话铃声吵醒。 大胡子副总监略显疲惫的声音：“大功告成，运气好，半小时前新培养出来的一朱免疫菌苗，现在可以用了。” 高顺狂喜之下抱起酣睡中的女友，在床上打了几个转，张洁顺滑的胳膊搂紧他，半梦半姓醒的状态下羞不可抑。 娇嗔起来：“你干嘛，疯了啊。” 高顺吻上她香唇贪婪的索取，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动人了。一小时后，免疫菌苗成功的接种到重伤的陈芸身上，还是有点传奇色彩的经历，让白云医院上上下下大感神奇，看着高医生和他的大胡子朋友，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动静是闹的够大了，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看看大胡子副总监自信满满的样子，再看看一夜没睡的十几个学生也跟了过来，一个个的比吃了兴奋剂还兴奋，就知道这朱免疫菌苗的价值所在了。 电影版的生化危机，很真实的在眼前重现了，这么前沿的医学领域，平时也只有在科幻电影上才看的到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白云医院的焦点都在特护病房，为了掩人耳目，大胡子专家提前启程回国了，知道他身份的只是有限几个人，还谈不上什么泄密不泄密的。 大概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陈芸奇迹一般重新苏醒过来，虽然仍旧低烧不止，精神却已经好多了，生物制剂就是这么神效。 旁边的医生助手长出了一口气：“芸姐你总算醒了，你可不知道这一天，可把我们急坏了。” 还有人担心，低烧还没有褪，还不会还有什么麻烦吧。 高顺很清楚的知道，低烧很可能是免疫菌庙带来的副作用，避免不了的副作用，从闭合手术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仅仅是一点低烧已经很理想了。看过最新的检查结果，一天下来感染被成功的遏制住了，实验数据没有撒谎，这种免疫菌苗，确实对肺部感染有强烈的保护作用。 傲然之下握上她格外娇弱的纤手，轻捏了几下安她的心，一个人这样子都死不了，那就真的是吉人天象了。 第三十一章 敏感女人 感染药菌种的风险高顺也曾经考虑过，极易引发过敏死，严重心血管疾病，以及未知的致命风险，却远远没有严重的枪伤这么现实。严格来说他这算是违法医生职业道德的做法，确实迫于无奈的最后选择。如果有人来做个安全性评估，无疑他的做法会遭到诟病。 白云医院的医生们同样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保持沉默，他们宁愿用高科技和前沿领域这种想法来解释高医生的行为，从而换来道义上的安心。 陈芸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清醒多了，看看周围的环境茫然问了一句：“我还没死？” 听的出来这回是彻底清醒了，旁边小护士呵呵直乐：“芸姐，有高医生在你就放心吧。人家高医生这几天可是……呵呵。” 话说到一半就收起来了，人家小护士也知道这两个人要面子，不敢在他们面前乱开玩笑。高顺还在忙乱之中，心电监护，体温血压心跳，过了一会传染病科的主任医师赶过来了。 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很惊耸的语气：“昨天的痰液检测，从陈主任的痰液里一共分离出三十八株病原菌，表皮葡萄球菌，肺炎双球菌，变异铜绿假单胞菌……已经做过体外mic药敏测f.醒的，这不可能啊，按照我们的正常估计，应该出现支气管深度感染的啊。” 高顺脸上一沉表示不满，人才刚醒过来你吓唬谁啊。 陈芸果然被吓住了。一阵茫然下意识的问：“我没有感染吗？” 这位也是传染病学地专家了，看看陈主任的脸色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检测结果，不解的摸了摸头，他也不知道接种菌苗的事情，知道详情的只有有限几个人吧，其他人只知道请回来一个大胡子专家，具体怎么操作的谁也不知道。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奉的真理被颠覆了，传染病学专家下意识地揪着头发，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不行。我得做个菌形分布和耐药性测试。” 高顺无所谓的给他让出位置，随便他采样去吧，他的作风是不解释。如果这位专家同志能把价值不菲的免疫菌种分离出来几株，那就算是他赚到了，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以白云医院目前的分离水平和操作方法，分离出来地可能性有。研究明白的可能性不大就是了。 就好象退回一百年前，石油也不过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而已，细菌也是需要培养源的。 等到特护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陈芸才惊奇的问：“你给我用的什么药。” 高顺看看她说话的时候，呼吸虽然不免仍旧急促，精神却已经好地多了，欣然之下莞尔一笑：“毒药。鹤顶红。” 陈芸被他一句玩笑话逗的想笑，又牵动了伤口忍的相当辛苦，很虚弱的抗议：“真要是毒药还好了呢……原来你也会开这种玩笑……” 高顺不想让她说太多话，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按在她因为大量失血还有点苍白的嘴唇上。陈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赧然之下乖乖闭嘴，多少还有点忸怩，浑身上下很不自然的样子。 高顺还以为她伤口疼了。正想问几句的时候，冷艳美女居然还有心情抱怨：“多少天没洗澡了……你走开啦。” 高顺听地啼笑皆非，命都差点没了，还有心情抱怨没澡洗，可见爱美确实是女人的天性，几天没洗过澡的美女混身的不自在，很可能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知道抱怨了那就是没事了。高顺摇头失笑转身离开。叫几个护士帮她擦一下吧。心里一荡联想到她丰腴的腰身曲线，当然还有成熟女性特有的气息。甜而不腻。 又联想到昨天这个时候，陈大美女神智不清的情况下说出来地心里话，心里一阵百感交集，都说是酒后吐真言，一个明知必死地人说出来地话，可信度就更高了。又是洒然一笑拽过纸笔，开几种药巩固一下疗效吧，有些事情是需要埋在心里的，真说出来可就显得没劲了。 助手接过药单子地时候吓了一跳：“都是特价药，高医生可真舍得。” 他也知道自己一时忘情说错话了，看了看高医生的反应才识趣的拿药去了。高顺当然不会真的跟他生气，很平静很无所谓的心态，当医生的治病救人是本人，虽然谈不上劳苦功高，以陈 个社会做出的贡献来讲，再贵的药她也有资格用。 他自己觉得，他这点私心算不上什么，谁爱说闲话就随便去说吧。开完了药看看时间，还是有点不太放心，再转回病房看一看吧，这么久了也应该擦完了洗完了吧。 高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说笑的声音，好象是一个护士在开玩笑：“芸姐的身材……真是羡慕死啦，哪个男人要是娶到芸姐，可要幸福死了。” 陈芸很微弱的声音笑骂：“小丫头片子……想造反啊。” 高顺下意识的一百八十度大转身，还是别进去了，这种场合男人不适合参加讨论。 耳朵里又传过来护士的玩笑话：“其实高医生不错啊，这次为了芸姐，人家高医生可是什么方法都用过了。一比较就有差距了，那个林则生算什么东西嘛，连高医生十分之一都不如。” 另一个护士下意识的反驳：“瞎说什么呢，高医生可是有女朋友的。” 然后是其中一个护士心不在焉的语气：“有女朋友怕什么的，不是还没结婚吗，咱们芸姐输给谁啦。” 旁边几个人吓了一跳赶紧捂上她嘴，这话传到高医生耳朵里可就不好听了。人都有亲梳远近之分，当护士的帮着顶头上司说话，倒也再正常不过了。女人之间的私密话，可是什么话都敢说的。 话题很快转到别的事情：“芸姐告诉你一件事情，可解气了，高医生又把林则生给打了……” 高顺也有点听不下去了，故意咳嗽几声，打断了护士们的八卦谈话，几个护士吓了一跳识趣的溜走。简单的擦洗过后，陈大美女可就从容的多了，女人多数是这种心态了，绝对不肯让男人闻到自己身上的异味。伤重之下仍旧很虚弱的冷艳美女，满意的看看自己身上的新病号服，这才算安分下来。 这也是个性格古怪的人，幸亏她把自己十足的个性都用到了医学方面，不然可就更嫁不出去了。 除了低烧症状，伤口刀口都在迅速的恢复，全新抗菌药带来的强烈保护作用，绝对可以让任何传染病学专家为之瞠目结舌。再过十年没准用不到十年，这种药又会被更新的药物所取代，没准再过几百年，人类还会进入没有抗生素使用的尴尬时代。 站在高顺的角度考虑问题，当医生的也很无奈，这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循环。当然人忧天不是他的性格，最前沿的领域还是基因疗法，事在人为，没准哪一天就重大突破了。 陈芸赧然低头看看自己高耸的胸脯，才不好意思的道歉：“这几个小丫头乱说的，你别生气。” 高顺本来也没打算掩饰，轻一点头想了一想，给她把另一处伤口的引流器换了，另一处伤口做的开放性处理，最有可能发生的外伤感染已经避免了，难度比肺部感染又要小的多了。 再次领略到她丰腴的体态，这次可就尴尬多了，如果不是因为失血后脸色苍白，陈大美女很可能早就俏脸飞红了。就算是这样她仍旧一副羞不可抑的样子，很不争气的微闭上眼睛，任由男人在她敏感的部位动手动脚。 高顺刻意保持着冷淡，生平第一次认真的考虑起一个古老的命题，男女之间到底存在不存在纯粹的友谊。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高顺随手帮她盖上衣服，阴魂不散的林则生很惊喜的样子冲了进来：“小芸你醒了啊，可吓死我了。” 旁边有护士拦着他，不让他进，没穿无菌衣就想进层流病房，想女人想疯了吧。 陈芸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往高顺送过来一个求助的眼神，意思是赶紧把他弄走吧，可烦死个人了。高顺也对这位林先生的执着很无语了，这位到底算是痴情还是窝囊呢，如果不是他高某人多管闲事的话，没准陈芸早晚会被他打动的吧。 陈芸很明显看懂了他的犹豫，发脾气了：“要嫁你去嫁他好了！” 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一阵委屈，眼泪就在眼框里面打转：“你也不用急着把我推给别人。” 高顺无语，女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这么敏感的，他从头到尾也没说什么啊。 第三十二章 本能反应 能是东北美女天性里就这么直接，这话要是换成张洁出来，埋怨高顺不要她还把她推给别人。反正是她重伤在床，不管说什么都顺着她吧，女人通常也就是这么虚弱的时候，才喜欢耍点小脾气，平常她都是冷冰冰的，不得不把深刻的感情压抑在内心里面吧。 换上无菌服的林则生很不识趣的闯进来，很关切的样子：“小芸，你的伤势不能再拖了，我已经安排好给你转院了，我找的都是最好的专家最好的病房。” 林先生的消息很可能还停留在昨天，陈芸没有种入免疫菌苗之前，那时候确实挺危险的。虚弱的冷艳美女干脆转过头去看墙壁，干脆来个了眼不见心不烦，看样子居然是连高医生也一起冷落了。 高顺突然有一种，就好象情侣之间怄气的感觉，那种感觉确实挺复杂的。 就只有林则生仍旧很不识趣的闹场：“小芸你就别赌气了，他当你的主治医生他行吗，一旦深度感染了怎么办，听我的转院吧。” 高顺其实也挺可怜他的，太优越的家庭环境，造就了这么一个喜欢自以为是的性格，有些时候也不能全怪他，跟家教也有很大关系。最让人反感的是，他自己还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个性格到底有多讨厌。 两个男人的眼神对上了，高顺仍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冷酷样子，林则生可就心虚了。心虚地同时硬着头皮瞎咋呼：“我是为了小芸来的，不是跟你打架来的。” 高顺无奈之下仔细看了他几眼，心说就你这副小体格，你跟我打架说笑了吧。 跟进来的一个护士好心的告诉他：“林医生你就别折腾了，芸姐的伤势已经控制住了，这都是高医生的功劳。” 林则生还一副不屑一顾的口气：“就凭他？” 高顺沉下脸来傲然一点头，就凭我，你还想比试一下是怎么的。助手也实在有点厌烦他了，随手把最新地化验结果递给他一份。人家高医生行不行的先放在两说，给他看看化验单子赶紧把他打发了吧。 林则生毕竟也是号称同恩医院第一把刀的人，当然不会是个外行，先是不以为意的看了几眼，很快被吸引住目光，惊奇之下怪叫一声，满脸都是不相信的样子。以他的专业素质来讲。枪伤后出现没有出现重度扩张性感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林医生很自信地断言：“化验结果错了，我要求重新做。” 现在连白云医院的人都已经厌烦了他的无理取闹，有人警告他：“林医生这里是特护病房，你再这样闹下去，我们就打电话报警了。” 林医生脸上挂不住了，又看了几眼化验结果。第一次开始认真的考虑，眼前这个冷酷男人的专业水平。 再问起来就慎重多了：“你给她用的什么药。” 高顺看看已经不胜其烦的陈芸，突然收起冷脸标志性地莞尔一笑，油然自得发出邀请：“林医生有没有兴趣，咱们两个聊一聊吧。” 高顺还是第一次对他这么和颜悦色，倒弄的林则生很不习惯了，警觉的反问：“我没兴趣，你想干什么。” 高顺心说有没有兴趣。还由得了你吗，揪起他衣服领子，象提小鸡那样提了出去，周围人一阵不忍目睹的表情，也不能怪人家林医生太窝囊了，实在是咱高医生太强横了，无论是在体格上还是性格上。都更象是个大男人。 女人嘛。总是需要安全感的。把他提到了门口轻拿轻放。还不忘把特护病房的门关上，林则生再怎么窝囊也是个男人。脸涨的通红就差没撞墙了。 高顺还有心情洒然一笑：“林医生该练练身体了。” 周围不分男女，医生护士一起偷笑，这年头虽然不流行侠客精神武林高手了，可是男人嘛，有时候粗鲁一点反倒更有魅力，当然也得分人。但凡还是个男人，遇到这种羞辱恐怕也忍不住了，刚好有护士推着车子路过，眼睛通红的林则生，抓起一支注射用针头就捅了过来。 周围一片惊呼声，谁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冲动，可也是把人给逼急了，高顺一摇头抓上他小细胳膊就那么一扭，卡擦一声脆响老远都听地见。然后一个擅长的靠摔撞上去， 应声飞出去老远，腾云驾雾一样飞出去得有三米，然摔了个仰面朝天，然后捂着胳膊惨叫出声。 前两次都是他先动手的还有点理亏，这一次可不怨他了，完全是本能反应抓上他胳膊，然后轻轻那么一扭，小细胳膊居然就断了，也不能完全怪他，当初在军营里就是这么练的，危急关头就是这么使的，不这么使也不叫擒拿格斗啊。 旁边看热闹的也看的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位林医生也真是地，打不过人家逞什么能啊，简直丢人现眼到家了。毕竟是在自己地地盘上，周围几个医生护士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这回倒方便了不用叫救护车了，骨科诊室就在楼下，骨科医生捏着他胳膊晃了几下，林则生杀猪一样直叫疼。 骨科医生很无奈地一摊手：“骨折，断了。” 一群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当然暗中失笑摇头是难免的，就这么个人还号称同恩医院第一把刀，简直就是个活宝，赶紧把他弄走吧，胳膊断了没有个大半年，看样子是接不回来了。 这下得了，大家都省心了，再也不用被他骚扰了。 这一扭可就扭出事情了，一个当医生地你把人家胳膊扭断了，确实是有点过分了。高顺反倒站在原地大叫冤枉，本来是想把他提出来，然后推心置腹的谈一谈，谁知道他会这么冲动啊，再说这位骨头也太脆了吧，还没怎么的就断了。 确实是挺冤枉的，根本就没想打他啊。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把他弄走了，高顺无奈之下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又进了病房，不管怎么样，例行检查得做完吧。以他的性格打就打了，还不至于怕什么人。 陈芸明显是听见声音了，也不赌气了，好奇的转过身来问：“外面怎么了，你又跟姓林的打架了吧。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动手动脚的成什么样子。” 高顺一阵熟悉的感觉，好象这句话在以前，经常在张洁的嘴里说出来。想想连他自己都忍俊不住笑出声来，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旁边负责推车子的护士也憋不住笑了，扑哧一笑很有趣的形容：“这回可不能怪高医生，是那位软骨头林医生自己想不开，恼羞成怒了非要往人家高医生身上撞，就这么一扭一推……呵呵，胳膊就骨折了。” 陈芸也听的睁大了眼睛，随即一副很感动的样子，很显然是误会了，以为高顺是想帮她出气呢。虽然做法极端了点，可毕竟有个男人肯为她打架，还是她心仪已久的男人，一时想不开误会了也很正常。 高顺心叫糟糕，可是越解释就越麻烦了。 她也算是很有良心的，还有点担心的样子多问了一句：“那他现在人呢……你出手，不应该这么重的。” 高顺洒然一笑没有说话，这美女面冷心热的，总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要换个心肠狠一点的，管他姓林的是死是活，多半也不肯多问一句，这么一问更显得她难得了，平白无故让她又漂亮几分。 小护士收起笑容正经的回答：“已经送去骨科急诊了，胳膊断了也没什么大事，打上石膏几个月就痊愈了。” 陈芸看看高顺不说话，还以为冷酷的大男人生气了，收起小脾气赧然一笑：“我不是担心他……我意思是，打伤了他，林家的人肯定会找你麻烦。” 高顺同样收起笑意，换上一副标志性的表情，仍旧是很无所谓的那副表情，跟林家的恩怨早晚要闹大，也不差早一天晚一天的。他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忍了这么久，还躲不过去可就没什么办法了。 刀口恢复的很好，陈芸已经接受了自己逃离死亡线的事实，在小护士的帮助下慢慢的坐了起来，虽然不免表情仍旧痛苦，却总算能坐起来了。 看看高顺的标志性表情，冷艳美女心动之下，有很不忿的嘟囓：“恨死你这副懒洋洋的样子了，就好象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旁边小护士也低下头掩嘴偷笑，很可能是在心里面反驳，芸姐你可说错了，高医生要是不这么冷这么酷，可就一点都不帅了。 第三十三章 风月之地 抚好陈芸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给她做完例行检查就找人，说是要体会一下本地的夜生活，高顺尽到地主之宜陪着他逛吧，本地的夜生活也没有别的，就是酒吧舞厅夜总会，这几位老兄以前也没少混过，不过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 一路招摇过市进了一家著名的夜店，人家一看是外国人还挺热情的，免费招待冰啤酒，乔大少很快就跟几个主动凑过来的美女搂到一起，就连保镖老兄都放松心情，找了个会讲英文的美女闲聊几句。高顺倒是还好，一个人淡然自若在旁边小口的喝着冰啤酒，享受着舞厅里难得的迷乱气氛。 乔少爷一边对身边的美女动手动脚，一边洋洋自得的夸奖：“高，没想到这里的夜生活这么精彩，你应该早就告诉我的。” 高顺摇头失笑，心说早点告诉你干什么啊，让你来祸害无知的少女啊，也懒的听他的抱怨，信手把他身边一个身形娇小的拽了过来。女孩子很不忿的样子还想挣扎，被高顺捏起小胳膊手指头沾了点啤酒，擦了擦她浓重的眼影，擦掉眼影就显出稚嫩了，明显还没成年的样子。 微皱眉头把人赶走，这种场合乱归乱，基本的道德你总要维持，也可以算是当医生的职业病。乔少爷的受欢迎程度明显出乎了他本人的意外，外人国通常是富有的代名词，招来大批美女围在身边，盈盈燕燕的倒也热闹，相比之下高顺倒是被冷落了，他倒也乐得图个清静。 也有人来招惹他的，一个化冷艳装留短发的。很大方的坐到他身边，短群下面就是肤色良好的美腿，笑起来还有两个酒涡：“这位先生，你为什么不找人陪。” 高顺顿时对她大有好感，洒然一笑应付她一句：“那你就陪陪我吧。” 没见过之前很难想像，高大医生赫然也有这么风流地一面，也是到了这种地方。还硬装出一副古板的虚伪样子，那可就太没趣了，逢场做戏也是男人的天性，当然他也不会荒唐到开个房间风流一晚，让家中娇妻独守空房的事情，是他绝对做不出来的。 短发美女明显很喜欢他这种型的，对他一贯的冷淡表情很着迷地样子。 甜甜一笑千肯万肯的样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曾倩，公司职员。” 高顺当然不会无趣到揭破她谎言的地步，再次莞尔一笑露出阳光笑脸：“高顺。医生。” 医生的职业再次引来了公司职员讶然轻呼，很显然这是一个受人尊重的职业，高顺也不是圣人，同样很享受身边美女尊敬他的感觉，那无疑是让人心情舒畅的一种感觉。 迷乱的气氛，在轻快的舞曲声中显得更加狂放，如果换一个低俗点的地方，可就没这种感觉了，这地方光门票就收你五百，普通地上班族根本就消费不起。论起美女素质，这地方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短发美女明显精通讨好男人的本事，陪了几杯啤酒。很热情的把饱满的美胸凑了过来，若有若无的磨蹭着男人的胳膊，丝质上衣包裹下的良好触感，让高顺这么冷静的人也不由得心里一荡，很享受这种难得的荒唐滋味。 却终究不肯象乔大少那样动手动脚，乔大少那边已经乱地不成样子了。几个美女围着他也不知道是谁在占谁的便宜。反正是说不清楚了。短发美女也有点意外了。很可能换在平时，别的男人早就扑上来飞禽大咬了。她也可以就势开个价钱，一晚上地生意就这么做成了。 她哪知道在眼前这个冷酷男人的眼睛里，就她这点姿色，恐怕连女友的一半还不如，不管是档次上还是风韵上，这位曾美女都差的远了。 短发美女一阵强烈的挫败感，放弃一样坐直身体，抿嘴抱怨：“我在这里可是很抢手的。” 言外之意，我这样地你再看不上，可就没有更漂亮地了。 高顺再次轻松一笑，善意地搂住她消瘦的香肩紧了一紧，然后松开，想了一想又站起来，翻出乔少爷地钱包掏出一百美金，反正有人请客也不花自己的钱，人家都给着自己坐了这么半天了，给点小费也是应该的。 塞进她手里的同时又坐了回去，继续品尝着冰啤酒 的感觉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一百美金就是近一千块了么一会也算是挺阔绰了，当然在乔少爷来讲，一百美金掉到地上他也不会去捡，有钱也是要分档次的。 短发美女看看手里的美金，讶然之下再看看男人又冷又酷的脸，很显然这么个性的男人，成功的吸引了她的兴趣，应付出手这么阔绰而且大方的年轻帅气男人，当然比应付那些大肚子老男人要轻松多了。 短发美女想了一想，收起美金重新坐回高顺身边，说话的时候也自然了一点：“虽然你对我没兴趣，再陪你坐一会，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高顺是由衷的苦笑，张洁虽然从来不抱怨，但是他深知自己这问题，对女人太容易就心软了，责任可全在他自己身上。 有心拒绝她的好意，好奇问道：“你不需要做生意吗。” 短发美女被他一句话点醒，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脸色一黯嘟囓一句：“你这个人可真残忍。” 高顺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就算她是一家高级酒吧的头牌小姐，在外面的人眼里终究是个坏女人，做生意这个字眼确实刺激到她了。他当然也不会天真到劝人从良之类，一个女人做这行总有她的理由，最可能的当然是经济压力，让人家从良了你养啊。 很有风度的洒然一笑：“这句话我收回。” 短发美女呆看着他，有点忘情的再次用美胸帖紧他胳膊，隐见少女模样的娇羞：“你该不是……只对男人感兴趣吧，你要是不喜欢正路……我也可以奉陪的。” -- 高顺大感刺激的同时又好气又好笑，冲动之下把她拉进怀里，狠狠的在她小巧的胸脯上捏了几把，捏的她媚眼如丝的时候才放开她。都说是青楼里的姐儿也爱俏，高医生这么冷酷的人，再怎么也算的上一号型男，有这种艳遇一点也不奇怪。 坐了一会就有好几批人过来打招呼，目标明显是陪坐在高顺身边的短发美女，然后被她一个一个的全拒绝了。她刚才说的还挺谦虚的，她在这里可不仅仅是抢手，简直就是疯抢了。 想想也是，冷艳气质加优雅身材，怎么也算的上极品了，当然对于高顺这种见惯美女的人来说，又是另一回事。 直到她帖的越来越紧，顺滑的美腿整个压到自己的腿上，高顺才忍不住劝她一句：“我一会可就走了。” 短发美女很无所谓的样子，俏皮的拍拍自己的小荷包又是一副很满足的样子：“不用急着赶我走吧……今天已经赚够了，谁愿意去应付那些老男人啊。” 高顺忍俊不禁微微一笑，最后一句算是大实话吧。 连续打发走几批人，不是什么总裁就是什么经理之类的，这位曾美女的面子也算够大了，爱陪谁就陪谁，也没有男人跟她翻脸，也就是这地方上点档次，这要是低俗点的地方，估计早就因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了。 看看手表快十点了，这么一坐就是好几个人小时，伸手去拽脸色发红的乔少爷，石油大亨初次体验到异国他乡的温柔滋味，不情不愿的还不想走，也是海滩浪女见多了也厌烦了，偶尔换换口味也挺新鲜的。高顺对着少校老兄使个眼色，强横的保镖想了一想，帮着他把老板架起来走人，出于安全上的考虑，这地方也不适合过夜。 掏钱包把人都打发了，见到钱美女们就开心了，就只有短发妹妹还有点良心，亲昵的抱着高顺的胳膊还有点依依不舍的。就这时候就出事了，一个壮年男人冲过来，劈手就煽了短发美女一巴掌。 嘴里破口大骂：“给你脸不要脸，我们汪总都等你一晚上了，什么东西。” 高顺看的眉头大皱，早知道就早走一会了，因为争风吃醋的事情打个闲架，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壮年男人还想再打，被高顺看不过去了，上前一步架住他胳膊，很客气的手上一使劲，把人捏的龇牙咧嘴。 心里喟然叹息一声，来之前就怕出这种事，好死不死的就惹上了，最可气的就是那位乔少爷，有这种损友你也只能认命。 第三十四章 温柔陷阱 吧里的气氛突然出现微妙的变化，所有的人自动分成里的人和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一起，看热闹的站在一起，再剩下就是他们四个人，加上短发女郎很害怕的躲在他身后，捂着脸头低低的不说话。 高顺突然明白过来，怕是走出去医院以后就被人盯上了，一个不小心掉进人家精心设计的温柔陷阱了，眼前这个打人的男人明显就是故意找茬的，本市还能有几个汪总，再联想到他们汪总的身份地位，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应招女郎跟别人翻脸吧。 明的不行，这是要来暗的了，今天这个门，怕是不怎么好出了。 保镖老兄毕竟是职业军人出身，也很警觉的跟高顺交换了个眼色，然后把大老板扶到一边沙发上坐好，他自己抓起电话叫人。高顺倒是不怎么担心，心里冷笑，这几位想找麻烦可算是找错人了，可真是有坐井观天的大富豪，可真是什么人都敢惹。 想想先把身后的短发美女拽了出来，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你认识他们？” 短发妹妹一阵惊慌失措，拼命摇头否认：“我不认识什么汪总啊，我在这里呆了半年了，没接触过一位姓汪的老板啊。” 高顺看看她不象撒谎的样子，真要是汪总看上她了，只有傻瓜才会得罪这么一个大财主，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争风吃醋是假，就是故意找麻烦的。 脸上好看了点，善意的帮她擦擦嘴角上的一点血迹，好心的劝她：“你走吧，换个地方上班。” 短发美女头低低地不敢反驳。想溜地时候被几个大男人堵了回来。还一副不怀好意的口气：“小妞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汪总那里我们就没法交代了……早就听说你功夫不错，哥们几个还想试试呢。” 短发美女吓的花容失色，无奈之下重新躲回高顺背后，同时还害怕的一个哆嗦，可以想象她接下来受到的待遇，肯定不会太好。高顺轻叹一声再拍拍她，这件事再怎么都是因他而起的，他的性格，不管人家是做什么的。总不能让人家跟着倒霉。 两边的人都不着急动手，对方是在等大老板来处理。高顺是多拖一会是一会，等着乔少爷的保镖们赶过来，从酒店到这里，开车也就半个多小时。乔少爷眼神还迷茫着呢，被高顺一气之下拿了杯凉水给他浇到头上。石油大亨吓了一跳清醒过来，不满地嘟囓了几句，然后很快明白过来。 这位老兄可是一点也不害怕，反倒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还咧嘴邪笑：“很久很久以前，咱们三个在曼哈顿街区也打过一次吧，哈哈。” 高顺和少校老兄也突然想起来了，互相看了几眼忍俊不住失笑出声，那一次打地不是混混，打的可是美国参议员。如果不是当时乔老爷还在世。出面把事情摆平了。恐怕就没有今天的高顺了。 依稀回到了当年年轻卤莽的时候，手还真的有点痒了。 很不客气地嘲笑：“乔老板。每次打架你都是躲在后面的那一个，比尔你说呢。” 比尔就是少校老兄的大名了，强横的职业军人不敢得罪自己的老板，很人性化的转头干咳两声，很明显是承认了。 乔少爷恼羞成怒为自己辩解：“我擅长的是枪械，给我一把m一个人把他们全解决了。” 简直废话，有枪谁还动拳头啊，要讲m16的性军人强啊，少校老兄当然不敢驳他面子，呵呵一笑一副很赞同的样子。躲在高顺身后的短发美女也有点好奇了，紧张地挽着男人地胳膊又有点忘情，忘了害怕看着三个男人，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后停留在冷酷地高顺身上，越看越爱的样子眼神突然又一阵黯然，很明显是联想到自己地职业，其实是并不怎么光彩的。 高顺倒是没有歧视她的意思，色心不死的乔老板盯着她惹火的身材看了几眼，又送过来几个暧昧的眼神，大感有趣的哈哈一笑：“高，原来最荒唐的还是你，你就不怕你的漂亮妻子吃醋吗。” 高顺苦笑，兴起之下干脆荒唐到底了，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就是怕她生气，所以一会由你接管吧。” 短发美女明显是听懂了，恰倒好处的害羞一笑：“ 谁也不陪了。” 乔老板顿时对她刮目相看，讶然问道：“你听的懂英语？” 倒是真的小看她了，短发美女赧然一点头，居然真的听的懂，也是这年头出来混的都与时俱进了，不容易。 好大一群人正在不怀好意的围着他们，这几位还有心情乱开玩笑，这几位互相看看一副很茫然的样子。 一个小弟忐忑不安的问老大：“大哥，我怎么觉得味道不对呢，这几位叽里呱啦的说什么呢，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的，不然咱们早点撤吧。” 老大赏他一巴掌给自己打气：“有大老板出钱我怕什么……告诉弟兄们看着场子就行，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动手。” 乔少爷也有点耐不住寂寞了，兴奋的干笑一声：“高，比尔，咱们动手吧，大不了打完了把这里买下来，送给高做结婚礼物。” 少校老兄习惯性的估算了一下实力对比，再看看几个混混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很美国式的一耸肩膀，老板有命那就打吧。高顺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打你个大头鬼，这里是中国是法制社会，可不比污七八糟的美国街区那么暴力。 短发美女在意的是别的东西，很明显是在惊奇，这位外国老板好大的口气，把这里买下来也得个几千万吧，折合美金也得几百万吧，能是你说买就买的啊。 惊奇的拽了拽高顺的胳膊，小声问道：“你的朋友很有钱吗。” 高顺对她倒是没什么恶感，这时候心境不同了，玩笑话也多了：“怎么，见到有钱的就想变心了啊。” 短发美女没料到这么冷酷的一个男人，居然也能说出这么坏的话来，讶然之下媚眼如丝的媚笑一声：“哎呀，说说的嘛，就这也要吃醋啊。” 媚态十足的样子，跟私底下的张洁倒是有点神似，却毕竟差了几分明艳，想起张洁就清醒多了，欣然一笑没有再说话。 直到看见了一脸得意的林二小姐，以及脸色不善的林家的准女婿，才敢肯定的断言，这两位是为弟弟报仇来了。一想到软骨头林则生，以及他搞笑的骨折场面，高顺还是忍不住心里发笑，却总算忍住了没有笑出来，这么严肃的场合，也总得给人留点面子吧。 林二小姐踩着高跟鞋，走到高顺面前一阵揶揄：“哟，原来平时那么正派的高医生，也会来这种地方寻花问柳啊。这件事情要是让小芸知道了，恐怕高医生解释不清楚了吧，虚伪！” 高顺不以为意的莞尔一笑，心说老子就是来寻花问柳的，又怎么样。 大大咧咧的反骂一句：“关你屁事。” 这话骂的也对，你一个女人都敢来这种地方，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敢来的，可不正是关你屁事。再说陈芸怎么想是她的事情，又关你屁事。高医生骂人也只骂重点，四个字骂的有力又骂到重点了，把道貌岸然的林二小姐骂的哑口无言。 高顺也是想开了，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也就不需要留面子了。 未婚妻被人骂了，汪富豪当然不肯善罢甘休，脸色一寒站出来帮腔：“老李那里我也要说一说去，别怪我汪某人不给面子。” 高顺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又一个被女人迷昏大脑的男人，这种男人要是倒霉，百分之九十要倒霉在女人身上。骂完了也叫完阵了，那就该打了，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要讲打架他这辈子就没怕过，当然还有外科手术。 汪富豪一咬牙喊出了大手笔：“我出一百万，给我打！” 一百万都开出来了，这地方的小混混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吧，精神一振眼睛都红了，几十个人每个人都分好几万呢。 短发美女当起了临时翻译，把这话翻译给乔少爷听，乔老板眼睛一转玩心大起，哈哈一笑跳上桌子：“我也出一百万……不过是美金！” 短发美女听的一呆，下意识的照原话翻译过去：“这位老板出一百万美金，你们看着办吧。” 黑老大挥到一半的手又放下了，很怀疑的看着他们，很怀疑他是喝多了说胡话，又不得不仔细考虑这句话的真实性。 第三十五章 精于此道 现在为止高顺几个，还是抱着好玩的心态陪对方玩玩面这几位可见的多了，经常出入中东战场的人，当然不会把这么点小场面放在心上，还是觉得有点好笑。要讲拉场子打架这种事情，林家人就显得外行了，明显不如人家乔大少精于此道。 乔大少也是太无聊了，跳上桌子兴奋的喊了一句，然后把大钱包里的大额美金掏了出来，往天上一抛又跳下桌子，在场的当然不乏认识美金的，惊呼几声冲上来开抢了，这时候谁还顾得打架啊，抢钱要紧。 高顺一边摇头苦笑，很明智的拽着短发美女往后退，退到一个空荡荡的包厢里，这种场面也不是第一次见了，通常混乱的时候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不然被误伤了可就冤枉了，外面已经不分男女抢成一团了，人间百态尽在眼前。 林二小姐夫妇可就显得傻忽忽的了，还想控制人群让他们不要抢，扯着嗓子喊什么一会有一百万给大家分，这个时候谁还管他一百万还是几百万的，有现成的美金傻子才不抢。刚开始还能看见他们，几秒钟后就看不见人了，被疯抢美金的人群给淹没了。 反倒是短发美女表现的还自然一点，嘟囓一句：“还都是有点身份的人呢，见了美金还是抢。” 高顺讶然之下好奇的看着她，以她的职业来讲，应该是最喜欢钱的吧。 短发美女明显看懂了他好奇的眼神，眼神黯然的同时给自己辩解：“我是当小姐地没错，但是我可不贪心。” 高顺莞尔一笑收回目光。 短发美女突然有点放荡起来，有点自暴自弃地口气：“我做小姐是因为我看透了你们男人。凭什么让你们白玩啊。要玩我也可以，拿钱来买。” 高顺没奈何的耸肩，又一个遇人不淑的不良少女，如果要说她自身有什么问题的话，可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太差劲了吧。当然，大家萍水相逢的也不好说什么重话，有些事情心里想想就行了。 紧接着溜进来的是一脸坏笑的乔大少和他的保镖。 高顺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几眼，林二小姐可真够惨地，蜷缩着坐在地上还被几个男人趁机揩油，汪富豪早就让人挤的没影子了。服务生加上打手和小姐，怕不得有上百号人啊。汪富豪明显是不太会办事。雇人行凶之前，明显没有先付定金，也不能怪人家出来混地临时反水，没收到定金谁认识你啊。 惨，可真够惨的。 乔大少很得意的坏笑：“跟我玩。他们还差了点。” 高顺忍不住摇头失笑，要是讲偷鸡摸狗之道，这位乔老板也算是祖师级的人物了。最经典的是他打败了诸多强横地竞争对手，获得了中东石油的部门开采权，这本事就是一件虎口里拔牙的事情。 短发美女也算太笨，拽了拽高顺的胳膊小声的问：“这位先生是美国人吧……他是大老板？”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反倒是乔大少一副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邪恶一笑：“我是美国来的连环杀手，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反正高对你没什么兴趣。不如你就从了我吧。” 短发美女被他又邪又帅的表情。也迷的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认真地想了一想，还是紧紧抱住高顺地胳膊死不松手。高顺大享艳福地时候又忍不住暗自心惊，他也有点弄不懂了，做这行的不是死要钱吗，又怎么会放着大老板不帖，非得缠着自己不放呢。 当然也不忍心就这么推开她，直接无视了乔大少妒忌地眼神，乔老板的风头，今天可算是出透了吧。相比外面的混乱和热闹，这间小包厢可就安静多了，几个人兴起之下开了几瓶现成的啤酒，互相做了几个手势喝了几来，一边喝一边看，抢了半天钱可就打起来了，明显是打手那一队人多势众占了上风，把其他人都打趴下了。 还有几位衣衫不整的美女混在里面，肉光致致倒也挺养眼的，几个男人很自然的把目光投到美女们敞开了的上身，好色的样子把短发美女惹的不高兴了。 冷艳装的美女娇声嘟囓：“什么人嘛，放着面前比她们漂亮的不看。” 几个男人哈哈一笑，暧昧的使几个眼色，男人的心理很可能比女人还要复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看嘛。又混乱了一会差不 静下来了，钱都让那群混混给抢光了，躺了一地受伤 高顺心叫菩萨保佑，这事跟他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乔大少也收起玩笑的表情，突然变的前所未有的严肃：“高，你得罪的是什么人，需要我出面解决一下吗。” 高顺心惊之下苦笑摇头，要是让你出面解决，林家的人可真得多买几份保险了，他的性格还不至于让别人帮他出头。乔大少当然很了解他，哈哈一笑也就随他去了，少校先生也一点没有担心的样子，替战地之鹰担心这种事情，多新鲜那。 乔大少顺便就提了一句：“明天我可就走了，这里的夜生活很精彩，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位美丽的小姐，你要不要跟我去中东呀。” 高顺没好气的闷哼一声，跟你去中东，还能活着回来就算不错了。短发美女也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俏皮的吐吐舌头然后躲回冷酷男人背后，就好象那里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又过了一会警察来了，把地上受伤的扶起来，可真是够惨的，就差没踩出人命来了，这也是自己找的，看见美金就眼红了，踩死了只能怪自己命苦。那群抢到钱的小混混早就跑光了，再抓可就不太容易了。 好戏散场也该走了，这地方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这里的人他也没什么交情，走到门口让警察给拦下了。 警察不认识他们几个，倒是认识短发妹妹，很不客气的审问：“你不是这里坐台的吗，你们老板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短发妹妹很害怕警察的样子，躲回高顺背后不敢说话，她也就是一个普通女孩子，也不能指望她有多大的胆子。 警察看看高顺几个，身上干干净净的居然半点伤都没有，很怀疑的问：“你们为什么没受伤，干什么都是。” 高顺也不愿意惹事，拿出身份证解释了几句，人家也就放他们走了，唯一的要求是短发美女不能走，要带回去问口供。这地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最先倒霉的就是这些坐台小姐，反正有错没错先得敲打敲打。 短发妹妹可怜巴巴的看着高顺，谁乐意去派出所啊，正考虑该把她怎么办的时候，身后有人破口大骂：“这几个不能走……哎哟，我是富海集团的汪总裁！” 高顺哑然无语转过头来，看到了一脸倒霉相的汪大款，这位可真够惨的，脸上一片青紫还有明显的抓痕，高档西装上几个大脚印子更是明显，估计这位汪总裁，得好好在家里躲几天了。 他旁边林二小姐可就更惨了，哭了个梨花带雨的还衣衫不整，整件上衣都被人撕烂了，连里面内衣都让人扯掉了，大半截上身完全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浑身都是抓痕掐痕很吓人，这时候正在抱着胸脯抽搐着哭。才三十多岁的人还风韵尤存的，谁不想趁乱摸几把啊，好好的过了一把被男人乱摸乱掐的瘾头。 高顺一阵不忍目睹的感觉，这两位可真够惨的，可怜之余又忍不住想笑，没有混黑道的本事就不要学人家强出头，搞到这步田地什么面子都丢光了。 汪富豪强忍疼痛冲了过来，捂着脸叫骂：“就是他们几个挑起的事端，都抓起来……我是富海集团的汪总裁！” 高顺很无辜的一摊手，凡事都得讲个证据吧，你凭什么说事情是我们挑起来的，我们乔大少钱多随便往天上一仍，谁爱抢谁抢呗，反正有监控录象，调出来慢慢看吧。 几个随从想过来扶着他，被恼羞成怒的汪富豪一把推开，死活就要人家警察同志，把高顺几个抓起来。人家警察同志也不认识汪总裁是干什么的，无奈之下现场办公吧，不管是什么集团的什么总裁，你总得让人来领吧。 很快有律师赶到了，也挺无语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是乔大少的保镖随从赶到了，黑压压的一片人还把警察给吓了一跳。闹到最后是有人出面调停，两方人马一起散伙，高顺看看身边的短发美女，一个心软把她也带出去吧。 出面调停的也是大有来头的人，把人带走了警察也不敢拦着，林家人让人踩了又让人侮辱了，这个哑巴亏吃的倒也冤枉，谁让你傻忽忽的，碰到打群架的不知道躲。 第三十六章 谗言相加 了街边帮短发妹妹叫了辆车，乔大少朝着他们使个暧哈哈一笑转身走人。偶尔跟老朋友在一起荒唐一下，也算不上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高顺的意思是帮人帮到底，替她付了车费，再问问她住在哪里，这也是身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风度吧。 从头到尾，也没有歧视她的意思，当然也没有亲近的必要。 短发美女有点落寞的样子：“现在没地方住啦，司机，送我去找个旅馆吧，明天再想办法吧。” 高顺当然不会自告奋勇帮她找住处，那可就有点太刻意了。出租车顺着大街往前开了几步又停住了，短发美女象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推开车门踩着高跟鞋急促的又跑了回来。高顺惊奇的看着她，这么急匆匆的该不是掉了什么东西吧。 短发妹妹跑到他跟前停住，很忐忑的口气：“我可以跟你要个电话吗，我怕……以后就没机会见了。” 高顺稍微犹豫了那么一秒种，然后把诊所的电话给了她，短发美女如获至宝的贴身收好。然后甜甜一笑转身上车，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招手，一副家教良好的样子。高顺虽然对她没什么想法，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条路。 回到家张洁难免要抱怨几句，这么晚回来也不打个电话之类的，哄她几句也就不纠缠了，这美女最大的好处就就在于她地识趣。让男人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很舒服很自然，又难得温柔体贴，绝对不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你吵架。 信任也是建立在了解的基础上，象张洁这么聪明地人当然明白。她的冷酷男人一旦认准了，那就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记得曾经有个朋友劝她，让她别把男人放的太宽，适当时候要管一管。当时明艳的大美女赫然说出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因为管他而让他讨厌我吗，我又不傻。 高顺至今对这句话记忆犹新。 张洁看着他一副很不投入的表情，好奇问道：“想什么那，该不是在想哪个酒店小妹妹吧。” 高顺洒然一笑，心说让你说对了你一半，确实是有这么个酒店小妹妹，不过跟你一比可就差的远了。胡混了一晚上早就被挑起男人的冲动。轻笑一声把她搂上床，行使身为一家之主的权力。 呢喃声中卧室里很香艳地画面，尤其是联想到不久之前，有其他人在这张床上做过很荒唐的事情，那种刺激更加强烈。等到激情消退的时候，肢体纠缠在一起说几句情话，倒也是人世间最极至的享受。 女人在激情过后总是格外娇痴，张洁也不例外，娇声问些有的没的：“出去了这么久，高医生这次又有什么惊人之举。” 高顺轻笑一声岔开话题：“乔明天就要走了。你要不要去送送他。” 张洁又是抿嘴一笑：“赶紧走吧，再呆几天咱们高医生，又要恢复夕日的浪子本性了。我可还记得高医生刚回国那阵子。可是天天晚上换女人呢。” 高顺难免脸上一红，那时候虽然住对门，可是还不认识她呢，刚回国的时候正是他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天天换女人也是事实。 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惊奇地问：“张小姐。不是从那个时候就暗恋我了吧？” 张洁大窘之下娇声不依。这种事情当然也没有追究的必要。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情侣之间难免会一起回忆过去的甜蜜时光。可以理解。 笑闹一会柔情蜜意再次引发一场风暴，张洁这种成熟地女人，也有点招架不住他贪婪的需求，热情到精疲力尽之后才熟睡过去。高顺却全无睡意看着天花板，安逸的日子过的久了，难免会有多余的想法，他甚至开始怀念刺激的战地岁月。 多少有点担心，他高某人过惯了刺激地生活，未必会是一个称职地丈夫。乔少爷这一来，再次勾起他性格里某些不安份地因素，可见朋友之间，确实会深深的影响对方。哑然失笑暗骂自己荒唐，搂紧女友睡吧。 第二天一早去白云医院，陈芸转到了普通病房，已经可以坐起来了，正在小心地活动僵硬的脖子。 看到高顺的时候，冷艳美女自动送上甜笑，打个招呼：“高医生好早啊，忙完了吗。” 高顺习惯性的潇洒一笑，很轻松的点点 她写床头卡做例行检查。 -- 旁边负责照看病人的护士抿嘴偷笑：“高医生天天都这么精神，可比那些大学刚毕业的精神多了。” 几个助手一起尴尬起来，大学刚毕业的说的就是他们，大学里面不锻炼的就是这副德行了，多走几步路都要大喘气。也不知道多少人就此发下毒誓，一定要勤练身体，也练出高医生这样一身阳光健康的完美体格来，轻轻松松就把一个大男人给扭到骨折了。 旁边的病人难得见到这么有趣的场面，还有一个不服气的：“我是练健美的，高医生咱两掰个手腕吧。” 高顺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我一个正在工作的医生，我跟你掰什么手腕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啊，多新鲜那。 旁边有护士不屑的嘘他：“可得了吧，你还是先把你的肾炎治好吧。” 所有的人一起嘘他，哄笑声一片。这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跟高医生混熟了气氛通常不会太冷，也可能就是他吸引女人的地方，所到之处很容易就成为焦点，想让人不注意到他都难。 这么多人不乏多嘴的，望外面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姓林的片子我看过了……呵呵，尺骨螺旋型双骨折，估计得养上大半年了。” 陈芸轻哼呵斥一声：“好了，不要说了。” 高顺很理解她的想法，就算是再讨厌的人，也毕竟曾经追求过她，也不好把事情做的太绝，说老实话他还真是挺冤枉的，根本就没想把人弄成骨折，当时那种情况下绝对是本能反应。 刚做完例行检查想陪坐一会，病房的门就被人踢开了。胳膊上缠着绷带，林则生一副气急败坏的德行。 他还不太敢进来，站在门口大吼大叫：“姓高的你做的好事，你把我二姐……我姐夫你也敢惹，你就等着倒霉吧。” 高顺皱眉看着他，可不敢再碰他了，这家伙太不经打，再把另一边胳膊弄断了，那就是断了人家活路了。他是个当医生的，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肯做绝，晚上是当医生的职业本能，不愿意把人往绝路上逼。 陈芸可是不高兴了，捂着胸口不高兴的回骂：“林则生你脑子也摔坏了吧，大早上的你跑来骂什么人，谁得罪你姐夫了啊。” 林则生警惕的看看高顺，看见冷酷男人没有要打人的意思，才壮着胆子告密：“小芸你还不知道吧，你们高医生昨天晚上，跑到某著名的酒吧坐了大半个晚上，还找了个几个坐台小姐有说有笑的呢，我这里有手机拍的照片。” 所有人听的一阵愕然无语，眼睁睁的看着软骨头男人，示威性质的把手机递给一脸不信的陈芸，冷美女看过之后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脸色发青很不舒服的样子，整个人就那么冷冰冰的呆在那里。 高顺是刻意在观察她的反应，看到这里忍不住心里喟然叹息一声，他的风格是不解释，反倒莞尔一笑轻松的转身，毕竟不是亲密的情侣，互相之间缺乏最基本的信任。人跟人相处都是需要信任的，这一点他可是深有体会。 身后病房一片鸦雀无声，高顺故意放慢脚步，陈芸下意识的张开嘴，却终究没有叫住他，高顺到了医院大门口深吸一口气，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平静，按道理说，被冷美女这么误解了他应该生气才对。 醒悟过来又是一声叹息，这说明他心里已经装满了，实在容不下其他女人了，突然会想到他的美少女徒弟，想起她斯斯文文的可爱样子，突然很想见到她说几句话，想想值班表也挺巧的，今天刚好是她坐诊的一天。 到了诊所见到了人，整个人平静了下来，李静正在跟张洁闲聊，中间还夹着个在家休息的小雯。大大小小几位美女看见他一起开心起来，甜甜的招呼一声。 高顺心里惬意的感觉，随口故意那么一说：“我昨天跟乔去酒吧了，还找人陪酒了。” 这时候就看出人跟人的不一样了，张洁不忿的撇撇嘴，娇嗔起来：“早就知道你们不会去做什么好事了，我要杀了那个混蛋乔。” 完全能够很清楚的判断出来，明艳大美女吃醋是真，却完全不是陈那种真的生气。 第三十七章 放肆一回 顺油然自得看着女友的反应，张大美女妒忌的样子格是意料中的趁机撒娇吧。 李静也赧然一笑，然后是不屑的样子抿嘴唇：“张姐咱们不理他了，男人啊……我还是不说了。” 高顺在她心里几乎是完美的，完全是小女孩崇拜英雄的心理，无疑那是很盲目的一种心理，看的出来斯文美少女也不是真的生气。小雯无疑是唯一听不懂的一个，怀疑的看了两位大姐姐几眼，然后习惯性的要高大哥抱。 高顺心情舒畅之下把她抱了起来，张洁还没什么，李静却忍不住轻啐一声：“小雯来静姐姐这里，你高大哥他……” 高顺兴起之下抱着小雯走过去，睁大眼睛大感兴趣的紧盯着她，一副挑衅的意思，意思是我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李静明显招架不住他的眼神，慌乱之下手足无措的样子更是显得可爱。 高顺几乎要大笑三声，来表达心里的畅快，感情上的死结一下子解开了好几个，心情当然不会太差。张洁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女人，听过之后她也就算了，就算是那几张手机照片摆在她面前，她也顶多说几句气话吧。一个精力旺盛的大男人肯在十二点前回家，回到家还把她抱到床上折腾的又累又困，她当然不会担心太多。 亲密到这种程度，男友有没有出轨她当然最清楚不过了，很明显想起了昨晚的浪漫时光，让她眉目里又多了几分春意昂然。 这也就是她明白事理，也是她最可爱的地方。又过了一会有人来看病，暂时平息了几位美女的不满，然后是乔的手机留言：我给你留了点礼物。请注意查收。 张洁好奇的凑过来问：“他给你留了什么礼物，该不会真是辆豪华跑车吧。” 高顺想想还真是大有可能，这位乔少爷一向不开空头支票，他说送跑车那就是肯定要送了。张洁一副很雀跃地样子，想早点看看车是什么型号的，反正乔老板送出手的东西总不会太寒酸吧。 一会的工夫就有人送钥匙上门，不是跑车是新款限量版凯迪拉克，张洁对名车也不陌生，兴奋的尖叫出声：“你们看见照片了吗凯迪拉克。还是紫色的呀。” 高顺对车完全是外行，也弄不懂她在兴奋什么，不过从女友的反应上来看，应该是很不错的车了，稍微知道一点，好象这种车是按照颜色来区分价值的，不同颜色地车代表不同的身份吧。 李静比他懂的还多一点。同样讶然：“我听说国内只卖黑红金灰银白六个颜色的，还从来没听说过紫色的，你这位朋友出手可真大方，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车。”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他一个当医生地又不是什么名流富豪，要这么名贵的车干什么。 无所谓的咧嘴一笑：“想要什么颜色自己去涂呗。” 两位美女一起抿嘴娇笑，毫不留情的嘲笑他这个不识货的土包子。这种东西属于奢侈品，自己涂的可就不值钱了。 装钥匙的礼盒上很清楚地写着一行英文：送给高的漂亮妻子。 美国式的浪漫情调，马上就激发起张洁身为女人的好感，不由自主的赞赏一句：“我现在开始喜欢上乔了。” 高顺为之侧目以对，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当然两种喜欢是不同的喜欢，他也不至于误解。在他看来女人嘛，稍微虚荣一点不是什么错。又有哪个女人没有做过公主梦的，相比之下他地漂亮女朋友已经很不错了。 很气派的车钥匙上，还挂着几个限量版的附属品，叫什么itouch，说也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张洁很大方的送给李静一个，斯文美少女很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还不太敢收。说是这东西现在就值上千美金。限量版的以后还会逐年增值。 张洁朝着男友使个眼色。高顺欣然之下拿起一个，很轻松地塞进她手里。斯文美少女推脱不了也就收了。 这么名贵地礼物，张洁兴奋过后冷静下来，也有点害怕：“我看咱们还是别收了，这辆车开出去影响就大了，恐怕整个车坛都得震动了。” 高顺无所谓地样子还有点不信，不就是辆车吗，有什么好震动的，他地性格通常是我行我素，这可是人家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就收着吧，不出意料的话，乔老板的要求应该马上就提出来了。只有不了解他 会天真的以为，纵横全世界的石油大亨，会千千迢迢来寻亲访友那么简单。 果然几分钟后乔少爷的电话打来了，邀功的口气：“高，你的漂亮妻子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高顺洒然一笑，很平静的问：“你的要求我不可能答应。” 乔大亨一副大耍无赖的口气：“我都还没有提，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高顺没好气的改说阿拉伯文，故意让几位美女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咕噜的很拗口：“我不可能出卖信任我的朋友，做为一年前那次交易的担保人之一，我更不可能偏袒任何一方。乔，你不要让我太为难。” 乔少爷当然知道他的性格，哈哈一笑自己就让步了：“好吧，现在协议快到期了，你怎么也得帮帮我吧，能让那些中东猴子信任的人可不多，是不是大慈善家中国高。” 高顺稍微有点犹豫，他人在国内不比当初，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这位乔少爷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听他的口气嘴里大骂中东猴子，就知道几天下来他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就在暴走的边缘了。 还是皱起眉头警告他：“帮你可以，但是我需要你的保证，你不能乱来。” 世界知名的石油大亨，如同得到了更大的石油合同，满口答应：“我当然敢保证，我绝对不会乱来，亲爱的高再见了，还有告诉你的漂亮妻子，我会想她的。” 高顺脸上一沉挂上电话，挂上电话的同时又微微一笑，几个女孩子早就听的呆了，听他叽里呱啦的说什么鬼话，也听不太懂。 还是张洁聪明一点，也更了解他，好奇问道：“你和乔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高顺欣然搂上她细腰，居然被这聪明的美女给猜到了一点，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跨国大石油公司的集团总裁，会有闲情逸致陪着他的私人医生，在全然陌生的中国吃喝玩乐好几天，临走了还大手笔的送礼物，这个世界上要是天天有这种好事情，那老天爷可真是太不公平了。 至于凭什么，高顺更无所谓的潇洒一笑，凭的当然是五年来千辛万苦闯出来的名号，就好象他碰巧救了乔少爷的一条富贵命，又碰巧救了其他人的贵族命，看似偶然却又不仅仅是偶然那么简单。 这几条命是救回来了，其中任何一位要是出点差错，他高某人的脑袋恐怕早就保不住了。几位大小美女费解的想了一想，怎么也想不通也就放弃了，高顺欣然拽上女友纤手，拽着她往外面走。 张洁娇声抗议：“干嘛去啊，快中午了我还得做饭呢。” 高顺潇洒一笑拽的她更紧，惬意之下狂态毕露：“提车去。” 车还在厂商那里放着呢，人家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收，也没敢给他送上门来，只送了个车钥匙过来。高顺的性格是没什么不敢收的，既然要狂那就狂到底吧，还别说是辆车了，就是飞机他也敢收，乔少爷的钱不花白不花，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他应该得的。 张洁马上就抗拒不了，一副很想去又胆怯的样子，最后李静站出来劝了一句：“张姐你还是去吧，这里有我和小雯看着就行了。” 张洁一咬牙兴奋的答应了，就象个小女孩那么高兴。 上午十点，全省著名的名车销售店，正在举行车展，正中间摆的就是辆最名贵的车，也是今天的车王。 人山人海的围着一辆全新的凯迪拉克，赞叹的同时都在猜测，这辆车的主人到底是谁，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弄到全国第一辆紫色版的名贵轿车。在他们看来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人家厂商根本就不肯卖给你的东西，原则性的问题，你就算出再多钱人家也不卖。 有人猜测是政府出面买的，有人猜测是港台富豪买的，放在这里展览几天的，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 直到高顺带着女友出现，在豪华展览厅里引起一阵渲染大波，男人是不由自主的盯着张洁看，包括车模在内的女人都在盯着冷酷的男人看，妒忌的眼睛都红了，凭什么这个女人可以享受这么奢侈的名车，那个冷酷的年轻男人还挺帅的，为什么身边牵着的不是自己。高顺也难得高调一回。 第三十八章 偶尔放纵 辆车确实引发了一场地震，大部分人都在猜测，这两到底是做什么的，有这么大的能力弄到这种抢手货。大部分都猜是港台富豪的大公子，或者是某国家王室成员之类的，高顺对这种奢侈品反倒没什么概念，偶尔高调一次就引来这么多关注，纯属偶然。 还有人发动关系是问车商，从各种渠道打听这两位的来历，奈何人家车商严守商业机密，任你怎么盘问人家就是不说。 被这么多人从头到脚的盯着猛看，以张洁这么大方的一个人也有点心虚，底气不足的样子。高顺当然没什么好怕的，牵着女友纤手往展厅中间走，所到之处再次引来轰动效应，近看这明艳的大美女更不得了，曲线顺滑到让人眼热的程度，略施淡妆的成熟风韵，一下子就把周围瘦巴巴的车模全比了下去。 女人还是要稍微有点肉才有曲线，那才叫致命的吸引力，更要命的是惊人的白皙，比那些大浓状的车模又生活化多了，这就是高顺常说的天生丽质了。车模们也在盯着高顺看，一个字冷，冷中带傲，更证实了男人们的判断，肯定是某位香港大富豪家的公子哥了。 高顺打开车门的时候激起一片叹息声，名车就是名车，里面的设计绝对够豪华，还是右驾的车反倒正好符合高顺的习惯，以前开的都是右驾的，回国以后就没再开过车了。他的技术也算不错，当初在美国的时候，他开的可是乔少爷众多豪华跑车中的一部。 打开车门洒然一笑，先把女友请进车里，然后跟赶过来的车商办理交接手续。 人家车商也挺客气地，满脸赔笑：“这里有几份手续。请您签几个字……请问哪位是张洁女士。” 这车本来就是送给张洁的，还把这位贤妻良母吓了一跳，感受到那份荣耀的同时恢复自信，笑意盈盈签下自己的大名。 签字的时候车商小心的问：“张女士……还有这位先生，可以留下地址电话吗，我们也好定期跟踪服务。” 张洁和男友相视一笑，大大方方的留下地址电话，车商看着白云东路十五号几个字发呆，白云东路十五号，那地方可是做小生意的地方。这两位该不是跟他乱开玩笑的吧。当然作为服务人员他也不敢乱问，生怕把人给惹恼了。 签了几个字车商把路让开了，呵呵赔笑：“两位可以把车开走了。” 高顺欣然一笑做个手势，意思是让张洁去开，张大美女很不争气的退缩：“还是你开吧，就我这技术……还是算了。” 高顺哑然失笑坐到驾驶位，回到国内一直没有换证件。他现在属于无证驾驶。也没什么别地办法，总得把车先开回去吧。他也是开惯了好车地人，利索的换挡起步，整部车出奇的安静，让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叹息声四起，听听这发动机的声音多悦耳，简直是天赐一样的享受。 有几个有钱的，大着胆子拦车。赔笑着商量：“这位先生。你这车能转让给我吗。不管多少钱……你就开个价吧。” 高顺洒然一笑随口拒绝了：“不卖！” 轻打方向盘出了展览厅，转入公路扬长而去。高顺今天是兴致所到，真心地打算让心爱地女友，好好过一把富贵人家少***瘾头。张洁几乎是要感动的哭出来了，在舒适的座椅上挺直娇躯，然后巧笑嫣然挽上正在开车的男友。 激动的娇呼：“老天呀，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高顺作为男人同样一阵傲然的感觉，如果他高某人想过这种纸迷金醉地富贵生活，他自问随时都有这个能力，男人嘛，总不能让女友总跟着自己吃苦，有时候适当地荒唐一下有利于感情发展，就好象现在这样。 兴起之下往海边开，又给李静打了个电话，斯文少女很识趣地答应帮忙哄孩子，让他们享受一回二人世界。张洁心知肚明他想要干什么，羞赧的同时又有一种做贼心虚地感觉，很快就面热心跳起来，娇媚的样子让高顺恨不能马上停车，对这明艳的大美女轻怜蜜爱一番。路上再次引起无数人争相目睹，只可惜玻璃还是单面反光的，看不见里面坐的是什么人，好几辆车跟在后面看了好久，等到高顺转入海滩附 路，才依依不舍的掉头走了。 轿车平稳的停在海边的公路上，再往前就是沙滩大海，傍晚的时候风景正美，远远的看过去海边还停着几辆车，好象有人在野餐。而张洁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整个娇躯横在男友的腿上，献上热烈的香吻。这美女的气息永远是那么清新淡雅，一个清新干净的美女永远是最动人的，这一点高顺可是深有体会。就好象张大美女这样小有洁癣的，稍微有一点弄脏了她就会浑身不自在。 这么僻静的海边就是为情侣设计的，当然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张洁放肆的跨坐在男友腿上，一吻过后，两个人很平静的看着对方，眼里都是柔情蜜意，看到最后一起笑出声来，而张大美女乘机伏到男友怀里撒娇。 高顺惬意的享受贴体厮磨，带着狂态洒然问道：“喜欢这种生活吗。” 张洁先是在他怀里用力一点头，然后很认真的摇头：“不喜欢，以前是天天盼着名车豪宅，现在的感觉是很没意思，走到大街上都让人当外星人那样围观，很不舒服。” 高顺会意一笑把她搂紧，心说就是嘛，中国人的观念还是平淡是真，现在这可爱的明艳大美女，也体会到他的感想了。张洁已经在他怀里吃吃媚笑了，故意用敏感的部位挑逗男友的**，最要命她脸上还是一副很羞赧的样子。 咬着红润的香唇提个建议：“反正小雯有人照顾……咱们要不要晚点回去。” 高顺坏笑一声，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手底下当然不会客气，摸上她挺俏又柔软弹性的俏臀，隔着薄薄的长裤那种美妙的触感，可以让一个男人忘记所有的烦恼，熟悉的娇吟声百听不厌。 眼前就是无敌海景，让两个人大着胆子挑战禁忌的游戏，情侣之间亲密到这种程度，那就是百无禁忌了。直到黄昏来临，两个人才静静的抱在一起往车外看，然后互相为对方整理凌乱的衣服。 下车看看大海，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坐了一会有几个正在野餐的年轻人，跑过来招呼他们，明显也是被紫色名车吸引过来的。高顺也不会拒人千里之外，随便他们摸摸看看，陌生人萍水相逢的感觉也挺不错，尤其是在这么美妙的地方。 一个小圆脸的女孩子赞叹一声：“没想到还真有紫色的凯迪拉克啊，居然还让我给碰到了，我运气可真好。” 她的年轻男朋友一副很尴尬的样子，高顺同情的拍拍他肩膀，年轻人不要着急，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他高某人二十岁出头的时候，还是个到处受欺负的穷学生呢。几个年轻人啧啧赞叹的看了一会坐了一会，然后很好心的发出邀请。 圆脸女孩子似乎对张洁印象不错，试探着问：“我们在野餐，两位要不要一起吃点。” 她男朋友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意思很明白，人家这么有钱的情侣开这么名贵的车，怎么可能跟你一个普通人坐到海边吃烧烤，这么有钱的人通常都是防着咱们普通人的，车给你摸几下就不错了。 高顺还真是有点饿了，反正也不着急回家，想想也就谢人家一句，点头答应了。几个年轻人听的一呆，随即很兴奋的簇拥着两个大人，一起浪漫的海边烧烤去了。 到了夜色浓重的时候，名贵轿车才停到诊所门前，免费的停车位上。下车回家，李静带着小出来接他们，又是另外一番滋味在心头。从万众瞩目到回归平凡，那种意兴阑珊的感觉，可能正是有钱人最害怕的。 高顺当然不会太在意，他私下里本身就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对这种事情看的不怎么重。 小雯怀疑的看着他们，又皱起小鼻子闻了一闻，怀疑的问：“你们两个做什么去了。” 张洁很不争气的在妹妹面前脸红，李静反应过来俏脸同样一红，然后习惯性的低头看地板。高顺洒然一笑站了出来，把斯文娇弱的美少女送回家，李静羞赧之下还想拒绝的，最后还是头低低的乖乖坐进车里，也过一次公主的瘾。高顺倒是不介意做个司机。 第三十九章 浮想连篇 里面似乎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高档轿车的仪表盘各种显示仪器可能比中心监护仪还复杂，后座的李静好奇的看着高顺熟练的动作，很快被车上的奢华所打动了。 赞叹一声：“这车可真安静。” 恐怕她称赞的不只是车，还有对高医生的佩服之意吧。高顺想起来这些天，不知不觉的把她给冷落了，心里稍微有点愧疚，哪怕是朋友之间也需要打几个电话，问几句平安，他的性格是典型的大男人主义，周围的女孩子也多是性格温柔的，不会跟他计较罢了。 心里一动柔声问道：“郊区医院最近怎么样。” 本来是想问你最近怎么样了，话到嘴边又变了，两个人之间最危险的时间，就是张洁不在的那段时间，这么斯文的美少女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肯定是有心理障碍的，高顺不主动她肯定不会提什么暧昧的要求。 感情冷却了一段时间双方都冷静下来了，又重新变成以前那种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两个人都默许了这种关系的存在，也很满足于现状暂时不想改变。提到郊区医院李静就有大把的话题聊了，在后座上挺直身体用手支着可爱的下巴，小巧可爱的眼镜更显得她秀气的不得了。 听她说话是一种享受，很斯文又很甜美的声线：“郊区医院也还是那样，不过又走了几个人……小陈也跳槽到同恩医院去了。” 这也是在意料之中，这小子在麻醉学上的造诣。绝对配地上同恩医院的工资。李静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担心，生怕把他给惹的不高兴了，以为林则生地关系，同恩医院在她心目里可能地位不高吧。 高顺反倒没什么所谓。同恩医院又不是林家开的，但凡是个男人总会想着往高处，他可不觉得小陈有什么错。 反倒是李静很介意的样子：“这个小陈也太不象话了，说走就走也不打个招呼。” 高顺听的浮想联翩，人家不跟你打招呼是因为放弃你了，也难为人家暗恋了你这么久，但凡是个男人也应该知道放弃了。当然感情这种事情也不能勉强，李静才二十出头大学刚毕业，还完全是小女孩没长大的心态，不谈感情专注事业也是应该的。 突发奇想。找一天应该把这小子约出来谈谈，同恩医院据说在脑外科方面很有一套，他不介意多认识几个朋友。再就没什么话了，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多半就是这样了，多数情况下是各想各的，却又很自然的注意到对方的存在，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把她送到家，临下车地时候李静一副很局促的样子，打不开高级轿车复杂的车门。高顺很自然的从驾驶座上探过头去，帮她按开车门上的开关。到两个人亲近到很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李静下意识的想往后躲又忍住了，小脸红红的闭上眼睛，一副羞不可耐的可爱样子。 高顺看着她秀气逼人地精致小脸。标志性的马尾辫子斜在一边肩膀上，喟然轻叹一声帮她打开车门，没有做出更亲昵的举动。李静等了半天没等到预料中地轻吻，有点失望的样子头低低的下车。 到了路口又自然了不少，转过身来很娇俏的踮了几下脚尖，甜甜一笑还不忘挥手告别。高顺看着她进了楼梯口。才掉头离开。当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美丽少女。尤其是一个家教良好的少女。甘愿冒着被人骂成第三者地风险对你含情脉脉，那就证明她真地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了。 如果理智能够代替感情。那就没那么多麻烦了，看地出来她对心仪的男人，确实是一点抗拒地能力都没有。 第二天上午，白云医院。 陈芸发泄不满的方式很独特，就是冷冰冰的任你摆布，你让张嘴她就张嘴，你让掀开衣服的一脚看看刀口，她就故意去解衣服扣子，反正在场的都是女人就高医生一个男的，解到第二个衣服扣子的时候，高顺干咳一声转过头去，身后病床上那位也是装腔作势，解到第二个扣子就停下了。 还故意说话冷冰冰的：“高医生怎么啦，我不比那些酒吧里坐台的女人漂亮吗。” 周围的小护士陪着高医生一起尴尬，芸姐这个脾气发的有点大了 象情侣之间怄气的感觉。 最后陈芸很不屑的撇嘴：“你们男人都一样，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没一个好东西。” 高顺听的摇头失笑，却实在兴不起讨厌她的心情，今天跟昨天一比就不一样了，很可能是经过一个晚上，这成熟的女人也想通了不少事情。 然后有护士帮着高医生说话：“我倒是觉得高医生肯定是冤枉的，姓林的说出来的话，我觉得可信度不怎么高。” 周围的小护士一个劲的点头，都很同意这极其英明的论断，高医生平时对白云医院的美女护士都不肯多看几眼，又怎么会跑到酒吧里寻欢作乐，肯定是另有隐情。高顺倒是心叫惭愧，您几位高看我了，高医生有时候也是会犯错误的。 这话明显对陈芸有一定影响力，冷美女想了一想，人家对她这种级别的美女还没怎么样呢，去酒吧找人开房确实不太可能，想到这里脸色就好看了一点，说话也不那么冷了。 她可能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点，让人把她扶起来的同时，还知道为自己开脱：“你们都不要误会了，我完全是站在同事的立场上劝他几句，那种地方能少去就少去吧，爱听不听的谁爱管啊。” 当护士的谁敢开罪她啊，赔笑的同时连声附和，做同事的确实有这个责任，敦促这些男同胞们，千万不要犯了原则性的错误。 雨过天晴的感觉很不错，让高顺也觉得自己有点小看她了，这么一说倒是显得自己没风度了。 又有个多嘴的站出来报告：“高医生你不知道，昨天你刚走，芸姐就把姓林的手机给仍到痰盂里了，还把人骂的跟孙子一样灰溜溜的走了，昨天晚上姓林的就转院了，再也没敢来招惹咱们芸姐。” -- 高顺听的暗自心惊，几乎可以想象到冷面美女发彪的场景，还好是溜的快没有赶上，不然连他一起遭殃。 陈芸仍旧冷冰冰的开脱：“我骂姓林的可跟你没有关系，纯粹是看他不顺眼。” 高顺收起尴尬洒然一笑，把温度计拿到她嘴边，冷面美女也就乖乖的张开嘴含着，再也看不出生气的意思，当然赌气的情绪还是有的。 按照她的说法，纯粹是同事之间正常的关心和爱护吧。伤势好多了，让她整个人也逐渐恢复正常，这么一个爱面子的女人，开始想办法为自己受伤期间的虚弱行为找借口了，也很符合她一贯的冷淡作风。 也许只有在重伤发烧的情况下，才能见到她小女人和软弱的一面吧。 陈芸这一伤，医院又给挂名的高副主任安排了一个大型手术，高顺想了一想也就欣然接受了，象他这种人就是劳碌命，几天不碰手术刀就浑身的不自在，接下来的几天可有得忙了。 给陈芸做完了例行检查，又到会议室里坐了一会，见了见医院方面安排给自己的手术团队，人都是外科的技术骨干，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倒是助手们对高医生格外尊敬，不管事情大小都跑过来请示，高顺当然来者不拒，几乎是条件反射式的处理各种大小问题。 本来还以为要在会议室里吃中午饭的，没想到刚过十一点，高顺就处理完复杂的术前准备会，然后轻松的拍拍手站了起来。 几个助手看看手里分门别类的手术资料，再次被高医生处理问题的神速惊的发呆，通常这么大型的手术，开准备会怎么也得一天时间，这位倒好，不到半天就把手术过程整个都安排好了，尤其还安排的天衣无缝。 其中一个副主任职称的心服口服：“跟着高主任办事就是痛快，哈，今天下午咱们都可以回家休息了。” 其他几个人仔细的又看了几遍手术资料，又对照着医书查了半天，似乎是想挑出什么毛病来，忙到中午十二点才索性放弃了。 由衷的赞赏一句：“高医生简直是一部外科学大百科全书。” 高顺洒然一笑，脑子里浮现起夕日的记忆，当初在最艰苦最无聊的那段时间里，陪着他的可真就是几本医学大百科全书，这一看就是将近十年。 第四十章 男人之间 前准备会临近尾声的时候，几个助理很讨巧的提了一在医院停车场看见一辆紫色凯迪拉克，我们听说是高医生的新座驾？可真够气派的。” 高顺明白他们是什么心态，七分羡慕三分眼红，也没什么不敢见人的，呵呵一笑也就大方的承认了。这几位也算是自己人了，反正准备会已经开完了，几个助手一起起哄，闹着要把高医生的新车开出去过把瘾。高顺依稀想起年轻时候在外面胡吃海喝的时光，难得凑了个热闹，好好的满足了他们的小小要求，闹到过了午饭时间才回家。 几个助手对他的随和大感满意，男人嘛，累死累活的不就是为了个面子嘛。回到家的时候张洁正在支着下巴发呆，眼前还放着黑纸白字的一张通知书，高顺好奇接过来看了几眼，一看之下也有点发呆，赫然是一张定期动迁统治书。 内容也算简单明了，这条街将在未来半年内拆迁，下面还有实地补偿标准。高顺看的有点皱眉头，按照这上面划的范围，他的诊所刚好在边边角角，还是没能躲的过去。 张洁想了一想，很严肃的提出疑问：“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呢，这地方也不属于旧城改造的范围啊，就拆咱们一条街，拆了以后要盖什么啊。” 高顺想想自己精心筹措的特效药品和耗资巨大的低温冷库，又是一阵大皱眉头，打个电话随便一问就明白了，开发商不是别人，还就是汪富豪的富海集团。心里也明白了，林家这是要出狠招了。汪富豪的人脉还是在房地产业，这回人家学聪明了，学会以己之长克敌之短了。 明显是冲着他高某人来的。张洁还担心的问他要怎么办，被高顺无所谓的把通知书揉成一团仍到大街上。 轻哼一声：“不搬。” 张洁呵呵一笑：“那咱们可成钉子户了。” 高顺又是无所谓地笑笑，钉子户就钉子户吧，他这个人自问什么都讲，就是不讲道理，看看谁敢把他的诊所挖成孤岛之类的，尽管试试。很快隔壁季老板娘也坐不住了，过来诊所里打探消息。这位大姐倒也不笨，隐约知道这件事情跟高医生有关。 以高顺的性格也只能做到歉然的点头：“让季姐跟着受损失了。” 季老板娘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唏嘘起来：“高医生哪里话，通过这些天跟高医生两口子的接触，我也看出来了，你们两口子真是好人。季姐说句公道话吧，这年头有钱人的良心都让狗吃了。你得罪了他就把你往死里整，都是钱多闹的。你们两口子多个心眼，还是躲着点吧。” 高顺和女友互相看看，一起接受了她的好意。 从心生爱慕到现在推心置腹，这位喜欢化大浓状地季老板娘，倒也算一号豁达的人物，区区市井之间一个小老板。反倒比汪富豪之类明白事理的多了。 季老板娘最后感慨一声转身走了：“我也看出来了，你们两口子也不是一般人，季姐可不比你们，我这就收拾店面早做打算了。” 高顺心里一热把她喊住了，很严肃的口气告诉她：“用不着搬，这条街拆不了。” 季老板娘听的一阵茫然，第一次被高医生这么走过来，然后亲密的拍拍她脸蛋。冷酷的男人傲气十足又有点邪气凛然地样子：“相信我吧。” 张洁看着男友夸张的举动呵呵一笑，当然不会吃醋，季老板娘摸上自己脸上被拍过的地方，呆了一会然后重新变的媚态横生。媚笑起来虽然风尘味重了一点，倒也不失为一位都市丽人。 很媚的挑眉娇笑：“我这个当姐的被弟弟吃了豆腐，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了吧，好。那咱就不搬了。” 然后就咯咯娇笑着摇曳生姿的摇出去了。 张洁等她走了。才开个玩笑：“真厉害。拍拍脸蛋就又收服一个。” 高顺当然不会跟她斗嘴，洒然一笑坐等消息。下午就有消息传了过来。林二小姐丢官了，据说是没什么理由就是给免职了，知道底细地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众说纷纭的结果只有一个，肯定跟那位神秘的医生有关。 来报信的李志奇，有点心烦意 在门口，然后猛的一个转身发泄不满：“你跟汪总怎一步的，我实在有点不太明白。” 高顺无所谓的陪他站着，听到这里很无辜地耸肩，整件事情他都挺无辜的，无奈过后是标志性的冷淡，并没有回答李总裁不太客气的质问。旁边李杰脸上一犹豫，很少看见他这么高调的时候。 李杰居然会冒着得罪老板的风险，站出来替高顺说话，很委婉的口气：“我倒觉得是汪林两家咄咄逼人了，那个姓林地女人就是祸水。” 高顺为之哑然失笑，红颜祸水倒不只她姓林地一个，医院躺着地那位陈大美女，也算是祸水之一。这种女人有一个就挺不安分的了，林家一下子沾惹上两个，想不出乱子都难，站在男人地角度他也能理解林则生甚至汪富豪的感受，这种眼角甚高的男人一旦看上了女人，得不到手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凭心而论，好胜的林二小姐又或者冷艳的陈芸，确实有她们独特的吸引力，应了一句古话了，英雄难过美人关。 李总裁很不高兴的呵斥自己的属下：“你出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李杰被老板训斥的脸上通红，想抗辩又没有勇气，这回连高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脸色一沉也很不高兴了。 闷哼一声：“李总裁是来教训我的么，这里是我的诊所，你留下。” 李志奇也没料到高顺会这么不给他面子，脸色阴沉的同时一副气坏了的样子，甩身走人：“那你就留下吧，我走！” 南方城市就是这点不好，天气太热了大家火气都挺大的。李杰表现的还算是个男人，艰难的挣扎过后，放弃似的站到高顺身边，摆明了宁愿跟老板翻脸也要支持朋友，这么够意思的行为让高顺也为之心里感动，定定的注视着脸色更加阴沉的李志奇。 一边是富豪朋友另一边是夕日的老战友，倒要看看他做何选择。三个男人站成两边，一边是朋友另一边是利益，那种火药味十足的气氛，让在场唯一的女人张洁，也跟着他们紧张起来。 僵持了一会，最后反倒是李杰缓缓呼出一口气，很平静的样子先说话了：“李连长，我也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也算报了你的知遇之恩了，我辞职。” 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高顺很自然的转过头去，他能理解李杰的感受，堂堂一个大男人给人家当随从使唤了这么多年，早就应该受够了吧，这么点小事只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 李杰继续发泄不满：“这几天李总跟姓汪的走的太近了，我早就看不下去了。确实是姓汪的给了不少好处，转让了几块地皮……姓汪的狼子野心能有什么好打算，李总说的对我确实没有说话的资格，您看着办吧。” 言外之意，因为几个臭钱就出卖战友，他李杰很不屑这种行为。 被揭破**的李总裁暴躁起来，犹豫片刻重重的一跺脚，钻上车才发现没有司机，恼羞成怒的自己开车冲走了。等到他走了，高顺和李杰无奈的互相看了几眼，然后一起摇头，这位李总裁确实太让人失望了。 高顺拽过张椅子坐下，潇洒一笑不放在心上：“在商言商，他做的也没错。” 李杰仍旧是一副很尊敬他的样子，也不会因为刚刚失业担心太多，轻叹一声：“姓汪的也算是眼红了，高医生能把堂堂汪总裁逼的狗急跳墙，足以自豪了。” 高顺是由衷的苦笑，这种事情有什么自豪的。刚想问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李志奇的车又从街角开了回来，撞翻了一个垃圾桶才停了下来。 脸色不善的李总裁打开车门，很不耐烦的叫骂：“你们两个都给我上车！” 高顺和李杰再次互相看了一眼，会意一笑给了他这个面子，一起坐上他的车。 老战友毕竟是老战友，到底是不会让人失望。又去分局接了一头雾水的陈亮，不由分说把他拽上车，四个男人才一路往沿海酒店快过去，老战友之间的事情，还是要酒桌上解决。 第四十一章 意气相挺 亮这外人倒是看的挺明白的，哈哈一笑：“姓汪的这都玩不过了，开始玩楞的了，这人都怎么了啊，疯了？” 李志奇和颜悦色轻哼一声：“倒也未必是疯了，人活一口气嘛。” 几个人一起看看淡然自若的高顺，人家倒是没在怕的，两个人一起苦笑摇头。应了一句话了，闲吃豆腐淡操心。 陈亮有点抓狂的抱怨：“我说你这个人吧，倒是真能坐的住，这是国内不比国外，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高顺洒然给他倒了杯酒，打断他的牢骚：“喝酒吧。” 陈亮被他漠不关心的样子气的直拍额头，抓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闷在一边不说话了。李志奇发泄过后倒是冷静的多了，很理智的分析目前的局面。这位李总裁也算是抉择面前，没站错边吧。 很冷静的口气：“汪家这回是颜面尽失，尤其是昨天汪总的未婚妻又丢官了，这个仇结的也算大了。拆你的诊所还是第一步，富海的计划书我看过了，搞不好连白云医院都得一起拆了。” 高顺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这些人本身就是属于无法无天的那一群人，大富豪他见的也算多了，就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横的。 陈亮的兴趣明显被勾起来了，忘记了抱怨惊讶问道：“姓汪的未婚妻不是在京城里做官吗，那么大的官说撤就撤了，怎么可能！” 李总裁微微一笑喝了口酒，大有深意的把眼神瞟到高医生身上，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怎么丢的官，还不是高大医生一手搞出来的。官做的再大也毕竟是个女人，她本事再大，能大地过眼前这位么。 陈亮恍然大悟感慨一声：“我就知道……你老兄也是真够狠的，谈笑之间就把林汪两家搞的损手损脚，我是真佩服了。” 李志奇却不太认同：“我倒是觉得汪林两家是有点托大了，这回汪家是动真的了，没那么容易应付了。” 旁边陪坐的李杰倒是发狠了，闷哼一声：“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只有见招拆招，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陈亮也听的眼睛一亮。激动的差点摔杯子：“就是，实在不行还可以躲到国外去，怕他个鸟的。” 高顺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淡然一笑举起酒杯，先把他的嘴堵上吧。三个男人给了他面子，很识趣的放弃了这么一个污七八糟地话题。要说几个老战友之间的关系，陈参谋跟高医生无疑是最好的，同一间营房里混出来的。绝对过命的交情。 陈亮很容易就帮着高顺讲话了，试探着问：“老李啊，我看这件事还得你出面解决，你要是不管……这件事闹起来可就大到没边了。” 李总裁难得也有咧嘴苦笑的时候：“老陈啊，你太看的起我了。我一个商人没权没势的。我要是能管地了。我也不至于夹在中间两边难做人。” 陈亮听见他这么说有点急了：“你不管那怎么办？” 李总裁看看明显心不在焉的冷酷男人，呵呵一笑同样唏嘘起来：“我看你是喝酒喝糊涂了。怎么办……高医生心里恐怕早有打算吧。” 高顺被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合弄的心里好笑。放下酒杯的同时标志性的洒然一笑，眉目之间依稀带着点夕日地狂傲。 想了一想才轻松笑道：“补偿合理地话。那就拆吧。” 几个男人一起皱眉，李杰这时候胆子也大了不少，皱起眉头有点担心：“一个诊所拆就拆了，问题是白云医院怎么办，这么大个医院要是拆了，那还不得乱套啊……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高顺呵呵一笑脸色就变了，外人都觉得说不过去了，那可就是真地有点说不过去了。再喝几杯就差不多了，洒然一笑站起来走人，他也不打算马上就讨论个结果出来，李杰说的正对他地脾气，走一步算一步，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同时冷哼一声，如果真能有人把他逼到国外去，那也算是挺有本事了。 找个借口就离开了：“我明天还有个手术，先告辞了。” 李志奇很聪明地在他临走之前表明立场：“我绝对中立两不相帮，希望高医生能理解我的难处。” 高顺傲然一笑轻一点头，你能两不相帮那是最好地。 就要走的时候， 杰低沉的声音：“李总，我还是打算要辞职，明天我了。” 高顺倒是真的有点意外了，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李志奇也同样意外，和颜悦色的劝道：“小杰你说什么胡话，这样吧，你的工资我给你提到三万，你还是去管商场吧。” 月薪三万也不是个小数目了，却没有料到李杰真的是去意已定，还是那副很严肃的样子：“李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已经决定了。” 这也是个意气为重的人，很显然李总裁两不相帮的做法，并不能让他满意。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陈亮和高顺讶然之下交换个眼色，李杰还是当年的那个警卫班长，至于李总裁，可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李连长了。 在场的都是拿的起放的下的人，僵了一会，李总裁终于收起难看的表情，无奈一笑掏出支票本：“那好吧，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你也帮了我这么多年了，十万块钱不多，你收着吧。” 李杰还在犹豫该不该收，被高顺使个眼色过去，陈亮会意点头接过支票，然后塞进他手里。 呵呵一笑站出来缓和气氛：“小杰收起来吧，坐我的车走。” 李杰最后看了一眼沿海酒店，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警车，呆呆的坐到高顺身边不说话，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高顺好心拍他肩膀，标志性的潇洒一笑：“去哪里。” 李杰醒悟过来不好意思的讪笑：“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跟着李总一跟就是五年，反倒没什么主见了。” 高顺心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以他的性格来考虑问题，他倒是挺认同李杰的举动，给人当小弟虽然威风，却未免太没志气了点。 前座的陈亮可就有点不理解了，不耐烦的嘟囓：“都疯了，放着一个月三万块你不挣，你打算喝西北风去？” 高顺不满的轻哼一声，陈局长也就识趣的闭嘴不说了。离沿海酒店越来越远了，李杰也逐渐轻松了起来，人一辈子总要甩脱一些东西，能走出这么艰难的一步，高顺已经对他刮目相看了。 李杰心情逐渐平复下来，没头没脑的嘟囓一句：“我可这辈子都忘不了，当初咱们工兵营上雷场的时候说过什么，要是十年后咱们这些战友还能活着，没话说绝对意气相挺。” 正在开车的陈亮听的一呆不说话了，高顺莞尔一笑往窗外看，这才过了不到五年，再过五年更加物是人非，不知道还有几个人能记得这话。默然一会气氛就轻松多了，警车在十字路口停下。 陈亮想了一想大手一挥：“小杰住我那吧，我在局里面给你安排个宿舍。” 其他两个人一起摇头，没事谁去住公安局啊，真新鲜了。 高顺想了一想决定了：“还是住我那吧，不过得打地铺了。” 李杰很高兴的接受了，在诊所里打地铺也比住局子里强。临下车的时候陈亮终于也放轻松了，这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心里一发狠可就豁达多了。 笑的很干：“我下星期就调到市局了，说话没准还能有点分量。” 高顺和李杰一起祝他升官大吉，这位陈参谋也不是个安分的人，这才退役几年就平步青云的，也算是有本事了。把他送走了回到诊所，重新坐下来倒几杯茶，聊上一会连张洁都对他大有好感，很关切的问他有什么打算。 更难得他一副很谦虚的样子：“五年下来连家也没回几次，明天我就去买车票回家一趟，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张洁替男友安慰他：“快三十的人了也该成个家了，寄人篱下的滋味是不太好。” 一个大男人谈到女人就害羞多了：“这不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吗。” 高顺正在思考问题，听到这里抬头问了一句：“我记得你，是不是拿过全师大比武前几名？” 李杰赧然一笑更加谦虚：“五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是第一名。” 高顺听的莞尔一笑，潇潇洒洒站了起来：“明天不要买车票了，我带你去见几个人。” 他这个人性格一向如此，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朋友吃亏的，当然前提是，你必须是他真正欣赏的朋友。 第四十二章 大权旁落 对于李杰来说是新生活的开始，这哥们找了张行军床睡在诊所大厅里，估计翻来覆去的得失眠了。细心的张洁多拿了床毯子给他，让他睡的可以舒服点。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看见他正在门口跟隔壁季老板娘闲聊。 李杰仍旧是那身沿海集团的黑西装打扮，整个人也算帅气型男，跟冷酷的高顺也有几分神似。季老板娘似乎完全抗拒不了这种型的帅哥，眉开眼笑聊的很开心的样子，李杰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在旁边恰大好处的应付着。 高顺下楼的时候，季老板娘正在怀抱着男人的粗腰，还一边娇笑：“差不多二尺六的腰，老穿西装热不热啊，我的店旁边就是卖衣服的，一会姐陪着你过去买一身休闲的吧。” 高顺哑然失笑转过头去，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两位要是能凑到一起也挺不错的。李杰很尴尬的僵硬在那里，任由热心的大姐在他身上比比画画，找个借口叫做量身定做。 高顺轻松的打个招呼化解了他的尴尬，想了一想让他呆在诊所里哪里都别去，等他做完手术回来，下午就可以出门了。 上午九点，白云医院。医院里面还是很平静的，很显然没有接到医院要拆的消息，高顺当然也不会说出来。 在准备室换衣服的时候，一个助手好心的提醒他：“高医生小心了，早晨上班地时候。我看见姓林的带着几个人来了，很鬼樂的样子。” 高顺皱眉，今天的手术又是个复杂的大型手术，重症风心病人二尖瓣置换联合三尖瓣成形术，可不能有什么意外。想了一想还是准时开始手术，手术中意外发现三尖瓣无法成形。原因在于瓣膜严重增厚，卷曲。 手术台上几个助手犹豫起来，如果是术前检查没有发现地话，那就只能是造影结果不精确的原因了，无奈之下临时改为三尖瓣置换术，这也是百般无奈之下的最后选择。三尖瓣置换是一种风险很高的手术。住院死亡率甚至超过百分之十，有资料统计这个数字大概在百分之五十上下。 高顺权衡利害之后，又跟同事们简单的商量了几句。只能切除后换个机械瓣了，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当天下午，病人死于多器官功能衰竭，这个身体实在是太老了。没办法支撑这么复杂的置换手术。 病人家属倒是挺平静地，本来就是急诊入院死马当活马医的。高顺自问已经尽力了，他就是再神也得有个范围。手术小组的成员在陈芸地病床前面简单的的碰了个头。为病人的死亡大叫委屈。 很惋惜地口气：“真是太可惜了。病人差一点就挺过来了。高医生已经刻意保护过病人脆弱的右心房了，还是在术后产生了严重地并发症。” 高顺正在皱眉看数据。如果硬要挑毛病的话.他对预激综合症等心电图改变估计不足，当然这已经超出医学范围，上升到仍色子赌大小地阶段了。 陈芸看了几眼报告好心地劝他：“根据我的看法，感染性心内膜炎，很可能是术前就有三尖瓣赘生迹象，只不过是造影结果不明显吧。” 英雄所见略同，高顺听到这里舒服了点，抬起头来轻一点头，这么危重地病人这么复杂的手术，无疑会伴随着超级风险，他确实已经尽力了。白云医院的外科医生们互相看了几眼，一起安慰他几句。 高顺习惯性的莞尔一笑，继续低下头去看数据，他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击垮，只不过以他的水平来讲，成名以后就很少有病人因为术后并发症死亡了，他还是想仔细的分析一下死亡原因。 下午的时候病人家属的态度突然变了，跑到外科办公室大吵大闹，还吵着要医院方面按医疗事故处理，不然就要告上法院。高顺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医闹事件，无奈之下试图解释几句。 没想到病人家属一口咬定：“我们是做风险性很小的三尖瓣成形术，没让你做危险的置换术，我们可没让你临时改变手术内容。” 高顺恍然大悟是怎么回事，背后多半有高人指点了，不然不会说的这么头头是道。他还没怎么说话，外科的几个同事不高兴 站出来辩驳：“你们怎么不讲理呢，不是告诉你三尖瓣已经保不住了吗，高医生是对你们负责才临时做调整的。” 病人加速多少有点心虚，却还是坚持要做医疗事故鉴定，高顺反倒很平静了，鉴定就鉴定吧，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几个小时后就有人来调查取证，效率之高让白云医院的外科医生们大感惊奇，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么高的效率啊，问了几句话又搜刮了一大堆手术数据，还把身为主刀医生的高顺叫出来问话。 话问的还挺客气：“临时改变手术内容是谁的决定？” 外科的人一起站出来想抗下来，被高顺无所谓的挡在身后，一力承担：“是我决定的。” 对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让他准备好材料，明天会有人来听他做辩护发言。高顺想了一想点头同意了，辩护发言这种东西还真是从来没有写过，可得认真点写。收到消息的陈芸挣扎着要爬下床，被几个同事硬给拦住了。 闹了一阵子有人惹不住大暴八卦：“我跟你们说实话吧，这个鉴定组就是姓林的出面组织的，里面几个人都半是同恩医院的人友情客串的。” 陈芸很不满的冷下脸来：“谁给他这个资格，组织这么一个不知所云的鉴定小组。我看不用理他，这种不知所云的组织对咱们没有约束力。” 这话说的也对，却被那位知情者尴尬的解释：“芸姐，这个鉴定组好象是医生无国界组织出面搞的……” 高顺干咳一声转过头去，陈芸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有点下不来台，她这才伤了几天就大权旁落了，好好的一个医生无国界人道主义组织，俨然成了林某人的得力帮凶。以前听说过林则生是该组织本市第二号人物，倒是真把这件事给忘了。 一个同事摸着脑袋汗颜道：“我怎么觉得又回到四人帮时代，红卫兵小将抢班夺权那会了。” 这么一说还真是挺形象的，旁边有人暗中大使眼色，咱芸姐可不是喜欢玩弄权术的人。 陈芸阴沉着脸色很歉意的样子：“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明天等他们来了，我肯定会出面处理。” 高顺心说恐怕你想的太简单了，你我都不是擅长勾心斗角的人，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你的医生无国界组织已经改朝换代了，再没有人肯听你一个女人家罗嗦。也挺佩服林则生的奇思妙想，居然会被他想出这么个釜底抽薪的办法来。 洒然一笑把她按回床上：“还是我出面吧。” 他倒是想接触一下这个名声在外的医生无国界组织，除了陈大美女林大公子以外，还有什么出色的人物。 旁边有关系亲密一点的，不忿的站出来抱怨：“这个组织早就变味了，姐，照我看咱们干脆退出这个组织投奔高医生吧。高医生，你的国际红十字会组织应该能收留咱们吧？” 高顺哑然失笑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人道主义合作组织谈什么你的我的，凡事涉及到权利和荣誉，多半也就变味了，还别说一个亚洲范围内有影响力的医生无国界组织，在国内连红十字会都是职能部门，多新鲜啊，这也是他看不惯的地方。 几个同事总算逮到机会亲自问他了：“高医生，听芸姐说你在国际红十字会组织里面，还是个大官？” 高顺意外之下看看陈芸，病床上的冷美女精神已经好了不少，赧然之下低下头去，原来平时这么冷的一个美女，也有这种大聊八卦的时候。同事们不依不饶的起哄，非让他把履历说清楚了，说不清楚今天就不让走了。陈的病房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大部分是外科的人在起哄，吵着要高医生自报家门，自己人就不要玩神秘了。 高顺难得凑个热闹，给了他们几个面子，呵呵一笑：“我算是五人委员会的第六人吧。” 大家听的一阵茫然，这又是个什么名堂，听起来很吓人的头衔。高顺的意思是，五人委员会每三年换一次人，他这个编外第六人反倒是终身制的。当然也不愿意解释太多。 第四十三章 习惯碰触 芸的病床前很热闹，至少到现在为止，没有人再把林事，大部分人很鄙夷的称之为跳梁小丑，还有人骂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话题还是围绕在高医生的神秘履历方面进行。 不得不佩服这几位的八卦精神，有人很大胆的猜测：“高医生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应该有绿卡吧？” 高顺面无表情的摇头，以他的名誉声望来说，拿个绿卡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只不过以他的性格来说，让他认个美国干爹这种事情，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旁边有人识趣的赔笑：“你看看你说什么呢，拿到绿卡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啊。我一个亲戚在美国定居的，天天抱怨美国社会太冷血了，华裔在那里很受歧视。” 高顺莞尔一笑轻一点头，美国社会确实挺冷血的，这一点说的没错。 陈芸听他们聊了一会也来兴趣了，脸色一冷很不屑的口气：“都是年轻人幼稚的想法，你问问你们高医生，在美国定居得受多少刁难，简直就是二等公民。还有这么多人争着抢着非要出去，简直跟有病一样。” 高顺听的哑然无语，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到我身上了，很奇怪她为什么这么激动，不大象她一贯的作风。正想发表点独家的意见，被几个助手偷偷使个眼色拦住了，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趁她换药的工夫走到门口，一个助理小声的解释：“高医生你不知道，姐的前男友……就是仍下她跑到美国去地。所以吧……” 高顺愕然之下会意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难怪她会这么激动，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她的抑郁症很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得上的。受过伤的女人无疑是疑心病很重的。陈很快在房间里招呼他们。 很狐疑地口气：“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这么鬼樂，有什么话不能当众说啊。” 两个人交换个心惊的眼色，堆上笑脸转回病房，天大地大病人最大，谁让人家现在是病人呢，正在养伤的时期可不能得罪了，一旦得罪陈主任。再给穿个小鞋什么的可就冤枉了。终于有人谈到了正事，谈到术后死亡的病人，大家都有点不太敢说话。 还是陈主任硬气的多了。斜靠在枕头上侃侃而谈：“怎么都哑巴了，不敢说了。手术的时候你们几个也在场，当时你们是怎么说地，怎么做的。” 这时候就看出来人的本性了。一个老成点地副主任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还是不太敢说。几个年轻点的看了看陈芸又看了看高顺。终于有人豁出去了，站出来讲几句公道话。 不乏情绪慷慨激昂的：“我坚持认为高医生地做法没有错。当时认定三尖瓣无法成形。临时改为置换术，这也是大家都认同的。肯定不能让高医生一个人承担责任。” 这话说出来就有点意气了，是在拿自己地前程开玩笑，一旦认定成医疗事故，再想提拔可就不容易了，不管说的是客气话还是场面话，总归还是有那么一份人心。 高顺也有点感动地洒然一笑，挥手示意大家可以停下了，在这个问题上他早有打算。高医生说话自然是分量很重地，其他人也就接受了，毕竟这份工作还算不错，没有人愿意惹祸上身。 高顺仍旧一副冷淡从容的样子，拽过纸笔简单地写上几笔，这种性质的质询以前也做过，在医学原则跟临床实践之间总会存在冲突，辩论的焦点将会集中在风险论，甚至国际惯例国内惯例，有没有哪位名医哪家权威做过类似的处理，都可以做为重要的依据。 而高顺并不打算照此办理，他的想法是，干脆就针对这份病例，在心脏外科学范围内，做一次深入的阐述好了。聊到下午三点陈芸换药的时候大家就散了，只留下负责换药的护士还有主治医生，看着护士帮她在胸下做例行清洗。 陈芸看看自己的伤口，皱起好看的眉头很固执的要求：“我要求马上拆线，再晚就要留疤了。” 高顺顿时为之侧目，心说这么隐秘的地方留个疤怕什么，除非是你将来的老公或者给孩子喂奶的时候能看到，不然也影响不到美观吧。很自然的多看了几眼刀口，手术后四天时间已经基本愈合，谈拆线还早了点，大概还得两天才是拆线的最佳时间。眼神 的落到她格外丰满的部位，联想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人那位前男友，大概就只有他一个男人，领略过这种及至的视觉感受吧。 无疑受到林则生这种人瞩目的大美女，陈芸确实有她值得骄傲的资本。 冷艳美女很固执的发脾气：“今天一定要拆线，拆完线贴上肉色胶布，不然我就不吃饭。” 高顺听的哑然无语只好让步，拆就拆吧，换药的小护士又在旁边掩嘴偷笑，芸姐这么冷淡的一个人，也就当着高医生的面才会变的这么任性吧。简直就跟任性的小女孩也没什么区别了，却又不会让人产生故意发嗲的感觉，也同样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情。 用生理盐水给她擦干净了就开始拆线，线一拆马上就有一个刀口张力的问题，虽然对伤势没什么影响，疼痛却是肯定的。 眼看着陈芸疼的龇牙咧嘴，还一副硬朗的架势：“没关系你放心拆，我忍的住。” 高顺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真想把她拽下床揍一顿狠的，女人为了漂亮真是什么代价都能接受，难怪有那么多人宁愿冒着疼的死去活来的风险，也要去做美容。一个心软，手底下还是放轻柔了一点，绕过她挺耸的美胸做了几个结实的固定。 陈芸对他肢体上的触碰似乎已经很习惯了，除了耳根有点发红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就是男人的大手偶尔略过最敏感的部位，粉色的嫩肉上会突然出现潮红的迹象，还很不争气的挺直。护士同样不争气的俏脸红红转过头去，陈芸已经羞的抬不起头来。 高顺体会到手心里异样的感觉，包扎进行到一半又不能收手，只要硬着头皮在她敏感的部位多磨蹭了几下，谁让伤到这么尴尬的部位了，暗下决心，下次还是换个女医生来处理吧。 好不容易忙活完了，两个人同时板起脸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有小护士想笑又不敢笑，连她身为女性，都被芸姐美妙的上身曲线弄的有点脸红，更不要提身在局中的高医生是什么感想，这要是换个控制力差点的，恐怕早就趁机大占便宜了吧。 高顺苦笑连连起身告辞，在外科办公室门口碰到了一脸尴尬的麻醉师小陈。 毕竟郊区医院出来的人，明显是高大医生余威尤在，让他显得很不自在：“高哥……我过来看看你。” 高顺本来是挺不高兴的冷哼一声，他是个重旧情的人，说是对他另投门户不怎么计较，心理多少总会有个疙瘩，就算是朋友之间，你要跳槽也得提前打个招呼吧。更何况经过了今天的事情，他对同恩医院的人也没什么好感。 小陈很尴尬的摸头：“高哥你别误会，我到同恩医院也是临时决定的，事情太匆忙了所以就……” 完全就是借口了，高顺本来不想搭理他的，下意识的想起来，当初在郊区医院跟他胡吃海喝的日子，心里一软脸色缓和了点，能被他当做朋友的人，那就不会轻易的放弃了，这也就是他的性格使然。 小陈当然也很了解他的脾气，看见他这副样子，才轻松了一点露出笑脸：“高哥，我刚刚考上副主任医师了。” 高顺讶然之下真心的祝贺他，能在三十岁之间干上副主任医师，在国内医院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又是一阵骄傲的感觉，郊区医院虽然大部分人很平庸，出的几个人才还是很不错的，况且这个人还是他精心挑出来的。 小陈还怕他误会，尴尬的解释：“我是正规的考试通过的，跟林医生没有半点关系。” 高顺洒然一笑反倒不怎么意外了，估计他跟林则生之间的恩怨，整个同恩医院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了，恐怕是整个g市但凡是医疗.也无人不知了。 小陈看见他笑了才算彻底安心，看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通风报信：“高哥我是特意来告诉你的，这次来查你的五个人，有四个人同恩医院的，都是医生无国界组织的小头头，来者不善啊高哥，你可得小心了。” 高顺再次洒然一笑，这小子还是老样子，虽然风流了点本质还是好的，也算是自己没有欣赏错人。 第四十四章 绝对巧合 高顺面前，小陈通常是藏不住话的，很尴尬的同时又“高哥，我最近琢磨上一个女孩子，是刚来同恩医院的实习生，学内科的。” 高顺欣然看着他，这是好事啊，这小子说话还是那么好笑，追求人家女孩子还非用琢磨这么另类的字眼，也不怕人家女孩子知道了扁他。这小子指不定使了多少花言巧语，才骗取了人家女孩子的信任。 高顺玩心大起，呵呵一笑洒然问道：“应该是很漂亮吧，进展到几垒了。” 堂堂高医生能说出这种话来，大对小陈的脾气，这小子干笑一声居然摆出一副很正经的样子：“我看上的当然是很漂亮的……刚牵到小手约会过几次，啥几垒几垒的多难听啊。” 高顺为之哑然失笑，这个词好象还是从你这里听过来的，借用一下还不行了，可见这小子确实有趣。也有女孩子就喜欢这种幽默型的，反正是箩卜青菜各有所好吧，也是真心替他高兴。 也同样收拾心情正色劝他一句：“有了合适的人选，你小子也该收心养性了。” 小陈不敢怠慢慌忙答应一句，高医生余威尤在，这哥们习惯了服从高医生的指令，一时半会还不敢怠慢。又随口闲聊了一会看看手表，也该是回家休息的时间了，小陈很识趣的起身告辞，约好有时间出去喝顿小酒什么。 两个人一起走到大门口，正赶上一个助理医生急三火四的赶过来，看见高顺的时候很慌张又很亢奋地大吼大叫：“高医生可算找到你了。我刚从同恩医院回来，出事了出事了！” 高顺和小陈互相看了一眼，哑然无语看着他，外科的一个小助理，就是不知道什么事情。能把他激动成这样。 小助理很激动的拽住高医生的胳膊，说出来的话石破天惊：“林则生死了，半个小时前出地车祸，送到同恩医院的路上已经断气了，一死三伤，我可是亲眼看见他抬出急诊室的，身上还蒙着白布呢。” 全无心理准备之下。高顺和小陈一起骇然，林则生这个人虽然是挺讨厌的，就这么死了还是让人有点难以接受。小助理下意识的看了脸色不善的高医生几眼。然后跑到里面通知别人去了，这么大的震撼弹，恐怕是整个白云医院都得讨论上好多天了。 小陈莫名其妙地打个寒噤，下意识离的高顺远了一点。说话的时候有点张口结舌：“高哥你……那我就先走了。” 高顺心知肚明他在害怕什么，林则生死地太不是时候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林则生组织了个什么审查组，要来查高医生的医疗事故。前一天下午就出车祸。时间上确实太凑巧了，也难怪别人会觉得毛骨悚然。 高顺也没拦着他。小陈尴尬之下不好意思的道歉一声，然后匆忙溜走，高顺想了一想也有点茫然，找了个没人地角落，抓起电话拨打起来。 先打给乔少爷，劈头一顿臭骂，这么离谱的事情也只有他做地出来，很阴沉的口气警告他：“我警告过你，我地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石油大亨很无辜地口气抗议：“高你发什么神经，我这几天可是乖乖的跟这些中东猴子呆在一起，我可是什么也没做过。” 高顺顿时哑然无语，听口气不象是说谎，以他对乔地了解，真是他做的他肯定会承认。哑然之下挂上电话，更加茫然，如果不是他做的那就不可能是别人了，很可能仅仅是车祸那么简单。 希望仅仅是车祸吧，也仅仅是个偶然。 转回陈芸的病房，来报信的小助理正说的眉飞色舞：“除了司机车上坐的都是林家的人，死了一个林则生，林家两位小姐重伤，听说林则兰还截肢残废了，林家这下算是家破人亡了，可真够惨的……” 小助理看见高顺的时候下意识的闭嘴，尴尬一笑随便找个借口，也就离开病房了。其他人也纷纷找借口离开，病房里只剩下几个外科的人，也就是熟悉高医生的人了，也就都是自己人了。 陈芸的表情同样复杂，抬头看了一眼高顺没有说话，然后很快陷入自己的情绪里发起呆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外科的同事终于受不了那种压抑的气氛，干咳一声发表意见：“我 是老天有眼，撞死了也活该，谁让他正事不做，还组个专门冤枉人的什么组……” 话说到一半被其他人打断了：“人都死了你就少说几句吧。” 高顺皱眉，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对他来说生生死死的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这时候反倒格外冷静。人都走光了就剩下陈芸和他两个人，气氛突然又压抑起来。 冷艳美女勉强抬起头来，勉强一笑：“真是巧的吓人，你说是吗。” 高顺同样听出她话里怀疑的意思，心里总是不太舒服，面无表情的回她一句：“确实挺巧。” 看看手表，张洁和小雯应该在家里等着吃饭了，轻一点头仍旧挺冷淡的口气：“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转身走人的时候，身后陈芸表情更加复杂，明显是在犹豫和挣扎，就在高顺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冷美女做出了她自己的决定。 有点恳求的语气：“你先别走，你陪我去同恩医院看一眼吧……就算我求你了。” 高顺心情不爽的时候总是格外不耐烦，想起家中还有女友等着，也就很冷淡的拒绝了：“你找别人吧。” 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怀疑，他的耐心也到了底线，高顺其人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冤枉，你碰到了他的原则底线，他也就是这么一副冷淡的样子了，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身后陈芸一副咧嘴想要苦笑的表情，她心里也很明白，她确实把这个冷酷的男人给惹毛了，却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高顺倒是不怎么责怪她，总归是曾经追求过她的男人，她要是表现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那反倒真的是蛇蝎心肠了。回到家正碰上李静和张民清都在，随口聊上几句留他们吃饭，以他的性格别说是死了一个林则生，恐怕是再死几个他也不会太放在心上，也不至于很开心，当医生的总不喜欢看到有人死。 反正就是很平静吧。 张民清的消息明显不怎么灵通，还在担心别的事情：“我听说有人要查你，没什么要紧的吧。” 高顺无所谓的样子轻一点头，却还是在考虑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帮他出了一口恶气，既然不是乔做的，也不可能是官方做的，那么剩下来的可能人选就连他也想不到了。几个人被他冷淡的样子弄的有点心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敢乱问。 突然抬头又问了一句：“李杰今天在哪里？” 张洁想了一想娇笑一声：“他跟隔壁的季老板看电影去了，这时候应该还在电影院吧，这两位发展的还挺快的，呵呵。” 高顺听的又是一呆，虽然心情还很复杂，却仍旧忍不住摇头失笑，很显然也不是李杰做的，这算是一天中听到的唯一一条好消息了。这两位简直就是**，一点就着，凑到一起倒还真的挺合适，搞不好还得来个闪婚什么的。 他的性格是想不通就放弃了，他宁愿仅仅是个巧合。 好死不死的正是晚间新闻的时间，电视上刚好播到了一断新闻：某城镇高速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一辆私家车迎面撞上了一辆重型货柜车，一死三伤，货柜车肇事后逃逸，警方要求目击者协助调查，然后是举报电话和奖金标准，大概是五万块吧。 张民清眼尖，看着摄象机画面同样结巴起来：“这不是要查你的林则生吗，出车祸死掉的不会刚好是他吧？” 高顺是由衷的苦笑点头，让你老兄乌鸦嘴又说对了，死的刚好是林家公子林则生。张民清很不争气的咳嗽几声，把满嘴的饭菜全喷了出来。 反倒是李静要镇定的多了，想了一想很冷静的分析：“我看这起车祸是巧合，那个路段我知道，车祸高发路段，咱们郊区医院也经常往那里派救护车。” 张民清很慌张的擦嘴，然后慌忙不迭的点头：“是巧合，绝对是巧合。” 张洁更是体贴多了，识趣的拿起遥控器转台，呵呵一笑缓和气氛，在场的也没人再罗嗦下去。 事到如今反倒变的很有意思了，所有人都宁愿相信，这仅仅是一次巧合。 第四十五章 物是人非 在朋友的立场上，张民清的话倒是很真心的：“高老怕是难免瓜田李下之嫌了，小心提防吧。” 高顺潇洒一笑没有说话，这话说的极具明见，林家连死带伤一下子三个，说不定就有人急着要找出气筒。 张民清搓了搓手很忐忑的样子：“林家人也真是，好好一个四世同堂，搞到现在家破人亡的，这真是……说不清楚了。” 李静也听出味道来了，很不满的撇嘴反驳：“张主任你这话可不能说出去，让人听见了还以为高医生怎么着了。” 张民清惊醒过来尴尬的点头，表示一定不会说出去，呆了一会他也坐不住了，很匆忙的就起身告辞了。 李静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大为不满，赌气性质的抱怨：“这个张主任，怎么说话没轻没重的呢。” 高顺反倒无所谓的摆摆手，李静也就闭嘴不说了。张民清其人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他高医生这么潇洒，要是林家的人也象他这么豁达，也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情了。 连个小小的赌局也玩不起的人，倒是真的不配做个男人。又坐了一会李静也告辞了，高顺想要去送她的时候被她拒绝了，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高顺坦然看着自己的女友，跟她对视。 张洁只坚持了几秒钟就笑出声来：“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高顺轻笑一声，习惯性搂上她细腰，突然想起来一句网络名言。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我，只要还有你就行，张洁对他的信任无疑是毫无保留的，甚至是近乎盲目地信任。 晚间新闻重播了新闻画面，张洁识趣的去卧室哄小雯睡觉。留下他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着新闻画面若有所思。满载的货柜车，载重量怎么也超过十吨，家用型轿车正面撞上去，简直就没有幸免的道理。事发地点因为是事故多发地段，应该有摄象头之类的设备，事故却很巧合地发生在摄象头拍不到的地方。似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高顺再次哑然无语，连他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张洁乖巧的粘在他怀里，深吸了几口美女清新的体香，整个大脑也似乎运转流畅起来。他在国内的朋友屈指可数，每一个都可以排除掉了。他这辈子救过地人可就多了，其中不乏愿意给他卖命的亡命之徒。却大多是很久没有见过的。 眼神逐渐从天花板飘到墙上，日光灯下几张旧照片很灰暗地样子。最后停留在其中一张双人合照上。照片上一个硬朗的男人形象很醒目，旁边是稚气未脱的一个年轻人。依稀辨认的出来是他本人。高顺呆了一呆，有点心惊地同时闭上眼睛，宁愿他从来没有拍过这张照片。张洁跟他紧帖在一起，感觉到他的紧张以后，体贴地用自己的温柔帮助男友化解。高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心里一阵苦笑然后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张洁什么时候把这张照片翻了出来，还挂到这么显眼地地方，要是被有心人看见了，那可就是渲染大波。 第二天一早起床地时候，皱眉把这张照片取了下来，想了一想去厨房烧掉，还稳妥一点。这个男人本来是他的朋友，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他再也不愿意见到这个人，那无疑是一段让他心烦地回忆。 刚刚打开诊所大门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陈亮急三火四的下车，进来以后要水喝。高顺愕然之下倒了杯水给他，心里苦笑，心说老兄你就别吓唬人了。 陈亮喝完了水很严肃的语气：“林则生死了，你知道吧。” 高顺轻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陈亮有点不耐烦的一摆手：“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不是为这件事来的，我来是另有目的，我特地来通知你一声，张自峰回国了，上个星期用真实身份入的境，国际刑警叶警官那边正在跟着。” 联想倒叶婷也参与进来，高顺还真是有点头疼，脸上当然不动声色，同时轻哼一声：“他回国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亮更加不满的口气：“跟我就没必要遮掩了，我不信就凭你们的关系，他回国以后会不来找你。” 高顺闷哼一声也快翻脸了，跟朋友他很少有这么动气的时候，只因为这个人确实是碰到了 忌。 陈亮也觉得自己说话过分了点，干咳几声还有点感慨：“兄弟之间没有隔夜的仇，抛开其他的因素不谈，我倒是挺欣赏张自峰的，最起码这是个男人。” 高顺想翻脸的时候，被门外拍巴掌的声音惊动了，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带着个美女，此外还有几个一脸彪悍之气的随从，推开门走了进来。 男人很从容的微微一笑，表情跟高顺赫然有点相似：“多谢陈参谋这么看的起我，兄弟我受用不起。” 陈亮哑然之后骇然，下意识的想伸手到怀里掏枪，刚掏到一半被几个随从警告性质的分站左右，陈亮很识趣的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投降了。男人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再看看旁边脸色不善的高顺。 笑容可就亲和的多了：“好久不见了小弟。” 高顺面沉似水冷哼一声：“出去！” 然后转向陈亮很不满的闷哼，意思是你们警方怎么能让这么一个人，满世界的乱跑，也没人出来管一管么。 陈亮高举双手无奈的苦笑：“张先生是以某国外交联络官的身份来的，你让我们警方能怎么办。” 高顺自问回国以后，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复杂过，看看张先生眼睛里的诚挚表情不象是装出来的，哑然无语之下背过身去，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吧。刚好张洁下楼送早餐，旁边还跟着红光满面的李杰，李杰毕竟是军人出身，很快就觉察到不妥。 脸上一沉先把张洁挡到身后，然后做出个擒拿格斗的架势，全力戒备。几个彪悍的随从眼前一亮分了两个过去，那位张先生大感兴趣之下也不拦着，高顺抬头看了一眼也没拦着，李杰的身手对付这么两个人，还没什么大问题。 这两位摆出西洋拳击的架势，照着李杰太阳穴就打过去了，就在张洁讶然惊呼的时候，李杰也动手了，一手格挡另一手擒拿，一推一撞也挺利索，把其中一个推的横飞出去撞到墙上。他应付的也不轻松，挡的那只胳膊很明显的巨痛之下有点发抖。 “好了！” 高顺和张先生一起喊了一声，阻止了双方下一步的动作。紧接着一身警服的叶婷带着人冲了进来，如临大敌的摸到枪上，很明显是早就等在门外。 这位张先生倒也挺大度的，哈哈一笑意味深长的解释：“我跟我朋友闹着玩的，是吧高医生。” 高顺也总不能真的让他难堪，无奈之下闷哼一声，算是变相的承认了。叶婷也挺痛快的，很干脆的把放在枪套上的手垂了下来，给了高顺一个天大的面子。 野蛮女警看了一眼高顺，然后很英气的一摆手：“张先生请吧，你今天的行程由我负责。” 张自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大咧咧的带人跟着走了。陈亮这才如释重负的放下手来，瘫软一样坐倒在椅子上，看看浑身上下都让汗水给湿透了。 陈参谋一副尴尬苦笑的样子：“你这位大哥……哈哈不说了，张自峰啊张自峰。” 高顺先是捏了捏李杰的胳膊，李杰无所谓的活动下筋骨，才同样一副愕然的口气：“张自峰？不会是金……的张自峰吧。” 陈亮咧嘴苦笑的同时，高顺无奈的轻一点头，顺手收拾打翻了的东西，张洁忐忑不安的过来帮忙，让三个男人多少安心了一点。 陈亮还是有点不太放心，被人踩到痛处一样跳了起来，煞有其事的吩咐：“小杰你这几天哪里都不要去了，你就在这里守着，多了个身手好的我还放心。” 李杰想了一想点头答应了，高顺倒也挺无所谓。 陈亮临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件事情，骇然之下脸色都变了：“林则生不会是……” 高顺是脸色同样冰冷起来，他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问题的答案十有**，是错不了的。林家的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命苦，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他倒是很不乐意接受这份大礼。 陈参谋留下句感慨，扶了扶帽子然后走人：“物是人非，这个人陷的太深，没救了。” 高顺整理完东西心情平静多了，开始接待今天的第一个病人，诊所也开业这么多天了，来看病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第四十六章 曾经沧海 洁毕竟是爱夫心切，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问：“你有哥，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高顺当然不会跟她生气，只不过是不知道怎么解释罢了，想了一想才放下手头的工作，很深沉的说出一段话：“一年前我每救的一个孩子，将来都有可能成为缠满炸药的民族主义者。一个患有严重贫血，极需医疗援助的可怜女人，家里很可能种着数十亩婴花，你永远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很难理解的一段话，张洁无疑很好的理解了，涉及到一个当地人生存环境的问题。 张洁惊醒过来若有所思：“你这位大哥…….是从事毒品买卖的？” 高顺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旁边坐着的李杰摇头苦笑：“他不犯毒，因为他根本就是生产毒品的。张自峰么，金新月地区的毒品种植园，一大半握在他的手上。” 张洁骇然之下不敢再问，高顺温柔的握上她手，这几句话恐怕是把她吓坏了。至于高医生是怎么跟这个人称兄道弟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李杰和张洁很识趣的没有追问。 高顺反倒想开了，解释给他们听：“他跟我曾经是同学，药理学博士。” 两个人这才明白过来，学药理的肯定精通生物化学之类的学科，转行提炼毒品倒是得天独厚，只可惜这个人的才华未免用错了地方。高顺想起年轻的时候，跟这个人在黑人街区打架厮混的往事，心里也难免挺不是滋味地。 李杰大着胆子多问了一句：“我在黎巴嫩当兵那会。听说张自峰家里好象是很有背景的？” 高顺轻一点头回答他：“他老子曾经做过两任警察厅长。” 李杰呵呵一笑没有再问下去，又来了几个看病的，张洁很乖巧的把人招呼进来，高顺感慨过后也就恢复了一贯的淡然从容，戴上手套专心工作。他地性格也就是如此。潇潇洒洒的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都是些小病也没什么要紧的，忙到中午的时候才算都处理完了。只有一个急性肠炎的疼的受不了，无奈之下用了一支杜冷丁，一针打下去马上就不疼了，又通知白云医院叫了辆车来，把人接走住院去了。 看着刚打开的一盒特效止疼药杜冷丁，高顺再次有感而发。身为一名超级水准地外科医生，有时候连他也分不清楚药品和毒品的区别，要知道毒品。最早可是用在医学用途上了。当然探讨人性善恶，暂时还没这个心情，只不过是有感而发吧。 吃过了饭想去白云医院转一圈，李杰自告奋勇的要跟着去。高顺洒然一笑把他按回沙发上，脸色一整很严肃地口气：“张自峰。还不至于把我怎么样。” 李杰一想也是，细想之下这位张先生倒是还挺仗意的。一回国就帮着自己的小弟出口恶气。当然这话就是烂到肚子里他也不敢说出去。谁说出去那就是活的不耐烦了。高顺多少有点心烦意乱，好好地平静生活再次被打破。让他心里很烦闷的感觉。 再次见到病床上地陈芸，冷美女已经收敛多了，很乖巧的问他吃饭了没有，有没有碰到什么麻烦。高顺看看她因为身体虚弱而显得苍白地俏脸，心里一软心说算了，何必跟她这么较真呢。 想了一想从容一笑：“换衣服吧，我陪你去同恩医院。” 陈芸很意外地样子，又很担心：“听说林家姐妹还在危险期没有醒过来，现在去会不会太尴尬了。” 高顺心说确实挺尴尬的，林家这就算绝后了，就这么一个男丁还英年早逝，想想都挺可怜地。 想了一想做决定了：“还是去看看吧。” 陈芸同样想了一想，然后点头同意了。 鉴定医疗事故的小组并没有来，发起人林则生都撞死了，当然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俗话说叫枪打出头鸟，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很恐怖了，谁要是还敢纠缠不清的，搞不好下一个出车祸的就是他。 走进同恩医院很气派的十层主楼，高顺突然又想起当初的一句玩笑话，做人到底是人见人怕的好呢，还是人见人爱的好呢，有时候这种事情，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他还是喜欢手术台上掌握一切的感觉，也是他为什么喜欢外科医生这个职业，最重要的 负责接待的人很小心的赔笑：“陈主任……高主任，两位大驾光临有什么事情。” 陈芸因为身体虚弱还坐在轮椅上，听到这话呵呵一笑：“大家都是同行，没什么事情就不能登门了吗。” 对方显然没有跟她开玩笑的心情，再次赔笑：“陈主任哪里话，两位应该是为了林医生来的吧，两位恐怕要失望了，上午已经火化了，可能明天就出殡了。” 两个人同时大感意外，丧事办的这么匆忙，不太象林家的一贯作风，再一想也容易理解，还有两个半死不活，活人总比死人重要。 对方很明显是指桑骂槐：“两位如果要参加丧礼的话，明天九点来参加追悼会吧。林医生虽然脾气不好……也罪不至死吧……哈哈我还有事，先这样吧。” 陈芸听的微皱眉头，也不知道是伤口又疼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高顺仍旧没什么表情，让他站出来揭发张自峰的卑鄙行为，他自问没什么证据，警察都查不清楚他又能怎么办，就算是有证据他也未必会站出来主持所谓的正义。 一谈到正义这个字眼，高顺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个世界上配的上正义这两个字的人，还真就不多。 眼看对方快要走出接待室门口了，高顺清了清嗓子招呼他：“介意带我们去一趟重症监护病房吗。” 对方很不高兴的拒绝了：“谢谢高主任好意了，同恩医院有最出色的外科医生，就不麻烦高主任大驾了。” 高顺无奈低头，朝着轮椅上的陈芸洒然一笑，陈芸也觉得挺自讨没趣的，抿嘴示意高顺推着她走人。推到高顺的紫色豪华轿车前面，高顺干脆把行动不便的冷美女整个抱了起来，轻轻放到后座上，陈芸被他强烈的男人气息熏的有点慌乱，微闭上眼睛，美腿以一个极其羞怯的姿势蜷缩起来。 把她轻轻放下的那一瞬间，高顺是真的被她少见的软弱样子弄的心里一动。没有穿白大褂也没有穿病号服，宽大的休闲装再次让她显得清丽而又气质高雅，让高顺依稀联想到气质女郎周晴，唯一不同的是，眼下的陈芸比周晴，更加有容易亲近的感觉吧。 想放开她的时候却发现，她的纤手有点依赖的缠在自己脖子上，不太肯松手。高顺又怕弄裂了刀口不敢乱来，只好保持着弯腰的姿势陪她一会。地下停车场人也不少，很快就有脚步声传来，几秒钟后陈芸赧然松开纤手，很羞怯的样子躺到后座上闭上眼睛。 高顺心惊之下很识趣的打开车门，发动车子往回开吧。 开到半路要求又来了，冷美女象是很珍惜跟他单独相处的机会，腻着声音提出要求：“我不想这么快回去，你开车带我出去逛一圈吧。” 高顺看看时间还早，也就点头答应了，出来呼吸点新鲜空气，总比呆在病房里要好。 随口一问：“去哪里？” 陈芸更加无所谓的样子：“随便去哪里都好，不然咱们去海边吧。” 高顺心说可就别去海边了，那地方太浪漫了容易出事，还是去趟观音庙吧，顺便求个平安符什么的。 陈芸很高兴的答应了，好奇问道：“原来你信这个的啊？” 高顺洒然一笑然后摇头，做外科医生的不信这个，求个心安理得还不行吗。 晚上八点，诊所大堂。 李志奇坐在椅子上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李杰和高顺坐在他正对面，换了新司机的李总裁象是很不适应的样子，看了看李杰没有说话。 倒是他的新司机看不下去了，跳出来帮老板说话：“杰哥你还是回来吧，你不在这几天李总他做什么都不对劲。” 李杰也有点被感动到了，却仍旧很坚决的摇头。 李总裁难掩失望的表情，强打精神总算开口说话：“人各有志，算了。我这次来是请高医生帮忙的，汪总的未婚妻伤势很严重……高医生是不是能过问一下。” 高顺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同恩医院水平不够了，治不好了，想起来求到外科圣手高医生了。今天下午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四十七章 骇人听闻 李志奇本人都觉得这个要求太过分了，治好了林家不情，治不好更是一身麻烦，搞不好还得告他个公报私仇。 张洁这么好脾气的人，都替男友抱不平了：“要请人帮忙也不是这么个请法吧，最起码那位汪总应该亲自来请吧。” 高顺标志性的莞尔一笑，这话说的倒也合情合理。 李总裁被她说的尴尬起来，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汪总正在医院里陪护，特地委托我来的。” 高顺曾经跟女友打过赌，如果残废的变成林二小姐，赌汪总裁还会不会娶她，张洁赌他不会而高顺跟她大唱反调，现在就看谁的眼光比较准了。李志奇在尴尬的等待答复，几分钟后高顺傲然站起来换衣服，也就代表他同意了。 李总裁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赞叹一声：“高医生真是好人。” 从他嘴里说出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却真实的代表了他现在的心声，其实高医生一直都是个好人。 一小时后，同恩医院重症监护病房。 这副画面乍看之下有点渗人，林则兰已经撞的不成样子，全身浮肿外加青紫外伤，高顺伸手要过病历看了几眼，也是一阵哑然无语，脊椎骨折高位截瘫，能不能保住命还是个为止数。林二小姐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毁容是肯定的了。 最让人惊讶的是汪总裁，赫然出现在林二小姐的病床前面，还毅然抓紧未婚妻地手。一副不离不弃的深情样子。同恩医院的人明显是被他感动了，高顺换上无菌服走进来的时候，护士医生正在大肆夸奖汪总裁有情有义，是个少见的好男人。 高顺刚开始也被感动到了，随即又觉得有点不对。他对人性地理解也算挺深刻了，总觉得这位汪总裁有点虚伪的意思。一个丢了官又毁了容的中年女人，汪富豪凭什么娶她回家，当然也可能是他把人想的太坏了，心理作用。 汪总裁看见高顺的时候，眼睛里难以掩饰的闪过仇恨，随即被他很快掩饰住了。他真实的反应当然瞒不过高顺这样地有心人，高顺的性格是挺无所谓的，信步走到病床前面。看看监护数据然后再看病历。 复合性外伤引发出血性腹膜炎，手术处理后引发腹腔严重感染，简直一个恶性循环，有不能说同恩医院地水平有多糟糕。要换成别人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说的通俗点，感染产生的毒素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进入血液。全靠药物维持生命，林二小姐现在整个成了一个药人。 以高顺地冷酷也觉得有点太残忍了。如果真是张自峰做出来的好事。那么他高某人也难辞其咎，却总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张自峰就算是再狂妄，也不至于刚回国就闹出这么大地动静，那未免也太不明智了。 正在凝神思考的时候，病床边上地汪总裁居然格外地坚强，也表现的很大度：“如果高医生能出手救了贱内，那么咱们之间地恩怨一笔勾销，我还可以出一笔钱帮助高医生做慈善，你觉得怎么样。” 旁边陪着过来的小陈已经拼命使眼色示意他赶快答应了，高顺却习惯性的不置可否，他不是心存怀疑，是根本就绝对不信。以他的人生经历来讲，讲到仇恨这个字眼，还会有人比他理解的更深刻吗，人种之间民族之间的仇恨，他可是见的太多了，哪那么容易就化解的。 面无表情应付他一句：“先看病吧。” 汪总裁同样很正经的点点头，把林二小姐的手抓的更紧了。 诊断的结果高顺多半心里有数了，抗感染的特效药他仓库了有很多种，看过细菌培养结果就心里有数了，林二小姐的运气比陈芸要好的多了，以高顺的经验来讲，几种昂贵的抗菌药物联合治疗，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联想到这些药是此前林家人极力主张要查封的，现在却用来救林家人的命，还真是有点讽刺意味，不知道林家姐妹清醒以后又该做何感想。高顺倒是不指望她们会感恩图报，以后不要总来找麻烦就行了。 为慎重起见，亲自开车回家拿的药，拿够了一个疗程的抗菌新药先试试效果，根据病理反应再做下一步决定。同恩医院对他的药物还有所怀疑，死活不肯让林家姐妹用这些来历不明的所谓。 高顺气愤之下想要甩身走人，却被汪总裁很坚决的拦住了：“我同意使用这些药，我相信他。” 高顺讶然看了他一眼，把药放在床头，然后标志性的莞尔一笑，然后离开了同恩医院，忙已经帮了，用不用随便他们。回到家的时候脸色再次难看起来，因为他的好大哥，心狠手辣的张自峰张先生，正在诊所大堂里等着他，还坐的很安稳。 看见自己的兄弟回来了，张自峰很爽朗的哈哈一笑：“来者是客，兄弟你不会把我赶出去吧。” 张洁突然联想到，自己的男友好象也经常使用来者是客这个词，可见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深厚，或者说是曾经有多深厚。 高顺想到他对林家做出来的事情，很不给面子的冷哼一声：“我这里不欢迎一个屠夫，张先生请吧。” 张自峰脸色也变了，很自己的兄弟这么骂，总归是不太爽的：“高医生几天不见，身份不一样了也学会翻脸不认人了。门外那辆紫色凯迪拉克是你的吧，看起来高医生在国内混的挺不错嘛。” 高顺针锋相对的反驳：“托你的福，你做过些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 张自峰脸色很阴沉想要发作，却终究还是忍下来了，勉强一笑洒然问道：“我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倒是说两件来听听。” 高顺也被他逼火了，干脆把话说开了吧，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冰冷的字眼：“那辆货柜车是从哪里租的，别让人抓住把柄了。” 这就等于已经撕破脸皮了，很意外的是张自峰居然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有点茫然的反问：“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货柜车什么把柄，我一个星期前刚回国，安顿好了就过来看你，就是没想到我张某人的兄弟，居然会这么绝情。” 高顺同样一阵哑然无语，他这个兄弟或者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毒贩子，却绝对不是个说谎高手，如果他是在演戏的话，那未免也演的太逼真了，除非张先生去过好莱钨上过表演课，不然绝对演不出来这种效果。 心里突然又是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果不是他做的，那么又会是谁做的。 到这时候，善解人意的张洁也看出来两个人是闹误会了，嫣然一笑选对了时机，站出来打圆场：“张先生去家里坐会吧，我也姓张，咱们还是本家呢。” 漂亮弟妹站出来打圆场，张先生很痛快的给了她一个面子，呵呵一笑脸色缓和下来：“我这个兄弟挑女人的眼光一向比我要强的多，张小姐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连我这个当大哥的都有点羡慕了。” 搞清楚不是他做的，高顺心情也就舒坦了不少，虽然脸色不免仍旧阴沉，却终究还是默许了。 张洁又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叶警官也一起来吧，大热的天也别在外面等着了。” 高顺这才发现女警叶婷，居然真的寸步不离跟在旁边，心里顿时更加笃定了，叶婷的本事他还是很清楚的，现在敢肯定不是张自峰做的，不然绝对逃不过叶婷的追查。野蛮的叶警官同样给了张洁的金面，跳下车大踏步的进了家门，接过冷饮大喝特喝。 好多天不见，野蛮的女警官好象白嫩了不少，应该是从特警队调到国际刑警的办公室，坐久了人也没以前那么野了，也平白无故多了点女人味。 在高家客厅里坐下来，张自峰明显对她很有兴趣，眯起眼睛大加调侃：“叶警官这些天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该不是看上兄弟我了吧。” 叶婷表现出她一如既往的野蛮，又劲又辣的把手里端着的冷饮直接泼了过去，张自峰躲闪不及被她泼个正着，整个人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坐在沙发上，看着弄脏的名牌套装苦笑连连。 这么一闹气氛倒是缓和多了，张洁掩嘴偷笑的同时找出件高顺的衣服，拿给他换上。 大概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麻醉师小陈脸色铁青的找上门来，张嘴就是一句骇人听闻的话：“林则水用了你的药以后刚才死了，林则兰伤势恶化，正在抢救。” 高顺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林则水不就是林家二小姐吗。 第四十八章 大胆假设 陈说出来的话更加惊人：“用过你的联合治疗药物，后病人出现药物中毒反应，然后是急性肾功能衰竭死亡。” 在场的人同样都是目瞪口呆，从肾功能衰竭的表现上来看，确实象是大剂量抗菌药物中毒应该有的反应。高顺大皱眉头没有说话，他手里的药他自己清楚，只要正常使用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把前前后后事情的经过想了一遍，心里一动骇然心惊，他应该在同恩医院多呆一会的，又想起陈亮说过的一句很经典的话，他这个人，确实太容易把人往好的方面想了。 下一个说话的反倒是张自峰，赫然一副很正经的口气问道：“有没有跟抑制中枢类药物，或者非体抗炎药物合用？” 几个人先是听的一呆，张洁首先反应过来，记得男友曾经说过，这位张先生在变坏之前，本身就是药理学博士出身，难怪会有这么一问。 高顺脑子有一个惊人的设想正在形成，听到他话下意识的一摇头，继续回忆着每一个细节，越想越惊心的同时又觉得有点解释不通，没办法在动机上解释的通。张自清问了小陈几句，药理学专家毕竟是专业出身，也很快觉得有点蹊跷。 张先生若有所思的发表专业意见：“为什么是肾衰竭，如果是过敏性的呼吸衰竭，我反倒觉得会比较合理一点。” 专业性太强的话外行也理解不了，高顺听的心里又是一动，小陈愕然之下同样认真思考起来。外行地象张洁叶婷两位可就象听天书了。两位美女表现出外行人应该有的谦虚态度，乖乖的坐在旁边认真听讲。 气氛突然肃穆起来。 诊所里负责坐诊的一个白云医院的志愿者，推开门地时候有点惊讶，却一无所知的笑一声：“高医生，楼下有病人看病。你是不是去处理一下。” 不合时宜的笑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张自峰很自然的表现出霸道的一面，不耐烦的赶人：“告诉他明天再来。” 其他人出奇地没有责怪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确实没心情给人看病了。最让人意外的还是高顺，很不满地看了自己的兄弟一眼。 然后洒然一笑：“我马上就到。” 潇潇洒洒站起来跟着下楼，换衣服挂听诊器，很有耐心的盘问起病人的情况。其他人看着他淡然地样子又是一阵哑然无语。泰山崩于面前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这也算是高医生地性格吧。 张自峰第二个反应过来，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跟着下楼帮点小忙。学药理的配起药来又是另一种风格，很容易就在药物用量上斤斤计较，倒是把白云医疗地几个志愿者看地叹息一声，不知道高医生的诊所里。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专家。 叶婷反倒更加痛快，给了个面子没有干涉张先生地行为。坐到旁边百无聊赖的修她的指甲。 气氛暂时缓和下来，就好象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来看病的哪知道怎么回事啊。有自来熟的就聊上了。聊了一会还热乎起来了，几个正在排队的山南海北聊了起来。从财经聊到股票楼市，当然也不会有人去管。 张自峰似乎对眼下的工作很感兴趣，论耐心程度绝对超过高顺，几乎是把每个细节问的都很详细，从他满脸笑容的表情上来看，他似乎很享受这种难得的机会。高顺自然是很不屑的，对张自峰来说偶尔坐个诊是休闲，对一个好医生来说，给人看病就是责任。 病人之间的话题很快又回到低迷的股市，很快聊成一片愁云惨淡的气氛。 一个男的跟身边中年妇女大吐苦水：“我年初买的中石化，套了好几个月真惨啊，你买的什么。” 连高顺也忍不住听的会心一笑，中石化确实害人不浅，到处都有受害者诉苦叫怨，听到已经不只一次了。以他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玩股票的，他从来不相信有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金钱权利，还是要靠实力赚回来的。 中年妇女显得更加冤枉：“别提了，我买的地产股，我手里的都已经跌到三块半了，再跌可就血本无归了。” 男人很同情她的样子，又有点情绪激动：“地产股跌了活该，看看这房价高的多离谱，跌死这些黑心地产商才好。” 高顺再 点头，本地楼市同样一片惨淡，他是个医生不是搞经买这套房子都觉得费力，还别说普通老百姓了，看起来李志奇的日子也不好过，难怪要巴结汪富豪弄几块低价地皮。 突然之间想通了一些东西，下意识的看了周围人一眼，其他人都有点茫然，就只有张洁心思一直在他身上，夫妻之间心意相通，很快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张洁自然有她的一套作风，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这位大姐，你是玩股票的你知道富海集团吧，富海的股票怎么样了。” 中年妇女想了一想，然后很内行的样子：“你说的是富海地产吧，知道，前天阴线的时候已经跌停板了。” 高顺手上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埋头工作，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只不过他的设想未免太惊人了一点。小陈虽然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却很快从嫂子的话里面琢磨出点味道，想了一想也是一呆，然后跑到电脑前面连上网，去查股票交易信息，折腾了半天下了个软件，查到了富海地产一栏。 小陈也跟着心惊起来：“富海地产，跌到一块九毛钱？那富海不是要破产了？” 两位懂股票的倒是挺不以然的，很一致的语气：“破产还不至于吧，看来这位小同志你不懂股票了。你刚好说反了，股票暴跌不会导致公司破产，反倒是公司经营不善会引起股价下跌，这个问题很复杂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最近地产业这么不景气，一直没人买高价房的话，地产公司要是资金周转不顺的话，破产还真是挺有可能。” 什么话都说的很明白了，不需要说的更多了。张自峰这么精明的人当然已经很明白了，这个富海地产恐怕跟自己的兄弟之间，关系不那么简单了。他也有自己的一套作风，不明着问，做大事的人果然都是很沉的住气。 相比之下，冲动的汪富豪之流确实更象个没文化的爆发户。 处理完病人，高顺轻松的拍手站了起来，仍下所有人然后换衣服出门，直奔李志奇的总公司办公大楼，在大门口碰到了正在招呼客商的周晴，气质女郎仍旧一副气质绝佳的样子，高顺却总觉得她有什么心事。 这种情况下也无心问她，匆忙打了个招呼直奔李志奇的办公室。 在门外听见了里面正在研究工作，有人很小心的请示：“李总，这个销售广告要怎么做，做广告牌的话需要总公司拨专款了。” 李总裁明显心情不怎么好，不留情面的教训手下：“怎么做还用我教你吗，我花钱请你回来不是让你吃闲饭的！做个七折销售的广告有这么难吗，简直废物！” 高顺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这么没风度的叫骂，可见房地产大亨的日子，确实是不太好过了。等他训完了人才推门进去，李总裁看见他的时候大感意外，勉强平静下来招呼他一声。 又很为难的样子：“我现在很忙，高医生有什么事情，咱们是不是换个时间再谈。” 高顺很不以为意的莞尔一笑，然后问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二百亿，可以花多久。” 二百亿是官方数据，年初的时候富豪排行榜上是白纸黑字这么写的，汪富豪的身家二百亿。 李志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苦笑摇头：“我要是有二百亿，我就不用折价售楼了。” 高顺对房地产业同样外行，大感意外的问了一句：“李总裁该不是为了资金发愁吧，房地产业不是很暴……利润很高吗。” 给他留了点面子，没有把暴利两个字说出口来。 李总裁难得大吐苦水：“你是想说暴利吧？你知道每盖一平米的商品房，我需要交多少种名目繁多的税务？我告诉你好了，每平米的造价都在六千开外，你要是不信我就没办法了。” 高顺洒然一笑没有说话，房地产这么大的产业，我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 李总裁有点无趣的样子：“你刚才说二百亿是吧，二百亿仍进这个无底洞，恐怕是连一点小水花也激不起来。”听见他这么说，高顺也就心里有数了。 第四十九章 谋财害命 志奇显得有点为难，最后还是决定说实话：“富海的我还糟，我起码还有几个商场正在赚钱，高医生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些？” 高顺得到了需要的答案，显得漫不经心的样子提了一句：“李总以后交朋友要小心了。”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的，李志奇多半就翻脸不认人了，只不过高医生说出来的话，以李总裁的身份也得考虑考虑，这话是不是有什么言外之意。 下午三点，高家。 叶警官很努力的消化着高顺说出来的话，想了半天才骇然问道：“你的意思是，撞死林则生的那辆货柜车，是出自姓汪的授意，我怎么觉得不太可能。” 高顺很无所谓的样子，除此之外，他没办法解释林家姐妹为什么突然会药物中毒，他的用药肯定没有问题。 声音低沉下来：“我用我的医德担保，我用的药绝对不会出现中毒反应。” 接下来轮到张自峰冷静的分析：“从药理学的角度分析，你用的药绝对没有问题。你的意思是，你的药在用到病人身上之前，已经被人换掉了。” 所有的人一起沉默下来，考试思考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 张洁问的更加谨慎：“会不会是林家在同恩医院里得罪了什么人，人家趁机报复林家。” 仔细想想也不太可能，能得罪医院里面的人，也就只有林则生，林则生都死了。再大的仇也不至于迁怒到他地姐姐身上，毕竟杀人偿命的道理谁都懂。一群人想了一会也深有同感，剩下的人选，也确实只有汪富豪了。 叶婷还是不太相信，两手一摊很无奈的样子：“动机呢。搞的这么大对他有什么好处。” 所有人再次哑然无语，确实没有杀人动机，只有擅长暗杀地张自峰，很不屑的口气：“搞暗杀么，不外乎谋财害命，还有为了嫁祸的，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尤其不用自己动手，要是换成我的话也会这么做。” 所有人都听的大皱眉头，这位的口气就好象谋财害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太没有同情心了。 张先生很冤枉地样子大叫无辜：“我又没亲手杀过人，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所有人都很无语的一起摇头，叶婷却听的一呆，皱起眉头努力地想。显然没有这位张先生的恶行记录。眼看话题就要偏掉了，被细心的张洁接过话头拉了回来。 张大美女很耐心的分析：“如果富海真到了破产地地步。那么姓汪的确实有动机，问题是区区一个林家姐妹又能有多少钱。就算是弄到手了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吧。” 一直没说话地小陈。这时候忍不住说话了：“张姐你还真就别小看了林家，林家的钱还真地不少……我也是听别人说地。” 高顺很轻松的样子站了起来。准备出去外面走走，张自峰第二个站了起来，他地随从想跟出来的时候被他拦住了，两个男人并肩走在一起的时候，高顺默许了他的存在。街角还帖着动迁通知书，被高顺毫不客气的撕了下来，揉成一团仍进垃圾筒里。 张自峰欣然看着他的举动，大感有趣的呵呵一笑：“你还是以前那副样子，年轻人太沉不住气了，走到哪里都要惹出点是非来。” 高顺没好气的反唇相讥：“你也没变多少，还是混蛋一个。” 张自峰很无奈的样子接受了混蛋的称呼，洒然一笑：“做混蛋总比做好人轻松，不用张口闭口仁义道德。” 街角宽敞的广场上人来人往，两个人依稀回到了当然在美国校园里打架的年代，那个时候一个学外科的一个学药理的，闲杂人等还真是不太敢招惹他们。 张自峰似乎是有感而发：“这些年钱越赚越多，朋友越来越少，不知道是不是报应。” 高顺很自然的讥讽他：“两年不见，不知道张先生又开发出多少种新型毒品。” 张自峰一副不以为然的口气：“你未免太小看人了，我的货卖给美国人，英国人，马来人，却从来不卖给中国人，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 高顺同样不以为然：“那么你还是民族英雄了？” 张自峰一贯的厚脸皮：“民族英雄谈不上，算的上识大 局吧。” 高顺顿时无言以对，从二十岁斗嘴斗到快三十，他一向斗不赢这位张先生，因为这位老兄脸皮够厚，他高某人自问不是对手。 张先生打赢了口水战，很亲昵的拍拍兄弟的肩膀，然后满怀期待的提个建议：“我听说你刚刚见过乔老板，怎么样兄弟，要不要帮我联系一下中东的渠道，能跟军方沾上关系是最好的。” 高顺当然一口回绝，那里有一个乔混蛋折腾就够乱了，再多一个张混蛋，可就真的要种族灭绝了。他当然也不至于晓以大义甚至用绝交这种话来威胁，那纯粹是小孩子不懂事的想法，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黑暗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当医生的，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还是那么句话，少了乔老板张混蛋还会有马老板猪混蛋，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乏混蛋人选，最起码有一句话张混蛋说对了，他的毒品从来不卖给中国人，这也是他为什么可以在国内大摇大摆自由行走的原因。 不知不觉走到了附近的步行街，张自峰看上了一家卖炸鸡的，大感兴趣的掏钱出来，买了一大堆鸡腿鸡翅膀，提在手里的时候转过身去。 他还是对劲爆的叶美女比较感兴趣，当街大吼大叫：“叶警官，你都跟了这么久了，要不要过来一起吃点。” 人群里身高腿长的叶婷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习惯性的想要往这边仍东西，高顺虽然心情不怎么好，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啼笑皆非，要负责二十四小时盯着这么个混蛋，确实为难叶警官了。 不顾仪态的吃完了鸡腿鸡翅膀，张先生擦了擦手，然后若无其事的凑过来说了句话：“那个姓汪的我会帮你搞掉。” 高顺大皱眉头的同时，耐着性子警告他：“如果你还想回到你的狗窝，你就给我老实一点。” 张先生很所谓的潇洒耸肩，也不知道当没当做一回事。连远处叶婷都有点眼呆，眼前这两个男人在某些时候某些举动，确实有点太象了。分别在于一个很冷酷另一个很惹厌，呆了那么一会，很自然的多看了几眼冷酷的那个，芳心里面也就有了自己的选择。 这也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不管是美女还是丑美女，面对两个同样与众不同的男人，总会在心里面分个高下出来。以叶警官的性格来讲，很可能还是冷酷的那个要好一点，人也比较正经一点。 第二天早上，高家。 正在诊所里忙着的高顺，接到了法院的传票，虽然心里早有准备还是一阵火大。他对自己的名号算是相当爱惜，接连出了两个所谓的医疗事故，让他心里很不爽的感觉。要问他这辈子出没出过医疗事故，确实有过还不算少，不过那都是在缺少药品的医疗帐篷里。 一个身处战场的战地医生，想不闹出医疗事故还真是不太可能。但是二十六岁以后，高顺自问在外科学领域很少出错，也让他少做了很多噩梦，也少了很多自责。他的心理问题是怎么造成的，不就是环境造成的吗，这要是换个心理素质差点的，估计早就举枪自杀了。 胡思乱想过了大概半小时，被身穿黑西装戴着大墨镜的张自峰强行拽到楼上，然后很得意的吩咐：“有没有黑衣服换一套，走吧，去参加林家的丧礼。” 高顺顿时无语以对，林家的丧礼跟你姓张的有什么关系，至于这么积极嘛，这号人这是什么心态啊。 张自峰嘴一撇嘲笑他：“高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胆小怕事了，跟你明说了吧，我们就是去闹事的。” 高顺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决定去看看，死者为大，生前再怎么恩怨交织也应该去看看，就当是图个心安理得也好。几辆轿车一路开到墓地，肃杀的气氛让跟来的叶警官也打了个寒噤，双手合十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估计是菩萨保佑恶鬼不要来找我之类的。 高顺倒是还好，他为人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也不怕恶鬼找上门来，看着劲爆的女警官变成受惊的小兔子，只觉得心里好笑，再大胆的女人也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天生对这种地方有恐惧感。 第五十章 一世奸雄 群人远远的站着看，现在过去等于自找没趣。汪富子，看不出来有什么大悲大喜的反应，墓碑前面写着几个大字很让人心惊：亡妻林则水之墓，亡妻，那就是已经登记结婚了。 现场还真是够惨淡的，排场也够大的，林二小姐这么一死倒是把她刚结婚的老公给成全了，来宾里面赫然还有几个高顺认识的，李志奇也包括在内，很明显都同情心大起，正在对着汪富豪好言相劝。 联想到自己刚接到法院的传票，一周日就要出庭当被告了，高顺一阵有苦难言，现在这个情况几乎所有人都站在对方的一边，他高某人反倒成了没心没肺的那一个，几乎要面临众叛亲离的局面，事情的发展还真是挺有戏剧性的。 张自峰远远的欣赏了汪总裁精彩的表情，不由自主的赞叹一声：“这个人杀伐决断也算了得，真奸雄也。” 高顺由衷的苦笑，这个人要不是奸雄，他也就混不到二百亿的身家了。棺材下葬的刹那，连高顺这么潇洒的人也忍不住唏嘘几声，林家姐弟虽然讨厌了点，却罪不至死，如果真的是姓汪的做的，那么这个人也确实罪无可赦。 张自峰继续发言：“这张悲情牌打的真好，既堵上了要帐的嘴，又害到了仇恨的人，人家结婚都是要钱，他结婚是又要钱又要命，一举三得，确实高明。” 就连身后叶警官，也是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我看未必是他做的吧，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地人。我还是有点不信。” 两个男人看了她几眼无奈摇头，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现在就连身为局外人的叶警官，都在替汪家打抱不平了。 叶婷惊醒过来两手一摊，很识趣的表明立场：“我两不相帮。我中立，我的任务就是二十四小时盯着你。” 这回轮到张自峰苦笑，被这么个美女警察盯上了，那也真是苦不堪言。他兴起之下还想带着人过去搅局，被高顺伸手给挡下了，高顺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人死为大，就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葬礼结束地时候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伙人的存在。很快有几个人交头接耳的讨论了一阵，然后气冲冲的赶过来交涉，有男有女十几个人。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女的七嘴八舌的骂：“我认识你，你就是姓高地那个黑心医生，快滚吧你，我们汪总这么好的人……你可真够狠心的。” 男地伸腿挽袖子一副虎视耽耽的样子。看样子是准备一言不和就动手打人，看起来都是富海地产的员工。想要帮自家总裁出口气吧。高顺再次苦笑连连，还是张自峰说的对。这张悲情牌打地确实太高明了。现在连富海员工都变成他的忠实粉丝了。 有情有义？高顺摇头叹息一声，然后回转身扬长而去。再呆下去可真要上黑名单了。 张自峰想了一想并没有跟着他走，反倒带着人往相反地方向去了，叶婷下意识的想跟上去，被几个彪悍地随从挡住了，纠缠了半天很快就不见了张先生地人，高顺心情虽然不佳还是忍不住摇头失笑，叶警官虽然本事不小，想盯住张自峰还差了那么一点。倒是不担心他有什么危险，他不去祸害别人就不错了。 想了一想还是回家吧，在墓地门口很意外的碰到了一个人。 一位打扮素雅地短发美女远远的招呼他：“喂，你等一下，你还认识我吗？” 高顺讶然转身看着她，怎么会不记得，酒吧里那位姓曾的短发美女嘛，还曾经因为她跟别人争风吃醋来的。讶然停下脚步看着她，这美女一身素服很显然是来扫墓的，就是不知道是为谁来的。 短发美女很自然的解释：“我是跟着男朋友来的。” 高顺再次感到意外，几天不见也有男朋友了，看来真是收心养性了。 短发美女深深的看了他几眼，赧然解释：“我男朋友是当律师的，以前就一直追着我呢，我想来想去，还不如趁年轻就答应他了。” 高顺是真心的祝贺她，女孩子嘛，找个自己喜欢的还不如找个喜欢自己的，又是一个永恒的命题。她能这么想那就证明她想开了，以她的姿色当个陪酒女确实太 ，总觉得低人一等吧。 随口聊了几句，她的律师男友就匆忙的赶了出来，呆了一呆很紧张的样子看着高顺，生怕刚追到手的女朋友被人抢走了。高顺呆了一呆心里偷笑，很识趣的转身想要告辞，再因为自己耽误了人家的终身幸福，那可就罪过大了。 走了几步听见律师同志轻松下来：“你先打车回家吧，我还得帮汪总处理一些遗产继承方面的事情，今天回家可能要晚点了。” 高顺愕然停下脚步，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短发妹妹的律师男朋友，该不会就是富海集团的御用大律师吧，那就真是巧合了。听到遗产继承四个字下意识的心里一动，回过身来不打算走了。 用尽可能平静的口气随口一问：“这位先生，你是富海的法律顾问吧？” 年轻人很尴尬的摸头：“啥法律顾问啊，我就是个小职员，负责递文件跑跑腿的，呵呵，我是某大律师的助手。” 高顺恍然这才对嘛，顿时对他的坦白大有好感，曾美女这回总算没有选错人，这就是一个老实人，别看人家现在是个小助理，以后说不定就是出名的大律师。正在考虑怎么把话问出口才不会惹人怀疑，好奇心很重的短发妹妹帮他问了。 也是因为好奇才随便问的：“多少遗产啊，谁的遗产啊，这才上午怎么还得忙一天吗？” 大律师的小助手，犹豫了几秒钟正在考虑该不该说，被短发妹妹不高兴的一皱眉头，老实男人很快就投降了。 很神秘的口气：“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林女士留下来的遗产，我的个乖乖，动产不动产大部分是股票，价值整整十几个亿。” 高顺和曾妹妹一起骇然，虽然心里早有准备，还是没料到区区一个林二小姐，赫然会有十几亿的身家，真难为她平时这么低调了。很想不通她是怎么弄到这么多钱的，高顺哑然无语失去了说话的兴趣，摇头叹息一声然后回家。 又几到法院的通知，让他在案件审理期间暂时停业，高顺这回没有硬来，无所谓的把诊所的门关了。上面的人同样没有动静，很显然一个星期内闹出两次医疗事故，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张洁体贴的安慰他：“你也别上火了，事情总会查清楚的。” 高顺心里百感交集，他高某人当了一辈子医生，还是第一次被人强行停职，说不火大那是假的。 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搂上女友细腰变的柔情似水：“咱们出去旅游吧。” 张洁很高兴又很兴奋：“好啊，我去给小雯请假，想想咱们去哪里玩，出国太远了就近找个地方吧。” 高顺不禁摇头失笑，现在这情况躲到国外去，那可就更说不清楚了。心里再次感慨一声，还真是小看这位汪富豪了，还真就把他逼到要躲到国外去的这一步了，相信事前他绝对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又过了一会接到了张自峰的电话，意味深长的味道：“想不到吧，咱们这位汪先生，原来全家人都是拥有绿卡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纽约，住着豪宅开着名车。” 以他的作风查到这些事情也不足为奇，高顺几乎可以预料到这么个结果，现在的富豪又有几个人是干净的，姓汪的这种人给自己留条后路也可以理解。 张自峰坏坏的干笑一声：“有些事情我还得继续查，你负责给叶警官解释一下，通缉令就不要发了。” 刚说到叶警官，跟丢人了很没面子的野蛮女警，气呼呼的推开门进了诊所，很怀疑的看着高顺手里的电话，眼看着她狠狠的一跺脚想要大发雌威，高顺很识趣的举手投降，示意电话已经挂了，你听听还有盲音呢。 叶婷看着他搞笑的动作，撑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一副无可奈何的可爱样子。最后还是张洁请她坐下，朋友之间聊几句有的没的倒也挺安逸。 聊到一会就聊到敏感话题，叶警官也是随口问的：“你跟张自峰到底是什么关系。”高顺无所谓的看看门外，心思飞到九霄云外。 第五十一章 世间冷暖 凡女人总是免不了好奇心重，想了一想应该怎么跟她峰之间的关系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世事难料。当初一起出国留学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他高某人会成为当世名医外科圣手，而一腔热血的张同学会变成很多人恨之入骨的大毒贩子。 叶婷看看他沉思的样子也不逼他，只不过是很骄傲的样子表态了：“我们正在搜集他的一些证据，这回就算了，再让他嚣张几天吧。” 当着打击目标的好友就敢说这种话，可见野蛮的叶警官是如何的有自信。 高顺凛然色变，半警告性质的提醒她：“如果你要找他的麻烦，我建议你睡觉的时候多穿件防弹衣。” 叶婷仍旧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高顺凛然之下又大感无奈，这种事情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晚上的时候张先生大摇大摆的回来了，还带来了最新的消息：汪富豪刚刚订了明天去美国的飞机票，恐怕是要跑了，理由当然是去国外散散心之类的，很冠冕堂皇。 叶警官很不理解的样子，皱着眉头不无怀疑的问：“人家为什么要跑啊，你们是不是太一相情愿了，堂堂富海总裁坐拥二百亿身价，就算他拿走了所有的现金，在国内的不动产怎么办，你就不要小人之心了。” 张先生同样很不屑的反驳：“二百亿资产除去不动产和卖不出去的楼盘，我看他能动用的资金绝对不会太多。因为你没有钱，所以你不懂有钱人的麻烦，大富豪也不象你想象的那样一掷千金，有数不完的现金可以花，他要现金周转就只能去套现，套现就会造成资产缩水，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说了你也不懂。” 叶婷倒是无力反击，要谈钱的话，她显然不是这位张先生的对手，人家说地很有道理，因为她没钱，所以她不懂大富豪的烦恼。身家数百亿的所谓大富豪，一夜之间变成要饭的例子倒也不少。 野蛮女警也有点被说动了，很热心的提议：“要不要我走走关系，让有关部门关注一下，总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吧。” 张自峰象是跟她有仇。更加不屑的反驳：“没凭没据的你凭什么监视人家。” 叶警官终于恼羞成怒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吧！” 高顺是看的心里好笑，这两个人很可能天生就是死对头，是时候由高医生出面了，让他折腾了这么久也够惯着他了。 很轻松的一点头，说出自己的意见：“让他走。” 所有人一起哑然无语，还以为他发烧说胡话了。 就连张自峰也一副很担心地口气问：“兄弟。让他跑到美国或者加拿大，那地方天高皇帝远的，再想弄回来可就难了。” 高顺很平静的样子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变化。 张洁完全是站在男友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很理性的分析：“他跑了也好，法院那边肯定就撤诉了。” 高顺又是轻轻一点头，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当然重点并不在这里。也不能怪张先生想不通。两年没见，很多事情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叶婷反倒了解他多了。想了一想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在那边……什么里面有人。” 高顺已经有点不舒服了。起身做了个送客的手势。也忙了大半年了，是时候跟家人出去过个假期什么地了。以他习惯的生活方式来讲半年没渡假，确实有点太疲劳了，张先生叶警官很识趣的告辞。 等到空无一人地诊所里只剩下两个人，可就自然的多了。 张洁一边收拾着茶杯一边偷笑：“我怎么觉得我好象心眼不够用了，出了这么多事情，我怎么一直难过不起来。” 高顺哑然失笑把她拽进怀里，心不在焉的占便宜：“别收拾了就这样吧。” 难过不起来是应该的，就好象一个看破生死地人，眼看着一群跳梁小丑在你面前上演一出闹剧，你完全可以抱着看戏的心情去处理，也没必要把得失看地太重。缠绵了一会很意外的接到了陈芸地电话：我地伤口好象出问题了，你要不要来才处理一下。 高顺几乎马上就识破了她的谎言，都过了一个星期了，只要不做剧烈运动，伤口是绝对不会出问题地。 张洁反倒很体贴的亲他一口：“赶紧去吧，不是还 玩吗。” 高顺想想也是，出门之前关心一下自己的病人也好，省的以后再出麻烦。 晚上七点，白云医院。 白云医院的人对他态度冷淡了很多，只有外科的比较熟悉的几个人匆忙的打个招呼，其他人都是一副不想沾染他的态度。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他的性格是我行我素，世间冷暖他尝的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点。 这个时候谁是真朋友谁是虚情假意，一览无余。陈芸的床前只有了了几个人，跟几天前的忙乱完全是两种极端的反差，只有一个平时比较熟的副主任，还有很崇拜高医生的那个小助手，陪着高医生做检查，这两位就算是信任高医生的人了，也是真正的朋友。 很意外的是陈芸的伤口真的裂开了，正在往外渗着血水。高顺大皱眉头的同时又有扁她一顿，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伤口应该是她自己故意弄裂的，至于动机那就很耐人寻味了，很可能是想挽回，跟他高医生渐行渐远的那颗心吧。 冷美女有点象做错事的小孩子，静静的等着他的责骂，就好象现在这个时候，被高医生骂两句她也会觉得很幸福。高顺的性格当然不会骂她，就事论事，若无其事的帮她做消毒处理，确保伤口万无一失。 陈芸的表现，很明显是心不再伤口上，没等到男人的责骂她反倒有点不自在了，很忐忑的又等了一会。 才硬着头皮张嘴问道：“林则生……应该已经下葬了吧。” 高顺再次皱起眉头，他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个名字。 陈芸还真是有点怕他，观察到他的反应以后，慌忙改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他们应该趁机打击你吧。” 高顺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象对待老朋友那样，很含蓄的表示：“我会出去渡假。” 旁边两位大感意外，想了一想，很明显再次对高医生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态度，感到心折。 小助理心服口服了：“还是高医生想的开，要换成是我的话，估计已经几天睡不着觉了。” 高顺为之哑然失笑，你这叫看三国流眼泪，替古人操心。许多年的艰苦经验告诉他，担心到睡不好觉，其实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伤口很快处理干净，两位男士很自觉的转过头去，让高医生帮芸姐揭开胸衣缠绷带，冷美女傲人的美胸，在这个冷酷男人的面前，似乎显得的格外敏感。 独守空窗许多年，毫无疑问女人也是有需要的，陈芸似乎很享受被这个男人占便宜的感觉，习惯性的赧然闭上眼睛，任由主治医生在她美胸上抹来蹭去。其他两位男人尴尬之下一起告辞，留下单间里面一对暧昧中的男女。 高顺倒是觉得还好，他治过的女病人不计其数，其中如花似玉的也不在少数，要是每个漂亮的女病人他都得负责，那早就天下大乱了。陈可就不堪多了，明显被男人的大手蹭的有点脸红心跳，从脖子到胸口已经潮红一片。 直到包扎完毕，宽大的病号服盖上她格外挺耸的部位，陈芸才喘过一口气来，头低低的不敢见人，情动中的女人就是这副样子了，尤其还是一个平时很矜持的，三十多岁的冷艳女人，她很可能巴不得你碰她呢。 高顺当然很了解她的心意，他也心动，相信任何男人面对这么一个魔鬼身材的大美女，不可能不心动。他的性格是也喜欢不同的美女，只不过能最后走到一起的，必须是彼此之间再没有任何隔阂，就象张洁那样全心全意的，他才会真心去疼爱。 到目前为止除了张洁，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一步，包括李静在内，还是崇拜的成分居多，感情的成分少点。看着眼前并不反对继续缠绵下去的冷美女，高顺洒然一笑站了起来，留下一句话就扬长而去。 泰然自若的口气：“我渡假去了，一周后见。”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象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那样闹的死去活来，至于两个人之间到底会走到哪一步，那就得看感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能象张洁那样懂事又聪明又乖巧的漂亮女人，几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第五十二章 幕后黑手 上八点，高家。 李总裁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登门拜访，无疑是为了修补两个人之间说坏不坏的关系，很显然身为旁观者和知情者，这位李总裁很敏锐的嗅出点味道来了。李总裁面对自己的私人医生，很随和的样子把副手也带来了，气质女郎心情似乎开朗多了，面对高医生的时候也多了点笑容。 周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很自然的把话题绕到别人身上：“千千最近健康多了，改天千千会出面办个酒会，正式感谢高医生救命之恩。” 高顺不置可否面无表情，心里叹息一声酒会就算了，他本人现在，对这种猎艳性质的高级聚会确实不感兴趣。他叹息的是对周晴的感觉，从心仪到冷淡到现在行同陌路，应了一句话叫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正因为他看破了很多东西，所以他才会做到这么潇洒自然，这个世界上能做到这一步的人，不多。 张洁仍旧尽到女主人的职责，帮着他招呼客人，让气氛不至于太尴尬。周晴很明显觉得自己成了外人，黯然之下还有点心虚，扯了一会虚伪的总算聊到正题了。 李志奇小心的出言试探：“高医生这次出去……还回来么？” 高顺哑然失笑很奇怪的样子的看着他，心说我不回来我还能去哪啊，我又没做亏心事我用不着跑路吧。 李总裁也知道自己问的出问题，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高医生这次出去，应该不仅仅是旅游那么简单吧。” 在场的几个人都有点茫然，弄不太懂，为什么李总裁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昨天还明显站在姓汪的一边，一天不到态度突然就变了。感觉这是登门道歉来了，来说话都变的这么客气，让人不太习惯。 果然李志奇等不到高医生地回答，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了：“希望高医生能够理解，我人在商场，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所有人再次哑然无语，这简直就是变相的道歉了。一天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堂堂沿海集团的大老板吓成这样。而且不管发生了什么。很明显都是这位不动声色的高医生一手所为，这个冷酷的男人就好象一个下棋高手。平时懒洋洋的不太跟你计较，每到关键时刻出个狠招，就让你吓到跌破眼镜。 最了解李总裁地还是李杰，很明显也看明白了看懂了，犹豫了一会终于站出来帮着以前的老板讲话了，很可能是看在以前地情分上吧。 李杰很坦白的口气：“再怎么都是多少年地老战友的。李总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高医生不会生气的。” 可见世事无常。现在轮到当手下的替老板撑腰。 高顺无疑是个很念旧的人，想起战友情分心里一软也就算了。站起来帮局促不安的李总裁倒了杯热水。李志奇感激不尽地接到手里。旁观者都看的很明白了，很显然有什么事情。把这位大老板给吓到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失态。 李志奇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出来：“三天前有人下来，专门审核了富海地大小帐目，应该是高医生一手所为吧。” 所有人听的目瞪口呆，更加茫然了，如果是三天前地事情，那么高医生也太能沉地住气了，直到这时候才被人揭破，难怪姓汪的要闹到跑路，原来中间还有幕后黑手。高顺当然不会承认，有人查帐证明富海集团还是有问题，有没有幕后黑手都不是重点。 他承认不承认都已经无所谓了，再解释未免就太虚伪了，他地做法是不解释。 周晴也是做金融的，查帐这种事情当然是内行，想了一想沉吟着说道：“富海涉嫌违规是肯定的，最怕避税环节上出现问题，罚一下可就惨了。” 高顺仍旧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查帐自然有专家去查，跟他一个当医生的没什么关系。 李志奇想了一想，很费劲的样子最终还是说实话了：“富海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恐怕不只是偷税那么简单……这一查，恐怕要查出惊天大案了，汪总就算是毁了。” 高顺和女友交换个会心的眼色，这位李总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所谓同行是冤家，姓汪的垮了他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如果姓汪的不是用几块地皮引诱着他，恐怕他也不会帮腔 这年头树倒猢狲散，落井下石的事情恐怕是人人都想 果然李总裁演完了戏，示意随从拿出一袋文件，呵呵笑着解释：“这是我手头的几份材料，涉及富海地产的经济问题，希望能够帮的上忙。” 这一招也算高明，既撇清了关系又拉拢的人心，还落井下石顺便害一害本省头号竞争对手，一举三得。 高顺一阵厌烦的感觉，轻叹一声站了起来，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直接赶人：“李总裁请回吧，我赶晚上十点的飞机。” 李志奇热脸贴个冷屁股，尴尬之下又不敢发作，坐在椅子上闹了个大红脸。 李杰终究跟他还有感情，呵呵一笑出来找个台阶：“这几天我留在诊所里看门，李总就多坐一会吧。” 李总裁尴尬之下又不敢发作，也就借驴下坡了。 高顺的行李也算简单，提着旅行箱挽着如花似玉的女友，抱着可爱乖巧的小雯，很有一点意满自得的味道，跟刚回国那会一个人孤零零的，确实是不一样了。当中最难过的一个人是周晴，很显然最近发生了某些事情，让气质女郎心情不怎么好，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再就是感情了，高顺还是觉得感情上的可能性要大一点。 当然此时此刻，他只想出去渡个假期，就这么简单。 一家三口走到诊所门口，身后传来周晴犹豫的声音：“李总……我也想请几天假。” 高顺正在犹豫着该不该停下脚步的时候，身边女友体贴的拽住他，转身好奇的看着脸色古怪的气质美女，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 李总显然犹豫，两个人之间很显然发生了一些事情，最终李总裁还是保留了点男人的风度，一点头答应了：“好吧，给你七天假期。” 李志奇再也坐不下去了，很平静的起身告辞，高顺使个眼色李杰追了出去，替他送客。周晴更加犹豫，站在大厅里手足无措，很显然很冲动的请假了，下一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高顺其实并不想知道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那无疑将会是另一个大麻烦，他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现在只想过点安稳日子。 最后化解尴尬的还是张洁，好心的走过去拽她：“你陪我们到机场吧，有什么话路上说。” 从这里到机场大概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这半个小时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出租车一路往机场去了，高顺坐在前坐，后座上坐着大小三位美女，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气质女郎很显然正在心烦意乱的当口，很勉强的应付着。 张洁礼貌性的问了一句：“周小姐要是没别的安排，也跟我们出去玩吧，大家在一起还有个照应。” 周晴同样很有礼貌的拒绝了，以她的修养让她做个电灯泡，这种事情她显然做不出来。高顺很明白她在烦心什么，估计是那位富家子追的紧了，现在提出实质性的要求了，而她本身不好拒绝吧。 半小时后，机场。 周晴最终没有把自己的烦恼说出来，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觉得交情不够，眼睁睁的看着高顺一家人上了飞机，然后飞机就起飞了。 七天后，高家。 出去玩了七天显得神清气爽，李杰和季老板娘站在门口等他们，看样子关系也是不一般了，居然正大光明的牵着手很亲昵的样子。高顺晒黑了不少，张洁却还是那么白皙明艳，几个人拖着行李回家，气氛倒是显得很惬意了。 刚坐下喝了口水，李杰就开始大吐苦水：“你走这几天可真要命了，显示法院来通知诊所可以营业了，然后是陈主任三天两头的派人来问，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最重要的一件事，有人找你，这是电话。” 高顺呵呵一笑接到电话看了几眼，然后随手放进口袋收好。 李杰继续他的八卦：“姓汪的真跑了，卷走了大笔现金，全市都在盛传，富海这几天被银行接收过去了，说是正在清查。这么大个地产集团说垮就垮……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高顺好心的拍他肩膀，说垮就垮，证明他的根基并不太稳当，这种事情也怨不得别人。 第一章 新的开始 个月后，白云医院。 外科手术里一片忙乱，手术台上躺着个神志不清的病人，而戴着大口罩的冷酷男人在旁边冷静的下达指令。 很低沉很平静的声音：“肾上腺素，准备电击。” 旁边另一位戴着大口罩，体态丰腴的美女下意识的补充一句：“初步诊断为心源性休克，二百八十焦耳准备，一，二，三，电！” 强烈刺激心肌收缩的药物和电击双管齐下，几秒钟后手术台上的病人心脏成功复跳，让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尤其是站在助手位置上的美女更是如此，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满是细密的汗水。这时候已经是深秋，南方的天气却仍旧很热。 旁边有人担心的想要扶她：“芸姐你刚刚才恢复健康，不然你先下去休息吧。” 冷美女很显然对助手的关心大为不满，娇哼一声继续发布指令：“继续人工呼吸，不要停。” 负责人工呼吸的助手不敢怠慢，掐着气囊继续有节奏的按压，直到心电监护仪器上的光点跳动的逐渐稳定下来。心脏停跳以后再通过电击恢复跳动，成功的几率大概是千分之一，当然休克假死的情况下，这个数据可能要高一点，却总归是捡回来一条命。 直到病人的生命体症稳定下来，所有人才静静的等着主治医生的下一步指令。 手术台上的高顺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头也不抬的下命令：“推去做检查，十分钟后我要看到病人。” 助手吓了一跳赶紧招呼几个人进来，然后轻手轻脚的推走，惹恼了高医生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尤其芸姐最近，对他们的要求也突然严厉了起来，顶头上司要求变严格了，所有人皮都得绷紧点了，看这情况混日子的时光。似乎是一去不复返了。 却没有人敢提反对意见，尤其是几个年轻的助理劲头很足的样子。都琢磨着趁年轻，多跟着高医生和陈主任多学几手。百忙之中，高顺回过头来看了陈芸一眼，多少有点关切地意思，意思是你行不行，不行我就换个人来。 重伤初愈的冷面美女依稀恢复了往日地骄傲，很坚定的摇头拒绝了。高顺非但没有生气心里反而欣然点头。这才对嘛，这才是刚见面的时候，那个脸上沾血的外科女强人。 诊断在紧张的气氛里继续进行。 引起心源性休克的原因有很多，最常见的是急性心肌梗塞并发症，手术室里几个年轻人很好学地样子，站的挺直讨论几句。 一个胆子大的首先提出设想：“要不要来赌一赌，因为抢救过程发现有明显的肺水肿，我猜是高血压引起的合并急性心肌梗死，心肌坏死很可能已经超过一半以上。” 大部分人点头表示赞同，高顺倒是不介意他的助手们。开个小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对他来说只要你能做好自己那部分工作，你就算一边工作一边听音乐，他都懒的去管，当然前提是，你必须做好自己的那份工作。 得到大部分人认同的年轻人很得意的请教：“芸姐，还有高医生，你们怎么看。” 高顺和陈芸相视一笑。兴起之下加入了年轻人之间地幼稚游戏。 陈芸想了一想先说话了：“高手通常都是最后出马的，还是我先说吧，确定是急性前壁心肌梗死，原因我就说不好了。病人确实有高血压病史，这点不假，但是我总觉得有点蹊跷，不象是高血压引起的那么简单。我倒觉得象是某些药物产生的中毒反应。” 高顺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心里赞叹一声说的精彩，这就是有没有临床经验的区别了，年轻人总是想当然的把事情想简单了，经验丰富的陈主任一下子就说中要点了，以他地经验来看，非o入治疗。 看了看病人家属带来的病历。沉思几秒钟后就有了答案。年轻的助手们也算很了解他了，看见他的表情就明白了，高医生多半是胸有成绣了，起哄性质的非听听高医生是怎么说地。 刚把一个病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高顺心情大好之下也凑了个趣，轻松的点头很理智的分析：“病人年龄五十八岁，于一年前接 i手术，造影显示多血管.曲。植入3.032.5x28+timi 一群人听的有点费解，显然不明白高医生，为什么拿出这么一段病历来大书特书，病历本上写的很清楚大家都看到了，高医生非要重复一遍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中间有什么玄虚不成？ 也不能怪他们理解不了，涂层血管支架技术在国内，也算是很尖端的领域了，大部分人是很迷信这种国外引进的先进技术，都觉得涂层血管支架就是神一样的技术。其实站在高顺的高度来看，事实却刚好相反，目前的涂层药物还处在很不成熟地研制阶段，含药支架的利弊到底如何还在探讨之中，具有高风险却是不争的事实。 洋鬼子的东西糊弄别人还行，想糊弄高大医生不太可能，高顺认为这种技术的风险性，甚至远远超过传统手术方法，当然这也是他一家之言，只能说技术还不成熟，并不能因此否定医学的进步。 这番话说出去可就是渲染大波了，无疑给那些满街帖小广告的所谓高新技术医院，一记响亮的耳光。 陈芸毕竟专门做过这方面的研究，想了一会若有所思的沉吟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药物涂层出了问题？” 高顺深一点头表示肯定，不管是美国原装的药物还是国内生产线糊弄出来的，药物涂层肯定是有问题的。兴起之下用手指着病历，一行一行的往下指，病人接受手术后一年时间里，出现的各种大小病理反应，很显然是之前所没有的。 手指每间隔几行跳动一次，所有人的脉络逐渐跟着清晰起来，这么厚的几大本病历，想从中间挑出有联系的记录，除了高医生恐怕是谁也不行。 到最后一个助手喟然叹息一声：“高医生这个逻辑能力，恐怕比一台超级电脑还要严密了。”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在心里面说什么逻辑能力，还是那么句老话，熟能生巧而已。 等到化验结果一个接一个的做出来了，证实了高顺的判断，或者说是陈的判断，不明原因的中毒反应，查来查去就是查不到原因，查到快下班的时间所有人都放弃了，看来高医生说的没错了，确实是支架涂层的问题了。 高顺和陈芸商量了一下，安排三天后的补救措施，保守药物治疗后进行再介入治疗，长期效果谁也说不好，他也只能尽力而为。 晚上五点，下班时间，外科办公室。 很可能是在病床上躺的时间太长了，让陈芸显得稍显丰腴了一点，却更让她显得女人味十足，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逐渐恢复到她受伤之前的状况。 冷美女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又耽误你诊所营业了，总这样真是不好意思。” 高顺很随和的轻一点头，他当然是挺无所谓的，难道当医生的有急诊能不看么，就好象当警察的，不管在什么地方碰上歹徒了，不管穿没穿警服，你总不能掉头就跑吧。当然跟高医生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你得习惯他的安静。 陈芸等不到回答，很习惯的自顾自的继续说：“今天这个病历很有代表性，咱们医院开展涂层支架技术也有好几年了，但是术后跟踪随访还是一片空白。我得跟上面打个报告，调拨资金建立相关档案库。” 高顺欣然点头，有这个想法很好，卖家用电器的还得做售后服务吧，还别说是开医院给人看病了，术后随访也是应该的。他并没有对眼前的冷美女大浇冷水，虽然这种性质的随访在国外已经很普遍了。 在国内当医生也太容易了点，做完手术爱死不死，跟医生没多大关系，陈大主任能有这么个想法，本身就很值得肯定。 陈芸还有点担心：“那医院现有的涂层药物怎么办，需要重新做毒性鉴定么。” 高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又不是院长，你问我做什么。” 陈芸赧然之下反应过来，这才想起来，她自己好象才是主任。 第二章 百媚俱生 完了正事，也就该谈到私事了，两个人对彼此之间的意，暂时都不想有所改变。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陈美女对高同事的依赖程度，似乎越来越重了。 陈美女看看手表，很自然的提出要求：“你还是在这里呆到下班吧，一会送我去艺都电影院行吗。” 高顺讶然之下点头答应了，这么晚了还去电影院，那就应该是去约会了，他的心情是波澜不惊，他倒是很乐意看到陈芸在感情方面有所发展，尝试一下不同的人生也是她应有的权力。 等到了男人肯定的答复，陈芸反倒娇声不依：“怎么我跟别人去看电影，你好象很高兴啊，高顺你这个人简直太可恶了。”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心说陈大主任还真是挺难伺候。 洒然一笑轻松的反问：“那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陈芸赧然之下重重的一跺脚，表现的象个娇痴的小女孩：“快说你妒忌死了。” 高顺很随和的样子轻笑一声，当然不肯当众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陈也毕竟不是任性的小女孩了，娇嗔之后也就回复正常，只不过偶尔捂着丰润的红唇失笑一声还是难免的。 陈大美女冰山解冻百媚俱生，笑着解释：“骗你的，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看电影啊，我去艺都找人的。” 高顺欣赏过她娇媚的表情之后，潇洒耸肩表现出成熟男人应该有的风度。 晚上七点，高家。 恢复平静后的生活更加平淡，张洁把菜放到桌子上的同时，用纤手掐了一块肉丁塞进男友的嘴里，高顺欣然咬到嘴里嚼了起来，一边翻看着最新到手的药品信息。 张洁满意的看着他的吃相，然后媚笑着问他：“麻烦老爷您稍后再忙？李杰和季姐快要到了。” 高顺突然想起来今天，说好了请人家一对新人吃顿便饭，洒然一笑放下资料。起身帮忙布置饭桌。被他高医生又猜对了，李杰和季老板娘一见钟情。真的好象干柴碰上了烈火，玩了一把都市里流行地闪婚，七天就住到一起了一个月就结婚了，这个速度还真是足够快的。 高顺是觉得没什么问题，这两位在都市里滚打摸爬了这么多年，都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样地，不管是年纪上还是身份上。这对新人都挺配的。刚胡思乱想了一会客人就到了，季老板娘仍旧上着大浓状，花枝招展的样子倒也挺养眼的。 身份不一样了说话也就不一样了，明显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很自然的替自己的姐妹打抱不平：“我说高医生啊，你什么娶我们张家妹子过门啊，我看你们两个就别拖了，跟我们一起把婚事给办了吧。” 高顺一阵心动地感觉，这个提议还真是不错，他的性格算是很固执了。一旦认准了的女人，那就是很准了。 抬头看看女友，张洁一副很大方的样子，标志性的娇笑：“多谢你的好意了季姐，我们的事情不着急。” 高顺当然很了解自己的女友，别看张大美女平时柔柔弱弱的没什么攻击性，骨子里也是个很刚烈的女人。在他没有处理清楚复杂地感情世界之前，人家也未必肯嫁给他。这也算一种变相的抗议吧。 高顺在心里苦笑，感情上的事情确实是他自己理亏，也只能靠时间来证明一切了，早晚有一天他要八抬大轿把这明艳的大美女娶过门。张洁也只不过是抿嘴一笑，也就重新变成了那个明艳过人的现代女性，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在场的都是成年人了，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李杰心有不忍的呵呵一笑岔开话题，帮忙又冷又酷的高医生化解了尴尬。一个月不见，当年地特种兵似乎精壮了不少，腰上多余的缀肉不见了，眼神也重新变的锐利起来，似乎被都市生活磨平的性格，又回来了，重新出现在他的身上。 吃了几口菜，高顺心里一动轻松的问他：“在那边过的怎么样。” 李杰龇牙咧嘴地苦笑：“一个字，惨。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我还真怕坚持不下去，给咱驻黎部队丢脸了。” 高顺心里好笑心说挺吧，坚持下来就是你的。 季姐趁机发表意见 忑的感慨：“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不管，我倒是觉得，咱们就别训了。钱我有，这几年做生意也存了不少，咱们过点安稳日子不好吗。” 张洁似乎也很同意她的意见，跟在旁边频频点头，就好象男人不了解女人，女人同样也弄不懂男人，有些男人是注定不会平凡的。高顺无所谓的低下头吃饭，朋友的引荐只是给你个机会，决定权还在本人手里。 李杰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下决定了：“我还是决定坚持下去，除了这方面的工作，你看看我这个人还能做什么。当然如果你不介意地话，我可以去停车场看车。” 他这话说的也对，他以前是职业军人，后来是大老板的贴身保镖，除了需要动手动脚的工作，他也确实没有别的本事了。意见终于统一下来，季老板娘似乎也认命了，想了一想也逐渐眉开眼笑，对自己老公的未来满是期待的样子。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是希望自己的男人一辈子碌碌无为吧，如果能象高医生这样活的潇洒，拥有某些常人梦寐以求的特权，相信绝对没有人会拒绝。 季老板娘很兴奋的转向高医生，很期待的问：“我看电影，我是不是还得签什么保密条例之类的文件？” 高顺为之啼笑皆非，心说你问我我又去问谁，我又不是你老公的上司。他也只不过是负起个引荐的作用，具体行不行人家用不用，还得李班长自己去努力，以后的事情跟他没什么关系。 李杰同样很感动的样子：“我本来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没想到一个月之内，先是结婚有了老婆，现在又有机会重新入伍，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高医生了。” 高顺无所谓的摆摆手，朋友之间说这些就没意思了，他还是那么句老话，他这个人是绝对不会让真正的朋友吃亏的。当然也是李杰确实有这个能力，就这么淹没在都市的人潮里，未免太可惜了。 想想当年那批战友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印象却格外深刻，又有哪个不是有真才实料的。气氛算是很融洽的，有一家人的感觉，话题在饭桌上继续展开。 李杰突然大感兴趣的提了一句：“我听说姓汪的在美国混的挺惨，一下飞机还让人揍的不轻，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应该快要引渡回来受审了吧。” 高顺当然一问三不知，该吃菜该喝酒，淡然自若的样子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在场的几位都是了解他的人，通常高医生不想说的事情，那就最好是谁也别再问了。当然要说姓汪的被打这种事情，也可能跟高医生完全没关系。 高顺擦了擦嘴谦虚一笑：“可能是追债的追到美国去了吧。” 李杰有点尴尬的摸头，不敢再问，这位汪总也是有病，既然都已经跑出去了，那就找个小地方隐姓埋名的老实点呗，还非得跑到纽约那么大的城市招摇过市的，让人狠揍一顿也是自己找的。 一个美籍华人在纽约街头让人打了，多新鲜的事情啊，谁管啊。 张洁这么善良的人，也忍不住娇声骂道：“我看也别引渡了，最好是让他死在美国，这个人也太狠了，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高顺轻松一笑低下头去吃饭，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九点，送走了李杰夫妇，就该两个人甜蜜的幸福时光了，在床上搂在一起，张大美女似乎很怀念那次难得的假期。 很憧憬的样子：“咱们什么时候再去旅游吧。” 高顺不怀好意的轻抚她敏感部位，坏笑一声：“你怀念的是白天还是晚上呢。” 张洁顿时招架不住俏脸飞红，白天带着小雯出去游山玩水，晚上住农家宅院，在别人的房间里玩一些情侣之间的禁忌游戏，当然会更加刺激。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明艳大美女顺滑的火热女体，在男人厚实的怀里显得更加热情。 第二天早上，阴天有雨。 高顺看看外面的天气，这雨好象得下上几天了，突然接到了乔老板的电话。 第三章 心高气傲 大少笑的有点阴沉：“人在美国你就放心吧，我保证死。” 跑到哪里不好非要去纽约，别说是一个姓汪的，就算是再多二百亿也得乖乖听话任人宰割，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乔少爷似乎别有用心，邪笑一声：“这个姓汪的二女儿长的不错，我正考虑要不要找个机会下手。” 对于他来说，很可能只是个猫捉耗子的游戏，对于汪家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了。 高顺很自然的冷着声音警告他：“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 乔老板毫不在意的干笑：“你人不在美国就别管了。” 高顺面无表情挂上电话，这个电话挂上的时候，就代表着姓汪的完了，跑到哪里不好非要跑到纽约去，也真就是他自己找的，当然汪富豪也是挺冤枉的，他可能觉得跑到异国他乡的就安全了吧，哪里知道好死不死正好落到乔老板手里。 上午九点，诊所大堂。 诊所里来了个稀客，周晴气色很差的推门进来，看见高顺的时候勉强振奋起精神打个招呼：“高医生早……张小姐早。” 高顺和女友讶然看了她一眼，随口招呼她坐下，显然不明白为什么不是周末，工作繁忙的气质女郎会有大把时间逛诊所。几秒钟后一个年轻男人跟了进来，很轻佻的样子让两位美女一起皱眉。 一身名牌的纨绔子弟，似乎对诊所的条件很不满，一副很嫌弃的口气：“放着大医院不去，非跑到这么个小诊所来干嘛，你不知道这种小诊所宰起人来更狠吗。喂，你们这里谁是医生啊。” 高顺冷冷的看着他，心里全明白了，怕是气质美女的追求者之一了，搞不好还是其中最有实力的一个。以高顺涵养这么好的人，也忍不住暗骂一声什么东西。 周晴朝他使个歉意的眼神。然后逃难似的求助：“高医生帮我做个检查吧，我最近总觉得胸闷。喘不过气。” 高顺也不知道她说地是真是假，还是张洁心软之下帮了她的忙。 张大美女菩萨心肠似地说话了：“做个检查没什么问题，不过男士在这里不太方便，这位先生出去等着吧。” 张洁多半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子挺可怜的，被人纠缠着不放的感觉当然不会舒服。高顺是有点懒的管，一个陈芸已经惹出了这么多事情，把他也惹的有点毛了。富家公子虽然不太乐意。最后还是骂骂咧咧的推门出去了。 隔着大门看见辆超级跑车，价值不菲的红色法拉力，这车在本市也算地上拉风一族了，一般势力点的女人看见这车，也就投降一半了。周晴松了一口气也自然了点，坐到椅子上还一副很烦恼的样子。 高顺很冷淡的拽过听诊器，摆在她胸口听上一听，不管是真是假还是做个检查吧。气质美女惊醒过来想要把衣服扣子解开，被高医生伸手拦住了，听诊而已用不着脱衣服这么复杂。 周晴打起精神嫣然一笑。让高顺突然联想到留学时代交往过的一任女友，留过学的多半就是这副样子，比传统的东方美女多了点大大咧咧的味道，跟开放的西方美女比又保守了不少，算是很独特的一类人。 当然留过学又保留着浓烈黄种人特色地也不是没有，就好象冷酷的高大医生，从头到尾都表现的象个纯种的中国人，一点假洋鬼子的习气都没有。也算是很难得了。 听诊结果，很明显心脏没有任何问题，很健康很强劲的一颗心脏。高顺算是很有风度的一摊手，实在听不出有什么毛病。 周晴的表情却不象是说谎：“可是我真地经常做噩梦啊，还经常胸闷。” 高顺讶然之下抓过她纤手，脉相倒是稍微有点滑，也不象有什么大问题。要是换成一般医生。多半就觉得她是无理取闹了。 就连张洁也觉得她是在找借口，好心的劝她：“要不然我帮你想个办法吧，你从后门走，前面我帮你挡着他。” 周晴解脱式的猛点头，站起来想从后门溜走，却被高顺拉了回来，被男人拽住纤手，气质美女似乎有点意外的样子又很坦然，这就是留学经历造成的性格不同了，拉拉手挨挨碰碰这种事情。在她来是很正常的。 高顺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纯粹医学上地 无缘无故的脉象滑数，通常是大病之前的迹象，西医解释不了的很多病，中医上经常有很明显的征兆，如果真象她说的那样经常做噩梦，胸闷，那么很可能是真的有病了。 正色问道：“有没有妇科病。” 周晴想了一想很大方的承认了：“有，好几个月了。” 高顺微皱眉头想了一想，然后拉过处方笺，安排她去白云医院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现代都市里的上班族身体状况多半不好，一天二十四小时要接受汽车尾气和噪音地折磨，很容易就患上某些难缠的慢性病。 周晴听的一呆，有点犹豫：“我明天还得上班，就不用做全身检查了吧。只是做噩梦可能是没休息好吧，过一阵子估计就好了。” 高顺再次皱起眉头，做为一名医生他对这种病人最头疼，这种人经常借口工作繁忙逃避身体检查，这可不好。 耐着性子想出个折中的办法：“明天没时间，那就周末吧。” 周晴还想推辞被高顺很不客气的冷起脸来，气质美女吓的吐吐舌头，慌忙点头答应了，随即苦起脸来叫苦：“唉，周末又得早起了。” 似乎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淡然自若的气质美女也有点不一样了，朋友之间说起话来真心了不少，也偶尔有这么可爱抱怨的时候。 张洁比她大上几岁，很自然的抿嘴一笑安慰她：“早起呼吸点新鲜空气，对身体有好处啊。” 周晴心情好象平复了一点，淡然一笑很俏皮的眨眨眼睛，让高顺也跟着摇头失笑，卸掉伪装的女人明显比她故做矜持的时候，有亲和力的多了。当然也不能怪她戴着面具做人，以她的工作和地位来讲，想不虚伪都挺难的。 周晴显然跟他同样想法，有点无趣的大吐苦水：“真想把现在这份工作辞了，来这里当个会计什么的算了。” 高顺和女友相视一笑，心说咱们可请不起你这么高学历的会计，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了。随口聊了一会周晴似乎开心了不少，有点赖着不走的意思，高顺早就习惯了大小美女把他的诊所当成避风港，也不忍心赶她走，反正也不耽误看病，就让她呆着吧。 也就是高医生活的太潇洒了，身为他的女性朋友，很容易就被他的那份闲适潇洒给打动了，这在繁忙的现代都市里简直是个奇迹了。张洁曾经开玩笑的称呼他，富贵闲人。高顺对此并不认同，富贵倒是未必，闲人那就更谈不上了，平均每周都有起码一个大手术，他也算很忙了。 他们可以无所事事的闲聊几句，门外那位可有点等的不耐烦了。 年轻男人很不耐烦的在门外招呼：“到底好了没有啊，我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张洁好奇的看着他，追女孩子这么没耐心的，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位跟林则生的死缠烂打还不太一样，这位是干什么的啊这么嚣张。 周晴无奈之下站了起来，小声解释一句：“等这笔生意谈成了，我一定煽他几个大嘴巴。” 高顺也听明白了，心说你不是沿海集团的高管吗，什么时候做起公关了，再一想李总的日子似乎不太好过，用几招美人计也很正常。他是觉得周小姐有点异想天开了，这种纨绔子弟虽然不肖，却一个比一个还要现实，你不陪人家上床之前，这笔生意多半是谈不成的。 周晴显然也是因此而烦恼，对方的耐心显然已经到了尽头，再不做出实际点的牺牲，这笔生意多半就黄摊了。两个人陪着她呆了一会，沉默了几秒钟后，周晴似乎有了自己的决定，很坦然的样子也轻松了不少。 高顺下意识的心叫糟糕，她该不是自暴自弃了吧，那可就太糟糕了。 很自然的提醒她一句：“最怕吃了亏生意又没谈成。” 气质美女愕然看了看他，很感动又很得意的样子，失笑连连：“你想到哪里去了，要是跟这么恶心的人上床，我宁愿跳槽换家公司。” 高顺尴尬之下转过头去，尴尬过后又很欣慰，她知道这么想那就最好了，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了，这还是个心高气傲的那个周晴。 第四章 一举两得 们朋友之间聊的挺开心，被冷落的那位不愿意了，站不耐烦的样子。 这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直接开喊：“你到底行不行了啊，现在是上午十点，中午我有个饭局，先带你去买身衣服吧，看看你挺有气质一美女，怎么穿的这么寒碜呢。” 这回连张洁都想煽他几巴掌了，不穿名牌就叫寒碜，你一件名牌也不过就是几万块吧，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啊。女人尤其是美女，大部分还是挺反感这种爱现的男人，尤其是这号不肖子，仗着个亲爹的权势在外面招摇过市，确实挺肤浅的。 相比之下拥有超级医术又行事低调的高医生，可就比他高了不只一个档次了，有这么多美女喜欢上冷酷的高医生，也不是没原因的。当着高医生的面，周晴似乎也硬气了不少，一生气摆出一副冷脸很厌烦的表情。 气质美女也是个性情中人，很不客气的反驳：“我就是个穷上班的，您买的衣服我可不敢穿，下面的行程是考察本公司兴建的国茂大厦，牛总请。” 高顺听的心里好笑，搞了半天这哥们姓牛，外号牛总，看外表确实挺牛的。周晴话说完了，似乎把很多天的闷气都发泄出来了，看样子她是豁出去了，拼着工作不要也不想再委屈自己。沿海集团的高管，一年的工资起码数百万吧，对她来说能下这么大的决心，已经是很出人意料的了。 年纪轻轻的牛总明显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被美女当众拒绝很没面子的发飚了：“你什么态度啊，有你这么谈生意的吗，国贸大楼我不买了！” 一幢高层办公楼价值数亿的生意，很可能就这么砸了，周晴犹豫片刻随即再次坚定起来，很淡然的样子懒的理他，她也是真豁出去了。高顺反倒觉得有点可惜，地产市场这么不景气地情况下。能做成价值几亿的生意多不容易啊，他也不是卖房子地也帮不上什么忙。想了一想心里一动。 不动声色的提个建议：“牛总打算买什么样的衣服？” 涉及到李志奇的大生意和周晴的饭碗问题，他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低声下气劝几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以他地性格这已经是很难得了，要换成以前早就翻脸打人了。 牛总看看他身上寒酸的打扮，很得意的炫耀：“我定了一款纪……西的高级外套，一套加起来二十几万呢。” 高顺听的心里好笑，真想替他爹教训一下这个不肖儿子。二十几万随便就送出手了，你可真够大方的。这小子反倒比林则生可爱多了，最起码人家摆明了是拿钱买女人，虽然混蛋了点却混蛋的很有趣。 张洁平时在家闲着没事，也爱翻这些杂志，想了一想掩嘴一笑：“牛总说的应该是名设计师纪梵希吧，极简主义的代表人物，如果是真货的话，那可真地很不错了。” 牛总怀疑的看了看她，然后很心虚的支吾了一声。很显然小脑袋里并没有什么极简主义的概念，周晴也看着他一阵摇头，这位可真够愁人的。 高顺看看女友轻松一笑，小声问她：“喜欢的话，给你也买一套吧。” 张洁感动的同时再次抿嘴一笑：“人家牛总订来的衣服，我可不想夺人之美，再说秀场里面地东西也没法穿呀……料子太少了。” 高顺一想也是，欧洲的服装设计师有几个好东西的。设计出来的衣服多半是透明的吧，倒是有点心痒难耐，以张洁的明艳穿上这种衣服，应该是很动人的吧。 聊了几句牛总很明显又把面子找回来了，意满自得大手一挥：“好吧，既然你们这么识货，就带你去开开眼好了。先说好了，只许看不许摸，弄坏了你们也赔不起。” 高顺听地啼笑皆非，也懒的跟他一般计较，这个世界上还真是少有他高某人赔不起的东西。把诊所交给值班医生打理，换换衣服就带着女友出门了，张洁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男友少有带她出来逛街的时候，偶尔出来一次她已经很满足了。 地下停车场，高顺的车位。这个车位还是李志奇送的，高顺想了一想也就收下了，就代表着战友之间相逢一笑，不再计较以前的事情。 牛总的红色法拉力开进来，把周围的 子都比下去了，除了一辆紫色凯迪拉克。年轻地凯车也楞了，然后转过头去装没看见。这号人也就是这副德行了，看见人家的车比他的好，多半就选择性失明了。 后座的周晴大眼睛一转，故意拿话气他：“呀，紫色版的还没见过，还是零八新款的呢，这车比法拉力还名贵吧。” 高顺和张洁心里好笑没有说话，牛总脸上一僵还算挺自然的，很不屑的口气：“这车国内肯定没有，不然我早就买了，这车肯定不是国内的，估计是香港来的。” 周晴有仇报仇的嘲笑他：“你不会看车牌啊，明显是本地的车牌好吧，自己没本事就不要充内行。” 被冒犯的牛总脸红脖子粗的抗辩：“你再说一次试试，我没本事？回头我就问问这车是谁的，给他买下来。” 高顺再次忍不住失笑出声，轻松的拿出钥匙遥控器，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车子的同时朝着两位美女招呼一声：“你们要坐哪台车。” 周晴得意的呵呵一笑：“当然是谁的车好坐谁的啊。” 两位美女大为开心的坐进车里，并肩在后座上笑成一团，张洁还好那么一点，周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很开心的样子完全没有了一贯的矜持：“真是太解气了，真是笑死人了。” 高顺挂档踩油门的同时，心说有这么好笑吗，女人的心思尤其是美女的心思，确实是挺难理解的。红色法拉力乖乖的跟在身后，一路往高级服装购物区开了过去，上次陪女友买衣服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想想还真是亏欠了人家。 高档购物区环境就是不一样，整洁的街道豪华的店面，没有各种车的噪音，倒是有一点幽静的味道，只不过这里的衣服随随便便都得上千块，普通人也未必消费的起。 一下车牛总脸上就是一阵阴晴不定，几大步赶过来怀疑的问：“你不是医生吗，你怎么买的起这么名贵的车。” 高顺心里好笑很肯定的一点头：“我是外科医生。” 牛总看看他的爱车再看看别人的，当然是绝对不肯相信的：“你骗谁啊，当医生的就算赚上十辈子，也绝对买不起这辆车。你就说多少钱吧，你开个价，你这车我买了。” 周晴当然不肯放过报仇的机会，依靠着车门淡然的口气：“人家凭什么卖给你啊，搞不好国内就这么一辆吧。” 牛总听的一呆一想也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人家凭什么卖啊，这种人见了这种车，完全就是抓耳挠腮急红了眼，弄不到手他几天都睡不好觉。 最后急眼了开了个天价：“我出一千万你卖不卖，我再把你我的法拉力搭给你。” 高顺洒然一笑没有说话，回头看了看女友，这车可不是他的，是人家乔老板送给张大美女的见面礼，卖不卖她说了才算。张洁讶然之下还真就有点心动了，她也没想到男友真的会让她做主，很感动的同时犹豫起来。 钱不钱的她看的还不是那么重，好心肠的张大美女，考虑的是别的东西。 明艳的大美女最后做决定了：“车可以卖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牛总听的一呆忍不住欣喜若狂，还以为自己碰到傻子了，很焦急的催促：“快说，条件只要不太过分我肯定答应。” 张洁很严肃的样子提出条件：“你得保证，你不能再对周小姐提出过分的要求，生意还得照做。” 高顺听的摇头苦笑，天知道这位老兄的保证算不算数，当然他也挺无所谓的，在他面前拍了胸脯的人，很少有敢不遵守承诺的。 牛总又看了一眼气质出众的周美女，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绝对没问题，国际贸易大楼是本来就要买的，美女吗……到处都是，让你们李总换一个陪我也行。” 高顺听到这里洒然一笑，很潇洒的把车钥匙仍给他，这车本来就打算卖掉，他一个当医生的开这么名贵的车，总觉得不太舒服，有这么个冤大头肯出这么高的价钱，不卖白不卖，还顺手帮了周晴一把，何乐而不为呢。 第五章 有趣的人 车卖了高顺挺高兴的，觉得从此去了块心病，牛总也摸着车门方向盘爱不释手的样子，就差没躺到地上打滚了。张洁有点不太理解，送过来一个怀疑的眼神，不就是辆车吗至于这么兴奋吗，真是有点搞不太懂。 高顺洒然一笑心说又不懂了吧，富豪跟富豪之间比的是面子，这车开出去多气派，一下子就把别人都比下去了，恐怕是这位牛总，晚上做梦都得笑出声来。 周晴轻松了不少又很感动的样子，主动挽上张洁的胳膊，很忐忑的口气也很诚恳：“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真的谢谢你了张姐。” 这声张姐从她嘴里叫出来，还真是有点不太容易。 张洁很自然的拿出当大姐的派头，娇笑一声岔开话题：“那衣服咱们还买吗。” 高顺温柔一笑轻松点头，买，为什么不买，来都来了不逛上一圈，那多没意思啊。 旁边那位冤大头出去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很怀疑的样子问道：“你这车该不是假的吧，要是让我发现是假的，可有你好受的。” 高顺真想在他脸上捏上几把，人要是可笑到一定程度，那简直就是愚蠢了。 很轻松的点头：“一会给你入关手续。” 冤大头一下子就开心了：“都是痛快人，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我订的那套衣服也归你了，带着我的名片去拿吧。” 高顺真想在他胸口锤上几拳，这个人简直太极品了，他老爹的那点家底，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败光了吧。事情走到这一步，简直可以用好笑来形容了，出门之前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事情会以这么可笑的方式收场。 也是什么难办的事情落到高医生手里，突然就变的简单了。 目送冤大头牛总手舞足蹈的开车走了，高顺忍不住再次摇头失笑，带着女友逛街去也。两个人相视一笑，故意停下来等了几步。周晴会意跟了上来，同样很高兴的做了个大号电灯泡。 高顺也喜欢看见她开心的样子，总比愁眉苦脸的时候顺眼多了，周美女今天晚上怎么也可以睡个好觉了吧。 中午十一点，名流精品服饰总店。 高顺绝少逛这种名店，两位美女却凑到一起大感兴趣地讨论起来，间中还送过来一两个媚眼生怕冷落了他。高顺自问很难投入到周围那种奢靡高贵的气氛里，这就纯粹是性格问题了，他一个当医生地志不在这些奢侈品，他也不想勉强自己，不然他也成不了顶尖的外科医生。 拿到那套所谓极简风的女装，张洁还有点不好意思。周晴毫不犹豫的就换上了，还傲然在他面前转了个身，任由粉背肩膀露了出来，高顺当着女友的面看了几眼就转头旁顾，张洁被激发起身为女人的傲气。第二个换上这套衣服。 高顺这回不用遮着掩着了，心里忍不住大叫精彩，美女还真是好衣服穿出来的，张大美女也无疑是个天生地衣服架子，明艳之色咄咄逼人，亮眼到让人不敢凝视的地步。这种衣服还是要回到家里穿吧，身为拥有她的那个男人，高顺很男人的让她换下来收好。只穿给他一个人看。 张洁挽着他胳膊吃吃娇笑：“眼睛瞪的这么大干嘛，想吃人啊。” 高顺心不在焉的跟她挨挨碰碰，心说可不是想吃人嘛。 周晴感受到他们两个人之间毫不保留的那种感情，表现的很大方：“我还是先走吧，下午还得陪着那个活宝去看楼盘呢。” 想起那位牛总，可不就是个活宝吗，这年头财富和智商往往是成反比的。无数小学没毕业的人成为亿万富豪，也是很现实地一件事情。 高顺潇洒一笑没有再留她。 老夫老妻又逛了一会就觉得有点无聊了，刚来的时候挺新鲜的，漂亮衣服看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很容易就审美疲劳了。 张洁乖巧的挽着男友胳膊，想走的时候被一个店员拦下了，看起来象是店长模样的年轻女孩子很客气的问：“先生女士，这套衣服……你们能让一下吗。” 高顺已经有点不爽了，先是车被人看上了也就算了，现在买套衣服也有麻烦。要说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他也不是没见过，哪个国家地富豪 中国的有钱人这么嚣张，看上眼的东西就不管别人的也太自私了。 以他高某人的卖相和张大美女的长相，怎么看也不觉得丢人吧，当然也不象是有钱人，更象是一对上班族情侣，因为他们缺了有钱人的所谓贵气吧，就因为这个就让人歧视了，以高顺这么见多识广地人，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高顺不爽之下冷冷问道：“让给谁。” 女店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很尴尬的样子指了指对面，一对年轻男女正在翘首以待，明显很关切的样子。张洁毕竟人要随和一点，也不习惯这么奢侈的衣服。 张大美女小声嘟囓一声：“不然咱就让了吧。” 高顺无名火起冷哼一声：“不让！” 多少有点意外，既然敢开这么大的店，当店长的应该不会这么失礼，多半是碰上他不敢得罪的人了。 果然店长几乎是委曲求全了：“先生请您帮个忙吧……我这第一天上班，唉。” 心肠好的张洁最见不得别人求她，很快就心软了：“好吧好吧我们让了，你别这样了。” 高顺勉强点了点头，女友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他为人虽然冷酷了点，平生却绝对做不出这种夺人所好的事情，他也很讨厌这种感觉，刚要走地时候又被人叫住了。 一对年轻人很有涵养的样子：“谢谢你了这位先生，我们急需这套衣服参加明天的婚礼，不然这样吧，我们按原价双倍给你钱。” 高顺心说就好象谁没见过钱似的，本来就是别人的东西，以他的性格多半不肯受这种闲气，话不投机半句多，拽着女友转身走人，就是觉得挺扫兴的。 下午三点，诊所。 高顺正在给一个病人听诊的时候，看见几个人煞有其事的排队进来，领头的是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倒是一副很儒雅的样子，后面跟着那对年轻的男女，还有很委屈的女店长，手里捧着那套极简风的衣服。 这个人高顺眼熟，电视上见过，本市的一个父母官。 很客气的道歉：“小女不懂事，希望这位先生您不要放在心上。” 把衣服留下几个人就点头哈腰的走了，反倒弄的高顺和女友一头雾水，堂堂父母官大人跑到一个小诊所来赔礼道歉，多新鲜的一件事啊，实在想不出来是谁这么大的手笔。 正在纳闷的时候，那位牛总很神气的推门进来，很神气的招呼一声：“我来拿我的新车手续了。” 高顺这才明白过来，该不会是这位老兄搞的鬼吧，仔细想想还挺有可能，能惹的起本市的父母官，这位老兄还确实有这个能力。 随口一问，年纪轻轻的牛总更神奇了，很骄傲的口气：“我送给你的东西，那就一定要送到你手里，我说到做到绝不反悔。” 高顺讶然看着他一阵啼笑皆非的感觉，一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呢，是应该表示感激还是应该大笑三声呢。心里又是一阵哑然失笑，不管怎么说，这倒也是个挺有趣的人，高顺倒是并不太讨厌他，这个人虽然俗了那么一点，却是俗的很有趣。 人家把衣服都送来了，他也尽了责任陪着人家去办个过户手续吧。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牛老兄人如其名很牛的样子，露齿一笑：“合作愉快，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牛善良。” 高顺差点把喝到嘴里的一口水全喷到他脸上，心说这个名字起的好，就是看不出来他哪里善良了。 张洁也一副想笑又觉得失礼的样子，憋了半天的笑才随口问道：“那个国际贸易大楼的生意，牛总谈成了么。” 谈到正事，善良兄马上就一副很警觉的样子，含糊其辞：“价格上还有些落差，还在谈。” 高顺哑然失笑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这位老兄也不纯粹是败家子，很擅长趁火打劫一类的商场勾当，房地产业这么不景气，他不砍你个损手损脚都算是傻的。互相留个电话交个朋友吧，这么有趣的一个人，在现代都市里也算难得。第二天上午，白云医院。 第六章 价格听证 二天上午，白云医院。 正在外科手术室的高顺接到消息，短命的先心病基金会终于关张大吉，高顺一点也不意外，一个基金会的运做无疑需要大笔的捐赠，光靠李志奇和他的几个商场伙伴，很难把这么大的慈善事业维持下去。算算这个基金会前后一共收治了不到一百名先心病人，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陈芸好奇的问过之后，同样陪着他唏嘘不已：“做点慈善怎么就这么难呢，你看人家比尔盖茨，几百亿美金说捐就捐了，咱们中国人怎么就不能出个慈善家呢。” 旁边有人好事的补充：“芸姐你没看新闻啊，那个台湾首富郭台铭也捐了，据说是捐了百分之九十的个人财产吧。” 白云医院的外科医生们跟着兴奋起来，开始讨论大富豪跟社会责任之间的所谓联系，也是留那么多钱几辈子也花不完，留给子女也不好，也就是多养出几个好吃懒做的米虫，三代以内就败坏光了。 当然捐款这种事情纯属自愿，慈善这种事情也不能勉强人家去做。 好消息是折腾了几个月，豪华的层流手术室终于建成了，高顺看着十成新的激光血管成形仪，突然一阵感慨万千的感觉，这才叫国际领先前沿技术，可比街上那些小广告货真价实的多了。 大部分人跟着他一起高兴，这东西做一次血管成形术不用开刀，几年下来白云医院就发财了，福利什么的就全都上去了，搞不好还回到前几年吃大锅饭的年代，单位再分个房子什么的就完美了。 一会有人来通知：“陈主任高主任，院长有请。” 高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这么先进的手术室谁都眼红，也该到了定个价格的时候了，一次手术搞不好收你个十几万二十万的，还真是有这可能。当然他心里也早有打算，他的决定一向很少人能改变。 白云医院的领导都到齐了。有几个高顺还没见过，都很客气的跟他握手。 恭维话跟着就来了：“高主任年轻有为真是不可多得地人才。当初高医生要来的时候我就说了，这么出色地人才完全可以破例录用嘛。” 这就算是邀功了，高顺敷衍几句的同时突发奇想，有个问题一直想不通，做人是人见人爱的好呢，还是人见人怕的好呢。现在他心里有答案了，还是人见人怕的好。很明显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让白云医院的领导们不敢再小看他，就差没把他当菩萨一样供着了。 接下来重点来了，一把手是个五十来岁地男人，也是外科医生出身的。 很客气的商量：“两位都是心脏外科的大行家，高主任你觉得，一次手术费用定在多少比较合理？” 高顺难得谦虚起来，同样很严肃的口气提出意见：“还是尽可能低一点吧。” 当初合作协议上黑纸白字写过的，手术费用由合作双方协商决定。高顺起码有一半的发言权。 院长呵呵一笑点头同意了：“那好吧，手术费用五万块，医药费护理费什么的另算，这个价位够低了吧，再低可就收不回成本了。” 高顺在心里冷笑一声，五万块也亏你开的出来，加上医药费怎么也得十万开外了，这个价格在本市来讲当然不算高。沿海发达城市嘛，月薪过万的大有人在。考虑到外地来求医地病人，多半就负担不起了。 高顺习惯性的不置可否，陈芸也算很了解他了，想了一想也觉得有点过分了。 陈主任当仁不让的站出来说话：“我的意思是打个折扣，手术费用两万块，加上术后药物差不多五万出头吧。这个价位还是比较合理的。” 几个领导一起摇头：“两万块可不行，还不够支付工资的吧，绝对不行。” 一句话说到重点了，一个白云医院到底养了多少闲人，高顺其实也不太清楚，总之是多到你咋舌，医院赚的钱都哪去了，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当然他只是个外科医生，管不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僵持不下地时候，高顺一看也差不多了。站出来说句话吧：“我建议举行听证会。” 连同陈芸在内的所有人都听的一呆，听证会算怎么个意思，还真是 说过。 高顺傲然站了起来，侃侃而谈：“听证会的意思就是，上至专家领导，下至平民百姓，大家来决定公共医疗卫生资源的定价。” 他还同意把公共医疗卫生资源几个字咬的特别重，言外之意医院可不是你家开的，医院是国家地开的，是基础设施是公共资源，只不过是暂时把持在你们手里而已。这也就是观念上的不同了，习惯了免费医疗体系的高书，格外看不惯这一套，把人命视做赚钱工具的作风，他本人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大小领导一起茫然，脸色可就有点变了，也没有料到医院里有人敢当众顶撞他们。他们要是去郊区医院打听一下就知道了，高医生什么时候跟谁妥协过。 院长还是很客气的口起：“高主任不要扯远了，我看这样吧，也别开什么听证会了，全体职工开会表决一下吧。” 高顺脸色一沉站了起来，失去耐心的同时更加强硬：“我单方面毁约。” 合同早就拿过来了，火大之下拿出来做了个要撕的动作，准备一言不合就毁约了事。一个女的副院长还是跟他比较熟的，着急上火地样子劝了一句。 很焦急的口气：“这是干什么怎么还吵起来了，高主任你考虑清楚，你这一毁约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可不是个小数目。” 高顺昂然回答她一句：“我赔给你。” 一句话说出来又是一片哗然，想想人家开的紫色凯迪拉克，再想想人家手里握着的稀有特效药物，几千万的毁约金人家还真是未必放在眼里。大小领导一阵哑然无语，互相看了几眼直摇头，今天算是碰上怪人了，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高顺的耐心也差不多用完了，刚撕到第一张协议书的时候，院长大人坐不住了，权衡利弊几千万都投进去了，这么一撕可就全打水漂了。 院长大人终于让步了：“听证会就听证会吧……这算怎么回事嘛。” 高顺很满意的一点头，停止撕合同的动作，从工资费用到药品定价，通通来个价格听证好了，当然这件事得由马局长出面组织，相信他会很乐意接受。 找到马局长的时候，这位老兄愕然过后很兴奋的样子，赞赏的拍了拍高顺的肩膀：“上海一些发达城市，早就实行药价听证制度了，在咱们市还是头一次。高医生的想法就是好，搞好了这就是大功一件，你这就算开了先河了。” 高顺轻一点不以为然，提请了两个代表名额，十二名代表从百姓中间选，上至大富豪下至平民百姓，都有资格参与。 马局长有点为难：“平民百姓容易找，当老板的谁有这闲心啊。” 高顺心里一动想起个人，洒然一笑做了决定，突然想起那位善良兄，考验他是不是善良的时候到了。 一小时后，国际贸易大楼。 很容易就通过周晴找到了他，戴着安全帽的牛总很怀疑的样子看看高顺，然后咧嘴嘲笑：“你这个人有病吧，干嘛跟钱过不去。” 高顺出奇的随和，和颜悦色跟他解释：“人命关天，要不要参加你考虑一下吧。” 善良兄吓了一跳，好奇的指着自己问道：“这倒是奇怪了，我有什么资格参加，我又不是专家领导，要是投资基金什么的我还在行，你这个人可真奇怪。” 周晴在旁边帮忙说话：“牛总你就参加了吧，这么大老板只有你一个人有资格参加，多露脸啊。” 跟这位老兄说话就得投其所好，一句话就把他给打动了，最后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决定报名了。 作为一名商人他还是有点不太理解，看着高顺的表情有点复杂：“我在想，你这个人要么是虚伪透顶，要么就是活菩萨，买的起这么名贵的车，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能从他嘴里说出这种人话也算不容易了。 高顺欣然一笑挥手告辞：“我是医生。” 十二名代表很快就选出来了，其中还有个八十岁的老太太，各行各业的人都有，都对这个价格听证会觉得很新奇。 第七章 一时痛快 证会很成功的吸引了人们的眼球，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凑热闹的，几千人把会场围的水泄不通，窃窃私语声中台上领导开始发言了。 马局长意气风发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女士们，先生们，下面我宣布，白云医院激光血管成形手术价格公开听证会，现在开始了。” 一阵很热烈的掌声还有起哄的声音，把现场搞的象个菜市场那么热闹，这场面也就是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时候有这么热闹吧，大部分人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来凑趣的，百分之九十的人是很不屑的态度。 认识的不认识的翘着二郎腿讨论上几句：“你觉得怎么样，说是手术费用咱们老百姓自己决定，我怎么觉得有点悬呢。” 另一位频频点头：“羊毛出在羊身上，这道理多容易懂啊，成本这玩意怎么算的，天知地知就是你我不知，开始了看戏吧。” 高顺坐在主席台上，下面的反应当然瞒不过他，他的性格仍旧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坐的很稳当，坐在他旁边的陈芸可就有点沉不住气了。 冷美女小声抱怨起来：“你看看这些人什么态度，吃瓜子的还有发短信的，哪有认真听的啊。我怎么觉得这么委屈呢，中国人的公德心那，算了不说了。” 高顺很理解的笑笑，想起他刚去阿富汗那会，阿富汗平民称呼他的医疗队是地狱里来的魔鬼，三年后他离开的时候，那里的人民称呼他们是真主的使者，威信也好尊严也好，是一步一步做出来的不是用嘴说出来的。 想了一想回了一句：“医患之间缺乏信任，他们只有一半责任。” 言外之意，另一半责任当然是出在医生或者医院身上了。陈芸听的一呆不说话了，很可能是在心里逼问自己，她算是个好医生吗。高顺很安静的看着她思考地样子，坐直身体等着听证会往下进行。 第一步是医院方面出来提供成本数据。医院方面很快就把成本算出来了，从设备折旧费到医生的工资再到术中使用地药品。成本差不多在一万块左右，这还是马局长盯着做出来的数字，算算虽然有点水分，也差不多挺合理的。 一万块的费用公布出来，下面又是一阵嘘声，其实即使在高顺看来，一万块的手术费也已经很合理了。 台下有胆子大的喊了一嗓子：“手术费包不包括医药费。住院费，护理费……杂七杂八的又怎么算啊。” 一句话把医院方面地用心给揭破了，手术费可以省，别的地方多收点补回来。 一句话喊出来很快引起人们的赞同：“今天不是老百姓做主吗，我们觉得不能这么算，重新来吧，大周末的我们有的是时间。” 院长和马局长有点下不来台了，高顺故意不看他们，转过头去跟陈闲聊几句，这年头当领导的智商不高。还把下面好上千人都想象的智商不高，套用一句成语叫自欺欺人。上千人起哄的场面也挺壮观的，下面有很多媒体一顿猛拍，估计有的已经在写稿了，题目就叫听证会还是一场闹剧。 马局长权衡利弊之后，决定让医院地会计重新算吧，会计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吓的，冷汗都下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算。高顺早有准备轻松一笑。拿出张单子递了过去，二十四种相关药物的价格一一罗列好了，他本身就是经验丰富的主任医师，药品价格还会有人比他还清楚吗。 善意的安慰会计：“就照着这个算吧。” 会计擦了擦冷汗苦笑一声：“高主任，你这不是砸我的饭碗吗，要是按你说的算，我估计我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高顺哑然失笑看看马局长。马局长一咬牙答应了：“就按这个算，有什么问题我给你做主。” 折腾了两个小时，下面地人开始打瞌睡的时候，成本总算弄出来了，掐头去尾就算是三万块。发短信打瞌睡的马上就精神起来，还真是折腾出个三万块来，算上住院费也顶多五万块，这对于一个心脏外科的手术来说，这简直就是白给的了。 旁边白云医院的领导，脸色已经有点铁青了。当着马局长的面又不好发作。本来不可能发生地事情，就这么给办成了。 成本已经算出来了，接下来轮到代 论定价。 到了价格论证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太敢写，只有那位八十岁的老太太戴着老花镜看了一看，然后大着胆子举手发言：“要不就定个一万零一百吧。” 听证会现场一阵哄笑，发短信的也不发了，意思是老人家也太可爱了，成本一万你给人家加了一百块，价格听证也不是这么搞的吧，简直胡闹，再怎么也得让人家赚点辛苦钱吧。 身为老板界代表的牛总，哈哈大笑着发言了：“老太太你可真敢说，我说句公道话吧，三万五千块的手术费用，还是比较合理的。” 连听众都觉得很合理了，跟着他一起点头，成本三万赚个五千，医院方面已经很委屈了，这年头有这么好的事情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够不容易的了。 胆子大地继续喊话：“三万五就这么定了吧，下午就安排我妈住院。” 高顺等的就是这句话了，惟恐夜长梦多，洒然一笑站起来发言：“那就定个一万零一百吧。” 所有人都有点麻了，头一次听说世界上还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其实外国的听证会就是这么开的，很真实的事情，人家可不会觉得有多荒谬。一万块钱的成本，已经把投资回报之类的收费加进去了，赔本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 下面起哄的已经不敢瞎闹了，很严肃的问了一句：“你是领导吗，你能做的了主吗？” 高顺转过身去看看马局长，马局长同样哑然无语，面对大小记者又不得不支持他，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主持大局：“那就定个三万零一百吧！” 卫生局领导说话了，这就算尘埃落定了，上千号人愣了半天，然后很热烈的鼓掌叫好。在观众们的吵吵闹闹和窃窃私语声中，价格听证会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院长大人看看三万零一百的定价，就象吃了一只苍蝇那么难受，脸色铁青的拂袖而去，本来以为捡了大金蛋回来，没想到最后变成了赔钱货，也难怪当领导的脸上难看。 高顺脸色同样阴沉下来，三万块还不满意还想怎么样，这几位还真把好好的一个医院当成金窝银窝了。 陈芸也有点意外的问：“这就是听证会？” 高顺很肯定的一点头：“这就是听证会。” 陈芸想了一想嫣然一笑：“还真是挺新鲜的。” 高顺同样洒然一笑，新鲜嘛，不觉得，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陈芸皱着眉头担心起来：“你这就算图一时痛快，把院长彻底给得罪了，以后你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高顺也稍微有点担心，他也不是八臂哪扎，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很难把手术室维持下去，搞不好又得招募志愿者。 陈芸显然跟他同样想法，振奋起精神好心的安慰他：“我去找副院长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只能找志愿者，呵呵，这回咱们外科成了后娘养的了，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 高顺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他高某人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可以一副潇潇洒洒的样子胡来乱来，倒是忘记了陈芸的感受，这么一来陈芸的外科，确实夹在中间挺尴尬的。 很真心的道歉：“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陈芸毫不介意的呵呵一笑：“我常跟他们说，做人当学高医生，还是潇洒一点的好。大不了我辞职不干，给你当护士去呗。”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好象有一位前面也说过，要到高顺的诊所当个护士之类的玩笑话。 高顺欣然一笑回了一句：“我可请不起这么贵的护士。” 陈芸同样嫣然一笑：“我也不一定要工资的啊。” 并肩走到会场门口，旁边有人好奇的对着他们指指点点，陈芸第一次享受到被人尊敬的感觉，很开心的样子微笑回礼。 还趁机发了几句感慨：“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有些以前放不下的东西，现在都觉得无所谓了。” 高顺很有风度的帮她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似乎陈芸跟以前确实有点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她开朗了不少。 第八章 陈芸的家 分子激光血管成形术，发明者波士顿马萨诸塞州总医n=sterle博士及其同事缺点是这种手术只能算得上是一种姑息性的手术，其作用机制属于国际上最前沿的领域，目前还在探讨当中。 当然先进的设备也要看是谁在用，对于高顺来说，这套设备配合上他的超水准医术，那就完全是另一种说法了。 下午一点，白云医院诊室，来挂号看病要求住院的还真不少，吵吵闹闹的都想霸占个好位置。 陈芸实在受不了的时候站起来大吼一声：“都别吵了，先听我说！” 少见她有这么大嗓门的时候，满屋子的人被她吓了一跳，乖乖听话的闭上嘴不敢再吵。 陈芸跟高顺交换个眼色，然后想了一想，决定把丑话说在前头：“从医学上讲，这是一种姑息性的手术，有助于改善某些特定病人的临床症状……也就是说，这个手术可以改善伴有其它无法治疗疾病的病人的生活质量……听明白了吗？” 满屋子的人听的一头雾水，一起摇头意思是不明白，这么一大串医学术语谁能听的懂啊。 高顺心里好笑，想了一想也开口说话了：“陈主任的意思是，这个手术对于缓解心绞痛……三到四级冠心病等顽症，尤其是心绞痛治疗有特殊疗效，不属于以上症状的同志可以先走了。” 这么一说人家就明白了，搞了半天是治疗心绞痛的，一大半人有点失望的走了，只剩下四个人还在排队。陈芸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送过来一个佩服的眼神，意思是还是你行，几句就把问题给解决了。 高顺难得谦虚一笑，潇洒耸肩的同时挂上听诊器。开始问诊第一个病人，外科诊室里的气氛还是很融洽的。大小领导暂时并没有来为难他们。高顺的效率一向是非常高地，三下两下把人送去各科室做检查，拍拍手静等检查结果吧。 一个同事呵呵一笑开起玩笑：“高医生一来我们都快失业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做完初诊的跟我去做检查吧。” 到医院看病地通常都是没头苍蝇一样自己找科室，有医生全程服务还是第一次吧。倒把几个病人弄的不太习惯了，心惊胆战的跟在后面，还以为碰上开黑店的了。有一句俗话说的好，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也难怪人家来看病的害怕。 陈芸也难得轻松下来，站起来走到门口，往对面院长室看了几眼，然后很娇俏的转过身来咋舌道：“院长应该是开会去了，咱们还是商量一下，等院长回来了怎么应付。” 很少见陈主任这么有女人味地时候。外科的同事们看的一起发呆，都被那种极富女人味的风情弄的心里酥麻起来。尤其她稍显丰腴却绝不过分的成熟体态，让所有的男人不自觉的注视到她颤颤巍巍的胸口，那种丰满在视觉上来说，绝对是让人难以抗拒的体验。 高顺只是下意识地看了两眼就算了。 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助手不知不觉看的脸红了，低下头去的同时好奇问道：“芸姐……最近碰上什么高兴事了吧，呵呵，天天笑呵呵的我还不习惯了。” 陈芸显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呵呵一笑没好气的笑骂：“那还是象以前那样好了。” 所有的男人下意识地反对，好好个美女成天摆着个臭脸多难看啊，象现在这样多养眼啊，男人嘛，谁不希望办公室里多几个美女。 陈芸毕竟还有点不太习惯，赧然一笑再次笑骂：“男人啊，就没一个好东西。” 在场的男人们被她骂的冷汗涔涔。怎么觉得这话好象是若有所指呢，不象是骂人反倒象打情骂俏呢，目标当然很明显了，肯定就是现场唯一还能保持风度的高大医生。高顺也好好的欣赏了她的风情，张洁式的招牌表情出现在她地身上，格外有一种不同的味道。 要是换个三十岁的女人这么说话，只会让人觉得恶心，陈芸这么说话的时候，反倒让所有人觉得理所应当，因为人家美女还是纯正的单身。确实有资格说这句话，要是换成个结过婚的可就显得矫情了。 高顺欣赏过后微微一笑：“检查结果应该出来了吧。” 陈芸意识到 失态同样清醒过来，收起笑脸严肃下来。所有的男很失望的样子，纷纷用责怪的眼神去看高医生，芸姐笑起来多漂亮啊，高医生也太不懂得体恤人了。 高顺摆出很无辜地样子一摊手，潇洒的样子顿时招来所有女同事花枝乱颤的娇笑声。男同志们纷纷大摇其头，人跟人真的不能比，美女爱英雄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残酷的现代都市来说，高医生这样的确实算是英雄人物了。 等到快下班的时候检查结果出来了，暂时终止了外科医生之间无伤大雅的玩笑。忙到晚上六点多，才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 六点十分，白云医院停车场。 陈芸看着走路回家的高顺，再次好奇的问道：“你的紫色凯迪拉克呢，卖了？” 高顺轻一点头习惯性的洒然一笑，卖就卖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红色法拉力他也懒的开，一个当医生的开这种车，让他心理上总是觉得很别扭。 陈芸当然很了解他的脾气，抿嘴一笑很开心的样子：“现在好了，高医生又和咱们小老百姓的站在同一阵营了，那就一起走着回家吧。” 高顺无所谓的样子陪着她走，陈芸的住处也不太远，二十几层的高层建筑，上下都得坐电梯。 到了门口陈美女很自然的发出邀请：“你还从来没来过我家吧，上去坐坐吧。” 高顺有点为难的样子，却不是因为闹出事情，完全是因为高大医生有恐高症，让他住二十几楼还不如杀了他吧，恐高症这东西完全就是遗传的，就算是再有本事的人也很难克服吧，就是坐飞机的时候他都不敢往窗外看，通常就是一上飞机就睡觉。 陈芸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有点不乐意了，很不屑的口气抱怨：“你这个人可真没劲，让你上去坐坐就这么难，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贱女人啊？” 话都说的这么严重了，想不上去都难了，高顺的性格是对朋友一向很迁就，无奈之下只好点头答应了。电梯一路到了二十八楼，高顺心里苦笑连连，往窗外一看都快看见云彩了，一阵眩晕的感觉可真要命了。 陈芸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有点明白了，愕然问道：“你不是有恐高症吧？” 高顺尴尬的一点头承认了，陈大美女先是一楞，反应过来以后抱着肚子嘻嘻哈哈的狂笑起来，差点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一边笑还一边上气不接小气的喘：“可笑死我了，明天又有话题聊了，我一定把这件事尽快宣扬出去，让所有人的都知道，英明神武的高大医生居然有恐高症……我不行了。” 高顺不满的一皱眉头，陈大美女生怕惹恼了他，慌忙举手投降，还去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虽然身处二十八楼很不舒服的感觉，高顺还是被她格外丰满的傲人美胸，迷的有一点失神。丰满程度绝对超出了想象，把上衣扣子绷的很紧，深深的乳沟极其柔嫩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就多看几眼。 陈芸很明显注意到男人的眼睛，正在盯着她的哪个部位看，她的反应象及了东北美女应有的大胆。 陈大美女强忍羞意，笑着解释：“我换了一种内衣牌子，现在很舒服了。” 高顺恍然大悟心说难怪呢，以前怎么不觉得有这么丰满，原来是换了内衣牌子。心里一荡的时候清醒过来，再次觉得有点心里发慌，他的恐高症也算是很严重了。 陈芸强忍笑意跑过来扶着他，还好心的建议：“没关系，一会我把窗帘拉上，哎呀到底有什么好怕的嘛。” 高顺心说你又没有这毛病你当然不怕，好死不死非要住二十八楼这么高，再一想一个单身女孩子住这么高确实挺好的，最起码很安全。陈的住处就好象一块世外桃源，一打开门很静谧的感觉，红地毯上都是大抱枕，就好象随时随地都可以躺下休息。 陈芸踮起脚尖拉上窗帘，回过头来嫣然一笑，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是个大懒人，回到家的时候要是能躺着，我就绝对不站着。” 天知道那种动人的场面有多动人，以高顺这么冷静的一个男人，也被那种香艳的气氛弄的心神迷乱起来。 第九章 近在咫尺 陈芸扶着在沙发上坐下，高顺尽量不去看窗外，玛莎个恐高症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讲，其实是完全可以克服的，可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陈芸的住处无疑是精心设计过的，深红色调让房间里显得很温暖的样子，回到家的陈芸想换身衣服的时候，下意识的停了一下，随即又很自然的把外衣脱下来，随手仍到沙发上。 然后回过头来关切的问道：“觉得好点了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高顺已经适应多了，堂堂高大医生居然有这么个毛病，让他脸上也有点难看，毕竟也是个爱面子的人。 陈芸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再次忍不住笑出声来，还关切的跪到男人身边，随手拿过个苹果递了过来：“不然吃个苹果吧，我一个人住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冷艳的粉脸近在眼前，脱掉外衣以后只剩下单薄的衬衣，更加显得茁挺的胸部粉嫩动人。高顺又是难受又是大感刺激，两种感觉混在一起还真是挺复杂的，具体是什么滋味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陈芸看见他不说话，很自然的把粉脸凑过来好奇的问：“你没事吧，实在不行你就别遭罪了，你还是回家吧。” 被她这么一说更没办法走了，这么一走反倒更没面子，高顺平时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这也就是天性里的恐惧在起作用。鼻子里全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女性体香，两个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头一回，以高顺的性格很自然的打起精神站了起来，顺手走到电脑旁边把电源打开。 陈芸想了一想也站了起来，很亲昵的招呼一声：“把你的msn和o号码留给我吧，我去洗几串葡萄。” 身材丰腴的美女离开了房间，暂时化解了高顺的尴尬，忍不住伸手抹了把汗，他性格里很少有这么犹豫地时候。到底是该走还是不该走，进退两难。留下来无疑是个危险的选择。就这么闯入一个寂寞女人地卧室，恐怕只有情侣之间才会这么亲昵。现在就走更加不妥，反倒显得他刻意疏远人家，越描越黑。 犹豫了几秒钟高顺还是选择留下来坐会，习惯性的连线msn，跟国内外的朋友聊上几句，乔大少当然是不会有时间上网聊天。在线的多半是世界各国的医生同行。 最熟的还是皮特医生，这哥们很高兴的说出个好消息：“高，我升官了，现在是长岛总医院地心脏外科副主任。” 高顺衷心的恭喜了他，长岛总医院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大医院了，三十岁出头就做到副主任，这在美国社会也算是能人了。正好赶上陈芸端着盘葡萄走了过来，一边吃一边好奇的看着电脑屏幕。 看到聊天信息的陈芸很惊奇的口气：“呀，这个英文的意思是长岛总医院吧，我还真知道这个医院。美国电视剧里经常提到。” 高顺欣然一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跟皮特医生闲聊几句。 陈芸得知了皮特的身份，很惊讶的样子凑了过来，近在咫尺的距离很激动地口气：“这个人真的是长岛总医院的啊，那不就是外国专家了，也介绍给我认识吧。”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确实外国专家没错了，不过也是高医生手下混出来的助手吧。 陈芸也是觉得自己太激动了。醒悟过来不好意思的赧然一笑：“我差点忘了，高大医生也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高顺一边跟好友闲聊一边随口应付她：“你再这么客气我可真走了。” 陈芸更加客气了：“好吧算我怕了你了，吃葡萄吧，中午才买的很新鲜地。” 就这么被高医生闯进她的私密房间，陈大美女话似乎格外的多，不太符合她一贯的行事风格，考虑到这是她心仪已久的男人。倒是也容易理解。高顺被她近距离很殷勤的招待，粉臂美胸就在眼前，大感香艳的同时眼睛又不敢乱看，倒是有苦自己知了。被陈大美女凑到近在眼前地距离，脂粉气息是足够动人了，尤其高顺是见识过她美妙身材的人，那种刺激更加强烈。 三分钟后，高顺收到一条服务器转发过来的信息，正在考虑该不该当着她的面打开，陈芸很敏锐的明白过来。 呵呵一笑起身走了：“你坐着吧我去洗澡。我很快就好。” 她爱干净的程度绝 任何人，高顺也算是领教过了，身上有一点热汗什么不对劲，一个曾经对男人很冷淡的女人，有洁癣也算是很正常的。浴室地门关上了，高顺可以暂时冷静下来查看信息，有这个个成熟美女在你身边磨来蹭去，你很难集中全部精神去做别的事情。 信息是匿名发过来的，很简单的文字：管一管你的刑警朋友吧。 高顺很清楚是谁发过来的，金新月大头目张自峰的警告，让他不得不重视。想到叶婷就是一阵头疼，这野蛮的女警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又怎么会怕一个张自峰，当然有些事情不是她一个小警察能搞定的。 这就叫旁观者清。套用张洁的一句话吧，高医生年轻帅气又有本事，很容易招来这种大麻烦，想起张洁让他惊醒过来，浴室里哗啦的水声格外的清晰，要说麻烦眼前就有一个，虽然两个人都觉得，彼此之间是很纯洁的同事关系。 又想起一个古老的命题，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吗，恐怕是没有。 想了一想还是先警告一下叶警官吧，电话接通了很严肃的口气警告她：“你不要再查了。” 叶婷先是装糊涂：“你说什么呢莫名其妙的，我查什么了啊。” 高顺顿时啼笑皆非，这话也亏她说的出来，这么野蛮的女人什么时候也学会睁眼说瞎话了，还真是挺新鲜的。 耐着性子再劝她一句：“金新月的那些人，不是你能惹的起的。”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叶婷再也装不下去，无力反驳楞了起来，楞了好半天才坚决的拒绝：“我都追了快一年了，还记得加油站那次吗，抓的那几个毒贩就是从金新月来的。” 高顺反应过来明白了，原来是从加油站那次就开始追了，这野蛮的美女也真能有耐心，很难得了。 高顺也同样严肃下来，他解决问题的方式更直接：“张自峰的货从来不会往国内卖，这一点我相信他。” 叶婷也有点急了很固执的口气：“真不知道你是讲意气还是太天真，他说不卖就不卖啊，你是相信警察还是更相信毒贩啊。” 高顺洒然一笑露出浪子本性：“我更愿意相信朋友。” 野蛮美女终于不耐烦了，留下一句话就挂上电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挂了。” 高顺听着电话里的盲音，很无奈的一阵摇头，过钢则易折的道理未必人人都懂，当然他高某人也算很强硬了，分别在于你能不能罩的住场面，很显然野性十足的叶警官，太高看了自己的能力。 洗完澡又换上睡衣的陈芸从浴室里出来了，高顺下意识的一抬头，看到她稍显丰腴的美腿，再往上看，看到一张比实际年龄小了很多的俏脸，正在同样打量着他。抹去淡妆的陈芸冷的部分少了很多，赫然变成个二十五六岁的美丽女孩，让高顺看的眼前一亮，开始赞叹起化妆品的神奇。 几点小小的粉刺不但没有掩住她的漂亮，反倒增加了点青春气息，让高顺这么冷静的人也看的目不转睛，欣赏着那种新鲜的感觉。 陈芸被他看的有点慌乱，很自然的娇嗔：“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想吃人啊，女人卸了妆就这样了，是不是很丑？” 高顺心说哪里丑了，嘴上当然不会这么说，很体贴的轻松一笑：“一点淡妆差别不大。” 陈芸很开心的样子赧然一笑，坐到沙发上伸个懒腰，顿时把她丰润完美的上身线条，呈现的淋漓尽致。 高顺身为男人当然很喜欢这种视觉享受，却很随和的起身告辞：“不打扰你休息了。” 陈芸明显有点失望了，有点无趣的样子，却并没有留他：“好吧，我穿这样不方便出去，你自己能行吗。” 高顺心说不行也得行啊，总不能让你穿着睡衣送我下楼吧，欣然起身的时候，一个不小心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窗外，又是一阵晕晕乎乎心里发慌的感觉很要命，让他腿上一软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苦笑着摇头：“我还是再坐会吧。” 高顺发誓有一天，身为医生他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一定要找到治疗这个恐高症的办法，当然这也是气话，不能当真。 第十章 所谓君子 户外面已经快天黑了，呆了一会不知不觉就过去两个眼美女这么殷勤的跟你聊着，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要是换成别的男人估计是赶也赶不走的，这房间每一处都充满了成熟女性的脂粉气息，恐怕是任何正常男人都难以抗拒的。 坐了一会感觉就好多了，高顺再次站起来告辞想走。 陈芸终于忍不住娇嗔一句：“别人想来我还不让进呢，你还吵着嚷着非要走，我就不值得你多留一会？” 这话说的可就有点露骨了，高顺再次不由自主的心惊，说实话他动心的要命，美女香闺柔情软语，所谓温柔乡也就不过如此了。凭良心说话，眼前的美女漂亮是够漂亮了，却没有办法让他毫无保留的去占有，当然感情和**完全是两回事。 陈芸赌气一样转过身去：“要走就走吧，以后你也别来了。” 这就是她跟张洁的区别了，张洁柔情似水可以把百炼精钢也化成绕指柔，相比之下陈芸还有点少女心性，个性上面无疑强烈了不少。 高顺想了一想给张洁打了个电话，实话实说跟陈主任在一起呢，晚上就不回去吃饭了。张洁仍旧半点盘问他的意思，就是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又随口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看看眼前的美女一副好梦被惊醒以后，明显很失落的样子，高顺也觉得自己有点太残忍了。 他的性格是重新坐会电脑前面，就此恢复了以往淡然的样子：“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吧。” 他的想法是两个人以后还要长时间的共事，心里总有个疙瘩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痛快点今天就把关系理清楚了。 陈芸勉强一笑做出从容的样子：“好吧，高医生介绍的人总不会太差。” 她的态度已经冷淡了很多，让高顺也觉得自然了点，转向电脑屏幕点了几下鼠标，把在线的几个同行都找了出来。这个是马德里市医院的什么人，那个是香港某医院地大医师，陈芸明显心不在焉的应付几句。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从香艳缠绵变成现在这样，高顺心里也大叫可惜。所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地动物，这话没错。人家热情了他觉得别扭，人家冷淡了他也觉得不好，想起家中温柔娇妻，高顺也只能叹息一声有缘无份。 陈芸明显跟他同样想法，又应付了他一会，似乎是受不了那种尴尬的气氛。起身送客：“好了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家吃饭吧。” 高顺讶然看着她问道：“你就不吃饭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当然还不至于翻脸，陈芸往自己身上看看有点不好意思了：“在病床上一躺胖了不少，我在减肥，吃点水果就行了。” 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高顺由衷的觉得，她现在这副美妙的体态，比那些瘦巴巴的小女孩性感地多了，当然这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很自然的劝她一句：“不要减出胃病。” 这也算是没话找话，他高某人这辈子很少有这么婆婆妈妈的时候。可见真爱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确实可以改变一个人。 陈芸看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眼睛重新亮了起来，同样好奇的问道：“你不是要回家陪女朋友？” 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他确实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麻烦还是留着以后再麻烦吧。出了卧室的刹那，似乎连恐高症也不那么可怕了。 身后传来陈芸臃懒地声音：“帮我把门关上，我要早点睡觉了。” 高顺轻一点头帮她把门带上。走了几步下意识的一摸兜，发现打完电话以后，手机顺手放在桌子上了，很自然的转身把门推开，回去把手机取回来。再打开门的时候让他心神一阵荡漾，前后几秒钟的时间，陈刚刚把睡衣脱掉。这时候正赤身**的面对着她，迈开腿准备上床睡觉。 明显是习惯裸睡的丰腴美女，过分挺耸的美胸美腿，顺滑地腰身以及最敏感的部位，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男人面前。陈芸下意识的尖叫一声，羞急之下钻进被子里不敢乱动，高顺同样清醒过来再次把门带上，早几秒晚几秒也就不会出这种事了，要怪也只能怪时间上太凑巧了。 手机就放在里面也别拿了，坐电梯下楼打车回家。 看见他回家了张洁反倒奇怪了：“呀。不是说不回来吃 我刚把菜放进冰箱，我去给你热热。” 高顺百感交集之下当着小雯的面，把她拽过来楼进怀里，然后在她香唇上深深一吻。小很乖巧的推门出去，还顽皮的吐吐舌头把门带上。张洁很安静地让他搂着亲着，脸上满是大惑不解的神情。 深深一吻让高顺平静了不少，放开她的同时也就平静下来，陈芸的**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印象却已经很模糊了，可见他对陈芸，确实只有友谊那么简单。 张洁好奇的看着他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着表情，想了一想才吃吃媚笑：“该不是让人家芸姐把你赶出来了吧。” 高顺苦笑，心说刚好相反，不但没赶出来还发生一些很尴尬的事情。张洁无疑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抿嘴一笑也就没有再问，或者这个世界上能让高医生收心养性的女人绝对不多，很可能仅此一位而已。 高顺的性格是典型地吃软不吃硬，你不去管不去问，他自己反倒很克制。张大美女娇俏的转身，挑眉一笑然后婀娜多姿的往厨房去了。也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高顺才会有这么安心的感觉，其他女人都差了那么一点。 心里一热跟到厨房，从背后抱上她细腰，嗅着熟悉的体香，很平静的说道：“明天咱们去挑戒指。” 很强硬的口气不容质疑，张洁这次没有拒绝，很开心的回吻他一下：“我要富丽华的钻戒，也不是很贵。” 高顺欣然点头答应了，然后怀疑问道：“早就看好了的？” 张洁吃吃媚笑在他怀里转过身来，粉臂环抱着他脖子很开心的承认了：“老公大人息怒，小女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高顺心动之下惩罚性的在她腰身上捏了一把，还有下次是怎么个意思，张洁趴伏在他怀里娇笑连连，顺滑的女体让人血脉喷张难以抗拒，磨蹭了半天就磨出事情了，两个人**勃发的时候什么也顾不上了，纠缠在一起把门撞上，然后用最激烈的方式互相占有对方。 晚上八点，打给张民清的电话。 张主任很有感触的叹息一声：“兄弟，你是不知道结婚的愁，围城啊围城。” 高顺被他毫不正经的口气弄的啼笑皆非，许久不见，这位老兄还是这么乱没正经。 张民清自顾自的大发牢骚：“油盐柴米酱醋茶，你老兄有的忙了……不过弟妹人长的漂亮又那么贤惠，确实应该早点娶回家。” 高顺终于忍不住打断他话：“我们是订婚不是结婚。” 张民清恍然大悟还嘴硬呢：“海归派的就是讲究，我都忘了还有订婚这说法呢，订婚跟结婚也差不多了，你们两口子多恩爱啊……这辈子你们两个是分不开了。” 这话倒是说对了，高顺也深以为然的表示同意。 然后张民清哈哈一笑，出了个损注意：“你老兄也即将是有家的人了……美国人是不是喜欢搞什么婚前狂欢……嘿嘿，你可千万不能出卖我。” 高顺这时候心情大好，偷看了一眼浴室里正在洗澡的张洁，心里一热也就答应了：“周六晚上见。” 挂上电话的时候张洁刚好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问：“谁的电话呀。” 高顺看着明艳过人的女朋友，未来的高夫人，突然有种想要大笑三声的感觉，脸上当然不动声色很平静的样子：“在跟张主任谈工作。” 张洁当然不会有丝毫的怀疑。带着浴后清香的大美女，柔情似水的凑了过来。 正在写作业的小雯不忿的抗议：“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真当人家不存在嘛。” 两个大人相视一笑，柔情蜜意也只有他们两个才懂了。 第二天上午，白云医院。 一进办公室看见高顺，陈芸的脸上马上就不争气的变的通红，在同事们好奇的注视下，红着脸拿出个手机递了过来。 一个眼尖的发现了不妥，表情古怪的问道：“这不是高医生的手机吗……怎么会在……咳咳！” 满屋子的人同时醒悟过来，大感有趣的互相看看，恐怕这两位是有暧昧了。高顺反倒挺从容的，感情上的事情只要张洁能信任他，其他人怎么看他都无所谓。 第十一章 突发事件 顺的手机落到陈芸手里，让整个外科的同事都猜疑起是落到车里就是落到家里，估计是家里的可能性要大一点，从芸姐一看见高医生以后的害羞程度来看，两个人之间绝对是发生一些比较私人的事情。 有几个多愁善感的女同志差点就昏倒了，满眼的小星星小声的嘀咕：“好浪漫啊。” 男同事不但没有妒忌反倒一副很欣慰很理解的样子，高顺突然想到，在外人看起来他们两个人似乎是更加般配，男人女人之间不同的心态，也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 陈芸下意识的看了高顺一眼，然后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到底是哪样她又说不出来，女人想要解释的时候一般就表示她承认了，一帮同事很理解的放过了她，没有让脸嫩的芸姐更加害羞。眼看到了上班时间，大家很识趣的各找借口离开现场，几分钟后就剩下两个人尴尬的互相面对对方。 最后还是高顺有风度道歉：“昨天是我不对。” 陈芸想起当时的情况，脸色更红无地自容，扭捏了好半天才正经下来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你也不是故意的……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高顺心说可不是我先提的，当然大部分男人在这种时候，都宁愿装糊涂吧。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通常男女之间没话聊的时候，那就确实是没感觉了。刚好他的手机响了，来了条短信，暂时化解了办公室里的尴尬。 短信居然会是李静发来的，很莫名其妙的内容：生日快乐。 高顺下意识的看看日历，突然想起来今天确实是自己的生日，他的生日一向过的很简单，上次办生日宴会大概是十年以前，也记不太清楚了。 欣然之下回过去一条：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静明显是在等着他地回复，几秒钟后就回信了：呵呵。张姐不让我说啊。 高顺一阵摇头失笑，他的美女徒弟什么时候也变地这么幽默了。居然懂得乱开玩笑。心里一阵深情似海，也只有张洁才能记得他的生日吧，其他的人都差了一点。 陈芸换上白大褂已经平静多了，好奇的看了几眼，同样惊讶的口气：“呀，今天是你生日啊，你这个人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早说，我连礼物都还没准备呢。” 转过身去很激动地样子：“不行，中午我得去买一份。” 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不就是个生日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凑合吃顿长寿面就完了。去年过生日的时候还是在阿富汗贫民窟，生日礼物是一顿热菜，这在当时来说已经算很奢侈了。 他本人也没当回事，很快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整个外科的人都惊动了，一起出去买礼物。或者在他们看来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吵着起哄晚上要大办一场。高顺洒然一笑大有感触，想当年身无长物还是个穷学生的时候，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一个生日会惊动这么多人。 心里一热办就办吧，二十八周岁生日，按照传统虚岁也就是满三十了，想想时间过的可真快。俗话说三十而立，是应该办地隆重一点。 陈芸也跟着叹息一声：“老啦，呵呵，高医生要是在网络上也算是大叔级的人物了，因为我总被人叫成大婶。” 高顺心说那就太没天理了，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漂亮的大婶。 洒然一笑回她一句：“是应该成家了。” 陈芸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很平静的样子：“好男人早就被人抢光了。呵呵，到我这就剩下歪瓜劣枣了。” 高顺欣然一笑没有说话，标志性的不发表意见。 中午十二点，外科办公室。 陈芸和同事们出门买礼物去了，诺大个办公室只有高顺一个人。两个男人面沉似水的走了进来，进了门先抬头找人，很快找到了办公桌前埋头思考问题的高顺。 到了跟前很客气地打招呼：“您就是高博士吧。” 高顺被惊醒的同时看了他们一眼，不以为意的点头：“我是高顺。” 两个人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可算是找到您了，高博士请，有个急诊请您帮忙。这是我们的证件。” 高顺看了几眼大感惊讶，什么样的急诊能够劳动这 ，恐怕不是小事情了。想了一想写了张纸条放到陈换下衣服跟着走吧，既然是急诊那就是人命关天了。医院大门外早有辆车在等着，上了车地时候两位老兄仍旧很恭敬的样子。 年轻的一个从头到尾都在好奇的打量着高顺，等到车子启动了，才忍不住呵呵笑道：“我听别人说的还有点不信呢，原来高医生真的这么年轻。高医生的一番作为，我个人是很佩服的。”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轻一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这两位也算是地头蛇了，都是有资格过目绝密资料的人，能找到他并不奇怪。年长的一个比较稳重，急使眼色阻止他地同僚，两个人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位大名鼎鼎的高博士，似乎脾气不怎么好。 高顺心里有点好笑，脾气好不好要分什么事情，以他的性格来讲，生个闲气他都嫌累，你不来惹他怎么都好。 心里一动打听一句：“我有个朋友叫李杰……不知道两位听说过没有。” 两位老兄明显他是什么意思，互相看了几眼有点为难，最后年长的那个还是说了：“高医生太客气了，李杰这个人我听说过……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话说的很含糊高顺却听明白了，心里一阵欣慰的感觉，也算是帮着朋友谋了个锦绣前程，他也算对的起当年的老战友了。轿车最后停在了同恩医院，高顺下车的时候有点惊讶，随即又释然，急诊病人应该是临时送过来的。 先进的特护病房跟平常没什么不一样，却被高顺看出来里面暗藏的杀机，包括门外看报纸的都伪装的很好，他几乎敢肯定一旦有意外，几秒钟内，起码有超过十个人会从各个角落蹿出来，组成个严密的保护网。 到了门口换了个穿军装的接待他，同样可客气的一鞠躬：“高博士里面请吧。” 高顺轻一点头很平静的走进病房，见到了一个将军级人物，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旁边有同恩医院的医生们正在忙里忙外，各种监护仪器一起闪亮，让病房里面显得有点紧张。 同恩医院的人有几个认识高顺的，很意外的样子又同时警觉起来，脸色不善就象看见了仇人，表现的最明显的是个年轻的女人。头戴护士帽子穿着护士服，身上印着急诊字样，应该是急诊部门的护士了。 其他人都还好，就是她一副很不高兴的口气，小声嘀咕：“摆明了信不过我们吧。” 高顺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位护士小姐，恐怕是林则生的粉丝了。说的很小声还是让别人听见了，负责接待高顺的军人明显是管事的。 这时候就看出军人作风了，脸色一沉很严厉的口气：“你出去吧，换个懂事的来，跟高博士说话都客气点。” 同恩医院的人一起骇然，互相看了几眼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样子这位高大医生，确实是没那么简单了，连军方的人都这么看重。说话的护士也吓了一跳，不敢再罗嗦轻手轻脚的溜了。 有人递过件衣服，高顺信手接过来换上，走到病床前面的同时伸手要资料。同恩医院的人还麻着呢，被管事的军官毫不客气的劈手夺过资料。 递给高顺的时候，言辞也变的恳切起来：“一切都拜托高博士了。” 高顺看了几眼资料病历，神情逐渐也变得凝重起来，怪不得要大费周折的把他请来，这颗脆弱的心脏已经不行了，第一时间做出判断，除了换心脏没有别的选择。 同恩医院的人嗅出点味道了，有个领导模样的人抢着说话：“病人年纪大了，我觉得还是保守治疗的好，可能还会有奇迹发生。” 高顺很清楚他是什么心态，当医生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国内医生很普遍的心态，在高顺看来这就是屁话，就是谋杀。 脸上一沉冷哼一声：“你也懂心脏外科？” 不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涉及到专业的部分那就对不起了，高医生的脾气一向不怎么好。当医生的如果坐等奇迹发生，那么病人又该怎么办，躺着病床上等死么。 第十二章 性情中人 话问出来算是很狂妄了，一下子把同恩医院的医生们看起来，这话讲的多明白啊，意思是你医术太差劲，不配在我面前谈论心脏外科。高顺的医术风格算是激进派的，跟坐惯了办公室的人当然格格不入，之前早已经多次证明过了。 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同恩医院的人很不忿的反驳：“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保守治疗起码风险要小很多，我们的诊断结果是顽固性风心病发作，刚开始出现的急性心力衰竭经过我们的治疗后，也已经好转很多了嘛！” 高顺看了几眼病历，冷冷的看着他质问：“那你做过心肌活检了没有？” 问的有点仓促一下子把人给问的楞住了，对方很茫然的想了一想，突然有点心虚的样子支吾起来：“刚住进来才不到一天，时间上太仓促了……” 同恩医院的人被高大医生一语点破，引发心力衰竭的可能性有很多种，其中的一种可能是病毒性心肌炎，不过太仓促了暂时谁也没想到吧。 高顺很不耐烦的拿过所有的心电图结果摆在一起，手指快速移动指点起来：“这里，stt改变，这里，很明显的异位心律。” 言外之意你们眼睛是瞎了吧，这么明显的心电图改变都看不出来，说实话他也是有点勉强人家了，心电图上显示的异位心律实在并不明显，恐怕要拿放大镜才看的出来，也就是他眼光太锐利了，一眼就看出来了吧。 他之所以这么火大也不是没原因的，入院一天了还没有确诊，一天下来什么治疗时机都耽误了，要是提前一天把病人送到他的手里，也不至于闹到现在不可收拾的地步。当然他也是给同恩医院的人留了后路，没有当场撕破脸皮，治他一个庸医误诊。什么顽固性风心病发作，在他看来简直荒唐。 看在同行的面子上。他这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真不知道林则生活着的时候是怎么用人的，看看这都用了些什么人出来。 同恩医院的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半天，终于有人忍不住怀疑道：“不太可能是病毒性心肌炎吧，并没有明显的症状啊。” 高顺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声，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当医生地如果把希望寄托在发病几率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那医生也太容易就当上了吧。 病毒性心肌炎是很容易被误诊的一种病，因为这个病在临床表现上缺乏特异性，有可能是肚子疼，有可能是恶心呕吐，一年下来也不知道多少小孩子因为心肌炎误诊而死的，那也就说不清楚了。 发过了脾气心情已经平复多了，他的性格是格外受不了误诊这种事情，尤其是在他看来这么荒唐可笑的误诊。 他的判断要更加精准一点，凭借地自然是他的一双鹰眼，冷着脸把心电图并排摊开。再次指点起来：“很明显的传导障碍出现在左房。” 其实这几张心电图完全就是杂乱无章的，脆弱的心脏这个时候什么症状都有，能从这么复杂的心电图上判断出来传导障碍，那就不仅仅是拥有临床经验就能做到的。还是要靠天分，要靠敏锐的直觉和锐利的眼光吧。 几个人凑过来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看出来哪里有传导障碍，也不能怪他们太笨，以他们的水平就是看不出来。确实是有点勉为其难了。 在高医生眼睛里很清晰地传导脉络和线路，在他们脑子里很可能就是一团糨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水准确实相去太远。 高顺强忍住想打人的冲动，换了种说法：“好吧，注意到体温没有，再回过来看心电图。这是心率增速，跟体温明显的不对称。” 这回有几个勉强看懂了，看懂之后想了一想，一阵哑然无语愣在那里，很明显被高医生一语点破关键，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大发脾气的冷酷男人，眼神确实比他们锐利多了，几乎是一眼就看到重点了，而且还是很细微的重点。 看看表情复杂的几个人，穿着无菌服的军官也看明白了。强压下火气闷哼一声：“还不去做心肌活检。” 高医生讲地多通俗啊，连外行都知道去做心肌活检了，当医生的水平差距体现在哪里，可不就是体现在眼光是不是独到是不是准确上面，水准不一样看到的东 一样，很现实的一件事情。 一个比较马上就分出高下了。 同恩医院的人如蒙大赦，一边擦汗一边把人推去做检查，他们是应该出点汗了，普通老百姓误诊了没什么麻烦，这位可是功勋将军，误诊了麻烦就大了。眼看着人推走了，军官很客气的招呼高顺出了特护病房，有点烦躁的把无菌服脱掉，露出肩膀上地上校军衔。脱掉帽子能看出来年纪了，大概四十来岁也算年轻有为了。 很善意的一点头：“高博士果然名不虚传，领教了。” 高顺心情平复下来轻一点头：“怎么称呼？” 上校军官很客气的回答：“王爱国，军区疗养院政委。” 一句话说完王上校勉强一笑，开始攀交情：“我跟陆航的老柳是老交情，高博士应该不陌生吧。” 高顺同样欣然一笑，他嘴里的老柳应该就是柳大校了，突然想起消失很久的柳佳，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他对军人有一种特殊的好感，随口回答：“可是好久不见了。” 上校军官似乎也逐渐习惯了他简短的说法方式，呵呵一笑亲和了不少：“问我可就问对人了，我跟老柳是同一个班里混出来的，还有小佳……也是我看着长大地。” 这时候再想起柳佳，高顺早已经心平气和了，既然提到这里那就礼貌性的问一句吧：“她最近怎么样了。” 王上校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才点头回答：“还算不错，当军报记者风吹日晒的，成天跟当兵的混在一起，黑了不少也改变了不少。” 上校军官似乎真的很宠爱柳佳，继续说道：“军区多少人盯着呢，也有不少来提亲的，小佳也挺奇怪的，那么多青年才俊一个都看不上。” 高顺又是一阵很古怪的感觉，很自然的不再去提，王大校也很识趣的没有再说，闲聊几句也就说到重点了。 上校军官表情严肃下来，言辞也算恳切了：“病倒的是我的老上级，也是老柳的老首长，可真的不能有什么意外，高博士觉得有多少把握，没关系，高博士就明讲吧。” 高顺沉吟几秒钟，涉及专业方面的问题，他的作风一向很实际，同样很严肃的口气：“半点把握都没有。” 本身就有风心病又得了心肌炎，还被庸医误诊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了。 王上校一阵哑然无语，如果连高博士都觉得没希望了，他是真不知道还能找谁。 这也算是个性情中人，哈哈一笑叹息一声：“我知道高博士已经尽力了，这个情我领了。” 高顺犹豫了几秒钟，他的性格是当仁不让的昂然站了出来：“一个月内换心脏吧，我来主刀。” 王上校眼睛一亮重新燃起希望，关切的问：“老领导年纪这么大了，换心脏还能行吗。” 高顺是由衷的苦笑：“九死一生。” 王上校陪着他苦笑：“高博士可真坦白，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我得跟上级汇报一下。” 高顺轻一点头脱下衣服，病情已经确诊了，这里暂时不需要他了，这么大个同恩医院，如果连个心肌炎也不会治，那就干脆关门吧，对方也没有留他，两个人握了个手然后告辞。 下午六点，高家。 高顺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刚想本能的警觉然后躲过去，心里一软心说算了，就这么一犹豫的时间，马上就被一个大蛋糕砸到脸上，变成名副其实的奶油小生。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清了，耳朵里传来几个女孩子开心的娇笑声。 听的出来的有张洁和李静，闷声不说话的明显是陈芸，估计也就是砸他蛋糕的那个，想想这几位美女，也就陈大美女有胆子拿蛋糕砸他吧，有人帮他庆祝生日心情当然不错，刚想拿手把糊在脸上的蛋糕抹开，张洁已经笑的花枝乱颤，拿毛巾过来帮他擦掉。 重新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才发现陈芸有仇报仇一样，正在得意洋洋的看着他，手里还拿着另一块蛋糕。 高顺气的牙痒痒的，反正今天过生日他最大，就放肆一回吧，趁她不注意抢过蛋糕，然后往陈大美女粉脸上报复性的抹过去。 第十三章 面热心跳 看着蛋糕就要抹到脸上了，陈芸惊叫出声转身想跑，高顺抓住她胳膊，老实不客气的拽了回来。陈芸似乎已经认命了，高耸的胸脯不停的起伏，还闭上眼睛等着被人欺负。 高顺被她的绝色弄的不自觉的心里一热，随即惊醒过来收敛心神，呵呵一笑把蛋糕抹到她红润的粉脸上。几位美女已经嘻嘻哈哈笑成一团，这里也算是美女云集了。唯一放不太开的是周晴，一个人坐在旁边跟小闲聊。 高顺看到她的时候还有点奇怪，张洁会意的往李杰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李杰告诉她的，在场的男人只有李杰一个，刚想起张民清的时候人就到了，这位老兄大大咧咧的推门进来，看看满脸蛋糕的高顺，再看看正在跺脚娇嗔的陈芸。 哈哈一笑觉得很有趣：“两位主任，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高顺随和一笑脱掉外衣，陈芸对着镜子再看看满脸的奶油，大发娇嗔：“都是他乱没风度啊，一个大男人非要跟我们小女子一般见识。” 张民清看着她女性化的表情，呆了一呆脑袋明显有点不够用了，他什么时候见过陈主任这副样子啊，还真是把张主任给吓到了，可能在他的印象里，把陈主任归类为怪人异类了吧。 最后还是张洁呵呵一笑，拽着两个人去浴室洗脸。 洗完了脸陈芸看着镜子再次不忿的嗔怪：“你看看，脸霜都洗掉了。” 张洁咯咯一笑很关切的样子：“脸霜卧室里有，芸姐自己去拿吧。” 陈芸这才转身婀娜多姿的走了，她走了张洁可就自然多了，很体贴的拿毛巾帮男友擦脸。高顺心里一阵惭愧的感觉，习惯性的搂上她腰轻捏几下，用不着说话动作已经代表一切了，亲昵的象女友表明心迹。 有时候情侣之间用不着把话说出来，心里灵犀的感觉也很自然。张洁再大度也是个女人，不忿的撇撇嘴。却没有因此躲开他地大手，当然也就不是真的生气了。高顺享受地拍拍她柔顺的腰身。感慨一声有个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友，也算是他高某人赚到了吧。 晚上七点，高家。 高顺的好友差不多就这些了，李总裁忙于工作派人送来了礼物，虽然生意不怎么景气，李志奇还是大手笔的送出了价值不菲的金笔，陈亮新官上任不好请假。也拖人送了份礼物过来。 再有就是在场的人了，一群人里倒有一大半是当医生地，倒也附和今天的主题。 张洁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张民清下意识的招呼一声：“弟妹就别忙活了，我看咱们还是出去吃吧，饭店我都已经定好了。” 一句弟妹叫出口来，把几位美女都叫的有点楞住了，张民清也醒悟过来哈哈一笑，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高顺要是这时候再不站出来，那他就不是高顺了。毫不犹豫的把女友拽过来。很郑重的拿出富丽华的钻戒，温柔之极的帮她戴上。 然后很有风度地温柔一笑：“我们定婚了。” 张洁也没料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做出这么高调的举动，幸福的俏脸通红说不出话来。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李静，没有半点犹豫的送上祝福，一副觉得理所应当的样子。周晴也呆了一呆，然后同样很欣然的接受了。 陈芸虽然也表现的很平静，却被高顺看出她眼睛里很明显地失落。 气氛刚刚有点古怪的时候，张民清很老成的站出来打圆场：“几位美女请吧。这都七点多了，再不出发可就来不及了。” 一群人给了他个面子，呵呵笑着起身出发，往几条街外的酒店赶过去。 张民清故意落到后面跟高顺走到一起，过马路的时候找个机会小声的笑道：“老兄我必须跟你道歉，说句不好听的，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感情上地懦夫。今天这件事做的好。象个男人。” 高顺心说你倒是挺坦白的，站在已婚男人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张民清一向很欣赏张洁的温柔贤惠，能说出这种话来一点也不意外。 张大主任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几位美女，似乎感触很深的口气：“这几位怎么都算是绝色了，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弟妹懂得疼人，你的选择绝对没 弟我坚决站在你这边。” 高顺为之侧目以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还没喝酒说的什么醉话呢。我自己地老婆我还不知道好啊。张民清再次哈哈一笑，似乎高顺和张洁结婚，比他自己结婚都还高兴。 前面几位美女已经有点不耐烦了，陈芸回头看看他们两个，隔着马路招呼一声：“你们两个鬼鬼樂樂的说什么呢。” 张民清一边做出无辜的动作，一边忍不住再次罗嗦起来：“你到底把她怎么了，陈主任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高顺同样很无辜，心说我把她怎么了啊，她变成现在这样不好吗，总比以前得抑郁症的时候要好多了吧。张民清想了半天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几位美女已经在催了，两个人不再罗嗦跟了上去。 晚上七点三十分，饭店包房。 菜刚上来就开喝了，喝的最海派的是陈芸，一杯啤酒干下去俏脸微红，吃了几口菜有点放肆的再给自己倒上。高顺心知肚明她是怎么回事，三十岁的女人思想比李静那样的小女孩成熟很多也现实很多，看上眼的男人格外放不下吧。 刚想伸手拦住她的时候，被张民清提前一步挡住了。 张主任也做出一副海派的样子给自己倒满，然后哈哈一笑：“陈主任好酒量，我陪你喝几杯吧。” 陈芸象是抓到出奇筒了，微红的脸上很不屑的样子：“你行不行啊，我还怕你三杯不到就趴下了。” 两个人互相下了战书，然后你一杯我一杯互相敬了起来。张洁心肠要软很多，看看他们两个再往男友使个眼色，示意高顺出面拦着他们，再这么喝下去两个人都得趴下。高顺想了一想让他们喝去吧，当医生的压力太大了，适当的醉一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以前不也经常花钱买醉。 过了一会轮到周晴站起来敬酒，很有气质的嫣然一笑：“我也敬高医生一杯吧，祝高医生生日快乐。还有张姐，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高顺和女友相视一笑，一起接受了她的好意。李静的心思都在小雯身上，生怕小丫头吃不饱猛给她夹菜，对她来说张洁和高顺式的爱情，很可能就是她希望得到的梦幻式爱情，二十岁出头的少女，思想反倒没那么复杂，一半羡慕一半憧憬吧。 陈芸的酒量果然不是吹的，东北美女能喝也是很正常的，几瓶啤酒就把张民清给放倒了，张大主任也真是挺不争气的，也难为他能把话说的那么满。几瓶啤酒下去陈还是那副俏脸微红的样子，只不过大眼睛已经媚到快要滴出水来，醉态可掬的同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高顺。 有点放肆的娇笑：“还有谁不服的。” 高顺洒然一笑很平静的拿起酒杯：“我陪你喝吧。” 陈芸很满意的一点头，一言不发的继续灌酒，她喝一杯高顺喝一杯，张洁同样很平静的在旁边给他们倒酒，一杯一杯的接着喝下去。 晚上十点，酒店包房。 高顺喝到面热心跳，胃里一阵不舒服的时候，对面陈芸终于醉倒了，醉眼朦胧的趴在酒桌上睡过去。喝到这时候已经意兴阑珊了，李静和周晴做了个伴一起走了，李杰负责把张民清送回来。 张洁犹豫了一下还是很大度的吩咐男友：“你送陈医生回家吧，我跟小打车就行了。” 高顺看着人事不省的陈芸，同样犹豫了几秒钟，然后站起身来把她扶起来，丰满的美女反倒没什么分量，搀着她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多重。 打了个车送她回家，到了二十八楼的家门口的时候，高顺叫了她两声没有答复，无奈之下伸手到她上衣口袋里找钥匙，等到打开门的时候，喷着酒气的陈芸已经整个人倒在他怀里，很难凭自己的力气站起来。 高顺无奈之下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陈芸抗议式的在他怀里扭了几下，换了个自己认为舒服的姿势，把大半边挺耸的胸脯贴上男人的胳膊。高顺强忍冲动弯腰把她放到床上，想离开的时候被她缠在脖子上的胳膊搂的很紧，死不松手。 第十四章 酒后迷情 陈芸紧紧的缠着脖子，高顺心里有点不舒服了。今她了，再这样不依不饶可就有点不合适了，再看看她醉眼朦胧的样子心说算了，跟喝多的人计较那么多干嘛，硬起心肠想把她手指掰开。纤手抓的还挺紧，再不弄伤她的大前提下想要脱身，还真是挺困难的。 高顺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有点无奈的看着喷着酒气的陈大美女，如花似玉的粉脸就在眼前，半闭的眼睛因为醉酒的关系水汪汪的，完全是处在无意识的状态。高顺是很无语了，这美女的酒品可真够差的，居然借酒发起酒疯，一时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酩酊大醉的陈芸无意识的嘟囓：“高顺你就是个混蛋，你把人弄的心很乱的时候你就走了，你混蛋。” 高顺一阵哑然无语，都说是酒后吐真言，眼前这位可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一点也不意外。突然想到问题出在哪，麦瑞当初给她治疗抑郁症的时候，用的药引子明显就是他高某人了，在美国人看来上个床什么的自然是没问题的，在中国人看来问题就严重了。 抑郁症是治好了后遗症来了，陈芸很明显是深陷局中难以自拔。这涉及到心理学的一些很微妙的领域，也不能真的去责怪她，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 喷着酒气的陈芸继续嘟囓：“高顺你要是个男人，你就留下来不要走……” 高顺再次哑然无语，总这么弯着腰也真够累的，一气之下把她整个人再抱起来，抱到浴室去放洗澡水。一个很尴尬的姿势坐在浴缸边上，伸手够着去开热水器，折腾了半天把怀里的陈芸给折腾的清醒了点。 勉强睁开眼睛往周围看了看，然后很怀疑的口气问：“你想干嘛。” 高顺试试水温已经差不多了，欣然一笑心说我不干嘛。就是让你清醒一下，然后把她整个人放到水里泡着，他本来就不是个会伺候人的男人，水温明显是有点凉了，把全身湿透的陈芸整个人激的惊醒过来，抱紧脖子地手也松开了。 高顺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不敢看她湿透以后美妙的身体曲线，出了浴室还把门给她从外面带上。浴室里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很明显陈芸是在努力思考发生过的一切，估计还得想一会了。十分钟后里面传来哗啦的水声，也让高顺可以放下心来。 想了一想还是提高声音打个招呼：“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等了几秒钟里面没人答复，转头想走地时候浴室里传出抱怨的声音：“你会不会放洗澡水啊，你是要冷死人呀。快点帮我拿条干毛巾过来啊。” 高顺心叫惭愧，确实是他欠考虑了，陈芸重伤过后要完全恢复过来。起码还需要大半年时间，今天晚上就不应该让她喝酒。无奈之下去卧室找了条大毛巾，这回他聪明多了，为了避免尴尬先敲门。 陈芸声音冷的已经有点抖了：“进来吧我还穿着衣服呢。” 高顺硬着头皮推开门，眼前一热大叫救命，湿衣服是穿在身上没错，湿透的上衣却明显盖不住任何东西，美胸美腿若隐若现的更加要命，目不斜视的样子把大毛巾递给她。然后一步一步的转身出去。 里面传来打喷嚏的声音，然后是软语相求：“你帮我拿点感冒药好吗，医疗箱在卧室壁厨里。” 高顺很清楚她在找借口拖延时间，却总不明摆着放着她不管，只好到壁橱里找感冒药，很容易就挑出感冒药，拿到客厅地时候赫然发现，只披着大毛巾的陈芸正在锁门。心叫不妙的时候陈大美女已经把门反锁上，还东倒西歪地打开窗户，把门钥匙从二十八楼仍了下去。 高顺眼看着她做出这一系列近乎疯狂的举动，心里却很奇怪的逐渐平静下来，就这么看着她大发酒疯，算算她喝了怎么也得有五瓶以上，要彻底醒酒怕是得明天早上了。反正也走不了，以他的性格也懒的因为这种事生气，无奈耸肩坐到沙发上，晚上就在沙发上对付一夜吧。明天早上再想办法。 陈芸本来已经一副抬头挺胸，任打任骂的样子了，看见他这么平静反倒意外了，楞了半天才睁大眼睛惊奇的问：“我把钥匙仍了啊，你要在我家过夜了，你不生气？” 高顺心说我为什么要生气，有这么漂 女投怀送抱，我应该觉得高兴才对吧。如果不是已他是绝对不会介意跟这丰满的美女激情一夜。 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善意一笑好心地劝她：“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陈芸又是一呆很费力的去想，很明显酒后的大脑不听使唤，让她很茫然的样子舔了舔丰润的嘴唇，脑袋里一时转不过弯来。到这时候高顺反倒很自然了，惬意的平躺到沙发上，闭上眼睛想事情。 在这个时候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女人了，首先脑子里出现的是张洁明艳地俏脸，宜喜宜嗔都是风韵。第二个想到的赫然是柳佳，临别之前人性少女少许哀怨的眼神，现在想想以前是怎么对待她的，他也确实过分了点。然后才是李静，甚至叶婷，至于陈芸虽然近在眼前，却好象远在千里之外的感觉。 高顺在心里暗叫惭愧，可能真是应了一句话了，很容易得到手的女人，身为男人都是不知道珍惜的。想了一会事情，手边一阵柔软的触觉，当然是陈芸忍不住在他身边坐下了。高顺欣然让出点地方让她坐下，并不介意跟她坐这么近。 陈芸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默然了半天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作，为了喜欢的男人连脸面都不要了。” 高顺欣然张开眼睛，看着她冷艳地粉脸捏上她纤手，纯安慰性质的捏了几下，然后就放开了。 陈芸睁大眼睛开着他，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高顺你是不是个男人啊，我长的也不丑吧，你对我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高顺平心静气说了实话：“我心动的要命。” 陈芸的反应也很直接，赧然看了看自己挺耸的胸口，借着酒劲真的豁出去了：“你陪我两个小时，我就让你走，明天过后你爱娶谁随便，我绝对不纠缠你。” 被一个这么冷艳这么近的距离软语相求，高顺心里一软很想就这么答应她了，相信这么丰满的一个美女绝对不会让他失望，话到嘴边硬着头皮咽了下去，玩玩一夜情的说着简单，最怕就是后患无穷。 冷水的效果很明显是消退了，酒劲上涌陈芸眼睛再次迷茫起来，高顺心惊的时候她已经借着酒劲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把身上的大毛巾脱下来仍掉，双腿并紧站在沙发前面，丰满圆润的腰身线条，因为醉酒而潮红的丰满美胸，一丝不落的暴露在空气里。 高顺想坐起来的时候，丰腴的女体已经整个扑进他怀里，热情似火的索吻。 这美女娇喘细细的吃吃媚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我五年前为什么会离婚吗。” 高顺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她已经自己说出了答案，媚眼盯着男人眨也不眨的媚笑：“以为我以前的老公……根本没有那方面的能力。” 高顺脑子里嗡的一下就炸了，当一个冷艳的美女，以一个要命的姿势趴在你怀里，近乎放荡的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再没有反应那就不是男人了。保持一丝理智搂上她丰腴的腰肢，入手滑腻柔软的感觉，让人心里一阵酥麻，本能的想把她按倒以后发泄**。 一丝理智让高顺难以完全投入，只好用尽风流手段挑起她的春情，在她最敏感的部位很温柔的揉捏。陈芸明显是沉溺其中，整个人已经丧失理智的疯狂扭动，纤手无意识的撕扯高顺的衣服。 这个时候想停下来可就难了，高顺轻叹一声扭上她乱动的纤手，然后用别的方式去满足她。陈虽然疯狂却很青涩的味道，一点都不象三十岁的女人那么经验丰富，可见她的秘密不象是撒谎。 对女人的身体高顺当然不会陌生，跟她在沙发上保持着纠缠的姿势，用手不停的挑逗她最敏感的部位，激情中的陈芸显然没什么抵抗力，丰腴火热的女体不停的在高顺手里变换的姿势，最后尖叫一声放弃抵抗，狂热迷乱的瘫软下来。 高顺把她抱到床上的时候，看看自己的手突然回想她格外紧绷的强大诱惑力，要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自己的冲动。人都是这样喜欢给自己找借口，直到这时候他的衣服还很完整，从心理上讲他并没有对不起张洁。 第十五章 恍然如梦 情消退以后，满身潮红的陈芸很安静的躺在床上，以的姿势展现出她的丰满体态，白腻的身上都是细密的汗水。高顺轻柔的拽过薄被给她盖上，今天的举动已经超过了朋友之间的底线，所幸他还是很理智的控制住了。 尽管他不是心理学医生，总知道女人也好男人也好，在这方面压抑太久了早晚要出心理问题，他也是男人也有占有欲，总不能逼着陈芸去找别的男人吧，也只好用这种方式来满足她，希望结果不会太糟。 看看手表差不多已经十一点了，犹豫片刻还是出了卧室进了浴室，洗了把手以后打给张洁。 电话接通了有点难以启齿的感觉，还是硬着头皮柔声道：“你跟小早点睡吧，陈医生这里喝到吐了。” 张洁默然片刻识破了他的谎言，很平静的反问：“高顺你是在撒谎吗。” 跟张洁认识以后，她还是第一次问的这么直接，应该是订婚了关系不一样了，也不能怪她问的这么直接，高顺没有反驳也就默认了。 张洁默然过后仍旧很平静的语气：“很晚了我睡觉了，你明天再回来吧。” 摆明了是在发脾气了，高顺在心里一阵苦笑，确实对张洁太不公平，要换成是他估计早就动手杀人了吧，人家只是发点脾气已经算是很温柔了。一阵心疼的感觉，什么美女早就抛到脑后了。 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张洁在他心里的地位之重，确实是无可取代的。决定出去把锁想办法撬开，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里。回过头来再次讶然无语，抬头就看见赤身**的陈芸站在浴室门口，正在呆呆的看着他，眼神很木然有点迟滞的意思。 两个人之间早就没什么秘密了，也没必要刻意去避开她的**，他的做法是很平静地站着。看看陈下一步还想做什么。站了一会，陈似乎招架不住他的眼神，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胸脯。 然后很小声的道歉：“张洁生气了吧，对不起。” 似乎是发泄完了压抑了很多年的**，让她整个人安静了不少。高顺听到她的道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继续看着她。陈芸看到自己身上残留地痕迹。似乎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知道害羞。 咬牙挺直腰肢，然后说实话了：“你要走的话就走吧，门边的花瓶里还有一把钥匙。” 高顺轻一点头，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轻轻的抱了抱她肩膀，然后去门边找到钥匙开门下楼，到了街上一路狂奔，拦下辆出租车往家里赶。回到家的时候就很意外了，张洁很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娇俏的把腿放到茶几上，手里还削着几个苹果。 看见他回来了，张大美女很惬意地招呼一声：“吃个苹果再刷牙吧。张主任送的苹果很甜呢。” 哪里有半点生气的样子，高顺怀疑地看着她，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又心乱如麻。收拾心情坐到她身边，试探着把明艳的大美女搂进怀里，张洁并没有拒绝仍旧很配合的靠在他肩膀上。 高顺体会着那种柔情蜜意，很郑重的问了一句：“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张洁终于装不下去，抿嘴一笑：“愿意啊为什么不愿意，想嫁高医生的人多着呢。我怎么敢拒绝嘛。” 高顺不满的瞪她一眼，意思是你再这么阴阳怪气的试试。 张洁做出害怕的样子正经下来，换了个姿势让自己靠地更舒服点，然后很得意的撇嘴：“我要是不这样，你肯在十二点前回来吗。” 高顺想起陈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张洁跟他心有灵犀，很快就觉察到他的尴尬。 醋意大发的同时大眼睛有点泛红：“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死给你看。” 高顺一阵心疼的感觉把她搂进怀里好言相劝。再次羡慕起那些一脚踏两船的男人们，在他看来出轨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突然想起张民清刚刚说过的一句话，他高某人在感情地事情上，确实是心太软了。 早就被陈芸勾起了满脑子的**，很自然的把明艳的张大美女抱进卧室，用最亲昵的方式表达自己对她的需要。迷乱的气氛一 到下半夜才消退，两个人都好象回到刚认识的时候，外的痴缠。 激情过后，张洁又累又困又开心。吃吃媚笑还敢乱开玩笑：“我放心了，你要是背着我在外面乱来了……也就不会这么厉害了。” 高顺哑然失笑报复性的捏她俏臀，再次忍不住撑开她顺滑地美腿，稍微带着点粗鲁的进入了她。张洁再次闭上眼睛，热情的配合他的动作，激情在迷乱中继续进行。 第二天再睁开眼已经是快十点了，两个人同时睁开眼睛，张洁看看时间吓了一跳，想爬起床的时候脸上一红，俏脸红红的重新躺了回去。疯狂了大半个晚上，高顺都觉得腰有点酸，还别说她这么娇弱的一个美女了。 床上到处都是两个人亲热过后留下来的痕迹，让张洁强忍浑身酸痛爬起来收拾，脸红过耳的抱怨：“真是的……你昨天晚上疯了啊。” 高顺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要不是被陈芸挑起了**，恐怕他也不会这么荒唐，一个晚上把女友折腾惨了。 中午十一点，收拾一新的卧室里，张洁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好奇的问：“你今天不去白云医院了啊。” 高顺随口应付一句：“不去了。” 打开电脑查点资料，心脏移植方面的资料，国内权威统计数字，存活时间最长的病例是十三年。 张洁化完淡状走过来，很亲昵的搂上他脖子问：“谁要做心脏移植？” 高顺回吻她一口很随和的回答：“一个心肌炎误诊的病人。” 心里突然一种古怪的感觉，似乎被陈芸这么一闹，跟张洁两个人再次回到热恋的感觉，想当初刚在一起的时候，就经常这么腻在一起看资料。在美国留学那会总听到一种谬论，说是适当的一夜情可以找回恋爱的感觉。 也是老夫老妻了确实有点乏味，偶尔来点新鲜的刺激确实挺新奇的。当然并不代表他认同一夜情这种事情，昨天晚上在陈芸家里发生的事情，在他看来纯属意外。 刚吃过午饭被专车接到同恩医院。 下午一点，同恩医院特护病房。 王上校看见他的时候很轻松的口气招呼一声：“上级同意做心脏移植，合适的心脏找到了，一个死刑犯人捐献出来的。” 高顺不置可否的一点头，习惯性的拿起最新的监护数据看了起来。 王上校似乎心情不错，笑着又问：“听说做过心脏移植的人，人也会跟着年轻很多岁，高博士见多识广，到底有这事没有。” 高顺失笑出声想了一想，就他接触过的心脏移植病人来说，确实出现过这种事情，人体本身就是很复杂的东西，如果要用科学来解释的话，可能要归类于心理作用了。 王上校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最后还是说出来了：“有件事要跟高博士说一下，高博士千万不要生气。上级的意思是……主刀人选上还要再斟酌一下。” 高顺放下手里的资料看了他几眼，他的性格是很不喜欢别人置疑他，多新鲜那，风险这么大的手术躲还来不及呢，真想知道是什么人有这种心情，居然来跟他抢这么个主刀。如果换个人多半就欣然接受了，高顺的性格确是喜欢当仁不让，这个主刀他是做定了。 国内外心脏外科的专家里面，他高某人自问不才，怎么也可以排进前三吧。 很快就在同恩医院的会议室里，见到了跟他抢主刀的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很儒雅的样子，看外表倒也不会让人反感。 男人很客气的跟高顺握手：“久仰高博士大名，我姓谢，谢希贤。” 人如其名倒是挺儒雅的，高顺对他印象还不错，同样很客气的点头：“高顺。” 王上校很客气的给两个人介绍：“谢博士是国内心脏外科的领军人物……高博士是国际知名的大医生，两位也别太见外了，谁主刀都是一样的。” 高顺欣然点头很随和的样子，心说只要你能在专业方面折服我，这个主刀位置让给你又怎么样。 第十六章 手术方案 片上写的很清楚了：谢希贤，某市同仁医院心脏外科医学博士。 这也算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好医院了，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当然是很不简单的，高顺看了看他四十来岁的年纪，能坐上这个位置也算不容易了，这在国内医学界也算是少壮派的代表人物了吧。 四十来岁的算是少壮派，当然高顺这样还不到三十的，只能用奇才来形容了，几乎可以预料到他下句话要说什么。 果然谢医生忍不住啧啧赞叹：“我听他们说还不信呢，见了面才知道，原来高博士真是这么年轻的。” 高顺早就习惯了这句话，说实话他并不喜欢年轻有为这种说法，却还是轻一点头，然后习惯性的把话题带到病人身上。在外人看来是有点太冷淡了很骄傲的样子，却并非真的想让别人难堪。 他的性格就是不喜欢废话，多年以来养成的性格，再怎么变也就是这样了。在场的都是老江湖了，当然不肯跟他正面冲突，呵呵一笑各自动手，把几张片子挂了起来，病历资料每人一份发了下去。 谁来主持这个会议又成了问题，高顺本来想站到前面说说自己的意见，很快被人无视了。 在场的其他几个老男人一起起哄：“我看这个会议就让谢医生来主持吧，不管是名望还是水平上，谢医生主持这个会议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跟张洁在一起久了，高顺的也比以前懂的多了，这是明摆着合起伙来孤立他。也是在场的最年轻的也四十多了，大部分是五十岁开外的老专家，就他一个年轻人，人家不排斥他都有鬼了。 高顺的性格是面无表情的坐下了，他也懒地去争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主持人。再一次领教到中国特色的职场规则，为什么有些人一辈子也没什么大出息，正事不干一点。把心思都用在这些方面了。 面无表情的坐下，听听大名鼎鼎的谢医生有什么高见吧。 谢博士呵呵一笑很谦虚的摆摆手：“还是让高医生主持吧，你们还不知道高医生地来历吧，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校史上最杰出的人物里面，高医生可是排名前二十的。” 老专家们明显对这个排名没什么概念，互相看看满脸不信的样子。 其中一个笑呵呵的排马屁：“谢医生也不差啊。我没记错的话，谢医生是第一军医大学的荣誉教授吧，严格说起来咱们还是校友呢。” 谢医生笑呵呵的谦虚几句，会议室里一阵乌烟瘴气。 高顺仍旧低着头面无表情，专心做自己地病情分析，他也算领教到什么叫专家开会，简直又臭又长，一个医疗会议绕了这么大半天。硬是没谈到病情。他倒是也不着急，看看这几位还要扯到什么时候，想起小时候看过的赵本山演过的小品了。扯蛋扯蛋，估计也就是这样了。 他不着急有人着急了，王上校军人作风有点不耐烦了，很客气地轻拍桌子：“谢医生可以开始了。” 下午三点，冗长的专家会诊终于正式开始。 谢医生呵呵一笑正式开讲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先拟订一个免疫抑制方案吧。” 所有人一起点头表示同意，谢医生特意问了高顺一句：“高医生的意见呢？” 高顺被惊醒过来抬头看了一眼，随口应付一句：“我没意见。” 然后继续低下头去写自己的，一张纸都快被他写满了。他还不以为意的翻过来继续写。这也是多少年养成的习惯，在世界上很多落后的地方，一张纸也是很宝贵的，这么写写划划也是他地作风之一，有很多概念往往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他的习惯是先写下来，然后逐渐形成一个成熟的手术方案。 至于这几位在讨论什么免疫方案，他开始还认真的听了几句。也就是听听吧也就算了，手术后排异用药完全可以照办李千千的方案，对他来说完全是无关痛痒的东西，还用的着这么大费周章的讨论吗。 当然也不能强迫人家，都跟他一样见多识广，这种事情也是勉强不来地。要是纯讲心脏移植，如果说高顺是大学毕业的水平，毫不夸张的讲，这几位老先生都算是幼儿园级别的水平吧。 这也就是环境所造成的，这几位平时接触到的环境。跟高 识一比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直到听见一句中听点的，让高顺也抬起头来多看了他一眼。 谢医生正在侃侃而谈：“考虑到病毒性心肌炎极可能有残留病灶，在用药方面，我的意见是激进一点，在转移之前予以根治。” 高顺深一点头表示赞同，看看这一点自己已经写过了，老办法，多种抗生素联合治疗。行家一伸手，就知道这位谢博士确实有两下子，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得到了高医生地首肯，谢专家谦虚一笑继续开讲。 高顺强忍住不耐烦的感觉继续低头写着，再写一会就差不多了。 下午五点，一个排异免疫方案总算做出来了。专家组对会诊进程似乎很满意，下午做完排异方案，晚上就可以讨论手术方案了。 王上校本身就是疗养院的，似乎也很满意，看看手表然后发出邀请：“我在酒店准备了饭菜，几位医生请移驾吧，一起来吧都不要客气。” 开完了会也是该喝点吃点了，几位老先生互相谦让，意满自得站了起来，准备联手去吃顿好的。只有高顺还在低头沉思，手上的纸已经写满了差不多三张，算上正反两面，几个小时也写了不少东西了。 王上校看着他很投入的样子，愕然之下很谨慎的过来叫人：“该吃饭了高博士，有什么要写的等吃完饭吧。” 听口气，他似乎也对高顺的表现不以为然，人家在开会你低头写字，年轻人确实是太不谦虚了。可能他这时候也觉得高顺的名头这么响，多半是以讹传讹浪得虚名吧。 高顺刚好写完最后几笔，然后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被惊醒过来的同时善意的点头：“我回家吃。” 王上校看看手表有点为难，最后还是同意了：“那好吧，晚上七点还在这间会议室，我派车去接你。” 高顺突然善意的一笑，把写满东西的几张纸塞进他手里：“我的手术方案全在这里了，晚上的会我就不参加了。” 喜欢在废纸上写东西，也不知道是好习惯还是坏习惯，反正也是高顺改不了的一个习惯。王上校下意识的看看手里的纸条，茫然之下估计是在想，就这么几张废纸这也太儿戏了吧。 要是马局长或者郊区医院的人在这里，很可能会很严肃的告诉他，拿到高医生写过的废纸，就算你捡到金元宝了。老人家们更是一阵猛摇头，意思是这小子也太狂了，看样子是心气不顺打算退出专家组了。 很明显有人幸灾乐祸的转身偷笑，高顺也懒的计较，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回家陪陪女友呢。手术方案他已经拿出来了，用不用那是别人的事情，就凭他的方案哪怕是拿到lu|也足够撑的住场面了。 也不是随便就能写写的，多少年的经验积累再加上几天时间的思考，拿出个方案来还是很轻松的。 跟王上校握了个手，然后信步走出会议室。王上校很无奈的看着他背影，然后如梦方醒的叫人。 叫过一个勤务兵把手里的纸递给他：“你去把这几张纸打印出来，印十份吧。” 谢希贤的反应更奇怪，快走几步追到高顺身边，然后很自然的口气说出句话：“高医生留步，你们白云医院的陈芸陈主任，是我的前妻。” 高顺愕然停下脚步看了他几眼，这倒是很意外了，这位谢博士怎么也在四十五岁以上，而陈芸才三十出头的年纪，搞了半天是老少配。突然想起陈芸告诉他的秘密，这位谢医生某方面……似乎是有些障碍。 联想到陈芸嫁给他的时候，这位老兄搞不好已经四十开外了，男人到了这个年纪有这么个毛病一点也不意外，至于陈芸为什么会嫁给一个相差十多岁的男人，那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难怪这位仁兄要跟他抢主刀位置，还一副很熟悉他的样子，高顺很清楚他是什么心态，多半是想起陈芸的好处，这是想吃回头草了，搞不好还把毛病给治好了也是有可能的。 他的性格是潇洒一笑，挺无所谓的回家去也，至于陈芸会不会跟他重修旧好，那可真的就是她的自由了。 第十七章 大名鼎鼎 上六点，高家。 张洁很冷静的帮忙分析：“如果这件事情你处理不好，我很担心芸姐的精神状况，甚至更糟。” 高顺低头，很奇怪的看着她明艳的俏脸，很怀疑的口气问：“你不会是鼓励我接近她吧。” 张洁在他骄傲的挺直身体，娇笑一声：“如果你们之间真的有事情发生了，我一个小女子也阻止不了吧。” 话说的可怜兮兮的，让高顺忍不住在她挺耸的俏臀上拍一巴掌，很清脆的声音让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做贼心虚的看看小雯的房间，还好没什么动静。很明显是想起了昨天晚上激烈的战况，让张洁有点不堪的扭了几下。 高顺看看时间还早也不能太荒唐了，又腻了一会硬起心肠松开她，打开电脑摆弄起来，刻意避开了这么尴尬的话题。可见感情这种事情真的需要经营，好在张洁性格温柔体贴，让他经营起来乐在其中，要是换个任性点的，以他的性格估计早就甩老远了。 张洁也识趣的拿几个苹果削了起来，油然自得的又问：“你今天晚上不出去了吧，手术准备会开完了？” 高顺轻一点头，想起陈芸的大龄前夫忍不住微微一笑，老人家都是说劝合不劝分的，在他看来两个人却并不合适。老夫少妻这种组合年轻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四十岁过后毛病就来了，陈芸正值风华正茂的时候，而谢希贤明显未老先衰，不然也就不会离婚了。当然最后的决定权还在陈芸，别人再怎么说也没用。 他居然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去想陈芸的感情问题，很显然他对陈芸，确实还是朋友的成分要大一点。正想的漫不经心的时候，张洁削好了苹果递了过来，高顺欣然接到手里收回心思，把精力专注到高难度的心脏移植手术上去。 对于任何一名心脏外科地医生来说。心脏移植都是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对高顺来说那么不做，要做就做出国际水平。几天之内他几乎发动了所有的力量，精心在网络上组织起一个国际专家组，看看时间还得一会，原定就是今天晚上九点的手术简报。 打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的老将军。纯粹的一个铁血军人，高顺也是很尊重地。 晚上八点，敲门声很谨慎的感觉，高家来了几位稀客。 打开门看见几个高级军官，领头的是好久不见的柳大校，身后跟着一脸尴尬的王上校，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官阶最大的是个中将。高顺也从来没见过，此外还有更加尴尬的谢希贤谢大博士。 楼梯口早就被勤务兵站住了，站地笔挺开始警戒。张洁被这么大的阵仗下了一跳的时候。高顺欣然站起来请客人进门，示意女友去倒几杯茶。一群军人走在一起算是很威武了，在高顺地招待下坐沙发坐椅子，气氛一下子变的隆重起来。 估计这些都是老将军带出来的部下了，所有的人都坐着，只有王上校不敢坐，站在旁边直搓手，估计是因为办事不力的关系，刚刚被人教训过了。在场就数他的军衔最低。被人教训也算是理所应当。 高顺仍旧坐回电脑前面，看看面前几位将官校官，善意的一笑：“几位不要客气，桌子上有水果请自便吧。” 以他的经历性格来说，在几位将官面前坐的还算安稳。 柳大校跟他最熟，坐稳了以后首先开口说话：“高医生好久不见，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军区地刘司令。这位是杜政委……” 一报名号还真是吓了一跳，原来是响当当的军区司令驾到了，中将军官五十多岁的年纪，很和蔼的样子不带半点霸气，却被高顺看出他性格必定坚毅的很，因为锐利的眼神里还有点不太痛快，很明显是因为自己的部下而起的吧。 介绍完了高顺也不敢怠慢，站起来握手重新认识一下。他地性格一向如此，在中将司令面前也当然不会怯场，站的自然是很稳当。 刘中将很快收起打量人的时候那种锐利的眼神。呵呵一笑：“抗震救灾的时候我就听说过高医生的大名，如雷灌耳。” 高顺洒然一笑难得谦虚起来：“抗震救灾的时候，刘司令的部下都很出色。” 第一支进入重灾区的部队能不出色吗，高顺的说法也不全是恭维客气哈，在坐地几位与 一起笑了起来。高顺的性格还是比较擅长跟军人打本身就是半个职业军人，同样是客套话，这时候说起来可就显得真心实意多了，半点都没有虚伪的成分。 笑过之后刘司令不动声色的招手：“爱国你过来。” 意思很明显了，是让自己的部下跟高医生道个歉，本事这么大的能人你都敢轻视，现在把人惹恼了甩手不干了吧。 高顺知道他们是误会了，他本身并没有很恼火。王上校很不好意思的站过来敬了个礼，高顺也就释然了，找了张椅子让他也坐下吧。陈芸的前夫这时候更尴尬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很明显高顺被礼遇的程度，也同样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高顺心里好笑没有为难他，相反还有点同情他，一个男人因为某些尴尬的原因跟老婆离婚，确实是挺可怜的。 军人作风也算是很直接了，寒暄过后直入主题，说话的还是柳大校，语气变的严肃起来：“老上级的病，还得请高医生亲自主刀……就只好屈就谢医生了，给高医生当个副手吧。” 这话也算是很强硬了，完全是命令式的。 被点到名字的谢医生不敢怠慢，一副乖孩子的样子咧嘴苦笑：“应该的应该的，下午看过高医生的手术草案，很惭愧，惭愧……有几个问题还要跟高医生学习……” 高顺当然知道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分量有多重，他的做法是看看手表八点半了，也该准备一下网络会诊了，皮特医生包括西班牙的费尔南得斯医生，这时候估计已经在等着了。 想了一想站起来发出邀请：“我组织了一个网络会诊，几位有没有兴趣参加？” 一群将官校官愕然之下互相看了几眼，随即很感兴趣的点头答应：“高医生组织的专家会诊，那当然得见识一下开开眼了。” 家里只有一台电脑明显不太够用，王上校擦了擦汗打算将功补过，信心满满的建议：“首长去同恩医院吧，那里的会议室里有十几台电脑，足够用了。” 刘中将很痛快的站了起来：“高医生请。” 高顺以自己的方式一点头：“刘司令请。” 大阵仗的军用越野车队，把同恩医院的人也吓了一跳，眼看着环绕在高级军官之间的高医生倍受礼遇，心里满不是滋味的。都说同行是冤家，仔细想想林则生也是出了家丑，前前后后都跟人家没什么关系，倒是显得他们有点小肚鸡肠了。 当然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他们感想如何是不是介意，以高顺的性格也懒的去理。 所谓的专家组重新坐到会议室里，气氛可就不一样了，大屏幕电视很快连接到网络，晚上九点，视频会议准时开始。 第一个出现的是个大胡子，还是个胖子，西班牙的费尔南德斯医生。大胡子似乎准备不足，视频接到他的时候还在大口吃披萨，吃了几口才反应过来。 大胡子医生收起披萨很尴尬的口气打招呼，很自然的西班牙语：“嗨，我看到你了，高，你知道马德里现在是午饭时间吗。” 高顺呵呵一笑，同样用西班牙文打个招呼：“佛曼多，奶油真的会害死你。请讲英文谢谢。” 很滑稽的场面却没有人敢笑，几个军人还觉得挺新鲜的，几位老专家同志可就吓了一跳，这几位都是心脏外科的专家，别人可以不认识，搞心脏外科的要是不认识这位大胡子费尔德斯先生，完全可以卷铺盖回家了。 就是这位老兄，在一年前成功的做成了世界上第一例心脏二次移植手术，各大医学杂志头版头条，登了好一阵子大胡子照片，恐怕是想不认识他都难。 大胡子刚想说话，被另一个人很积极的抢过话筒，金发碧眼很朴素的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德国女人。 德国女医生已经不年轻了，怎么也得四十开外了，很德国式的英语打招呼：“高先生，你必须为你的失礼道歉，要知道现在法兰克福是星期天。不过想到你在纽约曾经帮我完成过一次大手术，道歉就算了。” 一个又一个的老朋友露面打招呼说话，一副很高医生很熟很客气的样子 第十八章 盛气凌人 场的一大半是高级军官，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某野战议室。眼看着高顺用各种语言熟练的应付着各国同行，让这群高级将官看的一阵木然，先不说医术上的造诣如何，就这个外语能力就已经吓人一跳了，这位高大医生就算是不当医生，也完全可以改行当翻译了吧。 最后所有人都统一使用英语交流，老先生们听的满头大汗也听不太懂，唯一能听懂的谢希贤好象英语能力还不错。高顺突然想起来白云医院里盛传的一个说法，陈芸的前夫应该是出国留学过，这么看起来是不假了。当然这两位离婚的真正原因，世界上可能只有当事人双方再加上他高某人知道了。 外语能力并非炫耀的工具，确实在是必不可少的，不然的话你怎么看的懂复杂的英文原版医学报告，甚至德文法文你都得精通，不然想要在世界范围内混点名堂出来，那就纯粹是做梦。 最后在医院里找了几个学历不错的充当翻译，才算解决了其他人沟通上的困难。然后是高顺当仁不让的做了个简报，通过网络把各种检查结果传到各位同行手里，就此展开学术讨论。 这时候就看出作风上的不一样了，一旦进入开会时间，所有人马上严肃下来进入讨论，绝对没有半句闲话。高顺倒是习以为常了，一个接一个的复杂问题抛了出去，外国同行们似乎早就习惯了他这种风卷残云式的办事方式，丝毫不见慌乱的一个接一个问题记录下来，然后陷入长考。 当翻译的几位学历也算不低了，还有考托福分数不低的，听了一会一起茫然，然后互相看了几眼彻底放弃了。复杂的医学术语再加上高顺本人跳跃性很强的思维方式，以他们的水平根本就理解不了，只能听出个大概。大概是在讨论术中常见并发症吧。 同样是当医生的，那个差距绝对不是靠资历就能混出来地。 最有资格发言的谢博士也没空说话，冒着热汗猛查资料，着急上火的甚至连百度这种搜索引擎都用上了。很显然无所不能的搜索引擎，并不能帮上太大的忙。你要是能听懂这种级别的纯学术讨论，那你地水平也肯定不差。 十分钟下来除了高顺。所有的人都成了旁观者发起呆来，体会到跟世界级心脏外科专家那种巨大的差距，很多东西听着很新鲜，完全是闻所未闻的一些名词，光是这些名词就可以在大学里开课讲上一学期了。 能说上话的也就只有柳大校了，大校军官站在外行的角度，欣赏了所有人尴尬的表情以后，又跟司令政委互相看了一眼。一副大感有趣的样子。 最后柳大校呵呵一笑，小声地提醒：“高博士还是慢点说吧。” 高顺停了一停很无奈的摊手，他也很为难。这几位同行可都是大忙人，人家肯坐到这里已经算很给面子了，他可没空去管老先生们的感受了，很为难地样子看看在坐的几位将领级别的军人。 刘中将也一副大感有趣的表情，往周围看了一眼很随和的摆摆手：“高医生请继续吧，不用管我们能不能听懂，我们就是看热闹的。” 高顺轻一点头想了一想，把专业的讨论继续下去。 最尴尬的还是王上校，到这个时候水平差距已经很明显了。就这几位老先生下午还跟高医生叫板，确实是有点自我感觉太好了，也是他确实看走眼了。知道底细的象柳大校这样地反倒一点也不意外，油然自得看着高顺的精彩表现。 刘中将看了一眼突然对着部下说了一句：“小佳的眼光很不错嘛，难怪给她介绍了那么多青年才俊一个都看不上。” 柳大校听的一呆，表情里有点苦涩的味道。高顺是听见了也只能完全当做没听见，他嘴里的小佳应该就是柳佳了，看样子刁蛮少女在军区里混的人缘还不错。连这么大的首长都宠着呢。 柳大校带着苦笑回了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高顺全副精力投入工作地时候，确实没心情去管这两位之间的感慨了。大概半个小时一个简报就做完了，一如高大医生明快的作风。同恩医院的人们如梦方醒，恍了半天神才意识到人家讲完了，自己硬是没听懂。 如果不是这位高医生在故弄玄虚，那就是人家讨论的东西层次太深，反正各 想法，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吧。 沉寂了大概十几分钟，也没人敢出声打扰他们，乖乖的做了旁听生。 西班牙大胡子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戴上眼镜看过之后，随手把简报放到一边，然后一副很无奈的口气：“高的做法一向很激进，我个人是很欣赏地。但是根据我的经验，小鼠颈部异位心脏移植手术方法是很难实现的，考虑到病人的心肌坏死情况，单纯的侧端吻合并不能保证足够的稳定性……” 这回总算有人听懂了，谢博士擦了擦汗，找个没人注意他的时候偷偷吩咐旁边的人：“快去，把那几份手术方案找来。” 旁边那位很纳闷的摸头：“哪份手术方案，谁做的？” 谢博士几乎要骂人了，耐着性子解释：“就是王上校让打印的那几份，我不是让你收好吗。” 旁边的人这才醒悟过来，匆忙跑去一大堆资料里找，找齐了以后谢博士再使个眼色，按人头分发下去务必人手一份。一群老先生费劲的找，很容易就在第一页反面找到了，手术方法以以2%戌巴比妥~.l/100…….从用药到材料，可不是写的很明白了吗。几个小时以前被当成废纸的东西，在这个时候成宝贝了。 对照着高顺罗列出来的手术方案草稿，这几位总算能听得懂了，这就好象初学打字者，找键盘打字跟盲打的区别，差距无疑是很明显的，你当医生的总不能带着资料上手术台吧。讨论在继续进行，高顺接受了西班牙医生中肯的建议，还是那么句话，在心脏移植方面，西班牙大胡子才是世界第一。 由此可见这个会诊，还是很必要的。 思考过后高顺提出另一个方法：“使用套装吻合法代替。” 谢博士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很谨慎的站出来问了一句：“套装吻合法从来没有听说过，高医生……可以解释吗。” 高顺欣然一笑，他没有听说过太正常了，这是世界上有限几个心脏外科专家才懂的，心照不宣的一个说法。很显然有资格参加这个医疗会意的人，也差不多只有这么多人能听懂吧。国际红十字会也有内部发行的刊物，这些东西通常只刊登在内部刊物上，外人多半是无缘接触到的。 随口解释一句：“这是在大血管象鼻手术的启发下，创造出来的一个主动脉肺动脉吻合方法……” 谢博士跟他的朋友再次茫然起来，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西班牙大胡子可就没这种耐心了，想了一想深一点头：“我没意见了，高，祝你成功。” 他没意见了，也就代表着所有人都没意见了，接下来又闲聊了几句视频连线就中断了，也代表着高顺的手术方案得到了最权威的认可。会议进行的出奇顺利，只进行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连外行人都看出来了，没点真本事能这么快就达成一致吗，一个小时就让这么多国际上赫赫有名的专家没意见了，大可以换个人来试试。 几位军方将领互相再交换个有趣的眼色，有官衔最大的刘中将出面问道：“谁愿意做这个主刀，现在可以决定了吧。” 谢博士和自己***内的朋友们同样很尴尬的互相看了几眼，不敢再象白天那么盛气凌人。 高顺心里偷笑很配合的昂然站了起来：“我来吧。” 刘中将温和一笑说了一句：“那就这么决定了。” 时间也不早了也该散场了，一群人站在会议室门口很客气的道别。 刘中将见识了这么一场精彩的好戏，说起话来明显是有感而发：“高博士如此人才如果能投身部队，我可以给你一个军区总医院。” 高顺标志性的潇洒一笑，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给什么答复。 柳大校也算很了解他的性格，适时的站出来呵呵一笑：“高医生志比天高，恐怕不是一个军区总医院能绊的住他。” 被他恭维的有点别扭的时候，一群高级军官给他敬了个礼：“我们告辞了高医生，后会有期。” 高顺标志性的轻一点头，希望能后会有期吧，对军人，他始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特殊感情。 第十九章 爱恨缠绵 希贤追在后面把高顺叫住了。 回头看看他跑了这么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的样子，高顺是真的好心劝他：“谢医生应该练练身体了。” 他总是好心的劝别人练练身体，说起来也挺好笑的，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体练的太好了吧。 谢医生尴尬的叉着腰喘粗气：“是是，确实应该练练了。” 高顺好奇的看着他，意思是你把我叫住了有什么事，再不说的话我可走了，说实话他对这个人并不算太反感，除了一些男人的通病，这位老兄也不算很讨厌。 谢希贤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一副乖学生的样子提问题：“这个套装吻合法，高医生能讲的详细点吗。” 高顺这才想起来，这位谢医生现在是自己的副手了，让人家了解一下手术流程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么复杂的问题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高顺看看时间也很晚了，很随和的随口回答：“明天上午你到白云医院来吧。” 他的意思是到白云医院去结合实际病历，找张片子给他简单的讲解一下，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谢大医生听的一呆更加尴尬，还有点左右为难的味道。高顺看着他复杂的表情突然想起来了，这位还是陈芸的前夫呢，就这么毫无准备的去见前妻，也难怪人家会觉得为难。 高顺轻叹一声，纯粹是站在男人的角度劝他一句：“明天记得送花。” 谢希贤愕然之下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高顺，显然不明白这个比他年轻十几岁的冷酷男人，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富有人情味的话来。 高顺欣然一笑随和的拍他肩膀：“谢医生正值壮年，还是练练身体吧。” 这句话可就意味深长了，谢希贤很明显听出话里话外隐晦的暗示，脸色随即变的难看起来，很明显他地前妻跟这个冷酷的小男人，已经发展到无话不谈的程度。 高顺自问没有半点揶揄他的意思，纯粹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好心的提个建议。一个男人要是不能满足自己地老婆，还提什么幸福美满。在心里面叹息一声扬长而去，公道自在人心，下一步怎么走还得看他自己。 到了门口又被柳大校拦下了，大校军官很客气的打招呼：“高医生坐我的车走吧。” 高顺想了一想并没有拒绝，坐上了柳大校气派的野战越野指挥车。 车上空调开的很大。柳大校仍旧是先客气了一句，呵呵笑道：“高医生今天晚上的表现真是太精彩了，连我这个外行都觉得信心大增，老领导有幸碰上了高医生，也是命不该绝。” 高顺习惯性的不回答这种过分的恭维，欣然一笑岔开话题：“柳大哥打算什么时候回部队。” 对方被他一句柳大哥叫地有点发蒙，很快觉察到高顺的用心，这么平辈论交的话。那柳佳可就成了晚辈了，电视剧里经常有这种桥段，被高顺现学现卖用了出来。柳大校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职业军人地性格也是很爽快的，很快就再次哈哈一笑点头承认了：“部队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今天晚上就走。” 高顺沉默几秒钟后，下定决心告诉他实情：“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跟我女朋友打算半年内结婚，部队上工作太忙我就不发请柬了。” 柳大校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显比他女儿强的多了，深一点头唏嘘不已：“我会转告小佳，希望傻丫头不会哭的太惨。” 高顺同样心情复杂。他欠的风流债已经够多了，实在不想再多出一个。以他的性格当然说不出其实你女儿挺好的，她会找到自己地真爱这种废话，就让谈话这么结束吧。 第二天上午，白云医院。 西装笔挺的谢希贤站在外科办公室的门口，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整个房间的同事们看着他很正式的样子窃窃私语起来，不知道是从谁嘴里传出去的，说是这位大叔就是抛弃了芸姐跑到国外去的前夫。 这个谎也不知道是谁编出来的。反正陈芸也从来没有澄清过，身为一个单身女人，当然不会去澄清这种事情，也就以讹传讹传到了现在。 很快有人替芸姐打抱不平，故意提高声音揶揄道：“人家高医生也是留学派地，怎么人家就那么有情有意的呢，人跟人可真是不能比啊。” 高顺听的哑然无语，怎么又把自己给扯进去了。 旁边还有人随声附和的：“就是，既然外国好那就别回来了。” 最不知所措的还是陈芸，被前夫这么找上门来。她也有点手忙脚乱，下意识的想解释几句，一阵说来话长的滋味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站在门口的谢希贤表现出他男人的风度，面有愧色的把这只苍蝇硬给吞下了：“是我对不起小芸，我今天就是赔罪来地。” 高顺顿时对他刮目相看，在心里面深一点头很认同他的做法，这才象是个男人嘛，跟自己最心爱的人计较的太多，也就代表着并不是真爱。外科的同事们也有点意外，这几位也不是什么刁钻古怪的人，看见人家都认错了也就算了。 有人出面招呼一声：“谢医生别站着了，里面请吧。” 高顺也善意的朝着他一点头，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不可预测，是敌是友只在你一念之间。 不知道底细的人眼里，谢大医生也算是风度翩翩了，旁观者很自觉的拿他跟高医生比上一比，尤其是几个还算漂亮的女医生，左看看右看看，至于比较的结果也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一大束玫瑰花放到了陈芸面前，陈芸一副复杂的表情偷看高顺一眼，再次表现出她感情方面脆弱的一面，不知道该收还是不该收。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等着她的反应，看她到底会不会收。 收不收这束花，无疑就代表着两个人有没有重修旧好的机会。 大概过了几分钟那么久，平静下来的陈芸有了答复，很平静的把花拿起来招呼一声：“小王，我这里摆不下了，你把这束花拿到病房去吧。” 所有人发出同一声叹息，明摆着芸姐是委婉的拒绝了，看样子谢医生没希望了，被点到名字的小王不敢怠慢，很识趣的把花拿走。高顺也在心里叹息一声，强扭的瓜不甜，不知道谢希贤的风度还能不能保持下去。 谢希贤明显是很失落了，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陈芸冷艳的俏脸，似乎有点失魂落魄的味道。 高顺作为一个男人，也不忍心看见他这副样子，难得善意的站起来招呼他：“谢医生请，你需要的资料在资料室。” 谢希贤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呆呆的跟着走了。 从那个荒唐的晚上以后，高顺和陈芸都绝口不提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当然见面以后话也少了很多。高顺倒宁愿把这种默契维持下去，也让彼此之间少了很多尴尬。 两个人走到门口，被陈芸出声叫住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谢希贤眼睛一亮，重新燃起希望的时候，又被她无情的打击了：“高医生也一起来吧。” 高顺也并没有拒绝，轻一点头同意了，谢希贤却再次精神恍惚起来。 旁观者都看的直摇头，一个男人一往情深是好事，却又不全是好事，总觉得这位谢医生拿不起放不下，跟高医生一比确实是软弱了点，跟男人这个词相去甚远。 一个比较下来也就分出了高下，也难怪陈芸会拒绝他，你一个大男人拿不出点气魄来，跟高医生一贯的潇洒作风一比，又不是一个档次了。女人嘛，有时候也希望自己的男人强硬一点，当然那种占有欲很强烈的女强人又另当别论了。 很明显表面冷艳的陈芸，骨子里也是个小女人，不属于此类行列。 资料室，高顺把打印好的手术资料递给他，谢希贤下意识的接过去收好。 象是把高顺当成了救命稻草，茫然问道：“我应该怎么办才能留住她？” 高顺也在心里直摇头，在心里面说这么大的手术当前，因为感情上的事情这么失魂落魄的，这位谢医生确实是难堪大用。 正在考虑该怎么回答他的时候，陈芸出现在资料室门口，冷艳的味道更加浓重：“高医生你来一下，我在六病房等你。” 高顺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刚进六病房才发现这是一个没人住的空病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陈芸已经带着香风冲进他怀里，格外痴缠的热烈索吻。 第二十章 心理重建 芸缠的很紧，粉臂紧搂着男人的脖子死不松手，白大的丰满女体触感格外柔软，饱满的美胸紧贴住男人健壮的胸口，鼻子里都是她幽香的气息，除非高顺能硬起心肠把她推开，不然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让她搂着。 滑腻的舌头伸过来想要纠缠，联想到她的前夫就在资料室里可怜巴巴的等着，高顺大感刺激的同时又很无奈，勉强避开更尴尬的部位。这么失败的一招算是很愚蠢了，把她的前夫找来了，反倒让这冷艳的美女更强烈的爆发出感情，一副不管不问的样子对他大方的献身。 高顺也不愿意发出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只好伸手在她滑腻的肩膀上轻拍几下，希望她能早点清醒过来。很明显这么冷艳的一个美女也是有正常需要的，高顺明显高看了她的自我控制力，热吻过后陈芸明显失去理智，眼神朦胧而又火热，极其性感的舔了舔嘴唇，居然伸出纤手想去扯男人的腰带。 高顺让她吓了一跳，硬起心肠捉住她柔细的纤手，把她反剪过来压到旁边的病床上，希望疼痛能让她冷静一点。陈芸明显是误会了，很可能是被捏的有点疼了，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 却又很快媚态十足的呻吟：“你喜欢这个姿势吗，我都可以的。” 那种冰山解冻以后媚态十足的样子，也算是人间绝色了，高顺下意识的心里一荡又忍不住苦笑连连，很明显他的纵容，引起了眼前美女更大程度上的误会，凡事关心则乱，也真的不知道是谁的错。 身下陈芸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皱眉小声娇嗔：“你捏的我疼死了。” 高顺无奈松手，苦笑连连：“我松手可以，这里是医院你冷静一点。” 陈芸稍微清醒了一点。随即更加放纵的提要求：“那晚上还去我家吧。” 高顺很明智的闭嘴，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六病房也是排在前面地，随时都可能有病人住进来，再被同事们看见可就真是百口莫辩了。他不说话人家就认为是默许了，陈美女眉开眼笑的帮他整理好衣服，然后又给自己整理衣服。白大褂包裹下的火热女体，也只有亲自体会过的人，才知道那种丰满程度是多么的惊人。 陈芸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名分问题，很开心的提建议：“高顺我给你做情人吧，咱们地关系就维持到你结婚那天好不好。” 高顺可不敢再相信她了，那天晚上她还说，就那么一回她事后绝不纠缠，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单身好多年的女人来说。那也绝对是难以自制的。他的做法是帮陈扯了扯有点低的衣服领子，打开门让新鲜空气吹进来，鼻子里都是她的体香想不发昏都难。很明显陈芸是换香水了。有的名牌香水也有催情作用，搞不好她用的就是这种。 好在打开门地时候外面只有几个病人经过，没什么熟人在注意他们，让高顺也自然了点。还好在同事和前夫面前陈芸还算正经，仍旧冷冷的很淡然的样子，却难免被有心人看出她眉目之间蕴涵地春意。 高顺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找个没人的楼梯间，把电话打到了心理学专家麦瑞的手机上。 电话接通的时候难得苦笑抱怨：“麦瑞，你真的害死我了。” 心灵导师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她自己清楚。蒙了一会很快就反应过来，呵呵一笑很古怪的口气：“你打电话给我，证明我的心理诱导起作用了。高，你们中国男人很可能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人，有美女献身难道还要拒绝吗，特别是在结婚之前，你绝对是自由的。” 高顺反倒哑口无言没话讲了，这种事情跟一个美国女人。确实是说不清楚。 无奈之下问了一句：“你对我地朋友做过什么。” 麦瑞女士大叫无辜：“正常的心理诱导，催眠疗法，治疗她的性冷淡和抑郁症。” 高顺再次哑然无语，说的真是够直接的。陈芸倒是不讨厌男人了，只不过把目标转移到他这样一个有妇之夫的身上，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尤其陈中枪的事情她还不知道，知道了以后恐怕会救上帝保佑了。 高顺还是很信任她的，无奈求救：“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心灵导师很正 出专业意见：“理论上说，她现在处于一个心理重建脆弱的一段时期。你要耐心的陪她一段时间。如果你这个时候离开她，我很肯定她会经受不住打击，或者从此仇恨男人，有可能变成女同性恋之类的……” 高顺再次哑口无言，说的好象太严重了吧，真有点象古时候治驼背的笑话，只管治驼背不管人死活呢。 说了半天总算有个象样的说法了，麦瑞女士出了绝招：“高，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她，还有个办法。让她融入你的生活接触真实的你，放大你地缺点让她丢掉幻想，讨厌你吧。” 高顺一听有点意思，象古时候的大禹治水，堵不如疏，这倒是个好办法，有点后悔在学校里没有选心理学做第二专业，弄到现在束手无策。 接下来是午饭时间，一顿午饭显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三个人坐在一起更加尴尬。谢希贤看到他的小，象个乖巧的小女孩那样帮高医生夹菜，近乎绝望的喘出口粗气，面对满桌子的菜实在难以下咽。 高顺心里有了办法，反倒很客气的说了声谢谢，被陈芸很突然的大胆作风弄的手忙脚乱，到这时候他已经算平静下来了。一顿午饭在古怪的气氛里吃完了，肝肠寸断的谢医生伤心失落的走了，让高顺担心起他，到底能不能胜任几天后的手术。 很客观的讲，相比之下他的铁血作风，更适合当一个外科医生。还是一个性格问题，拿的起放的下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最起码高顺绝对不会把感情上的苦恼带到手术台上。 一旦站上了手术台，他本人就是一把不带任何感情的手术刀。一个下午的时间陈芸没有来纠缠他，到了下班时间过来找他，眼角很明显春意盎然。 高顺强忍住那种心动的感觉，潇洒淡然一笑：“先到我那里吃饭吧。” 陈芸似乎不太敢面对张洁，有点犹豫。高顺很少见的用了点小伎俩，故意做出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果然陈芸全部心思都在他身上，慌乱之下也就答应了。 晚上六点，高家。 敏感的张洁似乎也感受到两个人之间那种古怪的气氛，她的性格是绝对不肯让男友在人前下不了台，还是很温柔的招呼两个人吃饭。 无巧不巧汤做的有点咸，张洁尝了一口笑着道歉：“刚才看奥运节目太投入了，这汤别喝了，吃别的吧。” 本来是也芝麻绿豆点事情，高顺突然心里一动，借此机会一发狠，咬牙把整碗汤端起来，连碗带汤一起砸到地上，然后冷起脸来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抓起手机叫外卖。张洁虽然觉得有点奇怪，还是委屈的眼角含泪，小雯已经吓的快哭了。 高顺心里一阵心虚外加心疼，无奈之下只能把苦肉计演下去。 陈芸也让他吓了一跳，很自然的帮张洁说话：“喂你太过分了吧，不就是一碗汤吗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啊。” 高顺冷哼一声摆出臭脸：“没你的事。” 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张洁委屈的带着小雯回卧室去了，高顺一个人冷着脸在客厅里摆弄电脑，陈芸看看卧室再看看高顺，最后也很无奈的告辞了。 陈美女明显是中招了，无奈的劝他：“好了那我回家了，这是在家里，你呀脾气收敛点吧。” 高顺看着她丰腴的背影出了门，才擦擦额头上的汗，现在是很佩服那些当演员的了，演戏这种事情可比做手术还要辛苦。又去卧室把正在床边抹眼泪的张洁拉过来搂紧，轻怜蜜爱的好好哄着。 张洁也有点反应过来，还是不忿的掐他一把，娇嗔着抱怨：“我是你什么人那，喜欢的时候又亲又抱，不喜欢的时候就又打又骂。” 高顺心说你当然是正牌的高夫人，含糊不清的哄她几句，哄到最后再次纠缠不清起来，化成激烈缠绵的剧烈动作。对高顺来说这种经验倒也算挺新鲜的，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医生，也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婚姻就是围城。 当然以他的浪子性格来讲，这种经验偶尔为之，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第二十一章 同步反搏 二天上午，同恩医院。 对于这个屡次让他们难堪的酷帅男人，同恩医院的人也算是心情复杂了。军人信奉强者为尊，可以不在乎高医生的年龄资历，普通人却不一定接受的了。大部分人对高顺很冷淡，有几个还很明显一副避而远之的味道。 高顺当然挺无所谓，他的性格里起码有一半军人性格，同样信奉军人那一套强者理论，他也从来不需要别人的认同，至于人道主义援助那又是另一回事。病床前面老将军清醒过来，接受高顺第一时间的诊断，诊断的结果是严重的心肌坏死后遗症，心功能严重不全，供血不足让老将军显得精神很不济。 高顺做为主治医生，很自然的做了决定：“移植手术之前这段时间，我会在坐心房置入一个人工反搏机械装置，用以辅助心脏泵血。” 这种前沿领域的治疗风格，恐怕也只有在电影里才能见到，这时候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同恩医院的人只有听话的份。还有人很不以为然的样子，机械反搏装置植入心房，当是说说的么，这个人多半是胡吹大气的吧。 虽然对高顺没什么好感，还是有人忍不住提醒一句：“心脏外科不是我们医院的特色，我们没有这种反搏设备。” 高顺腾的一下火就上来，信手把手里的文件夹摔到放器械的拖盘上，冷冰冰的看着说话的人。心里大骂简直混蛋，没有设备还敢说的振振有辞，你没有设备病人该怎么办，难道躺在病床上等死吗。 机械反搏装置早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就普及了。这么大个同恩医院居然没有，高顺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摔完了东西心情平静了不少，一会打电话给陈芸，让她派人送一个过来吧。 同恩医院地人第一次领教到高医生雷厉风行的作风，满屋子的人被他吓的噤若寒蝉不敢出声。高顺也是一时冲动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欣然一笑冲着病床上的老将军道歉，确实是他太冲动了。 老将军虽然精神很差，还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看着他。打手势让人把他扶了起来，喘了口大气才理解的笑笑：“年轻人脾气差一点没什么关系，也得分什么时候，我以前也经常拍桌子。你们这几位同志需要改进了，当医生地没有器械，就好象士兵没有枪，这怎么行呢。”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让他气息有点急促。同恩医院的人面有愧色不敢反驳，乖乖听话的接受了训话。 老将军似乎对自己的主治医生很感兴趣，看着眼前又冷又酷的年轻人，很随和的问道：“你就是高顺吧。我听说过你。” 高顺昂然点头的时候，同恩医院的人再次茫然起来，搞了半天这么大地领导也认识他，这个又冰又冷的大冰块，该不会真的有三头六臂吧。只有高顺心知肚明，这位战功显赫的老将军，恐怕就是安全部门地现任长官了，听说过他的大名一点也不奇怪。 老将军似乎真的很欣赏高顺，捂着胸口很痛苦的样子。赞赏一句：“你做过的一些事情我都知道，做的很好嘛……” 他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被旁边几个卫士拦住了，扶着他又躺了下去。同恩医院的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被这么一句话惊的心里毛骨悚然，都在琢磨这个大冰块到底做过什么事情。能在这么大地领导那里也挂上名号。 突然有人醒悟过来多了句嘴：“高医生参加过抗震救灾吧。” 其他人一起恍然大悟，似乎是有这么个印象，高顺也懒的解释随他们去想，他这辈子做过的事情多了，确实也不只这么一件。临时打电话给陈，让她紧急带着lv.ad产品，几个月前跟陈芸一起申请购买的，这个时候也算派上了用场。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高顺再次被人请了出去。一间独立的小房间，里面坐着几个脸色凝重地人。高顺一点也不意外，这次手术事关重大，无论惹出来多少人，他都会觉得很正常，随手拽过张椅子坐下，准备好应付这几位的盘问。 给这么大的领导治病，这就应该是传说中的政审了。 几个人看着他一派光明磊落的样子，问起话来也很谨慎，中间的一 气的口气问道：“高医生可以放轻松点，我们也是例便问几句。” 高顺欣然一笑轻一点头，他的政治背景他自己清楚，怕是有些东西被人挖出来了。 果然对方很快切入正题：“20058月，你在哪里。” 高顺想了一想很痛快的回答：“阿富汗北部，苏菲峡谷难民营。” 对方对他的坦率很满意，继续问道：“你在那里见过什么人。” -- 高顺很清楚他们想问什么，干脆一口气都说清楚了，也省地磨蹭起来个没完，深吸一口气很平静的陈述：“阿富汗北方阵营宗教领袖卡扎克，美军第一师师长霍克……美国医生皮特，护士玛莎，新西兰医生梅里克……” 一长串人名很平静的念出来，很明显有些人名，对面那几位掌握的资料上也没有，几个人看了看手里的资料，难掩脸色惊讶的表情。高顺把人名念完了，想了一想没有什么遗漏了，然后很平静的看着面前三位同胞，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答复。 三位老兄中间，似乎有人对他的做法很不满意，坐在左手边的一位相对年纪要小一点，有点不满的口气质问：“国际红十字会组织，不是自称保持中立的人道主意援救人员吗，为什么要跟这些人合作。” 高顺被他问的心里很不舒服，脸上一陈强硬的回答一句：“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国际红十字会组织委员会。” 坐在中间的无疑是领头的，同样很不高兴的瞪了一眼自己的部下，然后朝着高顺恭维了几句：“高医生不要误会，您继续说，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高顺心气已经有点不顺了，面无表情继续陈述：“我用一次外科手术为代价，跟美国陆军第一师换了五十吨药品，然后用骡车拖着这些药品去了三十二个难民营，十八个贫民聚居地……在苏菲峡谷南端见证了疯狂的种族大屠杀，在当地人的帮助下，带着我的医疗队在山洞里躲了七天七夜才活到今天，几位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一段话讲了大概有五分钟，才算很平静的讲完了，面前三位已经听的很麻木了，很难想象在二十一世纪的人类社会，还会发生这么疯狂的事情。等他说完了，三位老兄沉寂了好半天，呆看着面前冷酷的年轻男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呆了足足有半分钟，领头的才一副肃然起敬的样子，深一点头说话了：“高医生可以走了，在命令下来之前，还是由高医生负责主治。” 高顺昂然站起来推门出去，走廊上很温暖的空气，让他有重回人间的感觉。又过了一会陈把心房反搏器械带来了，让他可以暂时安下心来，进行有效的强心治疗。 陈芸无疑对刚才发生过的事情一无所知，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担心：“我还得说说你，你昨天晚上实在太过分了，也真亏张洁能受的了你。” 高顺潇洒一笑没有说话，心思还沉浸在惊心动魄的回忆里，如果是你的话，经历过这么多九死一生的事情，恐怕你也会豁达不少，不会在乎这些生活上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个人的经历，无疑可以改变他的性格。 高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么一副性格，也是很容易理解了，也就是这些经历，造就了他性格里多了点杀伐之气。 陈芸看着他无动于衷的反应，娇声抗议：“喂，我在跟你说话啊。” 高顺看着她小女孩一样可爱的表情，心里突然一阵荡漾，不自觉的摸上她圆润的香肩轻捏几下，随即反应过来松开手。就是这么轻轻的一捏，已经让娇嗔中的陈芸俏脸微红乖乖闭嘴，还做贼心虚的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高顺性格本身就豁达，油然自得呵呵一笑，信步往手术室走去，刚刚握上冰冷的手术刀，他就重新变成个不带感情的超级医生。 谢志贤不知道什么时候赶过来了，穿戴整齐的站在助手的位置上，听口气似乎心情平复了不少：“我准备好了。” 高顺油然抬头看了看他，然后静下心来开始手术，机械反搏装置，很平稳的植入左心房。 第二十二章 锦绣千万 手术很平静的做完了，眼看着反搏装置被顺利激活，心脏成功恢复部分功能。 谢希贤似乎恢复不少精神，感慨一声：“我曾经在医学杂志上看过类似的报道，这个是微型悬浮式磁力合离心泵吧，已经投入临床使用了吗？” 戴着大口罩的高顺轻一点头，很难得在手术台上闲聊起来：“半年前的事情。” 谢专家看着心脏彩超屏幕，感受着高科技的优越性，轻叫惭愧：“在这方面高医院和白云医院走在了前面，谢某惭愧，几个月不见白云医院心脏外科，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高医生可真是个大能人。” 这个人也算是很坦白了，总比那些死不松口的老先生们要坦率不少，至少他敢于承认技不如人，还敢承认高医生是个大能人，这本身就挺不容易了。 高顺欣然一笑摘下大口罩，露出酷味十足线条分明的脸，很难得谦虚一句：“谢医生过奖了。” 同时挥手示意可以把病人推走了，同恩医院的人不敢怠慢，过来几个人办事。 谢专家看着脸色红润不少的病人，再次大发感慨：“想想这么多年我都在忙活什么，倒腾房地产倒腾股票，在专业上面反倒毫无建树。想起医学院刚毕业那会，我也曾经是个热血青年。” 高顺听的摇头失笑，心说谁年轻的时候都曾经热血过吧。 很快收起笑容正经起来，很客气的伸手：“谢博士请。” 不敢在小看比他年轻十几岁的同行，谢博士忐忑不安的回应：“高博士请。” 目标是三楼地会议室，有资格参与手术的人都到齐了。基本上都是同恩医院的人，一个主任两个副主任，其他的都是负责外围的。高顺进来的时候，十几个人正在会议室里闲话家常，似乎还聊的挺热闹的，完全可以理解这些人地心态，有空调吹着还不用上班，再聊一会也就该下班了。 谢希贤似乎被激发起当医生的斗志。振奋起精神拍拍桌子：“好了大家都静一静，下面请高医生讲解下一步的手术方案，大家鼓掌。” 这几位对高顺的成见似乎很深，稀稀拉拉的故了几下掌，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倒也容易理解那种心态，意思是高医生既然这么有本事，完全可以自己来嘛，还用的着我们这些人嘛。 一副不合作的敷衍态度。 还有位女同志很怀疑地小声嘟囓：“同行是冤家。当师傅的还跟徒弟留一手呢。要是我就不会这么好心把真本事都拿出来。哎呀不就是开个会吗，赶紧开完了下班吧。” 高顺强忍火气，不带表情的走到前面，自顾自的挂起片子开始讲。他地性格是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好，别人爱听不听跟他没什么关系。 高顺欣然点头的时候，下面有一位更加不忿的：“我看还是散会吧，你是主治医生你就直接手术吧，我们都知道你本事大。” 其他几位一起点头，很明显是觉得这个会开的没什么意思。高顺不愿意中断自己的话题，正打算继续讲下去的时候，话头被人打断了。 还是那位女同志，转了转眼睛说出句话：“高医生吧。总听你讲这个套装吻合，你敢把手术方法细节披露出来吗，反正您是高手我们是低手，你讲出来我们也听不懂。” 这回连谢希贤都觉得有点过分了，这可是人家压箱子底的本事，凭什么教给你啊。这么大的本事都教给你了，人人都成专家了可就不新鲜了。 同行是冤家，这话不假，当医生地都聘任制了竞争也挺激烈，就没有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 高顺到这会反倒不生气了，整理了下语言就开讲了：“下面三天，我会建立一个异位心脏移植腹腔模型，对供心修剪时间、受体吻合时间、复跳恢复时间、模型存活时间等指标做详尽分析。受体为十只新西兰兔，五只采用传统的大鼠颈部吻合方法，另外五只采用套装吻合法……想要参加的现在可以举手。” 下面几位听的一呆。互相看了几眼一阵愕然，似乎在考虑这几句话的可信度有多高，让他们参与就代表着，天上真的掉馅饼了。谢希贤也听地有点呆，显然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轻的同行，到底是傻了还是呆了，还是一时冲动说错话了。 这么先进的医学手段，怕是花多少钱都学不到的吧， 里那可就是本事了。 高顺傲然看着下面几位目瞪口呆的学生，提高声音又问一句：“想参加的现在举手。” 十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又是一阵犹豫不决，几分钟后终于有人举起手来，只不过举的底气不足有点心虚吧。 高顺冷起脸来冷哼一声：“想参加的把手举高点。” 态度虽然不怎么和善，已经举手的几位还是下意识的把手举高，不想错过这么宝贵地学习机会。在场的都是心脏外科的医生，当然清楚有机会参与这种实验性质的模型建立，机会到底有多难得。 因为这种模型实验通常是毫无保留的近距离接触，否则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高顺这时候反倒不生气了，在心里觉得好笑，故意看看手表提高声音：“再过十秒钟，不举手的可以下班回家了。” 所有人在心里默数，刚数到三秒钟的时候，所有人互相看看，齐刷刷的把手举了起来。，联想到眼前这位高医生的超级水准，有这么个大好的学习机会放在面前，只有白痴才会放过吧。 -- 高顺很满意的一点头，看看手表，然后标志性洒然一笑：“今天的会估计要延长一小时，耽误各位下班了。” 十几个人尴尬的赔笑，真要能跟高手学到个一招半式的，恐怕就是让他们跪一个小时都有人愿意，还别说耽误一个小时下班了。 坐在下首第一个位置的谢希贤，似乎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呆看了高顺下意识的小声问：“你……” 想问点什么又觉得难以启齿，高顺随和一笑化解了他的尴尬：“谢医生有没有兴趣参加。” 谢医生又是一呆也豁达了不少，说起话来幽默了很多：“那就也给我来只兔子吧。” 高顺很满意的又是一点头，然后严肃下来继续讲解：“套装吻合其实并不神秘，是基于大血管象鼻手术启发下衍生的一种吻合方法。胸骨正中切口，切开皮肤、皮下，劈开胸骨，打开心包，暴露心脏。游离切除覆盖在升主动脉上方的胸腺组织，悬吊心包。在升主动脉靠近无名动脉分出处缝灌注荷包，游离上、下腔静脉。mg/kg，在升主动脉中段插灌注针放血300400用…….” 讲的虽然是很简洁，却很自然的条理清楚。 十几个人竖起耳朵听着，手里忙着做记录，整间会议室里出奇的安静，生怕遗漏了任何一点。不知不觉就讲到了下班时间，下班铃响起来的时候外面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不时有下班的医生经过会议室，还好奇的往里面打量。 其他科室的人看到外科的同事一副心虚好学的样子，都是一副很惊奇的样子，怎么觉得好象大学时代的情景重现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又过了一会有人在外面招呼一声：“胡姐你老公来接你了，在大门口等着呢。” 胡姐就是对高顺意见很大的那位女同志，正听到关键的地方，很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你让他去死吧。” 下面顿时哄笑声一片，高顺也是一阵失笑摇头，因为开个会再影响到人家夫妻和睦，可就不是他的本意了。想了一想信步走过去把门关上，让会议室里面保持专注的学术气氛，对他来说这种气氛，无疑是他很乐意见到的。 还是那么句话，日久见人心，冷冰冰的高医生其实也没那么难相处。 晚上七点，一个套装吻合才算讲完了。 高顺舔了舔口干舌燥的嘴唇，最后做个总结：“有一些临床上的细节，咱们明天手术室说吧。” 下面的乖学生们呵呵的赔笑，小心谨慎的把手里的笔录收拾起来，有点象大学期末时候弄到考试题的，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高顺标志性的潇洒一笑轻一点头，这就算是告辞了，然后打开会议室的门扬长而去。这时候高医生是不是难相处是不是太嚣张了，在坐的十几位已经没人在乎了。 要说高顺没有私心那也太伟大了点，无疑这是一种自信的表现，区区一个心脏吻合方法，还不至于让他有所保留，高大医生胸中自有锦绣千万，他倒是不介意有人来学。 第二十三章 大学女生 要走出同恩医院大门的高顺再次被人叫住了，追上来擦汗的谢希贤，还有个很标致的年轻女孩，正在睁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高顺，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牛仔短裤下纤细的小腿，在高根凉鞋的衬托下，平滑的小腿显得格外纤长，一副清爽美女应该有的样子，小鼻子小嘴很精致的五官，以高顺的审美标准来看，也算是很不错了。 高顺欣然停下脚步等着他们。 谢希贤喘了几口大气叫苦不迭：“高医生走路这个速度都快赶上火箭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小女儿。” 高顺听的又是一阵讶然，自信看看这两个人眉目之间，还真是有几分相似，看来是假不了的。心里很有点意外了，以陈芸的年纪应该生不出这么大的女儿吧，搞不好是这位谢医生跟前妻生的。 果然谢医生有点尴尬的招呼女儿：“小娴来，问你……高叔叔好。” 高顺一阵心里好笑，他跟这位小娴差了顶多十岁，叫叔叔似乎有点荒唐了吧。 果然谢小娴有点放不开了，很自然的撒娇：“爸，你这个人真是的，人家高医生这么年轻，都让你叫老了。” 高顺轻松一笑出了个折衷的办法：“叫高医生吧。” 几个人呵呵一笑接受了他的说法，谢医生似乎对自己的小女儿很得意，嘴角含笑很自豪的继续介绍：“小女今年刚考上第二军医大学，六百多分考上的，以后还得请高医生多关照了。”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冷酷的年轻同行，很明显跟军方地关系非同一般。言外之意毕业以后，还得麻烦高医生帮忙推荐一下了。高顺同样很理解他的心态，为人父母的总喜欢未雨绸缪，不过刚上大学就琢磨毕业以后的事情，这位谢医生似乎也太紧张了点。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时候谢小娴自己说话了：“高医生你别听我爸瞎说，我这次放假回来是来看芸姐的，高医生你是芸姐的同事吧。麻烦你带我去白云医院找姐吧。” 说话的时候稚气未脱，让高顺联想到刚进郊区医院的李静，也是这么一副可爱地小模样，相比之下她比李静修长多了，很明显也野的多，只看她跟后母陈芸姐妹相称，就知道这是一个很开朗的小女孩。 高顺被她一口一个高医生叫的微微一笑，不忍心拒绝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也就欣然点头答应了，这个时候陈芸应该已经下班了，要送也只能送她去家里。 想了一想始终有点不妥当，算是很平静的口气提个建议：“我还是把陈主任的地址写给你们吧。” 谢希贤出奇的坚强。当着女儿地面唏嘘起来：“相见等若不见，算了我都奔五十岁的人了，就不耽误她的终身幸福了。小娴跟着高医生走吧，明天记得早点回宾馆。” 高顺站在男人的角度轻一点头，算是很同情他地观感，能被高顺看的起的人不多，这位谢医生勉强算是其中一位。 晚上七点，出租车上。 谢小娴象个好奇宝宝一样打量着车外，回过头来甜甜一笑。突然问出来一句很大胆的话来：“高医生，你算是我爸的情敌吧。” 高顺愕然之下失笑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开朗的小女孩骨灵精怪的，搞不好就被她看出点什么。 道貌岸然的摇头：“我有很正式的女朋友。” 谢小娴又是甜甜一笑，一副很理解他地神态乱开玩笑：“只是女朋友还没有结婚嘛。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高顺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跟她纠缠下去，冷下脸来正经起来。 谢小娴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爱的吐吐小舌头，然后送上一长串恭维话：“高医生你跟我爸都好伟大，能从情敌变成朋友，想想都觉得好浪漫啊，芸姐有你们两个可真幸福。” 高顺又是一阵啼笑皆非，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情敌什么朋友，再看看她顽皮的可爱样子。实在很难真的跟这么一个小女孩生气。好在陈芸家很快到了，让他不用再应付这么精灵古怪地小美女。 高顺抬头看看二十八楼，犹豫几秒钟还是有点心惊，不动声色的告诉她：“二十八楼b座，你自己上去吧。 谢小娴抿嘴一笑想了一想，还 怕尴尬呢，随即很热情的拽着他走：“哎呀我跟芸姐人，有什么好避讳的嘛，再说高医生啊，你要真的跟芸姐没什么，路过同事家总该上去坐坐吧，你要是就这么走了……呵呵。” 高顺无可奈何的呆看着她，心说果然是高材生口才真了得，这要不上去还显得是他高某人做贼心虚了，突然想起来有些事情还要跟陈芸说，还是跟着上楼去吧。大学新生小美女很得意的挺直上身，让高顺真的要感慨一声青春不在，有点怀念起无忧无率的少年时代。 晚上八点，二十八楼陈芸家。 -- 粉脸微红的陈芸出来开门，高顺很敏锐地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很平静的问了一句：“你喝酒了？” 陈芸似乎有点害怕他责怪的样子，又对他孤身一人找上门来有点意外，有点心虚的低头回答：“最近我失眠，所以想喝点酒早点睡觉，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张洁不在家吗。” 高顺绝对没有半点要责怪她的意思，刚刚露出苦笑的时候，躲在他身后的小美女突然跳出来做个鬼脸：“哈，芸姐，没想到会是我吧。” 陈芸又是一呆，然后露出欣慰的笑脸笑骂一声：“死丫头你还记得姐啊，快进来吧，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成天疯疯癫癫的……也不怕人家高医生笑话。” 小美女大大咧咧的进门，一进门就翻冰箱找东西吃，还无所谓的敷衍一句：“人家高医生才不会笑话我咧，芸姐你这里有吃的没有啊。高医生跟我爸他们开了一下午会，我都快饿死了。” 陈芸似乎很宠爱这个继女，柔着声音回答一句：“别翻了，一会我带你出去吃吧。” 再回过头来朝着高顺的时候，她可就没这么从容了，前几天的激情无疑消退了很多，让她整个人冷静了不少，面对高顺的时候她似乎有点难以自制，下意识的遮掩着自己身上的酒气，生怕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因此讨厌她。 有点没话找话说的味道：“你也没吃过饭吧，跟我们一起吃点吧，楼下饭店的菜还算不错。” 高顺在心里轻叹一声，握上她粉嫩的香肩轻捏几下，以示安慰，然后很自然的露出阳光笑脸，无所谓的一挥手然后转身下楼。虽然没有看到身后陈芸的表情，还是可以感受到她很明显的失望。 而陈芸当着继女的面，并没有做出很过分的举动，高顺坐上出租车的刹那，也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觉得不幸。他的性格自然是很洒脱的，联想到谢小娴娇俏可爱的那张小脸，还是忍不住会心一笑，很惬意的在后座伸个懒腰。 人生如此，倒也显得精彩很多，就好象谢希贤虽然可怜，却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女儿，老天爷对他也算很公平了。 晚上九点，高家。 小雯很乖巧的趴在电脑桌上，看着美国方面传过来的实验资料，有点不忍心的天真问道：“高大哥，你真的要用这么可爱的小兔子做实验啊，它们好可怜啊。” 高顺在心里由衷的苦笑，童言童语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人不就是喜欢自欺欺人嘛，用兔子做实验就是残忍，成天吃猪肉牛肉就是营养，当医生的要是能用十只兔子的小命，换一个病人的健康，就是被骂成屠夫他也认了。 张洁也有点于心不忍的样子，却还是拽着眼泪汪汪的小雯回房间去了。高顺心叫惭愧，自己确实不是当父亲的材料，在这方面他很可能连谢希贤都还不如，打开这段视频之前确实应该避开小雯的。 在医生看来很麻木的血腥画面，在旁人看来可能实在难以接受。胡思乱想了好半天，才振奋起精神连上网络，去建立他的套装吻合实验模型。大胡子西班牙医生都说过了，高的方法一向很激进，人命关天又事关重大，不由得他不谨慎起见，先建立个模型实验一下。 张洁轻脚轻脚的站到他身后，体贴的帮他按摩肌肉。高顺暂时放下工作闭上眼睛，享受着女友温柔的服务，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觉得，医生这个工作实在太残忍了。 几分钟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又变成了那个平静淡然的高医生。 第二十四章 名垂青史 特医生算是高顺的秘友之一，说起话来也就诚恳了不这次你有麻烦了。” 高顺当然深知麻烦所在，还是差在一个经验问题，国内医院缺乏心脏移植方面的经验，光有一个高顺无疑是不够的，包括术后护理相关检测，甚至手术用药都相当匮乏。在条件还算不错的同恩医院来说，心脏移植简直就是一片荒芜人烟的死亡地带。 这也是他如此谨慎的最重要原因，国内的同行们似乎对这种水平的心脏移植手术，明显是缺乏信心，长久以来无人问津。这倒是挺容易理解的，治个小病就能创造很不错的效益，谁乐意去做心脏移植啊，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傻子才做。 高顺在心里冷笑，这就是所谓医院产业化的下场了，都盯着经济利益去了，还有多少人是在搞学术搞研究的，相信内行人都心知肚明吧，当然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外科医生，这些东西也轮不到他去管。 硬着头皮强忍住焦头烂额的感觉，跟皮特要数据：“把雷吉默尔斯的资料传给我。” 这也是他经手过的一个典型病历，对这次手术有参考价值，皮特医生很痛快的到数据库里搜，然后很麻利的传了过来。 陪了一整个晚上的皮特也有点坚持不住了，打个哈欠看看手表，衷心的建议：“高，把病人送到美国来吧，我得出席晚宴去了。” 高顺这才惊醒过来，看看外面天已经大亮，一坐就是一个晚上。他也觉得有点过分，很自然的跟皮特道歉。大周末的耽误人家休息时间了。 皮特先生哈哈一笑一副轻松的口气：“如果不是跟着伟大地中国高，我恐怕也不会有现在的地位，看看我的新房子，觉得怎么样。” 高顺实在没有跟他开玩笑的心情，呵呵一笑闲聊几句，也就断开连接收线了。站起来活动下酸痛的筋骨，腰酸背痛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回味起，当年那段艰苦的岁月。刚刚才早上六点多。张洁打着哈欠从卧室里出来，只穿着睡衣地窈窕身体很温柔的靠过来让他搂着，熟悉的体香让高顺整个人放松下来，很享受的大力吸了几口。 只有象张洁这么亲密的人，才会见识无所不能的高医生，其实也有这么软弱的时候。 明艳的美女回过头来亲他一口，呵呵一笑：“才六点又是周末，我陪你睡一会吧。” 高顺看着她衣衫不整发乱钗横地妩媚样子。轻笑一声开个玩笑：“抱着你就更睡不着了。” 张洁虽然跟他是老夫老妻了，还是下意识的俏脸飞红掐他一把，埋怨他大早上的乱没正经。两个人纠缠不清的去浴室里刷牙，情侣之间单独相处地时候就是这样了。不管有什么亲昵的举动也不会觉得肉麻，只会觉得很幸福。 腻了好一会，张洁挣脱开他的环抱，有点心疼的看着他问：“为什么不送到美国去，看把你累成这样了。” 高顺是很自然的咧开嘴角苦笑，中国的将军生病了要送去美国，摆明了告诉人家中国人治不了，这个脸丢的也算大了。事关国体，甚至连他一贯淡然的高某人也是接受不了的。就算硬着头皮也要撑下去吧。 当然他地性格是相当强硬的，只在女友面前软弱了一会，也就打起精神找回自信，长岛总医院的外国专家都说了，在人家外国人眼里，这可是伟大的中国高。 胡乱洗了把脸轻松笑道：“张大美女今天有什么打算。” 张洁看着他轻松的样子也跟着开心起来。同样很娇俏的媚笑连连开个玩笑：“除了在家照顾老公带带孩子，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啊，高大医生有什么安排？” 高顺很自然地捏她俏脸，入手嫩滑的感觉跟小雯有的一拼，心动之下故意做出羡慕的样子：“可真不公平，本医生都快忙死了。” 张洁吃吃娇笑重新投入他怀里，那种柔情蜜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上午八点，诊所。 高顺是觉得有点惭愧了，自己这个当老板的也太不称职了，如果不是一帮朋友帮忙照料着。他的诊所恐怕早就关张大吉了吧。他不在的时间基本上是李静和张民清在负责坐诊，陈芸也偶尔客串几把，此外还有几家医院的几个熟人。 周末的时间，通常是李静和张民清都在，一老一少 的时候一起惊讶起来，就好象看见了个陌生人那么惊 张民清很自然地咧嘴一笑：“哟，这不是高老板嘛，真是稀客，高老板这是视察工作来了？” 高顺一阵啼笑皆非，这位老兄油嘴滑舌的毛病，怕是这辈子也改不了吧。旁边李静也捂着小嘴偷笑，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认真看过她了，通常见面的时候都是匆匆打个招呼，然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多少天没见了，李静变的成熟不少，明显是受张洁影响很深，也学着做了一身风韵绝佳的打扮，张洁式的淡妆化在她的脸上，让那张斯文秀气的小脸平添了不少女人味。高顺心动之下呆看着她，可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 -- 李静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斯斯文文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张民清继续乱开玩笑：“千万别说谢谢，你老兄继续当你的甩手掌柜，你这么一来我们还挺不适应的。” 李静轻啐一声埋怨他说的难听，无疑斯文的美少女比以前自信多了，让高顺体会着那种朋友之间乱开玩笑的感觉，整颗心都差点被融化掉了。张洁当然是很知情识趣的，一边招呼两位客人一边小声劝自己的男友，没什么事情去睡一觉吧。 虽然说的很小声，还是被人听见了。 张民清很关心的劝他：“你老兄用不用这么拼命啊，一晚上没睡？” 李静也很担心的劝：“这里有我们就行了，让张姐……照顾你睡会吧。” 高顺可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信手拿出资料解释一句：“我要做心脏移植。”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吸了口凉气，这位高大医生，通常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张民清说起话来酸溜溜的：“这么大的事情你现在才告诉我们，你老兄可真是够朋友，嘿，心脏移植……心脏外科学最高成就。” 高顺当着朋友的面，是真心的想告诉他，如果你知道这个手术有多难，恐怕你就不会这么羡慕了。很平静的一晚上弄到手的资料递给他，看看张主任会怎么说。张民清怀疑的拿过资料看了几眼，表情很快变的凝重起来，李静也接过资料看了起来，秀气的小脸逐渐变的忐忑不安。 张大主任看过之后，长出一口粗气感慨起来，语气似乎有点悲观：“几代人三十年的努力，还不如人家九十年代的水平，大器官移植……我这个当医生的真的是一言难尽。” 李静反倒比他坚强一点，想了一想反倒很平静：“差的不过是监护设备和手术技巧吧……差距其实也没那么大。” 张民清很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幻想：“小丫头片子就是不切实际，设备要钱技巧要人，谁都会说就是没人来做。” 李静很不服气的皱皱鼻子，也知道自己是太天真了。 高顺看着他们两个争论了半天，昂然站了出来微微一笑：“两位有没有兴趣参加我的手术团队。” 李静很欣然的就同意了，张民清却听的一呆，象是刚刚才想起来，要讲手术技巧的话，眼前这位可就算是宗师级的人物了。一个心脏移植手术到底需要多少科室配合，这么说吧，上一次高顺在la的医疗中心接触这类手术，光是护士就动用了二十二个。 张民清激动的声音都有点抖了：“这个手术要是成了，只要病人能够存活十年以上，老子不也可以名垂青史了？” 高顺欣然点头纠正他：“十一年。” 张民清被他激发出狠劲重重的点头：“对，十一年，希望我退休前能等到这一天。” 高顺昂然拍拍他肩膀，意思是让他老兄多给点信心，张洁这外行人呵呵笑着缓和气氛，招呼他们吃饭。高顺想了一想还是得把陈芸也拉进来，这回可真是大阵仗了。 静静的坐下来想，十一年后，希望不会只有一个高顺。 抬起头来很平静的口气说道：“病人的身份很敏感，两位还是考虑清楚。” 张民清放下饭碗惨笑一声：“说吧，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两位美女看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一起娇笑，再重要的病人也不至于把堂堂张主任吓成这样吧。 第二十五章 体态轻盈 午十点，高顺敲开了二十八楼，陈芸家的门。 陈芸似乎也是刚刚起床，只穿着睡衣就过来开门，臃懒的样子突然让人联想到她睡衣下丰满的成熟女体。高顺很自然的退开一步站回走廊里，意思是让她最好先换件衣服，就这么进去似乎有点尴尬。 房间里传来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这么早是谁啊芸姐。” 高顺心里一阵警觉，听出来说话的是谢家小丫头，小女孩子精灵古怪的，一个不小心又要被她抓住把柄。 陈芸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口气是不是清新，有点躲闪的回答一句：“你再睡会吧，是高医生找我谈工作。” 回过头来她可就紧张多了，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还有点心虚：“你还是进来坐吧，家里也没有外人。” 高顺很清楚她在心虚什么，一眼扫过去桌子上还有个空着的酒瓶，看样子昨天晚上没少喝。眼前的美女最起码把他当成半个情人，女人的心态应该是很害怕他的责怪。高顺倒是觉得挺无所谓，大周末的喝点酒也不是什么大错。 很快谢小娴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只穿了一身小可爱睡衣的青春少女，很慷慨的把粉嫩的小腿和粉臂暴露在高医生面前。作为女人来说她太瘦了，联想到她的年纪才刚成年，身材青涩一点倒也挺正常的。 高顺还不至于对她有什么幻想，完全是以长辈的心态，干咳一声转过头去。 陈芸也觉得小丫头太疯了，板起脸来教训她：“你去换衣服洗脸。十八岁的人了也不知道礼貌。” 谢小娴很不以为意的答应一声，纤长地小腿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她似乎对冷酷的高医生很感兴趣，抱着芸姐的胳膊嘻嘻哈哈的乱开玩笑：“高医生我跟你说啊，芸姐昨天晚上……说了好多关于你的事情，高医生你真的上过战场啊？” 高顺只好装没听见，陈芸被继女把秘密抖露出来，当着晚辈的面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也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你再惹我生气，就赶紧回学校去。” 大一女学生也还真地挺怕她的。朝着高顺吐吐舌头，轻手轻脚的溜回房间，估计是换衣服洗脸去了。而陈芸换上标志性的冷艳表情，似乎只有这么个表情，才可以让她整个人显得自然一点。 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高顺还是得承认，在他认识的美女里面，要是只论姿色的话。眼前这成熟丰满的美女绝对可以排前五名，她的特色在于外表地冷心里的热，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懂得她内心里有多渴望一个好男人。 套用一句不太尊重她的话。骚荡入骨也不过就是如此了，掩盖在冷艳地表情下又是另一种妩媚。 陈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粉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把门让开，有点慌乱的招呼他：“你在客厅坐会吧，我也去换衣服。” 高顺对二十八楼还是有点恐惧，跟着她进了稍显杂乱的客厅。陈芸站在一堆女性衣服中间，不好意思的四处去收，应该是昨天晚上陪着继女挑来挑去。玩一些女人之间的闺房游戏吧。 不小心用眼角扫到一件小巧的女性内衣，很小的尺寸很明显不是她用的，那就应该是房间里另一位女性地了。刚满十八岁的小女孩明显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高顺现在真的替谢希贤担心起来，有这么个刚成年的小女儿，当父亲的不担心都有鬼了。 陈芸明显也看到了。俏脸微红，趁他不注意地时候收了起来，压到一大堆衣服下面。弯腰收衣服的时候，睡衣很自然的敞开，露出里面饱满柔嫩的深深乳沟，高顺心惊之下闭上眼睛，一阵疲惫的感觉，让他叹息一声安逸的生活，确实可以毁掉一个人，他以前精力没这么差的。 身下的沙发也同样柔软。让高顺很想大睡一觉。 陈芸对他的疲态也很意外，虽然不太理解还是很体恤他：“困了的话去房间里睡吧，有什么事情中午吃饭地时候再谈。” 高顺勉强睁开眼睛善意的一笑，困意袭来忍不住在沙发上熟睡过去。朦胧中感觉到很柔软的手来摸他的鬓角，然后是柔软红唇轻轻在他嘴唇上碰了几下，刚意识到是 时候，耳边又传来小女孩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陈芸回去，又听见她柔媚的声音说了几句，然后就是一片安静。 都说是男人三十以后精力会下降，以前就是熬个三天三夜也稀松平常，现在只一个晚上就坚持不住了。以高顺这么强横的一个人，也不得接受生理上的微妙变化，只不过长期养成的习惯，让他在陌生的地方睡觉，始终保持着警觉性吧。 浅睡了也不知道多久清醒过来，想睁开眼睛的时候，听见了两位美女之间的对话。 -- 柔媚的声音明显是陈芸的：“你爸真的这么说的？他真的这么推崇高医生？” 稚嫩的声音是小女孩的：“真的啊，昨天来之前他们还开会呢，好象在设计一个心脏手术的模型。” 陈芸沉默了一会反问一句：“是心脏移植吧。” 谢小娴明显是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一句，然后标志性的俏皮娇笑：“姐你看看他的睡相，哪有人睡觉还这么冷的。不过也真是挺有型的，可比我们学校那些男生强多了，一个一个娘娘腔的可讨厌了……” 她还想继续罗嗦下去，被陈芸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又说什么疯话呢，你才多大啊你懂什么叫男人。” 谢小娴在这件事情上似乎很不服气，不忿的反驳：“哎呀我都上大学了，反正芸姐我要是你，碰上了真正喜欢的就绝对不会放过。” 几乎可以相当到她的神态，肯定是满眼的小星星满脑子的浪漫幻想吧，这回陈芸没有说话，很明显陷入到自己的情绪里。高顺心叫惭愧，这么偷听人家女孩子之间的谈话，也太没风度了，伸伸胳膊睁开眼睛，面前两张同样俏丽的粉脸，让他身为男人也看的砰然心动。 想说话的时候发现喉咙里一阵疼痛，舔了舔嘴唇勉强问道：“几点了。” 陈芸镇静下来回答一句：“你才刚睡了一个小时，再睡会吧。” 高顺咬牙站了起来，一阵虚弱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轻哼几声，完全一副硬派小生的架势，却又完全发乎自然，让人不觉得他是在做作。尤其配合上他冷酷又线条分明的脸部表情，让面前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看的同时一呆，同时体会到什么才叫硬汉子真男人。 体态轻盈的美少女，似乎对眼前这个叔叔辈的男人好感大增，咯咯一笑提个意见：“我给我爸打电话了，那个什么实验要周一才开始吧。不然这样，高医生今天中午请客吧，我的要求也不高，三星级饭店就行。” 陈芸很自然的拿出长辈的威严瞪她一眼，从桌子上拿过热水递了过来，高顺接到手里喝了一口，习惯的热开水喝到喉咙里，让他马上就清醒了不少。面前明显被宠坏的娇俏少女，俏皮一笑仍旧一副想要惹事生非，故意让男人难看的意思。 翘着嘴角很得意的口气：“高医生肯不肯赏脸嘛。” 凭心而论，高顺真的很难讨厌她，尤其她摆明了是仗着晚辈的身份撒娇，让他这个当叔叔的也不得不买帐。 看看手表十一点多了，是该吃饭的时间了。 酷劲十足的轻一点头：“好吧，我请。” 谢小娴欢呼一声跑回房间，几秒钟后踩着她小巧可爱的高根凉鞋出来了，稍显单薄的身材在高根鞋的衬托下，再次展现出少女独特的纤长。 一笑起来两个很清晰的酒窝：“高医生，我跟芸姐陪你吃饭，不会让你觉得丢脸吧。” 高顺洒然一笑由衷的感慨，岂止是不丢人，带着这么两个美女出去，简直太有面子了，当然以他的性格，这话也不会直说出来。 去饭店的路上，小女孩又看上了高顺的手表，手表已经磨掉了很多漆一副很古旧的样子，却很明显是军用手表，高顺很大方的摘下来给她仔细的看。 可爱的美少女看着表盘上的商标很惊讶的口气：“呀，还是瑞士产的呢，这应该是军用表吧。” 高顺轻一点头夸她一句识货，这块手表他戴了五年，世界名表就是经的起折腾，从来没有坏过也从来都很准时。 第二十六章 人格魅力 奇心很重的少女对高医生的手表爱不释手的样子，似样子摆弄起来。 很快就被世界名表的超级灵敏度和复杂程度所折服，俏皮的晃着小腿赞叹起来：“这应该是飞行表吧，不过你这滑丝得保养了。呀，还是空中指挥官表呢，bmus是什么意思啊？” 高顺顿时有意外的感觉，这种年纪的小女孩怎么会懂军用表的，以她的年纪应该更迷恋偶像剧吧。 谢小娴甜笑着解释：“我是受我爸影响的，我们家没别的就是这种表多。不过你这个型号的我还从来没见过，应该是限量货吧。” 高顺想了一想，轻松一笑很随和的回答：“是一个黑鹰驾驶员送我的，bmus是名字缩写。” 谢小娴一副很羡慕的样子，又赞叹一声：“那就更珍贵了，你这个表要是拿到网上去拍，一定能拍个天价出来，高医生你发财了。” 高顺欣然一笑没有说话，陈芸习惯性的冷起脸来教训她：“没礼貌，把手表还给人家高医生。” 如果不是有纪念意义，高顺也就送给她了，又看看她爱不释手的样子于心不忍，最后想出个折衷的办法：“我还有一块士官表，回头送你。” 美少女对高医生的感慨大感满意，马上就眉飞色舞的样子假意推脱：“收你这么名贵的东西不好吧，我看还是算了吧。” 陈芸很无奈的看看高顺，高顺反倒很无所谓了，能让他一见投缘的人本来就不多，就当是送给晚辈的见面礼吧。陈芸当然了解他地性格，又责怪了几句也就算了。 中午十二点，沿海大酒店。 前台经理看见高顺，很意外的样子过来迎接：“高医生可是稀客，里面请吧，我们李总刚好也在。” 高顺欣然一笑告诉他就是跟朋友来吃个饭，就不要惊动李总裁了。沿海集团的人跟他也算很熟了，客气了几句也就顺了他的意思。很客气的把三个人请到包厢里。经理故意落在后面，象是有什么话要说，高顺会意的去洗手间，前台经理果然跟了过来。 三十多岁的男人压低声音轻声笑道：“高医生可真够意思，杰哥这下可算出头了，我们这帮兄弟都是很感激的。” 高顺讶然看着他，搞了半天是李杰地死党，难怪会这么热情。 欣然问道：“你说这话。不怕传到你们李总耳朵里吗。” 前台经理很坦率的口气：“高医生如果是个出卖朋友的人，那我就算死都认了。” 高顺心里好笑善意的拍拍他肩膀，心说你看我这冤大头可准极了，高医生别的优点先不说。光是值得信任这一条，就足够不少人汗颜了。 洗了把手很随和的告诉他：“上几个女孩子爱吃的菜吧，一会我结帐。” 经理同样很慷慨的样子：“来这里吃个饭还用花钱，高医生也太看不起人了，这顿饭就当是我们几个兄弟请地吧。” 高顺洒然一笑并没有拒绝，他为人虽然不算海派，却总归是个人格魅力强大的男人，不然也就折服不了那么多人了。 谢小娴仍旧象个好奇宝宝那样问道：“你跟这里的人很熟啊，切。还以为你是好人呢。” 言外之意这地方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喝酒吃饭就是玩女人地，高顺是听的啼笑皆非，这小丫头可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年纪小就是好，她要是再大上几岁可就完全是另一种观感了。在长辈面前不管怎么撒娇都是可以容忍的。 陈芸终于皱起眉头骂人了：“小娴你太过分了，什么你你我我的，叫高医生。” 小女生也吓了一跳，做了个鬼脸低下头去吃菜。 高顺油然自得看着她们，也严肃下来说正事：“这次的手术，希望你能来帮我。” 陈芸听的一呆放下筷子，考虑过后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谢小娴也同样一呆，很快朝高顺竖起大拇指，显然是很欣赏他的男人风度。高顺是心里大叫惭愧，他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陈芸的热情。才想到用这种方式来让她分心。 以前是追个美女都要使尽浑身解数，现在是送上门地美女都要拼了命的往外推 男人果然是越老越有吸引力。 谢小娴大眼睛一转帮了高顺一把，呵呵笑道：“芸姐你就加入吧，我爸……已经基本退出竞争了。” 都说是生女外向，一块手表就把她收买了，这就帮着高医生说话了。高顺心里一阵好笑，脸上仍旧很平静的样子，静静的等着她的答复。 陈芸考虑了很久才有了决定，同样很平静的口气回答：“好吧我参加。做完了这次手术，我决定辞职回东北老家一趟。” 高顺理解地点头，然后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心里满是怜惜的滋味，世界对她确实太不公平了，先是嫁给一个废人，后来又喜欢上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作为一个女人来说，产生逃避心理实在是很正常的。 要花费很大力气，才能硬起心肠，强压下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的冲动。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还能保持理智，那他跟冷血动物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下午三点，陈芸家楼下。 -- 谢小娴很娇俏的踮着脚尖在路肩上走，然后巧笑嫣然很识趣的告辞：“高医生，芸姐，我得回宾馆找我爸去了，再不回去老头子该骂人了。” 高顺本来想送她的，被花枝招展的小女生拒绝了：“哎呀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大白天地还能丢了啊，好了我这就打车走了。” 陈芸尽起长辈的责任追问一句：“跑慢点……带零钱了吗？” 小女生早就跑的没影子了，再回过头来四目相对，陈芸似乎有点迷恋的样子又很克制，头低低的小声说道：“你也早点回家吧，看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她要是一直象前几天那么痴缠的话，也许情况还不会这么糟糕，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高顺一阵难以控制的怜意大起，很难去无视她的可怜样子。几乎可以想象到她回家以后，怎么打发无聊的周末，喝酒睡觉躺在床上掉眼泪，高顺自问很难不管不问，那未免也太残忍了点。 很平静的点点头：“我送你上楼。” 虽然是命令式的口气，陈芸却一点也不介意，相反还咧开嘴角露出笑脸，只不过笑容有点凄迷而已，乖乖听话的前面带路。 二十八楼，陈芸家。 陈芸几乎是在下意识的收拾衣物，并没有象往常那样去换睡衣，高顺这时候才注意到，她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充满少女风情的发卡，很明显是谢小娴的杰作了。凭良心讲这么个发卡太适合她了，完全没有上妆的俏脸，又比她的实际年轻了几岁。精致冷艳的俏脸，身材偏偏又很丰满。 几乎让高顺产生一种错觉，就好象面前是个完全陌生的性感美女。尤其联想到她对自己真的是一往情深，身为男人的感想也就可想而知了，应该是既心动又复杂吧。背对着他的身影玲珑有秩，弯腰的时候把美腿跟腰身之间夸张的曲线，在丝质长裤的包裹下，完全是美的一塌糊涂。 所幸她收拾完衣服，转过身来歉意一笑：“你还是睡会吧，晚上五点我叫你。” 那种惊心动魄的成熟美态，已经深深的印到高顺的脑子里，就算闭上眼睛也很难忘记了，如果她是存心想这么做的话，那么无疑她成功办到了。高顺轻一点头没有拒绝，他的嗅觉无疑是很灵敏的，躺到床上的时候，很清晰的闻到两种香味。 清甜的少女气息，此外还有成熟女人特有的幽雅气息，混在一起让人难以自制的产生邪念。紧接着陈象个尽职的妻子那样，跪在床边帮他脱掉袜子，然后把袜子收好，估计是一会要拿去洗了。 丰满的美腿不自觉的碰到男人的脚，柔软的触感让高顺大感刺激，尤其昨晚并没有睡觉，稍微有点混乱脑子里一阵舒适的感觉，他当然是个很正常的男人，很自然的就有了生理上的反应。 跟他近距离靠在一起的陈芸很敏感的觉察到了，呼吸逐渐急促起来，高顺刚刚困到睁不开眼睛的时候，一个香软的美妙女体已经热力十足的凑了过来，柔嫩的粉臂粉腿很快把他搂紧。 第二十七章 孤男寡女 柔媚的声音在耳朵边上，娇喘细细：“还象上次那样好。” 高顺感受着她饱满的美胸慷慨的贴了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心里一荡，硬着头皮装出熟睡的样子。陈叫了他几声没有反应，很失望的小声嘟囔几句，然后很留恋的样子赖在男人怀里，然后很安静的躺着。 怀里抱着这么一团火，鼻子里都是她的淡雅气息，高顺也是有苦说不出。实在忍不住了想要翻个身，敏感的部位刚好碰上她柔软的大腿，心里一阵酥麻让他失去了控制力**勃发。 陈芸明显同样感觉到了，呼吸再次粗重起来，香暖的身体逐渐变的更加热情。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柔软红唇凑了过来，高顺脑子里一阵混乱，怀里丰腴柔软的女体已经跟他吻到一起。被那种强烈的刺激弄的一阵迷乱，再清醒过来的时候赫然发现，他的手已经抚上了怀里美女引以为傲的美胸，还下意识的很贪婪的揉捏着，柔软饱满的触感让人疯狂。 陈芸被他捏的轻叫一声，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享受的呻吟起来，熟悉的声音在这时候显得更加柔媚。 高顺明显是高看了自己的控制力，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里呆的时间长了，出点事情那绝对是本能的。 在陈芸近乎痛苦的娇喘声中，迷乱的丰满美女手忙脚乱的扯掉自己的衣服，雪白的内衣被纤纤玉手不耐烦的仍到地上，然后又去扯男人的衣服。等到两个人毫无保留地紧帖到一起，高顺再难控制勃发的**。睁开眼睛看着她，表情迷乱的那张冷艳俏脸就在眼前，稍微有点痛苦的表情更加要命。 这时候才毫无保留的体会到她的丰腴程度，美胸美腿上的嫩肉紧帖在高顺精壮的肌肉上，很夸张地被挤压到变形，搂着她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异样刺激。最要命的是敏感的部位被她不顾一切的夹在丰满的大腿中间，还献媚一样拼命的磨蹭。异样地刺激让高顺闷哼一声，心里又是一阵火热酥麻。 可以想象。陈多少年来压抑的**爆发了，那种热情绝对是女性的本能。这么亲密的接触之下，磨蹭了几下陈芸身体一阵紧绷，尖叫一声把他搂地更紧，居然是已经达到了男女之间亲热的极限。高顺很自然的感受到她的热情，三十岁的女人无疑经的起更剧烈的动作。 不久之后，陈芸紧绷的身体重新变的柔软，终于不耐烦地抓住男人的要命部位。不耐烦的催促高顺进入实质性的阶段。天生的柔软程度让她毫不费力的分开美腿，想要用自己地热情包容身边的男人。 两个人保持着侧躺的姿势激烈的纠缠，始终吻在一起没有分开过。热吻的同时陈芸含糊不清的嘟囓，似乎很不满他慢吞吞的动作。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让高顺暂时从迷乱中清醒过来，勉强爬下床去接电话，床上陈芸很不满的娇吟一声，恨恨的抓起自己的手机仍出卧室。 电话是谢希贤打来地，似乎是很清描淡写的口气：“小孩子不懂事乱要东西，我看还是别送了……高医生在家？” 高顺心知肚明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打电话，他的宝贝女儿，明显不是个会保守秘密的人，但凡是个成年人总会想到。另外两个成年人正在房间里做什么。却真心的感谢他这个电话，打的太是时候了。 正要说话的时候，身后又是一阵熟悉的体香，柔软的女体再次把他搂紧，然后很不客气的伸手过来抢过电话，揭开盖子拿掉电池。又强行把他扭转过来，正面面对丰腴柔软却又玲珑有秩的火热女体。 高顺算是清醒多了，轻抚她香肩希望她冷静一点。陈芸很不理解的盯着他看，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冷淡了这么多。聪明的美女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松开紧缠他的纤手，然后爬到床头去翻抽屉。半跪在床头的丰满美女坐在自己的小腿上，丰腴的大腿俏臀更显得曲线夸张。陈很快回过头来嫣然一笑，轻柔的拆开包装，拿出一串保险套来， 高顺看的无言以对。陈脸红过耳嘟囓一句：“是我不好，你是在担心这个吧……我帮你买的超薄型的 高顺是由衷的苦笑，这么一个意外的电话，也让他冷静了不少，尤其联想到自己身体上的问题，激情也就消退了一半。面前热力四射的火热女体虽然仍旧那么性感养眼，却已经让他抱着欣赏的态度去看了。 -- 不得不赞叹她的丰满迷人，比那些所谓性感的女星又美艳多了。他的女人也不算少了，穿着衣服还看不出来，一般来说脱了衣服就失色多了，少有眼前这么山峦起伏美不胜收的，无疑她的好身材，平时都被她刻意掩盖起来了。 眼看着丰满的美女跪在面前，柔情似水的把套子咬进嘴里，似乎是想以一种很荒唐的办法帮他戴上。高顺硬起心肠把她强拉起来，轻叹一声把她抱了起来，然后很轻柔的放到床上，跟她四目相对互相看着。 陈芸愕然过后，被他看的有点心虚，手足无措的问：“你看着我干什么，你不喜欢咱们就别戴了。” 高顺听着她软语相求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差点忍不住再次把她压到床上。 不过还是看着她，很平静的告诉她实话：“我因为接触过脏弹和辐射，没有生育能力。” 陈芸听的一呆，反应过来以后一阵惊讶，呆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高顺趁热打铁，很残忍的想要打破她的幻想：“所以小雯和……对我很重要。” 听到小雯的名字，陈芸很明显心情复杂的低下头去，激情似乎也同样消退了不少，高顺一阵释然，以为自己的口才了得，总算是把她说服了。 几秒钟后，俏脸微红的陈芸很快抬起头来，若无其事的把床上的套子收了起来，然后同样若无其事的说道：“我知道啊，我找的是情人又不是老公。你走吧，我也是个正常的女人需要安慰，你不愿意我找别人好了。” 高顺又是一阵哑口无言，眼看着她走出卧室捡起自己的手机，然后随便打了个号码，有点放荡的娇笑：“喂，小吴吗，你晚上有没有约会……没有啊，那来芸姐家里吃饭吧。” 毫无疑问这么老套的招数并不高明，还是让性情淡然的高顺心里大泛酸水，挺不是滋味的。但凡男人都喜欢女人对他一心一意，不管是老婆还是有好感的女人，都不希望属于自己的女人投进别人的怀抱。 高顺也是男人，当然也不例外。 陈芸打完电话随手仍到沙发上，然后随手拽过条毛巾盖住自己的**，冷艳十足的表情发脾气：“门没锁，我还要洗澡化妆就不送你了。” 高顺一阵气恼的感觉，终于轻叹一声放弃一切理智，有点粗暴的把她身上的毛巾扯掉，然后略带粗暴的把她整个人压到沙发上，用一个极其羞耻的姿势摆好，身前美女放荡的姿势，让男**望更加勃发。 陈芸毫不抵抗的任由他摆布，脸上却仍旧保持着冷艳的表情嘲笑他：“你怎么了高医生，你不是不喜欢我吗，噢，原来你喜欢这个姿势啊，早说呀……” 高顺气的闷哼一声，把她美腿分的更开，陈芸想要抗议的时候被他摸上热情的敏感部位，脸上身上一阵潮红，几秒钟后熟悉的娇吟声再次让房间里变的香艳起来。放荡的姿势让成熟的女人显得更加热情，想要反抗并且寻求实质性的接触，被高顺一气之下把她双手固定住，用尽风流手段让她满足。 娇喘细细的陈芸终于不再介意，满足她的是男人的手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香汗淋漓的闭上眼睛，享受起男人温柔又略带粗暴的服务。 直到她尖叫一声，顺滑的脚尖猛的绷紧，四肢猛的搂上面前正在施展色手的男人。高顺一气之下把她扳了回去，把手上晶莹的液体拿给她看，然后顺手在身边沙发上擦掉。陈芸一副羞不可抑的样子眼睛半闭，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冷酷男人邪恶的一面，让她满足的同时，几乎没有给她留半点面子。 过分强烈的刺激，让她喘息了好半天才平静过来，在沙发上静静的蜷缩成一团，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有点失神。 第二十八章 芳心寂寞 顺也不太清楚自己的做法是对还是错，以他的性格做无所谓别人怎么看他。之所以没有跟眼前美女携手登床，唯一的解释是他不愿意。跟陈之间总有一点莫名其妙的抗拒感，让他没办法全心投入。 激情消退以后，陈芸在沙发上坐直身体，很不领情的嘲弄他：“原来高医生的手，不只是会拿手术刀的。” 高顺很清楚她的心态，当一位美女放下矜持跟你坦诚相对，你还只是用这种办法敷衍了事，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觉得自己被轻视了。三十岁的女人追求的无疑是实质性的接触，换句话说她摆明了需要男人。 陈芸似乎越来越放肆，挑逗性质的挺直美好的上身，怀疑问道：“你跟张洁亲热的时候……应该不会这样吧。” 以高顺这么沉稳的人，也忍不住想在她挺耸的俏臀上狠拍一巴掌，惩戒她的胡说八道，当然他不会这么做，他的做法是淡然一笑站了起来。 然后告辞：“周一记得来同恩医院报道。” 陈芸无所谓的敷衍了一句，然后装出无视他的样子，婀娜多姿的往浴室去了。这美女明明爱的高顺死去活来，还任打任骂的任你摆布，却偏偏做出一副很冷淡的样子，无疑是求爱不成，心态上有了微妙的变化。 高顺看着她妙曼的背影咧嘴苦笑，如果真的要找情人，眼前美女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冷起来的时候象座冰山，热起来的时候象座火山，这么魅力十足地女人如果离他而去。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的了。 这时候体会到谢希贤的心情了，什么样的女人能叫尤物，眼前这位就是了。 收拾心情想要走人，浴室里再次传出揶揄的柔媚女声：“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你要是怕张洁生气，我这里有香水你要不要擦点。” 高顺摇头失笑推开门，满脑子都是她动情时候优美的体态，不管陈是怎么想的怎么做地。都成功的在他心里占有了一席之地。 晚上六点，诊所。 张洁算是很平静的招待了客人，谢希贤和他古灵精怪的小女儿，谢大名医这个当爹的明显不是个严父的材料，很明显被自己的女儿缠的没什么办法了，这才陪着找上门来。 谢医生拿出礼物，然后很歉然地苦笑：“来的太匆忙了没什么准备，这是一点小意思。给孩子的。” 高顺欣然一笑示意女友收下吧，一套价值不菲的奥运纪念金币，应该是谢医生地私人收藏品了，象谢希贤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肯让女儿随便去占人便宜的。谢小娴明显对张洁的兴趣更大，一进门就盯着明艳的张大美女上下打量，把张洁看的都有点茫然了，不自觉的看看自己的打扮还算得体，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大一女生眼睛一转，不假思索的一连串甜言蜜语脱口而出：“高夫人可真漂亮，好有气质啊，难怪能把高医生这样地男人，都给治的服服帖帖的。嘻嘻。” 张洁被她的甜嘴哄的心花怒放，呵呵娇笑对她大感满意，西瓜水果马上就招待过去。两个男人看的无言以对，谢家这个女儿简直就是个人精了，很有点见人说人话地意思。高顺是替军医大学里那些男生发愁，恐怕要被这么个聪明伶俐的美少女。骗的团团转了吧。估计是阅历差点的，被她卖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性格活泼的少女很快把注意力放到小雯身上，眉开眼笑的勾引小孩：“好可爱的小妹妹，跟姐姐出去玩吧，姐姐带你去吃冷饮吧。” 小雯明显对她很有好感，同样眉开眼笑的答应了，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很快就混到一起，手牵着手一起上街。高顺心里一阵警觉，可不能让她把纯洁的小雯给带坏了，正打算阻止的时候被张大美女无视了。 张洁很不以为然地口气敷衍他：“难得有人帮我哄孩子。去吧去吧，早点回来吃饭。” 高顺很识趣的闭嘴，面对这么个乐观开朗的晚辈少女，他高大医生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却是很惬意的感觉乐在其中，这也就是谢小娴的本事了，相信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会 厌她吧。 这年纪的小女孩爱玩爱闹，也算是很正常了。 -- 谢希贤为自己女儿的失礼道歉，然后同样轻松一笑：“听说高医生有几挂不错的军用表，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见识一下。” 高顺洒然一笑当然不会拒绝，站起来邀请客人上楼。 先把要送给他女儿的那块拿了出来，这位老兄可比他女儿识货多了，看过之后赞叹起来：“真的是现役美军飞行员使用的多功能腕表，如假包换的军用品，好东西啊，高医生是从哪里弄到的？” 高顺欣然一笑告诉他实话：“别人送我的。” 其实是当地人从被俘美军身上硬扒下来的，被当做礼物通通送给了战地医疗队，高顺觉得好玩就随手拿了几件，当然不能把实话告诉他，这些东西也算是来历不明的黑货了。 谢医生一副很意外的样子，好奇问道：“高医生在美**方也有朋友？” 高顺摇头的同时没有回答，他在美**方的朋友不多，相反还是死对头，那些屠夫负责杀人，而他好死不死的负责救人。反倒是爱好和平的反战美国人还认识不少，当然大部分都是医生。 谢希贤很识趣的没有再问，又坐了一会也就告辞了，高顺送他女儿的礼物他也没拒绝。到了楼下诊所谢小娴已经回来了，正在眉开眼笑的跟张洁聊天，小雯似乎很崇拜她的样子，乖乖听话的正在旁听。 高顺是看的触目惊心，这么个俏皮的美丽少女，杀伤力可真是够大的。 大一女生已经找上门来招惹他，很大方的主动请缨：“原来这里是慈善诊所啊，可真够不容易的，不然明天我也来当志愿者吧，怎么说我也算半个医生。” 高顺警觉的想拒绝，被女友喜孜孜的满口答应下来，谢希贤也似乎没有半点要反对的意思，好事一件就这么定了。高顺是真的没语言了，再这么下去高医生的权威可就真的荡然无存了。又不得不承认她这种开朗的性格，确实挺吃的开，尤其是在张洁这么好心肠的美女面前，那就更吃的开了。 从某种角度上说，她的出现恰倒好处的缓解了高顺跟张洁陈芸之间的关系，让高顺也不自觉的迁就她吧。 晚上八点，连上msn的时候发现一条留言话：你的手机落在我家了，明天之前不来拿，我就仍垃圾筒了啊。高顺心情复杂的同时又有点好笑，无所谓的回了一句：仍了吧。 寂寞无聊的陈美女明显在线，很快回过来一排感叹号：你以为我不敢啊。高顺直觉的体会到她对自己的爱意，其实真的是刻骨铭心了，所以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就好象张洁有时候也会这么说话，同一道理。 感动的同时敲回去几个字：明天去拿。 陈芸沉默了一会赌气的回了一句：懒的理你睡觉去了。 网络这个东西是真的很奇妙，很可能把人最本性的一面都暴露出来了，就好象陈芸在感情方面的成熟度，很可能还保持在少女的阶段，赫然会煞有其事的象少女一样赌气。高顺唯一的希望是麦瑞老师的办法真的有效，渡过了脆弱的心理重建期，她会重拾自信变的理智一点。 张洁在浴室里招呼他送条毛巾，面对女友的时候高顺反倒很坦然了，就好象所有人都在讨论同一个问题，精神出轨到底算不算出轨，这种问题也很难有答案。除非他高某人真的忍心，把芳心寂寞的陈芸推给小吴小王之类的男人，不然他只能接受这么个结果。 第二天上午，敲开门的时候陈芸明显刚洗过澡，波浪卷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烫直了，让她冷艳的味道里多了点清纯。 陈医生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隔着门把手机递过来：“泡过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高顺拿过自己的手机看了几眼，半点都没有泡过水的痕迹。 很诚恳的跟她打个商量：“别这样了行吗。”陈芸无所谓的撇嘴，然后让开门口让他进房间。 第二十九章 手术技巧 陈芸的卧室里看见了大包小包的行李，都已经打好包搬家的样子，几件衣服露在外面，被丰腴的美女心不在焉的拿脚拨弄到旁边。 高顺随口问她：“打算搬家？” 陈芸无所谓的回答：“总住二十八楼也腻味了，打算换个平房住几天。” 高顺很清楚她为什么搬家，最起码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高某人的恐高症，心里一阵感动弯下腰去，想要帮她整理箱子。 陈芸似乎对突如其来的幸福弄的有点慌乱，下意识的嘀咕：“你放着吧就几件衣服，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椅子都让我送人了，你坐床上吧。” 高顺顺着她的意思在床边坐了下来，随口又问：“找到房子了吗。” 陈芸转过身去翻抽屉，然后轻声回答：“我打算先去医院宿舍住几天。” 两个人总算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几句话了。高顺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又是一阵怜惜的滋味，突然有想要搂住她轻怜蜜爱的冲动。以她的性格肯这么委屈自己，相信任何男人都会大为感动吧。 陈芸很平静的突然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高顺想了一想很平静的回答：“你很好。” 陈芸背对着他似乎有点激动：“那你陪我回一趟家，坐飞机的话三天时间足够了。” 高顺很清楚的知道，这绝对是她最后的努力了，自己的答案对她很重要，作为情人来讲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他完全可以随便找个借口，跟眼前美女渡过浪漫地三天时间，相信美艳的陈芸绝对不会让他失望。 身为男人他有自己的选择，很平静的站起来走到她身后，环住她肩膀，然后在她晶莹柔软的小耳朵上轻吻一下。 柔着声音安慰她：“我帮你拿箱子。” 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陈芸明显很失落的样子，大力吸了一口气。然后挣脱开他环抱去收拾床单。 上午十点，白云医院。 几个值班医生正在办公室里闲聊，看见高顺手里的皮箱，很意外地站起来打招呼。 一个女同事呵呵一笑开个玩笑：“高医生这是打算离家出走啊，哟，脖子上怎么还挂着呢。” 高顺报以无奈苦笑，脖子上挂的当然就是陈大美女的杰作了，明显是陈心有不忿。借此机会出口恶气，而高医生难得做回苦力，就当是展现一下男人应该有的风度吧。几个同事呵呵乐着帮他把脖子上手上的东西接过去，这时候陈芸才冷艳味道十足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几个同事互相看了几眼有点明白了。箱子多半是芸姐的，当然没人肯直说出来，惹恼了芸姐可不是好玩的。几个人互相招呼一声过来帮忙，把东西先搬进办公室里放着，随便聊了几句还算平静。 陈芸冷艳地脸上欣然一笑，看在高顺眼里有点凄迷的味道：“我下个月就辞职了，大家同事一场，下周末我请大家吃个饭吧。” 几个同事一阵骇然互相看看，茫然问道：“芸姐你要辞职了我们怎么办啊。你要走了外科不就完了吗。” 陈芸似乎心意已决，很强硬的口气：“我已经决定了， 所有人顿时哑口无言，楞了好半天才有人问：“那芸姐还回来吗。” 陈芸露出一笑似乎轻松多了：“不回来啦，我也有五年没回家了，准备在东北老家找个工作稳定下来。来几个人。帮我把东西拿进后面宿舍吧。” 几个同事完全没有了笑的心情，很沉默地帮她拿东西，高顺任由额头上的热汗流下来，深吸一口气信步走到走廊上，看看楼下熙熙攘攘的病人，说他高某人有多伟大倒是未必，比一般人坦然一点就是了。 对陈芸他也算百般迁就，至于别人怎么看他倒是无所谓了。 星期一上午，同恩医院。 一个小型手术室临时改成了实验室，大部分人倚着桌子翘首等待。等着见识传说中的套装吻合，到底是怎么个方法能领先世界。 人已经到齐了就差陈芸，谢希贤看看手表有点着急，想了一想朝着助手吩咐一声：“你马上打电话去白云医院，问问陈主任什么时候出发的。” 助手要走被高顺拦下了，轻一点头很严 气：“开始吧。” 所有人应声忙碌起来，把兔子抓出来打麻醉针，放到手术台上剃毛，实验室内外也算盛况空前了，估计是消息早就传出去了，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高顺下意识的一抬头，在人群里发现了谢小娴，正在朝着他俏皮的眨巴眼睛，手里还拿着个数码摄相机正在煞有其事地拍。 高顺摇头失笑的同时戴上大口罩抓起手术刀，信手在胸骨正中做了个切口。别人也没料到他说开始就开始真这么痛快，又哗然了一会才安静下来。在很短的时间内建立剥离面，一招手的工夫谢希贤会意，从保存液里面拿出供体心脏。 高顺不带感情的声音，在这时候显得格外权威，大口罩遮住了大半边脸，让眼神显得更加淡然。手术刀灵巧的滑开胸廓，一个轻巧地转折把胸腺完整的取了下来，鲜红的兔子心脏马上就充分暴露在空气里。 -- 在场的都是内行，当然明白要练出这种手术技巧到底需要多长时间，认识的被高医生超水准的表现折服，凑到一起小声议论起来。 压低声音还怕别人听见：“这刀玩的，真行……” 谢名医也是第一次见识到高医生纯熟的技巧，眨也不眨的看了看天，才抬起头来往周围瞪了一眼，示意大家保持安静，现场过了一会再次安静下来。 高顺完全当没听到，声音很低沉却又有一种让人很安心的感觉：“我要做升主动脉吻合。” 指令清晰而又简洁，一听见重点来了，围观地人精神一阵振奋，再也不去管跟这个人有什么恩怨。 冰泥覆盖，停搏液灌注，体外循环很快建立起来，高顺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信手拿过小颗的兔子心脏开始做吻合。纤长的手指灵巧的压住几根血管，别出心裁的在靠近无名动脉处和左右肺动脉分叉处，很巧妙的位置做了一个切断。最后将左上腔静脉、肺静脉、左心耳及部分左房壁集束结扎。 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声，旁观者很明显接受不了这种切法，再次头碰头的小声讨论起来。 似乎是很怀疑的问：“肺主动脉留的会不会太长了点，这要怎么吻合，这个很明显有悖常识吧，切的太大实际上受限于供心肺动脉，反而导致狭窄。” 旁边的人小声的提醒：“老实看着吧，我倒觉得这个切法挺巧妙的，起码不会收的太紧导致大量出血。” 高顺仍旧很平静的推上显微手术镜，开始做下一步吻合，让整间手术室再次安静下来。主肺动脉前上连续缝合一圈，兔子血管当然比人的血管细多了，连续不间断的超级缝合技巧，看的所有人哑口无言，一时之间连讨论的心情都没有了。 说白了什么套装吻合，还是需要手术技巧，一般人这么缝一圈也得花上几个小时吧。 高顺低沉的声音继续讲解：“同时开放开放静脉近心端、静脉远心端。准备开放动脉远心端、动脉近心端……” 身为助手的谢名医恍然大悟，然后赞叹一声：“明白了，套装吻合，确实设计的很巧妙。” 因为是实验性质并不是正式手术，高顺也破例随和一笑，放慢动作让他看的更清楚。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能领会多少全靠个人的造诣。已经有大皱眉头深沉思考的，在两大静脉依次开放的情况下自己该怎么处理，很明显处理方法超出了他的能力。 一小时后，换心手术在紧凑的气氛里完成，高顺把剩下的工作交给李静，拉下大口罩潇洒一笑，示意自己做完了。同恩医院的人一副意尤未尽的样子呆看着他，似乎还没从高医生的超一流表现里反应过来，也可能是实在太麻利了还有人没看清楚。 唯一很满足的是谢名医，站在旁边抱着胳膊，若有所思的看着手术台不知道在想什么。 终于有人清醒过来，试探着问：“高医生……能再来一次吗。” 高顺洒然一笑心说有何不可，反正五只兔子都得做完，然后观察术后反应。其实就算他再做一百遍，该看不懂的还是看不懂，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第三十章 坐井观天 验在高顺的手里继续进行，另一边正在做传统吻合的无心恋战，不时的探着脑袋往这边看。 窃窃私语声中，有一个挂着副主任牌子的一副恍然的口气：“我明白了，所谓的套装吻合就是把肺主动脉留的长一点，采用连续而且快速的缝合方法，好处是降低供心冷缺血时间，同时减少出血机会……真的并不神秘……。” 高顺欣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手底下却并没有闲着，套装吻合的重点确实在于缝合技巧，这位老兄说的没错。 这么一说旁边又有人明白了，补充几句：“而且还可以有效的降低血栓形成机会……发明这个方法的人一定是个天才。” 高顺心说这可不是哪一个人发明的，这可是团队力量的体现，当然他也可以很自豪的讲，这项技术也有他高某人的一份功劳。 一阵赞叹声中，只有谢小娴不屑的小声嘟囓一句：“切，都是些马后炮。” 同恩医院的人一阵尴尬又不好跟她斗嘴，只好装聋做哑当没听见。高顺也习惯性的装没听见，第一次为她将来的男朋友担心起来，这要是稍微窝囊点的小男人，还不得被她治的死去活来。 半小时后做完了第二例手术，高顺兴起之下摘下口罩，欣然问道：“谁来试试。” 同恩医院的外科医生们被他看的一阵心虚，一个接一个的低头盯着地面猛看，就是没人敢站出来。高顺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其实真的是并不神秘。唯一的难处就是缝合技巧，这种硬功夫也不是谁能教出来地。谢小娴更加得意了，朝着高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眉开眼笑的挺直身体，也跟着得意起来。 高顺心里好笑摘下手套，轻叹一声这几位老兄，始终是烂泥扶不上墙，最差的也是副主任职称。至于这么瞻前顾后的吗。他的作风是也不说话，很平静的等着有人能站出来，担当重任。 几位老兄招架不住他淡然的眼神，副主任一起往主任身上推：“杨主任你是领导，你来伸把手最合适了。” 杨主任吓了一跳差点跌了一跟头，连连摆手推脱起来：“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高血压犯了有点晕。” 高顺很无奈地看着他，心说这招数也太拙劣了吧，当然他也不会勉强人家。既然没人敢伸手那就算了。 旁边谢希贤终于惊醒过来，呵呵一笑打了个圆场：“那就我来吧，还得请高医生多指点了。” 高顺洒然一笑轻一点头，指点一二有何不可。 张民清哈哈一笑第二个站了出来：“那我就不跟谢医生抢了。那我做下一个吧。” 五只兔子还有一只没人负责，李静还有点底气不足，被高顺用鼓励性的眼神看了几眼，很快鼓起勇气斯文的站出来：“那最后一只交给我吧。” 高顺大感满意的点头，这才象是高某人的徒弟，就应该有这种当仁不让的作风。三张手术台同时进行手术，一小时后李静负责的兔子手中死亡，原因是血管缝合间距太大造成的严重出血。 围观地人忍不住一起发出叹息，有人还一副懊悔的样子替她觉得可惜：“就差五六针就缝完了。唉，太可惜了。” 李静也懊悔的深低下头，安静的把口罩摘下来，高顺已经很满意了，二十三岁地高顺还没这水平呢。张民清的进度明显比谢希贤慢了不少，旁观者看了一会也就心里有数了。论医术谢名医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人物，省医院的张主任跟他一比要差的远了。 两小时后缝合完成，谢名医如释重负的推开手术镜，擦了擦酸痛的眼睛，老眼昏花的已经有点通红了。 看热闹的真心地恭维一句：“谢博士这个缝合技巧真是了不得，长见识了。” 高顺同样很赞同这个说法，单纯讲缝合技巧的话，这位谢名医怎么也算一流水平，经验老到绝对不输给外国同行。当然心脏外科学，绝对不仅仅是血管缝合技术那么简单。要差还是差在眼界和想象力上。 说白了就是守成有余，创新不足。 谢名医被恭维的老脸一红，连连摆手很谦虚的大叫惭愧：“惭愧，跟高医生一比还是差多了。” 话说出来，同恩医院的外科医生们再次哑然无语，象想起来高顺的年龄，做缝合地时候就好象一台精密的机械车床，这个人简直就是怪物了。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张民清才成功完成，三个人里面他算最差的，当然跟那些不敢上场的人一比，他又显得高明多了。 大戏散场都有点意兴阑珊的味道，所有人盯着四只换过心的兔子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看。复跳结果是张民清的那只没醒过来，不明原因的心力衰竭死亡，张民清哈哈一笑很洒脱的面对结果。 高顺手里地两只格外精神，麻醉药效果一过，居然抖了抖脚爬起来了，窝在笼子的一角很安静的趴着。旁边的护士看的一阵目瞪口呆，硬着头皮把兔子捉到手里喂术后用药，兔子的生命力虽然要比人强，也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吧，恐怕是用不了三天就活蹦乱跳了。 最后完成复跳的是谢希贤的杰作，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小兔子挣扎着抖了几下，十分钟后死于心动过快导致的休克。身处现场的人已经有点茫然了，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搞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 高顺当然心里有数，谢名医可就有点失落了，看着刀口再次沉思起来，谢小娴想说话的时候被高顺看她一眼阻止了。 又过了十分钟，谢名医似乎想通了，不无失落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因为缝合时间太长，导致供心丧失一部分功能？” 说白了就是手脚太慢，停跳时间太长，供体心脏长时间缺血已经坏死了一部分。高顺很平静的一点头，认同了他的看法，确实就是这么回事。 谢希贤长出一口大气，摘下手术刀的同时感慨一声：“当了一辈子医生，到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坐井观天。高医生有一双回春妙手，我服了。” 同恩医院的人虽然老大不乐意的，却不得不承认了这很明显的事实，眼前这个大冰块虽然够狂的，却真的是有张狂的资本。高顺潇洒一笑没有说话，做了个请的手势出手术室换衣服。 正在消毒室里洗手，突然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见谢小娴精致的小脸，正在眼前很夸张的甜笑。 大一女生眉开眼笑的夸奖他：“行啊你，年纪轻轻的比我爸还厉害呢。” 高顺故意冷起脸来吓唬她：“随便进消毒室要罚款的。” 谢小娴很不以为然的挺直身体哈哈一笑：“要罚款找我爸，我只负责败家。” 高顺感受到开朗少女乐观的想法，整个人也跟着心情舒畅起来，这位还不算无药可救，居然而已知道自己败家，挺不容易的。 大一女生看看周围没有别人了，才煞有其事的凑过来问：“你说实话，那天我走了以后，你跟芸姐有没有……昂？” 高顺擦了擦手打断她话：“没有！” 谢小娴大为不满的撇嘴：“切，原来你也这么没劲。” 高顺是始终不为所动，早就有前车之鉴了，被这么个大嘴巴套出话来，用不了多久就闲话满天飞了。当然不会真的跟她生气，她也是爱玩爱闹，也不至于有什么坏心眼吧。冷着脸出了消毒室往大门口走，大一女生一溜小跑跟在后面，显然是很执着的坚持了她的八卦精神。 在大门口接到了陈芸的电话，很没力的声音：“刚睡醒，今天的实验我就不参加了。” 虽然被她刻意掩饰过了，还是被高顺听见话筒外轻轻的咳嗽了几声，很可能是病了。高顺还真的有点担心，肺部做过大手术的人，比一般人更容易感染肺炎之类的病。 轻声问她：“病了？” 陈芸下意识的否认：“没有，就这样我挂了。” 收起手机的时候正在考虑该不该去看看她，抬头看见谢小娴正在很无聊的玩手指，很意外她居然会这么懂事，还知道人家打电话的时候保持安静。 心里一动很自然的使唤晚辈：“你现在去白云医院，看看你芸姐。” 谢小娴也被他严肃的口气吓了一跳不敢再纠缠，踩着高跟凉鞋一溜小跑的跑了。 第三十一章 敲山震虎 午三点，高顺正在特护病房里做例行检查。同恩医]:规格，给他派了三个护士两个助理，跟前几天比可就不一样了，似乎有点主动示好的味道。 高顺正在看片子的时候，旁边的助理主动介绍：“您几位放心吧，高医生的模型建立的很成功，两次实验成功率百分之百，这在国外也算罕见了。” 几个卫士互相看了几眼轻一点头，赫然比高大医生还要冷酷。高顺忍不住在心里失笑，这几位都是身经百战的职业军人，你要跟他们闲聊算是找错人了。老将军打过镇静剂正在熟睡，也没人敢大声说话。 终于有人压低声音提个建议：“手术宜早不宜晚，奥运开会式也没几天了……你们懂我意思吧。” 两个助理不敢反驳猛点头，这可是国家大事耽误不得。 高顺却始终不为所动，很平静的告诉他：“奥运之前不可能出院。” 在专业方面他一向是冷静客观，换心手术又不是感冒发烧，说出院就能出院，前几天安装的机械反搏装置效果不错，他的计划是再等几天。几个卫士脸上难看起来，很明显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特护病房里一阵难堪的气氛，护士助理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只有高顺面无表情继续工作，直接无视了对方想要杀人的眼神。又僵持了一会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走到门口去打电话。 两个助理跟高顺混了几天也算熟了，商量了一下一起过来劝：“高医生，早几天晚几天的没什么关系吧……胳膊扭不过大腿啊。” 高顺大皱眉头闷哼一声。这地方没有什么胳膊也没有什么大腿，只有医生和患者。两个助理无奈的一起苦笑，这回可有热闹看了。 下午四点，高顺被叫到了院长办公室。 一进门看见两位西装笔挺的老兄，应该就是管事地了。 对他还算很客气的，苦口婆心的劝：“为奥运准备了七年，高医生也知道事关重大吧。老领导之前有交代，就算是爬。他也要爬进奥运主会场……” 言外之意你看着办吧。 高顺也是一阵无名火起，夷然不惧冷哼一声：“那你们另请高明吧！” 同恩医院的院长副院长，早就吓的浑身冷汗又不敢插话，情急之下朝着高顺急使眼色，提醒他这两位是什么身份。高顺当然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只不过医学就是医学，半步不退的跟对方昂然对视。 两位老兄无奈的看着他，其中一个有点烦躁的解开西装口子。叉起腰来想骂人地样子，很快被另一个老成点的给拦住了。 人家问的也算低声下气了：“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高顺也不是存心让他们难堪，冷哼一声：“有，国际最前沿的领域。不开刀换心脏！” 两位外行老兄听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同恩医院的几个院长副院长难免摇头苦笑，不开刀换心脏，也亏这位冷冰冰地高大医生能说的出来。 终于有个内行的忍不住说话了：“我看过这方面的报道，几个美国医生折腾出来地鬼东西，把心脏压缩成铅笔管那么大，然后顺着动脉送到心脏部位……嘿，这是换心脏还是吹气球啊，美国人真是勇气可嘉。” 两位老兄还没反应过来。傻傻的问：“成功率高吗？” 同恩医院的领导们大眼瞪小眼哑口无言的时候，高顺站出来冷哼一声：“好处是三天就可以出院，坏处是死亡率百分之九十九，你们做决定吧。” 这时候白痴都明白了，高医生这是心情不爽发脾气了，两位天真的老兄也反应过来了。自己是被人家耍了。 脾气差的那一个，当场就勃然大怒翻脸了：“你什么态度，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高顺同样无名火起跟他对视，这位老兄好大的官威啊，治个病还治出冤仇来了，多新鲜啊。对方想要再吼的时候被同伴伸手拦住了，示意大家都冷静一下。高顺之所以会勃然大怒，是因为这两位老兄确实触怒了他，他这辈子最讨厌外行硬充内行，在医学上对着他高某人指手划脚。 火大之下懒的再搭理他。背转身扬长而去，至于别人要怎 ，那可真就无所谓了。 下午五点，一个卫士把他请进了特护病房。 老将军已经醒过来了，靠在病床上精神还不错，看见高顺进来地时候善意一笑，招手示意他到旁边坐下。半小时前在院长室发脾气的那位，象个乖宝宝那样垂手在旁边站着，明显是刚被人教训过了。 高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真正当大领导的通常都很随和，经常是下面的人官腔十足惹人厌烦，潇潇洒洒的站到病床旁边，也不至于计较太多。 打过仗的人说起话来就是痛快，很硬朗地口气夸奖高顺：“你这个年轻人，要是早生几十年赶上战争年代，我一定让你去带突击队，我刘某人这辈子没看错过谁。” 这评价也算很高了，高顺洒然一笑，难得随口开个玩笑：“幸好我没生在战争年代。” 老将军哈哈一笑很开心的样子：“不过你这个脾气跟我犯冲，要真是我的部下，没准早就把你拉出去多少回了。” 高顺还不至于开不起玩笑，一耸肩膀做出很无奈的样子，明显是个玩笑了，老头年轻的时候脾气是不太好，好象也没坏到枪毙部下的程度。这两位旁若无人的乱开玩笑，旁边大大小小的领导只能陪笑，还不能让人看出来是虚伪的笑，也算笑的相当辛苦了。 笑了一会总算安静下来，老将军问地算是很平静了：“我这个病，真的赶不上奥运了？” -- 高顺沉吟片刻，然后很肯定的点头，换心手术对人体造成的创伤之大，绝对是你一个外行人想象不到的，不然他高大医生也不至于这么谨慎了。 老头再次表现出硬朗的军人性格，拍了拍身边的枕头大发感慨：“那就不参加了，你是医生就听你的吧。” 高顺也同样很无奈，却又不得不坚持自己的专业意见。 老头明显对高顺的履历了若指掌，很快转过头去，跟自己的部下再开个玩笑：“你有胆子跟他掐架，你真有种。他做过的事情随便挑一条出来说说，你信不信都能把你吓到尿裤子？”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反正是把脾气不太好的那位老兄说的满脸尴尬，低下头去连连点头，估计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大的领导会这么推崇高顺。这么大的领导日理万机，能让他推崇的人那得是什么人。 同恩医院的大小院长听的同样一惊，偷偷摸摸使眼色商量了一下，似乎应该对这个高医生，重新做一下评价了。可能是话说的太急了，让病床上谈性大发的那位一阵剧烈的咳嗽，旁边的护士卫士趁机一拥而上，暂时打断了惊人的话题。 高顺看了几眼监护仪器没什么大问题，又呆了一会也就起身告辞了。同恩医院的大小院长也趁机跟了出来，点头哈腰的样子让高顺反倒不适应了。 大院长很谨慎的问：“高医生觉得……手术安排在哪天合适。” 古话说的好这叫敲山震虎，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能当上将军的人做事当然很有谋略，轻描淡写的就把高顺捧到一个很高的位置，高顺倒是真的不太习惯，爬的越高摔的越重，这么简单的道理他还懂。 他也懒的往上爬，同样轻描淡写回答一句：“一周到两周内，几位领导做决定吧。” 大小院长们似乎对他随和的态度更不适应，呵呵的赔笑：“高医生是主治……你看这……” 高顺懒的再支吾下去，很平静的做决定：“那就七天后吧。” 大小院长们点头如捣蒜，估计是在后悔吧，以前怎么没跟这位高医生搞好关系，弄到现在半生不熟的。 晚上六点，得到陈芸确诊肺炎的消息，白云医院住院部。 高顺走进病房的时候，谢小娴正在跟陈芸闲聊，看见他进来了一起闭嘴，很明显是在讨论某一些敏感的话题。应该是发烧的关系，让陈芸俏脸上多了点嫣红，也让她少了点冷多了点艳。 高顺看过病历知道病不严重，信步走到床边，随手把静脉点滴速度调慢一点，做的很自然没有半点做作。 第三十二章 女人的心 除了结核性肺炎的可能性以后，高顺也就放心多了，切除后遗症了，随手把点滴速度调慢了一点，而陈芸几乎是习惯性的任他摆布也不反抗。 谢小娴呵呵一笑撑起场面：“高医生忙完了啊，芸姐没事，说是受寒凉着了。” 一句话说完还挤眉弄眼的大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说几句甜蜜情话，能不能哄的佳人心花怒放，可就看你的本事了。高顺的性格是沉静如水，很沉静的坐了一会就起身走人。谢小娴看看赌气转过身去的芸姐，着急上火追在身后。 追到走廊尽头把高顺给拽住了，抱怨起来：“你这个人真是的，多说几句话能怎么样嘛，你再这样我可不管了。” 高顺心里好笑抬头看看她，这话说的多新鲜啊，本来也没打算让她管吧。 谢小娴不依不饶的继续抱怨：“你这个人可真狠心，芸姐这么喜欢你……唉，不说了。” 高顺不愿意跟她讨论这个问题，随和的一笑跟她挥手道别。 谢小娴也很无奈的又喊了一句：“那你明天早上早点来啊。” 高顺背对着她无所谓的摆摆手，再次被她过分的热心弄的有点好笑，这么开朗的女孩子要是当了人家的学姐，估计也是个挺能咋呼的，不过她人长的漂亮，最起码她的学弟们应该是很买帐的。 晚上八点，诊所。 李静很斯文的扶了扶眼镜，把药片包好递给病人：“早中晚各一片，这是三天的用量。” 年轻的男性病人明显是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几句。先是自以为帅气的拨弄了几下头发，然后很大胆的要电话：“医生，不然把你电话留给我吧，我要是半夜再疼起来好找人帮忙。” 坐在对面的高顺差点把整口水都喷出来，这位老兄这理由，想的实在也太差劲了吧。倚在他身边的张洁也强忍笑意转过头去，想听听小李医生是怎么回答的。 李静俏脸微微一红，斯文少女难得娇声大骂：“过分了吧你。连续三天在这里泡着，你当这里是休闲会所呀。对不起，我是单身主义者。” 年轻男病人难忍失落的表情，尴尬之下摇头叹息着走了。 高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张洁比较懂得安慰人，呵呵一笑岔开话题：“好了该关门了，都上楼吃饭吧，小静今天晚上别走了。多陪陪小吧。” 李静喜孜孜地满口答应下来，从小李医生到现在叫到小静，可见张洁跟她之间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从差点擦出火花到现在象家人一样，高顺也说不清楚是不是他的本意。只不过李静一直不愿意找男朋友，那就很令人寻味了。 高顺倒是宁愿接受现在这种相处方式，男女之间互相有好感，也真的不一定非要上床。吃饭的时候李静明显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发呆。 张洁很男友使个眼色关切的问：“小静心情不好？” 李静惊醒过来赧然一笑：“我妈啊，我一回家就逼我去相亲，真受不了她。” 张洁理解的掩嘴娇笑：“小静今年才二十三吧，还年轻不着急。” 李静得到别人的认同也就显得轻松多了，小雯也放下筷子。眉开眼笑地凑热闹：“我看静姐姐就别嫁了，嫁人有什么好的啊……” 话说到一半被张洁拍拍她小手打断了，小孩子家哪懂什么叫嫁人。 晚饭后，八点三十分。 两位美女正在收拾碗筷的时候，李静象是故意说给高顺听的样子，小声说道：“谢医生今天找我了。想让我到北京工作，我推了。” 高顺愕然过后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谢希贤慧眼识人材，这是想挖墙角了，轻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继续低下头去看电脑屏幕。 李静端着剩菜到厨房去了，张洁凑过来压低声音责怪他：“你这个人啊，都快把人家小静当丫鬟使了。” 高顺在心里一阵苦笑，心说我不是怕你吃醋才刻意冷淡她地吗。张洁很清楚的了解了他的想法，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 张大美女给自己叫屈：“我有那么小气嘛。倒是你跟陈医生最近……哼，不说了。” 很少看见张洁这么醋意昂然的时候，明艳的大美女象个小女孩那 ，明艳之色看的高顺心里一荡，忍不住手上不规矩起羞之下拿手来推他，以她的性格是打死她，也不肯在李静面前跟男友乱来。 李静明显是听到点什么，厨房里刷碗的声音停顿下来，张洁忍不住羞意挣脱出去，面红耳赤溜进厨房。高顺一阵很满足的感觉，最近让一个陈打破了他平静地生活，现在想想还好没有跟陈芸有更亲密的行为。 高顺自问轰轰烈烈的爱情不适合他，他还是喜欢平淡生活里来点情趣，又比跟陈芸在一起的时候享受多了。 第二天早上，并没有去白云医院看陈芸，而是在家里做术前准备。 刚吃过早饭就接到了同事的电话：“芸姐这就要出院，我们几个都拦不住，高医生你来劝劝她吧。” 高顺皱起眉头有点不舒服，又很意外，以他对陈芸的了解，这冷艳地美女不应该是个喜欢作践自己的人。 -- 早上九点，白云医院职工宿舍。 陈芸冷着脸正在收拾行李，几个外科的同事站在旁边看着，却没有人敢伸手拦她。高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也只有高医生能拦的住了。陈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顿下来，看的出来她是决心已定。 而高顺尊重了她的决定。 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么仓促出院，只是心平气和的说了一句：“我送你去机场。” 所有人听的哑然无语，不明白高医生怎么会这么绝情，陈芸也听地一呆停下手里的动作，脸上仍旧冷冷的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气氛紧张起来，同事们心惊之下识趣的走掉，让两个人可以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走廊里面不时有脚步声和说话声，让狭窄的单身宿舍里面显得更加安静。 既然要演戏那就演全套，高顺不动声色的抓起行李箱子试了试分量，然后轻松的招呼她：“别落下东西。” 陈芸明显又是一呆，明显对他的绝情大感意外，看着高顺的大眼睛空洞洞的，看到高顺也有点心里发麻的时候，冷艳美女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冲进男人怀里拼命的踢打，眼泪顺着白皙的俏脸滑到地上，哭的让人心里发酸。哭声很大连走廊里的人都吓到了，嘈杂的走廊里也因此安静下来。 高顺轻叹一声让她抱着哭吧，怀里丰满的女体越打越没力道，到最后就剩下哽咽和抽搐声，整个肩膀都被她泪水湿透了，总算体会到什么叫泪如雨下。也不知道到底抱了多久，到最后陈芸肩膀停止抖动，很安静的趴在高顺的怀里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哭晕了还是很享受男人怀抱里的安全感。 高顺这时候半点邪念都没有，就好象抱着个婴儿那么感动，等她不哭了还有点担心，试探性质的抓住她香肩轻捏了几下。陈芸很快做出反应，不依的扭了几下表示抗议，刚才还没有邪念的高顺马上就**横生，丰腴柔软的感觉再次让人心里酥麻。 只好安静的站着让她抱着。 上午十一点，单身宿舍。 两个人总算是分开了，高顺站在床边陈芸坐在床头，红肿的双眼证明刚才那一哭，到底有多吓人。高顺突然有一种错觉，好象这么一哭让眼前美女平静了不少，不再象以前那么心神恍惚了。 打破沉默平静的问：“今天还走吗。” 陈芸似乎也知道自己眼睛红肿的样子不好看，下意识的用头发挡住，然后很平静的回答：“我还病着呢你让我去哪。” 高顺愕然过后放下心来，怀疑她的心理重建是不是已经完成了。 又沉默了一会陈芸轻声说话了：“刚才没打疼你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天混混噩噩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现在脑子清楚多了。” 高顺真想抱住亲爱的麦瑞女士亲上几口，专家就是专家，简直说的太准了，要是没有她的帮忙，搞不好抑郁症变严重了，陈芸真的会精神分裂。 然后陈芸羞赧之下娇声赶人：“你出去吧我要补妆。” 高顺轻松一笑推门出去，心情大好，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第三十三章 战争消息 芸倒也没有太拘谨，补完了妆大大方方的出来见人，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还是很欣然的接受了芸姐前后态度上的变化。 来找人的张民清，大有深意的嘿嘿一笑：“我怎么觉得这位陈主任有点假呢……哈，你就当我没说过，下班以后顺道来看看，这就走了，省得被人说我不识趣。” 高顺听的摇头失笑，微微一笑客气一句：“再坐会吧。” 张民清这回正经了点，哈哈一笑摆摆手：“不坐了，今天晚上奥运开幕，我还得回家陪老婆孩子。不是我说你，在这件事情上你老兄一定要有原则……” 高顺再次有一种想笑的冲动，这位老兄居然也学人讲起原则来了，实在是太可乐了。张民清再次压低声音，煞有其事的想说话，这时候被外面进来的陈芸吓了一跳，恢复了冷艳的陈芸似乎真的跟张民清很不对付。 陈美女毫不客气的横一眼两个男人，打断他们的谈话：“张主任就算要说人闲话，是不是也应该背后再说。” 被识破的张民清一脸尴尬，明显是落在下风不是对手，高顺虽然不知道这两位曾经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很明显这两位名医互相看对方不怎么顺眼。 高顺心里偷笑帮他解围：“张主任刚夸过你……带病坚持工作。” 一句很明显的谎话弄的张民清更尴尬了，赶在陈主任大发雌威之前找借口溜了。 陈芸冷冰冰的看着他背影，很自然的娇哼：“这个人……哼，一肚子花花肠子。” 高顺倒是并不觉得。张民清这个人虽然嘴上坏了点，也还没到那种程度，洒脱一笑没有说话。就好象她一向看不上一般地男人，张民清也喜欢评价女人，至于陈芸是不是真的有点假，高顺也真的不太在乎。 他为人洒脱也就在这里。 赶在下班铃响之前起身告辞，很客气的问了一句：“你晚上看不看奥运开幕式？” 陈芸楞了一下醒悟过来，有点无聊的回答一句：“我就在病房里看吧。我一个人怎么都方便。”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象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了，高顺想了一想还是善意一笑，并没有发出另一个邀请，今天晚上家里只有张洁和小雯，高顺并没有邀请另一个女人的打算。 晚上八点，高家。 奥运开幕式也算是很盛大了，小雯捧了一桶爆米花正在大吃特吃，小孩子当然吃更重要。张洁靠在沙发上抱着枕头。看的饶有兴致，高顺也算是公事繁忙，一边在电脑前面忙着抽空瞄上几眼。 张洁有男友陪着什么都好，看了一会有点兴奋地招呼他：“一会再忙吧。开幕式很壮观呢。” 高顺却完全没有了笑闹的心情，msn上有||讨论另一个消息：俄格开战，国际红十字会委员会紧急要求开放人道主义援助通道。脑子里依稀很留有印象，阿富汗战争前也是这种气氛，做为一名战地医生，高顺和他的外国同行们，痛恨战争。亲身体会过现代战争的高顺，当然知道现代战争的残忍。打了不到一天就伤了这么多人，几乎可以想象到战争现场有多惨烈。 只不过全世界都是奥运消息，正在发生的战争反倒被所有人选择性无视了，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张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讶然看着聊天内容惊讶的问：“呀，国家之间地事怎么好象小孩子过家家。怎么说打就打啊。” 高顺苦笑，女人的角度来看待战争，视角倒也挺独特的。历史上哪次战争不是说打就打好象儿戏，战争这个词对他来说太沉重了，对于那些成天叫嚣打这个打那个的人来说，让他们到真实地战场上，挨几发大口径自行榴弹炮试试，估计他们就老实多了。 委员会的反应速度一向很快，这点高顺也引以为傲，很快有专人把决议通过网络通知了他。确切的消息是，三支战地医疗队两天后出发，去帮助战争开始后数千名伤员以及数十万难民，主要援救对象是妇女和儿童。 几十张照片也跟着传了过来，都是绝密的战争画面，被炸成废铁的坦克和血泊里的死尸，看了两张以后高顺就关上浏览器，不想让女友看到更血腥的画面。在 ，战争应该让女人走开。 张洁已经很震撼了，呆了一呆很担心的问：“你也要去吗？” 高顺平静的摇头，很平静地回答：“带队的是一个英国医生。” 张洁很明显放下心来，整个人轻松多了，忍不住赞叹一句：“这些人道主义援助人员，真的很伟大。” 高顺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油然一笑，也不能怪她太自私，相信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自己的亲密爱人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接着又有委员会地人联络他，征求他的意见，让他做第二批替补人员，随时做好出发准备。 高顺欣然接受的同时，张洁又跟着担心起来，有点艰难的问：“第二批替补……上战场的机会大吗。” -- 高顺哑然失笑把她拉进怀里，安慰性的拍她肩膀，然后做出轻松的样子回答：“要看战争会不会继续扩大。” 张洁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勉强赔笑失去了说话的心情。电视里面盛大的开幕式正在进行，张洁却很明显的失去了欣赏地心情。高顺是由衷的苦笑，这就是嫁给他高某人的代价了，战争其实并不遥远，谁嫁给他都难免担惊受怕。 一阵心疼好心的安慰她：“很快就会停战的。” 张洁明显对政治不怎么在行，听见他这么说稍微安心了点，很快坐回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只不过看的心不在焉而已。 最熟的皮特很快发来更震撼的消息：“高，委员会刚刚做了一个评估，结果是可能涉及种族清洗。” 高顺眉头一皱没有发表意见，又等了一会退出网络，让坏消息离自己远一点。随手打开那些绝密照片又看了几眼，看到第三张的时候又关上了，然后设置成隐藏文件，如果他是个贪财的人，光是把这些照片卖给各大媒体，相信会卖出个好价钱。 随手关上电脑坐到沙发上，躺到女友柔软的大腿上看电视，开幕式正进行到最**的时候，同时耳边似乎有轰隆的炮声。 第二天上午，同恩医院。 老将军戴着老花镜，好象正在看简报之类的东西，看见高顺的时候欣然招呼一声，随手把手里的资料递了过来，都是关于俄格战争第一手资料。 老头油然自得问了一句：“你怎么看？” 高顺看也不看随后递还给他没有说话，他自认为自己就是个外科医生，并不愿意有政治上的立场。 老头大感兴趣的看着他，打趣道：“以你的身份，应该比我更早得到这些资料吧，你的上司有没有什么大动作？” 高顺嘴角微微一扬哑然失笑，老将军真不愧是搞情报的，随时随地都不忘打听消息。 轻一点头平静的回答：“明天有三支二十八人的医疗队，会从瑞士总部出发，我算是第二梯队。” 老头对他的坦率大感满意，很配合的伸出胳膊让他做例行检查，同时哈哈一笑：“很好嘛，不过你想上战场恐怕要失望了，双方都没有做好大战准备，这仗长不了。” 高顺再次欣然一笑，要讲军事的话，眼前这位当然比自己专业多了，他说长不了，那估计就是长不了。 周围的医生护士包括卫兵在内，早就被这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吓麻了，什么战场什么总部，还第二梯队呢，这两位该不是说相声的吧。当然不会有人真的这么认为，眼前这位可是是货真价实的陆军上将。 唯一的解释，不一般的是冷冰冰的高医生，这个冷冰冰的男人，这时候在他们眼里满是神秘的气息。 特护病房里僵了半天，终于有人想起来提了一句：“正在进行奥运比赛……” 老将军也跟着兴奋的嚷嚷：“第一金出来了马上告诉我。” 下面的人呵呵的赔笑，第一金失利的消息，让病房里的人都跟着长嘘短叹起来，很快举重队补上了，让所有人又开心起来。 高顺同样体会着那种成就感，却比所有人都淡然平和许多。 午饭时间，高顺坐在餐厅一角，吃了几口饭远远的看见谢希娴父女正在朝着他招手，然后娇俏的大一女生兴奋的跑到他面前，大大方方的坐到对面。 第三十四章 美女有难 小娴瞪大眼睛看着高顺，惊奇的问：“听说你要上战假的啊，哥们你也太帅了吧。” 高顺已经习惯了她这种一惊一乍的说话作风，继续低头吃自己的饭。从高叔叔叫到高医生，现在已经发展成哥们了，大一女生可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一贯说风就是雨的作风，还真是挺符合她的性格，通常谣言就是这么传出来的吧。 高顺不回答，并不影响她的心情，不以为意的继续盘问：“哎呀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老大，你该不会是特工吧，不然怎么轮到你一个当医生的上战场？” 高顺可以不介意，当爹的脸上可就有点难看了，板起脸来教训女儿：“你再跟高医生没大没小的，下午你就给我回学校。” 谢小娴一看她爸好象真生气了，无奈的耸耸瘦弱的肩膀不敢再问，还挤眉弄眼的扮鬼脸：“人家高医生是真正的绅士，人家才不会生气。” 高顺听的心里好笑，小女孩虽然吵了点，却仗着一张小甜嘴四处卖乖，对她来说战争可能很浪漫，也是刚满十八岁的小女孩，你也不能指望她太懂事了。要说她这个性格，多半是谢希贤宠出来的。突然联想到小，要是小雯以后变成她这样，他宁愿找根绳子上吊算了，想着想着忍不住失笑摇头。 当着这么个无知少女的面，换谁也很难保持长时间的冷淡吧。 谢小娴看见他笑了就放心多了，不安分的再次追问：“高医生说说吧，我猜……你不会是双面间谍吧。” 可很是越来越离谱了。收起笑容心平气和地告诉她：“我是国际红十字会的志愿者。” 谢家父女一起恍然，谢小娴掩住小嘴做了个吃惊的表情，然后继续胡说八道：“噢，原来是组织里的人，难怪。” 高顺气到真想把她抓过来毒打一顿，什么组织里的人，说的好象黑社会。 谢希贤比他女儿明白多了，呵呵笑着问：“高医生应该不只是个普通的志愿者吧。” 一句把大一女生给提醒了。收起不正经的表情夸奖一句：“你这个人还真是深不可测，深藏不露地高人啊。” 高顺摇头失笑心说什么高人低人的，懒的跟她再纠缠下去，赶紧把饭吃完起身走人。 谢小娴追在后面喊了一句：“喂，芸姐下星期五生日，别说我没提醒你啊。” 高顺无所谓的摆摆手，到了走廊上想了一想，往资料室的方向走。在走廊的尽头，很意外的接到了陈亮的电话。 陈亮很古怪地口气告诉他：“国际刑警那边的消息……叶警官跟国内失去联系，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国际刑警为什么会特别让我转告你。你做过什么？” 高顺皱起眉头，这种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脑子里赫然出现叶婷又劲又辣野味十足的样子，很少见的烦躁起来。 沉吟片刻很坚决地挂上电话：“跟我没关系。” 什么事情可以管他还是很清楚的，今天的高顺有娇妻爱女，有家室的人做事就不得不考虑后果。他很清楚什么人是绝对不能沾惹的，沾上了就是一身的麻烦，金新月的人是绝对不会跟你讲道理的，惹上了他们就全家死光。 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他人生里曾经做过无数次无奈的选择，这一次他选择了退缩。 晚上六点，高家。 听见敲门声高顺就知道麻烦来了，不动声色地让张洁带着小雯出去走走，等着两女走出家门，才把陈亮和几个陌生人让了进来。陈亮一进门习惯性的脱下帽子。偷偷朝高顺使个眼色，象是在暗示他见机行事别逞强。 高顺面无表情的给客人倒上几杯水，然后等着这几位说话。 几位便衣警察低声下气的赔笑：“给高医生添麻烦了……叶组长三天前在阿富汗南部城市坎大哈，跟我们失去联系，我们怀疑是被人挟持了，这是失去联系之前叶组长最后留下的信息。” 信息很简短只有一个字：高。 看的出来是在很仓促地情况下发出来的。陈亮干咳一声转过头去，当国际刑警的被人挟持了，他这个当民警的脸上也跟着没光彩。高顺却一点都不意外，没去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家族势力在那种地方到底有多霸道。唯一的 因为贩毒的有钱，在那种地方有钱的就是皇帝。 又想到叶婷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让高顺这么潇洒的人，也在心里大骂她混蛋。没什么表情地端起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热水。 几个便衣互相看看，终于先沉不住气了：“对方跟我们应该没有深仇大恨，如果高博士肯出面的话……” 言外之意，你要是不出手叶婷就死定了。 高顺算是很平静的放下茶杯，问了一句：“你们之前查到过什么。” 几个人一阵尴尬，犹豫片刻不得不说了实话：“一星期前，我们掐断了几条从本省入境的贩毒线路，还抓了几个人。” 高顺还是面无表情，陈亮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断了人家财路还敢送上门去，那位叶组长也真是嚣张到一定程度了。 高顺脸色一沉继续问：“她去阿富汗做什么。” 无疑这是很机密的事情，让几个人同时犹豫起来。这时候陈亮忍不住轻哼一声，很不满意这几位想要遮掩的作风。 -- 几位老兄也算是看开了，一不做二不休把实话都说了吧，眼一闭认命了：“叶组长是去抓人的。” 陈亮听的哑口无语，高顺听的大皱眉头，什么跟什么就去抓人，不是他高某人看不起女人，就凭一个叶婷，到了阿富汗南部城市，恐怕连把枪她都弄不到。 陈亮终于忍不住说话了：“都喝高了吧，美国电影看多了，这是打算来个深入虎穴？这么荒唐的任务是谁批准的？” 几个人似乎也觉得做的离谱了，很无奈的苦笑：“叶组长是以私人身份出国的，事前我们也不知道。” 高顺听到这里脸上好看了点，起码这几位做人还有点良心，出了事还知道找人帮忙，这要是心眼多点的，鬼才会管她的死活。 陈亮咧着嘴冷笑：“她还真以为自己是超人了啊。” 高顺有点不耐烦的挥手：“查到的资料留下，你们走吧。” 心烦意乱的时候说话自然也不会客气，几位老兄这次连犹豫都不敢了，乖乖的拿出一包文件放到桌子上。 临走的时候还很担心：“这些都是绝密资料，高博士……” 高顺不耐烦的撕开文件袋，拿出几份看了起来，大部分是犯人的照片和资料，多是身份不详的神秘人物，很可能就是叶婷抓到的那几个。几位老兄有口难言，终于无奈的推门走人。 看完了资料随手仍给陈亮，陈副局看了几眼，大感惊奇：“嘿，我还真小看了这个唬老娘们，一下子抓了这么多，难怪人家会绑人。” 高顺这时候也没开玩笑的心情，打开箱子翻电话卡，拨弄了很久才接通，几里呱啦的鸟语听的陈亮哑口无言，只好小心的陪在旁边听着。 张洁带着小雯从外面回来，刚好赶上高顺用很霸道的口气说话，用的是严厉口气的英文：“我只要她安全！” 张洁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笑意盈盈随口问道：“陈局好久不见了，你要谁安全啊？” 高顺放下电话的同时欣然一笑，不想让女友跟着担心。让他不管叶婷的死活，考虑再三他还真的做不到，不然他就不是高顺了。 陈亮很识趣的呵呵一笑，然后告辞，临走的时候还把大袋的绝密资料带走，高顺很自然的送他下楼，两个人坐到陈亮的警车里才重新商量。 陈亮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劝他一句：“刚才跟你说话的是张自峰吧。我看这事你还是别管了，你离开那地方时间不短了，我怕你的影响力不如从前了。张自峰这个人有奶就是娘，我劝你不要太天真了。” 高顺无所谓的样子轻一点头，陈亮也知道劝不住他，只能无可奈何的摇头苦笑。高顺想了一想还是拿起资料，随手打开车门下车。 突然有个奇妙的想法，考验他高某人影响力的时候到了，不知道大半年时间过去了，战地之鹰还象不象以前那么有面子。 他的性格是既然做了决定，那就安心多了，油然自得上楼回家，毒，女刑警，神秘医生，一切都在朝着好莱坞大片的方向发展，却很真实的出现在现代都市里。 第三十五章 一代人杰 上十点，高家。 张洁似乎嗅出点味道了，不安的问：“他们是干什么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你帮忙。” 高顺随口敷衍一句：“几个病人家属。” 张洁没有追问下去，柔情似水亲他一口：“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但是不管你做什么都让我知道。” 高顺哑然失笑把她拽过来搂紧，安慰性的轻拍她几下，轻笑一声打趣她：“还没过门呢就想做管家婆了。” 张洁大为窘迫还趁机在被窝里撒娇，刚闹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张洁嗔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高顺轻吻她一下让她早点睡觉。到了宽大的阳台上把门带上，眼前是虚无飘渺的夜空，耳朵里是张自峰阴阳怪气的声音。 大毒枭跟自己的兄弟乱开玩笑：“这个姓叶的麻辣女警，该不会也是你的相好吧，兄弟你口味变了啊，什么时候喜欢上这调调了。” 高顺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毫不客气的开出价码：“我要人，说你的条件。” 张自峰并不急于提条件，反倒大声抱怨起来：“又不是我绑的人，绑人的是札希尔民兵。兄弟算了吧，不就是个女人吗，想玩女人了到大哥这里，哪国的都有……” 高顺眉头皱的更深，再次在心里大骂叶婷不知道天高地厚，连有势力的阿富汗南部地方军阀她都敢惹。札希尔民兵组织，阿富汗南部金新月地区，最有实力的大军阀之一，现在连他都要头疼。 张自峰仍然不改开玩笑的口气：“差点忘了。我兄弟可是个多情种子。啧啧，这么漂亮的美女警察，做事怎么就这么莽撞呢。” 高顺终于失去耐性，打断他话:“你办不了，我也可以找别人。 张自峰口气逐渐酸了起来：“我都差点忘了，高大医生在这里混迹了三年，简直比我这个地头蛇还有头有脸。如果你要找南方联盟地人帮忙，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他们现在是自身难保。” 高顺也知道他说的没错，世界各大媒体早就有消息了，新一轮的打击让南方联盟控制的主要城市损失惨重。强忍住想要砸门的冲动，只有老天和他这个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明白，那里的局势有多糟糕。 张自峰突发奇想继续罗嗦：“当然如果你能动用到北方政府军，那又另当别论了。” 高顺略显烦躁挂上电话，结束了这没营养的谈话，他当然了解张自峰这个人。让他为了一个女人去大打出手，那绝对是不可能地。这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眼前大街上行人稀少只剩下路灯还亮着，静谧的感觉让高顺心情也平和了一点。能在这么安静的夜色里呼吸新鲜空气，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几分钟后张洁体贴的推开阳台的门，抱紧他的同时柔声劝道：“早点睡吧，下星期不还有大手术吗。” 高顺嗅着她熟悉的发香体香，真想就此不管不问，跟女友这么平淡的过上一辈子，却发现实在狠不下这个心。 第二天上午，同恩医院特护病房。 高顺面无表情站在床边，病床上那位戴着老花镜正在看资料。撕坏地文件夹，明显就是国际刑警们给的那包。高顺也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想到找人帮忙，无疑眼前这位在这种事情上，是最有发言权的。 陆军上将看过了资料，摘下老花镜的同时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为了救一个人很可能搭进更多的人。智者所不为也。” 高顺愕然过后潇洒一笑，伸手拿回档案袋随手仍到托盘里，早就对这个结果有心理准备了，如果眼前是个莽撞的人，他也绝对坐不到现在的位置。病床上坐着的是个战略家或者叫做军事家，而他高顺不过是个外科医生，做事情的风格可能不太一样。 陆军上将很快给自己找了另一个借口：“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三天前我已经卸任了。” 高顺又是潇洒一笑，轻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多少年的留学经验包括后来的经历告诉他，万事求人不如求己，这个要求他本来就不应该提的。 笑过之后拿起药单，信手开出几种术前药物，有助手很快接过去，一溜小跑去药房 等待地这段时间里，老头似乎于心不忍，想了一想很委婉的提醒：“如果你想要一点消息，我在当地有几个人，可能会帮上点忙。” 这么大的领导肯这么说话，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而心高气傲的高顺很不客气的拒绝了，冷淡的表情里却又霸气十足，让周围地卫士和护士再次心里发麻，同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眼前这个大冰块，很可能真的是一代人杰。 高顺拒绝的算是很强硬了：“您安心养病，手术三天后上午进行。” 就算白痴都听出来话里有话，摆明了大冰块不高兴了，真的在这么大的领导面前，都敢出言不逊的也太嚣张了吧。老头也似乎有点火了，脸上一沉想拍桌子的时候，又被他强行压下火气，挥手示意所有人出去。 护士医生倒是还好，几个卫士还不情不愿的，最后还是很无奈的出去了，还不忘从外面把门带上。高顺仍旧面无表情站在床前，随手撕下张床头卡，若无其事在上面写写画画。他气在叶婷怎么也算为国尽忠，现在出了事反倒没人管了，有时候高医生也是有点小孩子脾气地。 老头看着他冷淡的表情，喘口粗气，也随手拿过张纸画起地图，了了几笔画的也算清楚，然后对着高顺指点起来：“这里，多省边境形成新的毒品通道，已经严重危险到国家安全。你这脾气发的毫无道理，我难道不想把这些人一举铲除吗，年轻人做事也要多考虑一下全局，我们在这个地区的力量相当有限，乱来是肯定不行的。” -- 高顺心说您要跟我讲大条道理，那还是免了吧。在他看来国家大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国际影响之类的所谓原则性问题，通常不在他考虑之内。 这回笑的谦虚多了，潇洒一笑善意的点头：“您休息吧。” 老头有点明白他想干什么了，连这么沉稳的人也头皮发麻，最后警告一句：“我知道你曾经接受过北方政府的勋章，也做过北方联盟领导人的私人医生，三个月是吧？但是我警告你，不要惹祸上身。” 高顺嘴角一扬微微一笑，背转身安静的走人。 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叹息，有人让步了：“好吧，要做就做的漂亮点。你这小子，我还是小看你了。” 高顺心说您想多了，挑起两国争端这种本事他自问没有，从一群乌合之众手里弄个人出来，他倒是也不会妄自菲薄，只不过做起来有点难度而已。推开门的时候外面不少人竖着耳朵，明显是在偷听。这几天又是战场又是毒品的，估计把这帮人给吓坏了，都想探听点内幕消息。 高顺这时候的感觉是想握紧拳头，然后仰天长啸，人道主义援助是没有国界的，体育也是没有国界的，无疑政治更没有国界，不管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政治都是同样丑陋。他站在叶婷的角度去想，似乎有一种被出卖的味道。 晚上八点，高家。 张洁刚洗过澡正在对着镜子梳头，高顺心动之下从后面搂上她腰，贪婪的呼吸着她浴后清新的体香。 一阵惬意的感觉，突然说出句很意外的话：“月底咱们搬家。” 张洁回吻他一口，惊讶的反问：“自己的房子不住搬哪去啊……你不是为了躲她吧？” 高顺哑然失笑轻轻摇头，张洁转过身来，轻柔的盈盈一笑：“如果是为了躲她就不必了，我哪是那么容易吃醋的人。” 高顺冲动的把她搂的紧帖自己，柔着声音问道：“换个环境不好吗。” 张洁有点明白了，男友多半是受什么刺激了，这是有点心灰意冷了。 她的性格是想了一想欣然接受了：“换个城市住几天也好，要么就去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不过小雯转学挺麻烦的，我想让她读好一点的学校……” 高顺很轻松的答应下来，再办几件事就可以走了，他骨子里还是个浪子性格，喜欢新环境带来的新鲜感，说走就走倒也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当然走之前，还有几件事需要处理。 第三十六章 手术台上 星期后，同恩医院会议室。 谢希贤尽起了当助手的职责，清了清嗓子正式宣布：“重要器官功能检查，并无重大损伤，hla分型试验通过……两个人血型吻合，身高体重都很接近，供体心脏半小时前送到了，随时可以开始手术。” 会议室里挤满了人，一个心脏移植手术最少也要动用二十个以上的人，各科室的都有，心脏移植在同恩医院的院史上来说，也算是第一次了。很压抑的气氛没人敢说话，从麻醉科到外围护士，都有点临阵怯场的味道。 高顺当然不会怯场，面无表情昂然站了起来，下面的人吓了一跳，不自觉的跟着站了起来，很自觉的跟在后面往手术室走。几十号医生走在一起，还把走廊上的病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上午十点，外科手术室。 包括体外循环机在内的大型设备已经插上了电，让本来很宽大的手术室也显得有点狭窄。穿着全套无菌手术服的三个人站到手术台边上，张民清倒是还好，谢希贤可就有点紧张了，看看手术台上的病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戴着大口罩的高顺好心的看了看他，谢名医报以无奈苦笑，要是说到患得患失这种心态，无疑谢医生跟高医生一比，功利之心重了不少。手术室里的原则是不准乱动，等到所有人都各自就位，高顺点头示意开始麻醉。 心电仪器上的光点跳的逐渐缓慢下来，麻醉成功小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几分钟后，体外循环顺利建立。鲜红地血液顺着长长的导管流进人工心肺机，机械心脏让导管不停的抖动，当个外科医生心理素质的真的要很好，普通人看见这副景象恐怕吓都吓死了。 高顺最后检查了一遍各种监控仪器，然后开始手术，数分钟内迅速建立剥离面，虽然已经见识过高医生超水准的刀法，在场的人还是不自觉的轻声叹息。被那种灵动地味道再次折服。 手术室外面也有人等着，除了焦躁不安的几个军人还有正在待命的助理，柳大校也赫然在列，焦躁不安的走了几步，下意识的抽出根烟习惯性的点上。 被另一个同僚伸手拦住了：“老柳，这里是医院。” 柳大校醒悟过来把烟掐灭。 几个助理年纪都不大，一个男的突然想起来点事情，很雀跃的从怀里掏出张纸。递给旁边地人看：“看见没有，资料。” 旁边个护士好奇的接过去，小声的念：“两千零八年二月，美国加州心脏移植中心。创造了完成换心手术的世界最短用时记录……手术全部用时两个小时，其中完成移植心脏大血管地连接吻合，让移植心脏复苏、跳动的过程，只用了五十分钟。” 包括柳大校在内的几个军人下意识的看看手表，手术九点十分开始的，进行到现在刚刚过去五分钟，离两个小时还早着呢。 所有人都被这么个资料吸引过来，有意无意的竖起耳朵听着。 年轻的护士也兴趣昂然的继续念：“由于手术过程失血少，术后24小时手术区域出血引流量不足200升。所以该例心脏移植手术没有输外源血或血浆，术后患者血色素为13克升，达到了正常人心脏移植手术无须输血的奇迹！” 小护士念完了随手把资料揉成一团仍掉，女孩子毕竟心肠要好一点，抿嘴抱怨：“里面已经够紧张了。你还有心思弄这种东西，什么人嘛……这个数据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嘛。” 言外之意这是美国人创造地记录，世界最高水准的医术和最先进的设备，一个同恩医院怎么比啊。 这么一闹反倒让柳大校几个人平静了点，走到走廊上的长椅子上坐下。说是没有可比性，几个外行人还是忍不住每隔几分钟就看看手表，就当是太无聊了找点事情做吧。 十分钟后，手术台上。 显微手术镜让高顺整个头脸都被遮住，镜头下的电筒稍微有一点刺眼。需要置换的心脏被整个从胸腔里拿了出来，鲜红地心脏握在手里还在不停的痉挛。估计胆子小点的早就昏过去了。 高顺小心的把换下来的心脏递给身边的器械护士，小护士握在手里 ，很可能是太渗人了让她心里发慌，一下子没拿稳让到器械托盘上，连锁反应整个托盘打翻在地，掉出来的手术刀好死不死的切向体外循环机上面的导管。 所有人骇然之下惊叫出声，事情发生地太突然了，仓促之下大部分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刀要是割上去，可真就出大事了。惊呼声中高顺眼急手快，匆忙之中伸出一脚，踢飞了下落过程中的手术刀。 托盘里的器械叮叮当当的落了一地，被踢飞的手术刀擦着谢希贤的大腿飞出去，然后叮的一声扎进墙里，可见到底有多锋利。然后是手术室的门被撞开，柳大校显然是被惊叫声惊动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撞门进来，身后跟着大批卫士。 高顺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伸出双手往下压了几下，示意所有人冷静下来。 他的冷静无疑起作用了，柳大校看见他的手势很快惊醒过来，伸胳膊挡住自己的人往后退，手术室的门再次关上，在场的人这才反应过来长出了一口气，同时骇然的看看插在墙上的手术刀，同时一阵有口难言。 犯错的器械护士早就吓傻了，高顺再次招手示意，醒悟过来的几个助理小心谨慎的把她弄走。李静迅速补上她的位置，让手术可以顺利进行下去。三分钟后，受体心脏从保存液中取出，安放到到处都是结扎血管的胸腔里面。 -- 惊心动魄的三分钟，让谢希贤大腿不受控制的发抖，护士帮他擦了几回汗，才让谢名医重新冷静下来。那把手术刀踢的要是偏上那么几十公分，他可就变成中国最后一个太监了，也难怪心理素质这么好的外科医生，也要吓到腿软。 高顺却仍旧不为所动，按照次序开放几条主动脉，开始缝合。 这就是他身为战地医生的优势了，小小一把手术刀当然吓不倒他，在阿富汗南部的医疗帐篷里，他面对的通常是战场上的流弹。 平静下来的谢希贤，很快指了指切口位置，高顺明白他的意思，这个位置他切的很小，做起缝合来无疑给自己增加了不少难度，他的性格是不为所动，仍旧很固执的继续下去。旁边张民清反倒轻松多了，高顺是什么水平他更清楚，相比之下他对高顺信心几乎是盲目的。 三十分钟后，套装吻合顺利完成，进针深度无可挑剔，每一针都象精密车床那么精确，高顺不愿意浪费任何一点时间，习惯性的用上几秒钟检查自己的杰作，然后进行心脏复跳。很可能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复跳过程出奇的顺利，几分钟后换上去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起来。 所有人长出了一口气，表情复杂的看着高顺做最后的缝合。 中午十一点零五分钟，手术室外的红灯熄灭。 几个在外面待命的正在聊刚才的意外，眼角扫到红灯突然熄灭了，几个人一起下意识的看手表，这么简单的算术谁都会算，手术用时一小时五十五分钟，突然有想到刚才的意外还耽误了一些时间，这不是破记录了么。 从某种角度上说，换心手术每节省一分钟，病人存活的时间就可能长几十天，一点也不夸张的说法。 几个人同时哑口无言，这两个小时之内发生的事情，够他们回味一阵子了。 大批参与手术的人很安静的排着队往外走，可能是刚才的场面太震撼了，让这几位都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外面待命的几个张嘴想问，被他们的同事苦笑着摆手，口径一致保持了沉默。 所有人都把嘴闭的很紧，没人敢提那个做错事的器械护士。 接着是浑身插着管子的上将军官被推走，又过了几分钟，才看见三位主刀医生并肩走了出来。 谢希贤很明显是心有余悸，摸了摸自己的大腿，苦笑连连：“人家做手术是要钱，跟你做手术是要命啊。” 难得他还有心情大开玩笑，应该是手术进行的很成功，让谢大名医心情不错。高顺听的哑然失笑，他的心情也还不错，至于那个差点酿成大错的年轻女孩子，高顺的想法是随口替她开脱几句。 第三十七章 高顺其人 术室外面几个人同时伸手过来，送上一串恭维话：“医生，张医生，恭喜三位完成本市第一例心脏移植手术，可喜可贺。” 高顺是很轻松的点点头就算招呼过了，张民清呵呵一笑代表他跟人家握手，唯一认识的一个是马局长，这几位应该是卫生部门的大小领导了，手术成功了第一时间赶来祝贺，当然要是手术失败了，是绝对不会有半个领导出现的。 谢希贤反倒一副很惭愧的样子，连连摆手谦虚起来：“都是高医生一手包办的，我这个副手净碍手碍脚了……” 话说到一半被人打断了：“谢医生太谦虚了，市局准备了庆功宴，几位医生请上车。” 这就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份参与的这回都露脸了，估计到了评职称的时候这就是资本。高顺当然不想去参加什么庆功宴，术后前三天是关键时期，这会工夫离庆功宴还早着呢。 往柳大校那边使个眼色，大校军官会意点头咳嗽一声：“还有点事要麻烦高医生，我看庆功宴就免了吧。” 几位领导明显很为难的样子，却不敢招惹在场这么一群高级军官，到最后只好很无奈的把谢张两个副手给拉走了。 下午一点，特护病房。 隔着大玻璃看过去，层流病房里面的老将军浑身插满大大小小的各种管子，让一群军官看的触目惊心，几个值班医生对着中心监护仪上的光点指指点点，好心的为这群身份显赫地高级军官介绍病情。 相比谢名医的谦虚，这几位可就兴奋多了。 一个值班的女医生先是看了高顺一眼。才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这是jt6800中央监护系统，最|图，最下面一条是呼吸波形图……看这个血压和心率数据多稳定，简直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高顺仍旧面无表情的低头看药单，一群军官听的似懂非懂，却总算听的出来是好消息。 柳大校算是很客气的随和一笑：“这几天就辛苦各位医生了，我们几个准备了一点小礼物。一会给各位送到办公室去吧。” 几个医生一起往高顺看，看见冷冰冰地高医生没什么反应，才高兴的收下了意外的礼物。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他也不至于迂腐到坏人好事的程度，况且这也不是他的地盘他也懒的去管。几个人很快想起来这里谁才是重要人物，负责介绍病情的女医生很快想起来帮高医生说好话。 呵呵一笑赞叹起来：“其实我们也没帮什么忙，真正厉害地是高医生，几位首长可能还不知道吧。整个手术用时一小时五十分，这可是破了美国人保持的世界记录了。手术全程已经录影存证了，真的要恭喜高医生了。” 明明是一小时五十五分，硬给她压缩了五分钟。所有人都明智的选择了附和她地说法，一起送上不知道是虚情还是假意的祝贺。伸手不打笑脸人，高顺也就是轻一点头也就算了，然后把手里写好的药单签上名，递给旁边的护士。 眼看着各种术后用药都备齐了，高顺才淡然自若的看看手表，潇洒一笑整个人轻松起来。 柳大校总算等到他的笑脸了，整个人马上就轻松下来，识趣的发出邀请：“高医生辛苦了。一起吃顿中午饭吧。” 别人说话都不好使，看见高顺轻松了他才算彻底放心。 下午三点，同恩医院外某酒店。 五个人要了个小包间，高顺这时候才有空看看这几位，一个中校三个上校，阶级最高的还是柳大校。新式军装的标志很醒目，两个陆航地两个军区直属部门的，还有一个明显是野战部队的，可见老将军的部下里面人才还真的不少。 认识的一个王上校正在朝着他敬酒：“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敬高医生一杯，不知道高医生肯不肯赏脸。” 这就算是变相地赔罪了，在五位高级军官的注视下，高顺潇洒一笑一饮而尽，这就算把前面的事情都抹平了。几个人哈哈一笑叫了声好，很明显对他的坦率大有好感。高顺也一阵痛快的感觉，幸亏没去吃什么庆功宴，哪比的上现在这么痛快。 酒喝开了可就有点没数了，吆五喝六的哪里还有半点首长的架势，甩开膀子就拼上了，高顺也难得跟这几位喝酒， 的尽兴一点。 下午四点，包房外面有人敲门，柳大校随口答应一声，服务员领着个年轻女孩子走了进来，穿着便装的年轻女孩子已经哭地一塌糊涂，旁边跟着个男的应该是她男朋友了，正在尴尬的劝上几句。 高顺看着这两位有点眼熟，很快想起来正在大哭的女孩子是他的器械护士，男的是外科的一个助理，曾经说过几句话不太熟。 -- 这时候最尴尬的就是男的，又得哄人又得赔笑：“高医生好，首长好，不影响几位吃饭吧？” 几个军人很明显也把她认出来了，有点不高兴的把筷子仍到桌子上，军人作风当然是不会原谅这种失误，要是真是战场上发生这种事情，那就等于是枪走火了，撤职处分是免不了的。 高顺很明白是怎么回事，随手拉过张椅子随和一笑：“让她先坐下吧。” 男助理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哄着自己的女朋友去椅子上坐下，高级军官们虽然有点不乐意，还是给了高医生个面子，并没有当场发作。高顺愿意帮她的唯一理由，是因为错不完全在她，主刀医生和器械护士之间的沟通发生问题，在他看来主刀医生，起码要负上一半责任。 换句话说要是讨论起责任来，连他也要承担一点。 男助理又哄了女朋友几句，才抬起头来苦笑：“小芹……已经被医院领导辞退了。” 小芹应该就是器械护士的小名了，几个军官装没听见的继续喝酒，强硬的军人作风，直接无视了正在哭哭啼啼的年轻女孩，甚至还有点厌烦的味道。 柳大校毕竟要老成一点，呵呵一笑无奈的摊手：“这个事情是院方的决定，我们几个应该帮不上忙吧。” 男助理一阵哑然无语，想了一想人家说的也是啊，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总要有人做替死鬼吧，好死不死的他女朋友是最可怜的一个。人情淡漠也就不过如此了，年轻的助理医生轻叹一声扶起自己的女朋友，这就想走了，看样子是已经认命了。 护士的工作无疑是多少年轻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小芹同学已经哭的天昏地暗，要靠男朋友扶着她才能走路。 几秒钟后，高顺很轻松的站了起来，抓过外套往身上穿，难得不好意思的笑笑：“几位慢用，我先告辞了。” 所有人包括意识不清的小芹护士，都听的一呆停了下来，似乎明白他要干什么了。 高顺穿上自己的外套然后轻松一笑：“你是我的器械护士，你介意跟我平摊责任吗。” 话说的很婉转，所有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听不懂他的意思，楞了几秒钟才有人明白过来。 王上校带着酒意伸出大拇指，赞叹一句：“你是真男人硬汉子，我佩服你。” 高顺潇洒一笑往外面走，小芹护士重新燃起希望，也不哭了居然强行挣脱开男友，一溜小跑跟在后面。男的一脸尴尬却又忍不住喜出外望，同样快走几步跟了上来。 小芹护士红着眼睛跟在高顺身后，走到院长室门口的时候有点心虚，小声的问：“高医生……咱们怎么个分摊责任。” 高顺轻笑一声开个玩笑：“四六开吧，你六我四。” 两个年轻人一起尴尬的赔笑，当然听的出来这么明显的玩笑。高顺随手敲开院长室的门，以他现在的面子来说，想保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半小时后，同恩医院走廊。 眼睛通红的小护士已经破涕为笑，甜甜的一笑道谢：“谢谢你了高医生……高医生是真正的好人，谁要是嫁给高医生这样的人，可真的要幸福死了。” 她男朋友心里满不是滋味的还得陪着，高顺看的心里好笑，送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谁让你喜欢人家呢，没追到手的时候当然要殷勤一点，这么点事情就当是考验吧。 轻松的招呼一声然后走人，留下年轻的女孩子跟自己的男朋友抱怨起来，是这么说的：“你看看你，你什么时候要是能有人家高医生一半风度我就很知足了……笑什么笑，我差点失业你很高兴 高顺听的摇头失笑，这两位估计这辈子要纠缠不清了，也算是挺相配的一对。 第三十八章 天生帅才 午三点，白云医院。 一路上随口跟几个同事打个招呼，过了长长的走廊进了住院部，走进了一间单独的高级病房。病床赫然躺着个肤色健康的火辣美女，正在跟陈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右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应该是骨折了。 两位美女看见高顺的时候反应可不就一样了，陈芸很高兴的问：“看你脸色不错，手术应该很成功吧？” 高顺欣然一笑轻一点头，陈芸衷心的恭喜他：“高医生在心脏外科学上的成就，很可能是前无古人了。” 当然她指的是国内范围，这话说的并不算太假。 高顺谦虚一笑，然后冲着病床上那位随口一问：“叶警官今天还好吧。” 叶婷脸上很明显有青紫的痕迹，可见前几天的苦确实吃了不少，问到她的时候，女警官又劲又辣的闷哼一声：“不怎么好，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高顺很无辜的摊手然后看看陈芸，这几天有大手术，很自然的就把受伤的女警推给了陈主任，这时候就显得很明智了。 陈芸身为女人可就方便多了，呵呵一笑推脱起来：“你这个伤，主要是骨科的马医生负责的，回头我帮你问问吧。哎呀叶警官你也真够不容易的，一个女孩子身上这么多伤，可惜了。” 高顺听的心里好笑，可惜了火辣的好身材吧。叶婷一阵尴尬又不好发作，下意识的看看自己身上宽大的病号服，领口扣子只系到第二个，露出里面健康的颜色。却同样粉嫩地嫩肉。 性格火暴的叶警官破天荒的俏脸一红，居然当着男人的面扭捏起来。 高顺一阵惬意的感觉又很想笑，这就叫一物降一物了，火暴的叶婷碰上成熟的陈芸，明显就不是对手了。 很快外面有人喊：“陈主任有病人。” 陈芸答应一声严肃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了，把高顺一个人留在了单人病房里。她走了叶婷可就更不自在了，病号服轻微敞开的部分。让高顺看到她细腰上地嫩肉，还有触目惊心的伤痕。 高顺大感养眼的同时，洒然一笑转过头去，让这性格身材同样火辣辣的美女稍微自然了点。 最后还是叶婷受不了那种沉默的气氛，动了动嘴唇说话了：“这次你把我弄出来，应该惹了不少麻烦吧。” 高顺回过头来无所谓的摇头，惹上的麻烦虽然不少，却总算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叶婷脸上表情不停地变换。最后还是咬牙道歉：“对不起，这次是我给你惹麻烦了，就算我叶婷欠你一回，我肯定会还给你的。” 高顺欣然一笑心情舒畅起来。有一声道歉总比没有的强，对这么一个性格倔强的女警来说，这已经算是她地极限了，至于还不还可就没什么所谓了。他的性格自己清楚，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吧。 看着她口渴的样子心里一软，去找纸杯给她倒了杯水。 叶婷接到手里咕咚咕咚猛喝下去，让高顺再次心里面好笑，这么个火暴的美女，真是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治的住她。错就错在爹妈把她生成女的。这要是个男的那还了得。 叶婷喝完了水舒服了点，皱着眉头动了动完好地左腿，让自己躺的舒服一点才继续问：“你是怎么动用到阿富汗政府军的……你这个人真的很不简单，我真的小看你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估计晕晕呼呼地就回来了。高顺心说这可真是天大误会了，他一个外科医生哪有动用军队的本事。人家本来就打算展开新一轮的攻势，他只不过是趁机动用了一点关系，给绑人的那些混蛋施加了点政治压力而已。 当然高顺也承认，动用的不只是“一点”关系。 想了一想还是告诉她实话：“你不用谢我，救你的是法亚滋先生，当地很有名望的一个宗教领袖。” 言外之意你不要谢错人了。 叶婷表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先是不屑的反驳：“什么宗教领袖会养那么多军队，我看还是大军阀吧。” 高顺无所谓的样子没有说话，不管是宗教领袖还是军阀，能救你出来就行。 叶婷也知道自己一激动说出话了。然后发出真心地赞叹：“你这个人，不搞政治真的是太浪费了。” 高顺潇洒一笑习 不愿意评价自己，他自己反倒觉得，他并不是一个搞料。也许老将军说的对，他要是生在战争年代，绝对是一个出色的突击队长。高顺自认顶多算是个将材，而绝非帅材，当然别人未必会认同他这种想法，很可能大部分人，会觉得高大医生太谦虚了。 病房里又沉默了一会，叶婷很明显是陷入到回忆里面，沉默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很突兀的话：“太惨了，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生活在太平盛世里的人，真的是很幸福，绝对幸福。” 话说的很突兀高顺却听明白了，在一个战乱不止持续了几十年的国家里，最倒霉的还是无辜的平民，身为弱者的妇女和儿童。 妇女和儿童，又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想想叶大警官再火暴也毕竟是个女人，她才去了几天啊，高顺可是在那里整整呆了三年。 叶婷似乎再次激动起来：“哪有什么狗屁正义，我再也不相信什么联合国安理会了，都是一群懦夫……我亲眼看见四个孩子，被枪杀在……” 越说越有点离谱了，高顺干咳一声打断她话，不愿意跟她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高顺很理解她的心情，火爆的叶警官当然是一个正义感泛滥的人，去了一次阿富汗对她的影响实在太大了，让她整个人很容易就激动起来，估计得花上好一阵子才能平复下来，又可能这些阴暗的记忆要靠时间来淡忘了。 看看手表，这么一呆就是一个多小时，已经快五点了。 很自然的起身告辞：“你休息吧。” 叶婷乖乖的闭嘴，平静下来有点扭捏的嘟囓一句：“你什么时间有空……等我伤好了请你吃顿饭吧。” -- 高顺看看她俏脸忍不住洒然一笑：“吃饭就免了，我月底就搬走了，再见。” 叶婷一阵愕然追问一句：“呆的好好的你要搬到哪啊，你这个人怎么孩子气呢，你搬走了你的诊所怎么办？” 高顺顿时一阵啼笑皆非，要说幼稚的话他高某人自愧不如，他就算再幼稚，也不会一个闯进阿富汗南部山区抓人吧。当然这话他也不会直说出来，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后推门走人，至于野味十足的美丽女警官，有缘再见吧。 世事无常，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就能重新碰到，谁知道呢。 晚上六点，高家。 早就有人等着他了，全副武装的陈亮明显正在值班巡逻，很无聊的坐在警车里等他。 看见高顺的时候陈副局长眼睛亮了起来，哈哈一笑打个招呼：“我是特地来告诉你的，你老弟一战成名，国际刑警的同志想请请你，话我可带到了，去不去你自己决定吧。” 高顺大大咧咧应了一声。 曾经做过职业军人的陈参谋，赞赏的拍他肩膀：“行，这一手玩的漂亮。美国总统要不出来的人你都要出来了，哈哈，可真够痛快的。” 高顺被他过分夸大的口气逗的摇头失笑，说到最根本的原因，咱中国人老实巴交的从来没有侵略过别人，跟回教极端主义分子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又捞不到什么油水，所以人家很痛快的就放人了。要是换成个美国警察，估计早就让人斩首了吧。 说到东突之类的搞笑武装势力，高顺可就真的要大笑三声，完全是不入流的角色。 陈亮哈又是哈哈一笑，朝里面打个招呼：“弟妹别忙活了啊，我走了，值班呢。” 高顺再次会心一笑，堂堂市局副局长，赫然顶着大太阳亲临第一线值班巡逻，陈副局恐怕要官运亨通了。 紧接着是刚下班的陈芸上门找饭吃，看她跟张洁聊的挺热乎的，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心结。 冷艳美女似乎故意说给高顺听的：“我买了的下星期一的机票，下午就辞职了。” 张洁讶然轻呼一声，然后很自然的嘱咐她：“路上小心，也不用这么急着走吧，不然就多玩几天再走吧。” 陈芸撩了撩头发轻柔一笑：“都呆了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好玩的。不说这个了，张洁我帮你洗菜吧。” 张洁欣然一笑带着她进了厨房，高顺看着两女同样性感的背影，很难得露出标志性的阳光笑脸。 第三十九章 遐想空间 盛的晚餐加上竞争激烈的奥运比赛，经过了这么一个期，高顺总算可以坐下来安心吃顿饭了。 两大一小三位美女看到情绪激动的地方，咬牙切齿的对着大屏幕液晶电视催促：“姚明上啊，过他。” 高顺心里一阵好笑，差点把吃到嘴里的饭都喷出来，姚明要是能带球过后卫那可真就天下无敌了。话又说回来了，外行归外行，不影响几位美女看球的心情。中国男蓝生死战，让高顺这么平静的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第一节大比分领先结束了，几位美女一起欢呼，同样眉开眼笑的陈和小雯互相击掌庆祝，混的熟了小雯也对她有了点好感，不象以前那么生分了。 张洁同样高兴的跳下沙发，匆忙踩着晶莹的拖鞋跑去厨房：“我去盛汤，有谁要喝的。” 小雯和陈芸同时做了个鬼脸举起手来，示意每人来上大大的一碗。高顺心里一阵惬意的感觉，再次体会到平静生活的美好，希望新的城市新的环境不会让他失望。 几分钟后第二节开始了。 陈芸饶有兴致的转向高顺，笑意盈盈问道：“领先这么多赢定了吧，你觉得呢。” 高顺再次欣赏过她全身上下山峦起伏的美妙体态，才轻松笑道：“替补太差，五五开吧，分差应该不会超过五分。” 几位美女几乎同时娇嗔：“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领先十几分硬让你说成五分了。” 高顺顿时有啼笑皆非的感觉，内行的碰上外行的了，还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他当然不会这几位美女较真，很有风度地举手投降。美女们成功的戏弄了他，又一起嘻嘻哈哈的娇笑起来。 同样精致的几张俏脸，让高顺心里一阵酥麻，真心的享受起温柔乡的滋味，既荡人心魄又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一小时后比赛结束，果然如高顺所说，就赢了区区五分。比赛结束了几位美女看的一呆。同时呆了一呆看看他。 陈芸似乎心情好多了，哈哈一笑媚态横生：“真厉害，连这种眼光都比我们强。” 高顺苦笑，我要是篮球上还不如你，那我就该找块豆腐撞死了吧。当然气氛还是很融洽地，好戏散场陈芸要回家了，高顺很自然的起身送她。从上次以后陈没有再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可见她确实正常多了。 两个人很安静的并肩走过三条街。白云医院的大门在夜色下显得很气派，虽然是晚上了人还是不少，大部分是来看急诊的。两个人很默契的在大门口停了下来，随口聊上几句。不时有情侣模样的年轻男女经过，对他们两个俊男美女送上个或者羡慕或者淡漠地眼神。而陈芸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俏脸上满是笑意，让她整个人显得稍微有点轻佻，却更加妩媚动人。 丰腴美女随口问道：“打算好去哪了吗，你这么一走可真是便宜了不少人，咱们的层流手术室你打算交给谁管。” 高顺看看远处亮着灯的手术室，标志性的潇洒一笑没有说话，交给谁管都好。因为手术费用问题他早就受尽了白眼，以他地性格能忍到现在，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一阵厌烦的感觉不愿意再提。 陈芸很识趣的露出甜笑：“好了我不问了，你可真够潇洒的，说走就走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问。” 高顺倒是很不以为然。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外科医生，能管的事情确实不多，要真的什么事情都管，那做人未免也太没趣了。就是这种心态，让他很厌倦权力和名利场，也算是与众不同的人生经历，才造就出这么个性格吧。 轻松一笑的同时，随手要过她地手机写下个新号码。 陈芸煞有其事的掩嘴娇笑：“不会连手机号码都要换新的吧，你做的也太绝了。” 高顺无奈的潇洒耸肩，是他的朋友总会知道他地电话。至于不是朋友的人，就慢慢疏远了吧，这也就是他的性格。又站了一会才往宿舍区走，走到宿舍门口高顺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又被陈芸拽着往里面走。 陈芸算是很轻松的甜笑：“进去吧，在门口站着多不好啊。” 高顺心里一软也就单应了，门关上的时候，狭窄的单人宿舍里满是香艳的气息，让陈芸呼 就急促起来。香软的女体冲进高顺怀里，不弱的力床上坐倒，柔软地胳膊纠缠过来，丰腴的大美女整个人坐到他腿上，用很渴望的眼神索吻。 高顺体会着大腿上的弹性和柔软，心里一荡**勃发，随即重重的吻上她红润的香唇。陈的吻技不算高明，却足够热情，房间里的温度几乎是马上就急速的升高，娇喘细细的声音动人心魄。 也不知道搂在一起吻了多久，吻到两个人都有点呼吸困难的时候才分开，陈芸并没有更过分的要求，而是很安静的趴在他怀里，任由自己激烈起伏的傲人美胸，紧帖住男人健壮的胸膛。 高顺是完全接受了她的热情，帖体肆磨的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动人，酥麻难耐的感觉让他几乎想要放弃理智。 好在陈芸还算老实，趴在他怀里安静的问：“咱们算是有过吗。” -- 高顺心不在焉的回答：“应该有吧。” 丰腴美女象是被感动了，同时又咬牙嘟囓一句：“我妒忌张洁，我愿意用所有的东西，跟她交换世界上最出色的男人。” 高顺洒然一笑好心的拍拍她肩膀，张洁肯定是不会换的。 亲昵的肆磨了半天，结果是陈芸扭了几下，很不小心的碰到了身为男人最敏感的地方。高顺被那种柔软程度弄的马上就冲动起来，很尴尬的顶着她格外柔软的俏臀，那种滋味无疑是很要命的。 陈芸马上就俏脸飞红，面红耳赤的娇吟：“反正都要走了，你要不要试一下……我无所谓的。” 高顺很明白她想试什么，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口气，在她晶莹的小耳朵边上，轻柔的说话：“好吧，但是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言外之意你选吧，一夜激情以后大家是陌生人，从此以后各奔东西。或者大家互相给对方留点幻想的空间，保持着男女之间最后一点神秘感。 明显感觉陈芸丰满的女体在他怀里僵了一下，热度因为这么一句话在迅速消退，二选一似乎很残忍的问题，却又很公平。既然要玩一夜情那就按规则来，一夜温存以后谁都不认识谁。 几分钟后，陈芸做出自己的选择，有点失落的离开他的怀抱，然后背身面对着男人保持安静。怀里突然少了柔软的赶，高顺看着她玲珑有秩的腰身曲线，稍显凌乱的发丝，差点就忍不住再次把她拉进怀里，就是这么个诱人的想法，也要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 所幸陈芸呆了一会就恢复了，回身送上甜甜一笑：“那好吧，如果以后我到上海去找你，你应该不会让我睡大街吧。” 高顺看着她十足的媚态大叫救命，不动声色的站起来告辞：“再见，跟你做同事很愉快。” 晚上十点，高家。 高顺刚回到家，就冲动的把正在看电视的张洁抱进卧室，张洁娇呼一声搂紧他，最直接的感受到他的**。到两个人紧搂在一起倒在床上，张洁似乎不自然的抽抽鼻子，很明显是嗅到了某种属于女人的气味。 而高顺对此一无所知，仍旧冲动的去脱她短裙，短裙连着内衣被仍到地毯上，纤长顺滑的美腿被大手不耐烦的分开，张洁眼神稍微游移了半秒钟，随即闭上眼睛伸出同样顺滑的胳膊，搂紧男友健壮的粗腰。 熟悉的娇吟声百听不厌，两个人甚至连上衣都没有脱，就在床边激烈的纠缠起来，在男人充满爆发性的冲击下，张洁顺滑的女体逐渐火热起来，亲昵的动作持续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等到张洁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半点犹豫，只剩下腻死人的柔情蜜意。习惯性的抓过湿巾，满面潮红的想要帮自己擦擦，再帮男友擦擦。 被高顺坏笑一声把她抱了起来：“洗澡吧别擦了。” 张洁大窘之下咬起嘴唇：“小雯还没睡呢你疯了啊。” 高顺这时候哪还管小雯睡没睡，昂然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出了卧室进了浴室，张洁拧不过他也只好羞人答答的依了。还好小雯的房间里很安静，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第四十章 绝色倾城 二天难得不用上班，油然自得坐到电脑前面闲聊。 小雯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睡眼惺忪很可爱的嘟囓：“高大哥你好早啊，我渴了想喝牛奶。” 高顺宠爱的去冰箱拿牛奶，小丫头好象又长高了一点，细高挑的身材已经能够到高顺的胸口，尤其软布料的贴身睡衣，让清秀的小女孩更加清秀的不得了，长发披肩依稀就是个绝代小美人。 高顺宠爱的捏她鼻子，心说要是再这么长下去，搞不好真得送去打排球了，说实话小雯在他心里的地位很可能还要超过张洁。她要风就给她风，要雨就给雨，要不是张洁扮演了严母的角色，很可能小丫头真的要被他宠坏了。 高顺难得有时间陪陪她，欣然一笑招呼她：“小雯来陪高大哥玩游戏吧。” 小雯擦了擦眼睛不忿的嘟嘴：“我可是很忙的，我还得洗脸呢，一会静姐姐还要带我出去玩呢。” 高顺听的摇头失笑，幸亏是跟李静在一起他还放心点，这要是换成谢小娴那个疯癫少女，他可就不太放心了。人就是不经念叨，怕什么来什么，刚过八点大一女生就打了个车找上门来，嘻嘻哈哈的把小雯抢过去亲昵的磨鼻子。 还不忘冲着主人挤眉毛：“听说你要搬家，我是来帮忙的。” 高顺看看她跟小雯差不多瘦弱的身材，心说就你这小身材还帮忙呢，怕是来混饭吃的吧。 开朗的少女也不介意他怎么想，伸着脖子往卧室里看，还大声的嚷嚷：“张姐还没起那……小雯我可要带走啦。” 卧室里张洁猝不及防地回应一句：“起来了……等等吧。” 小雯还有点为难。不知道是给静姐姐出去，还是跟这位年纪更小的娴姐姐出去。 高顺心里好笑轻松一笑：“你们三个一起去吧。” 刚好李静也到了，三位美少女各有特色站到一起，莺莺燕燕的都是青春洋溢的味道，让高顺看的心旷神怡，有不得不赞叹一句，年轻真好。 谢小娴是三个里面最高调的，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瞎咋呼：“等你们到了上海。我就是地头蛇了，到时候我一定罩着你们。” 高顺看着她眉开眼笑的俏丽小脸，一呆之下突然想起来，她读地军医大学可不就在上海吗，凛然色变，很正式的考虑要不要换个城市住。小要是成天跟她混到一起，近墨者黑那可就很不妙了。 等她们走了，才把自己的担心说给女友听。 张洁抿嘴一笑不正经的开玩笑：“我觉得小娴的性格挺好的啊。女孩子就是应该泼辣一点，才不会让男人占到便宜嘛。” 高顺气的叹一口气，把她拉过来惩戒一翻，老夫老妻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哪有什么话是不敢说地。 张洁在他怀里吃吃的媚笑：“今天可就咱们两个在家，你说中午吃什么好。” 高顺被她十足的媚态弄的心里一荡，手上不规矩地同时吓唬她：“先吃你吧。” 张洁很明显想起昨天晚上醉人的画面，整个人很不堪的埋进他怀里，可能是生活过的太舒适了，让她整个人稍胖了一点，却绝对不影响窈窕的身段，日益完美的身材和绝佳的风韵，让高顺不自觉的迷恋她。当然张大美女也深陷其中，乖乖做起家庭主妇。 很快有人按门铃，打断了两个人浪漫幸福的时间，高顺很不满地皱眉，张洁娇笑连连亲他一口。 才正经的站起来整理衣服，还不忘笑意盈盈的跟男友请假：“忙你的吧。我一会要去跟陈医生喝咖啡。” 高顺又是一呆才反应过来，陈医生很明显就是陈芸了，怀疑问道：“你们俩个想聊什么。” 张洁举手投足之间，那种女人味真是倾城绝色，笑起来又有明眸善睐的味道：“女人之间的私密话，当然不能说给你听啊。” 高顺整颗心都差点被融化了，真想跟她找个没人地荒岛，就这么斯守一辈子算了，潇洒一笑放她出门。 按门铃的是李志奇，还有最近春风得意的李杰。李总裁出奇的没有带随从，李杰似乎比以前潇洒多了，面对李总裁的时候也不象以前那么卑躬屈膝的。高顺多半心里有数，也一阵傲然的感觉，他 的朋友，从来就没有低人一等这种说法。 进门的时候李杰仍旧很谦虚，很低调的伸手：“李总先请。” 李志奇看不出来有什么不高兴地，他也有他的一套处世之道，很随和的呵呵一笑：“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不必这么客气。听说高医生要搬走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的，就送个红包，恭祝高医生乔迁之喜吧。” 高顺看也不看潇洒一笑，随手把红包仍到桌子上，然后潇潇洒洒的请人家进来，张洁换好衣服跟外面就是艳阳高照，让所有人看起来心情都还不错。 -- 三个男人之间的谈话，寒暄一阵就倒上几杯茶，闲聊起来。 先是李杰很佩服的伸大拇指：“高医生这次又露脸了，接连做成了两件大事，我们局里都快吵翻了。” 高顺欣然一笑没有说话，他做的事情李杰正好管着，让他知道了也不意外。 李志奇可就有点不高兴了，朋友式的抱怨：“你们两位打什么哑谜呢，要是信不过我就先走了。” 高顺和李杰互相看了一眼，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最后由李杰把事情说了出来，当然最关键的地方还是有所保留的。 说到最后，难得见到李杰这么稳重的一个人，也说的眉飞色舞：“那个莽撞的女警官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能从那种地方把人弄出来，这个世界上能办到的人不多吧。” 李总裁很可能是听的心里发麻，深吸了一口气赞叹一声：“我混了半辈子部队，当了十几年兵，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胆识，李某佩服。” 高顺被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有点不自在，潇洒一笑岔开话题，聊了会时下最流行的话题奥运，朋友之间聊的也算开心。临近中午的时候又有人按门铃，两个人识趣的握手告辞。 不管是真心还是敷衍，李总裁也算是很够意气了，很大方的许下诺言：“高医生要是觉得上海那地方太吵了，什么时候想要回来，沿海酒店留着总统套房。” 高顺欣然一笑跟他握手，又跟李杰使了个眼色，这才接待下一批客人。好好的休息日又不得安宁，这就是出名以后带来的后遗症了。这回来的是同恩医院的人，也是来送礼的，送的一套精致的茶具。 笑容满面的副院长呵呵的笑：“高医生给我们医院做出了这么大贡献，小小意思太寒酸了，呵呵太寒酸了。” 高顺心说可真的一点都不寒酸，他虽然对茶具没什么研究，也看的出来起码是明清时代的古董，这玩意应该价值不菲了。看样子不收是不行了，他为人当然痛快，也懒的推脱收了起来。人家也很识趣，随便坐了一会就告辞了，临走的时候一个还算熟的外科医生故意落在后面。 等到所有的人都走光了，才用很感动的眼神赞叹一句：“季小芹的事情已经传开了，高医生大人有大量，我们都觉得心里有愧。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林医生的事情，真的是我们冤枉好人了。” 高顺好心的拍拍他肩膀，理解万岁吧。 到了中午张洁打电话回来，说是不回家吃饭了，应该是跟陈芸聊的兴起了。客人都走了家里一下子空了起来，让高顺这个大闲人一阵摇头失笑，想了一想也没地方可去，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到了特护病房，老将军已经清醒了，正坐在床上跟人说话，看见他的时候很高兴的招手。 旁边的卫士态度也变了，一副肃然起敬的样子，虽然仍旧很古板，眼睛里的善意却谁都看的出来。高顺报以潇洒一笑，本能的去看中心监护仪，换上去的心脏正在强劲的搏动，功能几乎恢复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水平，难怪这些卫士态度会变的这么恭敬。 值班医生同样兴奋，主动把最新的检查数据拿过来报告，最后兴奋的下了个结论：“我们几个就可以断言，这次手术绝对是国内最成功的一例心脏移植手术，我们的估计很乐观，二十年肯定没问题。” 所有人都很高兴的呵呵陪笑，也没人怪他说话太不谦虚了。 第四十一章 赞赏有加 察三天住院两周，这是高顺安排的恢复计划，当然没见，手术成功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老将军在卫士的搀扶下坐稳，随口招呼一声：“别因为我一个人影响医院的正常工作，都忙去吧。” 一间特护病房里人可真够多的，大部分可能是来混个脸熟的，这么光荣的时刻谁还不不沾点光啊。一句话说完所有人呵呵的赔笑，然后排着队往外面走。别人是什么心态高顺倒是懒的去管，又低头开出几种抗排斥用药的联合应用，随手递给旁边的护士。 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老头才中气十足的哈哈一笑：“现代医学真是了不得，我现在感觉好象回到二十岁了，一天吃几片药就能让人精力旺盛，值了。” 几个陪护的再次呵呵赔笑，高顺也同时会心一笑，二十岁未免太夸张了一点，从这颗心脏的功能恢复程度来看，相当于正常人三十岁的心脏吧。 老头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黯然伤神：“我又想起几十年前打仗那会，那会哪有什么正经的医生，连个止血药都稀缺。轻伤都是擦一把香灰就继续投入战斗，最惨的是重伤号，是死是活全看阎王爷收不收。” 所有人听的一呆，同时感受到战争年代的那种惨烈，高顺无疑更理解他的感受，因为就算是现代社会，这种情况也仍旧存在，他本人就是最好的见证者。 老将军也似乎突然想起来了，眼前这位可不就是个正牌的战地医生，看了看高顺赞赏一句：“你这个年轻人很好。这么多年不容易。” 同恩医院的人听地满头雾水，还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几个卫士无疑听懂了，眼睛里敬佩的味道更浓重了，生在和平年代的人对战争的理解，也算是因人而异吧。 高顺很快处理完公事，想想没有别的事情也该走了，很平静的提议：“接下来的治疗。几位商量一下谁来接手？” 同恩医院地人又是一阵茫然，都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估计是在怀疑这个人有毛病吧。风险最大的换心手术都完成了，非要在这个时候换人，这不是把到手的功劳往外推吗，这个人该不是犯傻了吧。 突然一起反应过来，谁来接手剩下来的两个星期，岂不就是平步青云了。能跟这么大的领导说上话都挺不容易的。两个星期下来肯定有市里省里的领导来探病，身为主治医生那不还不是焦点人物了啊。 似乎被天上掉下来地馅饼吓了一跳，两个人值班医生三个护士，一起看看淡然自若的高顺。一副怀疑的味道没人敢站出来。 老头开始也挺错愕的，想了一想很快释然：“你这个年轻人我很喜欢，你这身医术来之不易，确实不能浪费在我一个人身上，我同意换人，为人民服务也要注意身体嘛，身体是革命地本钱。” 高顺心叫惭愧，领导明显是误会了，他纯粹是为了陪陪女友陪陪小。为人民服务这么大的帽子，对他来说实在太重了一点，当然也没办法解释。 领导说话了几个人才信了，一个副主任试探着站了出来，忐忑的问：“要不然我来吧，我全程参与了治疗过程。算是对情况比较熟悉。” 高顺看看他眼熟，确实是手术团队里的人，随口问了他一个问题：“昨天的用的什么药，剂量多少。” 副主任医生不假思索的下意识回答：“静脉点滴的新山地明……联合制剂。” 高顺不假思索的欣然点头：“就是你了。” 能记住昨天用过什么药也算是个有心地医生，他高某人自问说话还有点分量，他指定的人还不至于被人拿下，老将军无疑更相信他的眼光，也很痛快的接受了这个决定，在所有人惊的张大嘴巴的同时，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 被选中地人难以掩饰的欣喜若狂。动作慢的叹息几声后悔不迭，早知道这个大冰块是来真的，自己应该早点站出来的。高顺也不是随便选了个人，当医生的尤其是外科医生，最重要的就是胆识，一个当医生的连当仁不让的魄力都没有，在专业上也很难有什么作为。 看看没什么事情了，摘下听诊器随口打个招呼，也就转身走人了。老头也没拦着 是说了声再见就算了。 在走廊上被人追上了，很平和的口气叫住高顺：“高医生留步。” 高顺讶然回过头来，追过来地是一个贴身卫士，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一张扑克牌脸，很木然的样子看不出表情。 卫士很恭敬的手势递过张纸条，脸上难得有了点笑容：“刚才说话不太方便，领导吩咐把这个给你，高医生千万不要弄丢了。” 高顺欣然接到手里看了一眼，纸条上写着个电话号码，看样子应该是内线电话了，此外还有个地址，北京郊外某地的地址，高顺很清楚这个电话和这个地址的价值有多大，会意的看了几遍记到脑子里，然后当着他的面，揉成一团仍进几步外的洗手间里。 卫士对他的识趣大感满意，脸上的笑似乎不那么僵硬了，呵呵一笑赞叹道：“我跟了将军也有二十年了，第一次看见将军这么欣赏一个人，你很难得。” 话说的虽然霸道了点，高顺却也懒的介意，潇洒一笑回转身扬长而去。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高家客厅。 一声叹息，坐在沙发上吃瓜子的陈芸娇呼出声：“完了，刘翔退赛了。” -- 在场的几位美女也叹息声不断，伤了，看样子伤的还不轻。 张洁振腕叹息的同时好奇问道：“什么伤啊这么严重，刘翔看起来好象很疼啊。” 在场的五个人里面有三个是当医生的，虽然都是外科医生却毕竟是医生，比一般人懂的多点。 陈芸想了一想才回答：“应该是慢性的肌肉炎症，很反复的一个病。赛前几天没休息好，导致炎症突然加剧了。” 李静是几位美女里最安静的一个，补充一句：“确实很疼，常见病例里面，尖锐的疼痛甚至会放射到背部肌肉群。” 几位美女虽然很失望却很快就平和下来，关上电视去厨房做菜，高顺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心里却一阵满足的感觉，跟他有瓜葛的美女们虽然也有缺点，却无一不是懂得宽容的人，因为他高某人本身，虽然冷了那么一点酷了那么一点，却总还是个很宽容的人。 吃过午饭到了分手的时间，陈芸坐下午的飞机回东北，她倒是没有伤心离别的表现，很显然是心里早有打算。 送走了她轮到李静，秀气的美少女站在诊所前面，怯生生的说话：“你让我管这么大的诊所，我怕我应付不了。” 高顺很自然的笑笑鼓励她，高某人的弟子没什么应付不了的，实在不行不还有张民清这些人吗。 也不愿意勉强她，高顺的性格是无所谓的点头：“应付不了就交给马局长吧。” 李静被激发起傲气倔强的摇头：“那怎么行，这可都是你的心血。” 高顺心叫惭愧，说心血未免太夸大了点，硬起心肠忍住想要抱她的冲动。 张洁识趣的岔开话题，呵呵乐着开个玩笑：“咱们小静也是老板娘了，要我说啊你就把诊所里的药都卖了，谁让他净给人出难题呢。” 李静被她逗的失笑出声，俏脸微红过后，很大方的伸出手来：“过年过节不还还是得回来吗，下午还要上班，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她娇小的背影，高顺心里也算是百感交集了，他的性格自然是很豁达，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闹到魂断神伤的程度。 一个月后，上海。 高顺的新家比以前小了点，却布置的很典雅，一百多平住一家三口也算是很宽敞了，房子是用张洁的私房钱买的，高顺也并没有拒绝。 中午十一点，香汗淋漓的张洁牵着小雯推门进来，用纤手给自己擦汗的同时娇笑出声：“还以为这里比南方要凉快点了，没想到也这么热。” 看的出来她心情不错，坐在电脑前面的高顺轻松的站了起来，帮她接过手里的菜。一个月不见，张大美女仍旧那么妩媚迷人，短裙下的美腿恰到好处的展现出特有的顺滑和白皙，弯腰脱鞋的时候，让高顺这么见惯见熟的人，也忍不住砰然心动，碍着小雯在场不好动手动脚罢了。 第一章 心旷神怡 好的葡萄送到嘴边，高顺也享受了一把当皇帝的待遇的环境以后，张洁越发温柔似水，让高顺身在温柔乡里，逍遥自在的过了一段浪漫的假期。 张大美女看着液晶屏幕，抿嘴窃笑：“张主任又发什么牢骚呢。” 高顺也觉得有点好笑，刚学会打字的张民清，每隔三两天就上网找人发牢骚，李静和几个省医院的同事都被他骚扰的快抓狂了。他反倒挺无所谓的，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他，更主要的工作还是闲来无事，看看各种语言版本的最新医学报告。 那边张民清发完了牢骚，风风火火的闪了：“嘿，你嫂子回来了，我得下了。” 张洁和高顺同时失笑出声，这位张大主任还真是幽默，怕老婆怕到一定程度了。高顺也同时收线准备离开电脑，准备进厨房帮女友做饭。 张洁在额头上亲他一下，然后把他按回椅子：“你坐着吧，进厨房你也帮不上忙。” 高顺想想也是，他可不是模范丈夫之类的材料，他在生活上对张洁的依赖程度，绝对超过了很多人的想象。 重新连上线的时候收到皮特发来的信息：“高，瑞士时间上午九点有一个会议，委员会通知你必须出席。” 高顺欣然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考虑到七个小时的时差，本地时间就是下午四点。 至于会议的内容，多半是要促成什么决议吧。俄格战争已经结束了，确切的说只是一场局部冲突根本算不上战争，却给当地居民带来了数万的伤亡几十万地难民。交战双方以各种理由推脱。迟迟不肯开放人道主义救援通道，让各国志愿者和委员高层大为不满，却拿俄罗斯这样的世界大国毫无办法。 交战地区是一个没人管的自治省，俄格之间的缓冲地带，很显然交战双方都不愿意承担代价高昂的战争责任。 正想的入神的时候，厨房里张洁娇声喊了一句：“我下午要带小雯去办入学手续，你有什么安排。” 高顺随口回答一句：“我陪你去，四点之前没什么事。” 张洁很高兴的探出头来。笑颜如花答应一声，做什么事情有男友陪着她当然高兴。 下午两点，市区某私立学校。 高顺还有点意外，之前张洁联系学校地时候，也没说过联系的是私立学校，也很了解她的心情，可能是想给小雯更好的教育吧。高顺本来对这种所谓的贵族学校很不感冒，再一想普通学校每天繁重的功课。权衡利害之后也就点头同意了。 他的观念是宁愿要一个健康的小雯，也不愿意要一个上名牌大学然后高度近视地书呆子。 三个人走在静谧的花园里，张洁显然对这里幽雅的环境很满意，呵呵笑道：“这里环境可真好。不象学校，倒象是进了植物园。” 高顺看着别墅式的学生公寓洒然一笑，环境好是建立在高费用地基础上，能在这里接受教育的孩子，可都不是一般人等，除了大款子女估计就是官员后代了。如果不是对普通学校的填鸭式教育心有余悸，高顺是绝对不会把小雯送到这种地方来的。 小雯对新学校也同样很兴奋，走了着几步然后崇拜的问：“高大哥上学的时候，成绩一定很好吧。” 高顺听的一呆然后难得老脸一红。稍微有点尴尬的讲了实话：“我的理科成绩，直到大学都是不及格。” 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听地一阵讶然，以她们对高顺的了解程度，知道说的不象是谎话。 小雯似乎有点接受不了，怀疑的问：“那高大哥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高顺莞尔一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没人规定一个不懂高等数学的人。成不了一个出色地外科医生，他的天分就是语言和医学方面，很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天分。所以他坚决不允许小雯当医生，因为小雯的天分并不在医学方面，乖巧的小美女在体育和音乐方面更有潜力，这也是为人父母的胡思乱想了。 张洁很快理解的笑笑，拽着小雯往楼里走，暂时化解了他的尴尬。接待他们的是个打扮很得体的男人，年纪跟高顺差不多，三十岁左右地样子。合体的西装让他看起来更象是个西方人，说起话来洋味十足，让高顺本能的很讨厌这个 子。对方似乎对他的冷酷也没什么好感，大部分时说话，面对明艳过人的张大美女，这哥们似乎有点魂不守舍。 很明显多看了张洁几眼，才虚伪的笑笑：“我是这里的管事，令嫒怎么称呼。” 觉得虚伪完全是高顺的想法，此外高顺还对他色眯眯的眼神很不满意。张洁很明显感觉到了，两个男人之间互相排斥的气氛。 张大美女多少有点得意，标志性的露齿一笑：“不是女儿，是妹妹，叫高雯，这里是转学证明。” 高顺心里所有的不舒服马上就烟消云散，他也不知道张洁什么时候去派出所，让小雯改姓高了。也不管还有别人看着，心里大为感动的同时，深情款款看着风韵绝佳的漂亮女友，身为拥有她的那个男人，那种满足感无疑是很强烈的。张洁赧然回他一个甜笑，再次让管事先生不自觉的酥麻起来，看着她明艳的俏脸眼睛都不眨一下。 高顺心情大好也懒的跟他生气，长的漂亮就不怕人看，能拥有她的就只有一个。 -- 也不能由着他这么看下去，轻咳一声洒然一笑：“没什么问题可以入学了吧。” 管事先生道貌岸然收回注视的目光，不自然的往高顺身上打量了一下，很明显对高医生平民化的打扮有所歧视，眼神里嘲弄的味道很明显。高顺自问一向不修边幅，这身衣服也是张洁买的，张洁的品位是喜欢给他买休闲装，让他显得阳光一点，问题应该是出在价格和牌子上，都是平民化的大众口味，也符合高顺一贯的作风。 管事先生做出很为难的样子：“张小姐不瞒你说，我们这里的学费是很昂贵的，各种费用加起来一年要几十万块……当然也可以适当的减免。” 张洁还有点没反应过来，高顺却忍不住冷下脸来一阵火大，真是应了一句话了叫狗眼看人低，要不是当着小雯的面，他的性格恐怕早就掀桌子打人了。这位管事先生言外之意很明显了，美女你男朋友这么个穷鬼，几十万的学费他付的起吗。 高顺的性格是格外受不了这种闲气，压下火起长身而起，冷冰冰的闷哼：“咱们走吧，不读了。” 小雯很乖巧的把小手伸过来让他牵着，张洁看见男友火了也吓了一跳，她的性格是绝对不肯在重大事情上忤逆男友，也站起来陪着走人。管事的眼睛里嘲弄的神色更浓重了，一副很惹厌的样子靠在椅子上，让高顺忍不住想揍他一顿狠的。 刚站起来走到门口，门同时打开了，进来一位戴眼镜的气质美女，怀里还抱着个文件夹，依稀能辨认的出来好象是乐谱之类的。人是够漂亮了，绝对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斯文的气质第一时间让高顺联想到斯文的李静，又突然想到周晴，这美女气质之佳，既有李静式的斯文又有周晴式的高贵，很微妙的一种感觉。 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可就很难看了，几乎已经是铁青了。 气质美女先是朝着高顺一家勉强笑笑，然后冷起脸来发脾气：“周管事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就是这么接待客人的么？我在门外都听见了，我现在郑重的警告你，再有这么一次，你给我卷铺盖走人吧！” 周管事尴尬的站起来，想解释的时候，被书卷气十足的美女很不客气赶了出去：“你出去吧，从现在开始你降级了，这件办公室不属于你了。” 高顺跟张洁互相看看，心里一阵痛快的感觉，顿时对这雷厉风行的气质美女大有好感。本来嘛你开学校的你管人家有钱没钱，交的起学费就行了呗，至于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烦人的苍蝇被赶了出去，气质美女脸上好看了点，热情的招呼高顺一家重新坐下。高顺想了一想给了她个面子，重新坐到办公桌前面，对面的美女先是把手里的乐谱随手放到桌子边上。 然后笑笑，露出斯文含蓄的甜美笑容：“我叫孙乐欣，音乐的乐，欣赏的欣，是这里的校长也是音乐老师，专长是钢琴和小提琴。” 虽然只是初次见面，站在男人的角度，高顺还是对她一副音乐才女特有的气质，看的心旷神怡。 第二章 养女大计 洁似乎感觉到少许威胁，轻笑一声打断男友注视的眼校长这样的才女，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孙校长很大方的解释：“还没结婚，但是有稳定的男朋友了。张……女士，孩子要入学的话没什么问题，这里有几份表格请你填一下吧。” 张洁似乎轻松了不少，笑意盈盈把表格推给男友，高顺心里一阵啼笑皆非，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问人家婚姻情况的，这个飞醋吃的也算好笑。随手接过表格认真的填写，不假思索的先在职业一栏写上医生，家庭关系填成养母，轮到他自己的时候稍一犹豫，然后写上养父两个字。 填好了以后递给她，音乐才女看到医生两个字的时候眼睛一亮，娇呼一声：“呀，原来高先生是个大医生啊，失敬了。高医生在哪家医院高就？” 高顺同样很坦白的告诉她：“暂时赋闲在家。” 女校长很意外的同时善意的笑笑：“高医生这样的人才，走到哪里都有人抢的。好了，一年的学费是五万，可以住校也可以走读，这是收费项目高医生看一下吧。” 这话说的可就有点言不由衷了，明显是客套话，高顺倒是觉得挺无所谓的，赋闲在家有什么大不了的，以他的性格也懒的介意。 和女友交换个眼色，张洁最后问了一句：“我们小雯能跟着孙校长学钢琴吗，小提琴也行。” 音乐才女稍微有点犹豫，然后甜甜一笑：“可以啊，不过要是跟我学的话。学费可是很贵的，而且我收徒弟可是很严格的。” 高顺对小雯还是很放心地，小丫头在音乐上的天分很高，以前也上过不少钢琴课，迈过她的门槛应该不成问题。 解释过后，音乐才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半跪到小雯跟前，温柔的声线第一时间让身为男人的高顺心里一阵酥麻：“小雯会谈什么曲子啊。谈给老师听听好吗。” 小雯对她显然很有好感，挺起胸膛得意的回答：“我会弹爱的协奏曲。” 也算是难度不低的曲子了，倒把音乐才女吓了一跳，气质美女小吃一惊地表情，要多么动人就多么动人。 几分钟后，音乐教室。 优雅的钢琴声响了起来，年轻的女校长一边仔细的听，一边咬着笔杆在纸上随手写上几笔。象是在挑什么毛病。高顺很自然的注意到她黑色制服下窈窕的身段，只看了几眼就被小雯弹出来的旋律吸引住了。 一曲弹完小丫头很帅气的收手，几个大人同时鼓掌。 高顺心里一阵骄傲地同时，音乐才女放下手里的纸笔呵呵一笑：“这个徒弟我收了。学费……我可以降到五万块。” 高顺和张洁同时自豪的互相看看，又笑笑，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这位美女地琴技，要是有她长相的一半漂亮，那小雯也算遇到名师了。五万块钱对高顺来说当然不成问题，付清了学费，硬起心肠把小雯留下来住校，也该到了她学习与人相处的年纪了。 张洁爱女心切，还担心小雯在学校里受欺负。被高顺难得扮演一回严父的角色，硬着头皮下了决定。临分手的时候小丫头眼泪汪汪的，看的高顺一阵心疼，却头也不回的把张洁拽走。 他也是留学派的人，深知小孩子性格养成是多么地重要，在他手里宠着总不是长久之计。还好音乐才女放下架子。半蹲到地上帮小擦眼泪，一副温柔贤惠的小女人作风，让高顺也有点感激这位气质出众的年轻女校长。 回到家的时候张洁才趴到他怀里失声痛哭：“你也真够狠心的，小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我呢。” 高顺安慰她的同时哑然无语，平时她对小雯都是很严厉地，怎么到了这会反而心软了呢。心里又好笑又好气，轻拍她香肩安慰几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吧。张洁被他大手一拍也就平静下来，爱女心切倒也可以理解。 下午四点，争论激烈的国际红十字会高层会议。在糟糕的网络环境里正式开始。高顺通常是听的多说的少，看着时断时续的传输画面大皱眉头，也因为各国志愿者都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同一时间赶到瑞士，最后干脆关掉画面只看文字。 讨论的议题已经是老调重弹了，提请联合国生出决议，敦促交战双方开 人道主义援助通道，决议很快就全票通过了，高顺也票。紧接着重点来了，轮到委员会重新选举的时候，高顺这才反应过来，是到了大规模换届选举的时候了。 高顺自问无意涉足国际委员会地核心权力机构，他现在的身份同样很超然，从1989年开始，国际委员会在+ 可别小看了这个身份，这就等于是国际法人身份，使它在履行职责时，可以直接与各国政府打交道。当然红十字会跟红新月运动合并以后，拥有的权力就更大了。还算平静的讨论，掩盖住了委员会内部的一些矛盾，讨论到晚上七点决定休会，准备明天接着来。 高顺长身站了起来拍拍酸痛的腰骨，从头到尾他也没说几句话，一如往常的低调。他不说话倒有人来招惹他，到了快休会的时候有人把矛头直接对准了他，攻击他在其位不谋其政，应该剥夺他的高级观察员身份。 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剥夺就剥夺呗，反倒是无官一身轻了。 旁边张洁眼尖，替他打抱不平：“你这个职位不是终身制的吗，怎么又要选举。” 高顺报以洒然一笑并没有解释，几年前确实是终身制的，不过摊子大了事情就多了，制度都是人定的，尤其是两大组织合并以后，很多事情也变复杂了。 张洁还是不忿的想要说话，被高顺欣然一笑搂进怀里，好言安慰：“才刚刚是个提议，离选举还早着呢。” -- 言外之意，选他还是选别人，也不是几个跳梁小丑就能决定的，还是得看影响力和人缘嘛。 张洁想了一想也就释然了，突然动情的抱紧他，同时嫣然一笑：“不当这个官也好，省的心烦，你明天上午有什么安排。” 高顺再次潇洒一笑：“去面试。” 张洁听的一呆怀疑问道：“你要去哪里面试啊，以你的履历还需要面试？” 高顺轻笑一声含糊不清的敷衍她几句，然后共享二人世界。等到张洁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看着他，高顺露出菱角分明的肌肉线条，坐在电脑前面不时打几个字，偶尔相视一笑，柔情蜜意倒也精彩。 屏幕上面字幕很快的变换，参与聊天的都是高顺在各国的熟人。 皮特医生也算是个性情中人，正在大暴内幕：“今天攻击高的是几个东欧人，波兰人和捷克人，我讨厌该死的东欧人。” 德国女医生说的更直接：“几个新加入的成员，就凭他们还动不了高。” 在场的人里面就数高顺职位最高，也就变相的成了小***里的领袖人物，有人攻击中国高，他们当然不太高兴，这些都是老资格的成员，当然不会把几个新人放在眼里。 皮特是最热心的一个，很快提议：“我们马上去联系朋友，要在明天开会之前做出提名。” 提名的对象当然是战地之鹰中国高，直接的提议很快获得所有人的赞同。高顺心里感动的同时，打上几个字谢谢他们，然后开玩笑的口气说了句晚安。回头看见床上懒洋洋的女友，做了个凶猛的动作扑到床上吓唬她，张洁吃吃媚笑的同时任他搂着，大方的敞开自己温柔的胸怀。 笑闹过后高顺心猿意马的柔声问：“刚才你在想什么。” 张洁媚笑连连回他一句：“我在想小雯的音乐老师啊，可真有气质，连我身为女人都觉得她很漂亮。” 言外之意，高大医生应该心动了吧。 高顺气的牙根痒痒，在她挺耸柔软的俏臀上拍一巴掌，心说人家摆明了有固定的男朋友，这么个飞醋吃的可真是冤枉。 张洁咯咯娇笑几声，然后轻柔的回答：“骗你的了，我在想小。” 高顺这回也陪着她苦笑，只不过为了养女大计，就算是再狠心的事情他也得做。 张洁担心了一会也就算了，好奇的又问：“你明天到底要去哪里面试啊，你不是还有什么选举吗。” 高顺潇洒一笑关上床头灯，黑暗里声音有点冷有点酷：“明珠医院。” 至于选举换届之类的事情，凭良心讲，他真是半点也不担心。 第三章 我来面试 第二天上午，高顺新家。 打开窗户的时候，张洁用纤长的胳膊挡住眼睛抗议：“这里早上这么凉啊，很冷啊。” 高顺也被一阵凉意刺激的打个寒噤，随即又是一阵畅快的感觉，这里已经接近北方，这个季节温差确实大了点。拉上窗户的同时，回身把女友用毛巾包好，一切都是很新鲜的环境，让两个人同时有一种新婚燕尔的感觉。 高顺有点贪婪的埋在她深深的乳沟里，柔嫩的感觉带着幽雅的气息，绝对可以让所有的男人心猿意马。 腻了一会张洁亲他一口嫣然一笑：“不是要去面试吗，我陪你起床洗脸吧。” 高顺想想也是，潇洒一笑放过了她，当然洗脸的过程中动手动脚还是免不了的，张洁也并不抗拒，任何一个女人能让自己的男友迷恋自己的身体，恐怕都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吧。 上午八点，客厅。 张洁看着男友很正式的穿着，被那种冷酷帅气的程度弄的有点意乱情迷，纤手不自觉的摸上男人的胸膛，吃吃媚笑：“你穿成这样，是去相亲还是面试啊。” 高顺被她摸的心里酥麻，回手搂上她细腰，心不在焉的回答：“找工作嘛，当然要穿的正式一点。” 张洁挑挑好看的秀眉打趣他：“找工作还是去拈花惹草的啊，这么大的医院美女应该不少吧。” 高顺莞尔失笑扭她一把，挨挨碰碰的再次情难自禁，刚摸到她柔软的大腿，张洁俏脸一红媚笑着跳开：“你再这样……哪里都去不成了。” 高顺又一想也是。坏坏的轻笑一声放过了她。他地新家是在一个还算著名的小区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停车场里各种豪华名车，怎么也算是富人区了。两个人携手出门的时候，正好赶上对门出来溜狗，一只很可爱的吉娃娃，马上就激起张洁泛滥的母性，眉开眼笑的蹲下去逗着玩。 狗主人是个年纪不大的美女，一身运动打扮满是青春活力地样子。让高顺衷心的感慨，这地方真是东方明珠国际大都市，确实是美女如云，几乎每走几步就能碰上美女。唯一的感觉是这位美女邻居，似乎是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让人忍不住产生某种程度的遐想。 还算随和的女孩子，同样对张洁的明艳程度大为惊奇，同样对冷酷帅气的高医生印象不错。报以年轻女孩特有地甜笑，随口聊了几句才各自分手。 张洁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小声的叹息一声：“可惜了，这么年轻的女孩子怎么就……” 高顺在她纤手上轻捏一把，示意她别说了别让人听见。女友地意思他再明白不过了，这么年轻的女孩子成天不上班，每隔几天就有个中年男人开车过来，再笨的人也知道这位是靠什么生活的了，二奶这个名词，高顺倒也不算陌生，张洁倒也谈不上歧视她，只不过替她觉得可惜吧。到了大街上各自分手，以张洁的漂亮程度。倒也吸引了不少男人注意的目光。 高顺心里很得意的时候，张大美女巧笑嫣然再开个玩笑：“我要去看小，呃，还有孙校长，高医生需要我捎个话什么的吧。” 高顺气的摇头失笑，想吓唬她地时候已经跑的没影了。张大美女上了出租车还不忘送他个俏丽的笑脸，让高顺再次心里惬意起来。这几天张洁格外的开心，也特别的痴缠着他，越来越散发出惊人的成熟魅力，哪有女人是不吃醋地，能拥有一个全心全意对待她的高顺，难怪张大美女成天都是笑脸。 上午十点，明珠医院。 人挤人的场面，再次让高顺感受到现代都市的繁华，挤了一会就知道自己失策了。穿的这么正式象个呆头鸟一样坐在走廊里等，这个时间天气已经很热了，看看别人都是穿短袖的，让他象个演戏的那么好笑。摇头苦笑把外衣脱了下来，这才觉得自然了一点。 要说人长的帅就是有好处，尤其高顺一米八十的完美体格，穿着外套还看不出来，脱下来以后只剩下白色衬衣，跟周围的男人一比那绝对是出类拔萃了，不时有路过地小护士之类的多看他两眼，走的远了才嘻嘻哈哈的讨论几句。 又等了一会终于有人来接待他，一个挂着院长助理牌子的护士 气的把他请进院长办公室，高顺报以露齿一笑，很随子上等。助理小姐用手拉着护士裙，然后在他对面坐下，似乎被高大医生阳光笑脸弄的有点矜持。 看得出来，她绝对是想给对面的男人留下个好印象，算是很矜持的笑着问：“先生贵姓，我们院长还在手术室，您恐怕还得再等会了。” 高顺同样随和的坦然一笑：“我姓高。” 院长助理多半是负责接待客人的，能坐上这么个位置，长的自然是不差，跟张洁一比她还差了那么一点，也算是美女里面挺出众的了。 助理小姐又是一笑继续发问：“高先生应该是做药品代理的吧，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这里走的都是正规渠道。” -- 高顺听的心里好笑，心说我莫非长的很象生意人吗，往自己身上看看还真是挺象的，坏就坏在穿的太正式了。 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觉得窘迫，很自然的把上衣挂到椅子上，然后回答：“我是来应聘的。” 助理小姐大为惊讶，看了看他酷劲十足的脸，然后不自觉的掩嘴一笑：“那咱们就是同行了，我姓王，叫王小楠。” 很大众化的名字，很职业的甜笑，让高顺很理解的会心一笑，这家医院水平怎么样他还不太清楚，公关能力却绝对是第一流的，成天弄这么个美女陪着你聊天，什么办不成的事情恐怕都办成了吧。 几秒钟后有人推门进来，让高顺和助理小姐同时收起笑脸严肃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的撞进来，差点撞到高顺身上，抬头看了看高顺很怀疑的样子。 助理小姐站出来笑着解释：“院长，这位高先生是来应聘的，高先生，这是我们刘院长，也分管人事。” 刘院长下意识的纠正她：“副院长。” 他似乎很匆忙的样子找什么东西，高顺倒是不觉得被冷落了，相反还有点欣赏这个人，直觉这是一个不错的人，也没什么原因就是直觉而已。看了看他胸卡上的名字，刘志聪，长长的职位是副院长，主任医师。 刘院长似乎有点为难，坐到办公桌前皱起眉头：“我这么说吧，我们这里现在不缺人手，高医生请回吧。” 堂堂高医生居然被人拒绝了，还拒绝的这么痛快，高顺心里一阵哑口无言，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大医生，终于也尝到了被人拒绝的滋味。 一边郁闷一半好笑，耐着性子劝他一句：“我的履历已经发到贵院的电子邮箱里了，刘院长是不是先看一看。” 刘志聪听的一呆，然后更痛快的拒绝了：“我这个人从来不上网的，看你这么自信，就知道你学历肯定不低，但是学历这个东西……看你的年纪应该是医学院刚毕业的吧，刚读完博士？” 高顺心里又是一阵哭笑不得，这个人也太自我了吧，年轻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对方看看他的反应更肯定了，无奈的摊手：“我们这里不收应届毕业生，要实习的话让你们学校来人谈吧。” 堂堂高医生被人当成了大学刚毕业的实习生，高顺也不知道该是个什么滋味。好在旁边对他大有好感的王助理快速的翻电子邮件，鼠标拉了很长才找到高顺的那份履历。 这个时候刘大院长已经在赶人了：“我还有事就这样吧。” 高顺的性格还不至于等别人赶他，潇洒一笑站了起来，握了个手也该走了。很奇怪没有拉下脸来大发脾气，反倒有一种又好笑又好气的感觉。 刚一个转身，身后女孩子娇呼一声：“呀，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毕业的呢，真的假的啊，院长你快来看看。” 高顺欣然转过身来，心里又是一阵好笑，名牌大学毕业的到底还是有说服力，他还真就不信了，就凭他高某人的履历，还真就被人赶出去了。 刘院长同样一呆去看电脑屏幕，看了几眼履历又怀疑的看看高顺，显然对高大医生的履历心存怀疑。 高顺标志性的潇洒一笑等他来盘问，同时心里一阵轻松，希望这位性格有趣的刘副院长，在专业方面不会让他太失望。 第四章 职业本能 长先生又看了几眼履历，很怀疑的问：“你曾经是白科副主任？照你的年纪来看，是不是有点夸大了？” 高顺很肯定的点头，对方又看了几眼电脑屏幕，然后伸手：“毕业证还有原单位开具的证明材料，你带了吗。” 高顺听的又是一呆然后很坦然的摇头，没带就是没带，说老实话他还是第一次参加面试，哪知道还得带什么证明材料。 院长先生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手表的同时敷衍一句：“明天带着材料来吧，我还有个手术就不奉陪了。” 一句话说完就把高大医生晾在办公室里，难得美女助理很认真的劝慰他：“我相信你，你这份履历肯定是真的。” 高顺反倒不习惯了，看了看她认真的样子好奇问道：“你凭什么相信我。” 美女助理煞有其事的伸出小手比画了几下，然后甜笑：“看手啊，你的手指很长很灵活，一看就是经常拿手术刀的。”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却很佩服她的眼力，拥有一双灵活的手，对一名外科医生来说绝对要轻松很多。 年轻美女似乎对他的履历很感兴趣，忍不住睁大眼睛再次发问：“白云医院也是全国知名的大医院了，你是主动辞职的？” 高顺心说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他的性格还不至于一见面就跟人家聊太多，善意一笑也就起身走人了。想想他的毕业证仍哪了，突然想到几年前，学位证书放在一辆装满行李的越野车里。然后被一枚路边炸弹炸成灰了。 想要挠头的时候被年轻地美女助理追上来叫住：“高先生等一等，你还是留个电话吧，也方便我们联系你。” 高顺看看她说话的时候不敢正视自己，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大都市的女孩子果然大胆，这就敢要电话了。他的性格是随手写了个号码留给她，然后再次善意一笑，油然自得往楼下走。 路过急诊室的时候差点被人撞上。几个抬担架的可能是太着急了，还差点撞上一个正在咬手指的小女孩，幸亏高顺眼急手快把女孩拽了回来。 抬担架的老兄心有余悸地抱怨：“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不看着呢。” 高顺善意的摆摆手，几个急救人员手忙脚乱的抬着病人走了，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低头看见小女孩正抱着他一条腿抹鼻涕，心里一阵哭笑不得，小孩子大概只有三五岁的样子。大大的眼睛眼泪汪汪的，让高顺也忍不住一阵心疼，抱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找张纸巾给她擦擦。看她一身小公主打扮。不象是穷人家的孩子，应该是跟父母走散了。 再看看笔挺地西装裤子上都是鼻涕眼泪，这倒是真冤枉了，以高顺的性格也就是擦擦就算了，以他的性格也当然不会跟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较真。 他也不是什么哄孩子地材料，眼看小女孩正在可怜兮兮的咬手指，职业本能想把她胖忽忽的小手拽开，咬手指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刚拽开一点小女孩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还把堂堂高医生吓了一跳。 哭的高顺摇头苦笑，心里大骂她父母也太荒唐了，这么小的孩子都能让她走丢了。哭声惊动了旁边护士值班室的人，一个窈窕的身影探头出来看了一眼，无巧不巧的正是那位小楠助理。 美女助理看看高顺讶然地问：“高先生还没走啊，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高顺报以无奈苦笑，美女助理反应过来呵呵一笑，很自然的赶过来帮忙，她哄孩子的本事可就高明多了，做了几个鬼脸发出几个怪声，小孩很快就收起眼泪咯咯的笑。看地高顺心里叫绝，对她的印象也一时改变了不少。 就好象张洁的性格，一个懂得哄孩子的美女，心肠总不会坏到哪里去。几秒钟后，高顺直觉摸上小孩子光洁的额头。有点低烧让他皱起眉头。 而美女助理还一如所知，好心的建议：“高先生有事就先忙吧，我把她带到护士值班室呆一会，然后等她父母找过来。” 高顺无所谓的摇头，手头没有听诊设备，只好捏上胖呼呼的小手号了个脉，在脉象跟现代医学之间的理解上，他无疑有很独特的见解。脉象很不明显地有一点虚浮， 中指下意识的一弹，很敏锐的感觉出来。 小楠护士讶然看了看他：“你……” -- 高顺善意的点头问她：“能帮我找个听诊器吗？” 王小楠很意外的口气：“找个听诊器是没问题，但是……” 高顺心说没什么但是可是的，欣然站了起来牵上小女孩小手，等着她找听诊器来。 小楠护士看了看他冷酷的帅脸不象是开玩笑，最后还是妥协了：“好吧，你到护士室等一会吧，我去借听诊器。” 高顺心说这才对嘛，收起冷脸报以随和一笑，美女护士有点招架不住的俏脸一红，头低低的小跑步前面带路。护士值班室里面大部分是女孩子，也有几个年轻男医生，上班时间泡在这里的，多半是醉瓮之意不在酒的。高顺很理解的在心里面失笑，有美女的地方就会有男性追求者，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起码有两位年轻帅哥，很明显是冲着小楠护士来的，竖起耳朵警觉的盯紧高顺，不知道这个老帅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女的可就放肆多了，看了看高顺手里牵的小女孩，呵呵娇笑着开玩笑：“呀，咱们小楠什么时候，偷着生出这么大的女儿啊，这位酷哥该不是孩子的父亲吧？” 高顺听的哭笑不得，王小楠俏脸又是一红反驳她们：“都瞎说什么呢，大白天的你们发什么花痴，这是……南方来的高医生，看看你们再敢瞎说。” 高顺感受到年轻女孩子那种青春活力，很自然的潇洒一笑，说不出来的潇洒从容里面又有几分傲气，多少还带着点本性里面的冷，不俗的卖相很快就让小护士们大感满意，嘻嘻哈哈的讨论起来。 小楠护士先是一副被气坏了的样子，娇俏的一跺脚，又回过身来对着高顺甜笑：“高先生不用理他们，随便坐吧。 高顺牵着小女孩轻松点头，随手拽过张椅子坐下，看着王小楠窈窕的背影怯生生的推门走出去。女性当事人一走，这几位可就更没大没小了，有偷笑的有故意咳嗽的。 一个脸蛋圆圆的护士似乎很欣赏高医生的风度，大感兴趣的问：“高先生跟我们小楠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别说我们没提醒你啊，没房没车可娶不到我们小楠。” 高顺倒还开的起玩笑，其他两位追求者可就有点尴尬了，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两个男人很快针对他结成统一阵线。 其中一个试探着问：“高先生也是医生，哪一科的什么职称啊，看你的年纪应该是个助理吧。” 高顺还没想到怎么回答，去借听诊器的美女护士已经回来了，不假辞色的娇哼一声：“人家高医生可不象你们，人家是外科专家主任医师，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毕业的高才生。你们两个不用上班吗？” 在场的人都被高医生吓人的头衔吓了一跳，脑袋上同时亮起问号，真的假的啊，这么年轻就干上主任医师了，吓唬人的吧。很快有人把美女护士拉到旁边，还压低声音小声嘀咕起来。 高顺心里又是一阵好笑，估计是在劝她，别让骗子给骗了吧。他倒是挺无所谓的，很自然的拿起听诊器放到小女孩胸口仔细的听，在场的人看着他奇怪的行为同时安静下来，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听了几声高顺脸色一沉严肃下来，心室收缩期很明显的杂音，伴随有中度心率不齐，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先心病，极有可能是先天性主动脉狭窄。抬头看看小女孩无辜的小脸，更无辜的大眼睛，习惯性的硬起心肠让自己保持冷静，几十秒钟过后判断更精确了，主动脉瓣区三级收缩期杂音，病情可大可小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诊。 带着冷酷十足的表情收起听诊器，值班室互相看看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陌生人跑到这么大的医院来玩听诊器，这个人不是疯了就是来找茬的。要不是看在美女小楠护士的面子上，估计早就有人叫保安了吧。 小楠护士也同样一呆，然后不以为意的小心问道：“高……医生，这孩子怎么了。” 高顺收起冷脸无奈的笑笑：“尽快找到她的父母吧。” 第五章 奇妙缘分 直到了中午也没人来找孩子，所有人都明白了，估计故意仍在医院的，护士值班室里面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来。 还是有心肠好的，捏捏孩子小手不忍的骂：“这当父母的可真够狠啊，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能狠的下心。” 只有高顺心里明白，怕是一生下来就有缺陷，年轻的父母无力承担昂贵的手术费用吧，又或者根本就是治不了的绝症。整个值班室的人都在好奇的看他，而高顺似乎一无所知，仍旧在思考一些重要问题。 终于有人忍不住咳嗽一声，好奇问道：“那个什么……高医生，查出什么来了，要不送去做几个详细检查吧。” 小楠护士也很赞同的点点头：“检查费用我先垫上吧。” 也有人精明点的很不赞同他们的做法：“我看咱们还是别找麻烦了，先找到她父母再说吧，这种事情躲还躲不开呢，沾到身上就是……呵呵。” 高顺被惊醒过来轻松一笑，心知肚明别人想说什么，沾到身上就是大麻烦吧。以他的性格，让他仍下一个很可能患有严重先心病的三岁儿童不管不问，他自问没这份狠心也做不到。 洒然一笑牵上小女孩肉呼呼的小手，一个酷帅的大男人牵着个可爱的小女孩，画面倒是挺协调的。小孩子似乎也是混熟了，不哭不闹的跟着他走，高顺的想法还是先带她去确诊一下，估计病情严重程度做下一步打算，他的职业嗅觉自然是很敏锐的。小丫头病地可真不轻。 收起笑脸恢复一贯冷淡的表情，唯一面对王小楠的时候才善意一笑，这年头少有心肠这么好的美少女了，让他很自然的产生好感。 小楠护士报以轻松的甜笑，然后嘱咐他：“你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孩子也不方便，中午之前要找我的话，我一般还会在这里。” 高顺潇洒一笑，昂然牵着小女孩出门去了。 身后隐约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小楠。你可千万别犯傻，我怎么觉得这人不靠谱呢。” 旁边还有人帮腔：“就是，这年头骗术越来越高明了，你就是人太好了太容易骗了，我绝对怀疑这个人，是利用你地同情心骗钱的……” 高顺再次听的啼笑皆非，真心的佩服这几位护士小姐丰富的想象力。 做完几个检查也就到了下午，高顺稍一犹豫。把孩子抱起来往饭店走，刚坐下来点了两客快餐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刚认识的美女护士打来的。 小楠护士语气稍微有点着急：“你们在哪呢，不是说好了做完检查回来找我地嘛。” 高顺随口反问一句：“你不怕我是骗子？” 对方听的一呆。很快呵呵娇笑一声：“我有什么好骗的啊，人长的丑又没钱。” 高顺为之哑然失笑，心说你这样地要是还算丑的，那满大街的女同志都应该叫恐龙了吧。随口告诉她在哪家饭店，对她的观感又加分不少，缘分这两个字还真是挺奇妙的。有时候人跟人之间的缘分，也就是这么半天一天的时间。 几分钟后，换下护士服换上平常打扮的王小楠朝这边招手，换下护士服的美女护士反倒甜美了不少。完全就是一个甜姐儿。甜美少女习惯性地压着裙角在对面坐下，忍不住伸手在小女孩粉嫩的圆脸上轻捏一把，可见母性果然是女人的天性，不分大小一旦泛滥开了，多半就是现在这样了。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人不算多，让两个人可以安静的聊上一会。高顺还是一副潇洒从容很酷帅的表情。小楠护士很明显感受到他平和的心境，不知不觉地受到影响，整个人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差不多快吃饱的时候，还是王小楠忍不住先问：“打算把她怎么办，要不要给民政局或者派出所打个电话什么的。” 高顺想了一想轻松的点头同意了，这也是正常的手续。 美女护士似乎是在犹豫，看着小女孩无辜的小脸，犹豫了半天才咬牙建议：“实在找不到她父母的话，就让她跟着我吧，反正我一个人也没什么经济压力。” 连高顺这么冷酷的一个人。也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句，一个单身女孩子能 魄力做这种决定，光是能说出这种话来，就足够让人 他当然不会让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一个人去承担这么重的责任，很随和地轻一点头：“这几天还是跟着我吧。” 王小楠看着他毫不担心的样子，大为惊奇的问：“你就这么带个孩子回家，你不怕你老婆翻脸呀，你应该结婚了吧？” 高顺心里好笑心说张洁吗，她怕是心疼还来不及呢。他的性格是油然自得轻一点头，意思是没结婚也差不多了。美女护士总算还不至于表现的太明显，呆了一呆然后低下头去吃自己的饭，稍微有点失落是难免的。 下午两点，检查结果拿到手里，高顺拿着心脏超声图再次皱起眉头。 旁边王小楠正在跟她的同事道谢：“麻烦你了马医生，这孩子的病……怎么样了？” 美女当前，马医生很给面子的笑笑：“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可惜了这么漂亮个小女孩，先心病，重度肺动脉高压，二尖瓣轻度关闭不全，我的建议是马上联系她的父母，尽快入院手术治疗。” 高顺没什么表情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在心里面不以为然，这位马医生也是只知其一，站在高顺的高度来看这张片子，瓣膜形态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常，同时左心不明显扩大，这才是真正致命的绝症。脉动脉高压可以缓解，二尖瓣关闭有问题可以修补，真正难办的是左心先天性肥大，才三岁就已经开始异常，以小孩子惊人的发育速度来说，用不着几年就会造成严重的动脉狭窄，那可真是没救了。 当然水平有高低，他的眼神自然是很锐利的，他能看到的异常，说出去别人也未必肯信。他的性格也懒的解释，想了一想还是先安排住院吧，先把近在眼前的肺动脉高压给缓解了。到住院部交钱的时候，美女护士还想发挥自己的影响力让人家少收一点。被高顺好心的轻轻拽开，掏出信用卡来结帐，忙活了好半天才安排到一个四人病房。 -- 吃饱喝足的小女孩打了个哈欠，不哭不闹的居然睡了，两个人相视一笑，轻手轻脚出了病房。 走廊上面王小楠再次把责任大包大揽下来：“一会民政局来人，我会把情况说给他们听。这钱让你花的，我总觉得不太合适。” 高顺无所谓的潇洒一笑，既然碰上了那也没有办法，他高某人自问谈不上伟大，人道主义精神他多少懂得一点。倒是这位甜美的少女让他大大的惊讶了，少有心肠这么好的年轻女孩子还不怕惹麻烦，难怪在别人眼里她属于好骗的那类人。 高顺还是很欣赏她的，虽然说好人未必有好报，他的作风是凡事求个心安理得，仅此而已，至于功德浮屠之类的东西，以他的性格多半会一笑置之。 王小楠似乎也想开了，再次甜笑：“那好吧，你出钱我出力，这几天孩子就交给我了。” 一句话说完还煞有其事的伸出小手，高顺洒然一笑伸出大手跟她握上，还煞有其事的摇了几下。无意间看到手表上的时间，才发现已经下午三点了，这才想起来下午四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忙了半天差点忘了，现在赶回家肯定是来不及了。 王小楠看着他凛然色变的样子，很自然的担心问道：“你没什么事情吧？” 高顺报以无奈苦笑：“你们这里，有没有能上网的地方？” 三翻两次的麻烦一个年轻女孩，以高大医生万事不求人的性格来说，也算是很难得了，只不过是事情赶到这里他也没什么办法。 王小楠长出一口气轻松下来：“有啊，我的办公电脑就能上网。” 高顺心叫惭愧，难得歉意一笑：“不会耽误你工作吧。” 美女护士兼副院长助理，再次报以青春少女特有的甜笑：“不会啦，周三下午领导都在开会，这个时间我是最闲的。” 高顺想想也是，她就等于是半个秘书，薪水应该不会太高，不过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能有这么一份稳定的工作，也算是很不错了。 第六章 美女甜心 医院里捡了一个患有绝症的小女孩，然后自己掏钱让最重要的是，这个酷帅的男人还一副油然自得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现在这个男人还歉意的跟自己借电脑。小楠护士可能真的要掐一把大腿，试试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看着眼前酷帅的男人，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这个男人已经结婚了。 美女护士似乎对高顺的私事比较感兴趣，再次睁大眼睛好奇的问：“你一下子拿出好几千块，你老婆真的不会跟你翻脸啊？你这样的人现在可真少见了。” 高顺报以轻松一笑，不愿意再跟她讨论钱的问题，电脑打开的时候屏幕上出现一张大大的背景照片，用的是小楠护士本人的沙龙照，做了艺术造型的少女漂亮的一塌糊涂，但是在高顺看来，还是觉得她本人比较甜美一点。 王小楠看见自己的大幅照片背景，很快就不自然起来，还觉得不太好意思的解释：“我的电脑平时只有我自己用……要不你把背景换了吧。” 高顺会心一笑接受了她的建议，随手把背景换成了蓝天白云，这才让她舒服了点。下好了国际版的msn，去。 美女护士顽皮的吐舌头：“装吧，用完了记得删除，被院长知道我装聊天软件，可是要罚钱的。” 美丽少女笑起来甜甜的样子，让高顺很自然想起一首歌叫睫毛弯弯，还真是挺适合她的。等他进入官方会议大厅的时候，只看了一眼会场画面。电脑就痛苦地要当机了，高顺倒是也真习惯了，前几年条件差的时候更麻烦，只能用笔记本通过卫星信号接入，那个速度更是痛苦。 这种国际性组织最大的问题在于，除了委员会以外的所有成员，都是来自世界各国的志愿者，协调起来麻烦多多。除了重大任务之前要去一次总部。瑞士这地方高顺也只不过去三两回。 会议大厅的功能倒是挺先进的，高顺一到他的名字马上就亮了起来，他地名字排在右手边第七行，也算是很靠前的位置了。很快有使用各国语言的人跟他打招呼，高顺随手回应几句，旁边看热闹的小楠护士已经看的目瞪口呆，被会议室那种烦乱程度吓了一跳。 美女护士看看会议大厅上方很明显的红十字标记，红十字旁边还有红新月。愕然之下娇呼一声：“这个是网络会议吧，红十字会？” 高顺也没打算跟她遮掩什么，转过头来潇洒一笑，然后纠正她：“国际红十字会。” 至于别的国家的所谓红十字会。是不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地，又或者是一副什么德行，大家早就心照不宣了吧。 王小楠似乎有点转不过弯来，愕然又问：“这些都是外国人？” 高顺心里好笑轻一点头，不是外国人还是外星啊，这话问的多新鲜啊。他到的算晚的了，很快有人打出几句“注意了”“安静”之类地话，代表会议正式开始。一连串鲜红的英文冒了出来，会前例行公事的红十字会宪章。日内瓦公约，恐怕很多人不太清楚，国际红十字会之所以跟战争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完全是因为该组织成员，有负责监督执行日内瓦公约的责任。 不然怎么叫国际法人，以高顺的职位来说。他甚至有权对战争中，违反日内瓦公约的任何一国，通过国际舆论施加政治压力。会议过程很紧凑，很快轮到提名阶段，委员会成员有牧师有修女，当然还有医生，高顺的名字出现在第十位左右，大红字的名字还有国籍，以及鲜艳地国旗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 旁边王小楠再次看的哑口无言，小声念出高顺的拼音然后看看后面的国旗。忘情之下大惊小怪起来：“高顺不就是你，一级……后面这个英文单词是什么意思啊？” 毕竟不是英文系毕业的，这么生僻的单字她不认识也很正常。 高顺随手跟皮特医生们聊上几句，然后回过头来随和地解释：“意思是观察员。” 美女护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想了一想，然后终于明白了：“这是个职务吧，联合国……一级观察员？” 看她一副快要惊掉下巴的样子，高顺欣然把手指放到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 你这么一惊一乍的再让外面的人听见了，还以为咱们病呢。小楠护士惊的呆了好半天，才下意识的拍拍胸脯让自己平静下来。 楞了一会才凑过来压低声音又问：“我的天，你该不会是联合国的官员吧。” -- 高顺报以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王小楠这时候满脑子地问号，忍不住再问：“可是你的履历上没写啊……你该不会是国际特务吧？” 一句话问完了她还不自觉的往周围看看，门外嘈杂的脚步声让她安心了一点，尽管是这样，好心肠的美女护士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被眼前这个冷酷男人神秘的来历，惊的有点心里发麻。 高顺顿时哭笑不得，国际特务这名词还真是挺新鲜的。履历上确实没写这一段，要真是把他各种长长的头衔都写上去，哪家医院敢用他啊，恐怕又得让人当成恐龙那样围观，不信看看王小楠一惊一乍的反应就知道了。 很快有委员会的人来征求他本人的意见，有没有兴趣竞选驻联合国观察员的职位，高顺当然不会拒绝，很痛快的回答同意。这就是他今天必须准时参加会议的最重要原因了，过时不出席人家可就当他弃权了。 再往下就轮到讨论和投票阶段，跟他这个侯选人可就没有多大关系了，换句话说就等着听信儿就行了。 高顺拍拍手想要关电脑，被旁边王小楠伸手拦住了：“别关啊，我还想多看会呢，我的英语水平不行，他们在讨论什么呢，我只能看懂一小半。” 高顺看看手表下午快五点了，好心的提醒她：“你们领导快开完会了。” 王小楠也吓了一跳，犹豫了好半天，还是抵挡不住眼前充满神秘感的诱惑，焦急的催促他：“没关系的，我们领导开完会一般不会回办公室。你快说吧，这么大的国际性组织，你是怎么混进去的，没听说过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人物啊。” 高顺再次心里好笑，混这个字眼用的好象不太得体吧，堂堂高医生怎么是混进去的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无奈的摊手，意思是要怎么办你才信吧。 美女护士明显已经从最初的震撼里平复了不少，再次俏皮的甜笑：“我不信这些都是外国人，能让我跟他们说几句话吗。” 高顺随手把键盘推给她，想说什么随便。他这么大方连王小楠也吓了一跳，皱起好看的眉头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用英文打出去一句“哈喽”。网络有延迟，过了几秒钟，大红字体才出现在会议大厅的正中间。 又过了几秒钟，马上就有几十条信息铺天盖地的回了过来，大部分是打招呼的，小部分是问他有什么麻烦的，一向低调保持沉默的中国高居然说话了，多新鲜啊。高顺心里又是一阵好笑，美女护士吓了一跳尴尬的收手，不敢再胡说八道下去。 正好下班铃响了，高顺欣然退出会议大厅，然后删掉聊天软件，还不忘把背景换回她的大幅玉照。王小楠睁大眼睛看着他麻利的动作，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起来，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眼前发生的一切。 直到高顺欣然站了起来，她才茫然问道：“你真的是国际官员啊？” 高顺收起笑脸轻一点头：“也是外科医生。” 惊奇的美女护士还想再问的时候，被外面走进来的顶头上司给打断了，开完会的刘副院长匆忙的走进来，看见高顺的时候楞了一下，一副很意外的样子。紧接着又看看旁边的美女小助理，院长大人可就不太乐意了。 板着个脸语气很不善：“你怎么还在这里，还有你，怎么随便让人进我办公室，再有下次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小楠吓的小脸发白，高顺无奈的摊手投降，在这里您老兄最大，兄弟我惹不起你总行了吧。 院长大人突然想起什么事情，脸上似乎好看了点，闷哼一声继续问：“听说今天下午，医院收治了一名被父母遗弃的先心病儿童，你就是那个出钱的人？”高顺昂然点头，意识是然也，院长大人有何指教。 第七章 低调低调 副院长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脸上似乎没那么凶了，语一点：“民政局的来过了，他们的意思是先送去孤儿院。现在有你出钱就好办多了……呃，如果你觉得负担起来有困难，我们医院也愿意减免一些费用。” 高顺油然看着他轻松一笑，一天下来总算听见个好消息了，这位老兄总算说了句人话，还不至于无药可救。 院长大人一句话说完，不耐烦的看手表：“没什么事的话就请便吧，如果你还想应聘的话，明天记得带着证明材料过来。” 旁边美女助理冲着他直使眼色，眼看院长要走了她急了，冲动之下娇呼出声：“院长，你必须录用高医生，他……” 高顺呵呵一笑打断她话，随便打了个招呼然后拽着心急火燎的女护士往外面走，让她把真话说出来可就没什么意思了，拽着她一路走到大门口才松手。 美女护士不忿的甩开他，很不理解的样子娇声抱怨：“你这个人，你把大官的身份亮出来吓吓他啊，看他还敢不敢看不起人。” 高顺突然一阵很古怪的感觉，似乎小楠护士跟他说话的口气，就好象在跟认识很多年的老朋友说话。 嘴角一扬反问她：“然后呢？” 王小楠下意识的回答：“然后他就会聘用你啊……” 话说到一半她自己接不下去了，真要把身份挑明了，谁敢用使唤这么大牌的外科医生啊。高顺大感有趣的看着她，心说你自己也想明白了吧。有时候做人低调一点，会替你自己免除很多烦恼。 陆续有下班的医生护士往门口走，认识她地人还真不少，不停的有人来打招呼。男的难掩满眼的妒忌，很明显追求小楠护士的人不在少数，这时候被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给抢先一步，大部分人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女的可就八卦多了，不分场合乱开玩笑：“小楠啊。你男朋友？挺帅地嘛。” 还有知情的大聊特聊：“哎呀你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因为一个小女孩认识的，别看人家年轻可是个款爷，几千块的住院费，眼睛都不眨就仍出来了……” 等到大队人走光了，王小楠才知道害羞，不好意思的替自己的同事道歉：“你别介意，她们平时就这样。开玩笑开习惯了。” 高顺也跟她胡混一整天了，想想事情都办完了也该走了，善意的一笑跟她握了手，也就该告辞了。 王小楠任由小手让他握着。再次露出标志性的甜笑：“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高顺毫不犹豫地轻一点头，美女护士又是一笑，然后煞有其事的压低声音：“我这个人口风可是很严的，你的秘密我会帮你保守，相信我吧。” 欣然松开她小手转身走人，走出几步对方还不忘好心地提醒他：“喂你明天别忘了，让你原来的单位给你开个工作证明什么的再来。” 高顺心里好笑，无所谓的摆摆手坐车回家。 晚上七点，高顺新家。 高顺放下电脑前面的工作。随口回头提了一句：“我今天在医院捡了个小女孩。” 张洁从厨房探出半身，讶然问道：“那你怎么没带回家，捡哪去了啊。” 高顺想起小丫头小圆脸大眼睛，忍不住微微一笑解释一句：“是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我安排住院了。” 张洁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走到他面前。踮着脚尖轻吻他一下：“让你说的这么可怜，你有把握治好她吗。” 高顺享受着香软红唇轻轻一触的美妙滋味，想了一想不愿意做肯定的答复，他宁愿承认机会是一半一半，毕竟心脏外科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地学科之一。当然站在医生的角度去想，他会尽力。 张洁理解的岔开话题：“面试的顺利吗，咱们高医生应该很快又要变成大忙人了。” 高顺想起面试的经过忍不住心里好笑，搂上她柔嫩的细腰轻捏了几下，才把整个过程简单地说给她听。 说到一半张洁已经笑的花枝乱颤，很辛苦的抹眼泪：“人家谢医生一片好意要给你推荐过去。你还不用，现在让人当骗子了吧，呵呵，太好笑了， 大医生也让人家给打击了，自恋的大男人啊。” 高顺气的闷哼一声，示威性的手往下滑，警告性质的放在她柔软的俏臀上。 张洁俏脸一红勉强止住笑意：“好了不笑了，再笑有人要恼羞成怒了。” 高顺看着她媚态十足的样子，忍不住动手动脚的同时，怀疑问道：“你好象一点都不怕我失业？” 张洁吃吃媚笑还真是一点都不害怕：“你失业了我养你啊，卖车地钱还剩下很多呢。” 高顺当然不用她教，胡乱扯下围裙抱她上床，最亲密的状态下，身下张洁紧闭着眼睛似乎不堪索取，高顺强迫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心里一阵强烈的满足感，做人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挺不容易了。 要真是一日三餐都有问题，他也未必能活的这么潇洒。 激情过后浑身舒畅的坐到电脑前面，小雯不在家他就放松多了，任由自己标枪一样笔直的强壮身体暴露在空气里。同样满足的张洁脸上潮红未散，懒洋洋的抱着被子看着他背影，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媚眼突然就水汪汪的，难以形容的惊人媚态，出得厅堂下的厨房，在床上又柔媚的要死，也难怪高顺会这么迷恋她。 也可以理解之前陈芸的疯狂举动，这个年纪的女人一旦碰上了真正喜欢的男人，那就是很直接的需求了。 张大美女懒洋洋的腻着声音招呼男友：“都这么晚了咱们睡觉吧。” -- 高顺回过头来轻笑一声：“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在求饶，这么快就忘了。” 张洁大窘之下娇声不依：“高顺你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身边少了你睡不好嘛。” 情侣之间关起门来，多半也就是这样了，说什么荒唐话都不算过分，高顺心软之下宠爱的爬上床把她搂紧，又累又困的张大美女很快熟睡过去，这才重新坐回电脑前面。也可能是休息了一段时间，让他精力格外的旺盛，真想在手术台边站上几个小时，以此发泄过盛的精力。 有人说从古到今，能成就大事的都是精力过盛的人，这话也没有什么科学依据。晚上十一点多还没有丝毫困意，在好友里赫然发现李静也在，欣然之下随手打了个招呼。 李静似乎很匆忙的回了一句：“房子今天卖掉了，我觉得卖的便宜了真可惜，明天我给你打到银行卡上吧。” 高顺无所谓的回了一句：“先放在你那吧。” 李静吓了一跳：“那可不行，这么多钱放在我这，连睡觉都不安稳了。” 高顺几乎可以想象到她斯文秀气的小脸，现在应该是一副很认真的可爱样子，会心一笑不再纠缠。 心里一动打开红十字会国际委员会官方论坛，除了专业信息还有几条热门评论，其中有一篇明显是出自好友皮特的手笔，很美国式的标题“你为这个世界做过什么”。看了几眼心里叫妙，这篇文章妙就妙在没有一句坏话，却处处针对想要抢班夺权的一些委员会新贵，质问他们为这个世界做过什么。 文章最后一句倒是显得有点揶揄的味道：阿富汗，伊拉克，还是黎巴嫩，你们选择一个吧。言外之意想进入权力核心你们还嫩着呢，先去战场转一圈回来才有资格说话。口气里也不无为中国高大叫委屈的味道。 一篇文章就把反对者揶揄的哑口无言，红十字会国际委员会有七大职能，其中人道主义医疗援助也算是最重要的职能之一了，没体验过战火的人确实是难以服众。皮特医生虽然有点得理不饶人的味道，却符合美国人一贯的霸道作风。 高顺的性格是看过几眼就付之一笑，随手放在旁边，实在懒的参与这种无意义的口水战。反正是有权力的地方总会有黑暗面，委员会里也并非一潭清水，就好象西方人习惯性的丑化中国人，红十字会成员里难免也会有这种人。 他的性格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真惹到他头上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还在这么多年下来，也没几个人敢招惹他的。 第八章 人情滋味 手点开另一张热帖，署名是个很陌生的名字，一个来国的外科医生，明显是在跟皮特打对台，指桑骂槐的攻击现在的某些高级官员毫无半点进取心。针对的目标明显是大半年没出过任务的中国高，暗指他靠着以前的资历吃老本。 下面已经惹出了无数老资格的资深会员，语气很一致的指责他，没有资格这样去污蔑一个，长期出入火线战场的老牌功勋医生。还有人警告他不要试图煽风点火。高顺同样是随便看了几眼就仍到一边，在他看来关心这种事情无疑是庸人自扰。在这种对其成员毫无约束力的组织里，谁的朋友多谁的影响力广泛，那么就让谁来做官吧。 第二天上午，明珠医院，一楼急诊室外护士值班室。 小楠护士眼巴巴的看着高顺问道：“证明材料带来了吗？” 高顺听的一呆然后摇头，事情一多倒把这么件事情给忘了。 王小楠还真是挺用心的，也不埋怨他，想了一想做出轻松的样子：“没关系还有办法，资料室有传真机，让你原来的单位把证明材料传过来就行。” 旁边几个护士偷偷摸摸互相使几个眼色，暧昧的味道很明显了，以前也没见过小楠护士对哪个男人这么热心过啊。 高顺也心叫惭愧，随手从口袋里拿出几本证件递给她：“这些行吗。” 红皮的刚回国的时候换到的医师资格证书，用国际通用地医师资格证书换来的国内的证书，倒也免除了考试之类的麻烦，到主管部门申请一下核实一下。一般就在短时间内换发了，后来又在郊区医院晋升过一回技术职称。 绿皮的证件上面一连串国际通用英文，看的美女护士发起呆来，被上面一连串生僻的单词搞的发蒙。 呆了几秒钟，手上地证件很快被她的同事朋友们一把抢了过去，还嘻嘻哈哈的开玩笑：“什么东西啊还当宝贝了，该不是结婚证吧，咱们小楠该不会也要玩闪婚了吧。” “我看象房产证。快看看产权归谁，要是送给咱们小楠就嫁了！” 王小楠俏脸一红无力反驳，高顺也一阵啼笑皆非，也是这么多年轻女孩子凑到一起，不给你来个上房揭瓦就不错了。 抢到证件的先拿过红皮的看了几眼，很快就大惊小怪的叫道：“呀，你们都来看看，他还真没吹牛。还真是个主任医师呢。” 整个房间的人都好奇的凑了过去，看看上面地照片再对照高顺本人，很惊奇的赞叹：“七九年出生的，周岁才刚满二十九啊。这是怎么考出来的？” 还有一位专家级地，仔细的鉴定过后，很肯定的点头：“证件是真的，八个月前发的。” 亲眼见到这么年轻的主任医师，让整间值班室一下子轰动起来，不然怎么说好奇是女人的天性呢。在场的都不是外行，当然知道要考出个主任医师资格到底有多难，多少人当了一辈子医生还是个副主任职称，他正式晋升主任医师。还是当初在郊区医院的时候。心里一阵好笑地时候，另一本绿皮证件也被人研究起来。 一个鹅蛋脸的护士看了几眼，然后不满的抱怨：“怎么写的还是洋文呢，谁英语好的来翻译下，这上面写的什么呢。” 其他人再次好奇地凑过来，还真有学历高的英文好的。小声的念：“美国国家医学会，荣誉……理事？” 几个不信的一起嘘他：“你翻译些什么东西啊，吓唬谁呢。” 英文好的那位大叫委屈：“说我翻译的不对，那你们去查字典啊。” 还真好事的找电脑找在线翻译软件，翻译出来的结果又把这几位吓了一跳，还真是这么个意思，一点也假不了。高顺也并非存心想吓唬人的，昨天晚上在家翻来翻去，也就这么两本证件对应聘有点帮助，早上出门地时候就随手带过来了。 潇潇洒洒伸出手去。随和一笑：“我可以拿回来吗？” 几个年轻的护士已经笑不出来了，下意识的把证件递还给他，怎么看笑的都有点尴尬。当护士的面对一位来头这么大的医生，难免会有一点害怕，确切的说是本能的尊敬吧。表情最正常的还是小楠护士，昨天那么惊人的事情都经历过了，现在这么点惊吓，对她来说小意思而已。 很微 情让美女护士也跟着骄傲起来，挺直娇躯呵呵一笑：定行了，来吧，我带你去见我们院长。” 高顺很随和的轻一点头，好使就行，希望别闹出昨天那样的笑话就好。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护士值班室，走出去不远听见值班室里嗡的一声炸了，一群女孩子很热烈的讨论起来，都在讨论这个神秘高医生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上楼梯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美女护士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好奇问道：“我也想问你呢，你在国外真是这么有名的啊？” 高顺昂然点头然后又摇头，要说是有点名气，也仅限于人道主义救援组织这么个***，国际上有名望的华人多了，多半是不肯回来的吧，以他高某人的性格，还做不出不要祖宗这类事情。 刘副院长接过两本证件看了几眼，先是差点惊掉了下巴，然后抬起头来怀疑的问：“你这个太不可信了，我三十岁那年连个副主任还没当上呢。” 高顺无奈的看着他，这个人也太固执了点。 刘副院长又拿起绿色的一本看了几眼，然后瞪起眼睛：“拿洋鬼子的东西吓唬我啊，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假的，还有你的博士学位证书呢。” 高顺心说反正就是不相信我就是了，火气一大当场就拨电话，拨了个越洋电话打回学校，跟秘书小姐解释了几句，查到自己的学籍资料以后，才把电话放到他面前让他来接。 院长大人听了好半天，才开始耍赖：“我听不懂鸟语。” 高顺看着他发起呆来，心里忍不住又好笑，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的时候，外面有人推门进来。 -- 进来一个一身绿色军装的小女孩，俏皮的打个招呼：“刘伯伯是我啊，我是小娴，我来看你来啦。” 一句话说完还朝着高顺挤眉弄眼：“高医生真的在啊，我爸还真是料事如神。” 高顺看看她熟悉的小脸差点喷出口水，换上军校学员装还差点没认出来，进来的是谢希贤的宝贝女儿谢小娴。只不过看看她挤眉弄眼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象是黄鼠狼来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听到她后一句话多半就明白了，是谢大医生派她来说情的，刚好碰到一起了而已。 院长大人看见她可就笑了：“哎呀真是小娴啊，你爸呢，也来了吗？” 谢小娴一边朝高顺偷使眼色，一边大大咧咧的放下背包在椅子上坐下，还夸张的伸懒腰打哈欠：“我爸回北京去了，刚下飞机累死啦，谁给倒杯水来啊。” 小楠护士已经看傻了，下意识的给她倒了杯水，高顺忍不住摇头失笑，又在心里会心一笑，也算是谢大医生有心了，先是自告奋勇要给他推荐过来，现在又派女儿来说情，他高某人的朋友无巧不巧都是些热心人，也不能说都是巧合。 这么快就重新见到性格活泼的大一女生，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顽固的刘副院长等她喘过气来，才惊奇的问：“你刚才叫他高医生，你们认识？” 谢小娴拍了拍可爱的小胸脯，才煞有其事的板起小脸：“看样子你们闹的很不愉快啊，刘伯伯不是我说你，你该配副老花镜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他的来头要是说出来，我保证能吓你一跳。” 以高顺这么冷静的一个人，也忍不住要转过头去，才能忍不住不笑出声来。只有小楠护士想了一想然后下意识的猛点头，说出来确实能吓人一跳。 院长大人还真是让她吓住了，脸上肌肉抽了几下才问：“他是什么来头？” 大一女生俏皮的又伸个懒腰，嘻嘻哈哈笑了起来：“我吓唬你的，我就是个跑腿的，你还是打电话问我爸吧。” 高顺再一次体会到中国特色的办事方式，毕竟人情才是第一位的，生气倒是还不至于，就是有点感触罢了。人生总是充满大大小小的意外，要都是按照剧情编排的发展，反倒无趣了很多。 抬头又看见一身学员军装的大一女生，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简直太有欺骗性了，配合上那张可人的小脸，完全就是个绝对无害的乖宝宝，心里再一次忍不住失笑连连。 第九章 火眼金睛 分钟后，在谢希贤客套的谦虚声里，免提办公电话挂 院长大人态度已经完全改观，很谦虚的感慨：“前几天才听说，谢医生完成一例国际领先水平的心脏移植手术，原来高医生也是主刀之一，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失敬了。” 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就这么没头没脑的找上门来，确实是莽撞了点，换谁都得怀疑，轻松问道：“下星期，我可以上班了吧。” 院长大人毫无犹豫的拍桌子：“既然是谢医生推荐的人，我做主了，高医生下午就可以上班。” 旁边大一女生突然站起来，很不忿的打抱不平：“什么叫主刀之一啊，根本就是高医生一个人完成的，我爸他们就是个摆设。” 小女孩说话没轻没重的，被院长大人板起脸来打断了：“小孩子瞎说什么，好了快回学校去吧，我跟高医生还有点事情要谈。” 长辈真生气了她也就不敢闹了，虽然不忿也只有抗起大背包走人，这么干瘦的一个人抗着这么大的背包，还真怕她下楼梯摔着了。 几秒钟后高顺收到个短信，谢小娴发过来的：你可是欠我个人情哈。 高顺心里一阵好笑，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非得发短信这么麻烦，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果然都是爱闹的。 陈院长似乎识破了他跟小侄女之间的玩笑，干咳一声小心的问：“委屈高医生先到外科当个副主任吧，高医生觉得怎样？” 高顺欣然一点头，这也是应该的。一个副主任他也不觉得委屈。 小楠护士主动站出来笑笑：“我带高医生去见见外科的同事吧。” 高顺看着她发自真心地甜笑，油然自得随口答应一声，女孩子最重要心地善良，光有个漂亮的外表可就让人反胃了。 上午十点，明珠医院外科。 有四个人正在忙乱的找东西，看见小楠护士进门的时候眼前一亮，年轻点的热情的打招呼：“这不是咱们伟大的小楠院花吗，王大助理怎么有空来我们外科啊。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 一副甘愿为美女鞠躬尽瘁的味道。 王小楠也有她地一套，不以为意的呵呵一笑：“是惠姐不在这里，你皮痒了是吧。” 对方吓了一跳哈哈的干笑，也有老成点的发现她身后的高顺，好奇问道：“这位先生是？” 王小腩报以骄傲的甜笑：“这位是新来的高医生，陈院长刚刚录用的副主任。” 几个人最大不过才是个主治医师，副主任那就是他们地顶头上司了，吓了一跳一起过来打招呼。 高顺报以随和一笑。然后很快转入主题：“二病房三床的病人是谁负责的。” 一个主治医师呆了一呆下意识的回答：“就是那个有先心病地小女孩吧，我负责的。” 高顺再次随和的轻一点头：“换我来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对方不敢怠慢匆忙把病历找给他，然后垂手站在旁边不敢说话。估计是新来这位高副主任刚来就投入工作的作风。把他给吓到了吧。高顺随手拿起病历往病房里走，他也不是存心让人难堪，完全是他的职业习惯，不愿意浪费确诊时间。 身后几个人小声的讨论：“这位高副主任……作风也太那个了吧。” 很快有人小声的提醒他：“你小声点，新官上任三把火嘛，一来就当副主任能没点关系吗，指不定多大的后台呢，你我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刚刚走出门口地高顺和王小楠，同时听见身后议论的声音。 王小楠似乎有点尴尬。想要解释：“他们没有别的意思……你该不会误会吧。” 高顺难得这么欣赏一个年轻女孩子，很随和的摇头，美女护士这才放下心来，再次报以标志性的甜笑。 十点十分，二号病房。 高顺随手把不知所云的床头卡撕了下来，想了一想。决定重新做超声心动图检查，因为复杂先天性心脏病地诊断，绝对是一项非常非常困难的工作。小楠护士几乎成了高医生的私人助理，逢人就介绍高医生的新职务，也替他免除了不少烦恼。 助理去拿仪器的时候，好心的美女护士蹲到床头，摸着小女孩圆圆的小脸柔声问道：“小 叫什么名字。” 高顺一边写床头卡，一边低头看了一眼，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都是同样的甜美可爱，让他心里也惬意的很。 小女孩对小楠护士明显影响不错。没什么戒心的小声回答：“我叫杨小洁，今年四岁。” 奶声奶气地可爱声音，让周围病床的病人都呵呵的笑，怜悯之心是人类的天性，当然某些狼心狗肺的人除外。一个四十多岁的病人家属正在削苹果，一阵同情心大起把削好的苹果送了过来，让小楠护士喂给她吃。 还有年纪大一点的叹息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就算是孩子有病，可也是亲生骨肉啊，幸亏是遇上好心人了。” 她的意思谁都明白，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下的去手，要不是有心肠好的帮着付医疗费，这孩子饿都饿死了。 旁边有知情的护士趁机解释：“你说的好心人，就是我们小楠，还有这位高……高副主任。” 整间病房的人一起惊叹一声，刚才还有人抱怨住院费太贵，这回也就没人再提了。 很多赞赏的眼神让美女护士脸上一红，慌忙解释：“我只是出力，出钱的是高副主任。” 议论一会，有个二十来岁的男同志咬牙切齿的建议：“我觉得应该把这件事登报，找出这对蛇蝎心肠的父母，让全社会都谴责他们。” -- 这么个建议让很多人猛点头表示同意，对待这种人就应该这么做。刚好便携式的彩超仪器拿过来了，高顺欣然挥了挥手，然后严肃下来，开始分析心动图，看了一会陷入沉思，又突然惊醒过来在纸上随手写几笔，全病房的病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打扰到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副院长也来了，站在身后陪着看了一会，然后试探的问：“左心不明显肥大，室缺大概五厘米，还有这里，会是瓣膜发育异常吗？。” 高顺惊醒过来轻一点头，很欣赏这位陈副院长的高明眼力，这位老兄的眼力很可能比谢希贤还要高明那么一点，让高顺很自然的对他刮目相看。虽然他语气并不怎么肯定，却总归是被他看出来了，成功的发现了一处不明显的瓣膜发育异常现象，那无疑需要很锐利的眼力。之所以诊断起来这么困难，是因为四岁孩子的心脏完全处在发育期，异常还是正常谁也没办法去对比，只能凭经验去判断。 高顺的性格是不愿意做肯定的回答，信手在心动图上点了几下，最后重重的落在肺主动脉血管根部一块很小的阴影上，停留了好一会才放下。护士医生病人都看的一阵茫然，彩超心动图不停的在进行扫描，光是屏幕的变化就已经让人头晕眼花了，这么小一块阴影，恐怕要放大镜才看的清楚了。 只有陈副院长下意识的低头凑近了点，然后惊出一身冷汗，张口结舌的惊呼：“这是病变还是……血管癌？” 高顺难得苦笑点头，在场所有人又是一声叹息，他们是外行也不太清楚，只看见两个医生同时这么说，那应该是假不了的，小孩子命也太苦了点，有严重的先心病还不算，这才四岁就得上血管癌了。 小楠神色一黯，不忍的问：“会不会是血栓之类的，要真是血管癌为什么没有明显症状。” 陈院长抓起小丫头胳膊轻捏了几下，皮肤变形以后缓慢的恢复，让经验丰富的老医生稍微轻松了点：“还得多谢高医生火眼金睛，发现的早，要真出现明显症状可就晚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投向冷酷十足的高医生，高顺仍旧面无表情吩咐一声：“先做心血管检查吧。” 陈院长如梦方醒下意识的一挥手，护士助理簇拥上来把人推走。 半小时后，二病房门外。 陈院长很勉强的笑笑：“虽然是发现的早……老朽能力有限，惭愧惭愧。” 话说的文皱皱的很搞笑，小楠护士却完全失去了取笑他的心情。 反倒是高顺仍旧很平静的拽过纸笔，轻松的点头：“我来吧。” 陈院长和年轻漂亮的美女护士，一起愕然呆看着他，不知道他是真的自信还是在虚张声势。 第十章 一贯作风 午十一点，院长办公室。 陈院长想了半天，很为难的支吾起来：“这个治疗费用可就庞大了，医院方面全额负担的话……肯定有困难。” 高顺很理解的点头，费用方面确实是个大问题，就算是他为人还算慷慨的高医生负担起来，恐怕也绝不会太轻松。 小楠护士也跟着担心起来，大眼睛转转提个建议：“不然咱们通过报社向社会求助吧，别的医院不是早就这么做过吗，效果还挺好。” 陈院长也倾向于这个办法，赞赏的点头：“我觉得可以，这么有价值的新闻，报社也不愿意错过吧，这事还是我出面容易点。” 高顺也不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想了一想提出自己的意见：“通过门户网站效果会不会更好？” 陈院长想了一想兴奋起来：“那就网络报纸一起宣传，一定要把影响力做足做大。” 兴奋了一会冷静下来，问题又来了，影响力做足了倒是容易，万一治不好病再给人耽误了，可就要落下一身的骂名了，搞不好还得落下个招摇撞骗的名声。 陈院长再次为难起来，试探着问：“你跟我说个实话吧，三天内能拿出个治疗方案出来吗，这个病赶早不赶晚……” 高顺带着标志性的冷酷表情，昂然打断他话：“三天后手术，修复室缺同时选择搭桥或支架，并药物抑制肿瘤。” 手术草案早就成竹在胸，他的风格自然是说做就做毫不含糊。 陈院长还被他利索的作风吓了一跳，最后一咬牙答应了：“好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其他领导那里我去商量一下，医院方面尽量配合你。” 高顺很清楚他是怎么个想法，倒不是说他有多伟大，这就等于是个赌注，区区一点医疗费要是能换来轰动效应的社会影响力，这种活广告只有傻子才会拒绝，治不好大不了把责任往他身上一推了事。 也是沾了一点谢希贤地光。在电话里把他夸的天花乱坠，不然人家也未必下的了这个决心。高顺的性格是付之一笑，不管这位陈副院长安的是什么心，只要能把人治好了，他的性格自然是当仁不让，虚名之类的东西他也懒的去管。 在国内医疗***也混了大半年了，他也学乖了不少，不再把人都往好地方面想。 方案订下来就轻松多了。陈院长翻了翻桌子上的资料，突然翻到高顺的绿皮证件，下意识的拿到手里看了几眼，让他显得不怎么自然。刚才走的太匆忙倒是忘记收了，随手被他压在几分病历下面，这时候一不小心翻出来了。 院长大人小心的打开证件翻了几页，被里面的各种大红印章惊的心里发麻，翻了一会才尴尬地问：“高医生的证件收好吧……这本真是美国国家医学会发的？外籍医生应该拿不到这个吧。” 高顺无所谓的收了起来，心里好笑，普通地外籍医生当然拿不到，当然也得分人，如果是在读博士期间拿到的那又不一样了。这种医疗卫生组织里面当然也有别有用心的政客，却绝对不多。 可别忘了高医生其中一个身份，是石油大亨信任的私人医生。 陈院长当然也很识趣不敢追问，看看手表呵呵一笑：“不着急工作，小楠你带高医生各科室转转，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 美女护士表现出年轻人俏皮的一面。很俏皮的甜甜一笑：“高副主任可是领导，您走前面，我怎么敢跟领导没大没小的啊。” 高顺看着她俏皮的甜美的表情心里一阵好笑，微微一笑跟真正地领导道别，然后潇潇洒洒走在前面。小楠护士看着他笔挺的背影忍不住抿嘴一笑，才快走几步跟了上来，以前跟高顺走在一起她还要担心领导找麻烦，现在可就正大光明的多了。 各科室都挺忙的，最闲的还是一楼护士值班室，旁边就是静脉注射室和急诊室。通常没急诊的时候，这地方就成了大小护士闲聊地最佳场所。本来已经跟高顺并肩走在一起了，临进门的时候王小腩不自觉的一阵心虚，不自觉的落在后面。 高顺一进门的时候里面马上就安静下来，这几位上午还敢乱开玩笑，这会工夫可就严 ，就这么大个医院消息传的很快，外科新上任的高副么几个小护士还真是不敢得罪，谁知道他记仇不记仇啊。 尤其是几个年轻女孩子，曾经胡说八道过的那几个，忐忑不安起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高顺倒是还好，随手翻翻桌子上的注射单子，冷酷的外表有一种天生地威严，让笑闹惯了的值班室突然尴尬起来，这倒也不是高顺的本意。 王小楠可就得意多了，有仇报仇的揶揄她们：“贫啊，怎么不贫嘴了。我来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啊，这位是新来的高医生，外科副主任，胸卡下午就能印出来了。” 整个房间的护士们互相看看赶紧赔笑：“高主任好。” “高主任请坐吧，那个谁，跟我去注射室看看，有几个患者点的差不多了。” 高顺也不至于跟一群小女孩生气，只是好笑，想起以前在郊区医院的时候，曾经的王护士长三天两头整顿护士值班室的纪律，现在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在他看来手术台上需要严肃，至于护士值班室嘛，没有工作的时候说说笑笑的也无所谓，只要别把针头留在病人身上就行了。 当然，你要让他跟着嬉皮笑脸的也不太可能。 -- 也有胆子大点的，看看他好象不是真的生气，堆起笑脸试探着问：“高主任这么有风度的人，应该不会记恨的吧。” 高顺也懒的再跟她们纠缠下去，轻松站了起来潇洒一笑，出门往下一个科室去了。他出去了王小楠被人拽住了，一群女孩子再次八卦起来。 隐约听见有人埋怨：“小楠啊你可行了，提前一点口风也不给，见色忘义你可真够意思……” 还有发花痴的嗲声娇呼：“高主任笑起来可真够酷的，比咱们医院那些大公子们可帅的多了。” 高顺嘴角一扬微微一笑，也不等王小腩了，正经下来进了急诊室。 消息传的可真够快的，急诊室也有认识他的，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抬头呵呵笑着招呼：“高主任来了啊，您请坐吧。” 高顺报以随和的一点头，看看几个人正在缝针，针脚还算整齐可以用中规中矩来形容，让他对这家医院又多点了期待。急诊部一般是由新人挑大梁，真招架不住了才会向别的科室求助，有这种水平也算不错了。 身后小楠护士也赶了过来，轻手轻脚的在旁边陪站着，气氛倒也还算安静严谨。 大医院有大医院的工作方法，很快有人探头进来喊了一声：“急诊，救护车一分钟后到，是个工地上干活的被砖头砸伤了。” 急诊室很可能是整间医院最累的科室，一群年轻人手忙脚乱的把手头的病人请进隔壁房间，分出两个人来收拾软床拿急救包，准备酒精棉麻醉针之类的药品，而高顺已经很满意了，跟普通诊室里的平静相比，他更喜欢急诊室里紧张一点的气氛。 王小楠偷偷来拽他衣服，小声的劝：“高主任咱们还是出去吧，一会这里该忙不过来了。” 高顺报以微微一笑，兴起之下随手摘下墙上一条新的口罩，挽挽袖子欣然一笑：“去给我找双手套。” 他的想法是既然来了，那就插把手帮把忙，什么外科急诊也不至于分的那么清楚。小楠护士还呆着呢，旁边急诊室的人已经下意识的递了双消毒手套过来，两个值班医生互相看了几眼才一起释然，有外科副主任帮忙他们当然不会拒绝。 其中一个还有点不太好意思，好心的提醒高顺：“这里有我们就行了，这都十一点半了，高主任还是先吃饭吧。” 高顺严肃下来无所谓的摇头，又随手拽过一堆酒精棉放在手边，站的笔直等着急诊。几个人一起愕然无语，一般来说当外科副主任的，没人招呼谁乐意往急诊室跑啊。这位高主任可真奇怪，人虽然冷淡了那么一点，还倒是挺热心的，主动要求帮忙不说，居然连午饭都不吃了。 高顺倒是真没想那么多，既然碰上了那就伸把手吧，这也是他的一贯作风。 第十一章 再植手术 护车显然没有及时赶到，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两个值生下意识的玩着手里的棉球，又看看高医生冷淡的表情，互相推了半天才敢说话。 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问：“高主任，你跟陈院长应该很熟吧。” 问的也有道理，主管人事的院长手握生杀大权，破格录用的副主任关系能差了吗。让高顺也突然联想到，谢希贤的面子还真是够大的，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医院也得买帐，可笑他还不拿人家当个人物，也是一阵很古怪的感觉。 两个人看见他古怪的表情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不高兴了，赶紧赔笑：“高主任您还是吃饭去吧，这里有我们真的够用了。” 高顺心里多少有点不耐烦了，他对这种莫名其妙得来的尊重，确实是不太习惯。耳朵里突然听见隐约有嘈杂的脚步声，随手把站在身前的王小楠拽到身后，小楠护士被他拽的一个趔趄，愕然看着他的时候，半秒钟后担架抬着个受伤的撞开门，只差一步就撞上甜美的美女护士。 一个小细节惊的两个值班医生同时一呆，被高医生极快的反应速度弄的茫然起来。如果不是不愿意吓唬他们，高顺很想送他们两个字，就好象他的导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个单词：专注。 刚拿起酒精棉高顺就放弃了，仍掉酒精棉的同时，很清楚的发布指令：“送手术室。” 伤的太重了，整条右胳膊伤的一团糟，还有小块的碎石头混在里面，再慢一点可就得截肢了。 两个急诊医生反应明显慢了半拍。下意识地看手表：“刚好十一点四十五，手术室的人应该去食堂打饭了吧。要不我们先清理一下伤口，十分钟八分钟的他们就回来了，半个小时内肯定能准备好。” 高顺不耐烦的摘下口罩，脸色可就有点难看了，半个小时多新鲜那，每过半分钟这条胳膊上的血管就多坏死几根。 他的作风是懒的解释，甩到手套径直去抬担架。同时闷哼一声：“外科手术室在哪。” 两个年轻人还是第一次领教到他的作风，打个寒噤乖乖听话地分出一个人，抬上担架的另一头。 还是小楠护士识趣一点，一溜小跑前面带路：“去二室吧就在走廊另一边，这个时间手术室应该都空着呢。” 高顺轻一点头手下使劲，亲自动手抬着担架，走到手术室门口才发现，手术室的门赫然上了暗锁。王小楠怎么推也推不开，正在大感为难的四处找人。高顺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伸脚狠狠一脚踹了上去，连门带玻璃榔一声就给踹开了。又把周围科室的人吓了一跳，纷纷探出头来看情况，其中不乏手拿筷子饭盒的。 高顺倒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几个人合力把病人抬上手术台，器械都是现成的都放在手术台边上，只不过诺大个手术室没什么人吧。 抬担架的那个急诊医生正在头皮发麻呢，被高顺若无其事地一把抓过来，然后吩咐他：“换手套，你递器械。” 又随手把小楠护士推到对面：“你负责外围。快速检测试纸在你右手边。” 两个年轻人很可能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么一号当医生的，一阵头皮发麻不知所措的时候，高顺已经大步走到里间的准备室，一边穿无菌手术服一边戴手套，还顺手拿了两件塞到他们手里。 然后就发指令了：“剪刀。” 年轻地急诊医生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下意识的换手套。然后从器械托盘里找剪刀，啪的一声递到高医生手里。高顺低头剪开衣服碎片的时候，小楠护士才反应过来，本能的去右手边找试纸，然后急匆匆的冲去血库。 第二个指令下的更清楚：“子。” 急诊医生这时候已经自然多了，啪的一声递子，冷冷清清的手术室里只有两个人在忙碌，偶尔有受伤地病人痛苦的呻吟一声，好在救护车上已经打过麻药了，让他的痛苦减轻了不少。 这时候才注意到病人身上都是泥浆。很浓重的汗酸味，让戴着大口罩的年轻人都很明显的闻到了，很明显年 诊医生，对病人破烂又很脏的胶皮鞋不太满意，只不生的面他也只能忍着。 以高顺的经历才说，农民工这个字眼实在是很陌生，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农民工，他只知道在缺水的一些战争地带，有些人一辈子也未必洗过一回澡。 -- 小楠护士提着一袋血浆跑进来的时候，高顺头也不抬的再下指令：“百分之三静注硫喷妥~ 也辛苦这么娇弱的一个女孩子了，放下血袋，气喘吁吁的转身又跑走了。这回不用等高医生吩咐了，急诊医生也知道转到另一边给病人输血。 高顺百忙之中很满意的抬头看看他，随口问道：“你叫什么。” 正在找血管地年轻人下意识的回答：“我姓田，高主任叫我小田就行了。” 五分钟的时间做完清洁处理，高顺随手推上显微手术镜，开始接驳小臂上面复杂的血管。 几分钟后门外脚步声响了起来，两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正在小声谈笑，很快脚步声停了下来，有人娇呼一声：“呀，门怎么坏成这样了，不会是招贼了吧。” 另一个同样惊讶：“不会吧，咱们才刚走开五分钟，谁这么缺德啊。” 很快两个穿白大褂的女孩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被高顺头也不抬的冷哼一声：“出去！” 两个女孩吓了一跳，被对面科室正在偷听的人拽了进去，还小声的嘀咕：“别吵吵了，这是外科新来的高副主任，门就是他踹开的，你们两个快进来吧。” 也有正义感强一点的小声埋怨：“你们两个惹麻烦了吧，打个饭非得一起去，还敢锁门，不是有规定手术室必须二十四小时留人值班吗。” 高顺是完全没有听到外面的议论，集中精神做缝合。对他来说有个专业的助手他已经很满意了，通常在医疗帐篷里他都是自己来的，有时候还得同时兼顾两个重伤的，流弹擦着头皮飞过去他也未必有空搭理。 很快又有人走了进来，是同样一脸错愕的陈副院长，看了看地上的碎玻璃再看看面无表情的高顺，多半就明白过来了。毕竟是当院长的人冷静多了，信步走到准备室换衣服戴手套，然后很随和的站到高顺旁边。 小田医生下意识的想打招呼，被陈副院长使个眼色拦住了，很明显是外科出身的院长大人，看着一团糟糕的右小臂皱起眉头。高顺却仍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手术镜上的电筒照着伤口，手指头灵活的结扎，然后缝合。 半分钟后气喘吁吁的小楠护士赶到了，手里提着高顺要的注射剂，一种术中用的麻醉药物，点滴挂起来的时候美女护士下意识的站到助手的位置上，拿过纱布在旁边等着，高顺随手做了个结扎，配合的斜过身体让她帮忙擦汗。 这四个人组成的团队倒是挺新鲜的，一个急诊医生一个外科医生，一个副院长一个副院长助理，倒是门外偷看的一阵哑然无语，看了几眼就轻手轻脚的溜了，傻子才在这种时候自找麻烦呢。 麻醉药物逐渐起作用了，病人呻吟声停止的时候，高顺刚好缝到主动脉血管，再次下指令：“固定钢针，折弯器。” 陈副院长欣赏过高医生超水准的缝合技术，才拦住想走的美女助理，油然的笑笑：“我去拿吧，没有我的条子，器械科未必肯给你。” 两个年轻人这时候才想起来，刚从救护车上抬下来，还不知道交钱了没有。 小楠护士忍不住嘟囓一句：“这钱应该包工头，或者建筑商给吧。” 小田医生哑然无语，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高顺是完全没有听见，缝完了血管还得缝手筋，皮肉，钢针固定，术后能恢复一小半功能他已经可以偷笑了。小田医生毕竟要内行一点，看着高医生一双快手频频点头，很明显有羡慕的味道了。 再埴手术也算是高顺的专长，割掉腿上的皮去补胳膊，忙活到下午三点才算彻底处理完了。 第十二章 天生侠义 间手术室只有器械放进托盘发出的清脆声音，到了术候，小田医生才敢出声夸奖几句：“这条胳膊是保住了，要是能克服感染的话，正常的弯曲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就凭高医生这双圣手，当个主任我都觉得屈才了。” 话说到一半他才惊醒过来，副院长还在场呢，这话说的可就有点毛病了。 陈院长倒是没计较那么多，呵呵一笑很随和的样子：“你去让他们打盆水去，帮这位……同志洗个脚，然后安排到观察室住一个晚上。” 高顺仍旧头也不抬的做包扎，最后随着纱布被撕开的刺耳声音，才摘下大口罩喘了口气。 陈院长似乎是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高医生要是再接几个这样的病人，我这个当院长的可就该要饭了。” 高顺没什么表情的抬头看看他，院长大人似乎被他清澈的眼神看的有点不自在，呵呵一笑吩咐自己的助理：“好了好了，既然都收了那就算了，尽快联系工地上的人，让他们过来补交医药费吧。” 又溜达到对门，板起脸来训下属：“你们两个扣发这个月奖金，以后吃饭也好上厕所也好，记得留一个人值班。那个谁，让总务的来人，把门装上。” 对面科室的人忙碌起来，两个值班护士吓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很自觉收拾起满地的碎玻璃，一边收拾还一边咋舌，这么厚的门一脚就踹成这样了，这位高副主任还真是够暴力的。 高顺眼角也懒的看她们。随手做个手势，跟院长大人小田医生打个招呼，找准方向往外科办公室去了。 陈院长毕竟是当院长地人，无微不至的又吩咐助手：“小王你去，让他们给高主任找张办公桌，最好是靠窗户的，空气好。” 高顺这时候再冷淡下去可就有点不给面子了，善意的回身轻一点头。报以微微一笑，第一天上班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真的不是他的本意。从头到尾所发生的一切，他地目的就是为了救人。 一路上碰到的人，认识不认识的都用尴尬的表情赔笑，生怕惹恼了火头上的高副主任。 刚走到外科门口，就听见里面也讨论着呢，一个女声怀疑的问：“真把手术室的门踹了？不会吧。” 一个男地煞有其事的压低声音描述起来：“我骗你干什么。我可是亲眼看见的，一脚下去连玻璃带门板，哗啦一下就垮了。我当时在对面耳鼻喉科吃饭呢，吓我一跳还以为闹地震了……” 女的这回信了。啧啧赞叹：“冲冠一怒为民工，咱们这位高副主任脾气恐怕不怎么好，以后咱们都小心着点吧。” 紧接着是一阵赞同地声音，当然也有人持反对态度，小心的分析：“没准人家是天生侠义，我有个大学同学在g市一家医院工作听他提过这么个人，在g市名气还不小咧。” 高顺可以无所谓的听听，还忍不住微微一笑。原来他高某人名气之大，就连远在数千里外的人都知道了，这倒是很荣幸了。 身后小楠可就有点不爱听了，咳嗽几声然后昂首挺胸进了外科，本能的替高医生说话：“几位中午饭吃饱了吧，要没吃饱的话晚上多吃点。” 言外之意你们是吃饱了撑的吧。没事背后说人闲话，高顺心里一阵好笑，心说人果然都是需要接触的，原来脸蛋甜美的小楠护士，居然也有这么泼辣地一面。一句话把外科办公室里的人呛的尴尬起来。又看到门口站的高副主任本人，这几位可就更加不自然了。其事，仍旧一副潇潇洒洒的样子，弄的人家一阵惭愧，跟人家一比他们确实有点下作了。 小楠护士似乎也被高医生潇潇洒洒地态度传染了，若无其事拽过张椅子。又找了张纸，擦擦空桌子上的灰尘。 然后转身送上甜笑：“高医生你以后就坐这里吧，一会我让总务送电脑来。” 以她的职位来讲，副院长助理也算不低了，确实比在场的普通医生要高上半头，也很可能是因为别人议论高顺的原因，真的把她给惹恼了，不然她不会这么大火气。高顺欣然接受了她的好意，坐下来的同时看看窗外，不远处就有几十层高的高层 让高顺感受到属于大都市的繁华。 再回过头来地时候换上阳光笑脸，善意的自我介绍：“高顺，g市来的。” 在场的人听的一呆，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人家这是在自我介绍呢，气氛稍微缓和了点。 -- 有胆子大的呵呵赔笑：“张宝，本地人，现在是主治医师。” 高顺潇洒站起来伸手过去，对方下意识的伸过手来跟他握上，然后很自然的摇了两下。等到整间办公室里的人都认识了一圈，高顺才重新坐下来，油然自得拽过一本医学杂志翻看起来。 几位同事互相看看有点明白了，这为高副主任的脾气，恐怕是典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唯一觉得别扭点的，就是这位新同事未免太冷太酷了一点。坐了一下会就下班了，高顺欣然站起来走人，很可能是休息的时间太久了，一天下来腿有点酸。 再次跟小楠护士走在一起，感觉可就有点不一样了，有些美女是属于让你越看越爱的，王小楠好就好在脸蛋甜美，往往一个甜笑就可以让男人看的目不转睛。 就好象现在这样，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美女护士送上标志性的甜笑，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来：“明天见了高医生，欢迎你加入明珠医院。” 高顺洒然一笑跟她握了个手，抬头看看头顶上金光灿灿的四个大字，回转身闲庭信步往大门口走。 晚上七点，高顺新家。 张洁好象也累了，趴在男友的腿上有点恍神：“我怎么觉得一天过的这么长呢。” 高顺轻抚她柔顺的美背，尽起当男友的责任关切的问：“今天去了很多地方吗。” 张洁很快开心起来，娇笑一声：“又去看小雯了，还见到了小雯的美女老师，人家美女让我问问你，高大医生人脉广泛，能不能帮忙请个水平好点的校医。” 高顺不无怀疑的看看她，不动声色的拒绝了：“让她帖招聘广告吧。” 张洁大感满意的吃吃媚笑：“人家美女的面子，就这么拒绝了不太好吧。” 高顺一气之下把她拽到沙发上，两个人挤在同一张沙发上亲昵的磨蹭，就这么抱着倒也挺甜蜜的。 第二天早上，六点。 拉开窗帘的时候仍旧有点凉意，高顺这种适应能力强的人这就习惯了，打开窗户打个寒噤反倒觉得很过瘾。 相比之下张洁就娇弱了不少，把顺滑的胳膊收进薄被里娇嗔：“又要起这么早啊，真应该让你在家多休息几天。” 高顺欣然一笑把她拽起来，哄着她穿衣服出门锻炼，其中动手动脚的过程当然香艳的很。出门的时候刚好碰上对门，一个中年男人同时出来，大大咧咧的打个招呼，然后挺着肚子钻上车，这位老兄分量还真是不轻，把轿车压的猛的沉了下去。 紧接着对门妙龄女郎，只穿着睡衣出来关门，她也没料到高顺会这么早起床，有点尴尬的打个招呼就匆忙把门给关上了。张洁再次轻叹一声，高顺莞尔一笑牵上她纤手，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做二奶也是其中一种吧。 上午八点，明珠医院。 急诊部仍旧是最早上班的，小田医生正在整理器械，看见高顺的时候欣然打个招呼：“高医生早。” 相比高主任这么个称呼，他还是比较喜欢别人叫他高医生，会让他自然不少，相比之下其他人就显得生分多了。 小田医生很自然的赞叹：“刚才我去病房看过了，没有出现感染迹象，高医生可真行，这个病人也真是够幸运的，要是换成我的话，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我会让他截肢。” 对这么一个年轻的急诊医生，高顺还是有点欣赏他的，最起码这个人敢说真话，就这么一点优点大部分人都未必做的到，说句俗话就是这个人很实在吧，欣然打个招呼然后往办公室走。 这么早就有人等他，倒是很意外了，几个工地上干活的人还戴着安全帽，都唯唯诺诺的站着，只有一个当老板的大大咧咧的坐着，大大的啤酒肚几乎把衬衣都给撑开了。 第十三章 扬眉吐气 到看清楚眼前这位大肚子老板，高顺愕然之下真的要这个世界可真是够小的。这位富态的老兄也有过一面之缘，也就是早上刚见过，包养他们家对门美女的那一位。只不过对方明显对他没什么印象，很可能是根本就没认出来。 大老板明显是等的不耐烦了，冲着高顺嚷嚷：“我说医生，你们这里到底几点上班，这都快八点了才有人来，你们就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的啊？” 高顺看着他又肥又厚的双下巴，在心里面一阵摇头，这号人是属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真是连骂他都嫌浪费口水。 高顺不说话他还来劲了，摇头晃脑袋又嚷嚷上了：“医生啊，你们领导什么时候来，我工地上还忙着呢，你们医院能痛快点吗。” 隐约有点明白了，十有**昨天收治的那个胳膊受伤的，就是这位老兄的员工。真没想到这人还有点良心，该不是送医药费来了吧。 高顺心说有钱不收那是傻子，耐着性子说给他听：“我是这里的外科副主任，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 胖子从怀里掏出几张很讲究的吸油面纸，一边擦一边很意外的干笑：“哎哟，原来是副主任啊，早说嘛，我这说话还没轻没重的。副主任贵姓，可真是年轻有为，抽烟抽烟。” 一盒苏烟很快从怀里掏了出来，这位胖子老兄态度变的还真是快，一听说是副主任马上就来了个点头哈腰，也是高顺的年纪不太象当领导的，一般来说。一间办公室里上班早地，估计都是当小兵的吧。 高顺真是哑口无言了，耐着性子敷衍几句：“我姓高，我不抽烟。” 胖子兄笑起来，脸上肥肉都堆到一起了：“小弟姓苗，小号人杰，现在是二建分公司的总经理。是我直说吧高主任，我是为了一个工人来的。右胳膊让砖头砸了，高主任知道这么个人吧。”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高顺轻一点头就算是答复他了，心里又是一阵哑然，人长成这样名字倒挺威风的，赫然叫做苗人杰，至于什么二建分公司他当然没什么概念，大小是个老板吧。 苗老板对他冷淡的态度一点也不介意。满脸堆笑从随身携带的公事包里面掏东西，一个装钱的信封放到办公桌上，高顺不动声色地接过来数数，里面只有五千块。让高顺一阵大皱眉头，心知肚明是怎么个意思，五千块就想把人打发了，这位老兄还真是够抠门的。 胖子看看他不太高兴的样子，他也有自己的对策，使个眼色让自己的下属先出去，又看看周围没有人来，才掏出另一个信封塞了过来。 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囓：“不是脱离危险期了吗，手也保住了吧。高主任看看吧，不行明天让他出院…” 高顺看着他无耻的肥脸，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再怎么说这也是工伤，拿个五千块出来就想把人打发了，让人下半辈子怎么生活。这个时候刚好八点。外科地医生们陆续走了进来，高顺火大之下随手抓起本病历摔到他脸上，还把刚进门的同事们给吓了一跳。 冷冰冰的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苗老板让他摔的有点麻了，干笑僵在脸上很尴尬地样子，楞了好半天才脸上一沉，皮笑肉不笑的站了起来：“哈哈，我滚，高主任这个脾气，哈哈，是该收敛点了。” 高顺看着他惹厌的背影出了门。才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两个信封里面一共装了八千，让病人住上一个星期应该是够用了。外科的同事们互相看看，一边咋舌一边轻手轻脚的溜回自己的座位，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上午九点，查房时间。 一身白大褂的高顺站在病床前面，看着护士很小心的帮忙活动受伤的那只手，伤口部分地伤口都是淤青肿块，看在外行人眼里还真是挺吓人的。 内行的可就看的兴奋了，陪着来查房的一共有三个人，看着血肉模糊的胳膊赞叹起来：“术后第一天就恢复地这么理想，就美观上来说，再过一个星期大概就能恢复了，也就是能留几个疤。” 另一个说的更实在：“还是因为大血管缝合技术好，自从上 任三个月前离职以后，咱们外科很久没有这么扬眉吐这个主任的空缺，高医生来做是最合适的，我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高顺这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一整天没见到主任大人，他还以为是请假了，搞了半天是离职了，白痴都品出味道来了，陈院长亲自安排进来的人，那就是下一任主任人选，难怪他这个副主任这么有面子。 当医生的还是得医术好，别人才能真正的认同你，看这几位老兄现在的表现，完全不会因为高医生的脾气大了点，就觉得他怎么难相处了。只不过在病房里呆了这么一会，气氛就逐渐融洽了起来。 几个在场的人，同时被这位高副主任超水准地表现所折服，夸奖起人来自然的多了，不会让人觉得是拍马屁。 高顺自然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他关心的是这个病人，出院以后该怎么办，他已经尽全力了，却还是免不了留下遗憾，这条右胳膊里面打了五根钢钉，以后想从事重体力劳动是不太现实了。 -- 突然想起件事情，随手把八千块钱掏出来放到床头，平静的告诉病人：“你们苗老板送来的，你收着吧。” 病人还让他吓了一跳，操着方言唯唯诺诺的嘟囓：“这个钱我不敢拿，不知道够不够医药费的。” 高顺想了一想看看病历，随手抽出一半，吩咐其中一个护士拿去财务，他的作风是免收手术费，光是药费四千块也足够用了。病房里所有的病人护士医生，看着他的动作都是一阵愕然无语，又看看他又冷又酷的脸，很可能在心里面百感交集吧。 这位冷冰冰的年轻医生还真是够古怪的，没听说过当医生的收钱只收一半，这么古怪的事情还真就让他们赶上了，反正是个人都有个人的想法。 还剩下四千块，病人呆了一呆还是不敢收，很窝囊的口气往外推：“我不要，都交了吧。” 高顺还倒是没什么，旁边一个同事看不下去了，眼睛一热骂了起来：“你这个人这么窝囊呢，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这钱是你辛苦赚来的，你还嫌咬手啊。早上高主任为了你，还跟你那个黑心老板闹僵了，你就这四千块了，你不拿着你怎么回家。” 高顺仍旧没什么表情很平静的样子，骂人的同事没有错，这么窝囊的男人确实该骂。窝囊的病人也没有错，他一个外地来打工的，惹不起医院更惹不起老板。 到底错在谁的身上，那可能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病人窝囊了好半天，才呆呆的嘟囓：“我在工地上干了八个月啊，工钱还没给我结啊，一共是一万六呢。” 所有人一起哑然无语，互相看了几眼一起明白过来，还以为周扒皮突然发善心了，搞了半天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八千块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性，是从他工钱里扣的。 旁边病床坐着一对年轻的情侣，可能年轻人正义感强烈了一点，女的很自然的替他打抱不平：“这是工伤吧，起码也得给十万八万的善后费呀，他要是敢不给钱，就去法院告他。” 所有人听的一阵摇头，年轻人真是不知道世道险恶，光天化日的你告谁去啊，真要是个负责任的老板，这都伤了两天了，也不至于连个面也见不着吧。高顺反倒心平气和，随后开了张药单子，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护士，然后回转身去下一个病房。 上午十点，不出所有人的预料，另外八千块送来了，这回送钱的换人了，是个瘦巴巴的小青年。 当着高顺的面，小伙子很不耐烦的拍拍桌子：“工钱给你结清了，行李下午给你送过来，你在这里签个字吧。” 连护士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没什么好脸色的反驳：“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能写字吗。” 小伙子倒也挺聪明的，眼睛一转还难不住他：“那你按个手印吧，左手也行。” 病床上很懦弱的那位，吓的一哆嗦下意识的就想按手印，看看自己的手可能又觉得有点委屈，眼神很呆滞的样子犹豫起来。 第十四章 原来是她 间病房也没人敢插嘴，临床的年轻女孩刚想说话，被着胳膊扯走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少管的好。 病床上的稍微一个犹豫，病床边上的那位不乐意了，很自然的大巴掌呼过去，嘴里骂骂咧咧：“你脑袋进水了啊，让你按个手印这么不痛快。” 整个病房的人看的都很不忿，又把高顺给惹火了，高顺的性格火气早就上来了，能忍到现在才动手已经算不错了。伸手拽上对方衣服领子，一路拖到门口仍了出去，年轻小伙子轻飘飘的飞出去老远，一路飞到对面的墙上才知道叫疼。 高顺也懒的再去管他，回身的同时把病房的门关上。病房里面的人已经看傻了，这几位也是第一次看见高医生性格里的暴力倾向，惊的有点头皮发麻。高顺仍旧很冷淡的招手示意，让护士过来换外敷药膏。 上午十一点，外科办公室。 王小楠轻手轻脚的溜进来，到了高顺的办公桌前面，很自然的送上甜笑：“高主任忙，我这有几张饭票你先拿着用吧，下周一才能发新的呢。” 高顺抬头看看她清甜的小脸，欣然放下手头的工作接到手里，一大叠饭票棉职得有好几百块，让高顺体会到少女的细心。也没打算拿钱给她，那未免太刻意了一点，下星期发了饭票还她就是了。 小楠护士等着他收好了，才娇俏的发出邀请：“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跟高医生一起吃午饭啊。” 高顺看着她如花俏脸洒然一笑，往周围看看人差不多都在。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自然一点：“大家一起吃吧，中午我请。” 外科的同事们先后反应过来，大部分人很高兴地答应了，只有少数几个心思细腻的明白过来，高主任这是借花献佛，很委婉的拒绝了跟小楠护士单独吃饭的机会。美女护士很明显有点恍神，很可能在她二十几年的记忆里，被人拒绝的次数不多吧。 高顺是心叫惭愧。以他现在的心态来说，实在不愿意再沾上什么艳遇桃花。只不过他怎么想是一回事，人家女孩子怎么想又是另一回事，陈不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吗。小楠护士毕竟是做院长助理地，呆了一会就重新换上甜笑，清甜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有一种想要呵护她的冲动。 中午十二点，医院餐厅。 外科几十个人凑到一起倒也挺热闹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所有人很自然的把高医生当成主角，再次让冷酷的高大医生显得与众不同。有些人不管到了什么地方，总会在不经意间成为领袖式的人物，说起来也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 两个经过地医生很自然的停下脚步。闲聊几句：“手都砸成那样了，第二天就消肿，高主任这手本事可真吓人。” 聊了几句人家就走了，高顺还不太认识这两位，小腩护士知情识趣的解释：“他们俩是骨科的。” 高顺马上就懂了，打钢钉这种事情是骨科地工作，不过被他代劳了吧。 很快有人好奇的问：“高主任应该是全科医生吧，就算是大医院里面，全科医生现在也很少见了。” 高顺轻松的摇头。外科是他的专长，骨科稍有涉猎，现代医学博大精深，很难再出现所谓的全科医生。 聊了一会话就说开了，一个好奇心重的笑着问：“我听一个同学说的，高主任在g市那会。好象做过几件了不起的大事吧。” 提到g市，高顺就下意识的想起陈芸李静，甚至刁蛮任性:然后是火暴性格的女警叶婷，不知道叶警官的腿伤恢复的怎么样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她应该可以拄着拐杖走动了。 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微微一笑端起茶杯，随和的招呼一声：“以茶代酒，我这个人不会说话。就祝我们同事愉快吧。” 以他地性格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来，也算是很不容易了，几十号人都给了他这个面子，端起茶杯很给面子的喝了。一顿饭吃完就轻松多了，却没有人敢提上午发生过的事情，傻子都明白的道理，人可以狂一点傲一点，只要你能撑的住场面，当然背后议论几句是免不了的，谁都知道这件事绝对还会有下文。 午三点，外科办公室。 高顺随手打开网络，选举结果已经出来了，中国高以第二高的票数，当选新一任驻联合国高级观察员，最新的改制方案是任期两年。 好友皮特早就发来祝贺的信息了：“高，祝贺你成功连任。委员会的那些老家伙总算还没有老糊涂，不过你得小心了，有几个家伙明显是专门针对你地。” 高顺的性格是看看就算了，另一封邮件倒是挺重要的，通知他一个月内到瑞士总部叙职，并且办理相关手续，包括换发新证件。改组之后他的权力明显是加大了，甚至拥有了在联合国数个相关部门发言的权力，人数凑够了甚至有权力提出议案，难怪会有人为了这个职位争的眼红。 此外还有几十封邮件都是祝贺信，别的还不敢说，高顺自问前几年四处奔波，也确实交到不少朋友。看看他在国内的作为就知道了，得罪的人确实不少，欣赏他的人恐怕更多，就算是林家还活着的人，也绝对说不出他半句坏话。 更离谱的还有表忠心顺便邀功的，很激烈的感慨陈词：“高，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曾经帮过我，这次选举我投了你一票。什么时候来瑞士打电话给我，我给你预定头等舱的机票。” 高顺看的莞尔失笑，他高某人这辈子帮过的人多了，这位老兄说的有点言重了。当然有权力的人自然就有人巴结，放到哪里都是真理。他的作风是一如既往的低调，看也不看断开网络，再回头就是空旷的外科办公室，也是另一个世界。 站起来伸个懒腰，重新做一份手术方案。正入神的时候被人打断了，只属于女孩子的美腿伸到他椅子边上，很轻巧的点了几下。腿很长很直，轻点地面的时候把腿上的黑色制服绷的很紧，显示出其中蕴藏着不弱的力道。讶然抬头的时候，看见一张肤色健康的漂亮脸蛋，近在咫尺，正在洋洋得意的盯着他看。 高顺放下手里的工作，惊讶的看看她右胳膊窝里的不锈钢拐杖，惊奇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漂亮的叶警官不耐烦的把手里的拐杖仍掉一边，随手拽过张椅子坐下，才露出一贯的劲辣表情：“我调到上海了啊，说是平调其实是处分，我现在做文职工作。” -- 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她，高顺突然发现，很可能是在房间里躲的时间长了，叶婷比以前白了一点，配合上她挺直的鼻子倒也另有一种妩媚。楞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又是一阵摇头失笑，让堂堂叶警官去做个文职工作，倒是真的委屈她了。 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关心的问：“你的腿？” 叶婷很硬朗的拍拍受伤的那条腿，闷哼一声：“早就没什么事了，你看看要是方便的话，就帮我把石膏拆了。” 故人重逢，高顺感觉好笑的同时又有点感动，之前真的没有想到，在这里第一个遇到的老朋友居然会是她。 随口闲聊几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叶婷似乎觉得有点热，随手脱掉上衣和帽子的同时，无所谓的回答：“我来之前特意找陈局要的地址，刚才还找到你家去了，张洁我也见过了。” 高顺对她是真佩服了，毕竟是当警察出身的，真要想找个人也难不住她。脱掉上衣的漂亮女警，只穿着一件绿色制服衬衣，露出里面魔鬼一样的身材，胳膊上部很扎实的肌肉又不会觉得累赘，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健身教练之类的性感美女。 几个外科的医生从门外进来，看见她的时候也是一阵惊讶，这位漂亮的女警官应该是高医生的朋友了，看看椅子上挂的警衔是两杠三豆，看起来官还不小。几位老兄难免会想歪了，很快有人会意一笑，估计是在琢磨呢，难怪高主任对小楠护士不冷不热的，搞了半天是喜欢这种健康型的。 仔细看看确实挺漂亮的，不过就是拐杖吓人了点，眼神稍微倔了那么一点，性格懦弱点的男人估计是不敢有什么想法了。 这要是真娶回家了，估计三天两头得上演老婆打老公的人间惨剧。 第十五章 目不转睛 警官也是个急脾气的人，聊了一会就有点急了，大大腿架到高顺的办公桌上问：“我觉得好利索了，拆石膏吧，再瘸一个星期我肯定憋出病了。” 看着她说话的时候一副很肯定的表情，周围的人同时觉得有趣，这么直接的美女倒真是挺有性格的，说话虽然粗鲁了点，却让人觉得理所应当。尤其是看看她一身笔挺的警服，摆明了是个野蛮女友的材料。 高顺想想也觉得好笑，想想还是下了决定：“拆吧。” 刚想说话的时候，就有个眼睛尖的自告奋勇跳出来：“警察同志跟我来吧，你这个得去骨科处理一下。” 叶警官高兴起来连拐杖都不要了，外套也没穿就一瘸一拐的跟着走了，火暴的作风让周围的男同志们又是一阵咋舌。高顺想想拿起她的外套拐杖，也跟着去看看吧，他不发话人家也未必敢动手拆。 十分钟后，骨科诊室。 半躺着床上的叶警官，大大咧咧的把自己的伤腿亮出来，石膏已经拆掉了，裤管仍旧拉到大腿根部，线条分明的长腿稍微有点发白，却绝对无损绝佳的视觉效果，关键是比例好肌肉顺滑，绝对没有半点缀肉。她倒是挺自然的，反倒把周围的男医生们弄的面热心跳，年纪轻点的还不敢乱开。 漂亮女警奇怪的看看周围的人，不耐烦的问：“到底好了没有，没问题我可就下地了。” 骨科的医生不敢怠慢，干咳一声很老实的回答：“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石膏打地太久了肌肉可能有点萎缩。最好是让它慢慢恢复。” 高顺轻松一笑的时候，叶婷已经二话不说站了起来，放下裤管脚踩地面，火暴的作风再次让在场的男人们汗颜。一声惊呼，身材同样火辣的女警官一个站的不稳摇晃了几下，很快凭借自己的力量站的稳稳当当，就是走路有点别扭而已。 男医生们目光很自然地落到她笔挺的腰杆茁壮的美胸，以及特别修长的长腿上去。尤其笔挺的警察制服穿在她身上，让所有人看的目不转睛。 而叶警官还又倔又辣的说话：“行了，谢谢啊。” 高顺也不知道应该是个什么感想，陪着她往外面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身边叶婷一个没站稳，被高顺很自然地抓上她半边肩膀扶了一把。被男人摸到身上，火暴的女警官条件反射式的想动手，赫然又醒悟到扶她的男人是谁。虽然别扭了点也就认命了。 半扶半搀地把她弄回外科，她自己还没觉得怎么样，反倒把高顺给弄出了一头热汗，没碰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这位叶警官紧绷的半边美胸，弹性到底是如何的惊人。最后是不请自来的小楠护士，讶然娇呼一声帮了把手，让叶婷在高顺的办公位置上坐下。看 看她满头都是细密的汗水，就知道这魔鬼身材的美女警察到底有多倔，普通人要是伤成这样，估计没有三个月都不敢下地。 小楠护士随口问道：“这位警察同志是？” 高顺随口回答：“我朋友。” 美女护士轻轻的答应了一声没有再问，任谁都看地出来小楠护士，眼睛里的不高兴。也是这么个美女，一生下来就习惯了被男人宠着，有点小心眼也是必然的。叶婷居然也会是个敏感的女人，很明显看到美女护士眼睛里不自然的味道。 她说话可就吓人多了，一皱眉头说话了：“他有老婆，你还是趁早……” 很可能话说到一半她才醒悟过来。很快就闭嘴不说了。整间办公室的男人们已经是吐血地吐血喷水的喷水，痛苦的咳嗽声那真是此起彼伏。见过说话直接的美女，就是没见过说话这么直的。 王小楠毕竟是个青春少女脸皮很薄，马上就刷的一下俏脸飞红，一跺小脚嘤宁一声，然后就转身跑掉了。 叶大警官疑惑的看看她背影，表情古怪的问：“我说错了吗，你确实有老婆啊。” 高顺一阵哭笑不得，突然又联想到她从绑腿上抽匕首的动作，那也是深深印在他脑子里的一种美妙回忆吧。幸亏是下班铃响了。暂时化解了高顺地尴尬，拿起她外套拐杖拽着她胳膊，搀着她赶紧走吧。 再让她呆上一会，高副主任恐怕要变成别人 后的谈资了。 -- 一路把她扶到大门口，高顺看着她满头的汗水担心的问：“你行不行？” 叶婷闷哼一声想逞强的时候，却忍不住腿上又是一软，全靠高顺的帮忙她才能站的住，也是石膏打了将近两个月，肌肉萎缩使不上劲，大半边美胸慷慨的压迫着高顺的胳膊，让高大医生大感香艳刺激的同时又忍不住大叫救命。 无奈之下招手叫了辆出租车，再麻烦的事情也麻烦过了，反正也是中午休息时间，也不在乎多麻烦一回，还是把她送回住处吧。叶大警官本能的想拒绝，话到嘴边又看看高顺，赫然乖乖闭上嘴巴，任由高医生把她扶上车。 中午十二点，总局警察宿舍。 上个四楼也真费劲，看的出来，叶大警官在这里的知名度还挺高的，一路上碰到的警察不分男女，看见腻在一起的两个人都是同一个反应，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很辛苦，又不敢打招呼，多半是低着头快走几步，以免触怒了脸色不善的火暴女警官。 叶婷的反应更古怪，估计是在她的字典里，很难出现软弱这个字眼，就这么被一个大男人半扶半抱的搀着走，只是稍微扭捏一点已经算不错了。直到把她搀进一间单身宿舍，叶大警官才稍微轻松了点，俏丽上全是热汗，也弄不清楚是热的还是急的还是羞的。 高顺也是心里好笑，很自觉的看看手表然后借口下午要上班，想要告辞。 叶婷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的舒服点，才下意识的招呼他：“你等等……” 高顺讶然回头看看她古怪的表情，做出询问的样子问问她有什么事情。 叶婷下意识的从床边拿出纸巾擦了把汗，好半天才冷静下来，然后很意外的勉强一笑：“我好象还没正式谢过你吧，不然这样，这个周末我请你吃饭……张洁和小雯也来。” 高顺想想周末也没什么安排，欣然点头答应了，在这地方他也没什么朋友，有这个老朋友确实应该多联络，怎么也互相有个照应。无所谓的挥手告辞，回到医院的时候再想想，还是忍不住失笑出声，这位叶大警官确实是够火辣的，这在现代都市里恐怕也绝对称的上是绝品了。 回头再想想为了救她动用了那么多关系，也确实算值得了，以他高某人的性格来讲，想当初要真是见死不救的话，他恐怕要一辈子背上个大包袱了。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小楠护士正在无聊的等他，高顺看着她甜美的脸蛋有点发呆，也不是说他在感情上面的反应要慢半拍，也总不能对这么可爱的女孩恶言相向吧，小楠护士没事就往外科跑，倒是连笨蛋都知道她的心思了。 突然想起张大美女的一句玩笑话来，他高大医生就是容易惹上这种麻烦，所谓当局者迷，他自己倒真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他的性格是若无其事的招呼一声，然后去餐厅吃饭，小楠护士很乖巧的跟在后面，倒是没以前那么直接了，赫然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高顺回身看看她委屈的样子一阵苦笑，你能不能怪她什么，换成是你又该怎么办。坐到餐厅里还觉得有点别扭，突然一个越洋电话打过来，让高顺脸色逐渐严肃下来。 一个远在欧洲的朋友打来的，很简短的说了一句：“高，你的任命恐怕要出麻烦了，德国政府出面干涉了。” 高顺闷哼一声挂上电话，还真是人善被人欺，他不去招惹别人，这就让人欺负到头上了。小楠看着他严肃的样子想问话的时候，又被高医生冰冷的样子吓到了，到底还是没问出来。 高顺脸上阴晴不定变化了一会，他的性格自然是处变不惊，先联系自己人搞清楚状况再说。退一万步讲，让他高某人这么忍气吞声的，倒也不是他的作风，也是偶尔应该发一下威风，不然很容易让人当成好欺负的。 心情正烦躁的时候有人来通风报信：“高主任院长有请，好象是那个工地上的苗老板来找麻烦了。” 高顺脸色又是一沉冷哼一声，赶上高医生心情不好的时候来找麻烦，苗老板也真是会挑时候。 第十六章 猫捉耗子 午四点，院长室。 陈副院长也算是这家医院的实权人物了，很明显是负责主持日常工作的那一位。苗老板挺着大肚子坐在沙发上，看见高顺进来的时候小眼睛眯了起来，看不清楚眼神里面隐藏着什么意思。 高顺脸色阴沉昂然站在办公室中间，身后跟着忐忑不安正在玩裙摆的小楠护士。 他的性格是冷笑一声：“苗老板有什么指教。” 苗胖子倒也是个人物，皮笑肉不笑的反唇相讥：“指教谈不上，高主任既然这么不给面子，我这个地头蛇只要辛苦点多跑几趟了。” 言外之意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也完全就是威胁了，这位老兄笑里藏刀，倒是比林则生之流又难缠多了。气氛一下紧张起来，看看高顺的脸色，大有一言不和揍他一顿的意思。 陈院长也是识趣的人，很快堆起笑脸拦着中间：“有话好说，苗经理先请回吧，你的建议我们医院会认真考虑。” 这也是老成持重的人，还知道出了事情要护短，不管怎么样先弄走一个。 苗老板很不以为然的站起来走人，临走的时候还哈哈一笑：“我才知道高主任跟我还是邻居呢，哈哈。” 高顺脸色一沉难看起来，第一次为女友担心起来，这混蛋做事没轻没重的，可真得小心提防了。 苗胖子走了，最先说话的是王小楠，有点担心的提醒他：“这种人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高医生……我看还是搬到医院宿舍住吧。” 陈院长想了一想也同事了：“也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高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突然很意外地哑然失笑，这个世界上能逼的他高大医生搬家的人，还真就不多。小楠护士和陈院长看着他略带诡异的笑容，下意识的心里一凉，然后同时有点头皮发麻。 院长大人也算语重心长了，呆了一呆才含糊不清的提点他：“咱们当医生的就是把病人治好……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少沾点好，呵呵，高主任尽快搬过来吧。我让他们去收拾个房间出来。” 高顺欣然摇头拒绝了，他要是真被这位苗老板这么一吓唬就搬家了，那他也不是高顺了。笑过之后重新恢复冷淡地表情，轻松的打个招呼然后告辞。 这次王小楠没有跟出来，反倒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小声嘟囓：“院长，我怎么觉得他……” 话说倒一半被老成的院长给打断了，老头苦笑一声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他在感慨什么。 晚上七点，高顺新家。 张洁被男友的说法吓了一跳，担心的问：“那个苗什么的真是住对门的啊，这个世界可真小。对门那位也是。什么人不行非得跟着这么个混蛋。” 高顺听地哑然失笑，她还有心思替别人担心，自己这个女友还真是观世音菩萨再世了。 很自然的笑着问她：“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张洁吃吃媚笑：“有什么好担心的啊，你的警察朋友今天还来过了呢，还跟我聊了大半个小时，不行就找她帮忙啊。我让她去医院找你了，找到了吧。” 高顺醒悟过来，她嘴里地警察朋友肯定就是叶婷了。以他对张洁的了解程度，这话有一半是试探有一半是醋味。反正肯定是话里有话了。笑闹一阵玩笑开过了，高顺严肃下来随手拿起电话，找叶婷帮忙倒有点唐突了，想想还是打给李杰，自己人毕竟要方便一点。 李杰很高兴的口气：“在上海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 高顺轻轻松松的回答：“跟赵大龙说。你要到我这里出趟公差。” 李杰嗅到不一样的味道惊讶起来，很自然的追问细节。 几分钟后李杰嘿嘿怪笑：“我倒是很期待，会会这条地头蛇。” 虽然是自己人，高顺还是很客气的谦虚了一句，李杰哈哈一笑感慨起来：“没有高医生我哪会有今天，况且高医生的金面，我们赵局也得买吧。我请示一下赵局，坐今天晚上地飞机走，明早就到。” 放下电话的时候张洁惊奇的看着他，讶然问道：“一个建筑工地的小老板。你用不着这么紧张兮兮的吧。” 高顺习惯性搂上她细腰，不愿意在这 上再纠缠下去。本来以为躲到这里来就清净了，也愿了，有人的地方就有麻烦，躲是躲不开地。他不愿意多说的事情，张洁也习惯性的服从，并没有追问下去。 -- 翻信箱的时候又收到几条留言信息，大部分是警告他当心，委员会内部在他的任免问题上似乎出现了分歧。这才是让高大医生真正担心的事情，苗胖子的挑衅倒是显得可笑极了，很可能苗老兄自己也糊涂着呢，不知道他惹到的是什么人。 说担心也不是很担心，别人要针对他也没办法，他自然有一套做事方法，只不过还没到大动干戈的时候吧。 真正谈的来还是皮特这样地朋友，秘聊的时候破口大骂：“我讨厌这些纳粹政客，我和比尔已经警告过委员会，不要让丑陋的政治干预破坏民主选举的结果。” 高顺随手回过去一条信息，让他安心：“塔尔克殿下人在美国，你去联系他，一个月后我在瑞士。” 皮特是跟他在战地上混了三年的人，很快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了，哈哈大笑安心下来，象是很痛快的味道。 高顺报以微微一笑，随手关上电脑上床睡觉。人生总是充满大大小小的挑战，要真是一帆风顺了反倒没什么意思了。 张洁翻过身来抱紧他，喃喃自语：“我跟小雯的老师商量过了，人家说愿意牺牲周末休息时间，免费上门做咱们的家庭教师。” 高顺也是觉得挺意外的，周末可不就是明天了，想到明天能见到气质的音乐才女，心情倒是挺古怪的。又是一阵骄傲的感觉，以后小雯要是能有她那种发乎自然的气质，也足够让人自豪的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 高顺接到电话以后打开门，风尘仆仆的李杰正在抱着胳膊往墙上看，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高顺好奇的跟他并肩站在一起，抬头看见墙上写着四个鲜红的大字：你等死吧。字写的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个文盲写的。 两个大男人一阵好笑互相看看，忍不住一起失笑摇头，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这号大言不惭的还真没见过。估计是古惑仔看多了，这么缺德招数都想的出来。高顺一想到半夜三更，那位苗胖子挺着大肚子辛苦的爬起来，就觉得实在是太好笑了。 对门妙龄美女这时候打开门，看到墙上的红字下意识的低头，很明显是有点心虚。高顺和李杰同时又交换个眼色，也就心里有数了。高顺也不至于去为难这么个女人，心里好笑把李杰让进家里。 李杰坐到沙发上伸个懒腰，想想还是忍不住失笑出声：“一会去找个搞装修的把墙刷了，让人家看见还以为怎么回事呢。” 高顺也是一阵无奈摇头，被苗老板的新鲜的创意弄的哭笑不得，弄的他现在都有点后悔了，把李杰找来是不是小题大做了一点。 李杰反倒不以为然：“既然来了那就别闲着了，赵局让我好好会会这个人，我总得服从命令吧。” 高顺想了一想洒然一笑，突然联想到猫捉耗子的游戏，突然明白为什么猫爱捉弄耗子还经常乐此不疲，原来这种事情也是会上瘾的。紧接着打扮一新的张洁从里面从来，欣然招呼一声闲聊几句，想出门接小雯的时候被李杰拦住了，然后掏电话叫人支援。 张洁抿嘴呵呵一笑：“用不用这么隆重啊，你可别给我找个五大三粗的保镖过来。” 李杰呵呵的赔笑：“那我就找个女的过来，人家都已经划下道了，咱们总得接着不是。” 几个人轻松的开玩笑，这要是让那位地头蛇苗老板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吐出几大碗血来。 上午九点，明珠医院。 高顺轻松的把一份文件送到病人面前，然后让他签字。受伤的那位一阵茫然，旁边的病人护士更茫然，不知道高医生这是发的什么神经。 一个好奇心重的探着脑袋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小声的念：“起诉书……？！” 旁边李杰大大咧咧的掏出合印泥递了过去，意思是按吧，按个手印咱们去法院告他个混蛋。 第十七章 公器私用 房里的人大致分成两派，大部分人主张去法院告状，张由医院出面，把建筑公司的人约出来谈谈，商量个赔偿数额然后私了算了。人心多半也就是如此了，看到有人出面把事情揽下来了，他们左一个意见右一个意见就都来了。 还有精通法律的，做出很正经的样子给出谋划策：“你跟建筑公司签没签正式的工作合同？” 受伤的那位茫然的摇头，周围人一阵惋惜，没签工作合同这事就不好办了，多半是告了也白告。 有人云里雾里的怀疑问道：“不是说只要有正式的雇佣关系，就等于签了工作合同吗，合同法上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啊。” 旁边人又是一阵摇头，白纸黑字要是好使，那可就天下太平了。 李杰站起旁边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看看手表又一瞪眼睛：“按呀，按完手印我去给你请律师。” 窝囊的病人让他吓了一跳，手一哆嗦更害怕了。 高顺在心里轻叹一声，尽可能平静的说了一句：“签吧。” 别人说话还都不好使，高医生说话就有分量多了，窝囊的病人看了看主治医生冷酷的表情，犹豫了能有半分钟，然后一咬牙一闭眼，在起诉书上按了个手印。 说起话来也男人多了：“有高医生做主我死也认了。” 一句话说出来让整间病房的人同时哑然无语，一样的米养活出百样的人，当医生地做到这么个程度，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吧。这位高主任话不多人也确实够冷。却是很容易就让人信服了。 上午十点，地方法院。 径直往里面走的时候被人拦住了，门卫大声的招呼他们：“停下，今天周六不接受诉讼。” 高顺和李杰互相看看，最后由李杰大大咧咧的走过去，拍拍他肩膀亮出胳膊下面的枪套，门卫吓了一跳不敢再拦着。敢带着枪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不是警察那绝对就是更牛的人了。 到了递状子的地方。一位值班地老兄纳闷了看了一眼，随手把状子压到一大堆文件下来，然后赶人：“回去等消息吧。” 高顺还没说话，李杰有点火了，自己从文件堆里把状子抽出来，然后很正经的放到最上面。 值班的老兄也有点火了，一拍桌子诈诈唬唬的：“你看清楚了这是法院，我看你是喝多了吧。” 李杰身份不一样了脾气也大了。拽了巴几的把人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勾着人家肩膀走到门边，然后呵呵一笑小声嘀咕起来。证件露出来给他看看，从高顺这个角度看过去。上面的字还看不太清楚，反正是大大的国徽挺显眼的。 大热地天，值班的那位冷汗哗啦一下就吓出来了，带着尴尬的表情点头如捣蒜，生怕有句话没听清楚耽误了大事。高顺干咳一声转过身去，他也不怕别人说他公器私用，以他一向我行我素的性格，嚣张一点也无所谓，只要能管地住人就行。 半小时后。李杰满意的看看手里的传票，还轻轻弹了几下钢笔水，写的太匆忙了还没干呢。谁说周六不受理诉讼的，这不半个小时传票就下来了吗。很客气的跟追出来的几个人握了个手，然后两个人扬长而去。 中午十一点，高顺新家。 刚到楼梯口就发现气氛不对。门口停着几辆面包车，车身挺脏的里面空无一人。两个人同时心里一惊冲上楼。自己家的门大开着，明显已经被砸坏了。张洁坐在沙发上没敢乱动，她地旁边坐着吓坏了的小，此外还有第二次见面的气质音乐才女，和张洁两个人联手把小雯护在当中。 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铁锨撬棍，在往旁边看是一群头戴安全帽的工人，最中间的是高举双手地苗老板，正对面是脸色不善的火暴女警叶婷，手里拿着把黑洞洞的警用手枪。 高顺进来的时候正赶上叶大警官脾气不太好。手里的枪指了指苗老板的肥脑袋，不太耐烦的吼人：“双手抱头，起立蹲下，开始吧。” 苗老板脸上肥肉抖了几下，然后乖乖听话的开始做运动。高顺和李杰同时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脸色同时一变，同时变的阴沉起来。李杰也是真火了，把配枪掏出 一声拍到桌子上，然后活动活动手脚，从后面每人一过去，职业军人当然知道哪里才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专门往腿弯之类地方猛踹，很快就踹倒了一地。 要说还是女孩子细心点，气质的音乐才女看的一呆，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小雯的眼睛，她还怕吓到小孩子。 轮到苗人杰的时候李杰脚底下就更黑了，一脚踹到他肥脸上，卡擦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正在辛苦做运动的苗老板惨叫一声，歪着脸从客厅一直滚到厨房，又被咬牙切齿的李杰追了进去提了起来，煽了两个嘴巴还要再打。 高顺也是很火大，念在小雯在场不能再过分了，冷哼一声：“够了！” 一声冷哼拦住了正在打人的李杰，苗胖子被揍的云里雾里还下巴脱臼，惨哼的同时很可能还迷糊着呢，这家人怎么这么暴力，不就是个当医生的吗，怎么家里突然就窜出两个带枪的，还不分黑白的动手就打人。 直到巡警收到消息赶了过来，才让苗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崩溃下来，也是让黑洞洞的枪口指了这么半天，确实把他给吓坏了。高顺眼尖，不经意间扫到了对门，被包养的妙龄女郎似乎心有不忍的样子正在往这边张望，一个不小心跟他眼神对上了，年纪轻轻的美女一阵心虚，然后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 巡警看看桌上的配枪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拉微冲的枪栓，想想不对又把手放下了，很谨慎的过来问话。叶婷第一个拿出证件仍给他，至于转做文职工作的叶大警官为什么会有配枪，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巡警看看她的证件有点为难，国际刑警的人，很明显是管过界了，他们也确实挺难办的。李杰脾气可真是大多了，火大之下第二个拿出证件仍给他，这回证件管用了，巡警只翻开第一页就吓了一跳。 领头的很恭敬把证件递还过来，然后毫不犹豫的重重一挥手：“都给我上，带回所里再说。” 楼上楼下也有在门外看热闹的，看到这里一起心惊，这家人可真是了不得，居然连巡警都使唤的动，苗老板这回恐怕是踢到铁板了。 -- 苗胖子被人拖出去的时候，还听见人群里有人小声的骂：“活该，上回这王八擦了我的车还让我赔钱，真解气。” 高顺等人都走完了，有点不耐烦的关上门，锁已经被砸坏了，让他又是一阵火大。转过身来使个眼色，李杰会意把枪收了起来，然后借口有事先走了，很明显是跟着去派出所了，处理一下善后的事情。 高顺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点，先是朝着小雯的美女老师道歉：“让孙老师受牵连了。” 孙老师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胆子倒也是真够大的，居然还有心情勉强一笑，只不过是受惊过度说不出话来罢了。 高顺又送给叶警官一个感激的眼神，叶婷无所谓的活动一下自己的那条伤腿，看起来今天比昨天自然多了。 火爆女警察居然也会笑，而且笑起来嘴角翘翘的，居然也别有一番风韵：“我还是托你们的福呢，又把我调回刑事组了。” 高顺这才恍然，难道她来的这么及时又带着枪，把她调来看门，明显就应该是李杰的意思了。 又看看自己的女友，张洁娇嗔的看他一眼，然后强打精神站了起来，呵呵一笑缓和气氛：“家里是乱了点，咱们还是出去吃吧，就当是我们小雯的拜师宴吧。” 跟高顺有交集的女人，倒没有一个是上不了台面的懦弱女人，也不完全是巧合吧。音乐才女很大方的接受了女主人的好意，若无其事的笑笑然后站了起来，只不是站起来的时候轻轻晃了几下，然后多看了高医生几眼吧。 高顺是心疼的把小雯抱了起来，看看小丫头被吓坏的可怜样子，更难控制心里面的火气。要不是他想的周到把李杰给找过来了，姓苗的混蛋真的是罪无可赦。 强压下自己的火气在心里冷冷的哼一声，希望这位苗老板，从此以后知道，他要打的是什么人。 第十八章 鹰之本色 家人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对门妙龄女郎很尴尬的探头的打招呼：“高医生等一下，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高顺本来不愿意在这种场合跟她说话，架不住张洁在身后拉他一把，无奈之下抱着小雯停下脚步，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 略显憔悴的苗二姨太很艰难的开口了：“我一会出去找装修工人，一定把砸坏的门修好……高医生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 在场的女人一阵唏嘘，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女人甘愿为了钱放弃自尊，这时候又可怜兮兮的站出来求情，真不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高顺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懒的理她，头也不回的抱着小雯下楼。 半小时后，某饭店包间。 叶婷很安静的坐在旁边，自得其乐的修理她本来就很整齐的手指甲，这也是她性格里可爱之处，绝对不会邀功又或者乱凑热闹。孙老师也有她的动人之处，斯文的笑脸让高顺本能的联想到同样斯文的李静，唯一不同的是李静身上散发的是书卷气，而孙乐欣身上更多的是浪漫的音乐气质，也是决然不同的两种斯文。 张洁呵呵一笑缓和气氛：“今天的事，真是对不起孙老师了，来喝杯热茶润润嗓子吧。” 孙乐欣很随和的浅笑：“谁也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情嘛，我没事了。” 高顺也难得随和一笑：“孙老师喜欢吃什么，点几个吧。” 音乐才女落落大方的拿起菜单，很快又是盈盈一笑：“那就来个炒绣笋吧。” 这么气质的美女点的菜也这么清淡，很容易就给人一种很协调地感觉。这时候就看出来什么叫修养了，这要是点个红烧肉之类的什么菜，可真就值得喷饭了。 当然叶婷也有自己的作风，无所谓的把菜单又推了回来：“你们吃什么我就跟着吃什么，我不挑食。” 张洁被她男人化的口气弄的抿嘴娇笑：“今天真是要谢谢叶警官了，不然咱们叫个炖猪脚吧，给叶警官好好补补。” 这也是张洁的可爱之处，进的了厨房出地了厅堂。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很妥当，跟不善交际的高顺走在一起确实是绝配。 叶婷被她说的动心起来，怀疑问道：“吃猪脚真的有效？那就来一个吧。”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感慨一声女人的儿根子啊，还真是够软地，人家一哄她就信了，就连性格这么火暴的叶婷也不例外，她再强也毕竟是个女人嘛。这几位美女也算是上的了台面的人物。闲聊了一会就安下心来，脸色也自然了很多。 几位美女饭量都不大，吃了几口也就饱了，小雯让几个人一哄也就好多了。也让高顺觉得轻松了一点。 几位美女看着满桌子地剩菜发起呆来，音乐才女很自然的建议：“剩菜都打包吧，冰箱里能放上好几天呢。” 张洁同样熟络的呵呵一笑：“那个炒竹笋你带着吧，看你挺爱吃这种清淡口味。” 虽然只是闲聊几句，却让两位美女性格里可爱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娶老婆就应该娶这样的，气质也好可爱也好都是发乎自然，绝对比那些清高或者假清高的所谓美女，又要强的多了。 又坐了一会李杰姗姗来迟。使个眼色把高顺叫了出去。 这哥们呵呵一笑，怎么看怎么觉得挺坏的：“放了，把二建地总裁给惹出来了，说是给五十万准备私了，你觉得呢。” 高顺嘴角一撇闷哼一声，李杰会意的点头坏笑：“放了也好。不把他放了，我辛辛苦苦弄到手的传票，我送给谁去。” 高顺不自然的露出个莫测高深的诡异笑容，开始觉得这个猫捉耗子的游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要是在此之前他也未必会做地这么绝，只不过他最近心情不好，也活该苗胖子撞到枪口上了。 很快收起笑容客气的招呼一声：“吃饭吧。” 李杰摸着肚子无所谓的笑笑：“跟我还客气个什么劲，刚才二建的总裁可是请我客了，吃的都是山珍海味。” 高顺心里一阵好笑，两个人都是挺痛快的大男人。无所谓的招呼一声就各自告辞，李杰还是办他的大事去了。通常来说高顺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就是这么一副德行了，还是那么句话，谁要是觉 顺眼了，尽管来试试看好了。 鹰这东西，懒起来的时候不乐意动弹，鲜鱼放在边上他也懒地动嘴。你碰上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再把他惹火了，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回到家的时候大门已经修好了，对门的美女正抱着胳膊，可怜兮兮的坐在楼梯上打哈欠。高顺和女友看的哑然无语，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很明显苗老板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找大老婆哭诉去了，要不怎么说老婆还是原配的好，给人当小老婆的终究是受委屈的命。 妙龄女郎这么抱着胳膊，宽大的上衣绷在身上，一下子就把青春洋溢的线条给展现出来，光洁的额头表明了她的年龄，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高顺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她，也不由得在心里大骂姓苗的混蛋，还真是懂得挑人，好好一个美女都让他糟蹋了。 高顺的性格也不至于跟个女人教劲，轻咳一声把她惊醒过来，女孩茫然片刻振奋起精神，讨好的赔上笑脸：“高医生回来啦，这是门钥匙，高医生要是觉得不放心，找时间换把新锁吧。” 张洁毕竟心肠要好一点，好心的劝她：“你赶紧起来吧，地上这么凉容易坐出毛病。” 女孩勉强一笑答应一声，站在门口又客气了几句，这才把门给关上了。 晚上十点，小雯已经睡着了。 张洁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动情了，搂着男友胳膊感慨道：“看看她，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抱着你，我就好象拥有一切了。” -- 话虽然说的有点肉麻，考虑到情侣之间无话不说的亲昵关系，倒也说的挺自然的。 高顺欣然一笑打趣她：“你不嫌我乱惹麻烦？” 张洁媚笑连连趁机撒娇：“高大医生是谁啊，惹的起麻烦尽管惹呗。遇到这种事情你还肯忍气吞声，我反而应该更担心吧。” 枕边秘语什么话都说，自然有儿女情长乐在其中。 第二天上午，病房。 当着所有人的面，高顺很平静的把一张支票摊开，然后放在受伤的工人面前。 旁边早就混的熟了，探过头来好奇的看，不自觉的念出声来：“个十百千万……老弟你发财了，五十万啊！” 病床上那位也吓了一跳，怀疑的看看周围，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以他唯唯诺诺的性格自然是不太敢收。 旁边李杰呵呵一笑解释给他听：“你们大老板给的，五十万要跟你私了，你要觉得合适你就拿着吧，我回头替你把起诉书撤了。” 整间病房里的人都听傻了，傻子都明白了，这位高主任和他的朋友，恐怕不是一般人了，能从铁公鸡身上硬给他拔下五十万来，一般人恐怕连想也不敢想吧。 李杰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很快收起笑脸严肃下来：“这钱你要是收了，就等于把我跟高医生卖了。是要五十万还是要个说法，你自己看着办吧。” 高顺反倒心平气和，随手把支票对折，然后轻松的塞进病人的病号服口袋里，然后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走人。意外的举动再次让所有人看的哑口无言，心里震撼的同时又不得赞叹一声，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吧。 刚走出去几步，受伤的工人居然也男人了一把，犹豫再三还是一咬牙，毫不犹豫的招呼一声：“高医生等一等。”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这位老兄咬牙把五十万的支票撕成一条一条的，然后狠狠的捏成一团仍掉。 咬牙切齿的下了决心：“我们在工地上老受欺负，我要告状。” 所有人都是一阵恍然，想想来送钱的那个瘪三那副死德行，就知道这话多半是假不了的。 李杰高兴起来赞赏的拍拍他肩膀：“行，也算我们没有看错人。” 还是有人不太明白，放着五十万不要非要起诉人家，还能告出个什么花来不成。高顺和李杰互相交换个眼色，不自觉的眼神一冷。私了和起诉当然大有区别，不按照规定签工作合同，出了安全问题不及时向监管部门通报，哪一条都够姓苗的好好抗着。 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分别在于这个状，到底由谁来告吧。 第十九章 真财实料 期一上午，外科办公室。 三个人围成个小***，由一个助理负责通报最新的病情变化，一男一女是医院里分给高顺的两个助手，也多半有点师傅带徒弟的味道。从表情上看，女的很兴奋总瞄着高医生看来看去，男的很忐忑似乎有点底气不足。 女孩子高兴了半天咯咯的笑：“能给高主任当助手是我们的运气好，我姓白他姓姜，我们两个都是去年毕业以后进的医院。高主任吃过早饭了吗，不然让他去给你弄份粥吧。” 小姜同志还没反应过来，被人家女孩子娇声埋怨：“说你呢，你还跟个呆头鸟一样，快去打份早饭回来啊。” 小姜同志惊醒过来下意识的站起身，被高顺伸手给拦住了，很清楚这两位是什么关系，最起码也是互相处于暧昧的阶段，只不过是觉得好笑而已。 他的性格多半也就是轻一点头，说上很简短的一句话：“开始吧。” 两个助手呵呵一笑正经下来，翻了翻一大堆检查报告，最后由小姜医生开始分析最新的病情变化。 年轻人虽然在心仪的女孩子面前挺委屈的，谈到专业的部分倒还真是不弱，说起话来信心也挺足：“这是六天前的片子，这是昨天下午的片子，患者入院六天，左心随着身体发育有继续肥大的迹象。入院后按照高主任的意思行acei类药物~很明显。” 高顺轻一点头的时候，小白医生拿过另一张片子继续补充：“还有大室缺的问题。高主任您的意思是行补片修补，涤纶片会不会好一点？” 两个人一唱一合地意思很明显了，一下子出了两个难题摆在面前，很明显是名牌大学高学历毕业的年轻人，这是想考考自己的顶头上司，看看高主任到底有没有真材实料。高顺会意过后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扬，多了那么点笑意，他当然不会觉得难看。反倒很欣赏这两个人，很可能在他看来，年轻人多点求知欲总是好事嘛。 他的性格是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从大堆报告里挑出几份，轻轻松松说了几句话：“左房、肺静脉及肺动脉扩张和压力持续增高，于是右室的回流增加，右室图在你们手里。” 一对年轻人同时听的一呆，愕然之下往手里找右心图。然后很茫然的凑到一起研究起来，研究了一会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不明白左心的问题跟右心有什么关系。 高顺的性格也不是喜欢故弄玄虚的人，很平静的点出最关键的地方：“室缺出现在房间隔。” 两个人仍旧满头雾水。想了半天终于由小姜医生恍然大悟，明白过来：“我明白了，这是连锁反应，病因是先天性右心通道发育不良，共同特点是左心循环在某部有狭窄或闭锁，因此才会造成左室肥大而右室不发育，还有瓣膜不全……” 高顺欣然之下又是一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所谓一窍通百窍通。都提示到这个程度了他要是还不理解，相信他高某人会毫不犹豫的把人赶出去，然后换助手。 女地反应慢了半拍，很快也明白过来：“少见这么复杂的先天性心血管形，太罕见了，心血管造影图呢。快找找闭锁的部分到底在哪。” 她的男朋友手忙脚乱地找片子，知道病因就好办了，这就等于是顺藤摸瓜，两个人很快在连接右房与肺静动脉的地方，找到先天性病变的部分，虽然不太明显，用肉眼仔细观察也是能观察出来。 搞清楚病根在哪，两个人更迷茫了。 小姜同学摸着脑袋发起呆来，很怀疑的口气喃喃自语：“这不可能啊，她是怎么活到两岁半的。除了发病的时候有点异常，表面上看跟正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啊。这么复杂的先天性心血管病，绝对不可能。”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若无其事地把翻的乱七八糟的资料整理到一起，这两个年轻人也挺有意思，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想考高大医生，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这倒也很正常，高学历名牌大学毕业的人，多半是心高气傲的，没点真本事你也折服不了他们。 两个徒弟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就象两个乖学生一样等待着他的解答， 的角度上分析，这么命运多舛的小丫头，在娘胎里就胎了，能活到两岁半已经是医学解释不了的事情了。 当然在高顺看来，目前他还没碰到过医学上解释不了的事情，区别只在于你眼力是不是高明，水平是不是足够，小丫头能活到现在也不是偶然的。 随手指了指最新的超声心动图，指尖点的位置是一条动脉导管，很肯定的说出句话：“出生以后，动脉导管并没有生理闭合。” 动脉导管，是胎儿期血液循环地主要生理性血流通道。正常在出生后即功能上关闭，继而解剖上闭合.但在某些病理情况影响下，动脉导管仍持续开放，即成为动脉导管未闭。两个乖学生再次听的头皮发麻，互相看看彻底明白了，这些东西书上也不是没讲过，书上的东西真应用到病人身上，你就知道有多难了。 动脉导管未闭是一种病，同时又是一条救命通道，正是这条没有关闭完全的动脉血管，让可怜的小丫头活到两岁半。换句话说过上半年一年的，这条存在于胎儿时期的生命通道一旦闭合了，小丫头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活了。 两个人都呆了一会，很明显被高医生胸中千万锦绣震住了，当医生的能把患者的病情分析的这么透彻，也确实达到可以开宗立派的高度了，外行人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在场的这两位都是内行，同时被高医生精妙高深的超级水准吓到了。 -- 呆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 小白医生眼睛里都是崇拜的小星星，由衷的赞叹：“就这么罕见的先天性心血管综合症，光是这个病就可以写本书了，高医生这个眼力可真是了不得。” 小姜医生可就务实多了，不敢再小看自己的顶头上司，皱着眉头小心的问：“难怪药物治疗没有效果，这么麻烦，现在看手术治疗是惟一有效的方法。根治性纠治手术死亡率高，患者年纪又这么小……” 高顺也在心里由衷的苦笑，要不是这么麻烦，他高某人会拖了六天还一直没有动手吗，以他的性格要是好治的话，他恐怕早就推上手术台了。 只不过他也早就有下一步打算了，用标志性的冷淡口气下决定：“明天上午做支架吧，同时修复室缺。” 小白医生想了一想突然乐观起来：“我马上去通知手术室，我觉得能行，做支架是治本，修复室缺是治表，病因已经找到了，表本兼治肯定能行。” 高顺看着她兴冲冲的背影哑然失笑，如果真象她想的这么简单，也不用现在这么谨慎了，这还是分期治疗的第一步，手术后到底会产生什么效果谁也说不好，他要是连这个都能想的到，那他就不是医生是神仙了。 他的性格当然是尽力而为。 小姜医生还有点不好意思，这时候他已经完全没有什么脾气了，尴尬的解释：“她这个人就这样，急脾气，高主任别和她一般见识。” 高顺欣然一笑善意的拍拍他肩膀，这两个助手他也算满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要是都象他高某人这么冷淡这么稳重，那反倒不正常了。想当初他高大医生二十岁出头那会，不也是个热血青年嘛。 上午十点，高顺被请到了院长室。小楠护士和陈院长都在，此外还有两个穿警服的，正在客气的互相寒暄。 看见高顺进来的时候，美女护士眼前一亮抿嘴甜笑：“高主任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市公安局的同志，多亏市局的同志们了，小洁的亲生父母找到了。” 高顺愕然之下脸色冷了下来，他倒是真想会一会这对狠心的父母，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这么狠的心，能把亲生女儿不管不问的仍在医院。警察同志也挺客气的，呵呵笑着把地址留下了，很陌生的地址高顺当然不会认识。 小楠护士看了一眼，很自然的甜笑：“在郊区很偏远的地方，找个时间我陪你去吧。” 高顺想了一想点头答应了，遗弃盈儿虽然犯法，但是毕竟不属于刑事犯罪，定罪之前警察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吧。 第二十章 美女保镖 到孩子的父母了，临晚上下班的时候，这么个消息在引发了激烈的讨论。大部分人是口气一致，提起公诉判他们的刑，只有少数几个人同情的叹息，觉得很可能是无力抚养孩子的穷人家吧，一棍子把人打死了不太好。 小楠护士站在高顺身边，年轻女孩子心里藏不住事情，忍不住小声嘟囔：“早也没见他们这么热心，现在意见倒挺多的。” 高顺听的会心一笑，不管做什么事情总得有人领头，大部分人不都是这么个心态吗。王小楠很自然的挨近了高医生一点，离其他的人远了一点，让高顺闻到她清新的少女体香，惬意的同时在心里感慨，但凡美女总有点心高气傲，眼前这位美女护士也不例外，同样是喜恶感很强烈的少女心性。 讨论到最后所有人目光聚集到高顺身上，这个事情应该是高医生最有发言权吧。高顺的性格是付之一笑，然后轻松的下班回家。 晚上九点，高家。 叶婷大大咧咧的找了把椅子，半躺在沙发上玩她的手指甲，本来头发已经留起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她剪掉了，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利落。高顺和女友同时看的会心一笑，她要是肯让头发长出来，肯定比美女还美女呢。 张洁抿嘴一笑招呼她：“叶警官晚上睡小雯的房间吧，不要睡沙发了。” 叶婷抬起头来下意识的闷哼一声：“不用，我睡沙发方便点。” 这美女保镖还真是挺称职的，睡在客厅里可以遥控全场，估计在苗胖子的事情没有解决之前。她应该是不会走了。张洁还真是说不动她，好心地大美女没办法了，往男友急使眼色，意思是让男友劝劝她。 高顺忍住笑意平静的劝她：“你的腿不能总睡沙发，去房间睡吧。” 这个世界上能说服叶大警官的人，恐怕也只有高顺了，叶婷想了一想然后点头同意了。 眼看着她背影消失然后门被关上，张洁稍带点醋意。小声的抿嘴娇嗔：“看吧，高医生面子可真够大啊，我劝了一晚上都不听，咱高医生一句话就管用了。” 高顺心惊之下施展怪手，含糊不清糊弄过去，这要是让人家叶警官听见了，脸上可就不好看了。睡到半夜的时候被电话惊醒了，看看是个外国号码。他还怕惊醒了张洁，轻手轻脚的溜到客厅里接电话。 只穿了一条短裤坐到沙发上，接起电话的时候，皮特地语气很急：“恐怕是等不到下个月了。你要动手就快，咱们的人有消息给我，撤消你任命的通知三天内就下来了。” 高顺拿过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压低声音问他：“你见过人了吗。” 皮特语气轻松了一点：“见过，殿下表现的很合作，愿意马上回国帮你一把，可不要忘了他妻子的命是谁救的。” 高顺同样轻松了一点，继续压低声音小声的商量起来，商量了大概能有十几分钟。才镇定自若地最后嘱咐他一句：“当心不要惹上麻烦，出了问题可以躲到乔的地盘。” 皮特也是跟他同一个医疗帐篷里混过三年的人，哈哈一笑开个玩笑：“大不了我躲到中国，去陪你做个游手好闲的人。” 高顺洒然一笑挂上电话，这话说地倒是冤枉他了，高医生什么时候游手好闲过。收起电话的时候突然心里一惊。赫然回头，看见叶婷正在沙发后面怀疑的看着他，身上只穿一件警用背心还有短裤，还算宽大的别致睡服，刚好能遮住重要的部位。 身材惹火的美女警察看着高顺眼睛，怀疑的问：“你刚才跟谁打电话，说什么鬼话呢。” 高顺确实有点心惊，倒不是因为被她听见秘密的谈话，他心惊是因为叶婷这身穿着，也实在太性感了一点。无袖背心开的很低。露出肤色健康地香肩，再往下就是弹性惊人的美胸，在日光灯下小小的两点清晰可见，甚至完全看的见形状，无疑那种坚挺的程度，绝对是大运动量的军事训练造成地。 然后就是窈窕有劲的细腰，笔直的长腿，甚至结实的俏臀都完全暴露在眼前。 高顺也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由衷的苦笑：“叶警官 人吓出心脏病么。” 叶婷明显没有觉察到自己的穿着出了问题，口气更怀疑了：“不要岔开话题，你刚才嘀咕什么呢，我好象听见你要对付什么人。” 高顺倒是觉得惭愧了，深更半夜对着这么粗线条的漂亮女警，你也不能怪他意志不坚定，恐怕是个男人都会多看几眼吧。 他也就是看了几眼就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淡淡回答：“很晚了，回房睡吧。” 叶婷也是个好胜的女人，很自然地不高兴起来，眉毛一挑似乎想要发火。高顺同样有点不高兴，他的性格是自己做什么事情，他不愿意解释的事情，那就是不解释了。两个人互相瞪了半天，气氛倒是挺古怪的，不但没有紧张的感觉，反倒让人觉得是情侣之间在互相怄气。 当然，纯粹是一种感觉而已。 -- 互相瞪了能有三分钟，最后还是火暴的女警败下阵来，轻哼一声收起手里的小匕首，然后大大咧咧的回房间去了。她自己的作风是完全的粗线条，就这么穿着睡服就跑出来了，却完全忘记了考虑男人的感受。 暴露睡服里面的火爆女体，又比一般娇滴滴的美女又窈窕的多了，尤其长腿格外的直，紧实而又充满不弱的力道。高顺是摇头失笑外加刺激的感觉，收拾心情溜回卧室，再抱上女友顺滑柔软的身体，张洁满足的娇哼一声，让他暂时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外科手术室。 麻醉师都有点害怕了，这么小的孩子才两岁半，这个麻醉的分寸可要把握好，尤其这么复杂的大手术，这位老兄明显缺乏应对经验。 最后还是高顺面无表情的建议他：“减半。” 麻醉师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乖乖听话的减办处理。 旁边两个助手已经把他当成神了，崇拜的问：“高医生也精通麻醉学啊，现在医院里，全科医生可真少见了。” 这话听的倒是有点耳熟，当然手术台上的高医生通常是不近人情的，他冷着脸不说话，两个助手心惊之下也就闭嘴了，开始集中精力准备手术。支架手术外加修复室缺，对高顺来说也不是什么挑战，唯一的问题是这颗心脏发育的时间太短了，当然比一般的病人要脆弱的很多。 幼小的心脏比成年人小了很多，让两个助手应付起来有点困难，第一次感受到高医生的快节奏，让两个人仓促之下手忙脚乱。想当初张民清那种水平的老油条，都被高医生带的满头大汗，更不要提这两位真正的菜鸟了。 当然也有好处，年轻人毕竟要听话一些，主刀医生让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绝对不打折扣。手术室外面已经有摄影机在等着了，一个拿着话筒的外景主持人，对着镜头摆了个风尘仆仆的动作。 然后三二一就开始录影：“各位观众，我现在是在明珠医院，前几天本台报道的被父母遗弃在医院的小女孩小洁，正在接受初步治疗……下面我们采访的是，明珠医院副院长……” 然后是副院长大人站出来发言，估计上午录好的片子中午就要播了。 然后女主持人看手表：“预计手术时间要两个小时，记者现在要赶到三十公里外的郊区，现场采访这对遗弃亲生女儿的父母。” 手术室里却仍旧很平静，切开心脏的时候有血喷了出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高顺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任由喷出来的血液喷在眼睛上，旁边护士楞了半秒钟才反应过来，稍微有点慌乱的帮忙擦掉。 两个助手很忐忑的互相看了一眼，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动脉持续高压造成的直接后果，也难为高医生真敢切下去，血喷到眼睛上都不眨一下，这已经超过一般人的镇静程度了，就算是条件反射也应该躲一下吧。 护士帮忙推上显微手术镜的时候，高顺低下头开始做补片。 很明显小孩子的心脏手术，难度系数超过了术前的估计，两个助手看着格外细又同样复杂的心血管，小声嘟囓着抱怨起来，这也实在太难找了。 第二十一章 别无分号 十分钟的时候高顺成功的找到了病变部位，让两个助口气，小丫头小小的身体在手术台上显得格外可怜。 一个外围护士也是好心肠，看的心有不忍小声的问：“为什么不用胸腔镜……” 旁边有人掐她一把，警觉的回答：“这么小的孩子心血管得有多细，再加上手术的复杂程度怎么用胸腔镜。快闭嘴吧，你没看见高主任已经很为难了啊。这世道大家都被先进设备惯坏了，这也就是高主任吧，这要是换个人，谁敢尝试这么传统的手术方法，太危险了。” 外围护士听的一惊乖乖的闭嘴，两个最接近手术抬的助理被她这么一说，也感想复杂起来，同时皱起眉头有点走神，可能在他们看来这么小的孩子，还要接受这么复杂的分期手术，能生存下来的希望实在是太小了。 高顺始终不为所动，手指头连着轻轻动了几下，涤纶片乖乖听话的塞进室缺部分，然后用指尖点了几下推到合适的位置。两个助手又送了口气，刚想擦汗的时候高顺手指头又用了，把肺动脉结扎的同时，左手边用短血管钳，很巧妙的把一条静脉血管和一条主动脉血管旋转了大概四十五度，然后右手毫不犹豫的在右心外壁上切开一个长约半厘米的切口。 整个过程大概进行了不到五秒钟，把他激进而又老道的手法展现的淋漓尽致，半秒钟后病变的部位，需要做切开支架的心血管很清楚地暴露在眼前。 局外还体会不到那种奇思妙想的程度，身为助手的两个年轻人同时看的发呆。眼睁睁的看着高医生抬起头来拿支架。 女孩子毕竟沉不住气，忘了手术台上不准乱说话的规矩，忘情的嘟囔：“这个……这是怎么弄的，你看清了吗？” 小姜医生同样茫然，似懂非懂地下意识回答：“ldlc向右转了四十五度吧……这个 这心态倒也容易理解，就好象一个初入江湖的江湖菜鸟，看见高手大侠把一招简单的拳法使的出神入化，总会觉得似懂非懂。很玄妙的一种感觉。两个人刚讨论了一句就醒悟过来，赫然想到自己这是在手术台上呢，偷偷摸摸瞄了高医生一眼，看见他没有反应才安心下来，很识趣的把嘴闭上。 高顺倒是没有跟他们较真的心情，头也不抬的做切开放支架，然后缝合，笔直地身体已经整个俯下身体成了罗锅腰。很搞笑的一个姿势方便自己手部的活动，却没有人敢笑出声来。 第二十分钟高顺头也不抬的下达指令：“准备复跳。” 旁边地助手已经惊的麻木了，完全是下意识的按指令办事。还以为这手术本来要做两个小时，从麻醉开始也不过刚过去半个小时。外围的几位还在抱着胳膊打瞌睡呢，一个准备不足稍微有点慌乱。 打瞌睡的老兄被人拍醒，下意识的看手表：“什么事，完了，不会吧。” 高顺推上手术镜瞪他一眼，又把所有人吓了一跳，整间手术室忽然有点兵荒马乱的味道，让高顺这个主刀医生觉得真是莫名其妙。也不能怪人家会乱，谁让他的效率这么高呢。当然还是那巧妙的一转一切，虽然对心脏外壁造成一定地损伤，却也极限程度上缩短了手术时间。这也就是他高医生独特的风格，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高顺的观念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手术，有利总有弊，如果丢一根拇指可以保住整条胳膊。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外国人，说起中国高的时候都是同一句话：手术台上地激进派。还好在场的都是训练有素的专业医生专业护士，只乱了几秒钟就冷静下来，七手八脚的做心脏复跳。 等到监护仪器上面的光点重新跳动起来，所有人才敢擦擦额头上的热汗，这汗有一半是忙的，另一半可全是吓出来的。 十分钟后，消毒室。 正在摘手套的两个助理激烈的讨论起来，根据争吵地程度来看，这两位可一点也不象是情侣。 小白医生一边摘手套一边嘟囓：“我总觉得。这个会不会太激进了一点，万一伤到大血管壁上面的神经怎么办？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我是在考虑有这个必要吗。” 小姜医生很不以为然的反驳：“但是这么做可以大大缩短心脏停跳的时间，前后停跳了也就不到十分钟，毕竟心脏手术的危险性实在太大了，谁也不知道十分钟以后会发生什么。如果是我掌握了这么巧妙的方法，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 小白医生不服气的撇撇嘴：“是够巧妙了，但是也太儿戏了，就你，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跟高主任比你差的没边了。” 争论了一会就吵上了，小姜医生也急了，同样不服气：“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我是就事论事，停跳十分钟跟三十分钟能一样吗，看不见的危险才是最危险的。当医生的你总得有这点觉悟吧。”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高顺刚好同时进来，看看稚气未脱的小姜同志，他也挺意外的，年纪轻轻能讲出这种话来，连他高医生也要夸奖一句说的好。看不见的危险是最危险的，站在他的高度看问题，一个当医生的就必须有先见之明。 等到真出事了再处理，那可就晚了，这也是低手跟高手的区别。两个助理看见顶头上司的时候，同时吓了一跳不敢再吵。 小姜同时醒悟过来，尴尬的替女朋友道歉：“高医生你别误会，她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高顺会意的欣然点头，只要不是无理取闹，他高某人还不至于太霸道，连句大实话也不让人说了。 小女孩子倒是挺执着的，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我还是觉得这个方法太激进了，肯定是伤到大血管壁了。” 高顺摘下口罩随手处理掉，然后心平气和的回答她的质疑：“如果我有七成把握，避开上面的迷走神经呢。” -- 两个明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听的直冒冷汗，看看高医生的样子不象是吹牛，琢磨了半天倒有点蒙了。 小白医生想了半天，很坚定的摇头：“我不信，绝对没有人有这种把握，就算是我们学校的外科专家也不行。” 高顺欣然点头洗了把手，也愿意多做解释，背转身回办公室去也，不信就不信吧，事实总是胜于雄辩。 晚上七点，高家。 新闻上正在播出白天的采访画面，一对年轻的夫妻面对镜头，不停的用手挡着脸，还骂骂咧咧的不让拍了，看打扮还挺光鲜的，象是一对上班族夫妻，女的顶多二十五左右的样子，已经面对镜头哭的一塌糊涂。男的倒挺张狂的，还想对记者动手动脚的，又被周围的人给拉住了，反正场面是够混乱的。 这两位就是小洁的亲生父母了，新闻介绍说是刚毕业的学生，在本地一间什么公司里工作。 张洁忍不住娇声抱怨：“哭有什么用，自己都管不过来，还生什么孩子嘛。” 很快有个穿西装的面对镜头，说是他们的公司已经把人给开除了，做为一家大公司，他们不屑雇佣这么没良心的员工。 旁边叶婷眉毛一扬发表意见了：“开除的好，就应该让他们接受舆论的谴责。” 高顺是习惯性的不发表意见，任由两位美女去讨论吧。人心也就是如此了，突然想起小楠护士的一句话来，没暴光之前，也没见这么多富有正义感的人站出来说话。他的性格当然也不会觉得委屈，要是觉得委屈他当初也不会去管。 紧接着画面又转到明珠医院，院长大人面对镜头侃侃而谈，这个活广告算是做的很成功了，区区几十万医药费，就换来了这么大的广告效应，难怪院长同志要乐的满脸都是笑容了。 叶婷的性格毕竟要直接一点，老实不客气的看着高顺，怀疑问道：“你不是主治医生吗，上电视也应该是你上吧，你这个人可真奇怪，你跟镜头有仇啊。” 高顺看着她窈窕的身段突然一阵联想，这美女敢说敢做，倒是比一般的女人又性格多了。 张洁呵呵一笑替他解围：“咱们也别瞎操心了，明天我去医院看看吧，小洁也算跟我有缘，呵，名字里都有一个洁字嘛。” 高顺欣然点头的时候，叶警官不以为然的坐回沙发，大大咧咧的嘟囔：“你们两个可真是烂好人，绝配。” 第二十二章 突然袭击 好人这个称呼倒是挺新鲜的，高顺和女友相视一笑的已经受不了了，皱着鼻子抱怨：“好了，等我回房间你们再酸吧。” 这美女应该是习惯了特警队的生活，成天跟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连带着她的性格都有点男性化了。只不过她皱起挺直的鼻子，配合上一头利落的短发，再加上窈窕有劲的火辣身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黑夜传说里的性感女主角，如果她肯换上同样的黑色紧身衣，相信绝不会逊色多少。 眼看着她用脚轻轻把门踢上，张洁突然兴致大发，娇笑一声逗弄她：“叶警官要不要换身睡衣，总穿紧身的睡觉会……” 叶婷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说，当着高顺的面俏脸微微一红，稍微有点慌乱的关上房门。高顺也马上对女友的大胆刮目相看，没料到一向温柔婉约的女友会来上这么一句顽皮话。张洁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羞不可抑，尤其联想到只隔着一扇门，很可能就有个大大的美女正在偷听。 刺激的感觉让两个人同时心跳加快，牵着手偷偷摸摸的溜回卧室，接下来上演的自然是香艳大戏。有时差就是不好，总是有人半夜打电话，高顺这回多了个心眼，穿上外套才坐到客厅里沙发上，跟海外的好友秘谈。 刚推开卧室的门，就听见浴室里有哗啦的水声，隔着朦胧的毛玻璃看进去，浴室的灯开着客厅的灯黑着，光线对比很强烈，一下子就让里面修长火辣的女体更加显眼。虽然看地不是很清楚，大致的轮廓还是看的出来。 无疑那是大运动量的训练带来的后果了，长腿笔直腰身纤细，腰与臀之间夸张的曲线，尤其挺耸的双峰随着她弯腰的动作很夸张地弹跳。那种极至的诱惑力，让高顺这么冷的人也下意识的心里一热，多看了几眼然后躲去阳台。 关上阳台的门，凉风一吹才舒服了点。至于叶大警官为什么深更半夜的洗澡，那答案就更暧昧了。 电话里已经在催了，长岛总医院的新贵医生，笑声里带着点阴险：“殿下已经动手了，希望今天晚上不会太难熬。” 高顺看看手表算算时差，三个小时的时差，阿富汗那边应该是半夜三更十二点地时候，随手挂上电话坐等消息。阳台上稍微有点冷，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客厅里的那位象是被他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打翻了什么东西的声音。 很快阳台的门被人打开了，正在擦头发地叶婷怀疑的看着他。不解的问：“你这是个什么习惯啊，半夜三更总不睡觉……这么凉你快进来吧。” 高顺看着她怀疑的眼神一阵哭笑不得，心说你好象比我正常不了多少吧，大半夜的你洗什么澡啊。他高大医生这辈子很少有这么尴尬的时候，无奈之下跟着她回客厅，坐到沙发上还在担心他一手策划的惊天大阴谋，也算是心情复杂了。 漂亮的女警官很自然的在对面坐下，身上地大浴巾只遮到胸口上方一点点，小半边美胸露了出来。居然很意外的白皙，让近在咫尺的高顺大叫救命。 唯一不自觉的是叶婷本人，一边擦头发一边更加怀疑了：“你这两天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这么鬼樂呢，这可不象平时的你啊。” 高顺收敛心神眼睛往下看，一个不小心又看到不该看的地方。无奈地苦笑耸肩挥挥手里的电话。 对面的美女更不高兴了，抿嘴抱怨：“有什么事需要大半夜的一个人躲到阳台啊，你这个人真没意思，不痛快。” 高顺当然是个豁达的人，不管怎么样叶婷也不会出卖他，干脆让她知道算了，也省的两个人都不痛快。 他的性格是想开了就算了，恢复了一贯的淡然表情潇洒一笑：“你想知道？” 叶婷马上就眉开眼笑起来，哥们一样勾他肩膀：“说吧，难道我会出卖你吗。” 高顺嗅着她浴后体香。刚刚冷静下来的心情再次激荡起来，最要命她靠过来的时候浴巾不小心敞开了，又被她很自然地拽了回去，很可能在她的观念里只有哥们，没有恋人这个概念。 突然联想到第一次跟她见面的时候，她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往大腿上绑配枪， 在这种举动也就不足为奇了。 高顺强忍冲动，好心的劝她：“要想知道就坐开一点。” 神经大条的美女警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也下意识的把浴巾往上拉了几下，然后焦急的催促：“说吧，你不是又当战争贩子了，上次救我动用了一个整营，这次又是多少人马。” 高顺很意外的看着她，心叫厉害，又有点好笑，心动之下眯着眼睛逗她：“你厉害。” 叶警官也是随便说说的，她也没想到自己真的猜中了，楞了半天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然后突然就兴奋起来：“说说，你是怎么认识这些人的，这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现代军阀，他们怎么会听你的指挥？要真是说出去也没人信吧，你一个当医生的能指挥的动一个阿富汗营，你很可能比美国总统还厉害。” 高顺看真她小吃一惊的可爱样子，一阵惬意故做神秘，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叶婷很快就不满的摆手：“切！不说算了。” 高顺在心里洒然失笑，第一次欣赏到她小女孩心性的一面，挺俏皮的挺可爱的，她再怎么火暴也毕竟是个女人，而好奇又是女人的天性，这么个美女，又是这么坦率的性格，倒是比那些假清高的女人又可爱多了。 卧室里张洁很明显被惊醒了，娇声问了一句你们干嘛呢，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高顺是很自然的坐正了点，叶婷是下意识的抱紧胳膊，紧张的同时脸上又是一阵微红。一天之内连续脸红两次，对她来说也算是破记录了吧。 -- 女孩子再怎么火暴也毕竟有点矜持，当着女主人的面不敢再纠察下去，强忍住好奇心轻手轻脚的回房间去了。高顺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心里好笑，几秒钟后脸上一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消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天刚刚亮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这回是乔老板打来的，同样是得意洋洋的口气：“死了两个伤了十八个，我已经用钱打发过了，高，这回是你欠我的。” 听他的口气，似乎能让高顺欠他一份人情，比让他选上美国总统还要兴奋。高顺轻松一笑挂上电话，站起来的同时伸个懒腰。叶警官似乎已经起床了，又可能这一晚上根本就没睡，房间里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高顺心里又是一阵好笑，有这么个火暴的女警察在自己家住着，以后可有的是热闹了。好在张洁不是个爱吃醋的女人，而他今天半夜，也用不着再偷偷摸摸的跑阳台了。 早上七点，吃早餐的时候看电视，正在播放的是早新闻。 播音员很快念到一段新闻：“根据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今天凌晨十二点十分，北约驻阿富汗联军突然遭到武装袭击。坎大哈当地的一个军官俱乐部被数十发火箭弹击中，损失惨重，暂时没有确切的伤亡报告。据消息称，袭击发生时俱乐部里大部分是德国联邦国防军军官，暂时没有任何组织声称对这起袭击负责……” 高顺不动声色的低头喝粥，旁边叶警官听到这里好象噎到了，表情很痛苦的剧烈咳嗽起来。张洁不解的看着她，好心的递过条毛巾给她擦擦。叶警官一边咳嗽一边说了声谢谢，看样子是一个惊吓呛到气管了。 叶大警官咳了半天才好受了点，说话的声音都嘶哑了：“这个……很明显是针对德国政府的……” 张洁大惑不解的再看看她，不明白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说话突然语无伦次了。高顺抬起头来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色，警告的同时也就等于承认了，这件事情跟他高某人有关。叶婷也不是傻子，很快醒悟过来绝口不提，不愿意这件事情让张洁知道。 高顺满意的低头继续喝粥，出门的时候女友习惯性的帮他整理衣服领子，斜眼看了一眼他的美女保镖，叶婷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看到他的时候下意识的心虚低头，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很可能高大医生的所作所为，包括见不得光的一面，也确实把她给吓了一跳，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吧。 第二十三章 雁过留声 上八点，明珠医院。 因为睡眠不足的关系打了个哈欠，马上有人关切的问：“高主任昨天晚上没睡好吧，不然就在办公室里眯一会吧。” 高顺还是不太习惯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轻一点头算是应付过了。也觉得有点奇怪，今天所有人说话的态度跟平时不太一样，说起话来都很客气。 很快有人沉不住气，呵呵笑着过来搭话：“高主任还不知道吧，您马上就要提正的了，我们先恭喜高主任高升了。” 高顺也大感意外，这才来了几天就提正的，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被人恭维的感觉，恭维话听多了真话可就少了。他的性格是无所谓的潇洒一笑，然后正经八百的开始忙，别人也不敢再罗嗦，只会觉得是理所应当。 他的两个助手小声嘀咕了一会，最后推出男的过来道歉，很尴尬的口气小声嘀咕：“高主任别见怪，昨天在消毒室……她这个人心直口快，真的不是存心想怀疑你。” 高顺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看看他，倒不是因为有人怀疑他生气，而是因为他这种说话态度，如果他是一个计较这种小事的人，那也未免太下作一点。也不好多说什么轻哼一声，两个助手吓了一跳更尴尬了，高顺大皱眉头的时候，还好医院里总算有人正常一点。 小楠护士推门进来，很可能是觉得她本人跟高医生关系要近一点，说起话来也亲热很多：“高主任请，院长在办公室等。” 高顺看看她笑起来格外甜美的样子，估计升官的事情是不假了。潇潇洒洒站起来跟着她走，留下整间办公室大票人窃窃私语讨论起来。 早上八点三十分，院长办公室。 陈副院长似乎有点坐立不安。看见高顺的时候整个人跳了起来，慌忙把桌子上地茶杯倒上热水，还亲热的招呼：“小高来了啊，坐吧坐吧，有点事情要跟你谈谈。” 高顺还真是挺糊涂的，想想还是坐下吧，不知道这位院长大人这是怎么了，这可不象是他一贯地作风。 陈副院长整张老脸都笑开了，很爽朗的笑：“小高啊，你这个人就是不喜欢张扬。你容我放肆一点……你跟部队上的人很熟吧，昨天晚上我接到电话，哈哈，不说了不说了，难怪一个小小的二建分公司。你当然不会放在眼里，哈哈是我老糊涂了。” 高顺恍然，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能把堂堂陈院长吓成这样的，估计只有一个人了，应该是这几天闹的动静太大了，一个不小心把刚做完换心手术的老将军给惊动了，看这意思肯定是有人出面干预了。 这年头真是想低调都难，你不招惹别人，总有人不长眼睛来招惹你，咱们总也得时不时的应付几招。 陈院长看看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不耐烦了，很痛快的把意思讲明白了：“好了不耽误时间了，经过院里研究决定。决定破格录用高顺同志，做为本院心脏外科主任医师，任命通知马上就下来。” 既然已经成事实了。高顺也不至于推脱，难得谦虚几句也就点头了。 最高兴的还是小楠护士。甜甜一笑伸过小手：“恭喜高主任高升，高主任已经请客吃饭吧。” 高顺对她还是很有好感地，潇洒一笑也就答应了，请个客吃个饭也是很应该的，他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陈院长呵呵笑了一会，随便找个借口把助理支开，让她去准备一下今天开会的反言稿，小楠护士虽然不太乐意还是走了。 等到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院长大人可就正经多了：“小高啊，有句话我这个做长辈地得劝你一句，你刚来上海还是不要轻易树敌……” 赔笑了半天打个商量：“二建的几位老总今天要来咱们医院，我说了你别不高兴，他们的意思是想把事情私了，我也觉得不好闹地太大，这个时间应该快到了。” 高顺不动声色的坐着笔直，他倒是挺无所谓的，既然来了就见见吧，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喝了口热茶很惬意的感觉，也是烦了他好几天的事情一下子都解决了，阳光明媚的心情还不错。 院长大人赔坐了一会也有点感慨，摸了摸花白的头发唏嘘不已：“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小高今年还不到三十吧。 才跟谢老通过电话，我跟老谢从大学时代就有交情，次看到他这么推崇一个人……” 高顺心里一阵好笑，看着他一个人滔滔不绝的抒发心情，如果他跟谢希贤是同学那就意外了，看起来这位院长先生比谢医生还要老上几岁，也是在这么大地城市里面工作，可能工作压力要大一点吧。 随口闲聊几句，大概九点多的时候，二建的老总们到了，还真是挺正式地，总裁副总裁一下子来了四五个，寒暄过后关起门来商量事情。做人做到这种份上也应该知足了，几位总裁轮番上阵端茶上烟，这要是让外人看见了还不得吓死。 客套了一阵看看外面没什么人，一个领头的从抽屉里拿出两张支票推了过来，高顺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一张一百万地一张空白的，倒是有点意外了，都说做这年头开发商有钱，看来这话是不假了，这么大的手笔还真是挺少见。 总裁先生也真够坦白，很严肃的样子把话挑明了：“一百万给张良做工伤补偿，另一张高主任请收下，是我们管理不善出了问题，让高主任的家人受惊吓了。” 高顺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救下的工人，原来叫做张良，他的性格在这种事情上不太关系，也不能怪他粗心大意。所有人眼巴巴的看着他，这也是挺新鲜的一件事情，通常这几位老兄都是吸别人的血，还真就有人能从铁公鸡身上拔下毛来，还拔了这么大的一笔。 高顺应付了半天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今天一天实在有太多重要的事情要忙，实在是没时间陪在这里，以他的性格觉得重要，那就真的是很重要了。两张支票推了回去，然后潇潇洒洒起身走人。 对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有火憋在心里又不敢发作，高顺也在心里冷哼一声，生气就生气吧，他对这些人可真是没什么好印象。他虽然不关心政治不关心经济，也毕竟在国内住了大半年了，地产开放商臭名昭著，他也稍微有所耳闻。 潇潇洒洒的推门走人，把一大群人凉在院长办公室里，以他的性格还真就做的出来。 到了走廊尽头给随手给李杰打了个电话，这哥们很兴奋的报告：“我在法院呢，下午就开庭了你要不要来看热闹。” 高顺心里一阵好笑，自从被他推荐进现在的部门工作，这位老兄可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他倒是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确实是嚣张了一点，他高大医生不也是一贯挺嚣张的吗。随口吩咐他谨慎处理，信步走到病房去看上几眼。 到了病房门口就听见有人哭哭啼啼的，抬头看见个年轻少妇趴在小洁的床前，已经哭的一塌糊涂，周围的有好心的护士病人正在劝她，好心肠的王小楠也赫然在场。电视上见过，这也就是小洁那个不争气的妈了，扫了几眼没看见男的，应该只有她一个人来了。 很快有护士发现高顺，好心的又劝她一句：“你先别哭了，高主任来了，你还是先谢谢人家高主任吧，住院费什么的都是人家出的。” 小楠护士识趣的凑过来解释：“她说把孩子仍到医院不是她的意思，是她老公趁她上班的时候偷偷干的，昨天下午他老公就抓起来了，现在应该在看守所吧。” 高顺还真是有点不太舒服，他的性格也见不得女人哭，只会觉得不耐烦，随口吩咐她呆在这里应付着，自己一个人转到另一间病房。 民工张良气色已经好多了，正在跟旁边的病人说笑，整个人也显得精神了不少，不知道是谁给他拿的衣服，虽然是旧衣服倒也比他刚进来的时候，那身沾满泥浆的衣服强多了。 张良看到高顺的时候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憨厚的笑：“下午要去出庭，手也好了。” 高顺心情还算不错的情况下，潇洒的伸出左手跟他握上左手，随口提了一句：“我帮你推掉一百万。”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脸上表情再次复杂起来。 张良也是一呆，很快就坚定起来，意思是推就推了吧，很可能这位老兄，也被高医生给激发出骨子里的那份血性了。 第二十四章 我要自保 午，医院餐厅。 高顺对面坐着甜美的小楠护士，大电视上播放着午间新闻，声音开的很大，大部分人却没心思坐下来看上一眼，毕竟国家大事也好国际新闻也好，跟普通人的生活并没有什么相干。 王小楠也同样没放在心上，吃了几口就开始玩筷子，这几天高顺刻意对她冷淡了一点，让甜美的小护士整个人没什么精神。高顺却忍不住抬头看了几眼电视，王小楠还以为对面的男人是在看她，赧然之下有点手足无措，高顺却已经完全没有跟她计较的心情。 电视画面上一个穿着军装的白种军官正在发言，播音员的旁边千年不变的平静：“今天上午，驻阿富汗北约部队最高指挥官，美国将军丹麦克尼尔在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召开新闻发布会，指责今天凌晨发生的恐怖袭击，是针对北约某成员国的报复行动，并且声称这次行动是受人指使的。北约领导的驻阿富汗国际安全援助部队指挥官同时声明，该次袭击与中国政府有关，目前中国外交部已经出面驳斥了这一毫无根据的说法。” 然后画面转到新闻发布会的画面，外交部发言人面对镜头侃侃而谈，这几年外交辞令已经进步多了，不再是空话套话，反倒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讽刺北约部队无能，被几十发火箭弹就打的焦头烂额，实在是太没出息了点。 高顺一边饶有兴致的看新闻，一边忍不住嘴角一扬，国际上的事情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也就是打一打这种毫无意义的口水战了。他地手法也算高明。既通过某些渠道释放出摸棱两可的信息，又擦干抹净让人抓不住把柄，总之警告的意味很明显了。几十发火箭弹不疼不痒地，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下一次更大规模的袭击。 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下一次袭击，下意识的看看手表，这个时候北约安全部门，应该已经“发现”了某些迹象，唯一担心的是，下个月去总部叙职的时候，可是得低调一点了。 希望能成功的说服他们。证明这一切，都跟一个神秘的中国医生有关。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小楠护士真的以为男人是在看他，扭捏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赧然娇嗔：“你老看我干嘛。我脸上有饭粒吗？” 高顺被她惊醒过来，轻笑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你的睫毛是真地吧。” 美少女护士羞了一阵，很快傲然的挺直上身：“当然是真的啊。贴假睫毛多累啊，尤其是在医院上班的，哪有时间去做保养，我这几天还担心呢，身上长了几个痘痘，正在考虑要不要去做个sp 高顺一句话就换到她这么多句话，可见她对自己地容貌确实很自信了。事实也确实如此，这身护士服穿在她身上稍微夸大了点，敞开的蓬松裙子，跟纤弱身体之间的空间。却更加富有想象空间，让一个男人很容易就兴起**，想掀开来看看里面地无限春光。 高顺会心一笑惬意的站了起来。在众人面前惬意的伸个懒腰，稍微有点孩子气的举动。再次看的美女护士眼前一呆，呆呆的说不出话来。高顺难得心情这么好，百年难得一见的朝着她眨了眨眼睛，搞到小楠护士更是犯傻了，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下午三点，外科办公室。 专线电话打过来，让高顺警觉的站起来，快走几步躲到楼梯间里，才油然自得接起电话，委员会的专线电话，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没有人会打地。 对方试探的问了一句：“高，我是玛丽亚修女。” 这也不算是什么正经八百的修女，确切地说是一个手握大权的修女，委员会跟教派之间本身就千丝万缕地联系，毕竟在创立之初，委员会成员只能由瑞士籍的人担任，这也算是一个传统。 高顺跟她也没什么交情，很淡然的回应了一声，等待对方下一步动作。 修女大人确认了中国高的身份以后，很自然的抱怨：“高你太卤莽了，死了两个伤了十八个，大部分是德国空军高级飞行员，你让委员会受到来自欧洲的强大压力。” 明人面前也不做暗事，跟委员会掩饰倒也没什么必要。高顺沉下脸来闷哼一声，好象一天之前，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要解除他的职. 他自然也不会很明确的承认，很自然的矢口否认，挑明了这些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到目前为止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对方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好无奈的收线挂电话。高顺忍不住踹了一脚垃圾筒，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只不过人生经历比一般人复杂了点，把真实的感情都掩饰起来了吧。 三年前那一次当选的时候，闹出来的动静就更大了，只不过是没料到，三年后还会有人来招惹他。 下午三点三十分，接到另一通内线电话。 这次是熟人打来的，老将军似乎是若有所思的问：“我正在翻一些有趣的东西，三年前有一批阿富汗人质，两个美国人四个英国人，后来为什么没有下文了。” 高顺翻着病历无所谓的回答：“可能是被解救了吧。” 老头似乎也真是急了，着急上火的暴躁起来：“电话都打到军事热线去了，你小子给我听清楚了，我上面就是天了，你再捅就把天捅破了，告诉你的人小心一点吧。” 高顺被他的大嗓门吼的一阵大皱眉头，下意思的把电话拿远了点，几个同事好奇的看过来，高顺报以无奈苦笑，同事们还以为是高夫人大发雌威了，几个人同事理解的笑笑，也倒是没有怀疑。 恐怕就是借他们几个脑子也想不到，电话里吼人的会是这么大的官吧。 等老头发完脾气了，高顺才无所谓的走到门口，很平静的回答一句：“我也要自保。” 言外之意老子还挺委屈呢，在委员会呆了这么多年也没人敢放个屁，刚回国这才几天啊，大事小事就都来了，针对的明显不是他高某人吧。老头也没想到有人敢明着呛他，很可能电话那头已经气到眼前发黑了，楞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然后电话就没动静了，很可能是已经被他摔了。高顺倒是挺莫名其妙的，一个美国将军刚放了个屁而已，也不至于火成这样吧。 刚想回头的时候，走廊尽头有人喊：“外科高主任，门口有人找。” 高顺虽然早有准备，还是料不到是谁来找他的，气质的音乐才女着急上火的等在门，看见他的时候才安心了点。 口气仍旧很着急：“可算找到了你了高先生，小雯发烧了，要不要送到医院？” 一句话说完，她似乎才注意到高顺身上的白大褂，胸前的牌子也是刚换上的，心脏外科主任医生，高顺。孙乐欣下意识的发蒙，象是被眼前这个男人的名头给吓了一跳，先前只知道是当医生的，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医生。 正好旁边有几个同事经过，很客气的招呼一声“高主任好”，高顺一阵傲然的感觉跟他们打个招呼，看着气质才女复杂的表情心情舒畅起来，能让这么气质的斯文美女成功的动容，相信任何男人都会很骄傲吧。 随即担心起小雯来，不敢怠慢让门卫叫了辆救护车，拽着孙大美女上车。 孙乐欣看看专门调来的救护车，说话突然别扭起来：“小雯只是发烧……用不着救护车吧。” 高顺已经没什么心情欣赏她斯文的脸蛋，对他来说什么大事也好权力也好，都不如宝贝小雯那么重要，勉强抬头敷衍她几句。 斯文美女看着他担心的样子，似乎也心有不忍，劝他几句：“你也别太担心了，可能是晚上受凉感冒了，我刚才已经量过体温了，三十九度。” 高顺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怎么都是徒劳，一直到小雯挣扎着爬起来搂着他脖子，甜甜的叫一声“高大哥”，高顺这才放下心来，还真是受寒感冒了，刚从南方搬过来，很可能还有点水土不服。 旁边陪着来的急诊医生也长出了口气，和气的笑笑：“高主任你就放心吧，只是个小感冒。谨慎起见还是住院吧，咱们医院的儿科病房，那可是全国都排前三的。” 高顺报以勉强一笑，把小雯搂在怀里用医疗毯子包好，这个世界上能让他紧张的人绝对不多，小雯绝对是其中一个。 第二十五章 冰雪聪明 边孙乐欣也似乎感动到了，大眼睛里似乎多了一重朦由衷的感慨：“高先生父女的感情可真好。” 高顺标志性的轻松笑笑，把发烧中的小雯抱的更紧了，心说美女你妒忌了吧，这种音乐才女又或者女强人之类的女人，其实骨子是很希望有个老公疼着有个小女儿宠着，这种心态倒也很容易理解。 小雯也是烧糊涂了，窝在高大哥怀里小声嘟囓，也听不清楚她在嘟囔些什么，包括急诊医生在内的所有人都会心一笑，慌忙打开救护车门。 这位老兄倒也挺会办事的，一抬头吩咐司机：“小张一会你开慢点，别把小孩子惊醒了。高主任请上车吧，我打电话让他们安排病房。” 高顺欣然点头的时候，孙乐欣犹豫了半秒钟很快做了决定，下意识的招呼一声：“高先生等一下，我也跟着去医院吧。” 高顺稍微有点惊讶，看的出来，这位气质美女对小雯，确实是真的很喜欢了。眼看着她一溜小跑去跟别人交代了几句，然后紧赶几步又跑了回来，美女到底就是美女，就连小跑步的时候姿势都这么文雅，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曾经当过走秀模特。 从刚开始时候的匆忙到现在放下心来，高顺才有时间打量她，长发拉的很直披在圆润的肩膀上，明眸皓齿偏偏又绝顶斯文，雪白的长衣长裤把全身上下包的很严实，偏偏又露出胸口部位些许白嫩的肌肤，让人突然有一种眼前一亮的视觉体验。 孙才女在所有男人地注视下，跑到救护车前面才停住。然后如释重负的解释：“好了可以走了。” 高顺欣然收回目光，抱着小雯上了自家的救护车。 半小时后，明珠医院。 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却不影响同事们地热情，高主任的千金那就是人见人爱了，护士医生都想过来套个近乎，很快被急诊医生通通挡驾了，理由是孩子生病了都别吵吵了。唯一例外的是小楠护士，看着清秀的小就好象看见了金子，一如她好心肠的性格。 没费什么事就住进了儿科高级病房，很快有儿科专家过来做诊断，又过了一会张洁也赶到了，张大美女眼睛早就含泪了。可见她受的惊吓也同样不轻。高顺是心里百感交集还要安慰她几句，这时候才体会到为人父母的有多么不容易。 一间病房里集中了三位美女，王小楠明显被张洁的明艳弄的不自在了，只不过这时候高顺已经没空理会她了吧。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儿科医生呵呵一笑抬头：“没什么事。高主任放心吧。回头做个例行检查，先挂个点滴吧。” 人心也就是如此了，虽然男友就是医生。这话从儿科医生嘴里面说出来，又让张洁安心不少。 下午六点，儿科病房。 小雯挂着点滴已经睡着了，张洁坐在床边看着女儿发呆，孙乐欣坐在她的旁边同样发呆，只有王小楠坐在不远处地一张病床上，看着张洁明艳的俏脸发呆。三位美女各想各的，再加上高顺这么个闷罐子，倒也别有一种微妙的气氛。 安静的气氛很快被打破了，病房地人突然打开。进来几个穿西装的，动作倒是挺小心的，只不过大男人粗手粗脚地难免发出声音。房间里四个大人一起惊醒过来。同一时间皱眉看看这几位，怎么病房里也有人敢乱闯。这也太不识趣了吧。 高顺也有点不爽，看看床上小雯还睡的很熟，然后皱眉看着他们，心知肚明这几位是干什么的。他高大医生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上面要是不干涉一下，那才真的见鬼了。几个大男人也识趣的很，发现病床的小醒悟过来，挥手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高顺脸上好看了点，眼看着一个领头的轻手轻脚走到他面前，稍微一躬身小声的问：“高医生吧？我接到命令送您去北京一趟。” 高顺坐在床上看看他，再看看病床上还在熟睡的小雯，很自然地闷哼一声：“不去！”請登陸www。101du,.net下載txt、umd、jar格式小說 几个人同时尴尬起来，很可能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不给面子的。 从门口又赶过来一位，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高医生还是请吧，我们接到地是死命令。” 高顺本来就有点火 怕惊醒了小雯才勉强没有发作，随手摸摸小雯的额头下午那么烫了，勉强收敛心神站起来，在几位美女古怪目光地注视下，领着一群人出了病房，还轻轻的从外面把门带上。 这时候正赶上吃饭的时间，不时有三五成群的病人医生经过，又被几个体形彪悍的大男人吓到了，咋舌之下躲的远远的。这场面倒是挺有趣的，四个穿西装的追着高医生一个穿白大褂的，倒象是四个保镖护着领导。 这几位既然接到了命令，当然知道面前这个冷酷的男人身份不一般，追了一会才敢继续试探着问：“高医生要不要回家带几件衣服？” 高顺在医院门口停下脚步，也真是小雯的病让他心情整个烦乱了起来，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我女儿病了，我哪里也不去。” 几个人听的一呆，为难了一会开始躲到角落里打电话，明显是请示上级去了。不远处小楠护士好奇的探出头来想偷看几眼，被高顺使了个凌厉的眼色又吓了回去。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高医生这么严厉的时候，也是把个美少女吓了一跳。 几分钟后，打电话的那位回来了，只不过表情更加古怪，就好象地球人见到了火星人那么古怪。收起电话仔细看了高顺几眼，象是要弄明白这个年不满三十的冷酷男人，到底跟一般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位老兄有点不解的挥手：“走吧，你们两个留下来，就守在医院哪也别去。” 其他三位也听的头皮发麻，听这意思，上面的人居然是让步了？这倒是真新鲜了，能让他们的上级妥协的男人，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打电话的老兄表情复杂的凑到高顺面前，压低声音小声的吩咐：“高医生听仔细了，呃……领导已经上了专机，六个小时以后到。嘿，这真是……” 话说到一半他又说不下去了，只不过是下意识的抬头又看了一眼而已。高顺惦记病房里的小，也懒的理他，轻一点头回转身去病房。再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几位美女一起呆看着他，张洁还稍微了解一点，另两位美女可就有点费解了。 高顺走回病床前面，小楠护士毕竟要年轻一点，忍不住好奇心试探着问：“高主任不是要去……他们是什么人啊？” 旁边的孙美女显然同样满脑子问号，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高顺这个时候实在没心情跟她解释，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下意识的看手表赶人：“孙老师该回家了吧，还有……小楠也下班吧。” 其实他倒没有赶人的意思，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一间病房里面留两个人照看已经足够了，其他人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两女虽然不计较他的态度，还是有点不太舒服。 好在有张洁替他解围，压低声音呵呵一笑：“反正都这么晚了，要不你们去吃饭吧，给我带个盒饭就行。” 同样的话从张大美女嘴里说出来，那味道就是不一样，高顺醒悟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勉强一笑领着她们走人。人家也跟着忙活半天，确实应该请人吃个晚饭。冷酷的高医生心情不好的时候自然有一种冷淡的态度，两位美女互相看看，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一起乖乖听话的跟在后面。 王小楠倒是习惯了服从他的指令，孙乐欣这么心高气傲的美女，居然也会这么听话这么乖巧，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的跟着走，倒让前面带路的高顺觉得不好意思了，毕竟跟人家也没什么交情，就这么给人脸色看确实是过分了点。 一路到了餐厅，才善意的道歉：“孙老师……想吃什么尽量点吧。” 音乐才女无疑也是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很快理解到他的歉意，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然后斯文的音乐才女很腼腆的斯文一笑：“还是点几个清淡的吧，上火的时候最好不要吃油水大的。” 高顺心里虽然还是有点烦躁，却很清楚的体会到眼前美女，那种善解人意的可爱之处，整个人也稍微平静了点。 第二十六章 蛮横无理 厅门口很快出现两位老兄，满头大汗的在人群里挤来半天才发现角落里的目标，最后仗着身强体壮挤到跟前，然后煞有其事的把双手放在背后站的笔直。高顺也懒的去管他们，反倒把两位美女给看傻了，看这架势象是职业保镖。 小楠护士毕竟心肠要好一点，看看他们满头大汗的样子，好心的问：“你们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点？” 两个人面无表情同时摇头，把对面的两位美女看的同时偷笑，这两位跟高医生站在一起倒是挺搭配的，完全就是同一国的人。总这么站着也不是个办法，很快就让周围的人大感好奇，纷纷报以讶然的注视。 高顺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随手拽开几张椅子，意思是让他们坐下，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终于肯坐下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好象是在演幽默哑剧，让对面两位美女想笑又觉得不太得体，忍的也算相当辛苦。 晚上九点，病房。 四个大人坐在一起有点无聊，好在四个人都还算安静，各想各的倒也挺有默契。小轻轻翻了个身，把四个人同时惊醒过来。 还是年轻女孩要活泼一点，百无聊赖的小楠护士趁机指了指门外，小声问道：“外面这两个，干嘛的啊。”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好继续抱着胳膊保持沉默。 孙乐欣也觉得挺有趣的，忍不住抿嘴含蓄一笑：“穿的这么黑，我看象是打酱油的。” 一句俏皮话说出来，几个女孩子一起忍俊不住笑出声来。连高顺也大感意外多看了她几眼，没想到这么斯文地女孩子，原来也有这么俏皮的一面。音乐才女象是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赧然一笑又是另外一种动人地风情。 笑过之后，还是张洁比较体贴，呵呵一笑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你们还是早点回家吧，明天不还得上班吗。” 这时候就看出谁性格比较成熟了，美女护士很自然的答应一声，甜甜一笑伸个懒腰，告辞一声就回宿舍了。 孙美女却体贴许多，很含蓄的拒绝了：“小雯也是我的好学生，我看这样吧。小不能没人照顾。高医生看前半夜我们两个看后半夜，明天学校没什么事。” 她终于也改口叫高医生了，也让高顺觉得亲近了一点，当然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总是称呼高先生未免太生分了一点。高顺却不得不由衷的苦笑。拒绝了她的好意，想想门外那两位门神就知道了，今天晚上怕是没得睡了。张洁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拒绝孙老师的一翻好意。 时间在无聊中一分一秒的过去。 凌晨一点，病房。 女孩子毕竟体力要差上一点，两位美女一左一右趴在床边，似乎已经睡着了。高顺这时候已经平静多了，哑然失笑先抱起女友，让她躺到旁边的床上睡地舒服一点，随手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眼神却已经柔和多了。 再想抱另一个人的时候却难免有点犹豫，想把她叫醒又觉得心有不忍。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弯腰抱上她腿弯，想要把她抱到另一张床上。靠近的时候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不同于张洁的幽香也不同于王小楠地甜腻气息。这美女身上的体香属于很高雅的那一种。 刚刚把美女轻盈地身体抱了起来，浅眠中的孙美女就娇呼一声被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高顺近在眼前的大脸，下意识的俏脸飞红，本能的挣扎着跳开。高顺心叫惭愧放开了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旁边的空床。 孙乐欣这才醒悟过来，眼前的酷男人并非是存心想占她便宜。最后的结果是高顺很有风度的转过身去，孙美女强自镇静下来，保持幽雅地姿势爬上空床，然后稍微有点紧张的拉过被子盖到身上。等高顺重新转过身来的时候，她已经面对着雪白地墙壁，把无限美好的背影暴露出来。 高顺在心里洒然一笑，重新坐回椅子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小这一病，刚好让他有时间平静下来，权衡一下利害。他地免职公报始终处于难产的状态，证明这狠辣的一招起作用了，毫无疑问委员 出现严重的意见分歧，再联想到最近微妙的某些形势力之争突然陷入更加微妙的平衡状态。 换句话说天平的两端的砝码现在是持平的，哪怕是有一根羽毛落到其中任何一端，都会产生戏剧性的变化。 高顺有点痛苦的闭上眼睛，能动用的力量他已经都用尽了，他面子再大也毕竟只是个医生。就凭阿富汗当地那群乌合之众，让他们搞搞偷袭还可以，再来一次大规模的袭击显然不太现实。他跟乔之间暂时是互相合作的关系，他才不会蠢到以为一个美国石油大亨，真的会跟一个中国医生水里来火里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乔老板肯这么帮忙，多半是为了他在中东的石油管道着想吧，巧合的是，他高医生恰好在这些阿拉伯世界国家里，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面子。三年前刚加入核心权力机构的时候，高顺也确实出面调解过几次纠纷，说了几句公道话，后来又不遗余力的在这些阿拉伯国家里从事人道主义医疗救援工作，闯下一点小小的名号，仅此而已。 高顺再一次深切的感到，他确实不是个玩政治的材料，他更象一个三国时候的猛张飞，一言不和就跟你玩愣的。随即又想开了一点下意识闷哼一声，他要不是这么个性格，恐怕委员会里早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凌晨三点，病房外面一阵骚动，高顺心说来了，潇潇洒洒站了起来，然后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 好在大半夜的医院里没什么人，除了值班医生吓了一跳，倒也没闹出更大的动静。十几辆车停在医院门口，老将军脸色不善背着手气冲冲的往医院里走，身后跟着大批随从卫士，把几个值班的医生吓的面无人色，还以为是做梦看花眼了。 事到临头高顺倒是不怎么担心，背起双手信步迎了出去。 老头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快走几步冲了过来，劈手拽上高顺衣服领子，然后大骂一声：“你混蛋！” 高顺报以无辜的表情，几乎可以想象到在战争年代，老头一定是个治军严谨的黑面将军，都这么大岁数了脾气还这么火暴。身后跟来的人吓了一跳，使个眼色让部下去周围警戒，才敢有一句没一句的劝上几句。 这几位心情也挺忐忑的，半夜三更被人从床上叫起来，还以为要出什么重要任务，搞了半天是到人家医院来了，目标还是个穿白大褂的。这个冷酷的小子如果真是个医生，那可真是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了。 劝了好半天才劝开，随便把管事的找来，然后找了间空病房隔离起来，让两个人可以秘谈。 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房间里面却只有三个人，老头发过脾气已经好多了，冷色冰冷的骂人：“你出去！” 贴身卫士吓了一跳，头也不敢抬的退出门外，门前三米都没有人，可见保密条例是如何的森严。 只剩下俩个人的时候，老头终于冷静下来，皱眉抱怨：“你知道不知道，你让我们承受了多大的国际压力。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让我死在医院。”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心说这人要是上了年纪，说话还真是孩子气，这种赌气的话也说的出来。 脸上却严肃起来，不屑的冷哼：“口水也能淹死人吗？” 老头听的吹胡子瞪眼睛，却又一阵哑然无语，仔细想想这话也挺有道理，俄格战争闹出那么大动静，世界警察还不是喷几句口水了事，等到发现美国爹护不住了，跳梁小丑也就该老实了。 高顺毫不客气的跟他对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头才叹了口气拍拍脑袋，好象比平时又苍老了一点。高顺也心里一软站了起来，叹息一声可能是安逸日子过的久了，当年的霸气都消磨的差不多了。 象他高某人这么不讲理的中国人，这个世界上恐怕也不多了。用某些西方绅士的话说，他就是个蛮横无理的黄色猴子。高顺倒是笑纳了这个说法，喟然标志性的冷笑，口水也能淹死人吗。 第二十七章 市井之徒 小时后，医院走廊。 大队人马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好多人簇拥着领导风风火火的走了，就只有高顺一个人站在门口洒然一笑，笑的很满足也很诡异。 能让天平倾斜的那一根羽毛，他找到了，却是如此来之不易。 早上六点，小雯的病房。 孙老师惊醒过来从床上爬起来，下意识的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又看看正在抱着胳膊看着她的冷酷男人。 音乐才女不好意思的笑笑：“好久没熬夜不习惯了。” 高顺潇洒一笑没有说话，象这种气质出众的乖乖女，生活习惯应该是很规律的，大半夜的让她爬起来未免太狠心了点。旁边张洁也是担惊受怕了一整个晚上，看看她恬静的睡相，就更不忍心叫醒她了。 孙老师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小雯的额头，发现已经退烧了才安下心来，然后轻手轻脚的退后几步，很斯文的半坐半靠在空床边上。很难想象有人连坐姿都这么优美，高贵典雅的样子让人联想到她弹钢琴的时候，那应该是更高雅的一种感受。如果说张洁胜在成熟的风情上，那么她就完全是古典的那一派，都是同样的妩媚动人。高顺欣赏了一轮她古典的美态，才微微一笑长身站了起来。 应该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腿上一麻由衷的露出苦笑，苦笑里带着点沧桑，当然更多的还是天性里的冷酷，那种极其强烈的反差，看地孙美女也不自觉的睁大眼睛，稍微有点失神的样子。很快张洁和小雯都醒了。烧已经退了就没什么事了，就是小孩子刚刚发过烧以后全身酸痛，让张洁这个当妈地又心疼起来。很疼爱的搂在怀里不肯松手。 高顺看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尽起当主人的责任随口招呼一声：“七点了，我送你吧。” 孙乐欣似乎也逐渐习惯了他简洁的说话方式，标志性的含蓄一笑点头答应了。大清早的医院也没什么人，也让两个人免去了解释的烦恼。刚走到大门口准备打个车什么的，差点被身后开过来的一辆轿车给撞上。 高顺本能的拽着孙美女往旁边路肩上跳开，他倒是多此一举了，轿车明显是冲着他来地。 正有点火大的时候，从轿车上冲下来一个年轻男人，失去理智似的破口大骂：“一晚上不回学校也不回家。我到处找你都找疯了，你说有你这么办事的吗。他是谁，一晚上你干什么去了，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了……” 高顺反应过来强压下火气，看来这位就是孙美女的所谓男朋友了。下意识地在心里面摇头，一个是气质才女一个是市井之徒，未免也太不搭了。看看这位老兄开的车就明白了。白色奔驰价值不菲，自然是有钱人了。 孙美女被男人骂的满脸通红，如果她懂得骂人地话，相信早就回骂过去了。这种女孩子通常都是孤芳自赏的性格，高顺才不相信她会接受一个这么浅薄的男人，多半是还处在追求的阶段。 果然孙乐欣小脸涨红，勉强回了一嘴：“常林你……你太过分了！” 相信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你让这么气质的美女在大街上跟男人对骂，估计是打死她也做不出来的。同样的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站在男人的角度考虑问题。高顺也早就翻脸了，但凡男人总有占有欲嘛，激动一点可以理解。 他本来想退开几步让人家处理家务事。奈何同样气头上的孙美女就象个可怜地小女孩，大眼睛里带着泪光可怜兮兮的求救。高顺看的心里一软心说算了，站在原地没动，就替她挡一挡吧。 奔驰兄看在眼里更火大了，狠狠地在自己的车门上踹了一脚，凶狠地质问：“他是谁，孙乐欣你给我说清楚了！” 大嗓门把值班室和门卫全惊动了，门卫吓了一跳跑出来看了一眼，看见高主任的时候看的一愣，很自然的跑过来问问，要不要报警什么的。大清早的就跟人吵架，高顺的性格也很不耐烦了，如果不是看在孙美女的面子上，他的脾气估计是连车带人都给他拆了。 耐着性子回答一句：“我姓高，是这里的医生。” 很明显，跟一个妒忌到 男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对方暴跳如雷骂的更大声了了一会也倔起来了，赌气的把小手拽上高顺的衣服袖子，意思是咱们走吧，这种人不理他了。 高顺是心里叫糟，这美女漂亮是够漂亮了，却象个感情白痴，心说你这不是火上狡油吗。果然开奔驰的眼红了，快走几步冲过来想要拽人，伸手就要去拽小鸟依人一样靠在别的男人身边的，他所谓的女朋友。 孙乐欣毕竟胆子要小一点，吓的尖叫一声下意识的抱紧身边的冷酷男人，高顺无奈伸手，这么个阔少爷当然不会是他的对手，很轻松的就抓上对方胳膊，然后捏着手腕轻一发力反剪过来，疼的对方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了。 还杀猪一样尖叫起来：“报警啊，医生打人了！” 高顺是在心里一阵大摇头，这都是什么人嘛，轻轻的松手放开了他，有了以往的教训他也明白了，对这种软骨头的小白脸，就还真得轻拿轻放，一个不小心就容易闹出个骨折什么的。 在医院大门口这么招摇过市也不是办法，高顺无奈的皱眉，然后牵着可怜楚楚的孙乐欣，然后随手叫了辆出租车溜之大吉。本来想为了避嫌坐到前面的，奈何娇弱的美女拽着他死不松手，更无奈了，只好陪着她坐到后座，吩咐司机把她送回学校吧。 出租车起步消失在街头拐角，这时候才感受到身边美女的体温，大早上的还有点凉，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衣衫单薄的美女胸前的温度，还能感觉到紧靠着她的娇弱美女正在轻微的发抖，很可能也是气的昏头了。 一直开出去十几分钟，高顺才不动声色的试图抽出自己的胳膊，旁边孙美女也同样醒悟过来，尴尬的松开他粗壮的胳膊，一阵尴尬的气氛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高顺是本着男人就应该有风度的立场，很自然的劝她一句：“恋爱嘛……哪有不吵架的。” 这话从他冷酷的高医生嘴里说出来，可就很别扭了，连高顺自己也觉得很古怪的感觉。旁边孙乐欣被他为难的样子，居然逗的扑哧一声失笑出声，让高顺很怀疑的看着她，这一会的工夫又哭又笑的，莫非自己很好笑吗。 孙美女不好意思的抹抹眼泪，笑意仍旧很斯文，却多少带着点凄楚，口气却是在抗议：“我才没这样的男朋友，我跟他……手都没牵过呢。” 高顺也是一阵释然，这就很正常了，这么气质的美女要真是有这么个男朋友，相信所有的男人都会觉得不舒服吧。同时心里洒然一笑，能让这性格高傲的气质美女，心甘情愿的把小手送过来给你牵着，那也算一项艰巨的任务了。 他当然不会以为刚才是当真的，女孩子天生胆小，受到惊吓的时候很自然的就要找东西抓，谈不上什么暧昧不暧昧的。 一路把她送到学校门口，到了自己地盘孙美女才安心了点，不好意思的道别：“给高医生添麻烦了，真对不起。”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这又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的性格一贯洒脱，也不下车就随手打个招呼，然后让司机再把他送回医院。回到医院的时候，大门口的奔驰车已经开走了，高顺大感无辜的摇头，又去看过了小之后，这才回办公室上班。 自从高顺来了以后，外科的八卦可就多了，办公室里面议论也算很热闹了。 一个值班的煞有其事的描述当时的情况：“我昨天晚上值班，你们知道我看见谁了，我的亲娘，你们是没看见来了多少人，就是不知道来找谁的。” 高顺这时候也放心了，专门做保密工作的果然有一套，这几位只知道是来找人的，具体找谁的他们也不知道。当时整个走廊都成隔离区了，别说是值班医生，就算是耗子都未必溜的进来，也让他免去了很多烦恼。 不动声色的抬头笑笑：“可能是来看病的吧。” 几个同事怀疑的又讨论一阵，实在想不通，也只好接受了这么个摸棱两口的答案。 第二十八章 同情之心 午三点，外科办公室。 接到朋友提醒，高顺信手打开委员会官方网站，大红字的任命通知公布出来了，这份难产的公报前后拖了能有半个月，最终才羞羞答答的出来见人了。他高顺的名字和国籍赫然雄居第二的位置，这在全世界数万名医生志愿者里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心里一阵傲然的感觉，口水战打不赢没关系，关键是火箭弹这东西不长眼睛。油然自得多看了几眼，突然警觉有人凑过来的时候，随手又把网站给关上，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愿意，让这种消息传的满城风雨。 对他来说，活在光环下的生活实在是太累人了。 来打扰他的人是王小楠，美女护士最近往外科跑的频率可是越来越高了，当然一个是院长助理一个是大主任，同事们也不敢胡乱八卦，只不过是表情古怪的多看了两眼而已。 小楠护士丝毫不顾周围人注意的目光，走到跟前送上免费的甜笑：“高主任我有个要求，我想认小雯做个干妹妹，你答应不。” 高顺心里好笑看了她一眼，他对干姐干妹之类的乱认亲戚倒是不怎么感冒，倒也不反感，欣然点头也就答应了。美女护士甜甜一笑又跑走了，让外科办公室所有的男人再次眼热起来，医院之花果然不是白叫的，那种少女甜笑很容易就引来注意的目光。 下午四点，轮到李杰来辞行，这哥们把衬衣扣子开到从上面数第三颗，露出胸口结实的肌肉。精壮的体格倒也引起不少小护士的注意。高顺看地心里好笑，随便招呼他到办公室里坐下，然后随口聊上几句。 李杰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学他的样子轻哼一声：“当庭就判下来了，苗人杰是主谋，涉嫌入室行凶判了五年，六个打手有三年地有六个月的。二建违反劳动法罚了五百万限期整改，张良现场做的伤残鉴定，除了医院费以外最后赔了三十八万。” 高顺面无表情没有说话，还是那么句老话，既然赶上就伸把手呗，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再纠缠下去。 李杰也识趣的没有再提，呵呵一笑岔开话题：“没别的事情我就回去交差了。听说你昨天……咳，我不应该问的。” 高顺心里好笑，忍不住在他胸口锤了一拳，然后很自然的站起来：“我送你去机场。” 李杰陪着他站了起来，半开玩笑的打趣：“我一个大男人哪那么麻烦啊。我自己走就行了。高医生现在可是大大的名人，局里面疯传呢，说是咱们国家出了个姓高的神秘医生。本事大到没边了，大大地给咱们出了一口气。” 高顺没好气的拽着他走人，想了想这时候还没下班，就把他送到门口吧。在医院大门口分道扬镳，两个大男人都是痛快人，随口又招呼几句就分头走人。很快到了下班时间，到了小雯的病房，赫然发现叶婷也在，她表达关系的方式更男性化，买了一大堆水果还有花篮。摆在床头满满一堆。 叶警官仍旧一身便衣，看见高顺的时候下意识地心虚低头，很可能是前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确实把她给惊吓到了。保守秘密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本来不打算让她知道。不让她知道她还喜欢乱问，可见好奇心真地会把人害死。 她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仍掉心虚的眼神镇静下来，少见的呵呵一笑起身告辞：“我的任务算顺利完成了，小雯好好养病，张洁我先走啦……高医生送我到门口吧。” 难得脾气火暴的女警会开口让人送她，张洁虽然有点意外倒也没有怀疑，高顺会意点头把她送出门外。高顺很少跟她单独走在一起，走了几步才发现，这美女还真是不矮，扎实有劲的身材怎么也得有一米七，再往她脚上看，这还是穿着平底鞋呢，她要是肯象张洁那样穿高跟的，那整个比例可就更完美了。 走到个没人的楼梯口，叶婷停下脚步站稳了，保持着镇静的口气发誓：“我会把那件事情吞在肚子里，希望你能相信我。” 高顺心里好笑，突然邪念丛生，很想看看她害怕地时候是什么样子，故意冷起脸来闷哼一声，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叶婷还真是被他吓了一跳，艰难的舔舔丰润地嘴 牙问道：“好吧，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高顺欣赏过她格外红润的香唇，才露出标志性地笑脸洒然一笑：“难道你会害我吗。” 美女警察反应过来，才醒悟到这个冷酷的男人是在跟他开玩笑呢，长出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下意识的伸出纤手在他肩膀上拍一巴掌，只不过这一下拍的可就有点暧昧了，不象是她平常的作风，拍的力道很轻，有点象女孩子跟男朋友赌气的意思。 高顺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女性化的动作，赏心悦目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后悔，再一想也就释然了，认识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男女之间真的有纯粹的友谊，那么眼前这位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一身淡蓝色牛仔服的叶婷也同时惊醒过来，纤手很快收了回去，还做出给自己煽风的动作，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到这个时候她也安心了，忍不住撇撇嘴夸奖一句：“你既然这么有本事，好不好顺手帮个忙，把南边边境的运毒走廊也一起收拾了。” 高顺大皱眉头看了她一眼，意思是先都别想，那些人可不会去管什么国际影响，那都是些亡命之徒。 皱眉的同时警告她：“再有一次，你休想我会管你。” 堂堂叶大警官，这辈子估计也没怕过什么人吧，这时候也吓了一跳，高举双手做个投降的动作，同时乖巧的笑笑：“我就是这么一说，干嘛生气啊，好了我走了，你回去陪你老婆吧。” 高顺看着她比一般女孩子窈窕很多的背影，忍不住再次失笑摇头。 当天晚上小雯就出院了，高顺可能比一般家长还要紧张一点，感冒了就住院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他却不愿意去冒任何危险。就好象他不愿意去沾惹张自峰那种人，他只是个人道主义志愿者，而不是什么正义的化身，两者还是区别很大的。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又碰上麻烦了，对门二奶跟大奶吵起来了。站在楼梯口就听见里面又哭又闹，挤开围观的人群上了楼，才发现对门妙龄美女被几个泼辣的中年女人拽着头发，正在围殴，平时洁白的脸上已经有好几条抓痕。 也没看出来这女人倒是挺坚强的，任打任骂也不肯吭一声，只不过眼神里的仇恨却是很明显了。看样子已经打了好半天了，这么多人就是看热闹也没人敢管，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了，苗胖子抓起来了，正牌老婆这是上门要房子来了。 彪悍的大老婆看看打的差不多了，伸手示意可以停了，然后刻薄的提出要求：“收拾好你的东西，滚远点，这房子我要了。” 高顺绝对是不愿意管的，好心的张洁看的于心不忍，拽拽男友的衣服示意他管一管，被高顺一个凌厉的眼神吓的乖乖闭嘴。好心肠也要分个时间场合，大奶打二奶这种事情也要插上一脚，那他的同情心也未免太廉价了一点。想了一想还是打电话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还妥当一点。 妙龄女郎倒是格外的倔强，吐出半颗碎牙，咬牙闷哼：“我不搬！” 一句话把大奶又惹火了，叉起腰来招呼一声，一群女人继续开打，凄厉的惨叫声把所有人都听的心惊起来。 张洁也有点急了，担心的催促：“你管管呀，再打就出人命了。” 高顺刚刚报完警放下电话，大皱眉头的同时看看这几个老娘们，出手还真是够狠的，专门往肚子上脸上要命的地方招呼。眼看一个痰盂之类的什么东西要砸到头上，高顺终于无奈的伸手了，打飞痰盂的同时挡在她身前。 女人也算很乖巧了，乘机挣脱出来躲到他身后，高顺却并非存心想管她，他毕竟是个医生，当然不可能在他眼前闹出人命。有男人出面几个女人就收敛多了，看看高顺健壮的体格，骂上几句也不敢乱来。 又过了一会警察终于来了，看热闹的呼啦一下就散了，让高顺再次无可奈何起来。也不能怪他为什么总是惹上这种麻烦，相比之下，他高某人虽然算不上伟大，人格却又高尚的多了。 第二十九章 紧急止血 察也很为难，人家本来也不乐意管的，只不过看看都了，还是带回去做个笔录吧。随便想找几个目击证人，本来还没走的几个邻居哗啦一下就散开了，在这地方住的除了老板就是当官的，谁愿意沾上这种是非啊。 最后看看挡在女人身前的高顺，小警察无奈的商量：“这位同志麻烦你了，你跟我们回所里一趟吧，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高顺是真的哑口无言了，既然不想帮都已经帮了，那就跟着走一趟吧。先把张洁和小安顿好，才多穿了件外套跟着走吧。抓人的时候大奶和她的老姐妹又是一阵撒泼哭闹，让高顺大皱眉头真想转身回家，从此不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妙龄美女倒是挺乖巧的，一步不离紧跟着他，似乎是很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能护的住她，那肯定就是眼前这个酷男人了。高顺一丝不落的接受到她心里的想法，忍不住在心里闷哼一声，心说你太看的起我高某人了。 晚上八点，北大街派出所。双方当事人坐到一起再次吵闹起来，让高顺这个当证人的更加不耐烦。 好在警察同志也火了，很严肃的拍拍桌子：“吵什么吵，你们打人还有理了，看看把人打成什么样了，再吵我就拘留你们！” 几个泼妇这才安静下来不敢再闹，也让高顺耳朵里面清静了点。问了一会就问明白了，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 问案的警察听的一呆放下手里的钢笔，抬头看了看混身是伤地妙龄美女，忍不住小声嘟囓一句：“这世道真是乱了……可惜这么个美女了。” 高顺当然跟他同样想法。可惜这么个美女了，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非要给人家当二奶。美女显然体会到在场所有男人的用心。仍旧紧咬嘴唇也不说话，从嘴角不停渗出鲜血倒挺吓人了。 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个美女，警察看了看她身上地伤，终于忍不住同情她，朝着外面喊了一句：“那个谁，让你叫救护车找来了没有，不行你就开车先送医院吧。” 前后也就不过三十分钟的时间，外面很快回了一句：“这个时间上哪找医生啊，不就是点外伤吗，等会吧。” 高顺终究是当医生的。皱眉看看坐在身边的这位，最后还是站了起来招呼一声：“我是医生，找个急救箱来吧。” 警察很意外的看了看他，说起话来又客气了几分：“呀，医生同志贵姓。急救箱我们这有，你等等啊。” 高顺也不至于太不通人情，虽然有点不耐烦还是欣然点头回答了：“我姓高。” 人家也挺识趣的。看看手表呵呵一笑：“真是麻烦高医生了，一会我先给你做个笔录吧，十分二十分的就搞定了。” 高顺当然是巴不得能早点脱身，倒是千肯万肯的轻一点头答应了。三分钟后急救箱拿来了，打开看看消毒棉球紫药水倒是挺全的，高顺仍旧是很冷淡的态度，随手拿出酒精棉先帮她简单地处理一下。 妙龄美女象是已经认命了，红润小嘴仍旧闭的很紧，只不过是被酒精擦在伤口上有点疼了，才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一声。很近的距离看她脸蛋。可能是化妆品用多了让她皮肤显得有点粗糙，不过相比之下还算是不错了，起码不至于看不下去。 高顺专业的动作让警察也放下心来。坐回椅子继续问话，唯一妙龄美女大眼睛不小心对上高顺清澈地眼神。也不知道是自卑还是怎么样，反正是有点心虚的低下头，被高顺不耐烦的钩着她下巴又抬起头。 女人倒真是奇怪地动物，被打的那么惨都没哭出来，这时候她被面前的冷酷男人勾了勾下巴，反倒哭了，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疼的，反正是眼睛紧闭的同时流下几颗眼泪，让高顺不得不硬起心肠，把她当成普通的病人那样对待。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算处理完了，一点外伤还要不了命。 更新，更快，尽在网，www。101#du。net,手机访问：wap.101^du.net全文字阅读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阅读的乐趣 被问了几句话又签个字，高顺欣然站起来跟警察同志道别，好市民的责任他已经尽到了，再往下可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转身要走的时候，妙龄女郎眼神几乎是哀怨 象是恳求他留下来多呆一会。 高顺也算铁石心肠了，看也不愿意再看她一眼，潇潇洒洒转身走人。以他的性格来说，分外见不得女人不知廉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做错地事情就要自己承担。 走到门口听见身后警察突然惊呼一声：“哎呀，我说我看着你眼熟，你以前是不是演过电视啊……你叫罗什么来着？” 又听见妙龄美女熟悉的声音，象是死水一样波澜不惊：“三年前演过，我叫罗小玲。” 紧接着是几个警察唏嘘叹息的声音，演过电视地美女现在沦落到给人当二奶，这世道真的乱了。高顺也稍微有点意外，却毫不犹豫地推门走人，她是干什么的跟自己半点关系也没有。到了大街上随手叫了辆出租车，就此跟她划清界限。 打开车门的时候，被派出所里追出来一个警察，很慌张的大叫：“高医生等一等，吐血了，快来救命啊。” 高顺愕然停下上车的动作，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恐怕是真的要出事情了，回头快走几步赶回派出所。 半分钟后，一群警察正在手忙脚乱的抬人，想把妙龄美女抬到桌子上躺好，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嘴里不停的咳出来，让刚刚赶到的高顺心里叫糟。他的经验何等丰富，第一时间判断出来是外伤引起的内脏破裂，大出血，闭合性腹部外伤。这种伤通常是延后发作，先是小血管后是大血管，出血量一点一点逐步增加，最终引起腹腔大出血。不敢怠慢冲了过去，第一时间判断是某内脏连结处小动脉出血。 他的性格是当机立断，几秒钟后做出决定：“去找刀！” 顺手解开妙龄女郎单薄的上衣，又把碍事的乳罩一把扯掉，丰满白晢的美丽女体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有一种格外凄厉的味道，所有人却失去了欣赏的心情。在场的警察也有点乱了，一时之间没有听清他的话。 高顺火大之下暴躁起来：“叫救护车，去找刀，要锋利点的！” 几个警察被他吼的如梦方醒，头皮发麻想了一下，终于手忙脚乱的分头行动，有去打电话的又去找刀的。 高顺是忙而不乱的同时又很无奈，在心里吗大骂这个女人的固执，内脏出血不可能一点征兆都没有，通常伴随有强烈的下腹部疼痛，无疑被这个破罐子破摔的女人很好的掩盖住了，所以才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受了点轻微的外伤。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忍耐力，确实是够惊人的。 他也逼于无奈才出此下策，世界上任何一本外科教科书上，恐怕都可以找到这么一条，由于患者病情危重，手术方法宁简勿繁，尽可能缩短手术时间，迫不得已只好在这里给她剖腹止血。 根据高顺的经验来说，这种程度的出血到休克然后死亡，他大概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做紧急处理，至于什么无菌原则就都是扯蛋了。派出所里当然不会缺刀，很快有一把锋利的警用匕首送了过来。高顺皱眉从急救包里拽出酒精棉擦了擦，然后要了把打火机，呼啦一下火就着起来了，蓝色火焰在匕首上烧的有点吓人。 做完了简单的消毒，高顺又拽过几条消毒纱布缠在手上，然后毫不犹豫的切开她右下腹，做出个标准的手术工作面，警用匕首当然不如手术刀那么锋利，却被高顺的超水准的手法征服，匕首轻易的避开主要肌肉包括神经丛，以一个很巧妙的方式划开柔嫩的皮肤，然后很清楚的切进腹腔。 血腥的气息弥漫开来，让在场的警察也有点受不了，捂着鼻子退出去，只留下几个人守在门口不敢离开。有人死在派出所里，这事闹大了可就真麻烦了，虽然说的清楚也不是那么好听吧。 局外人也体会不到那种紧张程度，高顺纯靠精确的判断找到脾脏连结部完全破裂的小动脉，然后选择强行止血。手头只有简单的纱布酒精，要换个人估计也不敢乱来，没有止血钳就用结扎的，战地医生的经验在这时候帮了大忙。 第三十章 血管弹性 克之前罗小玲疼的醒过来了，完全是很痛苦的呻吟一起心肠拍拍她脸，冷着脸警告她：“忍着点，不要怕。” 高顺已经把切口做的很小了，如果不麻醉的话，就算是生个孩子也比这疼，做完结扎随手拽过消毒纱布盖上，心里由衷的咧嘴苦笑。血虽然是强行止住了，脾脏摘除是免不了的，如果不尽快建立引流通道，严重污染的腹腔处理起来，手尾就麻烦了。 妙龄美女很坚强的咬紧牙，最后还是忍不住疼昏死过去，高顺下意识摸上她脉搏，虽然很杂乱心脏却总算还在跳，这颗心脏跟她的人同样固执，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按照高顺的经验来说，伤成这样应该早就休克了。 高顺能做的是用纱布死死按住结扎的部位，随手拽过衣服盖住她高耸的胸口，然后等着救护车赶过来，足足又过了十分钟，一群警察才簇拥着几个抬担架的，手忙脚乱的冲了进来。高顺强忍住骂人的冲动，手按住纱布没动，从案发到现在足足过去了一个小时，这救护车简直比大姑娘出嫁还难请，也是赶上下班时间可能交通堵塞了，却并不是出诊慢的理由。 急诊医生看看满桌子的血吓了一跳，再看看肚子上的伤口，然后骂人：“干什么玩意啊这是，这不胡闹吗，你算是干什么的？” 高顺出门的时候换了件外套，突然想起来证件还没带，也忍住脾气闷哼一声：“救人！” 一群警察下意识的乖乖听话，拽着担架想要抬人。 急诊医生又不干了。抬手把担架挡住了：“先别抬，你们这里有照相机没有，赶紧先拍个照片存证。这伤口可不是我弄的。回头要是出事了，警察同志你们可都是证人。” 高顺火气腾的一下就起来了，送开手指头几个大步冲到他跟前，带着血地手把人提了起来按到墙上，冷酷的脸上倒是有些狰狞了。出急诊这位要说体格也不弱了，在高顺手里就好象小孩子一样毫无反抗的力气，轰隆一声撞到墙壁上，然后疼地龇牙咧嘴。满屋子的警察也吓了一跳，慌忙赶过来几个人想要把高顺拉开，奈何高顺是真火了。胳膊上青筋毕露两个人也拉不开。 到最后了一个聪明点的喊了一句：“病人醒了！” 高顺才从暴怒的情绪里清醒过来，冷哼一声把人松开，抬担架的可能也觉得理亏，又可能是良心发现了，不等急诊医生吩咐就七手八脚的过去抬人。总之是先把人抬到医院再说吧。 这女人也真是够狠的，居然真的醒过来了，很可能是疼醒的。咬紧牙关想要说话，被高顺没好气的再次按上她结扎好地小动脉血管，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跟了出去。 刚跟着担架走到门口，又一个不懂事的警察下意识的吆喝：“哎，这位同志你不能走，你得在所里呆一晚上，人要死了你……” 高顺头也不抬也懒的理他，这时候他已经处于暴怒地状态，谁敢挡路谁就挨踹，警察当然也不例外。在场的警察可能也觉得过分了点吧。商量了一会跟过来两个当官的，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 高顺地性格自然是当仁不让，很容易就把别家医院的救护车当成自己的。冷着脸伸手要东西：“急救包！氧气面罩！” 车上还跟着两个护士，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看看病人的惨状也不敢反驳，乖乖听话的递东西过来。长时间的动脉结扎无疑是很危险的，严重可能引起偏瘫等严重后遗症，高顺这时候却别无选择。小动脉破口大而且不规则，血液分泌物还在不停的渗出来。 高顺敢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条，赌一赌年轻人地血管弹性好，只要能抑制住大出血，维持住血容量和血压，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年轻就是本钱这句话用在这里，倒是显得很无奈了。 撕开急救包拿出缝合针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完全闭合血管，匆匆几针然后剪断线头，现在要考验这个年轻女人的血管弹性，到底能有多好了。救护车经过一家规模不小的医院，却并没有停下来，仍旧往大街地另一边开，高顺眼尖看到了刚刚经过的红十字标志。 脸色一沉拍拍前面驾驶室，冷哼一声：“开进去！” 司 了一跳，茫然地解释：“我们医院就快到了，大概还路吧。” 高顺狂怒之下大声吼人：“她没有三分钟了，开进去！” 司机犹豫了半秒钟，明显是被这个冷酷的男人给吓到了，乖乖听话打方向盘，一路开进别人家的医院。写着急诊部标志的走廊里冲出来几个人，很明显是听见救护车发出的警报声了。 几位老兄看见车上的标志不是自己医院的，有点蒙了，老远就喊上了：“错了错了，你们医院还得往东。” 高顺心说老子管你错了还是对了，既然来了那就来了，不耐烦的踢开车门，亲自动手抬起担架的一头。跟车的警察也认命了，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个身体好的抬另一头，两个人一起使劲把人给抬了起来。 往医院里面跑的时候，高顺百忙之中告诉人家：“我是明珠医院的高顺，带路去手术室。” 可能是看见警察了，几个人也不敢拦着，下意识的跑在前面带路：“一楼有抢救室，设备也挺齐全的，往这边走。” 高顺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也不是所有的医生都没有良心，这家医院不就挺好的吗，人命关天的时候谁还去分哪家医院的病人，分的那么清楚那还是救人的地方吗。刚把人从担架抬到手术台上，固执的女人就休克了。 一群陌生的医生头皮发麻的时候，高顺却仍旧面无表情，心里更是很笃定，大出血已经被他紧急处置过了，现在这个时候休克他有十成把握，是因为疼痛引起的。他关心的只有血压，百忙之中看了一眼血压并没有降到危险线以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很清楚的下指令：“:0mg快速诱导插管。” 指令已经很清楚了，却未必有人肯听一个陌生医生的话，懂得用麻醉药物快速诱导的总不会是外行，眼前这个冷酷的年轻男人肯定是个医生没错了。 高顺到了手术台上就冷静多了，头也不抬的冷着声音解释：“我是明珠医院的外科主任，我叫高顺，先照我说的做。” 后悔一时大意没有把证件带来，犹豫了几秒钟，终于有人咬牙点头了：“我觉得处置的没有问题，救人要紧我马上去配药。” 高顺百忙之中抬头多看了他一眼，三十多岁的男人挂着“急诊部主任”的胸卡，名字叫做陈自强，一个很大众化的名字，却出人意料的头脑清楚，让高顺也一时对他刮目相看，这个人不错。 高顺当然也没有闲着，手里忙乱的时候发出第二道指令：“脾破裂，肠系膜动脉破裂，大出血。已经做过剖腹探查，行肠膜动脉结扎，脾切除，胰腺修补……” 在场的也都不是外行，既然主任已经认同了，他们也就知道怎么做了，很默契的把这个冷酷的男人抬到主刀医生的位置上，然后分头做术前准备。采血样做化验，倒也不用别人来教。 五分钟后镇静药物起作用了，手术开始。 高顺这时候已经换上全套无菌服，下了第三道指令：“遂静脉给丙泊505mg.司可林50mg……” 旁边急诊部主任陈自强考虑了几秒钟，然后同样下了决定：“照做，准备双份，术中可能需要补液。” 如果不是实在腾不出手来，高顺倒真想跟他握个手，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就这么一句话就明白了，这位老兄无疑是他回国以后接触到的外科医生里面，最出色的一个。 碰上了他，也是这女人命不该绝，希望她以后好自为之吧。 高顺正在做的叫静脉血管切开快速扩容，输血后血压稳步回升，麻醉诱导后疼痛缓解，休克症状随之缓解，病人在手术后半小时睁开眼睛。先前准备的双份肌松类药物派上用场了，第一时间就补挂上去。 高顺是心里叫好，天知道一个好助手能帮上他多大的忙，一般医生碰上这种急诊，百分之九十的人是抱着宁少勿滥的心理谨慎用药。只有这位老兄十足的魄力，真的很对他高某人的胃口。 第三十一章 回味良久 顺在评价别人的时候，别人同时也在评价他。陈自太清楚，他为什么要相信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还冒着丢饭碗的危险对这个脸色不善的男人言听计从。 当然最可能出现的情况是，高顺连续几条指令，让他身为一名急诊医生也觉得很妥当吧，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当然也得他水平到了，他才能体会到这几条指令里的精妙之处，那绝对是最恰当的处置方法。 在没有做过任何化验结果的情况下，他自问未必有这个见识，就算是有这个见识也未必有这个胆量。 高顺和他虽然是第一次合作，默契程度却出奇的好，高顺这边忙着做脾脏摘除然后修补，陈自强在旁边一边看一边在病历上写，一边写还一边念：“血压102/60，睑结膜仍苍白……略水肿，肌降低……自主呼吸良好。” 高顺忍不住再赞一句，这个助手确实不错，没有半句废话的诊断很对他的胃口。 仍旧没有抬头再下指令：“把呼吸机拔了。” 呼吸机这个东西也并非随便就用用，呼吸机跟自主呼吸要是不能同步，那危害可就大了，最致命的一条是会增加循环负担。 急诊主任这次没有犹豫，很快点头了：“拔掉吧。” 至此高顺有九成把握，人是救回来了，遗憾的是脾摘除了，腹腔污染严重需要彻底清洗，那无疑又是一项麻烦的工作。考虑到他紧急处置下做的临时切口。搞不好还得整个灌洗，再不行就加压清洗，总之对病人来说是很痛苦了。整个手术历时三小时四十分钟。等到高顺小心地把遗留的线头清理干净，已经是深夜了，跟来的警察已经在手术室外面地长椅上打哈欠了。 无影灯熄灭的刹那，手术室里的人才重新振奋起精神，让自己从疲倦的状态里清醒过来。高顺抬起头的同时也放松下来，将近四个小时的手术，也算是一项很繁重的体力劳动了，活动下腰骨舒服了不少。 陈自强想了一想吩咐部下：“送到观察室吧，一会我把手术用药清单列出来，费用方面……先签我的名字吧。” 两个大男人直到这个时间才有空认识一下。高顺欣然看看他，随和一笑要了张纸，稍一回忆就轻松的写：补晶体液12000ml，706代血浆1000ml，3200ml。20g，1200ml，5%碳酸150ml。地塞米松30mg，10%葡萄糖酸30ml，140mg……术中所用麻药为，:(，:50mg，司可林150mg，芬太尼0.1mg……” 一长串清单开了出来，写满了一整张病历纸，才潇潇洒洒的递给旁边地护士，正在清点药品的小护士。包括陈自强在内的所有人都有点麻了，骇然的同时一阵发蒙。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连手术里用过什么药用了多少。他都能记的这么清楚，这位老兄就是个超人吧。 见过水平高地医生。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吓人的吧。 小护士清点了半天才张口结舌的点头：“除了晶体液都对，半点也不差。” 在场地医生护士又是一阵哑然，当医生的要真能当到这种程度，多达几十种的手术用药都记的清清楚楚，虽然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却已经是够吓人了。 很快有人提着一瓶药站出来补充：“是一万二没错，剩的半瓶晶体液，报废了。” 所有人明白过来，搞了半天是自己搞错了，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误差人家也没记错，整凭打开了可不就报废了吗，这玩意也谈不上什么回收再利用。高顺再次享受了一轮注目礼，对他来说倒也很习惯了。 随和一笑把手伸出来，意识是在哪里洗手，总不能老这么举着手吧。一个护士很快醒悟过来，很明显对这个表情冷酷，而又举止惊人的酷男人大有好感。 小护士很容易就被高大医生有趣的动作逗笑了，捂着小嘴偷笑的同时招呼他：“消毒室在这边……你跟我来吧。” 高顺举着手跟过去，手术室里的人很自觉地让开地方让他过去，大城市里的人接受能力真是挺强的，这就对一个陌生人尊敬起来。当然你也确实需要几把刷子，你还得 平征服别人，要是没这两下子，估计高大医生早就让病院了。 半小时后，急诊部值班室。直到这时候才看清楚这家医院地名字，有个很响亮的名字叫做东亚医院，似乎是家民营医院，高顺之前也有所耳闻。 这时候才正式认识一下，这个时候人家也确认了他地身份，很客气的称呼他高主任。两个警察也惊醒了，听说人救回来了长出一口气，百感交集之下谢完了这个谢那个，这两位平时也算了不起的人物了，能让他们低头倒也挺不容易的。 又过了一会医药费算出来了，四舍五入一共是三千多块，这还不算以后的治疗费用，住上一星期怎么也得一万多。一大堆单据摆在桌上，高顺和新交好友陈医生互相使个眼色，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这两个警察也挺识趣的，商量了一会有打了个电话，最后咬牙做决定了：“总不能让高医生掏钱，医药费我们所里先垫上吧，等病人醒了或者案子结了以后再说。” 高顺心里好笑轻一点头，以他的性格当然也不会推脱，他也是个不喜欢罗嗦的人，看看没什么事情也就该走人了，再呆下去就被人当成史前动物，很容易就引起围观了。 陈医生倒也是个很痛快的人，也不留他就是握了个手，然后呵呵一笑打趣道：“高主任下次要是再来，是不是提前让我们有个准备？” 高顺也难得道歉一回，是发自真心的道了个歉，毕竟这么突然床进来，也确实是太唐突了，闲聊几句一笑了之，互相留个电话。 临走的时候急诊医生终于忍不住了，看的出来这个问题，是憋在他心里好一会了：“象此种急危病人，失血量如此之多，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中心静脉置管。高主任当时做的静脉切开补液，我担心会造成非活力残留污染。” 高顺听的微微一笑，难得有这么个看的起的人，心平气和的解释：“如果静脉充盈不好，几次穿刺不成功呢？” 这也是战地医生和都市医生的最大区别，大都市里当惯了医生的人，习惯了不紧不慢稳妥第一的处置方法，而对一向激进的高顺来说，他更喜欢一步到位的处置方法。当然前提是，风险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陈医生似乎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另类的医生，以及这么另类的问题，皱眉想了一会，他自己给了自己一个答案：“每次穿刺失败起码要耽误一分钟以上，我明白了。切开补液反应更快，更节省时间。” 高顺很想夸他一句孺子可教也，却又觉得不太礼貌，看看这位陈医生可能比他还要大上几岁，欣然之下又跟他握了个手，然后告辞。生死往往就在一线之间，高医生能屡次从阎王爷手里抢人，那也不是没理由的。就好象之前他吼过的一句话，病人已经没有三分钟了。 至于陈自强明显还在回味整个抢救过程，似乎在回忆其中一些新奇的细节，大家都是当医生的，只有当医生的才能体会到那种全新的感受。当然对他来说，高大医生分寸之精确手法之利落，确实值得他回味良久。 高顺想起家里娇妻爱女，随口打个招呼也就告辞了。到了家门口想要拿钥匙的时候，陈自强的电话突然打了果然，让高顺讶然之下接了起来。 急诊医生很兴奋的口气，没头没脑的嘟囓：“我一直忽略了一个细节，血压一直在警戒线以上，这就是抢救的资本。我现在想明白了，因为第一时间开腹探察，并且做了小动脉结扎，这就是为什么病人还能活到现在的最好解释。” 发言最后结束在一串感慨声中：“你胆子也太大了，你就不怕引发一系列不可逆的恶性后果？”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都说了是赌一赌了，赌一赌年轻女人的血管弹性好嘛。急诊医生明显是说到兴头上了，长篇大论的把大套理论搬了出来，在电话里滔滔不绝的分析各种可能性。 最后高顺实在忍不住了，咳嗽一声提醒他：“已经凌晨一点了。” 陈医生这才醒悟过来，楞了一会然后尴尬的道歉，高顺舒适的搂上女友香喷喷的身体，油然自得挂上电话。 第三十二章 一本正经 不能怪人家太兴奋了，也确实是他高大医生表现出来准，实在是太惊人了。这倒也不难理解，在战地在前线，在简陋的医疗帐篷里，每天都有垂死挣扎的重伤员等着你处置，只要能把人救活，再怎么极端的方法也不为过。 相比之下在现代都市里当医生的，方法当然要平和许多。 怀里张洁悠悠的醒过来，回吻他一下欣然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高顺安慰她几句，咬牙爬起来洗澡，身上还有异味得多打几遍沐浴乳，手上身上熟悉的血腥味虽然不怎么浓重，却足以勾起以前的回忆。这时候再想起来战地上的艰难，就只剩下单纯的回忆了。 第二天上午，外科办公室。 整间医院都传开了，高主任又露了一手，独闯东亚医院急诊部，好象还劫持了一辆救护车，最后连警察都惹出来了。眼看着几个同事都用古怪的眼神盯着看，高顺一阵啼笑皆非的感觉，再这么折腾下去这地方也呆不住了，现在的情况是他想低调都难。 连小楠护士都怀疑的看着他，小心的问：“高医生昨天晚上……警察是怎么回事。” 高顺没好气的闷哼一声，美女护士识趣的闭嘴然后赔笑，一整个上午办公室都处在微妙的气氛里，也让高顺心里一阵无奈，这就是乱来以后的后遗症了。这里毕竟是现代都市不是冷血的战场，他的所作所为确实太惊人了。只不过事情都赶到这里了，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控制地。 最后还是王小楠识趣的帮他化解了尴尬，临下班的时候美女护士蹦蹦跳跳地跑进外科。娇声打个招呼：“周末医院要组织旅游，不值班的都可以参加，要报名的趁早啊。” 一句话让整间办公室兴奋起来。很快有人兴奋的反问：“去哪旅游啊王助理。” 王小楠挥了挥手里的几张票，得意的解释：“院长大人给争取的，豪华游轮两日游，咱们出海晒太阳去。” 高顺也听的欣然一笑，突然想起来这地方也算是半个旅游城市，游轮这种奢侈品倒也不算新鲜。周围的同事们欢呼一声过去抢票，倒是把别扭了一上午的高顺给救了，高顺本人倒是没有凑热闹地兴趣，他本身就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 发到最后只有少数几个人拿到票，周末要值班的只好望票兴叹。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小楠护士很自然的坐过来，大眼睛看看周围没有人，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张船票，也不问问就塞进高顺手里。高顺讶然接到手里，又讶然看看一脸得意地美女护士。不明白她是怎么个意思。 王小楠俏脸微微一红小声嘟囓：“我特意给你留的，周末带着嫂子出海散散心吧。” 高顺心里多少有点感动，正想找个理由推回去的时候。小楠护士已经站起来娇俏地跑掉了，无奈塞进钱包里先收着吧。想了一会还真是有点砰然心动，想想如果带着张洁出去玩玩，倒是很浪漫的一件事情。 他的性格虽然冷了那么一点，倒也不会是个太刻板的人。 下午三点，刚刚决定好给小洁做二期手术，就被人打扰了他的好心情，虽然知道这件事情早晚也避免不了，还是被找上门来的奔驰兄弄的心情烦躁。 病房外面，找上门的阔少正在指着自己的鼻子做自我介绍：“我叫常林。我是上证券的高管。” 高顺面无表情看着他，心说那就难怪了，难怪会这么有钱还这么嚣张。旁边地同事反应也各不相同。大部分人是被这么个身份吓了一跳，就只有小楠护士不屑的撇撇小嘴。估计已经在心里骂人了。 年轻的证券贵人说话也算很直接了：“你跟我抢女人会不会太不自量力了。我可以给她钱，给她别墅给她名车，你一个小医生你能给她什么？” 面对这么老掉牙地台词，高顺其实很想告诉他，如果你改一改这身惹人讨厌的市井作风，没准还有那么一点半点机会，却又实在懒地浪费口水。 正在考虑要拿他怎么办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扯开嗓子喊了一句：“上证的啊，股市越跌你越肥吧。” 常高管象是被人踩到尾巴，暴跳转身想要找人：“ 给我站出来！” 喊话的那位早就跑的没影了，让高顺也是一阵哭笑不得，证券股票他倒是不懂，只不过看看这位老兄的极品爱车也就心里有数了，这话喊的未必就没有道理。心里轻叹一声转身走人，实在懒的跟他计较。 常高管想追过来又有点害怕，最后落下句狠话才走：“你还是考虑清楚吧你！” 高顺真是连生气都觉得不值，也就是这个世道这个年头，才能生出这种怪胎，这么一句狠话未免也太没力度了吧。 下午五点，高家。 回到家的时候觉得有点别扭，抬头才发现客厅里面，赫然多了一架黑色的钢琴，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爱女心切的张洁买的。 信步走到钢琴边上随口一问：“黑色会不会太碍眼了。” 小雯的卧室里面响动声停了下来，让高顺警觉的走到门口推开门，房间里肯定不是小雯或者张洁，不然绝对不会是这么个反应。门推开的时候赫然发现，小雯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女孩子，正在背对着他不自在的整理衣服，很陌生的背影很熟悉的发型，很容易就认出来是小雯的美女老师。 可能是天气太热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自己的衣服随便仍在小的床上，身上穿的衣服更眼熟，明显是张洁的一件外套。 高顺刹那间醒悟过来，退了出去把门带上，如果是要觉得可惜的话，可能前后就差了那么几秒钟衣服已经换完了，并没有看到她粉嫩的裸背。当然这只是正常男人下意识的想法，高顺也不至于想的太多。 几秒钟后张洁就牵着小雯进了家门，看见他的时候好奇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高顺收敛心神平静的解释：“明天上午有个手术，提前下班。” 小雯蹦蹦跳跳的扑进他怀里，咯咯的笑：“刚才我们杀鱼了，那鱼还活的呢，老师的衣服都弄脏了。” 高顺宠爱的捏她鼻子心里恍然，难怪保守的孙老师会在学生家里换衣服，原来是因为这么个原因。又过了一会孙乐欣也平静下来，很自然的从房间里出来，仍旧是一副很斯文的腼腆样子。 应该说这么个生活里的小插曲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却总归是增加了一点想象的空间。 晚饭后，七点。 称职的家庭教师恬静的坐在钢琴旁边，小雯挺直可爱的上身纤手连弹，一大一小两个美女都是一样的气质出众，可见音乐这个东西确实是可以改变气质。就连高顺也心情舒畅起来，小雯有这么个气质的美女老师，就算是将来成不了音乐家，也总能出息成气质美女吧。张洁显然跟他同样想法，相视一笑使个暧昧的眼色，这回算是找对老师了。 七点三十分，被几个警察叫开门。 高顺稍微有点惊讶的时候，几个警察慌忙解释：“我们是对面派出所的，昨天晚上高医生走的太匆忙了，连口水也没喝，我们几个觉得太过意不去了，特地来说声谢谢。一点小意思高医生收下吧。” 高顺心说得了，这下出名都出到派出所了，多新鲜啊。一点小意思就是些水果，随手接过来然后随和一笑，想要把几个警察让进来。这几个都是基层的小警察，要说口碑还是很不错的。 人家也挺识趣的，看看家里都是女孩子，也就找个借口并没有进门，也就是过意不去来表示一下感谢吧。 孙美女也忘了教琴，很惊讶的样子呆呆的看，还是张洁关心的随口一问：“昨天的案子怎么样了。” 几个警察给了她个面子，透漏了点内部情报：“肯定是够重伤标准了，不过……嘿，这事还得法院说了算。” 张洁也不是笨人，当然明白人家是什么意思，随口又客气几句人家就走了。 似乎音乐才女很想保持她一贯的斯文，却一再被这个冷酷的男人勾起好奇心，现在连派出所的警察都登门道谢了，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做过些什么。 高顺难得看到她发呆的样子，大眼睛不时的扫过来几眼还有点走神，倒是比她一本正经的时候又可爱多了。 第三十三章 梦中婚礼 上八点，高顺难得有这个雅兴，站到钢琴边上随手按拿惯手术刀的手按在冰凉的白键上，突然有一种很微妙的触感。 孙乐欣看在眼里含蓄的笑问：“高医生也会弹钢琴吗？” 高顺心叫惭愧尴尬的摇头，张洁在旁边呵呵的笑：“他啊根本就五音不全，完全就是个音痴。” 高顺一气之下真想把她抓过来处以家法，只不过是考虑到还有外人在场，使了个暧昧的眼色也就算了。 孙乐欣这么气质的美女当然是很敏感的，很自然的注意到他们两个之间毫无保留的真实感情，她也有她的一套作风。 仍旧很斯文的抿嘴一笑：“哪有人天生音痴的，你看他手指这么细这么长，不弹钢琴真是太可惜了。” 高顺被她几句软话一说，心里马上就舒服不少，心情惬意很自然就联想到，这么气质的美女要是肯象邻家女孩那样撒娇，不知道又该是多么动人的一番景象。当然只不过是身为男人，很自然的联想而已。 小雯毕竟是小女孩心性，感觉到被忽视了，很不服气的站起来施展嗲功：“老师你弹个难的，你吓吓高大哥。” 高顺看着小丫头可爱的小模样，忍不住微微一笑，很识趣的拍手鼓掌，孙乐欣倒也没有推辞，落落大方的坐下，按上琴键的那刻她就好象变了个人，小腰挺的笔直长发很自然的披散在圆润的肩膀上，一串优美地旋律弹出来的时候高顺就已经闭上眼睛欣赏起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却足以让人很投入的欣赏。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学音乐地女孩子确实在气质上要出众一些，后天养成的气质是学也学不来的。旋律很平和让高顺整个人平静下来。难度是不是很高他也不懂，绝对是可以抚慰人心的一首曲子。 一曲弹完音乐才女满意的收手，纤长的手指弹完最后几个尾音。 高顺完全是抱着谦虚好学的心态，欣然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小雯终于找到机会了，眉开眼笑的损他：“高大哥真是老土啊，这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名曲，梦中的婚礼。” 高顺心里好笑，忍不住跟女友甜蜜对视一眼，难怪会让人有一种浪漫地感觉，原来是跟婚礼沾边的。孙美女站起来的同时还不忘含蓄一笑。没有丝毫得意或者骄傲的神态，让高顺体会到她高雅的心境，这时候任何地想法都不翼而飞，就只剩下很单纯的欣赏。 突然又想到姓常的俗不可耐，多半就心里有数了。想让孙大美女放下身段去嫁给那姓常地，估计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这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晚上九点。高顺出于男士的风度送她回家。 走出楼梯口被夜风一吹，高顺突然有一种久违的平和心态，真想就此跟身边美女漫步街头，就这么走上一夜倒也不会觉得累。一半是世界名曲的功劳一半是身边美女的功劳，感觉发乎自然绝对没有半点虚假。当然也不是想把她搂进怀里轻怜蜜爱的那种感觉，那未免太煞风景了。 孙乐欣很明显跟他同样想法，也很安静的陪着他走，只有高跟鞋与地面摩擦发出的轻微声音，让夜色更加宁静，似乎有一种很梦幻很不真实的感觉。当然再好地梦也有醒的时候。走到小区门口重新融入到繁华的都市里，高顺也就惊醒过来，招手打了辆车。 孙美女跟他单独在一起地时候。似乎还是有点不自然，李静式的含蓄出现在她身上。让高顺地感受更加微妙。 孙乐欣委婉的推脱：“我还是自己走吧，反正学校离的又不远。” 高顺也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最后欣赏过她古典清雅的美丽小脸，潇洒一笑轻一点头，看着她上了车才转身回家。并没有跟她提到白天的事情，以他的性格当然不可能跟一个女孩子大吐酸水，不然他也就不是高顺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卧室。 张洁激情过后香汗淋漓，死命的抓紧男友剧烈的喘息，遍布潮红的顺滑身体有一种独特的柔嫩。高顺同样惬意的搂紧她，一个男人能拥有一个懂得情趣又 人的老婆，那真是叫做艳福不浅了。 都说男人是贪图新鲜，真要玩的多了以后可就未必了，也有很多美女是穿着衣服很养眼，脱掉衣服惨不忍睹，见的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张洁想起刚才的新鲜花招，事过之后她才知道害羞，赧然在男友胸口捶了几记粉拳，当然是很绵软很无力的那一种。 高顺是惬意之下坏笑一声：“你刚才不是挺配合嘛。” 张洁窘迫的同时又浑身乏力，当然拿他没有任何办法。高顺轻笑一声放过了她，把她搂紧的同时轻拍几下，就当作是香艳的奖励了。闹过之后张洁很辛苦的挪动身体，跟他并肩趟在同一个枕头上。 张大美女似乎很计较的口气说话：“今天陈医生往家里打过电话了，我让她明天再打。” 高顺漫不经心的反问：“哪个陈医生。” 张洁明媚的大眼睛在很近的距离看着他，突然轻叹一声又把他搂紧：“陈芸，似乎在东北一家医院找到工作了。” 更新，更快，尽在网，www。101＇du。net,手机访问：wap.101^du.net全文字阅读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阅读的乐趣！ 高顺醒悟过来，脑子里浮现出陈芸格外丰腴的性感体态，随即又信手从脑子里抹掉。陈可能跟他有过交集，却始终无法在他心里留有一席之地。绝对不是因为她的长相问题又或者别的简单原因，最可能的原因是，他其实骨子里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大男人，而陈芸的问题是太有个性了。 张洁跟他心有灵犀，很快从他的反应上得到满意的答案，明艳的大美女赧然低头，看看自己红肿的高耸美胸，脸红过耳占据主动，很快让自己的男人满足的再次充血，展开另一次新鲜的尝试。 第二天上午，高顺赶在上班之前跑了趟东亚医院。 进了病房的时候愕然觉得有点古怪，眼前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正在大献殷勤，把苏醒过来的妙龄女郎哄的心花怒放。看样子罗小玲心情不错，脸色虽然惨白却多了点以前没有的笑意。看见他的时候两个人同时惊醒，男医生尴尬的溜走，而罗小玲不自然的眼神一黯，从浪漫的幻想中落到人间地狱。 面对了解她经历的人，她可就没那么自然了，甚至还有点自卑。高顺很快醒悟过来，应该是来到个陌生的环境，让曾经的电视剧女明星找回了一点小小的虚荣心吧，毕竟美女走到哪里都是很受欢迎的。 高顺的做法是潇洒一笑，露出好友式的微笑随口问道：“今天觉得怎么样了。” 罗小玲被他随和的态度弄的有点措手不及，印象里似乎这个冷酷的男人，从来没有这么和气的跟她说过话。 妙龄女郎勉强一笑：“已经好多了。” 高顺盯着监护仪器看了几眼，仍旧保持着老朋友式的口气，跟她闲聊：“房子，你还要争下去吗？” 罗小玲被他问的又是一阵发呆，很快表现出她固执的一面，咬牙回答：“为什么不争，总不能便宜了那一家混蛋。” 高顺微微一笑只是觉得有趣，随和的伸出手来，罗小玲愕然片刻，虽然刀口仍旧很疼，却还是表现出她的固执，咬牙从被子底下伸出手来，让面前这个又冷又酷的男人握上。高顺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想法，他的性格想做就做了，也懒的去考虑太多。 几秒钟后，罗小玲整个人似乎开朗多了，眼神里也多了点以前没有的神采，当然也可能是别人的错觉吧。 高顺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上班了，再次随和一笑转身走人，甚至连高顺自己的都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和气，如果硬要找理由的话可能只有一条，这个女人表现出来的顽强，对生命的留恋，让他这个当医生的很欣赏吧。 仅此而已，他应该再也不会踏进这个病房。 临走的时候，病床上的妙龄美女终于忍不住提高声音，说了声谢谢：“谢谢你了高医生，我本来以为我死定了。” 高顺会心一笑，头也不回的推门走人。他这辈子救过的人可就多了，也从来没有指望过，每个人醒过来以后都说声谢谢。 第三十四章 人肉搜索 午八点，明珠医院。 小白医生分析起论来说的头头是道：“在小预充量的前提下，我们认为一期手术是很成功的，肺动脉高压大幅缓解，室缺部分修补后正在充分吻合。我们认为二期手术需要针对病变的部分，进行更精确更安全的形矫治。” 她的男朋友跟着补充：“一期手术真的是太成功了，我们做过血流动力学方面的分析，数据表明，高医生在手术精缺度的把握上，绝对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标准的心血管矫正手术。” 一段话说完了，两个助手很自觉的看看高顺，很明显不敢再看不起这个走后门进来的外科主任。高顺是觉得有点好笑，这么个手术都扯出血液动力学了，可见自己这两个助手确实是学院派出身的，有点好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毕竟人家也是一翻好意。 男助理继续翻出大堆数据做对比：“再看看这个，术前预期肺动脉高压安静时为2.44.0/0.8千帕，平均压力为1.7～2.3千收缩压超4.o千帕……这是昨天的监护结果……误差小于千分之六，这真是太惊人了。” 高顺实在听不下去了，干咳一声打断了他：“现在是准备下午的手术。” 男助理也醒悟过来自己太激动了，尴尬的收起他的统计数据，拿出另几张报告纸重新准备。高顺倒也不是真的想责怪他，只不过是觉得书读多了太死板了，事事都要靠数据说话。做为一个医生来讲，那也未免太理想化了。 他高医生的作风是从来不相信数据，刀走偏锋屡屡会有奇效。甚至在别人看来是一些偏门手法。 刚刚有点冷场地时候，小白助理挣扎了几秒钟，终于承认了一些事实：“伤到大血管壁的那一刀……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确实没有造成太大影响。” 年轻女孩毕竟要嘴硬一点，让她承认自己错了总会有点忸怩。高顺倒是挺无所谓地没有说话，本来嘛，再高深的理论还是要靠术后效果来检验，他高顺要是没有这么点把握，也不敢随便在病人心脏上切上一刀。 小白助理有点下不了台的时候，她的男朋友终于整理好资料。清了清嗓子帮了她一把，谦虚的呵呵一笑：“高主任留的作业我们两个完成了，二期手术我认为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动脉解剖矫治术，另一个选择是改良生理矫治术。” 高顺欣然一笑给自己的助手下了评语。一百分满分的话他给打六十分，保守有余进取不足。 笑过之后平静下来，随口问道：“还有别的方法吗？” 两个学院派的高材生同时惊谔起来。对于一个称职地心脏外科医生来说，不管是生理矫治还是解剖矫治，都可以称的上是最佳选择了吧。高顺也不愿意再为难他们，信手拿过张片子，用手里的自来水笔划一道黑线，一路从体外划到畸形位置，虽然划的挺随意，线路却无比的精确绝对一目了然。 两个助手却仍旧看地一头雾水，愣了半天才下意识的反问：“全电视胸腔镜，双向格林手术？” 高顺轻一点头又摇头：“双向格林手术是几年前的说法了。” 两个助手顿时目瞪口呆。实际上高顺说地也不准确，也未必是几年前的叫法，可能国内医生都是这么叫的吧。 高顺突然想起件有趣的事情。善意的再提问题：“你们知道为什么叫格林手术吗？” 两个助手大眼瞪小眼，听的更加茫然了。高顺恍然确实是他说的不够清楚，只不过他嘴里说出来可没有半句假话，高医生博士时代的导师，格林博士不是也来旅游过吗，不巧这种手术理论，就是格林博士本人首先提出来的，所以才叫双向格林手术。只不过是后来被一群人改良过了吧。 此格林就是彼格林，半点也是假不了的。至于高大医生对于这个手术地理解，当然比其他人要深刻多了。 高顺看看两个助手可怜巴巴的表情，心里一软随口解释几句吧：“这涉及到一个浅低温心脏外科的概念，格林博士主张并行体外循环浅低温心内直视手术，心脏不停跳，认为心脏始终处于氧合血灌注， 心排发生率低……” 两个学院派助理已经听傻了，啥叫浅低温心脏外科理论，该不是高主任杜撰出来地吧。高顺看看他们的反应也很无奈了，单纯就复杂先心病形矫治方面来说，他突然有一种高处不胜寒地感觉。 在l+术，实在不行还可以心脏移植，再逼急了还可以心肺同时移植，说出来又得吓人一跳。事实上整间办公室里的人都放下自己的工作，听到既好奇又心惊，似懂非懂又觉得很有道理，反正是有高大医生在的地方，永远都不缺乏惊喜吧。 高顺其实还没有告诉他们，这个浅低温理论的发展和完善，其实是他博士时代主攻的课题之一，说出来未免太惊人了一点，以他的性格还是很愿意低调一点的。 随和的敲敲桌子：“去准备吧。” 两个助手更茫然了，听都没听说过怎么准备啊。 高顺看看手表轻松的站了起来，好心的提点他们：“就按照你们说的双向格林手术准备吧。” 两个助手这才忐忑不安的同时站起来。 小田助理勉强一笑，发自真心的感慨：“给高医生当助手压力可真大，我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咱们科室真是要扬眉吐气了。” 小白同学可就有出息多了，大眼睛转转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很明显是在打什么小女孩的小算盘呢。高顺心里好笑也懒的揭破她，年轻人胆子大一点不是坏事，敢质疑权威也不是什么坏事。 上午十一点，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小白同学兴冲冲的拽着几张传真冲进办公室，身后跟着形影不离的男朋友。 年轻女孩啪的一声把手里的打印纸拍到桌子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以后，才得意的娇呼：“大发现，惊天大发现。” 在座的都比她年长，纷纷看的大摇其头，小女孩就是喜欢一惊一乍的，什么惊天大发现能把她高兴成这样。 小白同学得意的看了高顺一眼，嘿嘿的乐：“我查了一上午呢，总算从我们学校图书馆找到了这个。听好了啊，玛尔斯医学杂志总第五期，两千零四年第一期，第三十九页，浅低温心脏外科理论的设想……这些都不重要，第四十三页末尾署名，作者署名汉语拼音的高顺，高顺是谁你们认识吧！”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的转到顶头上司身上，这么个人名他们当然认识，可不就是近在眼前了。 小白同学很兴奋的继续补充：“忘记告诉你们了，这是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校刊，我可是发动了强大的人肉搜索力量，好不容易才翻出来的。” 高顺也差点把喝到嘴里的热水喷出来，突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不得不佩服年轻女孩的八卦精神。女人的好奇心再加上强悍的人肉搜索引擎，很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这种校刊从来不对外公开，也不知道这是哪家大学的图书馆，居然会收藏这么少见的东西。再一想毕竟是全美第二大医学院，出的校刊被人关注一下，倒也算很正常了。 小白同学得意的笑：“高主任，看你这回还有什么好说的。” 高顺在心里摇头失笑，很大方的点头承认了：“是我写的。” 言外之意是我写的又怎么样，这又能证明什么。 小白助理一阵语塞，说话更激动了：“高主任你发明了一种理论啊！” 高顺不以为然的摇头：“是完善。” 下班时间到了该吃饭了，长身站了起来往餐厅去了，确实是完善不是发明，而且这么复杂的工作也不是他一个人完成的。其实这种理论也传到国内了，改头换面叫做温暖心脏理论，大概是年初才出现的东西。 只不过以他的性格，提也懒的去提罢了。管他是谁发明的谁完善的，能拿来治病的那就是好理论。想想他做研究的颠峰期还是战地救援兼修博士课程那几年，回国以后胆子还小的多了。 下午两点，手术室。全胸腔镜手术是一项艰难的工作。 第三十五章 掌握之中 准备室换衣服的时候，小白助理还在惊叹：“高医生的那么好为什么还要回来啊，现在能拿到绿卡的很少了。” 高顺脸色很自然的一沉，不愿意回答她幼稚的问题。如果她亲眼见过美国大兵在伊拉克或者阿富汗的所作所为，相信她会是另外一翻感想。高顺自问对美国这个国家没有半点好感，却不包括皮特或者格林博士那样的人道主义志愿者。 面无表情戴上大口罩，两个助手识趣的不敢再问。 麻醉过后开始手术，完全型大动脉转位也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手术，难在浅低温状态下心脏不停跳，少点信心的人也未必敢尝试。对比中低温室颤性停搏类手术无疑难度更大，当然高顺可以肯定的是，他在这方面曾经有过完善的研究。 说白了同样是心内直视手术，面对一颗跳动的心脏和一颗停跳的心脏，哪个需要的手术技巧更高，就算是外行也会很容易理解吧。高顺也是考虑到，小洁脆弱的心脏实在经不起第二次长时间停跳，所以才用尽压箱底的本事竭尽所能，用意是尽可能的保护已经受过手术创伤的心肌。 儿童先心病之所以难以治疗，很大原因是因为分期手术死亡率实在是太高，两岁半的小孩子哪经的起这么多次大手术的折腾，只有身为助手的两个人才真正明白，经过完善的浅低温不停跳手术方法，用在这里是多么的恰倒好处。 手术始终在鼻咽温度三十二度状态下进行，高顺只花了十分钟就完成大动脉转位，然后毫不犹豫的同时做切开矫治。让两个助手再次领教到他激进地手术方法，手心里全被冷汗湿透了。 二十分钟后高顺成功完成矫治，然后顺手闭合了从婴儿时期就存在的动脉导管。两个助手骇然之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强忍住激动的心情没有说话，这就等于是不留后路了。很少见有这么安静地情况，从手术结束后到下班，整间外科办公室里的人都没有走，通通安静的坐在办公桌前各忙各的。 从手术室出来以后就这样了，所有人想法出奇的一致，都想知道最后是个什么结果。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有人把灯打开了，高顺也从深沉的思考里惊醒过来，看看手表已经晚上八点了。 小白助理也同样在看手表。看了几眼又往监护室打电话，很焦急的催促：“病人醒了没有，啊，还没醒？” 所有人又是一阵哑然，出了手术室到现在足足过去了将近五个小时。麻醉效果早就该过去了，病人还没醒代表着情况并不太妙。 终于有人沉不住气，小声嘟囓：“我看……这回玄了。” 旁边有人深有同感的点头：“那什么理论……理论毕竟还理论。” 高顺却始终不为所动。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很快再次陷入深沉的思考。 小白助理就有点坐立不安了，焦急的走来走去：“怎么会这样，切开矫治应该很成功啊，拔管地时候我还特意测试过了一切正常，这时候早就应该醒了。” 她男朋友可就冷静多了，要说大男人毕竟要沉的住气，抬起头来呵呵一笑：“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两周前切在大血管壁上那一刀，就在当时。高医生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二期手术，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好象一切都在控制中。” 言外之意。两周前咱们还在质疑人家的时候，人家高医生已经想到两周后的事情了。正因为二期手术采用浅低温心脏空跳方法，很巧妙的避免了心肌损伤引起地低心排，所以当时，高医生才敢狠狠一刀切下去。 这些人已经听的麻木了，当医生的也可以想地这么长远吗，他凭什么知道一个病人两周后会怎么样啊。仔细想想又似是而非，好像又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一个主治医生突然很兴奋，又突然皱起眉头：“这病要真是根治了，这可真是绝了，以后我也这么治……不行，这还是特殊病历。” 听者都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似乎这么巧妙的方法学也学不来，看似简单却极其巧妙，当然，如果病人醒不过来，那就都是废话了。 所有人都等到不耐 候，一个护士兴冲冲的跑进来喊：“醒了醒了，一切 外科的人哗啦一下站了起来，紧走几步往监护室跑，如果真醒了那可得开开眼了。高顺也同时松了口气，站在他的角度去想，术后昏迷很可能是因为暂时的血压偏低，也确实在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内。 如果再过几个小时还醒不过来，那他就该抓头发了，只差那么一点就失去控制了，无疑他很不喜欢这种无力的感觉。两个助理狂喜之下想要说话，被他摆摆手打断了，只想好好地回家睡一觉。 坐到沙发上突然有一种心力憔悴的感觉，跟死神打赌无疑是一项很艰难的工作，而且象他这样赢地多输的少，那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了，当然耗地心血也就更大了。有时候他也在想，如果死后真的有地狱或者阴曹地府，他很可能就是颗灾星之类的什么人。 人算要胜过天算，有时候真的是要靠点运气。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称职的家庭老师正在小声的指点小雯的琴技。张洁讶然坐过来，体贴的帮他按摩肩膀，钢琴旁边的孙乐欣，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软弱的样子，想了一想发挥自己的琴技，弹了一首旋律很轻柔的曲子。 高顺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就坐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已经是深夜了，突然一阵虚弱的感觉，让高顺意识到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确实需要休息了。赫然发现他已经平躺在沙发上，身上还多了条毯子，而张洁就睡在他身边另一张沙发上。 突然想起钱包里还有两张豪华游轮船票，下了决定，明天就是周末了，带着女友出去玩玩。过了周末再忙上一阵子，就该启程去委员会总部叙职了。抱起张洁的时候，明艳的大美女睡梦里迷糊的娇嗔，让高顺好笑的在她俏臀上轻拍一记。 被打醒的张洁突然扭捏起来，拨开他大手小声的嘟囓：“孙老师还在小房间里呢……别闹了呀。” 高顺轻笑一声心说我就是想抱你回卧室睡觉，应该是你想歪了吧。抱她去卧室的过程里纠缠不清的，当然两个人都很累了，笑闹一会就重新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六点。 在浴室里刷牙的时候，身后响起一声娇呼，孙乐欣明显没有想到高顺居然也会起这么早，看见他的裸背之后下意识的低头，然后慌乱的退了出去。高顺刚起床的时候通常是这样了，还真就把她给忘了。 至于昨天晚上她为什么会留下来，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多半是没人送她不敢走夜路吧。随手抓起条毛巾披在肩膀，刚想到音乐才女秀发难得一见秀发蓬松的样子，突然打了个喷嚏，应该是劳神过度抵抗力下降的表现了。他总归是人总有累的时候，只不过是当医生的比一般人更懂得保护自己吧。 一小时后，餐厅。 衣服穿整齐了，孙乐欣似乎自然了不少，这种性格的女孩子很可能比害羞的小女孩，还要矜持那么一点，同样都是发乎自然的那种矜持。又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把她压在床上看她求饶，那应该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当然想要让她心甘情愿的求饶，那绝对是一件很艰巨的任务吧。高顺也是男人也同样会想，只不过是比常高管那样的市井之徒，想的要少那么一点吧。吃饭的时候偶然提起出海旅游的事情，顺便帮小雯申请个假期。 孙乐欣很痛快就答应了，高顺倒是有点神往了，凤凰号游轮，希望难得的假期不会太让人失望。早饭后音乐才女仍旧是委婉的拒绝了别人送她，含蓄一笑就领着小雯回学校去了，老师学生都快二十四小时粘在一起了，可见她对小雯真的是很喜欢了。 关上门以后张洁娇笑：“呵呵，孙老师这个人可真不错，人也真漂亮。” 高顺也是同样感想，却深知这时候应该怎么反应，微微一笑无所谓的回答：“还行吧。” 张洁也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有男友陪着的时候她总是格外多情。 第三十六章 善始善终 手术顺利完成以后也就清闲了不少，办公室已经有人的出海旅游，高顺进来的时候王小楠已经在等着了。 她似乎很期待高顺的反应，主动迎过来小声的问：“明天……” 高顺看着她甜美的脸蛋点点头，王小楠高兴起来呵呵的甜笑：“那好啊，我还得去买放晒霜呢。”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高兴，旁边有人不识趣的开玩笑：“要买防晒霜，小王助理是要穿比基尼啊，穿的太漂亮了不要把狼招来。” 王小楠下意识的俏脸一红不屑的反驳：“我穿比基尼也不是给你看的啊，你就省了这份心吧。” 一句话就让人抓住把柄了，外科医生们大有深意的笑笑，心说那你是想穿给谁看的啊。高顺倒是懒的计较那么多，很自然的联想到脸蛋甜美的王小楠要真是穿上泳装了，那真的是要迷倒一片了。 上午九点，病房。 有一种情绪叫兴奋，两个助理比主治医生来的还要早，正在很高兴的给小洁做身体检查。抛弃女儿的年轻女人居然也在，看起来情绪也同样很高涨，只不过是整间病房里的人懒的理她而已。 年轻女孩子毕竟喜恶感要强一点，小白助理兴奋之余，毫不客气的损人：“这时候想起认女儿了，仍的时候想什么了，可真是母女情深啊，演给谁看啊。” 女孩子说话毕竟要尖酸刻薄一点，她男朋友也觉得有点过分了，急使眼色想让她小声点。年轻妈妈也同时尴尬起来，脸红红的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小白助理也是真生气。甩开男朋友继续骂：“你拦着我干什么，她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还不让人说啊。” 高顺倒是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不过是觉得病房里太吵了不太好。轻轻哼一声：“好了。” 也就是高医生说话才好使吧，小白同志同时忿忿不平地哼了一声，这才放过了尴尬的年轻妈妈。同一间病房里有几个病人早就混的熟了，这时候也大着胆子议论起来。 有个同样年轻地女孩大着胆子说话了：“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没钱给孩子看病她能怎么办。现在的医院谁敢住啊，要不是急性阑尾炎，我才不进医院呢。这倒好，三天不到两个月工资没了。” 一句话说完几乎所有病人都点头赞同，还有人大声的附和她。两个年轻助理和几个护士同时脸红，这也都是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人。脸皮比一般的老油条要嫩一些。只有高顺仍旧没什么表情，气定神闲的写床头卡。 做事只要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别人说几句闲话也没必要脸红。 话题很快转到高顺身上，刚做完阑尾炎手术的女孩很快话锋一转。呵呵的笑：“我可不是针对高医生的，人家高医生一不收红包二不随便开药，医术还高明。我要是没男朋友我肯定倒追。” 上海女孩果然是够大胆的，高顺忍不住微微一笑，心说可是越说越离谱了。居然还有大票人跟着起哄，还有人煞有其事地吹口哨，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好笑起来，就好象是疯狂粉丝迎接美女明星那么热烈。起哄的气氛让护士医生们更加尴尬了，当然除了正在被追捧的高大医生。 笑闹一会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句：“有没有认识记者的啊，高医生这样地好医生不多了，这得宣传啊。” 提到记者高顺就联想到柳佳，再想到她只不过是微微一笑。心平气和说了一句：“好了，这里是病房。” 话说的虽然不怎么客气，起哄的病人们却都买帐了。嘻嘻哈哈地逐渐安静下来。也就是高医生吧，一句话就有这么强大的号召力。医生曾经是一份受人尊敬的职业。只不过是世界变了，医生的口碑也跟着变差了。 一小时后，外科办公室。 小洁的亲妈象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手足无措的站在高顺的办公桌前，象是等待宣判的犯人那么可怜。高顺随手拽过张椅子让她坐下，少妇忸怩了半天还是坐下了，同时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滴下来，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旁边的王小楠也有点不忍心了。 小楠护士一个心软拿出纸巾给她，好心地劝几句：“好了你别这样了，小洁的病不是已经快治好了吗。” 少妇终于说出伤心地理由：“法院那边下通知了，说是要剥夺我的抚养权。” 所有人这才恍然，这处罚倒也合情 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第二次，再把孩子仍到医院里有人管了。这倒是挺难办了，高顺也稍微有点皱眉，看看她伤心的样子也不象是假的，真要把孩子送给别人收养，未免也太残忍了点。 正在为难的时候小楠护士突然眼睛一转，望高顺使了个眼色，然后煞有其事的冷下脸来说话了：“你先别哭了，其实我们找你来并不是因为这个。我们是想告诉你，其实昨天的手术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呃……这是刚刚出来的肾功能检查结果，你看看这里，双肾功能严重不全，小洁很可能需要换肾了……你说是吧高医生。” 一群同事听的目瞪口呆，这不睁着眼说瞎话吗，一句话也把少妇给吓坏了，下意识的看看面无表情的高医生。高顺心里一动明白过来，兴趣昂然的配合演出，反正他的表情一贯的冷淡，演起来倒也不怎么费劲，冷着脸轻一点头，倒也演的天衣无缝。 王小楠满意的点头，继续吓唬她：“你应该知道吧，要换肾的话最好是直系亲属，这样成功率会很高，所以你考虑一下吧。” 凡事关心则乱，吓坏了的少妇还真的信了，毫不犹豫的抹掉眼泪，然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换我的吧，两个都换了我也愿意，都需要什么程序我马上去办。” 周围顿时叹息声一片，就连对她没什么好感的小白医生也没话讲了，如果这样都能演的话那她可以去拍电影了。她的话应该是真的了，狠心的只有小洁的亲爹，正在看守所里蹲的那一位。 王小楠幽幽的叹息一声：“好了我是吓唬你的，小洁的肾没有问题。” 大家又是一阵无奈，证明了真挚的母女感情又怎么样，这里毕竟是医院又不是法院，孩子归谁还是得法院说了算。最可能的结果是送到孤儿院，等着好心的人家来收养，有过心脏病史的孩子也未必有人肯要。 高顺虽然冷酷了点，却并非铁石心肠，他的性格倒也喜欢善始善终，既然帮了那就帮到底吧。随手抓起电话想了一想然后打给李杰，估计抚养权这么点小事，办起来应该难度不大。 果然李杰很痛快就答应了：“还是同一个法院吧，我这还有他们的电话呢，呵呵，高医生这是准备办幼儿园啊。” 高顺想想也没什么问题了，微微一笑站了起来：“三天后你来办出院手续吧。” 少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高医生这么说就代表病真的治好了，一阵狂喜就差没跪下来磕头了，至于她凭什么相信一个小医生能说动法院，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包括在场的外科医生们也深信不疑，觉得这事绝对是办成了。 小白医生还是不依不饶的追了一句：“你家那位，我看你还是离了吧，我还怕孩子回家要受委屈。虽说一个单身女孩带个孩子辛苦了点，也总比有个狠心的爹要强很多，凭你的条件不难找对象吧。” 少妇咬了咬嘴唇下了决心：“离，我肯定离，我马上就去法院申请离婚！” 一通对话再次引发一阵叹息，女孩子要是嫁错了人，那就是现在这么个结果了。高顺倒是懒的再去管这些闲事，去诊室坐上一个下午，也就该过上个愉快的假期了。 下午三点，外科诊室。 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响起来，让高顺下意识看到一双修长的美腿，然后是军服样式的裙子，军装，依旧瘦弱的高挑美女。 柳佳有点不自然的站在门口，跟高顺眼神对上的时候不自然的解释：“我来上海出任务的，下午的飞机我就回去了。” 高顺讶然看着她说不出话来，任性少女似乎比以前忧郁了点，也乖巧了不少，利落的军装让她看起来比以前顺眼多了。怎么也不会料到她会突然找上门来，突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柳佳被他看的更不自在了，勉强抬起头来笑了一笑：“我给小雯买了件衣服，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我得走了，车还在外面等我。” 高顺眼看着她放下一盒包装精美的童装，然后匆忙的迈开长腿转身走了。犹豫了半秒钟重新低下头写病历，只不过是嘴角微微一扬，相信这会是两个人之间最后一次见面了，见的很意外，却又觉得一切都很合理。 第三十七章 战争热血 快到了晚上下班的时间，深后一个女医生追了出来招主任，你朋友送你的礼物你忘记带了。” 高顺轻松的转身回答：“送你了。” 他为人毕竟冷血了点，让他把柳佳送的礼物带回家，那又不太可能了。他的性格还是喜欢痛快一点，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再让他回头可就难了。 晚上七点，高家。 张洁开心的坐在沙发上收拾行李，而高顺随口提了一句：“我今天见到柳佳了。” 张洁不以为然的回头反问：“她还好吧。” 高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然后回头注视电脑屏幕，随手打几个字聊上几句，张洁也乖巧的没有再问。钢琴前面孙乐欣也不自觉的微微一笑，似乎是觉察到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眼神里多少有点羡慕的味道。 而高顺正在跟一位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聊天，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让他真心敬重的人，那么联络薄上这位就是其中之一了。这位本可以拥有美国绿卡的阿富汗籍外科医生，一个人跑到战火蔓延的山区小镇开了八年诊所，他高顺自问就没有这份勇气。 发自真心的问了一句：“最近好吗，哈桑医生。” 哈桑医生回答的很辛酸：“并不太好，高，我们的阿富汗，是被全世界遗忘的角落。” 高顺也是由衷的苦笑，这话说倒是感想很深了，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一个很体贴又很形象的形容。全世界还有多少人记得集束炸弹爆炸后的阿富汗小镇。恐怕真地是不多了，当然也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象高顺和他的同行们，那未免太不现实了。 很自然的回想起往日地战地记忆。身后客厅里张洁柔媚的女声，又把他强行拉回和平年代，那种感受又是很复杂了。 张大美女随口招呼一声：“我去超市买点东西，孙老师在客厅坐会吧。” 紧接着小雯撒娇也要跟着去，说是要买冷饮吃，张洁无奈只好把她带上，让客厅里只剩下气质的音乐才女和男主人。高顺却失去了跟气质美女说话的心情，因为他的阿富汗同行，很明显遇到大麻烦了。 哈桑医生几乎是恳求的语气了：“高，我请求你。你认识委员会的人。我需要更多的药品和食物，我实在想不到别的什么人可以求了。” 高顺自问很难拒绝他的请求，虽然改组过后地委员会未必肯通过他的提案，他还是决定尽力一试。如果自己不帮他，那么世界上还有谁肯帮他说话呢。通常弱者想要发出一些声音总是十分艰难的，而战地之鹰恰好就是这么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哈桑医生得到肯定的答复，欣喜若狂地发过来一长串药品清单。而高顺谨慎的一一存档备份。不知道什么时候孙乐欣已经站到身后，很快被男主人古怪的行为激发起好奇心，大感兴趣地看着电脑屏幕，她的英文水平无疑是很好的，很轻易就看懂了谈话内容。 气质美女的眼神逐渐从有趣，逐渐变的惊讶起来，很显然谈话的内容，让生长在和平年代的孙美女大为惊讶，一个性格冷酷而又充满神秘气息的外科医生，天知道对女人的杀伤力有多大。就连这么斯文骄傲的美女也不例外，眼睛盯着屏幕眨也不眨。 也没什么见不得人地，就让她随便看看吧。并不意外她会有这种反应。联想到世界的另一端正处在战火纷乱的年代，那种刺激地感觉。相信也足够她惊讶很久了。又想起那句话了，虽然这年头已经不流行侠客精神了，可是一个强硬的男人形象，还是很容易就引起了女孩子地好感。 高顺仍旧是一张平静的扑克脸，做完了记录随手把清单上的药品数目乘以十，他的想法是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干脆来把大的，也符合他一不做二不休的个性，他如果不这么做他就不是高顺了。 当然他的同行们并不看好这个提案，就连皮特也用酸酸的口气抱怨：“高，恐怕你是太乐观了，委员会是不会批准的，该死的阿富汗南部已经疯了，要知道那可是塔利班的老巢，谁敢保证这些药品最后会落到谁的手里，委员会绝对不会冒这个险的。” 这话倒也不假，北方 制的范围仅限于北方，南方还是战火连天。高顺倒他的打算是趁叙职的时候亲自把清单带去瑞士，他还是相信一句话叫事在人为。 同行之间正在激烈的讨论另一条消息，就在几天前，伟大的美国空军误炸了另一座阿富汗小镇，死八十六伤者无数，还被某些媒体拍到灾难画面公布给全世界，再次引起渲染大波，而委员会已经发布公报正面抗议。 皮特先生再次自嘲的说出一句经典名言：“他们真的做了？这些乱仍炸弹的预备役混蛋，他们难道不知道全世界都恨死我们了吗？” 他嘴里的“我们”，当然指的是美国人。身后孙美女很明显看懂了话里的自嘲味道，虽然觉得不太严肃，还是含蓄一笑理解了话里的涵义。高顺同样微微一笑，随手回复一句：“有趣。” 至于正义么，绝对不是用嘴说出来的。 孙美女看了一会，很快被画面上裹着白布的尸体弄的眼神黯然，画面明显是用手机拍的，更增加了真实感。高顺轻叹一声关掉画面，毕竟战争离她太遥远了，而战争确实应该让女人走开。 又聊了一会也就冷场了，半小时后，高顺活动了下筋骨回头看看，出去买东西的张洁和小雯还没有回来，而孙乐欣已经看呆了美丽的大眼睛，她有这么个反应一点都不意外，相信第一次见识到高顺另一面的人，都会是这么个反应吧，象她这么冷静已经算不错了。 几秒钟后，音乐才女被面前男人的动作惊醒过来，忍不住好奇心惊讶的问：“你……认识这么多外国人啊？” 高顺一阵油然自得，能成功的让一个气质美女对你刮目相看，那无疑是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 善意的一笑稍微解释了一句：“我曾经是个战地医生。” 很少有美女对战争这个话题感兴趣吧，当然如果是从高医生的嘴里说出来，那就完全是另外一种效果了。 孙乐欣大感有趣的看着联络簿上一长串人名，惊奇的再问：“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 高顺再次微微一笑：“他们是我的同行。” 气质美女惊讶的张大嘴巴，那种大吃一惊的表情出现在她斯文气质的俏脸上，让高顺也觉得赏心悦目。孙乐欣还要再问下去的时候，张洁和小提着东西回来了，暂时打断了气质美女强烈的好奇心。 或者她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特别吧，当然如果不是她跟小雯一见投缘，她也未必会认识一个真正的高顺，有时候缘分这种东西真的是很奇妙。张洁很敏感的觉察到她的失态，朝着男友使个嗔怪的眼色，沸腾网奉献而高顺很自然的送过去一个大叫无辜的眼神。孙乐欣同样敏感的发现他们两个人眉来眼去的，目标明显是自己，俏脸一红起身告辞，而身为男主人的高医生很自然的送她回家。 高顺其实也尽量避免单独跟她相处，却又很想看见她小鹿乱撞甚至俏脸红红的可爱样子，正常的男人多半就是这种心态了，骨子里都希望看到一个斯文的气质美女，被征服以后是什么样子，高顺是个正常男人当然也不例外。 两个人并肩走到小区大门口，孙乐欣突然很意外的发出邀请：“我今天不回学校想回家，路太远了我有点害怕，不然你送我吧……你还是先回家拿件外套吧。” 她这么反常也不是没理由的，毕竟一个正常人第一次接触到这么神秘的事情，总会有点好奇心吧。至于她能不能从三言两语里面体会到，那种只属于战争的热血，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一个有风度的男人当然不会拒绝这么个要求，快走几步回家拿了件外套，顺便跟张洁打了个招呼，一起坐到后座的时候孙美女似乎有点拘谨，高顺本来想下车去坐副驾驶的位置，而孙乐欣却已经让司机开车了。 很恬静的女声打个招呼：“司机去渤海中路，谢谢。” 高顺很有风度的避开她美腿，关上车门往窗外看，这还是第一次领略到上海的夜景，倒是真的别有一番滋味。 第三十八章 翘家美女 分钟后，没有灯的车里有点黑，气质美女不知道想到幽的叹息一声，打破了车里沉闷的气氛：“我也真想仍下工作，出去躲几天。” 高顺是突然想到她还有个校长的身份，私立学校的校长应该不是那么好当的，她能说出这么句话来也不奇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礼貌性的微微一笑安静的听。 美女当前，司机大哥也忍不住插话了：“一看这位女士就不是一般人，不过女人嘛不能太强了，女人太强了还要男人干嘛。” 高顺会心一笑的时候，孙乐欣同样含蓄的笑笑：“是啊，所以我打算把学校交还给我哥，我还是做个音乐老师就好。” 高顺恍然，以她的年龄确实办不出规模这么大的私立学校，既然提到她哥了，那就应该是家族产业了。孙美女下了决定似乎轻松了不少，整个人写意的拢了拢头发，让高顺看到她晶莹的小耳朵以及耳后细嫩的皮肤。 出租车最后转入豪华地段，司机大哥再次赞叹起来：“两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嘿，能住这地方的非富即贵，我这个档次的车还不让进呢，这里的门卫凶的狠呢。” 在孙乐欣身上显然不存在这个问题，孙美女很轻松的跟门卫打个招呼，门卫就手忙脚乱的打开路障让他们进去了，连司机大哥也跟着得意了一把，开过去的时候不屑的朝着门卫比了个中指。高顺和美丽的女伴同时看地哑然失笑，他们也都不是爱计较的人，就让人发泄一下就没什么吧。 五分钟后。高顺看着面前的欧式别墅倒有点意外了，能在这种地方买地起这种别墅，那可真不是一般人了。 孙乐欣娇俏的站在路灯下。含蓄一笑发出邀请：“既然来了就请进吧，呵呵，不然人家该说我怠慢客人了。” 高顺看看手表刚刚晚上九点，也就欣然点头答应了，礼貌上也应该进去坐坐，坐几分钟再走就是了。 一进门就有小保姆笑呵呵的过来迎接，还朝房间里打招呼：“孙小姐回来啦，孙先生在客厅里看电视。” 很快又有个小女孩跑过来扑进孙美女怀里，甜甜的叫姑姑，让高顺这个外人也感受到那种家庭的气氛。 又有个斯文的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很有涵养的样子打个招呼：“小妹，你朋友啊？” 孙乐欣在家里也仍旧很斯文，给他们介绍：“这是我哥，这是高医生。” 高顺也是很有风度的人，潇潇洒洒点了个头。然后出于基本的礼貌，见过她家人也就该告辞了。孙家大哥对他这个当医生的似乎不怎么热情，当然也可能是一种错觉吧。也不能指望每个人都对当医生地有好感。 刚转过身来，就听见孙家老大用责怪的口气训斥妹妹，虽然是很小声还是被他听见了：“小妹你太过分了，小林都在家里等你一晚上了，说好了六点回家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高顺很讨厌小林这个名字，莫名其妙的有点象日本人的名字，很明显这个小林，应该就是正在拼命追求孙美女的那位常高管了。 孙乐欣地脾气也真够好的，面对她哥的质问只不过是轻轻一哼：“我很累了，他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当大哥地也就等于半个父亲。马上就很不爽的提高声音：“再累也得去打个招呼，小林在客厅，爸也在。” 高顺本来是不打算管人家的家事。奈何前后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孙家就上演了一场兄妹之间闹矛盾的戏码。 被激起逆反心理的孙美女。终于皱起好看的眉头娇哼了：“这是我家还是他家呀。高医生你等等，我上楼拿几件衣服就走，还是麻烦你送我回学校吧。” 高顺无奈停下脚步，很无奈的参与到孙家的家庭矛盾里面，要让他撒手不理那未免也太绝情了。做为孙老师的私人朋友，他当然得站到朋友地一边，就算是偶尔客串一把保镖的角色吧。 也还好有他这个外人在场，才让孙家老大说起话来委婉了一点，耐着性子劝上一句：“小妹，你不要这么任性。” 还是第一次看见孙美女任性的一面，斯文地气质才女小脸紧绷，倒是比她平 的样子又可爱了不少。高顺想了一想还是先别走了，人站在门口，兄妹两个都是爱面子地人，估计一时半会还吵不起来，也就坦然自若站在门口，笔直的体格再加上臂弯里挂着的外套，绅士风度淋漓尽至。 果然孙家大哥是个要面子的人，强忍住火气，无奈的看着不听话的妹妹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居然还能勉强一笑招呼起客人：“高医生随便坐吧，吃水果。” 高顺很轻易的体会到自己微妙的处境，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立场，有他这个朋友在场，孙美女就可以在大哥面前发发小姐脾气，他倒是不介意做个护花使者。心里好笑的同时，大大咧咧在门口的沙发上坐下，人家也没料到他说坐就坐居然也不推辞，难免在心里嘀咕几句。 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就此装疯卖傻扮演个不识趣的客人。 难得对方还有心情，皱着眉头继续盘问：“高医生，应该是有家室的人吧。” 高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抓起个苹果咬了一口，然后做出无所谓的样子点点头，对方被他粗鄙的举止弄的哑口无言，眉头皱的可就更深了。 还想继续再问的时候，被楼上刚下来的孙美女不客气的打断了：“哥你太过分了，高医生是我一个学生的家长，也是我的朋友，你真是……太无礼了。” 高顺看看戏码演的也差不多了，故意放下吃到一半的苹果站了起来，然后在孙家上下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扬长而去，而孙美女趁机跟在他身后，生怕里面客厅里的讨厌男人听到动静追出来。 孙家人好半天才追出来，有点恼羞成怒的追在后面喊：“小妹你疯了啊，这么晚了你去哪啊。” 孙乐欣似乎也有点底气不足，犹豫的样子只持续了半秒钟，再看看高顺她就鼓足勇气，怯生生的喊回去：“哥你太看不起人了，我就不能有几个朋友啊。” 高顺看着她想叛逆又格外羞怯的可爱样子，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女孩子要是太斯文了也不好，吵起架来都没有力度，李静就够斯文了吧，相比之下她又更进一步。很可能这辈子从小到大，孙大美女也未必懂得骂人。 虽然稍显迂腐了一点，配合上她古典的外型倒也挺自然的，这么斯文的美女要是满嘴脏话，那可真是要让人倒胃口了。刚刚走出十几步的时候，门口又追出几个人，其中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隐约还看见恶形恶状的常高管。 老头说话的声音就稳重多了，冷静的招呼女儿：“小欣你给我回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孙乐欣终于停下脚步，高顺微微一笑陪她站着，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好象他是在拐带良家少女正在私奔，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古怪。旁边孙美女紧张的咬着红润的嘴唇，看看家门口的方向又看看身边的冷酷男人，似乎高顺的淡定让她格外有安全感吧。 音乐才女终于做出自己的决定，再次故气勇气反抗父亲：“爸你回去吧，我跟朋友在一起很安全。” 高顺突然联想到，这很可能是她人生里第一次忤逆父亲，仔细想想倒是真的大有可能，这种人家教育出来的乖乖女，你想让她叛逆也不太容易。手里突然一阵柔软的触感，昏暗的路灯下孙乐欣慌乱之中，小手抓上他大手，甩掉高跟鞋的同时拽着身边的冷酷男人，一溜烟的往大门口的方向开溜。 孙家上下一阵面面相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眼里的乖乖女，扯着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一路跑掉，也是受到的惊吓太大了，倒也忘记追过来了。高顺也没料到一向斯文的孙老师，会突然变的这么大胆，只好无奈的被她牵着跑。 跑出去好远才打到辆出租车，而孙乐欣已经跑的娇喘细细了，一边用小手给自己扇风，一边也忍不住笑了。 还难得俏皮的皱鼻子：“好险，差点就被苍蝇烦到了。想让我嫁给他，先去练练小提琴吧。” 高顺突然也是一阵啼笑皆非的感觉，终于忍不住摇头失笑. 第三十九章 外柔内刚 能是跑的太着急了有点热吧，娇滴滴的音乐老师一边一边还不停的给自己扇风。一身热汗让她清新的气息散发到四周，给人印象良好的香水味，让高顺下意识的心里一荡，联想到单衣包裹下的柔软女体，应该已经是香汗淋漓了。 孙乐欣也同时觉察到自己的问题，俏丽的脸蛋更加红润。 高顺不忍看她受窘的样子，随口问她：“你这么跑出来，没什么吧。” 孙乐欣被他问的自然了点，解释一句：“我爸应该没什么问题，麻烦的是我大哥，常林跟我哥从小学就是同学，哼，他那一票酒肉朋友没一个好人。” 高顺有点明白了，搞半天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当大哥的始终有意撮合他们，只不过孙美女一向对他没什么好感吧。 还想再问的时候，被孙乐欣抢先发问了：“好了不说他们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也该自己做回主了。” 高顺无奈保持沉默，这种富贵人家的事情外人也很难插手，站在朋友的角度支持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当然今天如果不是有高医生在场，孙家的乖乖女也未必能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 出租车一路开到学校，远远的看到学校门口停了辆白色奔驰，常高管正在门口焦急的看手表，车里还坐着表情不善的孙家老大。高顺一阵哑口无言，再想想倒也正常，来这里的路有好几条，出租车怎么也跑不过奔驰车。被人追到前面倒也容易理解。 还好孙乐欣眼尖，刚拐过弯就匆忙的招呼：“司机大哥往回开，我们不进学校了。” 司机虽然纳闷也只好照作。重新挂档踩油门，掉头顺着原路往回开。孙乐欣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还好掉头及时并没有被发现。高顺是觉得这事真是荒唐透顶，这么个大活人也二十多岁了，这当哥地有点过分了吧，怎么有旧社会包办婚姻的感觉呢。 孙乐欣难得苦起脸来小声的嘀咕：“我现在无家可归了。” 高顺也无语了，可见生在有钱人家也未必是件好事，自己地婚姻大事都做不了主。以他的性格能忍到现在已经不错了，一阵不耐烦的感觉。 很快冷下脸来吩咐司机：“司机师傅，去玫瑰园小区吧。” 玟瑰园小区。就是高顺现在住的地方了，孙乐欣似乎是认命了，乖乖听话的闭上嘴，任由男人安排她的住处。高顺的想法是先让她住几天吧，想想明天就全家出去旅游了。让她住在自己家倒也不麻烦。 孙美女被他冷淡的脸色吓了一跳，好半天才敢小声问：“你生气了吧。” 高顺惊醒过来善意的一笑，确实是有点不耐烦。却绝对不是因为她，突然醒悟到他是真的把眼前美女当朋友了，本能地替她担心起来。孙美女看见他笑了才放下心来，重新变成斯文古典的气质美女。 晚上十点，高家。 过来开门的小雯睁大眼睛好奇的问：“咦，老师你怎么又回来啦。”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孙美女很自然的牵上小雯地小手，含蓄的笑：“因为老师不舍得离开小雯啊，今天晚上老师跟小雯睡一个房间好不好呀。” 小雯当然不会拒绝，眉开眼笑的牵着她地美女老师。跟她姐打个招呼，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手牵手进到客厅里。沙发上的张洁也同样惊讶的睁大眼睛，而高顺只好报以无奈苦笑。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还是孙美女自己先不好意思了，含蓄的道歉：“是我离家出走了。高医生见我没地方去才收留我的。我不会白住的，这个月小雯的补习费我就不收了。” 张洁很快醒悟过来，呵呵的笑：“我正求之不得呢，孙老师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吧。” 眼看着两女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高顺却是由衷的苦笑了，他地性格虽然喜欢率性而为，却并不代表他没有头脑，估计孙家上下很快就该找上门了，自己不在家还不知道她要怎么应付。 想起姓常的恶行恶状的陪在她爸身边，那副场景真是让人反胃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走 线，人家女孩子不乐意他还打算强娶啊。这位老兄陈那位厉害多了，居然还知道走亲情路线，这要是换成个意志不坚定地，没准面对强大的家庭压力，还真就屈服了也说不定。 他虽然跟孙乐欣认识地时间不长，却绝对敢肯定，这古典的美女是典型的外柔内刚，想逼她就范绝对是难上加难，搞不好还会起反效果，反倒让她越来越讨厌你。 由于第二天要早起出游，闲聊一会也就各自睡觉。 卧室，张洁用一个极其优雅的姿势解下内衣换上睡衣，纤长的美腿微微曲起，纯白内衣离体而去，顺滑的曲线淡雅的体香，让高顺忍不住把她拽到怀里，贪婪的吸上几口。柔软的发丝擦的鼻子痒痒的，却格外有一种浪漫的情调。 张洁转过身体半躺在床上，让他搂的舒服一点，才标志性的抿嘴媚笑：“我就知道，孙老师早晚也要陷进来，我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呢。” 高顺很轻易的觉察到她笑里的辛酸，心叫惭愧的同时想要解释。 张洁用手指堵上他嘴，脸色突然平静下来：“好了，我不过是说说的，你要对不起我的话，也用不着等到今天了。不过孙老师这种心高气傲的美女，一旦认准了就是死心塌地，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高顺也被她说的心惊起来，这话倒是有十分道理，他做事通常只图一时之快，倒是很容易忽略了其他人的感受。 张洁被他暧昧的反应弄的醋意大起，轻咬他肩膀恨恨的埋怨：“有时候我真想咬你几口，高顺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出色呢。” 高顺被她一句说的无言以对，却并没有象往常那样敷衍过去，张洁再大度也毕竟是个女人，也总会有吃醋的时候。而对他来说，失去张洁和小的后果，绝对是他无法接受的，无疑他的性格来说，一旦他认准的女人也是很长情的。 反而很郑重的把她扳过来，看着她眼睛刚想说话的时候，被张洁扑哧的娇笑出声打断了：“好了高大情圣，知道你最在乎我了。” 高顺一气之下毫不客气的抚上她胸前嫩肉，却暗地里多少有点心惊，孙乐欣的事情要是解决不好，很容易让女友再次敏感起来。包括陈的事情，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绝对不包括眼前这位出众的音乐才女。 也可能是因为孙乐欣实在是太出色了，让本身同样出色的张洁，感受到极大的威胁了吧。他性格毕竟是豁达坦率，很快也就不再去想，因为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就好象远在另一个城市的李静，不也成功的转化成兄妹之情了吗。 当然世事难料，只不过他的性格也就是如此，绝对的自信又带点张狂，想让他承认他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可是难上加难了。 睡到半夜被人打扰清梦，很大的敲门声让高顺惊醒过来。安抚女友几句穿衣服下床，隔壁小雯和孙乐欣同样被惊醒了，高顺火大之下抄起把椅子，看看是什么人大半夜也这么肆无忌惮。 门外的声音很刺耳：“姓高的你给我开门，你把我女朋友藏哪了！” 高顺是真的火大了，打开门的同时椅子砸飞过去，门外大概有四五个人的样子，包括孙家老大在内的所有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猛退，椅子砸到对面铁门砰的一声，还把同来的警察也吓了一跳。 发过火气以后就平静多了，冷冰冰的站在自己家门口，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几个警察看清楚了他的长相再看看门牌号码，一阵尴尬有点下不了台，搞了半天就是对面派出所的，前几天人家还帮过他们大忙，他们还上门送过礼吧。 对峙的结果是孙乐欣最后出面了，头发散开披在肩膀上，已经穿好外套的孙美女紧绷小脸，拿自己的亲哥出气：“哥，你这是在干嘛啊……你也不嫌丢人！” 高顺是下意识的冷笑一声，这话倒是不假，既然人家都不嫌丢人现眼的，他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第四十章 上船补票 个警察尴尬的解释：“他们报的案，说是这里有失踪医生你看这事弄的，我们也没办法。” 身后张洁也不愿意了，很少见张大美女也有生气的时候，娇哼一声：“这里是我家，孙老师是我女儿的家庭教师，你看看我们几个谁象失踪人口。” 几个警察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互相拉扯了几把掉头就走，大半夜的谁乐意出警啊，这要是人家计较起来就是扰民。孙家老大毕竟是斯文人，也是有点下不来台，也多半是朋友一怂恿他就冲动了，误交损友的人多半就是这样了。 倒是常高管恶狠狠的骂：“谁知道你们关着门干什么……” 这话倒是露出本性了，看样子这位老兄倒是见过不少大场面。孙乐欣紧绷的俏脸一阵发寒，狠一跺脚委屈的跑回房间。张洁也听的眉头大皱回卧室去，让男友应付这心思龌龊的混蛋。 孙家老大斯文的脸上也同样难看，却被高顺看出他的心虚，对他唯一的一点好感也荡然无存。十有**姓常的在外面乱来的时候，少不了带上他一份，真是可惜了这副斯文的长相。 也懒的跟他浪费口水，随手把门重重的关上。如果不是因为这么一个意外，高顺也未必肯下决心。 他看人的眼光也算是很准的了，虽然只是匆匆见过两次面，已经被他看穿了孙家这位大哥，无疑是个耳根子很软的人，一个生性懦弱的男人，搞不好真的会把亲妹妹送进虎口里。也看出来他们兄妹之间地感情应该是很不错的。对大哥完全没有防范之心的孙美女，中招地可能性也是有的。 走到小雯的房间敲敲门，很淡定的告诉她：“收拾衣服。跟我们出海。” 孙乐欣似乎有点仓皇，很可能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事情，在她安分的人生里面，也算是破天慌第一次吧。人性也就是这样了，一时激动难免出格，事后想起来难免后怕，这斯文古典的美女更是如此。 高顺强忍住想要再劝她的冲动，看看已经快天亮了，再不出发可就该晚了。早上五点，高顺牵着女友和小雯等在门口。 张洁还有点担心的小声嘀咕：“她没事吧。我怎么觉得这一家人……唉，交错朋友真的会害死人。” 张洁心思更是细腻，她以前就是周旋在生意场上的一个人，对这种事情她见地更多。很显然她同样看穿了孙家这个所谓的好朋友，绝对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坏很多。她的心肠更好更怕孙乐欣会吃亏。 高顺看看手表又下决心：“不等了，走吧。” 张洁无奈的看看男友，动了动嘴想说话。最后还是选择了服从，虽然还有点担心却已经是很无奈了。 大早上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张洁终于忍不住再次犯嘀咕：“孙家这对兄妹太老实了，早晚在姓常地手里吃亏。孙老师这个人没有防人之心，我真怕她……” 高顺握紧她纤手没有说话，还是那么句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路该怎么走还得她自己决定。突然听见身后有焦急的女声喊他们等一等，回头看见化好淡妆又穿上外套的孙乐欣匆忙地追过来，让两个人相视一笑放下心来。这美女虽然单纯了点，却绝对不傻。 也代表着高顺又一次正式卷入麻烦的意气之争，怕是不怎么怕的。如果让这么一朵鲜花插在那个什么上，恐怕以他的性格来说。这辈子也要于心不安。 孙乐欣很快跟在身后，担心的问：“没有船票能上船吗？” 高顺惬意之下微微一笑：“先上船再补票吧。” 一句话说完就知道坏了，张洁大声娇嗔责怪他口不择言，孙美女也同样俏脸飞红会错了意，上船补票这么句话可就有歧意了。高顺难得尴尬起来，很有风度为自己的失言道歉，两位美女这才放过了他。所谓人以群分，气质美女跟高顺一家混在一起，连带着她整个人也开朗起来，很快忘掉了刚才的不愉快。 大小三位美女挤在后座，一路往港口飞驰而去。路上闲聊几句，难免提到一些不痛快的事情。 张洁完全是以大姐姐的心态，很委婉的提醒她： 师地大哥，是做什么的怎么称呼？” 孙乐欣果然对她大哥没有防范之心，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大哥叫孙乐生，学校一直是我爸在管地，我哥主要做金融业。” 从她的话就能听出来，高顺地眼光是如何的准确，这对兄妹之间感情确实是非常好的。张洁也不能把话说的再明白，无奈之下只好岔开话题聊点别的。到了港口就热闹多了，大概天刚亮就有很多人在排队。 人群里一个甜美的女孩招呼几声快跑过来，正是改做休闲打扮的小楠护士，看到她兴奋的样子眼睛里只有高医生，让醋意大起的张洁狠扭了一把男友的粗腰。 张大美女也算是很有一套了，扭完了人呵呵一笑迎了上去：“你好，你是高顺的同事吧，我是他女朋友。” 看看她平易近人的明艳笑脸，美女护士一下子就矮了半头，呵呵笑了几声有点别扭，不过气氛仍旧还算融洽就是了。身后孙美女把整个过程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躲在后面抿嘴偷笑，而高顺报以无奈的苦笑。 孙乐欣回以理解的甜笑，却总感觉有点小女孩娇痴的味道。马上就有明珠医院大队人马过来跟高主任打招呼，大堆人轻松愉快的气氛，让气质的美女整个人也安下心来。以她的出众的外貌在医生群里引发一阵小小的骚乱，开始讨论这位古典大美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有美女当前，在场的男医生们当然格外热情，本以为有小楠护士就挺满足的了，没料到突然杀出个明艳动人的高夫人，又冒出个气质出众的古典大美女，一下子又让整个旅游团轰动起来。 高顺心里好笑撒了谎：“我表妹，孙乐欣。” 孙美女莫名其妙的脸上一热，随即很配合的接受了这个说法，说话时候轻轻柔柔格外斯文的样子，再配合上她古典长相的俏丽脸蛋，让在场的男士们心里一阵酥麻，很有一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 美女的面子当然很大，临上船的时候有人招呼一声：“那个妇科的谁不来了，孙小姐顶她的名额吧。” 很轻易就解决了船票的问题，早上七点，汽笛声响起，游轮缓慢的离开港口，无敌海景让所有人兴奋起来，暂时忘记了一切烦恼。看看张洁一贯的明艳动人风韵绝佳，孙乐欣陪站在身边含蓄斯文，两大美女素质之高，相比之下王小楠就要逊色半筹，却又有年轻女孩特有的甜美，这几位甲板上站了一会就引来无数注意的目光，又让同一团的男性同志大有面子。 刚坐到船舱里，就有人有意无意的借口送饮料送水果，让身在美女群里的高顺心里一阵好笑，又很自然的骄傲。 他们这间房在甲板以上，本来四张床位两男两女，被识趣的同事们让出来给高主任一家和高主任的“表妹”来住。小楠护士的房间在隔壁，却也很自然的赖在房间里不走。高顺体会着难得的写意感觉，第一站是个美丽的海滨城市，第一次考虑一会船靠岸了，要不要去甲板上钓个鱼什么的。 小楠护士明显是出海的次数不多，趴在窗口一直赞叹：“太漂亮了，一会我要去甲板上拍下来。” 相比之下孙乐欣可就有见识多了，含蓄的笑笑。很可能因为她是高医生的“表妹”吧，让美女护士很自觉的跟她混到一起，而张洁也再次发挥出强大的亲和力。 娇笑一声提醒她们：“记得擦防晒霜，海上的太阳可是很大的。” 两个年轻女孩很轻易的就服从了大姐的建议，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好在这三位都不是什么有心机的人，也让高顺少了许多烦恼。 刚想闭上眼睛小睡一会，被几位美女一起抗议：“喂，你这个人不要扫兴好不好，这才刚出海呢你睡什么觉嘛。” 又被小雯强拉起来：“高大哥你起来啦。” 高顺卖了她个小面子，懒洋洋的爬起来坐好，心里一阵啼笑皆非，心说我睡我的你们玩你们的，这就结成统一战线了，多新鲜啊。 第四十一章 孙家媳妇 小时后，游轮。 高顺并没有陪着美女们去甲板拍照，而是一个人坐到茶餐厅里吹冷气，几位美女虽然难免埋怨他几句，当然拿他没有任何办法。甲板上太挤太吵了，让他去凑那个热闹未免难为人了。 这个时间坐在茶餐厅里的多半是富豪级的人物，可能是不屑跟平民百姓出去挤吧，当然也可能跟高顺一样，也有不喜欢热闹的，总之是稀稀拉拉不到十个人，分散开来坐在各个角落。 两个人小声聊天的声音显得很刺耳了，其中一个小声的恭维：“呀，王总怎么也在，您怎么有时间出海旅游啊？” 王总很谦虚的回答：“最近股票跌的烦，出来散散心。李处长这是……” 高顺听的微微一笑，这船上倒也不缺有钱的当官的，他一个外科医生未免寒酸了一点，当然他的性格是喜欢自得其乐，别人有钱是别人的事情。几分钟后另一个女人找了进来，让高顺有一点皱眉。美艳少妇在门口扫了几眼，很快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高顺，踩着高跟鞋往这边走。 高顺很意外的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然后大方的伸出手来自我介绍：“你就是小欣的朋友吧，我是小欣的大嫂，我叫孙梅。” 高顺一阵哑然无语，也没料到居然会是这么个人，大宅门的事情就是麻烦，大哥解决不了的事情派大嫂出面，估计这是谈判来了。再一想倒也挺正常的，孙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总不至于闹的太僵。让嫂子出面也是最合适不过了。 这女人跟张洁的年纪也差不多，完全跟长相无关，跟张洁一比她做作地多了。而高顺一向对这种大宅门出身的阔太太没什么好感。 对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以为意地轻笑：“高先生不请我坐吗，是不是缺了点男士风度呢。” 高顺强忍住不舒服的感觉，面无表情收了收腿，孙家大嫂识趣的坐到他对面，大感兴趣的看着眼前酷味十足的男人。高顺倒是没什么所谓，只不过是突然想到她也姓孙，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就是冠夫姓了，而他对这种所谓的传统礼教更是反感。 美艳少妇很敏感的觉察到高顺的不耐烦，很快表现出她识趣的一面。笑颜如花地解释：“高先生不要怪我多管闲事，我们小欣年轻不懂事，这几天给您添麻烦了。” 从头到尾高顺也没有说话，对待不喜欢的人，他性格也就是如此了。少妇虽然觉得很无趣。也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想要套话，这么一对组合倒也挺奇怪的。 面对这么个女人你能怎么办呢，高顺看着她如花笑脸。强忍住不耐烦的心情再坐一会吧。俊男美女很快吸引了周围男人注意地目光，只不过总觉得那眼神除了注意之外，还稍微有点古怪。 少妇满脸笑意继续她的话题：“上船之前，我先生特意嘱咐过我，为昨天晚上的事情道歉……” 一个美女如果总说些场面话，无疑那就更惹人反感了，高顺正在想着要不要起身走人，把她自己晾在这里地时候，一群花枝招展的美女谈笑自若的走进来，高顺才突然醒悟过来这地方是什么功用。也突然明白那些暧昧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吃饭有餐厅跳舞有舞厅，很少有人来这种过分安静的茶餐厅，这群美女是干什么的不问自知。从她们的穿着打扮上就看出来了，第一时间聚集到有钱人出没的地方。职业嗅觉也真是够敏锐的。要说漂亮的还真是有，一群女人很快就各自找准目标，若有若无地坐到男人们旁边骚首弄姿起来。 孙家大嫂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脸上一红有点无地自容的味道，倒比她刚才一本正经地时候顺眼多了。 高顺忍不住摇头失笑，在这么一群人当中倒是显得他和对面的美女突兀了不少，也是他第一次见识到这么精彩地场面，倒是显得他有点土了。美色当前，这几位倒是连掩饰的功夫也省了，很快就有男人站起来走人，身后当然跟着一位或者两位美女，也真是大开眼界了，连话都没有说一句就能勾搭的上，可见也就都是常客了。 以高顺和孙梅的穿着打扮来说，明显是走错地方的那一对，当然也没有人过来搭讪他。高顺倒是挺乐意看看热 正都是出来玩嘛，看看热闹倒也挺有趣的。不到十有一半以上的买卖成交了，不用问也知道接下来船仓里会发生什么，头等双人舱里面的事情谁去管啊。 还有一重心理是故意要在这里呆着，让对面的美艳少妇知道什么叫难堪。对面孙梅已经不自然到抬不起头来，让高顺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丝邪恶的感觉，想看看这嫁入豪门的少妇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直到一群外国人走进来，又激起另一轮的抢人热潮，这回美女们热情多了，操着半生不熟的英文很热情的打招呼。平民百姓的乐趣是在甲板上拍拍照片，别有用心的是来寻花问柳的，高顺很快被几个女人好笑又蹩脚的英文弄的啼笑皆非，喝完最后一口清茶起身走人。 而孙家大嫂也终于解脱了，如释重负的跟着站了起来，在这种地方她也不敢逞强，很识趣的跟在冷酷的男人后面，生怕一个不小心再走错地方。 让高顺停下脚步的，是一句美国俚语粗话，一个美国男人展现了“美国式的幽默”，一边不动声色的假笑一边骂人：“我恨这些中国……” 含糊不清的美国俚语，有母猪的意思，换个没留过学的还未必听的懂，几个美国男人会意的坏笑，可笑在场的人还以为人家是在夸奖她们，一个还比另一个热情。以高顺的留学经历来讲，想当初大学时代，这种事情他见的多了，他的应对方式也有一套。 而跟着他身后的孙梅无疑也听懂了，眉头微皱转过头去，很明显不愿意招惹是非。至于高顺，当然就不会是这么好的脾气了，接下来的举止让涵养良好的美少妇目瞪口呆。 高顺故意慢走几步跟骂人的那位擦身而过，然后回过头来很自然的微微一笑，用英文回骂一句：“你这个愚蠢的美国杂种。” 一句话把对方骂楞了，可能他们也没料到，热情好客的中国人里面，会有这么另类的一位吧。当然高顺也并非是想存心找岔，以他性格来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骂过来了咱们当然也不能客气。 他也真是够坏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骂人的时候同样笑眯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跟人家打招呼呢。美国流氓也就是这样了，在人家地盘上碰上比他们硬的，也就不敢乱来了，很快装出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在美国流氓和孙眉女士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高顺露出笑脸再骂一句，用了一个黑人辱骂白人的杂种字眼，然后笑眯眯的出舱门闪人。身后美艳少妇表情可就精彩多了，瞪大眼睛看着这位高先生一反常态笑咪咪的骂人，就好象看见个外星人那么惊奇。 呆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快走几步跟在后面，至于她具体会是个什么感想，高顺倒也懒的去关心。 中午十一点，客房。 孙乐欣象个做错事的小女孩，头低低的嘟囓：“大嫂，我跟朋友出来散散心，你怎么也跟来了嘛。” 孙梅古怪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高顺，才苦口婆心的劝：“小欣你真是太任性了，爸都让你气病了，我不跟来能行吗，你用我的电话给家里打过去吧。” 孙乐欣真的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给家里打电话，张洁和男友下意识的对视一眼，心叫厉害，这位大嫂子办事可比她老公厉害多了，一句话就弄的孙老师方寸大乱。 高顺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感，不愿意再去管她们孙家的闲事，搞到现在他高某人好象变成没道理的那一个。随手拽起女友和小雯去餐厅吃饭，至于孙家的事情就随便她们去闹吧，却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出了舱门张洁才小声嘀咕：“这家人可真厉害，孙老师该不会被她说动了吧。” 高顺很少对女友发脾气，这时候也冷下脸来闷哼一声：“这件事咱们不管了，吃饭！” 张洁被他吓了一跳不敢再说，乖乖听话的跟在后面。在上层甲板找到医院里的大队人马，小楠护士正在朝他们招手。高顺和女友相视一笑，抱起小雯手牵手往自己人组成的小***里走。 第四十二章 大家闺秀 午十二点，甲板上层露天餐厅。 一边看着大海蓝天一边吃饭，倒是一种及至的享受了。好死不死几个被高顺骂过的外国人就坐在不远的地方，正在跟几个美女高谈阔论。 很生硬的中文让人发噱：“我们是……马里兰州立大学的高级讲师，我是乔治，他是保罗。” 身边美女发出一阵惊叹声，一副又羡慕又崇拜的样子，还很大方的挨挨碰碰，弄的几个老美乐不思蜀，毛茸茸的手也就不规矩起来。高顺这群人倒是鄙夷的居多，这都什么年代了，见了个几个外国人还死皮赖脸的往上帖，倒是真的让人看不起了。 尤其王小楠不忿的撇嘴：“真是挺名副其实的，丢人丢到太平洋里了。” 所有人一起笑出声来，这里可不就是太平洋嘛，这么个形容倒是挺贴切的。 有个毛躁点的小医生一边看一边坏笑：“这几个妹子倒是挺靓的，伺候老美怪可惜的，嘿，这年头真是怪了……” 很快被小楠护士娇声大嗔：“小李子你说什么鬼话呢，你觉得不错你去泡啊。” 一群男人被她甜美的娇痴表现弄的意乱神迷起来，当然也就不敢再说什么过分的话，小楠助理都发飙了谁还敢罗嗦。又过了一会孙乐欣也来了，跟她大嫂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上，头低低的不敢见人，同事们虽然觉得有点奇怪，倒也没人不识趣的揭破。 一小时后，也不要说中国人没素质，起码在场面上还知道含蓄。几个老美喝了点酒可就放肆多了，大庭广众的把手伸进身边女人的怀里甚至裙子里肆意地捏弄，还大呼小叫的怪笑连连。让甲板上的游客们纷纷摇头，大部分人地心态还是不愿意招惹。当然也有趁机多看几眼，毕竟免费的春宫大戏不看白不看嘛。 张洁皱眉拉起小雯，轻啐一口然后跟医院里几个女同事走了，毕竟这种画面太难堪了。 王小楠同样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俏脸微微一红回过头来，同样啐了一口：“呸，马里兰大学的讲师，我看象流氓。小李，你去把工作人员找来管一管。” 美女有命小李医生不敢反驳。又偷看了几眼才飞快的跑掉，高顺也是觉得很扫兴，如果不是在这种公共场合，估计他早就掀翻桌子打人了。考虑到这是大家出来旅游，不愿意惹事生非破坏大家的好心情。 几分钟后找了几个船上的乘警过来。也是一阵难堪赶过去劝阻。几个老美是真的喝多了，醉熏熏的样子很无辜的眼神，还推推搡搡的有点不客气。毕竟是外国人乘警还不太敢动粗。又加上语言不通一下子就僵持起来，闹地整个甲板鸡犬不宁。 最后乘警也很无奈了，往周围看看无奈的求助：“有没有懂英语的同志，过来帮忙做个翻译。” 就算是有懂的也没人愿意站出来吧，谁乐意惹这种麻烦上身，高顺想想还是自己来吧，谁让他在国外留过学呢。 潇潇洒洒站了起来，呵呵笑着招呼一声：“我来吧。” 乘警同志这才松了口气，善意的跟他说了声谢谢，在甲板上所有人地注视下。高顺轻松的走到跟前，轻松的用英语骂：“嘿，杂种。你们认识马里兰大学地比德兄弟吗。” 几个老美醉眼朦胧的看看他，一惊之下倒也不敢再放肆。白痴都听出来了这位口气不善，要说这老美也真是欺软怕硬，听见纯正地道的英语也就收敛了不少，至于什么比德兄弟，多半是高顺一时兴起耍他们玩的。 周围观众不懂英语的一阵茫然，懂英语的例如孙家两女和王小楠，忍不住听的掩嘴偷笑，被高医生这么搞笑的说话风格弄的忍俊不禁。 其中一个大鼻子老美看看冷酷的高顺，再想想他纯正地口音，可就有点怕了，心虚的反问：“抱歉，你是说马里兰大学的比德兄弟？” 高顺心里好笑，一本正经地提点他：“没错，第二十六街区的比德兄弟，我哥们。” 几个大鼻子互相看了几眼，不用问也知道，这对比德兄弟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一阵心虚互相使个眼色，连身边地美女都不要了，匆忙下旋梯溜走。看样子脚步也挺稳当的，哪是喝醉了啊，多半是借酒撒泼吧。 观众终于有人起哄，还爆出经典的国骂 ，孙子，这可不是鸦片战争时代了。” 一阵哄笑声四起，让自甘堕落的几个女人也手足无措起来，人要脸树要皮，这几位就是脸皮再厚，估计也不至于对几个大鼻子外国人死缠烂打了吧。赶走了苍蝇又起了一会哄，高顺难得玩心大起，往周围捧场的人群潇洒的挥了挥手，引起另一阵怪叫欢呼，这简直比民族英雄还长脸呢。 当然大部分人心态也就是如此了，有人出面管闲事，他们乐得凑个热闹。再坐回自己的座位，还在场的同事们已经笑翻了，很难想象一向冷酷淡定的高主任，居然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王小楠捧着小肚子辛苦的咯咯娇笑：“我要去告诉张姐，高医生原来也这么贫啊，这可真是长见识了。” 旁边有人嘻嘻哈哈的捧场：“咱高主任这叫智慧，哈哈，这老美大学讲师也聪明不到哪去啊。” 高顺也同样失笑摇头，对他来说，偶尔轻狂一下倒也还算正常。笑闹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跟几个同事闲及无聊，晒着太阳正在剔牙的时候，身后脚步声响起，不用回头也知道，应该是孙家的两女过来打招呼了。 还是孙乐欣比较亲近一点，俏脸上一抹嫣红，也不知道是笑的还是晒的。 气质美女到了跟前看看高顺懒洋洋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只不过她笑起来仍旧很斯文吧：“高医生认识的人还挺多的，真的有一对比德兄弟啊？” 高顺恨她没什么主见，很不给面子的勉强一笑，把孙美女弄的脸上一僵不自然起来。 她大嫂识趣的站出来打圆场：“小欣咱们回房间去吧，不要打扰人家吃饭了，我刚刚补了头等舱。” 包括王小楠在内的所有同事，纷纷别过头去看大海，再笨的人也应该明白了，这是当家长的管教晚辈呢。都是同样的微妙心理，高医生这位表妹人是够漂亮了，却未免太没脾气了一点，这人要是太斯文太婉约了也不好，连出门旅游都有人看着，未免也太无趣了一点。 高顺是仍旧不动声色，想看看眼前美女是个什么反应。孙乐欣明显在进退两难之间挣扎，有这么个嫂子软语相求，让她明着反抗倒是为难她了。 最后还是小楠护士看不下去了，把她强拽过来坐到身边，说话的口气就有点不客气了：“就跟朋友玩玩能怎么样嘛，我叫王小楠他叫李胜利，那边叫……我们都是明珠医院的医生，也不至于辱没了你的身份吧。” 这话明显是说给孙家大嫂听的，孙乐欣借机坐到椅子里低下头，孙家的能干儿媳妇也被一句话呛的尴尬起来，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高顺自问对孙乐欣的好印象，彻底打了个折扣。他的留学经历造就了他的个性，还是喜欢独立一点的女孩子，对这种所谓的大家闺秀很不感冒。 场面僵了能有五分钟，孙乐欣看看表情淡然，不愿意正眼看她的高顺，眼神一黯最后鼓起勇气，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情绪：“大嫂你先回房间吧，我要跟朋友在这里看海景。” 大家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了，几个男医生高兴起来大呼小叫的喊服务生，多拿几杯冷饮过来，孙乐欣明显很享受那种朋友之间特有的感觉，斯文的小脸逐渐有了点笑意，不过大眼睛总是不时的往高医生脸上扫几眼吧。 她肯说出这么句话来，估计已经是她的极限了，高顺心里舒服了点，随口多叫了几个冰啤酒，准备在这里坐上一个下午。孙乐欣看见他不生气了才松了口气，逐渐露出含蓄的笑意，逐渐融入到高医生和他的同事们，绝对私人性质的聚会里面。最尴尬的是身后的孙梅，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最后还是高顺回头无所谓的问了一句：“孙女士不坐下来喝一杯吗。” 孙梅体会到这个冷酷男人话里的揶揄味道，脸上终于露出苦笑，心知肚明她把这个冷冰冰的男人给惹恼了。 她也是个场面人，总不至于做的太难看，勉强一笑避免了把情况弄的更僵：“不坐了，小欣玩累了早点回房。”高顺眼角也懒的看她，无所谓的回头喝自己的啤酒。 第四十三章 又动手了 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孙乐欣都更象是一个需要人保护子，在场的男医生们很容易就被她娇弱的古典美态征服了，总是若有若无的献点殷勤。孙乐欣似乎也很投入的来者不拒，盈盈笑意仍旧那么含蓄，一副家教良好的斯文样子。 高顺倒是真的有点厌烦了，这种大家闺秀对每一个人都挺有礼貌，却未免太没性格一点。真要做个比较的话，倒不如甜美热情的小楠护士还可爱的多了。他的性格也就是如此，拿起杯啤酒长身而起，仍下孙美女走到护栏旁边，面向大海喝上几口，冰冷的啤酒让整个人精神一振很过瘾的感觉。 这时候同事们也就明白了，高医生多半是对这位孙表妹很不满了，但凡是男人总会理解那种微妙的心态。再看看孙表妹脸蛋上僵住的笑容，多半也就心里有数了。这些也都是很了解高医生为人的同事，也都知道他就是这么个性格，倒不是故意摆臭脸。 也有心肠好的善意的解释：“高主任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嘿。” 孙乐欣勉强一笑倒是更楚楚可怜了，看的一群男人更是眼睛眨都不眨，估计古时候那种大家闺秀林黛玉，最多也就是这副样子了。 半小时后，船在旅游城市的港口靠岸，正式开始第一站的旅游行程。高顺为人坦然自若，这么点小事情也不至于放在心上，真的租了根鱼杆找了个躺椅，又弄了把很大的遮阳伞，一个人躲到码头上钓鱼。当然几位美女再次大为不满的埋怨他扫兴，却被高顺微微一笑轻松地化解。 王小楠一副被气坏的样子，气呼呼的拽着张洁走人：“张姐咱们走吧。不管他了，什么人嘛真是地，哪有到了港口不逛街的。” 张洁娇笑一声风韵十足：“他呀，大男人呗，哪有大男人愿意陪咱们女的逛街。” 高顺回头过来送她个警告的眼神，张洁抿嘴娇笑当然不会怕他，那种情侣之间的情意只有他们两个人能体会的到。到最后大队人马还是把他给仍下了，也让高顺体会到难得的清闲，以他刚满三十岁的年纪来说，那种淡定虽然稍微无趣了点。却又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半小时后，脚步声响起再次让人不耐烦起来，高顺也懒的搭理她，惬意的活动了下筋骨。柔媚地声音熟悉又陌生，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孙梅说话似乎自然了不少：“高先生真有雅兴。不会怪我吓跑了你的鱼吧。怎么没看见小欣，她去哪了。” 高顺早就厌烦了这种没营养的对话，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回答：“你更应该打电话问她。” 言外之意。你妹妹去哪了关我屁事，这么大的人还能丢了不成。孙家地漂亮儿媳妇，也没料到他会这么不给面子，生平第一次领教到高医生气死人的说话风格。 难为她还能忍的住脾气，还在委婉地提醒：“高先生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们小欣总跟着你到处跑……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 高顺生平最懒的受这种闲气，大大咧咧拽下太阳眼镜，自顾自的拽回鱼线换鱼饵，如果面前不是个女人，估计他早就一脚踹下海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也真是懒的跟她浪费口水，在普通人看来屁大点事，在毫门大宅院里面就成了了不起的大事了。这有钱人活的也真是够累的。 孙梅就是再好的脾气恐怕也受不了，终于翻脸提出警告：“那我就把小欣带回家了。我希望高先生不要再闹事。” 高顺会怕她那倒见鬼了，懒洋样的甩出鱼杆轻哼一声：“你随便吧。” 再懒地理她莫名其妙的警告，酒意上涌迷糊过去，孙梅再次见识到这个男人粗暴无理的一面，气急之下反倒不知所措了。当然她老公是斯文人，估计也从来没见过这么率性而为地个性男人吧。美少妇在身边站了足有大半个小时，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了好半天，最后才狠狠地一跺脚，估计是躲到没人的地方打电话搬救兵去了。 一觉睡到日落西山，高顺才浑身舒畅的醒了过来，这船要到明天早上才会重新出发，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消遣。美艳少妇当然早就没影子了，随手拽起躺椅抗着阳伞，晃晃悠悠往岸上走。 出去逛街 人马还没有回来，估计是不回来吃晚饭了，一个人躲饭店里，叫了几个海鲜倒也挺写意的。 晚上六点天刚黑的时候，再次被人打破了好心情。两辆黑色奔驰一路开到码头里，在高顺面前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咣咣关车门的声音，一群人气急败坏的冲过来，把正在闲逛的高顺围在中间。 高顺心里大叫无辜，心说这几位老兄该不是找错人了吧，等到第三辆车开过来的时候就明白了，常高管孙乐生很安静的躲在车里，一路追到这里倒是真辛苦他们了。旁边有闲逛的游客好奇的往这边打量，还有人发现情况不对，下意识的打电话报警。 高顺很无奈的看看周围，六个男人穿的花里胡哨的，还有人挑衅的问他：“嘿，小子，你是叫高顺吧，我们也不愿意打错人了。” 听口音象是本地人，多半是姓常的一肚子坏水在本地雇的，高顺不动声色收敛心神，活动下筋骨准备开打。抬头看见不远处船头上早就聚集了大批看热闹的，倒是不愁没有观众，只不过就是好久没动手了有点生疏。 至于警察多半是指望不上了，一时半会估计也赶不过来。几个打手看看他冷静的样子也有点发蒙，一时半会还不敢动手。高顺心说你们不动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脸色一沉撞了过去。以前打架还缩手缩脚的，对这位可就没必要客气了，走到哪家法庭这也得判个正当防卫。 上衣口袋里，还剩下几个钓鱼剩下的小鱼钩，这时候就派上用场了，撞飞了一个人的同时，夹在手指缝里面一拳打出去，鱼钩在另一个人大腿上划出一溜血花，估计李杰在这里也要叫一声好。 背后挨了一记闷拳有点疼，被高顺咬牙一脚狠踹回去，当兵的近身格斗都喜欢用腿，高顺这两下也是出自职业军人的打法，简单直接。半分钟后相当专业的手指关节打在第六个打手脆弱的鼻子上，六个混混倒了一地，而高顺也中了三拳一脚，被他晃晃膀子直接无视了。这也算是对方轻敌了，要早知道会是这样，估计就带着家伙来了。 看热闹的已经有点傻了，而高顺闷哼一声活动了下正在巨疼的背部肌肉，大步走到第三辆轿车前面，重重一脚踩在汽车前机盖上，轰隆一声轿车晃了几下，把车里两位斯文人吓的脸上一阵煞白。 气氛正热烈的时候，从舷梯上跑下来惊慌失措的孙梅，一边跑一边惊叫：“乐生你们干什么啊，让你们来接人，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高顺心知肚明斯文的孙家老大也未必有这个胆量，多半是坏鬼书生姓常的损主意了，这一点从车里两个人的反应上很容易就看出来了。一个很茫然一个做贼心虚，都被他半职业军人的格斗技巧吓的脸色苍白。孙梅跑到跟前已经面如人色了，哑然无语看看高顺，看看她的表情也真不象是演出来的。 警察总是事后赶到，巡警车一路开进港口的时候，孙家儿媳妇终于求饶了，而对象是得理不饶人的冷酷男人。 美艳少妇几乎是颤抖着声音求道：“高先生你放他们走吧，有什么事情我来处理。” 高顺心情当然不会太好，冷冷一笑当然不肯放人，说放就放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么，直到警察把现场控制住了，才轻轻松松的把脚拿开。车上那两个也是吓傻了，他硬要开走谁拦的住啊。 高顺活动下筋骨，背后中闷拳的部位还是有点疼痛，身后一个花衬衫老兄刚刚摇摇晃晃站起来，被他一个不爽又是一腿踹到小肚子上，重新仰面朝天倒了下去，这回估计是爬不起来了。 谁也没料到他敢当着警察的面打人，头皮发麻更加心寒，几个巡警看看现场东倒西歪的人也是一阵心惊，不敢怠慢呼叫上级然后叫救护车。美艳少妇再次领教到这个男人冷酷的一面，她也知道事情不可避免闹大了，忍不住悠悠叹息一声，表情复杂的多看了高顺几眼。 而高顺脸色当然不会太好看，要换成是你出来旅游被人骚扰了，你的心情肯定也不会太好。 第四十四章 当面对质 在纠缠的时候，上岸旅游的大队人终于回来了，夹在张洁爱夫心切，带着小雯快走几步赶到跟前。一个警察想要伸手拦住她的时候，被高顺毫不客气的伸手推开，小警察被推的坐倒地上帽子都摔掉了，又把观众们吓了一跳。高顺也不是平白无故来的火气，一个码头才多大，架都打完了这几位才出现，这要换个人早就去了半条命了。 平时咋呼游客挺有本事，真碰上打架就知道躲了。活动了下胳膊把小抱了起来，背后肌肉仍旧酸疼，却已经轻松的多了。张洁嗔怪的看他一眼，她倒是也没说什么，毕竟男友打架也不是头一回了。 两个人谈恋爱那会，不就在餐厅里打过一回嘛。后续赶到的警察楞了半天，看看被他推倒的同事也火了，刷刷的警棍抽了出来。把明珠医院的同事们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过来拦着。 最急的还是王小楠，眼睛一转大声的叫：“不就推了你一把吗，就你这样的警察一推就倒，你警校是怎么毕业的啊？” 她倒挺会转移焦点的，周围的游客估计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印象，很快有人趁乱起哄，当然还是同事们怕高医生吃亏，起哄的声音特别大吧。 小李医生趁乱怪叫：“就是，怎么一推就倒呢，难怪闸北袭警案六死四伤，就你这样的警察能保护谁啊。” 反正是法不择众的道理大家都懂，被推倒的那位反倒被人说的一阵尴尬，想了一想还是站起来吧，坐在地上确实丢人了点。这么一闹让高顺也冷静了。歉意地嘱咐女友和同事们先上船吧，他跟着走一趟就行了。 他这个暴力倾向的毛病还真是顽疾了，根据心理学专家的说法。很可能是以前地战地救护经验对他刺激太大，浅意识里出了点小小的问题，还涉及到心灵扭曲之类的毛病也说不清楚。反正平时说说笑笑的没什么问题，谁把他惹火了算谁倒霉，也是战场后遗症的一种，总之是了解他的人都会体谅吧。 案件没定性之前谁也不敢铐人，毕竟一个打六个这种事情，也不是每天都能见的到。 很快有警察认出地上躺着的六个，小声的凑到当官的面前嘟囓：“所长，这几个都是码头一带地混子。也是咱们所的常客了。嘿，这哥们不是一般的猛……下手可真够狠的，不过除了骨折没有重伤的。” 所长仔细看看还真是眼熟，心惊之下看了眼面无表情地高顺，手挥到一半又软了：“走吧。先带回去问清楚，当面对质。” 半小时后，港口派出所。 两拨人分别坐到问讯室两头。当面对质，对面只有三个人，高顺这边可就热闹多了，除了在门口焦急等候的张洁王小楠，房间里都是自告奋勇来做证的游客。 还有人吵吵闹闹地乱开玩笑：“英雄，你给我签个名吧，你这可是为民除害。” 旁边有人大声答应：“就是，正经人哪有往胳膊上刺老虎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吵吵闹闹的把警察给吵烦了，一瞪眼睛拍桌子：“都吵吵什么。一个一个来，你先说，叫什么姓什么。身份证拿出来，为什么打人。” 高顺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心平气和的把身份证连同别的证件递过去，至于为什么打人，可就有人帮他解释了。 所长听的眉头一皱，看看高顺的证件有点茫然，不自觉的抬头再看一眼：“你这证件真的假地啊，伪造证件可是要罪加一等，你还是个主任医师。这年头什么新鲜事都有，当医生的都改练自由搏击了？” 这话说的实在太好笑了，四五个证人一起哄笑，场面再次乱了起来，这就有死心塌地地崇拜者了。 一个年轻小伙不服气的嘟囓：“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我亲眼看见是流氓先动手地，还问人家这位医生大哥姓什么叫什么，说是他们也不愿意打错人。” 身后大概有四五个目击者一起附和，大多数人总有同情弱者的心理，况且亲眼目睹了一个打六个的精彩表现，这简直就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估计所长也后悔了，把这么多人弄到一个屋子里，再想安静可就难了。 有点无奈的挥手：“行了都安静吧，到做笔录的那边签个字你们就可以走了。” 证人们还有点意尤未尽的意思，签完了字让他们走人的时候，还有点不情不愿的，可见高顺这两下子确实让他们很兴奋了。尤其这年头人活的太压抑了，碰上什么委屈也没人敢管，高顺这么痛快的一顿海扁地痞无赖，也替他们狠出了一口气吧。人都走光了就剩下当事人双方，孙梅和他老公倒是还好，常林眼睛里怨毒的神色可就更浓烈了。 所长等人走光了才松了口气，把证件递还给高顺的同时，不自觉的问：“你们三个又为什么在现场，跟他是什么关系。” 姓常的坏鬼书生怨毒的口气撒谎：“我们是到码头接人的，谁知道这个人发什么神经，拦着我们不让走。” 这就是天生混蛋，说起慌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相比之下孙氏夫妇可就老实多了，愕然过后有点不自然。 人家所长是干什么的，一眼就看出有问题了，一拍桌子又咋呼上了：“你当我三岁小孩呢，说实话！” 孙乐生的胆子比他老婆还小，也可能是这辈子没进过派出所吧，吓的一哆嗦冷汗马上就下来了。 倒是孙梅这女人还要冷静一点，无奈的招了：“那几个人是我们雇来的，这事确实是我们不对，高医生大人有大量，我看这件事就和解了吧。” 走到这一步高顺倒是不着急了，眼看着一肚子坏水的常高管咬牙拿出自己的证件，凑到所长身边鬼樂的递过去。 派出所长开始还没怎么在意，看清楚以后就坐不住了，眼睛马上就亮了：“哎哟，上证的……我家还有十几万套着呢……哈，坐吧坐吧。” 一个当医生的跟一个证券部门的高管，论身份一下子就有差距了。常高管一看他的证件有用，马上就换上另外一副表情，一副小人得志的讨厌样子。就连孙梅也实在看不过去了，大皱眉头不愿意看他。 高顺一丝不落的把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多半也就心里有数了，看看身前不远处，美丽少妇无奈的脸蛋，还真是有点可怜起她，嫁了一个懦弱的老公，老公又交了一个满肚子坏水的酒肉朋友，这女人活着也真够累的。 那边已经聊起来了，所长呵呵的笑着问：“常先生是消息灵通的人，这个什么股……一个月内有希望解套吗？” 姓常的小眼睛一转大言不惭起来：“这事就交给我办吧，回头你把开户号写给我。” 高顺要深吸一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尽可能平静的闷哼一声：“可以了吧！” 所长也惊醒过来，毕竟买凶打人证据确凿，让他一手遮天他还没这么大胆子，大事化小他倒是挺有一手。 几个警察商量了半天，最后所长做出无奈的样子劝了一句：“我看还是和解了吧，你都把人打成那样了，搞不好还得弄个防卫过当。常先生你也有不对的地方，我看你们握个手就算了吧。” 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半就是这么来的。 高顺实在不愿意在这里再呆下去，闷哼一声站了起来，推开门扬长而去。门外张洁王小楠正在等他，却惟独不见了孙乐欣，高顺还以为她心情不好已经回船上了，也就没有在意。 往码头走的时候张洁小声的告诉他：“你不是曾经给过我一个紧急电话嘛，刚才一着急我就打了。” 高顺当然不会责怪她，她也是担心自己出事才会打的，却有点想咧嘴苦笑的感觉，这电话可真不是随便打的，是当初自己害怕她出事才给她的，一打就是大事情了。 苦笑着问：“你什么时候打的。” 张洁愕然看看手表才回答：“大概半小时以前吧，还问我你在什么地方出什么事了，对方说一小时之内准到。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高顺想想也就算了，打了就打了吧，趁机教训一下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也好。好好的一次出海旅游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倒真的让他很不爽了。 第四十五章 身份编码 顺也不知道自己享受的安保标准是什么档次，却知道编码是字母d开头动用到，这个只有在人身安全受到重大威胁的情况下，才能碰的热线电话，却是因为张洁爱夫心切才打过去的。 张洁对他当然很了解，看着他表情怯怯的问：“我该不会闯祸了吧？” 高顺不愿意让她担心，握上她纤手轻捏几下让她安心，想了一想还是站在派出所门口等着吧，对方要是找不到人，还不得把这地方翻过来啊。 王小楠也对他的身份有所了解，想了一想娇呼一声：“你该不会真的是……” 高顺使个严厉的眼色，小楠护士吓了一跳把小嘴闭上，反应过来她就兴奋多了，并肩跟张洁站在一起等着看好戏。紧接着是常高管和炒股被套的派出所长，手握着手一边聊一边从值班室出来，就好象看见亲人解放军那么热情。这哥们也真是对高顺恨的要死了，一边虚伪的客套几句，一边送过来个更加凶狠的眼神，看样子是怎么也不肯就此了事。 张洁首先大叫委屈：“他看谁呢怎么这样啊，这号人……真不是东西。” 王小楠也同样很不服气：“我要是孙老师，我也死都不会嫁给他，这号男人完全就是败类。” 高顺倒是挺理解他的，以孙美女的姿色气质来说，再多几个狂热的追求者也不意外。孙氏夫妇相比之下就老实多了，这两口子估计也是骑虎难下，心虚的样子不太象十恶不赦地那种人。半分钟后。大有面子的常高管走到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先看了几眼明艳地张洁和甜美的王小楠，眼神里龌龊的味道让人更加反感。 还不用说跟孙乐欣同一级别的张大美女。就算是小楠助理甜美的脸蛋，放倒哪里也是一级美女，这就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也难怪他会多看几眼。 张洁躲到男友身后不太愿意搭理他，小楠护士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大眼睛一瞪就骂过去：“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常高管不屑的干笑：“就你这样的也叫美女，随便找家夜总会一抓一大把。” 恶行恶状的样子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就连孙梅都有点看不下去了，绷起脸来轻喝一声：“你够了小林。还嫌丢人丢地不够吗。” 姓常的老兄还真是有点怕她，或者说给了他兄弟一个面子，这家伙也是挺嚣张的，大拇指外翻做了个挑衅的收拾。 嘴里含糊不清的吓唬人：“咱们走着看吧哥们，拐着两个还盯着我地小欣。你跟我装什么斯文人。” 倒是越说越不象话了，高顺同样冷起脸来往前走一步，还把所长吓了一跳。本能的把警棍抽了出来做出个戒备的动作：“这里是派出所你想干什么？” 也不用等高顺干什么人已经到了，几辆越野车明显超速闯进港口大门，闪过路障在派出所面前拐弯，车门打开冲下来大批全副武装地军装武警，光是手里的长枪短枪就已经挺吓人的。还好这时候已经夜深人静了，不然吓也吓死几个了。黑洞洞的枪口朝外做出警戒的姿势，大批人很快簇拥过来，把高顺三个人围在中间，远处大楼上还隐约有人朝这边打手势，应该是狙击手已经就位了。 对面几个人已经吓傻了。所长还想过来解释几句，这都是自己人别弄错了。 被一个大兵毫不客气的用枪指指：“站好了，别动。” 对面四个人不敢再问。下意识的把手举起来，目瞪口呆不知道该什么办。成为保护对象的高顺也有点无语。这就是身份编码d字开头的待遇了，估计人家也是按规矩办事，当兵的只管执行命令，其他地事情人家不问。 对讲机里面有人焦急的质问：“找到高博士了吗。” 一个少尉看看警戒圈里的保护对象，看了几眼确认了高顺地身份，才松了口气拿起对讲机回答：“找到了队长，我们在码头派出所前面。” 队长很慎重的吩咐部下：“把周围警戒起来，我马上就到，需要我派支援吗。” 少尉看看对面只有四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警察，人家倒是觉得有点搞笑了，先朝 呵一笑才回答：“支援就不用了队长，你来看看就知 对面四个人早就吓地脸色苍白腿发软了。尤其是常高管更是面无人色，面对半米之外指着他额头的冲锋枪口，瘦弱的小腿很明显的在哆嗦，说是吓到尿裤子还有点夸张，小腿肚子转筋倒是难免了，整个人完全挂在派出所长身上。 王小楠也有点害怕了，跟张洁一左一右不自觉的靠近高顺，睁大眼睛不自觉的看着周围荷枪实弹的士兵，又不自觉的抱紧高顺安全的胳膊。三个人挤成一团躲在人堆里，倒是又香艳又好笑，再看看对面可怜兮兮的三男一女，什么不高兴也都没了，到这时候可就剩下好笑了。 几分钟后队长终于来了，带来另一批为数众多的武装警察，把个小小的派出所围的水泄不通。上尉军官胳膊上写的是特勤字样，走过来的时候警戒圈很快打开个小缺口让他通过，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队长看看高顺先确认身份，伸出手来随和的笑着问：“高博士吧，我需要您的身份代码。” 高顺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在他伸过来的手心上写下自己的身份代码，这东西也是几个月前才发给他的，连字母带数字一共有十几位吧。 身份确认完了就好办多了，上尉队长啪的立正敬礼：“特勤x队奉命赶到，请首长指示。” 高顺心想老这么站着也不是个办法，无奈点头答应了：“进去说吧。” 上尉军官啪的又是个立正，然后回身指挥部下：“你们几个跟我进来，其他人继续警戒，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 周围士兵轰然答应一声，然后是哗啦哗啦拉动枪栓的声音，再次把对面四位吓的哆嗦起来。很快有人给他们戴上黑色头套，象押送重犯那么正式，一起押进派出所，里面早就被人控制住了，审讯室门口还有两个人站岗，可见事情闹的有多大。 四个戴头套的排着队押进来，高顺也觉得有点好笑，摇头轻叹一声：“摘了吧，把保险都关上。” 这么多把枪保险一直开着，高顺还真是挺不自在的，还真怕哪位老兄一个不小心走火了。他也是习惯了在战地上出没的人，对枪械这玩意当然不会外行。 上尉队长表情严肃的拒绝执行命令：“报告首长，头套可以摘掉，但是按照条例保险不能关，不然我要受处分的。” 高顺还是第一次被人叫成首长，既好笑又无奈，看来这个字母d开头的身份编码，确实是面子不小了，老将军对他也算仁至意尽了，当然这都是上次密谈的功劳，一个能动用到阿富汗地方武装的人，有这么个待遇也不意外，无奈摇头心说随便你们吧。 张洁也没料到一个电话会招来这么多人，也是吓的手心都出汗了。要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估计她就不敢打了。紧接着有人搜身，很快把对面三男一女各种证件搜刮一空，连手机手表都放在桌子上堆了起来，然后例行检查有没有危险品。 脸色惨白的常高管这时候也安分点了，带着哭腔解释：“同志我看是误会了，我是上证券的……” 上尉军官很不耐烦的破口大骂：“谁跟你是同志，让你说话了吗，绑起来！” 高顺不动声色的看着，绑到孙家夫妇的时候，张洁有点心软了，凑过来小声的劝：“一个是孙老师的大哥一个是大嫂……我看就算了吧。” 高顺看看吓到花容失色的孙梅，轻一点头也就放过她了，孙梅如蒙大赦送过来个感激的眼神，还不时用手擦擦额头上的汗。半小时后，绑成粽子的常高管再次被盖上头套押走了，而孙家夫妇象做错事的小孩子，很拘谨的坐在椅子上不敢抬头。 执行完任务的上尉队长有点为难，犹豫着解释：“按照条例，我们是要全程保护高博士的，就这么回去我不好交差。” 张洁有点忐忑的解释：“队长同志，电话是我打的，可能是我没说清楚让你误会了吧。” 高顺想想还是得自己出面，善意的笑笑，告诉他们可以走了。 第四十六章 区别对待 梅总算是还有点良心，冒着触怒别人的风险，大着胆问：“同志，他也没犯什么大错，你们要把他弄到哪啊？” 上尉队长不耐烦的回答她：“这事跟你有关系吗，我们也是按条理办事。到了局里把问题交代清楚，你让他们单位领导来领人吧。还有你，说你呢，你先停职回家吧，对你的处理决定很快下来。” 漂亮的少妇吃了一鼻子灰，尴尬的笑笑不敢再问。被免了职的派出所长顿时一脸死灰，相比之下被套牢的十几万股票又是小事情了。 张洁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又解释一句：“今天的事情是我的不对，给队长同志添麻烦了。” 上尉队长回过头来马上换上笑脸，又做出神秘的样子小声解释，看样子他是真的不介意了：“张女士太客气了，按照条例，您也是保护名单上第二号的首长。” 估计这辈子长这么大，张洁也是第一次被人称呼首长吧，张大美女惊奇的睁大眼睛，同时对男友的本事又多了一层认知。反正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误会也搞清楚了，唯一倒霉的小林先生也被人弄走了。 上尉军官敬了个礼然后告辞：“既然高博士一再坚持，那我们就告辞了，首长再见。” 高顺哑然失笑的时候，大队人马收起家伙，排成队伍一溜小跑走人了，来的快去的也快，又过了一会门外吆喝了几声，各种车辆车灯大开，一路开出码头的时候。夜色重新浓重起来，就好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切都很安静。 整个人轻松下来了。高顺才觉察到胳膊上的异样，张洁倒是还好，老夫老妻的早就亲密惯了。小楠护士大半边身体仍旧抱着他胳膊，那种异样地刺激可就很强烈了，她属于长相甜美而身材适中的类型，随便远没有陈芸那种丰腴，却又是相当标准的甜美少女了。 高顺动了动胳膊好心地提醒她，而美女护士却完全没有觉察到，仍旧睁大眼睛惊奇的问：“走了啊，我怎么感觉跟做梦一样呢。” 高顺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了。一时无奈只好让她抱着。好在被训斥了一顿的派出所长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热的，艰难的迈开脚步过来道歉。也算是他识趣，这时候他应该在庆幸吧，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只是停职算便宜他了。 所长学着别人的口气称呼高博士：“高博士，这事确实是我办错了，我这也不知道您是首长……您大人有大量就别放在心上了。” 他也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很快找到替罪羊，回头咬牙切齿的吩咐部下：“笔录呢，给我撕了重写，那几个对高博士动手地混蛋，都给我按恶性案件处理！” 那六位打手也算是倒霉了，估计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高顺还在担心船上的小雯，不愿意再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很无所谓的转身走人。惊吓过度的孙家夫妻，想了一想也跟着走吧，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生怕再把这个冷面凶神给惹恼了，那可真不是好玩的一件事情。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过了弦梯就有大群的同事正在焦急地等着。看见他们几个人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惊奇的同时欢呼一声。对这么个结果大感意外。小楠护士毕竟是小女孩心态，还得意的冲着人群比个胜利的手势，爆出一片嘻嘻哈哈的笑声。雨过天晴的感觉很不错，体会到同事们出自真心的关切，高顺也有点感动了，轻松一笑打几个招呼，然后跟大队人马一起回房间。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问，小楠护士想说又不太敢说，支支吾吾忍的相当辛苦，最后还是天色很晚了，才含糊不清糊弄过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 再踏出舱门地时候又是个好天气，心里警觉的时候，突然发现少妇孙梅正在焦急的往这边走，着急上火地样子好象出什么事了。快到跟前的时候，又被另一个房间里冲出来两个人，如临大敌地把她拦住，还用很专业的擒拿手法把她按到铁栏杆上。 高顺也看的哑口无言，这两位估计是来保护他的，什么时候上的船谁也不知道。他都把身份编码亮出来了 多几个保镖倒也算正常，难怪昨天那位队长先生那么了，原来是暗中早有安排。 孙梅的惨叫声中，一个保镖低头对着衣服领子小声冷喝：“二组有情况，各组警戒。” 高顺看看漂亮少妇被扭到胳膊痛苦的表情，也不能太过分了，无奈的出声喝止：“放开她吧。” 两个大男人看了看他很听话的松手，然后笑了笑又没影了。另一边兴冲冲跑过来的王小楠也吓了一跳，用小手拍拍胸口吞了口唾沫，还好她跑的慢了点，搞不好她也得被人扭起来按住。 孙梅可就没有她的好心情了，痛苦的惨哼一声：“小欣不见了，早上起来就没在舱里，我怕她会出事情。” 高顺心里也是一惊，随即潇洒耸肩看了看她，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然后呢。 孙梅还以为他没听清楚，提高声音尖叫：“小欣不见了啊，打她手机也不接，你是她的朋友你没听到啊？” 尖叫声让附近的人惊讶的看着她，不知道这么一位美女怎么突然就情绪失控了。高顺也微皱眉头无奈的跟女友对视一眼，这种大宅门里生活的人，精神真的是不正常了。离开船起码还有两个小时，孙乐欣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她总有一个人躲出去散心的权力吧。明珠医院的医生们也都住的不远，听到声音一起凑到门口看热闹，同样很不理解她的心态。 最后还是小楠护士看不下去了，抿嘴娇哼一声：“你这个人真奇怪，你把你妹妹当宠物了啊，要不要找跟绳子让你牵着她？” 话说的不怎么好听却很实在，大家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同情起孙乐欣，生活在这种家庭里真是没有乐趣可言了。如果大家都觉得她有问题，她还觉得自己没问题，那到底是谁的问题，可就很耐人寻味了。漂亮的少妇终于受不了冷言冷语，狠狠的一跺脚跑掉了。高顺再次无奈的摇头轻叹一声，拿起电话拨了孙乐欣的号码。 彩铃响了十几秒才接起来，完全能体会到孙美女的挣扎。 高顺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若无其事的问：“还有一个多小时，船就要开了。” 当然不会问她现在哪里，这时候心知肚明孙美女是个什么心态，说她外柔内刚还真是没有说错，搞不好这斯文的美女固执起来，就会把她刚强的一面用错地方。 电话那边孙乐欣应该是听呆住了，下意识的反问：“你怎么不问我在哪？” 高顺心情放松下来，洒然一笑没好气的骂她：“我管你在哪，你还嫌麻烦不够多吗，九点之前滚不回来，你自己游回上海吧。” 一句话骂完不耐烦的挂上电话，估计孙美女这时候已经被他骂的发蒙了，从小到大都被人当成小公主那么哄着，估计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人骂吧。包括王小楠再次的同事们，都被高大医生出人意料的粗话，惊的一起张大嘴巴。 通常男人面对这么出众的美女哄还来不及呢，敢直接开骂的估计也只有个性的高医生吧。还有年轻男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是从中学到了对付女朋友的办法，仔细想想又挺苦恼的，要是换个人骂，估计人家姑娘早就大嘴巴子甩过来了。 大家吃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就象孙乐欣这种级别的美女，哪有男人不担心的，说不担心那都是假话。 八点四十五分，旋梯快要收起来的时候，孙乐欣终于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还匆匆忙忙的跟船员喊话，意思应该是等等她，出去逛街回来晚了。正在收旋梯的水手看看这么漂亮的美女，也很乐意的放下手里的工作，还很有风度的过去扶她。 甲板上一群人表情突然古怪起来，人家当嫂子的打了半天电话，孙美女接都不接，被高医生骂一句就乖乖听话的滚回来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想想都觉得挺奇妙的。只不过是桌子底下没人注意到的时候，醋意大发的张洁再次狠掐了男友一把，让高顺也体会到多情的代价了吧。 第四十七章 娇弱无力 人问她，孙乐欣自己交代了：“我在街上找不到路了 当然也没人去揭穿她的谎言，论朋友之间的相处方法，普通人谁会责怪你是不是迷路了啊，回来晚上就是晚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至于因为这么点事情还解释吗。 汽笛声中游轮再次离开港口。 几分钟后房间里孙乐生探出头来，估计是孙梅已经气到不行了，能把有钱人家的少奶奶气到吐血，想想她也怪可怜的。 休息了一晚上孙乐生也镇定多了，拿出当大哥的威严轻喝一声：“小欣你回房间，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孙美女这次反应的快多了，头低低的轻声反驳：“我跟朋友在一起挺好的，不打扰你跟大嫂了。” 一句话说出来大快人心，这才象美女说出来的话嘛。孙乐生面对不听话的妹妹又想瞪眼睛，被高顺在旁边闷哼一声，吓的孙家大少爷本能的一哆嗦，又下意识的往旁边看看，生怕又会突然冒出来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什么的。 他也是真的吓怕了，一缩脖子无奈的退回房间。高顺的作为也算是很得人心了，一群同事莫名其妙的开心起来，再次殷勤的招待气质美女吃的喝的，这次看着她那张古典的小脸，却又比昨天顺眼多了。 轻声细语的斯文样子还带着点忧郁，也就有男人喜欢这种型的。到了甲板上突然遇到个莫名其妙的人，把大家再次吓了一跳。 一个年轻男人有点眼熟，挤眉弄眼的打招呼：“嗨，英雄。我可以跟你合个影吗？” 被人英雄好汉地一顿乱叫，高顺也忍不住觉得好笑，玩心大起满足了他荒唐的要求。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倒也热闹。只有孙乐欣还不时地往她哥房间里瞄上两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上午十一点，大队人在甲板上闲聊看海景的时候，身前挤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凑到高顺身边小声的报告：“高博士，有个电话请你来接一下。” 高顺轻一点头跟着他们走，一直到了无线电室才接起内线电话，老将军慢条斯理的声音告诉他：“你的上司找不到人，公文发到我这里来了，让你二十四小时内去瑞士总部参加就职典礼，今天晚上的飞机票我已经帮你订好了。就这样。” 高顺也有点意外，看看手表时间上怎么也来不及了，船到下一个港口起码还得七八个小时，再赶到机场那得多长时间。刚想说话热线电话已经挂上了，回头看看两个保镖也朝着他耸耸肩膀。一副很理解的样子。 其中一个保镖同样看看手表，善意的笑笑：“高博士准备一下吧，我们安排了直升机。大概十分钟以后到。” 高顺是真心地苦笑了，好不容易出来旅游一次，还再三被人不识趣的打扰，现在还闹到在茫茫大海上坐直升飞机，这回想不露脸都难了。无奈摇头苦笑，回头先去甲板上找到张洁，匆忙的跟她解释几句。 张洁很大度的亲他一口，然后娇笑：“这是正经事，我怎么会介意，你路上小心。我也带着小回趟老家。” 联想到这一去起码得有半个月见不到面，两个人倒是真有点难舍难分，以高顺的性格当然不至于愁到掉眼泪。只不过张洁就感性多了，眼泪在眼框上打转。把周围地同事看的一阵惊讶，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几分钟后就有答案了，在游客们窃窃私语的气氛中，游轮拉着汽笛降下速度，以很缓慢地航速在茫茫大海上等着。船上一阵小小的骚乱，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什么机械故障了，大概半分钟以后，远处出现轰隆的马达声，一架军用直升机直往游轮飞了过来。 甲板上早就讨论成一团了，大部分人是怀疑船上有什么重要人物得急病了，不动用飞机估计要出人命了。排水量一万多吨的游轮，甲板上停个飞机倒也不难，直到飞机降落在后甲板上，激烈的讨论还在继续。 高顺欣赏把小楠护士拽过来，压过马达声大声的喊：“帮我跟院长请个假，我两星期后回来。” 王小楠和同事们听的一呆隐约明白过来，兴奋的美女护 脯保证：“没问题，院长那里交给我了。我的老天，气，这飞机该不是来接你的吧？” 高顺报以轻松一笑，也就等于默认了。周围同事一阵骇然无语，这高医生本事可真是大到没边了，现在连军用飞机都来接人了，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恐怕以后再跟高医生同事地机会，应该不多了。 轰鸣声中高顺最后抱了抱小雯，再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低头弯腰往飞机那边赶过去。 很快有人把他认出来了，上午合照过地那个年轻小伙呆了半天，突然兴奋的拍拍身边朋友，大声的叫：“这人我认识，这不是昨天晚上码头上打架那位英雄吗，猛人啊这是，这绝对是个猛人。” 朋友被他拍的莫名其妙，由得他一个人瞎蹦达吧。 临登机的时候，机舱里突然有人善意的提醒他回头，高顺回头的时候赫然看见孙乐欣，拽着裙子正要往这边走，很快被下面两个保镖拦住了，有点焦急的解释什么。也总不能放着她不管，想了一想还是问问她吧，到底还有什么事情。 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斯文美女咬了咬嘴唇终于喊出声来：“把我也带到岸上去吧，我想一个人去别的地方散散心。” 面对这么个要求高顺也有点为难，想想她也挺可怜的，先前还只是嫂子跟着，现在连大哥都跟上船了，也难怪她会有一走了之的冲动。当然另一方面来说，也不排除她对高医生产生了依赖心理。 高顺的做法是用眼神去征求女友的意见，如果张洁不同意，他会毫不犹豫的仍下孙美女然后走人。张洁的性格当然是很善良的，先送给他一个嗔怪的媚眼，然后才笑颜如花点点头，就算答应了。 至于其他人怎么想高顺当然不会去管，随手把孙美女搂进怀里，压着她肩膀躲着螺旋桨，本着女士优先的风度原则，半扶半抱的把她弄上飞机。万众瞩目下飞机舱门很快拉上了，飞到空中的时候还能看见，孙家大少爷和他漂亮的老婆孙梅，在甲板急的又蹦又跳，当然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军用直升机这玩意，还别说他一个孙家了，你就是再有钱也弄不到吧。轰鸣声中，孙美女下意识的又看了眼她大哥她大嫂，终于毫不犹豫的回过头来，开始享受起生平第一次乘坐直升机的经验。斯文美女很快投入到惊险刺激的飞行当中，海上难免有乱流，飞机颠簸的时候孙美女下意识的娇呼一声，整个人下意识的躲进男人安全的怀抱里，因为惊吓还稍微有点发抖。 高顺倒是不缺乏坐这东西的经验，在交通不便的阿富汗山区，北方政府的飞机他也没少坐过。怀里突然一阵软玉温香，终于接触到孙乐欣柔弱的身体，别看她很娇弱的样子身上没什么缀肉，搂在怀里却又很意外的柔软，跟张洁的成熟比较起来，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触感。 直升机这东西也不是那么好坐的，颠簸了一会孙美女就晕机了，娇弱无力的趴在男人的大腿上，高顺还不至于趁人之危，大感刺激的同时又一阵怜惜她，好心的用大手轻抚她肩膀后背，让她可以舒服一点。 面对这么娇弱而又充满古典美态的大美女，还那么冷血那就不可能了。也是孙美女一天来第一次的经验还真多，第一次被男人骂第一次坐直升机，也不知道在她人生里还有没有下一次了。 飞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降落了，岸上早就有专车等着了，来接人的仍旧是那个上尉队长。 上尉军官敬个军礼呵呵一笑：“首长咱们又见面了，请上车吧，这位是？” 高顺报以随和的一笑：“我的助手。” 上尉队长做出恍然的样子打开车门，而高顺看看怀里晕了个七荤八素的娇弱气质女，无奈的把她抱起来塞进车里，先出了这地方再说吧，具体她想去哪里散心，不管怎么样还得她自己决定。 一小时后专车开到另一个民用机场，走的还是贵宾特别通道，一切都是高规格待遇。 第四十八章 一路之上 机场的路上孙乐欣总算清醒点了，迷糊中问了一句：去哪啊。” 高顺心里好笑逗她一句：“**你去吗。” 旁边上尉军官会意的笑笑，这么斯文的美女又是这么娇弱的样子，但凡是个男人总会同情心大起吧。保镖好心的递过凭矿泉水，孙美女接到手里的时候还不忘说声谢谢，也真的家教很好了。又过了一会她才彻底清醒，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热力，让她有点局促不安，挣扎着爬起来把身体坐直。 以她斯文的性格来说，让她当着这么多人跟一个男人贴体厮磨，那又是勉为其难了。怀里柔软的感觉突然消失，也让高顺收敛心神冷静下来。 善意的问她：“打算去哪。” 孙乐欣好象还是很不舒服，咬了咬嘴唇努力的想，俏脸上既认真又努力的表情，天知道有多么动人。连保镖和司机都忍不住盯着后视镜多看了几眼，同时叹息，首长这个助手也是真的很漂亮了。 孙美女想到最后痛苦的拍拍光洁的额头：“我朋友真的不多，要不你们把我仍在市中心吧，我随便逛逛就回家了。” 高顺当然不能真的把她仍下，又总不能老把她带在身边，一时之间还有点犹豫。 上尉军官可就心软多了，看着她可怜的样子轻声的问：“那你有没有最想去的地方……我可以帮你订张机票。” 孙乐欣含蓄一笑，似乎是很憧憬的嘟囓：“有啊，我最想去维也纳，音乐之都嘛。不过可能性不大。家里不会同意我一个人出国。” 高顺当然很懂得她的感受，一个精通钢琴的音乐才女，哪有不想去维也纳地。那地方对玩古典音乐的来说，简直就是圣地了。 上尉同志似乎有点错愕，下意识的不解问道：“高博士这次不是要去……呵呵。” 话说到一半他才知道错了，差点脱口把绝密地行程说出来，也是美女当前让他差点就脱口而出。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他性格当然天不怕地不怕，犹豫了半秒种做了决定。 轻松一笑问她一句：“你要去维也纳？” 孙乐欣很肯定的轻一点头：“这辈子总要去一次的。” 高顺报以潇洒一笑：“那你跟我走吧。” 孙乐欣有点错愕又有点意外，而高顺看着她精致的脸蛋，惬意之下补问一句：“你要不要先跟家里打个电话，这次去欧洲大概要两个星期。” 孙美女再次面临人生里很重大的决定。当然对她来说，跟着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跑去欧洲，那也需要很大的勇气了。当然要换成别的男人，她多半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只不过高顺为人一向很值得信任。所以她才会犹豫这么久。 到最后专车开进机场的时候，她才最终下了决心，也让车上所有地男人跟着她轻松起来。车停稳了车门打开。上尉队长自告奋勇的让部下去多弄张机票，然后前面开路走特别通道，高规格待遇让孙乐欣再次惊奇了一次。 下午两点，北京。 专车经过**的时候，再次让孙乐欣看呆了美丽的大眼睛，指指窗外惊奇的问：“真地是**啊，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再看看前面开路的摩托车，又看看车前并排插在一起的红十字标记和五星红旗，音乐才女也不知道暗中掐了多少次自己地大腿了。想让自己从一个神奇的梦境里清醒过来。 看到路上的车辆纷纷停下来避让的时候，孙美女才结结巴巴的问：“咱们现在……享受的该不是国宾待遇吧。” 高顺轻一点头洒然一笑，等于是默认的她的问题。从公文发到某部门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享受国宾待遇了，毕竟多少年出了这么个在国际上大大有面子的人物。享受这种待遇倒也不为过。 车队很快通过戒备森严地关卡，孙乐欣再也难以掩饰心里的情绪，有点害怕了：“咱们这是去哪啊，咱们随便能进这里……合适吗？” 高顺和上尉军官对视一眼一起觉得有点好笑，能把这么斯文的美女吓成这样，可见这地方真地是很吓人了。高顺身为对国际红十字会有影响力的 际官员，出国办事之前当然要见见领导，顺便听听领大场面他当然见过不少，倒也不至于心里面发虚。 再看看孙乐欣担惊受怕的样子，也忍不住心软了，随手握上她小手轻捏几下，斯文美女仓促之下被男人大手摸过来抓着，脸上下意识一红却又自然多了。一路过了重重关卡，最后几个人等在一间独立的办公室的会客厅里，静等卫士进去通报。 又过了一会卫士站在门口轻轻招手，高顺潇洒一笑松开孙美女小手，让她在这里等着，然后整了整衣服领子去见领导。最好奇的还是孙美女，气质美女这时候变成可爱的好奇宝宝，东看看西看看觉得一切都很新鲜。 全程陪同的上尉军官当然比她自然多了，同样随和的小声招呼她：“孙小姐请坐吧，既然来了也不要太拘谨了。” 他说的倒挺轻松的，到了这种地方还能不拘谨的，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当然见过大场面的高医生又除外了，他这辈子也没怕过什么人。孙乐欣最后还是坐下了，只不过坐姿未免太拘束了一点，小手整齐的放在膝盖上，上身挺的更是笔直，很快有卫士端来水果甜点招待客人，客气的态度让人更不自在了。 大半个小时以后她才算解脱了，门开的时候看见冷酷的高医生正在跟两位领导握手，其中一个很亲切的领导握紧他的手还不放，很亲热的多说了几句，一如既往的亲民作风，还有个一身戎装的老将军笑的老脸泛红，在旁边站的笔直洗耳恭听。突然被上尉队长偷偷拽了一把，她才惊醒过来匆忙站了起来。 当然也会有种成就感，那种巨大的荣誉感，也很容易让人脚底下发虚。 十分钟后，紧张的行程继续，从这里到机场也不算近了，飞到瑞士还得十几个小时，赶到总部的时候就职典礼刚好开始，然后才会轮到孙美女憧憬中的维也纳之旅。队长同志完全无视安检入口，一路把他们送到客机舱门下面。 这才伸出手来告辞：“我的任务完成了，我接到的命令是送到这里，接下来由我的同行接手，首长再见。” 高顺当然不会介意，领着身边美女上了飞机，头等舱里已经有人等着了，正是不怎么耐烦的叶婷。 她看见高顺的第一反应是抱怨：“是不是你的损主意，把我调来调去的很好玩吗，这下好了，我又调掉……嘿，你这人太自私了。” 高顺当然大叫委屈，反正要带保镖当然带个自己人还自然一点，心说你这等于是三级跳了，升了官还有什么不乐意的。他跟叶婷的关系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恐怕是大半个地球上的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个漂亮的女警官成天跟战地之鹰纠缠不清的，真知道她来历的倒是不多。 高顺也不怕别人说自己公器私用，调她来做保镖也算合理要求吧，人家领导也当然不会驳他面子，很轻易就满足了这么个小小的要求。 叶警官很快把目标对准孙乐欣，怀疑的问：“她不是小雯的音乐老师吗，她来干嘛。” 高顺不动声色的回答：“助手。” 火暴的漂亮女警官几乎是本能的嘟囓：“你也知道的吧，他已经有老婆了。” 高顺真的是啼笑皆非了，心说就算是我真的有老婆了，你也不用成天挂在嘴边上吧，还见人就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反应是就当是没听见，躺到舒适的头等舱座位上伸个懒腰，然后不管不问的眯上眼睛，折腾了大半天也真是累了。 不由自主的想起张洁小雯，这要是在几年前，说他又冷又酷的高大医生会是个恋家的男人，多半会被人当成疯子吧，耳边传来两位美女有趣的对话。 先是孙美女斯文含蓄的声音：“咱们应该见过面吧。” 然后是叶婷性感磁性的声音：“见过……算了，你还是坐我旁边吧。” 高顺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叶婷把他们两个人隔离开了，心里好笑的同时又挺得意的，不管走到哪里有美女陪着，总是让人赏心悦目。 第四十九章 一诺千金 午五点，瑞士日内瓦。 三个人站在接机口，中立城市的热闹程度把两个女孩子吓了一跳，大部分人讲着听不懂的语言，那种感觉还真是挺奇妙的。过海关的时候签证还出了点小麻烦，因为办的太匆忙了似乎在程序上有点问题，三个人在海关被拦下来。 打电话交涉的过程中，叶婷很不解的嘟囓：“英语不是国际通用语言吗，这说的是哪国语呢我怎么听不懂。” 旁边孙乐欣听的抿嘴失笑：“是德语，我稍微懂一点，不过比不上高医生说的这么溜。呀，这下麻烦了，好象是咱们的签证有问题。” 火暴的叶警官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一路上被斯文美女几句软话说下来，她也就跟着软了，这两位聊到一切倒也挺有趣的。 叶婷很自然的轻哼：“所以我才不爱出国，净是些麻烦事还说不清楚。” 孙乐欣正在费力的试图弄懂德语发音，却仍旧很有礼貌的应付她：“再等等吧，咦，咱们好象可以走了。” 高顺也是实在不耐烦了，很痛快的动用了自己的特权，他虽然没有传说中的外交豁免权之类的特权，但是以他的身份来说，想要避开烦琐的出入境手续还是很容易的。证件递过去再把电话打进委员会，很轻易就搞定了瑞士海关。然后回过头来欣然一笑，招手示意两位美女可以走了。 孙乐欣再次看呆了眼睛，惊奇的问：“这就行了？” 高顺无奈的看看她，该怎么才能让她明白呢，其实高医生小小的面子。不只是在国内才好使地。 反倒是叶婷一点都不意外，大大咧咧的撇嘴：“妹子你小看他了，他要是愿意。呵呵……反正你就跟着吃好喝好吧。” 孙乐欣标志性的含蓄一笑，似乎从上了飞机那一刻，音乐才女地心情就格外的好，好象从离家出走的阴影里恢复过来了，也开始享受起难得的旅游经验。 当然这么点小插曲，还不足以影响三个人的心情。很快在机场大厅碰到了熟人，外国人很夸张的张开双臂过来跟高医生打招呼，让两个女孩子再次见识到这个冷酷男人广迈的人缘，绝对不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叶婷是真的有点不耐烦了，瞠目结舌的回头问：“这又是什么语。听起来好象跟刚才不一样啊。” 孙乐欣几乎成了她的翻译，呵呵笑着解释：“法语，我懂得还多一点，这个大鼻子也是医生，好象正在祝贺高医生当选什么职位。我也不是很理解了。” 叶婷很无聊地情况下，很自然的夸奖她一句：“你懂的也不少嘛，仅次于高顺这个绝世狂人了。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吃什么长大的，脑袋这么灵。” 孙乐欣腼腆的回答：“我在加拿大学过钢琴嘛，所以懂地才多一点。我最佩服高医生了，呵呵，可真是个惊世天才。” 都说是美丽无国界，那也是相对来说的，到了这个地方孙美女这样的可就不吃香了，古典地东方长相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反倒是身材比例完美，身材高挑肤色健康的叶婷大受欢迎。不时后外国帅哥多看她几眼，有风流点的还吹个口哨抛个媚眼什么的，让性格火暴的漂亮女警浑身的不自在。 好不容易等到高顺跟朋友寒暄完了。眼看着冷酷的高医生潇潇洒洒往这边招手。 叶婷快走几步到了眼前，恨恨的抱怨：“下次休想我跟你出国。”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忍不住跟孙美女交换个会意地眼神，心说这位叶警官还真是挺难伺候的。不过她的脾气属于不会让人讨厌那一种，配合上她一身干净利落地打扮，倒也一下子让她与众不同起来。 高顺童心大起做了个请的手势：“叶警官请，五星级酒店叶警官还满意吧。” 叶婷不屑地轻哼一声，然后很骄傲的挺直美胸，迈开长腿大踏步的前面带路，那种神气的样子又是惹人发噱了。也是到了这种旅游胜地，每个人的心情都格外好吧。 晚上七点，某酒店套房。 面对宽敞的高级套房，叶警官很称职的做出安排：“你睡里面小套房，你睡外面这张大床，我打地铺。” 高顺心里好笑 ：“要不咱们两个挤一挤吧。” 两女没料到他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两张俏脸一起飞红，也是实在太意外了，一向沉默寡言的高某人会突然语出惊人。 孙乐欣毕竟要含蓄一点，俏脸红红转身溜走：“我去洗澡。” 叶婷胆子可就大多了，撇撇小嘴不屑的反击：“好啊，如果你不怕张洁生气，我倒是不介意跟你睡一张床，就怕某人没有这个胆子吧。” 高顺也是一时兴起才口出狂言，你让他再荒唐下去可就难了。做出失笑摇头的样子拿出笔记本电脑，随手接上网线开始工作，第一件事是弄到急需的救命药品，以他的性格来说，答应别人的事情那就是一诺千金，多半是不肯反悔的。 他手上也确实有一些可以拿来做交易的筹码，却绝对不多。 叶婷再强悍也毕竟是个女孩子，当然不肯继续这么暧昧的话题，她的作风仍旧一贯的随性，舒适的坐到沙发上扭了扭细腰。 然后俏脸一整严肃下来：“说说你下面的行程吧，我可不想回去以后被人大卸八块。你都不知道跟你来这里之前，我到底接受了多少次审查，那些人简直把你当成国宝了。高顺，你这次真的把我害惨了。” 高顺百忙之中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打趣她：“原来叶警官，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叶婷做出个害怕的手势回答：“是啊，我吓死了，见过你高医生那种办事方法……好了快点说吧。” 也许是到了陌生的环境都有点兴奋吧，两个人都有点难以自禁的互相调笑几句，也是这两个人实在太熟了才会这样，更别提高顺还曾经救过她一次命。说笑归说笑，相信一旦有状况发生，叶婷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替他去挡子弹。也实在是说不太清楚，高顺现在就是这么一种感觉。 不再逗她同样严肃下来，压低声音告诉她：“明天出席就职典礼，后天在法语医药学院有一个学术方面的演讲，此外，今天晚上我还会见几个人。” 叶婷不敢怠慢，紧绷小脸仔细的听着，然后很专业的反问：“我要知道你见的是什么人。” 高顺稍微一犹豫还是告诉她吧，尽可能保持轻松的口气：“医生，委员会里的美国人，也可能为美国政府工作。” 叶婷小脸绷的更紧了：“那就是特工了。” 高顺无奈的潇洒耸肩，如果她非要这么说的话，那就算是吧。 叶婷观察到他的反应以后，第一次露出心惊的样子，很痛快的伸出手来：“那你应该给我找把枪来。” 高顺再次露出难得一见的阳光笑脸：“要枪没有，要刀你手边就有一把。” 叶婷很娇俏的挥了挥力道十足的粉拳，很显然对他并不好笑的玩笑话不以为然，手边就一把水果刀，亮出来倒是惹人笑话了。当然高顺是没在怕的，他跟美国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也从来没有带过枪。 正事谈完了，叶婷很自然的打个哈欠，很利索的脱下上衣挂到衣服架子上，露出里面淡绿色的军装紧身衣，再次很大胆的把窈窕健康的身材，包括刻意束缚过的挺耸胸脯，完全暴露在男人面前。 高顺虽然是见怪不怪了，还是很自然的被她野性十足的性感动作，弄的稍微有一点酥麻。更要命的是漂亮的女警似乎对自己的胸围很不满，低头看了几眼又扯了几下衣服，似乎是觉得这个部位太丰满了，不利于她发挥身手敏捷的优势吧。 高顺脑子很自然的浮现出加油站那一次，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扮成护士的叶婷所表现出来的身手，当然印象最深刻还是她清醒的头脑，那无疑是高顺欣赏她的最重要原因。 等到洗完澡的孙乐欣站到面前，一手抱着宽松的浴袍一边好奇的问：“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高顺欣赏过她淡雅的气质，才若无其事的回答：“我们在准备后天的演讲。” 孙乐欣丝毫没有怀疑的点点头，然后再次娇怯起来：“需要我帮忙吗，法语德语我都可以的。” 第五十章 非常手段 乐欣确实没有吹牛，很快在演讲稿里找出几个语法错然很有风度的欣然接受，尽管在他看来那只是随性的说法，所谓的语法错误其实并不存在。而叶婷也凑趣的坐到大床上，皱眉看着根本弄不懂的法语发呆。 她也是无聊到没话找话：“这个什么医药大学很出名吗，为什么会找他做演讲。”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问谁，孙乐欣很有涵养的回答：“法语医药大学，相当于日内瓦大学一个独立的分院，呵呵，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可回答不了，你得问问高博士。” 叶婷虽然表现的很不服气，其实心里还是很服气的，一个中国医生能在日内瓦大学演讲，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后无来者，肯定也是前无古人了。对她来说心服口服的表现，也不过就是皱皱鼻子而已。 高顺惬意的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那种沉稳和冷静又是叶婷所没有的。 孙乐欣就实在多了，一边敲键盘一边赞叹：“这可真是为国争光，连我都觉得大有面子。实用临床心脏外科学，这题目就觉得很大气了。来了这里才知道高医生的名气，原来是这么大的，也真是我的荣幸了。” 高顺还被她夸的有点汗颜，叶婷倒也出奇的没有抬杠，可能也是觉得此言不虚吧。连签证都能轻松搞定的人，还免费入住五星级酒店套房，还不时有大鼻子外国人过来寒暄几句，这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了。 孙乐欣也是坐的有点别扭，很快用宽大的浴袍盖住光洁地小腿。一边敲键盘一边随口又问：“高医生还是国际红十字会的高级官员？这几天我可真是长见识了，原来我以为自己就挺不错了，现在我都觉得自己很渺小了。” 高顺心说再这么被你夸奖下去。我都快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潇潇洒洒从沙发上坐起来，往叶婷使个眼色，漂亮女保镖会意的站起来。 还若无其事地撒谎：“你忙着吧，我们出去看看，叫点东西吃。” 单纯的孙美女仍旧没有怀疑，成功的让两个人溜出房间，出了酒店到了街上，又被日内瓦夜景弄的惬意起来。 叶婷却没有欣赏景色的心情，稍微有点紧张的问：“现在去哪里，需要我做什么。” 高顺心里好笑。微微一笑随口安慰她：“去委员会，出席晚宴。” 叶婷松了口气，又很怀疑的问：“咱们就穿这个样子去出席晚宴，会不会显得……太扎眼了？” 高顺无所谓的潇洒转身，领着她夜游日内瓦。 半小时后。国际红十字会委员会办公大楼，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高顺随手拍拍椅子上的浮灰，然后大大咧咧地坐下来。随手打开电脑空调，油然自得的样子又让叶婷很意外了，原来她的胆子也不是那么大的。 叶警官下意识的打个哆嗦，再往周围看看，终于忍不住怀疑地问：“这是谁的办公室啊，怎么也不知道锁门呢。咱们就这么偷偷摸摸的进人家办公室，不太好吧……怎么也没个人拦着咱们？” 高顺也懒地跟她解释，随手打开日光灯，又把叶婷吓了一跳：“咱们是来偷东西的，你还开灯？” 高顺一阵啼笑皆非。谁跟你说是来偷东西的，随手找出串钥匙打开抽屉，拿出久违的证件挂到脖子上。又随手拿出块纪念手表仍给她。 懒洋洋的微笑：“送给你。” 叶婷终于反应过来，看看周围豪华的配备。嘴巴大张惊叹道：“这间该不是你的办公室吧……你在这里真有这么大面子啊，还有专门的办公室？你不在的时候就这么空着，这也太浪费了吧。” 高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话说的多新鲜啊，这幢楼里起码有一半以上地办公室长期空着，当然能在里面拥有独立办公室的人绝对不多，不巧的是他高医生恰好就有这么一间，五年时间来过不到十次，他也算是很核心地人物之一，当然委员会高层里面，从事人道主义医疗救护的人本来就不多。 无所谓地回答她的问题：“让叶警官见笑了。” 叶婷的适应能力也真是挺 很快醒悟过来再次不服气的娇哼：“那你倒是早说啊真是……要气死人了。” 高顺本来就是故意的，到了这里让他回复了一点夕日的浪子本性，而且叶大警官被气到抓狂的样子不也挺可爱的。再次有一种情侣之间打情骂俏的味道，只不过是叶婷这么粗线条的人，一时还没有体会的到吧。 又随手抓起内线电话说了几句，很快有工作人员过来送咖啡，虽然对他客客气气的，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 叶婷再次被外国人的作风弄的莫名其妙，好奇问道：“你不是她上司吗，怎么好象陌生人啊。”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地方只有雇员和志愿者，并没有中国式的上下级关系，当然又省了许多拍马屁的工夫，当然跟她也解释不清楚。以他的性格来说，还是这种方式还让人舒服一点。 十分钟后，总算有热情的来了，一群外国人爽朗而且放肆的大声笑，跟高医生很熟悉的样子拥抱完了还行个帖面礼，然后是说了一整天的恭喜，恭喜中国高当选新一任的高级观察员。高顺轻松的敷衍几句，心里却实在不以为然，改制无疑让委员会的权力更集中了，也让他手里的权力在一夜之间大增，却未必是什么好事。 看看他当选的过程就知道了，被某国政府横加干涉，可见这份职位来的多么不容易，当然他也不是傻子疯子，到手的权力当然要抓紧了，事关重大也由不得他退缩。叶婷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很乖巧的退到高顺身后警觉起来，因为对方同样也带着保镖。然后她就见识到所谓很民主的谈判，是多么的艰难和冗长。 面对高顺的条件，对方用了大半个小时逐字逐句看完以后，就连叶婷这个外行也看明白，对方明显没什么诚意，完全就是在敷衍了。高顺本人却不怎么担心，早就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委员会的药品从哪里来的，靠援助靠捐助，他想不经过讨论就把药品从这些人手里弄出来，那当然是难上加难了。 当初他手头的那些昂贵药品，还是借了地震的机会才弄到手的，当然委员会现在改组了，人员组成也更复杂了，说实话他的机会并不大。高顺当然有他的筹码，他的性格喜欢把局势掌握在自己手里，稍微显得狂妄了一点。 很快打断对方的讨论，面无表情的沉声闷哼：“马克先生，有兴趣单独谈一谈吗。” 一个大鼻子外国人同样很潇洒的耸肩，意思是他办不到，叶婷多半也明白了，这位马克先生，多半就是高顺曾经提到过的，为美国政府工作的那一位了。职业本能让她全力握紧拳头全力戒备，知道双方这是打算撕破脸皮了。 而高顺也失去了他的风度，很阴沉的拿出张光盘在手里摆弄着，然后随手塞进手边的光盘驱动器里。画面一阵摇晃最后稳定下来，接下来的画面让叶婷几乎要闭上眼睛，不忍心看下去。 画面明显是用高倍相机在远处拍摄的，明显是山区，枪声清脆而又突然，一排高举双手的阿拉伯人跪在地上，被身后若无其事的士兵轻易的射杀，其中不乏妇女和儿童。画面逐渐拉近，最后定格在一名军官身上，制服样式也是很显眼的，明显这是一名美军军官。 包括马克先生在内的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没有料到中国高突然来了这么一记猛药。 而高顺仍旧无所谓沉声问：“还要看下去吗？” 马克先生擦了擦冷汗尴尬的摇头，高顺微微一笑停止播放光盘，拿到手里随手塞进对方上衣口袋里，还好心的帮他拍拍，似乎是担心人家不小心给弄丢了。 中国高笑的虽然很随和，在别人眼里却显得有些阴险了：“药品，或者明天欧洲时报的头条。” 在一群大鼻子外国人复杂眼神的注视下，高顺带着漂亮的美女保镖扬长而去。有时候你要从铁公鸡身上拔毛，没点非常手段还真是不行。 第五十一章 精彩人生 委员会大楼的走廊上，叶婷是真心的骂了一句：“现大了，不死在这里也要脱一层皮。” 高顺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再次引起她的不满，这次是不安的催促：“回酒店吧，我有一种预感，你这次真的太莽撞了。” 高顺倒不是在害怕，而是在头疼，第一次认真的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的秘密，让这个女人知道的再多一点。他自然不是蠢材，敢明目张胆的跟山姆大叔作对，他这么做当然有这么做的资本。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放弃了，有些秘密就真的是秘密，最好是烂在肚子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甚至包括身边最亲近的人，例如张洁。 他算是很含蓄的开个玩笑：“你电影看多了。” 叶婷听的很无奈了，似乎也认命的咬嘴唇：“好吧，你是领导，我服从。” 第二天早上，酒店。 孙乐欣从小套房里打着哈欠走出来，赫然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叶婷，下意识的讶然娇呼：“你脸色好差，你该不会一夜没睡吧。” 叶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似乎是有点反应迟钝了，一整个晚上没出什么事情，也让她多少有点意外，甚至连她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她神经过敏了。当然高顺睡的还是很安稳的，站到窗边拉开窗帘。 那一瞬间是太阳刚出来的时候，正对面也是一家酒店，叶婷注意力突然集中起来，大眼睛直楞楞的盯着高顺正在摸胡渣的手。那双纤长地手似乎是有意无意的，很微妙的做了几个没什么意义地动作，然后就放下了。 高顺再转过身来的时候表情仍旧没什么变化。内行的叶警官却突然醒悟过来，她突然有一种很委屈的感觉，恨恨的站起来摔毛巾：“你这个人……真没劲，既然这样还需要我干嘛。” 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她在说什么，孙乐欣也有点惊讶了，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高顺当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却很无奈，说白了确实有人在保护他，那几个手势也确实打给对面的人看的。却并非是存心想要骗她。 也没料到她眼神会这么好使，就这么个小小的动作就被她看出问题，倒是真地小看她了。也是他一向大男人惯了，总是本能的看不起女人吧。 孙乐欣识趣的躲了出去，而叶警官突然又不生气了。兴奋眯起眼睛一副挑衅的口气：“让我来猜猜看吧，克格勃，要不就是塔利班？” 高顺忍不住被她丰富的想象力弄地失笑出声。还真是电影看多了，克格勃她都能说的出口，随口含糊几句敷衍过去，她说是那就算是吧。 随和一笑随手找出件西装仍给她，又冷淡的哼一声：“穿上，出了这个门，我今天不想再听到你地问题。” 叶婷虽然不忿也只能乖乖听话，也是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刺激一波接着一波，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叶警官也真的怕了。不然以她的性格，也不会问这么多问题。 窈窕美女换衣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嘟囓一句吧：“早知道昨天晚上我就上床睡了。弄的现在腿都酸了。” 高顺却失去了跟她调笑的心情，又对着窗口打了几个手势。才心满意足的刷牙洗脸换衣服。 上午九点，很乖巧的伸出纤细地胳膊挽上她，这也不是什么暧昧的动作就是个礼节，两个人搭在一起还真是挺配的。叶婷可就没那么好地心情了，很称职的扮演保镖地角色，一步不离的跟在后面。 高顺也就随她去了，很快委员会派车来接人，半小时后，会议大厅现场，隆重的气氛和热情的招呼，再次让两个女孩子体会到那份荣耀的感觉。无疑就职典礼是很隆重的，梯形会议室足以容纳上万人有余，而前排位置一面很显眼的中国国旗，也就代表了高顺独一无二的身份。高顺很坦然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很有风度的跟认识的人打个招呼，身后两位美女互相看看，强忍住震撼的心情坐到第二排助手的位置上。国旗下面的标志更加显眼，中国，高顺博士。 高顺来的也算晚了，会议很快开始，奏完会歌什么的就是一大通没营养的讲话，然后两位美女再次惊的 言。一个小眼睛东方人一看就是韩国人，似乎有点子走到讲台上发言，略带韩式口音的英语似乎有点搞笑了。 孙美女呆头鸟一样轻声娇呼：“天，我该不是见到联合国秘书长了吧？” 叶婷却在摆弄手里的翻译耳机，她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还问呢：“这东西怎么用？” 孙乐欣下意识的把她调到中文频道，从耳机里传来并不标准的中文翻译，让听不懂的叶婷彻底放弃了，仍掉耳机重新坐好。也是现场足有上千号人，也没人注意到她们的小动作，只不过似乎秘书长先生不小心扫到坐在前排的古典美女孙乐欣，眼神似乎亮了一下。当然也很可能是某些人的错觉。 紧接着是宣誓仪式，就职仪式，热烈的掌声里高顺潇潇洒洒站起来，整了整西装第二个上场，从秘书长先生手里接过了正式换发的新证件，也代表着他的职务正式生效。内容倒是没有多大变化，仍旧是委员会和联合国联合颁发的有效证件，仍旧叫做国际法人。 高顺跟秘书长先生握手的时候，台下掌声突然热烈起来，还明显有叫好性质的口哨声，比第一位老兄就职的时候明显热烈多了，让所有人突然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似乎这个中国人从这里博取到这么热烈的掌声，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一点。俄罗斯人巴基斯坦人给面子也就算了，美国人法国人甚至德国人也跟着起哄，那就不仅仅是友情支持那么简单了吧。 当然，觉得惊奇的只不过是一些新加入的成员，认识战地之鹰的人又不会这么想了。台下孙乐欣和叶婷也完全投入，很明显被那种巨大的成就感和荣誉感所打动，差点激动到把小手都拍红了。 简短的就职仪式很快结束了，秘书长先生在大堆随从的簇拥下走了，会议大厅里进入寒暄热闹互相祝贺的时间。这时候就看出谁的影响力大了，很微妙的气氛当中，大部分人很快被冷落，高顺这边却握手握到手都麻了。 当然大部分人还是点头之交，有资格参加典礼的熟人也就那么四五个，甚至连长岛总医院的皮特医生都没有接到邀请，可见这个典礼的门槛有多高。应付完各种语言的祝贺，一群熟人先后离开会场，聚集到高顺的独立办公室。关起门来就轻松多了，德国的女医生莱曼，西班牙大胡子费尔南德丝，也是朋友***里最有影响力的两位了。 而叶婷和孙乐欣，被高顺很不客气的关在门外，隐约听见德国女医生似乎有点激动，之后隔音效果很好的门就被高顺歉意的笑笑，然后关上了。 叶警官这回倒也没有不满，只不过是不耐烦的小声问：“那外国女的激动什么呢？” 孙乐欣大大的眼睛里仍旧满是惊奇，下意识的回答：“好象是说委员会正在削减什么开支吧，还是预算，她很不满。” 一个偶然的机会参与到高医生的精彩人生，让音乐才女一时接受不了那种刺激，似乎她的大哥大嫂，甚至包括那位自命不凡的常高管，比比身份地位，那简直就是个笑话了。她似乎也理解了，为什么高医生之前，总是一副不愿意太计较的潇洒样子。 以高顺的真实身份，他又怎么会把一个证监会的高管放在眼里。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气质美女俏脸上突然多了点笑意，被旁边叶婷看见了，怀疑的问：“你笑什么？” 孙乐欣惊醒过来有点局促，神经大条的漂亮女警也就更理解不了，无奈的摇头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办公室里就是另一翻景象了，莱曼医生是真的激动了：“我们提出的援助方案第三次被委员会否决了，战争结束后每一年，医疗用品方面的预算都在削减，他们这是在谋杀！” 男人们无奈的看着她苦笑，医生志愿者一向在委员会里没什么影响力，医生们的专业意见是一回事，委员会的决定又是另一回事。这也就不难理解了，为什么中国高会在各国医生志愿者里有这么大的面子。 他实际上，等于是这些医生的代言人吧，尽管他这个代言人作风一向很低调，也不怎么称职。 第五十二章 理解万岁 曼医生最后提出请求：“高，作为我们这些人里最有一个，你应该在委员会里说几句话。” 高顺习惯性的没有说话，手里把玩着精致的自来水笔，其他男人都是同样心态，不温不火的样子又比女人深沉多了。 西班牙大胡子还要迂腐一点，很委婉的提醒：“高的身份毕竟还是医生，过分参与委员会的决议，会不会太为难了。” 德国女医生似乎已经处在失控的边缘：“预算继续削减下去，这个民族就要毁灭在恶性传染病里了，你们怎么还能无动于衷。” 几个男人一起哑然，女同志就是容易激动，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让在场的男人们哑口无言。却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实千真万确，委员会每年都有各国的出生率统计，在某些长年战乱的国家，更因为医药卫生条件落后，人丁因此稀薄也算很正常了。 西班牙大胡子叹息一声差点脱口而出：“高不是一直在……” 很快被旁边一个新西兰医生猛使眼色，打断了他差点脱口而出的天大秘密，世界头号心脏移植术专家也同时惊醒过来，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干笑几声，然后心虚的低下头去。这是个企图心很强的德国女人，有些事情确实不该让她知道。好在激动的莱曼医生仍旧陷入到她自己的情绪里，并没有发觉男人们的尴尬。 高顺也害怕有人不小心再说漏嘴了，那可绝对不是好玩的一件事，放下水笔的同时站起来，又对着窗外拽了拽衣服领子。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很轻松地点头：“好吧。我会认真考虑。” 男人们互相使个眼色多半就明白，这也就是敷衍了事的说法，想通过某个人的努力去解决一个战乱国家地危机。未免也太不现实了。德国女医生虽然也同样清楚，却总算无奈的点头了，在她看来这也是最理想的结果了。 半小时后，日内瓦街头。 孙乐欣很快陷入另一波惊喜，看着不远处湖光山色由衷的赞叹：“真美啊，还有这么多游艇，太漂亮了。” 高顺会心一笑放慢脚步，陪着她欣赏起来，当然能在日内瓦湖边拥有一艘游艇，那又是全世界所有富人的梦想了。 叶婷可就严肃多了。很专业的往大街上各个角落瞄上几眼，似乎是想发现有没有跟着，又似乎是想揭穿高医生身上的大秘密。不过她的努力明显是白费工夫，在街上走了大半个小时她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似乎一切都很平静很安宁。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更象是，不小心做了个噩梦。 高顺手放背后心里好笑，其实说穿了也并没有那么神秘。他作为一些势力的代言人，向这个世界提出他们合理地要求，而另一些人则看他不怎么顺眼，而他手里的权力加重了，在别人眼里他就更值钱了，事情也就是这么简单。 当然一年前正赶上风尖浪口的时候，他很坚决的放弃到手的权力躲回国内，躲到没人能找到他地地方，那又是另一种大智慧了。至于后来遇到张洁和小雯，那完全就是意外的收获。一年后的今天再次突然出现在日内瓦街头，也让一些人准备不足乱了方寸。 他要是没有说走就走地那份决心，几年前的战地之鹰。恐怕早就死在阿富汗某个不知名的山谷地区了。他为什么不喜欢出名而且一贯的低调，一切也都有了解释。一方面是他性格本身就是这样，另一方面也是一种明智的做法，所以直到今天，神秘的中国医生还能活的这么潇洒。 如果今天嗅到另一丝足以致命的危险气息，他会毫不犹豫的再次放弃权力和职位，带着家人躲到另一个郊区医院，鹰本身就很凶猛又很冷酷，或者用一个贬义词来形容，鹰性也很狡猾。当然这些**和秘密都是深埋在心底的东西，亲密如张洁对他身上神秘地一面，也只是一知半解。 思绪很快被孙美女打断了：“右边数第二条游艇，这个人好象在朝咱们招手啊，该不会认错人了吧。” 叶婷同样怀疑的看了几眼，确实有人在朝这边招手， 穿着比基尼的外国性感美女。布料很少地泳装让她材展现地淋漓尽至，唯一意外的是脸上的轮廓，很深的轮廓象是中东人跟欧洲人的混血。 高顺也同样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再次潇洒的整整西装领子，迈着四方步往游艇那边走。两位美女再次目瞪口呆，并肩站在一起，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跟过去。本来就不远走几步就到了，高顺轻松的翻过栏杆上了船头，很自然的跟船上美女来了个长长的热吻，那也是只有情侣之间才有的亲密举动。 两女顿时俏脸飞红，一起很意外的轻啐一口。 叶婷似乎真的很不满了，大声抱怨：“这才出来一天就得意忘形了，切，男人都是……不说了。” 孙乐欣头低低的也不敢乱看，却忍不住帮高顺说话：“可能他有苦衷吧。” 高顺一丝不落的把她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又是一阵好笑，放开怀里的美女做出花心大少的样子，很轻佻的往这边挥手，稍微一耸肩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们两个要不要上船，再不上船我可要走了。 两位美女低头脸红了半天，最后还是叶婷恨恨的一咬嘴唇，拽着羞不可抑的孙乐欣跟了上去。高顺难得露出满意的坏笑，把娇弱的孙美女整个抱了起来，轻飘飘的古典美女抱在怀里完全没什么重量，那场面可就足以让人血脉喷张了，单纯的孙乐欣被稍微有点张狂的大手一搂，羞人答答的样子让身为女人的叶婷也看呆了。 高顺半扶半抱着古典美女，象个熟练的水手那样解开缆绳，然后豪华游艇顺利起航，往大湖的对岸开过去。 半分钟后岸上有大鼻子外国人气急败坏的插腰跳脚，显然拿这艘游艇没有任何办法，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大鼻子外国人突然身体一顿，然后整个人被强大的冲击力带到湖里，血花很快出现在湖面上，周围隐约有人尖叫出声。 这个时候高顺刚好把孙乐欣扶进船舱，岸上发生的一切被叶婷完全看在眼里，下意识的想去怀里掏枪，发现没有带枪才反应过来，她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很敏锐的往最高的一幢大楼上看，隐约看见两个人影正在朝楼下打手势，然后很快就消失了。 高顺好象完全没有看到，先把孙乐欣安顿好，才回过身来轻松的招呼她。 而漂亮的女警呆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沉声喝到：“楼上有狙击手，还杀了人。” 高顺好奇的看着她无奈的摊手：“是你眼花了。” 叶婷还想说话，被高顺冷下来露出冷淡的表情，刚刚亲眼目睹一场惨剧的叶警官，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最后还是艰难的妥协了：“好吧，是我眼花，咱们这是要去哪。” 高顺重新露出阳光笑脸，轻描淡写的告诉她：“日内瓦大学，做演讲，然后去维也纳。” 叶婷更加意外的吞了口吐沫，被这个冷酷男人身上神秘的光环，弄的心情忐忑不安起来。她也算训练有素的军人，很快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只不过是笑起来有点勉强吧。 船舱里，先前跟高顺亲热的混血美女，很自觉的扮演起佣人的角色，半跪在地上帮两位美女脱鞋，孙乐欣是有点不知所措了，只有由着她把鞋脱下来，然后很局促的坐在真皮沙发上。 而高顺也同时接到了一条消息：几分钟前，他的阿富汗朋友哈桑医生，被人枪杀在诊所的床上。 而叶婷盯着他的眼睛眨了不眨，静等他的下一步反应。高顺放下电话的同时深吸一口气，眼睛深处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愤怒，却又被他强行压下去了。似乎这么个消息让他更加冷酷，到驾驶舱赶走水手亲自掌舵。 孙乐欣当然一无所知，而叶婷趁机跟到驾驶舱里，很难得温柔的叹了口气：“我明白你之前为什么要躲起来了，这种生活确实挺累人的。”高顺是由衷的苦笑，俗话说的好，理解万岁吧。 第五十三章 叶婷本性 艇在湖面上高速行驶，现实版的暗战活生生的在眼前高顺似乎仍旧保持着一贯的冷酷作风。叶婷也冷静下来，靠在船舱里玩她的指甲。 高顺突然心里一动，随口调笑她一句：“你以前胆子没这么小的。” 叶婷下意识的反问：“是吗，我以前什么样。” 高顺半开玩笑的轻笑：“你以前没这么多问题。” 叶婷停下修指甲的动作，无所谓的回答：“可能以前没那么熟吧，你们男人真难伺候，话少了你们嫌我们女人装蒜，话多了又嫌我们烦。” 高顺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似乎她真的是受到张洁又或者孙乐欣的影响了，才突然多了点女人味，又有一种失望的感觉，似乎这火暴的美女警察有了女人味以后，突然变的不可爱了，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可能真的是距离产生美，总是腻在一起幻想也就破灭了。 很委婉的提醒她：“这里风大，你进去睡一觉吧。” 叶婷被他过分的关心弄的不自然起来，也确实是这几天很多新鲜和刺激的事情，让这么火暴一个美女也受到惊吓，再加上来到完全陌生的环境，让她缩手缩脚的很别扭了。她倒是也没有逞强，大大咧咧打个哈欠，然后躲进船舱里睡觉。 半小时后，游艇停在湖面中央。 而孙乐欣小心的出了船舱，伸个小小的懒腰然后含蓄的娇笑：“这里可真漂亮，这么大地湖还是第一次见呢。” 高顺仓促之下伸手按上她嘴唇，阻止了她抬头往上看的动作。然后半扶半抱的把她强拉进驾驶舱。孙乐欣还以为他突然发疯了，娇呼一声下意识地紧张起来，轻盈的身体绷的紧紧的。很僵直的躲在他怀里不敢动弹。 进了驾驶舱她才满脸红晕，手足无措的问：“你……想干嘛，我要喊了。” 高顺心里好笑，到都了这地方了你喊谁啊，当然也不是突然发疯了才这么做的，不让她抬头完全是为了保护她，害怕她的身份暴光。看着她大眼睛闭起来紧张的发抖，突然一阵心动的感觉，在她柔软地脸蛋上轻浮的捏了一把，才放开她一个人出了舱外。 到了甲板上找个角度抬起头来。看看手表等了几分钟，然后对着天空露出个潇洒的笑脸。他自己是觉得挺潇洒的，在别人看来简直就是挑衅了，当然完全是个恶作剧性质的幽默举动，你也不知道卫星这个东西。是不是真地能够捕捉到你的笑脸。在阿富汗山区要想躲开某些势力的全天侯追踪，就得知道对方无孔不入地高清晰卫星，什么时候会经过你的头上。 所以说战地之鹰能活到今天。也绝对不是偶然的。 几小时后，高顺再次看看手表，然后进船舱叫醒熟睡中的漂亮女警。刚想张嘴叫她，叶婷相当利索的从腿上抽出小匕首，半秒中内做出反击动作，很轻易的横到高顺的脖子上。高顺当然很聪明的举手投降，而叶婷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很麻利的把他松开。 高顺是又好笑又好气，当然叶警官总算被一系列意外激发出以前地狠劲，总的来说还是件好事。 湖边一所独立的别墅。现在变成了专业地手术室。而叶婷这次没有多问，把孙乐欣安排在游艇上，而她自己毫不犹豫的脱掉衣服换上暴露地泳衣。很专业的跳进湖里扮成性感女郎，游了一会就没影子了。当然也没人注意到她。 手术室里可就紧张多了，一群人说着根本听不懂的话，主刀位置上的高顺不满的抬起头，一个阿拉伯男人不敢怠慢，挥手适意自己的人安静下来。助手是一个新西兰的医生，再加上一个护士就是整个手术团队了。 这种条件下的手术当然难不住战地医生出身的高顺，置换瓣膜同时搭桥，唯一别扭的是手术室内外戒备森严的气氛，让助手和护士有一点手软腿软。一小时后，高顺成功完成了手术，成功的做完了缝合以后。手术室里的阿拉伯男人们毫不吝惜自己的感激之情，跪到地上不停的行大礼，嘴里还念着阿拉伯人特有的经文，让人依稀有一种，身处阿富汗又或者伊拉克战地城市的感觉。 窗帘似乎轻轻 一下，高顺警觉的皱眉，窗外很快有人呵斥几声，然的叶婷识趣的高举双手缓缓的站了起来，身上的三点式泳衣再次让高顺啼笑皆非，赶紧用阿拉伯语喊他们先别动手，是自己人。幸亏人家很给高医生面子，问清楚了以后把她拽到房间里，并没有过多的纠缠。 简易手术室很快就拆除掉了，包括新西兰医生在内的所有人在很短的时间内一走而光，留下一身泳衣的叶婷傻傻的站在客厅里发呆。高顺坐在沙发上活动着肩膀，好笑的看着她精彩的打扮，不得不赞叹一声，这么好的身材被她平时中性的打扮给糟蹋了。 叶婷脸上阴晴不定，最后还是问出来了：“什么人需要在这种地方做手术，这是我最后一个问题。” 高顺很轻易的听出她口气里怀疑的味道，冷下脸来闷哼一声：“一个少数派的宗教领袖，一个相信善有善报的信徒，一个七十岁的心脏病人，叶警官觉得有什么问题。” 叶婷下意识的对上他清澈的眼神，对视的结果是漂亮的女警无奈的点头：“好吧，我相信你。” 高顺强烈的想念起远在国内的张洁和小雯，振奋起精神长身而起，整了整衣服大踏步的往门外走。当然也知道叶婷在怀疑什么，但是她毕竟去过战火纷飞的阿富汗南部，她应该知道那里是什么条件，就算是相对发达的北方城市，恐怕也找不出几个象样点的外科医生。 又想起哈桑医生的话：阿富汗是被全世界遗忘的角落，如果高医生不帮忙，那就真的不知道还能去求谁了。 第二天上午，日内瓦大学，法语医药学院。 讲台上的高顺再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这个中国医生流利的法语，似乎把理论讲的头头是道，只不过大部分是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情来的，也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讲到一半的时候终于有人露出本性，三个肥头大耳的法国愤青大大咧咧的走到讲台上，然后背转身，当着所有人的面脱下裤子，露出屁股上字样的标语。 下面一阵哄笑声四起，外国人风气就是开放，女的不但没有觉得不雅，反倒大声笑着指指点点，奚落的意思很明显了。太下的叶婷看见旗子勃然大怒，挽着袖子站起来想要动手，被身边的孙乐欣死命拉住了。很快有人把三个活宝拉出会场，而叶婷眼睛一转往台上看看，高顺微微一笑轻一点头，示意她可以放胆去做。 这个讲座也是非来不可的，委员会方面安排的官方任务，不然高顺也懒的受这种闲气。直到讲座顺利完成了，叶婷才一边活动手脚一边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还不动声色的打出个代表胜利的手势。 高顺心知肚明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估计在一个没什么人注意的角落，三个法国愤青被叶警官狠狠的教训了一顿，那下场也就很凄惨了。心里同时很惬意又很满意，这才是叶婷嘛，似乎有了这么多刺激的经历，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再次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化学反应。 出会场的时候叶婷突然小声的嘟囓一句：“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 高顺潇洒一笑轻一点头，当然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一直等到出了大门，孙乐欣才忍不住好笑的问了：“你把那三个活宝怎么了？” 叶婷大大咧咧的冷笑：“让我堵在主楼的男厕所了，暴打一顿灌了点马桶里的水，然后扒光衣服绑在女厕所里了，哼哼，他们不是爱脱嘛。” 高顺和孙乐欣同时失笑出声，往身后看看主楼里还真是有点小小的骚动，三个人强忍笑意上了专车，往机场赶过去。 孙乐欣稍微有点失望，看着车外轻叹一声：“可惜维也纳没有去成。” 高顺也很无奈，事情都办完了这地方也不能呆的太久，只好牺牲孙美女的小小愿望了。 叶婷反倒扮演起大姐姐的角色，好心的安慰她：“不就是维也纳吗，下次我陪你来逛。” 第二天上午，终于回到自己的地盘，也让两位美女安心了不少。 第五十四章 行政渠道 午九点，北京国际机场。 叶婷大大方方的告辞：“再见了美女，什么时候要去维也纳，尽管找我吧。” 孙乐欣强忍笑意跟她握了个手，而高顺正在忙着接电话，神秘的中国医生再次露出其神秘的一面，很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味道。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当然他的性格是喜欢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所谓成大事者，当然得有异于常人的承受能力。 挂掉电话的时候，叶婷趁机招呼他：“嘿，我可走了，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不要找我，出去这么一趟累都累死了。” 高顺难免要客气几句：“这几天辛苦叶警官了。” 叶婷大大咧咧的撇嘴：“我不辛苦，倒是高大医生这几天出尽风头，我这个当保镖的也没帮上什么忙。” 说的明显是反话了，她说话也好做事也好，一向直来直去的作风而且心直口快，让高顺也觉得有点惭愧，但凡男人总喜欢把女人呼来喝去的，他高医生这么个大男人，当然也不能免俗，倒是忽略了她的感受，也难免人家女孩子会抱怨。 倒是孙乐欣站出来帮忙说话，很含蓄的帮着高医生开脱几句：“叶警官错怪他了，高医生也是不得已嘛。 从头到尾她都被高顺百般维护，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她也知道的有限，以高顺的性格来说，当然不忍心让这么娇弱的美女受到惊吓。就算是叶婷看到的，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她只看到了两个狙击手一张光盘，以及一次短暂的外科手术。 而高顺也很愿意把他地秘密。继续烂在自己一个人的肚子里。 火爆女警看看手表又有点不耐烦了，很痛快的转身告辞，还学着高顺地样子无所谓的挥手：“我走了。不用送了。” 高顺和孙美女相视一笑，都觉得她快人快语确实有趣。 再回过头来可就斯文多了，高顺很随和的点头：“我送你回家。” 孙乐欣刚刚经历了人生里起伏最大的几天，角色似乎还没有转换过来，呆了一会才意识到现实的无奈。 高顺也不忍心看见她太郁闷了，柔声又问一句：“打算去哪。” 孙乐欣终于表现出她骨子里刚强的一面，咬着嘴唇很坚决的口气回答：“不回家了，我有朋友在北京工作，我打算去朋友那里住几天，然后就近在北京找个工作。” 高顺欣然点头尊重了她的选择。孙美女看见他点头就轻松多了，似乎这么个决定让她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古典的俏脸上隐约有顾盼生姿的诱人味道。高顺心里也替她高兴，做人要是活不出自我，尤其是这么漂亮地女孩子。成天活在别人的控制下，那做人也未免太无趣了。 以高顺的留学经历来说，还是觉得即使是家人。也应该有各自的私人领域。 孙乐欣眼角都是笑意：“以后我也是都市白领了，我也租个房子自己住，什么都不用管也不用被人烦，想想都觉得挺舒服的。” 高顺当然理解她地想法，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知道人间疾苦嘛，所以才会觉得普通人的生活有趣，当然也不会残忍到去揭破她地美梦，人这一辈子总要吃点苦头才能真正成熟起来。 象孙乐欣这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形象，活在现代都市里早晚吃亏，男人的亏朋友的亏。多少总是要吃一点的。 孙乐欣还在担心别的，眼神一黯是真的难受了：“我就是舍不得小，我去哪再找个这么有天分的学生啊。” 高顺也多少有点感动了。看看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也不打算再瞒着她了。 笑意在嘴角逐渐扩大。最后露出潇洒的阳光笑脸：“你很快就可以见到小雯了。” 确实很快，刚走出机场大楼，就看见小雯和张洁正在接机口朝他们招手，孙美女又惊又喜放弃淑女形象，一溜小跑冲过去，然后半蹲在地上激动的在小雯脸上亲了几口，看地一大群男人摇头叹息，如果这么古典气质的美女能在自己脸上来这么几下，那人生可就太美好了。 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旁若无人的亲热起来，那画面又让无数男人惊掉了下巴。 高顺和女友交换个甜蜜地眼色，轻狂之下招呼一声：“老婆大人，孙老师请，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房子。” 被忽视的小 服气地抱怨：“还有我呢。” 高顺满腔豪情化成绕指柔，宠爱的捏她粉嫩的脸蛋：“还有最乖的小嘛。” 四个人出了机场打个车，车上张洁呵呵娇笑着解释：“孙老师还不知道吧，我们搬到北京来了。他呀要是发起疯来，也不知道谁能拦的住。” 孙乐欣狂喜之下娇呼出声：“那太好了，我也打算在北京找个工作呢，这下大家不用分开了。” 高顺突然有一种古怪的感觉，这话说的似乎有点暧昧吧。 斯文的孙美女很快醒悟过来，俏脸一红自己解释：“我是说小雯，这下不用分开了。” 高顺会意点头没有说话，当然张洁仍旧表现的落落大方，眼睛里的醋意却让高顺暗自心惊，却很奇怪没有半分不痛快的感觉，就只有浓情蜜意缠绕心头。 一小时后，某住宅区。 连孙乐欣这种富家大小姐也赞不绝口：“好大的房子啊，比我们家还大呢，这房子得值多少钱啊。” 旁边谢希贤呵呵的笑：“天子脚下，紫禁之颠，在这里买套房子是多少人的梦想嘛。我的老天爷，这里可是学院路，正对面就是北医大，三百多米的楼中楼还是装修好的，我这辈子想都不敢想。” 张洁很自然的娇笑一声谦虚几句：“谢医生谦虚了，我们刚来这里也没什么朋友，这几天就多麻烦谢医生了。” 高顺也点点头同意了女友的说法，谢希贤慌忙摆手更加谦虚：“弟妹要是再这么客气，那我以后都不敢来了。就凭高医生这身医术，还别说是一个北京城学院路，天大之大哪里都去得。好了，买家具之类的小事就交给我了，这么好的房子可得衬点好家具，最好是定做的红木家具。” 几个人呵呵一笑，朋友之间气氛融洽起来。张洁很识趣的牵着小，又招呼孙乐欣去认识一下新邻居，让两个男人可以单独谈话。女人都走光了，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当然就放开多了。 先说话的仍旧是唏嘘不已的谢医生：“高老弟这么一出手，还真是吓人一跳，怎么样，这房子没有个千八百万的拿不下来吧。” 高顺微微一笑含糊过去：“算是公房。” 谢希贤更加错愕很不理解了，这么奢侈的公房，哪家医院给的起啊。当然他也是个很识趣的人，别人不愿意说的事情他也不至于追问下去。 呵呵一笑岔开话题：“楼下那辆a6也是你的吧，哈，标准的办车。” 高顺报以潇洒一笑，车也好房子也好，以他的性格也不会这么奢侈，当然别人送上门的车子房子，他也不至于推出去，人家让住咱就住吧，也不怕房子再奢侈一点。 聊了一会聊到正事，谢希贤严肃下来问的很正经：“不知道哪家医院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挖到高大医生这种人才。嘿，我在这行也算有点面子，我现在是真的很想知道，是哪位能人有这么大本事，能挖的动你高医生的墙角。” 高顺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对朋友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轻松一笑告诉他实话：“北京大学医学部。” 一句话说的很轻松，再次惊掉了谢医生的下巴，嘴巴大开张了好半天，才再次唏嘘起来：“还是走行政渠道来的？哈，那就难怪了，高医生志比天高，我那个小地方确实委屈你了。” 高顺被他酸溜溜的说话方式弄的心里好笑，走的确实是行政渠道没有错，却仍旧是不能太张扬了，而且有的事情是真的不能让他知道。去了趟瑞士总部闹了个天翻地覆，他高某人也不是蠢材白痴，总知道适可而止保命第一，让他躲到天子脚下也是上面的意思。 说无奈也很无奈，好在身边有个千依百顺的女友，而他本身又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倒也不觉得这个安排太过离谱。 身为地主的谢希贤这时候说起话来，就更客气了，满脸笑容象是在邀功：“有件事情还没跟你说，我三天前刚刚聘来了李静医生，高医生不会怪我抢了你的宝贝徒弟吧？” 高顺讶然之下突然又有一种惊喜了，所谓人生如戏，转来转去又转到一起了，这可能就叫做缘分了吧。 第一章 要帮忙吗 希贤继续刚才的发话题，似乎是还不死心：“北大给位，薪金待遇应该不低吧，给的少了你还不如去我哪里，心外科主任的位置随时给你留着。”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毫无疑问这位谢大医生是个不错的说客，要不是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没准还真就被他说的动心了。 想了一想还是说实话：“安排我新学期教一门选修课，兼任北医大第三附属医院心胸外科主治医师。” 谢希贤先是一呆然后替他鸣不平：“你不是有主任医生职称吗，怎么这是给你降级使用了？这也太离谱了吧，不行，我看你还是到我那里去吧，你的水平我最清楚……” 高顺随和的拍拍他肩膀打断他话：“我已经决定了。” 谢医生满脸不解的表情叹息一声：“你这个人，我真是越来越弄不懂了。那好吧，哈，那以后岂不是要称呼你高教授了？” 高顺再次潇洒一笑：“是高助教。” 谢希贤已经开始苦笑了：“堂堂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毕业的大博士，当个助教？北大这些人还真敢用人。” 高顺莞尔失笑没有说话，如果被他知道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他就能理解了，为什么堂堂战地之鹰要低调做人。 同一天，晚上七点。 这个时间坐在电脑前面，早就成为一种习惯了，打开电脑随便点开一家门户网站，头版头条的视频新闻都是同一条消息“美国大兵阿富汗变身杀人狂魔，美国政府颜面丢尽”。当然是高顺手里那张光碟上面的内容曝光了。而大家是委员会第四次否决了医生志愿者们提出的药品援助计划。 高顺脸色很自然地阴沉下来，视频曝光当然是他高某人的杰作，这段视频是哈桑医生冒着生命危险传过来的。而可怜地阿富汗医生也因此送命。以高顺的性格来说当然不会就此忍气吞声，总不能让哈桑医生白死了。点开新闻的详细内容，大概意思是肇事的海军陆战队员已经被美**方拘捕，美军一家军事法庭将择日审理。 高顺忍不住从牙缝里冷哼一声，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当爹的会把自己的儿子绳之于法，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不了了之。而他要的也不是这个结果，这段骇然听闻的视频在全世界引起轰动，全欧洲包括美国的反战人士趁机上街游行，而这个时候已经卸任美国总统地小布什。恐怕睡觉也要多穿几件防弹衣了。 正看的入神的时候，张洁轻手轻脚的进了书房，亲昵的轻吻他一下：“吃饭了，孙老师也在等着你呢。” 高顺惊醒过来收拾心情，随手关上惨烈地新闻画面。 饭桌上又是另一种气氛。孙美女明显心不在焉，似乎是心情并不算太好，吃了几口饭就放下筷子发呆。 张洁呵呵一笑打圆场：“以孙老师的水平。不怕以后找不到好工作。” 孙乐欣勉强一笑，信心并不是太足：“出了门才知道找工作这么难，我一口气投了十几份简历，结果都不合适。” 高顺当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这么心高气傲的美女投简历地学校，都是所谓的名牌大学，光有水平当然是进不去的。这年头没点后台没点人，谁会聘任你一个二十来岁的音乐才女，当然如果有人看上她出众的姿色，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话当然也不能直说。很委婉的提议：“要不要试一下专科学校之类的。” 孙乐欣娇柔一笑无奈点头答应了：“好吧，我明天试试。” 张洁毕竟是心肠太好，忍不住安慰她：“要是找不到工作干脆就别找了。家里这么大你就住下去吧。” 孙美女再次表现出她刚强的一面，很委婉的拒绝了：“既然出来了总不能好吃懒做。张姐不用管我了，我还有点钱能支持一阵。” 高顺看的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晚饭后，卧室。 关上门地时候张洁直接就抱怨了：“你呀，可真是够狠心的，你就不能帮她一把。让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这么没头苍蝇似地乱撞，你也不怕她心理上受不了打击。” 高顺做出愕然的样子大叫冤枉，好像某位美女先前可不是这么说地。 洁不依娇嗔轻拍他一下：“跟你说正经的呢，你把人到北京，你总得负点责任吧。” 高顺没半点正经的把她拉进怀里，呵呵一笑：“怎么是我拐的呢。” 两个人纠缠不清笑闹半天，腻了一会很快**熊熊燃烧起来，小别重逢好久没有碰过她了，熟悉的体香和柔顺的肌肉线条，让高顺兴起刺激的感觉，按着她香肩带点粗鲁的占有她，而张洁婉转迎合一如既往的温柔，情到浓时什么放肆的花招都不再放肆，两个人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到了云收雨歇相拥床上的时候，张洁还对刚才的话题耿耿于怀：“你要不要想个办法，帮她一把。再这么下去不出三天，估计她就跑回家了。” 高顺也正经下来：“你小看她了。” 张洁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而高顺不忍的再次把她搂紧，微微一笑：“打个赌吧，我赌她会坚持下去。” 张洁听的又是一呆，无奈的接受了这么一个没有赌注的赌局。 第二天上午，北京大学医学部，院长办公室。 一个风韵尤存的女同志接待了高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学院的情况，然后笑笑：“大体情况就是这样，学校现在忙着接待新生，一周内还没有开课，高医生的课安排在开学后第二周，人事关系隶属于基础医学部。” 高顺随和一笑轻一点头，随口问道：“下午我可以去附属医院帮忙。” 这话当然也是很客气的，女同志呵呵一笑可就有点勉强了：“这个事情我管不了，高医生还是去医院那边再问问吧。” 说实话高顺是有点不爽了，尤其是以他的性格来说，被人轻视的滋味那就更不好受，很明显从头到尾，院长同志都把他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当成天子脚下某位高官的直系亲属了。倒也不能怪人家误会，多少人做梦都想进清华进北大，象他这么轻轻松松的就调进来了，没点后台怎么可能。 当然也不至于这就翻脸了，面无表情站了起来，还算客气的跟人家握手告辞，既然人家让咱们去看看，那就随便去看上几眼吧。大概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跟他擦身而过，很冒失的一头撞到高顺身上，撞的女学生摸着自己额头雪雪呼痛。 她似乎很委屈的抱怨：“你这个人走路……算了。院长，你吩咐让准备的那个论坛，就是咱们学校跟哈佛医学院联合办的医学论坛，人手不够啊。你再不给我派人来，我可就撂挑子不干了哈。还有那个什么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还挺不耐烦的，什么跟什么嘛，简直比哈佛的人还难伺候。” 高顺讶然停下脚步，听听她们在说什么，估计这也不是什么女学生，看年纪多半是刚毕业的北大高材生，留校任教的成分居多。长相也就是一般，说话倒是挺快的跟机关枪一样，一通牢骚发下来也挺好笑的。 女院长也同样大皱眉头：“哈佛那边已经联系的差不多了，至于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最早这是一家贵族学院，贵族作风难免会有点看不起人，小马你多辛苦点吧，这个论坛现在连卫生部都惊动了，马虎不得。” 小马同志不忿的嘟囓：“什么贵族学院，再牛能比的上哈佛啊。” 高顺心里一阵好笑，就某些专业来说，哈佛还真的就是不行，例如心血管外科之类的学科，哈佛医学院也拍马难追吧。、 他也是好心的小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两位女同志正赶上心烦意乱的时候，一起皱眉看看他，口气可就没那么客气了：“谢谢您了，需要帮忙会找您的。” 高顺无奈摇头，既然不需要帮忙那就算了，就当自己没有说过，这年头也真是的，说实话也没人信。他高大医生这几年少有被人轻视的时候，这会被人当成混吃混喝的纨绔子弟，心里也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 很无奈的潇潇洒洒穿上外套，信步走出办公室，慢条斯理的走在书卷气很浓重的大学校园里，倒是另一种难得的心动了。 第二章 真露脸了 午十点，北京大学医学部校园。 院长同志果然没有说谎，北大医学部和美国名校之间的论坛果然弄的很正式，主楼前面就挂着大大的横幅：热情庆祝北京大学医学部美国三大医学院2008心血管医学论坛在本校~这么一条吓唬人的横幅吓到了，这就算免费的招生广告了，也难怪他们会憧憬起美好的未来，再看看下面的简介写的很清楚，作为交流伙伴院校，本校研究生院是国内唯一一家，有资格推荐免试就读美国三大医学院研究生院的学校。 横幅下面就是挂着基础医学部牌子的新生接待处，挤成一团的人群，让高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自己刚去美国那会，当地的华人社团也是这么迎接他的，唯一不同的是地点由国外换成了国内。 高顺闲及无聊也难得玩心大起，挤进人群想凑个热闹。北大美女在外面声名如何，高顺当然不得而知，却知道眼前这几个都算不错，十几个负责接待的女学生不乏大大的美女，大部分还是学生模样的青涩打扮，偶尔有成熟一点状浓一点的，估计也就是高年级的学姐了。 正看的大感有趣的时候，突然听见好听的女声很利索的叫人：“唉，那小子，你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帮这位女同学拿行李啊。” 高顺下意识的抬头，看见眼前不远处一张俏丽的小脸，精致的小脸比巴掌也大不了多少，纤纤小手不巧正好指向自己，高顺还以为她指错人了。往身后一看并没有任何人，心里也就明白了，高大医生被人家女同学冠以“那小子”的称呼。这倒真是新鲜加好笑了。 高顺心说莫非自己长地很年轻吗，心里顿时一阵好笑，他的长相倒是真的不显老，尤其表情冷酷还留着平头，尤其肤色是很健康稍微有点黑，乍看之下还真象二十多岁地青年学生，也难怪人家女同学会叫错人。说话的时候女同学看看他并没有动，又看看他脸色冷酷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身材纤弱的美女同学有点火了，大大咧咧走过来伸出小手，一把拽上高顺手腕。还不忿的抱怨：“你这位同学也太过分了吧，你有没有点男士风度啊，就算你不是我们学院的也应该帮把手吧。” 高顺顿时啼笑皆非，这倒真是的是无妄之灾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细审眼前美女精致的五官。小鼻子小嘴突然让他联想到韩国电影明星张娜拉，当然长的也不是很象，就是一个类型的那种美女。 美女不耐烦地拽了他一把。以她的小体格来说当然是拽不动的，美女学生很快瞪大眼睛不愿意了：“你小子想干嘛，不帮忙那就别在这里碍事。” 高顺是发自真心的苦笑，无奈之下发挥起男士风度，被身边小美女拽着走，美女这才得意的娇笑，很明显对他地识趣大感满意。刚赶到跟前，突然听见接待处一阵哄笑，一个自持身高体壮的男同学，估计是想在美女们面前露露脸吧。挑了两件最沉的行李去提，一手一个大行李箱子，蹲着马步冷喝一声。结果发现两只大箱子纹丝不动。 接待处所有美女，看着他脸红脖子粗地憋闷样子。嘻嘻哈哈的狂笑出声，还有很夸张的笑倒在桌子上，气氛一下子混乱起来。高顺身边的小美女也忍不住失笑出声，这时候就看出她会办事了。 伸手推开人群，替那位露脸不成反丢脸的男同学开脱一句：“我说同学，你这里面装的是金子啊，这么沉你是怎么带过来的？” 箱子的主人一个新同学尴尬的解释：“大部分是书，中外名著，箱子本来是带滑轮的，刚才坏了。” 所有地美女愕然之下，再次忍不住想笑，却碍于不能欺负新同学强忍住了，一个带着中外名著来报道的大学新生，更加搞笑，他难道不知道大学图书馆的书是可以随便借地？ 两个大箱子摆在接待处，让本来就拥挤的空间更狭小了，充当苦力地男同学们很自觉的闪开女同学们审视的眼神，很明智的不再去出丑，刚才那位老兄都不行，他们也就更别试了。 高顺身边的小嘴美女大眼睛一转，歪着脑袋看看高顺健壮 ，撇嘴问道：“看你好像挺有劲，你行不行？” 高顺心里好笑轻一点头：“我试试吧。” 挤到跟前一咬牙沉腰吐气，轻轻松松的提了起来，然后掂了掂分量还真是不轻，试着走了几步还算可以，周围已经是一片女孩子的惊呼声。 有美女大感惊讶的娇呼：“哇，这是哪来的猛男，篮球队的大中锋都不行，你看人家，这么容易就提起来了。” 还有人拍着小手哗啦哗啦的鼓掌：“呀，猛男你是哪个系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 高顺是心里好笑没有说话，篮球队的也未必就是一身蛮力，提箱子这活讲究用对力道，他精通近身格斗当然是其中的大行家，不能说话是因为这口气一松，多半连他也要出丑。所有美女已经再次嘻嘻哈哈讨论开了，哪里还有半点严肃的气氛，高顺这么站在大路中间被人评头论足，除了好笑就是古怪了。 这也就是大学里才有这种开心的笑话，这么沉的箱子两个人抬不就行了，当然两个人抬可就丢人多了，多半没有人会当着美女的面，去做这么丢人的事情。 还好小嘴美女识趣的站出来帮他解围：“好了都别贫了，那小子……这位同学，帮忙送去宿舍区吧。” 高顺是心里苦笑，连他都是第一次来，他哪知道宿舍区怎么走啊。 小嘴美女出奇的聪颖过人，很快从他的表情上看出问题，想了一想才恍然：“你是想问宿舍区怎么走吧，从这里直走，然后左拐就到了。” 高顺心里再次一阵讶然，这么冰雪聪明的年轻女孩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只从他一个表情上就敏感的知道他在想什么，很自然的对她有了好感。这个时间已经没心思想别的了，感受着手筋完全绷紧的受力程度，也不愿意逞强，轻轻放下箱子换了一口气，然后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再次轻松的提起来，然后迈开脚步往宿舍区走。 从这里到宿舍区大概五百米的距离，中间再换一口气就差不多了。身后再次传来热烈的掌声和起哄声，美女学生们好像在欢送英雄，毫不吝啬把热情的掌声送给他。高顺是真的觉得有点好笑了，先是被人叫成“那小子”，然后又被人叫成“猛男”，大学生活果然有趣。 身后小嘴美女还不忘远远招呼他一声：“喂，那小子，一会你还回这里来哈，你这个劳动力简直太有用了，回头我们学生会给你发奖金啊。” 高顺啼笑皆非无奈摇头，很快又被那种属于年轻人的热情感染到了，想了一想很快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反正一整天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就在这里混上一会，既然是基础医学院的接待处，那也就不是外人了。 中间换了一口气，也就提到了宿舍区，箱子的主人跟在后面还跑的满头大汗，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尴尬的招呼他：“就放这里吧学长，给我安排住六楼呢，要不咱两抬上去吧。” 高顺看看他精瘦的小体格，微微一笑再换一口气，腾腾腾一口气上了六楼，揉揉胳膊稍微有点酸痛，连他这种使力的大行家都有点抽筋的迹象，可见这两个箱子里装了多少书。 箱子的主人这时候已经心服口服了，一边擦汗一边赞叹：“长见识了，学长您一定是练举重的，实在是过意不去，中午我请您吃饭吧。” 高顺体会着大学新生没什么心机的说话风格，突然很憧憬即将到来的教书生活，又很庆幸自己不错的选择，大学校园，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外桃源。很随和的摆了摆手，委婉的拒绝了对方想要请客吃饭的想法。 上午十一点，基础医学部接待处。 反正高顺这次是真露脸了，有什么提不动的箱子全来找他，而高顺难得心情大好来者不拒，把钢铁意志和超人的体力水准彻底发挥了出来。提箱子走路上楼，一个小时下来已经把接待处的美女学生们看的头皮发麻了，还有人看着他精壮完美一米八十的体格发起呆来，不时的讨论这位猛男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第三章 事在人为 个运动型美女明显对高医生大感兴趣，呵呵的笑：“找到这么好的打手，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啊，成人教育学院的？” 另一个娇小的随声附和：“是啊是啊，个子又高体力又好，可比那位号称北大第一猛男的强多了。” 运动型的那位小声的调笑一句：“你怎么知道人家体力好的……” 娇小的那位脸上一红败下阵来，话说的很小声却被高顺很清楚的听见了，也只能在心里面觉得有趣，跟这么一群青春洋溢的美女学生混在一起，很容易就让他一个大男人觉得飘飘欲仙。 很快到了中午接待处冷清了起来，有人抬来大箱的盒饭，让高顺难得体验到了大群人一起吃饭的感觉。小嘴美女一副精明能干的表现，弯下细腰把盒饭一个接一个的发下去，发到高顺的时候特意多拿了一个，又有人送过来冰镇矿泉水，而浑身大汗的高顺很有风度的报以微笑，累了一上午他也是真饿了，当下也不客气，随便找张椅子坐好，就开始军人式的狼吞虎咽。 他的吃相毫无疑问再次引发美女们好奇的注视，这次换了一个斯文的眼睛妹妹，好奇的问：“同学你家庭很困难吗，可以申请贫困生贷款的，不够的话再找同学借一点吧。” 高顺差点把吃到嘴里的饭全喷出来，要喝一口水才没有被饭菜呛到，心说小同学谢谢你的好意了，吃相不雅也不一定代表家庭条件不好吧。问题一个接一个的仍了过来，倒把周围一群男同学弄的脸上无光。长嘘短叹地应该是在后悔了，平时真的应该多锻炼来着，练就一身好体格。关键时刻这不就露脸了。 最后所有的问题都汇集成一条：“这位酷哥猛男，你到底是哪个学院地？” 高顺吃完最后几口饭，才微微一笑露出标志性的阳光笑脸：“我是基础医学部的老师，新来的。” 一群学生美女听的面面相觑，胆子小的互相看看俏皮的吐舌头，一个不小心把老师当苦力使了，就怕新学期要有麻烦了。最尴尬的是小嘴美女学生会主席，想起来先前怎么称呼人家的，这小子那小子乱叫了半天，就是没想到人家是新来的老师。高顺强忍笑意长身而起。热闹凑完了也该走了，出了一身热汗反倒痛快了不少，就当是做了一场剧烈运动吧，以他地体格来说这么点分量还真是不够看的。 许主席大着胆子追问一句：“唉，那……老师。您是教哪科的啊。” 高顺报以潇洒一笑：“实用外科学概论。” 小嘴美女学生听到他话马上苦起脸来，小声嘟囓：“还真是够巧的，大三的选修课程。我还正好选了，完了。” 高顺强忍笑意扬长而去，要是被张洁知道他跟这么一群美女学生胡混了一整个上午，恐怕难免笑他一句为老不尊。 下午两点，北医大第三附属医院，院长办公室。 这里地医生不少人身兼教授的职位，以高顺的学历来说倒也不算丢人，只不过为了保密起见，安全部门给他编了一份全新地履历，名字并没有改。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学位证书换成了一所不知名的国内院校，这么一比较可就逊色多了。 委员会的职位当然也不会放弃。只不过重新变成了那个神秘的战地之鹰，有什么提案意见通通网上办理。又或者通过某些国家的医生志愿者，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做为他的发言人，从而让某些势力的情报人员恨的睡不着觉吧。 权力大增的中国高倒也一副信心满满地样子，在委员会里也偶尔发表一些惊人的言论，又让许多人拿他毫无办法。高顺这时候正在琢磨，第五次阿富汗医疗援助计划要怎么提，委员会内部才会少点阻力，对面的院长先生说话了。 院长先生看着他地假履历，正在大皱眉头：“这个什么市医学院，也有博士后代办资格？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高顺惊醒过来，在心里大骂办假证的那位老兄，吹牛也不打草稿，学历编地低点又不会死人，偏偏搞个博士后出来算怎么回事。正在考虑怎么把这个谎给圆下去，还好院长先生看到后面的推。 这也是个识趣的人，恍然大悟不再纠缠：“噢！高医生原来是卫生部黄副部长亲自推荐的，那就错不了的。” 高顺尴尬一笑擦去额头上的汗，撒谎这玩意还真是挺累的，比搬行李还累。一看到是组织上亲自推荐来的，人家可就客气多了，端茶递烟的态度马上就变了，还把高顺弄的挺不自在。 又寒暄了几句总算切入正题，院长大人稍微一思索，很快拿起内线电话就想要打，还好声好气的商量：“我看这样，外科要坐诊太辛苦了，高医生以后就分管档案室吧，工作比较轻松待遇还不错。” 高顺当然明白他的心态，他的性格当然不肯离开手术台，仍旧很客气的一口回绝：“我还是去外科吧。” 院长先生有点为难了，很明显是根据他的年龄来判断，有点信不过他的医术。高顺是真的有点无奈了，细说起来也都要怪张洁，张大美女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特地给他买了一身运动休闲系列，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五岁也不只，不然也不会被人叫成同学了。 高顺也懒的纠缠下去，脸色一沉严肃下来：“下午上班，试用期三天，水平不够我马上走人。” 院长先生很可能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坦白的人，皱皱眉头最后无奈的同意了：“好吧，那就辛苦高医生了。” 内线电话拿起来，很明显是打给外科主任的，让高顺这个新来的主治医生，去见一见他的新同事新领导吧。一整个下午都在不信任的眼神中度过，以高顺的性格来说已经有点不爽了，又考虑到自己的问题，确实不能怪人家轻视他，换成任何人看到这么个年轻气盛的年轻医生，总会心存怀疑的吧。 好不容易坐到外科诊室，一共三间诊室，高顺被安排到非专家门诊的普通诊室，一共三张桌子三个医生，就数他年纪最轻。两个同事倒是挺客气的，又被病人给轻视了，安排给他的病人怀疑的看看在坐的三位医生，不约而同的把高大医生给冷落起来。 高顺也真是连生气都懒的生了，熬到下班时间他反倒成了最清闲的，苦笑连连站了起来，当然没有半点不自信的感觉，威信总是一点一点混出来的嘛，谁也不能保证上班第一天就能赢得别人的尊敬，那未免也太不现实了一点。 同一间办公室还有心肠好的，好心的安慰他：“高医生别见怪，你刚来还不熟悉这里的情况，以后慢慢会好的。” 高顺报以随和一笑，他性格坦率还不至于为这种事情生气，随手脱掉工作服下班回家。 晚上七点，高家。 打点电脑一条一条的回复留言信息，多半是外国同行的留言，有抱怨的有诉苦的，当然也有攀交情的，可见现在的战地之鹰确实是权力大增，以前也不见有这么多人留言给他。内斗也好暗斗也好，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大多数人眼里他还是那个医术高明的心脏外科专家，国际红十字会首席外科全科医生中国高。 原先的帐号已经不能用了，心里一动通过新帐号登入美国网站，在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官方网站上面，夹缝里很小的一条消息，了了几笔提到了，有关跟北医大联合举办北京医学论坛的消息。可见北医大方面的抱怨也是真的，本学院前身是著名的贵族学校，还真就有点贵族作风，喜欢看不起人。 当然在高顺看来，北医大在医学方面的成就，跟全美著名医学院一比较，差距还是很明显的。本来想顺手打个电话发动关系找人帮忙，心里一个不爽心说算了，受了一整天的白眼本来就很不爽了，他又何必替人出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外面客厅里孙乐欣也很高兴了，含蓄的娇笑：“我找到工作了，一家私立音乐学校聘请我做全日制老师，明天我就搬过去住了。” 张洁是发自真心的恭喜她，而高顺也会心一笑替她高兴，他的性格从来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只相信事在人为。 第四章 运动昏厥 概半小时以后，久别重逢的李静找上门来。张洁很进客厅，他乡遇故知也是一种很难得的经验，小雯见到静姐姐也是开心的不得了。高顺同样有一种惊喜的感觉，当然他的脖子一向很硬，了不起也就是拿出当师傅的派头，轻一点头打个招呼。 也是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参加工作也有整半年了，知性美少女终于舍得让秀发长了一点，然后轻松写意的披散在瘦弱小巧的肩膀上，稍微带点卷发的味道，让一张秀气的小脸更多了点成熟女性特有的妩媚，再配合上娇小轻盈的体态就那么站在客厅里，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动人味道。 即使是跟气质出众的孙乐欣一比，她也显得毫不逊色，让高顺也看的一呆大为惊艳，突然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又确实赏心悦目，这还是那个不会打扮的实习生吗，李静这么一打扮起来，那种清新脱俗的漂亮程度，大大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期，尤其稍微宽松的衣服还小露香肩，足以让任何男人兴起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唯一没变的是她书卷气十足的个性，这时候就看出两个斯文美女的不同之处，孙乐欣的斯文是大家闺秀高傲的斯文，而李静的斯文属于小家碧玉型的让人觉得很亲切，如果非要分一个高下的话，高顺也不愿意勉强自己说谎，还是觉得自己的宝贝徒弟要顺眼一点。 张洁心情高兴起来也懒的吃醋，女人味十足呵呵的娇笑：“呀，咱们小静也变身时尚美女了，来让张姐看看。噢，好象又瘦了点，不过更漂亮了。” 李静跟她当然是很熟了。稍微有点娇羞让她显得更可爱，当然高顺这个当师傅的余威尤在，李静扶了扶小巧地眼镜赧然打个招呼，还是称呼自己的师傅做高医生。苗妹手打 她很快想起正事，从小包的包里拿出张银行卡，赧然地口气说话：“这是卖药品剩下的钱，都在卡里了，诊所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交给马局长了。” 高顺欣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多少有点唏嘘的味道，想当初雄心壮志想做点慈善事业。到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他高大医生英明一世，最后还是栽到中国特色手上了，凭良心讲这跟头栽的一点也不冤枉，确实是他把事情想的太美好了。 随手示意女友把钱收起来。随口问她：“工作还好？” 李静很正经的小声回答：“谢院长安排的很周到，这几天上班还算顺心。”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倒真是有点徒弟跟师傅讲话的味道。张洁忍不住横了自己男友一眼，然后热情地招呼：“小静随便坐吧，这不还是自己家嘛，老这么拘束干嘛。” 李静含蓄的笑笑还是放不太开，往周围看看也学着别人赞叹起来：“这房子可真大，呵呵可以在家里溜冰了。” 张洁半开玩笑的逗她：“喜欢就住进来吧，你们高医生肯定是很欢迎的。” 李静赧然一笑说话仍旧很小声：“张姐再笑话我可就走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嘛。” 高顺突然明白过来了，怪不得他跟这个美女徒弟之间的关系日渐疏远了，原来是这单纯地美少女确实是有点自卑了。看看她娇羞可爱的样子突然一阵怜惜的感觉。 最后还是控制住自己地情绪，潇洒笑道：“先坐会吧。” 很少见到李静会违抗他的意愿，这时候很少见的柔声拒绝了：“不坐了。明天还得上班呢，刚到新环境总得勤快一点。” 高顺稍微犹豫了半秒钟。然后点头同意了，时间也不早了也该让人家走了。 眼看着她纤弱的背景推门走了，张洁才轻叹一声稍微有点落寞：“都怪我说话难听，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了。” 高顺洒然一笑收敛心神，轻捏女友柔嫩的脸蛋柔声劝道：“很晚了睡吧。” 第二天上午九点，普通外科诊室。 高顺倒是并不心急，很安心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但凡是医院总会有人来看病，他高大医生的医术也总有被人信服的一天。坐了一会有点口渴，习惯性的走到饮水机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滚烫地热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起来，热水喝进喉咙的感觉仍旧很刺激，也让他心情更加淡定。 两位同事目瞪口呆看着他地举动，好奇的问：“高医生……这 会烫伤喉咙吗？” 高顺随和一笑轻松地摇头，一整个下午再加上大半个上午，人家两位同事也多少了解他了，这位新来的酷哥绝对是个闷罐子，从昨天到现在废话没超过两句，性格这么酷的男人倒还真是少见。 虽然有点无趣倒是也不讨厌，一个沉默少言的医生总比一个油嘴滑的医生，更加容易让人接受。两个同事为人也都还不错，忙不过来的时候也把病人往这边推，也有点考试的意思，估计是想试试他什么水平。高顺当然不会怯场，轻轻松松的来者不拒，一小时内接待了两个病人，确诊病情以后稍一思索，就在处方纸上大笔一挥，仍旧是那副潇潇洒洒的样子。 很明显两个同事正在偷偷观察他，看见他这么一副轻松的样子一起摇头，很可能在他们看来这不叫看病，这么轻松的样子更象是逛街。 半小时后，外面一阵吵闹声响起，很快有一个身高马大的男同学，背着个瘦小的女同学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另外几个焦急的女同学。 一个五官精致的小嘴美女焦急的催促：“哪位医生快来看看，这位新同学刚刚在新生接待处晕过去了，看，胳膊又冰又冷还发青呢。” 高顺抬头一看还真是巧，说话的刚好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美女学生会主席，看她焦急的样子倒真的是害怕了。也是这么大个学校，每年有上万名新生报道，这年头高中学生读书也挺累的，大太阳底下晕过去几个实在太正常了。 旁边的同事也不敢怠慢，看了一眼吩咐一句：“这里是外科，你们得送去急诊。” 小嘴学生美女有点急了，口不择言的大声抱怨：“刚去急诊又说要排队，到了外科又让送去急诊，这可是咱们学校自己的新同学，推来推去的算什么嘛！” 两个同事也很无奈了，为难的解释：“可能急诊那边忙吧，看样子应该是中暑了，要不你们送去内科吧。” 言外之意绝对不是外科的毛病，这病我们几个看不了。 小嘴美女真急了，小脚狠跺地面有点恼火了：“不管内科外科，有没有当医生的来一个啊！” 前后也就是半分钟的时间，高顺手头正好有个病人，人命关天的时候他当然不敢怠慢，先让手头的病人等一等。 他站了起来招呼一声：“放到走廊椅子上，平躺。” 几个人一起把目光转向他，小嘴美女很快把他认了出来，下意识的娇呼一声：“是你呀，你不是昨天那个……” 高顺这时候也没心情跟她攀什么交情，面无表情指挥着几个男生：“靠窗户那张椅子，把窗户让开让空气流通。” 这些都是医学院的学生，也学过类似的抢救常识，只不过是一时心慌意乱忘记了吧，有人指挥当然就不一样了，几个男生乖乖听话的把人放在椅子上，然后很听话的散开。高顺随后赶到，轻轻按上瘦小女生的颈动脉，脉搏虽然快了点倒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第一时间做出确诊，很常见的运动性昏厥，还不至于有什么生命危险。 到了这会两位同事也觉得有点尴尬了，他们估计也是习惯性的把内科的病人推给内科，这时候也多半就反应过来了。 总算这两位心肠还不错，其中一个探出头来看了一眼，下意识的吩咐：“谁带着学生证，办一办手续送去急诊病房输氧吧。” 小嘴美女可是一点都不领情，拿出学生会主席的架势嘟囓一句：“早这么痛快不就得了，什么人嘛！” 高顺仍旧面无表情，这里是一楼最里面，急诊室在一楼最外面，来来回回的他还嫌麻烦，小女生折腾了一路明显意识已经不清楚了，很明显的脑部缺氧迹象，浑身青紫的样子情况不妙，再从这边折腾到那边，本来没事都得整出点事情，作为医生他绝对不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再去搬动一个昏厥中的病人。 一抬头刚好看见不远处有人推着罐氧气慢悠悠的经过，看样子也不象是急用的，他的性格当然不会客气，快走几步赶过去，连车带罐子不由分说就拽了过来，罐子上就有现成的输氧管，随手打开阀门就在走廊上输氧吧。 第五章 再收徒弟 车那位护士还楞了，很快反应过来追在后面：“唉，病房备用的，你怎么还敢抢呢，你放下！” 高顺这时候已经把氧气罐罚门打开了，再拦可也来不及了。连那群学生也看的呆了，被这个长相冷酷的大男人出人意料的行为弄的面面相觑，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也是最省事最省力的做法，真要到急诊病房去排队再办住院手续，搞不好没有生命危险的人，都得耽误出点生命危险来。 推车的护士赶到跟前，看看他身上的白大褂更蒙了：“你这人，你是哪个科室的医生啊，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这怎么还能抢呢，你说吧现在怎么办？” 高顺无奈的看着她潇洒一笑，心说抢都抢了你看着办吧，手指却始终没有离开昏厥女生的干瘦的手腕，不时有节奏的轻弹几下，似乎是在想一些什么问题。同一间诊室里两个外科的同事已经看不下去了，一边摇头一边坐回自己的位置。 估计心里面只有同一个评语了：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完全乱来！ 这话说的其实也对，高大医生这辈子还真就从来没有相信过组织，也从来没有遵守过纪律，兴之所到也经常喜欢乱来一把。 正闹到不可开交的时候，小嘴美女表现出她豪爽的一面，很快站出来帮忙解围：“不就是罐氧气嘛，芝麻绿豆大点事情，需要多少钱我出了。” 旁边几个男生听见她这么一说当然也不能看着，互相看了几眼纷纷从钱包里掏钱出来，学生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跟作风直接的高大医生倒是挺有共同语言的。高顺也看着这群学生义气地表现微微一笑，他倒是也没有拦着，想看看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处理。 小嘴美女很快把凑起来的钱收在一起。然后得意的拿着钱挥挥手：“我们一共凑了八百块，够了吧。” 旁边还有个娃娃脸地女孩在冷嘲热讽：“不够我们还有银行卡，要不要我们去银行提现金，两个密码箱都装满了够吗？” 高顺在心里面哑然失笑，小女孩毕竟沉不住气了，很明显是对医院方面拖沓的办事作风很不满意了。 护士也不是傻子，当然不会跟一个医生和一群本学校的学生过不去，无奈点头答应了：“用不了这么多，一罐氧气大概三百块吧……可是这钱交给谁啊？” 高顺终于放开瘦小女生的手，他当然也不会真的去为难一个护士。这人也真是死脑筋，还好做的是力气活。想了一想潇潇洒洒站了起来，回诊室开了罐氧气单子签上大名，放着这么多医生在这里，补一张单子不就完事了。就说在医院里当护士当医生的。也总得懂得什么叫变通吧。 把护士打发走了，现场可就嘴杂多了。 又有个学生不忿的嘟囓：“我怎么想起一篇课文叫多收了三五斗呢，满医院的氧气瓶就好比满仓的大米。没有钱就别想拿走，我是觉得挺委屈地。” 也有人觉得这个比喻不是太好，却又觉得大有道理，这些学生都是未来的医生，很可能医生在他们心目里的形象，就此大大的打了个折扣也说不定。一句话其实很简单，在自己学校的医院里碰上这种事情，让他们觉得没有当医生地归属感了，幼小的心灵里迷茫了。 高顺忍不住又在心里微微一笑，还是那么句老话。人总是要面对现实嘛，想当初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地。很快学生们又一起把目光投到高顺身上，似乎是觉得这个医生有点不太一样。又不知道该怎么夸他。 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他的心思全在瘦小女生身上。脑部缺血症状缓解了，人也清醒了一点，高顺的手却没有放开，这么个头发焦黄的大一新生，从穿着上看就知道是农村来的困难学生，很明显的营养不良，此外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危险。很轻易的从过快的脉搏里觉察到轻微心率不齐地迹象。 随手拉下脖子上的听诊器仔细的听，随着心率从一百五开外逐渐缓慢下来，似乎心率不齐地迹象又突然消失了，让高顺忍不住微皱眉头陷入思考，认真的思考这个病历，到底是简单地运动型昏厥还 觉察的心脏缺陷。 心脏外科学当然是现代医学里最难的学科之一，同时也是最复杂的学科，有很多疑难杂症，有些人平时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一旦心跳加速到某一个危险的数值，因为心脏功能缺陷猝死的病历也不算少见，这种病例确诊起来就更难了。 这又涉及到一些复杂的医学问题，例如心脏发育跟体格发育不对等，又或者心脏电位传导紊乱等等问题。正想到出神的时候，椅子上平躺的女生已经恢复意识，茫然看看天花板然后就想爬起来。 高顺毫不费力的又把她按了回去，女生看看周围的环境似乎有点担心的样子，忸怩了半天才脸红过耳的嘟囓：“我没带钱……钱都交学费了。” 高顺是完全当没听到，仍旧不死心的想要通过听诊器听出点问题，最后还是接受了事实，在没有做过剧烈运动而且心跳加速的情况下，这个女孩的心脏很健康。 小嘴美女再次站出来仗义执言：“同学你放心吧，钱我们帮你交过了，你还是先躺一会吧别乱动了。” 这时候就看出农村孩子的朴实了，忸怩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谢谢大哥大姐了，一共多少钱我写张欠条吧，以后我一定还你们。” 旁边几个大男孩七嘴八舌就更意气了，胸脯拍的咣咣响：“哎呀就几百块钱不用还了，还不够我买件游戏道具呢。” 小嘴美女很快表现出学生会主席的风范，眼睛一瞪娇声骂人：“挺有本事啊，再有本事你给我也买几件神兵神兽的啊，德行！” 周围一片偷笑的声音，拍胸脯那位尴尬起来不敢反驳，让高顺也觉得确实好笑，学生时代总是令人很怀念的。 最后还是小嘴美女想的周到，骂完了她的部下，很快把剩下的五百块钱塞进瘦小新生的手里，还很体贴的样子劝她：“这钱就当是我们几个借给你的，一个月生活费是少了点，回头我再找你们班长想想办法。” 新生开学总是有家庭困难的，这种场景倒也常见，高顺微微一笑记住了这几张稚气的脸，当场就下决定了，这几个学生要是选了他高大医生的课，那就通通免试通过，他高大医生当然是敢说敢做绝不含糊。 半小时后，外科诊室。 一群学生扶着站不太稳的新学妹，眼巴巴的看着面前冷酷的年轻医生，用水笔刷刷的在纸上写，高顺最后的处置办法，是决定先做个电生理检查，写完单子拿给学生们，让他们赶在下班前先去做了。 小嘴美女这回是真的犹豫了，咬着嘴唇犹豫的解释：“这位……医生，她新入学的还没办医疗证，能不能等一个星期，等医疗证办下来就不用花钱了。” 高顺看着她精致的小脸，无所谓的笑笑：“检查费用，从我的工资里扣吧。” 突然想起件很有趣的事情，在郊区医院包括在白云医院那会，他就从来没领过工资，就这么七扣八扣的就扣没了。 几个学生尤其是几个女孩一起愕然，然后口径很一致的坚决反对：“那怎么行，我们学院的问题我们自己能解决。” 高顺也不愿意在这么个问题再纠察下来，收起笑脸冷了下来，这几个学生很快感受到那种冰冷的气氛，几个女孩子吐吐舌头也就不敢再罗嗦了。高顺也是故意吓他们的，心说你们学院不就是我们学院了，心里同时也很惬意，谁说这是垮掉的一代人，这几个学生不就挺好的。 尤其是那个小嘴美女，人又漂亮又热心，从男人兼老师的角度出发，真希望她能把这份童贞一直保持下去。有一个事实也很明显了，李静之外，高顺心里一热再次有想要收个徒弟的**，联想到自己的两个徒弟都是年轻漂亮的小美女，高顺也不知道是他的运气太好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起身送他们去做检查，随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嘴美女小吃一惊，抿了抿红润的小嘴灿烂一笑：“问我呀？我叫许雅宁，本地人。” 第六章 分级标准 如其名，一个标准的美女名字，作为回答高顺告诉她名：“高顺，南方人。” 许雅宁做出很用心的样子认真的把高顺这个名字念了几遍，才眉开眼笑的告辞：“好了高医生高老师，反正你也是咱们学院的人，新同学就放心交给你了，我又得回去忙了。咱们课堂上见吧。” 高顺微微一笑回答一句：“课堂上见。” 这时候又感受到学校的气氛了，小女生莺莺燕燕的小男生勾肩搭背的，很热情的跟高医生高老师说再见，看那种热闹的程度，很显然初来乍到的这位高姓猛男，初步赢得了这几位同学不错的印象。 再回到自己的诊室里面，两个同事似乎也醒过味了，很客气的打个招呼又闲聊几句，似乎对刚才往外推病人的事情，也觉得是他们做错了。本来嘛，这世上本来也就没那么多坏人，这两位估计也是当医生当的久了，对这份职业有点懈怠了吧。 其中一个稍微有点尴尬，试着给自己掩饰：“嘿，咱们这急诊部真得改改了，我上回去人家第二人民医院，人家那里就有专门的绿色通道，急诊部人手一旦不足，危重病人直接走绿色通道，必要的时候直接面对各科室专家，我觉得这个制度就挺不错的。” 高顺仍旧是很淡定的表情没有说话，他还在考虑那个农村女孩的病情，排除不了大运动量下病人会猝死的可能性。 另一个同事倒是挺谨慎的，小声的问：“高医生，那个瘦瘦地女学生。只做一个电生理检查能行吗，是不是起码应该多做几个相关检查？” 高顺也同样微皱眉头却没有说话，他的作风一向讲究务实。在他看来刚才那个快速心率失常的病人，做个常规电生理检查已经是很合理地处置了，通过记录心内心电图、标测心电图和应用各种特定的电脉冲刺激，检查出问题以后，再决定是不是做下一个更有针对性的检查。 好处当然是更有针对性的确诊，至于钱不钱的还在其次，不分轻重的让病人去做一大堆有用没用的检查，在他看来纯粹叫浪费资源外加不负责任。他的作风是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腰杆坐的笔直等着检查结果。 两个同事看看他酷酷的样子再次摇头，很明显这位新来地高医生那种务实作风。让他们觉得很难理解吧。 大概下午两点，电生理检查结果出来了。 常规心内电生理检查，局麻下穿刺股静脉及锁骨下静脉，将电极导管送至冠状窦、高位右心房、希氏束附近及右心室，由多导仪可分别显示并记录心房（a）、希氏束（his）以及心室（v）波形。希氏束电图由a、h及v3波形组成。a代表心房兴奋=活动，h由希氏束兴奋产生。ah、hv的距离均有正常范围，其间距过长则提示房室之间的传导阻滞。 由体外的刺激器对心房和心室进行电刺激，可测定心脏不同部位组织的心电生理并可诱发不同类型地心律失常，根据a、h、v可对房室阻滞进行定位诊断和判断心律失常的发生机理。 任何一本医学教科书上都是这么写地，等到检查结果真的拿到手里，能不能看出问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下午两点诊室里也没什么人，两个同事也离开座位凑过来，拿起检查结果仔细的看。高顺当然不会拦着他们，人多力量大嘛，难得这两位新同事这么有心。先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随手把看过的部分递过去，十分钟后其中一个信心满满的做出判断：“我看完全没有问题，窦房结功能评价良好。没有发现传导阻滞，也没有室性心动过速迹象。” 另一个也是同样看法：“a。h，v间距完全是在正常范围也觉得没什么问题。我就说多做几个检查吧，应该查一查是不是贫血了。” 两个人这就算做出确诊了，还大发感慨的唏嘘起来：“现在的农村孩子啊，反正也是读书累的，估计家里都不让下地干活了。想想咱们读书那会，哪天放学不得上山下地，这倒好，天气一热这就晕过去了。” 另一个颇有感触的补充：“下周可就该军训了，不信就等着看，就现在这些孩子，得有一大半 下来地。高医生……应该有小孩了吧？” 高顺没什么表情，却仍旧算很客气的回答一句：“一个女儿。” 也别管是什么原因了，同一个诊室这两位同事，对高医生刚才的卤莽举动倒没有更多地不满，也可能是这两位也被条条框框束缚的太久了，高顺这种无组织无纪律地卤莽行为，也让他们觉得很痛快吧。 这时候高顺倒是懒的去管他们想什么了，仍旧在翻检查结果，近几年他脑子里有一个初步成型的概念，在他的高度看来，心内电生理检查没什么错，错就错在分级标准，也曾经跟格林博士和皮特医生几个人讨论过这方面的问题，结果是英雄所见略同，一致觉得现有的标准安全范围以及分级标准甚至电刺激方式，都是越来越满足不了临床诊断需要，迫切需要做出变革。 无疑这是一项庞大而且烦琐的工程，靠他高医生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完不成的。说的通俗一点吧，就是高大医生又热血上头了，一个胆大妄为的想法不可遏止的冒了出来。如果资金充足而且有技术支持，他高某人绝对有信心主持这方面的研究，谁说中国医学界就不能在国际上露一回脸的。 也是学校这地方这个环境，让高顺突然兴起强烈的斗志，既然来了学校那就搞搞科研，再搞出来一个高氏理论也未可知。 想了一会抬起头来，无意识的问了一句：“你们觉得，现在实行的心内电生理检查，可靠吗？” 两个同事被他问的一起茫然，下意识的回答：“怎么不可靠呢，多少年了都是这么查的啊。” 高顺也是兴致到了，不死心的又问：“理论呢，你们觉得已有的心内电生理检查理论，完整吗？” 两个同事被他问的一头雾水，下意识的又回答：“应该算完整吧……这玩意是外国人发明的吧。” 高顺忍不住在心里暗骂简直废话，就连西医这玩意都是外国人发明的，事实上他也是骂错人了，照着瓢画个葫芦多简单啊，这年头哪还有搞学术的。在心里面一阵摇头，低下头继续习惯性的写写画画，不让自己的思路断的太久。 一直到下班也没有病人来找他，倒是能让他可以安心的思考问题。 到了下班时间高顺也初步有了个构想，就拿这个小女生做现成的实验，去探索一些安全标准之外的灰色地带。 当然没有资金没有人力，他也只能是凭空想想，一切都还远的很呢。 两天后上午，院长办公室。 院长和高顺的两个同事，包括外科主任都到齐了，很明显是想对高顺同志前一个阶段的工作做了一个有效的评估。 院长翻看着资料呵呵的笑：“三天时间一共接治了九个病人，总的来看，高顺同志这三天的表现还是很亮眼的，不错，这张单子开的……咦，我再看看。” 高顺心里好笑脸上却仍旧一本正经，这张单子开的确实有点学问，他当然是个很爱面子的人，真要是三天下来要卷铺盖走人的话，那高大医生可真的要颜面扫地了。以他的超级医术来说，玩点小花样露上一小手，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院长大人的眼力也算不错，很“轻易”的看穿了高顺的小把戏，大感有趣的呵呵笑道：“吴主任你看看，高医生这个针对病毒性心肌炎的联合抗生素疗法，觉得怎么样。” 外科主任接到手里看完药单子，看了几眼想了一想，下意识的想要找出解释：“似乎是参考了内科的一些用药方法，很巧妙，高医生对内科也有研究？” 高顺心里好笑，轻松的点点头：“多少懂一点吧。” 吴主任水平又比院长高多了，看了几眼若有所思的沉吟：“不简单啊，这几种药……从高医生选择的药品上看，我怎么觉得有点美国医院的风格呢，高医生曾经出国留过学？” 高顺倒是一点也不惊讶，被人看穿了也很正常，以他的经历来讲，用药风格难免带点美国学院派的影子，被内行人看穿了也很正常。 他当然不肯承认，含糊不清糊弄过去：“曾经去考察过一小段时间。” 第七章 误入花丛 顺的老师格林博士，在美国医学界是出了名的贵族派继承了他的一些特点，如果说医学界也有各种派别的话，那高顺也属于这个桀骜不群的贵族派，倾向于使用各种昂贵的新药好药。 只不过后来的战地经验，让他的对中低档药物有了很多深入的理解，从而形成现在的用药风格，他也算是另立门户自成一家吧。 吴主任虽然对他的回答心存怀疑，最后还是勉强接受了：“考察几个月就能学成这样，那高医生算是天才了。我这里没什么问题了，以高医生的水平，完全可以胜任主治医生的职位。” 院长大人也格外高兴，哈哈一笑马上就拍板了：“我得打电话给副部长，谢谢他为我们推荐了高医生这么好的人材。” 高顺是心里哑然失笑，一个小把戏而已何必搞的这么夸张，当然人家也是顺水推舟，顺便也给副部长的面子，在这里工作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全日制上班，比一般的大医院要随性许多。 院长先生很快就做好工作安排，仍旧笑呵呵的：“考虑到高医生还有授课任务，每周来医院工作三天就可以了，工资就照全工资拿吧。呵呵，院领导再研究一下，争取年内把高医生安排进专家组。” 高顺对什么专家组倒是兴趣不大，对这种随性的工作方式倒是挺满意的，最后在皆大欢喜的气氛中散会。 上午十点，过了新生报道的高峰期，新生接待处也冷清了很多。 高顺赶到的时候，以许雅婷为首地十几个小女生正趴在桌子上大哈欠。还无聊之极的有一搭没一搭正在闲聊。看见高顺的时候小女生们眼睛一亮开心起来，坐直身体嘻嘻哈哈地笑闹起来。 十几个小女生一起娇呼：“老师好。” 让高顺这么冷静的人也体会到当老师的幸福，很识趣的报以潇洒的挥手。表情当然是标志性的冷酷。 很快有小女生挤眉弄眼的评论一翻：“这是咱们学院新来的老师啊，简直酷呆了，有点硬派小生的意思哈？” 旁边的也有不感冒地，很不以为然的小声反驳：“我怎么觉得有点装了呢，不好，我是觉得这位猛男有点太阴沉了，没劲。” 很快有人站出来批判她：“哪里阴沉了，笑起来挺阳光的啊，就你这眼光也就这样了，人家这叫稳重。” 高顺面对一群小女生的品头论足。倒是真的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这十几个没一个丑地，估计是本学院精心挑选出来的形象大使了。瞄了几眼还是许雅婷最漂亮，小鼻子小嘴占尽便宜，标准的东方美少女形象。 小许同学忙完手地工作。很开心的打个招呼：“高医生又来了啊，该不是怀念我们这里的盒饭了吧。” 高顺心里好笑脸上却仍旧很淡定的笑笑：“我找苏小红。” 苏小红就是昨天那个昏过去的农村女生，小许同学也反应过来严肃起来：“小红在宿舍休息呢。你不知道怎么走还是我带你去吧。唉，你们几个看着点。” 小女生吵吵闹闹的气氛让高顺也有点头大，却又不得不承认，有一种误入百花丛中的奇妙感觉。也是世事难料，怎么也料不到有一天，他高大医生居然也走上格林老师希望他走的这条路，人生里转了好大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医学院。 女生宿舍三号楼，面对大楼管理员的盘问，高顺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还好身边陪着个口条清晰的小女生。几句话就解释清楚了：“阿姨这是附属医院地高医生，上门来给我们新同学问诊的。” 高顺也是第一次进人家女生宿舍楼，反应过来掏证件。很快就博取了管理员同志的好感，没有怀疑就让他上楼了。 小许同学似乎很开心地跑在前面。小跑几步还不忘回眸一笑：“我安排小红跟我住到一起了，这样我也放心一点。” 高顺站在老师的立场上，很快报以鼓励性质地微笑，很想告诉她弱者确实需要同情，却同时要考虑被同情者的感受，当然有资格说这话的人绝对不多，高大医生却正好是最有资格说 人。 走廊尽头四零二房间，一间四人宿舍环境还不错。 小许同学用钥匙推开门，然后很俏皮的踮起小腿，故做严肃的开玩笑：“热烈欢迎高老师光临寒舍，有什么意见您尽管提，我们一定严肃处理。” 高顺摇头失笑进了房间，小红同学听见开门的声音从自己的床上坐起来，看气色还算不错，只不过被高顺很清楚的看到她眼睛深处不安的成分。 小许同学毕竟年轻的很，仍旧很雀跃的打招呼：“小红啊，高医生来看你了。” 农村女孩乖巧的打个招呼，而许雅婷继续着她的热情，很开心的笑笑：“忘记跟你说了小红，我昨天帮你申请了贫困生助学贷款，有本主席出马你就放心吧，我估计贷个五千块下来肯定没什么问题。” 苏小红听的一呆，犹豫了几秒钟，才用委婉的语气小声问：“贷款……就是借钱吧？” 小许同学无所谓的点点头，口气仍旧很轻松：“哎呀小红你就放心吧，这是商业银行的无息贷款，还款期限毕业后三年呢，我给你做的担保人，你就放心拿着吧。” 农村女孩很明显仍旧难以释怀，很委婉的发表自己的意见：“不是还有勤工俭学吗，要不把贷款让给别人吧，我去应聘清扫主楼的工作好了。” 高顺在心里微微一笑，随便拽了张椅子坐下，大感有趣的看着两个小女生继续她们之间有趣的话题。 许雅婷同样也是一呆，又有点不理解的微皱眉头：“勤工俭学也可以，贷款你也拿着吧。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报名申请呢，这钱抢都抢不到手，还有家庭条件很好的都敢报名，气的我一肚子火呢。” 为了避免小许同学着急上火，小红同学再犹豫几秒钟，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高顺很清楚是怎么回事，这种完全朴实的农村小女孩，估计从来没有借过别人的钱吧。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小许同学才重新开心起来。 小嘴美女爬上自己的床拿了张纸巾擦汗，然后呵呵的甜笑：“好了，难得高医生大驾光临，觉得我们宿舍怎么样？” 高顺很给面子的看看周围，很随和的回答：“很整洁。” 不愿意再耽误下去，潇潇洒洒的轻松一笑：“小红不要参加军训，我会给你开张请假条。” 农村女孩倒是还好，小嘴美女可就兴奋多了，眉开眼笑的娇呼一声：“高医生万岁！以后想逃课我就找你啦。” 高顺摇头失笑长身而起想要告辞，他一个当老师当医生的，在人家小女生宿舍软磨硬泡下去，高大医生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走到门口又想起来件事情，回过头来淡定的嘱咐：“下周一来外科复诊。” 苏小红很乖巧的点头答应了，正在对着镜子梳头发的小许同学就客气多了，追在后面客气一句：“高医生不多坐会吗，要不一起吃个饭吧。” 高顺报以潇洒一笑，人家当然是很客气的问了一句，他也不会傻到去答应。 中午十二点，学校餐厅。 张洁又在帮小雯找新学校，中午也不在家吃饭。出去外面转了一圈，各大饭店全部满员，回到学校餐厅面对各大窗口排成的长队，高顺倒是真的要大叫救命了，无奈排到队尾慢慢等吧。 几分钟后被人从身后轻轻拍了一下，回过头来看见一张精致的小脸，正在朝着他得意的笑：“要排队啊，半小时以后吧。嘻嘻，早就帮你打好饭了，一起吃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自己饥饿难忍的肚子考虑，高顺又好气又好笑的接受了小女生好心的邀请，再次无奈的坐进校花群里，再次成为远近无数老师学生注意的焦点，十几个美女就他一个大男人，想不引人注意都挺难的。 坐在十几个小女生组成的临时饭局里面，又考虑到远近无数男同学眼睛发红的注视，很快拿出手术台上那一套淡定的作风，很正经的扮演起正人君子的形象。 第八章 鸽派人物 算高顺表现的再怎么正经，一群小女生也绝对不肯放然她们也没什么坏心，也就是一群小女孩凑到一起都爱闹，一个不小心跟这么一群小女生混到一起了，想想也觉得挺有趣的。 当然在她们心目里到目前为止，这位新来的助教还只是个力气很大的年轻猛男，当然高顺的外型也占了点便宜，光从外型上来看，怎么也算是有棱有角的型男一族。 小女生们很快推出一位淑女模样的发言人，再次打听起高顺的底细：“老师啊，你是今年考上北大的研究生吧，博还是硕啊，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高顺也是真饿了，嘴里塞满米饭随口敷衍一句：“好象是博士后吧。” 小女生们被他的含糊不清的语气弄的娇笑连连，淑女同学也忍俊不住失笑出声：“博士后怎么还好象呢，老师你也太敷衍了吧。”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事要是详细追求起来，得去问问国安局做假证的那小子，为什么要编个博士后出来，含糊不清糊弄过去。小女生们嘻嘻哈哈笑了一会，笑的花枝乱颤把周围的男同学们都看傻了。 高顺是暗自心惊心叫不妙，打算赶紧把饭吃完然后闪人，再呆下去恐怕就成学校公敌了。 下个问题很快仍了过来：“老师你慢点吃，老师你考试严不严啊，我们几个可都选了你的课，考试时候……啊？” 高顺差点把嘴里的米饭全喷出来，原来学生请老师吃饭是这么个原因，搞了半天是为了学分着想。一边失笑摇头一边喝口热水。小女生们笑点还真是不高，很快被他尴尬的样子弄地再次娇笑连连，也引来更多男生往这边多看几眼。 最后还是许主席出面给他圆场了。小嘴一抿麻利的娇喝一声：“好了，都别贫了。下午给你们放半天假，接待处那里通通换上男的，该逛街地该洗澡的该陪男朋友的，忙利索了明天早上六点找我报道。” 一阵欢呼声轰动全场，让高顺再次感受到大学校园的热烈气氛。第一个吃完饭，然后潇潇洒洒的站起来告辞，小女生们也不留他，只不过是互相调笑几句多评论几句，让高大医生再次领教到这群小女孩的厉害。 回到家里还忍不住会心一笑。收拾心情坐到电脑前面，突然想起来还要备课，这倒是真的无从下手了，手术台上他信心十足，给人讲课还真是第一次。想起来在郊区医院那会。李静屡次邀请他去学校讲课，后来都因为各种原因没去成，躲来躲去最后还是没躲开。 高大医生很少见的挠头外加揉太阳穴。无奈之下只好跟各国同行求助。 皮特医生很幽默的叹息：“噢，我的上帝，战地之鹰要上讲台了，我要开香宾庆祝一下，提娜，把我那瓶珍藏了十年地香宾拿来。” 高顺失笑摇头的时候，格林老师的语气倒是大有深意了：“高，当初留你在美国任教你就是不肯，现在你终于也上讲台了。我昨天出席宴会的时候碰到老马丁，他还是对你当年的选择感到困惑。” 马丁先生。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现任校长，另一个赏识中国高地美国人，说起这些也都是陈年旧话了。 高顺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仍旧很尊敬的态度发条信息：“老师，能给我一份医学院的标准讲义吗。有关实用外科学概论方面地讲义。” 格林博士很快满口答应，几分钟后发过来足有上百页的全美第二大医学院标准讲义，只不过都是英文版的。高顺大喜之下跟老师说了声谢谢，随手找过学校发给他的教科书翻了几页，中英文一对比还真是差不多，想了一想随手把学校发的中文教科书仍到一边，还是按照熟悉的讲吧。 面对这些文字工作他一向相当没有耐心，连翻译也懒的翻译，准备开课那天直接带着英文原稿上讲台吧，以他的水平来说即时翻译也没什么难度。很轻易的解决了备课的问题，整个人也就轻松了不少。 格林博士随口又提起一件事情：“老马丁让我转告你，找时间跟他联系一下，你有他地电话号码。” 高顺想了一想，犹豫片刻还是拨通了老校长的私人电话。 马丁先生酸酸的口气接起电话：“高，你们中 是最讲究人情观念地吗，原来你还记得我这个校长。 高顺忍不住心叫惭愧，他为人也算大大咧咧的，除了手术台上地事情，能让他关心的人真的不多。这位马丁先生在美国社会也算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兼任美国国家医学会副主席，同时也是马里兰州医学届领袖，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这位老同志年轻的时候曾经参加过越战，几十年前也是个战地医生。早在高顺还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往政届发展，也算是名气不小的鸽派人物，坚定的反战派代表。 当然在高顺看来，马丁先生的反战立场，注定他在美国政界没什么前途，不管怎么样，这还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美国人，也值得高顺为自己的粗心赔礼道歉。 老马丁很快接受了道歉开心起来，也唏嘘起来：“五年时间，当年那个倔强的中国留学生现在也是大人物了，哈，我还因为你接受了美国国家安全顾问的质询，你怎么惹到那个狂热短视的野蛮海盗殖民者了。好在那个白痴就要卸任了，高，你更看好谁当选，我赌一百块麦凯恩当选。” 高顺真是由衷的苦笑，这种事情他就完全不懂了，同时有点汗颜，敢骂美国总统是个野蛮的海盗殖民者，这老头也确实不太好惹。他本身对政治也没什么兴趣，很快把越扯越远的话题拉了回来，为自己给恩师带来的麻烦道歉。 又聊了几句随口挂上电话，再聊下去肯定又回到狂热的政治话题了，而高顺对此绝无半点兴趣。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跟美国有任何瓜葛，谁当美国总统对他一个中国人来说，确实也没什么相关。 找到工作的孙乐欣似乎很忙乱，已经好几天不见人了，而李静中间倒是来过一次，人家可是来看小雯的，知道小雯不在家很有点失落，最后约好周末见面她才开心的走了。而高顺安心的在家享受了几天清闲日子，偶尔去医院工作上一天半天的，很快到了周一开课时间。 周一早上，七点。 张洁看着他很正式的打扮掩嘴偷笑：“每周两节大课就有两个学分，现在的大学上的可真是轻松。” 高顺轻笑一声回答：“选修课。” 张洁帮他整了整衣服，有点难以自禁的媚笑连连：“晚上早点回来，我约了孙老师来家里吃饭。” 高顺把她拽过来抱了一抱，然后深吸一口气迈出家门。 早上七点五十分，阶梯教室。 高顺这才知道有多少人选了他的课，整个阶梯教室都坐满了，恐怕怎么也得有二百人开外。还真是满脑子的问号加感叹号，这年头选课怎么还扎堆了。再吸一口气走进教室，眼前一亮光是认识的美女美女就有十几个，都很规矩的坐在前三排，领头的还是小嘴女生许雅婷。 不认识的小女生也不少，其中不乏各种型的漂亮女孩，再看看后排黑压压的全是男生，突然就明白了，感情这年头选课也得靠美女效应，一个不小心，他教的这科反倒成了本学期最炙手可热的选修课。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道应该做何感想，反正是有人听总比没人听的好。 清了清嗓子刚想说话，下面突然有男声怪叫：“老师，可还没到上课时间呢，你是不是跟咱们扯两句先。大伙给个面子，呱唧呱唧！” 鬼叫声四起，大部分人很给面子的呱唧呱唧拍手，让高顺一阵啼笑皆非，看来面对这群半大小子，没点本事的老师还真是震不住场面。他当然不会死板到象那些老学究，靠拍惊堂木打手心维持秩序，吵就吵吧也懒的去管，随手拿起粉笔，稍一思索在黑板上从上到下写下自己的名字：高顺。 小嘴美女许雅婷，似乎对后排的男生很不满意，一回声送出个不满的白眼，却保持安静没有说话。 直到上课铃响的时候，她才娇声喊了一句：“起立！” 哗啦哗啦凳子一阵乱响，然后是懒洋洋令人发噱的声音：“老师好。” 高顺突然童心大起，不自觉的露出个标志性的阳光笑脸，才随手翻出几张英文原稿的讲义，这就准备开讲了。 第九章 手术标准 顺也格外认同一句话，一个学校的学风代表了这个学毫无疑问北大医学部的风气还算不错，上课铃一响很快安静下来，虽然不免有倒头大睡的，聊天的发短信的，相比之下已经算很不错了，大部分人还是在认真听课。 以许雅婷为首的一群小美女，同样瞪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一眼扫过去十几张俏脸一字排开，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恐怕都会觉得心情舒畅吧。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讲，很快拿出手术台上下指令的那一套**，对照手里的英文原稿看了几眼，很快做决定了。 很痛快的提高声音：“第一章外科学简史……不讲了，没什么用。” 二百多学生一片哗然，对这位新老师第一节课的第一句话大为不解，就连用衣服盖着头正在说情话的那两位也抬起头来，愕然看着讲台上站的笔直这位新老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外科学简史没什么用，不讲了？ 正准备做笔记的乖学生们也有点茫然了，翻翻课本第一章，然后很不解的连连摇头。高顺一句话说出口也在心里大骂自己口不择言。 他的反应也挺快，很快做出补救措施，很轻松的用几句话做了个总结：“那就简单讲讲。外科乙全麻术是美国人发明的，局麻术是德国人发明的，无菌原理是英国人提出的，后来由美国人加以完善，止血钳和青霉素都是英国人发明发现的，就这样。” 二百多号学生逐渐反应过来，突然很整齐的发出一片哄笑。而高顺确实把讲台当成手术台了，保持着冷酷的脸色站地笔直。下面笑了一阵觉得气氛不对，学生们很快再次安静下来，看着老师冷酷的样子小声的讨论起来，这位新老师该不是恼羞成怒了吧。 很快有人大着胆子问：“老师啊。讲不讲当然你说了算，问题是考试不考第一章吧？” 高顺很肯定的点头。然后做了下一个决定：“讲第二章，抗菌灭菌术。” 这么一闹反倒让所有人注意力集中起来，一片哗啦哗啦翻书的声音，还有人在笔记本上快速地写，做笔记的大部分是女生。而高顺看着正在低头猛写地女生们稍微有点皱眉，他高大医生上学那会就从来不做笔记。也可能是天分吧，他的记忆力特别的好。在他看来医学这东西就是个天分，当然这话也太打消别人的积极性了，也不能直说。 他的性格当然要直接提醒一句：“不要做笔记了，听我讲吧。” 这回轮到乖学生们抗议：“老师，不做笔记考试怎么办啊？” 高顺也没有这种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还是许雅婷给他解围了，大眼睛一转就有办法了：“都安心听课吧，需要笔记的去把老师地讲义拿去复印。呃……可以吧老师？” 高顺报以赞赏的眼神，他最欣赏这个小女生脑子够灵活直觉很敏锐，懂得随机应变反应很快，无疑在他看来，包括直觉在内地反应能力，这都是成为一个好外科医生的必要条件，更坚定了再收个徒弟的决心。 圆满的解决了笔记问题，在二百多学生的注视下，正式开讲灭菌抗菌术。从手术器械消毒讲到手术区皮肤准备，铺无菌巾地方法，无菌原则讲起来倒也得心应手。百忙之中也在观察下面的反应，小部分人重新回到等下课的无聊心态，这部分人注定跟医学无缘，高顺也不愿意勉强他们。 大部分人听地两眼发直，被他快节奏的讲课作风弄的一阵茫然，还有一部分人是似懂非懂的样子听的很入神，一边听课一边做出思考的样子，其中就包括小嘴美女许雅婷，大眼睛无意识的看着他，似乎正在小脑袋里努力形成某种外科学概念。 高顺不得不承认，这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很快话题一转帮了她一把，不愿意让这些学生陷入徒劳的思考，一个人对外科学的理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工夫就行的，那是很长期的一个过程，高大医生当然深有体会。 想了一想停了一停，突然讲到外科手术国际无菌标准，连他高医生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所谓的国际标准，也就是美国国家医学会的标准。学生们又是一片忙乱，在课本上翻来翻去也没找到，很多人无 弃努力，看来课本上是真没有了。 窃窃私语的声音再次多了起来，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很不满的嘟囓：“这老师，这也太随性了吧，课本上没有讲什么呢。” 旁边有人小声的笑：“课本上没有更好，考试让过就行呗。” 高顺当然不为所动，讲到兴起的时候也放开了不少，手扶桌子把课题引申开去，讲到外科手术国际安全标准，提高声音冷下脸来，很严肃的一字一顿的讲道：“下面我讲的内容，请记录，外科手术安全标准。” 一大半人下意识的拿起笔来，一边听讲一边刷刷的写，阶梯教室了只剩下高顺口齿清晰的声音：“一，手术小组应确信是针对正确的病人和正确的部位施行手术。二，手术小组将使用已知的合适方法，既要让病人处于无痛状态，又要防止麻醉所引起的伤害……十，手术小组之间应有效沟通和交流与手术安全相关的所有重要信息。” 十项安全标准讲完了，下面有人高高的把手举起来，而高顺很痛快的示意他可以讲了。 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同学怀疑的问：“老师你讲这个太笼统了吧，听不懂啊。” 高顺手离开讲台站的笔直，语气更加肯定：“如果你有幸成为一名医生，这将会成为你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格言。” 心思似乎回到十年前，第一节医学课的时候，这句话还是格林老师讲的，而他高大医生本人在冰冷的医疗帐篷里，曾经很痛苦的体会到，要遵守这十条安全标准是如何的艰难，现在回想起来，那无疑是人生里很复杂的一段经历。 心思迷惘中被说话声惊醒过来，收拾心情开讲下一条，外科手术切口分级标准。 很快又有人举手发言，这回轮到小嘴美女许雅婷，同样很怀疑的问：“老师，你讲的这个课本上倒是有，但是好象不一样啊，课本上讲的是分四级，你怎么说分三级呢。” 高顺随后翻开手里的资料看了几眼，很快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应该是国内外通行标准出现了一点分歧吧。 抬起头的同时轻松的问：“你觉得哪个好。” 小许同学正在努力的想，而男同学们趁机饱餐秀色，平时看她都需要躲躲闪闪的，这回可逮到机会多看几眼了。小鼻子小嘴大眼睛，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又俏皮，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东方美少女。 小许同学也真是敢说，很快就大大方方的发表自己的意见：“我觉得课本上这个不好，太局限了，什么叫清洁伤口啊，伤口还有清洁的吗。” 高顺轻松的再点头：“那就按照我说的来。” 这节课已经是第三次暴动了，二百多号学生再次一片哗然，原来课本也是可以推翻的啊。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小声的发言提醒：“老师，你看看这课本作者是谁，这可是咱们院长亲自主持编写的……那要是真考试了，我们到底写哪个答案才算对啊。” 刚好下课铃这时候响了，而高顺也很肯定说完自己的话：“书上写错了，三级标准是正确答案。” 下面再次呼啦一下吵成一片，而高顺油然自得收拾起东西，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第一节课的经验还不算坏，最起码他成功讲完了，至于造成轰动又或者引起质疑了，时间自然可以证明一切。 刚下课就被学生们围在讲台上，其中还是女生要多一点，一群小女生叽叽喳喳的，大部分是来要讲义的。 最后还是小许同学站出来主持大局，登上讲台跟高顺并肩站在一切，然后娇声一呼：“好了，课本上是对还是错以后再讨论，我先把讲义去印几份出来，有需要的来我这里报名。” 高顺欣然把英文原稿的讲义递给她，小许同学接到手里下意识的看了几眼，然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全英文的讲义啊，不会吧老师？” 在周围学生惊讶的注视里，而高顺再次报以潇洒一笑，她的反应也在预料之中，如果有一天中国医学界可以领导世界了，那么美国三大医学院，没准就要出现中文讲义了。 第十章 英文原稿 雅婷看着表情冷酷的高顺惊奇的问：“老师，你刚才这份英文讲义讲的吧。” 高顺善意的点点头，顿时引来一群小女生崇拜的赞叹声：“哇，老师你真是帅呆了，老师你托福考了多少分啊，英文水平这么高啊。” 高顺心里好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大部分学生的注意力都被那份标准讲义吸引住了，也没人要听他的回答，小女生们很快就叽叽喳喳的讨论开了。 有人惊叹：“老师，这份讲义不会是你编写的吧，呀，好复杂的语法看不懂啊，这句话什么意思？” 很明显是故意的试探，随便挑出句话来，估计是想试试他是不是在胡吹牛皮吧。 高顺不以为意的轻松回答：“意思是手术时可能带有污染的缝合切口，如胃大部切除术等。” 另一个眼尖的插嘴了：“你咋这么笨呢，老师可没说是他编写的，你不会看落款啊，编写单位是……west.urgery，什么意思，是个人名吗？” 高顺难免心叫惭愧，哪里是什么人名，那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外科部的校内简称，光图省事差点露馅。 很快又被其他人抢过话头：“老师你英文怎么会这么好呀，我上个月才刚过六级，这上面大多数单词我也看不懂啊，这都需要专业英语吧。” 旁边还有人附和：“就是就是，老师你跟学院商量一下，再给我们开个医学专业英语课吧。” 一个接一个问题让高顺也有点头大，国内大学这方面的课程确实不多。也让他觉得有点难办，总不能真的再开一门选修课吧。很明显高大医生一副学识渊博的样子，让刚刚认识到这一点地小女生们都很雀跃。 最后还是许雅婷站出来解围：“好了都别吵了，想请教老师的还有一整个学期呢，有课的准备下节课去。没课的也都散了吧。” 高顺偷擦了把汗松了口气，应付这么一群勤奋好学的小女生。比做一台心脏移植手术都觉得累人。讲台周围地学生们有点失望的轻叹一声，很快又高兴起来，有甜笑地有做鬼脸的，跟老师再见以后也就散了。 大学老师要想被学生尊重，你就得有点真材实料。起码有一件事情是很明显的，高大医生深不可测的学问。成功的激发起不少人的好奇心。 许雅婷很自然地留下来擦黑板，等人走光了才回过头来。呵呵一笑说出自己的请求：“老师你英文这么好，有时间能教教我吗，我也磕磕巴巴刚过六级，尤其是口语很差，这学期还要考托福。哎呀头疼死了。” 高顺欣然点头答应下来，既然打定主意要收徒弟，就先从医学英语教起吧。想当年格林老师也是这么教起地，有句古话叫做工欲利其事，必先利其器，很显然专业英语就是这么一个强大的工具。 小许同学眉毛一挑高兴起来，很忘情的娇呼一声：“老师万岁！” 远近还没走的男同学们往讲台上怀疑的看了几眼，让得意地小嘴美女不好意思的做个俏皮的鬼脸，然后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上午十点，教学楼前。 一起走出教学楼，小许同学再次表现出少女娇痴地一面，俏皮的开玩笑：“老师你住哪啊，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学生改天一定登门行个拜师大礼。” 高顺洒然一笑，没好气的回答：“免了。” 许雅婷不以为意的娇笑：“那留个电话总可以吧。” 说话的时候已经把粉红色的手机递了过来，高顺倒是没有拒绝的余地了，也放下架子在她手机上输入自己的号码，而小嘴美女在旁边很得意的娇笑，再次让高顺体会到什么叫青春洋溢。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三十岁的男人跟二十岁的小女生，高顺自问已经是大叔级的人物了。 这学校也真是够大的，走了好半天才走到露天体育场前面。人来人往却又有一种很静谧的感觉，而高顺同样也很喜欢这种与世无争的感觉。小许同学突然眼睛亮了起来，很快一溜小跑又伸出小脚，拦下一个滚出来的篮球，还煞有其事的拍了几下。 回头朝着高顺挤眉弄眼：“老师你不着急回办公室吧，打篮球吧，你看那边，都是刚才上 帮男生，呀，好象还有比赛呢。” 高顺还没来得及回答，人群里突然飞来另一个篮球，球速很快劈头盖脸就那么砸过来了，再看看十几步外一群大学男生古怪的眼神，明摆着是想让他出丑了，高顺下意识双手放到腰间，做了个标准的双手接球动作，很轻松的化解了来球的力道，做的不留痕迹相当潇洒，大有美国校园篮球的标准风范。 几个男生看的目瞪口呆，互相使个眼色一副很意外的样子，高顺本来就空着手，随手做了几个跨下运球然后背后运球，当然没有半分勉强的样子。许雅婷也是一副很错愕的样子，随即反应过来笑嘻嘻的鼓掌。 高顺失笑莞尔然后很标准的传球动作，球放腰间双手发力，又把篮球狠狠的推了回去。人群里闪出一个戴护腕的高大男生，同样轻松的把球接到手里。高顺觉得好笑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混蛋小子，别以为我没看清楚，刚才那一球就是你砸的。 至于原因那就很明显了，这么年轻的小子当然不懂得掩饰自己的眼神，很明显帅气的篮球健将，对高医生身边的小嘴美女情有独衷，这一点从他妒忌的眼神里，很轻易就看出来了。 许雅婷似乎对此一无所知，笑呵呵的走到老师身边，怂恿一句：“玩一会吧老师，给这家伙点颜色看看，这家伙叫罗浩，是校篮球队的队长，也是本学院头号主力。” 高顺本来是绝对不想留下来的，他也没兴趣涉足学生之间的感情纠葛。 没料到校队队长不依不饶的补上一句：“是啊老师，一起玩会吧，我们不会伤到你的。” 高顺心里再骂一句你个小混蛋，吃醋也未免搞错对象了吧，高大医生当然也爱面子，绝对不肯错过这么明显的挑衅。微微一笑很痛快的解扣子脱上衣，露出西装里面雪白的上衣，既然学生们这么盛情的邀请了，那就玩会吧。 在场还有不少女生啦啦队，记分牌矿泉水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很明显正在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准备。在场不分男女见此情景，又是一阵欢呼外加嘻嘻哈哈的笑闹，让高顺也振奋起精神挽了挽袖子，随便从地上单手抓起个篮球，他的手指比一般人修长了很多，这么一招抓球绝技也是得天独厚，换成一般人手小一点的，估计也练不太出来。 现场围观的学生们看的又是一呆，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哄笑声鼓掌声，还夹杂着起哄的口哨声。 罗浩身为蓝球队队长当然不会怯场，不忿的轻哼一声：“五对五打全场，反正正式比赛中午下课以后才能打，咱们先打个垫场赛吧，老师你觉得行吗。” 高顺无所谓的点点头，意思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很清楚这小子简直没安好心，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体力好，跑个全场当然没问题。高顺这都三十岁的人了，这小子纯粹是想让他难看。 高顺当然是不会怕的，他一向注重保养身体，对自己的体力同样自信。罗同学倒是挺有良心的，还给高顺这边安排了几个实力不错的，尤其一个大中锋体格很棒，也让高顺可以安心的飘在外围打个后卫。 在男生女生声嘶力竭的起哄声中，还挺正式的有三个学生裁判，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高顺毕竟是很久没打过球了，刚运球走了几步一个躲闪不及，被迎面撞上来的罗浩机警的弯腰断走。高顺苦笑不得也懒的回追，眼睁睁的看着身高一米九十多的校队队长轻松的运球上蓝，这两分丢的可真是冤枉。 他的学生们毫不客气的送上嘘声，让高顺这个丢分的罪人又好气又好笑。 旁边许雅婷同样嘻嘻哈哈的笑了一会，很快发现高顺的问题，提高声音喊了一句：“不公平啊，老师还没做过准备活动呢。” 哄笑声中高顺再次对她的冰雪聪明大有好感，被断球的原因确实是没做过准备活动，束手束脚的不太敢动。很快被球场上热情的气氛感染到了，活动了几下筋骨抓起篮球，也拿出美国马里兰州大学时代练出来的篮球技术，希望这两下子还没有太生疏。 第十一章 她很性格 队队长明显是轻敌了，脚下快速移动防守动作明显过一个背后运球轻松过掉，一票同学尤其是一票小女生，也没料到这位新老师球技还真的挺好，很给面子的爆起一阵欢呼声，大丢面子的罗浩同学很快迈开长腿在后面狂追，而高顺已经把球传给蓝下的大个中锋轻松得分。 连同队的几个人都有点楞了，一边回防一边朝高顺伸大拇指，意思是过的漂亮传的漂亮，高顺呵呵一笑又挽了挽袖子，很自觉的找上了同样打后卫的校队队长。 小罗同学明显欺负他身高不足，身高上占了十多工分的便宜，这小子面对高顺的防守也不躲也不避，就那么原地干拔跳投，高顺已经尽可能的跳起来封堵了，却还是无奈的看着篮球空心入网中了个大号三分。这小子还特意在三分线外一步的地方投出去的，明显是tmac的坚定崇拜者了。 高顺无奈苦笑的时候，观众已经有在起哄的了：“队长不带欺负人的，你明显是欺负老师弹跳不行嘛。” 面对嘘声一片高顺反倒不怎么担心，就怕他突然不投了，年轻人打球就是这么冲动，考验一下他的命中率到底有多高也好。这会已经活动开了，在小女生们声嘶力竭的加油助威声中展开下一波进攻。 他的技术虽然谈不上专业，却总归是跟黑人球员一起打过来的，其中不乏后来成为nba球员的。要讲爆发力和速度，黑人球员~占了先天上的优势，而高顺胜在头脑冷静分球合理。 面对罗浩地防守前冲一步虚晃一枪。把对方晃的跳起来轻松的一个后撤步，很潇洒的把球从腋下塞出去，蓝下中锋刚转到这边下意识的一伸手，球接到手里还有点不敢相信，这球这么容易就传过来了。楞了半秒钟才想起来半转身小勾手，表情古怪又拿两分。而高顺也同时记上两次助攻。 热烈地欢呼声中观众也有点楞了，如果说第一个球是侥幸，那刚才这球传的可就很妙了，绝对是实力地体现。大学校园里当然不乏狂热的篮球爱好者，同样看的目瞪口呆，要知道防守方可是校队队长同时也是主力后卫。哪有这么容易就让人耍的。 而高顺已经在跟队友们击掌庆祝，同时快速后撤展开另一轮防守。看看罗浩同学已经快抓狂了。心里好笑暗骂小子，还别说你这两下子了，你老师我年轻的时候，可是跟姚明前队友佛郎西斯在马里兰州立大学，同一间体育馆里打球的。 校队队长在这么多同学面前被人耍了。当然面子上有点难看，高顺这队也有个聪明地小前锋，看到高顺防守有点吃力。很警觉的仍下自己地人过来协防，高顺会意使个眼神，做出踉跄的样子故意失去防守位置，小罗同学狂喜之下再次跳投，却被身后绕过来的小前锋结实赏了个大帽。 球飞到界外又是一阵哄笑声，高顺得意的跟队友撞胸庆祝，而罗浩同学楞在当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更难看了。 这些观众本来就没什么立场，见此情景一起倒戈：“老师你怎么还耍诈呢，耍地好哇！” 对方队员也有点不乐意了，小声嘟囓：“传个球能死啊，明显看不起我们呗，你在校队可不是这么打的。” 罗浩同学眼睛一瞪有点火了，很快被场外的许雅婷看出情况不对，跳进球场抢过裁判地哨子猛吹一口：“暂停！” 高顺欣然一笑擦了把汗，在队友的簇拥下象个英雄一样回到球场右半边的观众席，又接受了一把观众的热情欢呼。在大学校园里你只要有本事有能力，很自然的你就成英雄了，不管你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是同样待遇。 很明显高顺露的这两下子，成功的激起了大部分学生的好感，对他精彩的表现大感满意。 几个小女生商量了几下，整齐划一的朝着这边大声的喊：“高老师，你好帅！” 而高顺则难得心情大爽，报以潇洒从容的冷酷笑脸。 最满意的还是那个高大中锋，随手递过来一瓶水，再次伸大拇指：“老师，接你的传球真舒服，罗浩都传不出这么舒服的球。校队要是有你就好了，没准今年校际挑战赛，咱们就能从清华手里翻过身来。” 这话也是恭维的成分居多，高顺报以谦虚一 看这位个子还真高，大学球员能有两米多身高也算挺位起码两米零五以上。 大个子中锋呵呵的笑：“老师我叫沈强，也是基础医学部的，我也选了你的课呢。” 高顺兴起之下拍拍他厚实的肩膀，再看看对面小罗同学似乎冷静多了，原因也很简单，好心的小嘴美女许雅婷，正在好心的劝他冷静一点，有美女陪伴他当然冷静多了。高顺会心一笑大感有趣，他为人虽然张狂了一点却还没到自恋的程度，当然不会幻想所有的美女都爱上他。 沈强同学也很识趣，把脑袋凑过来小声的解释：“嘿嘿，罗浩追许雅婷追了三个月了，根据许雅婷的说法，人家美女很明确的拒绝了，说是大学期间不想浪费时间谈恋爱，想好好学习将来当个外科医生，所以罗浩就郁闷了，所以……呵呵老师你别怪他。” 高顺报以随和一笑，同时对小嘴美女多了一层了解，这无疑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小女生，如果她愿意的话，高顺会毫不吝惜自己的一身超级医术，帮助她实现成为一个外科医生的梦想。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看看休息的差不多了，振奋精神伸出手来，四名队友同样被他带的热血沸腾，凑趣的伸出手来搭在一起，轰然大叫：“加油加油加油！” 在回到场上罗浩同学果然冷静多了，打球不再那么独了，拿出校队后卫的看家本领左冲右突组织进攻，而高顺也被激发起雄心更加冷静，助攻自己的中锋前锋砍瓜切菜一样得分。说实话对这小子倒也没什么恶感，自尊心很强的年轻人，特意给高顺这边安排了四个强手，尤其是大中锋沈强在蓝下肆无忌惮根本没人防的住。 估计罗浩同学是觉得赢也要赢的公平点吧，却没想到打到现在，自己弄的骑虎难下了。其他几个人水平差了不少，等于高顺和沈强是在二打一。 再一球传给沈强，罗浩仍掉高顺疯狂的补防过去，沈同学可能得分也得的累了，随手又把球推还给自己的控球后卫。 三分线外的高顺面前空无一人，想也不想拿出标准的跳投动作，教科书式的跳投动作空心入网，代表着高顺这队正式领先十分。欢呼声中高顺心里好笑，给这个小子个教训也好，看看他还敢不敢目中无人。 最后还是许雅婷从裁判嘴里抢过哨子，擦了擦上面的口水吹了一口：“好了，练习赛到此结束，都准备一下中午的比赛吧。” 裁判同学眼睛里都是小星星，把许美女吹过的哨子小心的收起来。而同时校队队长还有点不太服气，本能的想要抗议。 又被许美女很不客气的撇嘴反驳：“抗议无效，输都输了有什么不服气的，哼。” 意思也是很明显了，卤莽有余稳重不足，打个球都输不起你凭什么追我。所有同学很识趣的转过头去，不愿意掺和进别人的私人矛盾里，高顺也哑然失笑拿上衣服，想了一想还是先回办公室吧。 走了几步许雅婷很快追了上来：“老师等等，下午不是还要给小红做检查吗，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去把小红也叫来。” 高顺想起餐厅里排队的恐怖场面，也就点头答应了，为了自己的肚子着想，也就接受了小嘴美女一片好意。去女生宿舍叫上小红同学，又去餐厅的路上许雅婷很自然的递过来几张湿巾，浑身大汗的高顺感激一笑接到手里，很惬意的感觉还沉浸在刚才的激情里。 坐到餐厅里的时候人还不算多，小红同学似乎有点忐忑，支吾了半天总算说出口了：“雅婷，那个罗浩往宿舍里打了一上午电话，说是要送你什么礼物……我跟他说你去上课了。” 许雅婷听的一呆，随即有点不耐烦的嘟囓：“我知道了。我收他礼物干嘛，跟他谈恋爱然后同居吗，我是生出来给他追着玩的嘛。他再打电话你就告诉他，要追我等毕业以后工作稳定了，那时候他还能记得我再说吧。” 高顺和小红同学交换个理解的眼神，识趣的保持沉默没有说话。高顺也大感意外的多看了她几眼，同时觉得这年头，能保持这么清醒的大学美女不多了。 第十二章 突然昏迷 雅婷很快忘记刚才的牢骚，看着桌子上几个菜拍拍小菜都齐了，咱们几个动筷子吧，小红你尝尝这个土豆烧牛肉，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高顺看着她精致的小脸微微一笑，也就不客气的动筷子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口味让他很自然的联想起，阿富汗北方城市的中餐馆。而小红同学似乎是想到一些值得担心的事情，有一点食难下咽的感觉。 许雅婷也真是挺热心的，无奈的劝她：“小红你就多吃点吧，你这样我都跟着你紧张了。老师啊，小红到底什么病啊。” 高顺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想了一想喝了口水，才做出轻松的样子反问一句：“你懂心内电生理检查吗。” 许雅婷努力的想了一想才回答：“大二的课程里好象提过，我记得是通过ahv三种波型确诊心率c|消融治疗的重要依据吧。” 说的不算完整高顺已经很满意了，她一个大三学生能知道这么多，已经算是记性很好了。 得到了老师的肯定小嘴美女开心了不少，很快敏感的发现问题所在，看着老师的眼睛怀疑问道：“小红上次做的不就是心内电生理检查，我记得医生亲口说的，说是没什么问题啊。” 高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在没有确诊之前，他也不愿意胡乱猜测。 冰雪聪明的小女生很快琢磨出味道了，恍然大悟娇呼一声：“噢，我明白了，明摆着那两个医生水平不行。所以才看不出问题的吧。” 高顺哑然失笑赶紧否认，这地方人多嘴杂的再让别人听见，传出去影响不好，不过也同时得承认，她说地完全是大实话。医学领域尤其是心脏外科学。有很多标准之外的神秘地带，而高顺很愿意称之为灰色地带。 说的再通俗点。很多常规手段检查不出来的疑难杂症，也可以归类为灰色地带，而恰好高大医生对这类神秘的领域小有研究，高顺很清楚地知道，这类神秘领域通常涉及到跨学科多领域，绝对不能用简单的心脏外科学理论去解释。 下午一点。第三附属医院外科诊室。 高顺桌子上摆着上次做地心内电生理检查结果，面无表情吩咐一声：“小红做几次高抬腿跑。慢慢来不要太急。” 小红同学很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很认真的原地抬腿开始跑，许雅婷想要说话的时候被他一个冷酷的眼神制止了，只好吐了吐舌头闭上嘴看。而高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农村女生地面部表情，他很清楚自己需要观察的重点。那就是病人地呼吸。 这就是涉猎广泛的好处了，之前他曾经接触过这方面的国外论文，一个简单的呼吸性或者非呼吸性心率不齐。被一些研究者牵扯出很多东西，而高大医生对此类问题同样很感兴趣。 许雅婷看看表情冷酷的高顺，同样被那种酷劲十足地味道弄的大感有趣，很快陷入自己的情绪去想小女孩地心事了。 几分钟后，小红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似乎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意思。高顺警觉的叫停，微皱眉头把听诊器隔着单薄的外衣，放到她左胸部位仔细的听。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准确无误，用医学术语解释叫做呼吸性窦性心率不齐，吸气时快呼气时快，这个病历又特殊了，只有在心率超过某个警戒数值的时候才会出现，而心率正常的时候却没有任何迹象。 他很想听出别的东西，最后的结果还是很失望，窦性心率不齐只有诊断意义没有治疗意义，如果你去医院的话，多数医生会告诉你，这根本就不是大病不需要治，平时注意劳逸结合多休息就好了。 高顺很清楚的知道，这回是真的碰上疑难杂症了。他很想说服自己也当成普通病例办理，又实在说服不了他自己敏锐的直觉。十分钟后病人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心率不齐迹象再次消失，而高顺也无奈的收回听诊器。 高顺身为医生当然也有无奈的时候，要先知先觉谈何容易，一些检查不出来的重大隐患，真到发病那天也就晚了。身前两张小脸眼巴巴的看着他，正在等待他的答复。而两个同事脸色已经有点难看了，明摆着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清楚。 高顺当然也不是故意驳人面子，最重要还是挽救一条人命 而已。 一个同事等他折腾完了，才清了清嗓子呵呵的笑：“高医生也弄的太紧张了吧，我们虽然水平不高，心内电生理检查我们还能看的懂，明显就是没什么问题啊。” 另一个同事也同样酸溜溜的口气干笑：“人家让查就查呗，反正农村学生也听话，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呗。” 言外之意这是欺负老实人呢，许雅婷听的很不忿，嘟起小嘴小声嘟囔一句：“我们老师才不是这种人呢。” 当然说的很小声也没人听的清楚，高顺始终不为所动，微皱眉头陷入思考，突然眼睛一亮抬起头来，轻喝一声：“再跑，跑快点。” 小红同学当然很听话，抬起腿来努力的再跑，这回足足跑了三分钟，跑到满头大汗有点痛苦了，而高顺硬着心肠就是不喊停。第四分钟终于出事了，正在密切注意她呼吸的高顺心里一阵警觉，腾的一下站起来把她扶住，下一秒钟小红同学无力的软倒，再次出现前几天昏厥过去的同样状况。 许雅婷小脸刷的一下就吓白了，惊呼出声想要过来帮忙，被高顺眼急手快伸手拦住，把旁边早就准备好的呼吸面罩给她戴上。两个同事也看的心里一惊，下意识的站起来探着脑袋观望，互相看了几眼对视无语。 如果第一次发病还可以用中暑来解释，那么这次可就很明显了，如果不是身体有重大缺陷，绝对不至于一做剧烈运动就昏厥，现在任谁都看出来问题的严重性了。 两个同事这回反应倒一致了，小声的问：“看样子情况不对，送抢救室吧高医生。” 高顺犹豫半秒钟坚决摇头，咬牙看着怀里女生下一步反应，虽说他起码有九成的把握不会出事，事到临头还是稍微有点紧张。 两个同事有点急了：“送抢救室吧，这不要出人命了吗。” 高顺却始终不为所动，几分钟后事实再次印证了他的判断，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 小红同学吸到了氧气，很快从昏厥的状况里恢复过来，还茫然问了一句：“我怎么了？” 而高顺善意一笑柔声安慰她：“我扶你过去躺一会。” 两个同事已经头皮发麻没语言了，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满脑子的问号外加一串惊叹号，这什么怪病啊这也太希奇了吧。当然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了，是他们错了而高医生对了，事实就是这么明显。 两个人最后还是架不住好奇心，看着高顺把女生扶上软床，才试探着问：“高医生……事前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这么有把握的？” 高顺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看他轻松的表情就知道高大医生，这时候已经心里有数了。 许雅婷也是真急了，着急上火的娇声问话：“哎呀老师你真是急死人了，小红到底什么病啊，怎么动不动就昏啊。我这几天也问过她了，她说以前也没这毛病啊，怎么突然就发病了，这也太蹊跷了吧。” 她这话也确实很对，不明原因的昏厥是临床上颇为棘手的问题，也是最考验医生能力的问题之一，尽管可以做全面神经系统或者电生理检查，不能解释原因者仍旧占百分之五十以上。 高顺随手拽过张处方纸，稍一思索写了几笔快速的写下一大串英文，倒不是他故意卖弄才学，而是因为这个病，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用中文表达，英文写法是non:nalycardi 在两个同事复杂眼神的注视下，改用中文加上注解：剧烈运动导致的儿茶+的交感活性。可能与外源性受体激动剂，异丙肾上腺素使房室交界区自律性增加有关。 两个同事挤在一起看了几眼，才向个小学生那样惊奇的问：“好像是迷走神经抑制引起的昏厥……咦，不对，好象没那么简单，这到底是个什么病啊。” 高顺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潇潇洒洒抬起头来报以微笑，高顺敢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卖弄英文，也不是故意耍酷让人家难堪，病名真的就是那一长串，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第十三章 最后确诊 了这时候，两个同事比高顺还要激动，不停的询问小有过往病史，有没有家族遗传之类的问题，很明显是想弄清楚这病是怎么得的，而农村女孩安静的躺在软床上无奈的一一回答。 只有许雅婷小声的轻哼一声：“哼，马后炮。” 高顺装没听见低头继续写，这时候高大医生见识广博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早在一九九二年就有过类似的研究，这又属于医学难题，甚至连确诊的方法也很有限。只有进行简单的倾斜直立测试，又或者高顺想出来的这种原始方法才有效。又涉及到高顺设想的电生理检查重新分级标准，总之说白了吧，这病到目前为止，全世界还没有根治的方法， 这又是全世界医学界最前沿的领域，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之一，确切的说也可以归类于心血管病学的范畴。这个病不会在短时间内致命，却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说的直白点万一你在开车的时候碰到紧急情况一激动晕过去了，那问题不就很严重了。 想了一想写下自己的处方，最有效的方法是控制情绪，同时随身携带特效药品，同时开展积极的药物矫治，一般来说靠人体自然恢复可以得到有效缓解。 那边已经问的差不多了，两个同事百思不得其解，犯嘀咕了：“没有家族遗传病史，以前也没有犯过病，我当了这么多年医生还真是希奇了，那这怪病是怎么得的？” 许雅婷也算是个性情中人，小嘴一撇不客气的奚落：“没准小红被外星人抓走过吧。可能是染上外星病毒了吧，这才留下个后遗症。” 高顺差点忍俊不住失笑出声，这小丫头简直太有材了，这种玩笑都能开的出来。两个同事被她奚落地一阵尴尬，也觉得自己有点马后炮了。 高顺最后几笔写完处方。才轻松的笑笑回答：“发病机理很可能是，久坐。不排除家族基因隐性遗传机理。” 说的很清楚很明白了。这是高中学习太累坐出来的毛病，也算是很少见的一种怪病，都让这两位给赶上了，难怪他们不太理解。 两位还有点不太相信，很茫然地抓脑袋：“高医生怎么会懂这么多，你……做医生应该不超过十年吧。” 言外之意你这么年轻。你才当了几年医生，面对这么个怪病你怎么敢说的这么肯定。高顺习惯性地不解释。用下一步权威的医学数据说话，这还只是初诊，确诊需要更有针对性的专项检查。 最后还是许雅婷问的比较正经：“老师，那小红这病到底怎么治啊？” 高顺当然很有把握，再次露出潇洒冷酷的微笑：“临床控制微量元素代谢水平。尤其是代谢水平，应该可以有效缓解。如果以后病情恶化了，我会考虑手术介入。行迷走神经切断术。” 看见主治医生说的这么肯定，看看小红同学也安心多了，许雅婷同样松了一口气，很快送上满意地甜笑。本来嘛，当医生的都没点信心，人家病人能放心吗，高大医生这种酷酷地态度从来都是很有说服力的，往往能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看看小红同学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才拿过开好的单子，安排下一步地确诊办法。 轻松的跟许雅婷打个招呼：“你去挂号，小红要住院两天，做两个标准二十四小时动态心电图分析，应该就可以确诊了。” 二十四小时动态心电图分析，顾名思意二十四小时监视病人数十项心脏功能指标，清醒期和睡眠期的改变，高顺起码有九成地把握，会查出hrv异常之类的明显问题。 两个同事听的一呆然后猛拍大腿：“就是，hrv这类数据对自主神经功能失常有很重要的诊断意义，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看看小许同学再次不忿的撇撇樱桃小嘴，估计又在心里大骂马后炮了，人家高医生都说完了你们才想起来，早干什么去了。到这会任谁都明白了，同样是主治医师职称，水平高低一目了然。这两位跟高大医生一比，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的。 两个同事可能也觉得惭愧吧，想给自己找个借口，试探着又问：“我们听说高医生有主任医师资格证吧……嘿， 个都四十多了，连个副主任都考不下来。” 高顺心说这倒是真奇怪了，大概只有院长室的人才知道他的履历，也不知道这两位是从哪里打听来的。不愿意再纠缠下去，领着两个小女生去办住院检查手续。 下午三点，病房。 把仪器接好了就安静多了，高顺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观察心动图上的各种波形，而许雅婷也眼巴巴的陪坐在旁边，还鼓励性质的握上女同学的手，不知道想什么呢有点出神。难得看见她安安静静的坐下来想心事，小嘴子小嘴大眼睛，很无辜又可爱的俏丽脸蛋，再次让人兴起强烈的占有欲。 高顺看了一会做了记录，随口又跟两个学生闲聊几句，也难为这么年轻的小女孩能有这么好的耐心，除了偶尔失神倒也显得很恬静，话题还是围绕着高顺展开。 许雅婷很恬静的样子又很好奇，小声的问：“老师你应该结婚了吧。” 高顺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这个问题了，没有半分犹豫的轻一点头，想起张洁嘴角很自然的甜蜜一笑，突然多了几分铁汉柔情的味道。 小嘴美女很敏锐的发现他的表情变化，歪着小脑袋掩嘴偷笑：“老师你笑的嘴角都抽筋了，师母肯定很漂亮吧。” 笑意在嘴角扩大，高顺油然自得又是一点头，张大美女当然是很漂亮的，尤其又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许雅婷继续半开玩笑的窃笑：“唉，幸福的男人啊。不象我们这些单身困难户没人要，吃穿住行都得自己动手。” 这回连病床上乖乖躺着的小红同学都听不下去了，扑哧一声娇笑出声：“雅婷你要是没人要，那我们农村出来的成什么了，上午不是还有人打电话嘛。” 小许同学扮出老气横秋的样子反驳她：“你又懂了，那罗浩那个花心大箩卜，我除非是傻了或者失忆，不然我凭什么要跟他交往。将来要嘛找老公，就找老师这么成熟稳重还事业有成的，哎呀你不懂啦，女人最重要是有安全感。” 高顺也忍不住摇头失笑，刚满二十岁的小丫头就敢自称女人了，还张口闭口就是安全感，未免也太好笑了一点，在他看来这还是个青涩幼稚不懂感情的少女吧。 小许同学很自然的娇嗔：“老师你笑什么啊，难道我说的不对嘛。” 高顺很无奈点头表示同意，小红同学同样苦笑点头，说出自己的感慨：“我才刚来几天，包括罗浩同学在内就有四个帅哥登门送花，通通被你拒绝了。雅婷，要我说呀，你真的跟帅哥有仇。” 小许同学再次老气横秋的撇嘴：“哼，要说帅哥我见的多了。告诉你吧，帅哥都是靠不住的。” 小红同学难得放这么开，偷看了一眼高顺才呵呵的笑：“你这打击面也太广了吧，咱老师也是帅哥啊。” 高顺心里好笑的时候，小嘴美女似乎也觉得话说过了，有点仓促的补救：“咳……咱老师不是帅好吧，这叫酷。” 高顺体会到小女孩之间有趣的话题，同样觉得很有意思。 有这么个小女生帮着跑来跑去的倒也挺方便，小许同学也真是够勤快的，到了吃饭时间自告奋勇去打饭打菜，回来的时候还带来两个苦力，两个大男生被她指挥的团团转，放下饭菜又去买饮料，让高顺和小红再次失笑无语。 两个男生临走的时候，终于鼓起勇气说话了：“雅婷同学，队长让我们给你带个话，今晚七点聚丰源饭店，他已经定好单间在等你了。” 小嘴美女突然有点火了，叉着小腰横眉冷对：“你们回去告诉他，不要闹到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了。我晚上要陪病人，不去！” 两个男生吓了一跳尴尬的溜走，而高顺一边大口吃饭一边又盯几眼心动图，当然不愿意涉及学生之间的感情纠纷。 最后还是小红忍不住了，小声的问：“雅婷，这个罗浩还真是够执着的，我觉得你还是要跟他谈清楚。” 许雅婷有点不耐烦的轻哼一声：“执着？他是看上我的身材了吧。” 第十四章 手绘波形 床上小红继续好奇的小声问：“罗浩家里是干嘛的，的。” 许雅婷无所谓的口气回答：“倒腾建材的吧，大户人家的贵公子，咱们平常人家的小小民女是高攀不上了。” 高顺在旁边饶有兴致的听着，两个小女生之间的对话通常就是这么有趣了，闲聊一会许雅婷的手机突然响了，小嘴美女看了一眼有点不耐烦的直接挂掉，高顺也就心里有数了，多半是校队队长的追求攻势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成还是不成估计就在今天晚上了。 小许同学挂掉电话以后有点发愁的样子，最后大眼睛一转找上高顺：“老师，你是过来人了吧，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高顺也没料到她会突然找上自己，“过来人”这个称呼倒是挺搞笑的，再一想想可不是嘛，还真就是有家有口的过来人了。 小红同学也在旁边帮腔：“是啊，老师你人这么好，你就帮她想个办法吧。” 高顺无奈的潇洒一笑敷衍一句：“顺其自然。” 两个小女生同时被他敷衍的态度弄的大为不满，娇嗔连连却又被他逗的娇笑起来，这就从烦乱的心情里解脱出来。倒不是说高大医生说出来的话有多好笑，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所在，尤其高大医生性情洒脱，什么事情落到他手里都轻轻松松的照此办理，也让许雅婷这种小女生格外觉得安心不少。 小嘴美女笑了一会又觉得不服气，失笑连连再开个玩笑：“老师你倒是挺看的开，你跟师母谈恋爱那会，也是顺其自然的啊。傻子才信呢。” 高顺再次潇洒一笑，意思是信不信由你，我跟你师母可是一见钟情，第一次正式约会还跟人大打出手。想起跟张洁的幸福往事，脸上又多了点暧昧地笑意。 正想的入神的时候。再次被小许同学识破用心：“老师你笑的这么古怪，该不是想媳妇了吧。真是如胶似漆啊，一天不在家就想成这样，嘿嘿。” 高顺当然矢口否认，脸上幸福的笑意却更加浓重。 晚上八点，病房。 每小时记录一次数据，高顺地想法是二十四小时内二十四份数据。应该就足够确诊了，闲聊鬼扯了一会就聊的没边了。从学校里地趣事扯到神州飞船，直到小许同学无意间看了一眼手表。 才掩住小嘴娇呼一声：“呀，怎么这就八点了，时间过的可真快。” 这倒也挺正常，女人不分大小只要聊的投机了。那当然就没有时间观念。 高顺也正经下来善意的劝她：“我明天轮休，这里有我，你回宿舍去吧。” 小红也好心的劝她一句：“雅婷你回去吧。你明天不还得上课嘛。” 许雅婷有点无趣的摆摆小手：“老师你们别管我了，让我呆着吧，这时候回宿舍又得被人几分钟一个电话骚扰。” 高顺很同情地点点头，这就是美女的烦恼了，很容易招来各种形式地大小麻烦，当然也有人很享受这种被人追求的感觉，很明显眼前这位是个例外。又坐了一会小许同学有点不自在，偷偷摸摸跑回宿舍把她的笔记本电脑拿来，看她煞有其事生怕被人盯上的样子，高顺倒是实在觉得有点好笑了。 小许同学匆忙的关上病房地门，还用小手紧张兮兮的拍拍她小巧玲珑的小胸脯：“差点被人发现了，幸亏我躲地机灵。” 高顺和小红同时失笑出声，这都快赶上地下工作者了，笑过之后高顺仍旧油然自得，跟小女生泡在一起的感觉，很自然又很真实，也就是大学校园里才能有这么难得的体验吧，到目前为止对这里的一切还算满意。 两个小女生很开心的打开笔记本电脑，头碰头凑到一起玩起游戏。 而高顺欣然之下，心思难免又飘到九霄云外，新一轮的医疗援助计划在委员会内部久拖不决，而做为发起人和参与者之一的中国高，很明显对此大为不满。无法通过决议的主要借口，是有人怀疑这些无偿援助的药品去向不明，最后通通落入阿富汗南方恐怖组织手里。 而曾经作为执行者的高顺当然知道这借口是多么的可笑，目前在阿富汗南方工作的国际医疗救援人员起码超过一百名，他们的 一年前高顺的处境相比，很可能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西方绅士的傲慢和狂妄，高顺想到这里确实有点光火了。 情绪正投入的时候被许雅婷打断他的思绪，小女生得意的招呼：“耶，通关了。老师你玩不玩连连看啊，很好玩的。” 高顺报以无奈苦笑，他正在考虑一个很慎重的人道主意医疗援助方案，哪有那个心情去玩一个电脑小游戏。收拾心情站起来，找了个借口出房间喘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同时打个电话给张洁，告诉她晚上不回家了。 张洁稍微有点抱怨：“你呀总这样，孙老师还特地给你买的北京烤鸭，咱们真是太失礼了，算了，谁让我男朋友是个医生呢。” 高顺柔声哄了她几句，然后互道晚安挂上电话。 看看四下无人，又打了个越洋电话跟自己的心腹，皮特医生也陪着他苦笑：“这么久还没有见到委员会的通报，相信是很难通过了，高，你还要继续提下一个方案吗。” 高顺面无表情很平静的回答：“是，继续提，直到通过。” 皮特医生哑口无语，同时也知道他的性格就是这么固执，长岛医院的美国医生最后很委婉的提醒：“高，你需要向委员会施加更大的压力。” 高顺深以为然的表示同意，却又很痛苦的想要大叫救命，他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委员会凭什么要对一个中国医生惟命是从，那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一点。要向委员会施加更大的压力，最终还是要借助政府的力量，而中国政府显然不愿意置身其中。 提案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只有耐着性子慢慢的等，高顺深吸几口气同时重重的往墙上踹了一脚，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再回到病房里病人已经睡着了，而许雅婷正在轻手轻脚的收拾电脑。 高顺会心一笑安静的坐下，重新坐会椅子上做另一次记录。 晚上十一点，病房。 许雅婷百无聊赖的掩住小嘴打了个哈欠，高顺好心的提议：“你还是回宿舍睡吧。” 小丫头很固执的摇头：“算了都这么晚了，我就在这里对付一晚上吧。” 眼看着她很自然的脱掉外套爬上旁边的床，拽过被子给自己盖上，然后抿嘴一笑：“老师晚安。” 高顺不由自主的有一种丰富的联想：吾家有女初长成，云想衣裳花想容。 许雅婷躲在被窝里，瞪大眼睛好奇的问：“不是一个小时做一次记录吗，老师你要不要定个手机闹钟啊。” 高顺微微一笑轻一摇头，对自己的生物钟很有信心，一小时醒一次对一般人来说难了点，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工作本来可以交给护士负责的，却被他很委婉的拒绝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自己负责要稳妥一点。 很快收起笑容闭上眼睛，在坐在椅子上小睡片刻，小女生轻轻叫了他几声没有反应，也就不再纠缠他了。 晚上十二点，高顺准时从浅层睡眠里惊醒过来，看看手表然后盯上动态心动图，抓过水笔写了几个数据，这东西只有数据没有图形，要做出图形效果还得把数据输入电脑，通过专门的软件才能绘制成功。 而高顺无所谓的想了一想，随手在纸上随便画画，拿惯了手术刀的修长手指随手拽过另一支水笔当做直尺，确定坐标后，一边看盯着动态心动图一边随手标记，十分钟后几段波形跃然出现在纸面上，论精确程度不会比电脑逊色多少，当然手绘的波形没有电脑做出来的那么标准而已。 第二天早上，五点五十分，画到一半的手绘波形图随手放在一边，而高顺仍旧在浅眠中。刚过六点，高顺再次睁开眼睛。 被窝里的许雅婷很可能早就醒过来了，同时瞪大眼睛惊奇的小声娇呼：“六点零三十秒耶，真的醒了，老师你也太神奇了，你是机器还是人啊，这也太准时了吧。” 高顺心里好笑没有说话，着手去画下一段波形的二十四分之一。至于这份手绘波形图的价值和难度，那就只有内行人才知道了。 第十五章 多相图谱 红也同时惊醒过来，睡眼惺忪还有点起床气，而被窝再次大惊小怪的赞叹：“古时候有张飞睁着眼睛睡觉还打呼噜，老师你这个本事跟张飞也差不多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高顺很轻松的回答了两个字：“练习。” 小嘴妹妹很不解的继续问：“练这个有什么用啊，呵呵，我懂了，最起码跟师母约会不会迟到。” 病床上小红同学也呵呵的笑了几声，才若有所思的样子沉吟：“我昨天刚好看过一部战争电影，好象特种部队的哨兵就有这本事，好象是什么战场学的一门学问，这叫做实现自我控制。” 许雅婷当然不肯相信：“咱老师又不是特种兵，怎么还有一门学科叫做战场学吗？” 高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继续盯着动态心动图，记录数据然后继续绘制他的波形图，这东西有个学名叫做全方位灰度时间波形图，或成为全方位m型波形图，临床上对心脏生理学的诊断有很积极的意义。 当然更多时间，当医生的还是会通过电脑绘制，象高大医生这么随手画画的还真就不多。 两个小女孩自顾自的嘀咕了一会，实在想不通也就算了，鬼扯了一会最后许雅婷脸上微微一红，稍微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最后从香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刚起床的小女生似乎有点不在自在，不停的用小手去拨弄头发。 而高顺百忙之中看了几眼她的俏丽样子，突然恍然大悟问题出在哪里，这小丫头片子举手投足间虽然青涩不少。却很有几分张洁的味道，难怪会让他觉得这么亲切，还对她很自然地大有好感。想起心爱的女友又是潇洒一笑，满心都是欢喜的味道。 连个小女生很快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最后由许雅婷凑过小脑袋好奇的看了几眼。然后更惊奇了：“老师你画地这是什么图啊，还是三维的？” 高顺手里不停。随口很轻松地回答：“不是三维，这是二维多相。三维图多用于评价血流模式……例如心脏瓣裂。” 两个小女生听的一阵茫然，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当然她们两个一上大三一个刚上大一，让她们去搞懂复杂的三维超声成相新技术，那也未免太难了一点。 高顺下意识的又解释一句：“呃……这东西叫做新le|.验室里才用的到。” 两个小女生听地长出一口大气，最后由表情复杂的小嘴美女。再次发出感慨：“老师，你确定你只是个小小地助教吗，我怎么觉得，老师你比我们博导还牛呢。” 高顺报以洒然一笑，牛不牛的还在其次。不管用什么方法能把病看明白了就行。 小许同学也真是挺上进的，很不放弃的凑过来继续发问：“老师，既然是多相图。那这两个坐标代表什么？” 高顺当然不会吝啬回答，很轻松的一点一滴给她解释：“很简单，横轴代表时间，上一主线代表心率……波动幅度同时代表神经传导与心房负荷状态有关。” 小许同学费解地皱起好看的眉头，然后下意识的随口又问：“结合老师昨天地诊断，那就是说，小红昏迷的实际原因，是剧烈运动的时候迷走神经产生一系列紊乱，最终导致心房负荷过大，是这样吧。” 这话一说出来高顺也要大吃一惊，虽然明显这丫头只是随便说说，并不代表她真的懂了。就只是这么敏锐的直觉，也要让高顺为她拍拍手了。真的只能用天分来解释了，她的天分很可能比李静还要出众不少，让高顺庆幸自己没有收错徒弟。 当然有天分的人高顺见的多了，最后能不能实现她的梦想成为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还得看她自己是不是努力。 不等她发问又解释一句：“心脏动力学里，这里叫做cardiac速场。” 小红同学倒是还好，小许同学已经听的大声娇嗔：“听听都觉得好难啊，老师，你该不是想把我吓晕吧，我要是晕过去了你扶我啊。” 高顺一声轻笑，为了避免把她吓晕过去，也只好闭上嘴不讲了，留在以后慢慢的把这些理论灌输给她，相信比所谓的博导教出来的学生，绝对要出色多了。他也绝对有这个把握， 年他高大医生这身超级医术，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学出 早上七点三十分，病房。 洗完脸的小许同学，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的粉底口红，开始小女生简单的化妆打扮。张洁就是个喜欢上淡妆的美女，而高顺对此并不陌生。小女生仗着青春本钱，皮肤也真的是好，只略施粉黛就焕然一新，整个人散发出清新的味道。 高顺欣然多看了她几眼，他对美女的品位还是喜欢清爽一点的女孩子，毫无疑问眼前这位，就属于自然一派的清新美女。 病床上的农村女孩，全程目睹了她神奇的化妆方法，很羡慕又很崇拜的口气叹息：“雅婷你真漂亮，我要是男的我也追你。” 许雅婷似乎被两个人灼灼目光的注视弄的不自然了，呵呵一笑过去轻搂室友瘦弱的肩膀，还好心的安慰她：“女人嘛，都是要靠化妆的，以后我慢慢教你好了，一定迷死那些花心萝卜。” 小红同学明显信心不足，支吾了几声扭捏起来。而高顺看着两个小女生之间亲密的行为，倒是觉得自己年纪真的大了，再也没办法回到年轻时候的心态。就好象他心里只有一个张洁，早就失去了寻花问柳的心情。 当然世事难料，以高大医生这么出色的人才，成功的吸引到几个美女，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小许同学收拾起自己的小包包，又拿起笔记本电脑，做出一副乖学生的打扮，小嘴一撇甜甜一笑：“老师再见，小红我走啦，上课去。” 高顺看着她清新绝色眼前又是一亮，再次想起一个很确切的形容，这就叫做秀色可餐。 上午十点，病房。 高顺正打算站起来活动下筋骨，有人敲门，打开门的时候是院长和外科主任，还有几个外科的同事还有护士，估计这是探听消息来了。 随便寒暄几句，院长大人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随和的笑：“我听说高医生借了个病房，关起门来做研究呢，没关系病房可以随便用，我这里绝对通过。我听说高医生接诊的病人得了怪病，就是这位小同学？” 高顺轻一点头就算是承认了，又跟后面跟进来的同事打个招呼，一群人凑在病床边上，煞有其事的关注起正在开机状态里的彩超心动图，难免各自发表意见讨论上几句。 又过了一会上完课的许雅婷也回来了，很识趣的跟高顺交换个眼色，然后乖巧的躲在一边旁听。 几个人讨论一阵当然不会有任何结果，最后外科主任呵呵一笑解释几句：“高医生继续吧，我们就是查房顺便来看看。记录好的动态数据，高医生下班之前交给机房吧，那里有专门的绘制软件，估计得明天才能有结果了。” 高顺也不揭破又是轻一点头，随口说了句谢谢。倒是被一个同事无所谓的转了一圈，很快发现桌子上的手绘波形图，讶然之下拿起来看了几眼。 很快不解的问：“这图怎么只有半张，现在软件都这么先进了，半张图也能画出来啊……咦，手绘的啊？” 一群人愕然无语安静下来，接到手里看了几眼，表情再次变的古怪起来。 还是外科主任毕竟内行，看了几眼眼睛就拔不出来了，无意识的问：“这是谁画的，手绘m波形图？” 几秒钟后所有人反应过来，齐刷刷的把目光集中到高医生身上，一整个晚上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不是他画的还能有谁。 高顺也没什么好遮掩的，轻一点头也就承认了：“是我画的。” 现场一片哗然，这玩意牵扯到心脏动力学等多个学科的原理，更不要提每个小时数十项标准数据，从这么多复杂的数据里挑出有用的整理出来，然后手绘图纸，到底有多难想想就知道了，这东西通常是交给电脑处理的。 只有傻子才异想天开的拿手去画，而高顺刚好就是这么个傻子。 外科主任看了半天，再次发现其中的惊奇之处：“这还是多相图……不靠软件，人也能画出这东西？” 这话说的就有点毛病了，高大医生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人嘛。 第十六章 一时冲动 意间扫到许雅婷正在眉开眼笑，还得意的朝这边比个势，就好象老师露脸了她也觉得很光彩。外科主任和院长也都是在医学部拥有教授头衔的人，理所当然一眼就看出这份手绘图的难度。 讨论了半天，到最后主任深吸一口气很谨慎的发话了：“这个图……我个人认为构思很巧妙，这是高医生设计的？” 高顺难得低调，撒了个谎：“是我从网上查到的资料。” 包括主任和院长在内的所有人这才恍然，本来嘛，能设计出这种东西的人，怎么也得是五十岁开外博导以上，而且长期从事理论研究的专家级人物。区区一个主治医师，顶多还是个不起眼的小助教，你说他能独立研究出这种东西，谁信啊。 只有高顺心知肚明，这东西好说也是他高大医生一手改进过的，其中有很多东西是他自己的独创。这也都是被逼出来的本事，以前条件困难没有电脑，除了手绘也没有别的办法，画的多了自然就画出心得了。 外科主任恍然大悟，不过还是夸了一句：“能画成这样也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波形上这几个标记过的地方……恩，完全可以用心脏动力学理论解释。” 高顺轻一点头表示认同，能在这种地方当上外科主任的，那绝对是教授级别的人物了，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最后由院长反应过来呵呵一笑：“那就先画完吧，有兴趣的同志以后私下讨论，好了不要耽误正常工作。” 一群人谈论着这么个有趣的话题，很明显不敢再小看这位新来地高医生。态度上也显得客气了不少。人走光了病房的门也就关上了，一直在冷眼旁观的许雅婷这时候兴奋起来，大眼睛瞪起来看着高顺眼睛都不眨一下。 冰雪聪明的小嘴美女很明显识破了谎言，娇俏可爱的摇手指：“老师，你说谎哦。我怎么觉得……嘿嘿，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高顺摇头失笑也不愿意解释。也变相等于默认了，跟这么聪明地小女孩玩心眼，高大医生自问不是对手。两个小女生抓到了老师的把柄，很高兴地嘻嘻哈哈抱在一起娇笑起来，当然她们水平有限，意识不到这份手绘图的价值。所以感觉上也没那么惊讶。 许同学很快摆出一副市侩的样子，嘿嘿的干笑：“让我们保守秘密也可以。不过嘛，封口费是一定要的。” 高顺啼笑皆非之下，再次默许了她的胡闹。 还是她自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俏皮地眨眨眼睛：“跟你开玩笑的老师，我可是很会保守秘密地人。哈。” 一句话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再次嘻嘻哈哈的笑闹起来，她说话的时候脸上表情很丰富。再次让高顺联想到私底下的张洁，说起话来同样风情十足，都是一样的美丽动人。下午五点，高顺完成了手绘图地最后一个二十四分之一，而两个小女生也从无聊枯燥的医学检查中解脱了。 许同学再次抱怨：“可算查完了，要是再来二十四小时，我估计我得发疯。” 小红同学感激的安慰她：“其实你不用陪我地，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吧。” 许雅婷做出个无奈的样子，耸了耸可爱的小肩膀：“我啊，天生就是劳碌命，晚上还得去学生会忙军训的事情。现在这些大少爷大小姐啊，这才训了两天就叫苦连天了，居然还有威胁要退学的，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高顺这才突然想起她学生会长的身份，再次觉得十分有趣。两个小女生很快又把注意的目光投向他，看见他从昨天到现在仍旧是同一副淡定自然的脸色，倒是觉得有点惊奇了。 还是由许雅婷惊奇的问：“老师，我们睡了一晚上还觉得很累。你昨天一晚上也没睡好，你难道不困吗？” 高顺微微摇头，然后拽出另一张空白纸写确诊通知，他的判断几乎完全没有差错，后续考虑用相关药品做药物介入。 许同学看看他仍旧一副头脑很清醒的样子，最后轻叹一声下了结论：“老师，我可以肯定你是超人。” 高顺没好气的微微一笑，写完最后几句病历卡，然后赶人：“去拿药吧。” 两个小女生不以为意的抿嘴一笑，就这么在一起混了二十四 就连农村女生都混的熟了开朗的不少，尤其知道自己生命危险，让她们两个同时觉得轻松了不少，笑声也逐渐多了起来。 五点三十分，医院门口。 许雅婷有点怯场的不敢走了，因为她看到自己的追求者，校队队长穿的很体面，依靠着车门正在等她。跟她并肩走在一起的高顺也无奈的停下脚步，眼看着一米九十多的帅气男同学大步走到跟前。 篮球健将先怀疑的看了一眼高顺，然后很坚定的哼出几个字：“许雅婷，我爱你，嫁给我吧。” 高顺这么冷静的人也不禁哑口无言，第一次感受到现在这年头，属于大学生八零后的疯狂。这还是在校生呢就这么大胆的当众示爱，看样子是求爱不成就打算强来了，也真是疯狂到一定程度了。 许雅婷听的一呆，很明显是耐着性子试图解释：“罗浩你别这样，咱们还是学生，谈婚论嫁太早了吧。” 篮球健将很明显是早有打算，很痛快的下决定了：“那你先做我女朋友，你不是很喜欢车吗，我还知道你有驾驶证。从现在起我的车归你了，就当是咱们的定情信物。” 高顺再次哑口无言，在心里暗骂一句你个小混蛋败家子，你爹那点钱还不够你败的。打眼一看车还不错，崭新的道奇锋哲二十多万，对于学生来说已经算是很奢侈的好车了。 真难为许雅婷还能沉的住气，半秒钟都没有犹豫就拒绝了：“我要你的车干嘛，好了不要胡闹了。” 毫无疑问，罗浩同学信奉这么一条准则，这个世界上没有用钱砸不动的女人，女人之所以不答应，那绝对是钱砸的不够多。 所以篮球健将急了，大大咧咧的往车门上踹了一脚，然后道歉：“是我的错，这车太丢人了拿不出手，不然这样吧，你看对面就有二十几辆车，你觉得哪个车贵咱们就买哪个，这样诚意足够了吧。” 手笔可真是够大的，对面停的二十几辆不乏好车，不是院长的坐驾就是领导的专车，其中不乏价值五十万以上的名车。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许雅婷先往老师看了一眼，才有点无奈的解释：“你不明白，这不是车的问题。” 帅哥同学也是真急了，同样看了一眼高顺，有点冲动的叫阵了：“你总跟他混在一起干嘛，他一个小讲师一个月也就是一千多块工资，而且年纪上也不合适吧。” 高顺脸色一沉有点不爽了，又不愿意以大欺小，尤其他还是个爱面子的人，当老师的欺负学生，说出去总是不太好听。 最后连小红都看不下去了，大着胆子小声的嘟囓：“你这个人也太霸道了吧，这事跟高老师有什么关系。” 热血沸腾的帅哥很不给面子的驳斥：“你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情了。” 一句话说完，篮球健将更冲动的跑向不远处停放的一辆好车，在车门上拍了几下，眼睛通红的开吼：“这辆，新款奥迪a6，车总可以了吧。我就问你一句话，只要你肯答应做我女朋友，这车以后就归你了。” 这回连看热闹的也一片哗然，摇头叹息年轻人太冲动了，为了爱情整个人都盲目了，九十多万的车说送就送，这不是有钱烧的嘛。当然人家有个有钱的爹，真要是家里宠惯了也不在乎。 许雅婷已经无语到说不出话了，只能无奈的往高顺这里送一个求助的眼神，小女生毕竟要爱面子一点，再这么闹下去真成北大名人了。高顺看看她也确实挺可怜了，也是真有点怒了，脸色一冷一左一右拽起两个小女生，快走几步走到跟前。 篮球健将还以为他要动手打人呢，下意识的做出戒备的架势，整个人象斗鸡一样竖起脖子。高顺连生气都懒的生了，一步上前使了个擅长的靠摔，把他撞出去的同时手往口袋里伸，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 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这辆价值九十多万的奥迪，不巧正是政府配发给高大医生的办公用车。而高顺还是第一次把车开来上班，还好这时候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看热闹的人并不算多，不然又得让人说闲话了。 第十七章 异样经历 个小女生也有点看傻了，搞了半天全医院最贵的车，小讲师的，而且她们跟这个小讲师还挺熟的。罗同学也看傻了，坐在地上有点发蒙，正如他所说，一个小讲师一个月一千多块工资，凭什么开的起这么好的车。 高顺油然自得做到车里，电动按钮把车发动起来，在心里有点不屑了，他高某人如果愿意，九百万的车他都开的起吧，只不过他为人低调不愿意张扬罢了。篮球健将被这么出人意料的一件事情弄的一阵茫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两个小女生也挺乖巧的，一左一右拉开车门躲进车里，而高顺面无表情松离合踩油门，一路开出医院大门扬长而去。 十分钟后，高顺在交叉路口靠边停车。 一阵沉默后许雅婷艰难的说话了：“老师，给你添麻烦了。” 高顺在心里轻叹一声恢复心情：“我送你们回学校。” 正想再启动车的时候，许同学已经拽着同伴开车门了，还诚恳一笑很勉强的样子：“已经很近了，我们两个走回去吧。” 高顺也不拦着她，轻一点头看着两个小女生各自下车，然后手牵着手往学校里走。 虽然心情很复杂，许雅婷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豪华名车，回归头来惊奇的问：“老师，这车是你的啊？” 高顺报以善意的谎言：“借的。” 两个小女生一起恍然，心情也似乎开朗了一点，甜甜一笑然后互道再见，手牵手过马路进学校。高顺倒是不怎么担心。小男生嘛，为了所谓的爱情一时冲动，什么盲目的事情都做地出来，相信事后他就冷静多了。 晚上七点，高家客厅。 张洁坐在正对面。细看男友平静的脸色，然后呵呵的笑：“你不在的时候谢医生来过。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他要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高顺轻松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同样看着她明艳俏脸，心动之下轻笑一声：“你最近在忙什么。” 张洁做出个忙坏了的表情，眉目之间蕴涵春意：“收拾家呗，高大医生可真有心。怎么突然关心起女朋友了。” 高顺心叫惭愧，这几天确实有意无意之间把她给冷落了。心里涌起强烈地情火，柔情似水把娇嗔中的明艳大美女搂进怀里，大手无意识地捏她圆润的肩膀，纠缠一阵很自然的化成满腔情火，就在沙发上热吻到一起。 张洁动情之下娇喘细细。又强忍住火热的情感把他推开，媚眼如丝柔声道：“去洗澡啊，看你都脏成什么样了。” 高顺情动之下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一发狠熟练的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然后正式展开为佳人洗澡地宏伟大业。 第二天上午，外科办公室。 似乎昨天晚上的求爱风波并没有引起多大地反响，大部分人更关心高顺的手绘波形图，拿到手里的时候多看几眼研究一阵，然后发出啧啧赞叹的声音。 一个副主任医师发出叹为观止的赞叹声：“理论上说，这张图如果画地精确的话，几乎可以显示出射束方向每时刻的速度与加速度，很有研究价值，发明这张图地人一定是个绝世天才。高医生是从哪里学到这么有价值的方法，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也完全就是废话，这图可不是某一个人发明的，好几个医学博士的智慧加起来，当然就是绝世天才了，高顺不过是加进一些自己的想法而已，成功的把单相图谱改造成多相，从而表达的更为直观。 外科主任同样很激赏的口气：“多复印几份吧，高医生辛苦了，回头跟我去找技术员，看看能不能根据你的描述，咱们做个软件出来。” 突然有人异想天开：“这东西，国内有没有人申请过专利，搞不好做成软件可以发大财吧。” 一群人齐刷刷的把注意力集中到新来的高医生身上，这图原本就是他画的，他当然最有发言权。高顺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跟这几位一比，他的商业头脑可就差的多了，可能真的是志不在此吧。 很快有人热心起来，自告奋勇的站出来：“我去网上查查，一查就知道有没有了。” 高 性的潇洒一笑不置可否，低头准备自己的事情，过了同事兴冲冲的跑回来了。 很兴奋的欢呼：“真的可以申请专利了，这张图绝对是独创的。” 所有人的听的一呆又把目光投向高顺，而高顺本人对此并不感冒，很无所谓的一摊手，同事们又是一阵目瞪口呆，很明显都是同一个想法，这个人要么是个淡薄名利的世外高人，要么就是精神不正常了。 高顺心里好笑的同时收拾起自己的东西，随口招呼几句长身而起，看看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也该去他的普通诊室见见病人了。他说走就走挺潇洒的，把一群同事看的头皮发麻，第一次领教到高大医生潇洒十足的行事作风。 等到他走了，热心的同事有点尴尬的问：“主任，这张图……怎么办？” 外科主任也是个挺会办事的人，大手一挥就下决定了：“也别申请什么专利了，根据高医生的说法，这图在国外已经有人做过了。” 也有人忍不住扼腕叹息，为错过这么一个大好的发财机会可惜起来。当然高顺的想法是不愿意把这种东西加进商业色彩，在他看来这跟医学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又回到一个古老的话题，如果他高某人愿意的话，他早就是腰缠万贯的上流人士，又或者某医疗研究中心的高级负责人了。 一上午时间在平静中度过，让高顺初次体会到天子脚下医院之多，竞争之激烈，以及什么叫过剩的医疗资源，一整个上午也没几个人看病，又或者都去看专家门诊去了，工作量跟郊区医院相比轻松了不只一个档次。 下午两点多，快闲到发慌的时候院长大人亲自找上门来，仍旧很客气的打个招呼：“小高啊后天有个手术，院里考虑让你参加，这几天你精心准备一下，委屈你了，先给咱们朱教授当个副手吧。” 高顺这几年很少给别人当副手，忍不住心里一阵古怪的感觉，却还是轻松的点头同意了。 院长走了，旁边同事开心的祝贺他：“恭喜你了高医生，刚来就能给朱教授当副手，呵呵，医院是打算重用你了。” 另一个同事在旁边敲边鼓：“高医生刚来还不知道吧，朱教授是咱们医院第一把刀，也是北大医学部心脏外科的学科带头人，在全国范围也很有知名度呢。” 高顺心里啼笑皆非，又忍不住做出很开心的样子随口敷衍几句，高大医生居然也给别人当助手了，传到国外那些同事耳朵里估计又是一片哗然了。只不过对他这种人来说，几天不握手术刀就浑身的不自在，能上手术台他还是很乐意的。 一会又有护士送来手术资料，高顺看了几眼也就随手放在一边，常见的二尖瓣脱垂需要置换，同时行心脏搭桥，大隐静脉置换远端狭窄的冠状动脉，严格说起来手术难度也不低了，难怪要出动外科教授朱教授，还动用一个主治医生做助手。 两个同事再次哑然，好心的提醒他：“这么重要的大手术，高医生不准备一下嘛，不然你回办公室找找资料吧，这里有我们顶着就行了。” 另一个同样好心的警告他：“朱教授可是出了名的严格，高医生刚来可要给他留个好印象，对以后的升迁大有好处。” 高顺又是一阵哑然无语，最后只好无奈的接受了两个同事的好意，抱着一大堆资料离开诊室回办公室。也是他无意间露出一点极其高明的见识和本事，让两个亲身体会过的同事很自然的把他当成了自己人。都说是礼多人不怪，这两位也真是太热心了，反倒让高顺有点不习惯了。 接下来的时间也多看了几眼手术方案，这种手术大同小异，只有在一些细微的地方能分出点高下。站在高顺的高度看待这个手术方案，还是觉得保守有余进取不足，却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又看了一会也就该下班了，过了明天也就是后天，一想到自己即将成为手术台上的助手，高顺再次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又很被他坦率的性格抛在脑后。 第十八章 第二节课 上，高家客厅。 谢希贤坐在沙发上，表情古怪的追问：“老朱真的挑你当他的助手了？” 高顺从嘴角溢出些许笑意，然后很肯定的轻一点头，当然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谢医生呆了半秒钟，终于忍不住狂笑出声，整个人笑倒在沙发很辛苦的大喘：“他还真是懂得挑人，难得高大医生心情这么好又肯帮他的忙，我还真想看到他被吓到以后是什么表情。” 高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朱教授也好马教授也好，只要真的有水平，他倒是很乐意去当这么个助手。 张洁似乎也觉得有点好笑，忍俊不住娇笑出声：“他呀，最近成天跟北大校花群混在一起，心情当然不错。” 谢希贤听的一呆再次狂笑出声，笑的很辛苦连眼泪都笑出来了。高顺当然矢口否认，哪有什么校花群，完全是跟自己的学生，很单纯的师生关系也很纯洁。张洁也是趁机撒娇，抿嘴一笑不再纠缠。 笑闹好一阵才安静下来，谢医生一边擦眼泪一边好心的提醒他：“老朱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我说你啊，还是别吓唬老实人了。” 高顺听的好笑欣然摇头：“我现在是基层人员。” 谢希贤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现在连我也想糊弄，高大医生什么学的没一句真话，我但凡不是眼睛瞎了又或者脑子坏了，总知道你的履历没那么简单。” 高顺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张洁识趣的站出来帮他岔开话题：“大学的环境真是好，我们两个现在就想过点平静地日子。” 老夫老妻的说到这里难免相视一笑。满心都是甜蜜的味道。人家谢医生也是很识趣的人，也同样岔开话题不再纠缠。 又把话题转到别人身上，谢大名医似乎一副很得意的口气：“李静这小姑娘真不错，这才来了几天，就把我那一群不成材地徒弟治的心服口服。古人说了名师出高徒。看来这话是不假地了。” 高顺是发自真心的替她高兴，心里又不免有点失落。问题出在他跟李静都是很自制的人。都在刻意避免彼此之间走的更近，以他跟李静的感情基础来说，再腻在一起早晚**一发不可收拾。 谢希贤当然不是傻子，趁张洁去厨房的工夫，压低声音呵呵一笑：“唯一地问题，这小姑娘感情方面太自制了。可能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吧。诺大个北京城遍地人材，可她就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高顺顿时一阵语塞。这回是发自真心的苦笑。君子之交淡如水，他自己地性格自己清楚，这辈子要想忘记那个斯文可爱的娇小助手，倒是显得不太现实了。他性格当然坦率随和，很快收拾起复杂的心情淡然一笑。就此揭过不提。 随口客气一句：“留下来吃饭？” 谢希贤连连摆手委婉拒绝：“晚上我有饭局。” 又超着厨房高喊一句：“弟妹别忙活了，我走了。” 回过头来，谢医生还是觉得有点好笑：“呵呵。老朱这人平时太古板了，我想起来就觉得好笑。高医生不用给我面子，你吓吓他。” 五十来岁的老男人象个孩子那么爱凑热闹，可见他对高大医生是如何的信服，他也是跟高顺同一张手术台上呆过地人，当然很切实的感受到真实的水平，那又是先天上无法弥补地差距了。 高顺潇洒一笑送他走人。 第二天，周四。 高顺的第二堂课吸引了更多的人，除了前三排的美女团，最离谱的是后三排整齐划一的坐着几十个高个男生，清一色的运动服写着“北大篮球队”字样，其中最矮的也要比高顺高上几公分，明显是来给队长助阵的。 高顺哑然无语，同时又想起年轻时候在国外留学那会，他也有过年轻气盛的时候，也曾经跟黑人兄弟在课堂上大打出手，想想也就释然多了。从不善的眼神上看，罗浩同学确实是来找茬的，而且还找来兄弟帮忙。 这时候还没上课呢，罗同学很大胆的喊了一嗓子：“老师，今天怎么没把你的a6开出来呢，借的车还人家了？” 高顺无所谓也懒的理他，你说是借的那就当是借的吧，跟一个学生动真格的，未免显得他这个当老师的没风 |了，小女生吓了一跳乖乖的闭嘴。 上课铃一响，校队队长迫不及待的第一个举手发问：“老师，你上回说那个外科手术分级标准，我特意问过院长了。院长说你胡说八道，老师你这不是误人子弟嘛。” 教室里面一片哗然，这个问题不解决，估计这课是没法上了。底下二百多学生很快吵成一片，大部分觉得很有道理，毕竟在他们心目里院长要权威一点，院长编的教材当然比一个小讲师说的准确。 还有的想收拾东西走人，反正选修课上的也没什么意思。高顺也未必是什么好脾气，也懒的去理论，干脆拉开讲台上的椅子坐下了，低头翻翻讲义想想事情，本来选课的也就八十多人，其他一百多都是冲着美女来的，他的想法是谁爱走谁走，总会有人留下来的。 前排校花团也在激烈的讨论，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是老师错了，院长对了，只有许雅婷一个人持相反意见，争论了半天当然争论不出任何结果。 十分钟后，许雅婷也真是急了，先看了一眼讲台上面无表情的老师，才拿起自己的手机娇喝一声：“都别吵了，很简单，我打电话把院长找来，当面把问题说清楚吧！” 后排篮球队长第一个得意的举手：“我同意，我也很想看看，到底是院长大还是助教大。” 高顺仍旧气定神闲，本来今天是想教点实用而且简单的英文医学词汇，看这个样子是教不成了。 许雅婷对老师的崇拜也是近乎盲目了，咬着红润的小嘴说打电话就打电话，一分钟后再次娇喝一声：“好了安静，院长马上就到。” 一说院长要来真是安静多了，本来想走的也不走了，重新坐回椅子上准备看好戏。 十分钟后，阶梯教室。 院长带着两个助手匆匆赶到，先看了一眼讲台上的高顺，然后尽可能平静的问：“出什么事了，许雅婷你说吧。” 这就差不多等于是教学事故了，许雅婷正在考虑该怎么说的时候，篮球队长再次发挥他的语言天赋：“院长你可来了，我们请教老师呢，上节课讲的到底谁对啊，就是那个外科手术切口分级标准，我们老师说你写错了。” 院长脸色下意识的一变，冷起脸来训斥他几句，才面色不善的上了讲台，直接面对新来的高助教。 客气还算是挺客气的：“这个……高老师，关于这个外科手术切口分级标准，还是以教材为准吧。” 整间阶梯教室安静下来，留神听着两个老师之间的对话。 高顺跟这位院长也算有过一面之缘，耐着性子善意的解释：“确实有新提法。” 院长听的一呆有点不高兴了，口气稍微有点冷淡了：“我当了二十年医生编了十年教材，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新提法了，又是怎么个提法。” 高顺无奈的看看她，心说好吧，既然你要较真，那咱们就用标准说话吧。 面无表情一字一顿的说道：“世界卫生组织七月二十八日决议，年底之前全球将统一外科手术标准。比较详细的资料去翻美国医学研究杂志，一九八零年创刊，隶属美国临床医学学院。或者英国国家医学会刊物柳叶刀。” 院长听的哑口无言，却又不得不承认，如果真是世界卫生组织的决议，那么中国医学界也不得不随之更改标准，问题是这消息准确吗。学生们也听的半信半疑，不知道这位新老师的话是真是假。 而高顺已经考虑到院长的面子问题，没有把话说的太直白，事实上新标准在国际上已经执行五年以上时间了，说句不好听的高顺早就在心里骂开了，这么愚蠢的教材拿到国际上去，简直就是人家茶余饭后的笑柄。 而高顺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朝着学生随口招呼一声：“笔记本拿过来。” 许雅婷反应过来从桌子底下拽出她的笔记本电影，一溜小跑送上讲台。高顺也懒的再客气了，啪啪的打网址进网站，给她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国际标准吧。 第十九章 鸦雀无声 顺本来想登入美国国家医学会的帐号，再一想还是算便找了份欧洲医学杂志出来。在笔记本电脑上敲了一阵，无线上网有点慢，不过最后还是打开了。随手推到对方眼前，院长同志面对全英文的医学杂志脸色有点变了，明显是有点看不懂了。 让领导当面承认错误还是不太现实的，领导最后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这是你的课，标准答案你自己定吧。” 然后领导就领着助手走了，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了，领导这是底气不足，有点拿不准的情况下，变相承认自己错了。下面又是一片哗然，又把高助教的声望一下子推了起来。 篮球队长找茬不成，再次闹了个哑口无言，估计打死他也想不到，在这件事情上院长居然会让步。本来拿书包要走的也都坐下了，皮绷紧了认真听吧，这老师可比编教材的院长还牛呢。 高顺潇潇洒洒下了讲台，随手把笔记本电脑还给学生。面对讲台下面鸦雀无声的气氛，微微一笑随手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外科手术方面的英文术语，然后很简练的做出自己的解释。巧合之下在课堂上树立了威严，一堂大课难得在相当安静的气氛中讲完。 到了下课的时候才沸腾了，围上来的还是一群大为惊奇的小女生。 问题一个接一个再次仍了过来：“老师你说说，咱们现在用的教材是不是老掉牙了。” 另一个在旁边补充：“就是，教材发下来的时候我就纳闷了，一九九七年的教材现在还用着呢。倒是挺有纪念价值地，香港回归那一年编的。” 还有为自己打抱不平的：“你懂什么，我爸就是搞出版的，教材这东西一版和二版，版税那是不一样的。明白了吧。” 周围人等一阵恍然，搞了半天是这么个意思。高顺倒是懒地去操心。这些事情也轮不到他管，要管也是教育部的事情。 只有小许同学苦里脸来抱怨：“老师，这下糟了，你把院长给得罪了，以后想评职称恐怕就难了。” 高顺报以微微一笑，心说那就一辈子做个助教吧。在他看来评职称之类地事情，又纯粹是搞笑了。抽空看了一眼教室后排。落在下风的罗同学早就领着自己的队员，一下课就溜的没影子了。 凭良心讲话了，高顺对这位英俊不凡的罗队长并不是很恼火，当然也谈不上喜欢，年轻时候冲动一点。只要别闹的不可收拾，都还在可以接受地范围之内。在他看来最重要的一点，年轻人可以狂一点傲一点。但是你要有狂傲地资本，出了事情你总得承担责任，而这也就足够了。 讲台周围正热闹的时候，一个眼睛男追上来，擦肩而过的时候小声的嘟囔一句：“主席你管一管吧，昨天罗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领着几个篮球队的跑到夜总会去了，半夜三更喝地烂醉才回来，还跟保卫处的师傅打起来了。” 许主席听的一呆，随即抿嘴很不屑地口气：“我才懒的管他的破事，他爱喝让他喝死吧，再说我也管不了啊。” 至于罗同学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去买醉，那就有限几个人知道了。高顺倒是听的眉头微微一皱，受打击了照着墙发泄可以，总去夜总会可就有点离谱了，姓罗的小混蛋明显不是个自制能力很强的人，搞不好真得陷进去。 旁边有个小女生倒是心肠挺好的，担心的提醒一句：“主席，不管怎么样往他们家先打个电话吧，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咱们学院也不光彩。” 许同学想想也是，最后很烦恼的一跺脚：“等我一会，我去学生会找家长联络本。” 几分钟后小嘴美女娇喘细细的跑回来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个电话，几句话说完有点放弃了：“女秘书接的，他们家人出国考察去了，说是起码得好几个月才能回来。” 高顺也就恍然了，难怪这小混蛋没轻没重的这么胡闹，原来是父母不在身边没人管了，一个人没轻没重的还成江湖浪子了。找不到人也就算了，反正家里有钱，也轮不到一个选修课老师去管，让罗大公子接受点教训也好。 晚上九点，高家。 高顺正在电 闲聊的时候手机响了，看看号码赫然是小许同学，接她什么事情。 许同学很古怪的口气还有点焦急：“老师，有人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说是罗浩在夜总会闹事，现在被人扣了，我该怎么办啊。” 高顺顿时哑口无言，这事应该有警察管吧。 许雅婷很快换上一副恨恨的口气：“老师，你觉得我通知学校出面怎么样，好象闹的挺严重的。咱们学校校规可是很严的，一旦让学校知道了肯定要开除。”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由着他的性子就让这小混蛋自暴自弃去吧，却又觉得于心不忍。严格说来高大医生在美国留学那会，打的架也不算少，说句笑话也曾经在社区里混过的人，当然他更多的是因为受不了种族歧视那份闲气。 权衡利害之后，高顺几秒钟后下了决定：“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现在去接你。” 也顺便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就当是给这年轻气盛的小混蛋一个机会吧。穿衣服出门又嘱咐女友几句，才发动自己的车出了小区。 很快学校门口，许雅婷冷的已经有点发抖了：“老师怎么办，要不要我回学校多叫几个人。”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是去把人弄出来又不是去打架，把一群在校学生牵扯进来可就不好了。 轻一点头招呼她：“上车。” 一小时后，算是很偏僻的地方了，某夜总会门口停车场，灯红酒绿的气氛让高顺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还以为回到了南方沿海开放城市。 他的车在这地方也算是上档次了，很快有热情的保安过来接待：“先生几位，需要停车嘛。” 高顺欣然拉下手刹车，想了一想吩咐身边副驾驶位置上的小女生，让她坐在车上等着不要下去。许雅婷想要说话，被他一个不客气的眼色吓的赶紧闭嘴，眼看着平时很随和的老师换上一副冷脸，冷哼一声打开车门。 保安一阵警觉的时候，高顺好心的拍拍他肩膀：“不是扣了个学生嘛，我是来了事的。” 价值近百万的好车这时候派上用场了，保安看看这么好的车也不敢得罪他，只是警觉的又问：“你是他什么人。” 高顺报以随和的微笑：“我是他老师。” 保安听的又是一呆，很快反应过来呵呵的赔笑：“先生你真会开玩笑，你是那小子的大哥吧，等我通知老板一声。” 高顺欣然点头的同时，看看十几层高的夜总会，有酒吧洗浴练歌房赫然还有客房，能在天子脚下开夜总会的，估计也不是等闲人物了。 几分钟后保安很明显得到老板的首肯，很客气的伸手了：“先生里面请吧。” 高顺自然是不会怕的，面无表情摆出一贯的冷脸，大步走进音乐声浪强劲的夜总会。一进门就是四个穿宫装的使女在门口弯腰请安，搞的跟清朝皇宫差不多了，估计这也是人家的特色吧。 十分钟后，二楼舞厅，门口写着经理室的牌子。 高顺一进门是真的无语了，一共四个人都是篮球队的，有三个被人脱光了只剩一条裤衩，可怜巴巴的蹲在角落里发抖。队长同学衣服倒还算整齐，很明显喝的人事不省，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高顺无奈走过去在他脸上拍了几下，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提着衣服领子抓起来也没什么反应，完全就是一堆烂泥，无奈的松手把他放回沙发上。 这时候旁边一位白净的先生说话了：“放心吧这位先生，这么有钱的贵公子我们哪敢动啊，就是喝多了我们没打他。” 高顺心里大骂混蛋，估计这小混蛋是跟人坐台的小姐之类的什么人，大肆吹嘘他们家怎么有钱了，人家开夜总会的宰的就是他这样的，几句话就被人把底细全掏出来了。 高顺回过头来，面无表情轻哼一声：“衣服还他们吧。” 三个穿内裤的同时注意到他，精神刚刚振奋了点，随即再次苦起脸来：“老师怎么是你啊……这回事情闹大了，你来能有什么用啊。” 第二十章 仗义出手 老板的听不懂了，很严厉的口气呵斥他们：“说什么蹲够是吧，那就继续蹲着吧。” 几个半大学生听的噤若寒蝉不敢再说话。 对方回过头来怀疑的问：“先生你到底是干嘛的。” 高顺面无表情点点头承认了：“我是他们的老师。” 经理室男男女女加起来总共有十几个人，哑口无言以后再次感慨：“这年头人民教师也是真有钱了，年纪轻轻就混上奥迪a6了，我开大买卖才开什么车啊，哥们你真是老师，不是糊弄我们吧？。” 高顺也懒的回答他，随手把几个脱到只剩内裤的学生拽了起来，平时在学校挺威风的，被人一吓唬鼻涕眼泪全下来的，这德行也真是够可怜的，被他拽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害怕，再看看身上脸上全都有挨打的痕迹，估计这样是挨的不轻。 夜总会的有点不乐意了，眼睛一瞪大声呵斥：“让你们起来了嘛，蹲下！” 高顺无名火腾的一下冒了起来，同样冷着脸闷哼一声：“站直了！” 气氛突然之间紧张了起来，夜总会的也没料到，这个年纪轻轻的什么老师真敢在他们地头上撒野，哗啦一下就围了过来，看样子是准备抄家伙动手了。高顺半步不让昂然站着，已经在考虑动起手来该怎么办。 快打起来的时候老板懒洋洋的阻止了自己的手下：“家伙都收起来，都想干什么，这是财神爷懂不懂，把财神爷打坏了你给钱啊。好了。兄弟我给你个面子，衣服拿来让他们穿上吧。” 一群打手反应过来，放下家伙的同时仍过来几件衣服，几个学生如蒙大赦哆嗦着穿起来。 高顺仍旧面无表情，同时松开拳头随口问道：“这位老板怎么称呼。” 老板无所谓地吐了口眼圈：“我也不怕告诉你。鄙人姓胡，大号胡小天。记清楚了。” 高顺多看了他几眼同时深一点头，不紧不慢的回答：“记清楚了。” 初次交手算是个试探，高顺当然比这那几个幼稚的学生高明多了，这种地方你表现的越强硬，对方就越不敢拿你怎么样。接下来就要看谁耗的起了，高顺站地很稳当也不说话。就站在原地保持着高深莫测的冷酷样子，同时给对方施加一点心理上地压力。以他玩人的经验和技巧来说。这位开夜总会的又不是对手了。 大概僵持了足足有十分钟，还是对方先沉不住气了，很不耐烦的大声说话：“我很忙，没时间陪你在这耗着，赔钱吧。喝的酒钱坐台小姐的钱，我就大方点不要了，这几个小子打碎我一对清朝乾隆年间地景德镇花瓶。我从拍卖场拿回来的时候是两百多万，你看看给多少钱吧。” 高顺多半也就明白了，什么东西就值两百多万，多半也就是仿地，旧货市场顶多值一千多块，摆明了就是诈了。也是姓罗的小混蛋活该，几杯酒下肚估计什么底细都跟人坐台小姐交代了，什么有钱父母不在家之类的没少吹牛。 高顺当然也有他的对策，不动声色的点头同意了：“要求不过分，两百多万地我们赔的起。是不是等我们罗公子醒了，让他给你开张支票？” 胡老板难掩眼神深处的喜悦之色，估计以为是遇到冤大头了，马上换上一副假笑吩咐一句：“行，怎么不行。那个小月吧，把罗大公子和这位先生扶到楼上客房，多找几个漂亮点地好好陪着，这钱记我帐上。” 高顺在心里冷笑三声，脸色却缓和了一点，轻声吩咐其他三个男学生：“你们走吧，去我的车上等着。” 三个小混蛋感激不尽的猛点头，同时还有点担心的问：“老师，我们走了你怎么办，罗浩……被他爸知道了还不打死他啊，他哪有那么多钱啊。” 高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几个学生互相拉扯了几把，最后还是乖乖听话轻手轻脚的走人，总之这地方就是龙潭虎穴，怎么也得先出去再说吧。 十分钟后，夜总会楼上客房。 四个花枝招展的坐台小姐伺候两个男人，看样子还打算来个双飞什么的，奈何她们那一套对付男人的本事，到了高顺这里通通不管用。被冷酷的高大医生不耐烦的一甩手，站到窗外欣赏起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楼下夜总会门口，许雅婷正在板着小脸教训三个同学，三个大男生被她骂的不敢反驳，很委屈的低头站在大马路上。高顺难免欣然一笑，欣赏了一轮娇俏小女生叉起小腰骂人的风景。 把身后安排给他的两位美女给晾起来了，这两位也算很漂亮了，就是脸上妆浓了一点有点倒胃口。 两个女的商量一会，分出一个比较气质的凑过来小声问：“先生贵姓，你要是不喜欢我们，那我们就多叫几个让你自己挑吧。” 高顺回过头来仍旧没什么表情：“我姓高。” 两位美女看他有反应了，才腻着声音大摆风流阵仗，抿嘴娇笑很有点花枝乱颤的味道：“高先生可真帅，楼下那辆a6是你的呀，放心我们这里是文明经营，你的车会有人看着的丢不了。” 高顺也真是无语了，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就这开黑店的还敢说自己是文明经营呢。 两位美女不失时机的挑逗起来，媚眼如丝的样子倒也挺诱人：“先生你想什么玩，我们肯定让你玩的尽兴。” 高顺想想家里娇妻，对这两位突然一阵厌烦的感觉，看看手表十一点多了，再想想明天还有个手术也就别浪费时间了。一皱眉头走到床边，把正在给罗浩脱衣服的两个女人拽开，又提着他领子拖到卫生间，仍到浴缸里打开凉水开水，然后拍拍手站在旁边冷眼看着。 几个美女愕然互相看了几眼，居然还有心情卖弄风骚：“先生你可真粗鲁。” 一米九十多的篮球队长，被凉水一激逐渐清醒过来，罗帅哥逐渐清醒过来，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以后难免脸上一真臊热，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半天才茫然的问：“你……怎么来了？” 高顺随手仍给他一条毛巾，然后冷哼一声：“我在外边等你。” 半小时后，经理室。 胡老板眉开眼笑的打招呼：“哟，罗公子醒了啊，打碎我一对花瓶的事情还记得吧。帐算好了，四舍五入一共是二百万整。” 罗帅哥明显是骑虎难下了，蒙了半天才艰难的问：“胡哥，你不是说打碎了就打碎了，没关系吗。” 胡老板一下子就翻脸了：“说话小心点，谁是你胡哥，给钱！” 身边打手再次瞪起眼睛吓唬人，把个一米九十多的帅哥吓的一激灵，很直接的体会到校园之外险恶。 楞了几秒钟才艰难的吞唾沫：“我没那么多钱。” 高顺也在心里大骂混蛋，没那么多钱你装什么大瓣蒜，还乱张嘴闭嘴要给人家买好车，也是这样的都喜欢吹吹牛皮，倒也可以理解。 胡老板很快把目光瞄准高顺，大声呵斥：“你没钱他有，支票我就不要了，要走把车留下，你的加上他的也能折个一百多万。” 清醒过来的罗帅哥是真吓到了，抬头看了一眼高顺才嗫嚅起来：“他是……” 高顺不等他把话说完，微微一笑拿出车钥匙仍过去：“你既然敢要，车归你了，咱们走吧。” 胡老板指天划地信誓旦旦的表示：“我有什么不敢要的，这地方就没有我不敢要的东西！” 高顺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同时心里有点好笑，这车挂的是民用牌子，至于背景那可就很值得一提了，既然人家敢要，他也没必要非去拦着，相信用不着明天中午之前，有人就要倒大霉了。 罗同学也是真有点目瞪口呆了，再也没见昨天之前嚣张的样子，脸红脖子粗的小声争辩：“可是…….” 高顺也懒的跟他罗嗦，暗中踢他一脚让他闭嘴，然后背转身扬长而去。到了门外，包括许雅婷在内的几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罗同学还想替自己解释，尴尬的打招呼：“雅婷我不是……” 许雅婷冷起脸来娇哼一声：“别跟我说话，我嫌你脏。” 罗同学倒也是个要脸面的人，脸上尴尬的一热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当着人家美女的面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他再怎么没脸没皮的也不敢追人家了吧。 第二十一章 助手经验 球队长也是够丢脸的了，脸红脖子粗的转身要走，几敢说话跟在后面，刚走了几步被叫了回来。 许雅婷很不满的娇声抗议：“停下，高老师大半夜把你弄出来，你们几个怎么也该说声谢谢吧！” 看的出来这也是个硬脾气，其他几个人都还算好，完全是发自真心的说了声谢谢，只有罗同学为难了半天，才从牙缝里含糊不清挤出几个字。 看样子还有点不服气，口气还挺狠的：“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你的车我会想办法还你，我回家把房子卖了也还你。我跟这家夜总会的事情，没完！” 高顺反倒心里面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他也不是个什么善良之辈，如果这小子就此忍气吞声，那倒是真的要看不起他了。 一句话把一群学生吓了一跳，几个队员一起劝他：“队长算了吧，这事要是让学校知道就麻烦了。” 连许雅婷也忍不住劝他一句：“你读书读傻了啊，这种黑道上的人你惹的起嘛。” 罗帅哥咬牙切齿也不说话，高顺适时站出来，油然自得告诉他：“车就不用你还了，明天就送回来了。” 一群学生再次听的哑口无言，不知道他突然之间哪来的信心。高顺的作风是不解释，招手打了辆车把许雅婷送回学校。出租车后座上，小女生很局促的把双腿并紧，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的味道。高顺当然不会真的介意，也陪她保持沉默。 到最后还是标志的小美人忍不住了，很别扭地口气说话了：“谢谢你了老师。这件事是我过分了，你其实没有义务这样帮他，还把你朋友的车搭进去了，现在怎么办？” 高顺心里好笑不忍心再糊弄她，随口安慰她一句：“车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明天上午真的就送回来了。” 许雅婷半信半疑多看了他几眼，很快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紧张兮兮地压低声音：“噢，我知道了，老师你在上面有人，来头大吗。” 高顺看着可爱的标志脸蛋，心里突然有怜惜地感觉，同样做出紧张的样子压低声音：“来头不小。专管这样开黑店的。” 这话倒也不假，都是半军方半警方的人。可不专管夜总会嘛。 小女生对高老师几乎是很崇拜了，顿时深信不疑放下心来：“那我就放心了，要不晚上我该睡不着了，老师你真是处处高人一筹，我佩服死你了。” 高顺难得心情还没受到太大影响。呵呵一笑安静下来。 快到学校的时候，许雅婷忍不住再次感慨一句：“希望那混蛋能清醒一点，不要再成天惹事了。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他就毁了。” 高顺倒是挺不以为然的，还是那么句话，年轻地时候谁没混过。 标志小女生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娇嗔不依：“老师，你怎么好象还挺支持他地啊。” 高顺当然大叫冤枉，又不是电影看多了想当个野蛮老师什么的，他纯粹是就事论事，以他高大医生的为人，什么时候吃过别人的亏来着。 第二天上午，北医大第三附属医院，手术准备室。 总算见到了传说中的朱教授，五十来岁地老教授很精神的样子，这位朱教授名气也真够大的，据说是跟谢希贤并称天子脚下两大名医，也给不少领导级地人物看过病做过手术，据说还是领导家里的常客。 这要是放在古时候，那就是堂堂御医，说话比半大不小的京官都好使。 朱教授看了几眼高顺，算是很轻松的口气问了一句：“你是我的新助手？” 高顺欣然一点头承认了：“我叫高顺。” 朱教授听的一阵怀疑：“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呢，我好象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想不起来了。” 高顺不动声色的否认：“可能是同名同姓的吧。” 老教授很认同的点点头：“应该是同名同姓，你是……不错，年纪轻轻就是主治医师了，应该有过独立手术的经验吧。” 高顺轻一点头承认了：“独立做过几例手术。” 对话到这里就算结束了，也就是主刀跟助手之间认识一下，方便手术台上互相合作。早上九点手术室开放，而高顺尽职 站在助手的位置上，等着主刀医生给分派任务。 麻醉结束以后朱教授很严肃的下指令：“用窥镜取静脉吧，我需要三根，四十分钟能完成吗？” 高顺轻一点头着手工作，随手做完常规消毒，手术刀灵巧的掐在手里，膝关节内侧切出个一厘米的小切口，然后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旁边的电视屏幕，把内窥镜头缓慢的伸进去。 主刀也没料到他说动手就动手会这么干脆，还下意识的提醒他一句：“慢慢来不要急。你还有四十分钟时间。” 随即被他精确的下刀方法吸引住眼球，这也是心胸外科的大行家，一下刀就知道你行不行了。切口一如高氏风格，就好象用尺子量过一般的精确，这也是精确血管吻合技术最重要的一环，技术越精确，效果当然也就越好。 朱教授下意识的去看电视屏幕，面对一步到位的电视探头一阵愕然，绝对没有料到自己这个新助手，居然有这么一手不弱的本事。使过这东西的都知道，除非是对人体结构很熟悉的老经验医生，能做到这么麻利的也不多见。 手术进行到第十分钟，高顺已经在剥离浅静脉血管的时候，主刀医生甚至还没有建立好自己的工作面。 朱教授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出现幻觉的时候，高顺已经剥离出一根带血丝的血管，然后很自然的用温盐水纱布温敷。老教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新助手，然后很无奈的摇了摇头，低下头去忙自己的。 摇头不是因为不满意，而是觉得太满意太意外了，老先生很可能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宁愿相信这是巧合，瞎猫撞上死耗子了，绝对就是个巧合。刚剥离下来的血管正处于严重的痉挛状态。 高顺很自然的发出自己的指令：“肝素盐水混合夜。” 器械护士一阵茫然，找了几秒钟才愕然回答：“……混合液，没准备啊。” 高顺大皱眉头有点不解，只能无奈抬头朝主刀医生求助，朱教授看看正在严重痉挛的血管，同样一阵愕然然后轻喝一声：“现在去配0化00.，加2%利多卡因。” 高顺很识趣的低头取第二段血管，不管是因为谁的疏忽，他都不愿意去揭破，他现在不是主刀只是个助手，还是尽好自己的本分吧。朱教授却忍不住让护士擦了把汗，这要换成一般的助手不懂的，估计也就那样了，这段取下来的血管十有**也就报废了。 也算是避免了一起不大不小的医疗事故，虽然不至于造成生命危险，却一定会给病人解除了不少痛苦，好好的腿上取血管，虽然不会影响正常的功能代谢，换谁也不会愿意多取几段吧。 高顺当然不会去邀功，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手术做多了难免疏忽，还别说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他高大医生也不可能每次手术都精确无误。手术台上当然不能说太多话，却看的出来老头是有点感激他了，也可以说对他这个助手很满意了。 第二十分钟，切好三根血管的高顺麻利的按压止血，然后缝合，如果朱教授注意到他超水准的血管缝合技术，相信会再次大大的吃上一惊，只可惜老头现在全副精力都在自己的工作面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新助手，拥有绝对世界级水平的血管缝合技术，甚至连他也要自叹不如的超级水准。 第二十五分钟，高顺完成自己的工作，饶有兴致的欣赏起主刀医生的手法。朱教授的手术风格只有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稳。 完全不紧不慢的节奏，完全就是稳字当头，高顺这种大行家也在心里深一点头表示认可，当医生的如果快不起来，那么你就宁可求稳，对病人来说能碰上这么稳重的老专家，确实也是一种福气。 难怪老头能在天子脚下闯出这么大的名号，确实也是名至实归。 其实话又说回来了，当初面对高大医生插不上手的谢希贤，水平也并非那么不济，可能还是高医生这身医术实在超水准了吧。 第二十二章 随便猜的 顺看了几眼就差不多了解了，术前造影稍有疏漏，但接受的范围之内。左前近支端重度狭窄是诊断出来了，二尖瓣大量反流也有记录，却没有发现左室前壁大范围陈旧性心梗塞。 朱教授面对突发状况也算很果断了，手里丝毫不乱继续做心脏搭桥，在内行人看来却未免已经是落了下乘。高顺这种内行人当然很清楚问题出在哪里，术前常规的十二导联ecg检查很容易出现这种疏漏。 说通俗点，算是术前检查一个小小的失败，左室造影结果并没有完全反应出病情的严重性。 如果是高顺的话，他会在术前制作一个简单的体表电位分布图，应用很前沿的计算机心脏仿真模型。这个模型涉及到微积分甚至矩阵这些数学学科，通过数学模型给出了左心室12段心肌对应的体表~域分布图，用奇异值分解做为识别参数，诊断可靠性又比传统方法提高了不只一个档次。 说起来原理复杂的很，却已经是高大医生学到手的最前沿医学方法之一。 搭桥术和瓣膜置换术两个小时后顺利完成，虽然慢了点却进行的很成功，朱教授唯一对那块范围不小的陈旧性心梗地带下不了手，很明显是在犹豫，是现在就闭合胸腔还是继续处理完心梗。 当医生的有时就要面临这种两难的选择，手术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再不结束死亡风险太大，马上结束又有大块的病变组织没有处理。 犹豫了大概能有半分钟。高顺好心的提醒他：“高度怀疑无痛性心梗。” 朱教授听的一抖，下意识地点点头，无痛性心梗没有明显症状，平时也就是心虚气短咳嗽睡不着觉，所以才会拖到手术中才发现。一下子闹了个准备不足。 高顺无奈再次提醒：“怀疑心肌萎缩，并发心传入神经坏死。所以无明显疼痛。” 他之所以这么一再的出言提醒，也是在旁敲侧击点醒老头，已经两个小时了赶紧缝合吧，这病原因很复杂，简单的手术处理那是很危险的，只能通过药物慢慢的矫治。然后考虑在适当是时间做个支架什么地。 朱教授愕然抬头看了自己新助手一眼，似乎是真的被提醒到了。不再犹豫下了决定：“缝合吧。” 高顺放下心来帮了把手，他自问提醒地还算委婉，还不至于让老教授脸上太难看。旁边的人可就不这么想了，包括器械护士在内还有几个助手，脸上一起出现古怪的表情。只不过是都戴着大口罩看不出来罢了。 只不过手术室里的气氛也就很古怪了，本来嘛，主刀老教授都觉得束手无策。新来这位助手哥们这么快就给出确诊了，最古怪的是主刀居然很明显认同了他的判断，手术台上哪有小事，如果这哥们是在胡说八道，相信朱教授也不会是这么一副表情吧。 突然有一种古怪地感觉，怎么主刀跟助手反过来了，助手在指点主刀，而著名的医学教授京城名医，居然就乖乖听话地接受了。几分钟后，胸心外科联合大手术在古怪加安静的气氛中顺利结束。 当然不会有人蠢到当面乱嚼舌头，虽然背后议论几句是难免的。 十分钟后，手术准备室。 高顺和朱教授一起进来洗手的时候，所有人再次古怪的安静下来，笑容也显得很别扭，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地意思。 最后还是解下大口罩的朱教授，终于从助手的话里反应过来，看着高顺沉吟着问：“你刚才说……心传入神经已经部分坏死，你有确诊证据吗。” 高顺仍旧戴着大口罩，随口胡说一句掩饰自己地高明：“我乱猜的。” 所有人这才释然，就是说嘛，这才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一眼就看出哪坏死了，他就算本事再大，能大的过人家朱教授嘛。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好戏，老教授在医院里出了名的作风严谨，这小子居然敢在他面前胡说八道，就等着挨批评吧。 朱教授的反应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很罕见的摸了摸半天头发已经掉光的脑门，然后再次沉吟起来：“猜的挺有道理，你这个小同志……很不错。” 刚刚正常下来的气氛再次古怪起来，准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惊掉了下巴，都琢磨着朱教授今天怎么突然对一个新来的助手这么客气。这要换成平时正常的情况，老头早就吹胡子瞪眼睛破口大骂了吧。 高顺只能硬着头皮呵呵一笑：“我真是随便乱猜的。” 可能是很满意现在这种平淡的生活，高大医生也出奇的更加低调，不愿意再让人当成史前动物那样围观。同时也有点心惊，这叫越描越黑，这老头可是心脏外科的大行家，想糊弄他可是不太容易。 老头摸着脑门沉吟了半天，最后还是半信半疑的接受了助手的说法，宁愿相信他的助手这只瞎猫，真的是撞大运了，一天之内连续碰上两只死耗子，随便猜猜居然都猜的这么有道理。 十分钟后，外科办公室。 同事们还是很热情的，随口问了几句手术怎么样了，顺利不顺利，而高顺同样随和的聊上几句，回答了同事们热情的关心。 跟他同一诊室的同事格外关心，很关切的样子问：“朱教授说什么了，他对你满意吗，说没说下次手术用不用你了。” 高顺做出个无奈的样子潇洒耸肩，用不用他老头还真是没说。 几个同事同时一拍大腿，替他可惜：“可惜了，能给朱教授当助手的，那就离专家组不远了，这可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怎么就一点也不上心呢。” 高顺当然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进不进专家组也没什么重要的吧，普通医生也可以给病人做手术吧。 半分钟后，办公室门口出现个穿白大褂的老头。 朱教授算是很严肃的口气打招呼：“那个小高是吧，你来一下。” 同事们回过头来看清楚来的是谁，愕然之下眼睁睁的看着高顺欣然站起来，走到门口跟本医院第一把刀并肩站在一起。 朱教授看看自己的新助手，脸上表情缓和了一点，居然难得当众随和的笑笑：“你还在基础医学部开课了吧，教的哪一科。” 高顺很老实的回答：“选修课，实用外科学。” 老头点点头终于说到正题：“我后天还有个复杂的大型手术，你还做我的助手吧，就这样。” 高顺报以潇洒一笑，很痛快的接受了这么一个安排。老教授很快收起笑脸轻轻的一点头，然后迈着四方步这就走了。等到人走远了，外科办公室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年纪大的感慨一声：“小高你发达了，专家组有望了。” 年纪小的眉开眼笑：“高医生真厉害，能把朱教授伺候的这么服帖……哈，朱教授主动移驾到咱们外科了，大新闻啊。” 高顺心里好笑随口谦虚几句，第一次觉得其实当个助手也挺不错的，既省心又省力。当然纯粹是玩笑话，再过几天在这里站稳脚跟，也就该正式开始工作了。毕竟手里没有手术刀，还是让他觉得不太习惯。 下午一点，脸色铁青的罗浩出现在外科办公室。他也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鼓起勇气进了门，面对高顺惊讶的注视，很快从怀里掏出张支票。 口气显得有点艰难了：“这是一百万的支票，就算我赔你的车了。” 高顺心里暗骂你个小混蛋，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嘛。同时看看手表已经下午了，车还没送回来倒是有点奇怪了。 冷下脸来轻喝一声：“支票收起来吧。” 篮球队长也是很倔强的口气：“给了就给了，我给出去的东西从来不收回来。” 高顺无奈的看着他，正在考虑怎么办的时候，门外又进来一个男人，点头哈腰的见人就拜。 看见高顺的时候这哥们眼前一黑，快走几步赶过来，扶着桌子的时候还有点脚软，差点就给跪下了。 昨天晚上还挺嚣张的胡老板，好大嘴巴子扇了自己一边一个，哭丧着脸求饶了：“我混蛋，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特地给高先生送车来了，就停在门外，我保证没刮过没撞过，油我都给加满了，对了车钥匙……我找找。” 高顺心里好笑收回钥匙，旁边一米九十多的罗帅哥已经看傻了 第二十三章 民间人士 顺本来是打算站起来倒杯水喝的，刚站起来还没动呢于腿上一软扑通一下跪下了。 带着哭腔求饶了：“高哥你别走啊，高哥你是我亲哥，我这银行贷款还没还清了，关一天门我损失不起啊。高哥麻烦您了，跟您那几位朋友通融一下，我一定改！” 这时候都听明白了，搞了半天不知道怎么的，给人家夜总会整关门了，难怪这位吓的腿都软了。还好这时候办公室里正好没人，不然让同事们听见了，传出去又是渲染大波。 旁边罗浩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有仇报仇，咧嘴冷笑：“胡哥不是公安系统上有门路嘛，怎么这会不好使啦？” 胡老板这时候也不敢狂了，抹了把眼泪赶紧赔笑：“罗少爷寒碜我了不是，我哪有什么人啊，我就是个正经商人。还有你的车，我也叫人开过来了，钥匙呢……我再找找。” 这简直可以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严格说起来也不能怪他没长眼睛，几个学生一个大学里的小老师，他哪知道高大医生什么背景啊。 罗同学再次不忿的闷哼：“你是正经商人……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胡老板除了满脸赔笑也不敢再翻脸了，高顺看看他也觉得怪可怜，却又实在帮不上忙，只好无奈的潇洒摇头。这事要是追究起来还是军方说了算，估计上将以下的人物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胡老板得到了让他很失望的答复，痛哭流涕坐到地上：“高哥你这是毁我啊！” 高顺和罗同学难得站在同一阵线，下意识的交换个无奈地眼色然后一起摇头。这人简直是无耻到一定程度了。当初好心好意的告诉他，这车你别扣，你扣了会出大麻烦的，现在扣出麻烦了又想起装孙子了，什么人嘛。 刚好下班铃响了。高顺也没心情跟他在这里纠缠，无所谓的换衣服下班走人。罗同学想了一想脸色稍微有点难堪。最后还是乖乖听话的低头跟在后面。一米九十多地帅哥突然变老实了，不再象以前那么态度恶劣。 走到大门口停车场，高顺刚想开车门的时候被叫住了，罗同学表情复杂地样子很尴尬：“那个……老师，你朋友可真厉害，连这么横的人都能治的这么服帖。” 这也简直就是没话找话了。高顺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人，当然清楚他的想法。让这么死要面子的大男生说句对不起，那可真是比母猪上树还难了，他肯主动找话题说，相信已经是他地极限了。 高顺潇洒一笑看看他尴尬的脸色，无所谓地摆摆手。标志性的作风不喜欢多解释。 罗同学憋了半天终于又开口了：“老师，这件事到此为止，最好就别让学校知道了吧……我还有半年就毕业了。” 高顺心里好笑无所谓的点点头。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还不至于无聊到拿出去满世界宣扬吧。篮球队长看见他点头了，才如释重负长出了口气，高顺很自然的洒然以对，还以为你个小混蛋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怕毕不了业。 赶上心情还不错地时候，随口提了一句：“回家吧，改天打球。” 一米九十多的帅哥千肯万肯的拼命点头，然后感想复杂地上了自己的车，很谦虚的招了招手才开车走了。高顺忍不住摇头失笑一声，然后发动自己的车回家休息。 晚上七点，接到一个内线电话。 对方很客气的解释：“高博士的车应该送回去了吧，嘿，上级的意思是为了避免类似的麻烦，高博士还是挂我们军方的牌照吧。” 高顺很委婉的拒绝了，他毕竟只是个医生又不是军人，挂上军车牌子算怎么回事。 对方很为难又很无奈：“既然高博士坚持，那就算了。至于那家夜总会，敲诈客人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一定协同有关部门严肃处理。” 高顺在心里冷笑一声，不是第一次了怎么现在才处理，还是上面有人呗。当然他也不会把话说的那么难听，随口敷衍几句也就算了。 最后是个口头通知：“领导接见安排在下周一上午九点，高博士千万不要忘了，会有专车去接您。” 高顺随口答应下来，这次接见也算是很重要了， 天也没闲着，费劲口舌才说动了相关领导，考虑让政不是在国际上“发挥更重要的影响力”。说明白了就是让政府出面，关注一下他的医疗援助提案。 挂上电话的时候甚至还有些憧憬了，希望新的提案会顺利通过，哈桑医生也算没有白死。这也就是一个当医生的无奈了，战地之鹰虽然面子够大，毕竟还是个无权无势的民间人士，没有官方身份办起事来缩手缩脚。 强权政治也就是如此了，谁的拳头硬，谁说出来的话就有分量。如果他高某人没有动用一些战乱地区地方武装势力的影响力，恐怕人家连眼角也未必肯抬起来看他一眼。严格说起来这也是宗教国家的好处了，神秘的战地之鹰在阿富汗一些地区，那也是拥有仅次于宗教领袖的影响力。 想的出神的时候女友招呼吃饭，收拾心情出了书房，而两大一小三位美女已经在等着他了。孙乐欣似乎瘦了一点精神却很好，正在跟张洁小有说有笑，很敏感的注意到她的穿着打扮，很平民化的一套衣服，让她显得自然了不少，不再象以前那样高不可攀。 饭桌上孙美女不停的讲她学校里的趣事，眉飞色舞的样子让高顺和女友同时觉得好笑，几天不见，过上平民生活的气质音乐才女居然变成这样了，可见她以前的生活虽然优越，却是如何的无聊加无趣。 凭心而论高顺更喜欢她现在这副样子，整个人似乎活过来了，既有少女的娇俏又有才女的斯文，跟明艳的张大美女陪伴在一左一右，一时也分不出个高下之别。 讲了好半天，孙乐欣才醒悟过来，不好意思的掩嘴浅笑：“你们一定觉得很没意思吧，呵呵，我的话太多了。” 高顺当然很给面子的否认，而张洁也输掉了她的赌注，联想到她输掉的筹码是“以后在床上配合一点”，张大美女不自觉的俏脸微红，也不知道联想到哪里去了。高顺当然心里有数，发自真心的期待晚饭后的精彩节目。 孙美女似乎也醒悟过来，俏脸同样一红，然后找借口给自己遮羞：“我换手机号码了，新号码我写给你们吧。” 高顺和张洁同时听的心惊起来，孙大小姐这是平民生活过上瘾了，打算跟家里切断一切联系了，现在连手机号码都要换了。 孙乐欣却很不以为意的再次开心的娇笑：“张姐明天有空没，我约了几个同事逛街呢，我们想去王府井转转。” 张洁同样兴致大起，标志性的娇笑一声满口答应了。面对女人之间的话题，冷酷如高大医生也只有旁听的份。 晚上八点，坐在书房里一边摆弄电脑，一边听着客厅里悠扬的钢琴声，倒是不失为很惬意的享受。打开msn的时候又是无数留言信息，其中还夹杂着几个学生的添加好友请求，清一色都是校花团的美女成员。 高顺一阵摇头失笑，上课的时候被她们问去号码，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加了。一时兴起挨个通过验证，晚上八点正是上网高峰期，很快又被学生们的消息淹没了，小女生们嘻嘻哈哈倒也挺热闹的。 大部分是没大没小乱开玩笑的：“老师，怎么这么有空上网啊，怎么没跟师母出去浪漫一下嘛。” “老师，你家有视频没有啊，让我们见识一下师母多漂亮呗。” 高顺毫不客气的一口回绝，这群小丫头就会得寸进尺，他这个当老师的可是深有体会。反倒是许雅婷挺安静的，静悄悄的不知道在忙什么。 好半天才发过来一句信息：“老师我在看学校bbs呢，你要不要来凑个热闹。” 高顺本能的联想起刚回国那会那出来的杀人名医事件，随手打开学校论坛看了几眼，最火的帖子是一张意见征集帖，面向全校师生征集志愿者，为即将到来的中美医学论坛服务，北大这种地方学术氛围也算很很不错了，这种专业的帖子居然也会有这么火热的人气。 高顺随手注册个号码，想了一想，爱洁这么老土的名字是不能用了，干脆起了个大气点的名字叫做手术刀。 第二十四章 卧虎藏龙 部分人的意见很一致：这事应该交给研究生院，有个中心不还是国家重点实验室嘛，北大的研究生们应该当仁不让，也弄点成果出来吓唬吓唬外国人。 有人就胡说八道开玩笑了：“医学成果？呃，设计个数控车床会不会简单一点。” 高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也可以说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也可以理解为学生们对组织上的不信任。讨论到最后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结论是外国人绝对没那么好吓唬，您几位还是省省吧。 高顺看的心里好笑，兴起之下插了把手，随手发了个帖子提出个很时的课题：二尖瓣修补术。 这也是心脏外科学的新进展，术中经食管超声心动图帮助来确定，可提供极好的瓣膜功能的动力学评价和异常的程度。好处是手术死亡率和成功瓣膜修补的发病率低于瓣膜置换.并且常常不需要长期抗凝。 材料是人工分解碳纤维组织，高顺的评价是效果不错。一帖发出去很快招来浏览的人，大部分人是发出一串省略号，下面接着一排感叹号。 然后有人发言奚落他：“哥们你编故事呢，手术刀……刀哥，请问这个手术谁能做啊，请问二尖瓣也能修补嘛。” 高顺很正经的告诉他：“二尖瓣修补包括瓣膜组织切除，索迁移或缩短，生物组织环或假体环折叠。这个手术我也从来没做过，但是可以试试。” 话刚说完就招来猛烈的炮火，大部分人是批评他这个同志太不谦虚了，简直是吹牛不上税的。还有嘴贫的好心地建议他早点洗洗睡吧。高顺在心里大叫冤枉，这怎么还说不清楚了，如果让他来做这个手术的话，可行性起码在百分之八十，当然还得根据具体病情具体对待。 也懒的跟这些愤怒青年理论。潇洒一笑就此绝口不提。 当然也有人能听懂的，好象美国的皮特医生。西班牙地费德南德斯医生，就跟中国的高医生饶有兴致地讨论起来。 长岛总医院的名医皮特口气很慎重：“你应该看过这个月的国家医学会内部刊物，结论是缘对缘二尖瓣修复术仍有高度的挑战性，还特地为此设立了高达一百万美金的奖金，高，这几乎代表了现代外科学的发展方向。你应该对此大有兴趣吧。” 高顺当然不会否认，西班牙大胡子就严肃多了：“高。注意到没有，224病人里，有14接受过二次二尖瓣手术，有趣地是，手术特征却并不是二尖瓣狭窄。” 高顺稍一沉吟也就心里有数了。毫不犹豫的在键盘上敲下自己地论断：“环成型术没有任何问题，至于这十四例病人出现的复杂mr复发率增高现象，我认为来自缘对缘修补术的不成熟。” 皮特医生很快补充：“我同意高的看法。而且不要轻视百分之二的术后死亡率。” 这时候就看出世界顶尖医生跟国内医生地最大不同，面对同样一份医学报告，高大医生和他的外国同行注意到的是，二百多例病人里失败地那十四例。这要是换到国内医院，估计早就该大肆宣传手术安全可靠，搞不好还得发锦旗了吧。 谨严的西班牙大胡子紧接着也认同了：“难怪奖金有一百万美金，这确实是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整个欧洲首席胸心外科医生，算是很隆重的发出邀请：“高，有没有兴趣来马德里市，我的医疗中心工作一段时间，我们携手解决这个难题。哈，一百万美金的报酬很丰厚。” 皮特医生马上反驳：“不，要来长岛总医院，现任院长是哈佛的前任研究室负责人，高应该不陌生吧。” 高顺很委婉的拒绝了两位好友的提议，再聊几句潇洒的道别，站起来惬意的活动下筋骨。至于当今心脏外科学最棘手的这个难题，他当然也不会错过，就好象西班牙大胡子说的，奖金可有一百万美金呢。 紧接着收到了许雅婷的信息：“老师，我刚才看见个有趣的帖子，在说什么二尖瓣修补术，二尖瓣真的可以修补吗。” 高顺心里好笑，同时很肯定的告诉她：“针对某些特定病例 已经接近成熟。” 一个大三女生当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似懂非懂又盘问了几句也就放弃了。再看看自己发出去的帖子，已经是被逐字逐句批驳的体无完肤，大部分人是攻击他乱吹一气，说话不靠谱不沾边，从发言的专业性来看，明显有几个是一线外科医生，说起话来张口闭口都是专业术语。 高顺一气之下轻哼一声，随手把手里的内部刊物英文原版相关的这篇论文，一丝不落的通通贴到论坛上去。最新一期的美国国家医学会内部流通杂志，这东西就算在美国，也得国家医学会的成员才有资格浏览，高顺当然不介意这东西曝光。 几分钟后又招来一排感叹号：“中文说不过了来英文的啊，粘贴复制的吧，又是这个手术刀，有没有英文好的来看看，这啥东西。” 这么大个论坛还真有能人，很快有人在下面跟帖翻译：好象是份医学报告……二尖瓣膜修复术仍存在挑战性.最常见的适应证为缺血性心肌病（143，63）……术前109例（50）病人严重程度4，65（30％）病人为3。研究者评估术后和随访期、二尖瓣平均梯度和二尖瓣最高梯度……下面是啥不认识了。 高顺兴起之下亲自动手，就当是自己做好人了，干脆把全文翻译给他们翻译出来吧：术后最初3月，无病人的比例降至40％；3的病人则增至14％，以后仍有缓慢增加…… 一整篇医学报告怎么也得有几千字，弄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算翻译好了，等了翻译完了下面又是一排省略号，只不过意思可就不一样了。 更多人是面对一整篇权威医学报告哑口无言，都在讨论这个论坛菜鸟手术刀同学，到底是哪个学院的。尤其几个外科医生口气的，一起保持沉默不说话了，估计是正在研究这份新鲜出炉的专业论文。 半小时后才有人研究明白了，在下面跟帖解释：“如果数据属实，咱们是碰上牛人了，不能啊，北大啥时候出了这么个牛人。署名看见没有，美国国家医学会十月刊……不就是这个月的吗？” 也有内行的发帖解释：“我特地打电话问过外国朋友，说是这玩意他也没资格接触……内部流通，有资格即时查阅这份报告的，可都是美国医学界有头有脸的人，不可能吧，难道是外国友人？” 这句话一出来论坛轰的一下就爆发了，而高顺是哑口无言，再次体会到人肉搜索的厉害。 高顺心里好笑随手澄清：“我是中国人，纯种的。” 人群又是一片哗然，有墙头草随风倒的，跟在后面赞叹一句：“北大这地方还真是卧虎藏龙啊，我早就知道，这位刀哥……强人啊。” 还有人保持清醒，发起帖子来很沉吟的口气：“不象是学生，看这口气象是哪位教授，哈，刀哥，你该不是我们博导吧。” 更有人在旁边附和：“象，咱们学校心脏外科的专家也就那么几个，最次也得是博导以上的。不能啊，我们博导也弄不到美国国家医学会当月的内部刊物吧，这位刀哥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也实在太牛了吧。” 还有人直接发站内短信直接问的：“大哥，你怎么弄到这东西的，你是打入敌人内部的我军地下工作者？” 也有口气很谨慎的：“这位聊友，我是第六附属医院的外科副主任，我对你的提议很感兴趣，这是我的电话，见面详谈。” 高顺摇头失笑关上网页，这些网友乡民一个比一个精明，再扯下去可真就藏不住了。 消息传播之外大大出乎了高顺的意料，过了一会连美女校花团都知道了，很快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说是北大论坛出了一位来历不明的隐世高人，呢称叫做手术刀。 高顺完全是啼笑皆非的感觉，一个不小心又出名了，还好是网络上不是现实里，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沉迷于虚拟世界了。这地方好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遮掩还不用负责任。 第二十五章 可靠男人 然网络上的事情也是闹过就算，很少有人真正记得长是一时兴起才做出这种惊人之举，也没打算借此机会扬名立万。关上网页的时候，总觉得许雅婷有点心不在焉，随口问她有什么心事。 许雅婷想是很忙的样子，半天才回答一句：“老师我这都快忙死了，有一对小夫妻打架了，我这劝架当和事佬呢。” 高顺很不以为然的摇头，什么跟什么就敢叫小夫妻，大学时代难免有同居的，说是情侣勉强还可以接受，以他绝对中立的立场来说，这种事情总是难免的，都是成年人了只要自己乐意，别人未必有资格指手划脚。 更重要的还是个责任问题，健康的生活别闹出堕胎那种事情就好。 随手回了一句信息调侃一句：“你都快成管事大妈了。” 许雅婷很无奈的大叫无辜：“老师我冤枉啊，我是学院的学生会主席，我不管可真就没人管了，哼哼，再说哪有我这么漂亮的大妈。” 标志小美女还随手发过来个小猪哼哼的可爱表情，让高顺不禁失笑出声，越漂亮的美女在网络上越喜欢把自己扮丑，越丑的越喜欢把自己标榜成美女，网络世界这东西，也真是五花八门什么事情都有。 很自然的打个招呼把她仍到一边，稍一沉吟开始忙自己的，找上几个关系不错的同行讨论二尖瓣修复术急需改进的空间，到底出现在哪一个环节。当然这也是一项很系统很复杂的工作，需要大量的临床实验加以改善。以高顺目前地情况来说，倒是显得跟不上形势了。让高大医生本人稍微有点皱眉。 还好他的面子够大，总能够通过各种渠道弄到第一手的数据，却总有占了别人便宜的感觉不太舒服，却又很无奈，到目前为止也只能这样了。 正忙到焦头烂额的时候。许雅婷象是很犹豫地样子，支吾了半天才憋出来一条信息：“老师。米非司::. 高顺本来还没怎么在意，听到药名以后才大吃一惊，大皱眉头警告她：“fda最新警示，堕胎药物可能引发严重浓毒血症和败血症，谁要堕胎？” 许雅婷很干脆地矢口否认：“没事我就是问问。” 高顺很轻易识破她的心虚，大皱眉头很不客气的质问她实话。要说起来这又是一项世界之最。中国是全世界唯一规模生产米非司:家，甚至连他高大医生的女友也曾经吃过几次。后来被他坚决制止了，张洁还为此被他念了好几天。 高顺虽然不是妇产科医生，却对这种药物没有半点好感。 许雅婷最后很无奈的承认了：“老师你一定不要告诉别人，我有个好朋友。女地怀孕了自己弄的堕胎药，男地想逃避责任不知道跑去哪了。刚才在网上她说难受。现在没什么动静了，我很担心啊。” 高顺倒真的是哑口无言了，他做为一名人道主义救援医生。也处理过不少妇科病甚至性方面的疾病，那都是在相当落后的战乱国家。几年前在阿富汗南部，他甚至咬牙给一名十四岁少女做过人流手术，不过那都是为了救人实在没有办法，也是一个宗教国家女人实在没有地位，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哪知道回国以后又碰上这种烂事。 就连许雅婷这么洁身自爱的女孩子，也羞地无地自容了：“老师，这事实在太离谱了，我都觉得丢脸。” 这要换成别的老师，估计也不会有人去主动惹事上身吧，这种事情躲还来不及呢。高顺自问却很难不管不问，在黎巴嫩在阿富汗，他甚至可以为了一个急需救援的异国少女冒险穿越雷区，更不要提面对自己地同胞，既然被他知道了，管是肯定要管的。 无奈放下手里的工作，想了一想再次问道：“知道她住哪吗。” 许雅婷这次回答的很痛快，也很不好意思：“老师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她住校外很远的地方，我只知道个大致的位置。” 高顺很无奈的站起来换衣服，跟她约好半小时后在学校门口见面，张洁一向不过问他的事情，看见他要出去只嘱咐他早点回来，也就不再纠缠。 相反留下来 孙乐欣还很好奇的问：“这么晚了高医生要去哪啊，是放心。” 高顺报以无奈苦笑，而张洁则很不以为意的呵呵一笑没有说话，要讲怎么才能栓住男人的心，孙美女跟张大美女一比，当然可就差的远了。 半小时后，学校门口。 坐进车里的时候小女生有点惊奇了，惊奇的问：“老师你的车真要回来啦，你是怎么办到的。” 高顺没好气的反问：“路怎么走。” 标志小美女被他冷淡的态度吓了一跳，乖乖听话的指了指方向，高顺面无表情踩油门开上公路。态度冷淡倒不是因为她，却是联想到几天之内接连碰上两次不愉快的事情，让高大医生也要大皱眉头。 开到地方已经是深夜了，这两位也挺会租房子的，虽然还是市区，却已经跑到离学校很远的地方了。许雅婷自告奋勇下车打听，又折腾了好半天才找到地方。 敲了半天门没有反应，把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小女孩给吓坏了，小脸苍白的掏电话：“打电话也不接，敲门也不开。老师，咱们还是报警吧。” 高顺皱眉看看门锁位置，敲开对门跟一对老年夫妇要了把修水管的大钳子，脚踩住墙壁一发狠，居然就把铁门给撬开了，然后飞脚狠狠踹开木门，在隔壁邻居惊讶的注视下闯了进去。 最后在厕所里传来许雅婷的尖叫声：“老师，在这呢，晕过去了还流血呢。” 高顺算是很冷静的把人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他的急救经验当然是很丰富了，摸呼吸摸脉搏也松了口气，疼痛性昏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全身**的小女生躺在沙发上，倒也还是挺漂亮的还有点眼熟，苹果一样的小圆脸嫩脸蛋，身材比一般的小女生还要成熟丰满一点，赫然是美女校花团的成员，还曾经跟他高医生说过几句话。 唯一难堪的就是腿间一片狼籍，这就是乱吃堕胎药的下场了。要是换成个变态的，可能就会有莫名其妙的快感了，而高顺看在眼里却只有皱眉，回头看看茫然无措的小女生使个眼色。 许雅婷也是反应很快，随手拽过件床单来给她盖上，然后拿出手机叫救护车。 脸色惨白的圆脸女生终于被惊动了，醒转过来呻吟一声：“我没事，打下来了吧？” 高顺顿时无言以对，命都快没了还在关心孩子打没打掉，这都什么人家教育出来的孩子。 冷起脸来沉声问她：“你现在就想知道？” 小女生很固执的点点头，高顺一气之下扯掉她身上的床单，略带粗暴的分开小女生挺直却又青涩的雪白大腿，把还在流血的部位毫不留情的翻开。 痛苦的娇呼声中，高顺面无表情的破口大骂：“你自己看看你有多惨，亏你还是学医的。这是严重的出血，可能伴发折磨你一生的并发症，还有你打下来的东西！” 两个小女生同时无地自容，许雅婷有点难自制的转过头去不忍心再看，而当事人也被自己的惨状给吓哭了，又羞又疼哭的一塌糊涂。高顺也是一时火大，很快冷着脸把手收回来，重新给她盖上床单。 医者父母心这话也不假，几年前高顺曾经面对过的情况比这惨多了，在冰冷的医疗帐篷里碰上难产的情况也有，外科医生临时充当妇产科医生的情况也有，对于这种情况他又算见的多了。 也有一种多余的想法，就应该给她看看现在的惨状，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不知自爱。 等了半个小时救护车也没到，出血量虽然不是很大，这么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高顺也不打算等了，突然想起来这地方离谢希贤的医院挺近的，也只好半夜三更打扰人家谢医生了。 两个小女生已经完全慌了，只能眼巴巴的，可怜兮兮的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似乎是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可靠的男人。 好梦被扰的谢医生倒是满口答应，很快联系医院派救护车来，高顺放下电话站在房间里，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第二十六章 大受欢迎 小时后，同济医院。 谢希贤打着哈欠摸摸下巴，问话的口气很古怪：“已经交给妇科了，安排去做几个检查了，检查完了直接住院。我看没什么大问题，住院观察几天吧……你朋友？” 高顺摇头苦笑：“学生。” 谢医生愕然之下赞叹一声：“你这老师当的好，怎么高大医生还管学生生活上的事情？” 高顺再次报以苦笑，这不是赶上了没办法嘛，知道了总不能不管吧。 谢医生理解的呵呵一笑：“既然来了那就别闲着了，走吧，大半夜的应该饿了吧，到我办公室喝几杯。这位小同学……也一起来吧。” 高顺欣然接受邀请，许同学还想罗嗦，被老师没好气的一澄眼睛，也就乖乖听话的跟着走了。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口，还把小许同学吓了一跳，还以为跟老师称兄道弟的是什么人呢，搞了半天是堂堂同济医院的院长大人。 谢大医生也算有心了，提前叫了几个菜还热着呢，这时候已经算是深秋以后了，这天气还真是挺凉的。反正都是很熟的朋友了，两个大男人开了几瓶啤酒一边聊一边喝，许同学在旁边随便吃了几口，同时缩手缩脚打个寒噤。 谢希贤随手从墙上摘下件白大褂给她披上，很可能是看见她，就好象看见古灵精怪的谢家小女儿了。 许雅婷感激的接到手里穿上，才好奇的问：“谢医生……是这里的院长啊。” 谢名医呵呵一笑也很谦虚：“副地，主管医院日常工作，我跟你们学校几位教授也算很熟了。” 小许同学呵呵的赔笑。想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堂堂院长先生要跟一个小老师称兄道弟，还一副很谦虚很恭敬的样子。 谢希贤看看她标志的俏丽脸蛋，难免打趣几句：“高大医生收徒弟，不是专挑漂亮的收吧。一个大徒弟已经弄地我这里的男同志无心工作。这二徒弟……哈哈。” 高顺报以谦虚一笑，间接等于承认了许同学地徒弟身份。许雅婷呆了一呆同样没有否认。反倒有点娇羞的拽紧衣服，还是一副很不自在的样子，很可能是觉得这地方太吓人了，这可是同济医院的院长办公室啊，平时没点身份地位谁会招待你。 小女生可怜兮兮的样子，再次引起了谢医生的好感。很随和地笑笑：“小同学不用这么拘谨，随便吃吧。我有个女儿今年也上大一。再说我跟你老师，怎么也算是换过帖子的兄弟了。” 许同学这才舒服了点，勉强一笑缩在衣服里吃东西。小女生毕竟感情要细腻一点，很可能是还放不下正在接受检查地同学吧，总觉得有点心不在焉的。直到两个大男人吃饱喝足闲聊起来，她才显得自然了一点。 谢医生当然对高顺早已经心服口服，说起话来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小同学。跟着你老师好好学吧，绝对有前途。嘿，就凭高大医生……哈哈。” 话说到一半才醒悟过来差点说漏嘴了，被高顺暗中使个眼神制止了。许雅婷同样听的一头舞水，瞪大了漂亮的大眼睛搞不清楚状况，还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同恩医院地院长大人，对一个小老师如此大加赞扬。 高医生若无其事的看看手表，然后说话：“很晚了，不耽误谢医生休息了。” 谢希贤呵呵再笑：“高医生难得开一次金口，我总得把事情给你办妥当了。今天晚上就这样吧，明天一早我安排个妇科专家过来。” 高顺欣然点头说了声谢谢，而许雅婷脑子明显已经不够用了，只是隐约知道，自己的老师在院长大人心目里，好象地位很高地样子。 三个人并肩走在走廊上，很快有人追出来问：“院长，住院费怎么办。” 高顺反应过来，出门太匆忙了没有带钱，许雅婷一个学生当然更带不了多少钱。 谢希贤很自然的表现出他慷慨的一面：“记我帐吧，有空来补上没空就算了。” 他们两个人只会觉得理所应当，以他们的交情这点小钱确实不值一提，许雅婷可就更惊讶了，大半夜的把人家院长叫出来了，人家还请客吃饭，到最后看病还不用花钱，这得多大的面子才能办到。 小时后，到了病房里才换上另一副心情，面对精神不女，许雅婷也是真生气了，小脸绷的比高顺还严肃。 给安排的还是单间，没有别人的时候，小嘴美女终于忍不住脾气娇声大骂：“陈思玉你行，你不觉得丢脸我都害羞，这次要不是咱们老师帮忙，你就死在卫生间吧！” 陈同学同样难堪，羞急之下终于忍不住大颗的眼泪的往下滴，也不知道是为自己觉得不值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高顺反倒成了好心的那一个，轻叹一声从旁边抽几张面纸给她，又很冷静的给小徒弟暗中使个眼色，意思是别骂了，再骂下去这位该想不开了。 小嘴美女显然是恨意难消，咬牙切齿的口气：“这事我得找男的算帐，周鹏这个混蛋，偷吃完了居然连嘴都懒的擦了，我不让他恶名远播我就不姓许。” 高顺在心里摇头失笑，当然也不会去拦着她，还是那么句老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事可以张狂一点甚至风流一点，最重要的是时刻保持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陈同学很惶恐的样子继续抹眼泪：“同学要是都知道了……那我该怎么办啊。” 许雅婷很明显没有考虑到这点，听的一阵愕然说不出话来，本来嘛，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真要传出去了最受伤的还是女方，反正学校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就算死皮赖脸的呆下去那压力也就大了。 小嘴美女无奈的咬了咬嘴唇，最后恨恨的做了总结：“做女人可真倒霉，不管怎么样都是女人吃亏，到最后还是白白便宜烂男人。” 高顺再次摇头失笑，这话说的也有道理，要不说上帝造人的时候，怎么先造男的后造女的呢。 许雅婷醒悟过来，手忙脚乱的解释：“老师我不是说你，你是真正负责任的好男人。” 高顺洒然一笑没有说话，倒是当不起她这么一句夸奖，高大医生算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吗，这话题说起来可就深刻了。其实他更佩服的是谢希贤，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就干脆的放手，离婚以后让陈芸去过她自己的生活。 当然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拿的起放的下，跟高大医生是两种风格。又坐了一会才回家睡觉，把许雅婷留在同济医院陪着伤心的女同学，作为老师他也算仁至意尽了，当然有些时候是举手之劳，却足以改变另一个人的一生。 高顺的观念是既然碰上了就伸把手，何乐而不为。 凌晨两点，卧室。 心满意足的脱掉衣服，从身后搂上张洁顺滑的女体，同样心满意足的呼吸着她幽雅的体香。明艳的大美女被他骚扰的悠然醒过来，睡眼惺忪的情况下还不忘回头亲他一口，满是情侣之间的柔情蜜意。 到两个人脸贴脸搂到难分难舍的时候，张洁才近乎幽怨的呻吟：“你最近有什么事情，都不爱跟我说了。” 高顺心叫惭愧，拉过被子把她包的紧了一点，才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给她听。 张大美女同样不忿的杏目圆睁，也不知道是替谁抱怨：“上大学也该是成年人了，不小心让女朋友怀孕了还说的过去，躲起来不见人算怎么回事。” 高顺当然很了解她，早就知道好心肠的张大美女会是这么个反应，责任这东西对男人来说，真正懂得的又没几个了。就好象当医生的责任是治病救人，这么简单的道理就有很多人不懂。 又在枕边呢喃几句，才心满意足的搂着女友顺滑火热的女体相拥入眠。 第二天上午，北大体育馆。 高顺欣然应邀出席了一年一度的校际篮球对抗赛，刚到会场就被一群学生围住了，嘻嘻哈哈的跟他打招呼。很显然高酷哥在学生里受欢迎的程度令人咋舌，把系主任老教授之类的全比下去了。 高顺也是觉得有点好笑，莫非他高某人这副冷酷的外表，更符合这些学生的审美观念？这倒是令人费解了。反正是小女生加大男生，大部分把热情的笑脸毫不吝啬的送给他，受欢迎的程度让前来观战的教授们为之侧目。 第二十七章 荣誉队员 后连正在准备活动的篮球队员也过来打招呼了，篮球的眼神是很复杂的，似乎有点畏惧又有点妒忌，这位罗同学倒也还算是个男人，做完赛前练习，很恭敬的把高顺请到篮球队专用的区域就坐。能在这地方就坐的，也都是属于校队内部成员了，那也算是很光荣的事情了。 高顺兴起之下也不推辞，随口打个招呼然后擦擦椅子就坐下了。还有前几天晚上从夜总会里被他弄出来那几个队员，尴尬的笑笑然后客气的打招呼，高顺一一报以善意的微笑。 罗帅哥想了一想很男人的开口了：“你们几个，包括所有人，以后见了高老师，都给我客气着点。” 队员里有知情的有不知情的，却都乖乖的听了队长的话。高顺是真心的觉得有点好笑了，一个不小心跟学生打成一片了。也是这群半大小子正处于人生里最叛逆的阶段，象高大医生这么酷的男人又帮了他们大忙，受到他们的尊敬也是很正常的。 教练也是个岁数不大的帅哥，同样很客气的打招呼：“高老师吧，我叫马林，球队教练。前几天的事情我知道了，这帮小子有什么事情不敢瞒我，我替球队谢谢高老师了。听说高老师球打的不错，我想邀请你做我们球队的荣誉队员，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 高顺欣然跟他握手，这哥们看样子也就三十岁不到，接近两米的身高一看就是篮球健将。 很快有队员骄傲的介绍：“老师，我们教练以前是上海队的职业球员，曾经跟姚明是队友呢。” 高顺会心一笑很自然地客气几句。这是好事他也不至于拒绝，就此成为校篮球队的荣誉成员。一大群人把他围在中间嘘寒问暖，把贵宾席上的几位看傻了，有领导有教授，面对面前的情况哑口无言。 很快有领导交头接耳的问：“这个人是谁。哪个学院地。” 有认识高顺的解释一句：“基础医学部地吧，新来的助教。” 基础医学部的领导是最尴尬的。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球员席上的高顺当然一无所知，饶有兴致的看比赛。这时候就显示出篮球队受欢迎地程度了，尤其是一米九十多的罗帅哥，介绍到他地时候欢呼声比其他人都要明显一点，也不知道迷倒了看台上多少花痴少女。这小子也挺会做戏的。面向看台做了个西方骑士的决斗礼，弄的体育馆里气氛更热烈了。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拿出真本事的罗浩让高顺也为之汗颜，上次如果不是二打一地情况，有个一流大中锋在内线牵制他，丢脸的肯定就是他高某人了。这小子坐冲右突还真有点一流后卫的架势，连教练都看地频频点头。 马教练很得意的口气转过头来解释：“今年是咱们校队最强的一届。如果今年都赢不了我可以去跳长城了，呵呵。” 高顺深有同感的轻一点头，其他位置倒是还好。这一内一外实在太出色了，比其他业余球员明显高出好几个档次。说话的时候罗队长突破后分球，很标准的突分战术打到内线，上次跟高顺配合过的大中锋轻易扣蓝得手。 欢呼声里一个替补队员得意的怪叫：“教练，今年的cuba咱们肯定有戏。” 马教练呵呵的笑：“cuba怕是留不住他们，这两个十九，还年轻着呢，已经有cba球队注意 高顺看看场上一边倒的局势，再次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小子球技不错本性也不算无药可救，却得学学怎么做人。打到半场的时候已经领先了二十分，半场休息的时候许雅婷也回来了，看看球员堆里的高顺有点惊讶，随后踮着脚尖跑了过来，老实不客气的在高顺身边坐下。 当然也没人敢拦着她，眼睁睁的看着校花团首席美女娇喘细细，不停起伏的小巧美胸，笑语嫣然的对象却是他们的老师。 许雅婷看看周围的情况，凑过脸蛋小声嘀咕：“谢院长安排的妇科专家给看过了，说是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我下午有课所以就先跑回来了。” 高顺闻着她少女特有的淡雅体香，一阵心旷神怡的感觉，轻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很娇俏的随口发问：“怎么样了，呀，领先二十分了，行啊你们。” 有首席美女在这里坐镇，篮球队气势可就更盛了，惟独罗队长眼神不自觉的一黯，象是不敢面对心仪的女神。 许雅婷反倒比他轻松，善意的鼓励他：“好了你也别瞎想了，先专心把球打好吧。” 罗同学听的一呆下意识的点头，高顺却在心里叹息一声，心说完了，以他对女人的经验来说，通常一个女人肯这么大度的原谅你，也就代表着她真的没把你放在心上，看来许雅婷对他确实没什么兴趣，站在男人的角度上倒是真的有点同情罗帅哥了。 三十分的优势获胜，足以让体育馆里沸腾了，高顺也难得怪叫几声吹几声口哨，不太正经的样子看的身边小美女抿嘴娇笑，当然这么甜美的女孩笑起来这么养眼，那又是另一种异样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感慨一声，年轻真好。 一小时后，学校停车场。高顺刚拿出钥匙要开车门，就被人叫住了。 刚打完比赛浑身大汗的罗浩不知道怎么追了过来，出言谨慎：“等等……老师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 高顺看着他犹豫的样子无所谓的点点头：“车上说吧。” 坐到车里的时候打开冷气，让罗帅哥显得自然了一点，看着车窗外面人来人往，罗帅哥终于鼓起勇气发问：“你岁数比我大，我看的出来你对女人很有一套，你觉得我跟雅婷还有希望吗。” 高顺也没料到他会突然问出来这么一句话来，心里暗骂你个小混蛋，你怎么知道我对女人很有一套。很想说几句假面给他点希望，话到嘴边却又实在说不出口。 只好报以无奈苦笑：“你还年轻。” 罗浩听到这么句话多半就明白了，象是认命一样很痛快的叹了口气：“连你也这么说，那就是没希望了，我祝她以后能够幸福。” 高顺微微一笑好心的提醒他：“祝福还是应该送给本人吧。” 罗帅哥自嘲的笑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很想找你说几句话，我说这话你不会生气吧。” 高顺洒然一笑做出无所谓的样子，他性格之坦率潇洒，当然不至于这么就生气了，一般来说只要不冒犯的高大医生的底线，他为人还是很随和的。 罗浩很快又露出小屁孩子死要面子的作风，尴尬的笑：“两个男人这么坐着挺别扭的，好了我走了。” 高顺哈哈一笑轻拍他肩膀，确实是挺别扭的，随手打开车门让他下车。 篮球队长靠在车门上，想了一想突然很古怪的开个玩笑：“老师，我想问你个很私人的问题，希望你照实回答。” 高顺没好气的做出想要踹他的动作，什么问题弄的这么神秘。 罗同学表情很古怪的问：“老师，你能接受师生恋吗。哈，别生气啊，就当我没问过，走了。” 高顺脸色不善的拉上车门，随即又忍俊不住摇头失笑，对他来说师生恋倒是没什么问题，问题是跟谁恋啊，许雅婷吗。想到那张标志的小脸忍不住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这问题当然不存在答案。 晚上八点，高家。 坐到电脑前面又找回了忙乱的感觉，明天朱教授的手术需要他做助手，有个一个提交给委员会的医疗援助提案急需通过，还需要查阅心脏修复术的最新进展，最后就连张洁也从身后搂住他脖子。 轻叹一声：“你又开始忙了。” 高顺心动之下把她拽的转了个圈，娇呼声中让她坐到自己结实的大腿上，张大美女嗔怪的横她一眼，却充满了成熟美女撒娇的风情。 贪婪的揉捏她柔软的纤腰，坏笑一声：“你最近好象胖了。” 张洁马上就吓的花容失色：“真的啊，那明天我不吃饭了，只吃水果。” 高顺心不在焉的解她扣子，含糊不清嘟囓一句：“这样挺好。”然后是情到浓时，情侣之间最亲昵的禁忌游戏。 第二十八章 纠正错误 二天上午，第三附属医院。 二尖瓣关闭不全是最常见的心脏瓣膜病，大概占心脏瓣膜病总数的百分之三十以上。高顺拿到病历的时候其实想说，这个病人其实并不适合接受常规的二尖瓣置换术。站在高顺的角度来看起码有两件事情还没有弄明白。 第一，为介入治疗的有效，对传统置换方法的效果及评价。第二，这种介入治疗的危险性及评估。 高顺看看手里的手术方案，再看看一脸轻松的朱教授，最后还是善意的提醒：“病人曾经有心内膜炎病史，手术是不是推迟进行？” 正在谈笑的准备室一下子安静下来，医生护士听见这么句话，齐刷刷的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出这么句话，手术都已经准备好了，连病人都在手术台上等着了，这个时候推迟算怎么回事情。 还是有人很客气的警告他：“高医生，如果你身体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先帮你顶个位置。” 朱教授也有点不高兴了，微皱眉头轻哼一声，象是对助手的言论很不满意了。 高顺当然不为所动，把彩超图摊开来放在桌子上，然后不动声色的自言自语：“心内膜炎病史，瓣叶有赘生物，手术采用prolene线连续缝合，一旦出现严重的瓣周漏和脓肿，那就等于直接引发心肌炎并发症了。” 准备室又是一阵鸦雀无声，大部分人是很不以为然的连连摇头，可能是觉得这位高医生有点小提大做了吧。 一个助手口气算是很委婉了，不高兴的再次嘟囓：“高医生。手术安不安全还是得朱教授说了算吧，你才当了几天医生啊？” 所有人都是同样的心态，甚至还有幸灾乐祸地：“高医生如果觉得给朱教授当助手太屈才了，也可以换我来做嘛……手术这都快开始了，哪那么多意见啊你。” 高顺脸色同样凝重下来。只要他在，就绝对不允许这个手术做下去。他几乎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哪怕是上帝也无法把瓣叶周围的赘生物处理的一点不漏，因为他高某人就自问没这个把握。 话句话说，这个手术一旦做了，这个病人术后三天绝对死定了。 气氛正尴尬的时候，朱教授皱着眉头想了一想。似乎想通了某些东西，抬起头来轻喝一声：“好了。停吧。” 准备室再次恢复到静悄悄地气氛，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朱教授心平气和地走到高医生身边，然后跟他并肩站在一起。 很慎重的在心动图上指了一指，口气同样很慎重：“你的意思是。传统的连续缝合存在先天不足，你在担心术后瓣周围出现脓肿。” 高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总算有个大行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准备室的所有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不明白朱教授为什么这么重视一个小助手地意见，看见这位老兄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了。 朱教授下意识地抬头又问：“医院上个月刚引进了美国强生公司生产的，无损伤带垫双头针缝线间断褥式缝合法换瓣，还没有人用过，我觉得缝线光滑，不易对瓣环造成切割，下瓣容易，是不是可以大大降低并发症风险。” 高顺倒是有点意外了，这是一种很先进的缝合方法，没想到在国内一家医院见到了。可见北大就是北大，当教授的就是比一般医生先进一点。如果真的是美国强生公司地原装货，连他也不得不轻一点头，等于直接认同了朱教授的说法。 医学这玩意就是这么现实，设备先进器械先进，病人生存的几率就越大，就连高大医生这么超水准地外科医生，不还是得借助各种先进的药物。当然做医疗援助那会是迫于无奈没有办法。 半分钟后，准备室。 最后由朱教授打破安静的气氛，大手一挥做决定了：“手术推迟到下午，去换线，准备好了来叫我。” 高顺面无表情洗了把手，准备室里的人已经有点蒙了，呆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估计心里面已经在打鼓了，真的假的啊，这哥们一句话手术还真就推迟了，朱教授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容易说话了，能让朱教授这么重视的意见，估计也不是随便说。 老头似乎有点闷，烦躁的来回走了几步，然后朝助手勾勾手指：“你跟我来。” 高顺欣然点头跟着他走，对这个作风严谨的老头他还是很尊重的。 五分钟后，专家办公室。 高顺一进门还真是吓了一跳，三张桌子三个人，加上朱教授一共是四个，也就是第三附属医院的外科四大圣手了。四个人里面有三个岁数不小了，只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是四位里面最年轻的一个。 三位专家眼看着一个年纪轻轻表情酷酷的男人，跟在朱教授后面进了专家办公室，有的惊讶的互相看了几眼。 中年妇女惊奇的问：“朱老你不是有个手术嘛，怎么又回来了。” 朱教授先是往高顺摆了摆手，闷声闷气的招呼自己的助手随便坐吧，才喘了一口粗气：“根据高大医生的意见，推迟到下午了。” 三位专家又看了一眼高顺，有点难以置信的互相又看了一眼：“高医生，外科的？咱们医院什么时候多了个高医生，他怎么能让手术推迟的，老朱我记得你不喝酒的啊。” 朱教授可能面子上有点下不来吧，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咕咚咕咚的喝水，喝完了水才憋出一句：“问他自己。” 高顺见过的大场面当然多了，肯定不至于这么就害怕了，潇潇洒洒的谦虚一句：“高顺，新来的外科主治。” 他的习惯当然是尽量把话说的简短，这时候中年妇女突然想起来了，恍然大悟的站起来握手：“小高嘛，听说过，基础医学部的。” 高顺欣然又一点头，同样惊奇的看看保养很好的女专家，不知道她怎么会认识自己。 女同志善意的呵呵一笑：“我姓王，基础医院部的副教授，咱们两个可是正经的同事，呵呵，高医生随便坐吧，别拘束。” 高顺这才恍然，就说怎么有点眼熟呢，同时心叫惭愧，他这个同事连教师办公室都很少去，倒是显得同事之间的关系生疏多了。这地方等于是教授集合地了，除了一个副教授其他的都是正教授，一个小小的助教能进的来，那也是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 几位专家关心的还是手术为什么推迟，弄明白状况以后同时一阵愕然，再看高医生的表情可就有点古怪了。 其他两位还好，王同志可就有趣多了，饶有兴致的抬头看了一眼，才沉吟道：“我觉得这个意见提的很好，朱老接受的也好，传统的连续缝合风险太大，我同意这个观点。” 高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体会到当学校办医院的好处，读过书的人总还是有说真话的，比社会那些医院算是好多了。 朱教授有点失落的点点头：“老啦，明显精力跟不上了。我跟你们说过没有，上次手术就是他，同一个手术连续纠正过我两次失误。” 几位专家可就更无语了，老头就是这里的首席专家，能纠正老头的错误，那眼前这个年轻人，岂不是比他们四位水平还高了。仔细想想又难以置信，又无法用巧合来解释，一次两次算是巧合，连续三次可就不是巧合了。 高顺被他们古怪的表情看的有点心惊，很识趣的站起来告辞：“我去准备下午的手术。” 朱老头很可不客气的瞪眼睛：“你给我站住，又没偷东西你心虚什么。” 高顺是发自真心的苦笑，这不是心虚这是担心，一旦神秘的高医生不再神秘，恐怕是又要俗事缠身，对他来说光环下的生活实在太累。 中年妇女眼睛里的兴趣更浓厚了，呵呵一笑又提一句：“朱老我还告诉你一件事情，就是你这个助手，还纠正了院长大人亲自编写的实用外科学教材，很意外吧。” 高顺听的摇头失笑，心说我是杀毒软件还是怎么的，还有这么强悍的纠错功能。他也不是存心到处找麻烦，纯粹是当医生的职业本能，让他对医学方面的错误不能不管不问。 朱教授长出一口大气，很慎重的问：“我怎么觉得有点渗人呢，你到底是哪来的，干什么的。” 第二十九章 呼吸困难 教授很肯定的口气下了结论：“你到底是从哪家医院般的主治医生没你这水平。” 再低调也低不下去了，高顺算是很诚恳的挑了一家曾经呆过的医院来讲：“我曾经在上海明珠医院呆过一段时间。” 四位专家一起恍然，明珠医院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大医院了，能培养出这么出色的人才也不奇怪。 另一位教授想了一想好奇的问：“你在明珠医院是什么职称？” 高顺微微一笑撒了个谎：“主治医师。” 四个人互相看了几眼一起点头，以他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来说，能当上主治医师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朱教授这才高兴起来，收起冷脸呵呵的笑：“终于被我问出实话来了吧，我就说嘛，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人哪会有这么高明的眼力，我眼睛里可是不揉沙子的。” 高顺心里好笑随口谦虚几句，只有女人是最敏感的，王医生也可能是敏感的发现了他的表情有问题，怀疑的看了几眼，一旦面对这个年轻男人清澈的眼神，中年妇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就释然了。 高顺心里大叫惭愧，他也是出于无奈才撒谎骗人，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过几天清闲日子。 朱教授发现了这么个人才，算是很得意的点点头：“年轻人谦虚一点也好，你刚来咱们医院是应该低调一点，省的把人得罪光了。你是明珠医院的主治医师，在咱们这里干个副主任是绰绰有余了，回头过一段时间等你人缘熟了。我考虑跟院里提一下吧，把你调进专家组。” 高顺倒是也不反对，随口敷衍几句也就算了。 倒是王医生还替他打抱不平：“不招人妒是庸才，太谦虚了可就有点虚伪了。我从医也有二十年经验了，能从这么复杂的手术方案里一眼就挑出问题。我自问就做不到。要不我去跟院长说，咱们这专家组也太冷清了。也应该调几个人进来了。” 高顺很自然地对她大有好感，因为她为人坦率敢说真话， 另一位说话就客观多了：“高医生有没有信心独立接几个大手术，成绩做出来了再调专家组，别人也就没话讲了。” 高顺微微一笑轻一点头，这话问的多新鲜啊。手术台上的高大医生什么时候没信心来着。 朱教授很明显是把高顺这个助手当成子弟兵了，无所谓的摆摆手：“年轻人蹿的太快不是什么好事。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高顺巴不得把这件事情先放在一边，千肯万肯地深一点头表示同意。这时候再说起话来就随和多了，四位专家被他天外飞来这么一笔，也算是深深的折服了。这四位也都是内行人，当然知道术前正确评估危险地难度和重要性。能象高大医生这样一语点破其中玄机的，放眼世界也算很少见了。 朱教授象是很苦恼的拍拍脑门：“高顺，高顺。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呢，我好象从谁那里听说过这么个名字。” 高顺心知肚明他是从谁那里听来的，除了同济医院的谢大名医，也当然不会有别人。 可能是基于异性相吸的道理，王医生说起话来总喜欢柔媚地笑笑：“高医生前几天可是把基础医学部的顶头上司给得罪了，呵呵，我就勉为其难做个说客，老马那里我给你开脱几句吧。” 高顺是发自真心地报以微笑，这位王医生怎么也在四十开外了，保养的很好看起来顶多三十来岁，只有眼角的鱼尾纹瞒不过人。 在场都是当医生的，话题很快聊到医学方面，朱教授似乎有点心烦意乱，赌气的抱怨几句：“现在地人也是，这病都火上房子了才想起来看医生。如果不是迫于无奈，我是不肯给他换这个二尖瓣的，就他现在这个状况很不稳定，风险太大。” 这句话高顺倒是深有同感，他也是觉得这个病人身体状况有一定问题，所以才慎重的多看了几眼，这才挑出其中地隐患。 王医生同情的点头补充一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重度反流心脏已经负担不了，药物治疗无效，除了马上置换没有别的办法。” 朱教授很无奈的点头：“换吧，希望不会被小高不幸言中，真的出现心肌炎类的并发症。” 人命关天的时候，高顺也不可能再有所隐瞒，轻咳一的观点：“理论上说，有没有可能先做一个边对边的mv两叶折~办法经房间隔穿刺进行，通过超声心动图和介入技术，我认为完全可以减轻二尖瓣反流二至三级，等病人身体状况稳定下来再做下一步手术介入。” 一句话再次把北大四大名医说的哑口无言，这都是心脏外科的大行家，当然知道眼前这个话不多的年轻人在说什么。 王医生几乎是本能的抬头看他，同时下意识的问：“你的意思是，边对边修复术？” 高顺深一点头，稍一沉吟继续补充：“设想反流状况可以减轻二到三级，接下来甚至可以做一个环状修补，我估计病人存活率百分之九十以上。再接下来病情会缓解到哪一步，我也估计不到了。” 王医生的反应是最快的，看着他的眼睛深一点头：“最重要的是，避免了危险的置换手术，免除了心脏停跳的各种风险。” 高顺话都说完了，潇潇洒洒的一摊手乖乖的坐着，决定权还是在主刀医生手里，他也不过是提出自己的意见而已。其他三位老专家已经听的有点蒙了，这哪还象一个主治医生说出来的专业意见，放到北大医学部的博导群里，能给出这么新颖的手术方案的人，怕是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吧。 却又同时被他的话带入沉思，开始认真的思考这种方法的可能性，也已经不是一个手术方案，更象是一次大胆的尝试，却代表了心脏外科学的最新发展方向。 王医生的年龄要小一点，接受能力也强一点，翻了几眼病例，然后双手交叉握在一起下结论了：“这个方法很大胆很新奇，我的意见是可行。我曾经在一位外国朋友那里接触过类似手术，这应该是国际上针对瓣膜病的最新成果了。” 三个老头哑口无言，很显然是对此了解有限。 朱教授心情应该是很激荡了，说起话来突然文言了不少：“老朽才梳学浅，我也觉得这个方法很新颖，试问谁能做这个手术？” 两位老教授再次呆了一呆说不出话来，王医生想了一想同样放弃了：“我也不行，边对边修复术我倒是能做，问题是接下来呢，包括术后护理方面都是一片空白，我们在这方面的资料有限，绝对不能冒这个风险。” 结果很快讨论出来了，四大名医结论一致，方法是很好却不适应，原因当然也很简单，这种手术理论上还处于实践阶段，没准半年一年后会正式开展。话虽这么说，四位专家还是对高顺的奇思妙想赞赏有加。做医生的当然明白，鹦鹉学舌人人都会，要提出有效的新方法是如何的艰难。 有一位已经伸大拇指了：“我看行，可以拿到研究生院当作课题来攻关，你们觉得呢。” 王医生呵呵的笑：“张老你是落伍了，到目前为止全世界的外科专家都在试图攻克这个难关，咱们动手已经算晚了。这事还得朱老决定，您才是研究生院的院长嘛。” 最后决定权还是在朱教授手里，老头摸了摸脑门很快下决定了：“行，别人都做咱们为什么不做，好说北大医学部也是名声在外，我也赶回时髦，试试这个国际前沿领域到底有多难。回去我就组织论证，申请一下资金支持。” 高顺本来想说这个手术他可以试试，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了，这跟低调还是高调无关，做为一名医生，他同样不能拿病人的安危开玩笑，仔细想想包括术后护理方面的内容确实是一片空白，还有最新的医学报告提到的先天缺陷，他同样不能冒这个风险。 这倒也正常，如果世界范围内的医学难题这么容易就被人攻克了，那还算什么难题。对于研究生院开展这方面的研究，高顺当然是乐于见得，他的心情是挺无所谓的，做研究嘛大家一起来，谁有本事谁去拿一百万奖金。 收拾心情潇洒一笑，心思却飞到了九宵云外，在心里面问了自己一句，如果是在缺医少药的阿富汗南部他会怎么做，那答案甚至让他呼吸困难起来。 第三十章 你是天才 医生看着他脸色关心的问：“你没事吧，怎么脸色不 高顺从深沉的回忆里惊醒过来，轻一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 朱教授当然不会考虑那么多，大手一挥说话了：“快中午了，吃饭，新线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下午一点进手术室。” 其他三位倒是挺客气的，很显然朱教授是把这个年轻酷哥，当成自己一手提拔的得意门生了。高顺也不至于去驳人家的面子，这年头有个这样的医学教授也算不容易了，确实值得所有人尊重。 下午一点，手术室。 重度缺血性反流，病毒性心内膜炎病史，这类手术最具风险的两大要素，这个病人都占全了。你在任何一次医生晋升考试的试题里，没准都可以见到这两大风险要素。百分之六可能性术中出血，百分之四可能性中风，百分之四可能肾脏衰竭，如果同时有上述两种症状，手术危险性翻倍。 简单的数据说话，你就知道这个手术有多难了。如果你要问病人存活的可能性有多大，即便是高顺也只能告诉你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眼下这间手术室里有这份见识的，除了高顺也就只有主刀了。 主刀在做心脏切口的时候稍微犹豫了几秒钟，纵切横切斜切，包括选择切口位置，这东西取决于外科医生的个人习惯。高顺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打开胸腔的时候才发现，原定的纵切方案似乎对右心室体部损伤太大，当然临时改变切口方法。对任何一名外科医生来说都是个挑战。 手术台上高顺当然是很严肃的，很自然地再次提议：“斜短切口，延伸向肺动脉瓣环下方。” 主刀愕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思考几秒钟后重新低下头去，手术刀比量了几下最后还是接受了高顺的建议。做了个斜短切口。这么一来倒是很巧妙的避免了对室体的损伤，唯一的问题是瓣膜暴露不够彻底。操作起来难办了点，这也是心脏手术大忌。 也可能是一窍通百窍通，老头稍微有点手忙脚乱，之后坚决地切开了瓣隔膜根部，一个无关痛痒的位置，马上就让术野暴露地很彻底了。高顺也看的深一点头。很赞同主刀医生痛快的做法，说句不客气的话吧。这老头也算一点就通，孺子可教也。 就此定下心来，安心的给他当个助手。 接下来的手术进行地很顺利，老头手术做的兴起了，比原定计划提前了半个小时完成了手术。再看看反应良好地监护数据，倒是显得格外兴奋了。国际最先进的缝合方法果然有效，只不过有一多半的功劳要记在高顺帐上了。 半小时后手术顺利完成。就连护士都看出来了，手术效果出奇的好，各项数据正常到惊人的地步。 当然高顺心知肚明，象朱教授这么经验丰富地老牌医生，技术绝对是第一流的，在关键的地方被高大医生这么稍微一点拨，马上就奇迹般地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那也就是国际一流外科医生的水平了。老头就好象一台上世纪八十年代生产的耐用型汽车，需要升级配件顺便开阔下视野了。 当然这也是高顺一厢情愿的想法，都这么大岁数了，再想学东西可就难了。 几分钟后，有份参加手术的人脸上都是笑意，也算是很成功的恭喜他：“朱教授真是老当益壮，我也得有好几年，没见过这么精彩的手术了，太完美了。” 旁边护士同样呵呵的赔笑：“是啊，病房那边说呼吸很平稳心率很正常，如果二十四小时之内没有出血症状，就算度过危险期了。连我都突然觉得很有信心，真是多少年没见过效果这么成功的手术了。” 有句话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当护士的也有一种职业嗅觉，手术以后病人是不是能活下来，根据病人的反应也能猜出个差不多来吧。 老头同样高兴的满脸通红，哈哈一笑：“不瞒你们说，我找着年轻时候的感觉了。这几天手术做多了，人都有点麻木了。” 所有人呵呵一笑再次恭喜他，还有趁机说好话的：“朱教授哪里老了，就今天这个手术，放眼全国也可以拿出去说说了。” 老头呵呵一笑 来，跟助手护士们客气几句，大概意思就是功劳大家吧。高顺躲在旁边也看的心情舒畅，换完衣服看看手表，想想也该走人了。他当然不会到处去宣扬，说这老头精神之所以这么好，完全是他高某人的功劳，不然他也就不是高顺了。抬腿刚想走的时候就被人叫住了。 朱教授口气突然严肃下来：“你回来，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又想偷偷摸摸溜去哪里。” 高顺顿时啼笑皆非，心说我又不是做贼的，我没事偷偷摸摸的干嘛啊。 无奈潇洒一笑：“回家。” 旁边人同样安静下来，看看朱教授的严肃的脸色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位新来的高医生又怎么把老头给得罪了呢。 朱教授低头想了半天，才抬起头来轻叹一口气：“不可能，你的年纪实在是太轻了。” 高顺当然知道他没头没脑的在说什么，老头估计是事后回想起手术过程，对他善意的点拨有所察觉吧，又觉得他实在太年轻了，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一个年纪轻轻的主治医师会屡屡建下奇功。 高顺当然镇定自若，习惯性的不爱说话。 朱教授再看了他一眼，才由衷的赞叹：“我这辈子很少这么看的起人，高顺，以你的年纪来说，我只能说你是个医学天才。” 高顺报以潇洒的微笑，这话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了，早在美国求学那会，格林老师就是这么说的。旁边者已经习惯性的哑口无言了，不明白朱教授为什么这么看的起他，当然也有身处其中的主刀医生，才会理解那种奇妙的复杂感受。 老头这么爱面子，当然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明说，其实是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助手，才点拨着他完成一次极尽完美的大手术。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意倾听，朱教授想了一会，很果断的下决定了：“你当我的助手太屈才了。我去跟院长说，近期让你独立负责几次手术，你自己有没有信心？” 高顺欣然一笑随口答应下来，就此结束了自己的助手生涯，本来嘛，象他这种水平就算是隐姓埋名了，也早晚得露出马脚被人发现，除非人家朱教授真的是老眼昏花，才会感觉不到他的真实水平。 朱教授怎么也想不通，再一想也就算了，呵呵一笑变的客气起来：“不是急着回家吗，你可以走了，工作安排这几天就下来。” 高顺随口打个招呼然后告辞，最近不经常摸手术刀，他早就有点技痒难奈了，朱教授这安排来的正是时候。 晚上七点，高家。 谢希贤说起话来笑呵呵的：“老朱刚刚打过电话给我，说是发现了一个堪称医学天才的年轻人，我一琢磨，该不会就是高大医生你吧。” 高顺心里好笑，也就点头承认了。 谢医生终于忍不住捧腹狂笑，笑到后来眼泪鼻涕全下来了，还不停的狂喘大气：“我就知道……老朱早晚要被你摆上一道，这实在也太可乐了。” 张洁也在旁边失笑连连，最后忍不住埋怨他：“你也是的，朱教授都这么大年纪了，哪经的起这么大喜大悲的。” 谢医生勉强止住笑意抹眼泪：“弟妹说的很对，你这么做实在太不厚道了。” 高顺当然大叫冤枉，以前高调的时候被埋怨容易得罪人，现在低调起来了又被人说成不厚道，反正怎么做都是不对。 谢名医算是酸溜溜的口气开句玩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怪就怪你这个医学奇才实在太惊人了，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嘛。” 张洁仍旧在旁边呵呵的娇笑，当然男友这么有本事，她身为女人也是很骄傲的。 话题突然转到别处，谢希贤很暧昧的看着他们两个，然后打趣：“也就是弟妹这么温柔漂亮的女人，才配的上高大医生这么一号人物吧。” 张洁不好意思的赧然一笑：“怎么突然说到我身上了嘛。” 两个大男人看着她风情十足的风流态度，倒是很有同感的会心一笑，一起被张大美女十足的女人味吸引到了。 第三十一章 纸上谈医 聊了一会人家也该走了，高顺很自然的把他送到门口楼梯口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谢希贤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谢医生很轻松的口气提了一句：“我女儿昨天打电话给我，陈芸昨天到上海了。” 高顺很识趣的没有接话，陈芸跑到上海的原因当然很明显了，只不过明珠医院已经人去楼空，相信陈美女可能要大大的失望了。 谢希贤犹豫几秒钟，还是决定有话直说：“你有她的电话。” 言外之意打不打是你的事情，我只是负责通报消息。高顺善意的轻拍他肩膀，从陈芸身上他体会到什么叫有缘无份，不管是谢希贤还是他高某人，严格说起来都要对她说一声抱歉。 谢希贤感想同样复杂，忍不住摇头苦叹一声：“我当然希望她过的好……嘿，没什么了。” 高顺洒然一笑跟他挥手道别，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回家以后习惯性的坐到电脑前面，油然自得翻一翻网络医学杂志。 正看的入神的时候，许雅婷似乎是怯生生的口气发过来一条消息：“老师你在吗？” 高顺是觉得她挺没精神的，讶然为她怎么了，又出什么事情了。 许雅婷似乎是有点娇羞的口气回答：“就是有点难受……那个来了，没关系我忍一忍就过去了。” 高顺哑然无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随口嘱咐她好好休息，这毕竟是个风华正茂的青春少女，总有需要别人关心的时候。 过了一会小嘴美少女才有了点精神。发过来的表情呵呵地笑：“我在论坛灌水，这会吵的正凶呢，老师你想不想见识一下什么叫纸上谈医。” 高顺随和一笑欣然点头，光听说过纸上谈兵，纸上谈医倒是第一次听说。见识一下也好。随手打开许雅婷发过来的网址，学校论坛上还真是有纸上谈医这么个栏目。弄的高顺有点啼笑皆非，心说真是长见识了。 看了几眼也就释然了，很热的帖子正在讨论一个胸心外科学难点，房室旁道射频消融技术，双方引经据典搬出大条道理，已经吵地不可开交。讨论的焦点是消融慢径地指标设定上，这也是一个长久以来存在争议的问题。一共存在abc三型标准。广大网友乡民也就分成三大派，很有点三国鼎立的味道在里 高顺大感有趣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许雅婷好奇的发消息问：“老师你在看吗，呵呵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人挺幼稚的。” 高顺回一个有趣地笑脸：“不觉得。” 这个问题他也心里有数，只不过近十年来。国内没有人深入研究过慢径消融的有效终点问题，原因当然也很简单，这是出力不讨好地事情。如果有人肯出一百万美金做奖金，你再看看还有没有人去研究。 也是看的兴起了，随手用手术刀的腻称发表自己的意见：“我个人比较倾向于a型终点，彻底阻断慢径不再诱发avnrt。 他的发言很快引起另一阵轰动，很多人在下面跟帖发言，大部分是打招呼地，不到十分钟时间就翻了好几十页。 其中很有代表性的发言：“哈哈，这帖子威力可真大，简直就是深水炸弹啊，居然连刀哥都炸出来了。” 更有涎脸乱开玩笑的：“哎呀，这不是刀哥嘛，兄弟对你地景仰之情有如三鹿奶粉……” 高顺一阵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他也不过只发了一次帖子，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论坛上的名人了。得到他鼎立支持的a型派顿时脸上大大的有光，得意洋洋的单方面宣布自己赢了，因为刀哥站出来说话了。 高顺的风格一向激进，考虑这是一种很容易复发的治疗方法，与其多次消融造成严重的并发症，倒不如彻底阻断一步到位，至于因此带来的房室阻滞危险，在他看来也是完全能够接受的。 另两派的人当然不会轻易死心，挑衅性质的让他拿出证据来。 高顺倒是被问的哑口无言了，要说这方面的资料他还真就没有，这东西本来就是一个存在争议的问题，换成不同的医生也就有了不同的看法，不然也不会吵的这么凶了。 无奈写上了了几笔：“我是凭经验讲的。” 坛上又是一片哗然，反对派再次不以为然起来，让高又有点无奈，还真是纸上谈医，要想说服别人可就难了。 还有人留言挑衅：“嘿嘿，这次刀哥也不灵了。” 高顺摇头失笑想要关网页的时候，一打眼睛看见个署名王教授的，突然站出来帮他说话。 从文字风格上看，似乎是女人的口气：“呵呵，我赞同手术刀先生的说法，射频消融难点不在指标设定，难点在于易复发易失败，我也倾向于完全阻隔。” 高顺直觉的知道这个人是谁了，白天才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医生王专家。大部分人是热情的招呼“王教授好”，有顽皮的招呼一声“请王教授安”，从学生们的口气上看，这位王教授在论坛上人缘似乎不错。 反对派仍旧不死心的问：“那王教授能拿出证据来吗，要让我们信服的那一种。” 王教授欣然回答：“借用手术刀先生的话回答你吧，我也是凭经验讲的。” 高顺在心里面欣然一笑若有所感，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了。有丰富临床经验的外科医生，当然比这些纸上谈医的学生们实际多了。两大权威同时说出这句话来，今晚的争论也就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也算是有了个定论。 突然有人发言感慨一句：“事实证明还是刀哥厉害，呵呵，起码跟王教授是同一个水平的人吧。” 很快有人兴奋起来：“快看快看，王教授跟刀哥说话了。” 万众瞩目下，论坛新老两大权威在同一张帖子里展开对话。 王医生问起话来倒是挺客气的：“随便问问，手术刀先生在哪里高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认识你呢。” 这问题也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想法，好奇是男人女人的天性，大部分人还是想要知道，这位手术刀先生的神秘身份，这到底是谁这么了不起呢，几次三番的在论坛上语出惊人，实在是太会吊人胃口了。 高顺很委婉的一口回绝：“网上聊聊就好。” 几乎所有人发出同一声叹息，太可惜了，刀哥就是刀哥总喜欢玩神秘，看来短时间内是查不到底细了。 王医生也同样一呆，饶有兴致的出言警告：“那好吧，就北大医学部来说，我不认识的人还真太多，只要你是北大的人，我早晚查出来你是谁。” 一大群无聊水友跟在下面振臂欢呼：“王教授万岁！” 高顺同时啼笑皆非，这哪还象是稳重的王教授说出来的话，这简直就是个喜欢惹事生非的小女孩嘛，可见网络上面人人平等，跟现实里完全是两回事。就这还有人山呼万岁呢，原来自己这么招人恨啊。 他当然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很低调的关上浏览器，就此来了个不告而别。 几分钟后许雅婷发来消息：“老师，这位手术刀先生跟你有没有关系。” 高顺当然矢口否认，绝对没有半点关系，小女孩最重要三从四德，没事不要乱问问题。 许雅婷很怀疑的口气追问一句：“难道是我的错觉，不会啊，我总觉得时间上太巧合了。” 高顺心惊之下借口还有事情赶紧下线，他可不想在短时间内闹的满城风雨，对于目前的隐居生活他很享受。 回过头来张洁也娇媚的笑：“怎么跟做贼似的，跟你的校花学生聊的很开心啊？” 高顺被她十足的媚态弄的心里一阵冲动，做出老虎扑羊的架势把她扑倒，娇呼声中，张洁被他压在沙发上面吃吃的媚笑，眉宇之间满是动人的风情。心到手到，大手顺着笔挺的美腿直往上滑，一路滑到平顺的小腹，略带点粗暴的扯下纯百色的底裤，随即带着点邪气，引导她进入迷乱的**陷阱。 高顺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会这么冲动，凑到她小耳朵边上邪气一笑：“你好象输了个赌注，你要不要试试赌债肉偿。” 张洁大窘之下，勉强睁开眼睛撒娇：“你非要把人家弄的这么难堪吗。” 高顺再次坏坏一笑深一点头，张大美女马上脸红过耳，很明显无力反抗男友霸道的要求。 第三十二章 无权查阅 二天上午新的工作安排下来了，明显是医院方面保守排了个常规的室间隔缺损修复术。高顺这时候已经成了专家办公室的常客，面对四大名医注视的眼神，他当然不会怯场，很自然的侃侃而谈。 最先说话的还是王医生，中年妇女扶了扶眼镜，饶有兴致的问：“对于这个手术，高医生有打算没有。” 面对专业上的问题，高顺通常是很严肃的，拿过片子看了几眼，稍一沉吟就有了分寸：“胸骨下段小切口，静脉复合麻醉，仰卧位，上至胸.下至剑突，切口长约6厘米……涤纶片修补不太合适，从造影结果上看，我认为室缺部位完全可以直接缝合。” 四大名医一起愕然，这小子从拿到病例到现在，怎么也不会超过半小时吧，这么快就有手术方案了？ 朱教授一边看片子，一边怀疑的问：“这个病人……你认识？” 另一个专家也同样惊奇：“是啊，从上班到现在正好二十八分钟，你这么快就有方案了？” 高顺马上醒悟过来，不动声色的糊弄一句：“我在明珠医院的时候经常做这种手术，很熟了。” 朱教授仍旧难以置信的点头：“确实是挺熟的，感觉比我还熟。” 另一个专家还在皱眉思考，很不以为然的反问他：“直接缝合，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是不是应该做好补片的准备。你就不怕张力作用下，导致主动脉瓣关闭不全？” 高顺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再说几句可真就藏不下去了。 旁边王医生已经在苦笑了：“陈老也是第一次看见这几张片子吧。这个病人我们已经会诊过了，前几天你不是休班嘛……我们会诊的结果也是觉得，直接缝合比较合适。” 话说的很委婉了，陈老先生其实是你错了，而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地主治医师。好死不死的再次被他蒙对了。陈老的听的一呆，下意识的仔细又看了几眼。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再次哑口无言。 呆住的原因也很简单，大家同一时间拿到地片子，陈专家错了而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对了，还跟专家会诊的结果完全一致，凭什么啊。 四大名医哑口无言互相看了半天。最后又朱教授闷哼一声：“又是蒙的？” 高顺只好硬着头皮无奈点头，老头被他敷衍的态度弄的吹胡子瞪眼：“行。我看你还能蒙到什么时候！” 高顺识趣地收拾属于自己的病历，然后很谦虚地告辞闪人。四位专家倒是没拦着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了办公室门口，才再次变的哑口无言。 最后还是陈老看着门口的方向，怀疑的问：“他真是蒙地？” 王医生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陈老你真是该配副老花镜了。这么一大篇鬼话你居然也信，心脏外科的手术哪有简单的，什么时候能靠蒙地来着？” 朱教授说起话来。可就有点赌气了：“我干这行也有三十多年了，这么标准的手术方案，半小时以内我就蒙不出来！” 陈老有点难以启齿的感觉，无奈的摊手：“那怎么解释？” 中年妇女忍不住再次抿嘴失笑：“太简单了，这小子明显是在扮猪吃老虎，这是耍着咱们几个老家伙玩呢。” 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三位老专家再次哑口无言，很难接受这么一个事实。 固执的陈老专家还是不信：“怎么可能，他才多大岁数，就算是上海的明珠医院，也培养不出这种人才吧。” 提到明珠医院，其他几个人眼前一亮，异口同声的决定了：“给明珠医院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四个人手忙脚乱的翻号码，最后由王医生出面打这个电话，柔媚的女声听起来还很年轻，电话直接打到明珠医院院长办公室，先是客气几句然后切入正题。 王医生满怀希望的重复：“对，高顺，你们医院有过这么个人吗。” 几秒钟后对方的答复，让保养良好的中年妇女再次忍不住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大到足以吞下一个鸡蛋。知道她表情古怪的放下电话，其他几个人才好奇的问她怎么回事。 王医生语气更加古怪了：“以前是有这么个人……但是资料保密，说是没有授权无。” 朱教授听到这里猛的喷出了一口茶水，还把自己呛到了，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其他几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真的要被这么个答案惊掉下巴。 如果高顺在这里，估计又要破口大骂国安局造假证的那小子，这不是欲盖弥彰吗，什么资料保密无权查阅，明摆着告诉人家他不是一般人。 朱教授咳嗽了好半天才勉强恢复过来，哑着嗓子大声问：“怎么个意思，查他的履历还得授权，授谁的权？” 王医生无奈的一摊手，她又不是在特务机关上班，她哪知道需要什么授权。 陈专家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我昨天才跟女儿女婿到电影院，看了画皮，咱们几个该不是见鬼了吧。” 朱教授终于忍不住喷出另一口茶水，外科办公室顿时被一片神秘的气氛笼罩。 直到半小时后，王医生毕竟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要请一点，饶有兴致的笑笑：“他不说，总不能把他绑起来拷问吧。我的意思是咱们就当不知道吧，看看他接下来的表现怎么样。” 朱教授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光神秘有什么用，老头我突然浑身是劲，就是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上班上班，是骡子是马总要牵出来溜溜，咱们几个拭目以待吧。” 其他几个人都有点意兴阑珊的味道，有点难以理解的纷纷摇头，然后才换衣服上班。而高顺对此仍旧一无所知，还在兴冲冲的准备他的手术，病人如果知道这么一个小病，居然动用到国际红十字会的首席外科医生，恐怕要吓的不敢上手术台了吧。 下午两点，高顺生平第一次踏入大学教研室，进屋的时候还有点忐忑，这跟性格无关，也是当老师的时间实在太短了，让他暂时还没有接受这个身份。 倒是别人先发现他，一个年轻女老师娇呼一声：“呀，这不是高顺老师嘛，这可真是稀客啊。” 正在办公的十几号人讶然抬起头看，看到他的时候很自然的发出一阵轻笑的声音，可可能是因为女老师的话实在太搞笑了。要知道高顺可是他们的正牌同事，说是稀客当然太夸张了。 高顺难得一阵尴尬，轻咳几声挥手跟同事们打了个招呼。 年轻女老师再次俏皮的打趣他：“高老师，你的座位直走，靠窗第二个，记得把上面的蜘蛛网擦掉。” 又是一阵窃笑的声音，让高顺体会到大学校园里独特的氛围，这女老师看年纪也很轻，估计也是大学刚毕业的助教，跟他高某人正好平级，乱开几句玩笑倒也挺正常的。高医生除非在手术台上，平时也并非不近人情，事实上他是最开的起玩笑的一个人。 笑闹几句无伤大雅，玩笑开开也就算了，同事们很快安静下来，一个接一个的欣然跟他打招呼。倒是把高医生给弄的有点意外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跟这些同事还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弄的好象人人都认识他。 还是那个年轻女老师嘻嘻的笑：“很意外吧，高老师可是许雅婷那个美女校花团的新任团长，早就名声在外了。” 高顺顿时哭笑不得，搞了半天是这么个原因，心知肚明这种事情越解释越麻烦，也就含糊几句糊弄过去。人家也是读过书的文化人，也就是拿他开开玩笑也就算了，并没有真的要让他难堪。 又过了一会就三点多了，有课的打个招呼就先走了，教研室里也就恢复平常的气氛，也让新任的高老师自然了点。还有人和气的问了他几句闲话，让高大医生这么冷酷的一个人，重新恢复了一贯的冷淡态度。 直到有人看着他空荡荡的桌子惊奇的问：“高老师没留课后作业吗。” 高顺同样大感惊奇，这都大学了还留什么作业，在国外读书那会哪有什么作业，很快醒悟到这就是名牌大学的辛苦之处了。 很快有人又提醒他：“高老师选了任课代表吧，也可以让学习委员兼任的。” 高顺被这么一句话，联想到高中时代的课代表制度，很随和的轻一点头，他能叫出来的名字不多，任课代表嘛，那就选自己了解的许雅婷吧。 第三十三章 不为所动 手打个电话把许雅婷叫来，年轻女老师听着他打电话心的提醒：“高老师别怪我多嘴，你真的要选许雅婷啊。” 言外之意你是不是应该稍微避讳一下嫌疑，注意一下影响。 高顺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然后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女老师也是第一次体会到高顺其人异类的性格，稍微有点尴尬的摇头：“当然没问题，算我没说。” 高顺再次报以潇洒的微笑，到目前为止他跟许雅婷之间还是简单的师生关系，也想不出任何理由需要避嫌。 旁边也有人支持他的，另一个年轻的女性很赞许的点头：“李老师想多了，我觉得高老师这个人选定的很好。俗话说身正不怕影斜，老师和学生走的近一点就传扬成师生恋了，世界上哪有这种道理。” 对这对话高顺还是深以为然的，他高某人算不算正人君子先抛开不谈，因为几句传言就刻意疏远一个学生，世界上更是没有这种道理。 牙尖嘴利的李老师终于也败下阵来，高举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好，是我错了，我说不过你们两个行了吧，我上课去。” 高顺和同一阵线的战友相视一笑，人跟人这就是个缘分了，有时候想问题的方式一致了，说起话来也就有共同语言了。 最后还是年轻女性的先主动示好，很大方的伸出小手自我介绍：“方兰，教组织胚胎学的。” 高顺报以潇洒一笑，同时伸出大手跟她握上：“高顺。教实用外科学的。” 这女孩绝对属于耐看型地那一种美女，人如其名其芳如兰，整个人看起来既温柔性格又好，如果站在男人的角度去看，这倒是典型的贤妻良母了。随口闲聊几句倒也挺投缘的。当然大部分时间还是方老师在讲，而高老师一直是个不错的听众。只是听到关键地地方才说上几个字，典型的高氏作风。 方老师很快被他闷闷地说法风格，逗的失笑出声：“我才明白为什么，那个美女校花团对你这么有好感了，高老师这副样子还真是够酷的。” 高顺只好报以尴尬的表情，直到许雅婷背着大背包径直走进来。才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小丫头穿一件高领毛衣，下边是贴身的月白色长裤。更显得精致地脸蛋甜美脱俗，再加上稍微有点稚嫩的学生气，完全就是个标准地青春美少女。 两个人同时看的眼前一亮，而许雅婷已经在熟络的打招呼了：“高老师，方老师。原来你们坐隔壁啊。” 高顺看看她熟络的样子心里恍然，这也应该是教师办公室的常客了。 方老师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高顺，才呵呵一笑：“高老师要找你当他的任课代表。你能忙的过来吗。” 许雅婷很快换上一副俏皮地表情，很给面子的大声说话：“要是别人我当然说没空，这要是方老师和高老师嘛，学生当然是愿意两肋插刀的。” 高顺和方兰同时失笑出声，这小女孩嘴也太甜了点，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几分钟后办公室里又进来一个人，赫然是上午才见过的王专家，同时也是这里的王副教授。整间办公室里的人客气的跟保养良好的中年妇女打招呼，而王副教授的注意力却全在高顺身上。 中年妇女随便跟同事们打个招呼，很快冲着高顺打趣道：“哟，高老师终于舍得来办公室报道啦，平常要见你一面还挺难的。” 高顺只好再次无奈的苦笑，而同事们倒有点意外了，他们也是同一种观感，很少见王副教授对一个新来的同事，有过这么热情的时候。 王专家接下来更加语出惊人：“朱老让我顺便通知你，院里决定推荐你，参加今年的副主任医师资格考试，我这里提前恭喜你了。” 高顺只好随口答应一声，然后继续跟许雅婷说话，想个哪方面的课后作业呢，不如就安排个简单的医学论文吧。抬起头来突然发现，包括许雅婷在内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呆看着他，对他若无其事的反应大感意外。 要知道，主治医师要荣 任医师，那就是普通一兵跟当官的区别了，多少一辈这一步。高顺还是没反应过来，很无辜的看着这几位老兄老妹，不明白这几位是怎么了。 最后还是许雅婷好心的瞪大眼睛提醒他：“老师，王教授说你要升副主任了，你该不是……太高兴所以受刺激了吧。” 高顺幡然醒悟过来，搞半天是自己表现的太淡定了，把别人给吓到了。想想也对，一家医院几年才升一个副主任，确实是值得高兴的大事。 赶紧做出一般人应该有的反应，很高兴的样子呵呵一笑：“哈，要升了。” 办公室里所有人被他这么一句话弄的哄然大笑，却有深深的理解到高顺其人，既有平时表现出来的一贯冷酷，又有难得一见的孩子气。 其中一个同事笑的肚子都疼了：“是升职不是生孩子，我觉得生孩子这事，还得麻烦女同志。” 高顺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偶然注意到王专家古怪的眼神，倒是有点心惊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想想自己来到这里以后一直挺低调的，应该是没惹上过什么是非。 同事之间笑闹一阵，最后大家还是真心的恭喜他高升。 方老师突然惊奇的问：“三十岁的副主任，在咱们学校应该是创造记录了吧。” 所有人这才意识到，这位老兄才来几天啊，这就要升副主任了，而且还是朱教授亲自提出来的，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除非这位老兄真的有过人之处，才让朱教授那么眼高低于顶的人看的起他。 再想想朱教授名声在外，什么时候看的起谁来，那又是另一种复杂的感受了。 许雅婷反倒是想法最简单的一个，有点忘情的欢呼一声：“呀，老师要高升了，请客吧！” 所有人哑然无语看看她，都觉得这对师生倒是挺合拍的，都是挺有性格的稀有品种。晚上五点三十分，高顺终于等到了下课铃声，也暗中松了口气然后起身闪人。用张洁的玩笑话来说，咱们高大医生确实是不擅应酬。 况且就算是换成一个交际花，面对这么多人频频的注视，恐怕也会觉得很别扭吧。突然想起谁说过的一句话来，不招人妒是庸材，象高顺这种性格作风的人，就是想低调恐怕也太难了点。 一直陪着他走到办公楼外面，许雅婷还嚷嚷的要他请客，高顺兴起之下很痛快的答应了：“要我请什么，说吧。” 小女生欢呼一声，再次忘情的紧靠在他身边，煞有其事的嘟囓：“吃大餐吧，就这几天吧，聚丰园的开路。” 小女生亲昵的表现，很快又招来一片注意的眼神，高顺倒是还好，突然觉得这小丫头俏皮起来还有点象小雯，通常小雯想吃大餐的时候不敢去求张洁，也是这么缠着他胳膊死不放手。 心里一软也就点头答应了，许雅婷这才高高兴行的告辞回宿舍去了。 篮球馆又碰到了罗浩和他的队员，罗帅哥看见他的时候已经自然多了，很自然的笑笑然后打招呼：“真巧，老师要不要再打一场？” 高顺欣然摇头很委婉的拒绝了，这小子明显没安好心，明摆着是想让他出丑，好把上次的面子找回来。 罗同学难掩失望的表情抱怨起来：“唉，赢了一次就不敢打了，老师你可真没球品。” 整一群校队队员嘻嘻哈哈的起哄，而高顺拿出手术台上的那一套作风，管你怎么笑怎么说就是不为所动，心说对不起了几位，激将法在高某人这里不管用。 罗浩看看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换上一副有趣的表情打个哈哈：“哈，被识破了，兄弟们闪！” 高顺欣然看着一群半大小子作鸟兽散，也突然有一种为人师表的惬意感觉，设想一下上星期如果他没有强出头，把这小子从夜总会里弄出来，现在又该是怎么一副样子。再往下他也懒的去想，收拾心情回家去也。 第三十四章 相思之苦 洁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小腹发愁，好半天才怨：“完了，我好象要长小腹了。” 女人不管身材多好，难免总会有点小肚子，当然除非经常做吸脂手术，象张大美女这种身段已经算是难得一见的顺滑了，说到这方面的事情，高顺这鉴赏她身体的专家当然最有发言权。 高顺心不在焉的应付一句：“不会的。” 天生丽质的张大美女很少有这么自怨自艾的时候，哀声叹气的让高顺也跟着她发起呆来，牵着她手关心的问：“你今天怎么了。” 张洁很依赖的反握他手，终于说出所有女人都在担心的事情：“前几天去王府井逛街，终于有小孩叫我阿姨了。” 高顺细审她明艳逼人的脸蛋，啼笑皆非在她悄臀上拍一巴掌，搞了半天就是因为这么件事情，张大美女居然也有危机意识了，这倒是觉得挺新鲜的。张洁被他拍的意乱情迷，趁机趴在他腿上撒娇。 美色当前，柔美至极的顺滑曲线百看不厌。 高顺欣然之下柔声问她：“好点了吗。” 趴在他腿上的张洁含糊不清的嘟囓了几句，也听不清楚到底嘟囓了些什么，小手却是很顽皮的解开男友腰带，热力传来，让高顺脑子一热暂时忘记了要说什么。 直到第二天一早，张洁才说出自己的担心：“我妈最近总咳嗽，明天吧，我还是想回家一趟，带老人去医院做个检查。” 高顺仓促之下也有点慌神。他对张洁的依赖程度，很可能已经超过了他自己的想象，没有张洁在身边的生活通常是一片混乱。张大美女同时眼光含泪，同样很依赖地紧搂住他不肯松手。 高顺百感交集问她一句：“小雯也要跟你走吗。” 张洁黯然轻一摇头：“她不喜欢坐飞机，说是要留在家里陪你。” 高顺跟她心意相通。当然知道她言不由衷，硬起心肠把她身体扳直：“到底怎么回事。” 张洁终于忍不住哭倒在他怀里：“爸爸刚走没多久。我真怕妈妈也病倒了。” 高顺顿时哑然无语，搞了半天是她自己吓唬自己，手忙脚乱的哄她几句，随手抓起电话打给张民清，他明天就有个室缺修复术病人，周一还有领导接见。实在抽不开身的时候只好拜托张大医生帮忙照顾一下了。 张民清当然满口答应：“这事你就交给我吧，老人来了直接住省医院。事情办不好你拿我是问。弟妹回来了哪也不去，就住我家。” 高顺稍微放下心来，看看女友哭的一塌糊涂心叫惭愧，就在家里陪她一整天吧，情侣之间缠缠绵绵的。一整天下来聊以慰藉即将来临地相思之苦。第二天一早把她送到机场，高大医生这么酷的人，也难掩失落之情。在机场大厅里站了足足有大半个小时，至此才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深刻的爱情。 刚想对着关心他的机场工作人员说句没事，突然鼻头一酸乖乖闭嘴，要联想到小别重逢的动人场面，心里这才舒服了点。 上午九点，第三附属医院。 安排给他的助手也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女性，看着他发呆地样子关心的问：“高医生你没事吧。” 高顺惊醒过来重新换上标志性地冷酷表情，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真实的体会到相思之苦。当然手术台上的高顺是绝对冷静的，握上手术刀的刹那就完全冷静下来，再次变成一台精密而且不带任何感情地机器。 该想到的早就想到了，手术在一小时后顺利完成，除了速度上有些惊人，着实让护士助手惊奇的讨论了一阵子，一切还在可以接受地范围之内。事实证明不管是专家会诊还是高大医生的判断准确无误，直接缝合效果相当完美。 高顺做完手术也就走了，监护病房里却集中了四大名医，很正经的气氛反倒让病人家属有点忐忑了，还以为闹出什么医疗事故了。 病人家属呆呆的问：“朱医生，王医生，陈医生，还有……我妈没事吧。” 看起来这也是个孝子，居然对外科四大名医都挺熟的。 王医生看看病人家属紧张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你不要紧张，我们来不是因为病人……呵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朱教授 着监护仪器猛看，手里还拿着一份高顺签名的手术报来有点大喘气的味道：“放心吧，你妈起码还能活三十年。” 病人家属这才开心起来，眉开眼笑的安心走了。他走了几位专家可就有点意兴阑珊了，轮流把手术报告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朱教授又看了几眼中心监护仪器，才转头发问：“你们几个怎么看。” 陈教授随手翻了翻手术报告，然后很坦率的下结论了：“整个手术用时一个小时，够快，此外一切都很正常。” 王副教授却有不同意见，若有所思的扶着下巴自言自语：“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对比一下术前风险评估，几位不觉得很有趣嘛？” 几位教授同时愕然，又去翻高顺亲自写的术前评估报告，最后由朱教授发现了其中的奥秘之处。 老头反应过来啧啧称奇：“两个字形容，标准！” 王副教授同样呵呵一笑：“教科书式的室缺修复术，一个小时的手术平稳度过，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几位都是老资格的医生，应该知道没有意外代表着什么。” 几位老先生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最后还是由朱教授嘿嘿一笑发表意见：“这么个小手术试不出来什么，还是我小看他了。回头我跟院里商量一下，下次给他安排个大的，复杂点的，我是跟这小子杠上了。” 如果高顺人在现场的话，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下午回到家里，拿出钥匙打开家门，突然警觉起来，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是锁上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只是扣上。这时候浴室里已经有人探出头来，手上戴着洗衣服用的塑胶手套，看样子是在洗沙发坐套。 看见是他的时候才含蓄一笑：“回来啦，张姐让我来照顾你几天，免得你这几天吃不上饭。” 高顺惊奇的看着眼前斯文清秀的小脸，小巧可爱的眼镜家居的少女打扮，让他依稀回到郊区医院的场景里，当李静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让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那无疑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当然对张洁来说，让小静来帮忙持家是最合适不过的，如果男友跟她想要发生点什么，可也不用等到现在了。然而她却忽略了一件事情，有时候狂热真的会战胜理智，尤其是两个人都在刻意躲着对方的时候，这个时候把他们拉到一起，两个人还能不能保持理智可就很难说了。 还是李静首先打破微妙的气氛，熟悉的含蓄笑容再次出现在眼前：“怎么啦，不欢迎吗，如果不是一整个周末都可以跟小雯腻在一起，我才不会来呢，这几天我正好也想休息一下，就把今年的假期都用完了。” 高顺这才联想到她跟小雯之间深厚的感情，收拾心情洒然一笑：“放着吧，别洗了。” 李静当然早就习惯了他的说话风格，象是很开心的样子，再次送上含蓄的笑脸：“你就别管了呀，忙你的吧，洗完这几件就好了。” 高顺同样知道她的脾气，想想也就算了，习惯性的开电脑找资料。 隔了一会浴室传来李静斯文好听的声音：“中午你吃饭了吧，要不要我给你做点。” 高顺随口回答一句：“吃过了。” 脑子里同时不由自主的浮现起在郊区医院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斯文少女当时还很怕他，而现在已经可以象家人一样随口闲聊，会心一笑满是惬意的感觉。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如果要给张洁找一个替代品的话，无疑李静是最合适的人选，最要命的是，她似乎并不介意这么一个替代品的身份。就算是最傻的人都已经明白了，李静对某个酷男人始终是难以释怀，不然她也不会一直维持单身这么久。 晚上六点，高家餐厅。 李静下意识的看看空空荡荡的房子，好奇的问：“这么大的房子，就你跟张姐两个人住，不会觉得太空了嘛。” 高顺随口敷衍一句，却是对满桌子丰富的菜色大感兴趣，心里实在好奇，影响里李静并不擅长厨艺，几天不见居然能做出这么一桌子好菜，对一个年轻女孩子来说又算很难得了。 第三十五章 血脉喷张 个人大概也有小半年时间没在同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了贤惠的小妻子那样盛饭，说起话来仍旧那么温柔婉约：“一个人在外面住总要下厨，呵呵，这几个菜还是跟张姐学的呢。” 高顺看看这几个菜确实都是他平常最爱吃的，事实证明，高大医生终究是人而不是机器，那一阵发自肺腑的感动突然强烈起来，让他情难自禁有一种强烈的怜惜之情。 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情感，柔声哄她一句：“你也多吃点。” 李静标志性的含蓄一笑，不再说话低下头去吃饭，她最要命就是这么乖巧，安安静静的一个女孩子却偏偏长的又斯文秀气，尤其两个人长久以来一直在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到这个时候单独呆在一起，只能用一句香暖暧昧来形容。 李静仍旧饭量很小吃的不多，饭吃完了就带着桌上的菜发呆。而高顺一边风云残云一边在心里叫苦不迭，他是个很正常的男人而面前是个美到冒泡的小妞，最要命的是这小妞对他还一直存在幻想，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顿饭吃完，看着惊醒过来的李静进厨房刷碗，高顺也同时暗下决心，今天晚上一定不能留她在家里过夜，不然难保不会闹出事情。 晚上八点，书房。 高顺在书房里摆弄电脑，而李静安静的坐到沙发上看电视，以至于让人突然有一种错觉，这么和谐的画面，就好象真正的夫妻之间那么恬静。最难得两个人之间的情感绝对真实，完全是发自内心地那种感情。 不是有那么句话嘛，感情，通常都是从家人的感觉开始。 一贯淡定的高大医生，突然发现自己很难静下心来投入工作。总是不自觉的牵挂着书房外面的某一个人，最要命地是李静娇小的身影在脑子里不停地放大。而张洁明艳的脸蛋占据了另一半空间，再难容下别的东西。 既然看不下去索性算了，站起来伸个懒腰同时打给女友。 张洁心情还算不错，看起来岳母大人的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张大美女算是很开心的口气邀功：“我特意请人家小静给你做几天饭，高大医生还满意吧。” 高顺是发自内心的苦笑。心说确实挺满意地，随即明智的岔开话题：“岳母地病还好吧。” 张洁也算松了口气：“张主任说是肺炎。没有生命危险，吓坏我了。” 高顺随口安慰她几句，又跟张民清说了几句客套话，要挂电话的时候张洁还提醒他：“你呀，都快变成好吃懒做的大少爷了。你还是好好谢谢人家小静吧。” 高顺无奈回答：“我会的，你也别太担心了，早点睡吧。” 关上电话在书房里沉吟良久。才深吸一口气做出正常的表情，出了书房进了客厅，而正在看电视剧地李静可能看到感动的地方了，正在低头抹眼泪。 斯文少女看见高顺的时候，才不好意思地勉强一笑：“命中注定我爱你，台湾拍的，看着挺感人的。” 高顺对偶像剧也是一窍不通，倒是这个电视剧名气取的不错，虽然觉得还是肉麻了点。而李静明显是联想到别的地方去了，俏脸微微一红没有再说话。 高顺等她差不多平静下来了，才若无其事的提了一句：“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李静本来心情还算不错，听见这么一句话先是一呆，很明显感受到面前男人对她的绝情，大概呆了能有一分钟的时间，委屈的眼泪终于再次流了出来。高顺手足无措的同时心里大骂自己混蛋，早知道就不应该提的，这话说的实在太过分了。 人家好心帮忙做饭洗衣服，自己却无情无意的大半夜把人赶走，这事做的确实是欠考虑了。 稍微有点慌乱的补救：“算了别走了，你还是住楼上的房间吧。” 李静也是强忍住委屈的感觉，抽张面纸擦了擦眼睛，强颜欢笑：“呵呵我又想到刚才的电视剧了，我真没用，一看这种苦情戏就哭的死去活来。好了你别送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高顺扪心自问下不去这么狠心，大半夜的让她自己打车回家，同时心里安慰自己，让她住楼上自己住楼下，反正是一夜时间老死不 就对了，明天周末小雯就回来住了，今晚一过也就不尬了。 很诚挚的柔声劝她：“住下吧，你住楼上客房，我去给你拿被子。” 李静对他的服从几乎是习惯性的，很快也就擦干眼泪再次服从了。 十分种后，楼上客房。 楼中楼的格局还是很不错的，这客房是专门为家里来客人的时候准备的，宽大的双人床睡着还算舒服。高顺垂手站在一边，看着斯文美少女弯腰整理被褥，熟悉的娇小身段紧实的俏臀，属于少女淡雅的体香更加熟悉。李静身高其实怎么也有一米六十五以上，当然站在一米八十的高顺面前就显得娇小了，她的身材比例又属于黄金比例的那一种，虽然不高却比例良好，尤其一条白色时尚牛仔裤，让她修长纤弱的双腿显得更加挺直。头发扎成辫子俏皮的歪在一边肩膀上，那种惊人的魅力只能用惊心动魄来形容。 想当初青涩的学院派少女，确实是变的成熟了，也给人一种小鸟依人的良好感觉。 李静铺好被褥满意的回过身上，情绪上似乎稳定不少，仍旧是含蓄的甜笑：“好了，房子大就是好，连客房都这么大。” 高顺报以微微一笑，识趣的说了声晚安，然后下楼。 走到楼梯第三节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李静的声音：“对了，我都差点给忘了，我最近碰到一个手术方面的难题，也是特地想请教你来的。” 高顺听的一呆回身再次上楼，站在楼梯口等她发问。 李静也同样有点慌乱，想了一想才脱口而出：“资料在我的笔记本里，我去楼下客厅里拿。” 高顺轻一点头表示答应了，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他总不能拒绝这么合情合理的要求，况且这斯文可爱的秀气少女，始终是他高医生的徒弟。 半小时后，客厅。 李静微皱眉头很失落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病人还是术后第二天死亡，死因是低心排并发症。我和谢医生也讨论过这个问题，围术期间我们已经很注意保护心肌，我们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还是出现这么严重的并发症。” 高顺轻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看着笔记本电脑里详尽的资料也在思考。 五分钟后发现问题，然后很不客气的指出来：“为什么采用冷血晶体停搏液，这个病人本身就很虚弱，术后因为低温提供的安全丧失，一旦温血中断，之后带来的危险你们考虑过没有。” 李静惊奇的反问：“可是冷血晶体停搏液大家都在用啊，很普遍呀。” 高顺想了一想该怎么跟她解释，组织了一下语言耐心的解释：“对于高龄危险病人，是有必要采用特殊停搏液的，ht液就很不错。” 李静眼神再次一黯，也明白过来了：“我懂了，可是ht液价格昂贵，这么大的经济压力，普通家庭难以承受。” 这回轮到高顺好心的安慰她：“我可以肯定，术后死亡不是你的问题。我也只是鸡蛋里挑骨头，就算用了ht液，病人也未必挺的过来。” 李静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又唏嘘了好半天才算平复下来。 晚上十点，客厅。 困意袭来，李静很自然的掩住小嘴打了个可爱的哈欠，合上笔记本电脑的同时含蓄一笑：“很晚了，我睡了。” 高顺轻一点头站了起来，心里甚至同样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半小时后，二楼传来一声东西落地的声音，然后是一声女孩子的惊呼，正在书房里想事情的高顺心惊之下冲上二楼，赫然发现只穿着睡衣的李静正蹲在地上摸东西。 瞬间又反应了过来，应该是在找眼镜吧，以她的近视度数来说，这种光线下应该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 事实证明，高大医生毕竟是人，而不是机械。睡衣样式虽然很保守，却毕竟是女孩子最贴身的衣物，面前眼前令人血脉喷张的青春女体，高顺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第三十六章 怜香惜玉 室的灯光当然是很柔和的，柔和的灯光下李静以一个跪在地上，睡衣下摆惊心动魄的敞开，露出纤弱却紧实的俏臀美腿，笔直完美的小腿曲线一直延伸到大腿部位，如婴儿一般柔嫩白皙，又很有少女特色的幼滑。 那一瞬间高顺脑子里是空空如也，满脑子想的都是眼前香暖的春色。几秒钟后李静醒悟过来，慌忙扯了扯睡衣下摆，换了个姿势转了个身，秀气的脸蛋已经满是红晕，小手还拘谨的扯着睡衣盖住暴露的大腿部位。很不自然的眯起眼睛试图看清眼前的画面，很明显她的近视程度让她有点晕晕的感觉。 李静手忙脚乱的解释：“眼镜掉在地毯上了，好象又被我拨弄到床底下了。” 这也是所有近视眼的烦恼，摘掉眼镜以后就这么麻烦，尤其是这么柔和的灯光下就更看不清了。 高顺强忍住男性冲动，柔声回答：“我帮你找。” 凑到她身边的时候再次嗅到少女淡雅的体香，而李静同样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力，呼吸不自觉的急促起来。对高顺来说当然是没什么问题，很快在床下一角找到她的眼镜，然后顺手塞到她手里，看着她斯文秀气的脸蛋，情难自禁的握了握她冰凉的小手，然后就想松开。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顺理成章，李静急促的呼吸，终于反握上男人的大手，高顺体会着手中温润的感觉心下一阵强烈的怜惜，脑袋一片空白地状态下把她拽到怀里痛吻起来，一时之间房间里充满了少女近乎痛苦的呻吟声。 整件事情完全是在情难自禁的情况下发生的。感情这种东西你越是压抑，爆发的也就越猛烈。除非两个人还象前几个月那样老死不相往来，不然这件事早晚得发生，唯一地分别在于或早或晚，总是免不了要发生的。 两个人就在柔软地地毯上狂吻成一团。而高顺稍显粗暴的对待，被压在地毯上的李静强忍痛楚的感觉闭上眼睛。小手同时绕过男人粗壮的腰背，死死搂住心仪的男人再也不肯放手。 长期压抑地感觉在这个时候爆发了，两个人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经验，却都知道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了。高顺在**勃发地状况下分开她笔直青涩的大腿，喘着粗气扯掉她小巧的底裤，而李静紧闭双眼不发一语。双腿下意识的闭紧试图反抗，以她一片空白的感情经验来讲。当然不是身上男人地对手。 在高顺大手无微不至的揉捏下，笔直纤弱的美腿一阵剧烈地颤抖之后，终于放弃抵抗羞赧的张开，把少女最**的部位暴露在柔和的光线里。少女春情在这个时候被激发出来，柔媚的呻吟声中。难忍羞意的李静身体猛的一紧，被男人的手指侵犯了少女最神圣的部位。而高顺体会着那种紧实的感觉和潮湿的热度，再也难以控制住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把怀中轻盈的女体摆出一个羞耻的姿势抱在怀里，美腿大开跨坐在他粗壮的腰上。 柔媚略带痛苦的呻吟声中，李静完全放弃抵抗，乖乖听话的伸直双手，任由男人把碍事的睡衣整个脱掉，轻盈娇小却比例完美的身体，终于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里，当高顺吻上她胸前双峰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满足到快要昏厥过去。少女柔嫩的美胸，虽然小巧却又格外富有弹性。 尤其是在她看不清楚的情况下，只凭感觉知道正在侵犯她的男人是谁，那种刺激对一个少女来说确实是太强烈了一点。被坚硬的胡子茬扎到胸口的刹那，李静下意识的又一个颤抖，似乎有点清醒的睁开眼睛。她完全有机会在这个时候制止高顺，以高顺的自制能力来说这也是一时冲动，只要她惊呼一声或者再推拒几下，高顺没准就从烧昏头的状态里清醒过来了。 然后李静只是犹豫了半秒钟就放弃了，再次忍住着羞人的感觉还有痛楚的感觉，紧咬牙关死不肯张嘴，反而鼓励性质的紧咬嘴唇，试探的去扯男人的短裤。在家里高顺一向穿的不多，上来之前除了一件宽大的短裤，他也不过只披了一件外衣，在少女大胆举动的鼓励下，宽大的短裤瞬间离开身体，李静保持着跨座的姿势不知 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热力，让她再次羞急之下闭 事实再次证明，再冷静的男人也会被**冲昏头脑，尤其是在长久以来刻意压抑的情感面前，他们两个人以为的兄妹之情只不过是个笑话。一声轻柔的娇哼逸出香唇，李静整个柔弱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被钟情的男人夺走她珍贵了的少女童贞。 高顺也被处女紧凑的感觉弄的闷哼一声，当然是满足的成分居多，这个时候就算清醒过来也晚了，就算是柳下惠恐怕也难以控制接下来更冲动的举动。李静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不敢乱动，而高顺也艰难的推进，知道两个人之间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那一瞬间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停止下来，保持着男女之间最亲密的姿势，却紧抱在一起瞬间安静下来。 高顺是完全体会到处女的美妙，却又同一时间猛的惊醒过来，心里一阵叫苦不迭，又不得不体会着身下传来的紧凑感觉和强烈的刺激，两种感觉终于汇聚成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李静很安静的维持着跨姿趴在他怀里，在这个时候终于说话了，虽然羞赧却又很平静的口气：“你在想什么。” 高顺轻恩一声终于没有回答，又是一阵剧烈收缩的感觉让他抓狂，大手捧着她俏臀试探着动了一下，李静再难保持平静的口气，痛苦的娇吟一声，比什么催情药更能激发男人的热情。 高顺怎么也不会想到终于有这么一天，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两个人终于走到这一步了，一切还发生的这么突然。完全清醒的高顺逐渐温柔了起来，保持着这么个姿势动作也逐渐轻柔起来，引导她享受男女之间的美妙滋味。 他的经验当然是很丰富的，饱受破身之苦的李静终于苦尽甘来，羞涩却又在他的引导下，相当笨拙的轻柔起伏，房间里逐渐充满美妙的呻吟呼吸声。一小时后，无边春色在高顺满足的喘息声里，李静迷乱的呻吟声里结束。李静难以掩饰满足开心的情火，主动把甜蜜的小嘴吻上男人的大嘴。 半小时后，二楼客房。 两个人已经从地毯上躺到了床上，仍旧保持着习惯性的沉默，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就是这副样子，各想各的却又难免互相牵挂对方。李静完全象一只性感的小猫，蜷缩在刚刚夺取她童贞的男人怀里，吭也不肯吭一声。而高顺抱着她柔若无骨的娇小身体，同样大脑一片空白。 毕竟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让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直到李静难以自制的再次轻哼一声，似乎是真的疼起来了。 高顺下意识的柔声问她：“疼吗。” 李静难掩羞意俏脸泛红，轻一点头然后闭上眼睛把他抱紧，当然不敢做任何回答。高顺怜惜的拍拍她消瘦却白皙光洁的香肩，保持着大脑空白的状态闭上眼睛，今天晚上就这么睡吧。 第二天早上，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身边少女已经不见影子，想想也可以理解她的感受，以李静的性格来说，单独对着他的时候，很难再象以前那么自然了吧。毕竟世事难料，如果不是谢希贤把她从南方调到北京，恐怕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可见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难预料。 下楼冲了个澡，面对身上少女落红的痕迹，倒真的是百般滋味在心头了。周末难得休息，他却丝毫没有周末的心情，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稍微有点失神。他当然不会担心李静会四处宣扬，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以他的性格来说，真的有这么个女人能让他情难自禁，那也就认了。 稍微有点失落的时候，房门再次打开，李静象个贤惠的小妻子那样，提着大包小包的早点进门，只不过是走路的姿势有点尴尬罢了，轻手轻脚的不太敢迈开步子。高顺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心底再次涌起难以抑制的怜惜感情。 李静抬头看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象个做错事的小女孩那样低下头，无意识的轻声问道：“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第三十七章 小鸟依人 顺发现自己有点难以启齿的感觉，想了一想才柔声回该多休息。” 李静终于抬起头来含蓄的笑笑：“呵呵我才没那么娇贵好吧，给你买了早餐还是热的，我再去煎几个鸡蛋好了。” 高顺心里涌起强烈的怜惜感觉，却终究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再次回复到平时相处时的状态，保持着安静的气氛各忙各的。这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也很有默契，都对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绝口不提。 男的冷女的静，这两个人的组合，郊区医院的同事们曾经屡次给他们下个评语，这两个人走在一起，完全就是绝配。唯一能感觉出来的一件事情，李静表现的完全象一个称职的小妻子，学着张洁的做法乖巧的照顾着男人的饮食起居，当然在她的人生里，张洁对她的影响算是很明显了，只要看看她肯专门去学橱艺，就知道那种影响力到底有多深了。 十分钟后，餐厅。 李静胃口仍旧不是太好，眉目之间蕴涵的春意却是任谁都看的出来，很安静的坐在桌子一边低头想事情。 最后还是高顺拿出男人的风度，随口找上话题轻声问她：“在谢医生那里还顺利吧。” 李静被他的话惊醒过来，很快报以轻松的笑脸：“挺好的，谢院长平时挺照顾我的，就是刚来的时候晚上一个人住有点害怕，现在已经习惯了。” 高顺几乎可以联想到，她一个单身女孩子在外地工作到底有多难。柔声再问：“你住哪里。” 李静很明显是误会了，整个身体不自觉的再次僵硬起来，有点慌乱的回答：“在医院附近租地房子，离上班的地方很近。” 高顺心叫惭愧。当然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识趣的闭嘴不谈，希望把这个暧昧的话题尴尬地带过。 李静却脸泛潮红，说话的声音虽然小声，听起来却还是很清楚的：“你要来找我嘛，一会我多配一把钥匙给你。” 高顺在心里苦笑连连，他可能会一时冲动经不住诱惑。只不过金屋藏娇这种事情，是打死他也做不出来的。 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委婉的拒绝了：“不用。” 李静轻轻哦了一声，多少总会流露出一点失望之情。女人通常对她的第一个男人念念不忘，尤其象李静这么保守斯文的少女，那又是一种感人至深地情感了。她最要命就是这么一副楚楚可怜惹人痛惜的表情。让高顺一时冲动再次站了起来，把她抱起来送进浴室。 李静俏脸布满红晕眼睛微合。缩在男人安全的怀抱里瑟瑟发抖，对眼前这个心仪的男人，她似乎真的不懂得什么叫拒绝。高顺当然也不至于这么荒唐，只不过是事后回想起来觉得有点对不起她。真心地想让她洗个舒适的热水澡。温柔之极把她衣服脱光，随手试了试水温还算合适。然后象捧着一件珍贵地瓷器。把她整个人轻轻的放进热水里。 虽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李静还是表现的很放不开。面对男人灼灼的目光仍旧不知所措，羞意难奈地表情可爱之极。很难想象，对女人一向很有自制力的高顺，瞬间就有了身为男人地冲动，就想把这么可爱地小女人抱进怀里轻怜蜜爱。考虑到她身体上的不适程度，才猛掐大腿让自己冷静下来。 李静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预想中地温存，稍微有点意外的重新睁开眼睛，很快对上男人火热的眼神，让她再次羞的闭上眼睛。高顺叫苦不迭的状态下，无奈放弃了为佳人洗澡的大业，再呆下去可真的又要对不起她了。 走出去的时候随手带上浴室的门，想了一想还是回头嘱咐她一句：“慢点洗，不用急。” 身后静俏俏的没什么动静，让李静在这个时候回答，倒是真的勉强她了。 上午十点，客厅。 大浴巾包裹下的李静更加可爱，属于高顺的宽大浴袍穿在她的身上，真的就变成连衣裙了。高顺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到她修长顺滑的小腿上，很自然的联想到她大腿包括俏臀的紧实程度，心里一荡蠢蠢欲动。 再次面对男人的火热眼神，李静手术无措的小声嘟囓： 过了，今天我就不陪小雯了，我换好衣服就回家了。 -- 高顺当然很了解她的性格，这种情况下就得让她安安静静的单独呆着，犹豫了半秒钟也就点头同意了，两个人确实都需要时间思考，怎么去面对接下来的一系列问题。半小时后，换好衣服的李静头低低的溜走。 高顺很难得也有发呆的时候，看了半天的天花板才自嘲的一笑，打开电脑希望能够让自己分一点心。大周末的网上真就没几个人，包括皮特在内，大部分的外国同行这个时候都应该在渡假。 高顺也是真的心乱了，居然会拿这种事情去问正好在线的许雅婷，很谨慎的口气问：“你对婚外情怎么看。” 他也是人不是机械，在这种时候也需要别人的认同，也可以归类成，为自己心里的罪恶感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吧。 许雅婷很快反应过来，意料之中的慷慨陈辞：“这种男人简直罪无可赦，要是我老公的话，坚决离婚。” 高顺是真的苦笑连连了，拿这种事情却问她，简直就是对牛谈琴。 大周末的又实在没人可问，谨慎的口气再次问她：“如果一个男人同时喜欢上两个女人……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也很大吧。” 许雅婷很奇怪的口气反问：“老师你今天很奇怪耶，今天怎么话这么多呢。老师你人这么理智，你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吧。 高顺心叫惭愧，心说你也太看的起我了，等到事情真的轮到你头上了，你才知道取舍有多难，心惊之下含糊几句，不敢再问。他很少有这么心不在焉的时候，无意识的站起来从书房转到客厅，伸个懒腰坐到沙发上，这才发现面前茶几上有一张字条。字体很娟秀也很熟悉，明显是李静走之前留下的，上面的内容也很简单，只不过是个地址还标明了门牌号码。 高顺心情很复杂的记在脑子里，然后揉成一团轻轻仍到窗外。一直在家里混到下午四点，才打起精神出门，开车去接小雯。 一小时后，一家小学的大门口。 小雯眉开眼笑的冲到车上，撒了一会娇然后习惯性的找人，没找到人有点失望的嘟囓：“静姐姐呢，她不是说这几天要陪我吗。” 高顺心叫惭愧好心的骗她：“你静姐姐临时有事不能来了，找孙老师陪你好不好。” 小孩子当然不会撒谎，难掩失望的情绪大声抱怨：“当然不好，静姐姐说话从来都算数，一定是高大哥你得罪她了。” 高顺顿时哑口无言，当然在小雯的心目里，除了张洁和他之外，李静的地位也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一直以来他这个当姐夫的都是宠着疼着，小丫头可是一点也不怕他。 嘟起小嘴耍大小姐脾气：“静姐姐不来我哪也不去。” 言外之意你看着办吧，高顺再次哑口无言，心里一横干脆豁出去了，心说好吧，这就带你去找你的静姐姐好了。照着地址找上门去，睡眼惺忪的李静打开门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稍微有点惊讶很快反应过来，相当惊喜的把小雯搂了过去亲热起来。 而高顺身为男人也只能在旁边看着，也是有了小雯在场，让两个人相处起来自然了很多。李静租住的地方只有一间卧室，当晚住的地方还是高家，李静似乎还是有点怕他，当天晚上跟小雯睡一张床。 而高顺躺在自己的卧室里，面对自己和女友的合照，事实上倒目前为止，他很难兴起对不起张洁的感觉，因为一切都发生的太自然了。 接下来的时间在平静中度过，周日下午把小雯送回学校，再坐回车里的时候，很有默契的送李静回家，然后一言不发的陪她上楼，经过两天的时间，让两个人似乎忘记了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一直到李静打开饮水机倒了杯热水递过来，很明显看出来她是有点挣扎了，最终还是真实的感情占据了上风，让她很安静的坐到沙发上高顺的身边，难忍羞意却又可爱之极，小鸟依人的感觉抱住心仪男人粗壮的胳膊。 第三十八章 浪子情怀 顺从未试过跟哪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会有这么静谧能是因为李静性格实在太斯文太安静了，所以才会带给他这种不同的感受。李静默不作声的帮他脱去外套，小手不小心触碰到扎实的肌肉，有点情不自禁的俏脸泛红。 接下来的过程水到渠成，高顺宠爱的摘下她小巧可爱的眼镜，李静有点紧张的打个寒噤，然后千肯万肯的高举双手，任由男人轻柔的替她脱掉外衣。在男人灼灼目光的的注视下，娇小紧实的少女身体很快不着寸偻，再次暴露在眼前。 难以形容那种动人美态，白皙动人吹弹可破，小巧的双峰在空气里越发尖挺，从细腻的脖子到美胸整个是一片可爱的潮红，那又是另一种美妙的观感。她似乎羞赧之及的想要去遮挡重要部位，当然可爱的小手遮不住任何东西。 高顺被她羞怯的美态弄的再难自制，放下所有的顾忌大手探上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搂在怀里体会着她柔若无骨的感觉，一阵酥麻从头到脚，不自觉的把她强抱起来，压在她的单人床上。 两天的时间足够她恢复过来，当高顺再次进入她的时候，那种紧实程度甚至超过了第一次的感觉。李静仍旧紧咬香唇，被撑开的同时发出一声近似痛苦的呻吟，高顺体会着她美妙的感觉，细审她幸福痛苦到扭曲的秀气脸蛋，强忍住勃发的**轻柔的动作。 小床明显承受不住两个人地重量，高顺冲动的时候把她整个人毫不费力的抱了起来。而表情迷乱的李静已经迷乱到任他摆布地程度，小脸上痛苦却又满足的表情，足以让任何男人更加狂热。 随着高顺的动作越来越放肆，李静终于彻底放弃矜持。小手紧搂住男人粗壮的脖子，惊心动魄的大声娇呼。直到云收雨歇的时候安静下来，她才蜷缩成一团躲在属于她自己的被窝里，羞人答答的不敢见人，很明显刚才地那种狂放的程度，把她自己都给吓到了。 高顺浑身大汗畅快淋漓的站在房间中间，如果说第一次是鬼迷心窍的话，那么这一次确实是情难自禁。他也不愿意再去找什么借口。如果错过再次占有她的机会，高顺自问真地会后悔一辈子。 房子不大条件却还不错，卫生间里甚至有淋浴喷头，让高顺可以痛快的洗掉激情地痕迹。冲了个澡以后随手拿起条毛巾，干净的毛巾上面满是李静清雅的少女体香。让他突然有一种打破禁忌的邪恶感觉。 毫无疑问，房间里斯文秀气又性格可爱地柔弱少女。从头到脚都彻底属于他了。随手披了件外衣坐在沙发上，李静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的穿上睡衣，在他地注视下第二个溜进浴室里冲澡。 半小时后，客厅兼卧室地小房间里。两个人抱在一起安静的发呆。 高顺率先咬牙打破沉寂，沉吟着说话：“过几天。我们三个人需要坐下来谈一谈了。” 李静当然明白他地意思。秀气的小脸先是一呆，然后口气坚决起来：“我不要。如果是因为我的关系，让你跟张姐分手了，那我退出。” 高顺心情复杂的苦笑摇头，早就知道她会是这么个反应。最要命的是李静对他的感情，那绝对是不计后果的痴缠苦恋，让高顺更加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要说这年头还有这么死心眼的漂亮女孩，那么眼前这一位就是很典型的了。 这也跟她出身书香门第有关，骨子里很有一点小女人从一而忠的思想，一旦喜欢上了就是死心塌地。 反倒是李静很体谅的柔声安慰他：“你真的不用想太多，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一句话说完，又换上一副羞赧的表情甜甜一笑：“我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又真的不想嫁人，总不能真的做个老处女吧。” 话说完了她才知道害羞，重新赧然低下头去。高顺马上就联想到她兴奋的时候可爱的反应，几乎忍不住再次把她压回床上，只是考虑到她真的经不起这种程度的激情，才强压下强烈的冲动。 最后李静有点依赖的趴到他结实的胸口，梦呓一般喃喃自语：“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 咱们的关系就保持到张姐回来的那天吧。” 高顺自问无言以对，心潮澎湃之下把她搂紧，心里满是愧疚之情。当然如果李静不是这么乖巧可爱的一个女孩，也不会真的吸引到高顺，以至于跟她走到今天这么甜蜜的一步，这也是她真正可爱的地方。 几分钟后，满面潮红的李静不敢抬头，大着胆子说出一句令人瞠目结舌的话：“你……今天晚上别走了吧。” 高顺大脑再次一片空白，自问很难拒绝这么一个香艳的邀请。当晚李静被激发出少女的热情，放开一切的热情大胆，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痴缠，让高顺在她的小床上享尽艳福，属于少女的私人禁地，完全为心仪的男人热情的打开。 第二天一早，高顺硬起心肠拨开睡相甜美的秀气少女，揉着酸痛的腰骨爬下小床。小床本来就不大，两个人当然挤到不能再亲昵的程度。李静同时被惊醒过来，朦胧的睡眼不自觉的看到床上沙发上凌乱的状况，很自然的再次窘迫起来。 高顺穿好衣服活动了几下筋骨，珍之又珍的用被子把她包好，然后找到她柔软的小嘴深深一吻。 做出平静的表情柔声一笑：“你的假期还没完吗。” 看到他这么自然，李静也跟着自然起来，抿了抿嘴唇羞涩一笑：“假期还有两天呢，你上班吧，我再睡一会就起床了。” 高顺很自然的有怜惜的感觉，昨天晚上可真是把她累坏了，细腻的脖子上惊心动魄的吻痕，证明了她昨天晚上到底有多疯。当然她也是自己知道，象这种同睡一张床的机会绝对不会太多，所以才会忍住羞意把自己放开吧。 -- 高顺轻一点头去刷牙洗脸，穿上外衣的时候很自然的招呼一声：“下班以后我来接你。” 李静眼睛里闪过喜悦的神采，象个听话的小妻子那样乖乖的答应。只要能跟高顺腻在一起，相信任何条件她也会接受的吧。出了门马上就感觉到一阵凉意，跟李静香暖的小床形成强烈的反差，高顺精神一阵打了个寒噤，心情这才算彻底调适过来。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浪子性格在这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至，他人生里很少对一个女人有这种感觉，如果错过了跟李静共枕缠绵的机会，那可真是要遗憾终生了。当然他同时也清楚的很，李静绝对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两个医生永远不可能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如果硬要凑到一起的话，那么家里的气氛未免也太古怪了一点。 走了几步自嘲的笑笑，他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他对张洁的感觉，还是依赖的成分居多，当然包括生活上的依赖。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一个不自私的男人嘛，很明显答案是没有。 上午上课的时候心不在焉的讲错几句话，下课以后马上就招来了许雅婷怀疑的问话：“老师，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太对劲呢，你平常都是很少出错的。” 高顺心惊之下敷衍过去，小丫头片子总喜欢疑神疑鬼，说风就是雨。当然对许雅婷他还不至于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跟这小丫头的感觉，还是长辈跟晚辈的感觉，跟李静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关系。 许雅婷还是小女孩心性，很快就放弃追问开心起来：“老师，你答应的大餐什么时候兑现啊。” 高顺一阵哭笑不得，心说心情一乱倒把这件事情给忘了，随口敷衍一句就这几天吧，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许雅婷很不满的做个娇俏的鬼脸：“切，当老师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啊，要注意你在同学心目里高大的形象嘛。” 高顺心说得了，以后还是别胡乱答应她任何事情，免得被她捉住小辫子穷最猛打。 许雅婷也不过是开个玩笑，很快嘻嘻一笑：“呵呵跟你开玩笑的，根据我这个心理专家专业鉴定，老师你今天肯定有心事……好了好了别生气嘛，走了，拜拜。”高顺摇头失笑看看手表，静下心来收拾东西走人。 第三十九章 超然立场 午一点，有专车准时来接人，专车一路开过长安大街在看着车窗外面稍微有点失神。 来接他的换成个不认识的，看到他的表情很关切的询问：“高博士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高顺惊醒过来善意的摇头，这事跟别人半点关系都没有。 对方仍旧不太放心，很谦和的口气表明立场：“以高博士享受的安全级别来说，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可担待不起，您要是有什么麻烦，一定要跟我们说。” 高顺再次善意的笑笑，很委婉的拒绝了他的好意，涉及到感情上的事情，别人确实帮不上忙，车上气氛很快再次冷淡下来。 负责接人的这位老兄，似乎是忍受不了这种死寂的气氛，终于忍不住再次谦和一笑：“高博士应该不记得我了吧，上次在港口我也是在现场的。” 高顺看了他一眼还是不认识，做出很抱歉的样子潇洒一笑，确实是认不出来。对方也很识趣的呵呵一笑，严肃下来不敢再问。半小时后，专车在大门口停下，很可能是对高顺真的是很好奇了。 负责接人的老兄算是很诚恳的恭维一句：“高博士接受完安检就可以进去了，我接待的客人也不算少了，高博士当中是最年轻有为的一位。“ 高顺微微一笑善意的跟他握了个手，他倒是不介意别人说话客气一点，当然这位老兄说起话来也算是很诚恳了，不然也懒的去理他。 举手接受安检的时候随口问他一句：“你们队长……” 对方犹豫片刻很痛快地小声回答：“我们队长到南方出任务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高顺也不过是随口问问，到此为止，再问下去可就有点违反纪律了，当然对那位上校军衔的队长先生。高顺的印象还算不错。当然跟他之间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他也不过是兴致到了随口问问，倒也没有别地意思。 半小时后，领导办公室。 领导这个时候说起话来绝对不象电视上那么儒雅，相反问的很直接很露骨：“我为什么要帮你，给我一个理由。” 高顺心叫惭愧的同时手心难免冒汗，事前他也绝对不会想到，领导问起话来会这么露骨。甚至还有一点火药味。当然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脸上仍旧不动声色，保持一贯的冷静坦然。 很果断的放弃之前想好的一套说辞，同样以坦然的口气说地更加露骨：“不只是我，你也同样需要更高的国际威望。” 一句话说出来四座皆惊。正在做记录的秘书长都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差点把钢笔掉在地上。老将军更是吓的一哆嗦。往他这边猛使眼色，很明显是在示意他说话悠着点，再这么说话可真是活的腻味了。 高顺虽然脸上仍旧很坦然，心里却同样有点发麻。当着这么严肃地一个场合，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当然他这么做也是有理由地。不管是直觉还是一直以来的印象。这位领导显然都是一个谦和的人。 领导同样眉头一皱，也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最后还是操着四平八稳的京片子下命令了：“不要记录了，你去忙吧。” 这话是对秘书长说地，四十来岁的斯文中年人不敢反驳，乖乖听话地收气本子低头退出房间，至此房间里只剩下两位领导加一个北大医学部地小医生，场面怪异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秘书长轻轻关上门地时候，才有空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外面已经有人小声的惊奇问道：“秦秘书长你怎么出来了，客人应该还没走吧。” 秦秘书长稍微有点尴尬的想了一想，然后由衷的苦笑：“我级别不够。” 外面的人顿时哑口无言，连秘书长大人都赶出来了，这来的到底是什么客人啊，当然他们也只敢在心里面犯嘀咕，谁也不敢去胡乱猜测。 办公室，密谈在继续进行。 高顺难得说这么多话，把这个援助提案的重要性说的天花乱坠，其实说白了也很简单，这就是一场搏奕，象高顺这样的反战者跟西方政客之间的争执，无疑到目前为止，以高顺为代表的势力处于绝对的下风。 对于能不能说服面前的这个男人，高顺其实并没有半点把握。 皱着眉头把他的话听完，很快转向上将军官征求意见么意见。” 高顺趁机猛使眼色，老将军被一句话问的坐立不安，有点拘谨的没敢抬头，蒙了半天才咬牙憋出一句话来：“我觉得……还是可以考虑的。” 高顺心中大定有点安心了，现在的比分是二比一，考验领导魄力的时候到了。一旦有政府出面支持，他高某人底气当然也硬了不少。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高顺刚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时候，领导终于做决定了：“我的意见是，既然是人道主义医疗援助，那就越过所有的障碍，由我们出面直接跟国际红十字会合作，你也不要到处求人了，需要的药品由我们出，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高顺听的一呆，才反应过来这是征求自己意见呢。这是事前没有预料到的一种结果，也是最理想的一种结果。以他高某人的冷酷，也不由自主的心里一热，真实的体会到祖国这个名词的真正涵义，他高某人终于也有自己的祖国做强大的后盾了。 他当然千肯万肯的深一点头，以此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当然领导也并非意气用事，这么一来对于整个国家的国际形象也大有好处。区区几百上千万的药品就能换来全世界反战者的好感，这也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 上将同志也是识趣的人，同样满口赞同：“我看这个办法不错，需要什么药品，回头你列一个清单出来，我亲自去组织调配。” -- 领导点点头算是默许了，高顺心潮澎湃站了起来，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向一个人弯腰低头，却觉得只是理所应当。至于闲言碎语倒是不在考虑之中，我堂堂中华上国，还不至于连这么点人道主义援助药品也负担不起。 到最后握手告别的时候，领导才终于露出电视上才会出现的谦和笑脸：“你以后可以到我家里坐坐，你在外面的面子比我还大，我们会有很多事情要谈。” 高顺是心叫惭愧又惊出一身冷汗，他高某人就算是通天的本事，恐怕也当不起这么句话吧。 半小时后，专车里面。 上将军官下意识的解开军装上的风纪扣，拽了拽领子擦了把冷汗，这才苦笑着抱怨：“你这个小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真是在外面把你惯坏了。” 高顺同样在擦汗，很快报以同样的苦笑：“我有别的选择吗。” 上将同志眼睛一瞪马上发威：“你是慈悲心肠观音菩萨，你是高尚的大慈善家，我们都是人面兽心，是这个意思吗？” 高顺摇头苦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当然没有这个意思。 老头也不过是随口抱怨，骂了一会才强硬的伸手：“药品清单，拿来吧，程序上还要提交给上面讨论通过。” 高顺轻一点头不敢怠慢，从口袋里把早就准备好的清单拿了出来，这份清单还是之前哈桑医生开出来的。而人格真正高尚的阿富汗医生，已经被枪杀在阿富汗小镇自己的床上。可能真的应了一句话吧，好人不长命。 老将军也不敢怠慢，谨慎的接到手里收好，又有点不耐烦的问：“你要去哪，我送你去。” 高顺看看手表已经三点多了，这个时候按道理应该去赴李静的约会，那是他早就答应过的事情。 随口回答一句：“前面路口下车吧。” 老将军倒也没有再问多余的，只不过是在他下车的时候，老头算是语重心长的劝他一句：“虽然你在外面混迹了也有十年，你还是要承认你是中国人嘛，总之你好自为之，年轻人还是大有可为的。” 高顺报以潇洒一笑，潇潇洒洒的跟他挥手告辞。很轻易的理解了话里的含义，如果他愿意的话，他真的可以拥有一个冠冕堂皇的官方身份，他的性格是一笑置之很快抛在脑后，拥有官员身份的同时，他也失去了一贯的超然立场，这也是他难以接受的一件事情。 再开上自己的车，他重新变成一个话不多的小医生，下意识的整了整衣服领子，开去李静温暖的小房间楼下，等着接人。 第四十章 君子一言 静坐进车里的时候还有点心虚，精心打扮过的秀气小笑：“咱们……现在去哪。” 高顺收起严肃的表情温柔一笑，酷帅的样子挂档开车，李静看着他表情难免意乱情迷，再次羞红秀气的脸蛋，却很乖巧的收起问题任由男人处置。半小时后，闹市区一家很有名气的情侣餐厅。李静难掩惊喜的表情，在服务生的招待下嫣然一笑，很优雅的坐到情侣座位的其中一边。 高顺的想法是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对她公平一点。 服务生很客气的问：“两位需要点什么。” 高顺看看菜单同样客气的回答：“情侣套餐。” 对面女孩眼睛里都是幸福的滋味，柔情似水的眼神几乎能把人融化掉了。而高顺放下菜单的同时捉上她细致的小手，很高调的在人前做出情侣应该有的样子。李静还有点心虚，下意识的往周围看了几眼，很快被高顺不客气的把她拽回来，斯文少女脸红了半天，也就羞人搭搭的认命了。 一切都是情侣之间应该有的气氛，这份惊喜对李静来说也算很难得了，让斯文的美丽少女开心的象个小女孩。在平静的气氛里吃完情侣大餐，站起来的时候高顺很自然的捉上她小手，而李静依偎在他的身边，小鸟依人的场面倒是又羡慕死无数来吃饭的年轻情侣。 之后高顺并没有带她回家，反而开着车夜游北京，逛完夜市已经是十点钟了。直接开到一家五星级宾馆，在顶楼开了一间豪华套房。李静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细致的安排，整个人僵在房间里不知所措。 高顺欣然一笑任她发呆，随手打开浴室的灯，放满洗澡水以后随口招呼一声，表现地就象真正的情侣那么自然。 浪漫。在浓重的夜色下逐渐展开。三天前还是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在男人的引导下再次变成真正的女人，迷乱之下近乎疯狂地迎合男人的一切需求。午夜，大床上两个人安静的抱在一起。 李静算是很犹豫的轻声问道：“张姐什么时候回来。” 高顺把她搂紧。然后尽可能平静地回答：“后天吧。” 李静默默的接受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有点无意思的呢喃：“后天我的假期也到了，也该回医院上班了。” 高顺怜惜之下轻捏她柔软的香肩以示安慰，想了一想找到一句合适的说词：“明天我帮你找一间大一点地新房子。” 李静很委婉的想要拒绝：“不用了，我工资也不高，在这地方租大一点的房子，我也负担不起。” 高顺声音很平静却格外不容反驳：“我会付一年的房租。” 李静当然很了解他。知道通常他这么说话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反驳的。刚刚从小女人变成小妇人的秀气少女习惯性地服从，然后有点失神的往男人宽厚的怀里缩了一点，好让自己多点安全地感觉。 高顺欣然闭上眼睛，体会着身边女人香软的感觉酣然入睡。 一周后上午，北医大第三附属医院，外科办公室。 几个同事正在闲聊。不知道怎么就聊到高顺身上，很关切的口气热心的问：“离升职考试只有不到一个月了，高医生准备的怎么样了。嘿。这么快就要升副主任了，高医生还没请喜糖呢。” 当然旁边也有不以为然的，很不服气地小声嘟囓：“这回也真是太离谱了，全医院就两个晋升副主任名额……这明显不合规矩嘛。” 高顺当然装没听见，淡然自若忙自己的，对他来说这个副主任真的可有可无。以他真正的身份履历，这个副主任职称倒真的是个笑话了。 也有性格随和的赶紧站出来打圆场：“高医生最近不是有个大手术吗，呵呵，医院领导还真是挺器重高医生的，这么大的手术可不简单啊。我干主治也有十几年了，我就做不来这个手术，说起来真是惭愧。” 这话也可以分成两部分来听，一半是真心一半是假意，还搀杂着点想要看好戏的心态。朱教授也是真够狠的，居然真的给安排了个巨型，复杂，高难，高危的大血管手术，让高顺真的有点哭笑不得。 旁边的同事也忍不住夸张的咋舌：“夹层动脉瘤并马凡氏综合症，这是绝症吧，我怎么觉得上面有点难为人呢， 该怎么做。” 旁边有个经验老道的也陪着苦笑：“怎么不能做，理论上还是有希望的。升主动脉置换并降主动脉置换……全弓置换还得术中支架。” 所有人听的瞠目结舌，这么复杂的大血管置换术又何必去做，还不如干脆换个人工心脏好了。这要是换完了，这颗心脏还能有完整的地方吗。 先前说话的那位有点自嘲的说出大实话：“据我所知，就算是国内一些专门的心血管病中心，能做这个手术的也绝对不多。嘿，这不是故意整人吗，高医生……其实你也可以解释的。” 高顺忍不住微微一笑轻一摇头，习惯性的保持沉默没有说话，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解释这个字眼。同事们看见他没有反应也就算了，互相使个微妙的眼色，反正是看热闹的心态居多。 半小时后，朱教授出现在外科办公室门口。 老头径直走到高顺的办公桌前面，很得意的敲敲桌子，然后发问：“怎么样，能做不能做。不行的话我就安排病人转院，去做心脏移植吧。” 旁边的人顿时恍然，搞了半天事情还没定下来呢，这是征求主刀医生的意见来了。就说医院领导不会这么不通情理，安排这种绝症给人家，简直就是为难人。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血管手术，代表了一家医院心脏外科的真实水平。 高顺很平静的回答：“给我一天时间。” 朱教授哈哈一笑更加得意：“难住了吧，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能想出个可行的手术方案来，我做主给你涨工资了。” 高顺终于忍不住露出潇洒的笑脸，心里好笑的同时又做出严肃的样子轻一点头：“君子一言。” 朱教授眉开眼笑的拍桌子：“快马一鞭！” 旁边的同事就只有呵呵傻笑的份，三天时间拿出手术方案，说笑话么，这个病就算是专家会诊，恐怕也得吵个天翻地覆吧。估计连病人家属早就已经绝望了，安排这么个手术，完全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在一般的角度看来，这个病如果还不算绝症，那才真的是奇怪了。 晚上八点，高顺的书房。 一周的时间足以让人平复下来，张洁从家里回来了，而李静也搬到了新家，从那天以后对两个人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绝口不提，就好象从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这要是换成别的女人，恐怕早就闹的满城风雨了，这也就是李静真正可爱的地方。 高顺随手把资料发给他的外国同行，他为人虽然自负，却绝不自大，碰到医学上的难题也很自然的想到求助。 这回连大胡子西班牙医生也回答的很痛快：“心脏移植，没有别的办法了。” 高顺当然有不同的看法，对任何一名心脏外科的医生来说，心脏移植都是最后一个无奈的选择。 皮特医生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思考了半天才谨慎的分析：“如果送到la的医疗中心，或许会有别的办法，升.受。” 西班牙大胡子马上反驳：“大血管手术毫无价值。” 两个人截然相反的意见充分证明了一件事情，即便是最顶尖的医生，面对同一个病例也会有不同的看法。当然也跟这两个人擅长的部分有关，西班牙大胡子擅长心脏移植，而皮特深受高顺的影响，在心血管病方面水平突出。 这两位都是很自负的人，吵到最后各找帮手试图说服对方，吵到最后十几号世界顶尖的心脏外科医生在聊天室里争论不休，倒是吵的挺热闹的，最后连哈佛跟约翰毕业的大医生们都惊动了。 说起来倒是挺搞笑的，西班牙大胡子是哈佛医学院毕业，他找的帮手都是哈佛的人，而皮特是高顺的校友，找的当然都是约翰的人。两边也很有趣的分成两大派，哈佛的人都主张心脏移植，而另一派都主张大血管手术还有救。 吵到最后谁也说服不了对方，最后把问题通通推到高顺身上：“高，这是你的病人，你说该怎么办。” 高顺哑然无语又有点好笑，稍一沉吟在键盘上打字，最后说出他自己的方案。 第四十一章 真实水平 顺的意见同样倾向于大血管手术，理由很简单，心脏当昂贵，病人负担不起还要排队半年以上，做为主治医生，他不可能半年的时间什么都不做。至此争论平息了下来，而所有人都在等着他进一步的手术方案。 高顺的心情是有点哭笑不得，朱老头也真是够绝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么个棘手的医学难题，让这么多世界顶尖的外科医生都觉得头大。 沉下心来随手打上几个字：“深低温停循环状态下非常规置换，摄氏十八度体温下，采用单泵双管灌注技术，选择性反向灌注。主动脉瓣及升主动脉同时置换加左、右冠状动脉开口移植、全主动脉弓置换术、硬象鼻手术。” 一言既出聊天室里一片肃静，深低温技术仅次于超低温技术，都是相当先进却又相当危险的前沿领域。体温降至十八度，那就相当于死亡状态了，好处是可以深入的保护内脏各大器官，防止缺血性损伤。 皮特第一个反应过来，由衷的建议：“高，送到长岛来吧，你甚至连个象样点的人造血管都没有。” 高顺不以为然的回答：“我手头有四分叉人造大血管。” 另一个美国同行愕然以对：“高，你是在开玩笑么，那东西在我们这里，被戏称为洗衣管子。” 高顺忍不住哑然失笑，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形容很贴切，四分叉血管无论从外型还是大小上来说，都挺象洗衣机的进水管子。他也是进退两难才有了这么个折中的选择。最主要地原因当然是考虑到手术费用，如果采用更先进的人造材料，需要从国外进口不说，那价格可就足以让人咋舌了，对手头这个病人来说，那是绝对负担不起的。四分叉血管虽然外型上吓人了一点。在他看来效果还可以接受。 刚刚安静下来的聊天室再次激烈的争论起来。 德国女医生很古怪的口气表达她地感慨：“才听说过有人用乒乓球来支撑肝脏，现在你用洗衣管子置换大血管，高，你一定是疯了。” 另一个欧洲医生口气酸酸的马上补上一句：“他什么时候正常过吗。” 高顺报以轻松一笑。至于他是不是疯了，那只有手术效果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手术做完病人能不能存活下来，那才是最有说服力的东西。至于用乒乓球支撑肝脏地那位老兄，高顺只能佩服他的勇气，自叹不如。 半小时后，意兴阑珊的外科医生们纷纷下线，而高顺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稍一思索在电脑上做出手术草案，12d手术治疗，双腔气管插管静脉复合麻醉，左挠动脉穿刺测压，右内静脉置入导管，第六肋骨间进胸…… 就算是以他的超级水准，没有一整天时间。也绝对拿不出一个象样点的方案。一直忙到凌晨的时候，才忍不住捏捏酸痛的眼睛坐了起来，顺便活动僵直地腰骨。 他很少有这么为难的时候。深低温大血管手术的问题在于，术后极易发生高位截瘫，发生率在百分之五到十五，肾功能衰竭发生率超过百分之十，而术中止血困难是另一个世界性难题。以他的能力也只能权衡利弊，采用深低温停循环状态下。逆行脑灌注技术，希望可以大大降低手术风险。 正想到皱眉的时候，身后一阵软玉温香，张洁粉臂环住他粗腰，凑过俏脸轻柔的劝道：“睡一会吧。” 高顺报以由衷的苦笑，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睡地着觉，晚上之前手术方案做不完，再拖下去可就没完没了。感受到女友身上传来的热力，心里一阵舒适的感觉大叫惭愧，自己跟李静之间地事情她一无所知，对她来说真的不太公平。 张洁体贴的用粉脸磨蹭着他的胡子，无意识的柔声又问：“睡不着也到沙发上躺一会吧，我陪你躺着。” 高顺再难抗拒轻一点头，躺到沙发上枕着她柔软顺滑的大腿，闭上眼睛地同时喃喃自语：“两小时后叫我。” 张洁痛惜的摸上他因为熬夜变的胡子拉碴的脸，同时闭上眼睛安静的躺着，就在刹那间高顺明白了一件事情，不管他跟别的女人做出什么事情，眼前美女都是他这辈子最难以割舍的妻子人选。 下午四点，高顺沉静的坐在院长办公室里，除了院长和主任，外科四大名 而同的都到齐了。 王医生毕竟是个女同志，看着他满脸倦容心有不忍的问：“你该不是一整天没睡吧，要不你就在沙发上睡会吧，看你累的胡子都不知道刮了。” 胡子拉碴的高顺又是另一种味道，冷酷之余多了点成熟男人才拥有的沧桑感觉，微微一笑轻一摇头，熬都熬到现在了，也不怕再多熬一会。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王医生很不忍心的转向朱教授，小声抱怨：“都是朱老你的损主意，你看看把人逼成什么样了。” 老头也有点尴尬的摸脑门，大叫冤枉：“我哪知道他会这么拼命，我可是给了他三天时间的好吧。” 高顺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强忍困意喝了口热水，干咳一声提醒这几位，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手术方案上去吧，不然这一个晚上加一白天可就白忙活了。 而外科主任已经在拍大腿了：“深低温停循环，四分叉人造大血管，反流灌注，也真亏你想的出来！” 至于四大名医可就保守多了，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手术方案上面，同时陷入沉思，一会皱眉头一会意外的哼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几位有神经病呢。 院长大人同样惊的直摇头，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囓：“太儿戏了，太儿戏了！” 高顺很无奈的再喝一口热水，考虑到这几位的接受能力，他已经做的很保守了，再接受不了他高某人也没什么办法了。 十分钟后，皱眉沉思的朱教授不知道看到哪了，抬起头来问了一句：“你怎么处理术后截瘫并发症？” 高顺潇洒一笑，心说老人家，你得多点耐心往下看吧。随手帮他翻开下一页，在几行字上指点了几下：同时移植畅通的腰动脉，可以大大降低截瘫风险。老头想了一想深一点头，再次低下头去翻看资料。 又过了几分钟，有人小心的敲门，在得到院长大人的允许后，一个小护士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然后报告：“朱教授有人找……客人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老头相当不耐烦的皱眉头：“不见，等着吧。” 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桌子上的手术方案，小护士吓了一跳不敢反驳，想了一想还是走吧，朱教授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指不定这是出什么大事了。房间里再次陷入沉寂，而高顺终于忍不住困意，就在院长办公室柔软的沙发上熟睡过去。 一直到下班铃响了，高顺才强行睁开眼睛，第一反应还以为来到图书馆了，除了翻资料时候发出的沙沙声，这也实在太安静了一点。看看这几位丝毫没有要下班的意思，估计是正看到入神的地方了吧。 等到下班铃响完了，高顺才忍不住轻咳一声：“那个……” 六位领导被他惊醒，同时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眼神是很一致的询问意思，正看的投入呢你咳嗽个什么劲。高顺硬着头皮指指手表，心说你们抗的住，我可是实在抗不住了，三十岁的人了精力本来就不比年轻人了，再熬下去可就伤身体了。 几个人这才醒悟到下班时间到了，互相看了几眼谁也不肯说话。 最后还是院长大人站出来主持大局，呵呵一笑缓和了下气氛：“这个……多印几份拿回去看吧，先下班。” 朱教授这才醒悟到胳膊都酸了，龇牙咧嘴的揉着胳膊反问：“行，我活到今年五十四岁，老了老了临退休前，我算是碰上牛人了。这方案真是你做出来的？” 在几大名医的注视下，高顺面不改色心不跳，同时一阵傲然的态度轻一点头，又给人一种理所应当的微妙感觉。 王医生眼睛里也全是惊奇的神采，看着老头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忍俊不住笑出声来：“朱老要是退休了，那可是咱们医院的一大损失啊。” 所有人呵呵的赔笑，气氛这才自然了点。 又随口扯上几句，外科主任站了起来很洒脱的口气下了结论：“手术方案先放在我这里，能不能做我也不敢轻易下结论，明天组织人讨论一下吧。不管这个手术能不能做，光是凭着这份报告，就值得给高医生涨工资了。” 第四十二章 显赫地位 长先生是最高兴的，兴奋到老脸通红很雀跃的口气：抓紧时间研究一下，如果这个手术做成了，呵呵，那就等于是给你们心脏外科打了一针强心剂嘛。” 高顺心说恐怕是院长大人以后出去开会，也会更有面子一点吧。当然包括主任在内的专家们就有点不自然了，这么多专家在场，居然被一个小小的主治医生抢走风头，换谁都会有点别扭。 朱教授又翻看了几眼手里的资料，很诚挚的口气问：“小高你说实话，这套方案真是你独立完成的，是不是一直有人帮你？” 高顺也是真的困了想回家睡觉，无奈顺着他的口气往下说：“是，有人帮忙。” 在场的专家们一起恍然，就说是一个年纪轻轻的主治医师，不到一天时间，怎么能拿的出这么一个设计精妙的方案出来，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搞了半天是背后有高人指点，这句话说完了气氛就自然多了。 朱教授很欣赏的拍拍他肩膀，夸奖一句：“年轻人能这么诚实，很好嘛，帮你做这个方案的人在国内吗，这个人水平可不一般啊。” 高顺实在难忍困意，打着哈欠随口敷衍一句：“就在北京，叫谢希贤。” 一句话说出来又把所有人吓了一跳，高顺是心里实在好笑，他也是一时兴起又实在懒的解释，干脆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老谢身上算了。 主任瞪大眼睛惊奇的问：“谢希贤，同济医院地老谢，这份东西是老谢帮你做出来的？” 高顺强忍笑意做出很诚恳的样子轻一点头。心说没错，兄弟我实在是困的不行了，有什么事情都去问他吧，想起谢名医脸上肯定会出现莫名其妙的表情，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好笑。 朱教授也同时反应过来，恨恨的嘟囓：“我就说嘛。哪里冒出这么厉害个年轻人，搞了半天是老谢地徒弟，那就难怪了。不行，我得打电话找他算帐。” 高顺趁他打电话的工夫溜之大吉。勉强开车回家倒头呼呼大睡，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才睁开眼睛，一睁眼睛就看到女友明艳的俏脸就在眼前，正在呆呆的出神，也不知道想什么呢。 高顺体会着全身酸麻却又十分舒适地感觉，一时兴起把她拉进怀里，娇呼声中张洁被吓了一跳顺势撒娇。笑闹一会才重新安静下来。 张洁抿嘴一笑打趣他：“你老了，以前你就算熬夜，也从来不会累成这样。” 高顺心叫惭愧，当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累，前几天跟李静荒唐了一整个假期，是个男人总是要累。 张洁对此一无所知，想起件事情呵呵的笑：“昨天晚上谢医生一连打了三遍电话。张口闭口要找你算帐，还说是你不够朋友把他给卖了，到底怎么回事。” 高顺强忍笑意把整件事情说给她听。张洁听到一半已经笑倒床上，一边辛苦的娇喘细细一边捏他大腿：“哪有你这样的，人家谢医生是老实人，你怎么能把所有事情推到他的头上啊。” 高顺不以为然的呵呵一笑，懒的解释嘛，朋友之间开个小小地玩笑。只希望谢大医生能帮忙把这个谎给圆了。 早上八点刚吃过早饭，谢希贤再次打来电话。 谢名医张口就抱怨：“你可把我害惨了，老朱老王还有你们主任，昨天给我来了个三堂会审，就差没给我拉到**广场示众游街了。你高大医生什么时候变成我的徒弟了，这不扯嘛！” 高顺含糊不清安慰他几句，为了兄弟我日后能过几天清净日子，您老就委屈点，把这么小一口黑锅背上吧。 谢名医哭笑不得的再次抱怨起来：“就这事还小啊，你知道国内能开展深低温大血管手术的医院，一共才几家，我告诉你满打满算不超过五家。反正我不管，你自己撒的谎你自己想办法圆，我已经在尽量帮你遮掩了。” 高顺无奈之下只好说上几句好话，兄弟之情朋友之义随口瞎掰两句，希望就此蒙混过关。 谢大医生当然也不是真生气，很快也就借驴下坡了：“一口咬死了别说漏嘴，咱们是合作关系不是什么师徒，嘿，你高大医生，来当我谢某人的师傅还差不多吧。” 高顺随口谦虚几句，总要哄他背上 锅。 又随口扯上几句，谢希贤终于答应下来：“好吧，黑锅我背，谁让我是你朋友呢。嘿，这是好事，怎么说了半天象做贼呢？” 未免他事后反悔，高顺借口有事挂上电话，旁边张洁已经很夸张的再次笑倒在床上。高顺想想反正今天没什么事情，坏笑一声做出饿虎扑羊地架势，硬挤到她身边纠缠不清起来。 中午，饭桌上。 张洁突然想起点什么，放下筷子随口问道：“小静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找她逛街她也说没空。一个女孩子在外地无依无靠的，真怕她会累出病来。” 高顺一阵尴尬只好故做不知，齐人之福果然不是那么好享的。当然有张洁在家地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去跟别的女人荒唐，况且就算是他肯，李静也未必肯答应。液晶电视很快播到午间新闻，让他暂时分心旁顾。 老牌播音员的声音显得义正词严：“经xx委员会审议通过，我国将与国际红十字会于今日展开一系列合作计划。其中包括向阿富汗南部城市提供一定数量的人道主义援助物资，其中大部分是当地急虚的医疗器械和药品。我方承诺，首批一百吨的援助物资将在一星期内交付阿方，我方愿与国际社会一道，为饱受战乱之苦地阿富汗人民谋求真正的和平……” 高顺听的微微一笑，暂时放下自己的事情真正开心起来。 当然外交部发言人的讲话里充满指桑骂槐的味道，每个字都针对发动侵略的西方政客，却又做的不露痕迹，却任谁都听的出来话里揶揄的意思。 紧接着是国际方面的反应，播音员的话平静起来：“国际红十字会委员会日前已经做出积极回应，感谢中国政府如此慷慨，并愿意与中国政府展开更密切的合作。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先生，也对中国政府的人道主义援助行动，给予高度的评价和赞扬……” 足足十分钟的新闻画面，已经算是大新闻了，张洁看看男友的表情，若有所思的甜蜜一笑，这事当然跟男友脱不了关系，让她也跟着有了一种傲然的感觉。高顺也不过是听了几句就淡然下来，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开电脑，继续完善自己的手术方案。 随手打开各大门户网站，无一例外的都有提到，至于评论可就褒贬不一了。也有大肆讽刺的，大概意思是可一定要给真药别给假药，不然可就真丢脸了。高顺看的哑然失笑，当然明白这话是若有所指，针对的是药品安全问题，当然这种事情也就是看过就算，也不是他一个小医生能管到的。 也有抨击说自己的老百姓都看不起病，还这么大方去援助别人，对此高顺更是付之一笑，这话题扯起来可就远了。这涉及到一个古老的命题，如果你有十块钱，你愿意拿出一块钱分给不如你的人吗。 当然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答案，人性也只不过就是如此。 下午三点，被找上门的专车再次接走，理由是领导临时决定接见他。赶到办公厅的时候，上将军官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了，看见他的时候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很有一副如释重负的口气：“药品已经准备好了，你马上联系你的上司，咱们商量一下交付的事情。” 高顺也有点意外，这么快就准备好了，效率倒是挺高的。 上将军官有点不耐烦的瞪眼睛：“打电话啊，这批药交给谁，总得商量一条安全的运输线路吧。” 高顺潇洒一笑轻一点头：“我可以接收。” 上将军官一阵愕然，象是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同胞在国际红十字会内部的显赫地位，脸色倒是有点不自然了。 老头自嘲的笑笑，说话的口气酸溜溜的：“差点忘了，你就是最新一届的国际委员会高层，你再往上就是委员会瑞士本部了，你的官还不小嘛。” 高顺难得谦虚起来，当着老头的面谦虚几句。 老将军开过玩笑呵呵一笑：“好吧，交给自己人我也放心一点，咱们要不要搞个交接仪式什么的？”高顺发自真心的苦笑，心说您老这是故意寒碜我么。 第四十三章 小鹿乱撞 小时后，办公厅会议室。 上将军官摘下帽子放在旁边，随手摸了摸脑门破口大骂：“吗了个巴子的，这是运药还是打仗啊，这都快赶上抗美援朝那会了。” 高顺只好耐着性子解释：“库纳尔东部山谷，现在是交战区，真的不能走。” 上将同志有点放弃的一瞪眼睛：“这里也不能走那里也不能走，那你说到底怎么办吧，我说你也真是，阿富汗又不是没有政府，把东西移交给官方不就完了，随便他们怎么处理。” 高顺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一百吨物资交给阿富汗北方政府，能用到南方贫民身上的，恐怕只有论公斤算了。 他也被激起傲气，尽可能平静的反驳：“如果贵方觉得没这个必要，随时可以退出行动，运输问题由我们自行解决。” 老头听的一呆同样火大起来，抓起手边的帽子狠狠摔到地上，同时再次发起官威：“你这算什么态度，这算是摆架子吗。别以为你在国外混了几天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你差的远了你！” 高顺保持阴沉的脸色没有说话，旁边的秘书卫兵反倒吓了一跳，大着胆子过来架住暴跳如雷的倔老头，这两位要是再吵下去，可真要挽起袖子开打了。当然老头战争年代就是出名的火暴脾气，跟高顺的脾气比起来，那也是有一比的。 半小时后，会议室再次平复了静谧的气氛。 老头的脾气还真是好笑，发完了脾气自己从地上捡起帽子。深吸一口气居然做起自我批评：“我承认是我态度不好，我检讨，但是你这个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继续说，要我怎么做。” 高顺是真地哭笑不得了，这脾气怎么跟小孩差不多呢，无奈摇头在地图上划出路线：“从巴基斯坦境内沿帕米尔南侧。经过卡兰巴尔山口进入阿富汗境内。” 老头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了，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我绝对可以保证车队在巴境内的安全问题，但是以后呢，据我所知。这地方势力更加错综复杂，遍地都是毒枭军阀。” 高顺勉强硬着头皮，透漏少许口风让他知道：“之后的安全问题，我的人会想办法接手。” 上将军官下意识的从地图上抬起头来，似乎是这时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刚被他骂过吼过地年轻人，绝对不仅仅是个人道主义救援者那么简单。 老头有点赌气的把手里的红蓝铅笔仍到桌上。不满的嘟囓：“你地人？早说嘛，害我担心了这么半天。” 高顺是真的要摇头苦笑了，就您老这么个火暴脾气，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当然他也不会真的介意，这是真正的职业军人，真正的战争年代里打过滚的，被他骂两句倒也算挺正常地。 半小时后。会议室门口。 上将军官犹豫了几秒钟，态度还是软化下来：“你还是不要亲自去了，太危险了。为了一百吨药品跑这么一趟，我是觉得有点不值。” 高顺很委婉的拒绝了他的好意，无所谓的样子轻一摇头，他做人一向坦荡直接，以他的身份来说，再回战区是早晚的事情。只是运几车药品而已，在他看来倒是还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上将军官又瞪了半天终于让步，伸出手来拍拍他肩膀：“早去早回，注意安全，我会给你安排几个得力的人手。” 高顺被他煞有其事地样子弄的呵呵一笑，不以为意的轻一点头：“明天出发，一星期时间怎么也回来了。” 上将军官听到他地话也稍微轻松了点，戴上帽子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而高顺也同样严肃下来跟他握手告别，还真有点上战场前那种肃穆的气氛。 晚上，高家。 张洁面对满桌子的好菜实在难以下咽，拿起筷子又放下了，高顺先前只是找了个借口想骗骗她，说是去委员会本部出一趟差。当然又瞒不过跟他朝夕相处的女友，无奈之下只好跟她说了实话。 看着她担心到吃不下饭的样子，心里一软柔声安慰她：“我在那里工作过整整三年，不还是安全回来了。” 张洁眼眶泛泪轻一点头，话虽然是这么说地，身为女友她当然不肯释怀。高顺无奈之下只好拿出风流手段挑逗她，张大美女很 过耳，又哭又笑的娇声抗议，当然又改变不了被抱上 等到云收雨歇的时候，张洁光洁的裸背完全的暴露在眼前，而整个人已经幸福的熟睡过去。高顺小心的爬起来看看手表，这才晚上十点，通常十二点之前是绝对睡不着的，鬼使神差的穿衣服下床，然后到楼下发动自己的车。 在车上足足坐了能有五分钟，才硬着头皮松离合器挂档踩油门，往李静的新家一路开过去，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让她知道。 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开门，到最后对门出来个大妈好心的告诉他：“小李医生今天晚上好象是值夜班吧，你要找她得去医院。” 高顺听的一呆由衷的说了声谢谢，然后一路又开到同济医院，硬着头皮打听了半天，最后在一个热心小护士的指引下，在外科值班室找到正在看书的李静。一身白大褂的李静抬起头来，看见是他的时候先是一呆，然后秀气的小脸上难以掩饰的，完全就是惊喜的表情。 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可爱样子下意识的问：“你怎么来了……我在值夜班呢。” 高顺心里都是怜惜的感觉，轻一点头柔声问她：“不请我坐吗。” 李静俏脸又是一红低下头去，声音小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你坐吧，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当然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把人带来的小护士大感有趣的看着他们两个，看到这副场面忍不住呵呵一笑，大有深意的出言询问：“李医生，这是你男朋友吧，怎么也不给介绍一下啊。呵呵，李医生你可真是沉的住气，有这么帅的男朋友也不跟我们说。” 高顺很识趣的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这种事情他也插不上嘴，还是交给女方去解释吧。 果然李静硬着头皮解释起来：“再瞎说我生气了，这是我……以前的同事。” 当然人家小护士也挺识趣的，抿嘴一笑举手投降：“好了我不说了，走了走了，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十分钟后，外科值班室明亮的日光灯下，一男一女默然对座，气氛在沉静中甚至有点艰难的压抑，自从张洁回来以后两个人就没有再见过面，这时候都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最后还是高顺拿出男人的风度，轻声告诉他自己要回阿富汗了。 李静终于忍不住真实的感情，整个娇小柔软的身体猛的一抖，抬起头来惶恐的问：“要去多久，为什么要去。” 高顺心里一软，不忍心让她担心，柔声安慰她：“最多一星期就回来了。” 李静这才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对她来说眼前这个男人，似乎真的是她精神上的寄托了。她也没有再去多嘴问别的事情，以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了解程度来说，他会说的自己会说，他不想说的，李静也从来不会去问。 还好有病人进来看病，让两个人都可以自然了一点，换上另一副心情专心的问诊。时间很快来到下半夜，凌晨一点外科诊室清净下来，一般这个时间，值夜班的医生也该睡会觉了，有情况随时可以爬起来。 高顺下意识的整理了下衣服，告辞之前随口问上一句：“你睡哪里？” 李静明显又想歪了，俏脸一红慌张的解释：“我不睡了……里面有夜班休息室。” 高顺也是暗骂自己口不择言，打眼这么看过去，诊室连着一间紧闭的小门，应该就是狭窄的休息室了。 想了一想也该走了，回转身的时候，身后一向斯文羞怯的少女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脸红过耳出言挽留：“这么晚了……要不你就再坐会吧。” 也不知道这么晚了跟再坐一会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当然她这时候是心里小鹿乱撞，可能也不知道她自己再说什么。高顺难忍心里怜惜的感觉，犹豫中走到诊室门口轻轻关上门，同时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唯一难以否认的是，这种感觉同样也是很刺激的。再回过头来看到他灼热的眼神，李静已经羞到无地自容，很清楚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第四十四章 军用机场 难想象，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来看病会怎么样。粗野静被推到在办公桌上，白大褂缠在腰上而裤子已经腿到脚跟，双腿似乎是难以承受的样子夸张的弯曲，又想找个能借力的地方抓住，纤弱的胳膊最后还是缠上男人的脖子，彻底放弃了抵抗任他胡来。 高顺吻上她柔软的小嘴，被胡子一扎李静稍微清醒了点，很惶恐的睁开眼睛看看门外，又被激发起难耐的春情，最后咬牙轻哼一声：“去……去里面吧。” 高顺早知道她不肯这么大胆，听了她的建议打开休息室的门，略带狂暴把怀中柔软娇小的少女压到墙上，还不忘回身踢上休息室的门。密闭的空间里顿时充满迷乱的气氛，这隔间里并没有任何窗户，尤其夜深人静的时候，呻吟喘息声更加令人心惊。 在不长的时间里从少女变成少妇，在这么隐秘的一个地方，秀气的李静终于放开所有矜持，伸出小手迫不及待的去解男人的腰带。她热情起来全身上下习惯性的潮红，格外粉嫩的肌肤又是很难得的一种反应。 最关键的时刻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象是先前那个小护士的声音：“李医生你在吗，有急诊，前面急诊部让你去一下。” 迷乱中的李静发出一声难以自制的娇吟过后，咬牙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足有半分钟的时候她才颤抖着声音回答：“我马上到。” 门外小护士很快意识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事情，很可能是也羞的满脸通红，只听见脚步声很快又响起来。人应该是走的很远了。而高顺体会着她全身僵硬，却偏偏某些地方又格外热情地美妙滋味，重重的喘息声中把手里紧凑的俏臀捏的更紧一点，让两个人融合的更紧密一点。 几分钟后，李静落到地上的时候腿一软，完全要靠男人地支持才勉强站的住。休息一会让呼吸平复下来，又看见自己衣衫不整很狼狈的样子，才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想要拉上裤子。而高顺也理智下来，随手抽出桌子上几张湿巾递给她。李静潮红本来就没有消退，这时候脸色更红，又想起来外面还有人找，不得不当着男人地面用湿巾去擦，那种诱人的美态，也有身处其中的人才体会的到。 高顺也顺手把她擦擦脖子上的吻痕，才轻柔的帮她提上裤子。同时整理皱成一团的白大褂。 五分钟后，空无一人地外科诊室。 李静故做镇定的同时，又忍不住用小手给自己煽风，很难想象一向斯文的矜持少女，会在一间完全密闭的休息室里，跟一个有妇之夫这样偷情。前后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她完全是难以自制的满足了男人的需求。 只不过她还是很害羞。声音仍旧发抖：“你……从侧门出去吧。” 高顺轻一点头也就同意了，最后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回转身出了外科地门。走出去能有三五步远的时候。 身后传来李静相对平静了一点的柔媚女声：“你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注意安全。” 高顺回身报以阳光笑脸，摆了摆手也就走了。说不担心那是假地，这世界上哪有不怕死的人，离开混乱的战区也得有将近一年了，用张自峰的话来说，很多事情都变了。相信这趟阿富汗之行绝对不会太轻松。 当然他也是抱着万一的心态去的。所以才会跟李静在一间办公室里这么荒唐，万一真地有什么事情回不来了，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回到家随手打开浴室的门，冲了个足以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凉水澡。 远行在即，除非是精神病患者或者变态杀手，只要是人，总会不自觉的焦躁不安，尤其想到将要去的是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任谁也会怯场的吧。高顺曾经以为，以前的记忆早就随着安逸的生活逐渐淡漠了，这时候才发现那完全是一厢情愿的想法，耳鸣的症状也似乎重新发作，深呼吸过后按了按耳朵，这才觉得自然了一眼。耳鸣，战地后遗症之一，跟炸弹爆炸和冲击波带来的伤害有关。 重新爬上床的时候，张洁仍旧在熟睡中，也是先前亲热的时候故意加重了手脚，真的把她累坏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 高顺的生活一向规律， 这么晚起的时候，醒来发现枕边女友早就起床了，咬穿上衣服，打开窗户的时候凉意习来，精神一阵重新变成那个酷味十足的战地医生。最想见的人已经见完了，接下来该正经下来办正事了。 张洁虽然仍旧不免担心，心情却已经比昨天晚上好多了。十点三十分被人找到家里来，而高顺很轻松的样子随口打个招呼，然后把人让了进来。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腰杆笔直一看就是当兵的，不巧正是接送过高顺的上校队长。至于女的那就很明显了，正是干净利索的叶警官。 叶婷熟悉的跟张洁打个招呼，然后拽着自己的背包大大咧咧坐到沙发上。 高顺看着她大皱眉头，脸色一沉拿出男人的威严，只说了两个字：“换人。” 上校队长送过来一个不解的眼神，当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换人，而叶婷已经眼睛瞪起来反驳：“你说换就换啊，上面特批我来的，对不起了高医生，不满意请联系我的上级。” 高顺在心里大骂，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这么多事，这一去当然是相当危险的，在心里上也不愿意让她跟着去冒险。 争执不下的时候，上校队长也不多问，拿出电话直接打给上级，打完电话才无奈的摊手：“上面说是将军决定的，换不了。” 高顺把心一横心说算了，大不了一起死在阿富汗南部的山洞里好了。 叶婷这才得意的挥拳头：“还楞着干什么，收拾东西走啊，东西都装好飞机就等人了，你还真是挺有面子的，上面专门派的军用运输机。” 高顺还没说话，张洁已经下意识的慌乱起来：“这就走了啊。” 对她叶婷可就客气多了，呵呵一笑拍胸脯：“张姐你放一万个心吧，我的身手你也知道吧。” 高顺没好气的闷哼一声，联想到此去难免要跟张自峰接触，再想想张自峰跟她之间的过节，也就不难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兴奋了。吻过女友之后上车走人，只希望不会闹出什么乱子才好。 叶婷看看他阴沉的脸色，还卖乖呢：“高大医生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怕事了啊，这可真是新鲜了。” 高顺冷哼一声懒的理她，旁边上校军官看看两个人之间有趣的画面，会心一笑倒是乐在其中。深夜的时候飞机在边境某机场降落，加油，目的地直指巴国境内靠近阿富汗边界的一个军用机场，在那里还要跟几个外国同行会合，都是来自世界各国的人道主义医疗救援人员。 宽敞的运输机座舱里，一个小队十几个人，都是很年轻的军人。 而上校队长同样面无表情解释一句：“都是我手下的人，忠心方面绝对没什么问题。” 高顺轻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叶婷也被那种紧张的气氛感染到了，虽然很想说话却最终没有说的出来。第二天早上，运输机在荒凉偏僻的军用机场降落，一共六个志愿者才到了两个，其他人正在陆续赶来的路上，巴国士兵倒是挺热情的，操着听不懂的语言过来帮忙装车。 上校军官往周围看看有点为难：“忘记带个翻译来了。” 叶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高顺，然后咧嘴一笑：“带翻译就多余了，这家伙的本事我可见识过，这什么鸟语他肯定会的。” 高顺也懒的跟她打口水仗，随手从自己的行李里面拽出两件衣服，老实不客气的交代他们：“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助手，你是护士。” 上校同志很随和的就答应了，然后看着越野车上大大的红十字标志发起呆来，大概是在琢磨这玩意能管用吗，除非是小日本那样变态的人种，一般人看见红十字标志都应该网开一面吧。 而叶婷警官面对护士制服有点不满：“我不穿裙子，我也要扮医生。” 高顺冷哼一声把她拽了过来，不客气的反问：“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他要真生气了，叶婷还真是挺怕他的，虽然不忿的嘟囓了几句，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这么一个安排，大大咧咧的脱掉牛仔装换上护士裙。 第四十五章 罂粟之城 上护士裙的叶婷换来在场所有男人的注视，而叶警官瞪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穿裙子啊！” 男人们触目惊心之下纷纷把头别过去，不敢再招惹这脾气火暴的性感女警。另一边不远的地方药品正在装车，五辆军车组成的一个车队，目标也算是很明显了。一个比较之下，巴国士兵也就显得懒散了许多，枪械方面也杂乱无章，有美国货也有俄国货，更远处不停的有战斗机频频起降，代表这地方其实并不安宁。 只从周围重兵把手的警戒状况来看，这就属于前线机场了，再往北就是北约空军划定的禁飞区。 上校队长看了几眼，然后饶有兴致的说话：“挂上副油箱的f总觉得太难看了。” 高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随手解开外衣往里面套上防弹衣。叶婷却被那种紧张的战争气氛弄的有点紧张，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火爆的女警察看着高顺正在穿防弹衣的熟练动作，不由自主的嘟囔：“穿的还挺熟练嘛，这就穿上防弹衣了，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高顺面无表情随手仍给她一件，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知道，只有小心谨慎的人才能保住老命。稍微一个大意，没准就会被不知道哪里飞出来的狙击步枪子弹打个正着，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穿在身上，打死他也不会再脱下来。 上校队长稍一犹豫还是下命令了：“照做。” 十几个手下很痛快的照此办理，唯一尴尬的是，一个士兵小声抱怨：“队长，怎么也得发把枪吧。” 队长同志也有点为难，关系再怎么好的国家也毕竟是别人的领土，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允许带枪的。光有人没有枪，这些士兵完全就派不上用场。上校军官很无奈的把目光投到高顺身上，以他上校军衔的身份来说，在这种地方那就完全说不上话了。 高顺脸色平静的深一点头：“枪的问题我会解决。” 所有人这才放下心来。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地时候六个外国人终于到齐了，简单的寒暄过后。车队终于在清晨的冷风里离开戒备森严的边境机场，通过一处著名的山口缓慢的开进战区。 车队上方大大的红十字旗子，在帕米尔高原的冷风里倒是显得有点凄凉了。 三位主官很自然地坐到同一辆车里，叶婷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长筒靴子，然后有点怀疑的问：“枪呢，这么荒凉地地方鬼影都没有一个，我怎么觉得有点渗人呢。” 高顺轻一点头又低下头看地图，再对比车上的定位系统。很快找到地图上一小点，然后抬起头来吩咐司机：“向南，柯古尔镇。” 头车司机会意点头，打方向盘一路往南开。倒是把跟来的巴国向导给吓坏了，面无人色叽里呱啦的抗议，而高顺脸色平静地拍拍他肩膀，安抚了好半天才让他平静下来。 叶婷再次怀疑的问：“他们两个说什么呢。这鸟语比英语还难懂。” 旁边上校军官无奈的耸肩，他当然也听不太懂。 而高顺终于面无表情的解释：“我告诉他说，罂粟之镇是我地地盘。” 情绪间虽然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却满是大男人狂傲的口气。再配合上他冷酷地表情，甚至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地威严。 叶婷再次哑口无言，呆了好半天才小声嘟囓：“罂粟之镇…名字倒是够坦白地。” 高顺同时微微一笑。怎么看怎么带着点邪气。这还是怕把人吓坏了才这么说的。这地方是阿富汗南部最集中地毒品集散地之一，有这么个吓人的名字一点都不奇怪。 上校军官同样很谨慎的问：“为免节外生枝。我们是不是可以绕路过去。” 高顺再次邪气一笑：“不是要枪吗，这里就有。” 车上几个人听的哑口无言，很识趣的不敢再问，从踏上阿富汗南部的那一刻开始，随和的高大医生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整个人散发出鹰隼一般凌人的气势，让这些没打过仗的军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上午九点，罂粟之镇。 从来没有人可以想像，在这个地方，无数罂粟 那么光明正大的摆在路边，就好像农贸市场上大白菜车队开进镇子的时候，无数荷枪实弹的阿拉伯人纷纷把手扣在扳机上，军人们终于看懂了那种凌厉的眼神的含义，因为高顺的眼神甚至比他们还要锐利。 车队最终被挡在主路中间，因为对面一辆越野车上，重机枪手已经弯下腰做出准备射击的动作，让车上所有人同时吓的脸色发白。 上校队长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稍微有点慌乱的下命令：“下车，准备战斗。” 所有人听的哑口无言，面对一挺上满子弹的美军制式m2重机枪，怎么战斗，队长大人是在开玩笑吗。高顺面无表情制止了他们的骚动，轻松跳下车的时候还不忘摘下太阳眼镜，然后拍拍肩膀上的灰尘。 然后露出笑脸，用艰涩难懂的阿拉伯文，朝着对面招呼了一声。对方的反应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对方一见到他几乎马上就松懈下来。一个似乎是领头的往四周招呼一声，重机枪手乖乖听话的给机枪盖上防雨布，然后跳下车来抽烟。四周围的武装人员也纷纷收起手里的步枪背到肩膀上，还有几个人一边哈哈的笑，一边熟悉的跟高顺打招呼。 场面戏剧化到另人咋舌的程度，车上的人也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身黑衣冷酷十足的高大医生，正在用阿拉伯礼节，跟这个世界上最臭名昭著的毒贩们热情的打招呼。 车上叶婷脸色这才红润了点，下意识的轻啐一声：“呸，一丘之貉，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旁边上校队长只有苦笑的份，经历了刚才的一切，高大医生神秘的身份多少折服了他，本能的开脱一句：“高医生这么做，可能也有他的理由吧。” 叶婷轻哼一声没有再说话，半小时后，另一辆披着防雨布的吉普车摇摇晃晃的开了过来，防雨布揭开，露出车上几个大箱子的俄制军火，大部分是老式的a47步枪。高顺随手抓过一把顶到肩膀上，拉枪栓上弹，然后粗暴的瞄准百米之外的一块石头。 车上人再次目瞪口呆，只听见三发连射的声音尖锐的响起，石头上溅起浓重的灰尘，过了好久才算消散。而阿拉伯毒犯已经在哈哈大笑，大感满意的鼓掌致意，就算是在那些职业军人的眼里，高大医生这一手枪法也算不懈可击。 眼看着高顺在朝这边招手，上校队长终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大手一挥朝着自己的部下命令：“下车，拿枪。”| 这时候就看出来是不是训练有素，包裹队长在内的十几个士兵，纷纷利索的拿枪在手，有样学样的上膛试射。小镇上空一时被枪声笼罩，而周围的人早就见怪不怪，对密集的枪声充耳不闻。 叶婷毕竟是警察出身，试了试a47枪的分量以后，顶在肩膀上颠了两下，最终无奈的选择了放弃。高顺心里好笑，随手挑了把法制法玛兹给她，叶婷毫不领情的轻哼一声，试了试分量才算满意。 一小时后，车队离开罂粟之城，再次开上颠簸的山路，同时留下一箱战地常用的麻醉药品。上校队长随手把枪口搁在窗外，有枪在手他自然多了，中国士兵用a得天独厚，国产枪械的后坐力也好~.好，都是早已经很适应了。 不过他还是难以置信的感慨一句：“这地方也太神奇了，各国制造的武器应有尽有，我甚至在一个路边摊上看见我们的红箭系列反坦克导弹，搞的我还以为看花眼了。” 高顺脸色凝重没有说话，心说我难道没有告诉你吗，这地方同时也是阿富汗南部最大的军火交易市场。 叶婷关心的却是别的东西，有点难以接受的摇头叹息：“一箱麻醉药就能换这么多把枪，这是在说笑吗？” 高顺被她惊讶的样子弄的轻松了一点，随手把扣在扳机上的手放松了一点，心说你还没见过更离谱的，战场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武器，你还没见过一管牙膏换一把枪的，那也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第四十六章 格杀勿论 车上高顺一身黑衣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大腿上无所谓沉甸甸的大口径步枪，那种酷帅程度又让身为职业军人的士兵们自叹不如。当然打仗这东西不仅仅是酷帅就能解决问题，更强烈的是混身上下流露出一种肃杀的气质，让人很自然的不敢轻视他。 上校军官回忆起前事，心服口服的夸奖一句：“高医生枪法可真不赖，嘿，这种老式阿卡连我都用着别扭。” 这话一半是恭维一半是实话，高顺警觉的看着窗外，同时微笑：“这种枪在你手里，可以当做狙击步枪使了吧。” 上校军官下意识的哈哈一笑，试图用一句干笑掩饰过去。高顺除非是傻了又或者是呆了，不然总不至于天真的以为，能在军方秘密单位混到上校军衔的，真的会用不了这种扬名世界的名枪。 而旁边同样正在摆弄枪械的叶婷，毫不客气的送上自己的评语：“虚伪的男人。” 高顺和上校军官同时会心一笑没有反驳，就拿出点身为男人的风度，让这好胜的女警官找回点面子吧。黄昏时分车队终于越过山口正式进入战乱地区，车上的人同时对当地人游牧状态的生活方式大感好奇，面对大群的羊群啧啧称奇。 但凡女孩子总有爱美之心，叶婷忍不住赞叹一声：“现在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原始的地方，真是太美了。” 而上校队长就实际多了，眼睛眯起来轻松的回答：“你去陕北那些地方，事实上跟这里的情况也差不多。” 只一句话就听出他出身农村，应该也是穷过的人，而叶婷明显是城市里长大，半信半疑却终究还是不信。而后面车厢里的两个外国人面前夕阳美景，已经在饶有兴致的讨论，不时传出外国式的爽朗笑声。 叶婷往后面打量了几眼，终于耐不住性子发问：“他们两个乐什么呢。” 高顺随口给她解释：“他们在讨论历史，历史上波斯人。就是通过这个山口进入阿富汗腹地的，阿富汗又个绰号，又叫做侵略者的坟墓。” 叶婷对历史明显不怎么在行，费解的想了一想也就算了。 而上校同志明显就博学多了，被勾起了兴趣呵呵一笑：“从军事角度考虑，这地方完全就是个天然防御阵地。高山，河流和谷地交错分布，大兵团和机械化部队完全无法展开。要嘛只能重兵空降，地形狭窄又不利于部队集结。我现在知道塔利班为什么可以在这里坚守这么多年，就连世界上最强大地美军都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北约部队，哼。跟美军一比可就差的远了。” 这番话从一个职业军人的嘴里说出来，更增加了一种风萧萧兮的壮烈感觉，让身为女性的叶婷都忍不住精神一阵，专心的打量起周围的地形。 看了一会叶警官才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听你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这地方除了山，经过地谷地真象是蜘蛛网。” 高顺和上校再次欣然一笑，面对全世界最著名的恐怖分子盘踞的大本营，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扣扳机地手心里这会已经全是汗了。高顺突然想起件事情，紧急命令车队停车，然后从行李箱里找出几件黑色连体衣服。让车队的女性换上。 几个外国人倒是还好。叶婷闻闻衣服上的味道可就不干了。杏目圆睁为自己抗争：“你从哪个垃圾桶里捡来的啊，臭死了。我可不穿。” 高顺脸上露出冷冰冰地味道，嘴角上扬露出邪笑：“不穿，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抗在肩膀上的步枪猛的扬起，准确的顶着叶警官额头上，脸色同时平静下来：“还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 所有人都识趣地别过头去，不敢看这两位之间有趣的战争。 只有上校同志勉强劝了一句：“穿上吧，入乡随俗，塔利班本身就是极端主义民族势力，这地方女人都是要戴面纱的。” 僵持了大概有五分钟，叶婷才捏着鼻子换上衣服，一袭穆斯林女人地衣服穿在她身上，倒是让她健美地身材遮遮掩掩地更加动人。 而叶警官本人还在咬牙切齿的抱怨：“你再拿枪指着我试试。” 高顺若无其事又让她把头发包上， 完。当晚，入夜时分，车队进入阿富汗南部重镇穆顺地指示下，车队停在镇中一间破旧的独立建筑旁边，上校军官深吸一口气一声令下，所有人跳下车四散警戒，在很短的时间里有效的组织起火力网。 以高顺这么见多识广的人，面前这些人的单兵素质也要深一点头，中国陆军虽然未必天下第一，讲战斗精神却是世界上任何国家都比不了的。 叶婷甚至有点失望了，揭开棉纱有点无聊的口气：“说的挺吓人的，这一路上不是也没出什么事情嘛。” 高顺当然懒的跟她计较，而上校同志关心的是别的，看看房子上模糊的红十色标志惊奇的问：“这地方高医生以前来过？” 高顺轻一点头不置可否，这地方他确实来过，而且呆的时间还不短，当然以前的记忆在这个时候更加深刻。 想了一想还是出言警告：“小心了，这地方虽然也有警察局和政府，却多半派不上什么用场。” 上校军官深以为然的点头：“夜里我会派出双岗双哨。” 这时候房顶上制高点的已经就位了，正在朝这边打手势，高顺毫不怀疑，即便没有夜视镜的俄制svd狙击步枪，人武器.一小时后，车队成员坐到空旷的房间大厅，吃上一天之中最正式的一顿晚餐。 一天下来所有人都累坏了，尤其几个第一次深入战区的外国志愿者，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担心，看样子是没什么胃口了。而高顺仍旧大口的吃饭，身边叶婷也拿出强硬的作风，不甘示弱的吃的更大口。 上校军官看着他们两个有趣的样子，强忍笑意放下勺子，然后提问：“高医生明天有什么安排。” 高顺头也不抬，象是习以为常的冰冷口气说话：“在这里呆上一天，架上医疗帐篷，分发车上三分之一的药品。” 上校同志点点头接受了这么一个安排，这时候就看出职业军人冷静的一面，相比之下除了深经百战的高大医生，这里最冷静的就是他了。 洒脱一笑很有几分军人气概：“呵呵，那明天可有的忙了，我先睡一觉。”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想起密集的枪声，提醒他们这里是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枪声虽然很密集却听的出来离这里其实很远，大部分人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倒还不至于太失态。直到一阵隆隆的爆炸声在不远处响起，才有人吓到全身发抖躲到桌子下面找掩护。 现场唯一无动于衷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高顺，仍旧低头吃着他热腾腾的晚餐，另一个是上校同志，抱着自己的枪械眯上眼睛打盹。 高顺当然没有那么好的脾气，还是上校同志好心的睁开眼睛笑笑：“睡吧，听声音起码在一公里外，镇子的另一头，离咱们还远着。” 几个第一次来的外国人似乎稍微安心了点，却未必就此能够睡的着，没来过的人永远也无法想像，一公里外正在发生激烈的枪战，而这里的人怎么可以无动于衷。高顺终于吃完了他的晚餐，同样对枪声爆炸声充耳不闻。 几分钟后有一个士兵敲门进来，征得允许后小声报告：“好像是镇子另一边的警察局，看样子被人端了，整间房子都烧着了，队长我们要不要摸过去看看。” 队长同志睁开眼睛征求高顺的意见，而高顺仍旧是那副镇静的样子微微摇头，想了一想还是提醒他们：“警戒房子周围就好。” 士兵大声回答一口忍不住又问：“刚才屋顶的兄弟说，有几个拿枪的在四周晃了几圈，队长我们怎么办？” 上校军官明显听的一呆，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有人目光一起转向高大医生，在这里，无疑他是最有发言权的。 高顺终于缩进睡袋里，闭上眼睛的同时冷酷的口气说话：“你手里有枪。” 士兵听的又是一呆，忍不住摸脑袋的时候，上校同志反应过来吩咐手下：“适当的开枪警告一下，如果咱们的兄弟遇到危险……格杀勿论！” 第四十七章 战地一天 袋里的高顺满意的微一点头，然后进入到自己的睡眠命令的士兵，下意识的把手里的枪提了起来，有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么一个残酷的命令。叶婷可能是觉得有点凉飕飕的，下意识的靠近窗口往外面看了几眼，深更半夜的当然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叶警官张望了半天，才回过头来小声的嘟囓：“不是真的要打仗了吧。” 上校军官看了一眼睡袋中没什么反应的高顺，然后苦笑摇头：“希望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来吧。” 叶婷在女人里面胆子绝对是大的，不信看看一个外国女医生就知道了，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外国女医生已经担心到面无人色。而叶大警官还算镇定，看了一会也就算了，大大咧咧的拿出自己的睡袋铺好，然后辛苦的爬进去睡觉。 而上校想了一想还是不太放心，提着枪开门出去，一会的工夫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远处的枪声也渐渐平息下来，浓重的夜色让所有人都有点提心吊胆，当然除了正在睡袋里呼呼大睡的高顺。 当晚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天亮的时候睁开眼睛，才看见几个外国同行靠在墙角面脸憔悴，明显是一夜没睡的反应。高顺善意的跟他们打个招呼，当然对方的反应并不会太热情，勉强回答了他的问候。 而高顺活动了几下筋骨爬起来，随手拽过一件白大褂套在身上，掩盖住了里面一身黑色军警打扮。习惯性的拉开上衣口袋拿出几条巧克力，咬在嘴里还觉得不太过瘾，用力嚼了几下才算吃完。 而旁边的叶婷同一时间被他惊醒，很夸张的从睡袋里面跳出来，可能是做梦梦见打仗了吧。高顺心里好笑，脸色不变随手仍了条巧克力给她，叶婷下意识的接到手里，看清楚了以后才脸上一红。低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高顺倒是没有笑话她的意思，第一次来的人总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事实上她已经算很不错了，很少有人敢在这么一间四处露风的破房子里睡觉吧。门打开，上校同志领着两个部下走进来，几个人都有点累坏了，可见这一晚上对他们来说真的不太轻松。 高顺欣然招呼他一声，而上校同志看着他神清气爽地样子。报以自嘲的苦笑：“高医生还真是睡的着，呵呵，我们这些生在和平年代的军人，倒真的是要自叹不如了。嘿。这一晚上可真是够紧张的。” 高顺理解的笑笑没有说话，战区嘛，习惯了也就习惯了，真要是睡着的时候一颗炮弹落下来。那大家一起完蛋好了。看看天也亮了觉也睡了，随手扯出一面红十字大旗上了房顶，招呼一声房上地狙击手，然后把大旗绑在破旧的旗杆上。 房上这位趴了一晚上也不轻松。眼巴巴的看着他大咧咧的举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可能红十字大旗对他来说很陌生吧，小伙子有点茫然地重新趴回去。通过枪上的光学瞄准镜继续往四周观察。 几秒钟后狙击手身体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报告：“十一点方向发现目标。三个人……一女二男还有担架……不对是四个人。没有武器。” 高顺轻松的拍拍他肩膀，示意他放轻松一点。应该是昨天晚上袭击警察局行动中被波及地平民吧。如果真的是恐惧分子来了，恐怕火箭弹在就把这里炸的一团糟了，这地方名义上还是有政府的，不过没人敢当警察就是了。 几分钟后，一个哭哭啼啼地女人，一边叫一边跪到地上磕头，担架上一个男人浑身是血，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救。面对血腥又如此凄厉的画面，外围的职业军人们都露出不忍地表情，自发地把枪收起来帮忙抬人。 高顺随口跟几个外国医生招呼一声，自己动手给自己消毒，戴口罩，打开急救包开始救人。伤口已经发黑了，大量失血导致地休克，这个人能熬到现在还没死，这简直也算是个奇迹了。 两个外国同行加上高顺，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医疗小组，剪开已经被血染成黑色地衣服，伤口发黑更加触目惊心。阿拉伯女人看见穿白大褂的就安心多了，收起眼泪满脸期待的在旁边站着。 没在值班的士兵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副凄惨的 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纷纷别过头去不忍再看，强硬住脸色黯淡，其中就包括一向嘴硬的叶警官。 叶婷再怎么也是个女人，心里不忍的嘟囓：“救回来也是个残疾吧，手都没了。” 上校军官被她的坦率弄的再次苦笑：“尽人事，听天命吧。” 而高顺已经在操着英语吩咐自己的助手，镇静麻醉，肾上腺素，这时候该用就用吧，就算是救不回来也让他死的舒服一点。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只有高顺低沉的说话声音，手术刀切开伤口的时候黑血喷了出来，又让所有人看的触目惊心。 半小时后高顺无奈的脱下手套放弃努力，流了一夜的血再加上伤口严重污染，刚取出一片深入体内的迫击炮弹片人就死了。身边两个外国助手也默然站在当场，不约而同的用基督教的仪式在胸前画十字，嘴里念了几句祝他早上天堂之类的话吧。阿拉伯女人早就趴在尸体上号啕大哭，似乎并不介意有人用基督教的仪式，帮一个异教徒超度亡灵。 所谓的狂热宗教信仰，在普通人的亲情面前，倒是显得很可笑了。接下来的几小时内，更多的伤者陆续集中到这里，连高顺在内一共七名医生，组成三个医疗小组忙碌起来，两小时内就来了十几个受伤的平民。 负责警戒工作的军人们面对大批手无寸铁的平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把人拦在外面又不太忍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房子里变成拥挤的菜市场。以至于正在手术的高顺都被人推了一把，很不满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而上校军官报以无奈的苦笑。 高顺随手把他拽过来，大声的喊：“你就站在门口一个一个检查，先救儿童然后是妇女，先救希望大的，已经死的通通挡在外面。” 上校同志无言以对的时候，高顺已经不耐烦的骂人了：“把你的枪拴拉开！” 上校同志愕然以对，再看看周围吵成一团的样子，终于硬起心肠枪上肩膀，哗啦一声拉开枪栓，示意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当然这么混乱的场面下谁听他的，也是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就不应该一下子放这么多人进来。 高顺眼睛一瞪再次想骂人的时候，上校队长终于硬下心肠，往周围招呼自己的部下：“你们几个给我过来，从这里到这里画一条线，没有允许敢过线的……开枪警告他们一下吧。” 几个士兵面对混乱的场面哑口无言，这些可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难道真的要开枪啊。而高顺已经彻底不耐烦了，脱掉手套狠狠仍到一边，抄起把a步枪朝着房顶就是一梭子，这些阿富汗人的.:.怪的，瞬间安静下来，在几个卫兵的趋赶下很有秩序的，毫无反抗的退了出去。 高顺仍下枪重新抓起手术刀的时候，上校军官已经惭愧到满头大汗，打起精神组织部下设置个警戒线，而三个临时医疗小组终于可以安心工作。半小时后，高顺处理好一个女孩的腿伤，沉声招呼下一个进来。 正在擦汗的上校同志又擦了把热汗，眼神有点艰难的往人群里扫了一眼，最后指向一个肩膀受伤的少年，少年没有丝毫兴奋的表情，抱着胳膊站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叫疼，麻木的眼神又让职业军人们看的心里发麻，深切的见识到这就是战乱，把人都变成这副样子了。 职业军人里叶婷是第一个撑不住的，黯然放下手里的法制步枪，轻叹一声：“拿枪对着他们太残忍了，我做不到。” 身为职业军人的上校同志只比她要强上一点，满头大汗的咧嘴苦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当兵也有十几年了，第一次觉得还是不打仗的好。” 叶婷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然后放下步枪随口招呼一声：“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会一点急救知识，我去里面帮忙。” 而高顺面无表情的接受了她的好意，头也不抬的吩咐她：“那边有截肢器械包，去拿一个过来。” 叶婷看着他满手血污的双手，乖乖点头的同时，再次艰难的吞下口唾沫。 第四十五章 肃然起敬（接第47章战地一天） 整条左臂缺血性坏死，并且已经发黑发硬，阿富汗少痛苦的表情，而是很安静的坐着，甚至可以很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左胳膊被齐根锯掉。简单的麻醉过后，截肢骨锯摩擦骨头发出的刺耳摩擦声，终于让叶婷忍不住蹲到地上大吐特吐。 几个第一次来的外国志愿者只比她好上一点，也都是强忍恶心的气味勉强处理各种复杂的外伤。而高顺却近乎残忍的去缝合，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大血管接扎缝合，然后简单的上了点敷料，就沉声招呼下一个伤者。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拿起一阵麻醉剂拍了下去，然后纯机械性的切开弹片深入的部位。 四小时后，临时战地医院。 一个筋疲力尽的外国医生终于坚持不住，扑通一声昏倒在临时手术台上，几个战士手忙脚乱的把他扶起来让他躺好。事实上所有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在这种地方工作四个小时，更要命的还是始终紧绷的神经，真的会因为过分紧张而就此崩溃。 另一个脸色苍白的医生也晃了几下，才虚弱的求助：“高，我的病人需要输血，没有足够的血浆他死定了。” 所有能听懂英语的人眼神一起黯然，车队这次携带的全是药品，并没有携带他需要的血浆。而高顺似乎早有准备，放下自己的工作去行囊里一阵乱翻，随手抽出几根输血用的管子递给他。 外国医生看的默然无语，犹豫好半天才挣扎起来：“高，我不能这么做，这一切实在太疯狂了。” 高顺面无表情轻哼一声，心说你以为是来旅游的吗，这地方每天都在死人，也不差再多死你手里的一个。终于有心理承受能力强一点的，硬着头皮接过管子，又去找快速反应试纸，挑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做**输血对象。 几个男人露出怯懦的表情想跑。被高顺一个凌厉的眼色使给卫兵，上校军官会意点头，咬牙拉开枪栓强迫他们做血型测试。在a47步枪威胁下，一个咿呀怪叫地阿富汗男人，很不情愿的接受了**输血，以此来挽救另一个阿富汗人垂危的生命。 身为职业军人的少校军官，终于忍不住眼神一黯嘟囓一句：“***这个鬼地方，简直是人间地狱。” 而百忙之中的高顺很清楚的听到了他的抱怨。同样在心里深以为然地点头，总算有句话是说对了，这鬼地方就是***人间地狱。也是刚来就赶上警察局被炸，简直就是中了头彩。真的可以考虑回国以后去买彩票了。 八小时后，血腥味弥漫的临时战地医院终于平静下来，而天色再一次阴沉下来，一个白天地时间就这么过去。所有的人都累坏了。半摊半靠在桌子上捶大腿，而高顺同样难掩疲乏的神情，慢慢走到门口坐下来。 门口上校军官正在盘腿坐着发呆，看到是他的时候下意识地让开了点位置。而高顺闷哼一声有点艰难的坐了下来。 坐在门口另一边的叶婷好象已经麻木了，眯起眼睛小声的提醒：“我帮你数过了，一共十六个。大部分是被炮弹炸伤地。死了七个。截肢三个。这是什么炮弹威力这么强，大部分都是流血流死的。” 高顺不置可否的没有说话。上校军官闻言苦笑：“有些是俄制rpg火箭弹，有些是美制专用掩体攻击弹药，具备强力暴轰效应，专门针对阿拉伯风格建筑设计地针对性武器。” 火暴地女警官顿时哑口无言，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美国人在设计武器方面地天赋，确实是无人能及的。几乎可以联想到，高爆弹头落到几乎是全密闭地阿富汗民宅里面，到底可以造成多大程度上的伤害。 叶婷哑口无言的同时忍不住又问：“那怎么还有严重烧伤的？” 这回轮到高顺闷哼一声站了起来，同时懒洋洋的解释：“不是烧伤是灼伤，延时引爆，会产生超过一百五十度的热浪，维持数十秒。” 上校同志同时咧嘴苦笑：“简直就是各国兵器大杂烩，兄弟我领教了，真厉害。” 这也简直就是废话，前苏联军队在这里碰了一鼻子灰，老美总统识趣的撤军，留下一群大门都不敢出的北约豆腐军在撑场面，人家要是没点火力能。几分钟后，另一群全副武装的阿富汗男人出现在还有一个似曾相识的阿富汗老头。 房顶上的卫兵本能的戒备，被高顺挥手制止，沉声闷哼一声：“自己人。” 卫兵对他的话已经是深信不疑，打个收到的手势重新缩进理论上的死角，而叶婷终究是眼尖，下意识的轻呼一声：“这不是上次在瑞士湖边，你给他做过手术那个……” 高顺也懒的跟她解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迎了过去。老头明显是领袖级别的人物，抓住高顺的胳膊几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很可能是在用某种古老的咒语给高顺祈祷吧，而高顺的反应同样很严肃，象个虔诚的教徒那样接受了他的祈祷。 叶婷小嘴一抿不屑的嘟囓：“祈祷有用，这地方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旁边上校可就正经多了，学着高顺的样子双手合什嘴里念念有词，又忍不住回她一句：“以前我也不信这些东西，现在么，宁可信其有吧。” 叶婷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看看周围浓重的夜色突然打了个寒噤，犹豫了几秒种，最后还是忍不住跟着默念了几句。半小时后，高顺朝着这边挥了挥手，领着几个武装人员过来，搬走了车队大概五分之一数量的药品。 高顺目送他们离开，回过头来语气柔和了点：“叫你的人准备，我们今天赶夜路。” 叶婷拍了拍酸痛的大腿，下意识的抗议：“大家都累坏了，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上不行吗。” 高顺脸色一沉闷哼一声，意思当然是不行。 上校也有点为难，试图解释：“在这地方走夜路……而且我的人也累了。” 高顺看看天色猛的一挥手，语气不容反驳：“车上睡吧。” 有些话还是不要告诉他们的好，没有几个当地的牛人罩着，他高某人也不能直到今天还活蹦乱跳，刚刚得到的消息，车队已经被人盯上了，今晚不走麻烦可就大了。 半小时后，车队缓缓离开阿富汗南部重镇，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头车司机正在抱怨夜路难走的时候，通讯器材里传来卫兵的声音：“队长，后面有三辆车一直跟着咱们，请指示。” 上校军官哑口无言的时候，抱着胳膊的高顺懒洋洋的睁开一句，软绵绵的轻哼一声：“自己人。” 所有人这才安心了点，又不得佩服高大医生的本事，确实对的起战地之鹰这个响亮的绰号，尽管有些人还对此一无所知。 眼看着高顺抱紧胳膊又眯过去，轮到叶婷忍不住问：“你以前在这里，呆了几年？” 高顺自问心情还算不错，懒洋洋的又回答一句：“三年。” 这么一个简单的答案，顿时让车里的所有人肃然起敬，这才来了一天他们就差点崩溃了，更何况在这里呆了整整三年的人，那真得是钢铁一般的神经了。 上校军官先是默然无语，然后才衷心的感慨：“所谓时势造英雄，我现在明白了，将军为什么这么看的起高医生。” 高顺无所谓的接受了英雄这个过分夸大的称呼，只不过是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躺的舒服一点。一次意外的恐怖袭击耽误了一整天的行程，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这地方随时都有意外发生，他也没指望能活着回去。 车队缓慢通过颠簸的上路，一会的工夫哨兵报告：“队长，跟着我们的人撤了。” 上校军官没好气的回答一声知道了，又看看身边的高顺，有样学样的抱起胳膊，希望能让自己睡的舒服一点。最后失望的发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想睡过去，简直就是徒劳的。第二天早上，狼狈不堪的车队抵达一个破旧不堪的大型城市。 熬到眼睛通红的叶婷看着车外的路牌有点惊讶：“这是什么地方，归谁管的。” 高顺同时睁开眼睛，保持着睡觉的姿势动了动嘴，含糊不清的只说了三个字：“坎大哈。” 上校活动了下酸痛的腰骨，想了一想才回答：“我记得不久以前看过新闻，这地方现在应该归北约联军管吧。” 第四十六章 解除武装 处有战场直升机飞过，间接证实了这种说法，这地方北约联军控制，眼前画面让人联想到美国大片黑鹰坠落，似乎是电脑游戏里的场景在眼前真实的重现。落过一个检查站的时候，疲惫不堪的一个外国女医生甚至激动的哭出声来。而头车里的高顺始终在冷眼旁观，随手拿起太阳眼镜给自己戴上。 眼看着两个士兵手扣在扳机上往这边走，上校看看两个大鼻子外国士兵，下意识的问：“这是美军？” 高顺轻哼一声小声解释：“英军，第三伞兵突击营。” 两个士兵看到车上的中国士兵马上紧张起来，拉开戒备的架势呼叫支援，一个英国医生第一时间下车解释，还拿出国际红十字会的官方证件给他们看，纠缠了半天对方也不为所动，很快招来大批重火力指着车队。 上校面对眼前大批北约士兵，冲着高顺咧嘴苦笑：“现在怎么办。” 高顺欣赏了对方小丑一般搞笑的大阵仗，才拍拍屁股跳下车，操着英语平静的沉喝：“我要见你的指挥官。” 对方很坚决的拒绝了：“不行，除非你们放下枪。” 高顺无所谓的咧嘴一笑，随手把沉重的a47仍了过去，轻武器么，在这地方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对方手忙脚乱的接到手里，有点尴尬的长出一口气，车队里中国士兵一起露出窃笑的表情。堂堂大英帝国皇家伞兵突击营，也真是被人家打怕了，几把老式a步枪就吓成厚厚装甲的步兵战车都出动了，也未免太搞笑了一点。 叶婷把枪交出来的时候还有点不太甘心，高顺心情还算不错，走了几步到她身边，脸上露出邪气的微笑：“想要枪很简单，进了城有更好的。” 用的是汉语说的很小声，却马上就让所有人安下心来。只有高顺心里明白，在这地方真正可怕的不是枪，是各种威力强悍的地雷，以及防不胜防地路边炸弹。至于初到阿富汗的中国人么，对于当地人来说还是很陌生的。 半小时后，被解除武装的高顺领着六个外国同行，见到了当地英军最高指挥官。 三十来岁的大鼻子英**官，看见高顺的时候警觉的竖起耳朵。同时问道：“你是中国人？中国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的天，该不是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了吧。” 高顺对他地外国幽默并不感冒，面无表情把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对方倒是并没有为难他，看了几眼证件马上打电话请示上级，很明显他做不了主。 打电话的时候还挺傲慢的质问：“红十字会国际委员会里也有中国人吗，听你地英语口音。你应该是美国国籍吧。” 高顺面无表情的收回证件揣在怀里，才露出同样傲慢的表情：“我是中国人。” 然后坏坏的去拍拍他肩膀上地灰，露出稍微带着点邪气的微笑：“而且我还知道，你的前任是怎么死的。” 对方听地一呆然后勃然大怒：“中国人。你正在试图激怒我，对你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高顺哑然失笑，然后善意的努嘴提醒他。你的电话接通了。对方强忍愤怒地情绪口气严肃起来。听口气是在跟他地上司请示意见。跟进来地叶婷稍微有点紧张。不安的试图把手伸向自己地军靴，而高顺脸色一沉暗中踹她一脚。顺便拽着她手往下扯，女人家的就是沉不住气，这里驻扎着起码有一个营的北约士兵，她还想跟人家动手是怎么的。 叶婷也是下意识的反应，醒悟过来同时全身放松，以她一向不怎么服输的性格来说，这一趟出来也算是很丢脸了，当然纯粹是她自己的感觉而已，事实上她比很多职业军人胆量又大的多了。 几分钟后，英**官脸色不善的挂上电话，口气再次傲慢起来：“你们可以在城里开始你们无聊之极的工作，但是必须在盟军的视线之内，一天后你们必须离开。” 高顺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北约军队也并非都是十恶不赦的屠夫，除非这位少校先生肯冒着上军事法庭的危险，杀害多达七名国际红十字会志愿者，其中还有一名英国人，不然他只能接受这么个结果。 回过头来准备走人，展开接下来一天繁重 ，英**官再次把人喊住：“你，可以留下。” 他喊的是志愿者里一个英国女医生，所有的人停下脚步，静静的等着自愿来到战区的英国女医生下决定。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一整天的战地经验，把来自大英帝国的女医生吓坏了，刚才在检查站的时候已经哭的一塌糊涂，直到现在眼睛还肿着。 伞兵营长明显是故意刁难，很傲慢的口气引诱本国女同胞：“你，你还有你，除了他以外你们都可以留下。你们是要跟着这个中国人出去送死，还是接受英国皇家伞兵的庇护，是时候做个明智的决定了。” 高顺面无表情等着他的外国同行，做出这么一个艰难的决定，有句古话叫人各有志，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勉强的，他也不在乎对于里少几个人。六个人里有两个人选择了留下，四个人决定跟着高顺继续走，理由很简单，他们是来工作的，而不是看热闹的。 英国女医生很羞愧的样子道歉：“高，对不起，我实在坚持不住了。” 高顺露出随和的笑脸轻拍她肩膀以示安慰，不管怎么样，她既然肯来，就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出了英**营，面对一群虎视眈眈明显不怀好意的北约士兵，叶婷打了个寒噤下意识的靠近了高顺一点。 才小声的破口大骂：“英国皇家伞兵，我呸，完全就是一群混蛋。” 高顺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人家怎么混蛋了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能就是一种不服气的感觉上来，让她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吧。 上了头车叶婷突然惊奇的问：“你刚才说，他的前任是怎么死的。” 高顺突然微微一笑，用很有趣的口气回答：“死在一个当地寡妇的床上。” 车上所有人听的一呆，然后嘻嘻哈哈的狂笑起来，暂时打消了战乱地区那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车外英军士兵看着车队里笑成一团的中国人，都有点茫然的又听不懂，很可能是在奇怪，这些中国人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上午十点，一条主要街道，一座废弃的军营，高顺带着他的四个外国同行架起临时医疗帐篷，开始为期一天的医疗援助工作。 叶婷终究是干警察的，一边帮忙搬药品，一边警觉的往周围看：“我始终想不明白，这些英国人为什么会这么容易说话，难道他们突然大发慈悲了？” 高顺随手整理的手边的器械并没有说话。 上校同时警觉的压低声音：“三十米外刚刚设好的检查站，表面上只有一个班的兵力，注意十点方向，你看到什么了。” 叶婷若无其事的打量了几眼，才凛然色变：“是个陷阱，这些混蛋把咱们当诱饵了，目标是谁？”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往高顺，在这件事情上还是高大医生最有发言权，所以的一切他明显都心里有数，高顺当然报以很无辜的表情，他只是个小小的外科医生，这种事情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没有人肯相信他会是无辜的，叶婷有点不忿的捏起粉拳锤他一下，然后抱怨：“你倒是说话啊。” 高顺邪气然后严肃下来，只说了几个字：“相信我吧。” 叶婷吞了口唾沫，然后一副气坏了的样子转身走掉，上校军官可就没她这么好的心情了，再看了几眼几十米外的检查站，越看表情越难看。 沉吟了半天才严肃的提醒：“这地方一旦有事，伤的可就不仅仅是几个当地人了，连我们都在重火力覆盖的范围之内。” 高顺无意识的看了一眼几条街外的英**营，同时报以很无奈的苦笑，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一个自以为聪明的猎手，往往会被猎物反咬一口，一不小心再把小命玩丢了，那就是真的可笑了。 根据他得到的信息来看，这是个陷阱没错，谁是猎物谁是猎人，那可就真的有点分不清了。 看看周围的人都是一副很担心的表情，终于忍不住透漏少许口风：“下午三点之前，这里还是很安全的。” 所有人听的哑口无言，都在琢磨同一个问题，那么下午三点之后呢。 第四十七章 四级病毒 时有城里的平民通过检查站往医疗帐篷这边走，跟之人医疗队的工作更加繁重，带来的药品正在快速的消耗。不得不承认，英国大兵里也有心地善良之辈，就好象这位抱孩子的老兄，一身制服代表了他士兵的身份，而胳膊上的红十字标志指出了他的身份，无疑这是一名英**医。 军医看见高顺的时候先是一呆，惊喜之下热情的打招呼：“高，你回来了，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喀布尔。” 高顺同样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然后露出同样惊喜的表情：“杰夫，好久不见，你怎么到这里的。” 两个男人之间的熊抱，让在场所有的人哑口无言，一名神秘的中国医生和一名英**医，这组合看起来确实有点古怪。 杰夫先生难掩喜悦的情绪解释几句：“我上个月刚调掉第三营，高，你不是去纽约了吗，你又怎么以在这里。” 高顺心说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随口糊弄过去岔开话题，问问他抱的孩子有什么病吧。 英**医更加无奈的解释：“克里米亚出血热脖，烈性传染病，有出血症状的，我这里已经发现超过三十人，主要是成人也有儿童，我已经通过传真上报给世界卫生组织，你们没有接到通知吗。” 所有人惊的面无人色，而高顺无奈苦笑：“现在知道了。” 想了一想还是安全第一，吩咐自己的队员：“第四级病毒，主要通过虱子和体液传播，都去擦一点药吧。” 在场的人听的凛然色变，各找隐蔽的角落去擦药，人对神秘事物总会有一种恐惧心理，相比大口径的步枪子弹，神秘的传染病更容易让人绝望。其实还有一件事情高顺没有告诉他们，这东西类似埃波拉病毒，连症状都极其类似。 在场唯一的女性叶婷。下意识的抓了一把身上发痒的部位，终于忍不住大声抱怨：“这里难道就没有一家医院吗？” 英**医被她地中文弄的一阵茫然，经过翻译以后才无奈的摊手：“有，对付这种病的针剂都有，在市区最大一家医院里，昨天刚刚涨到五百美金一瓶。” 所有人再次哑口无言，真实的体会到阿富汗南部城市水深火热的现状，突然想起高顺的一句名言。如果我们不管，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管他们呢。高顺当然也不敢怠慢，让所有人戴上医用大口罩，然后去翻弄大堆药品。很快找出适应症状需要的特效药，搬了几大箱子放到门口。 英**医终于放下怀里地儿童，拿着一盒药品放在胸前，虔诚的画十字：“我的老天。这是雷巴抗病毒素，高，你简直是我的救世主。” 而高顺担心地是别的，压低声音警告他：“这些药你可以带走。但是一次不要带出去太多，我走的时候会给你留下来一些。” 杰夫军医深以为然的频频点头，然后很着急地样子就想走人。却被高顺强行留了下来。让他哪都别去。就在这里帮忙。叶婷毕竟是心细一点。下意识的看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三十分。高顺留他下来的用心昭然若揭。 二十分钟后，高顺正在给一个肺炎患者做紧急处置的时候，窗外传来一声巨大地爆炸声，数秒钟后巨大的声浪传了过来，然后是夹着砂石的热浪冲击波，掀飞了本来就不怎么牢靠地窗户。 职业士兵们下意识地找掩护，蹲在墙边抱住头，而高顺找地这个地方绝对是精心挑选过的，一面土墙刚好挡住爆炸带来地冲击波，气浪倒这里威力已经减弱很多，大概只是让人觉得不太舒服，仅此而已。 高顺是房间里唯一一个脸色正常的，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英**医，低头躲过气浪以后脸色苍白的冲了出去，而这次高顺并没有拦他。第三个站起来的上校队长，站起来的同时还招呼自己的部下，小心谨慎的跟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表情古怪的上校同志领着人回来了，口气更加古怪：“汽车炸弹，被炸的是英**营，真惨，大门口的检查站和哨所整个都炸飞了。” 高顺轻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手打开针剂配了一剂注射液，拉开病人 一针打下去。他昨天晚上已经接到袭击警告，还是这地方要是消息不太灵通，身为一名外国人，恐怕早就小命不保了。 一个同事同时反应过来，凛然色变：“高，你早就知道会有这次袭击。” 高顺面色阴沉没有说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老子知道又怎么样，没有哪条阿富汗法律规定，知道的事情一定要说出来吧。几分钟后，英国少校带着卫兵一路横冲直撞闯了进来，十几把sa80枪一字排开，对准了正在低头工作的高顺。 英国绅士的叫骂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损失了十二个人，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这时候就看出职业军人的冷静，在场的中国士兵很有默契的组成阵势，随时准备动手打人。当然一边是空手另一边是全副武装，一旦交火后果可想而知。只不过是这个时候，硬着头皮也得上了。英**官的手已经扣在扳机上，而高顺终于仍下手里的病人，在白大褂上擦了一擦，然后露出邪气的微笑。 千钧一发的时候，几发子弹准确的穿过窗户打了进来，打在英国少校面前几公分的地上，激起一阵灰尘后不知道弹到哪里去了。无疑这是警告性质的射击，以这枪手的枪法来讲，只要稍微抬高那么一点，中枪的可就是脑门了。 十几个英国士兵下意识的趴到地上，同时调转枪口一致对外，试图找到狙击手所在的位置。军官先生同样脸色惨白，拿枪的手一动也不敢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很识趣的让自己的手指远离扳机。 高顺邪气一笑，不失时机的拿掉他的枪，然后善意的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可以坐下了。肃穆的气氛里，十几个英国大兵看看自己的顶头上司，很无奈的高举双手，任由在场的中国士兵下了他们的枪。 几分钟内出现了这么戏剧性的转机，让所有的人再次目瞪口呆。外面已经枪声四起打成一团，而这里却一反常态的平静。高顺保持着邪气的微笑，用枪口拍拍英国皇家第三伞兵营长大人的黑脸。 然后脸色一沉变的阴狠起来：“再敢拿枪指着我，我保证你明天就会披上英国国旗，乘坐专机去见你的家人。” 营长先生象个呆头鹅一样茫然的点头，然后接过高顺硬塞给他的配枪。 使个眼色给自己的人，上校队长会意点头：“把枪还给他们。” 半分钟后，气急败坏冲进来的英国士兵们，高举着自己的武器，排成可笑的长队离开现场。而枪声再次平息下来的时候，房顶负责保护医疗队的狙击手们，估计早就跑的没影子了吧。 高顺随口招呼下一个病人的时候，叶婷顺着墙壁找过去，终于在一面土墙上挖出一颗变形的狙击步枪子弹。 旁边上校同志下意识的补充：“svd，79狙击枪，嘿，这些人简直可以参加奥运射击比赛了。” 他其实也挺不是滋味的，这哥们也是一向自负的很，来到这地方以后才知道，原来从小摸枪睡觉的阿富汗男人，居然狂妄到这种程度，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整个营的北约军队都拿他们毫无办法。 当然这地方是人家主场，对地形也是太熟悉了，蒙上面就是恐怖分子，摇身一变就是平民百姓，想找到人又谈何容易。 晚上六点，杰夫军医再次闯了进来，似乎有点黯然的味道：“高，我的营要换防了，这里将由荷兰人接手。这是我收集的病毒资料，希望可以帮上你的忙。” 高顺刚好做完手头的简报，正在通过无线网络发给总部，份资料接到手里，然后影印出来一起发给委员会高层负责人。当天晚上，一份国际红十字会发布的公报再次轰动世界，阿富汗南部城市发现恶性传染病，国际红十字会已经有一个医疗小组正在当地，试图控制住病毒的蔓延。而这个小组的负责人，是一名来自中国的外科医生。 第四十八章 夜间袭击 地时间晚上八点，临时救护所。所有人围在桌子旁上除了这地方常见的罐头食品，居然还有几个中国菜。只不过经历了几条街外一次汽车炸弹袭击的惊吓，所有人都没什么食欲而已。只有高顺一个人大吃特吃，一手端着米饭另一手大口吃菜，好胃口让所有的人都羡慕起来。 说实话这地方空气不怎么好，空气里除了浓重的硝烟味，隐约还有血腥的气息，当然也可能是这几位的心理作用。 一个新西兰医生实在吃不下饭，象是自言自语的茫然问道：“高，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们的工作有意义吗。” 高顺报以潇洒的耸肩，却并没有放慢吃饭的速度，自己评说自己未免太肉麻了一点，这种事情还是留给别人去讲吧。 另一个德国医生显然同样处于道德上的思考，说话的口气同样挣扎：“我们治好了肺炎，一旦我们离开这里，这些人又可能得上别的烈性传染病，我们的工作是徒劳的。” 高顺吃完最后几口饭，擦了擦嘴仍旧没有说话。要讨论人生意义这么复杂的问题，他自问没有这份闲心。 想了一想才随口回答：“我是个现实主义者。” 几个外国同行顿时哑口无言，却又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理想真的要向现实低头。相比之下，高大医生神经之坚强，倒真的象一部设计精密地钢铁机器了。 气氛似乎有点沉闷，而叶警官经过一系列的惊吓。似乎也适应了不少，振奋起精神岔开话题：“哈，你可真是有本事，从哪弄来的家乡菜。” 高顺一边惬意的伸懒腰，然后随口回答：“城里有一家自己人开的餐厅，老板是我的朋友。” 上校军官第二个反应过来，呵呵一笑拿起饭碗：“吃饭吃饭，我有点明白你的心态了，就是要把每一顿都当成最后一顿来吃。所以才会吃的这么香吧。” 高顺双手抱头点头微笑，认同了他这么坦率直接的说法。同时心里又有点好笑，美食当前又吃不下饭地，那只能证明这几位没挨过饿。再往前走环境更加艰苦，再想吃顿热菜可就难了。 很快有负责警戒的士兵进来报告：“队长，英国人撤了。” 所有人都有点意外，也没料到傲慢的西方绅士撤起来会这么快。也是刚挨了炸又碰上烈性传染病，溜起来比兔子还要快。 上校军官听的一呆不屑地撇嘴：“大英帝国皇家伞兵？我呸，什么玩意！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士兵匆忙回答：“外面一切正常。” 所有人再次有点意外，英国人撤了。这里暂时是权力真空时期，却没有出现预料中的骚乱又或者抢劫横行，一切都在平静的气氛里安全度过。往窗外看上几眼。似乎比英国人在这里的时候更加安宁。 上校军官还是不太放心。亲自爬到房顶看了几眼，回来以后再次出言感慨：“外面街道上地人多了不少。比来的时候起码多了好几倍。” 这话说出来，最尴尬的是在场的新西兰人，要细说起来，他名义上也是大英帝国地子民，作为侵略者的同胞他当然脸上无光。 而高顺也心情惬意起来，想了一想站起来打个招呼：“来几个人，我们需要武器自保。” 几个士兵难掩惊喜的表情站了起来，当兵地手里没枪，总会觉得不太自在。半小时后，一群中国人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英国人走了，阿富汗南部城市依稀恢复了一点人气，街上行人走路也自然了一点，甚至有一群少年还借着昏暗地灯光正在踢球。 阿富汗大街的陌生中国人并没有激起多大地反响，甚至让叶警官们有了一种错觉，好象是在逛夜市的感觉。 叶婷好奇的往周围打量了几眼，然后收回目光下了结论：“到底谁才是恐怖分子，现在可以下结论了。” 所有人听的会心一笑，当然不会揭破这么明显的事实。一小时后，穿越了整个市区到了一间独立的院落，而高顺再次见到了他的朋友。张自峰领着自己的保镖哈哈笑着迎了过来，很热情的跟高顺来了个熊抱。 高顺虚情假意应付几句，当然不会对他绝对的信任。 大毒枭很快发现人群里的大美女，眼前一亮出言挑衅：“这不是叶 ，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玩了。” 叶婷虽然不怎么服气，碍于高顺的面子却还是强行忍住了，只不过是脸色有点难看而已。 而高顺面无表情帮她解围：“老规矩，我要枪。” 张自峰放过叶婷，满意的点头：“你高大医生的信用当然是没话讲的，这次又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高顺一挥手的工夫，几个士兵抱过来几盒抗病毒素，张自峰看了看上面的中文商标，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要知道，这东西现在可是抢手货。 大毒枭拆开包装看了几眼，似乎是有失望的反问：“就这么几盒？” 高顺无所谓的点头：“你应该知道这种药的价值。” 张自峰也算很坦白的深一点头，如获至宝的把抗病毒素交给手下收好，这才哈哈一笑拍了拍手，一辆破烂不堪的吉普车从暗处开了出来，车上满满当当的全是武器。 大毒枭口气让人很讨厌：“你我兄弟用不着分的太清楚，买一送一，高大医生觉得还满意吗。” 高顺再懒的跟他纠缠下去，带着自己的人跳上车，带着满满一车的武器往驻地开。 十分钟后，驾驶室。 上校队长小心的问：“这个人好象不简单，你们认识他？” 叶婷最先不服气的轻哼一声：“金新月地区最大的毒枭，我国南方城市三成以上的毒品，都是在他的工厂里生产出来的。” 上校军官顿时目瞪口呆，而亲自开车的高顺有点不耐烦的按喇叭，表情冷酷到吓人的程度。别人也不知道他在烦些什么，只有高顺自己心理清楚，对张自峰这个人他实在太了解了，从接过药品的那一瞬间，对方眼睛深处掩饰起来的凶光里，高顺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个兄弟恐怕是动了歪心思了。 原因，当然是这些价值昂贵的抗病毒素。 一小时后，临时救护站。重新获得武器的士兵们底气足了很多，再次在救护站周围设置起严密的安全保护网。而高顺则暂时放下手里的病人，一个人开车出去转了一圈，转了足有大半个小时才回来。 一个外国医生正在给一个疾患者打针，代表所有人问了一句：“高，你去哪了，又发现一个出血热脖患者。” 高顺轻一点头并不太紧张：“我们有足够的抗病毒素，明天，会有世界卫生组织的医疗小组，随着荷兰军队来这里接手。” 而叶婷再次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头皮发麻的感觉嘟囓几句：“我怎么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总觉得今天晚上不会太平。” 高顺平静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上校的身边小声说了几句，上校队长凛然色变，不敢怠慢急匆匆的推门出去。 叶婷终于不满的大声抱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用的着这么神秘吗。” 高顺闷哼一声索性把话讲开了：“这地方不能住了，今天晚上，你们都去城外睡。” 叶婷心惊之下不敢再问，可能后背凉的更厉害了吧。 夜间十一点，救护站外围。 高顺很满意的看着周围的布置，不得不佩服中国陆军的训练水平，每三人组成一个战斗小组，占据制高点的位置足以控制一整条街。百米之内还有两个神准的狙击手，在这种距离上，说打左眼绝对不会打到右眼。 叶婷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有点难耐的动了动身体，下意识的问：“你在这里不是很有面子吗，有谁会来招惹你。” 高顺冷哼一声，无情的揭穿了她的幼稚：“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个武装派别？” 上校军官还算清醒，一语点破其中关键：“问题出在那批药品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批药品太谗人了。” 高顺再次闷哼一声没有说话，要换成以前面对这种情况，他多半就借着自己人的掩护提前溜掉，可眼前情况不一样了，手里有了十几个训练有素的一流战队，他高某人自问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有了资本他同样也可以张狂。 这一仗打不打的起来还在两说，却再次证实了当地的局势，真的混乱到一定程度。军阀毒枪战袭击，就是这里的主旋律。 第四十九章 荣耀之事 校几乎把整个身体紧贴在房顶上，只露出黑洞洞的枪思的说道：“这批枪可靠性很差，所有的准星都需要重新人工调教，有些甚至连弹夹都无法使用，你的朋友是什么居心。” 高顺当然心知肚明，在心里暗骂一声混蛋，如果一会来的真的是张自峰的人，那无疑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种结果。 而叶婷终于找到借口借机娇哼：“什么居心，当然是狼子野心。” 高顺强压下心里的怒意，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告诉她：“他曾经保证过，他的毒品绝对不会卖到中国。” 叶婷也跟着激动起来：“你这个人简直太固执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大毒贩子，他的保证能有多少可信度。” 这也是属于男人之间的话题，上校很快投过理解的眼神，如果真的是被自己曾经的兄弟背叛了，对男人来说那种滋味确实不太好受。 只不过他更关心的是眼前的情况，压低声音的同时又忍不住傲然做出保证：“高医生放心，我的人足够控制这条街，只要来的不是坦克飞机，怎么也能搏上一搏。” 高顺轻一点头没有说话，事实上能让他烦心的事情并非如此，能在这种地方生存下来，他当然拥有足以自保的武装力量。 默然片刻出声提醒：“告诉你的人不要逞强，对面我安排了另一批人。” 上校会意点头满足一笑，危险当前知道自己还有援军。那当然是很让人安心的一件事情。时间在无聊地等待中度过，这时候有没有人来倒在其次，高顺一点也不介意，就在夜间冰凉的房顶上呆上一个晚上，他如果连这么点耐性都没有，也轮不到别人叫他战地之鹰。 默然的气氛中，上校军官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我还得谢谢高医生，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恐怕也没机会。真刀真枪打上这么一仗，出生在和平年代的军人真的是很可悲。我倒是挺羡慕你的，军人就应该是这么一种活法。” 高顺一丝不落的接受了他的反应，这个人是真正的军人。现在还只是求战心切，一旦让他适应了战场环境，他绝对会把杀人变成一门艺术，这种人这种事。高顺见地实在是太多了。当然也并非说他坏话，世界上任何国家的军队，培养的不都是这种军人吗。 心思刚飘到虚无缥缈的地方，通讯器材里终于传来消息：“队长。一百米外发现敌情，六个人，有武器。正在往车队那边摸。请指示。” 叶婷刚想夸奖一句视力真好。高顺已经阴沉着脸色阴狠下来：“还请示什么。” 上校军官同样兴奋起来，一咬牙当真有点嗜血地味道：“看到了。做的干净点。” 半秒钟后一声悠长的枪声打破宁静的夜色，那是svd狙击步枪射击时发出地声音，紧接着a47步枪三发连借极其彪悍的枪法，打地百米外六位老兄狼狈不堪。上校军官同样露出职业军人彪悍的一面，标准的卧姿眼睛眯起来，找准目标一长串点射打出去，打地却是一辆停在路边地汽车，一个弹夹打完，他才下达停火指令，一动不动地观察形势。 枪声大概只持续了一分钟就平静下来，街道上气氛紧张到让人窒息的程度。 叶婷终究只是个警察，紧张兮兮地追问：“哪里有人，打到了吗，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职业军人得意的笑笑然后很肯定的点头，说句不中听的话，真要让你一个当警察的都看见目标了，那这些人也不配叫做职业军人。真实的战场也就是如此，子弹无疑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有点风吹草动马上就展开压制火力，见到人再开枪那可就晚了。 高顺换弹夹的同时轻哼一声：“六中四，跑了两个。” 上校军官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补充：“卡车下面那个是我的，现在不动了。” 高顺很肯定的告诉他：“你第一枪就打穿车厢打中了，已经死了。” 现代步枪在一百米内的穿透力，那只能用恐怖来形容，至于枪战电影上用一张沙发就能挡子弹的场面，那又显得很搞笑了。 等了半天街上再也没有动静，上校军官下达命令：“换到预备射击位置，注意隐蔽。” 房顶上 同时弓着身体爬起来，按照标准作战条例，一击命中换到五十米外另一处稍微低一点的隐蔽位置。对讲机里传来中国士兵报告安全的声音，而高顺也同时一阵傲然，事实证明，中**人的单兵素质，即便拿到战场上来他们还是新兵，所表现出来的训练程度，也绝对是北约士兵拍马难及的。 当然这些都是百里挑一的步兵精锐，一旦给他足够的时间适应环境，只靠这十几个人就足以控制局面。 正在检查枪械的上校军官下意识的又问：“对方吃了亏，还会有人来吗？” 高顺报以无奈苦笑，这件事得去问他的好兄弟张自峰，还真是想问问他过瘾了没有。 职业军人难掩脸上兴奋的表情，口气象是很期待了：“原来打仗这么简单，跟平时训练也没什么区别嘛，再多来几个才过瘾。” 高顺听的摇头失笑，对方只不过是一群阿富汗农民，跟接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职业军人一比，战斗素养当然不在同一水平线上，所以他才会觉得这么轻松。如果来的是塔利班正规军，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么轻松了。 而叶婷终究是女孩子耐心不够，还是有点紧张的绷紧修长的身体，结巴着问：“现在怎么办。” 高顺趴在地上眯上眼睛，从牙缝里憋出来三个字：“等天亮。” 早上六点，天已经大亮，并没有发生期待中更大规模的战斗。 一直到几辆卡车远远开过来，高顺看清楚上面的人，才全身轻松站了起来：“不要开枪，自己人。” 然后跳下房顶浑身轻松的迎了过去，卡车停在临时救护站的大门前面，车上下来一群全副武装的阿富汗男人，领头的是一个大胡子阿富汗大叔，看起来更象老实巴交的农民，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军人气息。熟悉的按照当地礼节打招呼寒暄，房顶上上校和叶婷紧跟了过来。 阿富汗男人们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哈哈的笑，仍旧说着别人听不懂的鸟语。 而高顺欣然回过头来解释：“他们在夸你呢，说是中**人了不起，昨天晚上的小战斗他们都看见了，夸你们枪法很棒。” 上校愕然之下不免傲然哈哈一笑，当仁不让的接受了异**人的恭维。突击步枪一百米内射击考核训练，恐怕全世界的陆军里挑出来比一比，也没有强过中**人的吧。阿富汗男人们好像过节一样，吆五喝六的重新爬上车前面开路后面押阵，象迎接英雄那样把涂着醒目红十字标志的车队，迎到城里最大的一间清真寺。 所有人同时感受到那种荣耀的气氛，大门口有成群的阿富汗人跟着车队跑，还有人感激之下跪到地上行大礼，紧接着由寺庙里的宗教领袖亲自出来迎接车队，并且按照伊斯兰教礼仪进行了欢迎祈祷仪式。 刚刚经过了战争洗礼的中国士兵们，一边忙着接受尴尬的伊斯兰教礼节，一边又忍不住与有荣焉，真实的体会到高大医生在这里广脉的人缘，以及受欢迎的程度，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瞠目结舌。 一个懂得阿拉伯语的外国医生，看看正在接受祈祷的高顺，小声的翻译：“真主啊，你饶恕我，你怜悯我，你让我和我亲密的伙伴一起，即归真主和天神，及至高无上的鹰，同居天堂。” 当然翻译过来也是英语，能听懂的也没几个，就算能听懂这个时候也没人在乎了。 早饭后，高顺随便要了个电话，拨通了以后随口一问：“张先生还满意吗。” 张自峰反倒若无其事的轻笑：“兄弟佩服，一向独来独往的战地之鹰，居然也学会找帮手了，不过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发誓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高顺当然不会这么就相信他，脸色一沉不失时机的警告他：“昨天的事就这么算了，我可以不计较。” 张自峰哈哈一笑掩饰尴尬：“你高大医生说算了，那就算了吧。” 高顺脸色阴沉想挂电话，张先生口气突然有趣起来：“我这里有一条很有兴趣的消息，不知道高大医生有没有兴趣。”高顺无所谓的轻哼一声，听听无妨。 第五十章 拯救人质 自峰口气倒也挺坦白的：“有两名被绑架的中国工程逃了一个，另一个被抓回去了，据我所知就在这里。” 高顺凛然色变捂上电话听筒，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人，上校和叶婷同时脸色大变，被这么一个消息惊的头皮发麻。这消息倒是在报纸上看到过，当时也不过是大略扫了几眼，就是没料到世事无常，居然真的被他们赶上了。 暗中使个凌厉的眼色，上校会意点头：“我马上去跟国内联系。” 高顺做出镇静的表情轻哼一声：“谢谢。” 张自峰含糊不清的哈哈一笑：“你我兄弟何必这么客气，就这样吧，以你高大医生的势力，救个把人质还不是举手之劳。” 高顺再懒的跟他纠缠，心烦意乱挂上电话。 而身边叶婷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个混蛋根本就没安好心，据我所知绑架人质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塔利班。” 高顺显然是同样看法，却很无奈的轻一点头，这地方最不能惹的势力就是塔利班，一旦惹上了就是一身的麻烦。 几分钟后上校脸色凝重的口气报告：“上级指示，不惜一切代价救出人质。” 高顺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而叶婷难免替他大叫委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十几万北约联军都拿人家没什么办法，就我们几个，凭什么啊。” 而高顺看看周围一片忙乱的救护现场，沉声问道：“我们还有多少药品。” 一个外国同行抬起头来回答：“抗病毒素还有一半。外伤用药和镇静剂还有很多，各种一次性手术器械消耗地很厉害。” 高顺当机立断做了决定：“抗病毒素我要五箱。” 在这里他最大，当然没人提出异意，这笔帐倒也很好算，十支一盒五十盒一箱，五箱就是两千五百支，这东西在国内是无人问津的滞销药品，国内有几个人会得出血热脖的，这东西多半是给家畜用的。到了这里却可以卖上一笔天文数字，可见世事无常不过如此。 如果高顺愿意的话，他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的贩卖药品，高额利润未必比走私毒品差上多少。张自峰之所以称兄道弟并且点头哈腰，也正是纠缠了很久，想跟高顺联合做几笔药品生意，而高顺一直不为所动罢了。 上校同样无奈的问：“现在怎么办。” 高顺这辈子很少有这么焦头烂额的时候。暂时放下手头的病人，有点烦躁地摆摆手：“我会想办法。” 上校和叶婷识趣的闭上嘴，不再烦他。一个病人看完了，把袖子放下来盖住干瘦的胳膊。 高顺也差不多冷静下来了。脸色不善脱下手套随手仍掉，说起话来前所未有的阴沉：“逼急了老子……哼！” 下午三点，清真寺。 都说是礼多人不怪。这礼数多了也确实挺麻烦地。连上校和叶婷也跟着享受了一把贵宾待遇。走到哪里都有人行大礼，享受的礼遇夸张到令人无语的地步。而高顺面对气度俨然的当地宗教领袖。硬着头皮说出自己地担心。 最后很艰难的口气说话：“桑塔，当务之急，是找到逃出来的那一个。” 桑塔老头先是用手按住胸口虔诚的祈祷，然后严肃地回答：“雄鹰是真主的使者，中国人是我们的朋友，这件事我会联合其他地长老出面。” 上校和叶婷同时长出一口气，而高顺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他地性格不喜欢听天由命，他还是喜欢把局势控制在自己手里。 一天下来，繁重地工作几乎把所有人都累垮了，四个外国医生已经累倒在自己的住处酣然入睡。而高顺地房间里仍旧***通明，战斗部队里尉官以上的都到齐了，加上叶婷有五个人。 上校清了清沙哑的嗓子，然后理智的分析局势：“今天晚上五点，大概有三千多人的北约联军部队开进城里，配备有坦克和直升机，好像正在搜查可疑人物，暂时还没有查到清真寺。” 高顺轻一点头半点也不意外，西方绅士们吃了亏总要找回面子，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上校军官很艰难的建议：“最理智的做法是马上离开这里，接下来的几天怕是要大战连 如果没有两名被绑架的人质，高顺相信自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的身份已经暴露，最可能的情况是，某些国家的情报部门这时候已经注意到他的存在。在某些自命不凡的西方政客眼里，他高医生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恐怖分子，一旦有机会，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除掉他。 无奈之下，高顺选择了这辈子第一次妥协，抓起电话打给张自峰，很直接的沉哼一声：“我要人，说出你的条件。” 张自峰也变的坦率起来，哈哈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逃出来的那个在我这里，我要十箱抗病毒素。” 而高顺理所应当的还价：“我只有五箱。” 张自峰同样不肯浪费任何时间：“成交。兄弟你何必总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我早就跟你提议过了，哪怕是袋装的家畜用药，拿到这里也可以卖上个好价钱。弄点药品进来对你来说不难吧，你我兄弟分帐，你六我四……” 高顺火大之下狠狠把电话摔到墙上，深吸一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听到电话内容的叶婷哑口无言，想了一想才茫然自语：“这个人是个天生的说客，咱们这一百吨药品要是拿到黑市上……我的天，那可真是一笔天文数字。” 现场尉级以上军官集体失语，同时又对高大医生更多了一层了解，说句大大的老实话，如果这个人愿意的话，他真的可以变成大发战争财的超级富豪，而他的选择，是回国以后去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外科医生。 除了用上真男人这个形容词，实在想不到别的恰当评语。 凌晨，高顺用五箱抗病毒素，换回了面黄肌瘦的同胞人质中国工程师，短暂的交易里面双方各取所需，而高顺并不担心病毒真的会蔓延开来，按照惯例对这种烈性传染病，世界卫生组织绝不会不管不问，一旦象埃波拉病毒那样蔓延出去，身在阿富汗的北约联军也绝对难于幸免。 即便是出于自保的考虑，相信几天内就会有更多的援助队伍携带药品赶到现场，他手里的抗病毒素，在一周之内将会变成毫无价值的白开水。希望到那个时候，张自峰还可以笑的出来。 第二天将近凌晨的时候，另一件值得惊喜的事情发生了。几位长老居然真的办成了大事，另一名中国工程师被塔利班武装释放，就此加入了高顺的临时救护队。凌晨五点，车队夹在大批的朝拜者队伍里，化妆成贫民离开城市，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也是更接近战场的危险地带。 出了城在一座无名山谷里修整片刻，被绑架三个多个月这才刚刚逃出生天的两名工程师，已经难掩惊恐的情绪抱头痛哭成一团，而车队里唯一的女性叶婷，勉为其难上前好言相劝。 在异国他乡遇到自己的同胞，无疑是一件很值得兴奋的事情，两个工程师情绪稳定下来，感激涕零的跟叶婷一个劲的道谢。 而叶婷一闪身躲了过去，朝着高顺努了努嘴：“要谢你们就谢他吧，是他的面子够大，说动了当地好几个长老联合起来，这才把你们弄出来的。” 两个人擦干眼泪找上高顺，由衷的表达了感激之情，高顺难得轻松一笑，也难得说了几句安慰他们的话。这几天就让他们跟着车队走吧，他高某人自保绰绰有余，在这地方他真的就是一只鹰，在各大势力的夹缝中活的有滋有味。 车头正在打卫星电话的上校军官，难掩兴奋的招呼一声：“跟国内联系上了，将军说回去以后要给我们开请功宴，不醉不休。” 高顺想起中**队的喝酒传统，心有余悸的随和一笑，也就含糊不清糊弄过去，请功宴倒是可以出席，至于喝酒就大可免了。成功的救出两个人质，也让气氛一直压抑的车队里多了点以前没有的轻松气氛。 至此所有人都对高顺深具信心，连塔利班都要给他几分面子的人物，再想想那些阿富汗人把他当成神一样膜拜的地位，所有人又难免在心里唏嘘几声，做人做到高医生这种程度，这辈子也算是精彩的很了。 第五十一章 道德困境 小时后，车队面临高山峡谷，不得不停下来观察地形 上校军官面对眼前崎岖不平的山路，不得不由衷的承认：“看样子车是开不进去了，爬山吧，通讯兵，我们现在什么位置。” 通讯兵手指在键盘上点了几下，然后报告：“这里是库尔纳省边界，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再往前应该是地形复杂的山区。” 上校很意外的兴致大发，感慨一声：“那就是阿富汗东南部了，这个国家还真不大，这才几天时间，我们就已经走遍了大半个阿富汗。库尔省，美军海豹突击队不是在这里沉兵折戟，九死一重伤吗。” 一个上尉点头补充：“我记得还被打下一架支努干直升机，迫降不成坠落山崖，几年前的事情了。” 上校同志把枪抗上肩膀再次感慨：“这地方就是拉登先生的大本营了吧，这哥们也真厉害，十几万北约联军就是不敢深入这里，稍触即溃闹的颜面无存，这在现代战争史上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了。” 他的部下一边整理行装，一边站在现代军人的角度解释问题：“我觉得非战之罪，这地方就连悍马车都开不进去，空中火力打击也是隔靴搔痒，就这么一条崎岖山路，只需要几十个人就能彻底封锁，恐怕连只老鼠都溜不进去。” 一整队士兵听的频频点头，叶婷表情突然古怪起来，随口问道：“我很好奇。报纸上不是说拉登就躲在这里吗，他到底死了没有？” 所有人齐刷刷的把好奇地目光投向高顺，在这个问题上，无疑高大医生是现场最有发言权的一位。而高顺脸上同样露出很古怪的表情，然后无奈的耸耸肩膀大叫无辜，他只是个负责人道主义医疗援助的外科医生，这种国家大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不说别人也拿他没什么办法，上校同志只好无奈的提高声音下命令：“下车，步行进山。” 而两名精神委顿的工程师这时候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很谨慎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同志咱们真地要进山吗？” 上校同志无奈的看看高顺，然后告诉他们：“这事你得问他。” 面对质疑高顺很坚决的深一点头，用很平静的口气只说了一句话，说话地口气也很平缓。若无其事：“十年前这座山里有超过三十万居民，而最新的统计数据，在十年战乱里生存下来的，还有不到两万人。聚集在几个主要村落里。” 包括四名外国医生在内的所有人都听地无言以对，有心肠好的已经露出不忍的神色转过头去，什么叫种族灭绝，这就是不折不扣的人道主义灾难。阿富汗人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国地神仙或者上帝。要换来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两个工程师没话讲了，上校同志大手一挥下了命令：“弃车，进山！” 一支红十字大旗下面。跟着十几个人组成的人道主义医疗救护队伍。唯一跟往日不同地是。这支队伍主要由中国人组成。当然也有不怕死地西方医生如此深入山区，却绝对是少之又少。十年来到底有多少支医疗队敢这么做，恐怕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地过来。 半小时后，路过山坡上一个被炸过的山洞，似乎是刚被炸过不久，空气还弥漫着浓烈地弹药味道。 叶婷看看完全被炸塌的山脊，目瞪口呆的问：“这是怎么回事，整座山都被炸塌了，这是怎么办到的？” 在场的职业军人很容易就解释了她的提问：“看样子象是激光制导的温压炸弹，专门针对山洞掩体设计的。” 叶婷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不是说这种炸弹因为太不人道，美**方不是声称只试用了一枚就没有再用了吗？” 高顺心里好笑微微摇头，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还真是够天真的。最尴尬的仍旧是四个外国医生，面对眼前活生生的事例哑口无言，尤其是三个从北约国家来的老兄，只能从头到尾保持沉默，不敢说话。 西方绅士们天天在指责人家流氓国家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眼前这东西又怎么说，不折不扣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整座山连同山洞都被炸塌了，论威力足以媲美一枚小型战术核武器了。 高顺当然是见怪不怪了，仍旧很平静的口气招呼一声：“走吧 三小时后，医疗队抵达山谷中的一座村落，说是村落其实还不如说是山区里的棚户区，帐篷草房甚至还有不知道哪国产的活动板房，让人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适应能力，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丰富多彩的建筑材料。 所有人站在半山腰上目瞪口呆，因为这里唯一的农作物，就是大片大片的罂粟花。已经收割完毕的罂粟田里，一片荒凉渺无人烟，却更加让人心里发麻一身冷汗。上校队长第一个泄气了，解下身上的负重，弯腰从土里抓起一枚已经硬化的大烟骨朵。 捏碎的同时惨然苦笑：“长见识了，高医生领我们来，就是让我们看这些的吗。” 高顺脸上同样难看，却习惯性的保持沉默，他上次来这里也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而当时，这里种的还是山区常见的地瓜土豆。唯一不可否认的是，整支医疗队陷入了道德困境。 曾经身为缉毒警察的叶婷更加不满，出言讽刺：“我都差点忘了，这里离臭名昭著的金新月地区只有不到一百公里的路程，这片罂粟田到底有多大，加上附近几座山，怕不得有上千亩吧。” 高顺脸色仍旧阴沉，把背包紧了一紧考虑该怎么办。 上校军官毕竟稳重一些，好心的走过来拍他肩膀：“我接到的命令是保护你的安全，现在怎么办。” 高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平静的轻哼一声：“进村。” 所有人虽然无奈，却还是乖乖听话的服从命令。 半小时后，一间还算完整的活动板房里。高顺难掩恼羞成怒的表情，面对一个老实巴焦的阿富汗中年男人破口大骂，而对方手足无措又满脸委屈，象个小学生那样时而解释一句，却难以平息高大医生心头的怒火。 懂阿富汗语的那个外国医生听了一会也恍然了，用英语跟身边的同行解释：“他说他们是被强迫的，去年春天有人提供给他们食物和水还有几卡车种子，而他们每个人每年可以得到一百美金的报酬，如果不种的话就要杀人。” 能听懂的人再次哑口无言，这个报酬还真是够低廉的，几乎等于无本经营了。再看看火冒三丈正在骂人的高顺，同样也替他大感无奈。事实上这里的混乱程度，早已经超过了这些文明人的接受能力，没来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这个高楼大厦林立的世界上，居然真的会有这么一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 沉默了一会，一个外国医生终于忍不住劝住高顺：“高，别骂他了，事实上错不在他，他又能怎么办呢。” 高顺又骂了几句才勉强平息怒火，强自镇静的用阿拉伯语又问了几句，阿富汗男人频频点头，乖乖的领着一群人到了一处山洞，还算干燥的山洞里，堆满了大量还没有加工过的罂粟果实，数量之庞大，足以让在场的职业军人们惊的张大嘴巴， 战乱，毒品，烈性传染病，这就是阿富汗人拥有的一切。 高顺难以掩饰的再次火大，脸色阴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烧掉。” 阿富汗男人听不懂中文一脸茫然，而叶婷毕竟是个女人，听见他的话以后皱眉反问：“烧掉是挺简单的，问题是这些当地人怎么办，毒犯不会放过他们的，最可能的结果是赔上几百条人命。” 高顺稍一沉吟回身又问了几句，才深吸一口气用中文表达：“毒犯后天才会来，先烧掉吧，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十分钟后，戴上防毒面具的中国士兵，临时客串了一把国际警察的角色，一山洞正在风干的罂粟果实，在熊熊大火中燃烧了一整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一早才算烧完。 躲在山头上风处的人很安静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最后上校军官终于忍不住扯掉面具，再次苦笑：“这回动静闹大了，这么大的烟，恐怕到中午也散不了吧。” 高顺脸色沉静轻一点头，却在急速的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看来有一句话张自峰是真的说对了，时过境迁，他不在的这些时间里，这地方确实已经不比从前了。也是造化弄人，躲来躲去，还是跟金新月那些人激起直接冲突。 第五十二章 不诛其心 雾缭绕之中一把火烧光了新种出来的大批毒品，最满婷，很高兴的拍拍高顺的肩膀赞赏道：“你这个人总算还讲点道理，这些害人的东西留不得。” 一个外国同行不解的问：“据我所知，阿富汗临时政府已经明确颁布法令，在几年内要加大打击国内种植毒品的力度，怎么毒品种植还会这么猖獗。” 懂英文的上校忍不住轻哼一声：“北方联盟现在恐怕是自顾不暇吧。” 几个人同时反应过来，说的也是，这地方才是实际意义上的山高皇帝远，也是名存实亡的阿富汗临时政府势力难及的地方。 另一个外国医生看看表情麻木的当地人，有些不忍的又问：“高，这些人怎么办，留在这里他们死定了。” 高顺轻一点头脸色舒缓了一点：“带上他们，往前走吧。” 担负有安全包围职责的上校军官无奈点头，迫不得已也只好接受了这么一个无奈的结果，拖家带口三百多人，越野车队变成驴子骡子组成的逃难大军，于当晚进入另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山谷村落。 黄昏时候山色凄美，如果不是随处可见全副武装的阿拉伯男人，还会以为这里是世外桃源。 做为职业军人上校军人第一时间警觉的提醒：“这些人绝非善类，注意警戒两侧高地，有暗哨。” 高顺面无表情轻一点头：“这里住的都是普什图族人，族长是大舒拉成员。” 叶婷第一个反应过来。缩了缩脖子脸色可就变了：“大舒拉成员，这里该不是塔利班武装地大本营吧。” 在所有人手脚发麻的反应下，高顺脸色舒缓下来平静的反问：“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吗，放心，这里大部分人是逊尼派难民。” 在凛冽的山风中站了足足有五分钟，上校才咬牙挥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进！” 车队的到来再次激起了不小的波澜，气氛却总还算是友好。由此可见高大医生在这里确实是左右逢源很吃的开。 当晚，冰冷的驻地帐篷里，鸦雀无声。 高顺整理了一下凌乱地思绪，做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我跟大舒拉谈过了。他们同意接纳难民里的普什图人。” 叶婷脱掉军靴揉着发酸的脚，然后点头：“这个办法不错，毒贩再残暴也不敢在这里胡来。” 高顺轻一点头继续安排：“剩下地五十几个人继续跟我们走，大概明天下午我们出山。顺着公路去喀布尔，然后回国。” 所有人精神一振舒缓下来，总算要离开这鬼地方回国了，为时一星期的救援行动显得相当混乱。整支救援队几乎是在危险中疲于奔命。可能几位外国哲学家又在沉思了，类似的救援行动意义何在。 当然，就算是高大医生本人。恐怕也没办法给他们一个确实的答案。最起码有一件事是很明显地。敢来。这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高顺的助手，新西兰医生最后清点了一下帐篷里的药品。终于坐下来报告：“带来地药品基本分发完了，高，你确定要把剩下来大概五分之一的药品留在这里吗，这里可是恐怖分子天然的幕兵站。” 叶婷却是很不以为然，撇嘴反驳：“我可没看到什么恐怖分子，我只看到这里住地，大部分是老人和孩子。” 新西兰医生听地一呆，然后硬着头皮继续抗辩：“这些孩子都是普什图人……” 言外之意这些孩子长大了，难保不变成心狠手辣地恐怖分子，一句话说完连他也觉得有点尴尬，同时也代表了大多数西方人的心态，话说种族之被肤色之争，自人类有历史以来就因此战乱不休，一个新西兰人会有这种先入为主地想法也很正常。却激起了在场所有中国人的不满。 上校代表在场所有人说了句话：“我们中国有句老话，诛其行，不诛其心，我支持高医生的做法。” 四个外国人被他摸棱两可的英文语法弄的似懂非懂，当然指望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懂一个古老民族的思想境界，那又是绝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而高顺终于站出来说话了，制止了双方没有半点意义的哲学之争：“我累了，散会。” 深夜，十一点。 婷有点放弃的坐在帐篷外面抬头看天，山区多云，这非繁星点点的绚烂景色，却不影响她忙里偷闲放松一下一直紧绷的筋肉。军靴随手仍在一边，而叶大警官同时保持着放松的姿态，解开头发披散下来。 半小时后高顺提着枪从帐篷里出来，看到难得露出女人娇态的叶婷先是一呆，然后随口打个招呼就想走远几步。 叶婷看着他不自然的表现，再看看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很快抬起头来怀疑的问：“你看什么。” 高顺清了清嗓子让她放小声点，这都大半夜了别人早就睡了。 叶婷不忿的撇嘴，几乎是习惯性的揶揄：“高医生这么光明磊落的人也会失眠啊，这可真是太稀奇了。” 高顺顿时啼笑皆非，却又不得不承认，不管在什么地方有美女陪你聊天，总是一件让人觉得很惬意的事情。 神经舒缓下来随口解释：“我看他们都睡死了，出来站一班岗。” 叶婷听的一呆，挺不好意思的笑笑：“那还是我误会你了，反正我也睡不着，我陪你会吧。” 高顺轻一点头并没有反驳，从心里上来说美女当前，总比一个人孤零零的强。两个人互相使个眼色很快进入警戒位置，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并肩趴在一起。这地方也算是山谷里比较高的位置，从这里看下去夜色下溪流款款流过，倒也别有一翻山野韵味。 女人天性总是爱美的，几分钟后叶婷整个人再次舒缓下来，面对眼前美景喃喃自语：“这地方可真漂亮，没有污染没有汽车尾气，如果没有长年战乱，生活在这地方的人应该很幸福吧。”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含糊不清敷衍一句。 他不回答，也并不会影响叶大美女自言自语的雅兴：“我就一直在想，反恐反恐，反了这么多年到底反出个什么结果，弄到现在越反越乱。” 高顺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叶大美女很快不满的把他当成批判的对象：“你更是有病，冒着这么大风险来这种地方送药，区区一百吨药品能管什么用，你今天把人治好了，明天没准就一发炮弹一切玩完，有意思吗。” 高顺几乎无力反驳，因为眼前美女说的完全是事实，但是他同样坚持，又不得不承认，信念这东西坚持的时间太长了，很容易变成一种沉重的负担。 叶婷看看他脸色，难得大度的娇嗔：“好了你别往心里去，我也就是发发牢骚。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最起码有这么多人尊重你，人活到这个份上也算挺难的了。” 高顺摇头失笑有趣的回答：“谢谢叶警官的理解。” 叶婷难得做出女人的样子呵呵的笑：“大家都这么熟了还客气什么，我夸你其实也是夸我自己，呵呵。” 高顺笑笑想说话的时候，突然警觉起来本能的爬起来捂上她小嘴，叶婷仓促之下来不及抗拒，很快反应过来被两个人尴尬的姿势弄的俏脸飞红，想抗拒的时候又被高顺使个凌厉的眼色，同时惊醒过来有情况发生了。 借着月色往山谷里看下去，隐约有人影往这边摸过来，看样子人数还不少。 高顺处乱不惊冷静的吩咐她：“去把人叫醒，走！” 叶婷深知情况紧急不容多想，乖乖听话的爬回帐篷叫人，几分钟后所有人集合完毕，很有默契的占据了各处战略要点，静等对方摸上来然后接火。经过实战检验，这些千挑万选出来的陆军精锐表现出绝对绝对一流的军事素养，以高顺这么见多识广来说，即便是美军海豹突击队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上校队长爬了过来下意识的问：“来的是什么人？” 高顺大为无奈的摇头，他又不是神仙，来的是什么人他又怎么会知道。 上校军官很快醒悟过来，又看了几眼周围的形势，才难掩兴奋的情绪沉声说道：“这些人也不过如此嘛，月下夜袭兵家大忌，我们又有地形优势，嘿，我都有点不忍心下手了。” 高顺深有同感的深一点头，脸上露出近乎残忍的邪笑。 第五十三章 经此一战 br/着一丝邪恶微笑拉开枪栓，战斗分队纯以手势和默契前方哨兵回头发来清晰的手势，左四右三，还有两个躲在大石头后面鬼鬼祟祟的，很可能是对方最有把握的狙击手。阿富汗战场已经逐渐演变成狙击手大战，各种型号的狙击步枪在这里是最受欢迎的，其中大部分是俄制旧式狙击步枪。brbr上校很快做出反应，发手势过去要求己方狙击手第一时间解决对方狙击手，然后以交叉火力互相掩护，务求做到万无一失。已经熟悉战场环境的中国步兵精锐，在这种山地环境下表现出极强的适应能力，求战心切甚至有些嗜血的味道。brbr月色下数百米外两个脑袋小心翼翼的探了出来，很快被枪法出众的两名专职狙击手锁定。紧张的气氛中上校狠狠的手刀切下，两声枪响过后数百米外敌方狙击手头部中弹应声倒飞出去，宣布一场山地大战拉开序幕。brbr这甚至谈不上是一次战斗，因为这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十几名站位良好的中国士兵采用极具杀伤力的三发连射方式，把整条崎岖的山路打的烟尘四起，对方连滚带爬试图滚下山去，又招来狙击手准确有效的杀伤火力，数十秒时间打完一梭子弹，神情兴奋的中国士兵们纷纷换上备用弹夹，甚至有些饥渴的寻找下一个目标。brbr几秒钟后一个明显受伤的人摇晃着站了起来，被十几个人数十发子弹集体命中。可怜的人被冲击力带出去足足几米远，才发出一声闷响滚下山去。半分钟后，前方哨兵发出代表安全地手势，士兵们这才意尤未尽的更换战斗位置。brbr叶婷保持爬行姿势凑了过来，小声提醒：“不象是本地人，应该是毒贩。”brbr高顺轻一点头发出指令：“通知所有人，走。”brbr上校军官深以为然的点头：“我们弹药不足不耐久战，现在走是最明智的选择。”brbr夜色下中国士兵互相掩护撤出战场，趁对方慌乱之下组织不起像样的进攻。沿着山谷撤往山的另一边。随行的阿富汗人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崎岖山路，非但没有影响行军速度，甚至连个七八岁的孩子都知道手脚并用，爬的比谁都利索。brbr天蒙蒙亮地时候。两名负责殿后的狙击手跟上大队，同时带来最新消息：“队长，高医生，我们甩掉敌人了。”brbr所有人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这才停在一处山洞里暂时休整，准备补充体力随时开始再次逃亡。brbr上校军官经此一战，终于露出军人本色，冷静又睿智的分析地图：“我们现在这里。哈马丹省东北部山区，往西北方向是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往东北方向数百公里外是印度边境。一直往南才是传统意义上的金新月地区。”brbr高顺一边大嚼巧克力。一边会意点头：“按照原计划。去喀布尔。”brbr叶婷显然对上次地绑架事件仍旧心有余悸，小声提醒：“喀布尔也绝非什么人间净土。我上次就是在旅馆里被人绑走的。”brbr现场所有男人露出窃笑的表情，原来叶美女还有这么一段精彩的过去，好端端地怎么会让人绑了，也确实好笑了一点。brbr叶婷难堪起来发起雌威：“笑什么笑，再笑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brbr所有人都卖了她一个面子，强忍笑意别过头去，经此一战同样建立了这些职业军人强烈的自信心，被西方媒体过分渲染的阿富汗战场也不过如此，这一路从巴国边境闯到印阿边境，不也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来了嘛。以至于所有人都露出一种轻松加愉快地好心情。brbr高顺同样心情不错，露出强大的信心轻声吩咐：“走吧，到了喀布尔也就可以回家了。”brbr所有人枪上肩膀，吆喝声中扶老携幼直出山区。路上又在一个贫瘠的村落吃过午饭，大队人马出了山区，打扮成当地人又买了几辆汽车，重新组成车队沿着公路，有惊无险进入喀布尔郊区。brbr下午三点，检查站。brbr接受检查地车队排成长龙，而上校军官不无担心地吩咐部下：“下车看看，设立检查站地是什么人。”brbr一个从山区里跟出来的阿富汗人自告奋勇地去打探消息brbr钟后回来报告：“是英**队，正在搜查可能混在平分子。”brbr所有人顿时凛然色变，还真是冤家路窄，一不小心又碰到大英帝国这些窝窝囊囊的逃跑部队了。brbr上校有点担心的请示：“怎么办高医生，我担心你的身份要不等到晚上，我有信心溜进城里。”brbr高顺懒洋洋的伸个懒腰，随手把枪仍到车窗外面，然后不紧不慢的轻笑一声：“调头，我知道还有一个检查站可以进城。”brbr所有人听的哑口无言，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却又纷纷有样学样把枪仍到荒郊野地。头车司机也不敢乱问，按照高顺的指示从另一个比较冷清的检查站试图进城。brbr上校面对赶过来检查的士兵强自镇定，压低声音小声的提醒：“这些士兵是阿富汗人，北方联盟的部队？”brbr高顺深深的一点头，面对来检查证件的阿富汗士兵，轻轻说出一串由单字组成的，谁也听不太懂的语言，听起来又不太象是语言，更象是某一种秘密联络符号。阿富汗士兵听的茫然无语，在高顺的暗示下去请示自己的上级，很快换过来一个军衔比较高的便装男人。在这地方军官通常很少穿军装，军衔越高越容易成为暗杀的目标，如果你在阿富汗检查站看到一个身穿便装的男人，那就代表着他的军衔真的不低。brbr而高顺很严肃的表情复述一遍单字秘语，阿富汗男人难掩惊讶的表情往车上扫了几眼，随即很痛快的挥手示意部下放行。车队大摇大摆的通过检查站，再次把车里的众人惊的哑口无言，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brbr当然高顺也不是故弄玄虚，这是只有当地人才能听懂的一种语言，学名叫做库哈德语，因为主要由单字组成，所以通常在这里被当做通关秘语使用，这东西每星期一变那是假也假不来的。知道通关秘语的人有两种，一种是买通阿富汗军官的毒贩之类，另一种是拥有特殊权利的外交官，不巧的是，他高大医生在这里甚至拥有刑事豁免权。brbr当然他为人老实巴焦的再加上信誉一向良好，也不至于闹出什么刑事案件。直到车队进入相对繁华一点的北方城市，高顺才示意司机继续往前开，下一个路口左转。头车最后停在一处戒备森严的办公大楼，看样子是某个权利不小的政府机构。brbr高顺不等车停稳就跳了下来，抬头看看并没有找错地方，回头示意司机在这里等着，他自己缩了缩脖子跟卫兵交涉。卫兵看了看他不敢怠慢，很快派出一个人进去报告，又过了一会去报信的回来了，跟领头的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brbr半秒钟后领头的一声命令，所有的卫兵听到命令下意识的立正，然后对着面前的中国男人行了个郑重的持枪礼。brbr高顺象是早就见怪不怪了，朝着车队招呼一声：“我现在需要一个秘书，最好是女的。”brbr作为现场唯一的女性，叶婷勉为其难的推门下车，下意识的整了整衣服，然后乖乖听话的跟在后面，在卫兵的引导下进入高挂阿富汗国旗的办公大楼。半小时后，正当所有人都等到烦躁不安的时候，高顺领着表情古怪的叶婷又出来了。随行的还有一个正在哈哈大笑的阿富汗大肚子男人，西装笔挺的样子跟周围的败落格格不入。brbr随即有人把车队里的阿富汗人招呼下车，而高顺也同时跟对方握了个手，然后一身轻松的钻上车。brbr穿上纯黑外衣的同时招呼一声：“一直往前开，出城以后去机场。”brbr司机一头雾水大惑不解，却又不得不发动汽车，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一个外国医生怀疑的问：“高，我们在这里，原来是这么受尊敬的吗。”brbr高顺不置可否没有说话，反倒是叶婷不忿的撇嘴：“受尊敬的可不是你们，是他。”brbr出城的时候走的是英军检查站，高顺大大咧咧的递过通行证和机票，英军士兵看也没看就放行了，再次让车上的人赞叹一声，高大医生可真是无所不能。/div/a/divu/u/a 第五十四章 铁碗人物 br/午一点，喀布尔国际机场外围。很难想象这里会这安检措施比一般的机场要严格一些，不停起降的波音七三七客机，代表这里暂时远离战火，却是全世界势力最繁杂的一个首都。brbr上校看看手里的机票，有些意外：“还是国航的，怎么弄到的。”brbr叶婷看看周围也没有外人，很古怪的口气回答：“一个自称是交通部长的人给的，还跟他聊的很开心。”brbr高顺算是很平静的纠正他：“交通和通商部长，伊斯兰统一党核心成员，属什叶派。”brbr上校很佩服的点头：“也就是哈什利派嘛，北方联盟里面最重要的执政党之一，早就有所耳闻了……可问题是，他怎么会这么帮忙。”brbr高顺再一点头糊弄一句：“我们的私交还算不错。”brbr他这么说人家当然很识趣的不再追问，只有叶婷小嘴一撇下了四个字的评语：“言不由衷。”brbr高顺充儿不闻安排下一步计划：“明早七点的航班，今天晚上我们在城外休息。”brbr上校听的频频点头：“也好，南方正在连场大战，这个时候城里确实危险，可这里……实在不行，就在车上对付一晚上吧。”brbr高顺油然自得拍拍司机：“沿着公路，往前开。”brbr所有人再次接受了他神秘的安排，希望不会一路开到沙漠里去。一小时后，几十所现代风格的楼房。集中建在一片相对平缓地山坡上。从卫兵的规模就可以看出这里的主人，绝对是非富即贵身份不俗。高顺跟卫兵沟通过后，从大门里出来个管家模样的阿富汗男人，看见他的时候整个人神采飞扬起来。brbr又有几条长相凶猛的金毛猎犬撒欢一样冲了过来，几条猎犬跟高大医生的亲昵程度，某种程度上揭穿了高医生的底牌，当然肯定不是第一次来了。女孩子天生怕狗，叶婷紧张兮兮的躲到人群后面。brbr而识货地上校军官眼前一亮赞叹一句：“纯种高加索猎犬，这可是忠犬。身价仅次于纯正血统的獒。”brbr高顺一边轻拍几条猎犬脖子上的粗毛，一边回头欣然笑笑。brbr只有叶婷难掩惧意下意识的惊叫：“你们两个聊够了没有，牵走行吗。”brbr高顺难忍笑意偷笑出声，终于有叶大警官也害怕地东西了。凶猛的猎犬，说起来这也是废话，这几条猎犬体形最小的也得有四十公斤，就算是弄条野狼来也未必咬的过它们。有人害怕也是很自然地事情。brbr阿富汗管家完全是出于好心，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英语解释：“这位女士，它们都是很温驯的动物，你要不要摸摸看。”brbr叶婷听的尖叫一声躲地更远了：“别让它们过来。离我远点。”brbr在一群男人的窃笑声中，高顺意气风发反客为主，大咧咧伸手做出请的手势。车队成员也是真累坏了。一个接一个地跳下车。在卫兵地引导下进入大门。越往里面走越心寒，相比之下猎犬只是小儿科。brbr当看到一套设在房顶上地火神舰载近防系统的时候。上校同志终于忍不住咧嘴苦笑：“这地方简直就是一座城堡。”brbr所有人很有同感地看着高科技反导近防武器，心惊之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这地方到底是谁的住处，居然会拥有这么强悍的重火力。brbr而高顺再次油然自得神秘的笑笑：“可以看，不许问，房间里有热水。”brbr上校军官听的一呆然后哈哈一笑，掩饰住震惊的心情一挥手，大队士兵如蒙大赦拥进房间里洗澡，一个星期下来身上又脏又痒，能洗上个热水澡那就是最大的享受了。brbr叶婷当然更是迫不及待，伸手抓抓胳膊急促的问：“那我呢？”brbr高顺兴起之下坏坏一笑：“你陪我洗吧。”brbr叶美女顿时俏脸飞红无力反驳，局促了好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试图找回面子：“你再说一遍试试。”brbr高顺也不过是跟她开开玩笑，细看几眼她难得娇羞起来的样子，哈哈一笑扬长而去，狂傲本色就此暴露的淋漓尽致。brbr管家先生陪着呵呵一笑：“这位美丽的女士，你的房间在楼上。”brbr叶婷临走的时候还忍不住看看周围，用她半生不熟的英语好奇brbr“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brbr管家先生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笑的很自然：“这里是副总统先生的官邸。”brbr叶婷很想追问一句是哪个副总统，最终还是没问出来，想了一想才收拾心情跟着上楼，洗澡。一下午的时间在休闲中度过，经过战争考验的中国士兵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扑克牌，窝在房间里玩了起来.这些都是职业军人，深知这里的安全级别，就算是一个满员的步兵连也未必攻的进来。brbr晚上八点，一辆防弹奔驰进入城堡，而高顺同时见到了他的朋友，现任阿富汗副总统，阿什利先生。brbr上校眼前一亮小声嘀咕：“这个人我认识，去年曾经到我国访问，还是我负责接待的。当时穿的是西装，换上军装差点认不出来了。”brbr一身戎装的阿富汗男人，很亲热的跟高顺打招呼，而高顺同时露出欣喜的表情，很有一种老友重逢的感动气氛。至于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了，这个人在国际上也算挺知名了，但凡不是瞎子又或者聋子，总知道他是阿富汗目前执政的北方联盟武装部队总司令，同时兼任国防部长和副总统，也是个集军权于一身的铁腕人物。brbr叶婷终于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有这么个实权人物在背后撑腰，难怪高大医生能把喀布尔当成自家后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检查站的英国大兵都不敢盘问，那也是很潇洒的一件事情。brbr副总统先生很客气的把高顺三个人请进书房，在书房走廊里一角，赫然挂着他和高顺的合影，只不过当时的高顺略显青涩而已，这张照片高顺也有，而且也是当初张洁曾经看到过的那一张，都在此刻变成了现实。brbr最惊奇的还是叶警官，仔细看了几眼合影，在看看照片上一身戎装的高顺，终于忍不住好笑的撇撇嘴：“哟，高医生还当过兵啊，这身军装……挺拉风的嘛。”brbr高顺又好气又好笑，真想把她拉过来打一顿屁股，只不过是考虑到副总统先生面前，这么做有损国体也就算了。brbr上校同志就正经多了，同样忍不住呵呵一笑：“呵呵，还是将衔，从来没听高医生提起过。”brbr高顺和阿富汗男人相视一笑，虽然语言不通，却很轻易的理解了话里的涵义，气氛一时间融洽起来，让这戒备森严的城堡也似乎多了点人气。brbr半小时后，副总统官邸，书房。brbr分宾主落座，高顺首先说明本意：“自己人，信的过，而且他们听不懂阿拉伯语。”brbr副总统先生同样严肃下来，居然第一句话就在抱怨：“高，我们的处境并不太好，今年七月，卡迪尔在政府大楼前面被公然暗杀，我安排你们明天就走。”brbr翻译成汉语那就更直接了，意思是我这里也并非绝对安全，未免夜长梦多还是赶紧离开的好。brbr高顺同样谨慎的点头：“我有明天上午的机票。”brbr副总统先生听的稍微自然了一点，很轻松的开个玩笑：“亲爱的高，让我来猜猜，你已经见过沙拉尼了。”brbr高顺轻松一笑轻一点头，眼前这位就是不折不扣的地头蛇，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当然第一个知道。旁边听不懂阿拉伯语的两位已经变成了呆头鸟，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多学一门外语的重要性。brbr两个异国男人的对话在继续进行，高顺出于朋友的立场随口一问，关心一下老朋友现在的处境。副总统先生难得露出苦笑，叹一口气，看样子日子过的并不是很如意。高顺当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执政的北方联盟毕竟是少数民族，夹在北约和普什图人之间真的很尴尬。brbr当然他也很坦然，相当诚恳的微笑：“阿什利，你不会认输的对吗。”brbr阿富汗军人听的一呆然后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高顺的肩膀，一副知我者高医生是也的架势。在场的叶婷和上校，也同时感受到他们之间互相信赖的气氛，也跟着会心一笑坦然了不少。brbr同时生出另外一个问题，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深厚的友情，那答案，恐怕只有去问高顺本人了。/div/a/divu/u/a 第五十五章 一线生机 br/难想象，由阿富汗军方实权人物亲口来分析眼下的战一副震撼人心的微妙感受。brbr阿富汗男人用很夸张的手势解释：“南方有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印度人，巴基斯坦人……英国人的处境并不太妙，美国人要好一点。前天，英军第三伞兵突击营在坎大哈遭到汽车炸弹袭击，死伤惨重。”brbr高顺轻一点头没有说话，那是医疗队亲自经历过的事情。brbr眼看他们聊的挺热乎，叶婷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用她蹩脚的英语提问：“副总统先生，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拉登到底死了没有。”brbr无疑副总统先生很有幽默感，也没有打算隐瞒，做了个翻白眼的动作两手一摊：“这件事情你们应该问他。”brbr叶婷难掩失望的表情不忿的娇哼，如果高医生肯说的话恐怕早就说了。brbr高顺很意外的保持着平静的口气，说出一段骇人听闻的话来：“死了，却并非死于北约轰炸，**，两年前死于一次中风。”brbr叶婷和上校军官同时骇然无语，互相看了一眼难掩震惊的表情，这件事起码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真的，如果传出去又将是一场渲染大波。**两年前死于中风，没有真凭实据的话谁肯信啊。brbr副总统和高顺却若无其事的继续闲聊，副总统先生显然对自己的权位有所担心：“高，北约提议要废止目前地临时政府。改由四大派别共组内阁，你怎么看。”brbr高顺下意识的冷哼一声，英国人美国人总是喜欢一相情愿，在一个没有民主基础的宗教国家推行他们所谓的民主制度，除了暗杀横行越搞越乱，难道还能有别的结果吗。brbr当然他也有所保留，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善意的提醒他：“阿什利，你掌握军权也有不少年了，退休吧。”brbr阿什利先生显然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哈哈一笑岔开话题：“高，我最近的血压有些高，你来帮我看看吧。”brbr高顺同样大感无奈，让一个人放弃手中拥有地大权尤其还是军权。那无疑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让仆人拿来听诊器血压计，检查的结果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休息不规律引起地血压升高。brbr十一点，高顺的临时住处。brbr终于可以解下污秽不堪的衣服洗个热水澡。热水浇到身上的滋味很畅快，也让他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刚刚洗到痛快地时候心里警觉，似乎有人轻轻打开房门溜了进来，随手抓起件毛巾围在身上。然后闪出浴室躲进主卧室。brbr呼吸声渐近，高顺随手抓起把水果刀，来了一招标准的背摔。把轻手轻脚摸进卧室的这位摔的仰躺地上雪雪呼痛。等到高顺看清楚来人是谁。可就有点哭笑不得了。叶美女一身紧身军装躺在地上。brbr一边呼痛一边不满地抱怨：“你干嘛，下手这么黑呢你。”brbr高顺当然大叫冤枉。好笑的反问：“这里好象是我的卧室吧。”brbr叶婷看清他只围着一件大毛巾地打扮，俏脸再次飞红，挣扎着爬起来坐到地上，不满地小声嘟囓：“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你住地地方都快赶上五星级宾馆了，我的房间……有老鼠啦。”brbr高顺顿时哑口无言，一时冲动在她肤色健康地粉脸上轻佻的捏了一把，这倒是真新鲜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叶警官似乎对动物并不友好，先怕猎犬后怕老鼠。brbr心里好笑坏笑着问：“小时候被狗咬过？”brbr叶婷大窘之下终于露出些许女人味：“你才被狗咬过，我要换房间！”brbr这个世界上敢对高医生大吼大叫，还强烈要求换房间的女人，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个了。brbr高顺很没有风度的当场拒绝：“不换。”brbr叶婷双腿屈起坐在地上，似乎有点别扭的扭了几下，最后还是忍受不了有些尴尬的气氛，自己拍拍屁股爬了起来。brbr嘴里当然不肯认输：“不换就不换呗……哈，这玻璃应该是防弹的吧，可真奢侈。”brbr高顺摇头失笑，爬上床的同时没好气的嘟囓：“我可要脱衣服睡觉了。”brbr手上同时毫不客气的解开围巾，露出一身扎实的肌肉，叶婷立即尖叫一声，一个麻利brbr迈开长腿想要溜走。brbr高顺看着她细腰俏臀扎实的长腿，难免心里一荡，坏笑一声出言挑逗：“这张是双人床，叶警官可以留下来睡。”brbr火暴的漂亮女警官顿时无力反驳，逃出房间的同时还不忘大力把门摔下。第二个进来的是上校军官，看着她仓皇溜走的背影一副困惑的表情，等到他看到大床上缩在被窝里的高顺就明白了。brbr大感有趣的呵呵一笑：“高医生好兴致。”brbr高顺随手仍给他一个苹果，同时坦然的解释：“我一向拿她当男人的。”brbr上校眼睛里露出理解的表情，却又忍不住再次失笑：“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叶警官脾气虽然坏了点，人长的确是够漂亮的。”brbr两个男人脑子里，同时浮现出她穿上护士裙时候的无敌美态，窈窕有劲的身段倒是真的很迷人了，无疑那是涉及到人类本能的一种心动。两个男人同时露出坏笑，彼此之间似乎拉近了不少距离。brbr闲聊了一会才谈到正题，上校军官很客气的问：“我来是想告诉你，住进来的时候我多了个心眼，留了两个人在外面警戒，现在派上用场了。”brbr高顺脸色大变的同时又深一点头，出门在外的总是谨慎一点的好，却终究还是心存希望，他的朋友不会真的出卖他。brbr上校脸色严肃起来，无情的打破了他的幻想：“十分钟前外面的两个兄弟报告，外面的情况有点不对。”brbr高顺表情凝滞同时阴沉下来，一言不发的下床穿衣服。brbr对面的职业军人还在好心的安慰他：“副总统先生也是迫不得已吧，这里毕竟是北约实际控制区，没有西方的支持他寸步难行。”brbr高顺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警觉的问：“其他人在哪里吗。”brbr上校很痛快的回答：“我已经让他们做好冲出去的准备，还没来得及告诉叶警官，还有，那四个外国医生怎么办。”brbr高顺稍一沉吟下定决心：“对方的目标是我，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吧，会更安全。”brbr上校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随手递过军靴，最后咧嘴苦笑：“本来以为可以睡个安稳觉的。”brbr高顺也抱以无奈苦笑，在这地方要想睡个安稳觉，那简直是所有人最大的梦想了。吃饭的时候要担心天上掉炸弹，走路的时候要担心踩地雷，就算是睡觉的时候都得保持警觉，随时准备往床底下钻。brbr上校突然露出留神倾听的表情，随即再次色变：“我的人报告，有一队英军宪兵就在大门口。”brbr高顺同时露出很意外的表情，却仍旧算相当冷静了，冷冰冰的憋出一个恶狠狠的单字：“闯！”brbr这城堡本来就是针对外部袭击设计的，内部防卫相对松懈，蹿出房间的高顺和上校很轻易的制服了门厅的卫兵，拥有武器的同时打开房门，招呼自己的队员一拥而上，占据各大战略要点。brbr几分钟后，穿着睡衣的阿什利先生从主卧室里赶出来，强自镇定的沉声问：“高，你这是要干什么。”brbr高顺难掩失望的表情，军靴有点不耐烦的轻踩了几下地面，才提着枪走到他面前，阴沉着脸色质问他：“你出卖我。”brbr阿什利先生居然没有当场否认，呆在原地有些失神，很快低下头去艰难的解释：“英国情报机构正在找你，我别无选择。”brbr高顺勃然大怒咆哮如雷：“我救过你的家人！”brbr副总统先生露出惭愧的表情低下头去，却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brbr叶婷不耐烦的嘟囓一句：“还跟他废话什么，拿他当挡箭牌冲出去。”brbr高顺很清晰的听到外面有刹车的声音，现在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凭心而论，被朋友出卖的滋味确实不太好受。brbr在两难中高顺做出自己的选择，枪口向下沉哼一声：“阿什利，你走吧，躲进秘室。”brbr所有人都有点意外，张口结舌的同时又下意识的服从，给出卖朋友的阿富汗男人让出一条路来。副总统先生羞愧难当之下，事情终于出现一丝转机。/div/a/divu/u/a 第五十六章 深入雷区 死确实只在一线之间，高顺放过了他的异国朋友，而阿什利先生终于幡然悔悟，掀开睡衣撤掉身上的防弹衣。挥手之间匆忙聚集过来的卫兵虽然怀疑，却还是忠实的执行了上司的命令，离开现场撤到外围。 所有人苦笑连连心叫侥幸，人家显然是早有防备，如果高顺真的开枪，恐怕胜负也只在五五之间。 紧急时刻阿富汗男人终于露出意气的一面：“高，你们带着我的特别证件从后面走吧，我出去应付英国人。” 看看他决然毅然的样子，很难想象几分钟前，他还是个出卖朋友的懦夫。而高顺百感交集中被上校和叶婷合力拽走，互相掩护着从房后山坡上逃命去也。行动很快被远处英军发现，也不知道多少人的作战分队朝着这边开进。高顺别无选择下令后撤，十几个人结成散兵队形滚下山坡，简单集结后逃入当地最大的贫民居住地。 这还是阿什利的卫兵接到命令暗中掩护，否则也未必逃的这么顺利。十几个人钻进一处市场才惊魂甫定，几分钟后殿后的士兵随即赶到。高顺看看四周围家家户户大门禁闭，当地人很显然被类似的事情吓怕了，当然不会有人出来送死。 叶婷喘了几口大气呼吸才逐渐平静下来，然后小声抱怨：“这算怎么回事，我们是来执行人道主义援助任务的啊，这是拿咱们当恐怖分子了？” 高顺大感惭愧沉哼一声：“他们的目标是我。” 上校适时地站出来表示支持：“现在说这些没用，看来机场是不能去了。还是要想个办法离开这里。” 高顺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彻底被对方大规模地搜捕行动激怒，通常他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时候，做出来的事情可就没那么理智了。 权衡利弊后咬牙闷哼：“走，天亮前进山。” 十几个人刚刚摸出贫民区的时候，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远远的有两架军用直升机发现他们，毫无疑问更多的英军作战部队正在往这边集合。 上校几乎有点放弃地轻叹：“天亮以后就更跑不掉了。我们的位置已经被锁定了。” 高顺嘴角露出阴险笑意，面目甚至有点狰狞了：“为什么要跑，就在这里等他们。” 所有人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还以为他被朋友出卖刺激的疯了。就这么十几个人想对抗身后大批追兵，那跟鸡蛋碰石头有什么区别。天亮以后情况会更糟糕，一旦被发现确切位置。对方绝对不会吝啬使用高科技间谍卫星，搞不好还会出动对地攻击机之类地东西。 上校也被激发出职业军人地狠劲，咬牙点头：“那就不跑了，找个地方拼一下吧。” 而高顺却邪气一笑，小心谨慎的打开手腕上的军表。沉声冷喝：“匕首。” 叶婷听地一呆下意识的抽出匕首，眼睁睁的看着他卸掉军靴的鞋跟。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展开以后是一张小小地地图，地图上一道醒目的红线，也不知道代表地是什么意思。远处隐约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看样子追兵就快到了。 而高顺看看手表再看看地图，又狠又辣的舔嘴唇：“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叶婷同样咬牙切齿：“说，怎么办。” 高顺再次露出阴险的冷笑：“这里是喀布尔市东南，你们听说过omar没有，全称是地雷清除与阿富汗重建组织，隶属于联年前，我的医疗队曾经应邀跟他们有过合作。” 上校军官终于恍然大悟：“知道了，前面是整个阿富汗北方最大的地雷场，方圆三百公里内密布各种五花八门的地雷，据说这里还有一座地雷博物馆。” 而高顺面目再次狰狞起来：“据我所知，这里的英军刚刚换防，大部分是从国内调来的新锐部队。” 上校同样兴奋起来沉声叫道：“所以，他们未必了解这个天然地雷场。” 最后高顺直起腰来，整了整衣服领子语气平静：“那条红线，是一年前omar下属工兵出入雷区的唯一安全路线，希望一年后.:效。” 所有人再次瞠目结舌，上校军官领教到高医生的阴狠，打了个寒噤苦笑连连：“我明白了，你是想 引入雷区……我的老天爷，这下事情可闹大了。” 叶婷随手拉一把枪栓，同样变的阴狠起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不然你想个逃出去的办法。” 上校同志顿时哑口无言，咧嘴苦笑无言以对，他毕竟是军人出身坚毅果敢，很快咬牙挥手，跟着高顺后面引着追兵，一路逃向荒凉偏僻的高原戈壁，同时也是兴都库什山脉的入口，方圆三百公里范围内，根据omar组织的说法，包括前苏联入侵时代遗留下来的，这里:十万颗各种型号的地雷。 半小时后，一个工兵出身的队员发出警告，上校军官猛的一挥手，整支作战分队蹲伏下来不敢乱动。工兵队员小心的爬到几米外的路边，用手扒拉出一颗直径足有四十多厘米的超级大地雷。 所有人惊的背后发凉，工兵队员难掩惊骇的表情长出了一口气：“我的个亲娘，前苏联制mon200反步兵地地雷，这玩意要是炸了……不敢想象。” 上校也觉得夸张了点，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再次苦笑：“长见识了，这东西几十年前就不让造了，造孽啊。” 只有高顺见怪不怪的冷声吩咐：“跟着我走，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踩到任何东西，尤其是塑料制品。” 工兵队员苦笑着补充：“对，也是前苏联造，学名叫做pfm1型反步兵集束地雷，外型酷似蝴蝶结，所以又叫蝴蝶雷，通过飞机投掷。” 所有人再次兴起同一个念头，这地方的人还怎么活啊。在看看周围荒凉没有人烟的景象也就很说明问题了，如果你有兴游览喀布尔城外迷人的湖光山色，没有人走过的地方千万不要去走。 有惊无险的涉过雷区，一处荒凉的山坡山赫然有几个宿营帐篷，帐篷上明显的un字样代表了这些0时候大家都看懂了，这就是常驻雷区的联合国扫雷队，非政府组织，大部分是本地雇员。 天色即将大亮的时候，远处英军车队清晰可见，大部分是架着重型车载武器的步兵战斗车辆，数了一数十几辆车足有一个连的兵力，也是被故意引到这里来的，说实话在颠簸不平的山路上开车，还真就不如下车步行跑的快，这些英军部队也是有战车依赖症，离开战斗车辆就不会打仗了。 高顺等人完全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趴在山坡山静等对方进入大片雷区，新调来的英国大兵都有这个传统，刚来的时候心气还挺高的，炸上几回就老实了。这要换成驻扎经验超过半年以上的北约部队，就算打死他们也不敢追出城外。 高顺还怕有人搅局，派几个人去帐篷里面把扫雷队的人都控制起来，一会的工夫十几个只有扫雷器材的阿富汗雇员被集中起来看管，只有一个大鼻子白皮肤的外国人被带了过来。 大鼻子外国人一看到高顺的时候目瞪口呆，惊叫出声：“我的天，高，你怎么会在这里。” 高顺同样意外的打个招呼：“法埃尔，你还没有走？” 法埃尔先生兴奋的赶过来，而士兵看到他是高顺的朋友，也很识趣的收起枪，这么个名字也就很明显了，联合国里的法国人。 法埃尔先生很有感触的感慨：“这里地雷实在是太多了，我就申请延长工作时间，就这么留了下来，我们现在每周能排五百枚地雷，可这里的地雷实在是太多了。” 高顺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能在异国他乡遇到朋友，总是一件好事。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法埃尔先生终于发现山脚下的英军车队，脸色大变跳了起来。 同时用法语惊声叫道：“我的天，是城里的英军，他们难道疯了吗，再往前开就是雷区，快发信号警告他们。” 而高顺脸上同时露出残忍的表情，暗中使个眼色，一个士兵会意一枪托砸晕了可怜的法国人，然后好心的把他背进帐篷。在所有人心情复杂的注视下，完全不知情的英军车队急三火四的开进雷区。 第五十七章 百口莫辩 声震天巨响之后硝烟四起，刚刚开进喀布尔城屁股还英军士兵就接受了一堂生动的战场教育课程。轻型野战车完全抵挡不住威力巨大的触发式反坦克地雷，这地雷炸的也真是够绝，正好掀翻了车队正中央的一辆伞兵突击车。 熊熊大火浓烟滚滚，很明显车上成员当场被炸身亡，前队后队英军士兵紧急停车，吆喝声中纷纷跳下车，随即又触发了地雷场里威力更巨大的反步兵地雷，烟尘四起遮住了大半边天空，惨叫声又让山上看热闹的人们心惊肉跳。 只有一个字能形容现场的情况，惨。两次吃亏以后这些英军学乖了，趴在原地不敢乱动。雷区中间的惨状，甚至连山上看热闹的都于心不忍，纷纷转过头去不忍再看。有受伤的拖着血迹在挣扎着爬行，很快触发另一枚地雷招来更残酷的噩梦。十几分钟后烟尘散尽，有人招呼地雷场里的伤兵不要乱动，但是仍旧有受伤的士兵疼的在地上翻滚。 接下来几分钟里，英军指挥官的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一个当官模样的人亲自动手，把血泊里乱滚乱爬的伤兵逐一击毙，粗略数了一数一共有三个。山上看热闹的中国士兵看的目瞪口呆，楞了好半天才骂声四起。 上校军官第一个开骂：“我干他娘，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吧。” 旁边一个上尉随声附和：“大英帝国皇家伞兵？狗屁！” 要说还是女孩子细心一点，只有叶婷早就掏出自己的手机，远远的把这一切都拍了下来，哪怕是留个纪念也好。 雷区气氛肃杀到令人窒息的程度，一整个连的英国大兵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时传来难以掩饰的恶心呕吐和咳嗽声，要趴在地上忍受残肢断臂和血腥的煎熬，心理素质差点的恐怕当场就尿裤子了。只有高顺面色阴沉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冰冷的深情让身处同一阵营地人也觉得不寒而栗，同时有一种强烈的感触。惹谁不好非要惹他，闹到现在这副惨状，真的是何苦由来。 半小时后天色大亮，山坡上趴着看热闹的刚想爬起来，山坡下一个英国大兵终于精神崩溃，嗷嗷乱叫着端着步枪疯狂的往前冲，等待他的当然是无情的结果，烟尘再起轰然巨响。威力强大的反步兵地雷把人炸上半空，只剩下一半残肢夹在烂泥里摔到地上。 上校军官爬起来拍拍屁股，摇头苦笑：“又一个。” 说话地时候帐篷里被枪托打昏的那位醒过来了，摇摇晃晃的从帐篷里爬出来。看到山下的惨状以后失声痛哭，还大声地用法语哀求：“高，你是医生，救救他们吧。” 高顺仍旧面无表情，只不过是善意的拍拍他肩膀，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旁边叶婷收起自己的手机，忍不住用她蹩脚的英语娇哼一声：“这些人就是搜捕我们才误入雷区的，怎么救，你是让我们去送死么。” 法国人听的一呆只是不信：“怎么会，高。你是拥有正式身份的国际官员，英**队为什么要搜捕你。” 高顺好心的再拍他肩膀，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只能解释成，这些西方绅士欺人太甚了吧。 也懒的再看山下那群凄惨无比地人，沉声提出请求：“法埃尔。我需要你的车。” 法埃尔先生平静了一点，手忙脚乱的掏出车钥匙，然后点头：“高，顺着公路可以一直开到印度，也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但是下面这些人怎么办。” 高顺懒也懒的再看一眼。接过车钥匙一声呼哨，领着作战分队和两名中国工程师扬长而去。一整个步兵连被困在地雷场里，足够城里的联军指挥部忙上一阵子了，高顺也是出于好心，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们，提前感受一下战场气氛。现在他们应该有所了解，这就是阿富汗，没什么事情还是不要随便出城地好。 借着联合国标志扫雷车辆的掩护，路上又碰到大批逃难车辆，三辆车组成的车队很轻易的混进大批汽车中间，大摇大摆的在狭窄地高原公路上快速开进，连躲避军事卫星的功夫都省了。估计这时候城里已经乱成一团，对方并没有出动包 机在内的攻击武器。 车上除了卫星导航雷达还有收音机，让枯燥的旅程可以丰富一点，从这里开车三个小时，就可以直达阿印边境线。逃难车队是从南方一路开过来的，这个时候南方城市应该已经打成一团混乱的很，大战登场难免会有难民，对阿富汗人来说，逃难也是习以为常地事情。 接近边境线的时候，头车上上校军官终于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惊喜的报告：“跟国内联系上了，经过外交努力，印度政府同意我们秘密入境，驻印度使馆也联系上了。” 高顺脸色一沉示意把车停在路边，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沿着边境线多开半天，往南就是友好邻邦巴国边境，小心谨慎的提议换来了大多数人的认同。 上校军官抬头看天，出言谨慎：“想法很好，但是我怕我们已经被盯上了，要知道老美的间谍卫星可是无孔不入。” 高顺狡猾一笑示意停车，跳下车的同时伸手招呼一声：“下车，走吧。” 想在战乱地区生存下来，必修课之一，就是知道老美卫星什么时候会经过你的头上。每半小时躲避一次卫星侦察，走到晚上又累又饿的时候，分队进入一座边陲小镇补充体力。高顺再显神通，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驴车，把已经走不动的两个工程师放在上面拖着。 兴起之下一声鞭响，驴车缓慢的行走在高原山地，沿着边境线一路往南迤俪而去。当晚就在荒山野外扎营露宿，除了辛苦一点没有热饭吃，紧张的气氛至此也终于平静下来，所有人都有一种逃出生天的复杂感受。 在这荒凉的高原山区，高顺也真的是如鱼得水，反倒让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们再次敬佩万分，躲卫星赶驴车，什么叫野外生存，这就是正儿八百的野外生存训练。高原山地夜里凉气透体，住上一晚也算是难得的体验。 休息一小时后作战分队硬着头皮再次出发，借着夜色掩护继续开尽，摸黑走了一整个晚上，天亮的时候终于抵达巴国边境。亲眼看到巴国边防军人谨慎的眼神，高顺才如释重负下令仍掉枪械，高举双手排队投降。 休整一天后，次日凌晨乘国内派过来的军机起程回国，结束这一趟多灾多难的援助之旅。 三天后，驻阿联军再次暴出惊天丑闻。三大社几乎同时曝光一段手机拍摄的血腥画面，喀布尔东南部某地雷场里，一名英军军官涉嫌枪杀自己的三名受伤部下，证据确凿无可抵赖。视频一公布出来马上就在全世界引起渲染大波，驻阿联军成了众矢之的，面对事实百口莫辩。 而中国外交部同时出面，把中国人道主义援助队伍在阿富汗的遭遇公之于众，国际红十字委员会高层同时严厉谴责驻阿北约军队的野蛮行径，并威胁终止与北约联军的一切合作计划。 当天下午，驻阿联军最高指挥官迫于强大的国际压力，黯然辞职。当晚，世界卫生组织发言人宣布，烈性传染病出血热脖控制失败，已经在阿富汗南部开始蔓延，同时有七十余名北约士兵不幸染上该病，其中三名已经死亡，世界卫生组织已经召开临时紧急会议商讨对策。 同时中国方面再次发布公告，冷嘲热讽一番：本国紧急派遣的医疗队本可能控制住当地局势，却被北约联军粗暴对待，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不得不提前离开，驻阿联军应对此事完全负责。 晚上七点，高家。 床上的凌乱程度，代表着房间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张洁香肩露在被子外面，粉脸枕在男友宽厚的胸口，话也不肯多说一句。 高顺心疼之下好言相劝：“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张洁捏起粉拳不依的锤他一下，娇声抱怨：“你还好意思说，你知道我这些天在家里担惊受怕怎么过来的嘛。” 高顺轻吻女友安慰几句，哄她几句也就算了。晚上八点，刚刚从舒适床上爬起来就有人按门铃，开门发现是上校和叶婷联袂来访，随和一笑把焕然一新的两个人迎进客厅。 第五十八章 师生感情 校酷味十足的高顺呵呵一笑：“高医生可真精神，我现在还腰酸背痛卧床不起。” 这明显是夸大其辞的恭维话，让张洁也跟着客气一句：“他呀，还不是一回家就呼呼大睡，睡了一天一夜怎么也叫不醒。 叶婷也心有余悸的深一点头：“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我到现在还睡不好觉，总觉得衣服里都是沙子。嫂子你别忙活了，我们两个已经吃过饭了。” 张洁很明显被她一句嫂子叫的心花怒放，笑意盈盈的开心回答：“不忙，你们聊着，我去给你们洗葡萄去。” 三个人看着她窈窕顺滑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才由叶美女忍不住小声质问：“你什么时候娶人家过门，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你还打算让人家等到什么时候。” 上校在旁边咧嘴偷笑，而高顺一阵尴尬无言以对，这个世界上敢逼他高医生负责的女人，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么一位了，别无分号。 叶美女看看他的反应，小嘴一撇不屑的嘟囓：“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总觉得人家伺候你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切，没意思，不说了。” 最无辜的是上校同志，出去一趟也混的熟了，上校军官终忍不住开她玩笑：“叶警官先别忙说别人，你打算什么时候也找一个？” 叶婷听的一呆然后不屑的反驳：“男人有什么好的，对不起。我是坚定地单身主义者。” 高顺同时失笑出声，就以她的火爆性格来说，这个世界上能征服她的男人还真就不多，这话说的倒是挺实在的。 笑闹一会才正经下来，由上校顺口提醒一句：“将军让我提醒高医生，不要忘了后天晚上的家宴，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 高顺欣然点头当然不会忘记，能到中国第一家庭家里吃晚饭，那又是一种无上的荣耀。紧接着话题难免谈到这一趟艰难旅途。张洁也很体贴的躲在厨房里忙活，给了他们谈话地空间。 上校军官轻声感慨：“出去一趟才知道现代战争，绝非想象中那么风花雪月，现代局部战争打的是单兵素质。兵在精不在多。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总觉得我军思想还停留在大兵团机械化作战的冷战时期，在观念上已经是落在人后，我这个当兵的是觉得坐立不安。” 高顺轻轻一笑没有说话。说白了他只是个外科医生，军事上地事情跟他关系不大，也不便纸上谈兵胡乱发表意见。 叶大警官已经很直接的表示不满：“这话你留着跟你的上司说吧，咱们今天是来串门的好吧。真扫兴。” 上校同志只好识趣地道歉：“不说了不说了，说别的，我还有个不情之请。高医生下次亲赴战地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 叶美女再次不给面子的冷笑：“怎么打仗还上瘾啊。下次可千万别叫我。伺候不起。” 在场两个男人同时会心一笑，这美女性格里以驳男人面子为己任。又是现代都市里特立独行地女性代表。当然她本性坦率直接，再加上天使脸蛋魔鬼身材，也不会有男人真的跟她生气。 她再怎么火暴也毕竟是个女孩子，心肠总是要软一些，突然想起件事情，皱眉发问：“看新闻了吗，咱们前脚刚走，那个传染病就流行开了……应该会死不少人吧。” 高顺和上校相视苦笑，他们能做的已经都做到了，曾经一度控制住了疫情地进一步扩大，然而一己之力毕竟有限，阿富汗地事情错不在阿富汗人，至于功过是非总后后人去评说，看看中方医疗队受到地是什么样的待遇就知道了。 叶婷终忍不住咬牙切齿破口大骂：“美国兵什么素质我不知道，这些英国兵，跟流氓无赖有什么区别。” 上校当然对此深有体会，呵呵一笑：“你知道在西方国家都是什么样子地人才当兵的，用我们的话来讲，都是品行恶劣在社会上混不下去的，才跑到战场上杀人泄愤。美军也好英军也好，有前科的刑事罪犯大有人在，闹出这副狼狈相早就不新鲜了。” 叶婷深有同感的点头：“先前我还以为只是传言，这回算是亲身领教过了，民主战士，我呸，简直比金新月那些贩毒的还不是东西。” 高顺轻松一笑，适时的站出来，停止了两 间无意义的抱怨，提高声音招呼一声，让女友端葡萄人。晚上十点，身体仍旧很疲乏的叶婷打着哈欠，拽着上校军官起身告辞。 火暴女警官难得现出这么一副软弱的美态，大大咧咧招呼一声：“嫂子我们走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张洁被她一口一个嫂子叫的心情大好，盈盈一笑让她以后常来，当然两个男人也是心里好笑，很识趣的闭嘴不提，免得惹恼两位美女招来一致的炮火。 第二天上午，重返课堂的高顺受到了学生们热烈的欢迎，刚进阶梯教室，蓝球队的一群人就把桌子拍拍的震天响，用特殊的方式迎接老师请假归来。 前排美女校花团也眉开眼笑，在许雅婷的带领下作怪的齐声娇呼：“老师，您放假辛苦啦。” 高顺顿时啼笑皆非，放假有什么好辛苦的，只不过是前几天拿枪拿习惯了，现在换上粉笔觉得有点别扭，课堂上笑闹成一团没有半点正经，当然高顺也难得与学生同乐，随和一笑由着他们胡闹去吧。 最后站出来维持秩序的，赫然是蓝球队长罗帅哥，脸色不善的罗同学提高声音发言了：“闹什么闹，这是上课还是逛街啊，都别闹了。” 二百多号人刹那间安静下来，不得不屈服于恶势力的淫威，又突然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一向无视学业的罗帅哥居然也这么正经上课了，居然还帮着老师维持课堂秩序，该不是大白天见鬼了吧。 高顺报以善意一笑，然后照着自己的讲义开始上课，下课以后仍旧是被女学生们围的水泄不通，话题却并非刚才上课的内容。 许雅婷小嘴一撇首先表示不满：“老师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一请假就是十来天，也不提前跟我们打个招呼。” 旁边十几张青春洋溢的俏脸同时起哄：“就是就是，老师你这些天干嘛去了，该不是去伊拉克打仗了吧。” 讲台周围顿时哄笑声一片，这就纯粹是个胡乱开的玩笑，高顺却哑口无言尴尬的笑，确实是打仗去了，只不过去的却是阿富汗，只好随口瞎掰几句糊弄过去。这些小女生也不过是小女孩心性胡乱起哄，笑闹一阵也就放过他了，一边娇笑一边成群结队的准备下一节课去了。 只有许雅婷还不依不饶，撅着可爱的小嘴质问：“老师，你答应的大餐可还没请呢，今天中午，碧贵圆吧。” 高顺摇头失笑点头答应，反正中午也没什么事情，留几下来没走的几个小女生再次起哄：“老师你偏心啊，要不连我们也一起请了吧。” 高顺兴起之下深一点头，然后露出难得一见的阳光笑脸，人生在世还是活的潇洒一点好，确实不应该太偏心了，也就一起都请了吧。小女生们一阵欢呼，显然是对他的知情识趣大感满意。 小女生们嘻嘻哈哈的欢呼笑闹声，最后连另一间阶梯教室的老师都惊动了，无巧不巧的是，赶过来看热闹的赫然是十几天没见的中年妇女专家王医生。 王医生看看这边热闹的场面，呵呵一笑开个玩笑：“哟，高老师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呵呵，你们这师生感情可真好，真是羡慕死人了。” 中年妇女在学生里人缘显然也不错，小女生们一起娇声跟她打招呼，嘻嘻哈哈的也不知道羡慕死多少单身男同学。就在这时候上课铃响了，小女生们一哄而散。 王医生也要上课，临走之前招呼一声：“我还有事情跟你说，下午办公室谈吧。” 高顺随和一笑打个招呼，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的享受起热闹的校园气氛，对一个刚刚从战地回来的人来说，眼前的一切当然又是一种新奇的感受。在操场上再次撞上了正在练球的罗同学，罗帅哥眼睛里现出惊喜的神色，一溜小跑追了过来。 高顺还以为他又想下什么战书，哪知道篮球队长突然严肃下来，很正经的口气说话了：“我已经下决心了，我也要当个外科医生。” 高顺有点意外又觉得好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小混蛋的心态简直也昭然若揭了，可能是对小许同学仍旧不死心吧。 第五十九章 国际新闻 顺这个老师当的是不是称职还在两说，只看罗帅哥从现在主动诉说心事，就知道他对高老师是真的心服口服，想要折服这种叛逆时期的半大小子又不尽容易，高顺当然有他令人心折的一面。 罗同学很坚定的表了决心：“老师你帮帮我，从今天起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也做个外科医生。” 高顺心里实在好笑，也不得不做出道貌岸然的样子应付一句：“打篮球也挺好的。” 罗浩同学似乎是铁了心：“我不，我想过了，当医生比打篮球重要。” 高顺强忍笑意严肃下来，收拾心情轻轻在他胸口锤了一拳：“打你的篮球吧。” 罗同学看看他的表情不象开玩笑，却仍旧似乎心存怀疑：“你这个人可真奇怪，我们家老头总说打篮球是不务正业，就算咱们学校这些老师，哪一个不是背地里指手画脚，总批评我们是不切实际，嘿，全国有几个人能打上职业篮球的。” 高顺由衷的送他四个字：“事在人为。” 大学男生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哪里还有半点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子。就从高顺把他从夜总会里弄出来那天开始，这小子态度就变了。 几分钟后罗同学终于憋不住了，说了实话：“嘿，有一支乙级队让我下周去试训，如果试训成功了可能要办休学。” 高顺终于露出笑意真心的祝贺他：“去吧，将来打进nba。” 突然得到了老师地认同。罗同学忍不住高兴的手足无措，有点尴尬的口气：“这几天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也是第一个支持我的，大部分人都觉得太不现实了。” 高顺油然自得再拍他肩膀，顺便帮他建立信心：“男人嘛，腰杆挺直一点。” 罗帅哥应声乖乖点头，似乎就此为自己的人生做出选择。 中午十二点，碧贵圆餐厅。这包间名字取的倒是挺是挺儒雅的，古香古色叫做雅竹轩。只不过眼下雅绣轩应该改名叫做群芳轩。一大群姿色不俗的小女生包围着她们地老师，叽叽喳喳闹成一团。 高顺也只能无奈苦笑了，前几天还身处炮火连天的现代战场，这会工夫就被一群不通人情世故的小女生们团团包围。那种巨大的反差还是挺明显地。他高某人虽非不世雄，却总有几分英雄气概，尤其上过战场的男人，往那里一坐自然有一种沉稳气度。倒让有心之人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悸动感觉。 高顺曾经帮过的那个圆脸女生，似乎已经从堕胎地阴影里恢复过来，盈盈一笑提出建议：“老师你想吃什么菜，这里的红烧排骨很不错的。” 高顺惊醒过来对着她从容一笑。圆脸女生马上就心虚的低下头去，那心态可就很复杂了，总归是有点爱慕之心。当然这也是小女生不切实际地胡思乱想。高顺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什么印象。 高顺很随和的点头：“那就来个排骨吧。” 全副精力却集中在电视机屏幕上。午间国际新闻。大致内容是阿富汗南部出血热脖传染病大有流行趋势。甚至已经在联军军营蔓延开来，世界卫生组织已经紧急增派三个医疗分队。分乘三架直升机赶到当地，全力应付这一场突如其来地灾难。高顺听到这里忍不住嘴角上扬轻哼一声，狗屁突如其来，先有英**医后有自己地医疗队，早就对此发出严重警告并且请求紧急支援，半个月以前这些人干什么去了，如果英国伞兵营配合一点，何至于闹到现在这么不可收拾。 哪里是什么天灾，完全就是**。身边小女生莺莺燕燕地吵闹声，似乎也随着他的思绪展开而逐渐远去。紧接着有一段画面提到疫情最开始爆发时候地情况，画面一闪而过却让高顺暗自心惊，背景里赫然出现他的车队，他高大医生本人一身黑衣安然坐在越野车里。绝对是十天以前在坎大哈街头的画面，从电视里看自己别扭的很，好在镜头拉的不过是远景，大概只有半秒钟的时间，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战地摄影记者看到国际红十字会的车辆自然要拍下来存证，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下一条新闻就更明显了：世界卫生组织已经紧急向国际红十字会委员会请求援助，希望该组织派遣更多的医疗队进入当地，而国际委员会目前还没有做出正面回应。延迟行动的原因已经很明显了，对高顺一行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表示不满，借口当然是医疗志愿人员的安全得不到保障。 高顺同时一阵冷笑，让你说抓就抓说打就打的，国际志愿者终究是志愿者，受到不公平待遇自然就不自愿了。除非西方绅士们真的无耻到没脸没皮，不然只能接受国际舆论的强烈谴责。 最后一条新闻就更加耐人寻味了，继联军司令辞职以后，英军伞兵部队指挥官被解职，理由当然是上一次的地雷场事件，当事人已经被送交军事法庭接受审判，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叛处终身监禁。套用上校同志的一句话，惹谁不好非要惹他，搞到现在焦头烂额，除了要面对国内国外汹汹民意，联军士气更是低落到无法弥补的程度。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哥们毕竟是亲手枪杀了三名自己的部下，估计这时候联军司令部，也是一片哀怨声四起吧。 高顺事前也绝对想不到会有这么个结果，也只能套用一句老话，这叫自做虐不可活。至于当地无辜受牵连的平民，也只能喝口热水眼神一黯，他本事再大也毕竟能力有限，能做的，他自问已经都做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包间里小女生们已经安静下来，都在好奇的看着他。 一个高挑小美女嘻嘻一笑打趣他：“老师，你还关心国际新闻啊。” 高顺惊醒过来下意识的笑笑，只是笑起来有点不自然吧：“随便看看。” 好在许雅婷撇撇小嘴不满的抗议：“男人嘛，总喜欢打仗啊军事啊，切，你们又没有上战场打过仗，哪那么多兴趣嘛，好了菜上齐了，吃饭吃饭。” 高顺呵呵一笑收拾心情，当仁不让夹起块排骨，尝了一口味道还真是不错，却怎么也无法投入到眼前热闹的气氛里。毕竟几百上千条人命陷在里面，他如果能安心吃饭反倒不太正常了。 吃了几口饭找个借口，找个没人的地方打个电话。 修女阁下几乎是商量的口气了：“高，总算等到你的电话了，你是第一时间接触到传染病的人，我们希望你重新提交一份书面报告。” 这要求也算合情合理，高顺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紧接着修女阁下真心的表示歉意：“高，我们希望你出面安抚一下其他的人，委员会对你们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表示歉意。” 毕竟是人道主义组织说话还公平一点，委员会第一时间向英国政府表示强烈不满，也算是挺够意思的了。这倒也正常，消息一旦传开了，各国医生们心灰意冷了，还有谁愿意去执行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任务。高顺清描淡写答应下来，出面安抚一下是没什么问题，至于别人信不信可不是他的事情，还是那么句话，做人但求无愧于心。 办完正事重新回到包间里，吃起饭来可就安心多了。 小女生们仍旧不肯放过他，嘻嘻哈哈的乱开玩笑：“老师办什么国家大事去了，饭都不吃了啊。” 高顺欣然笑笑没有说话，办的还真就是国家大事，只不过说出来你们未必肯信而已。 晚上七点，高家书房。高顺一上线就收到一大堆留言，大部分是表达同情和发泄不满的，消息当然也不是高顺传出去的，同行的还有新西兰人，法国人，人家也不是瞎子聋子，但凡有嘴总是要说话的。 四个外国医生已经安全回国，也让高顺安心一点，唯有当初选择接受大英帝国伞兵庇护的那两位，在汽车炸弹袭击中受了点伤还有不轻的惊吓，又应了一句话叫做世事无常变幻莫测，他们要是跟着车队走，恐怕也未必遭此大难。 这么及具讽刺意味的黑色幽默，倒是让高顺也要摇头叹息，大叹一声何苦由来，当然他人还是很善良的，当真没有半点幸灾乐祸的心态。 第六十章 大牌领导 接着是皮特医生极富煽动性的言论：“高，这些人简了，我们应该向世界人权组织控诉他们。” 西班牙大胡子很快反驳：“都是废话，还不如想想我们的处境。高，委员会正在组织紧急救援队伍重赴阿南部重灾区，你怎么看。” 皮特医生严词拒绝：“不去！” 事实上大部分志愿者们都是同一个声音，高医生的遭遇足以让他们心寒，从事人道主义援助还要被北约联军背后捅刀子，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一件事情。 高顺微微一笑打出一串英文：“去吧，他们针对的只是我。” 所有人默然无语，半晌之后有人不忿的替他抱屈：“凭什么，就因为你是中国人吗？” 高顺不愿意说话的同时，更加有人破口大骂：“中国人又怎么了，高的作为大家都很清楚，这个世界上谁有资格看不起他。” 同事们的热心让高顺也有点感动了，意味深长在屏幕上打出一段话：“去吧，早去就几天，就能少死几个人。” 他的外国同行们再次哑口无言，等于变相认可了他的说法。高顺自问已经很对的起委员会了，安抚之责他已经尽到了，多说无益。打个招呼以后关掉聊天室，安下心来准备自己的手术。十几天的术前治疗效果不错，让高顺也多了几分胜算，专家组的意见仍旧不统一，大部分人认同了他的说法主张大血管移植。仍旧有人主张尽早做心脏移植以免误事。 而高顺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打算在明天地会上把问题逐一解决。八点多的时候有人敲门，来的是被救出来的其中一个建筑工程师，还有他的老婆孩子。三十来岁的工程师明显是惊魂未定，一看见高顺的时候整个人崩溃下来，抱住一个大男人号啕大哭。 高顺稍微有点尴尬，却不得不好言相劝，这个人已经够可怜了，被绑做人质也有一个多月了。天天担惊受怕的遭受精神上的折磨，没被逼疯已经算很不错了。 逃出生天地建筑工程师还在号啕大哭：“恩人，没有高医生就没有我。儿子，来给高医生磕头。” 高顺一阵哑口无言。赶紧示意女友把人拦着，把客人招呼进客厅坐下说话。工程师夫人也是个漂亮的少妇，眼角虽然有点湿润，又比他丈夫冷静多了。 少妇看着精神崩溃的丈夫。说起话来总算正常了一点：“不打扰高医生休息吧，我们一家是专程从南方来谢恩的，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高顺看看礼也算重了。名酒名茶怎么也值个几千块地，稍一犹豫示意女友收下吧，这礼不收只会让人家更难过。 大男人哭了好半天情绪才稳定了一点。叹息一声仍旧有点哽咽：“回来这些天就跟做梦一样。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一直到刚才看到高医生的时候我才醒了。能遇到高医生这么个贵人，也是我祖上积德了。” 话可越说客气了。高顺随口谦虚几句，仍旧是张洁帮他解围，呵呵一笑劝慰一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家老高也是适逢其事，你们两口子就别这么客气了。” 闲聊一会气氛逐渐平和下来，一问才知道这哥们还是名校清华毕业的，在国内也算有头有脸一号人物，在阿南部还是个职权不小地项目经理。事发当天跟另一个工程师去考察援建项目，在公路上被塔利班劫持，其实他也挺冤枉的，多半是被当成韩国人日本人绑错了，所以有几个长老出面说情，人家才会放的那么痛快。 坐了一个多小时人家就告辞了，临走的时候再次伸大拇指：“高大医生真神人也，以后有用地着兄弟的地方，高医生一句话兄弟绝不皱眉。” 高顺再次谦和一笑，把这感恩戴德的一家人送出家门。 回过头来张洁也有点感动了，擦掉眼角地眼泪呵呵一笑：“这家人也算不错了，还是特意从南方赶过来地。” 高顺轻一点头把她搂进怀里，揉着她香肩上嫩肉傲然一笑，当时地情况确实象她说的，适逢其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确实也不值得放在心上。 在浴室里洗澡地时候，外面传来张洁的娇呼：“忘记告诉你 几天谢医生打电话过来，说是小静申请调到邻县一家了，离市区也得有一百多里吧。” 高顺听的一呆停下洗澡的动作，心叫惭愧勉强回答一声“知道了”，李静也就是李静，清醒过来总会想办法躲着他，始终不愿意破坏他跟张洁的感情。当晚一扫阴靈收拾心情，跟女友在家享受久违的浪漫，担心了十几天的张洁热情如火曲意逢迎，又让他抛开一切享尽温柔滋味。 第二天上午，第三附属医院，专家办公室。 朱教授面对高顺的时候脸色冰冷，大为不满的敲桌子发火：“这十几天你干什么去了，你这叫临阵脱逃，你这叫不负责任！我已经跟院领导商量过了，取消你晋升副主任医师的资格。” 就连一向对他印象不错的王医生，也皱着眉头提醒他：“你这次确实太过分了，你是朱老推荐的人，朱老这么做也是为了服众。” 高顺当然不会太放在心上，谦和一笑轻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凭心而论他对这个副主任医师资格，还真就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朱教授看看他无所谓的样子，眼睛一瞪火气更大：“你这算什么态度，取消你的晋升资格你还挺高兴的，哼，简直是不思进取！” 高顺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反正左右都是您老人家有理，这怎么跟小孩子脾气一样，我不说话还不行了。旁边几位专家一看情况不对，赶紧站出来劝上几句，还有心肠好的安慰高顺，年轻人有的是机会，下次注意就行了。 惟有朱老头仍旧不依不饶：“医院给你批了五天假，算上周末一共是七天，你一去十一天才回来。说说，你高医生这十多天干什么去了。” 高顺顿时无言以对，这话又该从何说起，只好推脱岳母有病，自己跟女朋友回乡探病去了。 老头脸色刷的一下又变了：“少跟我打马虎眼，我打听过了，你女朋友这几天哪都没去。” 高顺再次哭笑不得，心说您老人家有心了，居然还打听的这么详细。当然老头也是对他爱之深责之切，最起码把他当成了半个学生，所以才会这么大发脾气吧。 王医生终究是不太忍心看他受窘，趁机站出来打圆场：“是不是碰上什么难事了，快说吧，我们几个能帮肯定会帮忙。” 高顺倒是有点感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高某人运气特别好一点，总是碰上一些信的过的朋友，也不算熟悉的上下级关系，这么热心的人也不多见了。 老头脸色一沉下意识的问：“是不是钱的方面出了问题？” 高顺刹那间下定决心，把事情透露一点让他们知道，省的解释来解释去的还嫌麻烦。看看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来接他付宴的专车也差不多该到了。 轻轻松松站了起来，说了实话：“我这几天因公出国去了。” 四位专家听的一脸茫然，王医生也大惑不解的问：“你的工作关系不就在咱们医院，你出国办事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高顺欣然做出无奈的手势，朱老头反应过来再次拍桌子：“这么半天还是不说实话，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场面尴尬的时候，一个护士小心的推开门，小声的报告：“外科的高医生在吧，楼下有人找。” 高顺欣然整整衣服站起来的时候，朱教授不耐烦的吼人：“这是上班时间找什么人，让他等着。” 小护士有点尴尬的解释：“朱教授……这可就有点难办了，来找高医生的人……开的是政府专车。” 四位专家再次茫然不解，联想到高顺无权查阅的身份背景，隐约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恐怕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沉默的气氛中，找人的几位已经到了门口，很客气的躬身一礼：“高博士请，不要让领导久等了。” 高顺欣然点头，又回头朝呆若木鸡的四位专家打个招呼，也就打算跟着走人。 朱老头终究是难忍好奇的情绪，怀疑的问：“什么领导这么大牌？” 第六十一章 四座皆惊 接人的老兄有点不耐烦了，上下打量了老头几眼，口不客气了：“老同志，不该问的事情不要多问。” 其他三位专家一起皱眉，朱教授也是个火暴脾气，在第三附属医院这么一幕三分地面上，谁敢跟他老人家这么大声说话啊。 老头当场就怒了：“小同志，这是医院不是你家后院，今天他哪都不能去，老实给我呆在医院上班。” 倒把高顺弄的苦笑了，一边是赏识他的老教授，另一边是当领导的贴身卫士，都是寻常百姓招惹不起的人物。无奈之下清了清嗓子，先站出来打个圆场解释几句。 老头火大的时候连他也骂：“你闭嘴，这事跟你没关系。” 高顺顿时哑口无言，人家让闭嘴咱就闭嘴吧，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地方毕竟还是人家朱教授的地盘。来接人的那位也被骂的有点蒙了，强压下火气焦急的看看手表，很有点不知所措的意思。僵了半天又上来个人，这回来的是个熟人，上校军官看看现场的情况又往高顺使个眼色，多半也就心里有数了。 上校可比先前那位会办事多了，话还没说先赔笑：“几位医生都在啊，呵呵，小吴你给我过来，这几位都是高医生的上级领导，你小子说话给我客气点。” 人在屋檐下，小吴同志头一低牙一咬也就忍了，给领导当贴身卫士的哪受过这种委屈啊，倒是把高顺看地心里好笑。 一身便装的上校紧接着商量：“这位大夫。咱们借一步说话行吗。” 朱教授脾气上来也真是够倔的，冷言冷语出声讽刺：“拍电影那还借一步说话，有什么事情当面说吧。” 上校同志听的一呆，总算领教到当医生的强横霸道，再看看手表实在是拖不起了，跟高顺交换个眼色以后终于亮出证件。朱教授打眼一看下意识的一缩脖子，被眼前这个男人显赫的身份吓了一跳。高顺心里好笑故意别过头去往窗外看，但凡平民百姓的看见国家安全部门的大红证件，总会心荒荒地有点害怕吧。 老头顿时火气全无。打个寒噤试探着问：“你们找他干什么……是不是他犯什么事了，能看在医院的面子上通融一下吗。” 高顺再次心里感动，老头也是晚年得遇良才，确实是把他高某人当成得意弟子那么对待了。看看今天这情况。不说实话是出不了这间办公室了，往上校使个眼色，示意他说吧，真要让领导在家等着可就尴尬了。 上校军官无奈的说实话了：“我看几位医生是误会了。我们来请高医生……是去参加国宴的。” 一言既出四坐皆惊，什么人才有资格参加国宴，除了外宾就是人大代表了吧，一个小小地外科主任医师凭什么参加国宴。还动用了这么庞大的阵仗，这未免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吧。 旁边小吴同志再次焦急的催促：“队长，再不走可真的来不及了。” 老头口干舌燥地样子还想再问。终于被旁边王医生识趣的抢过话头：“这是大事耽误不起。小高赶紧去吧。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上校军官听见她这么说就安心多了，呵呵一笑打个招呼。跟高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溜出大门。这时候正赶上交通拥挤的时候，从医院大门口一直堵到外面大马路上。 小吴同志看看糟糕的交通状况再次抱怨：“完了队长，我就说早点走吧，这一堵可就不知道堵到什么时候了。” 上校队长脸色一沉拿出官威：“你给我废地什么话，打电话叫车，让他们清理出安全路线。” 小吴同志看见队长怒了也害怕了，吓的一哆嗦赶紧打电话叫人，几分钟后几辆警用摩托车还有交警巡逻车及时开到，把几个人接进车里扬长而去。医院二楼几个人正在顺着窗户往外张望，看见这副情景可就都有点傻了。 朱教授眼睛一瞪说不出话来，另一个老教授大惑不解的自言自语：“这算怎么回事，我没看错吧，现在连警察都给他开路了？” 旁边王医生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然后抿嘴一笑：“朱老，我看你这个得意弟子，恐怕是来头不 朱老头眼睛再瞪不忿地嘟囓：“简直废话，我还没老到发昏地程度。我等他回来，回来以后三堂会审，非逼他把实话都说出来。” 王医生似乎是很高兴的娇笑连连：“难，上次还不是同样情况，人家一句无权查阅就把咱们给打发了。” 朱教授似乎是真地觉得窝囊了，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哑然半晌，最后才有点软弱的点头叹息：“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碰上这么个新鲜事，老了跟不上形势了，年轻人都喜欢玩神秘了。” 王医生眼睛里总是若有若无的，带着点眉飞色舞的神采，终究是再次呵呵的笑：“我看他也是有难言之隐吧。” 专家办公室顿时陷入一阵沉默，很可能是都觉得这个年轻人，实在也太让人费解了一点，不可否认，高顺身上神秘的光环，确实让他显得有些可怕。 中午十二点，紫禁城。 老将军坐立不安的等在门口，看见车来了总算松了口气，又对着高顺大发脾气：“你这个小子，国宴你也敢迟到啊！还有你，为什么迟到。” 上校军官尴尬的解释：“报告，路上堵车。” 老将军轻哼一声又嘟囓几句这才算了，扯着高顺往里面走，口气也就缓和了不少：“你小子行，领导今年一共请过三个人吃饭，你小子就是其中之一，这辈子能有这份荣耀，你小子活的也算值了。” 高顺欣然之下很想问问，其他两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是谁，却终究是话到嘴边没有问的出来。 上将军官不用他问自己就说了，终忍不住欣赏之意拍他肩膀：“好奇吗，其他两个一位是开国元勋肖将军，另一位是钱老，都是于国家有大功的人物。” 包括上校在内的所有人都肃然起敬，就连高顺也觉得有点惭愧，他高医生这第三个被请吃饭的，无论在分量上还是资历上都显得肤浅许多。家宴在领导家客厅里举行，再次让高顺感受到那份极度荣誉，人活到某一种程度也就不求钱财了，为的不就是名利二字吗。高医生但凡是人总会有虚荣心，能坐到这么一张大餐桌上吃饭，很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领导第一杯酒敬的就是高顺，很和气的扶扶眼镜然后说话：“我先谢谢你吧，替国家挣回了天大的面子，这一杯我替那两位工程师敬你。” 高顺长身而起一饮而尽，国酒茅台回味无穷。 领导浅尝一口说第二句话：“第二杯我给你提个醒吧，年轻人做事锋芒不可太露，你这次办的事情我也觉得很解气，但是不妥。” 高顺顿时有汗流浃背的感觉，就连旁边有份参与的上校军官也露出尴尬表情，领导说的应该是地雷场里那一手神来之笔，从当领导的角度来看，确实显得太过阴狠毒辣了一点。 上校也挺够意思的，下意识的把责任揽过去：“当时的情况，责任在我……” 领导挥手打断他话，脸色缓和下来谦和一笑：“这次请你们来是庆功，不是问罪，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啊。” 所有人这才擦一把冷汗放下心来，堆起笑脸呵呵的赔笑。高顺自问这辈子经历的大阵仗也算不少了，仍旧难免手心出汗。 旁边上将军官替他解围：“呵呵，他可有钱，比我这个吃皇粮的有钱多了。” 领导呵呵一笑没有再问，很谦和的招呼大家吃饭，这一顿饭吃的也算简短，二十分钟后家宴结束，军方的人陪着高顺出了大门，坐上早就准备好的军车。回国之前高顺也很难想象，会跟军方的人攀上交情，也是他背景里总脱不了军方嫌疑，就此混在一起也不意外。老将军这回受的惊吓比以前都重，忍不住掏出几片药吃下去，才摘掉帽子让司机开车。 斜靠在舒适的坐椅上，老头象是感触坡深的样子，叹息一声：“前日肖将军去世，享年一百零二岁，我老了，办事总是瞻前顾后，比不上你们年轻人有魄力了。”高顺和上校军官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六十二章 古有明训 将军沉吟片刻一拍扶手，终于说出心理话：“你们两事，痛快！” 高顺倒是还好，上校呵呵笑着恭维一句：“这都是领导教导有方。” 上将军官没好气的笑骂：“你给我严肃点，一个满员英军步兵连，被你们搞的死了九个重伤七个，再算算轻伤的也算是全军覆没了，最后连联军司令都不得不引咎辞职，我倒是小看你们两个了，挺得意啊？” 高顺心说得意倒谈不上，总之是古有明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还别提这本身就是一只桀骜不驯的鹰。 上校再次很够意思，想把责任揽到身上：“当时那种情况下来不及请示了，责任在我。” 上将军官再次不耐烦的打断他：“你少往自己脸上帖金子，你有多少斤两我还会不清楚吗，这事多半是他的鬼主意，欺负人刚刚调防不熟悉地形，还把人引进全世界最恐怖的地雷厂，也真亏你想的出来做的出来。” 挨了批评的上校忍不住露出些许桀骜的表情，说话的口气依稀有点张狂：“地形不熟是有亏职守，协调不力更是训练不足，依我看来，北约大军空有十几万之众，在阿富汗战场始终是难有作为。” 高顺听的微微一笑，军事上的事情他并不在行，很低调的转过头去往窗外看。 将军一直听他把整段话说完，才饶有兴致讥讽他：“哟。跟这小子出去这么一趟，你倒是长本事了。人家十几万大军不行就你行，是吧！” 上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高顺，终于露出讪笑地表情：“我也不行，高医生行，当机立断因势利导，高医生如果肯弃医从戎，一定会是个不世猛将。” 高顺被他一夸也有点汗颜，只好装聋做哑当没听见。 将军阁下终被激起当年的胸心壮志。说起话来有点意气风发味道：“这话对，我军历史上从来不缺天资横溢的将才。只不过这小子厉害的地方不在这里，我看他神神秘秘的总喜欢扮猪吃老虎，就这一手就足够高明。” 高顺终于听不下去了。回过头来提出抗议：“两位说完了吗，说完了前面路口，我下车。” 两位职业军人相视哈哈一笑，顺了他的意思在前面路口停车。临下车的时候气氛融洽，可见高顺为人确实有其自身魅力，当然也得有其真实本领，才能折服这些身居上位的职业军人。 高顺看着军车在视野里消失。才信步走在繁华的现代都市街道上。从这里到医院也不算太远，又想到医院里那几位热心地专家同事，恐怕回去以后要费劲口舌也解释不清了。走到医院大门口被人拦下了。 讶然看见俏丽出众的少奶奶孙梅。正在医院大门口四处张望。看见他的时候露出轻松的表情。一路婀娜多姿走了过来，高顺欣然停在路边等着她过来。一阵香风先飘了过来。让高顺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些许遐想。 少妇孙梅这回学乖了，笑意盈盈先说软话：“这么久没见了，高医生还是那么帅。” 高顺报以随和的笑意，细细的欣赏了她难得的成熟媚态，静等着她话入正题，连问都懒地问，她来北京当然是来找孙乐欣的。 果然孙梅象老朋友一样，半开玩笑的笑笑：“事情过的这么久了，小欣在哪里可以告诉我了吧，我怕她在外面跑野了，容易吃亏。” 高顺收起笑意平静下来，很不给面子地反驳：“我也很久没见到她了。” 一句话说完不理她曲意逢迎，快走几步回办公室，美丽少妇刚刚露出类似哀怨的表情，旁边正在留神注意她的男人们就看呆了眼，这美女一频一笑很有点演戏地味道，很容易就吸引住男人地眼球。 当然放在高大医生这里可就是例外了，高顺也是个喜恶感很强烈地人，自问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也难为孙梅女士沉的住气，追在后面仍旧赔笑：“高医生几点下班，我请高医生吃顿饭吧。” 高顺不动声色两个字脱口而出：“免了。” 美丽少妇面子上终于有点挂不住了，再一次领教到这个男人不近人情地冷酷一面，相当尴尬的站在原地，露出些许尴尬的苦笑。也是这美女一向对自己的容貌 信，可能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懂风情的男人吧。 而高顺真的半点也不把她放在心上，信步上楼回办公室，就那么把一个风情十足的美丽少妇晾在当场。一整个下午都平安度过，临下班的时候被人围追堵截，最后还是堵在一间外科诊室里。 朱教授仍旧一身白大褂没有下班的意思，仔细看了高顺几眼，把人看的头皮发麻的时候才提问：“编，好好编，今天你要是不编出个人五人六的，你就别想下班。” 旁边顿时窃笑声一片，高顺也是很无奈了，老头这是哪根神经不对了，怎么还学着做起土匪强盗来了。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考虑问题，这也是挺正常的，人家老教授好不容易发掘出一个可造之材，还煞费苦心的推荐他晋升副主任医师，到现在他神神秘秘的不说实话，换谁都得着急上火吧。 再看看四大名医都是同样反应，看样子今天要是不编出个人五人六的，还真是出不了这个门了。 高顺心里一阵好笑，无奈的摊手说了实话：“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有一个身份，是国际红十字会的医生志愿者。” 整间外科诊室里响起一片恍然大悟的叹息声，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难怪高酷哥成天这么神秘，原来还有这么个令人意外的身份。 一个外科的同事恍然大悟在旁边插嘴：“这就难怪了，这事我还真知道，我以前也曾经申请过加入，嘿，被人很委婉的拒绝了。” 旁边众人同时反应过来，被人拒绝的原因也很简单，国际红十字会里毕竟是外国人当道，中国医生想加入太难了点。 又有人衷心的赞叹：“真厉害，我最羡慕那些经常出任务的人道主义救援人员，多受人尊重的一份差事。” 旁边还有小护士满眼都是小星星，估计在她们的小脑袋里，还觉得这份差事肯定是很浪漫的，很可能在她们心目里，这就等于公费旅游。 朱教授毕竟是经历的事情多，老奸巨滑追问一句：“就这么简单，我怎么有点不信呢，恐怕你还有别的身份吧，一个普通志愿者能享受国宴待遇，你还是没说实话！” 高顺无奈之下只好又退一步：“我是其中一个医疗小队的负责人。” 同事们再次发出一片惊叹的声音，同一诊室的一个同事尤其兴奋，呵呵笑着伸大拇指：“佩服，哈，咱们医院居然也出了高医生这么个厉害人物，不容易啊。” 满眼小星星的小护士迫不及待的插哈：“就是啊，高医生平时领导的都是外国人吧，好浪漫啊。” 高顺顿时生出啼笑皆非的感觉，这又有什么好浪漫的，莫非你觉得领导外国人，也是一件很新鲜的事情吗。 朱教授想了一想，然后满意的大手一挥：“早说实话不就完了，真是搞不懂你这个人，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我倒觉得这是很值得钦佩的事业。好了，都下班吧。” 高顺难免心叫侥幸，总算是让他糊弄过去了，再问下去可就麻烦大了，非得让人把底牌都给揭穿。同事们跟他道别的时候都露出尊敬佩服的表情，本来嘛，一个能在国际上抛头露面的人道主义志愿者，走到哪里都值得别人尊敬。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被王医生叫住了，中年妇女看着他的眼神，满眼都是惊喜的表情，呵呵一笑居然还很俏皮：“真没想到，原来你还有这么个身份，你是怎么加入国际红十字会的。” 高顺含糊不清再糊弄一句：“一个外国朋友介绍的。” 王医生也不是个喜欢让别人难看的人，呵呵一笑没有再问，想了一想才满脸期待的问：“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我这样的应该没有资格吧。” 高顺是真的很意外了，这年头人都疯了，这么危险并且相当艰苦的工作，还真就有人争着抢着往里面挤，可能真是电视剧看多了，总觉得他高某人的工作是风花雪月的一件事情吧。 考虑到他对这位王医生印象还不错，也就欣然点头答应了，引荐可以，前提是她要通过重重近乎严苛的专业测试。 第六十三章 雾里看花 顺想了一想还是提醒她：“你先提供一份个人履历吧加入声明，英法德文都可以。” 王医生被他郑重的语气，刺激的有点兴奋了，好奇的反问：“这工作主要干什么啊，是不是需要经常出国执行任务？” 高顺摇头失笑心说大姐，您以为是菜市场上买大白菜呢，还经常出国执行任务。这项工作之所以如此艰难，完全是因为它的不确定性，象高顺这样在战乱国家一呆就是整整三年，包括自己的事业家庭甚至宗教立场，通通都得靠边站。 耐着性子解释一句：“王姐，这项工作真的不适合你。” 王医生被他一句王姐叫的心话怒放，眉开眼笑的反问：“怎么不适合了，是因为大姐有老公有孩子脱不开身吗。” 高顺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只好随口糊弄一句：“这工作有一定的危险性。” 王医生终于收起开玩笑的表情，显露出本意：“呵呵跟你开玩笑的，看把你吓成这样。我这都奔四十的人了，天天伺候家里那一老一小都忙不过来，哪有什么心思出国执行任务，所以我还是挺佩服你的，前几年应该没少吃苦吧。” 高顺不愿意再提以前的事情，微微摇头善意一笑，然后谦和的打招呼道别。王医生似乎也习惯了他这种干净利落的行事作风，同样随和的打个招呼然后各自下班。本来以为事情就此完结，到了晚上才知道是他一厢情愿地想法。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发到了学校论坛上，题目很是危言耸听《北大校园再现惊世高人》。 大致上是根据他主动透露出来的身份信息大肆夸张渲染，说的全是些不知所云胡乱编造的东西，作者还煞有其事的帮他隐去真名用上化名，让高顺又好气又好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念头网络上流行恶搞，一不小心恶搞到他高医生头上来了。 当然论坛上大部分人还是善意的起哄，他们真正感兴趣的还是高顺的身份，国际红十字会里地中国志愿者。无疑也是很有吸引力的一个话题。大部分跟帖还是很善意的，口气或揶揄或搞笑，总归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说话地有天真可爱的论坛正太：“敬礼！这些医生志愿者简直太伟大了！” 很快招来一致的炮火，大部分人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大肆讽刺：“真地假的啊。估计是国际红十字会里跑腿的吧。” “跑腿的多难听啊，我看就是个临时工！” “净瞎说，人家国际红十字会那么大地组织哪有临时工，没看见人家写的很清楚嘛。国际志愿者，纯自愿性质的。” 高顺地性格是对此一笑置之，他高医生一向做事我行我素，从来也不需要得到谁地认同。强悍地人生不需要解释。他之所以有兴趣在论坛上闲逛，也是想看看在这些普通学生心目里，国际红十字会的医生志愿者们。到底是什么样地一个形象。 结果其实也不意外。大部分人是及尽穷酸挖苦之能事。也是这年头是非黑白都象雾里看花，招来质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高顺的做法是随手关上浏览器。去全世界最新的医学资料库里寻找答案。 很快有沉不住气的小女生发来消息，许雅婷的口气也挺兴奋的：“老师，他们说的是你吧。” 高顺稍微有点后悔，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说实话了，闹到现在鸡犬不宁，还好他只是把身份透露少许给别人知道，还不至于引起太大的波澜。 随手发回去一条信息：“不懂。” 许雅婷一点也不介意他不耐烦的口气，拿出她软磨硬泡的功夫继续纠缠：“哎呀老师，咱们两谁跟谁啊，我的直觉告诉你，老师你绝对不只是个普通医生志愿者那么简单，我的直觉是不会错的。” 高顺终于放下手里的工作，没好气的回复：“那你改行去算命吧。” 小嘴美少女不以为意做出个坏笑的表情：“老师你还别说，我根据你的面相给你算了一卦。结果嘛……唉，老师你是生不逢时啊，如果生在古代，这就是大富大贵皇帝命啊，家里应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 高顺听的哑 ，又不得不佩服她的鬼扯能力，简直可以去当算命师家小女生也是跟他混熟了以后才敢乱开玩笑，要换个男人的话，人家小嘴美女还未必有这个开玩笑的心情。 东一句西一句扯了一会，许雅婷总算谈到件正事：“老师，罗浩真的办休学了，还说要去什么乙级队试训。为了个虚无缥缈的理想放弃学业，我是觉得太荒唐了，老师你有空劝劝他吧。” 高顺也稍微有点意外，这小子动作倒是挺麻利的，说休学就休学半点也不含糊。 微微一笑回复一句：“你不是对他没兴趣吗。” 许雅婷很明显是一呆之下有点别扭，几秒钟后回信息解释：“这跟感情没有关系，我就是觉得他这么做实在太儿戏了。” 高顺再次放下手里的工作，平心静气回答一句：“我支持他。” 小许同学明显大脑有点不够用了，被她的高老师一句出人意料的回答弄的哑口无言。当然高顺其人一向特立独行，还真就说的出这种话来。话说的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却足以让人目瞪口呆。 几分钟后许雅婷再次发过来一条信息，口气也相对平缓了许多：“可能你们是对的吧，老师寝室要熄灯了，晚安。” 高顺油然自得回复一句晚安，至于许同学前前后后表现出来的态度变化又代表着什么，也只有旁观之人才能明白其中的微妙之处。 第二天上午，第三附属医院。 朱教授一看见高顺，仍旧是眯起眼睛揶揄一番：“哟，高大医生这是出差啊，还是借过啊。” 旁边窃笑声四起，高顺无奈的摊手报以苦笑，冷酷的表情里这时候突然多了点儒雅的味道，让几个单身小护士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笑起来可就更加春意盎然了。 最后还是王医生站出来解围，把手里的资料摊开推了过来：“你不在的这些天病人是由我接手的，经过十几天的药物矫治病情有所缓解，经过我们几个反复研究，还是决定按照你的方法行大血管置换术。” 高顺也严肃下来轻一点，顺手把资料抓到手里看上几眼，然后再次严肃的点头：“我去准备一下。” 外科四大名医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话到嘴边终究是没有说出来。至于旁观者的感想可就很直接了，这位高医生可真够潇洒的啊。三天就弄出个手术方案，然后一甩手十几天没见人影，留给专家组反复论证了十多天，到最后还是得按照他的办法来，还真是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意思。 古怪的气氛维持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朱教授摸着脑门站了起来，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一种不太服气的轻狂感觉：“散了散了，都不用上班的吗。年轻人不要跟他学，你们还没到那个水平。你们看看人家高医生一份手术方案，我们四个老家伙挑了一个星期毛病，也不过是挑出几个无关痛痒的小问题，大方针还得按照他说的来。嘿，不说了，都散了吧。” 高顺足以体会到他的心态，一半是惜才一半是心里不平衡，北大医学部研究生院的院长大人，京城名医，一时半刻也接受不了高顺这么个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一手“发掘”出来的，现在直接感受到高医生超级水准的医术水平，心里上不平衡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头看看高顺不动声色的样子又瞪眼睛了：“夸了两句就得意了是吧，年轻人我告诉你，理论是一方面，手术台上是一另回事。有多少读研究生的理论上说的头头是道，一上手术台屁都不是。我还是那么句话，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 就连王医生也趁机大使眼色，轻柔的问：“小高你到底有没有把握，现在让病人转院做心脏移植还来得及，迟了可就是医疗事故。” 高顺微微一笑长身而起，泰然自若只说了很简短的一句话：“两天后上手术台。” 外科四大名医象是第一次认识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信心十足的傲然表情，心里感想可就复杂的多了。 第六十四章 异变突生 所有人的注视下，高顺想了一想决然把手里的材料揉后仍进垃圾桶里。同事们大惑不解的看着他，还以为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高顺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去了一趟战地回来以后，脑力比以前活络了不少。很可能是他这种人不适合长期过安逸的生活，适当的刺激一下有助于他产生灵感。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也不愿意再有所保留，还算是很客气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有没有可能做异体大血管移植。”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说通俗点异体移植大血管是把心脏移植打了个折扣，所有人听的面面相觑。 朱教授沉思片刻抬起头来发出惊叹：“有门，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深低温状态下采用同种异体移植，好办法。” 在场的都是行家，王医生第二个反应过来惊喜的点头：“你的意思是干脆打破常规重建肺循环？很大胆很新奇的一个想法，片子再拿给我看看……这一时半会的也理不清楚。” 高顺很想告诉她其实也没什么难的，他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经右室流出道切口把主动脉隔入左心室。缝闭肺动脉近心端，以液氮中储存18+.端，再辅以适当的矫治手术，顺利的话完全可以根治传统意义上的所谓绝症。 旁边听不懂的护士们已经吐着舌头趁机开溜了，自从高医生来了以后。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这几位一开起会来可就没完没了，还是趁早开溜地好。当然也有内行的死不肯走，平时少见外科四大名医聚在一起，就算是趁机长点见识也是好的。 晚上七点，会议室里难得***通明，场面重复了半个月前专家办公室里的一幕，一整间会议室里只剩下哗啦哗啦翻资料的声音，不知道的甚至会产生错觉。还以为是不小心进错了大学自习室。 最后还是由朱教授叹一口气，摘下老花镜的同时轻叹一声：“这方面的手术项目在两千年以后曾经盛行过，当时我也曾经接触过类似的手术，只不过没有这么复杂。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反倒一落千丈。真不知道搞学术地都干什么去了。” 旁边有人下意识的嘟囓一句：“都炒房炒股去了呗。” 朱教授听的脸色一沉有点不高兴了，扯起官腔轻哼一声：“也别一棍子把人都打死了，在座的同志们不都是搞学术地好手嘛。” 一整间会议室里的人慌忙呵呵的赔笑，再把老头给惹恼了可不是好玩的。 话题扯地有点远了。仍旧由王医生大皱眉头，把话题带到医学上来：“先清除动脉瘤，后重建右室流出道以及肺循环，手术难度很大。不过是个根治的好办法，只不过大血管移植本身就伴随有高风险，如果是我的话……我是一分把握都没有。” 高顺很自然的谦和一笑：“王姐谦虚了。我来做吧。” 会议室里所有人看着他纷纷摇头。但凡在场地都是行家。很可能都在心里怀疑眼前这位高医生是不是疯了又或者傻了，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心。医学毕竟不是空谈理论。还是得通过临床治疗证明其效果。 一个副主任勉强能说的上话，小心翼翼地发表意见：“临时更换手术方案不太好吧，我觉得高医生上一个手术方案已经很新潮了……嘿，我没有别地意思。” 话到说到这程度了，别人也就听明白了，这里毕竟是医院不是学校，手术台也毕竟不是讲台，总弄些希奇古怪地新鲜玩意，出了问题谁脸上都没有光彩。高顺表情仍旧没什么变化，倒不是他非要弄些新奇的理论来故弄玄虚，实在是因为医学观念天差地别。他高大医生风格激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惹来地非议也绝对不只眼前这么几句。 朱教授也觉得有点难办了，既不愿意错过这么新颖的一个手术方案，又不愿意盲目的冒险，最后只好不耐烦的挥手：“散会散会，明天再研究研究，如果实在下不了决心，还是按照原计划来吧。” 高顺心里一阵不爽的感觉，却终究被他强忍下来，面无表情换衣服下班。大部分人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毕竟女人心细一点 生抽个空子跟高顺并肩走到一起，只不过男人走路的一溜小跑才跟的上。 中年妇女也有她的一套，下了几层楼梯娇声抱怨：“小高你走慢点，大姐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说。” 高顺欣然回头来等她，听听她有什么话说。 中年妇女下意识的把围巾松开了点，才呵呵的笑：“小高这是生气了吧，呵呵，要我说这事也怪你，谁让你说话之前总是先藏住一半。真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呀，越藏着掖着人家越怀疑你。” 高顺心里好笑火气全消，搞了半天又是个想要打探他高大医生底细的，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当然不会因为几句话，就跟这位大姐掏心掏肺的。 不动声色岔开话题：“很晚了，你住哪里？” 王医生听的一呆然后很难得粉脸泛红，俏丽一笑很俏皮的口气调笑一句：“怎么要送我回家啊，我看还是算了，我可不想被你的美女校花粉丝们群起围攻。” 高顺稍微有点尴尬的时候，保养良好的中年妇女再次呵呵的笑：“好了跟你开玩笑的，我老公在门口等我呢。” 高顺反应过来终于露出笑脸，只看这位中年女同志提到她老公的时候一脸甜蜜的样子，就知道人家也是很恩爱的一对。但凡男人总会有点自以为是的思想，总想让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上他，那又显得太不现实了。 融洽的气氛中一起走到医院大门口，临分手的时候王医生终于表态了：“我个人还是很支持你的新方案，咱们医院是该有点创新的东西了。” 高顺无所谓的挥手跟她老公打个招呼，然后油然自得的去开自己的车。刚想发动车的时候，赫然来了个眼熟的学生焦急的敲他车门，依稀记得这小子是篮球队的，看样子是碰上什么急事了。 打开车窗玻璃的时候，男学生嗷嗷的叫：“老师，我们队长跟人打起来了，许主席让我赶紧来找你，说是只有你才劝的住他。” 高顺顿时无言以对，事到临头总不能不管吧，轻哼一声让他上车带路，在他看来学生时代打个架倒是挺正常的，只要别没轻没重的乱下黑手就行了。很意外的一路开到一家大型tv，虹灯高大的门脸，心说得了，上次是夜总会这次是tv，是挺会挑地方的。 又隐隐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以他的眼力来说，他这辈子很少看错过谁，罗浩这小子并非好赌好嫖的人。来的可是有些晚了，警车已经把整家店都给封了起来，还煞有其事的拉上黄色封条禁止进入，旁边还停着一辆救护车，看样子还真是打的不轻。 无奈的在门口等了几分钟，等到担架抬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服哥们匆忙的往外面跑，高顺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是医生当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不是大动脉被刺破了，绝对不会出这么多血，这个人活下来的可能性，看样子抢救还算及时，大概是在五五开吧。 紧接着几个持枪便衣警察架住一脸死灰的罗浩往外面走，手腕上的手铐代表高顺的担心变成了现实，先前受伤的那个，十有**是罗浩打的。这小子看见高顺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说话，却终究咬牙忍住了没说出来。 高顺面无表情站在当场，眼看着自己的学生被当成重犯押进警车，脸色当然是很难看的。又过了几分钟后，小脸同样刷白的许雅婷才坐着出租车赶到，她来的时候罗浩已经被押走了，小女生被冷风吹的一阵哆嗦，要凑到老师身边才安心了点。 许雅婷看看老师的脸色，终忍不住可怜楚楚的问：“老师，罗浩人呢？” 高顺闷哼一声没有说话，旁边通风报信的学生哭丧着脸抱怨：“让警察抓走了，这次完了，队长打死人了，这回恐怕得坐牢了，毁了。” 高顺脸色不善轻哼一声，意思是哭什么，人还没死呢。许雅婷再怎么毕竟也是个学生，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啊，吓的脸色刷白面无人色，已经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六十五章 事出有因 雅婷慌乱之下拿出电话，下意识的就想乱打，高顺当的，很自然的握上她手制止了她的动作，娇俏小女生被他大手一握稍微安心了点，却还是抬头给了个诧异的眼神。 高顺面无表情问她一句：“你要打给谁。” 小女生小嘴一撇很焦急的口气：“当然打给学校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学校总不能不管吧。” 高顺松开她手的同时提醒她：“罗浩昨天才办的休学。” 两个学生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可就更加难看了，凡事有学校出面还有商量的余地，好死不死赶上这个时候休学了，学校巴不得趁此机会撇清关系。高顺心说当务之急是搞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是正当防卫还是主动寻衅。 几分钟后警察又带了一批人出来，大部分是tv服务生还有一群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其中不乏稚气未脱的青涩少女，至于是成年还是未成年那就只有天知道了。最离谱的是许雅婷赫然在里面发现了熟人。 小女生相当意外的提高声音招呼一声：“小菲你怎么在这里，你穿成这样是干什么啊？” 小菲难掩惊恐的神色又大觉羞愧，头低底的不敢回答，一路跟着警察上警车去了。高顺当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穿成这样还能干什么，坐台的呗。tv也好夜总会也好，有清纯大学生坐台，生意肯定特别的好呗。 旁边男生不忿地嘟囓：“平时装的跟圣女似的。背地里居然做这种工作，犯贱。” 许雅婷听的眉头大皱却又无力反驳，只好无奈的朝着老师解释：“她叫林菲，咱们学院大三的，跟罗浩还是一个班的……天，罗浩打架该不是因为她吧！” 高顺仔细一想还真是大有可能，这小子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跑到这种地方打人，搞不好真是为了同班同学强出头的。 再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整了整衣服吩咐两个学生：“你们两个回去吧。我来处理。” 男学生点点头也就走了，许雅婷倒是倔劲上来怎么也不肯走，高顺也懒的浪费口水还要劝她，就这么让她跟着吧。关上车门整了整衣服。朝一个站在门口地警察走过去，先问问情况再说吧。 警察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又看看他身后的好车，口气还算很和气的：“你是当事人的什么人。带身份证了吗。” 高顺仍旧很沉静地拿身份证，同时善意的解释：“我是当事人的老师。” 警察很意外的样子又看了他几眼，再看看他地好车更意外了：“这小子还真是个学生啊，这年头当老师的也开的起a6了吗？” 高顺还没说话的时候。许雅婷有点不满了：“警察同志你管多了吧，我们这都快急死了，你还有心情问这些有地没的。” 警察看看她甜甜的脸蛋窈窕地身材。难免眼前一热又故做严肃：“你又是他什么人。我随便问问也不行啊。” 许雅婷很明显是不太喜欢男人用这种眼神看她。乖巧地躲到高顺身后娇哼一声：“我是他同学。” 警察难掩失望地眼神，终于露出本性干咳一声：“这事你们办不了。通知他家人请律师吧，重伤害以上谋杀罪以下，判个十年二十年的估计是跑不掉了。” 高顺心说再问也是白问，拿回自己地身份证然后上车，许雅婷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才舒服了点。 小嘴一撇仍旧难以释怀：“什么东西，tv养了这么多坐台小姐不管，早管一管能有这事吗。看见美女就直勾勾的走不动道了，估计这警察平时也没少来。” 高顺嘴角一扬微微一笑，发动车的同时逗她一句：“你也变成愤怒青年了。” 许雅婷听的一呆娇声抱怨：“哎呀老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你严肃一点行不行啊。” 高顺当然大叫冤枉，你觉得我哪里不严肃了，事情摆在眼前总要去解决，唉声叹气的也不是他的风格。当然也是小嘴美女校花发起脾气来实在太有趣了，整张精致的小脸绷的很紧，气呼呼的样子又别有一番风情。 当然高顺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换档的时候提醒她：“通知他的家人尽快赶到北京。” 许雅婷 自己的情绪乖巧的点头，然后小手抓起她的小手机拨小女生大事临头口条倒还算清楚，三言两语就把话说明白了，估计这个时候，得到消息的罗家已经是鸡犬不宁了。 高顺看看想了一想车停路边，也打个电话随口问问，这地方归哪个局管的，罗家人没到之前先帮忙兜着吧，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他性格也下不去这份狠心。 接电话的叶婷也很意外，却还是帮了他这个忙，问了一阵才大咧咧的回话：“你说那地方归顺义管，刑事案件一般由分局先审，案情今天审完了以后明天可能送到看守所，这时候人应该在分句审着呢……怎么，你又惹上麻烦了？” 高顺无奈的告诉她实情：“是我的学生。” 叶警官意外之下居然呵呵的笑了：“呀，还忘了高大医生现在还是高老师呢，需要我帮忙吗？” 高顺没好气的挂上电话，他也并非喜欢滥用权力的那种人，还没怎么呢就找人帮忙，他自问做人还没有这么霸道。放下电话问清楚顺义分局怎么走，打算先去看看人怎么样了，总得听听当事人是怎么说的。 警察倒是没怎么为难，只不过口气有点敷衍：“里面审着呢，要见也得等审完了再见，车停外面等着吧。” 高顺无奈车停路边，熄火然后推上手刹车，随手打个电话给张洁，今天晚上恐怕有的忙了。张洁对他的事情一向很少过问，只嘱咐一句小心一点也就算了。放下电话的时候，赫然发现身边副驾驶位置上，许雅婷正在支着下巴往窗外看，还有点失神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以高顺一米八十的身高来讲，少女窈窕纤细的体形虽然也不算矮了，还是显得有点小鸟依人。当然许雅婷本身五官就很精致又是巴掌小脸，乍一看还以为是爸爸带着女儿出来逛街。 高顺心里很自然的兴起疼爱的感觉，随口问她：“吃饭了吗？” 小女生惊醒过来下意识的点头，然后又摇头：“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了。” 高顺看看手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这么大的案子可有的审了，想想还是推门下车，往附近一家饭店走过去，打算先弄点吃的添饱肚子。 许雅婷紧跟着下车，有点心慌意乱的提高声音追问：“老师你去哪啊……我也跟着你去吧。” 高顺看看她紧张兮兮的精致小脸，又是一阵怜爱的感觉停下脚步，招手示意她一起来吧。小美女如释重负轻松下来，找个路上车不多的时候，一溜小跑娇俏的跟了过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小女生对老师可是越来越有依赖感了，只不过身在局中的两个人浑然不觉而已。 两菜一汤摆在桌子上，许雅婷心不在焉的吃上几口，让高顺顿时联想到小雯不爱吃饭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严肃下来伸出筷子，夹了几块牛肉放在她面前，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饿不饿都得给我吃下去。 当时那种情况也是很自然的，高顺也是拿出管教女儿的态度对待她的，只不过小雯通常会拿出缠功，缠的他心软之下也就听之任之了。 撒娇似乎是小女孩的本能，许雅婷教也不用教的，摆出一副可怜楚楚的表情，苦着脸抱怨：“老师，不吃行不行啊。” 高顺没好气的闷哼一声，小嘴美女的撒娇功夫可比小雯差的多了，不敢反驳闷不做声的把牛肉咬在嘴里用力的嚼，乖巧听话的样子也让高顺很有一种当长辈的成就感。 小女生象吃毒药一样吃完了牛肉，才娇气的拍拍小肚子邀功：“好了任务完成，吃的好饱。” 高顺哭笑不得连连摇头，真是搞不懂这些小女孩，让她们吃个饭比吃药还难，又不得不承认站在东方人的审美观念来看，象许雅婷这样窈窕玲珑的身材，确实比膀大腰圆的西方美女动人多了。 半小时后，重新坐回车里的许雅婷看看楼上亮灯的房间，下意识的问：“老师，罗浩该不会挨打吧。” 高顺面无表情也懒的回答，在这种事情上，他确实没有什么发言权。 第六十六章 共处一室 上十一点，等了两个小时之后还没有动静，高顺即将时候，几个男人围着个警察往外面走。高顺心里一动把车窗打开少许，很清晰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其中一个油头粉面的正在赔笑：“王局你看这事情闹的，这小崽子嘴还挺硬，在我那里打伤了人还死活不认。您抽根烟，这一晚上可憋死我了。” 王局倒是表现的挺正派的，把烟推开然后说起官话：“案情总会查清楚的，他一口咬定是正当防卫，我们也要核实以后才能下结论。” 赔笑的那位有点急了，就在大门口胡说八道：“啥正当防卫啊，这小子看上我们一个服务员，动手动脚的就跟保安起冲突了，他打的是我们保安部经理，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不懂事的孩子……怪可怜的。” 旁边有个小弟模样的趁机套关系：“王局，我们赵哥跟市局的那谁也不是外人，您这就多关照点吧。” 王局听到那谁的名字以后明显有点心惊，最终还是皱眉点头了：“你说的情况我会考虑，我还有事，就这样吧。” 高顺终于失去耐心，打开车门故意把腿伸到外面，还故意惹事生非打开车大灯，真空灯管照过去雪白一样刺眼，把几个男人照的下意识用胳膊挡上眼睛，很意外这个地方还有人敢挑衅。 被称做赵哥的那位有点恼羞成怒了，朝着光源大声叫骂：“大半夜的搞什么玩意。找死啊你！” 高顺冷笑一声非但不关灯，还故意按了几下喇叭，惹地对面叫骂声四起：“这小子是故意的，你们几个，过去把他车灯给我砸了。” 高顺好整以暇下车站好，还整整了衣服领子，人家要砸他也不会拦着，总归是政府财产有人得赔钱。他也是高看了这几位的胆量，终究是分局门前国徽庄严。这几位也就是敢咋呼几声，还得看着王局长眼色行事。 当局长的终究是有几分气量，捂着眼睛同时沉喝一声：“这位同志你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话，这里是分局门口禁止停车。你先把车灯关了吧。” 高顺很谦和的把车灯关掉，他本意就是想提醒这几位，这种事情大可以私下里谈，在分局大门口这么光明正大地方。未免太肆无忌惮了一点。就那么大大咧咧依着车门抄手站着，看看这几位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做贼的毕竟是心虚，赵哥狠狠瞪了高顺一眼，然后转过头去再次赔笑：“王局那我们先走了……这事兄弟一定记在心里。不会忘的。” 一干人等点头哈腰的走了，分局门口只剩下高顺和王局两个人，警察同志可能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想了一想还是走了过来。看清楚车上地标志以后。再说起话来可就谨慎多了。 四十来岁的警察长的还算精神，说起话来一口京片子：“您哪位。车停这里是找人吗？” 高顺仍旧手抄胳膊轻一点头：“我要见罗浩。” 警察同志有点明白了，也有点火气大了：“罗浩的案情还没有审清楚，不可能见他，这地方不能停车，开走。” 高顺突然醒悟过来，所谓地米兰达规则在国内还是句天方夜谭，也难怪人家会这么不客气，倒是显得他不近人情了。 灵机一动退了一步：“林菲总可以见吧。” 警察同志想了一想终于醒悟过来林菲是谁，想明白了也终于不耐烦了，火气上头拍拍车门：“你说的是那个坐台小姐吧，她也是当事人之一，是你想见就见的么，把车开走，想见人后天去看守所吧。” 高顺的脾气也有点火了，同样是当事人，那个什么赵哥就可以进进出出地畅通无阻，到咱们这里连车都不让停了，莫非是嫌弃咱们没什么权势么。他也有他的一套作风，火大之下车也不要了，拽着许雅婷扬长而去，车就放这停着看谁敢动。小女生虽然看的一头雾水，还是很乖巧的跟着走了。 倒是把堂堂局长大人给弄呆了，看着两个人背影消失在街口，才火大地踹了一脚轮胎然后走人。另一边高顺享受着夜里的凉意，很安静的走在路灯下面，顺便整理一下凌乱地头绪。他本可以拿出特权直闯分局大院，却终究还是忍住了。原 简单，他高医生毕竟是生活在现代都市里地一个普通就用特权压人，未免也太霸道了一点。再说人家警察同志也是按程序办事，他本事再大也毕竟是个医生，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干涉人家正常工作，怎么说也不太合适。 旁边许雅婷跟着走了半天，才怯生生的问：“老师，咱们不见罗浩了啊？” 高顺停下脚步，没好气地轻哼：“你想让我怎么做。” 小女生被他冰冷的口气吓了一跳，有点委屈的嘟囓：“人家就是问问，干嘛发这么大脾气啊。” 高顺看看她手抱胳膊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一软语气缓和一点：“冷吗？” 小女生把单薄的粉色纱巾围的紧了一点，才逞强的摇头：“不冷。” 一句话说完身材单薄的小女孩忍不住手捂小嘴打了个喷嚏，这时候已经过了秋天，又赶上这几天降温，大半夜的她又穿的不多，说不冷那是假的。高顺看看她单薄的白色外衣，又是一阵无奈摇头，这女孩子爱美也是爱出毛病了，大冷的天非穿这么少。想了一想还是脱下自己厚实的外套给她递过去。 许雅婷还想拒绝被他眼睛一瞪，只好委屈的穿到身上，高顺的外套本来就是件黑色半大衣，穿到她身上倒成了马褂。 高顺又好气又好笑再次轻哼一声：“我打车送你回学校。” 许雅婷可能是披上外套也暖和了，打个哈欠有点犯困，却还是探头探脑看看周围的情况，然后苦起脸来：“从这里打车回学校？老师你开玩笑吧，坐火车还得一个小时呢，单程也得有六十公里，再说这地方上哪打车去啊。” 高顺想想也是，来的时候可不是开了好久吗。 小女生想了一想试探着问：“老师，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开车走吧。” 高顺很肯定的摇头，车就停在那里自有用处，这几天罗浩要想免了皮肉之苦，可全靠那辆车了。 许雅婷再次表现出她乖巧的一面，不再纠缠出个主意：“反正天亮还得回来，老师，要不咱们找个宾馆凑合一晚上吧。” 高顺想了一想也没别的办法了，大不了开两个房间就是了。又走了一会总算找到家宾馆，问题又来了，高顺摸摸兜里也没带多少钱，他上班的时候很少带钱，只有三百多块勉强够开一个房间。很明显小女生也是同样情况，一路打车过来只剩下一百多块，怎么也不够多开个房间。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探着问：“你们这里刷卡吗。” 前台小姐很客气的微笑：“先生我们这里不刷卡，您往前面走五站路，那里有工行的自动取款机。” 高顺有点头皮发麻了，走五站路再走回来，差不多也该天亮了。 最后还是许雅婷很大方的呵呵一笑：“那你给我们开个标准间吧，要两张床的，哎呀老师你就别为难了，我肯定信的过你啊。” 高顺顿时哑口无言，在此之前打死他也不会想到，他高大医生真的有一天会跟学生出来开房间，传出去恐怕是好说不好听。那边小女生已经在很大方的拿身份证登记住宿，还娇俏的伸出小手来要钱，高顺无奈把钱递给她，总不能真的在大街上睡上一晚。 当然从男人的角度考虑，绝对没有人会错过，跟北大医学部头号美女校花同睡一个房间的机会。 前台小姐看看他们两个也来精神了，很和气的轻声问道：“他真是你老师啊，呵呵还蛮帅的。” 许雅婷很大方的挺直胸脯回答一句：“是呀，怎么你觉得我们象情侣嘛。” 人家也不过是随口问问，高顺尴尬的同时，前台小姐也会意的笑笑，明显是想到歪路上去了。房间开在三零六，开门插电的时候，高顺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尴尬的进了房间，而许雅婷已经整个人扑到柔软的床铺上。 娇声喊着：“累死了，要是罗浩那小子能从里面出来，我一定要找他算帐。” 高顺随之苦笑连连，这毕竟是个没接触过社会险恶的小女孩，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第六十七章 绝无背景 雅婷心满意足躺在柔软的床上，解开发卡的同时把头很自然的伸出小手整理几下，娇俏的动作尽显少女风情。而高顺只得做出道貌安然的样子转过头去，然后转进卫生间洗了把脸，还是觉得越刻意就越尴尬，倒不如坦率一点还显得自然。 匆忙之间胡乱的洗脸刷牙，时间已经接近半夜十二点了，可能是之前战地之行太耗心血，让高顺甚至有一种疲乏的感觉，又不得不承认男人三十岁以后，无论在精力还是体力上都要退步不少。在出来的时候许雅婷已经躲进被窝，小女生可能也是有点扭捏，用被子把自己包的很严实，从而也免去了师生之间些许尴尬。 而高顺也全身放松躺到床上，一阵舒适的感觉让他几乎要酣然入睡，朦胧中耳边传来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难免心神荡漾有了少许非分之想，还是被他压下这种念头，顷刻间强迫自己熟睡过去。即将睡过去的片刻又在心里会心一笑，小女生虽然表现的很大方，却终究是少女心性有点羞涩，只敢等他睡着了以后才敢下床洗漱。 朦胧间察觉到小女生轻手轻脚的溜下床又溜进浴室，而高顺体会到她可爱的少女心性，心里有多了一重莫名其妙的好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里面传出一声娇呼，高顺下意识的惊醒过来，走到浴室门口又停下脚步，反应过来的同时没有冲进去。只是敲了敲玻璃门问她怎么回事。 这房间本来就是为情侣设计地，透过朦胧的玻璃看过去，少女很显然趁他睡着了，偷偷摸摸的想洗个热水澡，朦胧雾气中窈窕的身形隐约可见，苗条并且稍显瘦弱的小女生很明显正在弯腰捡什么东西。 许雅婷听见敲门的声音，慌乱之中结巴起来：“老师我没事……你别进来，水太热了烫了一下。” 高顺这才放下心来躺回床上，脑中浮现出李静秀气的小脸。一闪而过再次让他闭上眼睛，享受起柔软床榻带来的舒适感觉。第一次认真的考虑起罗浩地事情，最理想的结果是这小子真的是正当防卫，却又对各种司法黑幕有所耳闻。正当防卫未必不会办成故意伤人，这种事情本来就在一线之间，有时候也很难说的清楚。 他地为难之处在于，不愿意背上个防碍司法公正的骂名。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正在神游九天之外的时候，洗完澡又穿上衣服的小女生轻手轻脚地从浴室里溜出来，看见他闭着眼睛躺着，才敢溜回自己的床上。很快又用被子把自己包住。好在这家宾馆卫生条件还算不错，不然她一个爱干净的小女生可就更别扭了。 床头灯关上的时候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而高顺终于可以睁开眼睛。小睡片刻被惊醒地结果是睡意全消。而身边床上许雅婷显然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还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半小时后走廊上传来有人走动地声音，还有男女调笑说话地声音。让师生两个人更加睡不着了。 黑暗中睡不着觉地小女生，终于耐不住寂寞小声的问：“老师你睡着了吗。” 高顺犹豫片刻还是出声应了一句：“没有。” 有人说话许雅婷就舒服多了，松了一口气说话也自然了点，小女生悦耳地嗓音在黑暗里又显得轻柔多了：“老师，罗浩真的要坐牢吗。” 高顺无可奈何轻哼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好在许雅婷是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声音轻柔之中又带着点软弱：“我看最起码也是个防卫过当，他一个学生终究是斗不过那些社会上的人，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毁了，我总觉得有点接受不了。” 高顺心里一动趁机问她：“罗浩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许雅婷想了一想才小声回答：“他爸是正经的生意人吧，也没什么官方背景。” 高顺轻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当然黑暗中小女生也看不到他的表情，还以为他因为这件事情犯难了。 居然轮到好心的美少女出言安慰：“老师，我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情你还是别插手了。罗浩也二十多岁已经成年了，他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她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高顺倒是有点意外了，当然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不长，小 是不太了解他高大医生的处世风格，如果真是罗浩的会护短，如果有人试图从中做梗，他高医生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沉静下来柔声劝道：“睡吧。” 许雅婷有点别扭的口气，又有点撒娇的味道：“今天身体不舒服……睡不着嘛，老师你再陪我说会话吧。” 高顺微微一笑闭上眼睛，心说那就说吧，去哪找这么好的机会，化解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尴尬。 许雅婷似乎心情好了一点，说起话来俏皮了许多，也刁钻了许多：“老师，你这么一表人材医术又好，应该有很多美女倒追你吧。” 高顺一阵哭笑不得，又不得不拿出当老师的威严训斥她：“瞎说！” 冰雪聪明的小女生马上抓住话柄，眉开眼笑的开个玩笑：“呃，老师你心虚了。” 高顺很识趣的保持沉默，却终于证明了一件事情，从她的反应上可以很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从她的反应上可以很直接的判断出来，她对罗帅哥是真的没什么兴趣。可能真的象她自己说的，事业为重感情次之。 许雅婷聊到开心的地方提出要求：“老师，哪天你带我见见师母吧，我听说师母可是个大大的美女，你可一定要让我见识一下。” 高顺心说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油然自得一口答应下来。随口闲聊到凌晨一点，小女生首先坚持不住睡了过去，而高顺同时惬意的闭上眼睛，听着临床少女纯净轻柔的呼吸声，不久之后熟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拉开窗帘，高顺还吓了一跳，窗外阳光明媚已经是大白天了，看看手表上午十点，这一觉睡的居然会这么塌实，倒是出乎他自己的预料了。 被眼光一照，许雅婷也睁开朦胧睡眼，坐起来的同时含糊不清嘟囓一句：“小红你又起这么早干嘛，今天好象是周末吧。” 高顺眼神很自然的落到她衣衫凌乱的上身，少女内衣因为睡觉的关系，很夸张的歪到一边露出里面小巧紧实的美胸，被阳光一照更加显眼，同样小巧的上衣显然遮不住细腰，白皙粉嫩的肌肤又带有少女特有的红润，睡眼朦胧的样子更象是一只可爱的小猫。 总之是八个字来形容，青春洋溢充满活力。术语这叫做起床气，多见于发育中的青春少女，因为还在发育的关系总是贪睡，睡醒了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哪。迷糊是够迷糊了，却显得一张精致的小脸更加可爱动人。 高顺当然很快转过头去，重新拉上窗帘的同时轻笑一声：“你记错了，今天是周一。” 小嘴美少女听见男人的声音下意识的惊醒过来，看清楚眼前的状况以后，下意识的尖叫一声缩回被子里，羞羞搭搭的不敢见人。高顺心里好笑也不忍心再逗她，拿出男人的风度洗了把脸，然后去房间外面等她出来。 同一时间，分局门口。 很明显是熬了一夜，刑警们打着哈欠从办公大楼里出来，还有人咧嘴笑笑骂骂咧咧：“这小子嘴还真是够硬，跟咱们磨了一夜就是不肯说实话，我看他能磨到什么时候。” 旁边也有人发出叹息：“听说还是北大的在校学生，我是觉得怪可惜的。王局，我觉得那几个坐台小姐的话也不能全信，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不排除她们串供做伪证的可能性。” 王局难掩疲态不高兴的摆摆手：“查案嘛，今天多找几个证人来了解情况。” 一群警察走到门口，王局一眼就看到高顺故意停在门口的车了，眼睛一瞪火气又大了起来：“这车怎么还停这呢，门卫，让刑侦科联系车管所，给我查查这车是谁的，车牌号京a……” 一群警察不解的围观，还有人发出惊叹声音：“哟，这还是奥迪a呢，不便宜啊，这车一般是领导开的吧。” 王局眼神里也有点怀疑，不过几分钟后，门卫的喊话让他安下心来：“王局，查清楚了，这车牌是民用的没什么背景。” 王局听到这么句话火气又大了，又踹了一脚轮胎才火大的吩咐：“让他们找交警队，给我拖走。” 第六十八章 车牌号码 处理完高顺的车，看看手表又下命令了：“现在是上分，都抓紧时间去睡一会，下午继续突击审讯。” 一群警察眉飞色舞作鸟兽散，不用问也知道去哪里休息，有几个便衣的甚至连避嫌都省了，转了个弯就拐进了几条街外的洗浴场所，而局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下班时间谁还不洗个澡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王局本人倒是挺正派的，打个哈欠回办公大楼睡觉，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吩咐门卫：“一会交警同志来了多开几张罚单，一定要罚到他出血，就说这话是我说的。” 这话要是被高顺听见了难免轻笑一声，罚吧，罚单这种东西自然有人会交，就怕你有胆子开罚单没胆子去收钱。 同一时间，宾馆房间。 房间里许雅婷小声的招呼一声：“老师你快来，罗家的电话。” 高顺心里一动进了房间，先听听罗家的人怎么说。许雅婷刚想说话的时候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上了，倒让高顺也有点搞不懂了。 美少女放下电话尴尬的解释：“罗浩他爸，说是这事他管不了也懒的管，他跟这个儿子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明天就登报声明断绝父子关系。” 高顺顿时哑口无言，突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多半是罗浩因为休学试训的原因跟家里吵翻了，有钱人家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亲情关系有点淡漠。 许雅婷脸色难看艰难地提醒：“老师。你现在是罗浩唯一的指望了。” 高顺轻一点头没有说话，看看她也收拾的差不多了，面无表情下楼结帐。 上午十一点，公安分局，高顺再次受到了白眼待遇。 门卫对他也算有点印象，很不客气的吆喝：“是在找你的车吗，被当成违章停车拖走了，准备好交罚款吧。” 高顺倒也没料到对方会玩的这么绝，耐着性子沉哼一声：“我要见犯人。顺便请个律师。” 门卫听的一阵茫然，然后咧嘴笑了：“你这个人真有意思，我倒是挺佩服你的，上百万的车拖走了眉头都不眨一下……我是好心提醒你地。你既然这么有钱，想见犯人就上下打点一下，这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你这个人怎么死心眼呢。” 高顺气急之下也笑了。露出阳光灿烂的笑脸：“多谢你提醒，那我见见你们王局吧。” 门卫这才高兴起来：“王局现在睡觉呢，你下午再来吧。” 高顺再次轻松一笑，招呼身边小女生走人。既然人家在睡觉那就别打扰了，这时候也快中午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去吧。下午再考虑送礼的事情。打车特意去了一趟工行提款机。随手取出五千大洋。 旁边小女生看地目瞪口呆。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老师，你还真打算送礼啊。” 高顺无所谓的轻松一笑。人家让送咱就送呗，总要先见到罗浩本人，不然心里总是不太塌实。下午两点，高顺很隆重的带着礼品出现在分局大门口，倒也没买什么东西，就是用大信封把钱装了起来，五千块见上一面，倒也算是挺大的手笔了。 门卫再看见他地时候就和气多了，主动抓起内线电话往楼上打，还客气的招呼一声：“你先等等吧，我问问王局起来了没有。” 高顺很谦和的微微一笑，意思是您问吧，我等着。 半分钟后门卫大有深意的再招呼一声：“上去吧，王局在办公室等你，上二楼往左拐，第三个房间就是局长办公室。” 高顺仍旧很谦和地说声谢谢，然后很谦虚的带着小女生往楼上走。 没见过大场面的小美女倒是忍不住娇声骂道：“这不是当面索贿吗，什么东西！” 高顺倒是挺无所谓地，他高某人从来都是个很和气地人，人家索贿咱就给吧，区区五千块他还拿地起。 下午两点十五分，局长办公室。 高顺还特意做出很有礼貌的样子敲了敲门，局长大人正在抓着头发喝茶水，一副累坏了还没睡醒又很不耐烦地样子。 看见是他的时候，还是勉强招呼一声：“你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高顺会意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拿出信封先递了过去，这也是心知肚明不需要多说的事情。王局再打个哈欠把信封接了过去，摸了摸厚度以后，看也不看随手塞进 桌的抽屉里。又磨蹭了好半天，局长大人喝光了最才从抽屉里拿出串钥匙，然后站起身来往外面走。 高顺会意的一言不发，整了整衣服跟在后面，一路走到一楼一排号房里面，局长大人跟看守打个招呼，才漫不经心的打开号房的门。 仍旧懒洋洋的招呼一声，态度却不象昨天那么恶劣了：“十分钟，有话赶紧说。” 高顺也不差多赔个笑脸，抬腿迈过高高的门槛，终于见到了被反铐在地板上的罗浩。这小子眼睛红肿意识恍惚，脚镣手铐一样不少，半蹲半坐的姿势还是个单间，无疑是重犯才能享受到的特殊待遇。 许雅婷首先看不过去了，张嘴就想娇呼骂人：“这不是刑讯……” 高顺使个严厉的眼色让她闭嘴，同时罗浩也逐渐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高顺有点意外，好半天才咧了咧干涩的嘴唇笑了一笑。 沙哑的声音显示出他的惨状：“老师你怎么来了，雅婷……你来干什么。” 许雅婷脸色铁青不忿的嘟囓：“来看看你死了没有，该，再叫你逞能。” 罗浩这小子倒还是挺硬朗的，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咧嘴一笑，让高顺好心的拍拍他肩膀，沉声问道：“挨打没有。” 罗浩象是见到了崇拜的大哥，很硬气的闷哼一声：“没挨打，就是铐在这里不让睡觉。” 高顺话说简短沉声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罗浩眼睛里明显有后悔的意思，咽了口唾沫然后咬牙切齿的说话了：“我昨天跟家里闹翻了，心情不好跑去tv唱歌……结果遇到了我们班的林菲，我也没想到她会去那种地方坐台，当时有几个男的想强迫她出台，我一着急就拉扯起来了，是他们先动手打我的，七八个人打我一个，都是很专业的打手，打的都是衣服能遮住的地方……我真的是正当防卫。” 高顺脸色一冷也就大概有数了，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事情真的跟那个林菲有关，而且那个小没良心的林小姐，很可能已经把她的同班同学给卖了。 随手掀开他背后的衣服，一片青紫触目惊心，打人者果然是够专业的，专挑脊椎这种要害的地方打，下手也真是够狠的，也幸亏这小子是打篮球的，再加上年纪轻轻的身体好，要换个人没准就打出事了，可见这小子说的起码一半是实话。 许雅婷看的一呆，很快再次张嘴骂他：“该，谁让你没事去那种地方，你怎么不跟老师学呢，你什么时候看见老师去喝过花酒。” 罗浩再次露出后悔的神色，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门口有人敲敲铁门，高顺明白这是提醒他呢，五千块钱买十分钟，要想说话得再交钱。 脸色再次阴沉下来，随口问道：“你挺的住吗？” 罗浩动了动手脚再次表现出硬朗的一面：“没问题，这点小罪我还受的了。” 高顺轻一点头转身扬长而去，事情问清楚了就好办多了，倘若是有人敢冤枉好人，也冤不得他高某人护短心切，徇私枉法这么一回了。 同一时间，局长办公室。 王局正在游哉游哉的喝着茶水，刚拿了五钱块的好处心情能不好吗，连续三天夜总会是没什么问题了，一千多块的标准足够找个姿色很不错的了。几分钟后有人很不识趣的闯了进来，明显是个穿警服的文员。 只不过说话的时候有点发抖：“局长……我们刑侦科刚收到交警队的消息。” 王局有点意外的质问：“慌慌张张的什么事情，说清楚了。” 文职警察声音抖了更厉害了：“交警的同志打电话说，上午咱不是让他们拖走辆车吗，那车原来不是民用牌子，这牌子是几个月前才挂上去的。” 王局很不耐烦的再打个哈欠：“那以前是什么牌子？” 文职警察尴尬的苦笑：“交警队说，这车以前的牌子是军a00002。” 王局脸色刹那间铁青下来，军车牌照改规矩以后，改用军字开头的车牌号码，那就只有四总部和军委了，a00002表着什么意思，就算是白痴也看的懂了。 第六十九章 背后那人 局长拿茶杯的手吓的一哆嗦，说话也有点抖了：“你有没有可能是交警队弄错了。” 文职警员也同样尴尬：“张大队亲自打的电话，应该是错不了的。” 王局下意识的又问：“那他说了没有，这车是四总部还是……” 文职警察再次尴尬的点头却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反正这车肯定不是四总部的，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吓人。 王局又是一个哆嗦，哪还有半点没睡醒的样子，呆了好半天才下意识的问：“人呢，刚才跟我一块去号里的那个人呢，三十岁左右话不多那个。” 文职警察被他问的一头雾水，显然对此一无所知，王局毕竟是当警察的，很快清醒过来冲出办公室，往大门口的方向一路狂奔。而这这个时候高顺刚好走到分局大门口，迎头碰上了一群便衣警察，还有ktv的那位赵老板赵哥。看看赵哥点头哈腰的正在上烟，很明显跟这些同志已经混的熟了，而警察同志们并没有拒绝，纷纷接过烟卷给自己点上。 许雅婷毕竟是有点害怕，偷偷拽着高顺的袖子，意识是咱们还是躲一躲吧，高顺当然是不肯躲的，面无表情迎了上去。走路的时候他还故意横着走，走到跟前的时候使了个巧劲，把没什么防备的赵哥整个人撞的往后飞跌，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赵哥坐在地上还发蒙呢，他的几个小弟不干了。张口就是恐吓加威胁：“你xx走路不长眼啊，揍你丫地！” 还有眼尖记性好的，一眼就把高顺认出来了：“这不是昨天用车灯照咱们那小子吗，一起上，揍死他。” 高顺本来就心情不爽想惹点事情，面无表情站在原地，到底要看看当着这么多警察的面，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在场怎么也有四五个警察，有三个转过头去装做没看见。做出闲聊的样子还在抽烟。 只有一个年纪大点的劝了一句：“这里是分局，打什么打。小伙子你给赵老板倒个歉吧，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 高顺丝毫不领情的咧嘴冷笑，道歉多新鲜那。他这辈子还没跟谁道过歉吧。赵哥从地上爬起来，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拍拍屁股，却终究是忍下一口闷气没有当场发作。在怎么说这里也是警局，当街打架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劝架的警察看看高顺很不领情的态度。也有点火了，眼神一狠闷哼一声：“要打架出去打，走了上班了，还有大案子等着审呢。” 言外之意这小子太嚣张了。出了这个大门，要砍要打随便你们，我们做警察地当没看见。高顺一怒之下火冒三丈。头脑发热把许雅婷推到一边。几个大步腾腾的出了大门口以后转过身来。挑衅性质的勾了勾手指。 那位赵哥一共带了三个小弟，一看这情况也有点傻了。平时都是他们欺负别人，可也没见过敢主动招惹他们的。互相看了几眼然后反应过来，三个人骂骂咧咧地冲了过来，高顺倒是懒的下手了，毕竟是公安分局门口有一定的威严，这几个瘦巴巴的混混还不敢动家伙。要讲赤手空拳近身格斗，他还怕打坏了这几个小伙子。 当然人家已经冲过来了，不打也不行了，第一时脚步错开，后脚前踢一个标准地军队格斗动作，冲在最前面那位反应不及小腿迎面骨中招，扑通一声趴到地上，趴的既干脆又利索没有半点挣扎，然后才抱着小腿满地打滚。 几个警察本来已经走远了，看的一阵目瞪口呆，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 一个可能是部队专业的警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正蹬腿？这小子当过武警。” 如果高顺在场地话肯定会纠正他，不是武警是特种兵，这几下子都是跟百里挑一地维和士兵练出来地，当时陪练的那位现在已经是副局长了。那边两个混混看看倒在地上叫疼地同伙，再想想眼前这哥们很麻利的踢腿动作，就好象自己的同伙是专程送上去给人家踹的，毫无疑问是碰上高手了。 架不住老板在后面督战：“两个打一个怕什么，上！” 老板有命不得不从，两个小伙子硬着头皮一左一右飞踹过来，看架势就是象经常打 动作倒也挺利索的，当然在高顺眼里又简直是笑话了轻易的躲过了两记飞踢，趁对方踢空的时候拳打脚踢，拳打鼻梁脚踢后腰，两个人一个向前一个向后，几乎同一时间再次痛快的扑通扑通两声趴下了。 高顺收起架势的时候还不禁摇头，就这两下还敢出来混，这世道也真的是没什么天理了。架刚打完，王局就从大楼里飞奔下来了，呼哧呼哧的飞奔到高顺面前，看着眼前的情况以后想要说话，却又因为活动太剧烈了大喘粗气。高顺在心里摇头失笑，好心的帮他拍拍背后，意思是有什么话一会说吧，看着局长大人喘成这个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昏厥过去。 赵哥也看的有点傻了，看见王局以后眼睛一转张嘴喊冤：“王局，这小子敢在分局门口打架斗殴，你可不能不管啊。” 王局又叉腰喘了几口大气，先往高顺使了个感激的眼神，才狠狠一脚踹了过去，当然他这两下子比高顺可差远了，就是把赵哥吓了一跳，赶紧闪身躲了过去，大丢脸边的赵哥，很快脸红脖子粗的不敢再说话了。 王局喘的总算轻了点了，指着赵老板破口大骂：“我踹你……你还敢躲。” 赵老板脸色终于涨成猪肝色，很尴尬的同时又不敢反驳，借他个胆子也不敢跟局长大人过不去啊。高顺看着眼前闹剧，是真的觉得很好笑了，如果不是联想到罗同学还在大牢里铐着，恐怕他真的会忍不住笑出声来。躲在角落里许雅婷同样觉得好笑，又觉得场合太不合适了，转过身去的同时消瘦的肩膀正在不停的抖，很显然已经乐不可支了。 确实是挺好笑的，前面三位老兄趴的动作实在是太帅了，赵哥王局这双簧演的也挺好笑，有去德云社发展的潜力。 先前几个警察也终于反应过来，凑过来的同时不解的问：“王局，这小子就是故意找麻烦的，你干嘛跟他这么客气……” 王局总算是不喘了，又忍不住用手去擦额头上的热汗，同时大骂自己的部下：“都给我闭嘴，你们两个去交警队，把这位先生的车开回来，蹭掉一块漆我拿你们是问……对了还有罚款，你们两个先给我垫上。” 被点到名字的两个警察仍旧一头雾水，张了张嘴唇还想再问的时候，被顶头上司暴跳如雷大骂一声：“滚！” 骂声很大连楼里的人都听见了，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看到是局长大人发脾气了，才心惊胆颤又缩了回去。所有人也都反应过来了，看来王局不象是开玩笑，这回是真怒了。两个警察不敢再问，头低低的钻上一辆警车开了出去。 等到事情都安排妥当了，王局才擦了把热汗，回过头来就客气多了：“这位先生贵姓，咱们还是去我办公室谈吧。” 高顺无所谓的点头：“我姓高。” 王局很明显松了口气，既然是姓高，那就不是背后那人的直系亲戚了，笑起来也算是很虚伪了：“高先生请。” 高顺故做神秘笑了一笑，拽上许雅婷走在前面，而浑身大汗的王局长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大门口被冷落的赵哥是最尴尬的，脸色阴晴不定了好半天才铁青下来，然后云里雾里的直摸脑袋。 几个手下捂着腰捂着鼻子从地上爬起来，哼哼叽叽的问：“哎哟……赵哥怎么办。” 赵哥犹豫了半天才一咬牙：“上车，我就不信治不了他，去找我姐夫。” 上楼梯的时候王局终于忍不住问了：“高先生跟那个谁……关系应该不浅吧。呵呵一场误会，高先生住在附近？” 这也是废话，专车都让出来用了，关系能浅了都有鬼了。这车以前是将军大人的专车，后来特意调给高顺做代步工具，当然也是老头一向很看的起他，又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才多此一举。到了局长办公室，局长大人坐回椅子的时候又尴尬了，抽屉里还放着人家给的五千块呢。 人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皮笑肉不笑的把钱拿出来，使劲往高顺手里塞：“你看这事闹的，误会误会。” 第七十章 两面三刀 没等老师说话，许雅婷就很不客气的伸出小手把钱接后很郑重的放到老师外套里收好。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自从回国以后他脾气就随和了许多，人家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吧。 王局看见他把钱收起来了，才松了一口气有擦把汗，谦和的问：“请问高先生在哪里高就，您没穿军装，这是便衣出来逛街吧。” 高顺心里好笑，不动声色敷衍一句：“我是医生。” 王局听的茫然过后，很快口风一转拍起马屁：“医生好，我明白了，您是私人家庭医生，难怪……那谁这么器重您呢！” 高顺也懒的跟他解释，随便他怎么想吧。人家也不是傻子，总不能就凭一辆曾经挂过军牌的汽车就乖乖听话，这位局长大人能坐到这个位置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四十来岁的男人眼睛一转，似乎是轻描淡写的赔笑：“您看，我这也挺为难的。公是公私是私，把案情审清楚了是我们的职责……要不，您给老领导打个电话吧。” 高顺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领导有吩咐事情就好办多了，就算秋后算帐也可以推脱到老将军身上，别的不敢说，就现在这种情况，敢找老将军问罪的还真没有几个。要说天子脚下当警察的也挺可怜，大马路上随便招惹个人，没想到就跟军方沾上关系了，要不怎么说北京城随便找个骑自行车的，没准都是哪位领导地直系亲属。 高顺其实也有点为难。他一向很少因为私事张嘴求人，而且还是这么敏感的刑事案件，如果不是因为罗浩这小子确实是个人才，他也懒得掺和进来。 正犹豫的时候，局长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局长大人吓了一跳，接起电话的时候脸上表情再次凝滞下来，下意识的双腿一并站了起来。 电话里面的声音虽然微弱，却还是高顺很熟悉的一个声音，暴躁的很：“我是xx。你们分局门口是军事重地吗，群众把车停你门口这是信任你们，你们还敢拖到交警队，这是官僚主义！” 王局胆战心惊之下很严肃地应了一声：“是！” 高顺也有点意外。仔细一想又不意外，车的来源查出来了，交警队那边不可能瞒着不报，一报就捅到上面去了。 老将军大嗓门震的王局嗡嗡直响：“姓高的那小子在哪。给我找到他。” 王局长就算是再白痴也听出来了，老头明显跟姓高这小子关系不浅，虽然口气不怎么好，还是青睐有加地成分居多。 王局长双腿一并大声回答：“报告首长。高先生在我这呢。” 老将军口气舒缓了点：“让他接电话。” 王局长必恭必敬的双手拿着电话递了过来，动作很有点象抗战片子里的特务汉奸，电视上演的也是这么一副死德行。 高顺接过来地时候无奈回答：“我是高顺。” 老头听见他的声音。火气已经消除很多了。相比之下比他平时说话的嗓门平和多了：“怎么还惹上刑事案件了。这种事情我不好插手，总之是不要干扰人家正常办案……也不要太委屈了。走到哪里也得讲个道理嘛。” 高顺欣然回答一声：“是，知道了。” 又聊了几句挂上电话，旁边局长大人眉开眼笑的样子更虚伪了，在他看来能有荣幸认识这么大个领导地家庭医生，对他的升迁大有好处。 不用教他也知道怎么办了，伸出脑袋朝走廊喊了一句：“来两个人，去号里把罗浩提来，给我客气着点！” 外面刑警还以为局长大人开玩笑呢，答应一声匆忙去了，几分钟后带着脚镣手铐的罗浩被带了进来，走地稍微慢了一点就被身后一个警察狠推了一把，差点一个跟头栽到地上。这小子也是够硬地了，爬起来吭也不吭一声就那么站着。 王局一阵心虚地感觉，再次破口大骂他的部下：“推什么推，没定罪之前还是犯罪嫌疑人，以后态度好点，出去！” 部下被他骂地一阵茫然，却还是乖乖听话的出去了，估计局长大人今天心情不好，大下午的连发好几次脾气。部下走了王局长脸色又变的谦和起来，随手搬了张椅子让罗浩坐下，这小子也是真的给弄惨了，坐 上的时候露出很满足的表情。进了这地方要么蹲着么半蹲半站让你求死不能，没交代之前想找张椅子坐下，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王局长再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笑脸：“抱歉了高先生，这是大案，脚镣手铐都不能解。” 高顺也不愿意破坏人家规矩，轻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看看那小子嘴唇都干了，还是忍不住提醒：“雅婷，去给他倒杯水。” 许雅婷乖巧的回答一声，想去倒水的时候被局长大人叫住了：“呵呵小姑娘你坐着吧，水我来倒。” 当然昨天来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个态度，可见权势这东西，只要沾上边的那就是人上之人。喝了口水罗浩精神多了，在局长大人面前继续喊冤，还是那一套说辞，心情不好去唱歌，碰上同学被流氓欺负，拉扯当中被人围殴，他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还自己拉起衣服，用身上大小很多处外伤可以证明。 高顺面无表情冷眼旁观，局长大人表情很严肃的把他的话听完了，然后若有所思的深一点头：“你交代的情况很重要，高先生我看这样，我先安排他做个验伤报告，这也是很重要的证据。” 高顺和许雅婷同时在心里冷哼一声，这话估计罗浩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之前怎么没人信呢。 王局还以为他不满意呢，摸着下巴想了一想，居然被他想出个关键地方：“这件案子的关键，在于tv里的监控录象，我马上打电话让他们去拿。” 高顺也不好闹的太僵，终于很满意的露出笑脸，心里却实在有点鄙夷了，但凡不是傻子又或者蠢材，娱乐场所出了事情，总知道第一时间把监控录象拿到手里，最有可能的事实，某些办案人员故意疏漏过去，这时候录象带很可能早就销毁了。 果然半小时后，局长大人接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tv的监控器早就坏了，根本就没有这么一盘录象带。 王局对着电脑恼羞成怒：“娱乐场所这么复杂的地方，监控坏了为什么不报告，简直胡闹，给我按管理条例，罚他，三天之内必须要整改……” 高顺冷眼旁观局长大人演的好戏，突然有一种很有趣的感觉，这位怎么不去好莱坞发展呢，演个反派什么的肯定比当警察有前途。 王局放下电话的时候，可能也觉得演戏演的太假了吧，不等高顺发问就自己找台阶下了：“还有证人，证人的证词对小罗很不利啊……不过没关系，高先生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高顺已经懒的再呆下去了，再呆着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坐等结果静观其变。 长身站起来的时候随口一提：“就不用铐在地板上了吧。” 王局听的一呆尴尬的假笑：“当然当然，我们这里在押人员的伙食标准也挺不错的，放在全国那也是数的上的……” 高顺也懒的再听他废话，招呼许雅婷转身想走，刚走到门口撞上了一个人，上校军官从走廊另一边赶过来，还朝他使个询问的眼色。高顺讶然之下迎了上去，怎么还把他给惊动了。 一身便衣的上校军官凑到跟前呵呵的笑：“将军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能不能帮的上忙。” 高顺心里一阵暖意，毕竟还是自己人办事塌实，却又摆了摆手拽着他走，实在不愿意利用权势插手人家警察同志的公务。他高医生做事低调，别人可就未必低调了，前脚后脚的工夫，走廊上又上来一批人。一个官衔不低的高级警察走在前面，身后十几步的地方跟着tv的赵老板还有几个手下，虽然为了避免嫌弃故意隔着十几步呢，却还是很明显的发出一个信息，赵老板的后台来了。 正在小心送客的王局长看的一惊，很快堆起笑脸迎了上去：“哎呀黄局，市局工作那么忙，您怎么有空到我们这小地方来啊。 这位老兄也真是个两面三刀的人物，这么一句话还把高顺给提醒了，这位是市局来的大人物，再参照不低的警衔那就很明显了，这是维护一方安宁的父母官大人。 第七十一章 上校秦武 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看着眼前好戏，上校还随和的问了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高顺想了一想还是摇头了，大周末的本来就没什么事情。对面两位局长大人已经很熟络的聊起来了，说话声音很小也听不清楚，只能从表情上看出个大致内容，大概是王局提到了高顺的身份，而黄局下意识的往这边看了几眼，表情稍微有些警觉却并没有太惊讶的意思。 高顺两个人正看的饶有兴致的时候，家里独守空房的张洁打电话来了，很温柔的口气问他在哪。 而高顺柔声告诉她：“我在顺义。” 张洁听的一呆下意识的提了一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静好象就在那里工作，好了早点回家，小雯在家等你吃饭。” 高顺心叫惭愧答应一声，对李静他是真的亏欠了不少，如果不是女朋友提醒，他还不知道李静就是调到这里来了。回过头来那边已经聊完了，很明显王局有点为难了，一边是顶头上司一边是大领导的家庭医生，两边都不好得罪啊。 当然局长大人也有他的一套官场作风，故做镇静呵呵一笑：“黄局，高先生，咱们还是到我办公室谈吧……那个小赵你也来吧，咱们几方面也确实应该协商一下。” 高顺倒是挺所谓的，几个人先后进入局长办公室，再关上门的时候气氛瞬间尴尬起来。似乎黄局长并没有把高顺地背景放在眼里。两个人互相交换个有趣的眼色，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这位黄局长不是傻子，那么他一定拥有对等的背景，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一个小小的tv就牵扯出这么多人，让高顺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天子脚下，什么叫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他高某人先前确实是想的太简单了。 最后还是黄局长清了清嗓子首先问话了：“高先生是个家庭医生？” 高顺面无表情也懒的说话，很清晰的传递出一个信息。你说是那就是吧。身边上校倒是忍不住微微一笑，很明显是体会到高大医生的坏心了。 黄局长看看他们两个无动于衷地态度，口气马上就严厉起来：“一个家庭医生也敢干扰警方办案，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今天要不是我来了，你们还想私放人犯是怎么的！” 最尴尬的是王局，被骂的一愣一愣地又不敢反驳，只好乖乖的站着点头赔笑。高顺惊讶之余。下意识的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眼前这个正在大发官威地男人绝对不简单，如果他不是个狂妄自大的蠢材，那么就是别有用心。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上校。他是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当然难以忍受这种说法，脸色一变马上就阴沉下来：“你说话给我客气点。” 黄局看看他年纪轻轻地样子。一瞪眼睛想拍桌子：“你又是干什么的。市局亲自督办的案件。什么时候轮到这么多外人指手画脚！” 上校阴阳怪气地回答：“特卫一师，上校秦武！” 所有人再次吓了一跳。黄局也终究是见过大场面地人，想拍桌子地那只手再也拍不下去，僵在当场稍微有点尴尬。而身为地主的王局长已经在咧嘴苦笑了，这几位一个比一个来头大，现在连特卫地人都牵扯进来了，他一个小小的分局局长可就有点担待不起了。 市局的大局长，见风转舵也挺快的，口气仍旧正义凛然：“怎么秦上校想接手这件案子吗，那好吧，也别出示什么公文了，你干脆去把犯人带过来，交给这位秦上校带走吧。” 再白痴的人也知道这位说的是气话，王局尴尬的点头赔笑，当然不会傻到真的去带人。高顺和上校互相看了一眼大感为难，他们两个显然都不是擅长玩弄权术的人，几个照面下来就落到下风，搞到现在有理都说不清了。高顺暗中又使个眼色，秦武当然也是一代人杰，很配合的做出闷哼一声的样子，头转到旁边不再说话。 黄局长旗开得胜得意多了，僵了一阵口气也舒缓下来，客气多了：“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直性子，两位请别见怪。” 高顺两个人同时在心里鄙夷起来，还以为你骨头有多硬呢，搞了半天还不是软下来了，就这样的还敢号称直性子，这满肚子花 可精彩着呢。 人家局长大人也没指望他们认同，自顾自的继续说话：“我看这样吧，案子就交给分局这里继续审理，恳请两位相信我们警方的办事能力。” 高顺心说话都让你说了，我们两个还敢有别的意见吗，再纠缠下去可就是防碍公务了。秦武还想说话被他使个眼色劝住，只好愤愤不平的把话吞回肚子里去。惟独王局长又在冒冷汗了，手里接到这么个烫手的芋头，恐怕案子没审完之前都睡不好觉了。 黄局长事情办完，终于心满意足的看看手表，然后随和的打个招呼：“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眼看着局长大人领着小舅子得意的走了，秦武终于忍不住脱口骂了句脏话，有点憋气的解开衣服领子。高顺哑然失笑拍拍他肩膀，秦武也觉得太不值得，终于忍俊不住摇头失笑，这两位也是一路从阿富汗南部闯到北方边境的交情，那么大的场面都见识过了，这会被人这么训了，确实觉得有点好笑。 秦上校摸了摸脑袋又骂句脏话，才呵呵一笑夸奖一句：“高医生脾气收敛多了，我记得刚当初在港口那会，高医生可不是这么好的脾气。” 高顺欣然点头，心说这不是环境改变人吗，再怎么说也三十岁的人了，老是咋咋呼呼的未免幼稚了点。 秦上校看着他有趣的样子，难免哈哈一笑开个玩笑：“我可是见过你发起狠来是什么样子，一个满员步兵连……哈，不说了。” 高顺再次无所谓的笑笑，说白了这还是没逼出他的火气，他再意气，也不至于意气到包庇一个罪犯的程度。当然只是到目前为止，事情的发展还在他可以忍耐的程度以内，再往后可就说不好了。 一会的工夫，出去送客的王局回来了，看见他们笑呵呵的样子也笑了，只不过是苦笑的成分居多：“两位居然还笑的出来，我这就把话说明白了吧，两位知道这位黄局的岳父，也就是赵老板的亲爹是谁吗？” 高顺和好友一起讶然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王局神秘的把手往天上指了一指，然后干笑：“这些话本来不该我说的，我跟两位也是一见投缘，这话再往下说可就没什么意思了，反正两位心里有个数吧。” 秦上校同样干笑一声：“你该不是收了人家好处吧！” 王局马上就脸色涨红，指天划地的发誓：“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收过赵家的钱。” 高顺心说这话没准是真的，如果赵老板真的很有本事，把钱塞给他也未必敢收。 秦武显然跟他同样想法，很谦和的走过去，帮忙整理下局长大人歪到一边的帽子，才随和的笑笑：“没收钱你害怕什么，事实求是把案子审清楚就行了。行了我们走了，不干扰你正常办案了，你就当我们从没来过。” 王局咧嘴呵呵的笑，其中辛酸苦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十分钟后，分局门口。 高顺的车已经开回来了，门卫应该早就收到风声了，点头哈腰把钥匙递了过来，高顺也不至于跟一个小小的门卫过不去，收下钥匙坐到车里。几声关门的声音过后，许雅婷很乖巧的把副驾驶位置让了出来，让给两个大男人也方便说话。 秦武往后看了一眼标志的小美女，忍不住夸奖一句：“好漂亮的小美女，这就是你的养女？” 高顺哑然失笑着摇头：“我学生。” 许雅婷忍不住撅起小嘴抗议：“喂，拜托两位帅哥看清楚一点，我今年二十一岁了，再有半年就该参加实习了，不到一年半就该毕业了。” 两个大男人被她娇嗔美态弄的摇头失笑，又确实赏心悦目的挺吸引人。 笑谈了一会秦上校严肃下来，漫不经心的说话了：“开车吧，去将军家，这个月三十号将军过七十大寿，也该正式退休养病了。” 高顺顿时恍然大悟，今天已经是二十七号了，三十号那就是三天后，难怪姓黄的老兄这么不给面子，原来是因为这么个缘故。这年头人都挺现实的，如果人家真的有头有脸，当然不会害怕一个即将退休的老人。 第七十二章 男人之间 顺对这个结果是欣然接受，表情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而秦上校忍不住回头看看后座的许雅婷，顺便开个玩笑：“你们老师在学校里也这样吗，我真怀疑他的神经是不是金属做的。” 许雅婷捂着小嘴吃吃的笑，很自觉的替老师开脱几句：“老师在学校里可是很随和的，当然也平时也这么酷，不是装酷，是成熟稳重的酷。” 秦上校哈哈一笑，做出一副很羡慕的表情又开个玩笑：“真厉害，那你们老师在学校里，美女缘应该很不错吧。” 许雅婷故意用不以为然的口气回答：“还行吧，美女缘也很一般，也就是骗骗我这样的无知少女。” 充当车夫的高顺顿时一阵哭笑不得，而小美女已经笑倒在后座沙发座椅上。秦上校是真正的正人君子，逗了她几句也就回过头来。笑闹一会车里安静下来，稍微显得有点无聊和沉闷。 后座上的许雅婷也不知道怎么了，当着两个大男人的面幽幽的轻叹一声：“老师，经常坐你的车都坐出毛病了，这沙发座椅可真舒服。” 高顺忍不住失笑莞尔：“喜欢就送你吧。” 美少女让他吓了一跳，展颜再次露出甜美的笑容：“我可不要，我要是收了你的车，我怕师母罚你跪键盘。” 两个大男人同时露出会心的笑容，这小女生难得没有现在流行的公主病，跟非主流露股族一比较。也算是很不错了。 一路开到市区地时候，许雅婷很识趣的出声了：“老师，我就在前面路口下车吧，我自己坐车回学校就行了。” 秦上校显然对她印象不错，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也不是什么正式会面没必要那么严肃，一起去吧，从这里到你们学校可远了，一会让你老师送你回去吧。” 小女生毕竟好奇心重，大周末的本来就挺无聊。也是想跟着去凑个热闹，当然没有高顺的同意她也不敢多嘴。高顺看看她很期待的样子心里一软，也就让她跟着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跟她相处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 一小时后。将军住处。 西郊一处很别致的单独住宅，以老将军当过兵打过仗地功勋来说，倒也不显得太过分了。在客厅里见到了一身便装正在看报纸的老头，老头很悠闲的样子也不象是装出来的。也让高顺几个人轻松了不少。 脱下军装地上将军官完全没有派头，有客人登门很谦和的站起来招呼：“事情都办好了？小李去准备午饭，晚饭就在我这里吃吧……现在是五点，三十分钟后开饭。” 勤务兵应声答应下来。而许雅婷很乖巧的送上甜笑行了个晚辈的礼节，这么可爱地小女生果然是人见人爱，就连一向不怎么耐烦的老将军都老怀大慰开心起来。又招呼夫人出来接待客人。将军夫人比丈夫年轻十几岁的样子。也是个很斯文的知识分子。闲聊一会。许雅婷很识趣地陪着将军夫人到客厅去了，书房里只剩下三个大男人。 高顺难得感情这么真挚的去关心一个人。首先打破沉默带起话题：“将军退休以后有什么打算。” 老将军有点无聊的摆摆手：“还能去哪，回南方老家种地去，我是生地时候好，赶上了对越自卫反击战，后来又跟印度人干了一架，两仗打完也没什么遗憾了。” 话里话外虽然还算平淡，却总归有一种英雄迟暮地沧桑感觉。 秦武还是本能地劝了一句：“上面不会让您走的，这一届里面，能震地住场面的不多。” 老头很不满的瞪他一眼，然后教训部下：“这是你一个上校军人应该说的话吗，以后少拿这些破事来烦我。我早就说过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退休了就是放权了，你也别把人家看的太简单了。” 高顺还是体会出话里话外酸溜溜的味道，这话也对，这个世界上绝不存在大公无私的那种人，但凡是人总会有点私心，这三位都不是喜欢装腔做势的那种人，没人的时候坦率起来，也足够让人咋舌的。 老头很明显不愿意多提退休的事情，转入正题问了一句：“你那个学生的事情，查清楚了没有。” 高顺报以无奈苦笑，而秦上校稍微一犹豫 阴沉说出实情：“搞了半天那家tv是赵衙内开的，还被赵家那个宝贝女婿训了一顿。” 老将军也同样一呆火冒三丈，把报纸往桌子上狠狠一摔，张嘴骂了句：“混蛋！” 这个时候敢说话的也只有高顺了，轻松一笑潇洒的很：“任他混蛋鸟蛋，您不是要退休了吗。” 老头一阵愕然，上下打量了他好半天才哈哈大笑：“你小子也学会中庸这一套了，太扯蛋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你小子也会忍气吞声，我怎么就不信呢。” 高顺仍旧脸色不变，心说那是您老看错我了，其实我这个人一向低调的很，不到万不得已也懒的去得罪人。 老头摸摸脑门终于开心起来：“你比我看的开，好了不提了，吃饭吃饭。” 半小时后，餐厅。 也幸亏是许雅婷跟着来了，让这张餐桌上多了点天伦之乐的味道。 将军夫人很憧憬的招呼客人：“小高啊小婷啊，多吃点。等老头子你退休了回南方老家，咱们把孙子孙女都接到家里，人多热闹。” 高顺会心一笑，放下筷子提个请求：“夫人打算坐火车还是飞机，帮我也订上三张票吧。” 将军夫人不知道实情，还很高兴的满口答应：“那好啊，他心脏不好不敢让他坐飞机，还是坐火车吧，订票的事情交给我了，路上人多也热闹一点。” 一句对话把其他三个人都给说蒙了，老头同样放下筷子瞪起眼睛，冷声问道：“怎么这是觉得受委屈了，不打算在北京呆了？” 高顺当然矢口否认，绝对没这回事情，纯粹是呆的腻了想换个环境。在场众人一时之间百般滋味在心头，再次领教到他行事潇洒酷味十足的作风。毫无疑问是这摊子烂事惹的高大医生心烦意乱了，不愿意再混迹在这么复杂的名利场里。 老头眼睛又瞪了起来，不过这回是夸奖：“好，你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呆在这里，你小子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嘛。” 高顺不过是一笑置之，离开这里是早晚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很反感丑恶的政治权术，他恐怕早就留在纽约联合国总部了，时至今日早就名利双收了。人生追求的目标不一样，他追求的不过是手术台上畅快淋漓的感觉而已。 职业军人毕竟痛快一点，秦武也很轻易就接受了他的选择，甚至还哈哈一笑随声附和：“要不我也走吧，我早就想去野战部队磨练一下了。” 老头高兴的满面红光，端起酒杯主动敬酒：“好，这个想法好，上校军衔我给你保留，先到一线主力部队干个副职吧，能不能扶正看你自己的本事，干！” 高顺依稀回到夕日大口喝酒的维和年代，心潮澎湃一饮而尽，三个大男人哈哈一笑都有一种酒逢知己的感觉。惟独许雅婷闷闷不乐，又很知情识趣的没有多嘴，又似乎被男人之间那种天生的军人气概感染到了，小女生大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味道。崇拜的对象当然很明显了，当然是在她心目里越来越有男人味的高老师。 酒过三旬话就多了，老将军大着舌头随口又问：“打算什么时候走，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吗。” 高顺很谦和的轻一点头：“这几天还有个手术。” 所有人很识趣的对罗浩的事情绝口不提，那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情，有时候男人之间的事情不需要说的太清楚，什么话都说明白了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下一个说话的轮到秦上校，脸色通红说话却仍旧很清醒：“以高医生的医术，找个接收单位应该不成问题吧。” 旁边老头正在剔牙，眼睛一亮倚老卖老的闷哼一声：“还找什么接收单位，我看你小子还是从军吧，你这个性格也就是在部队里还行，到了地方上早晚吃亏……南方军区总医院，也是面向群众的大医院嘛，离我也近点，给你正式军籍你去不去？” 高顺难以掩饰的砰然心动，以他的经历来讲，如果有一天能穿上正式的军装，那也早就是梦寐以求的一件事情。 第七十三章 相当器重 个人里面唯一保持清醒的是还是秦武，很慎重的提醒了军籍，高医生在国际红十字会的身份恐怕就……呵呵，不方便了。” 高顺生平很少有这种为难的时候，一方面是自己信奉的事业，另一方面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梦想，也难怪连他这么豁达的人也要犹豫不决，迟迟难下决心。 老将军一看高顺的反应就知道有戏，大着舌头拍他肩膀：“那个有名无实的鸟官有什么好做的，净干一些出力不讨好的差事，我要是你就去***。你到军区医院来，我说句狂话吧，我的部下也没别的本事……” 老头唾沫横飞想继续往下说的时候，高顺使个眼色过去，秦武会意想要把人架住。 老将军是一心想把高顺往部队里拉，眼睛一瞪想逼他做决定：“行你不行你痛快点，我是看的起你才跟你废这么多话。” 高顺硬着头皮一咬牙，几乎就要答应了。如果不是勤务兵中途敲门进来，打断了男人之间意气的约定，他以后的人生很可能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局面。 勤务兵很兴奋的口气报告：“报告，领导来了。” 老将军火冒三丈回过头来怒骂一句：“哪个领导来了，没看见吃饭呢吗。” 勤务兵被骂的哑口无言的时候，领导已经自己推门进来了，张口就是谦和的笑声：“这么大火气啊，临退休了老同志还是这么个脾气。” 包括高顺在内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站了起来。怎么也没料到大领导会真地找上门来，这份荣耀要是拿出去说说，足够让人羡慕到三天吃不下饭了。其中最吃惊的是许雅婷，一天之内连续见到上校，将军，现在连这么大的领导都见到了，惊讶的小嘴张大说不出话来。 楞了一会还是将军夫人先反应过来，尽起女主人的职责招呼勤务兵：“快去，多拿一副碗筷酒杯过来。” 勤务兵如梦方醒冲了出去。这时候还敢发脾气的，那也只有即将退休的倔老头了，很不给面子的闷哼一声，低下头去喝口闷酒。领导也算很谦和了。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然后在女主人地招待下坐到饭桌旁边。 第一个跟高顺打招呼：“巧了，高博士也在。” 高顺酒已经醒了一半，回复正常欣然一笑轻一点头。只不过是因为喝过酒的关系脸色有点通红。第二个跟秦武握手，秦上校诚惶诚恐的擦了擦手才敢伸过去。轮到许雅婷的时候只不过是轻轻一点头，已经让心脏狂跳地小女生差点昏过去了。 喝过酒的军人也真是胆量很大，倔老头很不给面子的喝光杯子里的酒。然后起身一路奔自己地书房去了。高顺几个人替他担心的时候，领导已经做了个很无奈的动作，然后跟在后面进了书房。书房门关上的时候。餐厅里所有人才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吃饭啊。互相看了几眼同时无奈地苦笑。 许雅婷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脸蛋，睁大眼睛小声嘀咕：“老师。我是做梦呢吧……领导刚才叫你什么，高博士，你们认识？”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上校苦笑连连脱口而出：“不只认识，简直相当……器重。你们老师，是我这辈子见到的，最牛地人。” 许雅婷小脑袋明显不够用了，只知道捂着小脸呵呵地傻笑。 半小时后书房地门打开了，上将军官脸色已经平缓了不少，低头闷哼一声：“让你进来。” 现场有资格进去的，当然只有高大医生，许雅婷眼急手快抓起站餐巾纸，帮老师擦去嘴角地饭粒，高顺默许了她体贴的动作，才从容站了起来跟进书房。这一谈足足谈了大半个小时，而外面的人已经等到神经衰弱了。 只隐约听见里面气氛还不算太僵，到后来说话的声音缓和下来，一家人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一小时后，将军家餐厅。 该走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满桌子重新热过的饭菜，看表情上将军官已经平静下来了，拿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是有点失神的样子。而高顺也回复了平时那张扑克牌脸，没什么表情的安静坐着。 身边秦上校终于忍不住问了：“……什么意思？” 高顺歉意的拍拍他肩膀，笑的很 灿烂：“抱歉，兵我是当不成了，那个鸟官，恐怕我去。” 秦上校很理解的笑笑：“应该的。” 将军夫人第二个说话缓和气氛：“那个小高啊，那三张火车票还订吗，依我看吧，领导既然这么器重你，你还是在这里发展吧，年纪轻轻的前途无量。” 上将军官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骂老婆了：“哼，妇人之见。” 高顺收起笑脸态度谦和：“订吧。” 很简单两个字就代表了他以后的去向，北京这地方他是不打算呆了，这也是讨价还价过程中争取来的福利。恐怕罗浩在打架之前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因为他的一番作为造成这么大的影响。足以见得高顺是真的是厌倦了权术之争，避之而惟恐不及。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拍拍那辆惹出事端的奥迪a6，吧，从今天开始这车就不归他了。 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大马路上三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秦上校首先伸手过来，表情凝重的沉哼一声：“高医生保重，这几天我的调职命令应该就下来了。” 高顺同样脸色沉静跟他握了个手，口气同样凝重：“保重。” 轮到许雅婷的时候可就轻松多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职业军人也忍不住笑呵呵的逗她：“小同学再见了，毕业以后想参军的话，找我吧。” 美少女似乎心里早有打算，大眼睛转转然后甜笑：“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找你呀，我还不如去找我们老师呢。” 秦上校哑口无言摇头失笑，职业军人也是挺坦率的，发自肺腑的感慨一句：“能认识高医生，是兄弟这辈子最难忘的事情。” 高顺哈哈一笑的时候，许雅婷已经捂住耳朵抗议了：“哎呀肉麻死了，两个大男人用不用这么缠绵啊。” 她也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的经历，所以才会多这么一句嘴，两个大男人被她说的同时尴尬起来。 最终还是职业军人很痛快的挥手道别：“走了，不耽误小同学拜师学艺了。” 高顺欣然看着他拦下一辆出租车走了，才摇摇晃晃转过身来，刚想说话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咬牙站好了不敢逞强，也是很久没这么喝过酒了，后劲上来也挺要命的。许雅婷再次体贴的扶着他站好，以她的身材来说，想扶住老师可就很费劲了。 好不容易拦下辆车，高顺隐约还记得，睡过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如果罗浩说的是实话，三天之内应该可以出来了。” 还记得身边小美女娇呼一声，也不知道是被他的体重压到了，还是因为他的话实在太惊人了。突然惊醒有些话绝对不能说出来，一说出来就是渲染大波，强行让自己闭上嘴巴，这才放心的昏睡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头上敷着热毛巾，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一张熟悉的俏脸，张洁很自然的数落他：“你呀，把人家小同学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切，就这还为人师表呢。” 高顺难得老脸一红，抓上她纤手捏了几下，然后不动声色的问：“她人呢。” 张洁任他揉捏了一会，才柔情似水的回答：“坐了一会就走了，小也回学校去了。看你一身的酒气，赶紧洗洗去吧。” 高顺心叫惭愧爬了起来，热水一冲才彻底清醒过来，不得不承认权势这个东西确实会让人着迷，这才几天时间，他高大医生也差点把持不住，尤其最近这几天，他离手术台可是越来越远了，更坚定了要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决心。 两天后，北大篮球馆。 空旷的篮球馆里只有两个人，高顺随手把篮球推给浑身大汗的罗浩，罗帅哥接到球的时候似乎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又逞强起跳，用一个标准的投篮动作命中大号三分。 这小子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很得意的挑衅：“老师你别光看着啊，要不咱们斗牛吧。” 高顺心惊之下不动声色的摇头，这小子篮球天分之高大大出乎了他的想象，如果不是接受正式篮球教育的时间太短，很有可能早就打上职业联赛了。 第七十四章 这点出息 经历了一场牢狱之灾，罗浩似乎比以前成熟了不少，面的表现呵呵一笑，不再纠缠继续练习投篮。高顺又看了几个球，大感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信步走到观众席上坐下，解开外套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 罗浩也是真发狠了，纯机械性质的捡球投球，一边大喘气一边咬牙闷哼：“我罗浩对天发誓，每天500三分1000个两分，练习不完我绝不休息，我一定要做职业球员。” 高顺报以标志性的微笑，如果说这小子跟他高大医生有什么相似之处的话，那就是他娘的这份张狂。事实证明事业有成的人，年轻的时候大多是桀骜不逊的狂徒，套用一句广告词来说，男人，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 话音未落，球馆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还职业球员呢，德行。” 高顺头枕胳膊哑然失笑，正觉得好笑的时候，许雅婷已经随手仍过来一罐可乐，高顺欣然接到手里摆了摆手。 而罗帅哥骨气就硬多了，呼哧呼哧的继续练球：“不喝，球没练完什么都不喝。” 美少女夸张的翻了白眼，娇哼一声：“不喝算了。” 半秒钟后体形苗条的美少女，很自然的走上看台跟老师坐到一起，纯白校服难掩少女青涩却格外柔嫩的体态，又让她精致的五官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高顺很自然的嗅到她清新地少女体香，尤其看前她胸前一偻时尚的粉色纱巾。点缀之下美态毕现，心动之处完全是男人应该有的反应。 许雅婷却似乎对此茫然不知，笑意盈盈更添妩媚之色：“老师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高顺油然回答：“把这学期的课教完吧。” 许雅婷听的更高兴了：“那起码还有大半个月呢，那我就不着急准备礼物了。” 高顺仍旧是那副潇潇洒洒的表情没有说话，看看场上罗浩已经把投蓝练习完了，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拼命的喘粗气。从早上七点一直练到中午十一点，这小子也是真的发狠了，从某种角度上讲，有此一劫对他以后的人生大有好处。 身边美少女毫不客气地打击他：“哟。职业球员怎么倒下了，就怕某人是三分钟热血坚持不了几天。” 累趴下的罗浩无力反驳，只能在地上古怪的扭了几下表示抗议，看台上高顺和美少女同时觉得搞笑。相信夹在中间的许雅婷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大一小两个这么有个性地男人，到最后居然能成为朋友。 几分钟后罗帅哥终于挣扎着爬了起来，近乎虚脱的同时还不忘耍帅。抓了几下头发才勉强一笑：“老师，我这次真的没事了吗，我现在连睡觉都不塌实了，总担心半夜三更再被人找上门。” 高顺忍不住笑骂一句：“这点出息！” 罗浩尴尬的同时。旁边许雅婷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怕什么，案子已经审清楚了，已经给你判了正当防卫了。再说有老师地关系……” 高顺心惊之下暗中踢她一脚。踢的小美女哎哟一声醒悟过来。心虚的低头没敢再往下说。罗浩当然也不是傻瓜，警察对待他的态度包括前后变化。恐怕是再笨地人也琢磨出点味道来了。 这小子倒也是个聪明人，高顺不愿意提的事情他也不说，只不过是咬牙走过来伸出手掌，说话的态度又显得很诚恳了：“老师那我明天就走了，还能赶上看一场nba中 高顺潇潇洒洒伸出手来，给他做了个球员之间庆祝地击掌，轮到许雅婷地时候可就别扭多了，甜美少女绝对是犹豫了半秒钟，才伸出白皙地小手跟他拍了一下。罗浩眼神里难以掩饰的深深失落，连拍个巴掌都这么勉强，但凡是个识趣地男人，总知道人家女孩子对他确实没什么意思。 这小子也算是个狠角色，很快收起失落抓起毛巾，围在脖子上的同时轻松的打个招呼：“老师我走了，下午还要收拾行李……雅婷，再见了。” 凭心而论，很难从许雅婷的脸上看到哪怕是任何一点留恋的味道，标志的小美女同样很轻松的摆摆手：“走吧，混不出点人样来，你都对不起咱老师。” 罗浩听的一呆然后再次哈哈一笑，东倒西歪的晃出篮球馆大门。高 他背影颇有点感触，从他身上，高大医生似乎真的看时候的影子。 这么大个篮球馆里又剩下孤男寡女两个人，高顺欣然站起来的同时，又忍不住给他下了个评语：“我赌他会成为一个好后卫。” 旁边身材苗条的美少女跟着站了起来，笑意盈盈拼命点头：“我同意，这小子发起狠来还真是挺可怕的。” 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回到几个月前，高顺刚进学校的时候，被她称呼成“那小子”的搞笑场面。许雅婷显然也是同样想法，小眼睛小鼻子都笑到一起去了，更显得她青春洋溢可爱之极。 高顺看的心旷神怡，同时难免又有男人的私心，希望她永远都是这么可爱，一旦接触到社会这个大染缸，再想见到这么纯纯的笑脸可就难了。这想法绝对不是人忧天，想想以前的李助理和现在的李医生，那也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心里突然有了个吓人的古怪想法，很可能是男人的私心在作怪，他似乎把现在的许雅婷当成了李静的替身，随即惊醒过来很快把这个想法抛掉。 旁边小美女仍旧天真烂漫的甜笑：“老师咱们也走吧，今天中午我请。” 高顺本能的想找个借口推脱，又架不住小许同学一再恳求，心里一软也就无奈的答应了。事实上，有这么漂亮的小女生软语相求，这个世界很难有男人会硬起心肠来拒绝吧。在餐厅一角遇到个不速之客，相比之下，林菲同学身材要比许雅婷丰满许多，有脸去tv坐台的大学女生，这个时候脸色显得尴尬多了。 打扮还算得体的林同学脸色稍显憔悴，端着个托盘小声的问：“老师，我可以坐这里吗。” 可能是因为经常画浓妆的关系，让她皮肤跟年龄很不相衬，肤质跟许雅婷一比可就差的多了。高顺在心里叹息一声，还算客气的点点头，坐就坐吧，这么大个餐厅哪不能坐。 旁边许雅婷可就不给面子了，小脸紧绷口气尖酸：“出去找什么工作是个人自由，睁着眼说瞎话就卑鄙多了，罗浩也是瞎了眼了……哼！” 高顺暗中又轻踢她一脚，说话的时候小声点吧，以他看人的眼光之准，这位林同学心理承受能力未必有多强，再骂几句难保不出事情。 林菲果然露出很后悔的表情，尴尬片刻终于勉强一笑：“呵呵，那就不打扰老师吃饭了，我去二楼坐吧，老师再见。” 高顺轻一点头也就算了，等到人走了，许雅婷才很不解的问：“老师，干嘛跟她这么客气啊。要不是她昧着良心做的假证，罗浩也不用受那么多罪，哼，我最讨厌这种不仁不义的人。” 高顺表情不变，心里好笑的同时夹块鸡肉堵住她嘴，小美女仓促之下又不得不趁势咬到嘴里，也不知道怎么了脸蛋似乎有点泛红。高顺也是一时兴起才这么做的，醒悟过来才心叫惭愧，这举动又是不太得体了。 下午三点，教师办公室。 选修课上了两个月也该结束了，高顺难得坐到办公室里出考试题，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出题考学生，一时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出什么。旁边同事不分男女，都看着他尴尬的样子转过身去偷笑。 旁边有个脾气温柔的女同事好心的提醒他：“反正是选修课，高老师干脆开卷考试吧，出几道选择题问答题就行了。” 高顺尴尬的轻一点头，搞不好又得找小许同学帮忙。 正在抓着头发为难的时候，一个男老师气喘吁吁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惊呼：“坏了，主楼……主楼有个女生要跳楼，这回事情闹大了。” 办公室里顿时一片哗然，从窗户里面看出去，果然外面已经是一片混乱，大批人正在三五成群的往主楼那边跑。 总算有人还算冷静，代表所有人提问：“哪个系的，叫什么名字？” 男老师气喘吁吁的同时忍不住苦笑：“咱们系的林菲。” 这回轮到高顺哑口无言，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虽然已经有所警觉，还是没料到这个女孩子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 第七十五章 惊险万分 公室里的气氛还算镇静，却没有人敢随便说话。 僵了一会终于有个男老师摸着头发，尴尬的嘟囓：“我听说这个林菲……生活作风上似乎不太检点吧。” 也有心肠好的女老师忍不住提议：“报警了吗，赶紧通知校长室吧。” 来报信那个男老师咧嘴苦笑：“校长和保卫处长早就到了，正在楼顶上劝着呢。” 高顺忍不住摇头叹息，放下手里的纸笔看看去吧，到了楼下已经有很多人了，高顺往上看看也不知道这是多少层的楼，以他严重的恐高症来说，光是往上这么看着已经眼晕了。还真是挺佩服跳楼的人那种勇气，要换他的话，就算是自杀也绝对换个办法。 人群里已经在叹息了，一位老兄在不远的地方发出叹息：“可惜了，林菲可是美女啊，好好的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旁边有人小声反驳：“美女确实是美女，就是没你没什么关系，没听说吗……林菲可是做那啥的！” 当然也有欣赏林菲的跳出来抗辩：“做那个的怎么了，陪唱歌陪喝酒又不出台，我相信她是清白的。” 这么天真的话顿时招来一片口水，高顺正看着楼顶心惊的时候，许雅婷不知道从哪里钻了过来。 小美女拿出学生会主席的权威，绷着小脸骂人：“都吵吵什么，都挤什么，一会要是真的有什么意外，压死你们活该。” 一群人听地一惊下意识的后退。高顺还没反应过来，也被许雅婷拽的往后退了几步。小女生脸色稍微有点难看，往楼上看了几眼，还是把香喷喷的小脸凑了过来。 说话的时候稍微有点难以启齿的感觉：“老师……我中午不是故意针对她的，我就是觉得她不知道自爱，太可恨了。” 高顺深知这可爱的美少女正陷入深深的内疚，很明显她觉得林菲想不开，跟她中午那几句话大有关系。高顺也在心里苦笑连连，趁人群拥挤地时候抓住她小手轻轻握了几下。纯粹是想安慰她，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许雅婷内心正在激烈的挣扎，下意识的反握男人的大手，有点期待地口气反问：“老师。她不会真的跳下来吧。” 高顺顿时哑口无言，这个问题又该怎么回答，灵机一动还是小声安慰她：“事情跟你关系不大，她可能是觉得对不起罗浩吧。” 许雅婷想了一想也觉得很有道理。脸色这才好看了点，却始终是下意识的抓紧老师的大手死不松开。高顺捏着她柔软地小手也很无奈，这时候甩开她也未免太残忍了一点，反正是人挤人的也没人注意。就这么握着吧。 又过了一会警车消防车救护车都到了，一群警察把现场疏散，连高顺也跟着人群退后了点。云梯架起来却派不上任何用场。这么高的楼又赶上秋天刮大风。要死要活纯看她自己了。 高顺抬头看了一眼突然灵光乍现。捏捏小女生柔软的小手示意她松开，许雅婷这才意识到自己地失态。脸上一红匆忙间撒手。这个时候高顺已经顾不上她了，挤出人群拽过个警察。 很严肃的告诉他：“我是她的老师，我可以救她。” 警察犹豫了几秒种还是通过对讲机向上面汇报，几乎同时，对讲机里传来一阵催促地声音：“马上去找一个叫高顺地老师，还有一个叫罗浩地学生，就说救人要紧十万火急，目标要见他们。” 高顺讶然的同时仍旧很冷静，拿出证件给对方看了几眼，警察同样惊讶地同时反问：“还有一个叫罗浩的呢？” 高顺无奈亮了亮手里的电话，罗帅哥正在火车站买票呢，恐怕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警察在前面做出招手的动作，高顺再看一眼高耸入云的大楼，咬牙硬着头皮跟进了电梯，同时再次忍不住苦笑连连，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人命关天怕也得上了。 五分钟后，楼顶。 刚爬到楼顶一阵风吹过来，让英雄一世的高大医生差点当场出丑坐到地上，心理学上说这恐高症是完全可以克服的，他高某人英明一世，却就是克服不了这么个毛病。对面林菲默默的站在护栏边缘，摇摇晃晃的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校长已经急的团团转了，看见高顺的时候精神一振， 步过来握了个手，说话的时候百般感慨：“小高啊你林同学非要见你……这事要是办成了，学校出面给你请功。” 高顺强忍恐惧心理，在警察的指挥下艰难的往前迈出第一步。 一个象是谈判专家模样的人适时的喊了一声：“林菲你看看谁来了。” 林菲看见高顺的时候似乎清醒了点，张开嘴唇想说话的时候，又有点羞愧的意思说不出口。警察一看有门，往高顺狂打手势让他赶紧劝劝，高顺当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最好的找机会凑到她身边把她拽下来。当然高医生从来都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很难想象他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笑的出来，很自然的露出难得一见的阳光笑脸。 笑过之后尽可能自然的轻声问她：“有什么想说的。” 林菲看着他笑脸下意识的一呆，似乎清醒了点，又似乎心意已决小声的反问：“罗浩呢，他是不是不想见我。” 高顺多少有点明白了，这个习惯做成熟打扮的女生，本质其实真的不坏，不然也不会内疚成这个样子。当下强忍眩晕的感觉打通罗浩的电话，事前早吩咐这小子说话温柔点，先把人从楼顶上弄下来再说。 电话打通了善意的扬了一扬，然后又是轻柔一笑：“罗浩有事赶不回来，想跟他说话吗。” 所有人神经紧绷起来的时候，林菲怀疑的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放弃了，说话的声音也很平静：“不用了，你告诉他，我真的很对不起他，老师，我一直想跟你说一句话……你很帅。” 高顺心叫不妙，怎么听着这话怎么象临终遗言，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这女孩求死的决心。当然他也是很警觉的趁机往前走了两步。 走了几步以后再次露出释然的笑脸：“年轻的时候帅过吧，现在不行了，老了。” 林菲虽然心情极度绝望，却还是被高大医生难得一见的温柔态度，逗的嫣然一笑很开心的样子。 笑过之后刻意打扮过的成熟女生，有点痛苦的喃喃自语：“老师，我上了三年大学，听过最完整的就是你的课……下辈子再也不做女人了，真累啊。” 话说的语无伦次，高顺却很理解她的感想，古话说是芸芸众口，那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从楼下那些学生的言谈里不难知道，她这份并不光彩的工作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虽然学生们未必都是坏心，却总归是变相的让她心理承受了很大的压力，甚至有点自抱自弃。 脚底下当然也没闲着，趁机又往前挪了几步，离护栏边缘大概只有四五步的距离。 叫苦不迭的同时还要柔声说话，安她的心，再次拿出标志性的随和笑脸：“我跟你想法差不多，做男人也累……” 林菲却很清醒的眼神一黯打断他话：“老师你不要再往前走了，我这种人不值得你救……老师你是个好人。” 高顺心里叫糟的时候同时一阵警觉，一咬牙猛蹬地面冲了出去，几乎与此同时，决心已定的林菲转过头去闭上眼睛，半放弃的往虚空之中倒了下去。很难形容高顺的反应时间到底有多快，如果不是长期身处战地养成的良好反应，恐怕他做不出这么清醒的判断。 毫厘之间高顺冲到护拦旁边，在一片惊呼声中抓住了女生的上衣，即将飞出护拦的同时左手死死抓住楼顶的旗杆，突然又感觉到手里的衣服一滑，咬牙松开左手，纯借腰腹力量来了个利索的翻身，勾住旗杆的部位变成双脚。手机钱包通通掉了下去，脆弱的手机很快掉到楼底摔成碎片。 抄上怀中女生细腰的同时还不忘扭住她胳膊，防止她胡乱挣扎几下两个人一起掉下去。身后警察如梦方醒，一拥而上死死拽住他脚，一起使劲把他拽了上来。几秒钟后高顺浑身冷汗，近乎虚脱的坐到地上，双腿双手都在不听使唤的剧烈颤抖。林菲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在警察的环绕下号啕大哭，而高顺感慨的同时忍不住苦笑连连，恐怕是得坐一会才能站起来了。 楼下已经是掌声欢呼声一片，这可比美国大片还惊险呢。( 第七十六章 大众情人 警察也赞赏的过来拍拍肩膀，夸奖一句：“身手不错体育的吧。” 高顺报以无奈苦笑，有点尴尬的指指自己瘫软的腿，几个警察醒悟过来，露出惊讶的表情把他扶了起来。 高顺更尴尬的苦笑着解释：“恐高症。” 几个警察更惊讶了：“有恐高症还这么利索，你不当特警太可惜了。” 高顺感觉到自己的大腿正在不受控制的发抖，笑的更加无奈了，却总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潇洒：“麻烦几位扶我下楼吧。” 几个警察偷笑的同时把他架起来，费了不少力气才进了电梯。 几分钟后，主楼前面。 高顺在学生里的人缘本来就不错，这回更是受到了英雄一样的欢迎，认识他的学生嘻嘻哈哈的打招呼，不认识的很惊奇的跟周围的人打听，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位厉害人物。 人群里爆出一声高呼：“老师你练过吧，腰力真好。” 观众不分男女顿时一片哄笑，随即又报以热烈的掌声，显然对高老师利落的身手大感满意。只有高顺自己知道，他这个新科校园偶像，直到现在双腿还在不受控制的颤抖，倒是觉得很窝囊了。 惟独细心的许雅婷发现他的不妥，不动声色的走过来把他架住，同时大发雌威：“没热闹看了还不去上课，哼，什么心态！” 大部分人不以为意的哄笑出声，一边大声议论一边三五成群的散了，也算是个皆大欢喜地结局。高顺勉强走到广场前面地小花园里。终于忍不住脚下一软。大部分体重完全压到小女生身上，许雅婷很明显感受到他的虚弱，轻轻娇呼一声，很自然的用消瘦的肩膀把他扛住，费了好大力气才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周围路过的学生不时投来惊讶的眼神，而高顺只好报以尴尬地苦笑，怀中突然一阵软玉温香。这才意识到自己跟本校头号美女校花，正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紧搂在一起。淡淡的少女体香是那么地清新，足以让人蠢蠢欲动。 而眼前近在咫尺地地方。许雅婷精致的小脸是如此俏丽。红润小嘴既湿润又柔软，无处不散发出惊人的诱惑力。 美少女仍旧保持着半扶半抱地姿势，惊讶的问：“老师你没事吧。” 高顺干咳一声想要抽出胳膊。很明显他高看了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又惊又吓再加上天生的恐高症，让他相当虚弱动弹不得，也只好心情复杂，保持着跟怀中女学生极其香艳的搂抱姿势。 所幸这时候刚刚打过上课钟。小花园里没什么人，不然可就真尴尬了。等到许雅婷反应过来已经是五分钟以后地事情了。小女生很快意识到自己跟老师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到连老师呼出来地热气都很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反应也很直接，手足无措的同时扭捏的抽出身来，下意识的站起来擦汗。 高顺看着她窈窕纤长的体态，标致的小脸上全都是羞不可抑的表情，难免心里一荡，要暗咬舌尖才能让自己冷静下。好在这个时候大群人围着意识模糊的林菲逐渐靠近，暂时化解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许雅婷本能的想要凑过去说几句话，被高顺冷静的出声叫住了，这个时候还是让她自己静一静吧。 小女生很乖巧的停下脚步，又忍不住小声提醒：“她要是一心求死的话，或早或晚还是要出事情，老师……我觉得你应该跟她谈谈。” 高顺听的摇头失笑，心说她更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吧，我一个外科医生也派不上多大用处。 许雅婷对他敷衍的态度很不满，小嘴一撇又有点撒娇的味道：“哎呀，你这个人真是的，她明显对你……有好感嘛！” 高顺哑然之下无言以对，这话说的有点离谱了吧，自己又不是贾宝玉万人迷，这好感来的也有点太莫名其妙了吧。 许雅婷忸怩之下手忙脚乱的解释：“不是那种好感啦，我意思是……她其实很尊重你的，反正你劝她几句肯定管用。” 高顺依稀有点明白了，意思是说，他高医生在人家女孩子心目的高大形象，很有点白马王子梦中情人的味道。说的更坦白更直接一点，他冷酷十足又帅气谦和的一贯形象，已经让他成为校园里的大众情人了。 里很有点哭笑不得的心态，怎么会发生这么莫名其妙真是挺搞笑的。 许雅婷语气里撒娇的成分更严重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哎呀老师，你就劝她几句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高顺觉得手脚有劲多了，摇晃着站起来的同时轻松的笑笑，这话也对，偶尔客串一回心灵导师也行，事情总不会变的比现在还糟。 半小时后，女生宿舍。 林菲住的寝室已经被人群包围，学校方面如临大敌，领导老师学生干部，把个小小的四人宿舍挤的水泄不通，门口还有两个五大三粗的男生负责站岗，总之是一定不能再出事情。高顺来的时候受到了非同一般的礼遇，就连门口站岗的两个大男生也送上心服口服的笑脸，恭敬的招呼一声“高老师好”。 其中一个不由自主的赞叹：“老师真帅，太惊险了，就差那么一点。” 而许雅婷已经不客气的打断他话：“行了别拍马屁了……她怎么样了，情绪稳定了吗。” 男生被她一骂尴尬的赔笑：“不太好，一直在哭。” 所有人都有点无奈的时候，房间里面再次传来女孩子近乎崩溃的叫喊声：“出去，都给我出去……” 下面的声音就含糊不清了，很快传来劝说的声音和脸盘摔到地上的声音，几秒钟后领导和老师们相当尴尬的逃了出来，很显然房间里面林菲已经有点失控了。校长看见高顺的时候，就好象看见救星一样快走几步赶了过来，一把抓住高顺的大手。 用力摇了几下然后大发感慨：“小高啊你来的正好……这个时候只有你能说的上话了，让你冒着生命危险上楼救人，我身为校长，我觉得对不起你啊。” 高顺和许雅婷几乎同时看向对方，都看到对方眼睛里难忍的笑意，要费了好大力气才能憋的住笑，这跟良心道德没什么关系，就是觉得校长大人表现的实在太夸张了，很有点黑色幽默的味道。 高顺强忍笑意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轻一点头，然后带着学校领导的满心期盼，推开宿舍的门走了进去。里面有几个女学生正在照看着情绪近乎崩溃的林菲，很显然同为女性，她们的劝说起不了什么大作用。暗中使个眼色让她们出去，几个女学生对他也是心服口服，如蒙大赦纷纷溜走。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高顺才在心里轻叹一声，随手脱掉外衣仍到床上，然后潇潇洒洒的，跟打扮成熟的女学生坐到同一张床上。 想了一想才轻笑一声：“我的手机摔碎了，赔给我吧。” 这一手也是当年跟麦瑞女士学的，他虽然对心理学没什么研究，总归是认识这个世界上最出类拔萃的心理医生，多多少少懂得一点。用美国心理学家的话来解释，这个时候要让情绪崩溃的人，认识到自己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有价值的。 林菲果然听的一呆，收起眼泪清醒了点，露出愧疚的表情小声的回答：“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手机我会赔给你的，多少钱。” 高顺心叫有门，最起码没有被她赶出去，突然意识到许雅婷说的有点道理，这个女孩子对他，似乎真的是有某种程度上的好感。 再接再厉做出轻松的样子：“也没多少钱，八百美金。” 哭成大花脸的女学生被他吓了一跳，呆呆的抬起头来，茫然问道：“这么多钱啊……我现在没有。” 笑意在嘴角扩大，高大医生终于露出他孩子气的一面，有点顽皮的呵呵一笑：“骗你的，八百块人民币都不值。” 习惯做成年人打扮的女生，眼睛里总算有了点人气，终于露出妩媚的微笑，同时脸上稍微泛起点红晕。抛开病人和患者的关系不谈，老师和学生的关系不提，这女孩子稍显丰满的身材时尚的打扮，自然有其妩媚的一面。 高顺似乎也觉得，这严重跨越学科的说服工作，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熬，毕竟眼前是个对你有好感的美女嘛。而林菲似乎真的挺在乎他的感想，有点别扭的转过头去，似乎是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哭花的脸蛋。 第七十七章 妩媚之余 没人问她，林菲自己把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说出来了，口气让人心惊：“刚开始我是去玩的，我很喜欢一大票人聚到一起唱歌，热闹，我很享受那种气氛。” 高顺轻一点头接受了她的说法，高大医生一向是个很好的听众，也不插嘴就那么耐心的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打扮时尚的女生继续说话：“后来那个赵老板说是每天给我一千块，让我陪陪唱歌，偶尔喝一点酒，还说是工资日结绝不拖欠，第一天上班我就拿到了很多小费，过了几天她们让我穿的暴露一点，为了赚钱我也认了。” 高顺很自然的回应一声，这也正常，每天一千块对于一个虚荣心很强的大学女生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停了一会，林菲咬牙继续她敏感的话题：“第二个星期客人开始不规矩了，让我跳舞，跳很下流那种舞。那时候我有男朋友，也已经不是处女了，赵老板也没有逼我，是我自愿答应的，再后来我就跟男朋友分手了。” 高顺多少有点火气了，最终的处理结果，赵老板的tv停业整顿，根据内部人士的说法，摇身一变换了个牌子，据说过几天就要重新开业了。当然除非赵家的靠山就此垮台，不然只能是这么个结果。 林菲似乎是打算一次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咬着嘴唇越说越露骨了：“再后来客人逼我出台，我可不想去陪那些肥肠满肚的老男人，赵老板因此对我很不满意。动不动就拳打脚踢。还威胁要把我在外面坐台的事情在学校暴光。我咬牙就是不肯答应，摸摸碰碰甚至脱光衣服都可以，就是不跟客人上床。老师你看，这里是都是客人掐地。” 说话地时候成熟的大学女生撩开衣服，露出细腰上几块青紫的地方，纤细的腰肢肌肤粉嫩，难怪那位赵老板要花这么大本钱栽培她了。这美女妩媚之余。又自然有一种大学女生特有的气质，这在娱乐场所也是难得一见的气质美女了。 高顺只不过是看了两眼就转头旁顾，这回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紧接着林菲眼神黯淡下去：“我知道你是在看不起我。我这种人上对不起天地下对不起父母。活是也是多余地……老师，你坐近点吧，难道我长的很丑吗。” 高顺发自肺腑的告诉她：“不丑。还很漂亮。” 林菲听地开心起来，似乎重新变成个开朗地大学女生：“那你坐近点啊，我虽然没有许雅婷漂亮，总还是个美女啊。” 高顺深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忤逆她，犹豫了半秒钟还是坐近了一点。他当然也有他的潇洒自然，除了刚开始的尴尬和别扭。很快就换上标志性地清澈眼神，在很近的距离跟眼前妩媚动人的大学女生对视。 当然他为人一向坦荡，眼神又比一般的市侩男人清澈深邃的多了，林菲似乎很依赖地味道，慢慢把成熟窈窕的身体靠向老师宽厚地胸口，到最后下巴枕在老师的肩膀上，终于满足的闭上眼睛。 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心态，但凡女人总有软弱的时候，再加上面前是她很有好感的男人，选择靠过来也是很软弱的表现。高顺感受她身上青春洋溢的热力，暗咬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又好象哄孩子那样在她肩膀上轻拍两下，凭良心说话，高顺自问这时候并没有任何一点色心，有的不过是同情和怜悯。 成熟女生成天周旋在男人堆里，当然很容易察觉到他的反应，她的做法是抱的更紧了一点，象是很满足的娇吟一声：“老师，你是真正的好人，很少有男人抱着我会没有反应。” 高顺已经在心里面叫苦了，心说你要是再这么磨蹭下去，不出五分钟，你老师我恐怕也要当场出丑了。也不知道这美女是出于什么心态又想证明什么，高顺越冷静她越疯狂，赌气性质的伸出香软的小舌头，很熟练的在男人耳垂部位轻柔的舔了起来。高顺心里一阵酥麻的感觉，哭笑不得享受着她热情的服务。 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高顺强忍冲动，再她温柔的香肩上拍了两下，然后闷哼一声：“你再这样，我可真的看不起你了。” 林菲挑逗的动作马上就停顿了 难掩妒忌的口气小声嘀咕：“我知道，老师你喜欢的种型的。” 高顺难得老脸一红，被她说的尴尬起来，喜欢这个词用的还是不太恰当，确切的说是欣赏的成分多一点。手上尽可能不带的味道，轻拍她肩膀适意她坐直，林菲抗议的在他宽阔的背后捏了一把，才失落的离开男人安全的怀抱，腿挨着腿跟老师坐在一起。高顺感受着她丰满大腿上传过来的热力，正在考虑该怎么办的时候，林菲情绪已经稳定下来，随手拽过张纸巾擦擦眼泪。 成熟的大学女生，微笑起来再无半点风尘味：“老师我没事了，你忙去吧。” 高顺怀疑的看了她几眼，林菲再次展颜露出甜笑：“真的，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会再想不开的。我打算退学回家，安安稳稳的找份工作，然后再找个象老师你一样出色的男人嫁了。” 高顺再次哭笑不得，知道被这个狡猾狡猾的小女生给趁机占便宜了，当然这便宜占的很香艳，他也并不十分排斥。确实，求死不成的人尤其是女人，很难兴起再死一次的念头吧，估计在楼上跳下去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后悔了。 欣然站起来的时候呵呵一笑：“不回家，你要读书，将来当个好医生。” 林菲听的一呆，再次羞愧的低下头：“就算同学们不说闲话，我也没脸再呆下去了，而且我对医学没什么天分。” 高顺再次洒然一笑：“那就做点喜欢的事情。” 林菲赧然之下柔声嘀咕一句：“我想换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如果能有一份正经工作，能养活自己，我就很满足了。” 她现在的心态无非就是很迫切的想证明自己，做一份正经工作她也能养活自己，这种心态倒是更容易理解了。 高顺随手帮她把胸口以上第二颗扣子系好，然后难得露出温柔一笑：“我在广州认识几个朋友，有没有兴趣去南方发展。” 林菲很难抗拒这份诱惑，睁大妩媚的眼睛惊讶的问：“真的啊……可是我已经给你造成很多麻烦了，老师，我不能再给你添乱了。” 高顺无所谓的帮她整整头发，很俏皮的用手指指窗外，意思是人在做天在看，我能帮你的也很有限，以后何去何从还得看你自己。林菲再次赧然低头，看着自己饱满的胸口，很显然是感动到说不出话来。 高顺的打算是联系一下人在广州的自己人，以他的能力帮忙找份不错的工作，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看看她情绪应该算是很稳定了，欣然打个招呼就打算走人，转过身来手里一热，又被身后妩媚的女生小手拽住。 林菲咬着嘴唇很艰难的嘟囓：“老师，今天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吧，不然也太过意不去了。” 高顺看看她脸泛潮红的样子，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恐怕不仅仅是吃饭那么简单吧，如果他有心把眼前美女推到床上，相信她绝对不会反对。尤其联想到她在娱乐场合有那么多男人追捧，却始终保持原则不肯**，那又是一种令男人冲动的感觉。 只不过高大医生自然不为所动，安慰性质的轻握她柔软的小手，然后很自然的露出阳光笑脸：“收拾东西，明天我来接你，先给你找个地方住下。” 这是高顺无师自通的高明做法，况且安慰这么漂亮的美女也并非什么苦差事，他也乐得帮人帮到底。果然林菲想到明天又可以见面，黯淡的眼神马上就闪亮了起来，很温顺的轻轻点头，整个人恢复了年轻女孩子应该有的生气。 几分钟后，寝室外面。 许雅婷已经等的不怎么耐烦了，看见他出来的时候本能的想说话，被高顺使个眼色制止了，然后拽着她一路溜出女生宿舍。在宿舍门口碰到了飞奔过来的罗帅哥，许雅婷看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再次送上白眼。 小嘴一撇讥讽他几句：“这么快就回来啦，哼，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关键时刻又见不到你人。” 罗帅哥尴尬之下大喘粗气：“路上堵车……她怎么样了。” 第七十八章 兴师动众 雅婷很得意的回答：“有咱们老师出马当然大功告成跟林菲在里面干嘛呢……聊了这么久。” 高顺不愿意回答这么八卦的问题，很吝啬的给她一个懒洋洋的笑脸。 旁边罗浩可就冲动多了，耐不住性子的嘟囓起来：“不行我得去看看，整件事情我也没怪她啊，真是搞不懂你们女人，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 高顺听的心里好笑，心说你老师我活了三十岁了，在感情方面还一塌糊涂呢，你个小混蛋才多大岁数就想搞懂女人。 许雅婷却识趣的把他拦住了：“她情绪刚刚稳定下来，你又去凑什么热闹，哼，马后炮。” 罗浩还是很怕她的，尴尬的僵在那里不敢进去。 高顺收起笑脸很突兀的问：“晚上有没有兴趣陪我去唱歌。” 两个学生听的一阵茫然，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许雅婷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不解的反问：“老师你要去那里唱歌啊，还嫌惹的事情不够多吗。” 只有罗浩体会到话里涵义，脸上很快露出狂喜的表情，说起话来恶狠狠的：“我去。” 高顺面无表情很满意的点头：“去把你的兄弟都叫上，人越多越好。” 罗浩往地下吐口唾沫，说话的口气更狠了：“放心，多了不敢说，校篮球队二十个队员一定到齐。” 许雅婷也反应过来了，小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胆战心惊的劝了一句：“老师。你不会是想去砸人家场子吧……老师，事情好不容易才平息了，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高顺终于露出嘴角一丝阴冷笑意，稍带点狂态轻一摇头：“不砸场子，咱们是去消费。” 许雅婷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他阴冷地另一面，看地头皮发麻说不出话来。 只有罗浩在旁边兴奋的怂恿：“男人办事女人少插嘴。” 许雅婷看看面前一大一小两个同样张狂的男人，张口结舌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也只能在心里面祈祷了，祈祷这两个人不要真的闹出什么事情来。 晚上六点，天色刚黑的时候。大富豪tv楼下。一大群学生模样的人簇拥着一个冷酷帅气地男人。嘻嘻哈哈的堵到门前。 当中罗浩很兴奋的追上来吆喝一声：“老师，咱们这就进去吗。” 高顺停下脚步看看手表，这才六点不到还早着呢。随即轻松地摇头：“在这堵着，等人。” 罗浩也是真够狠地，兴奋的挥手招呼一声：“听见没有，就站这门口聊天，有女朋友的打电话叫女朋友。没有女朋友地想办法找表姐表妹，总之是人越多越好。今天晚上我请。” 人群里许雅婷早就担心到脸色苍白，咬着嘴唇站在老师身边，反正劝也劝不住了，她也只能跟着来了。看看眼前重新开业的tv可比以前排场多了，赫然还有招聘广告，招聘漂亮女服务生，工资日结绝不拖欠。这时候正赶上吃饭的时间门口很冷清，门口停车场几个保安凑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看样子已经是有所警觉了。 几秒钟后三个保安过来赶人，也是很强硬的口气：“要进就进别堵着门，要不你们去别家吧，我们这里消费很高。” 高顺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两脚轻松地分开傲然站着，三个保安里面还有一个认识他的，看清楚他地长相以后下意识的往后躲。 口气可就软下来了：“是你……你想干什么。” 高顺一看也有点乐了，面熟，就是上次在分局门口最先挨踹的那位。坏心一起故意做了几个活动筋骨的动作，把那位老兄吓的一个哆嗦，慌忙不迭的往后再退几步，退到他认为安全的地方才舒服了点。 这哥们也是挺不争气的，交头接耳吩咐另一个保安，赶紧去楼上告诉赵哥，仇家杀上门了赶紧准备。学生们得意的哄笑声中，高顺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刚想打个电话问问人怎么还没来，从拐角开过来清一色十几辆黑色轿车，在路上行人的注视下排成长队开到跟前，把本来就不大的停车场挤了个满满当当。 远处有一辆轿车本来也是想要往这边开的，估计是想来找乐 ，看见这种情况吓的拐弯都不敢了，一个加速往前开是砰砰砰关车门的声音，十几辆车上下来了也不知道多少人，有男有女还是男的居多。 领头的是笑呵呵的上校秦武，跟在他身后的是脸色不善的女警叶婷，前四辆车上的人很熟悉的都在跟高顺打招呼，有称呼高医生的有称呼高博士的，这些人高顺也不陌生了，都是曾经跟他出生入死过的秦武部下。 算算一整个战斗分队来了三分之二还多，秦上校还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还有几个出任务去了，人带少了。” 高顺报以轻松的微笑，然后脸色不善的叶婷很不满的咧嘴闷哼：“你很不够意思！砸场子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还好我消息灵通。你们过来，这是高顺……外科医生，这些是我现在的同事。” 一群人嘻嘻哈哈没半点正经的互相寒暄几句，当然所有的国际刑警都穿着便衣，当兵的也有穿军装的，只不过把肩膀上的肩章脖子上的领章给卸了。算算足有七十多号人，把个tv门口堵的水泄不通，而且大部分是体格精壮的职业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顿时把大马路上行人吓的纷纷闪避，就连隔壁开酒吧的也探头探脑出来张望几眼，凛然色变惊的面无人色。到现在这种情况白痴都明白了，大富豪夜总会的赵老板，恐怕是一脚踢到铁板，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几秒钟后火气很大的赵老板，带着十几个打手从楼上腾腾腾的冲了下来，张嘴想骂的时候脖子一缩，被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惊的目瞪口呆，僵在楼梯口的位置不敢乱动。打手们的反应就更搞笑了，目瞪口呆的同时，还有几个胆子小的，下意识把手里的家伙脱手仍掉，以免一会打起来第一个倒霉。 高顺一群人大咧咧站在门口闲聊几句，也不打算马上就进去。终于有人冒冷汗了，几个打手凑到赵老板身边小声嘀咕几句，赵老板看清楚眼前的高顺，冷汗哗啦一下又下来了，他又不是白痴，当然知道眼前这情况一个应付不好，他赵老板的大好前程就算毁了。 这哥们也算是很沉的住气了，一看硬的不行来软的吧，点头哈腰迎了过来，还满脸赔笑：“高先生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来之前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啊，欢迎欢迎。” 高顺欣然跟他握了个手，也懒的跟他浪费口水。 赵老板看看他身后脸色不善的职业军人，冷汗冒的更厉害了：“这么多人啊……呵呵，来者是客，众位先生女士里面请吧，小店今天……” 咬了咬牙，赵老板硬着头皮猛一点头：“小店今天全部免单，算我的。” 高顺很满意的哈哈一笑，罗浩还惟恐天下不乱的喝了声倒彩：“赵老板好气魄，鼓掌！” 一群学生嘻嘻哈哈报以热烈的掌声，随着高顺迈开脚步的动作，七十几号人笑闹声中走进大富豪tv。 经过吧台的时候，赵老板鼓足勇气满脸赔笑：“恐怕要麻烦几位登了个记了，上面有新规定，进出娱乐场所必须登记身份证……高先生您看。” 高顺大大咧咧的点头同意了，大笔一挥写下自己的身份证号码。 身后秦上校可就不怎么客气了，眯起眼睛故意找茬：“我没带身份证，军官证行吗，特卫一师，上校秦武。” 他的部下有样学样，嘻嘻哈哈的自报家门，十六个人里面倒有一大半是尉官以上级别，把个负责登记的小姐惊的面无人色，至于赵老板可就汗如雨下了，故意他也是在后悔了，惹谁不好非要去惹军方的人，现在惹出事情来了吧。 特卫一师是什么身份，那就是古时候紫禁城里的御林军，这票人就算把他的tv拆了，恐怕他家里老爹也不敢上门问罪。 紧接着轮到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叶婷，叶大美女也有点不耐烦了，嗡声嗡气的沉哼一声：“我懒的写字，你帮我写上吧，国际刑警一级警督，叶婷。” 随着一群国际刑警挨个登记，赵老板表情已经有点呆滞了。 第七十九章 纵情声色 记完了秦上校故意吆喝一声：“人都到齐了吧，找包是赵老板请客喝酒，赵老板既然这么大方，就都别客气了，就一样，多喝可以不许闹事。” 十六个职业军人一阵哄笑轰然应诺，又把脚软腿软的赵老板吓了一跳，这也是废话，不闹事你把肩章领章都卸了干什么，你说这话也得有人信吧。 叶婷可就客气多了，放下臭脸露出谦和的微笑：“我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些天多谢大家招呼，找包间吧，唱歌去。” 十几个国际刑警可就低调多了，很随和的答应几声，偶尔有人一个不小心露出胳膊下面衣服里面阴森发亮的配枪，作风虽然低调，又把堂堂赵老板吓的不轻，表情痛苦已经快哭出来了。 看这情况，叶大警官这是把整个缉毒组都叫来了。三个人挤眉弄眼了好一会，才吆五喝六各找包间开心去了。高顺看看闹的也差不多了，哈哈一笑让学生们也各自开心去吧，然后领着几个熟人找了间最大的包房，大大咧咧的坐到沙发上，舒适的伸个懒腰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 罗浩已经兴奋到满脸通红，抓耳挠腮凑过来伸大拇指：“真过瘾！老师，这些都是你朋友啊？” 高顺呵呵一笑轻一点头，旁边叶婷脱掉外衣，瞪了两眼然后审问他：“你叫罗浩，听说你篮球打的不错？” 罗浩眼神很自然的落到她香肌扎实的魔鬼身材上，又被她不客气的口气弄的一阵尴尬，慌忙点头答应：“打的不好，叶……叶警官怎么会认识我的。” 旁边众人一阵哄笑，叶婷也忍俊不住终于抿嘴失笑：“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小小年纪好的不学，跟他学的这么虚伪 她嘴里的那个他，自然就是冷酷潇洒地高大医生了。众人再次露出会心的笑意，嘻嘻哈哈的开啤酒叫果盘，既然有人大方请客那就别客气了。反正是什么东西贵就点什么，总归是来开心的嘛。 外面走廊上，赵老板几个手下同样腿有点发软，交头接耳的问：“赵哥，怎么办。” 赵老板表情痛苦狠狠拍他一巴掌，然后骂骂咧咧起来：“怎么办，来多少招呼多少……回来，让服务员小心着点。千万不能出事。” 手下们相当尴尬的一个个走了，赵老板内心明显是在挣扎，挣扎了半天才硬着头皮抓起电话，明显是要搬救兵了。 房间里高顺几大口冰啤酒喝下去。心里叫爽的同时往身边许雅婷凑过去问话：“问问林菲，怎么还没来。” 小女生明显心不在焉，慌乱之中下意识的回答：“刚问过了，几个系里地同学陪着她，应该快到了。” 高顺心满意足大口喝酒，也有很多年没这么喝过了，倒是挺怀念当年在阿富汗北方军官俱乐部，跟美国护士打情骂俏的那段时光。十分钟后，姗姗来迟的林菲终于到了，头低低的成熟女生似乎是心有余悸。走进包间地时候有点挣扎。 高顺难免在心里轻叹一声，挥手招呼她到身边坐下，许雅婷也很识趣的让出位置，让心情不佳的林菲坐到老师身边，而曾经在这里坐台过的大学女生，挣扎片刻终于咬着嘴唇，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很柔顺的挨着老师坐下。刻意打扮过的大学女生穿上针织长裤，让她交迭的美腿更加性感。 高顺的想法是哪里跌倒了哪里爬起来，说白了临走之前，今天就是来帮她和罗浩出气的。稍微带点酒后狂态，在她圆润修长地大腿上轻拍两下。林菲被他这么暧昧的动作拍的脸上一红，眼神却比刚进来的时候灵动多了，整个人似乎也开心了不少。 房间里其他两个美女可就很不满了，许雅婷还好，小嘴一撇转过头去。叶婷却冷笑一声送过来个代表真愤怒的眼神。秦上校送过来一个相当暧昧的眼神，而高顺报以无辜的表情。这倒是真奇怪了，叶大美一向对感情这种东西看地很淡，她生的哪门子闲气。 当然罗浩也不是笨蛋，一看气氛有点僵了，赶紧站出来打圆场，起开一瓶啤酒露出些许豪气：“老师，叶警官，秦……秦哥，我敬你们一杯。” 所有人都给了他一个面子，放下架子痛快的一饮而尽。就连一直放不太开的林菲，也嫣然一笑拿出自己的好酒量，很幽雅很妩媚地陪了 至于许雅婷就只喝了一小口也就算了。 喝到尽兴的时候隔壁房间里已经唱上了，高顺几个人互相使个眼色，今天来就是故意闹场的，最后由罗浩把音响打开，故意开到最大的音量，扯开他的破锣嗓子这就吼上了。最后连高顺都听不下去了，笑骂几句赶紧换人。 唱歌还是得美女来唱，被点到名字的时候许雅婷赧然低头小手摆摆，叶婷就更不用说了，完全就是个音痴。 这时候林菲盈盈一笑站出来救场：“我唱吧，唱地不好大家别见怪。” 所有人也给了她个面子，笑闹当中鼓掌起哄，一曲情歌唱下来换来满场喝彩，成熟女生妩媚的走回老师身边重新坐下，到这里才有了点纵情声色的味道，当然高顺志不在此，他等的就是赵家的靠山。 一个小时下来秦上校首先站起来告假：“我去看看，别让那几个小子真喝多了耽误办事。” 叶婷也紧跟着走掉，说是要去给同事们敬几杯酒，罗浩也是同样借口找机会溜走，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女学生和高大医生的时候。许雅婷似乎浑身的不自在，想站起来的时候被高顺闷哼一声，把标志的小女生吓了一跳乖乖坐下，只不过是坐的很别扭了。 林菲的反应可就大方多了，故意把丰满大腿挨上男人大腿，然后大眼睛亮闪闪的扑哧一笑：“雅婷你也坐过来吧，坐那么远干嘛，噢，老师你可真结实。” 一句露骨的玩笑让许雅婷顿时面红耳赤，脸红过耳娇声抗议：“林菲你真是的……老师你也是，你们两个太过分了。” 高顺当然大叫冤枉，只不过是坐的近了一点吧有什么的，同时心里洒然一笑，这才象是林菲嘛，女人大方一点又不是什么缺点，表面上清高矜持的女人，也未必真的清高到哪里去。 他的心态是开开玩笑无伤大雅，至于紧挨着她的林菲可就未必这么想了，打扮成熟的女学生有点痴迷的凑过脸来，借着酒意笑起来稍微有点放纵的意思：“老师你一点也不象三十岁的人。” 逗完了男人又逗女人，把她大胆的一面彻底暴露出来：“雅婷啊，你真的不坐过来吗。” 许雅婷尴尬到无地自容的时候，高顺轻拍怀里美女柔软丰腴的大腿，眼神却是从来没有过的纯净。 说话的声音也很平静：“想喝就多喝点，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林菲很感动的躲进他怀里，几秒钟后泪如雨下，很显然是触景生情，那无疑是她人生里最不堪的一段遭遇。许雅婷也没料到她说哭就哭，同样心情复杂又有点手忙脚乱，小手抓了几张纸巾递了过来。 高顺一边安慰怀中美女一边放下心来，但愿这一哭能让她接受教训，人年轻的时候谁还不犯点糊涂，她有再活一次的权利。等到秦武几个人陆续走回来的时候，林菲终于止住哭声，很不好意思的用纸巾给自己擦眼泪。 高顺很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美女离他远了一点，不再象刚才那么大胆的挑逗他，安心的同时彻底放下心来，知道她终于从接二连三的打击里清醒过来，所以才会重新收拾起小女生应该有的矜持，那无疑也是女孩子本来就应该有的自尊心。 与此同时，高顺苦等的赵家人终于姗姗来迟。 眼看着黄局长带着几个警察进了房间，秦武懒洋洋招呼一声：“真巧，黄局长也来消遣啊。” 黄局看清楚眼前的情况，表情很难看的闷哼一声：“你们闹够了没有，秦武同志，请你注意你的行为举止，是不是符合你的身份。” 这招就叫做釜底抽薪，想拿大帽子压人了，只不过局长大人明显估计错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一个小小的外科医生，会跟特一师的上校军官有着过命的交情。 现场很凝重的气氛里，秦上校脸色一冷破口大骂：“老子来唱歌也惹到你了，你他妈管的也太宽了吧！” 任谁也想不到他会这么不给面子，把堂堂局长大人骂的脸色更加难看，这几天本来就心气不太顺，秦武也是一肚子闷气没地方撒野，局长大人也只能怪自己倒霉，一不小心撞到枪口上了。 第八十章 男人不坏 气氛也算的上是剑拔弩张了，高顺一方摆明车马就是来之前秦武就曾经大开玩笑，哥们马上就要调到福建吃苦去了，临走之前也要给这位赵衙内留个想念，也别让人家当成软柿子捏了。特一师的上校和市局的局长，从身份上来讲秦武又要高上半级，当然职权范围可就差的远了。 秦武继续破口大骂：“黄局长要是看不惯小弟，大可以向军检的人告发我嘛。滚出去，不要影子老子们唱歌的心情。” 在场所有人都大感痛快，甚至连几个女孩子都在心里拍手叫好，这地方纯粹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淫窝，骂上几句也算给所有人解气了。 黄局长一张老脸涨的通红，说话的口气完全象个市井无赖：“反了反了！你给我等着，我去找能治你的人来！” 话一出口就连许雅婷这种外行都连连摇头，俗话说架无好架骂无好骂，这位黄局长明显底气不足，连场面都撑不下去了。高顺当然心里有数，因为这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眼看着对方一步一步踩进他精心设计的陷阱里面，心情很古怪的同时，又有一种近乎邪恶的快感。 秦上校暗中送过来一个眼色，然后很不客气的再讥讽一句：“要找人趁早，老子们一会就走了，过时不候。” 黄局长已经气到脑袋发昏，他的混帐小舅子反倒清醒了点，跟几个手下一起把暴跳如雷的局长大人架出房间。眼看着气冲冲的赵家人都走光了，高顺才信步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嘴角一扬，露出近乎残忍的邪恶微笑。 两个小女生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副表情。下意识地看着他发起呆来，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高大医生这副样子，又比他平时和蔼谦和的时候邪气多了，也莫名其妙的多了点坏坏的魅力，让两个小女生同时看的心神悸动说不出话来。 刚才还在破口大骂的秦上校，同时压低声音得意的笑笑：“幸不辱命，我的部分演完了，剩下的部分看你的了。” 高顺再次露出邪笑轻一点头，很明显是对这位挚友地演技大为满意。 身在局中的罗浩第一个反应过来。兴奋到眼睛全是狂热的光芒，说起话来也很狂热：“我懂了，老师你真厉害……可是秦哥，你不会有什么事吧。” 秦武露出傲然的表情哈哈一笑：“想动我，哼，就凭他一个赵家，特一师还没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罗浩听的一呆随即露出更加狂热而且很崇拜的眼神，本来嘛，对于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半大小子来说，眼前发生的一切足以让他心潮澎湃。甚至崇拜到有点丧失理智的程度。高顺油然自得重新坐回沙发上，再起开一瓶啤酒灌了下去。啤酒瓶子咣地一声大力放到桌子上，仍旧还是先前那个话不多的冷酷形象，却比先前多了不少强横地霸气。秦武看的哈哈一笑，扯开破锣嗓子也唱上一曲，房间里重新回复到了有些迷乱的气氛。 林菲的注意力却完全在高顺身上，火热的眼神让高大医生也有点心惊了。打扮成熟却很妩媚的女学生举手投足间，完全背叛了她的年龄和学生身份。 粉脸凑过来的同时妩媚一笑：“老师，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 很明显这女孩子是误会了，还以为高顺所做的一切是完全是为了她，当然习惯在欢场里周旋地女人。碰到这么个男人肯为她出头，也大大满足了她比一般女孩子还要膨胀的虚荣心。 这个时候的高顺当然也狂态毕露，环绕她香肩大手轻拍几下，又让许雅婷和叶婷同时轻啐一口。不愿意再看他们两个勾勾搭搭的暧昧行为。当然高顺也并没有下一步地动作，对成熟妩媚的林菲，他也只是少许同情七分可怜。仅此而已。 高顺喝光啤酒以后欣然站起来，场子也闹的差不多了，也该让不相干地人走了，招手把罗浩拽过来吩咐他赶紧去办事，罗浩虽然不太愿意还是乖乖听话的办事去了。几分钟后大批学生和不相干的人一哄而散，tv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自己人。这帮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又把赵老板和他的手下看的目瞪口呆，交头接耳凑到一起问问损失，娱乐场所最需要的是人气，这么闹了一个晚上，那损失可不只是帐面 字了。 连许雅婷都被高顺毫不客气的赶走，临走的时候小女生还警觉的问：“老师你想干什么，不是说好来唱歌喝酒不惹事的吗。” 秦武呵呵一笑也被她逗乐了，这话说的多新鲜啊，不惹事来这么多人干嘛，还把领章肩章都卸了，摆明了一会打起来也好有个照应。高顺借着酒劲故意冷起脸来吓唬她，单纯的小女生看看他脸色不善的样子还真是吓了一跳，虽然担心的小脸刷白，还是乖乖听话的推门走了。 惟独俏脸泛红的林菲，大眼睛水汪汪的呵呵媚笑：“老师，我是不是可以留下来啊。” -- 高顺欣然轻一点头，这么痛快的场面怎么能少了她，这次来起码有一小半原因，就是为她大大的出口闷气。 半小时后，秦武警觉的凑到窗口，往楼下看了几眼回头笑笑：“来了，大场面，哟，连厅长大人都惊动了，还有几个不认识的。” 高顺欣然使个眼色，罗浩兴奋会意点头，打开房门扯开嗓子叫服务员：“服务员，酒都喝了这么多了，找几个小姐来陪陪啊。” 走廊上服务生很显然早就被人嘱咐过了，很尴尬的解释：“先生您误会了，我们这里没有您说的小姐。” 房间里林菲小声的爆料：“他撒谎，小姐都住在三楼休息室里。” 高顺欣然又一点头，脸色突然一沉随手抓起个啤酒瓶子，狠狠甩出去砸碎了大电视屏幕，旁边叶婷动作更利索，随手拽过几张报纸用打火机点着，然后跳上桌子去烧房顶的温度感应器。 只用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本来还十分安静的tv里面突然警铃大作，洒水灭火系统瞬间启动，而高顺一群人趁机扬长而去，到了走廊上随手架起胳膊肘子砸碎火灾报警器，把火警按扭轻轻按了下去。 只用了不到三分钟整件tv就陷入一片混乱，隔壁房间里秦武的部下们骂骂咧咧的抱头逃出来，当然他们脸上也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的样子，互相打了几个招呼嘻嘻哈哈领头往门外逃。站在楼梯口往上看了几眼，本来很安静的三楼也闹了起来，有很多女人吵闹惊叫的声音。 高顺再使个眼色，房间里表情兴奋的罗浩随手把手里半瓶啤酒倒进固定插座里面，一连串电线烧掉的声音，带着火花一路烧上三楼，照明灯熄灭亮起昏暗的应急灯，让整间tv彻底乱了起来。高顺几个人油然自得站在楼梯口，看着三楼花容失色的坐台小姐们尖叫着往下逃，还善意的扶着她们别让人家摔着了。 几个服务生冲了上来想控制局面，被一群职业军人很客气的连推带撞，一路闹哄哄的挤下楼梯。tv外面赵老板，黄局长，还有他们找来的靠山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汹涌而出的人潮挤的往后退，目瞪口呆的手下慌忙上前护着领导往后退，一时间也闹不清楚里面发生什么了。 这么大一间tv养的小姐还真不少，足足有五十多号穿着暴露的年轻女人惊慌失措的一拥而出，除了有几个慌乱之中甩掉高跟鞋的，倒也没有人受伤。这么多花枝招展的女人凑到一起可就很热闹了，吵吵闹闹衣衫不整，把大富豪tv门口闹成了菜市场，还有“不小心”被人扯掉胸罩短裙正在尖叫的，倒是便宜了旁边开出租车的几位老兄，大看眼界的出租车司机们面带坏笑停下车来，纷纷拿出手机拍下这难得一见的盛大场面。 又过了一会连隔壁舞厅酒吧的人都闻讯赶了出来，人越聚越多顿时把门前这么一小块地方挤的水泄不通。 赵老板几个人已经看的傻了，黄局长看着眼前美女如云的空前盛况，恼羞成怒的骂小舅子：“你这是……搞什么东西！” 赵老板被骂的大叫冤枉，一打眼看见外围正在看好戏的高顺等人，瞬间反应过来面若死灰：“大哥姐夫你们快走，被人知道了你们在这里也有股份……传出去影响不好。” 赵家人瞬间反应过来，掉头想走的时候已经走不掉了，大马路上早就挤满了看热闹的，出租车私家车堵的水泄不通，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第八十一章 好戏连场 乱的人群里，罗浩这小子有仇报仇，眼睛一转扯开嗓句：“各位美女，你们赵老板在那边呢。” 美女们顺着他指点的方向抬头一看，可不是正是她们的老板赵哥嘛，这回总算找到组织了，几十号美女一拥而上找到老板哭诉起来，大部分是抱怨起火了受惊吓了，还有人问今天的工资还发不发了，还有抱怨一个晚上也没个客人，再这么下去姑奶奶们可要改投别的老板了。 赵老板黄局长还有官更大的老板们，被一群坐台小姐围在中间，面对如此尴尬的场面可就有点招架不住了。人群里总有别有用心的人趁机大拍特拍，也不知道哪里钻出几个拿照相机的，后背上几个“某晚报”的大字更加显眼。 赵老板脸红脖子粗的正在解释：“有话好说，都给我先回家等着，什么时候上班等我的通知。” 有几个视钱如命的可不干了，苦起脸来大声抱怨：“那可不行，当初讲好了是工资日结，出台小费另算，赵哥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赵老板和黄局长脸色更尴尬了，现在连聋子都听见了，还出台小费呢，再白痴的人也知道这地方是干什么勾当的。外围看热闹的高顺可是一点也不意外，同时跟林菲交换个好笑的眼色，事情之所以能发展到这么理想的程度，当然是有别有用心的人在里面煽风点火。例如这位当街喊出出台小费的，行为那就很可疑了。 罗浩看看他们两个的反应，第一时间省悟过来，压低声音惊叹一声：“老师，林菲。你们两个……” 林菲很大方的点头承认了：“那是我好朋友，我们商量好了，帮我出气以后一起去南方，找份正经工作。” 惟独叶婷在旁边冷哼一声：“哼，歪门邪道。” 高顺早就习惯了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微微一笑当然不会跟她计较。 秦武却有不同地看法，呵呵一笑替他开脱：“也不能说是歪门邪道，只能说是用了点极端的方法，哼，真要是正经的生意也不怕曝光。” 看了一会热闹消防车来了。消防队员挤出人群吆喝一声：“谁报的警，哪起火了？” 赵老板恼羞成怒的骂人：“你眼睛瞎了啊，快把车开过来救火啊！” 人家消防队员被骂的莫名其妙，也火了：“你眼睛才瞎了吧，你自己看看哪起火了，停电去找电业局，收队，回去！” 赵老板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看自己的tv，的没有起火。只不过是里面豪华的装修全泡过水了，再想重新装修可就难了。他倒也不是蠢材。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掉进人家给他精心挖好地大坑里了。外面林菲欣赏过赵老板面如死灰的表情，才朝着高顺亲昵一笑，很快换上一副烟视媚行的样子走了过去。 喜欢做成熟打扮的大学女生很亲昵的打招呼：“黄局长，我是菲菲啊，还有赵厅长，我是菲菲啊你们不认识我了？你们以前每周一三五来的时候总想让我出台，以前是我太固执了不肯答应，现在我想通了，就按照你们说的。想一起来也行啊！” 旁边顿时一片口哨声四起，有知情者很暧昧的小声嘀咕起来，亲姐夫跟大舅子看上同一个小姐，要说当领导的果真是放的开。这玩地可比一般人刺激多了。林菲的挑拨成了压垮对方地最后一根稻草，面对无数围观者和记者凑过来的镜头，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家后台脸色终于变了。仍下汽车好不容易挤开人群，打了辆出租车才算脱身。 人家记者也不是傻的，眼睛一转把镜头对准他的警用车牌，噼里啪啦大拍特拍。 林菲的行为却已经有点出格了，有点放荡的解开外套，露出里面窈窕高耸的少女身段，眯着眼睛眼神迷离：“黄局长，你不是一直想包养我嘛，你摸摸看我漂亮吗。” 黄局长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来，当着满大街的人气成了大红脸，高顺和秦武使个眼色心叫不妙，快走几步赶过去，把情绪激动的林菲搂在怀里强行拽走，林菲地反应很激动，闪到人群里以后乖乖听话的缩在男人怀里，圆润的香肩再次剧烈的颤抖，很明显是把她受到地委屈都发泄出来了。 又过了一会巡警终于赶到，苦口婆心的清 ，观众们也是一百个不乐意，在警察的疏导下慢慢散看好戏也演地差不多了，互相使个眼色打算开溜，临走之前闹了这么一出，到了外面天高皇帝远的，也不怕他敢找麻烦。 刚溜了几步被人喊住了，一个服务生大声的叫唤：“你们不能走，拦着他们，事情都是这帮人搞出来的！” 秦武停下脚步的同时凛然色变，几大步蹿过去正反两巴掌狠狠煽上去，打的服务生抱着脑袋连连倒退。旁边几个打手一瞪眼睛想过来动手，被秦武十几个部下一拥而上，气势汹汹的就要动手。 秦武把人推开继续破口大骂：“老子来唱歌碰上起火，老子还一肚子火呢，没管你们要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妈了个巴子的，老子煽死你个白痴东西。” 旁边巡警也没料到有人敢当面打人，看的一呆同时凑了过来，领头的王局长也不是外人，看清楚了秦武的长相以后惊的一呆，下意识挥手让自己的部下退开，他自己过来点头哈腰的赔笑。 王局长态度还算恭敬，点头赔笑：“秦哥……高哥也在啊，怎么了这是。” -- 秦武拍拍他肩膀态度和蔼了点：“本来跟几个战友来唱歌散心的，哪知道闹出这种事情……丢人啊！” 王局长听的目瞪口呆，呵呵一笑也不敢胡乱讲话。 旁边叶婷可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打个哈欠不客气的冷哼：“有事没事，困死了，没事我们可以走了吧。” 她打哈欠的时候很自然的露出胳膊下面的枪套，又把王局长吓了一跳，赶紧敬个礼：“本来也没什么事啊，人都好好的也没伤着，就是电线短路停电了吧，秦哥高哥，还有这位同志慢走，兄弟不送了。” 高顺满意的点点头，又安慰了怀里情绪激动的林菲几句，然后钻上轿车扬长而去。一群人到了车里才大感痛快狂笑出声。 罗浩还有点担心，警觉的问：“不会被监控拍下来吧。” 秦武摇头失笑大有深意的摇头：“监控拍到什么了？起火了当然要报警，咱们还帮忙顺利疏散了群众，有监控录象为证嘛。” 罗浩听的一呆哈哈一笑，再次佩服的五体投地。 半小时后，tv监控室，恢复供电的楼房里一片狼籍，黄局长忍不住踢飞了一张椅子，怒气冲冲的让人打开监控录象，想看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为当地主管的王局长也在旁边陪着，把当时的录象来回重放。包房里当然没有镜头，有的只是走廊和大厅。 直到停电之前，只拍到走廊上高顺几个人砸碎火灾报警器的镜头。 王局长很无奈的说老实话：“黄局……我觉得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这也看不出什么来啊。” 黄局长脸上肥肉抖了一抖，有点事态的爆喝：“我不管，明摆着事情蹊跷，装修这么豪华的房间，电线怎么会突然短路，马上给我立案侦察！” 王局长听的一呆眉头大皱：“黄局……也没伤人也没放火，就是电线短路泡了点水，查什么？” 黄局长顿时无言以对，又很不忿的闷哼一声，却终究是找不出其他借口。 一会的工夫赵老板兴冲冲的拿着几张烧过的报纸冲进房间，兴冲冲的高喊一声：“有证据了，这几张报纸是在包房里找到的，他们就是用这个弄响报警器的，这是故意纵火制造混乱！” 王局长看的一呆，再次摸摸脑袋口气尴尬起来：“赵老板你还是赶紧放下吧，本来是可以当证据的……被你这么一拿就不算证据了。” 赵老板哑口无言很后悔的样子，一跺脚开始口不择言：“那我现在送回去原样放好，你就当我没拿过。” 王局长再次无言以对，好半天才尴尬的请示上级：“黄局，对方是什么身份，咳咳，就凭这么几张报纸就立案侦察……证据会不会太不足了，不然这样，这件案子由市局接手，我们分局一定尽全力配合。” 黄局长脸色阴晴不定变化了好半天，才火冒三丈踢飞了另一张椅子，恨恨的骂：“都是蠢材！这事我不管了，你们看着办吧！”( 第八十二章 邪气凛然 听说他姐夫不管了，赵老板有点急了：“姐夫，你怎呢，这帮人要是天天来闹场，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啊……这事你是不是跟我姐商量一下？” 这回连身为外人的王局长都听的摇头叹息，这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材。 黄局长明显是有点怒火中烧，狠狠一脚踢飞了第三张椅子，然后破口大骂：“早让你别干这些乱七八糟的生意，你就是当耳边风，这生意你别做了，收摊！” 赵老板脸色马上难看起来，哭丧着脸哭诉：“可是我已经交了三年的房租啊，加上先期投入了不少钱，这一关门损失可就大了啊……再说姐夫，你从我这里不也……” 话说到一半旁边王局长尴尬起来，很识趣的起身告辞：“黄局，没别的事情我们先走了，立案侦察的事情，我看就算了吧。” 黄局长盛怒之下闷哼一声，王局长如蒙大赦带着手下人溜走，一直溜到大马路上才有空擦了把冷汗。一直溜到没有人的地方，耳朵边上似乎还有黄局长暴跳如雷骂人的声音。 又让分局局长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舔了舔嘴唇跟部下要烟：“有烟没有，来根。” 一个部下识趣的掏出烟来给他点上，难免小声嘀咕几句：“王局，这又算怎么回事，还真有人敢动大富豪这帮人，对方什么来头？” 更有人很不解的摸脑袋：“黄局怎么还跟特一师的人杠上了……那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职业屠夫，怪了，这也不象特卫部队的一贯作风啊。” 王局狠狠地抽了口烟，然后不耐烦的挥挥手：“蠢！背后拿主意的是那个姓高的，特一师的人这是帮他出气呢！我他妈都有点糊涂了。只听说是个外科医生，鬼才知道从哪来了这么个狠角色。今天这事都给我咬死了，民不告官不究，嘴都给我闭的紧一点。” 几个部下乖乖的点头，还是有人不太服气，小声又嘀咕起来：“不至于吧王局，看黄局的表现……还算挺冷静的。” 王局苦笑连连又抽口烟，不屑的又骂一句：“蠢！没有上面点头，特一师地人敢这么胡闹？知道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算了，我跟你们几个说不清楚！” 他也是很聪明的把大实话憋在心里就是不说出来。看这情况连黄局都自身难保了。 局长大人苦笑的同时把烟头仍掉，颇有感触的赞叹一句：“这小子够狠！” 几公里外另一边街角，车在路边停下，高顺欣然带着成熟妩媚的林菲下车，就那么站在街口挥手道别。 秦武算是相当谦和的招呼他：“高医生有空多往福建跑跑，也让兄弟尽尽地主之谊，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旁边罗浩挤眉弄眼的干笑：“还得麻烦秦哥送我去火车站，我要赶十一点的火车，老师有空来江苏玩吧。到时候说不定我就打上cba了。” 高顺听的哈哈一笑，拿出豪气笑骂一句：“滚吧。” 秦武发动车地时候。再看看自家兄弟身边俏脸泛红的成熟美女，终于忍不住趁机大开玩笑：“高医生晚上……哈哈悠着点吧，我担心嫂子罚你跪洗衣板子。” 一直保持沉默地叶婷也终于撇撇小嘴，习惯性的冷嘲热讽：“就怕他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 一群男人低头窃笑，高顺听的哭笑不得，身边美女马上露出妩媚的表情嗔怪的娇声抗议，也是欢场女子经常用来讨好男人的作风。一群男人嘻嘻哈哈毫不正经的开车走了，吆五喝六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军人作风。当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职业军人也并非总是死板僵化，他们也有心情不爽需要发泄的时候。 在回过头来。昏暗的路灯下林菲同学很娇俏地十指交叉站在当场，又因为喝了点酒，让她妩媚的脸蛋稍微泛红。 当然口气仍旧很大方：“好了，就剩咱们了。小女子现在是无家可归，今天晚上住哪全凭大人安排。” 言谈举止里不乏挑逗的意思，高顺细看她成熟妩媚的少女神态。一阵酒意上涌欣然把胳膊架起来，同时坏坏一笑：“本大人带你去宾馆一住吧。” 林菲扭捏作态娇嗔起 老师，哪有你这么粗鲁地嘛。” 白皙的纤手却很配合的挽上他架起来地胳膊，成熟少女稍微有点羞涩，最终还是很慷慨的把大半边拙挺的酥胸压了过来。高顺感觉到她软中带硬的绝佳触感，依稀回到当年寻花问柳的风流岁月。心情惬意之下，两个人摇摇晃晃就象一对亲密的情侣，借着昏暗的路灯夜游京城。 一路晃到酒店客房，林菲终于露出紧张的意思，双手稍微有点紧张的捉紧衣角，表情却偏偏又骚荡入骨，让高顺下意识的赞叹一句厉害，不愧是老色狼里周旋过的女孩子，怎么挑起男人的**她很有一套。 当然胡来也得有个分寸，高顺并没有跟她共枕缠绵的想法，替她出头的想法不过是意气之争，并没有想换来她任何报酬，尤其是这么明显的投怀送抱。当然也被她十足的媚态弄的心里一荡，双手发狠抱紧她细腰。 搂到怀中美女轻声娇呼的时候撒手而去，临走之前再次露出难得一见的邪气坏笑：“洗个澡，早点睡吧。” 林菲难掩失落的表情应了一声，还不放弃最后的努力，把上衣脱下来放到一边，露出里面高耸挺拔的饱满部位。 口气却是百依百顺，笑容甜美却又难免让男人误会：“那好吧，不耽误老师回家陪师母了……其实男人逢场作戏，尤其是有本事又有钱的男人，谁敢保证一辈子不出轨啊。” 话里话外挑逗的意思更明显了，这要换成个意志力不怎么坚定的，多半就心领神会留下来了。摆明了眼前美女是想跟你一夜情，明早之后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当然高大医生又不是一般人了，报以微笑然后推门而去。 -- 林菲稍微有点意外的追到走廊上，依着门边招呼他，又被高顺看到她眼角少许湿润的痕迹：“老师，你是个真正的好男人。” 高顺哈哈一笑无所谓的摆摆手，就此不管不问扬长而去。并不十分担心她的安全问题，赵家那么大的家业除非是真的不想混了，不然也未必做的出狗急跳墙的事情，这个世界毕竟还是有公理在的嘛。 晚上十一点，高家。 张洁用纤长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男友的额头，然后很不满的娇嗔：“你呀，最近可越来越不象话了，你还真把家里当旅馆了啊。” 高顺难得老脸一红心叫惭愧，就想把她拽过来轻怜蜜爱糊弄过去。 奈何张洁这回是铁了心，一边用小手想要拨弄开他使坏的大手，一边大声娇嗔：“不要啦，每次都这样……啊高顺你坏死了！” 高顺当然对她身上的敏感地带了若指掌，三五下就搞定了张大美女意志并不坚定的矜持行为，张洁面红耳赤坐在他大腿上，顺滑的柔软女体火热起来。 小嘴却偏偏还不服输：“你这人……人家就算身体投降了，心里还是很不服气。你说吧，医院里面也不见人，这么多天你忙什么呢。” 高顺轻叹一声把她搂的紧了一点，然后简洁扼要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给她听，说到最精彩的地方，怀里女友终忍不住醋意横生，小手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难得见到张大美女插起腰来一副母老虎的样子：“一个雅婷还不算，现在又多了个菲菲，要不要我退位让贤，反正人家人老珠黄，也没什么新鲜感了。” 高顺看着她醋意大发媚态横生的样子，心神荡漾难免动手动脚，含着她小耳朵含糊不清的坏笑：“新鲜感是差了点，不过质感还是很不错的。” 张洁被他捏到敏感部位顿时败下阵来，同样被激发起火一样的热情，很快就把盘问男友的大业仍到脑后，熟悉却又格外诱人的娇吟声，再次让宽大的客厅里放荡起来。激情过后她也就怒气全消了，男友在外面有没有出轨，身为枕边人的女人当然十分清楚，尤其通过床上的表现那就更明显了。 一次放纵的激情下来，张洁已经被折腾的娇柔无力，同时咬牙放开身心，用最亲昵的方式宣布她对这个男人的所有权。 第八十三章 举头三尺 二天上午，北医大第三附属医院，外科办公室。 大清早的没什么人，高顺七点钟就坐到办公室里，随手给自己倒上杯热水以后捂在手里，顺手连上网络查点资料。很难想象门户网站的头版标题，真的会出现这种敏感的话题：tv失火虚惊一场，众小姐衣衫不整引来大批群众围观。副标题就更惊耸了，警察局长疑与tv坐台小姐有染。 点开新闻标题，内容里配有各种版本的精彩画面，除了花枝招展的美女各种部位特写，其中以黄局长被气到发青的脸色最为精彩。身为始作俑者，高顺忍不住为编者精辟却又相当幽默的评论失笑莞尔。 两个字来评论，闹剧。四个字来形容，妖精打架。五个字总结，很林很嘉祥。 其中最精彩的一张图片，是一个衣衫不整的美女一头撞到黄局长宽阔的怀抱里，而黄局长四方大脸上满是尴尬的表情，躲也不是让也不是，最终还是下意识的扶了一把，这照片角度拍的也挺坏，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就好象是在当街上演活春宫，相当刺激。图片说明那就更有深意了，据证实此人是某公安局长，是该tv老板的亲姐夫，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因此引来大批观众尖酸刻薄的评论。 反正这种事情不暴光还好，一暴光那可就是社会新闻了，当然赵家那位后台并没有出现在新闻画面里，很明显是网站管理员也没什么底气，不敢去刊登更有新闻效应的内容。而高顺已经很满意了，甚至有好事者把黄大局长身穿警服，一脸严肃主持日常工作的照片也刊登了出来。模仿深海事局那位林老兄的意味很明显了。 又过了一会今天的报纸也送过来了，第二版社会新闻，一整个版面都是比网络上更详尽地消息，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门户网站竞相转载吧。 正看到投入的时候，秦武打了个电话过来，笑声里很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看新闻了没有，只等你高医生什么时候做一回当朝御史，只需些微几句慷慨陈词，黄局长的仕途就算是毁定了。” 高顺对此不屑一顾，所谓的网络救国虽然虚幻了点。谗言相加这种市井无赖的行径，是打死他也做不出来的。 口气一冷警告好友：“到此为止。” 正在兴头上的秦上校一阵愕然，随即叹息：“那就太可惜了，白白错过了一个扳倒他们的大好机会，你要是觉得下不去这个黑手，完全可以交给我来办嘛。” 高顺就此挂上电话付之一笑，不愿意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扳倒了又怎么样，下一任局长大人也未必会强到哪里去。还是有他自己地原则，你嚣张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就是别惹到他高某人头上，惹恼了就让你灰头土脸。 刚关上网页的时候。有几个来的早的同事，一边拿着报纸乐呵呵的讨论一边走进来，看见高顺的时候一阵讶然，然后轻松打个招呼：“高医生可真早，有日子没见了，听说高医生过几天要离职了？” 高顺谦和一笑也就点头承认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几个同事难免振腕叹息几句：“太可惜了，唉，咱们医院真就是留不住人才啊。” 当然人无完人，话里话外又有点发牢骚的心态。高顺为之哑然失笑，紧接着外科医生们陆续赶来上班，话题很快转到今天的报纸上。 一个老医生抓着报纸，别有深意的坏笑：“看见没有。舆论地力量真是强大啊，这局长也真是够衰的，非赶上这么个时候去唱。这叫举头三尺有神明。” 另一个年轻医生更是眉开眼笑：“网络上传地更凶呢，说是这位局长出了名的每天晚上无女不欢，最近更是包养了几个女大学生，艳福不浅啊。” 几个女医生几乎同时不忿的骂人：“真是有病，这号当官的，不到五十岁就得包上纸尿布，早晚肾亏亏死他。” 高顺听的心里好笑，还是那么句话，身正不怕影斜，你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媒体曝光啊。 聊了一会安静下来，因为朱教授探头探脑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看见高顺的时候眼睛一瞪，勾勾手指叫人：“你给我出来。” 高顺苦笑连连，拿出做晚辈应该有的谦虚态度 去，不管怎么说这位倔强的老头，还是很值得人尊敬 老教授有点怒其不争地口气，瞪圆了眼睛苦口婆心的劝：“年轻人，受了点委屈就要离职，是不会有什么大出息的。” 高顺醒悟过来是他误会了，拿出晚辈的谦逊诚挚地解释：“我离职，是因为一些私人原因。” -- 老教授听的一呆脸色缓和了一点：“你这个人我了解，虽然狂了点，却总算狂的很有道理，说说看是什么私人原因，能让你放弃北京首都地工作机会……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有多少人打破头的想挤进来吗。” 高顺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几秒钟还是说实话吧，算是相当诚恳的说出八字箴言：“朋党之争，不胜其烦。” 老头听的眼睛又瞪了起来：“少给我文绉绉的打马虎眼，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还扯上朋党了。” 高顺洒然一笑就此打住，老头发完了脾气，又看看他慎重的脸色不象撒谎，再联想到他神秘的身份背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凑过来半信半疑的问：“小高，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家里父母……是不是来头很大的那种。” 高顺顿时哭笑不得，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在旁边等了半天的小护士，终于忍不住出声喊人：“高医生，这位先生说是找你有急事。” 朱教授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人欣然点头，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老头还以为是来送礼的，张嘴想骂人的时候被高顺挥手拦住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先听听他是做什么的。 西装男点头哈腰的递名片：“您就是高医生吧，我是某厅的秘书，这点小意思请您务必收下。” 老头听的一缩脖子不敢说话了，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厅长秘书来给一个外科医生送礼多新鲜啊，看样子高大医生还爱理不理的摆上臭脸了。 不理老头焦急的猛使眼色，高顺脸色阴沉下来闷哼一声：“滚！” 秘书先生脸色一僵又不敢露出丝毫不高兴的神态，相当尴尬的再赔上笑脸：“是是，高医生在正气头上，难免心情不会太好。我来是这么个意思，特一师那边您给说和说和，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高顺已经懒的骂他了，这是管家还是秘书啊，吃着皇粮不办人事，简直其心可诛。 秘书先生也很识趣，不等他再骂匆匆把东西放下，满脸赔笑转身开溜，大大的礼品袋子静静的放在走廊上，把经过的同事们看的心里发怵，当着朱教授的面又不敢随便乱问。刚好一身白大褂的王医生经过走廊，看见高顺的时候露出笑脸凑了过来。 中年妇女打个招呼以后，随手好奇的抓起其中一个袋子看了几眼，嘴里还惊奇的问：“这谁的东西怎么放走廊上了。” 半秒钟后她再也笑不出来，袋子底下铺着一张大额支票，拿出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之大，足够让让她惊掉下巴。而高顺已经挺不耐烦的把支票撕烂，把整个礼品袋随手仍出窗外，倒是便宜打扫卫生的大妈了。 不过高顺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对方之所以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更证明对方真的是心慌意乱，才会进退失据跑来送礼。如果话成他高某人的话，惊慌倒是还不至于，大不了罢官免职做个平头百姓。 当然对方又不是他，未必会象他这么潇洒。 身边朱教授难免感慨一句：“朋党之争，我信了。” 高顺满脸苦笑无奈摇头，随即仍掉一切振奋起精神：“九点手术，我去准备一下。” 王医生朱教授同时高兴起来，赞赏的拍他肩膀以示肯定。 王医生难掩兴奋之情夸奖一句：“同种异体大血管移植，我这个当副教授的，输给你这个当助教的，心服口服。” 朱教授却难免浇几盆冷水：“先别夸他，等手术做完了再说吧。” 高顺充满自信傲然一笑，又冷又酷的样子又让同位医生的两位专家，叹一声眼前这个酷味十足的年轻人，光是这份酷劲就足以让人心折了。 第八十四章 真实本领 片轻松的气氛中手术开始，高顺重新拿上手术刀的刹到自己生命里的最精彩的部分，还是手中这把触觉冰凉，而且绝对不带任何感情的锋利小刀。更庆幸自己远离政治的想法是何等明智。 事实上他整个人都象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自然会锋芒毕露让人不敢直视。 朱教授还以为他临阵怯场，做出轻松的样子安慰他：“你行不行，没什么把握的话不要死撑。” 高顺谦和一笑深吸一口气，拿出强大的自信挺直腰杆，平举双手点头示意，麻醉师可以开始麻醉了。 旁边王医生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下来：“我也在这给你打个下手吧，一会我来监视ecg指数，一定要注意深低温低流量稳态下的脑保护…麻醉师，开始吧。” 旁边朱教授关心的却是别的，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还是不肯放弃你的洗衣管子，真的要把这东西移植进去？这东西也太扯蛋了吧。” 高顺露出微笑轻一点头，这东西虽然外型扯蛋了一点，用来代替昂贵的进口材料却是再合适不过了。手术费用加起来已经超过了十万人民币，四十来岁的女病人一家不过是个工薪阶层的上班族，而且做了那么久的术前治疗，早就超过了这个家庭的承受能力。麻醉过后病人意识逐渐丧失，一条人命就此交到医生手里。 手术刀平顺的划开皮肤做了个切口，没有任何保留的高顺在极短的时间里建立起手术工作面，纤长的手指操纵下地手术刀一贯的精确到毫米数量级，他也算是个很顽固的外科医生，相比电视胸腔镜之类的电子产品。他更信任这种可以去除顽疾的心内直视大手术，那种成就感又强烈的多了。 客串助手的朱教授，欣赏过他精确的用刀方法后，从大口罩里面嘟囔一句：“哟，拿出真本事了啊……这两下不错。” 旁边王副教授可就正经多了，口罩之外露出的眼睛里满是欣赏的意味，口气也相对中肯多了：“这就是天分，不得不承认男人当外科医生确实得天独厚，一般来说男人地手指比我们女人要长要细……你可以去弹钢琴了。” 当然这话也不是她的发明，之前早就有人提出过类似的评语。当然弹钢琴这种事情，高顺并不是很感兴趣。 高顺面无表情继续保持弯腰的姿势，利索的结扎血管，又把大大小小的管子连接到大血管上建立体外循环。等到辅助甭血设备正常运转起来以后，才平举双手示意可以开始冷晶体灌注并且控制体温。 旁边负责灌注的王医生还在欣赏他纤长的手指，被提醒过后才醒悟过来，打开手边的灌注液尽起当助手的责任。在所有人地注视下病人体温急剧下降，监护仪器上代表心跳的光点也逐渐跳地缓慢下来，最终稳定到一个相对平稳的轨迹。 在别人看来这可能是一件很值得紧张的事情，在高顺心里却只有享受。很享受重回手术台掌握一切的成就感。整间手术室的人不分医生护士，眼睁睁的看着病人相当平稳的生命体征。同时松了一口气。 很难形容手术室里的气氛，在主刀医生格外挺拔的身形面前，并没有出现丝毫慌乱又或者焦躁的情绪。而这也是高大医生霸道地一面，习惯把整个手术团队纳入自己的节奏。面无表情驾轻就熟的剥离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管瘤，手指接连几个弹动，一段带着血丝地大血管被成功剥离下来。 这个时候朱教授已经没空再说话了，擦了擦汗然后去拿解冻过的异体大血管，从脑死亡病人身上剥离下来的移植用大血管，在晶莹地保存液里，甚至散发出近乎于诡异的绚丽色彩。血浆。比印象里粗大许多的心血管，消毒止血纱布下面是一颗被切开的心脏，这就是外科医生所需要面对的一切。 此外还有无菌手套上沾染的污血，让人联想到脚下踩着血泊。却又身穿西装面无表情的死神形象。旁边王副教授可就轻松多了，无所事事的盯着主刀医生格外纤长的手指猛看，她也并非是有什么特殊的变态嗜好。事实上用有这双修长大手的男人，本身的魅力更加令女人着迷。 手术进行中，高顺敏感的察觉一丝不妥，停下手里的动 腰来，紧盯着心电图和血压计眼睛也不眨一下。两然，跟着他冷峻的眼神盯了过去，这两位也都是大行家，半分钟后心跳监护仪器上出现意料之外的波动。 手术不停不暂时停止，王医生怀疑的口气嘀咕一句：“心率突然不稳定了，药物反应？” 高顺皱起眉头轻一点头，旁边朱教授已经有点恼羞成怒了，摘下口罩跑到手术室门口喊人：“把护士长给我叫过来，要快！” 几分钟后气喘吁吁的护士长跑了过来，被倔老头迎头骂了几句：“怎么搞的，有问题为什么不上报，病人术前停药了没有？” 护士长很委屈的解释：“都是按照主治医生的医嘱做的啊，术前三天就停药了，有住院记录可以查啊，术前病人一切正常。” 老头听的一呆，拍拍了脑门有点大惑不解，按道理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术前三天已经做过试敏反应之类的测试，怎么突然会对麻醉剂产生药物反应了呢。以老头从医数十年的经验来说，也确实有点犯糊涂了。 到最后老头有点恨恨的嘟囓一句：“真他娘的……见鬼了。” 旁边王副教授显然是同样想法，睁大眼睛看着监护仪器发起呆来，看了半天最后下结论了：“终止吧，我也有点糊涂了。” -- 而沉思中的高顺灵光乍现，想起曾经处理过的一例奇特病历，再次平举双手的同时沉哼一声：“病人怀孕了。” 手术室所有人顿时听的目瞪口呆，哑口无言看着主刀医生发起呆来，这话且不论是真是假，光是这份大胆而且冷静的判断就足以让人心折了。 王副教授楞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你是说怀孕了……有可能！” 朱教授脸色终于铁青起来，老资格的外科医生声音也有点抖了：“室性心动过速，护士，准备静脉推注碘: 手术进行到关键时刻，这个时候想停也停不下来了，标准碘:射液确实可以应对心肌各组织电位不应期，从临床处置上来说，朱教授的做法也算应对得当。护士刚要动作的时候被高顺出声拦下了。 话很简单只有一句：“奎尼4ug，单次静脉推注，双异丙10ug……” 不是大行家很难理解这些应急药品的区别，王副教授终于色变，轻叫出声：“你想延缓药物应激性保住胎儿，这简直太冒险了！” 朱老头也同时凛然色变，手足无措站在当场：“简直胡闹，这种情况下能保住大人就不错了，你还想大人孩子一起保住，太荒唐了！高顺我警告你冷静一点，你知不知道在这种心率异常的情况下，延长有效不应期的后果是什么……你甚至都不敢肯定病人是不是真的怀孕了，万一是你判断失误怎么办！” 高顺仍旧面沉似水，相当固执的坚持：“我是主刀，我来负责。” 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朱教授和王副教授同时脸上一僵，倔老头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站在习惯的主刀位置上，老头的反应也很直接，脸色相当难看的闷哼一声，然后负气离开手术室。 把老头气走了，高顺也在心里苦笑一声，旁边王副教授也僵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外科专家中年妇女也是由衷的苦笑：“没听见主刀医生的话吗，护士去配药，要快！” 高顺报以感激的微笑，中年妇女苦笑摇头：“要死大家一起死吧，谁让我们把你拱上手术台了。” 顿了一顿，王副教授拿出真实本领，眼神里重新燃起希望，无疑这种近乎狂热的希望是被高大医生的奇思妙想所点燃的。 中年妇女口气平静了不少，却难免带着点期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延缓药物应激性并且完成手术，你这是在透支病人的生命……问题是时间这么仓促，手术你做的完吗。就算你保住了胎儿又怎么样，这么高危的产妇，孩子早晚还是得拿掉。” 高顺眼睛里闪过近乎冰冷的光芒，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这对于一个崇尚人道主义救援工作的外科医生来说，考虑问题的角度又不一样了。 第八十五章 乌龙事件 术室里面是一阵忙乱，手术室外面也不平静。 朱教授把一肚子怒气完全发泄到病人家属身上，指着病人家属破口大骂：“简直胡闹，你老婆都病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敢让她怀孕……太荒唐了，你这是对老婆的不负责任……你算什么男人你！” 旁边几个助手看见势头不对，赶紧冲过来几个人把老头架住，看这意思老头火大之下要动手打人了。病人家属早就被他骂的脸色涨红，脸上露出羞愧的表情，就差没跪下来磕头行大礼了。 四十来岁的男人羞愧难当的解释：“我们也没想到真的会怀上……手术做完了随便您怎么骂，朱医生我这给你跪下了。” 老头余怒未消又骂一句：“简直荒唐！什么时候怀孕的，给我来人，你们是怎么做术前检查的！” 旁边医生护士被他骂的抬不起头来，手术室里高顺也心叫惭愧，这么高危的病人带着身孕上了手术台，他身为主治医生难辞其咎，这些天光忙活林菲和罗浩的事情了，几天不见就出了岔子，可见医学这个东西不管天分多高，你要是心不在焉的难免会出事故。 手术室外助手护士小声的嘀咕起来：“真是怀孕了啊……原来高医生也没瞎说，这也太神了吧。” 旁边有人小声提醒：“别说了，没看见朱老正在气头上吗。” 老头想了一想似乎消了点气，把手套一摘站在门口等。眼看着紧急调配过来的药品送进手术室，朱教授忍不住坐到走廊上地长椅上，然后喘出一口大大的粗气。手术台上意见不合是难免的事情，进了手术室主刀医生就是最大的，他这个客串的助手也只能服从。 旁边跟出来的一个助手看看手表，终于大着胆子小声提醒：“朱老，已经耽误十分钟了……还能行吗。” 朱教授抬头瞪他一眼，下意识的往手术室里看了一眼。然后再喘出一口大粗气，口气也相对黯然了一点：“再过半个小时吧4ug的奎尼丁五分钟内效果最佳，但是药效绝对不会超过半个小时……简直胡闹！” 助手大着胆子又嘀咕一句：“如果手术真地能在半小时内做完，起码有七成把握可以保住胎儿……响应的减慢传导速率，这就相当于给心脏暂时做了局部麻醉。虽然激进了点……我倒是觉得还可以接受。” 朱教授重重的一拳椅子上，再次暴怒：“问题是只有半个小时他做的完吗，我告诉你小李子，这是手术台，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这是战场！” 小李子尴尬之下不敢再说话，只好乖乖陪在旁边，只不过是仍旧时不时的往手术室里张望几眼罢了。 手术室里已经是一片忙乱。静脉推注过具备“膜稳定性”地药物，波动的心率暂时恢复正常，高顺却心知肚明他的病人坚持不了多久了。药效一过心率波动将会变本加厉。搞不好会引发一系列不可收拾的并发症。 连他自己都得承认，他的病人正在一条危险的钢丝绳上摇摆不定，随时都有可能堕入深渊。旁边王医生显然是同样想法，不停的擦汗不停的抬头看监护仪器，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出现地意外。 很难想象在这种情况下。高顺纤长的手指还能保持流畅的节奏，按照预定计划做大血管移植，试图重建切除掉地心肺主动脉循环系统。第十分钟。刚刚做完标准缝合的时候，静脉推注的副作用来了，王医生惨然一笑露出绝望的眼神，这就是大血管手术的难点之一，你很难去预料手术中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有高顺近乎残忍地下达指令：“继续，不要动。” 王医生眼神一黯几乎要放弃了：“来不及了，你连第三个切口都没有做完。” 高顺毫无半点犹豫，直接上手伸进病人胸腔，把鲜红色的心脏整个抬了起来，露出心脏侧面突显出来的冠脉，然后动也不动地保持着一个很别扭的姿势，把新鲜解冻的异体血管拿到手里准备移植。 护士们一片惊呼声中，眼看着高医生保持着一个很别扭的侧身姿势，借助放大设备的帮助迅速完成血管吻合，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高医生似乎随手都有可能失去重 地上。当然这是因为需要吻合的部位实在是太别扭了身体才能勉强看的清楚，旁边王医生如蒙方醒，手忙脚乱伸手帮忙。 很难想象这需要多么高明的缝合技术，而拿出全副本事的高顺保持着侧身的姿势身体整个僵住，旁边护士眼急手快，帮他把额头上正要往下滴的汗水擦掉，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高医生就好象一部精心编程过的机器，继续进行下一个缝合动作。 手术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一直持续到第三十二分钟手术顺利完成，被抬起的心脏重新放下，而手术室里所有人都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当然这就是心血管手术的特色，通常需要吻合的大血管都在十分别扭的位置上，对所有的心脏外科医生来说，在极其别扭的位置上完成吻合，都是一种极大的挑战。 王医生第一个反应过来，匆忙之下稍有点语无伦次：“还楞着干什么，干活啊！” 十分钟后，当胸腔闭合的刹那，王副教授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监护仪器，狂喜之下又难以理解的怀疑问道：“药效过去了，转成窦性心率了，这就可以控制了，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是虚惊一场？” 事实上难怪她会意外，病人不但没有出现预料中的并发症，身体状况整个好到令人咋舌的程度。刚才还紧张兮兮的手术室里顿时一片哗然，几位专家替人家高医生急了半天，骂也骂过了人也走掉了，搞了半天是两位专家同时闹了个大乌龙。 看看病人生命体症正常到吓人的地步，没准过几天就可以活蹦乱跳的出院了。高顺挥手示意病人可以推走了，才轻出一口气摘下口罩，整个身体都被汗水湿透了，穿着臃肿的无菌手术服很不舒服。同样看了一眼监护仪器，表情轻松又难免带着点后怕，至于病人为什么会转危为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东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只好随口糊弄一句：“可能是老天保佑吧。” 王医生听的一呆然后露出怀疑的表情，终于认识到她跟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在医学水平上那种巨大的差距，绝对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就连旁边的助手也在回味着每一个手术细节，又看看熟睡中的病人，同样露出大惑不解的表情。 就现在这种情况来说，困绕他们的只有一个问题：病人为什么没死，手术为什么这么成功，在这张手术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门外正在哀声叹气的倔老头显然是看到了推出去的病人，同样哑口无言冲了进来，很难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 终于有人很谨慎的提问了：“难道是那两种药……兑到一起产生化学反应了？” 高顺顿时啼笑皆非，很佩服这哥们丰富的想象力，这问题恐怕就是找个医药化学专家来也搞不清楚吧，问题的关键当然不在那两种药品上。 王医生百思不得其解，终于露出很女人的表情娇嗔起来：“哎呀你就别神神秘秘的了，到底怎么回事。” 高顺平举双手，想了一想才无奈的解释：“四分岔人造大血管如果应用得当，是可以改善心脏泵血功能的。” 中年妇女听的又是一阵恍神，很快反应过来赞叹一声：“我明白了，哈，没想到那根不起眼的洗衣管子会有这么大的功效，难怪你一直主张把这东西移植进去，但是你说的……可能吗？” 旁边水平次一点的护士助手同时咧嘴傻笑，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看看疗效就知道了，不只是可能，而且是很真实的发生了，常言道化腐朽为神奇，不外如是。 站在门口的朱教授可就尴尬多了，毕竟这么老牌的专家闹了这么大乌龙事件，再想到刚才对人家又吼又叫的，面子上多少有点下不了台。 只有高顺表情还是那么正常，一如既往的酷味十足，又忍不住咳嗽一声缓和气氛：“出了一身汗……我可以走了吧。” 朱教授终于露出感慨万千的表情，大手一挥似乎已经放弃了：“走吧走吧……老啦，根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了。” 第八十六章 高处寒意 教授长嘘短叹的似乎心情并不太好，本来嘛，疑神疑半天，搞到最后都是白担心了，手术很成功病人还活蹦乱跳的，所有的担心现在都变成天大的笑话，老头也算是在所有工作人员面前大大的丢了一回老脸。 当然高顺也并非存心让他难堪，手术台上的高医生本身就不喜欢多嘴，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也没办法解释太多，天地良心，当时他也真不是存心想把老头气走的。半小时后，高顺一身轻松的站在监护病房里开出长长的一串药单子，手术虽然很成功，术后还是要注重抗凝治疗，消脂，排异一样都不能少。 验孕报告同时也出来了，怀孕一个多月，可能因为长期服药的关系，并没有出现太明显的妊臣反应。病人家属千恩万谢的就差没跪下了，大人孩子都保住了，这对于一个重病患者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旁边护士长也跟着来了，很尴尬的跟人家病人家属道歉：“这事是我们医院的不对，术前检查我们给忽略了，请您原谅。” 高顺也很诚恳的道歉了：“身为主治医生我也有责任。” 还把病人家属给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见过当医生的态度这么好啊，四十来岁的男人尴尬的同时又难掩喜悦的表情，很大度的不再追究。 护士长擦了把冷汗，又看了高顺一眼，才咬牙提醒一句：“这孩子就算生下来恐怕也养不活……你老婆长期服药，恐怕生下来……” 言外之意生下来也是个畸形。病人家属很痛快的点头了：“那就拿掉，能保住大人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一个有份参与手术地护士本能的替高顺打抱不平：“那你倒是早说啊，害的我们高医生那么为难。” 高顺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仍旧低头写写画画，事后堕胎那是别人的自由，在他高某人的手术台上，不分大小都是一条人命。 开完药单子再嘱咐几句也就该走了，刚走出监护病房。病人家属一溜小跑追了过来，一边擦汗一边尴尬的递个红包过来。高顺心情不错也不跟他计较，善意的拍拍他肩膀，把红包塞回他口袋里。 病人家属表情更为难了，呵呵一笑很尴尬的样子：“高医生您别嫌少，这病拖累地家里条件差了。” 高顺无所谓的摆摆手谦和一笑。然后回转身回办公室去也。 办公室里早就争论开了，高顺进来的时候，正赶上一个参与手术的助理，正在眉飞色舞的叙述当时的情况：“你们可不知道，四分叉人造大血管见过没有，这么长这么粗，我是觉得有点神了，这东西真能有这么大作用？” 旁边一个资历老一点地。长出一口气以后沉吟着回答：“这东西早些年倒是挺常见的，后来逐渐被一些进口材料取代了……嘿，我怎么不知道四分叉大血管可以这么用呢。配合异体组织重建血液循环，绝了。” 更有学历高的借机卖弄才学：“要我看，这东西牵扯到血液动力学原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应该只是个特例……朱教授他们是怎么说的？” 小助理口气里八卦的意思更浓重了：“朱老这回……哈，反正我是领教了。一山还有一山高，北大这地方真的是藏龙卧虎啊。” 高顺心里好笑懒的再听下去，也不知道他高医生是藏着的那条龙还是卧着地那只老虎。几个正在闲聊的同事看见他的时候。下意识地一阵尴尬，然后同时站起来打个招呼。背后说人长短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几位老兄呆了一会觉得挺别扭，也就各找借口溜出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高顺一个人摇头失笑，这又算怎么回事情，以前脸色不好看的时候，同事们还不怎么怕他。现在脸色谦和起来了，这几位老兄反倒把他当成外人了，那种心态上的变化又很莫名其妙了。 当然，也可以理解成高处不胜寒，这几位老兄对他也是有点敬畏心理吧。大概十分钟后，换上一身便装的王医生婀娜多姿走了进来，进门就是熟女式地妩媚微笑，保养良好的脸蛋上，隐约能看出年轻时候的风采。却是岁月不饶人，王医生笑起来地时候，眼角很明显的鱼尾纹还是瞒不过人的。 中年 妩媚的抿嘴笑笑：“呀，真在啊。我来是弄清楚一论坛上那个手术刀就是你吧。” 高顺谦和一笑轻一点头，很理解她的心态，多半是没话找话说吧，这也是出了风头以后的后遗症了。 王医生呵呵笑着夸奖一句：“我就说嘛，北大什么时候出了个隐世高人，我一猜就是你。” 高顺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再次谦和一笑做个手势，意思是您打算这么站着说话吗。 保养良好的中年妇女咯咯娇笑，随手拽过张椅子坐下，细细看了他酷帅的脸以后，别有深意的又夸奖一句：“不错，也挺奇怪的，一般这么臭拽的男人都讨厌的，我是觉得你还挺顺眼的。” 高顺顿时啼笑皆非，不动声色的反问：“王姐，你就说什么事吧。” 中年妇女被他叫的露出甜笑：“好了不开你玩笑了，我们几个晚上要聚一聚，朱老也来……你懂我什么意思吧。” 高顺欣然点头答应，临走之前确实应该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 王姐完成任务以后咯咯笑着站起身，要走的时候忍不住又夸奖一句：“你呀，今天也太不给老头面子了……细说起来这事也不能怪你，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正还是你行，姐做了这么多年外科医生，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深藏不露……行，你就这么藏着掖着吧。” 话里话外还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也有点嗔怪的意味。 临分手的时候王医生苦口婆心又劝一句：“越接触就发现你这个人越是深不可测，就是你这个性格太傲了点，呵呵，嫌我烦了吧。” 高顺轻松轻松跟她并肩走到一起，同时口气轻松起来：“不烦。” 下班铃终于响了，让高顺惬意的伸个懒腰站了起来，跟这位风韵尤存的王姐相视一笑，很有点姐弟之间心领神会的味道，一切尽在不言中。 晚上八点，某知名饭店。 临进门的时候张洁还有点别扭，白他一眼小声嘀咕：“你们同事吃饭我来干嘛，我又不认识人家，多尴尬啊。” 高顺被她浓纤合度的身材弄的心里一荡，傲然挽上她细腰同时心里好笑，你说来干嘛的，当然是带出来炫耀的。进了房间人差不多都到齐了，除了专家组四大名医，外人还有个神情尴尬的谢希贤。 谢名医看见他的时候，很无辜的摊开手来大叫冤枉：“我是被当成壮丁拉过来的，所有的事情都跟我没关系。” 另一个专家组医生愕然多了句嘴：“小高不是你的徒弟吗，听你这口气……” 谢名医干咳几声差点被口水噎到，咧开大嘴由衷的苦笑：“他是我徒弟？我当他徒弟还差不多。” 这话要是放在今天之前，恐怕所有人也只会当他是过分谦虚了，当然在高大医生露出了一手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之后，这几位京城名医也就只有瞠目结舌的份了。还好现场有两个知情识趣的女人，简单的介绍过后，两个女人坐到一起张罗的点菜，让现场气氛还不至于太尴尬。 王医生暗中使几个眼色，高顺会意端起茶杯，算是很诚恳的首先示好：“朱老我敬你一杯。” 老头在众人的怂恿之下也借驴下坡了，以茶代酒尽释前嫌，只不过老头仍旧是不太死心的叹了口气，问话的口气也算是很诚恳了：“小高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兵还是匪，是正……还是邪。” 所有人都听的心里好笑，张洁还算正常，仍旧保持着笑意盈盈的妩媚本色，谢希贤可就有点沉不住气了，被老头这么一句幽默的台词弄的剧烈咳嗽起来。 在众人奇怪眼神的注视下，谢名医拍着自己的胸口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才一边喘还一边忍不住想笑：“他算什么兵……匪当然也谈不上，咳咳，算是亦正亦邪吧，弟妹你说是不是。” 张洁自然嫣然一笑，在这种场合下不愿意多嘴。 高顺想想心说算了，反正这都要走了，也不怕多几个人知道他颇具传奇色彩的出身来历，这就打算把实话拿出来说了。 第八十七章 名师高徒 希贤很愿意扮演解说的角色，三言两语把话说的很简国外呆了也有好些年了，毕业于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师从全美最杰出的胸外科专家乔治格林博士，他本人也有博士学位在身。这些年在阿富汗做人道主义医疗救援人员，工作关系隶属于国际红十字会，还是国际委员会十四人会议核心成员之一，并且是里面唯一的亚洲人……哈，我没漏掉什么吧。” 高顺轻一点头也就认可了，说的很好没什么遗漏的。在坐京城诸位名医已经听到傻眼了，在此之间他们也绝对没有料到，原来他们一直以来看重的这个年轻人，赫然已经是名声在外的大人物了。 朱教授几乎是下意识的质问：“好小子，他之前还说，他只是国际红十字会里面一个普通的志愿人员，搞了半天咱们还是被他蒙了。问题是他才多大岁数，这可能吗？” 就连接受能力比较强的王医生也心存怀疑满脸不信，是觉得谢院长似乎有点夸大其词了吧。 谢希贤咧嘴一笑口气也酸了起来：“看吧，说了你们又不信，之前我也不太相信，问题是咱们这位高博士……哈哈，名声在外早有定论，你们自己问他吧。” 高顺也是心叫惭愧，当然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少数人，才会有类似他这样的烦恼，盛名之下确实累人，很容易被人当成外星人那样围观。 最终还是王医生醒悟过来呵呵一笑：“我信，早知道你没那么简单的。呵。红十字会国际委员会里面也有中国人嘛，没听说过。” 谢希贤地反应也是很微妙的，既有点妒忌又有点得意，欣赏过同行们的表情以后，哈哈一笑帮自己的好友解了围：“来，为了四分叉人造大血管，干一杯！” 两个女人难免被他搞笑的口气逗的失笑出声，气氛至此缓和下来，所有人都给了谢院长一个薄面。端起酒杯的时候表情各异，当然还是以惊讶的表情居多。在场的大部分都是医生，一杯酒后话说开了，京城名医们很自然地把话题转到医学方面。 朱教授回过神来。口气有点唏嘘：“术后的第一张片子我已经看过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只会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如果美国医生都是这种水平，那咱们真应该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算了。” 一句话又把京城名医们说的大感惭愧，当然谢院长也是不太服气，下意识的放下酒杯咧嘴笑笑：“朱老说地有点夸大了，呵呵，这么说吧。咱们这位高博士绝对是世界顶尖的水平。这么说您老舒服点了？” 朱教授听他说的挺有趣的，也难免哭笑不得再次长嘘短叹起来。 这个时候张洁的功用就发挥出来了，笑意盈盈缓和气氛：“他这个人就是这么个德行。朱老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敬您一杯吧。” 话都说的这么客气了，老头表情也缓和下来，不甘人后把高度白酒一饮而尽，换来满桌子的喝彩声。要不说酒桌文化也是中国特色，联络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地方喝酒。尤其张洁这么善解人意地女人，更懂得怎么替男友挣回面子。 果然之后所有的炮火全部对准高顺，得知两个人还没有结果的时候。朱教授再次倚老卖老眼睛瞪了起来：“有这么好地女孩子你还等什么，你小子，可不能学陈世美那一套。” 就连王医生也趁机起哄：“就是啊，弟妹人又漂亮又温柔贤惠，我看你们两个早点把婚事给办了吧。” 高顺莫名其妙的差点被口水淹没了，大感冤枉的同时难免跟女友交换个甜蜜的眼神，脑中突然浮现起李静秀气的小脸，一闪而过心情也复杂起来，有点自嘲地笑笑，再也不敢看不起陈世美，而他对不起的，却绝非眼前巧笑嫣然的张洁。 张洁表现出她温柔贤惠地一面，笑意盈盈不愿意多嘴，而高顺被众人一拱一阵冲动，脱口就想跟女友正式求婚。也可以说世事无常，就在他即将脱口而出的刹那，房间门被人打开。 斯文秀气的李静走进来的同时还不忘赔礼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院长，呀……” 抬头 顺和张洁的时候，小李医生是真的很意外了，话说到不下去，高顺话到嘴边再也说不下去，代表着他的求婚大计再次泡汤。 谢希贤同样有点呆住了，反应过来哈哈一笑给大家介绍：“坐吧小李，这是朱教授，这是王副教授……来晚了罚酒吧。” 李静眼睛也不敢乱看，正有点局促不安的时候被张洁呵呵一笑拉到身边，若无其事的帮她打开一副新碗筷。至于高顺心情可就复杂多了，一旦涉及到感情，一向英明神武的高大医生也就糊涂多了。当然李静张洁都是这么可爱的女人，哪怕是换成世界上任何一个满口道德礼意的男人，恐怕也难免犯点糊涂。 有多少事情都是坏在朋友手里，谢希贤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一知半解，还起哄式的招呼一声：“小李啊，罚酒是一定要喝的，你要是觉得太为难了，哈，请你师傅代劳吧。几位还不知道吧，这可是咱们高博士的得意弟子，哈哈名师出高徒嘛，今天我特意叫过来的，几位还满意吧。” 李静当然也并非寻常女子，俏丽的脸蛋微微一红，然后很大方的站起来表态了：“我喝！” 数日不见她比之前稍胖了一点，也让她娇小的身材玲珑浮突更加惹人遐想，高顺看着她与众不同的秀气小脸，脑子里很自然的浮现起她动情时候羞涩的美态，当然也是酒精作樂，让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有所松动。 那边李静明显是被刺激到了，稍带着点放荡的表情自罚三杯，联想到一年以前她刚出道的时候，在大城市里呆了这么久，李静确实比以前开朗多了。张洁有点担心的看着她，还担心的问她有没有事，李静脸泛红晕轻一摇头，很自然的露出含蓄的微笑。 旁边已经再叫好了，王医生显然对她痛快的作风大感满意，眉开眼笑夸奖一句：“有其师必有其徒，没看出来，这么娇弱的小姑娘喝酒这么痛快，呵呵，跟你师傅完全一个模样。” 高顺敢发誓，他这辈子也没这么尴尬过，再次感慨一句齐人之福果然不是人人都可以享受。当然一边是明艳动人巧笑嫣然的张大美女，另一边是不胜酒力却偏偏秀气逼人的小李美女，再联想到他跟这两位美女之间复杂香艳的关系，那种邪恶的快感也就只有男人才能体会到了。 晚上十点，高顺终于撑过了让他很别扭的饭局。出门的时候李静一个摇晃，明显不胜酒力有点喝多了。 张洁下意识的扶她一把，然后很大度的嘱咐男友：“你送小静回家，我自己打车走就行了。” 高顺咬牙想要摇头，想招呼肇事者谢希贤代劳，看到谢大医生已经喝到眼歪嘴斜的样子以后无奈的闭嘴了，让别人送也不太不象话了。只得先跟朱教授几位寒暄告辞，然后挽着两女打了个车。 张洁明显对他们两个出格的事情一无所知，把人送到后座的时候，亲昵的亲了男友一口还好心的叮嘱：“我就不陪你去了，小雯和孙老师还在家等我呢……小静，能听见我说话吗。” 李静明显已经意识淡漠了，当然促使她把自己喝醉的原因有很多，当然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存在完全没有私心的人。外面张洁已经在招呼司机开车了，高顺无奈扶着怀里温软的女体关上车门，出租车刚刚起步，不胜酒意的李静已经下意识的抱紧他胳膊，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熟睡过去。 高顺看着她格外恬静的睡相，感受着她热力十足的体温，既熟悉又陌生的温软女体，那种新鲜的感觉又是相当程度上的刺激了。 晚上十一点，李静住处。 毫不费力的把体态轻盈的少女放到床上，然后用被子盖好，高顺信步走到沙发上小坐一会，酒意上涌心思如潮，他送过回家的女人绝对不多，三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毫无疑问眼前这个，是最值得他心动的一个。 男女之间的事情本来就是一层薄膜，一旦捅破了那就很难控制了 第八十八章 两月之期 想的入神的时候有人敲门，高顺收拾心情打开门的时对门大妈手里还端着大海碗，老太太很热心的样子把他给认出来了。 口气也就很暧昧了：“你是上回来找人那个小伙子吧，你是小李医生的对象吧……不错不错，挺般配的。” 高顺无言以对的时候，老太太会意的笑出声来：“你不用解释了，要是一般关系，我们小静是不会把你往家里带的……我这熬了点姜汤给她喂下去吧。” 高顺再次哑口无言，怎么就成了你们家小静了啊，随即又觉得有点好笑，他高某人虽然亦正亦邪行事乖戾，却总归还是个好人，同样跟他混在一起的女人也都是好人，小静医生能有这么好的人缘也不奇怪。 关上门的时候李静已经醒了，正在拥着被子发呆，似乎还没有从酒醉的恍惚中清醒过来。高顺难掩心里激荡的情绪，坐到床边喂她几口姜汤，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通常都是很闷的，用眼神交流还多过用语言交流。 李静似乎真的是很怕他误解，喝口了姜汤以后下意识的解释：“我今天……真的不知道张姐也在。” 高顺心叫惭愧，本来好好的一个年轻女孩子，弄到现在好象做贼似的，歉意之下柔情似水多喂她几口。而李静也很珍惜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长长的睫毛一阵颤抖，才羞不可抑小口小口的喝汤，生怕发出半点声音破坏气氛。高顺自问并非好色之徒。却还是情难自禁把她拥进怀里，久违地情火再次荡漾起来。 李静赧然躲开他吻上来的大嘴，羞涩低头嘟囓：“先去洗澡啦……我身上都是酒味。” 秀气的脸蛋低垂，同时露出颈后细腻白皙的肌肤，浓重的酒气也盖不住她身上清新体香，这么迷人的美女害羞图顿时击溃了高顺脆弱的心理防线，哪里还去管她身上有没有酒气，大手狂放的伸进被子里，熟练的挑逗她敏感部位。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李静还是相当紧张，被男人大手逗弄地热了起来，秀气小脸却枕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小口小口的剧烈喘息。高顺很快放纵的捏上她小巧紧实地俏臀。李静表现的象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全身僵硬的同时尖叫出声。而高顺不可抑制的冲动起来，把她压到身下轻怜蜜爱。 **苦短，时间很快来到凌晨一点。李静很满足的蜷缩在男人怀里，任由香软身体上汗水淋漓，臃懒到动也不想动的程度。而高顺咬牙把她抱起来，走进宽大的浴室行使为佳人洗澡地权力。 李静终究是害羞，洗到一半羞搭搭的把他赶了出去。高顺再次品尝她香软的小舌头过后，也就放过了她不再纠缠，到了客厅里犹豫片刻。还是硬着头皮把手机电池卸了下来，暂时躲过了任何人地骚扰。 一直到凌晨三点，两个人还是半点睡意，身无寸缕抱在一起发呆。高顺大力吸了几口怀里佳人浴后散发的体香，引来怀中美女娇嗔起来。并且捏起粉拳锤了他一下。可见日久生情这句话真的是很有道理，就在今晚以前，李静可绝对做不出这么亲昵的动作。 高顺惬意的同时。终于苦笑一声打破沉闷：“回家不知道怎么跟张洁交代了。” 李静又不满地拍他一下，才窝到他怀里，语气沉静似水又很温柔：“咱们到此为止吧，我暂时没有回南方的打算。” 高顺轻一点头无奈的认同了她地说法，除非他真的忍心抛弃旧人接纳新人，不然最终只能是这么个结果。 李静看到他点头的反应，很难得看见这么文静的女孩子也有抓狂的时候，在男人腰上肉多的地方狠掐一把，才不满的娇嗔：“你坏死了……把人欺负完了就想溜了。” 高顺疼的龇牙咧嘴，却再次报以无奈的苦笑，他当然知道李静还是趁机撒娇的成分居多，事实上两个人从友情发展到携手登床，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是两个月间的事情。男女之间这种情况，真的可以叫做情难自禁。 很自然的哄她几句，李静再次依恋的窝到他怀里，喃喃自语：“我后悔了，这两个月真的好象是在做梦。” 高顺今晚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苦笑了，他又何尝不是晕晕乎乎的把人家女孩子哄上床了，同理，男人喜新厌旧的天性是永远不会变的。 无意识的反 ：“后悔什么？” 李静眼神逐渐迷离起来：“你知道的……我是怕有一天想你想到受不了的时候，真的会不顾一切飞到你身边，然后把张姐约出来谈一谈。” 高顺再次抱以无奈苦笑，同时下了断言：“你不会。” 李静终于露出凄迷的微笑：“人都是会变的，永远不要小看了一个女人的决心。” 高顺把她搂紧的同时倒放开了，他性格很难隐瞒自己真实的感情，如果真到有一天发现自己心目里谁的分量重了，就约出来谈一谈倒也痛快。 怀里娇柔的美女看看他豁出去的表情，终于露出俏皮的笑脸：“终于骗到你了，呵呵报仇了，真不服气被你吃的死死的。” 高顺恍然大悟确实被她骗到了，最要命的是她笑起来多了点平时没有的女人味，让高顺心乱如麻又难以自制，心一横放弃一切，再次跟她疯狂的共枕缠绵。而李静也放弃一切矜持让他享尽温柔滋味。 两个人都很清楚同一件事情，过了今晚，除非两个人真的相思到情难自禁，不然恐怕少有见面的机会。到最后高顺用尽风流手段，在秀气美女充满青春气息的闺房里，着实过了一把金屋藏娇的瘾。 第二天早上，七点。 一身淡雅白衣的李静帮忙整了整男人的衣服领子，退后几步打量几眼，然后很满意的点头含蓄一笑：“你穿上正装帅气多了，我不喜欢你总穿休闲装，一点挺拔的感觉都没有，这样多好。” 高顺很配合的轻轻点头，当然明白她的心态之所以这么放纵，完全是因为考虑到以后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所以才会这么言谈不忌。看着她秀气的小脸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面前声形娇小的少女伸出小指头捂上他嘴。 凄迷一笑又有点俏皮的味道：“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还年轻不想嫁人，这几年还是专心工作，总不能弱了你高大博士的名头吧。” 高顺唏嘘之下想抱她细腰，却被斯文的美少女罕见的一个转身躲开，扶了扶可爱的粉红色眼镜俏皮的转了个身。 口气开朗又充满青春活力：“不让你抱……你昨天晚上还没够嘛。” 高顺一个不小心又被她戏弄了，气到牙根发痒却又无可奈何，最终还是咯咯娇笑的李静主动凑到他怀里，象一只可爱的小鸟那么开心。直到两个人携手走出家门，一起走到大街上的时候。 李静才带着点离别的情绪，眼角一湿的同时，踮起脚尖轻吻他一口，口气却是格外的轻松：“别看了，走吧。” 秀气少女脸上突然一红，羞不可抑的小声嘀咕一句：“还有两个多月就过年了，我可能回家看我爸妈。” 当然，这完全是一个暧昧香艳的邀请。高顺发誓就算被绳子捆着，两个月后也要再见到她。洒然一笑不再扭捏作态，坐进出租车的同时挥了挥手，又难免回头多看几眼，想说话的时候鼻头突然一酸，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又或者叫做温柔乡是英雄冢。 换言之如果他高医生不是个这么念旧的人，也不会同时吸引到这么出色的两位美女，对他毫无保留的倾心相恋。一直坐到教师办公室里的时候还昏昏沉沉的心不在焉，旁边同事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又没人敢问他怎么回事。 直到被一个清脆的女声惊醒，高顺才算清醒过来，眼前许雅婷精致的小脸近在咫尺，大眼睛正在好奇的打量着她。 小女生悦耳的嗓音，就好象天边飘过来的，虚无缥缈：“老师你怎么不说话啊，病了？” 高顺这才意识到身处何方，做出很正经的样子咳嗽一声，借以自己的尴尬。随手拿过自己的茶杯喝了几口，也没注意到杯子里的水已经凉了好几天了。 许雅婷很困惑的摇头，然后趴到桌子上支起下巴，直盯着老师尴尬的帅气脸庞，老气横秋的分析起来：“通常男人发呆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恋爱中的男人，另一种是失恋后的男人，啊，老师，你该不是失恋了吧。” 高顺真的差点把喝到嘴里的水全喷出来，不得不佩服起面前这个小丫头片子，说话还真是挺有几分道理。 第八十九章 就此打住 雅婷睁大眼睛惊奇的问：“老师，你跟师母不会出现情……哎呀夫妻嘛，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 高顺忍不住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然后板起脸来笑骂一声：“歪理。” 许雅婷很不忿的摸着额头嘟着小嘴抱怨：“什么歪理，我说的可都是至理名言。” 被她这么一闹心情倒是好多了，高顺其人当然也不是婆婆妈妈的性格，很快就换上酷酷的表情正经的问她：“考试题出好了吗。” 小女生很夸张的做出类似深闺怨妇的可怜样：“熬了个通宵总算是完成任务了，老师，你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高顺心里好笑的同时又有点心惊，当一个小女生总是想尽办法占你便宜，动机可就不怎么单纯了，有了李静前车之鉴，他宁愿对这种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敬而远之。古人形容林妹妹心比比干多一窍，许雅婷这标致的小丫头心思之灵巧恐怕也不惶多让，很轻易的感受到老师现在的心境。 当然她表情也有些许不自然，却终究还是捂住小嘴嘻嘻的笑：“老师你不是这么不给面子吧，你这都快离职了还不该请一顿啊。” 高顺一想这倒也是，看看她古典淡雅的精致小脸心里一软，也就点头答应了。当然如果她愿意的话，想请她吃饭的男同学们，恐怕得从这间办公室排队排到学校大门口了。 许雅婷看见他点头了才高兴起来。把考试题仍下以后匆忙跑掉，临出门之前还不忘回眸甜甜一笑：“下午没课，我得抽空去把头发烫了，省地别人都说我象小孩子……老师，晚上六点碧贵圆雅竹轩，不见不散哈。夏” 高顺轻一点头没有说话，却不得不承认这小丫头长相之甜美性格之可爱，足以称的上一句天之骄女。再回过头来，几个同事看他的眼神都躲躲闪闪的，很显然是不太认同他跟学生之间过分亲昵的态度。高大医生当然一贯的挺无所谓，他性格冷傲我行我素的，也真就不是一天两天了。 看了几眼许雅婷出的考试题，这小女生也真是下足了工夫，除了基础知识还设计了许多刁钻古怪的陷阱进去，高顺哑然失笑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徒弟也算是没白收，非融会贯通不足以出这么一份考试题。当然他也是有私心地，借这么个机会提点一下他的关门入室小弟子，虽然拔苗助长之嫌却聊胜于无。 几分钟后临桌终于有人说话了。一个年轻女老师呵呵的笑着开玩笑：“听说高老师要离职了……真可惜，你这么一走，咱们办公室就冷清多了。” 高顺报以无奈苦笑。旁边另一个女老师大着胆子又开个玩笑：“是啊，高老师这么一走，你的美女校花粉丝团也该解散了吧，估计很多男同学要失望了。” 话一出口整间办公室里所有的男性同胞都有点不自在了，高大医生非常人也，他这么个性格冷酷却足以让女人很有安全感，能引起女性的关注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当然别人也未必学的了他这一套作风。没点真本事又想成天板着个扑克牌脸，恐怕只会变成天大的笑话。 高顺当然有他一套特立独行的行事风格，稍有点尴尬笑地很无奈：“两位饶了我吧。” 很少见到冷酷的男同事有举手投降的时候，两位年轻女老师看地眼前一呆，随即大感有趣的掩嘴偷笑，很明显对他表现出来的幽默感很满意。在场男同志们再次哑口无言，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女人缘。当然这东西涉及到外貌跟言行举止的配合，高顺一米八零的精壮体格配合他冷酷十足的表情动作，也是占了先天上的大便宜。他可以冷可以酷，落在别人眼里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若是一个外貌没有这么出色地男人。万万学不得这一套作风。当以亲和路线态度诚恳取胜。 晚上六点，碧贵圆餐厅。 旁边几个美貌小女生吵吵闹闹的气氛。让高顺暂时淡忘了感情上的烦恼，有份来的都是许雅婷的死党，也是北大医学部百里挑一的众美女之列。 被一群漂亮女学生围绕其中的感觉很惬意，仅此而已，高顺完全兴不起男 应该有的占有欲。 这才知道张洁和李静在他心目里的分量到底有多重，整个脑子都被她们两个填满了，很难容地下别的东西。 身边紧挨着她地许雅婷拿出大姐头地架势，老气横秋的点菜：“咱们还是老三样，鸡丁闷鱼炒笋片，老师你没意见吧。” 高顺很大度地任她做主，换来旁边小女生们嘻嘻哈哈毫不正经的笑闹，不管在任何场合，一个有风度的男人总是很容易博取到女孩子的好感。笑闹一会来了个不速之客，打扮成熟的林菲走进来的时候，现场所有的女孩子同一时间收起笑脸，很有点排斥她的意思。 跟同龄女孩子一比，林菲确实成熟多了，一米七十多的身材稍显丰满，一身成熟白领装扮一袭淡雅风衣，很容易让男人兴起想要扒掉风衣，到她青春洋溢的窈窕身体上寻幽探胜的冲动。 林菲自然也有她的一套办法，拿出低调的态度笑脸迎人：“雅婷，老师，刚看见你们进来了，我就特意来打个招呼，好啦，不耽误你们吃饭了。” 论心计许雅婷明显不是她的对手，看见她态度这么诚恳，脸上一僵还是勉强笑了出来：“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吧，退学手续都办好了吗？” 林菲再次露出低声下气的笑脸：“都办好了，呵呵，以后吃饭总算不用排队了，好了雅婷我走了。” 说是要走却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许雅婷看看外面人山人海的吃饭人群，也总不能真的让她去排队吧，最终标志小美女还是招架不住，三招两式就败下阵来。 口气虽然勉强了点，却还算诚恳：“别麻烦了，坐下一起吃吧，啊老师？” 高顺也是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两个年轻女孩子碰到一起，鲜明的个性马上就展现的淋漓尽至，一个单纯可爱另一个工于心计，当然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种事情也实在说不清楚。 当然他也不忍心看着单纯的那个受欺负，朝林菲暗中使个眼色，成熟美女暗中回以无辜的眼神，却是终于脱下风衣，而且当仁不让的坐到老师另一边空着的座位。高顺的心态只是觉得好笑，当然美女当前香风四溢，又让人心情舒适很有成就感。 凭心而论，高顺对林菲这个女孩子并不反感，可能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女孩子成熟大胆作风直接，总还是要牵扯到她的背景，但凡男人就算嘴上不说，总会对这种背景的女孩子有所期待，这又是男女之别天经地义的事情。 很难得一顿饭吃的这么安静，等到饭菜都快吃完的时候，许雅婷终于知道反击。 标致的小女生似乎是想证明点什么，学林菲一样挨紧老师，然后满脸期待的请求：“老师，再有一个多月我就要实习了……我在北京又不认识什么人，那个你不是要回南方工作吗，干脆你把我也带过去吧，我不会打扰你太久的，实习期也就三两个月。” 高顺讶然看他一眼，当然很清楚她要证明什么，很明显这心高气傲的小女生是想证明，她在老师心目里，比那个林菲重要多了。林菲可比她沉的住气，会意的抿嘴一笑然后装没听见。 高顺犹豫了半秒钟，心里莫名其妙的一软，轻一点头很痛快的答应了：“我尽力吧。” 小女生脸上闪过惊心动魄的神采，欢天喜地的低头继续吃饭，似乎她小小的虚荣心因此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林菲心智显然成熟的多了，因此送给高顺一个极其暧昧的眼神，其中蕴涵的意思又更加暧昧了。 很快林菲再次表现出她大胆的一面，殷勤的给雅婷同学夹了几块肉片，话里有话：“雅婷你真应该多吃点，你太瘦了，噢老师，是吧？” 高顺真的差点因此喷饭，却并没有因此真的去责怪她喜欢胡说八道，这才是林菲嘛，那个说话露骨作风大胆的成熟女学生。当然并无半点攀折之意，或者在一年以前，他会欣赏这种型的美女，到了现在这地步，他宁愿就此打住。 第九十章 神秘大礼 小时后，北大医学部校园。两女一男三个人的组合，人很突兀的感觉。当然林菲同学一向作风大胆，很自豪的挺直上身显露出傲人的曲线，又把周围一群正在注意他的男同学们看的目瞪口呆。 高顺看到会心一笑的时候，旁边许雅婷已经很不自在的嘟囓了：“林菲你……还是把外套穿上吧。” 成熟女生得意的往老师看了一眼，然后很放肆的搂上许雅婷细腰，一边揉捏几下一边乱开玩笑：“雅婷你说实话，你该不会还是……呵呵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许雅婷哪料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露骨的玩笑话，顿时无力反驳闹了个大红脸，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高顺也有点哭笑不得，心里一惊很有理由怀疑，这个林菲该不是有什么特殊癣好吧，不然为什么要讨好同为女性的许雅婷。细想之下还真是大有可能，这种女孩子也是吃过男人亏的，搞不好真是性向不太正常。 许雅婷明显对同为女性的林菲没什么防范心理，除了有点别扭倒也没推开她，而高顺又好气又好笑的同时，忍不住朝着成熟女生使个严厉的眼色。林菲报以无辜的媚笑，终于收敛了点放开怀中单纯的猎物。 第一次接触到大学校园里相当前卫的这一位，高顺心态也相当复杂，随便找个借口把许雅婷赶回宿舍，而他自己拽着绝不情愿地林菲多走几步。离开众人视线到了个人少点的地方。 林菲同学相当妩媚的嗔怪起来：“老师你干嘛，拽的人家胳膊都疼了。” 高顺哑口无言又忍不住摇头失笑，板起脸来训她一句：“把你的鬼心思给我收起来。” 成熟女生大眼睛眨眨装起糊涂：“老师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高顺一气之下真想把她拽过来揍一顿狠的，也可能是她不幸的遭遇造就了她现在的性格，等闲男人没有点本事的，还真就未必治的住她。 硬着头皮冷起脸来质问：“你不准碰她。” 林菲听地一呆，很轻易的理解了男人话里的涵义，成熟女生反应过来失笑出声，很快笑到花枝乱颤。有点放荡的喘着说话：“老师你怎么会想到那方面去的……呵呵不行了，男人啊都是色心不死的。你放心吧，我的性向绝对正常……我对女人没兴趣啦。” 高顺难得老脸一红尴尬起来，这话又是怎么说的，高大医生纵然英明神武，难免还是有点市侩，这是所有男人的天性改不了的，这么一说倒是显得他小人之心了。 当然林菲也很识趣，不管周围还偶尔有学生经过，很夸张地笑倒在男人怀里。高顺还怕她跌倒。扶上她柔软的腰肢，入手滑腻的嫩肉让人心神荡漾。 林菲当然知道怎么才能激发起男人地**，故做不知的吃吃的笑：“老师你不信啊。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 高顺心里大叫救命，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子仗着青春本钱，如果真的是存心讨好一个男人，相信天底下也很少有人能抗拒的了。这种情况下，再也说不出“别让我看不起你”之类的废话。 林菲很敏感的再次挑逗，声如蚊却性感十足：“你想怎么样都行地，如果你不对不起女朋友……咱们可以做别的嘛。” 高顺这才意识到伺候男人是她的专长。心里苦笑，这算是以身相许报答我吗。 林菲贴的更紧了，而且失神的喃喃自语：“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我这么好，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老师，咱们走吧。” 高顺恍惚之间暗咬舌尖，不动声色的抽身躲开了点，然后很平静的告诉她：“你的工作安排好了，先去广州沿海集团，暂时做个办公室文员吧。” 一句话把成熟女生从迷乱地情绪中惊醒过来。她对男人的经验当然很丰富了，察觉到高顺地不投入以后眼神一黯有点落寞地味道。几秒钟后发起狂来。张开丰腴的胳膊主动送上热情地香吻。高顺也没料到一句话会激起她这么大的反应。想脱身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只好敷衍的安抚她。 一声口哨在远处响起。很明显是有好事者发现这里的无边春色然后借机起哄。 被惊醒过来的林菲再次拿出她大胆的一面，咬牙切齿回头骂人：“吹什么口哨，没见过人家亲热啊，找不到女朋友回家吃奶去！” 远处那 的老兄还吓了一跳，不敢再看缩着脖子溜了。高顺言，不得不叹息一声老了，跟不上形势了，眼前这位才算是现代都市生活的一个缩影吧。 再回过头来，林菲终于放弃了最后的努力，心服口服的吃吃媚笑：“老师，你是我见过的最正派的男人，师母嫁给你可真是幸福。好吧，明天我就去广州报道了……老师，以后你会记得有我这么个人吗。” 高顺莫名其妙的居然会产生一丝失望的感觉，当然随即被他屏弃了这个想法，做出正人君子应该有的样子轻一点头。林菲很快亲昵的挽上他胳膊，一路放慢脚步离开北大校园。在大马路上坐上公交车的时候，被高顺看见她眼睛里一闪而过晶莹的泪光。 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愿意见她，也并非是因为道德礼仪的束缚才做此妄言，而纯粹是已经失去了逢场作戏的心情。 三天后，教师办公室。 许雅婷看着一大堆试卷，心服口服的赞叹：“老师你可真够狠的，不及格率百分之五十正好一半……老师，恭喜你荣登本校新四大名捕之首，此外还有个封号叫做冷面虎。” 旁边几个女同事已经在掩嘴偷笑，明显是很认同这种说法。 还有一个嘴贫的男同志忍不住多嘴了：“冷面虎好，总比笑面虎顺耳多了。” 高顺相当无奈的拿起份试卷，摇头苦笑叹息一声，照着试卷上面的内容读了几句：“问，麻醉药品为何多以粉剂形式保存，答，关我屁事。” 一句话顿时引起办公室里一片哄笑，高顺摇头失笑之余又挺佩服这位同学，回答的够坦率也够痛快。当然从专业的角度来说，想在高大医生这里蒙混过关的，那又显得不太现实了。 笑过之后，也有老成点的教师叹息一声：“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学生，现在就业压力这么大，就算品学尖优也未必能找到工作，看不到前途，学生当然也就没什么积极性了。” 高顺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发表意见，随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人，一个学期的校园生活还算圆满，却还是惹了一堆麻烦上身。当然他也算在风尖浪口上急流勇退，也符合他低调做人的一贯作风。 上午十点，被一身戎装的叶婷找到办公室来。很久没见过她穿警察制服的样子，合身的警察制服穿到她身上很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当然表情是一贯的大大咧咧。 火暴的美女警察随口打几个招呼，然后大咧咧的嘟囓：“秦武昨天走了，调去福建当了个团副，我来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所有人都被她肩膀上一颗闪亮亮的金豆子吓了一跳，旁边还没走的许雅婷也得意的招呼一声：“叶姐，升官了啊。” 火暴女警无所谓的摆手：“升什么官，又调回南方了。” 高顺也有点意外了，叶大警官口气却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你们都走了我还在这呆着干嘛，没劲，是我主动申请调动的。” 高顺和许雅婷同时会过意来，叶大警官错就错在生了个女儿之身，不然怎么也算是个热血男儿。 叶婷似乎真的有点不耐烦了，起身想走却突然想起点什么，拿起纸笔写下个地址，递给高顺的时候还难得客气了点：“这是我的新地址，没事别再来烦我，我可不愿意再陪你出去吃土。” 高顺心里好笑起身把她送走，把地址收起来的时候心里更加好笑，在他接触的这么多女人当中，叶大警官算是其中个性最强的一位，当然有这么一个信的过的朋友，那又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临走之前又收到一份神秘大礼，数套新式军装，少将军衔各种佩带，肩章，胸前几大排勋略章。证件上写的清清楚楚，这是专业技术少将军衔，相当于一个军区总医院院长大人的级别。 用送东西的那位老兄话讲：“领导让我转达高博士，自己家里办事不需要看人眼色，总不能比阿富汗北方政府颁给您的级别低。” 面对这份突然送来的神秘大礼，高顺唏嘘之下又难免傲然起来，这套军装虽然也是荣誉性质的，上面也是以安抚鼓励他的成分居多，却终究是圆了他一个长久以来的梦想。 第九十一章 国家待遇 对突如其来的神秘大礼，看着这身帅气英挺的新式军人也难免心潮澎湃，能穿上这身军装也算实至名归，他几乎把一生里最黄金的岁月时光，都消耗在战乱和疾病横行的阿富汗南部战区，虽心力憔悴却总算有了份补偿。 凭心而论，这也是他人生里最无法拒绝的一份大礼。 家中孙乐欣从小雯的房间里闻讯赶了出来，看见这身军装以后先是呆滞，然后露出欣喜的表情赞叹：“呀，这可是少将衔啊。三十岁不到就晋升少将，高医生应该算是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将星了吧。” 旁边张洁当然喜不自胜，却还是很谦虚的帮忙解释：“这是专业技术军衔不能当真的，就是待遇上面会差很多吧。” 旁边送礼来的军官笑着解释：“夫人说的没错，象高博士这种能人就应该享受同等级国家待遇。 除了享受少将级别的工资待遇，还有特殊岗位享受的特殊津贴，每个月加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 高顺心情大好之下轻一点头也没有说话，钱不钱的还是小事，最重要这身军装穿着气派，虽然以他性格未必会穿着出门。 孙乐欣大眼睛亮闪闪的，浅浅一笑衷心的祝贺：“真的恭喜高医生了，呵，以后是不是要称呼高将军了？” 张洁吃吃媚笑风情万种，又忍不住大开男友的玩笑：“你看他哪里象将军了。这要是敢穿出去见人，肯定要被人怀疑是山寨将军。” 高顺听地哑然失笑，送东西那位呵呵的赔笑，两位美女都是喜不自胜，明显是一起分享到那份巨大的荣耀。 送东西那位也挺知情识趣的，呵呵一笑提个建议：“高博士要不要穿起来试试，看看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 高顺欣然站了起来，油然自得整了整衣服领子，旁边张洁眉宇之间难得春色，象古时候温柔的小女子那样伺候夫君大人换上戎装。等到高顺系上风纪扣再把帽子戴起来的时候。两位美女已经看到眼睛都不眨一下了。 除了帅气，英挺，不怒自威，就只有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潇洒。旁边就有一个上尉做出鲜明的对比，无论是人还是肩膀上的将星，一个比较下来马上就分出高下，高少将军绝对胜出不只一个档次。张洁明显心醉神迷，满足于那种巨大的成就感。孙乐欣同样艳若桃花，很明显被眼前男人地英气。激发起她对这个男人更大程度上的好感。 最终话题结束在张大美女娇笑声中：“今天就这么穿着吧，这样多好，可比以前压箱底那套土匪军装顺眼多了。” 高顺哑然失笑。随手把军装脱下来收好，他又不是自恋狂人，没事老在家里穿套军装算什么回事。两位美女同时不依的娇嗔抗议，一个明艳过人另一个气质出众，又把家中客人不敢直视，心惊肉跳起身告辞。 一小时后，餐桌上。 也有好长时间没怎么见面了。孙老师似乎已经拜托了往日的清冷形象，以前见到她的时候多半是一袭气质长裙，这会工夫孙美女换成淡雅的都市打扮，三分妩媚两分清丽，其余五分保留了她一贯高雅的气质，而且说话的时候喜欢未语先笑，整个人比她离家出走之前顺眼多了。 现在的孙乐欣，本能的让人联想到荧光幕前气质地女主播形象，光从气质长相上来说。跟明艳逼人风情万种的张大美女，大概在五五之数难分上下。她是漂亮是属于那种气质绝佳。绝对可以让男人看到眼睛都不眨一下。越看越爱的那种类型。 高顺也是为了避嫌不愿意多看，餐桌上稍有点尴尬地时候。还是张洁横他一眼缓和气氛：“孙老师最近工作还顺利吧。” 孙乐欣浅浅一笑表现出良好的家教：“这学期已经结束了，我想这几天回家一趟，也不知道爸妈他们怎么样了。” 高顺当然知道她的**，前几天孙家大嫂子还来过一趟，交涉的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可见这美女经过半年历练，确实在性格方面独立多了。当然凭良心讲话了，高顺更愿意看到现在的她，而不愿意她变成一只圈养在笼子的金丝雀。 张洁礼貌性的发出邀请：“那好啊，孙 我们一起走吧，反正顺路。” 孙乐欣先是露出惊喜地表情，然后很快欣然拒绝了：“不要了，我约好跟同事一起回家了。” 张洁呵呵一笑也就没有纠缠下去，高顺心里却一阵挺不是滋味的，当然男人都是这副德行，就算是弄不到手的美女，也绝对不愿意别人去占有。 张洁跟他心意相通，醋意大发桌子底下狠踢他一脚。 孙老师很明显感受到他们夫妻两个之间暧昧的气氛，清丽俏脸一阵羞赧，最终还是抿嘴笑了：“我们三个女孩子一起坐火车，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高顺不得不承认，听到这么个答案以后心里舒服多了。 半个月后，南方某省一家医院，外科办公室。 这家医院算是中等规模，跟全国许多家中等医院的特色差不多，这家医院特色是妇科和泌尿科，擅长治疗性病和无痛人工流产手术。高顺凭借北大医学部呆过的履历很轻易就被录用了，当然之所以选择这么一家无关痛痒的小医院，完全是他性格使然，当然他的档案已经划归该省军区总医院，在这里工作也不过是掩人耳目。 这间外科办公室冷清的很，加起来一共才就五个医生，每天来看外科地病人更是少的可怜，倒是做人流地络绎不绝，也让高大医生着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特色医院。大下午快要闲到无聊地时候，一身戎装的秦武同志找上门来。 秦上校看看办公室惨淡地破烂样子，稍一错愕然后热情的打招呼：“娘的，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老高你可想死我了！” 高顺也稍微有点惊讶，随即露出欣然的表情跟他来了个熊抱，两个大男人还是离京以后首次见面，难免长嘘短叹寒暄一阵。旁边高顺的同事们反应也很直接，完全装没听见各忙各的，有看报纸的有玩游戏的，唯一一个正经点的正在写报告。 秦武大感有趣使个眼色，想问问他这算怎么回事，这几位大哥大姐未免也太冷淡了吧。高顺摇头苦笑把他拽出办公室，干脆到走廊里说话还痛快一点。到了破旧的走廊里两个人就舒服多了，可以放心大胆的谈点事情。 秦上校眉开眼笑的锤他一拳，然后笑道：“没想到咱们俩个会挨的这么近，你这里离我的驻地只有六十多公里，开车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 高顺欣然点头，看这位老兄笑容满面的样子，应该前程似锦春风得意了，老朋友式的询问：“你什么时候能扶正？” 秦老兄乐呵呵的连连摆手：“哪那么容易就扶正了，还是得需要时间慢慢历练。不过集团军领导挺器重我的，让我负责全团日常军事素质训练，哈哈，我非得把那些小子训的哭爹喊娘。” 高顺同样呵呵一笑轻一点头，估计他嘴里的那群混蛋小子大头兵，以后可是有苦头吃了。要是秦上校能在这么一线的部队练出一支特一师来，无疑将会是大好前程锦绣万千，晋升将星指日可待。 秦武说完自己的事情，又看看周围破败的景象，忍不住怀疑的问：“我说高大医生，你们这里是医院还是乱葬岗啊，下面一楼装修的金碧辉煌，你这三楼外科……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受重视呢。” 高顺是发自真心的摇头苦笑，一楼那是做人流的，地位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秦武看看他无奈的表情，终于很不满的嘟囓起来：“你也是有病，干脆申请调去军区总医院得了，离这也不过才三十公里，又何必在这里受人白眼。以你的履历和水平……混个副院长当当没什么问题吧。” 高顺善意的拍拍他肩膀，心说有些事情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一旦他高某人真的光明正大出现在军区总医院，他也就失去了在国际委员会里超然的身份。世界红十字会国际委员会，是绝对不可能容许一个现役军人，去领导下属任何一个部门。 当然他的将级身份也可以归入绝密一类档案，惟独表面文章还是要做足的，估计那些修女教士们，也未必懂得中国这一套官场作风。 第一章 曾经沧海 顺面对好友的疑问也不过是一笑了之，惹来秦上校由“行，你还真是随遇而安，算是我白操心了……对了弟妹呢，也跟着你在这里吃苦？” 高顺轻一摇头解释一句：“她带着小雯回老家了。” 秦武听的一呆，很意外的瞪他一眼：“你不是吧，这么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你也真是舍得，这是打算两地分居了？” 高顺没好气的拿脚去踹他，什么两地分居，只不过是这里环境太差了又考虑到小雯的上学问题，再加上马上就要放年假了，诸多问题加在一起，让两个人商量过后做出这么个决定，由张洁先回家照顾老母亲一段时间。 秦武躲过他踹过来的脚，然后象酒肉朋友那样勾肩搭背：“左右弟妹不在你身边，我也难得来趟市区，我看今天晚上……咱两还不如出去喝点小酒。” 高顺还没说话的时候，上校军官已经使激将法了：“你是不是这么扫兴啊。” 高顺摇头失笑也就点头答应了，男人嘛，凑到一起总不会有什么好事，就算是职业军人也是一样，除了喝酒打屁还能有什么事情。路过一楼妇科门诊，秦老兄面次人来人往热闹的景象再次大感惊奇。 秦团副很快盯上一个岁数不大的年轻美女，然后摇头叹息：“这都是来做人流的吧……这么年轻真可惜了。” 高顺没好气地把他拽走。同时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劝他一句：“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考虑成个家？” 秦团副很坦率的咧嘴苦笑：“我从军校毕业那年就进特一师了，特一师都是些什么人你也知道，我们这号粗人哪有时间去谈恋爱，可不比你高大医生，守着个美的冒泡的大美女不说，还有一群漂亮女学生……哈哈不说了。” 高顺又好气又好笑，再一想他说的也对，这种事情还是也勉强不来，他也不过是咸吃豆腐淡操心。这位秦上校的眼角也是相当高的，一般的女人他还真是看不太上。两个大男人唏嘘片刻勾肩搭背，一路打听到市区最繁华的夜总会在哪里，然后毫不客气地闯了进去。两个人的心态是适当的放松一下，也没打算找小姐陪着。 秦武显然是早有准备，军用吉普车上早就准备好一套便装，让高顺再次忍不住摇头失笑，这位老兄美其名曰请假会老朋友来了，实际上就是喝酒胡闹来了。只不过大马力的军用吉普车开进闹市区很拉风很气派，让高顺也有很过瘾的感觉。 秦团副很得意的咧嘴一笑：“到了主力部队才知道还有这么多好东西。东风勇士。最高车速135迈，理论.是不要提了。高大医生要不要试试。” 高顺哈哈一笑心说还是算了，兄弟我还没狂到拿军车当玩具的程度。 晚上八点，某夜总会。 在服务生的招待下，两个人大大咧咧找了个音乐茶座坐下，然后秦团副表现出他豪爽的一面：“以前总是你请我，今天换我请你，服务生。先给我上两打啤酒。” 高顺心里好笑看看菜单，然后好心的提醒他：“一瓶纯生二十五呢。” 秦上校哈哈一笑很大方地样子：“怎么担心我请不起啊。” 这两个都是硬汉子纯爷们，哈哈一笑也就放开心情，等啤酒上来以后一人一打摆在面前，就此融入到现场狂热的气氛里面这个时候还没到夜总会营业的黄金时间，也让两个人可以不受打扰地大口喝酒，三瓶啤酒喝下去大叫过瘾。 秦武也是在京城重地呆的久了，一朝放到前线主力部队，整个人豪爽多了。三瓶喝完冲着好友挤眉弄眼：“觉得怎么样，还是单身好吧。弟妹那个人哪都好。人又漂亮性格又好。问题我找老婆肯定不找这样的，你听说过一句歌词没有。太完美也是一种罪。” 高顺当然一笑置之，鞋穿在自己脚上，合适不合适也只有自己知道。当然他也不会因此大煞风景板起脸来教训人，朋友嘛，人家当你是朋友才说这些的。 反倒一笑莞尔开句玩笑：“你要找人陪酒就随便吧，不用顾忌我，再晚了漂亮的可都被人挑走了。” 秦武老脸一红顿时无力反驳，同时领教到高大医生凌厉的辞锋，当然他也 么善男信女，干笑一声口气暧昧起来：“花钱找人陪子，到了这地方都是不用钱的，你信不信，等到一会场子热起来了，不出十分钟就有人主动找上咱们……当然，少将同志您是专家，又比咱老秦见多识广。” 高顺哈哈一笑懒地理他胡说八道，一口冰啤酒下肚一阵凉意很是过瘾，自从有家室以后，极少有时间跟朋友放开肚子喝酒。 对面秦武已经喝开了，继续男人之间的话题：“说实话我一点都不羡慕你，我还得谢谢你，我那帮兄弟最近都提拔了，当了十几年兵也该提拔了。 嘿，细说起来还是沾了你高大医生的光。你老高也算将军的半个门生吧，你我早晚都要谢师去的。” 高顺当然满口答应下来，仔细一算他的军方朋友还真是不少，秦武算一个将军算一个，还有就是陆航的那位柳大校了。闲扯几句，不知不觉得半打啤酒就喝下去了，时间也到了差不多将近十点，很快就有大批穿着暴露的前卫美女陆续进场，也确实吸引到在场男人注意的目光。 凭心而论，这也是很直接地一个过程，有钱的男人们挑美女，美女们也在挑男人，看对眼了一拍即合，就象秦团副说地那样，有要钱地有不要钱的，关键还看个人本事。高顺并无半点沾花惹草地意思，有了张洁和李静以后，等闲美女也确实索然无味。 秦武却大感兴趣的眯起眼睛，往美女群中打量几眼，这倒也太正常了，这么一个彪捍的男人又是单身，你总不能真的憋死他吧。只要你情我愿的郎情妹意，高顺也不愿意大煞风景破坏人家好事。 秦团副眼睛突然兴奋起来，压低声音小声嘀咕：“兄弟说的没错吧，来了。” 高顺还在惬意的喝酒，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两位明显是结伴而行的美女已经带着香风靠了过来，让高大医生也忍不住在心里面直摇头，这要被张洁知道了，难免大发娇嗔掐他几把，就算是斯文如李静那样的女孩子，恐怕也难免羞赧之下骂他一句混蛋。 至此才知道什么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怎么想是一回事，两位美女大胆的行径又是另一回事，两位美女年纪倒是已经不小了，也都在二十五岁开外。 只不过说起话来还是象少女那样细声细气的：“两位帅哥，开个价吧。” 高顺听的一呆，忍俊不禁猛的喷出喝到嘴里的一口啤酒，这倒是真新鲜了，搞半天被人美女当成坐台的了。仔细一想倒也不是很意外，在场这么多男人里面，就数他们两个体格最精壮，不是出来坐台的男人练这么壮干嘛。 对面秦武也很尴尬，终忍不住睁大眼睛笑骂几句：“我们两个象是干那行的吗……走，别处去找！” 两位美女这才有点失望的走了，秦武忍不住大发牢骚：“他娘的这世道真乱了，男人玩女人，女人用男人给的钱玩男人，什么东西。” 高顺也被他的坦率弄的哈哈一笑，欣然拿起啤酒敬他一瓶，这话说的也算精辟。晚上十一点，等到舞池正式开放的时候，秦武终于等到了他期待中的舞厅艳遇。团副大人眼睛全盯着中央大舞台上正在唱歌的靓女，很明显被驻唱歌手不俗的姿色打动了。 一曲唱完职业军人有点发呆，不知道该怎么过去认识人家，高顺心里好笑宁愿成人之美，招呼让服务生过来，就此花了五百大洋买了个两个花篮送过去。这一套也是当年高大医生刚回国那会学来的，按道理送过花篮，过一会女孩子是要过来应酬几句的。 秦武略显尴尬老脸一红，口气有点不好意思：“说好我请客的，怎么能让你花钱。” 高顺心里好笑，不动声色的揭破他**：“认识她多久了。” 秦武被好友揭破秘密，借干笑一声掩饰尴尬：“我才比你早来几天啊，再说部队上训练任务那么重……嘿，上次是跟地方上的同志来的。” 高顺哈哈一笑不再追问，多半也就心里有数了，恐怕是铁汉柔情，特一师里混了这么多年也确实够辛苦的，秦团副怕是跟人家一见钟情了。 第二章 仰天长叹 远看过去，昏暗的舞台上驻唱女歌手年纪不大，一身短裙，太阳帽遮住额头看不太清楚长相，只不过高挑火辣的身材相当惹眼，唱到副歌的时候整个人又蹦又跳活力十足，顿时引来台下男人一片热烈的口哨声。 秦团副象是很害怕好友责怪他，相当尴尬的替自己开脱：“你可别想歪了，我们就是见过一次面说过几句话，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高顺心里好笑放过了他，当然男未婚女未嫁，互相有好感也是天经地意的事情，他虽然并不看好这两个人之间奇特的组合，却总是要尊重别人的决定，如果两个人真是看对眼了你情我愿的，也未必一定成不了。 心里好笑忍不住又开个玩笑：“怎么这就心虚了？” 秦团副再次尴尬的摸头：“不是心虚是害怕……我还真是有点怕你骂我，嘿，刚到主力部队就琢磨人家美女。” 高顺失笑莞尔，看看他尴尬的反应就知道了，铁血硬汉秦团副，终于焕发他的第二春了。安心的欣赏台上美女唱完两首劲歌，台下气氛一片欢腾，送花蓝的送纸条的大有人在，驻唱美女深深一躬表示感谢，然后有服务生带着她每张桌子说几句客套话。这就相当于红包场里的首席歌手，尤其人长的又年轻漂亮，看情况对她感兴趣的男人大有人在，一路从前排聊过来。大半个小时下来还没轮到高顺这一桌。 秦上校有点后悔地口气嘟囓一句：“早知道坐前排了。” 高顺摇头失笑劝他一句：“对女孩子……咳，多点耐心。” 职业军人听的一呆，随即眉开眼笑的虚心讨教：“老高，这方面你才是专家，要不要教兄弟两招，到底怎么才能讨女孩子欢心。” 高顺当然大叫冤枉，心说老子什么时候成这方面的专家了，没好气的笑骂一句：“现在可是你在泡妞。” 秦团副再说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还有点患得患失的心态：“咱一个穷当兵的，嘿。比不上这些个腰缠万贯的大老板啊。算了，要不咱两把酒喝完回家睡觉吧。” 高顺再次哭笑不得，这还没怎么就先认输了，至于嘛，不过还是出于朋友的立场劝他一句：“欢场，当不得真。” 秦武听地眼神一黯，真的象个小学生那样乖乖点头。半小时后，身材性感的女歌手终于谢到高顺这一桌，而高顺对她的印象由此改观。原本还以为这只不过是个虚荣的欢场女子，近前才发现这美女无论长相气质都算上佳。最重要作风并没有表现出很重的风尘味，抛开她火辣的穿着不提，给人印象相当不错。 美女歌手说起话来很轻柔：“谢谢两位先生的花篮。请问两位怎么称呼？” 高顺再次听的差点喷酒，还说自己认识人家，哪知道人家美女连他秦团副姓什么叫什么都记不清了。 秦武又是一阵尴尬，老脸一红尴尬解释：“小妹你不认识我了，我姓秦，当兵的……嘿，上星期一起吃过饭地。” 人家美女皱起眉头努力的去想。想了好半天才露出甜笑：“噢，秦大哥是你呀，没穿军装我都认不出来了。” 高顺看看秦老兄相当得意的样子，在旁边已经快笑到憋不住了，白痴都知道人家美女是敷衍他呢，难免叹息一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恐怕秦团副也难免单相思了。还脱口而出称呼人家“小妹”，真得佩服这位秦兄追女孩子地手段。 简直太搞笑了。 美女当前，秦武已经闹到面红耳赤。一句话过后也就无以为继。人家美女也挺乖的，睁大眼睛看着他等他说话。还以为他这是怎么了呢。 高顺强忍笑意站出来替他圆场，相当善意的露出谦和笑脸：“高顺，外科医生。” 人家美女这回自然多了，很乖巧的做出惊讶的样子，又乖乖的把小手伸出来盈盈一笑：“呀，高先生是外科医生啊，我叫左月，很高兴认识你。” 旁边梗直的职业军人总算从尴尬里解脱了，还顺口替好友吹嘘起来：“他可不是普通地外科医生，还是美国名校留学回来的大博士呢，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知道吧，他就是那里毕业的高材生……” 高顺又好气又好 子底下猛踢他一脚让他闭嘴，心说这是你泡妞还是我天发誓并没有夺人所爱的意思，这美女虽然挺漂亮的，论姿色比青涩的许雅婷也还不如，当然他高大医生身边美女如云，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秦武惊醒过来尴尬的闭嘴，美女终于忍俊不住轻笑出声：“秦大哥你真可爱，高医生……呵呵高博士，你们喝着吧我先失陪了。” 高顺忍不住在心里面仰天长叹，好好一个铁血硬汉，被人家女孩子冠以这么一个可爱的形容词，心里大骂秦武啊秦武，你干脆去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吧。 桌子底下再狠狠踢他一脚，示意他说几句话把人留下。 秦武被他踢的一哆嗦，终于硬起头皮张嘴留人：“那个……左小姐，一会你下班以后……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高顺顿时哑口无言，忍不住再次仰天长叹，毁了，全毁了，心里大骂你跟人家是有多熟，这就要送人回家，人家美女不把你当成色狼都有鬼了。 果然左美女脸上露出警觉地意味，随即换上为难的表情：“不用了秦先生，我就住在附近，失陪了。” 眼看着左美女不管不顾地扬长而去，秦团副已经尴尬地到无地自容的地步。 高顺难忍笑意好心地安慰他：“没事，还有机会。” 秦大团长看着他脸上毫无半点正经的笑意，终于咬牙发出最后的悲鸣：“你再笑，咱们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高顺忍不住再次喷酒，咳嗽几声就此举手投降，这位秦老兄已经悲愤到快要自绝了，自己再笑确实不太厚道。秦团副黯然失神叹息一声，然后半放弃的起开啤酒瓶子，咕咚咕咚给自己猛灌下去。 高顺轻松一笑同样抓过啤酒陪他猛喝，人生得意时喝酒，失意时喝酒，而他高某人是为了成功逃离权术之争，就值得为此喝个烂醉如泥。同时淡看周围男女放肆的笑闹，落到高大医生眼里又不过是付之一笑。 凌晨一点，高顺咬牙起身，扶起身边烂醉如泥的好友扬长而去，出门刹那被凉风一吹，这才意识到两个人都喝到差不多了，谁来开车倒是成了个大问题。再一想随便找辆车出租车先回家吧，睡醒以后再做打算。 这时候正赶上舞厅散场，路边等车的还有好多人，几个放肆的外国人正在高声谈笑，嘴里说着连高顺也听不懂的语言，听了几句也就明白了，喝醉酒的韩国人。他当初在美国留学那会，学校里也有几个韩国学生，对他们的印象可不怎么好。不喝酒的时候好人一个挺谦和的，几杯猫尿喝下去可就不敢恭维了，打架骂人横冲直撞，在约翰学院，韩国留学生的口碑可是真不怎么样。 扶着秦武靠边一站，不愿意去沾惹无谓的是非，根据他的经验，你就算不惹他们，没准也会被这些人主动挑衅。无巧不巧同样大皱眉头靠过来的，还有秦哥嘴里的左月左大妹子，很显然是跟高顺同样担心，刻意躲着那几位老兄。 美女歌手这时候已经披上一身大号风衣，勉强遮住里面火辣的穿着，这种出来讨生活的女孩子也确实挺可怜的，说好听点是为了追逐音乐梦想，说不好听点就是笑脸迎人混口饭吃。 毕竟演艺圈那摊子破事，地球人早就都知道了。 左美女凑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眼前是谁，稍一错愕然后勉强一笑打个招呼：“高医生也等车呀，秦先生……他没事吧。” 高顺报以无奈苦笑，一个晚上被人家美女从秦大哥叫回到秦先生，这位秦老兄追女孩子的本事之差，也算是很难得了。眼前美女倒是有点尴尬了，先前还说住在附近不用人送，这回工夫又出来打车还让人撞见了，明显就是在撒谎嘛。 高顺性格当然不会揭破她的谎言，就此付之一笑不愿意多做纠缠。几分钟后好不容易等来辆出租车，高顺善意点头拿出男人风度，示意左大歌星你先走吧，我们两个大男人还可以等等。 左美女明显还是有点尴尬，口气还算是很诚恳的：“你们坐吧，我再等等没关系的。” 第三章 硬汉作风 个人稍微一谦让车就被人抢了，那几位韩国老兄摇晃故意把人推开，然后旁若无人的上了出租车。左美女猝不及防被他们推的一个踉跄，由于穿的是高根鞋子，一个没站稳匆忙之间摔到地上。这几个韩国小伙明显是故意推的，推人的时候还故意去推人家女孩子屁股，明显是想趁机揩油。 左美女娇呼声中高顺有点火气上头，左手边喝到发蒙的秦武似乎意识清醒了点，秦团副看见心仪的美女被人欺负了，仗着酒后蛮力瞬间从好友的搀扶下挣脱出去，嘴里骂娘的同时左右开弓，把出租车上的外国人拽了出来。 秦武身为职业军人又是特一师出身，对付这么几个酒后莽汉本来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高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拿出近身擒拿那一套硬功夫，把人拽下来以后一记干净利索的膝撞动作，对方额头狠狠撞在他坚硬的膝盖上，就此一声不吭昏迷过去。 几个韩国人也就此惊醒过来，叫骂几句韩语纷纷下车，要说韩国人确实还挺能打的，当先一记跆拳里的飞踢硬硬的踹过来，如果是在清醒的时候当然奈何不了秦武，秦团副这是酒后反应明显迟钝了不少，被对方一记飞踢正中胸口，终于跌跌撞撞退后几步，然后很没面子的坐倒地上。 高顺心惊之下又怕他吃亏，终于脸色一冷同样冲了上去。他自问只比秦武清醒那么一点，却对韩国跆拳技术并不陌生，想当年在约翰学院那会，就跟擅长跆拳地韩国人有过切磋，当然切磋的地点不是擂台，而是留学生公寓的厕所里面。对付跆拳腿技是绝对不能躲的，你一躲对方凌厉的攻势就接二连三踹过来了，就得仗着身强力壮，跟他玩硬碰硬的。 围观者终于有忍不住打电话报警的，虽然有人看不惯韩国鬼子人多势众欺负自己人。却终究是没有站出来管闲事的。对方明显也是得意忘形了，踢倒秦武那个动作最快，居然单腿点地一记花哨的回旋踢，顿时激起围观人群一片惊呼。 高顺狂喜之下终于露出标志性的冷笑，心说等地就是你这一下了，这么花哨的招数连奥运会比赛都很少人敢用，原因也很简单，李小龙说的好嘛，这是纯进攻的招数根本谈不上防守。 干脆连躲都懒的躲了，冷哼声中架起胳膊。摆出防守的架势硬挨他一下，感受到胳膊一阵酥麻疼痛的时候，高顺是也真的火大了。借势一记正踢踹上对方后腰，对方本来重心就不怎么稳当，应声打着转飞跌出去，然后仰面朝天扑通一声摔晕过去。 前后也就十几秒的时间，四个韩国人已经趴下两个，而高顺这边秦武也终于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晃了晃脑袋。居然还有心思去扶坐在地上的左美女。左美女地反应很古怪，先是有点想躲的意思，稍一犹豫还是把小手给他，借了点力道以后站了起来。 高顺本身已经有点火了，看到这种情况也忍不住哭笑不得，真是有了美女忘了兄弟，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见色忘义，老子这边架还没打完呢。一走神的工夫大腿一阵剧烈疼痛，对面韩国小伙趁机偷袭。踢地高顺脸色再次阴沉起来。 围观的也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扯着嗓子破口大骂：“太无耻了。还带偷袭的啊！” 很快有人大声附和：“人家都停手了他还打。大哥你没事吧，加把劲好好收拾这几个***。” 对方偷袭得手也有点傻眼。还以为高顺会象普通人那样抱着大腿叫疼，哪知道这位体格精壮的老兄这么抗打。秦武抬头看见好友中招，眼睛一红快走几步冲了过来，跟好友使个眼色一左一右围了上去，不躲不避再吃他几下软绵绵的花拳绣腿，不约而同纯用靠摔技巧，很轻易的就把对方撞翻在地。 秦武也是打红眼了，眼睛冒火一记手刀，习惯性地就想去切人家颈部大动脉，高顺眼急手快一把抓住，这一手刀下去半条人命可就没了。先前那记膝撞已经够狠的了，中招那位最起码也是个脑震荡，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呢。 同时嘴里冷哼一声：“你他妈疯了！” 秦武被他一骂惊醒过来，还是有点不太甘心，终于改手刀为巴掌，狠狠一巴掌煽到对方脸上，只听 脆响，对方脸上出现清晰的巴掌印很快红肿起来。 高顺正在面无表情揉着大腿的时候，秦武终于清醒过来，摸了摸疼痛的胸口部位，然后很惭愧的低头嘟囓：“一时冲动把你也牵连进来了，你先走，这事我一个人担着就行了。” 高顺冷哼一声也懒的搭理他，冷着个脸走过去，摸了摸几位昏迷中的韩国小伙还有没有脉搏，检查过以后就放心多了，除了脑震荡那位可能有点麻烦，需要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其他几个都是皮肉伤。 倒也没有太意外的心理，总之是秦团副喜欢上一个出入欢场地焦点美女，打个闲架也是早晚的事情，出入这个地方地人，那就绝对没有不打架地。 秦武已经有点着急了，口气焦急的催促：“走啊，你还嫌你地麻烦不够多吗。” 高顺当然不会仍下好友自己走人，这事严格追究起来也是他们两个不对，对方虽然酒后失德，却也总不至于闹到动手打人的地步。当然打就打了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他字典里绝对没有狡辩这两个字。 秦武当然知道他性格，看见他不走也没什么办法，这位老兄也算是情深意重了，很快转向发呆中的左美女呵呵一笑：“左小姐没吓到吧，你先走吧，回家好好休息，这事从头到尾都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高顺冰冷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心里又实在好笑，秦大团长如此仗义出手英雄救美，只要这位左美女不是个无情无意的女人，最起码也应该记得他吧。脑中很清晰的浮现出第一次跟张洁正式约会的时候，就在一家情侣餐厅里大打出手，张大美女因此对他倾心相恋，倒也真是挺巧合的。 当然也不是故意年轻人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求爱，只不过男人嘛，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欺负了还忍气吞声，出手的时候自己知道轻重就行了。如果没有高大医生和秦上校这两下子，那就趁早掂量一下自己的钱包，是不是付的起医药费吧。 果然左美女犹豫了几秒钟，终于露出释然的表情：“我不能走，这事毕竟是因我而起的，要去派出所我陪着你们吧。” 高顺在心里会心一笑，旁边有看热闹的惟恐天下不乱，人越来越多，大部分是夜总会里的服务生还有陪酒的美女。 听到这里所有人很一致的起哄叫好：“好，小月姐我们支持你。” 左美女露出笑脸的时候，闻讯赶来的巡逻车终于到了，警察看看地上躺的很无奈的打个哈欠，然后打电话叫救护车。一会救护车也到了，手忙脚乱的做临时处置。 秦武和左月同时有点担心的时候，高顺忍不住心里好笑安慰他们：“没事，你那一下没撞正。” 秦团副再次尴尬起来，事后回想起来那一下确实撞歪了，也幸亏是喝酒以后大失水准，这要是撞个正着，这位瘦巴巴的韩国小伙还活不活了，就算是这样，人家脑袋上还起了个好大的紫包，涨的通红还挺吓人。果然事实印证了高顺的说法，大冰袋子敷上去，韩国小伙终于慢悠悠的清醒过来，然后眼神迷茫痛苦的呻吟几声。 出诊的医生无所谓的摆摆手：“都没事，就这个脑震荡的需要静养，抬走吧。” 救护车开走的时候，另几辆警车终于赶到，下来个官大点的警察扯起嗓子喊了一句：“谁打的，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 高顺面色冷淡心里却实在好笑，因为秦团副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开窍了，已经主动牵着左美女小手，拿出硬汉子的作风去自首了：“别找了，我打的。” 驻唱美女表情虽然有点为难，却终究给了他面子，没有当众把小手再抽出来。高顺再次摇头失笑然后凑了过去，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跟秦老兄出来喝酒了，但凡上过战场见过血，心理多少都有点不正常。 当然这话又说回来了，战场也好军队也好，培养出来的不都是这样危险的杀人机器吗。还是他高大医生运气好，在深陷战争阴影难以自拔的时候，被他遇到了温柔似水的张洁，否则的话，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第四章 再让你横 武的军官证，高顺的工作证，左月的身份证一字排开这时候已经是深夜时间，值班的民警看的精神一振困意全无，明显是对这两个男人的身份觉得很意外。一个军官一个医生，被打的又是韩国人，事情不大不小也就看怎么处理了。处理好了大事化小，处理不好对秦上校以后的前途大有害处。 警察看过秦上校的证件以后，说起话来很有点八卦精神：“哎哟，您还是个首长，我有个朋友也在十军当兵，三师的一个副连长，秦团长抽烟……到底怎么打起来的啊？” 秦武毕竟是纪律部队呆过的人，稍有点尴尬的想解释，又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况且当时那种情况他迷迷糊糊的也未必记的清楚。 高顺更是不擅长解释，正在考虑该怎么组织语言，在几个男人的注视下，下一个站出来的赫然是左美女。 美女歌手随时扯了扯风衣，包住她自己白皙的大腿，然后认命似的解释：“这事怪我，跟他们都没关系，要逮捕就逮捕我吧。” 警察同志看看她表情也就心里有数了，多半是酒喝多了争风吃醋打起来了。听完她话警察也乐了，大觉有趣的呵呵一笑：“这恐怕有点说不过去吧，你这么娇滴滴一个女孩子，就能把人打成脑震荡？” 秦武这么硬朗的职业军人，当然不会让一个女人出来承担责任。张嘴想说话地时候被高顺使个眼色拦住。高顺也考虑过了，总不能真的就此葬送秦武的大好前程，这事还是他高医生站出来顶罪最合适，其实他倒挺无所谓的，就算真的要进看守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坦然一笑态度相当谦和：“我打的，拘我吧。” 秦上校露出感激的表情当然不肯答应，还想说话的时候被高顺一个凌厉眼色送给他，上校军官下意识的服从，四方大脸上很快露出羞愧难当地表情。 旁边左美女还比他看的开，也跟着在旁边劝了一句：“秦……秦团长。你也不愿意惊动部队领导吧，就是委屈高医生了。” 秦武表情一僵，羞愧过后终于重重一拳头砸在桌子上：“*****韩国鬼子！” 高顺倒是很快露出大感兴趣的微笑，这还没怎么样呢就知道帮着自己的男人说话了，看来这两个人彼此之间还真是有点意思，如果能就此凑成一对小两口，他就算关上两天也值得了。 警察同志也挺客气的，等他们商量完了才笑着说话：“那好吧，监里面冷，一会我给你找被子去。反正这天都快亮了，高医生就走走程序委屈一下吧，明天所长来了咱们再商量……秦团长。呵呵，反正趁上午的时间多走动走动，大不了赔点医药费完了。” 秦武楞在当场足有三分钟的时间，最后才狠狠的再锤桌子。 左美女可比他识趣多了，人家警察同志凭什么这么客气啊，还不是为了人情二字，要说女孩子就是心细。勉强一笑不动声色的发问：“您那位连长朋友姓什么，没准秦团长还认识呢。” 小警察顿时眉开眼笑：“姓陈，都十几年了还是个副连，哎呀这年头上面没人提拔不起来啊……” 秦上校脸色稍微缓和了点，语气也算平静了点：“我记住了，我兄弟就撂在你这了，明天中午之前我会再来！” 凌晨三点，高顺抱着被子枕头站在监室里面，看看面前横七竖八。躺着五六个正在呼呼大睡地在押犯人，终于忍不住摇头失笑。这算怎么回事。刚来没几天又进来了，再这么下去高大医生可真成惯犯了。这事说起来也确实挺搞笑的。 再想想反正也是自愿进来的，既来之则安之，还是找个地方睡一觉吧。强忍脚臭味想挤开点地方，架不住人太多了挤成一团，高顺干脆放弃了，随便找个靠墙地地方坐一个晚上吧。 被子倒是挺干净的，随便往身上一套困意袭来，打个哈欠也就熟睡过去。恍惚之间依稀回到冰冷的阿富汗南部山洞，几年前最艰苦的时候曾经连续一个多月没脱过衣服，要睡觉也是坐着睡觉，每天还要进行十几个小时长时间的手术，不也就这么熬过来了。 最后从战场噩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全身凉意，已经是出汗，突然发现身上被子已经不知去向，身前不远的地方，一个浑身刺青地粗壮男人，正堂而皇之的拥被大睡，身上盖的很明显不是他自己的被子。 高顺一整个晚上心气本来就不太顺，他的性格虽然已经收敛不少，这种情况下终究还是压不住火气。 火大起来也就有点暴力倾向了，脸色一沉站了起来，然后老实不客气的伸脚，皮鞋狠狠踩到刺青男粗短的手上，一阵火大还用脚跟坚硬的部分，狠狠搓揉了几下，搓揉的力道当然就不太客气了。 一声杀猪一样地尖叫，被踩醒的刺青男捂着手雪雪呼痛，监室里其他几个人一起被惊醒过来，目瞪口呆看着眼前发生地一切。高顺发泄过火气也就顺心多了，慢条斯理把脚收了回来，然后无所谓地站在当场。 几秒钟后，五个人里面有四个叫骂的：“大哥你没事吧，这谁踩地，弄死他！” 大哥疼的直翻白眼，冷汗直冒鬼叫起来：“疼死我了……打啊！” 四个犯人应声一拥而上，高顺也破口大骂“去你妈的”，火气再次爆发开来摆开架势，左右开弓拳脚相加，这回算是把压力全部释放出来了，也不再客气拿出正规的格斗技巧，膝撞靠摔大胳膊肘子，都是容易造成硬伤，让对方短时间内因为剧痛失去战斗力的招数。 这几位也不过都是吓唬人的小流氓，哪见过这么生猛的啊，仓促之下被他一一撂倒，半分钟内就滚了一地。高顺收起架势的同时还晃了晃胳膊，随口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然后一步一步走向目瞪口呆的刺青男。 这位老大也是挺搞笑的，看着高大医生好象要杀人的冷酷表情，终于哆嗦起来大叫救命：“救命啊政府，杀人啦！” 高顺嘴一咧忍不住骂一句“操！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呢。” 也懒的再跟这么窝囊的人多计较，随手把自己被子拽了回来，要说这几位老兄也是够无辜的，非赶上高医生火大的时候去惹他，这顿揍挨的也真是冤枉。高顺上嘴唇也被打破了，随手擦了一把也就算了。 听见动静的值班警察终于赶了过来，看见地上的人也是一阵目瞪口呆，又看见旁边安然无恙的高顺就明白多了。 这哥们也是有求于秦大团长，算是很谦和的掏出烟和打火机，然后往高顺这边仍了过来，口气却仍旧很随和：“高医生这么大火气啊，唉，你们几个别装了，没事就起来吧。” 高顺随手把烟接到手里，点上一根的时候就清醒多了，绷紧的神经也终于舒缓下来，一来是醉酒二来是刚才做了个战场噩梦，所以才让他这么紧张兮兮的大打出手，心里不免叫一声糟糕，他上次心理状态这么糟糕的时候，还是刚回国不太适应那段时间。当时他用酒吧浪女和酒精的麻醉作用让自己咬牙挺了过去。 之后遇到张洁，他就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噩梦。凛然色变琢磨着，是不是先给麦瑞博士打个电话，咨询一下他现在的心理状况。以前麦瑞博士也曾经指出过他这个问题，精神上的毛病每隔一段时间会集中爆发，美国心理学专家的意见是让他信仰宗教，而高顺这么硬颈的人当然不肯去信什么上帝。 如果上帝管用，还要外科医生干嘛，身为一名外科医生，他也从来不相信有什么上帝又或者撒旦。正在心惊的时候地上几位已经勉强爬了起来，高顺动手的时候也是保持一丝理智，多半是让人剧烈疼痛的硬伤，只有一个要害中招的，恐怕得捂着那玩意疼上一阵了。 值班警察看看这情况终于乐了：“这不没事嘛，我说老九，你说你这呼天抢地的丢人不……哈哈，再让你横，这回碰上能打的了吧。得，高医生你休息吧，有事喊我。” 老九兄弟被说的一阵悲愤交加，脸红脖子粗刚想说话的时候，被高顺冷下脸来随手抓起旁边一双不知道是谁的鞋，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第五章 认倒霉吧 青男被高顺拿鞋子一砸就老实多了，吓的一个哆嗦不这也叫恶人自有恶人磨，碰上老高心情不好的时候，认倒霉吧。 高顺也是靠墙坐了好久，仍旧没办法从噩梦造成的影响里恢复过来。相比之下他还算不错的了，当初地雷场里也有英军士兵受不了压力精神崩溃，疯狂开枪然后爆走，引爆地雷被炸成碎片的场面历历在目。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永远体会不到那种画面到底有多震撼。他的神经也真是钢铁做的，深吸几口气强压下波动的情绪。 刚好一直没有参与打架的那个局外人，大着胆子凑过来问：“大哥……烟能给我一支吗？” 高顺睁开眼睛随手把整包烟都仍给他，小伙瘦巴巴的一脸青涩，很拘谨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然后把剩下的大半包烟又递了回来。 高顺无所谓的把烟放到一边，然后讶然问道：“你今年多大？” 小伙千恩万谢的把烟揣好，然后大大咧咧的口气回答：“十六。” 高顺顿时哑口无言，十六岁还没成年呢吧，从他面黄肌瘦的样子，依稀看到营养不良的阿富汗少年那种形象，心里又是一阵烦躁郁闷。也是他身为国际红十字会的人道主义救援人员，很容易对这种事情格外敏感。烦躁之下冷着个脸站起来的时候，对面缩成一团的老九兄弟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又要动手呢，四个大男人很自觉地一个哆嗦抱住脑袋，准备好被这位生猛的哥们再练一顿。 高顺顿时啼笑皆非，心说这几位老兄也真是挺可爱的，一看打不过也就放弃无谓的抵抗了。心情一缓随手把手边的烟仍了过去，同时冷哼一声重新坐了下来，这样一阵折腾出了一身热汗，心情反倒舒服多了。 四位老兄被他主动示好的动作还吓了一跳，老九兄弟惊的张大嘴巴问了一句：“啊，给我们的？” 高顺心里好笑故意冷起脸来再哼一声。老九又是一个哆嗦赶紧把烟拿起来，抽出几根发给自己的手下：“点上，都点上，嘿嘿，谢谢高哥。” 高顺真是已经没什么语言了，在这种地方你要么有钱那么能打，很明显这几位老兄也是被他打怕了，就此服软认起大哥。突然联想到家中娇妻，如果被张洁知道他闹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恐怕难免数落他几句。也真地是有点后悔了。真不该让张洁带着小雯回家，闹到精力过剩出去喝酒解闷。 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又被对面老九兄弟拉了回来：“高哥……很面生啊。高哥以前混哪里的。” 高顺心里大骂谁是你高哥，再次板起脸来沉哼一声，也懒的跟他浪费口水。 奈何人家认准他了，回头朝着自己的手下煞有其事的吩咐：“听清楚了，从此以后这就是你们高哥，谁要是敢惹高哥那就是惹我！” 高顺再次啼笑皆非，这不是典型属驴的吗。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让人揍了反倒认起兄弟来了。又切实的体会到这种江湖混混信奉的生存之道，这几位地位低下的江湖混混，眼光又比很多人犀利多了，一眼就看出来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是他绝对惹不起的。 老九终于暴露出真实企图，赔着笑脸试探着问：“高哥身手又好人又豪爽……刚才政府怎么称呼您来着……什么医生？” 高顺心里好笑，他一向只关心手术台上是是非非，很难得有这种莫名其妙地离奇经历。看到对方这副死皮赖脸硬要套近乎的样子，只是觉得很好笑。 这时候什么气也消了。揉了揉酸痛的大腿才敷衍他一句：“我是医生。东港医院。” 老九兄弟一个手下，本能地插嘴接话：“东港医院我知道。做人流的地方嘛。” 老九听的一呆，醒悟过来狠狠一巴掌拍上手下的脑袋，然后表现出豪爽的一面破口大骂：“什么做流产的，你不说话能死吗，高哥……” 高顺哑然失笑闭上眼睛，闭上眼睛之前嘴角终于露出些许笑意，懒洋洋的哼一声：“我是外科医生。” 对面几位老兄听地一阵似懂非懂，最终还是乖乖闭嘴，生怕再把这位拳头生猛的高哥给惹火了。上午十点，铁门推开的声音把高顺从熟睡中惊醒过来，十分钟后，高顺终于坐到派 审讯室里。 所长先生皱眉看了看他，然后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你这个事麻烦了，就怕对方闹到领事馆去啊，那可就闹成国际官司了。” 高顺这时候还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勉强站直身体也懒的说话，说白了就是要给医药费吧。 果然所长看看他精神不振的样子，把手里的纸笔往旁边一推，干脆长话短说直入主题：“按说秦团长面子我们得给，可是这个事情确实难办……要不这样吧，医药费两万其他费用三万，你拿五万块钱出来，我们再跟对方沟通一下，和解吧。” 高顺也就明白了，摆明了秦团副面子不够大呗，这倒也是，一个主力部队小小地团副，人家地方上未必要给他这个面子。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坐下来的同时摸了摸发烧地嗓子，终于反应过来一件事情，他一向引以为傲地强横体格，这回恐怕也顶不住了，这是病了。他自己就是医生也很明白，这是酒后伤身抵抗力下降，然后冷汗热汗出了好几身，重伤风了。 所长看看他不说话的样子，眼睛一瞪还是勉强耐着性子，口气却已经不那么和善了：“说话啊，过了十一点我可就下班了。” 高顺也是实在不耐烦了，又不愿意动用特权惹事生非，随手掏出钱包拿出自己地信用卡，五万就五万吧，犯不上在这耗着。下午三点，高顺在派出所门口见到了心急火燎的秦武，看样子他要是再不出来，秦团副没准真能把这里掀翻了。 秦上校百感交集煽了自己一嘴巴，然后羞愧难当的痛骂自己：“我不是人，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妈的这要是在特一师那会，老子非……” 高顺心里好笑，现在知道还是特权管用了吧，特一师的上校当然比这地方的上校管用多了。当然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好友，未必就是个省心的货色，当然他还是那么句话，男人嘛，能惹的起就得能担的起。 他也不愿意在大街上讨论这种事情，干咳一声打断他话：“你女朋友呢。” 秦武再次羞愧一笑：“回家了，咳咳，什么女朋友啊，八字还没一撇呢。” 高顺性格当然不会去提五万块钱的事情，他的性格给就给了，朋友嘛，他高大医生这辈子能看的起的人又有几个。 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劝他一句：“你不用回部队？” 秦武被他一句话提醒过来，凛然色变大叫糟糕：“完了假期过了，我得走了……嘿，我把这事跟叶警官说了，她也骂我真不是人。” 高顺没好气的笑骂一句：“走你的吧。” 秦团副千恩万谢再客气几句，最后还是急三火四的上车走了，高顺强撑着眼皮打了个车，想了一想还是先回家吧，他那个班上不上也都挺无所谓的，反正一天下来也没几个病人，多半还是看报纸摆弄电脑。 临时租住的地方两室一厅，装修还算不错，唯一不太满意的是浴室太小，当然以高顺浪子性格来说女友又不在身边，凑合着也就住下了。回到家里才知道厉害，勉强爬到床上连衣服都没有脱，就那么昏睡过去。被电话铃声惊醒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迷糊中抓起电话，才反应过来跟他说话的是叶婷。 叶大警官口气相当焦急，又一如既往保持着火辣的特色：“我在你家门外，死了没有，没死就赶紧起来开门。” 高顺用了好几秒钟的时间反应过来，相当辛苦的爬起来开门，刚打开防盗门的时候一阵冷风袭来，让一向英明神武的高大医生终于坚持不住，脚下一阵虚弱脚步虚浮起来。门外脸色不善的叶婷被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把他扶住。 再坐回床上的时候，叶大警官一边胳膊扶他坐稳，另一手把女警帽子放到桌上，性感红唇一阵翕张，最终还是脸色冰冷，恶狠狠的数落他：“该，再让你逞能，秦武那混蛋还是不是人了！他人呢，我今天非要打下他几颗牙来！” 高顺努力睁开眼睛看看她神情不善的倔强小脸，难免摇头失笑感慨一声，这还是那个火暴十足的叶婷，认识她这么长时间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第六章 冥冥之中 婷俏脸紧绷继续大发牢骚：“这算怎么回事，我听说女人？你们两个都多大岁数了，用不用我去买两个奶嘴给你们含着？” 这么多女人里面，敢对高医生大喊大叫的，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么一位了，当然她火暴的性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身边的朋友也早就习惯了。 高顺很识趣的举手投降，勉强咧嘴一笑声音沙哑：“麻烦倒杯水过来……” 叶婷听到他沙哑的声音顿时闭嘴，又劲又辣再次闷哼一声，把他扶到床上躺以后才转身去找饮水机。女警制服穿在她身上相当合身，却难免在关键部位绷的有点紧，尤其她弯腰倒水的时候，细腰隆臀扎实的香肌，高挑火辣的身材尤其动人，尤其小脸紧绷表情不善，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动作影片里的美女主角形象。 当然高顺这时候精神恍惚，也不会特别注意到这一点。反倒是叶大美女少有的耐心，坐到床边把他扶起来的同时，俏脸上难得出现关切的表情。 关切的表情很快被焦急的表情所取代，叶警官口气也坚决起来：“不行，你先躺着我下午叫车，这就送你去医院。” 高顺摇头失笑把她拽住，心说我就是医生还去什么医院，去了医院也不过是常规检查，还不如自己来吧。叶婷被他一拽有点不耐烦了，本能的想甩开他手，又考虑到他虚弱地身体状况。最后还是恨恨的转过身来听他说话。 高顺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咬牙吩咐她：“抽屉里有体温计。” 叶婷听的一呆一想也是，堂堂高大医生伤风感冒了还要去医院，未免也太搞笑了点。当然她也明显是余怒未消，恨恨的跺脚然后一溜小跑去拿体温计。几分钟后结果出来了，三十九度多一点，身为医生他当然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随口说出几种药，拜托叶警官去楼下药店里买吧。 叶大美女临出门的时候还有点担心，最终还是恨恨的一跺脚。把门关上然后腾腾腾的下楼梯。高顺看着她妙曼背影难免苦笑几声，她个性再强也毕竟是个女的，不经意间总会流露出属于女人地细心。突然有点失神的感觉，之前恐怕怎么也不会料到，就在他高某人病倒床上的时候，出现他身边照顾他的，居然会是叶大警官。 一小时后，高顺临时住处。 高大医生难得全身乏力躺在床上，而叶婷在房间里不耐烦的转了几圈，犹豫了几秒钟终于脱下警服外套。然后随手挂到衣服架上，看样子今天晚上是不打算走了。 高顺心里一阵感动，想说话的时候。又被叶警官闷哼一声抢过话头：“你老婆呢？” 高顺苦笑一声然后解释：“回广州了，呃，伯母身体不太好。” 叶婷脸色冷淡勉强点头：“尽孝道是应该的……你这地方是不是太简陋了，怎么连张沙发都没有啊。” 高顺心里再次感动，沙哑着声音劝她一句：“你回去吧，我没事。” 叶婷俏脸终于再次紧绷起来，同时发飚：“这么晚了我回哪啊。算了，对付一晚上明天再说吧……厨房在哪。” 高顺很识趣的举手投降不去惹她：“直走，右拐……家里没菜。” 叶婷听的一呆又想了一想，终于还是穿上警服外套，临出门的时候口气终于温柔了那么一点：“我出去买，想吃点什么。” 高顺体会着自己虚弱地感觉，也不再坚持就此提出要求：“稀饭，咸菜。” 叶婷抬脚穿上鞋的同时，让高顺脑子里清晰的出现一副动人画面。加油站外面当着许多男人地面，叶美女相当大胆的撩开她的护士裙。撕胶带包括子弹上膛的声音。似乎很真切的在耳朵边上回响。 晚上十一点，卧室。 高顺强撑着眼皮跟张洁打电话。他也不愿意让女友和小雯担心，说话的时候尽可能保持平静。床边叶婷无聊之下拽过两把椅子，把自己修长有劲的大腿搁在上面，正在无聊地翻看报纸。高顺也实在坚持不了多久，聊了几分钟就找个借口挂电话了，抬头看见叶大美女眼睛睁大，正在用嘲弄的表情看他。 叶警官保持着大腿放松的姿势，习惯性的咧嘴嘲笑他：“挺恩爱啊，我说你吧也真是挺 ，工作再忙也得把婚事办了，我这红包可都包好大半” 高顺嘴角一咧露出些许笑意，多半还是苦笑的意思，上次想要正式求婚的时候，又被完全不知情的李静给搅和了，可能真的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终究还是勉强不了。叶婷当然对他很了解，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兴奋起来，完全以老朋友地架势把俏脸凑了过来，小脸上满是哥们之间乱开玩笑那种表情。 性格很男性化的漂亮女警察，口气那是相当地暧昧，象做贼一样压低声音质问：“跟我还有什么好隐瞒地，你说实话，你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 高顺顿时哑口无言，他也不是个擅长说谎的男人，尴尬之下只好咳嗽几声试图蒙混过关。 叶婷很轻易就识破了他地心虚，想了一想然后恍然大悟：“我就说嘛……谁啊……李静？” 高顺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熟悉程度来说，如果叶婷存心想知道的话，确实连解释都显得多余。 唯一惊奇的是叶婷似乎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不过是相当不忿的沉哼一声：“跟别的男人一比还算老实，总算你没有否认……我看你以后怎么收场。” 高顺心情也是同样复杂，尴尬之下又不得不抗议的动了一下胳膊，被她这么挨着当然挺舒服的，问题是这个姿势实在太暧昧了，叶警官震惊之下整个上身已经完全压在被子上，虽然中间还隔着一床棉被，却丝毫无碍感受到她惊人的弹性。 叶婷很快反应过来，急忙爬起来的同时勉强保持着正经的神态：“我才懒的管你闲事……行了别板着个脸了，你知道我口风一向很严。” 高顺一阵有口难言，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跟她之间的关系，如果叶大警官是个男人，那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可事实上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美到冒泡的大大美女，然后问题就来了，只看她接到一个电话就从几百公里外火速赶了过来，当然也可以解释成哥们之间很讲意气，却未免容易让人想到歪处。 最耐人寻味的是她的反应，似乎并不介意自己跟李静之间出格的关系，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连一世英明的高大医生也都有点糊涂了，当然要从这嘴硬的美女心里套出点话来，那又比登天还难了。 他们两个之所以会成为朋友，完全因为他们是同一种人。感冒药里的成分很快起作用了，让高顺思绪紊乱中陷入沉睡。发烧中的人总是容易大做噩梦，高顺是人也不例外，他上次病倒还是在数年以前刚到阿富汗的时候，当时同样是冷风凄凄，又涉及到水土不服的问题，状况相当的相似。 午夜梦回又是一身冷汗，猛的坐起来还不知道身在何方，耳边一阵轰鸣让他下意识的翻身下床，趴到床边做出一个习惯性的卧倒动作。这也是军人遇袭以后标准的躲避动作，反正是先卧倒后找隐蔽物，至于姿势是不是雅观，那又是天大的笑话了。开个玩笑说句笑话，战场上最实用的动作，反倒是懒驴打滚这种不雅的招数，然后是缺胳膊还是少腿，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黑暗里叶婷显然正在熟睡，高顺被噩梦惊醒翻滚下床，一个不小心就把她睡的椅子给撞翻了，熟睡中的叶大美女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他从椅子上撞翻下来，当时那情况也完全就是本能反应，高顺只觉得怀里一热，本能的把她搂紧然后一起“躲避炸弹”。 黑暗里叶婷很明显清醒过来，挣扎几下终于没有男人力气大，最终干脆不坑声了，认命似的放松身体，任由身上男人莫名其妙的把她搂的很紧。两个人以一个极其亲密的姿势搂在一起，如果有外人在场一定会觉得很滑稽，如果是一个了解内情的人，只会嘘唏几声心生敬意，也只有上过战场的士兵，才能体会到高顺这会是什么心情，他又承受着多大的心理压力，也可以说是长久以来一种煎熬，都被他冷酷而又强硬的作风掩盖住了。 几分钟后，大病中的高顺才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以及他的行为是何等令人尴尬。 第七章 大半夜的 暗中高顺尴尬到老脸通红的地步，刚刚噩梦中那阵硝去，而身下窈窕女体上传来的热力逐渐变的清晰起来。而叶婷似乎已经完全放弃，整个修长有劲的身体虽然僵硬，却已经完全放开来，以她的身高来说，刚好契合到男人健壮的臂弯里面。 黑暗里面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倒是叶婷沉默片刻终于出声了，说起话来难得有一点女人味：“做噩梦了？” 高顺勉强收敛心神轻应一声，额头上一滴冷汗终于滑落，不偏不巧正好滴到身下美女光洁的额头上，美丽的火暴女警察下意识的娇呼一声，然后再次沉默起来没动静了。高顺苦笑连连从她火热有劲的身体上爬起来，两个人身体分开的刹那，甚至对她香暖怀抱里的热度有点依赖了。 犹豫了几秒钟，高顺还是摸到电灯开关，日光灯亮起的刹那，躺在地板上的叶婷本能的坐起来，然后挡着眼睛抗议：“大半夜的你开灯干嘛。” 高顺报以苦笑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是他身体底子好，蒙了一晚上被子又发了一身的汗，整个人已经轻松多了。凉水喝到胃里的时候全身又是一阵酸痛难忍，终于让硬汉子高医生也忍不住轻哼出声。地板上叶婷已经爬了起来，揉了揉同样酸痛的细腰以后做了几个伸展动作。 高顺心叫惭愧关切的问一句：“没事吧。” 叶婷没好气的横他一眼，然后抱怨：“睡的好好地被你从椅子上撞下来，你说有事没事……你赶紧上床躺着吧。” 这要换个女人未必会理解他的噩梦。叶大警官也是陪着他出入过战场的人，当然明白一个道理，能让高大医生午夜梦回冷汗涔涔的噩梦，那一定是梦到了相当可怕的内容。高顺的注意力却全在她窈窕的腰身火辣的身材上，笔挺的女警制服穿在她地身上，把性感的一面和英气的一面完美地融合起来，那种冲动涉及到人类原始本能的一面。 粗线条地漂亮女警官很自然的随着他眼神往自己身上看，看到自己上身明显凸出的两点以后，终于忍不住脸上一红轻啐一口：“看什么看……色心不死。关灯啦！” 高顺干咳几声然后把灯关上，黑暗里辛苦万分摸回床上睡觉。本以为这个噩梦做了很长时间，哪知道惊醒以后发现这才睡了两个小时。离天亮还早着呢。身边叶婷很明显也睡不着了，在两张椅子临时搭成地床上挨的相当辛苦。 高顺就算心肠再硬。恐怕也不肯看着她在椅子上遭罪，尽可能保持平静的口气招呼她一声：“床上睡吧。” 叶婷沉默片刻本能的拒绝：“你想怎样……不用，我这样睡挺好的。” 高顺一阵摇头失笑。心说我都病成这样了，就算想把你怎么样恐怕也有心无力吧，再说我能把你怎么样啊。又被她抗拒的口气弄的恨意大起，冲动之下掀开被子爬下床，黑暗里摸到她腿弯腰身部位猛一发力，把身高腿长的叶大美女整个抱了起来。 叶婷本能的惊呼一声，本能的扭腰摆腿想要挣扎脱身，高顺又好气又好笑，恨恨地闷哼一声：“别动！” 叶大警官被他大嗓门吓了一跳，挣扎的动作停顿下来。几秒钟后挣扎的更剧烈了，还用上擒拿格斗地动作架起胳膊，想要把高顺双手反剪过来。高顺顿时哭笑不得，一气之下也用上标准的擒拿动作。也去抓她力道不弱地小手腕，叶婷被他扭的娇哼一声，当然不肯服输用上了修长有劲的美腿，缠上男人粗腰借力一扭，高顺仓促之下应声倒地，大失面子的同时也用上粗壮的大腿，非要把她先制服了不可。 黑暗里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扭打到一起，互不相让很有大打出手的架势，当然论身手叶婷要差了那么一点，只不过高顺也不肯真的弄伤了她，出手留了点分寸而已。黑暗里一个当年的特警一个当年的半职业军人，就这么扭在一起打了个平手。 如果有人现在开灯的话，会发现场面相当滑稽，暧昧又惊险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曾经红极一时的美国电影史密斯夫妇，那两口子打起架来可是把房子都拆了。这边两个人恐怕也不惶多让，黑暗里也不知道撞翻了什么东西，叮叮当当滚了一地，估 那户人家该琢磨了，楼上这家人在干嘛呢，还真要把啊。 数分钟后两个人终于分出胜负，其实也没分胜负，两个人扭在一起打了个平手，高顺是大病之下力道难免不足，叶婷毕竟是女孩子力道要差了一点，两个人胳膊缠胳膊大腿缠大腿，纠缠在一起剧烈的喘息。高顺真是好气又好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展到这样，叶婷显然也是同样想法，黑暗里也看不见她什么表情，只听见耳边娇喘细细。 高顺试着动了一下，终于放弃的投降：“我认输，你睡椅子吧。” 叶婷难掩剧烈的喘息声，喘了几口大气才大声娇嗔：“你的手松开啊，疼死了啊！” 高顺也有点喘，却终究是哭笑不得好心的提醒她：“好象是你抓着我吧。” 叶婷听的一呆，胸口再次剧烈起伏一阵，才舔舔嘴唇很痛快的提议：“那好，一二三一起松手。” 高顺当然千肯万肯，再这么扭下去胳膊都要折了，一二三过后两个人同时松手，好不容易才解开纠缠的姿势，各自滚到一边各喘大气。 女孩子毕竟要脸嫩一些，叶婷恨恨的抓起旁边地上不知道什么东西，砸过来的同时恨恨的娇嗔：“你神经病啊下手这么狠，大半夜的瞎折腾什么。” 高顺下意识的伸胳膊挡住，啼笑皆非反驳一句：“好象是你先动手的吧。” 叶婷听的一呆，仔细想想好象真是她先动手的，可能是觉得大半夜的，这么幼稚的行为相当好笑吧，两个人默然片刻同时爆笑出声，相当辛苦的凑到一起，并肩躺着大喘粗气，黑暗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对方粗重的呼吸声。 笑了一阵叶婷终于露出女人媚态，赞赏的拍拍他健壮的腹肌，然后娇笑连连：“行，你这两下子还没退步，咳我就差多了……还不都怪你，本来在特警队呆的好好的，非把人调去做文职。” 高顺当然大叫冤枉，心说你叶大警官调到哪里，好象跟我关系不大吧。当然以他对叶婷的了解，这时候也就别去惹她了，搞不好叶大警官一个恼羞成怒，大半夜的又得打个不可开交。感受到大腿紧挨她纤长的美腿，热力十足而又弹性极佳。 高顺咬牙把腿挪开了一点，然后辛苦的爬起来开灯，这回叶婷没有再怪他多事，同样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女警制服早就皱巴巴的不成样子。更触目惊心的是刚才那场乱斗，明显是打翻了桌子上的水杯，两个人身上同时脏到不成样子。 很难得见到叶婷局促的整了整皱巴巴的衣服，往身上看了几眼以后，终于很不忿的再次绷起小脸：“神经病，脏成这样……去烧水啊！” 高顺无奈失笑摇头，信步走到浴室去开热水器，这么一折腾身体反倒有劲多了，昏昏沉沉的脑子也清醒多了，联想到刚才的幼稚行为忍不住又是一阵好笑，这也就是叶大警官有这份身手，换个女人也未必打的过他。 再回到卧室的时候眼前春意盎然，叶婷背转身坐在床边，很明显是趁他去开热水的工夫，刚脱掉弄脏的警服裤子，正在把一件高顺的牛仔裤往自己腿上套，高顺避无可避看到她肤色健康弹性惊人的隆臀美腿，然后是拉拉练的声音更容易让人胡思乱想。高顺识趣的转身回头，就当是自己没看到吧。 五分钟后，浴室。 叶大美女虽然身高腿长，高顺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还是有点宽大，也把她火辣的身材遮掩了起来。难得看见她穿上男人衣服这么有女人味的时候，最不过小脸上恶狠狠的表情却是不敢恭维了。 漂亮的女警官毫不客气的把男主人赶了出去，口气当然不怎么客气：“出去啊……真让你愁死了，早知道今天我就不来了！” 很难看见高大医生气到鼻子都歪了，被她紧绷的小脸不屑的口气气到发昏，一阵冲动狠狠抓上她细腰往后推，一直把她推到浴室的墙上，才咬牙切齿跟她面对面直接对视，火热的眼神又涉及到人类原始本能的那种冲动，又或者叫做男人相对于女人，本能的征服**。 第八章 心理障碍 实话叶婷明显有点蒙了，面对他灼热的注视很明显是到嘴边再也说不下去，再想挣扎的时候已经晚了，两只胳膊完全被按到墙上失去反抗能力。 高挺的酥胸剧烈起伏，叶警官说话的口气也颤抖了：“高顺你要是敢碰我……你试试。” 高顺看着她不停翕张的丰润红唇，脑子里被一阵邪恶的冲动所控制，邪气凛然轻笑一声：“你想怎样。” 叶婷被他一句话激的咬紧嘴唇，大腿猛抬来了一记标准的膝撞，目标明显是高大医生脆弱的小腹。无奈这种情况下这记膝撞明显力道不足，被高顺轻易的弓身躲了过去，回过头来控制住她窈窕有劲的美腿。 高顺当时也是被气的急了，纯粹是想证明一件事情，具体为了证明什么他又说不出来，也就纯粹是一种大男人恼羞成怒的心态了。被叶婷反抗几下他也有点后悔，却终究是碍于面子，不得不把这出格的动作继续下去。如果叶婷就此服软，也就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情，问题是叶大警官什么时候服过软啊。 被压在墙上的叶美女继续嘴硬：“你敢亲我试试……我非要打掉你门牙。” 高顺邪气一笑强吻上去，熟练的用大嘴封住她性感红唇，叶大美女修长的身体猛的一僵再次剧烈的挣扎起来，喘息声中高顺一不做二不休，空出一只手来顺着腰身往下滑落，相当粗鲁的抓上她弹性惊人的美腿隆臀。叶婷难忍羞意尖叫一声，却更加重了身上男人暴力地快感。 叶大美女明显对男女之间的事情缺乏经验。惊呼声中被男人破开牙关，把她香软的小舌头卷起来痛吻。僵持了大概有几分钟的时间，一声软中带媚的娇哼，美丽的女警官僵硬的身体终于绵软下来，难以自制发出痛苦却相当短促的娇吟。 高顺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先是恼羞成怒把她压到墙上，再后来是被她身上弹性十足的美妙触感激发出男人地兽欲，欲罢不能继续下去。两唇分开，被亲到嘴唇红肿的叶婷明显羞不可抑。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 羞愤之下叶警官最终还是乖乖闭上眼睛，不敢面对眼前男人灼热而且贪婪的眼神。 就在高顺大喘粗气顺着她大腿直往上摸地时候，叶婷终于惊叫一声。象一只仓皇的小兔子一样求饶：“啊……可是你有老婆啊！” 言外之意如果正在占她便宜地这个男人没有老婆的话，她似乎并不反对这种程度上的亲热。这在性格火爆地叶大美女来说，已经算是她的极限了，再肉麻再丢脸的话她也绝对说不出来。高顺惊醒过来松开她手。颜面全失的叶美女不敢再呆下去，趁机抱着胸脯仓皇溜出浴室。 高顺呆立片刻打开淋浴喷头，被温水一浇，正在发烧的大脑瞬间冷静下来，如果要找借口的话，可能真的是烧到有点糊涂了。他现在的心理状况可能比刚回国的时候还要糟糕，他本身是个暴躁性格，长久以来被他以冷酷的外表强压下去，还尽可能保持平静谦和地心态，这时候爆发出来又很可怕了。 而国内又不象国外那么开明。可以名正言顺的去看心理医生，这就是所谓的战场后遗症了，比缠绵反复地慢性疾病还要难缠。如果真的那么好治。也就没有那么多战后自杀或者杀人地老兵了。 以前有张洁在身边的时候，张大美女善解人意对他百般劝慰。一旦身边女人换成处处跟他针锋相对的叶婷，问题就来了，叶大警官可不是什么温柔的女人，难免激起他更加暴躁的反应。 半小时后，高顺是觉得心情平复的差不多了，硬着头皮出了浴室，回到卧室。卧室里面叶婷已经穿戴整齐，麻辣女警察确实被他吓到了，手足无措不太敢面对他。高顺心里大叫惭愧，他确实挺自私的，人家好心好意的上门照顾他，到现在被他这么欺负，说起来也确实过分的。 叶婷的反应也很奇怪，按道理说以她的性格，恐怕早就应该摔门走了，奈何局促不安的漂亮女警最终还是扭捏的站了起来，舔了舔红肿的嘴唇，居然没有象意料当中那样翻脸。 最终的结果是叶婷 己的东西，很别扭的嘟囓一句：“大家都是无心的…房间睡。” 高顺这才放下心来，他绝对不愿意失去叶婷这个朋友，又不可遏止的有些许邪恶快感，当一个女人被你这么欺负了，还肯主动帮你找借口开脱，那她是什么心态已经很明显了。所幸叶婷性格火辣，让她就此放下面子又不太可能了。看着她背影仓皇溜走，躺回床上的时候抓起电话，硬着头皮往美国打。 麦瑞女士很耐心的听完他的症状，轻叹一声语气正经起来：“高，你要知道这是正常的，如果你人在纽约的话，我会建议你去找几个浪女发泄一下。” 高顺顿时哑口无言，很谦虚的请教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心理学专家很肯定的回答：“你可以去找个专业心理医生，试试催眠之类的疗法，我早就说过，你的状况属于心理压力障碍症，大概一半以上的退役老兵会有类似问题。你的问题在于，你救了很多人，同时死在你手术台上的人更多，所以你才会产生强烈的负罪感，所以才会产生类似厌世的想法，甚至暴力倾向…………” 高顺苦笑一声随便找个借口挂上电话，这些话已经听过无数遍了早就厌倦了，负罪感是每个医生都会有的，问题是身为一名战地医生，这种负罪感也就更强烈了。你可以面无表情锯掉一个人的胳膊，或者硬着头皮宣布放弃一个重伤病人的治疗，问题是，在你接下来的人生里面可以不做噩梦吗。 第二天早上，八点。 爬起床来活动了几下胳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已经不发烧了而且心情平复了不少，最糟糕的情况已经挺过去了，身边陪着他的人却很奇怪，之前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人会是性格火暴的女警叶婷。 心里一动去隔壁房间看了一眼，果然已经人去楼空，正有点发呆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赫然是叶婷发过来的，短信内容也很简单：走了，有空来我这里玩吧。高顺当然心情复杂，现在回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尴尬之余难免摇头失笑，也幸亏没有闹出什么事情。 咬牙强忍住全身的酸痛，穿衣服出门去上班吧，刚洗了把脸就有人敲门，高顺倒是很意外了，他刚搬来不过一个星期，最有可能的结果是叶婷忘拿什么东西了。打开门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张眉开眼笑的甜美小脸，赫然是提着大包行李的许雅婷。 高顺讶然无语的时候，许雅婷已经挤眉弄眼的打招呼了：“老师，很意外吧，实习医生许雅婷来报到了。” 高顺这才省悟过来，先前答应过她帮她找地方实习，就是没想到他前脚离开北京，小女生这么快就跟过来了。 等到小女生看清楚的时候，明显被他胡子拉碴的样子吓了一跳，露出担心的表情担心的问：“老师你脸色这么差，不是病了吧。” 高顺打起精神报以潇洒苦笑，先打开门让她进来吧，不管怎么样先让她把大包小包的行李放下，轻松招呼她先坐着，自己去浴室先把胡子刮了，一照镜子还真是吓了一跳，不光是胡子长了还睡出了黑眼袋，可见这一病真是把他折腾的够戗。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焕然一新，懒洋洋躺在床上的小女生，看看他脸色才放下心来，一边揉小腿一边抱怨：“老师，这地方也太偏僻了吧，从火车站倒汽车都坐了三个小时……呀，师母怎么没跟你一起住啊？” 高顺轻松的打开一罐可乐递给她，脑子里却满是昨天晚上的回忆，他宁愿昨天晚上的情况永远不要再出现，看看真的要去试试什么催眠疗法了。 许雅婷很有礼貌的把可乐接到手里，说了声谢谢以后，再次天真无邪的眉开眼笑：“老师，你留起胡子象土匪强盗，嘻嘻，刮掉胡子象……奶油小生。” 高顺忍俊不住呵呵一笑，考虑再三要把她安排去哪里，实在不行就把她弄要军区总医院，联想到东港医院门庭冷落的外科诊室，又是真的有点头大。 第九章 真可惜了 雅婷明显是很信任高老师的，从自己的行李包里拿出零食递了过来，然后相当开心的憧憬起来：“可算看到黎明前的曙光了，老师你不知道，我妈我爸可烦了，假期我想出打工他们都不让，说是专心把书读好就行。这都什么年代了……我还是喜欢自己赚钱自己花。” 高顺随手接过一袋薯片吃了几片，相当清楚的体会到她的心态，这就是个爱幻想的小女生嘛，平时在家被当成小公主宠着，也是不知道人世间种种险恶。 标致小女生把脑袋埋到被子里，抽了几下鼻子再次眉开眼笑：“老师，我这是投奔你来了，你总不会让我睡大街吧，我看隔壁房间还空着呢，反正就三个月的实习期时间也不长……要不我就住你这吧。” 高顺毫不犹豫的冷脸拒绝，有了昨天晚上的前车之鉴，他绝不允许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标致小美女住在家里，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很明显在许雅婷心目里，高老师是一个沉稳冷静形象高大的长辈，也就少了那么点男女之防。 高顺心惊之余又不好把话说的太明白，沉吟片刻还是催促她一句：“穿鞋，吃早饭，一会跟我去上班，下午帮你找房子。” 许雅婷手里抓着零食，相当委屈的抿嘴抱怨：“好嘛，还要现找房子这么麻烦……简直比我爸还烦呢。” 高顺无语同时又难免失笑，脸色也就严肃起来，拿出当老师的威严板起脸来。总之他绝对不允许昨天晚上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实在是太尴尬太丢脸了。 小女生显然并没有把他地威严放在心上，很快甜甜一笑然后抛个有趣的媚眼过来：“老师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就让我住下能怎么样嘛，我有手有脚会洗衣服还会做饭，这么称职的佣人去哪里找啊？” 高顺心里苦笑脸上仍旧不动声色，心说这算是找工作前的自我推销么，对大公司那些男老板来说倒是很有杀伤力了。 许雅婷显然也没料到情况会是这样，捂着小嘴抱怨起来：“老师。这家医院是做……妇科的吧。” 高顺善意一笑拽着她直上三楼，在楼梯口再次遇到一群正在拉扯中的人，当中有一个穿白大褂的被扯来扯去相当尴尬。而旁边正在推搡他的人情绪相当激动。 三十来岁的女同志说起话来相当愤慨：“你看看，给孩子拔个脚指甲拔成这样。你们这是治病还是杀人啊？你们这地方有没有管事地，跟你们说啊，不给个说法咱们法院见！” 其他人都半也就明白了。看看人群里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右脚暴露在空气里相当显眼，大脚趾部位更是触目惊心，已经有点发黑坏死的迹象了。高顺看地微皱眉头，当然明白怎么回事，原因当然也很简单很直接，医生水平不够，消毒不彻底，指甲缝里的油纱没有清理干净，从而引起感染。当然还有一些技术层面地问题。 旁边许雅婷终忍不住吐了吐小舌头，小声嘟囓：“连我都知道，这个要尽量采取指甲与甲床的钝性剥离。这是想也不想连甲床都拔了……这也太省事了吧。” 高顺面无表情仍旧站着，小孩很可能是疼的急了。放声大哭地时候当妈的更着急了，上前揪住当事医生的胸口破口大骂：“说话啊，现在怎么办，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也别想好！” 高顺一看这人也认识，外科诊室六大闲人中的一位，好像是姓吴，具体叫什么也记不住了。 吴医生扶了扶眼睛，还在强自推托责任：“这怎么能怪我呢，告诉你二十四小时之内不能沾水，明显是沾到脏水以后发炎了。” 孩子的妈再次火大起来：“你这人说话还有没有点良心了，我们儿子从回家以后就没下过床，从哪沾上什么水了！” 这边吵的不可开交，那边许雅婷还是心比较软，再看看发黑的大脚指，很快露出不忍目睹的表情，担心的问：“老师，这得切开做个引流吧……” 高顺一笑莞尔轻一点头，引流同时打消炎针，抗生素加适量的止疼药，一个技术高明而有负责任地医生，绝对应该重新切开伤口以后 其烦把里面残留的油纱清理干净，多换几次药就行了 那边孩子的妈已经急了，把人推开然后找人：“我不跟你说，把你们领导找来，我今天跟你们耗上了。” 吴医生作风也很强硬，脸红脖子粗地抗争：“那你等吧，我们领导开会去了。” 高顺在心里面一阵摇头，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挤过去的同时善意地打个招呼：“我是医生，跟我来吧。” 妇女同志一激动，把他也一起骂进去了：“跟你去哪啊，就你们这水平谁还敢相信，你算干什么的啊……” 高顺被她骂的哑口无言，一阵火气上头又强行忍下去了，孩子的妈爱子心切，出言不逊也是可以理解的。 身后许雅婷可就不服气了，小嘴一撇反驳一句：“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们老师也是一片好心……什么人嘛！” 妇女同志倒也不象是不讲道理的人，激动过后稍微冷静了点，却还是相当强硬的质问：“什么老师？就这地方，还能出个医学教授是怎么的？” 许雅婷马上得意起来，怒气全消替老师大吹牛皮：“不信啊，我们老师可是北大医学部出身，反正你爱信不信随便你吧。” 妇女同志很明显是不太相信，下意识的嘲讽几句：“就他还北大医学部出身？吓唬谁啊！” 高顺听的一阵摇头失笑，往周围看看那位水平不高的吴医生，早就趁机开溜没影子了。忍不住轻叹一身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碰上这号当医生的也算难得。 同时失去耐心冷下脸来，口气仍旧保持尽可能的平和：“你儿子需要做麻醉引流，我在处置室等人，就等五分钟。” 一句话说完面无表情转身走人，话已经说到了来不来随便。身后中年妇女看看儿子疼的龇牙咧嘴，再看看高顺严肃的表情不象是开玩笑，终于咬牙背起儿子，一路跟着到了处置室。 高顺回头看看人跟来了，无视旁边许雅婷正在朝他挤眉弄眼，想了一想随手打开器械柜子拿出几份器械，引流管三棱针，消毒纱布酒精棉，稍微准备一下然后把孩子抱上软床，这就准备动手了。 处置室值班的早就知道人家病人家属来找茬了，这时候也不敢拦着，随便找个借口开溜。许雅婷是最安心的一个，随便拽张椅子过来坐下，支起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准备再次欣赏高老师妙手回春的超级医术。 突然醒悟过来的时候，她还好心的帮孩子的妈也找了个张椅子，鸦雀无声的气氛里，中年妇女终于首先服软，声势也弱下来了：“这位……医生，不是我不讲道理，这事实在太气人了。” 高顺仍旧面无表情，一支儿童剂量的麻醉针打下去，几分钟塞好纱布拿起消毒过的三棱针，手指连弹相当轻巧的做了个穿刺，引流管几乎同时置放完毕，然后善意的拍了拍小孩的小腿，手法之轻巧就算是外行也看出来了，这才是真正身经百战的大医生。 孩子的妈轻出一口粗气稍微安心了一点，却终究是母子连心难以释怀：“医生，我儿子没事吧……这位医生怎么称呼。” 高顺正在给子消毒还没有说话，旁边许雅婷已经忍不住得意的拍胸脯了：“我们老师姓高。” 中年妇女已经很惊奇了，很好奇的问了一句：“高医生真是北大医学部出身的啊？” 许雅婷可就更得意了：“大姐你不信啊，我就是北大医学部的学生，不信我给你看学生证。” 中年妇女看过她的学生证以后这才信了，又看了一眼高大医生千年不变的扑克牌脸，终于忍不住摇头感慨：“可惜了，这么好的医生硬给发配到这么烂的医院，真可惜了……还疼吗儿子。” 小孩当然是不会说谎的，摇头的同时眼泪的也收起来了，高顺手底下子相当耐心的轻微动作，几秒钟后从脓水里相当轻巧的剥离出一小片的油纱布碎片，皱眉摇头的同时从子上抹掉，这就是造成伤口感染的罪魁祸首了。 第十章 不平之气 术不分大小总要做到尽善尽美，足足折腾了两个小时了，用上敷料简单的包扎一下，这才有空擦了把汗。什么叫有水平什么叫档次高，病人看病落到一个好医生手里，象这种外科小手术基本上感受不到什么疼痛。以高顺的经验来说，这种小手术考验的完全就是耐心了。 旁边许雅婷已经心服口服了，撇撇小嘴夸奖一句：“老师，佩服死你这份耐心了，我这看的都眼花了。” 另一边孩子的妈更是怒气全消，千恩万谢以后由衷的感慨：“可惜了，高医生这么好的技术，怎么不考虑到别的地方发展啊，在这里呆着真是可惜了……你知道楼下做个无痛人流多少钱吗，一千多块呢，这不是宰人嘛！” 高顺难免心里发噱，什么人嘛这是，刚才还不依不饶的这就关心起八卦来了。许雅婷毕竟是个纯洁少女，听的俏脸通红不敢插嘴。处置室外面还有人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看样子被病人找上门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几位也是深得地道战的精髓，病人家属进村了咱们就钻地道，等人走了咱们继续喝茶水，这也叫娱乐健身两不耽误。 高顺最后检查了一遍成果，才抬头吩咐一句：“这几天不要下地不要沾水，三天后来换药。” 内行外行也早就看出来了，这手法这技术还有这份细致程度，淤血部位当时就消肿了，这要不是好医生那就没天理了。 孩子的妈乖乖听话答应一声。几秒钟后门外终于有个护士硬着头皮走近来，有点尴尬的小声嘟囓：“高医生……这是刚打出来地医药费单子，你看一下签个字吧。” 高顺眉头大皱脸色再次难看起来，就连许雅婷也有点看不过去了，很讲义气的打抱不平：“本来就是你们的错，人家好不容易不追究了，你们倒还上脸了……就这还敢跟人家伸手要钱？” 孩子家长倒是挺痛快的，看看孩子情况大有好转的脚指头，又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高顺。相当慷慨的把单子接到手里看了一眼。 随即口气也平和了不少：“不就二百多块钱吗，我也不愿意让高医生为难，看在高医生面子上。 这钱我给！” 高顺火大之下脸色难看，很不爽的起身走人。以他性格来说，没有当场发作已经算很给面子了。许雅婷匆忙跟孩子的妈打个招呼，然后一溜小跑跟在后面。转了个弯进了外科办公室，然后很乖巧地站到老师的办公桌前面。 人要脸树要皮，在场几个医生尤其是吴医生显得很尴尬，毕竟是当医生的处置不当引起纠纷，换谁脸上都挺难看。 吴医生口气略带愧疚，往这边试探着问：“走了吧……可真厉害，骂地我都抬不起头。” 高顺脸色冰冷也懒的搭理他，旁边许雅婷跟着嘟囓：“骂你还是轻地……要换我起码要个十倍索赔。” 当然她话说的很小声，除了高顺之外也没人听见，当然高顺在场的时候又很有趣了。开着电脑玩游戏地两位似乎感受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尴尬过后还是把游戏画面关上了，转而咳嗽几声。有用没用的研究点吧。 压抑的气氛中坐到中午下班，高顺轻松站起来下班走人。小女生同样站起来跟着走人，很愿意跟老师形影不离，也不介意当个拖油瓶。 下午一点，某饭店门口。 吃饱喝足的高顺相当满足的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然后闭上眼睛，逐渐平复了胸中瘀积的闷气。 许雅婷讶然之下，随即很不满的大声娇嗔：“老师，我记得你不抽烟的啊，烟味这么大讨厌死啦！” 高顺回头看看她标致的小脸终露出平静微笑，随手把烟仍掉用脚踩灭，这烟还是派出所里给地那盒，带在身上一直没有仍掉。小女生这才回嗔做喜，喜滋滋的投过来一个满意的眼神，言外之意算你识趣。 小女生手搭凉棚往四周看看，随口问一句有地没的：“老师你下午还上班吗。” 高顺欣然摇头回答一句：“试用期，我下周才正式上班。” 天真烂漫地标致小女生听的高兴起来，相当娇痴的开口求人：“那你陪我去买套衣服，来的太匆忙 衣服都没带过来。” 高顺哑然无语后心里好笑，明明带了两大箱子的衣服，这会又哭着喊着没衣服穿，真是搞不太懂小女孩的心态，买了衣服又不穿，总爱放在家里长蜘蛛网。 当然拿出老师的威严冷下脸来，口气毫无商量的余地：“先帮你找房子住。” 许雅婷惊的张大嘴巴：“老师，你不是想让我在这里实习吧……实习什么，可视人流吗？” 一句话说完她才知道害羞，相当羞赧的低下头去。 高顺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不动声色的好言相劝：“所以，你还是回学校去……呃，我再帮你联系别的医院。” 高顺是打定注意不能让她在这里呆着，尤其张洁不在身边，经过李静之后，他再也不敢高看自己的自制能力。 小女生也实在是太聪明了，很轻易就识破了他的心虚，相当委屈的提高声音：“就是想赶我走嘛，很简单啊，我今天晚上就去住旅馆去……明天就回北京！” 高顺硬起心肠不去理她，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未雨筹谋，就此跟她划清界限的好。许雅婷也是小姐脾气上来了，一跺小脚一扭小腰，转身的同时抹了把眼泪，气呼呼的不辨方向就跑掉了。高顺也没料到她会这么激动，无奈之下只好跑步跟在后面，总不能真的让她去睡大街吧。 现如今这戏码，大多出现在年轻情侣身上，面对大街上无数蕴涵深意的目光扫过来，高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一个不小心他倒成了冤枉的那一个，满大街的行人估计都在琢磨他呢，这是老牛吃嫩草还是女儿跟当爸的闹矛盾了。 尤其他大病还没有痊愈脸色不太好，许雅婷又五官精致更显得岁数小，从外表看两个人差了也得有十岁不只。 标致小女生一路跑到拐角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还做出抹眼泪的样子：“你还追来干嘛，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就是怕师母吃醋嘛，你这个人……小人之心！我喜欢的是年轻帅哥又不是老头！” 高顺一阵哑口无言，又实在提不起呵斥她的心情，只是觉得相当荒唐相当好笑，也没见她喜欢过年轻帅哥，打篮球的罗同学帅成那样，也没见她给过好脸色。他也实在架不住大街上那么多人暧昧的眼神，招手打了个车，好歹先把大发小姐脾气的许雅婷先拽上车，就此先把尴尬化解掉。 好心的司机兄弟还朝着他理解的笑笑，然后好心递了张面巾纸过来，高顺递过去的同时许雅婷终于破涕为笑，又哭又笑的终究还是有点公主病，这也是难免的，这年头除了张洁李静那样的好女人，没公主病的只能去幼儿园找了。 当然她也有她发脾气的理由，人家小女生满腔热情从北京来投奔老师，被他这么浇上一头冷水，但凡是人总会接受不了吧。 晚上七点，高顺住处。 把一张刚买来的钢丝床摊开，铺上被褥的时候用手按了几下，高顺对自己的临时床铺还挺满意。找了一下午房子也没有合适的，无奈之下也只好让她先住下，看看明天再想办法安排她。 许雅婷巴掌小脸上终于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很别扭的提个建议：“老师，还是我睡钢丝床吧，再怎么说这也是你家。” 高顺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回房，睡觉！” 小女生这会接受能力已经强多了，相当不忿的做个鬼脸，却乖乖听话的缩回房间睡觉，高顺摇头失笑躺到钢丝床上，眯上眼睛的同时思绪复杂起来。他在二十八岁之间，恋爱经验完全是一片空白，早就过了年轻情侣当街打情骂俏的年纪。 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承认，他和许雅婷之间正在重复他人生里某一段经历，而那段经历的女主角，跟他之间的苦恋也算相当辛苦。午夜时分再次被恶梦惊醒，这次还算好多了，只是惊出一身冷汗人还算清醒。 睁大眼睛喘几口粗气，逐渐调整呼吸节奏平复下来，同时胸中满是忿忿不平，如果恶梦真的要纠缠他一生时间，那老天爷未免太也不公平了。 第十一章 将星闪耀 二天早上，七点。 许雅婷还窝在房间里不肯起床，高顺稍一犹豫任由她赖在床上，自己梳洗过后出门转上一圈。 这南方沿海小城市明显是军事重镇，大早上随处可见正在出操的海军士兵，没什么污染主要以旅游业为主。 除去相当恶劣的心境不谈，他还是比较喜欢这里的气氛这里的空气，很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跑了一圈出了一身热汗，再回到家里已经有客人拜访。门厅里许雅婷已经梳洗打扮过了，刻意烫过的长发随意扎了起来，配合她精致的五官巴掌小脸，赫然多了点清新脱俗的气质。 在坐还有三名军人，都穿着野战部队最新换发的作战服，最大的上尉最小的列兵，都保持着相当英挺的军人坐姿，同时面对许雅婷表情有点局促。三个人看见高顺以后下意识的站起来敬礼，又让谈笑中的小女生小吃一惊，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严肃。 高顺欣然打个招呼，随手拿出几个杯子想倒点热水，而身后几个军人互相看了几眼，相当拘谨的敬礼报告：“报告高医生，车已经准备好了。” 高顺相当谦和的随口问道：“都吃过早饭了？” 三名军人诚惶诚恐的再敬个礼：“报告，吃过了。” 高顺本来想招呼他们一起吃的，再想想还是算了，他一个小小的医生出门吃饭还带着三个勤务兵。这要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怎么回事呢。当然对方也是很识趣地，看看少女模样的许雅婷再看看高顺。 上尉军官终于站出来再敬个礼：“我们不急要不我们去楼下等吧。” 高顺欣然点头也就答应了，目送这三位老兄相当恭敬的推门出去，完了不忘从外面把门关上，一副军纪严明训练有素的样子。 许雅婷明显一头雾水。睁大眼睛惊奇的问：“老师，他们为什么向你敬礼啊，还有，咱们一会要去哪啊。” 高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脱外衣翻箱子，许雅婷再次相当不忿地一撅小嘴，随即变的开心起来。对她来说出来实习就相当于旅游了，每天心情都挺不错还乐呵呵的。高顺却自问没有她这么乐观的心态。 刚把衣服找出来外面又有人敲门，许雅婷又蹦有跳打开门的同时，门口几个警察表情相当严肃，口气也相当严肃：“高顺是住这里吗。” 许雅婷被他们的表情吓了一跳，又很快警觉的反问：“你们找他什么事情。” 一杠三星的警察脸上一寒。刷地一下亮出一张公文，口气再次骄横起来：“门打开，犯罪嫌疑人高顺，因涉嫌伤害罪已经被批捕了，这是逮捕令看清楚了。” 许雅婷吓了一跳忍不住凑过去看，黑纸白字的逮捕令上面还有检查院的大号盖章。把个单纯的小女生吓的小脸刷地一下就白了，正在犹豫该不该开门的时候，楼下三个军人终于发现不妥当冲了上来，站在楼梯口同时发起呆来。 呆了半天才有人脑门冒汗，抓其电话拨打起来，这情况就算白痴也看明白了，这回可是出大事了。房间里高顺脸色同样难看，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堂堂高大医生被人讹诈了。他的五万块很明显是白花了。 火大之下脸色阴沉，一阵乖戾之气在心里弥漫，让他狂态毕露抖手穿上衣服，同时阴沉似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开门！” 许雅婷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本能的嘟囓一句：“可是他们呀！” 一声轻呼之后，单纯的小女生再次惊讶地张大嘴巴，显然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一身戎装的高顺刚好系上最后一个扣子，脸色虽然不怎么好看。肩膀上的一颗将星却足以让任何人目瞪口呆。 今天本来是军区首长正式接见高大医生的日子，正式的军方场合本来就打算穿上这身老虎皮。却没料到当中杀出几个警察，还煞有其事的要批捕他。 许雅婷发呆的工夫，门外几个警察已经不耐烦的催促了：“小姑娘你不要防碍我们执行公务，这是犯法地你知道不，赶紧开门！” 许雅婷犹豫半秒钟终于把门打开，门外警察一拥而入，后面还有拿枪的武警如临大敌，一大群人互相掩护着簇拥进来，还同时把发呆中的许雅婷给控制起来。几秒 冲锋枪手枪煞有其事架在门口，一起对准房间里昂然军官。 等到所有人看清楚他肩膀上的将星，胸前几大排勋略章，金灿灿的绶带在晨光里显得更加鲜艳，拿枪对准他的警察同时目瞪口呆，正准备宣读逮捕令的那位也有点傻了，话到嘴边再也说不出来。拿手铐的那位更傻了，呆立当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靠一张县级检查院地逮捕令，要去铐一位现役军官少将级别，就算是个白痴恐怕也得想想吧。 高顺满脸都是乖戾之气，冷笑一声故意挑衅：“你要逮捕我？” 一杠三星的警察看看自己地级别再看看对方的将星，相当尴尬的“啊”了一声，随即冷汗哗啦一下流了下来。 也算有人反应很快，相当尴尬的伸手去拉旁边拿枪的：“收起来快把枪收起来啊！” 这时候也不用等他吩咐，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收枪上保险，匆忙之间乱成一团，混乱中门外几个军人终于挤了进来，相当警觉的一字排开，挡在高顺身前排起人墙，目的当然很明显了，保护首长不受伤害。 领头的警察看看高顺阴沉的脸色，一阵尴尬慌忙解释：“这事闹的，肯定是检查院搞错了你们还站这干嘛，都给我出去，快点的！” 一大群刑警武警如蒙大赦，汗流浃背的同时排着队往外面走，相比敲门时候暴躁的口气，这时候当然很客气了。高顺咧嘴冷笑，同时戴上自己的将官帽子，随手把桌子上的军官证拿起来塞进上衣口袋，拿起来的时候还故意翻了几下，但凡不是近视眼又或者瞎子，也就看清了上面的照片，如假包换的现役军官，陆军少将。 -- 身前人墙里有人警觉的闷哼：“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这是我们军区新来的首长，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警察脸色尴尬连声回答：“是是，肯定是弄错了几位先等等，容我打电话请示上级。” 上尉军官看看首长阴沉的脸色，心惊之下把所有火气都发泄到面前的警察身上，怒气爆发破口大骂：“请示你妈的头，你他妈怎么学的刑法，就你这样的也能当警察，没有军事检察院的命令你逮捕谁啊！先滚回去打份报告，三天之内交到军区司令部来！” 警察被他骂的汗流浃背又不敢反驳，程序上要逮捕一个少将军官，没有司法部国安部和军事司法部门的批准，就凭一个县级部门确实搞笑了点。尴尬的警察应声滚了出去，一阵急怒攻心，狠狠的把手里的逮捕令撕成碎片。 从窗口看到警车离开现场，那个列兵才警觉的回头请示：“连长，要不要把咱们警卫连调过来开路就咱们三个太危险了。” 高顺心情虽然不怎么好，却还是忍不住摇头失笑，什么跟什么就把警卫连调来。 连长同志也觉得脸上无光，狠狠拍他脑袋骂骂咧咧：“放屁！还把警卫连调来开路想造反啊！” 新兵被连长大手一拍才脖子一缩，一阵尴尬不敢说话了。 再回过头来，警卫连长口气平和了点，看看手表毫不犹豫的再敬个礼：“首长，咱们还是先回司令部吧，参谋长他们该等的急了。” 高顺脸色也舒缓了点，轻一点头整了整军装领子，然后迈开大步径自下楼，几双军靴踩在楼梯上节奏相当的急促，又把发呆中的许雅婷吓了一跳，快跑几步跟了上来。 到了楼梯口小女生很期待的口气求他：“老师我怎么办啊？” 高顺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小脸心里一软，再一想反正只是跟军区首长见个面，也就挥手让她跟着来吧。得到允许的标志小美女明显开心起来，使劲拉开军用越野车的车门，然后伸胳膊挽袖子爬了上去。 上午十一点，某省军区大院门口。 一群人里面将星闪耀，级别最高的中将司令员，最低的上校团副也就是秦武，光是中将就有两个，一下子就把秦团副给比下去了。 当然这一派人，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谁的老部下，高顺受到的礼遇也算空前了。 第十二章 天姿卓越 位正直壮年的职业军人有点着急，看看手表口气有点么还没来，路上不会出什么事吧。” 旁边另一位文质彬彬，跟他平级的军人扶了扶眼镜，犹豫片刻终于说实话了：“老方你稳着点，刚才警卫连长打电话回来，说是跟地方上公安系统的同志闹了点误会，我怕你沉不住气才没敢告诉你。” 中将军人表情一僵终于勃然大怒：“简直混蛋，撒野还撒到我头上来了，去准备车，我要去跟他们理论理论！” 旁边人吓了一跳赶紧劝着，除了有限几个人，也不知道司令员这是怎么了，平时也很少见他有这么激动的时候。 不知情的小声发问：“来的是什么人，很少见方司令员这么器重一个人。” 有知情的呵呵一笑含蓄的解释：“只知道是个医学博士，据说是老将军钦点的少壮实力派呵呵，咱们方司令员的出身你也知道” 小声讨论几句也就知趣的闭嘴了，反正一切尽在不言中吧。中午十一点三十分，高顺和三个警卫终于姗姗来迟，一群职业军人在大院门口寒暄起来。警卫连长凑到参谋长身边小声嘀咕几句，身为儒将的参谋长大人会意点头，不动声色的伸手让他归队。 而高顺感受着军营里相当热血的那种气氛，终于露出潇洒微笑逐一打个招呼，他本身就对职业军人很有好感，相比社会上的勾心斗角。军营里虽然壁垒分明，却总是多了点直来直去的坦率。 中午十二点，军区招待所，酒桌上。 席间身为主人家地方司令员相当热情，看看高顺肩膀上的将星相当满意，端起杯酒来笑的相当大声：“哈哈，当初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老人家把你夸的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今天总算是见着了，不错不错。参谋长你说。就咱们军区这些后辈里面，有哪个能有这份能力的。” 参谋长扶了扶眼镜呵呵一笑，说起话来可就儒雅多了：“以三十岁的年纪有如此前途，天姿卓越不过如此，来，干一杯。” 高顺心叫惭愧呵呵一笑：“两位首长是想看我出丑么。” 方司令员哈哈一笑。说起话来相当有趣：“把你灌醉了可有人不答应。怎么样高大博士，今天上午是怎么回事。我听警卫员说你碰上麻烦了？” 高顺脸色一整也不愿意撒谎，三言两语把事情解释清楚。当然省略了其中秦武的部分。 正对面坐着的秦团副脸上一阵不是滋味，一阵冲动就想站起来承担责任。又被高顺使个凌厉的眼色阻止了。 事情解释完了大家也就听明白了，方司令员呵呵一笑很不以为然：“年轻人哪有不喝酒地。这样吧，下午我亲自陪你走一趟。就这么决定了，喝酒喝酒。” 旁边部下们已经在咋舌惊叹了，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能动用到堂堂军区司令员，看来这位高大博士真的是来头不小了。当然高顺的真正身份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以他的安全级别来说，出了问题谁脸上都不太好看。 旁边参谋长同志想了一想，同样呵呵一笑出面大包大揽：“还是我去吧，背后很可能牵扯到韩国领事馆，还是由我出面比较合适。” 一句话说出来下面又是一阵心惊，现在连一向稳重的参谋长都主动站出来了，可见这位年纪轻轻的技术职称少将军官，恐怕不光是个军医那么简单了。高顺当然挺无所谓，打都打了能怎么办，如果当时地画面可以重演一遍，他还会毫不犹豫地再打一次。 场面当然有些尴尬，再怎么说也是牵扯到酒后闹事。 几秒钟后秦武终于坐不住了，一摔杯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闷声闷气地承担责任：“这事根本就是我惹出来的，是我喝多了先打人地你别拦着我，再憋下去我可受不了。” 现场一片哗然也就明白过来了，高顺欣然一笑没有说话，对朋友他一向如此，说是道义也好鲁莽也好，他从来不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情。还是那么句话，秦武这人也是敢做敢当硬汉一条，他高某人这辈子还没看错过谁，或早或晚，秦团副总会站出来地，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秦武的行为并没有太出乎他的预料。 高顺当然也有他地一套，谦和一笑相当谦虚：“其中两个是我打的。” 现 僵了大概有半分钟，方司令员终于哈哈一笑，扯着嗓呼一声：“警卫员，准备车。” 参谋长同时欣然站了起来，往高顺善意一笑，似乎对他表现出来的兄弟意气大感满意，看样子也准备跟车走了。 秦武也想站起来的时候，被司令员同志毫不客气的笑骂一句：“你给我滚回去，先写份检查交上来再说。” 秦团副苦起脸来的时候，高顺同样失笑莞尔站了起来，就连许雅婷一个不通世事的小女生，也被现场军人之间的坦率深深打动，至于这是护短还是护长，都已经是很无所谓的事情了。 下午三点，公安分局。 三位将军依次开车门下车，其中一位少将军官尤其年轻，三个人互相谦让了几下，然后走进公安局大门。下午四点，一群警察相当客气的把人送了出来，一直送到大门口还不算完，还要满脸赔笑握手言欢。 握到高顺的时候更是态度恭顺，口气感慨：“这误会真是大了，本身就是个治安案件，两边都有错也已经调解了我们真不知道您是军区的首长呵呵高将军真是年轻有为，年轻有为。” 高顺也不愿意让人家为难，相当谦和随口一问：“我再出点医药费吧。” 警察脸上一阵尴尬，呵呵一笑掩饰尴尬：“首长您这是打我脸么，五万块不少了，不少了呵呵最严重的也不过是个轻微脑震荡，今天早上就出院了。” 这话说的毛病就大了，没什么事还抓什么人，摆明了是韩国领事馆面子大呗。这回连一向温文尔雅的参谋长也有点不满了，冷下脸来沉哼一声，只不过是碍于身份没说什么。那边几个警察吓的一个哆嗦，更加尴尬的直擦冷汗。 职业军人嘛，说话毕竟直率一点，方司令员临上车的时候再次讥讽一句：“我还以为这是走错地方了，再靠近前线可也是咱们的地盘吧，真等打起来那天我们部队都死光了，你再讨好也不迟嘛。” 这话说的也算重了，把对方吓的再次弯腰点头，战战兢兢不敢说话。高顺心里一阵好笑，再打个招呼就这么算了，车到楼下寒暄几句，就此痛痛快快把问题解决了。打架这事其实也挺简单，打完了架给的起钱，势力够大来头够硬，这也就足够了。 一天后，周末，同一间夜总会。 高顺难得悠然自得，台上左美女也难得唱了首慢歌，一曲唱完秦团副连连拍手大手叫好，就连旁边陪坐的许雅婷也眉开眼笑大加赞赏，总之一首慢歌唱完掌声四起，很有点当红歌手的味道。 几分钟后左小姐欣然赶过来打个招呼，笑意盈盈招呼一声：“高医生你们先坐着，我去转一圈就来。” 高顺欣然看着她窈窕背影轻盈的转走，这才注意到身边好友的表情，秦团副眼神那叫一个温柔，很明显是真的堕入情网了。 还是许雅婷俏皮的嘻嘻一笑，调皮的问：“秦哥眼光不错嘛，又会唱歌人长的又漂亮，嘿嘿你说实话已经发展到几垒了，别象咱们高将军谁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 两个大男人同时瞠目以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一套一套的，小丫头片子这就不学好了。 高顺狠狠瞪她一眼，小女生很不屑的撇嘴反击：“切，难道我说的不对嘛，首长！” 她还特别把首长两个字咬的特别清楚，很明显是她们老师讳莫如深的作风很是不满，直到藏不住了才让她知道。高顺又好气又好笑，随手夹起果盘里一片西瓜，希望能堵住她胡说八道的小嘴。 对面沙发上秦团副看的呵呵直乐，脸上很快再次露出羞愧的表情，感慨一句：“我前后想了好几天，这事让我办的总之一句话我不是人，叶婷昨天又打电话骂我” 高顺眉头大皱，随手起开一罐啤酒不耐烦的推给他，言外之意一个大男人总这么婆婆妈妈的算怎么个意思。秦武羞愧过后振奋起精神，抓起桌上啤酒猛灌下去。 痛快的气氛下连许雅婷都坐不住，凑趣的同样抓起瓶啤酒，嘻嘻哈哈很开心的娇喝一声：“干！” 第十三章 好久不见 顺当然要板起脸来警告她：“你少喝点。” 许雅婷很不以为然的报以甜笑：“怕什么啊，喝多了不还有秦哥和左姐姐嘛，他们还能让我睡大街上啊。” 旁边秦武马上举手表明立场：“你的事情我可不敢管，省的高大医生又要怪我教坏小孩，你还是少喝点吧。” 标志美少女不忿的同时忍不住嘟囓一句：“切，来都来了又这么扫兴。” 高顺任凭她嘀咕来嘀咕去就是不肯松口，酒这东西可以减压是没错，可也能乱性，有多少年幼无知的少女就倒霉在这个酒字上，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喝多以后人事不省，能不出事情都有鬼了。半小时后，左美女终于顺利的脱身，在大群男人的注视下坐进高顺这一桌。 高顺善意的让开点地方，旁边许雅婷眉开眼笑把人拽到自己身边，小嘴相当甜的夸奖一句：“左姐姐唱歌可真好听，很有特色的声线也很甜美，绝对可以出唱片了。” 高顺虽然对流行歌曲一窍不通，也觉得这歌唱的确实好听，当然是不是达到出可以唱片的高度，那就不太清楚了。 左月被她小嘴一夸也很开心，却还是相当谦虚的感慨一声：“夜总会里唱久了声音都油了，嗓子状况也一直不好，出唱片呀呵呵除了实力还需要点运气。” 高顺绝对认同她最后一句话，除了实力，确实需要点运气。 许雅婷再次发挥哄人功力。又夸奖起来：“依我看你肯定行，秦大哥昂，是不是到了你应该表现的时候了？” 秦武多少有点尴尬，却终究是碍于面子问题一口答应下来：“我在北京还有几个朋友，改天我帮你联系一下。” 左月眼睛里爆起惊喜的神情，相当甜蜜地送上甜笑，高顺却不太看好他的大吹牛皮，演义圈的事情不比军队系统，也不是你有点权势就能办的到，况且他已经不是特一师的那个秦武了。人一走茶就凉，这也是很现实的一件事情。 他同样不看好秦武跟左月之间的越界爱情，一个职业军人一个歌手，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去的两个人，当然他的立场也不至于反对，不管怎么说他都尊重好友的选择。 小女生显然对面前精心勾兑过地甜酒大感好奇。趁机拿起杯调酒。老气横秋的劝酒：“来，为左姐姐即将新鲜出炉的唱片干一杯。”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高顺又好气又好笑，劈手把酒从她手里夺了下来。 这东西酒精浓度怎么也不会低于三十度，一杯下去就得横着出去了。想当初柳佳不就吃过这种亏嘛。想起柳佳的时候又有点失神，在军区当记者的柳大小姐，应该离他不怎么远地。 身边许雅婷被识破用心。终于小嘴一撇很委屈地抱怨起来：“老师你真烦死啦，真比我爸还烦呢！” 秦武左月忍不住一起掩嘴偷笑，高顺自然不为所动，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高顺绝不允许这么可爱的小女生受到任何伤害，包括酒精这东西在内。四个人坐到一起聊地还算投机，从音乐聊到军事聊的相当热乎。 到后来秦团副已经吹地唾沫横飞了：“你们别看他平时挺斯文挺和气的，跟你们说，真打起来他可比我厉害，不信啊想当初我陪他出了一趟任务” 高顺桌子底下踢他一脚，中间插嘴打断他话：“还是聊音乐吧，你不知道美女对军事都是不感兴趣地吗。” 秦团副听的一呆还没有说话，旁边许雅婷已经举手抗议了：“老师你别扫兴嘛，谁说我们对军事不敢兴趣的，噢左姐，秦大哥你继续说 左月显然也是对这么个话题很感兴趣，兴致昂然跟着点头，面对好朋友憋到脸红脖子粗地窘态，高顺心里好笑也就认了，看样子不让他说真的会憋死他。 秦武想了一想，说起话来还是有所保留了：“我们出国执行任务，他是随对医生我是军事主管就是很一般的那种任务。” 许雅婷很快自做聪明眉开眼笑：“我知道了，一定是维和任务，老师，秦大哥，原来你们还有这么光荣的英雄事迹啊？” 高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秦武就势点头糊弄过去：“对，就是一个普通的维和任务，你们没去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危险的地方，汽车炸弹，就在不到一百米外的军营爆炸 啊。” 两个女孩子已经听到眼睛眨都不眨，很明显感受到这两个男人与众不同的热血本性，高顺已经有点听不下去了，再扯下去就什么都藏不住了。 刚想说话的时候被一个服务生走过来打断了：“左小姐，那边厢里有几个客人，点名要你过去一下。” 左月稍微有点为难，恐怕过去一趟就不仅仅是唱几首歌那么简单了，这种包房光是起价就888， 秦武醒悟过来终于坐不住了，很痛快的掏钱包拿现金，啪的一声甩到桌上：“包厢了不起啊，不就是888，我们要开个1888的你们这有没有？” 服务生脸上一僵也很为难，当然见识过面前这两个男人超水准的身手以后，就是打死他恐怕也不敢乱来。要说在这地方你就得打上几次，打出威风来了就没人敢惹你了。 到最后还是左月站出来打圆场，相当含蓄的委婉拒绝了：“你去跟客人说，我今天有点事情已经提前下班了，下次我一定补上几首。” 服务生虽然为难却还是无奈走了，秦武眼睛里难免相当满足，明摆着左美女对他大有情谊，不然绝对不会拒绝的这么痛快。 反倒是许雅婷还多了个心眼，有点担心的小声问道：“左姐姐你得罪客人，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秦武刚想表现出男人硬朗一面，已经被左美女横了一眼，然后仍旧含蓄一笑：“没关系的，呵呵就算我说句大话吧，想请我去唱歌的夜总会还有那么几家。” 高顺欣然一笑对她的印象再次有所改观，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对待自己擅长的专业部分，确实就应该有这种当仁不让的信心。 最后还是左美女比较细心，不动声色的招呼一声：“小妹，高医生秦团长咱们走吧，要玩也换个安静点的地方。” 高顺欣然一笑站了起来，这话说的也是，没必要在这里闹出什么纠纷，拍屁股走人换个地方去玩，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话说简短，刚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眼看着从敞开式的二楼包厢里下来几个人，磨拳擦掌往这边走，明显是对高顺几个人很不满的样子。 高顺和秦武无奈的相视苦笑，前一次的事情影响还没消除，这回又闹出事情来了，这人活着也真是够无奈的。这时候左美女再次表现出她仗义的一面，伸手把挡在身前的两个男人拽到身后，她自己挺身而出应对麻烦。 对方口气相当不客气，也是喝到差不多了：“让你唱首歌也不给面子，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左美女也是不得不虚与委蛇好生应付，却忽略了身后的高顺脸上表情相当复杂，一阵阴晴不定变幻莫测，最终还是叹息一声挤到人前。对面一声更意外的娇呼，相当悦耳的动人女声难掩惊讶之意，暂时把两拨人之间的争执压了下去。 许久不见的柳佳象是变了一个人，捂着小嘴满脸不信的娇呼：“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高顺脑中昔日的印象一闪而过，却终究是放下一切露出潇洒微笑：“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长腿美女比上次见到她的时候丰满了少许，却仍旧是相当娇弱身高腿长的样子，惹眼的长腿包裹在黑色绵丝袜里面，再配合紧实的俏臀款式新颖的高跟鞋，既俏丽又妩媚，整个人也比之前成熟了不少。 小脸上同样闪过复杂的表情，柳佳几乎是下意识的解释：“都是自己人别吵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几位是省电视台的朋友，这位是我的朋友。” 很显然心情激动之下，长腿美女说起话来语无伦次了，高顺心情很意外的相当平和，再次报以笑脸然后拽上发呆中的许雅婷，话也不肯多说一句就此走人。 一直走到门口，柳佳才如梦方醒大声娇呼：“你给我留个电话好吗。” 高顺半点也没有犹豫，头也不回就此推门而去，事到如今对她的不满也早就淡漠了，高顺的想法是男人嘛，不喜欢人家就干脆放手，柳佳已经拥有了全新的生活，那就让这种生活继续下去吧，他绝不愿意重新打破人家女孩子心里的平静。 第十四章 阴气森森 直到了夜总会门外，许雅婷才敢小声的问：“老师啊，挺漂亮的。” 高顺不愿意解释太多，随和一笑没有说话，旁边左美女适时的站出来打圆场：“好了，想继续喝酒还是去喝咖啡，这附近有上岛咖啡还有很高雅的酒吧。” 秦武也很识趣的呵呵一笑：“还是去酒吧，受不了咖啡厅里那个调调。” 高顺相当随和也就点头同意了，几个人都很识趣的没问太多，再这么说这也是别人的私事，这几位也都不是讨厌的人，很自然的不肯追问下去。说是半点没有感慨也不太可能，再怎么说他也是柳佳第一个男人，况且长腿妹妹出众的长腿，也确实足以让人怀念。 半小时后，一家相当高雅的酒吧，这里气氛就安静多了，有弹钢琴的还有红酒牛排，让高顺重新体会到都市的繁华。 心思逐渐缥缈起来，直到许雅婷睁大眼睛跟他说话：“老师，那位长腿美女是干嘛的呀。” 秦武左月显然都是同样想法，对柳佳的身份来历都挺好奇，高顺想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想了一想也就说出来了：“她是军报记者。” 这时候又看出左美女本性里的善良，很体贴的甜甜一笑：“我给你们弹首曲子吧。” 在现场所有男人的注视下，左美女跟正在弹钢琴的那位老兄商量了几句，随即显露出一手不弱的钢琴技巧，当然她的路数跟学院派出身地孙乐欣一比。相比之下又多了点通俗流行的味道。 高顺轻松闭上眼睛，心思终于回到虚无缥缈的记忆深处。 第二天早上，高家。 起床的时候打开房门，同一时间对面卧室里许雅婷正好素面朝天要去浴室，小女生睡眼惺忪的样子非但不丑，白皙的肤质反倒显示出小女孩年轻的资本，睡衣里面就是一件小可爱内衣，让高顺随手把门关上第一时间避免了尴尬。 同时再次大感头疼，这小丫头赖在这里就是不肯走，虽然咱们还没有闹出太尴尬的事情。可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 三个月的时间说短其实也不算短了，又总不能真的把她赶出去一个人住，这地方治安状况可是真不怎么样。权衡利弊还是决定再拖几天吧，尽量避免单独相处也就是了。 上午九点，东港医院。 高顺面对破烂不堪地手术室发起呆来，这地方也能叫手术室吗。墙壁上因为潮湿的原因都已经长青苔了。一按电灯开关更是让人哑口无言，这地方居然是连电都断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意外的。 跟他形影不离的许雅婷也觉得有点过分了，陪着老师叹息一声：“这也叫手术室？我看连个阑尾炎手术也做不了吧。” 高顺很无奈的认同了她地说法。随手拍拍手术台上地灰尘，想了一想还是自己动手吧。很快把总务的人找过来问问。 这位老兄倒也挺实在地，很老实的说了实话：“我说你就别忙活了，咱们医院都指望一楼妇科发工资呢。至于外科嘛，这间手术室大概有半年没人用过我看看哈，可能是保险丝烧了，我看还是保持原样谁也别动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高顺眉头大皱又哑口无言，倒是也懒地留他，呆立片刻干脆自己动手检查电线，临时客串了一把水电工人，身后许雅婷很快提起兴趣，跟在屁股后面乐呵呵的当个帮手夏一路上经过人头攒动地一楼妇科，也有不少人很怀疑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这两位忙活什么呢。 刚好有个医生端着盆血水，走到门口扯起嗓子喊了一句：“那谁，一号病人家属呢，来看看哈，这是打下来的东西！” 还别说病人家属了，就是无意中扫了一眼地许雅婷，也被那盆血水吓的一缩脖子，很快小脸刷白忍不住干呕起来。高顺同样哑然无语，这不是作孽又是什么，当然趁此机会给身边这个小女生来一堂活生生的震撼教育也好，知道怕了就好。 一路查到大楼背后配电箱下面，才找出故障出在哪了，接线口的位置被人扒掉了，只剩几根裸线虚搭在上面。高顺对电路倒也不算陌生，从口袋里拽出塑胶手套黑胶布老虎钳子，打算自己动手先把电线接上。 许雅婷又恶心又 又被大楼背后阴气森森的景象弄的心里发麻，打了几心的问：“老师你行不行啊，不行还是找总务的人来吧我怎么觉得这里，好像有什么脏东西啊！” 高顺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大白天说什么梦话呢。 许雅婷心有余悸抗辩一句：“你是大男人阳气重，恶鬼看见你都得绕着走，我不一样啊，你没听说过吗，那些恶鬼专门找我们女孩子下手。” 高顺又好气又好笑，咬牙撕开一块胶布封了上去，就此搞定故障的电路。突然童心大起发出一阵怪声，心慌意乱中的小女生吓的一个哆嗦，惊声尖叫的同时捂上眼睛蹲到地上，高顺也是一阵后悔，看样子真的是把她吓到了。 反应过来的许雅婷小脚一跺大发娇嗔：“老师你坏死了你讨厌啦！” 高顺摇头失笑同时感慨一声，这地方确实阴森森的，还是赶紧把她扶起来走吧。再回到手术室电源果然修复了，高顺拍拍手检查一下里面的药品，很快眉头大皱通通仍掉，半年没用早就过期了。 也真亏楼上那几位老兄沉的住气，任凭高顺师徒在这里忙活，五个大活人该干嘛还干嘛，坐的稳如泰山雷打不动。 再回过头来，来打扫卫生的大妈正拽着许雅婷讲故事：“丫头我跟你说啊，这间手术室以前经常闹鬼的怎么你不信啊，这里抗日战争的时候就是前线战场，打仗的时候死了好些人了，根据老一辈的人说，这里以前是日本鬼子关押战俘的地方，还有那个什么七三一部队也在这一片活动” 许雅婷已经吓到华容失色了，腿软脚软的求饶：“大妈你别说了，再说可真把人吓死了。” 高顺也听的摇头失笑，他当然是不信鬼神不服上帝，他只相信自己的医术。 心里好笑难得张嘴说话了：“我也讲个故事吧，美国有一家医疗中心，有间病房叫做死亡病房，一旦有危重病人住进去，一到凌晨五点一定出事，前前后后一共半年时间，死了大概有十几个病人，知道为什么吗。” 许雅婷先是捂住耳朵不敢听，后来架不住好奇心重，终于战战兢兢好奇的问：“是怎么回事，闹鬼吗？” 扫地的大妈口气可就肯定多了：“一定是闹鬼了，这间病房阴气太重，一到凌晨五点就有恶鬼索命。” 高顺潇洒一笑揭开谜底：“原因很简单，该医疗中心打扫房间的是外籍劳工，看不懂房间里的英文标示，一到凌晨五点打扫房间的时候，她就把呼吸器的插头拔掉，然后换上吸尘器插头，危重病人离开呼吸机的帮助当然也就活不成了。” 许雅婷听的一呆反应过来，想笑又不敢笑憋的相当辛苦，扫地的大妈脸上一阵尴尬，最后尴尬的推门走了。 小女生终于忍俊不住笑出声来：“老师你太坏了，哪有你这么损人的啊。” 高顺无所谓的笑笑没说什么，在他高某人的手术室，一向不相信怪力乱神这种事情，同样不允许有人胡说八道蛊惑人心，只是讲个笑话何必当真。忙到中午快吃饭的时候，离奇古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楼梯口一阵骚动，很快有人把失去意识的病人抬进外科诊室，正在准备药品的高顺和许雅婷同时哑口无言，扫地的大妈已经眉头紧皱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很痛苦的样子，乍看上去还真的象是中邪了。 许雅婷刚刚缓和下来的小脸再次刷白，下意识的靠近老师嘟囓一句：“老师不会是真的有鬼吧。” 高顺面无表情快步走过去，挤进人群然后翻了翻病人的眼皮，再看看病人的脸色也有点弄不太懂，不象是中风也不是别的毛病，倒有点象是食物又或者药物中毒。 稳妥起见还是一把推开正在死掐人中的那位。 沉哼一声：“输氧，准备洗胃。” 在场也只有他这么一位能做主的，很快有护士手忙脚乱把氧气瓶推了过来，氧气输上以后情况更加严重，病人剧烈的抽搐几下嘴角渗出鲜血，混身青紫抽搐的更加厉害。 第十五章 芥子毒气 顺第一时间推翻了自己的判断，要不是他这种战地医这种警觉心理，眉头一皱随手掀开病人衣服，在场所有人惊叫声中，病人小腹连到大腿上一片水肿，还有触目惊心的黑色斑点，一阵恶臭飘散过后，在场的护士纷纷捂住嘴巴连声惊叫，如避蛇蝎一样慌忙退后。 更有人煞有其事怪叫起来：“这是厉鬼上身了，快去请个法师来吧。” 大部分人信以为真，频频点头就是不敢靠近，高顺却毫不避嫌，在散发着恶臭的伤口周边小心按了几下，终于面色大变反应过来，这是接触大剂量芥子毒气以后出现的症状，芥子毒气号称二战时间的毒气之王，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引起灼伤和黏膜损伤，甚至造成肾功能衰竭。 潜伏期二到十二小时，直到目前为止芥子毒气中毒机理尚且没有完全被阐述明白，处理起来更是相当棘手，最严重的是中毒后无特效药品可用。 高顺第一时间面色大变，提高声音沉哼一声：“马上去找漂白粉，湿润烧伤膏，油纱布护士去拿双氧水，一次性针头！” 一群人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办，高顺表情逐渐阴冷起来，叫骂的声音甚至有点凄厉了：“滚去准备，这是毒气中毒，芥子毒气懂不懂？” 在场的人同样脸色巨变，总算还有个当医生在现场主持大局，还不至于造成太大的恐慌效应。几分钟后终于有人想到报警，而高顺冷静下来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给秦武让他增派防化分队过来。 秦武接到电话的时候。口气还有点不信：“芥子毒气，老兄你是在开玩笑吧，只听说过东北有这东西。” 高顺口气阴沉话说简短：“十万火急，派人过来。” 秦武这才信了，电话里一阵措手不及地口气：“我马上派我的防化连携带装备赶到，军区那边我也马上通知。” 正在讲电话的时间。另一个差不多症状的中年男人被抬进来，抬人的已经把高顺当成能做主的人了，七嘴八舌地解释：“又一个，医院后面建筑工地里发现的。现在怎么办啊高医生？” 高顺四肢都有点冰冷了，当机立断下了决定，讲电话的口气相当阴沉：“马上通知方司令，东港医院发生严重毒气泄露事件，怀疑是二战期间日军遗留的毒气武器我现在申请戒严。” 电话那边秦武一阵哑口无言，随即嘶喊一声挂上电话。应该是忙着汇报去了。再回过头来高顺已经冷静下来，阴沉着脸色着手处理手边地伤员。 以他的经历来说，应付这种情况的经验当然很丰富。 当下提高声音嘶喊一声：“用漂白粉中和，你还有你，去拉几条水管过来，中和以后都用大量清水冲洗。严重的可以用双氧水水泡千万不要挑破了，用空针头吸干净以后用剪刀剪你，去器械室拿器械。” 这时候就需要有人站出来发挥领导才能。现场的人在他的安排下纷纷忙活起来，一抬头终于看见久为露面地院长大人，这种人在网络上叫做万年潜水员，不出点大事他是不会浮出水面的。 院长先生同样手足无措，看看病人再看看高顺，满头大汗下意识问道：“还有我，也安排我干点什么。” 高顺戴上三层塑胶手套地同时，冷声给他下达指令：“你去疏散一楼的病人，设警戒区，尤其后院废料场谁也不许进” 院长本来还不太愿意，直到第三个第四个中毒的伤员抬了进来，中年男人才哑口无言，脸色苍白按指令办事。半小时后，外科诊室里几声惊呼，最先被发现的清洁大妈呕出几大口鲜血以后停止呼吸，高顺很清楚问题出在哪里，短时间内吸入大量芥子毒气，这个人是肯定没救了。 许雅婷可能还是第一次看见死人，吓的尖叫一声收回小手，高顺瞪她一眼赶了过去，第一时间做心脏按压人工呼吸，五分钟后面无表情地宣布死亡，死亡时间，下午三点十五分零六秒，死亡原因，怀疑芥子毒气严重伤害食道器官内脏器官，短时间内造成呼吸系统衰竭。 许雅婷面色惨白已经吓到说不出话来，高顺随手抓起桌子上的纸笔塞给她，面沉似水冷哼一声：“ 录！” 许雅婷下意识把纸笔接到手里，写字的手却已经不听使唤了。高顺这时候已经没空管她，咬牙对一个呼吸急促喘不上气地危重病人，第一时间穿刺插管接上氧气，本来还算宽敞的外科诊室很快被病人挤满，现场惨烈到难以形容的程度。 中毒的大部分是穿着破烂的建筑工人，只有一个西装革履，口吐白沫手里还紧紧拽着镶钻手机，穿的倒象是个老板。几分钟后医院外面，警车救护车消防车都赶到了，发生泄露的地方是医院后方一处建筑工地，紧挨着医院大楼相隔也就是几百步距离。这些警察也是没处理过这么大的场面，面对人山人海来看热闹的群众不知所措，建筑工地里面已经全面停工，不时有用湿毛巾捂着鼻子的工人，正在把毒气中毒的工友往外面抬。 愣了几分钟以后，总算有人想到封锁现场，消防队的人也麻了，明显准备不足没有携带防化装备，直到一辆军车在外围停下，一个抗摄像机的一个收音的，还有一位长腿美女正在迈开长腿往这边赶。 喧哗吵闹的气氛里，长腿美女拽过一个警察大声提问：“我是中央电视台军事频道外派记者，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请问是毒气泄露吗？” 警察上下大量了她几眼，然后无奈的大声回答：“还不知道，正在调查。” 长腿美女记者脾气明显不怎么好，大眼睛一瞪张嘴骂人：“那就找个知道的过来，我们需要第一时间现场报道，这可是面向全国人民的头等大事，懂吗！” 警察被她骂的一阵无辜，又不敢得罪中央电视台的大记者，又跟同伴商量了几句才想起来推卸责任：“病人都抬到东港医院去了，你们要采访就去那里吧，东港医院知道在哪吗对面就是。” 长腿美女忿忿不平的嘟囓几句，随即再次迈开长腿，领着摄像机真的往东港医院那边去了。 再说这边高顺面无表情，而且已经带上大口罩了，说话的声音更加阴沉：“静脉注射25%硫代硫酸，50升，注射速度每分钟5升大概二小时后剂量减半重复注射，连续三次送去吸氧。” 旁边护士医生早就把他当成神了，受忙脚乱把处置完的病人推走。与此同时另一票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边讲电话一边往里面走，看见躺在地上的老板还在大喘粗气，就好像被踩到尾巴那样一蹦三尺高。 几个人一拥而上的同时，又有人气急败坏大声招呼：“医生呢！你们这里谁负责的，来个人救救我们牛总啊！” 身边一个护士本能的想过去帮忙，被高顺眼睛一瞪吓了一跳，相当尴尬也就不敢乱动了。 高顺头也不抬回过去一句，口气仍旧是相当冷淡：“你们牛总没有生命危险。” 几个西装男人看看牛总的反应，又听见这么一句话以后终于暴跳如雷：“你说没有危险就没有啊，你说了就算是吧，你们这里谁管事的，数三个数赶紧给我找来！” 高顺手下动作不停，再做一个喉咙穿刺的同时外接氧气，与此同时一个悦耳的女声在门外响起：“他是医生，他说了当然就算！” 高顺心里讶然却终究没有抬起头来看她一眼，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已经很明显了，正是军区的大记者柳佳同志。脸上的口罩显然并不影响她，成功的认出了正在低头忙碌中的高顺，并且站出来打抱不平。几个男人互相使个眼色，看看麦克风上中央电视台军事频道的标志，一缩脖子终究是不敢造次，就此把嘴闭住围在旁边。 五分钟后高顺处理完手里的病人，看到中央电视台的标志也同样很意外，大半年不见柳佳真是有前途了，居然硬是给她挤进国家级电视台了。 眼前长腿美女除了仍旧保持着纤弱的身材，化妆风格也让她成熟了不少，哪还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天才少女。 高顺大概只有半秒钟的时间去走神，随即重新低下头去，深吸一口气处理下一个病人，好在重伤的大多已经先抬出来的，剩下的都是伤势不重皮肤被灼伤的。 第十六章 处变不惊 雅婷擦了把汗，然后吞了口唾沫才老实报告：“死亡五个，轻微灼伤十二个，重症大多表现为呼吸系统综合症老师，有病历的就这么多了。” 高顺深一点头摘下口罩，打眼扫过去外科诊室里一片狼籍，到处都是呕吐物还有破鞋袜子，阵阵恶臭更加让人恶心做呕，护士不等吩咐已经端出大盆的消毒水，相当勤快的清理现场。 旁边摄像机已经拍的差不多了，柳佳口条相当利索正在录制新闻：“各位观众，我现在是在某省东港医院毒气泄露现场，我是本台特派记者柳佳，下面我们为您采访到的，是东港医院院长王医生” 然后镜头对准一脸尴尬的院长大人，从头到尾都是高顺在主持抢救，他也不知道镜头为什么突然对准他了，仓促之下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柳佳的职业素养显然是大有进步，很快打破尴尬主动发问：“王院长，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肯定，这次泄露的毒气就是芥子毒气，而且很可能是二战期间日军遗留的毒气弹，因为根据警方的说法，东港医院很可能是战时日军731部队的秘密试验基地” 王先生想说话又不太敢说，表情更加尴尬外加一头冷汗，匆忙之间往高顺这边使个求救的眼神，而高顺却仍旧面无表情不爱说话，随手脱下戴了三层的塑胶手套，虽然很谨慎的递给护士做消毒处理。 好奇的许雅婷终于忍不住了，小脸凑过来小声地问：“老师她不是你朋友嘛。她怎么不来采访你啊。” 高顺仍旧是那张扑克牌脸，心里当然又很明白了，柳记者不来采访他的原因有很多，头一条当时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不愿意在公开场合乱出风头，二来是再次相逢两个人都有点放不太开。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彼此之间全新的关系。 当然现在的柳佳跟以前相比，那是完全换了一个人，既能干又漂亮还保持着直爽的个性，由此可见环境这个东西。原来真地可以改变一个人。几秒钟后秦武带着一群全副防化装备的士兵冲了进来，看见高顺的时候才轻松了不少。 秦团副躲过正在进行的现场采访，凑过来地同时纳闷的问：“这是干嘛呢你没事吧，我的防化连正在处理事发地点，好像是一枚航空炸弹，被工地上挖土机给挖破了他娘了个蛋的。小日本子都投降这么多年了，还留下这么多害人的东西。” 高顺轻一点头脱下白大褂。 伸手要过一套防毒面具，跟秦武互相使个眼色，准备亲自到事发工地上看上一眼，身为一名战地医生他又相当丰富的毒气知识，这也是上战场之前所学地必修课之一。 同时吩咐许雅婷：“你在这里看着。有事打电话叫我。” 小女生不敢逞强乖乖的点头，不远处柳佳很明显感受到，自己被这个男人排斥在外地感觉。一向逞强好胜的柳记者很快拿出大记者的派头凑了过来。 同时伸出小手很职业性的微笑：“你是军区派来的同志吧，我也是咱们军区地人，能带我去现场看看吗。” 秦武看看自己兄弟再看看眼前美女，多少有点纳闷，跟她握手的同时还不忘征求高顺的意见，凭良心讲话这要求合情合理，他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高顺不愿意再这里纠缠下去，面无表情戴上防毒面具，大踏步走出门外往工地赶。身后秦武琢磨了半天，还是挥手示意部下找来几套防毒面具，带着摄像机和柳记者追在后面。 现场已经严密封锁起来，防化兵正在做紧急处理，大土坑里几枚生锈地炸弹相当显眼，几个专家模样的技术人员正在拿尺子测量。这几位显然也是没有处理类似弹种的经验，面对相当陌生的旧炸弹，一时手足无措毫无办法。 高顺二话不说跳进坑里，用手比划了几下，很轻易的判断出炸弹种类：“弹长一百零五厘米，直径五十八厘米，重量大约五十公斤，二战时期日军航空部队标准弹种，尾翼，弹体受损，怀疑是特种芥子毒气弹” 几个技术人员听的同时一呆，随即深有同感纷纷点头，看看他没穿军装稍微有点纳闷的问：“你是干什么的？” 高顺抬脚踢了一下， 皱眉头提出建议：“我是军区总医院的高顺，里面的光了，还有几颗，可以送交化工厂处理。” 几个人再次点头：“如果真是芥子毒气，也只能这么办了，秦团长，叫人继续往下挖挖看，挖的时候千万小心一点，这些炸弹还有引信。” 坑上面秦团长毫不犹豫大手一挥，工兵防化兵纷纷下坑，以相当大的勇气趴到地上，用工兵锨一点一点的往外扒拉，坑上面柳佳同样犹豫片刻，随即鼓起勇气首先跳下来，很有几分战地记者勇不畏死的精神。 身后摄影师和收音的那位可就胆小多了，站在坑上尴尬的看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谁知道下面还有多少颗炸弹，一旦其中一枚炸弹被引爆了，再想跑可就有点来不及了。柳佳歪歪斜斜往前走了几步，刚想踢掉高根鞋的时候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往前跌倒。离她最近的高顺眼急手快，完全是下意识的把她扶住。 四目相对的刹那，高顺赫然发现眼前这张清秀绝伦的小脸，表情可比以前还要倔强，当时被他大手一抱，长腿美女似乎是联想到想当年她柳记者荒唐的初夜，脸上难免泛起红晕。在现场无数军人的注视下，高顺强忍浮想联翩的感想，硬着头皮手上使劲，把柳记者扶好站稳然后松手。 柳佳先是低头默然片刻，直到发现摄影机并没有跟来，才转身回头，俏脸上含霜带煞口气更加严肃：“下来啊你们两个不要忘了你们是军人！” 两位老兄先是一呆，终于咬牙硬着头皮，手软脚软跳下大坑，刚好一枚冒着青烟的大号航空炸弹被挖了出来，看上去好像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抗摄影机的那位终于忍不住脚下一软趴到地上，抱着脑袋准备挨炸。 事实上大部分人都误以为有人不小心碰到炸弹引线了，下意识卧倒抱脑袋的大有人在，柳记者倒是挺沉的住气，高顺不动她也不动，身体很僵硬的站着闭上眼睛，似乎是对接下来即将到来的噩运认命了。 高顺虽然心情复杂，却还是忍不住摇头失笑，在大部分人都惊慌失措的时候迈步走了过去，蹲下来的同时随手抓起一团烂泥糊了上去，正在往外冒的白烟马上就停住了。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哑口无言，高顺随手又抓起已经脱落的引信扬了一扬，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从地上爬起来。 简直废话，引信都已经脱落了，除非剧烈摩擦或者遭遇高温，不然咧，真要爆炸也不用等到现在。 秦团副凑过来看了几眼，心有余悸大吼一声：“都小心着点。” 一句话吼完欣赏的拍拍高医生肩膀，对他表现出来的冷静沉稳大感满意，在场所有的士兵也都有点心服口服的味道，很少有人面对一枚长达一米，而且正在直冒白烟的炸弹还能这么冷静的，眼前这位表情冷峻的酷哥，也真是军人中的军人了。 高顺再次发挥出身为战地医生的职业素养，哑着声音提出专业意见：“有没有冷凝桶，找几个来。” 秦团副再次大皱眉头：“冷凝桶倒是有，就是没有这么大的。” 高顺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医院里血库里有干冰，找几个人去抬几箱过来，临时焊几个大点的铁箱子估计能装的下。” 秦团副顿时兴奋起来，欣然指挥自己的部下去办事，预防万一还是把炸弹冷却下来的好，真要爆炸了可就牺牲的冤枉了，要说还是高大医生心思灵活办法也多，任何事情到了他这里都能解决的轻轻松松。 柳佳大眼睛里也满是动人的神采，甩掉高跟鞋的同时招呼自己的同事，振奋起精神开始现场拍摄。也不乏有心肠好的士兵，还把她甩掉的高根鞋捡了起来，还相当识趣的送到团长大人手上。 秦团副把白色高跟鞋接到手里的同时，又随手递给高顺，压低声音的同时口气仍旧相当疑惑：“我说老兄，从哪冒出来这么个美女记者，人家好像认识你啊嘿，这女同志年纪轻轻的胆子倒还不小，是个人物。” 高顺面无表情不置可否，关于这双高跟鞋，是接过来还是放在地上，这倒是一个现实的问题。 第十七章 不欺暗室 柳佳的高跟鞋接到手里，最终还是放到土坑边上一个方。随着工兵们一点一点把土挖开，更多的炸弹被挖了出来。 最吓人一枚长达三米，把秦上校看到摸着脑门轻声嘟囓：“这是炸弹还是导弹啊，巡航导弹也就这么大个头了吧。” 旁边有人解释一句：“以前在杭州长沙几大城市也发现过这种炸弹，这是日军航空部队常用的燃烧弹种之一。” 事实证明老一辈人的说法并没有，高顺的判断同样精确，这里就是侵华日军留下来的一个大武器库。秦武无奈摇头又咒骂了几句，打个招呼然后指挥清点搬运炸弹去了，高顺看看自己也帮不上忙了，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柳记者相当敬业正在主导采访。旁边工地入口一队士兵按照他的专业建议，正在焊接冷凝用的大铁箱子。 稍一犹豫，高顺还是选择转身走掉，悄然无声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半小时后，东港医院。 这家医院也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忙碌过了，一家以可视人流为特色的小医院，一下子突然成为很多媒体瞩目的焦点，也让医院上上下下都有点受宠若惊。收到消息以后各种地方媒体的记者闻风而来，早就把狭窄的走廊堵的水泄不通。 院长先生再次面对媒体的时候已经从容多了，说起话来相当自信：“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东港已经不是第一次收治这种病人了，我们一定会本着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精神，尽最大努力治好病人。请祖国人民放心！” 高顺完全是本能的冷笑一声，人群里找到他地许雅婷同样不忿的撇撇小嘴，讥讽一句：“还真是挺能装的，特色人流也叫人道主义？” 当然院长先生面对镜头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也听不见这边有人正在讽刺他，仍旧满面春风继续表态：“我们已经联系了周遍各大医院。请他们务必派出最精干的医院人员赶来支援……” 几分钟后一群穿白大褂的出现在楼梯口，拍电影一样急匆匆地往这边跑，摄象机镜头很快调整焦距集中拍摄，一时之间闹到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一阵忙乱过后高顺反倒成了最清闲的那一个。反正是有点伤的病人身边，起码围着两个以上医护人员，这倒是件天下奇闻了。 高顺想想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了，该处置地也都处置过了，相当潇洒一个转身，领着自己的漂亮女学生回家休息吧。 许雅婷这种年纪的小女生当然不太服气。小胳膊一甩替他忿忿不平：“该接受采访的是咱们吧，重伤病人都是老师你经手处理的。这些人明摆着抢功劳啊！” 高顺无所谓的摆摆手往楼下走，累了一下午胳膊都酸了，接连做了好几个颈部穿刺，既准确又精妙都是一次成功，到现在胳膊倒是有点酸了。许雅婷小嘴一撅赌气地一跺小脚。最后还是乖乖的一溜小跑跟在后面。 晚上九点，高顺住处。 高顺围着毛巾坐到电脑前面，刚洗过澡身上一身地清爽。把前几天的晦气闷气一扫而光，随手跟好友闲聊几句倒也挺悠闲的。至于下午发生的事情，高顺宁愿埋葬到记忆深处，不然那种令人窒息的压力又该造成严重困扰了，难保晚上不做噩梦。别人看他是作风潇洒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又有几个人清楚他心里承受着多大地压力。 正悠闲的时候许雅婷小脸出现在房间门口，往里面张望了几眼，看见他的时候习惯性地露出甜笑：“老师，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应该是在想师母吧？” 高顺没好气笑骂一句：“回你的房间去。” 许雅婷做了个鬼脸娇声抗议：“就不……老师，今天下午吓死我了，我到现在腿还抖呢……我一个人睡不着啦，我到你这里坐会行不行，就坐一会我就走了。” 高顺相当无奈的盯着她看，本能的想起通常小雯跟他撒娇的时候也是这样，心里一软也就点头，就让她进来坐一会也没什么吧。许雅婷得到他的允许，兴高采烈推门进来，这时候才发现她手里大包小包的零食还有笔记本电脑，也真亏她这么小的一双手，也能捧的过来没掉到地上。 她进来以后高顺才知道后悔，这标志小女生在宿舍里这么穿的，一身棉质紧身睡衣只包到大腿，把她虽然青涩却玲珑有秩的身材完全展现出来，露在外面的小腿和小半截大腿，纤细笔直而又相当白晢，最要命她一向把老师当成了值得信任的长辈，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身打扮有多大的杀伤力。 高顺本身就是个精力充沛的男人，再加上大半个月没有女人在身边，几乎是本能的兴起一阵邪恶的冲动，被他强行压了下去然后转身，随手漫不经心打开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网页。 许雅婷完全意识不到，她自己就好象大灰狼嘴边的小白兔，唯一能保护她的，就剩下高大医生的自制能力还有道德底线。 小女生很自然的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拽着电线去找插座，找了半天终于放弃了，很自然的跟男人求助：“老师，我电脑没电了，你这里也没个插座什么的啊。” 高顺一回头看见她纯白色的小底裤，把青涩挺实的小屁股勾勒出诱人的曲线，砰然心动的同时尴尬的重新转过头去，保持着冷静的口气很平静的回答：“在床边，低头就看见了。” 标致小女生很自然的再次娇嗔：“在哪啊，哎呀真麻烦，你帮我插上不就行了。” 高顺犹豫半秒钟，无奈之下还是硬着头皮站起来，信步走过去帮她找插座，刚把腰弯下来的同时，许雅婷也好奇的凑过来看，标致小女生浴后体香相当淡雅，正是高顺最喜欢那种女性体香，迷糊之间站了起来，高顺夸大的后背很意外的碰到小女生胸前小巧玲珑却格外紧实的部位，许雅婷还倒没什么，轻轻哦了一声然后让开了点。 在她看来老师也不是故意占她便宜的，她的高老师可绝对是个不欺暗室的正人君子。高顺却在心里叫苦不迭，不欺暗室他或许能做到，问题是她穿成这样又香成这样，还能坐怀不乱的那绝对是太监。 以无上定力借口去洗手间，好几把冷水浇到脸上，这才稍微清醒了点。咬牙把凉水喷头打开冲了个凉水澡，跟李静那是感情交织难以自拔，对许雅婷这个小丫头，他是打死也不会乱来的，那牵扯到一个道德底线的问题。 正在尴尬的时候有人按门铃，高顺擦干身体同时穿上衣服，稍微有点惊讶却又十分感激，不管来的是谁，都暂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的尴尬。 开门的时候下意识警觉的问了一句：“是谁？” 门外一个很熟悉的男人声音，口气稍微有点古怪：“我，秦武。” 高顺欣然把门打开，却讶然发现门外除了秦武还有个人，一身职业装束的柳佳明显是精心打扮过了，早已经洗去身上的风尘还换了一身衣服，正在很平静的看着他，同时眼睛里难免再次掠过复杂的表情。 秦武第一时间大叫无辜：“这事跟我没关系，政委的面子我也没办法……你们聊，我先走了。” 他也是生怕高顺事后追究，一句话说完不顾兄弟意气落荒而逃。 柳佳长腿下意识的并紧，然后做出老朋友的样子露出迷人的微笑：“这么久没见了，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高顺心里百感交集，却最终放开一切，把门打开的同时，同样露出朋友式的潇洒笑脸：“你要找我，不用这么麻烦。” 柳佳含蓄一笑，若无其事的迈开长腿走进房间，同时看到了正在探头探脑往外张望的许雅婷。可见柳佳是真的变了，如果换做以前的柳佳，一定会问个清楚这个人是谁，怎么会出现在高顺家里。 性格明显转变的长腿妹妹，只不过是露出微笑很大方的打个招呼：“小妹妹你好，我们下午应该见过了吧。” 相比之下许雅婷就青涩多了，稍微有点慌乱应付一句：“你好，我是……他的学生，临时在这里住几天的……呃，我回房间睡觉了。” 高顺差点就忍不住强行伸手把她拽回来，不然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变的又大方又随和的长腿妹妹。 第十八章 大计将定 佳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局促的样子，只不过四周围看了笑笑：“你这么挑剔的人，也会住这么简陋的地方？” 高顺无所谓的摊手，逐渐恢复了平时潇潇洒洒的样子，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也没办法回答，只能以这种方式做出反应。 柳佳随便看了几眼，然后用一个很讲究的姿势坐到高顺坐过的椅子上，同时好奇的看了几眼电脑屏幕。 她说话的口气也算是相当淡然：“张洁呢，怎么一直没看到她。” 高顺跟她保持一定距离，躺到自己的沙发床上同时应付她一句：“她回家了。” 柳佳稍一犹豫还是问出来了：“我是不是错过你们的喜酒了呢。” 高顺闭上眼睛的同时，心情突然豁然开朗，就好象跟她之间所有的不愉快都变成过眼云烟。 惬意的伸个懒腰然后回答：“我们没结婚。” 柳佳的反应可以用错愕来形容，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却没有再问，片刻之后用小手拽了拽裙角，然后信手打开一张网页。从高顺的角度看过去，网页上的内容也看的很清楚，无疑全部是今天下午东港医院毒气泄露事件。 柳记者看到自己撰写的新闻，这才不自觉的露出以前的神态，嘴角微微一翘相当得意的样子，很明显柳记者文字功底大有长进，而且身份已经不同了，以前她是三餐不保的实习小记者，现在在军事频道的大记者，她的转变可以用秦武地一句话来形容。这怎么也是一号人物了。 毫无疑问追在她屁股后面的男人，绝对可以从东港医院排到北京去了，而且最令高顺心动的是，并没有听说过她找过任何男朋友。 一定程度上，柳佳表示出她的惋惜：“今天你本来可以成为主角的……你这个人，还是象以前那么执拗。” 高顺再次闭上眼睛。同时懒洋洋回答一句：“你知道我。” 气氛突然沉默下来，象柳记者这样口才了得的人，也一时失去了说话地兴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眼睛有点失神的盯着高顺冷峻的脸上猛看，似乎想从这个男人身上找出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而高顺终于睁开眼睛轻松站了起来，同时拿出风度善意地点头：“很晚了，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柳佳很明显被他惊醒过来，随即压住裙角很有修养的站了起来。然后同样做出轻松的样子点头同意了。其实她的反应也很直接，因为她一向是个喜欢争强好胜的女人。从某种角度上说。高顺倒是更怀念以前的她，虽然傻了一点讨厌了一点，也比她现在这副女强人地样子顺眼多了。 深夜十一点，军区招待所。 从走进招待所大门的瞬间，柳佳就象下定了某种决心。难得带着点羞怯地表情去前台，然后开了一间双人房间，还暗示性质的脱下自己的外套递了过来。这无疑是一个很暧昧的邀请了，摆明了柳记者对高医生始终是难以忘情，想借此机会重修旧好。 尤其张洁不在身边，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说良心话高顺这时候心动地要命，他毕竟是眼前美女第一个男人，虽然她第一夜的经验相当荒唐，只是残存的记忆也足够动人了。 几秒钟后高顺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强压下勃发地**拥她入怀，然后轻轻在她消瘦的肩膀上轻拍了几下。 然后高大医生表现出他冷血的一面，头也不回出了招待所，留下柳佳一个人在大厅里面相当错愕，她还是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午夜十二点，高顺回到家里，掏出钥匙打开自己家的门。 一进门才发现家里***通明，凡是能打开的灯都已经打开了，许雅婷标致的小脸很快出现在卧室门口，看见是他的时候才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也终于放松下来。高顺在心里哑然失笑，可是把这胆小的小女生给吓坏了，这么大的家里面冷冷清清，连他一个大男人都有点毛骨悚然，还别说她一个女孩子了，害怕也是难免的。 许雅婷长出一口气拍拍胸脯，然后娇声感慨：“老师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呢。” 高顺没好气瞪她一眼，刚想张嘴的时候，标致小女生已经提前跺脚娇嗔：“回房睡觉，知道啦！” 着她标致的小脸缩了回去，这才摇头失笑回到自己房还残留着柳佳熟悉又陌生的香水味，却已经无法动摇他冷血的硬心肠。还是那么一句老话，他跟李静之间的事情，终究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第二天上午，东港医院。 办公室里坐满了人，军区防化部队的人，媒体记者，医院的人还有警方的人，把一间办公室再次挤到水泄不通。而高顺仍旧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面，低头忙活自己的事情，东港医院的外科手术室是肯定要重建的。 因为附近十公里之内只有这么一家医院，一旦有什么外科急诊，患者还得跑到十公里外的县医院就诊，简直荒唐到不象话了。就算是战乱不止的阿富汗北方城市，医疗覆盖率也不会比这更难看了，但凡落到高医生眼里，总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管。 高顺在忙别人也在忙，一屋子人正在忙着开会讨论处理后事，当然其中不乏做戏的成分，高顺也懒的去管让他们尽管折腾吧。 王院长也是觉得自己这回露脸了，身份不一样了，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同志们静一静了，我先代表医院方面表个态吧，患者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 跟高顺挤在一起的许雅婷忍不住小声讥讽他：“从昨天到现在，院长大人表过多少次决心了……他到底烦不饭啊。” 高顺心里好笑，顺手在她小细腰上轻拍一下让她闭嘴，一巴掌拍下去才知道后悔，他也是一时冲动随手就拍下去了，倒还忘记对方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了。标致小美女本来就被人群挤到他怀里了，被他大手一拍身体一阵僵硬，随即俏脸一红闭上嘴巴。 高顺心叫糟糕，护着她挤开人群站了起来，可别在这里凑热闹了，再挤下去可就更尴尬了。一路挤出办公室才松了口气，感觉到怀里小美女挣扎了几下，也就松手任她仓促的跳开。 许雅婷用小手给自己煽了几下凉风，很快恢复一贯的俏皮表情，做个鬼脸然后甜笑：“老师，忘记告诉你了，昨天晚上罗浩给我打过电话，说他通过一家乙级俱乐部的试训了，还让我告诉你一声高兴一下。” 高顺欣然之下终于露出微笑，以这小子的球技和帅气程度来说，只要他肯努力，早晚会成为一号人物，话说姚明跟他同岁的时候，不也还是个篮球菜鸟嘛。刚想说话的时候，楼梯口秦武带着几个部下大步赶了上来。 老远就眉开眼笑的打招呼：“老高，我正找你呢，哈，小婷同学也在啊，今天天气不错啊。” 高顺当然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热情，摆明了是为昨天晚上事情找借口呢，一阵摇头失笑也就放过他了，他高某人哪那么多闲气可生。 许雅婷却表现出乖巧的一面送上甜笑：“秦团长忙完了啊，我们两个让人挤出来了，这简直就是鸠占鹊巢嘛。” 秦团副讨好的赔上笑脸：“那是那是，话说你们这位王院长，哈哈，可以起个外号叫做官腔王了……嘿，高大医生昨天晚上……啊？” 高顺没好气的拿脚去踹他，旁边许雅婷倒是有点不高兴了，小嘴一抿替老师洗刷清白：“熟归熟，秦哥你也不能乱说话啊，我们老师昨天晚上不到十二点就回来了……真是懒的理你。” 秦武很明显相当意外了，拍拍高顺的肩膀由衷的赞叹：“你真行，这么漂亮的中央台大记者……行行别生气，我不说了。” 高顺再懒的跟他罗嗦，脸色冷静下来随口招呼他：“你的车在哪，送我去军区一趟，我要见方司令。” 秦武可就更意外了，诧异的反问：“车就在外面停着呢，没事你去军区干嘛啊。” 高顺板着张扑克牌脸，相当无所谓的说出句话：“商量一下索赔的事情。” 这回连许雅婷都搞不懂了，愕然之下举手提问：“索赔，跟谁索赔？” 高顺无所谓的笑笑，然后大步下楼梯走人，跟谁索赔这事其实也挺简单的，老子死了还有儿子，儿子死了还有孙子，谁把毒气弹造出来埋在这里的，老子就跟谁索赔去，索赔对象当然是日本政府。 第十九章 催眠疗法 上午十点，沿海某军区司令部，作战室。 参谋长扶了扶眼镜，说起话来很斯文的样子：“索赔这个想法倒是不新鲜了，问题是历届日本政府对毒气伤人事件，处理起来一向十分冷漠，几次民间自发组织的索赔案件到最后都不了了之，我觉得希望不大。” 下面有军官忍不住小声嘀咕：“索赔不成就制造点摩擦，反正我们在近海跟日本人闹的很不愉快095几天不是就被跟踪到咱们家门口了吗。” 方司令员眼睛一瞪大声骂人：“放屁，两+95~天了，国家大事是你说了算吗。” 这种事情又涉及到军事秘密，高顺也不愿意知道太多，表情严肃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通过国际舆论给日本政府施加压力，会不会更稳妥一点。” 一句话说出来作战室里一片哗然，大部分人连连摇头并不看好，国际舆论如果管用还要国际警察干嘛。没听说过世界上哪个国际法庭是帮中国人说话的，就算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海牙国际法庭，恐怕也是有名无实吧，本身没有实力何来制裁一国政府的可能。 就连直率的方司令员，也口气委婉的提醒一句：“这个……国家大事可不是儿戏，好了，高博士还有什么事情。” 高顺当然不会死心，不动声色提出要求：“我想请军区出面清点封存这批毒气弹，列出详细单据，留做以后索赔的证据。” 方司令员犹豫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参谋长。你去跟地方上的同志联系一下，把这事给办了吧，实在不行就先空出几间仓库放上几天。” 很显然所有人都有点敷衍了事的味道，对高顺想要索赔地想法并不热心，这也是太正常了，也从来没有听说过顽固的日本政府。很大方的支付过战争赔偿。小日本子出了名的敢做不敢当，就凭一个外科医生凭什么让一国政府赔钱，说出去也实在太荒唐了。高顺也挺识趣的，若无其事站起来告辞。 十分钟后。秦武的车上。 正在开车地秦团副终于憋不住了，唏嘘感慨长叹一声：“兄弟你是不是想多了，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那么多慰安妇都等着赔呢，也实在不差这么几个了……这事追究起来还得埋怨当年的国民政府，人家连屁都没放过。老蒋就主动放弃战争索赔，闹到现在早就歇菜了。” 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表情上仍旧没什么变化，他的性格就算索赔不成也要把事情闹大，总之闹出点国际影响力出来，堂堂大日本政府，总不至于半点脸面都不要了吧。当然以他国际法人地身份来说。这话说的也不算大。 总之走一步算一步，总不能被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鬼扯了几句这事就算揭过不提了，秦武一路把车开到军区总医院。然后把车停在门前显眼的位置。 再回过头来，秦团副很热心的招呼他下车：“走吧，你不是让我给你找个心理医生嘛，这里就有。” 高顺稍一犹豫还是跟着下车了，他现在的状况虽然不算糟糕，找个医生看看试试那个什么催眠疗法，总不会是坏事吧。 半小时后，军区总医院心理科治疗室。 高顺进门的时候还有点抗拒心理，整个房间空荡荡地，只有一张床位和几扇屏风，给他的感觉是有点心里发虚，却又没有任何心理受到压迫地感觉，很明显这房间的布置相当有学问，让人产生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秦武下意识提高声音打个招呼，其中一扇屏风后面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欣然打个招呼：“秦团长随便坐吧，我马上来。” 秦武大大咧咧拽着高顺找张椅子坐下，然后神秘兮兮的小声介绍：“我这次可是把老脸都豁出去了，这位大夫姓罗，芳名叫做罗依……嘿嘿，怎么样长地漂亮吧。” 高顺一阵摇头失笑，心说长的漂不漂亮关我屁事，轻笑一声开他玩笑：“长的漂亮你怎么不追？” 秦武老脸一红支吾起来：“人家可是正经地博士学历，咱这号人只读过军校还是磕磕绊绊才毕业的……” 说白了就是配不上人家呗，高顺心说你倒是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这话也对，军区总医院这种地方当然不乏美女，尤其小护士一个比一个漂亮，嫁的 一线部队出类拔萃的人物，什么主力部队主力战机的年轻有为的高学历军官啦，找老婆都喜欢从这地方下手，这么漂亮的医生倒是不经常见。 以秦团副的军衔来说，一个主力团的副职人家也确实不太放在眼里。 高顺这里还没说什么，秦武那边还在罗嗦：“我跟你说，你还别小看人，你是博士学位人家也是博士学位。这位也是美国留学回来的，贝勒医学院听说过嘛，这位罗医生就是那地方毕业的高才生……呃，贝勒医学院在美国哪个州哇？” 高顺真想拿脚把他踹出去，连贝勒医学院在美国哪个州都不知道，你就敢替人家大吹牛皮，这胳膊肘往完拐的也太快了吧。 心里好笑同时轻松的回答：“在德州，休斯敦，在德州医学中心的最里面。” 其实还有几句话没说出来，贝勒医学院最出名的学科还是心血管疾病和干细胞研究，心理学专业其实并不著名，当然以他的性格来说，也不至于一见面就揭人老底，尤其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位美女，毕竟风度这玩意也是他天生的。 秦武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重重的点头：“那跟姚明是住同一个城市了。” 高顺哑然失笑轻一点头，心说你还挺聪明的，居然还知道举一反三，确实跟姚明住同一个城市，而且那地方华人也确实不少。正聊到好笑的时候，罗医生终于从屏风后面出来了，一起出来还有一位中校军官，高顺看了几眼也就心知肚明了，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又或者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 又十分钟后，高顺终于按照心理医生的指示，全身放松躺到屏风后面一张软床上。漂亮的心理医生很随便的坐在床边一张凳子上，拉上屏风的同时，瞬间就把这里隔成一个独立的小天地。 说实话高顺躺的挺别扭的，以他强硬的性格来说，格外不喜欢扮演病人的角色，如果不是碍于秦团副好不容易挣回来的面子，他恐怕早就忍不住转身走人了。 几秒钟听见屏风外面秦武的声音：“老高，罗医生我得走了，团部还有一大摊子烂事呢。” 高顺和面前漂亮的女医生同时答应一声，随即稍显尴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很客气的同时微笑。这距离也不算远了，从她身上高顺依稀看到了陈芸的影子，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相对东方美女稍显丰满一点的身材，唯一不同的是跟陈芸相比她保养的更好，岁月的痕迹都被高档化妆品精心的掩饰住了。 论漂亮程度来说也足以让人眼前一亮，当然三十岁的女人就好比张洁，妩媚之处不在脸蛋，而在于她整个人风韵如何性格如何，当然高顺只不过站在男人的立场上，很自然的下了这么一份评断，也不想跟她有更深入的接触。 贝勒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果然很有一套，很专业的象闲话家常那样，呵呵笑着问：“呵呵你放松点呀，催眠疗法需要你完全配合才有效的，不然咱们先聊会天吧……听秦团长说你也是医生？” 高顺把心一横也就认了，反正来都来了就配合点吧，按照心理医生的指令全身放松下来，很轻松的随口回答：“外科医生。” 罗医生继续闲聊：“那咱们算是半个同行了，其实我也差点成了外科医生，不过是见不了血上不了手术台，所以才改行做了心理医生……你把眼睛闭上，放松。” 高顺也觉得眼皮挺沉重的，也就不再抵抗把眼睛闭上了，这时候只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的漂亮女医生，说起话来声音很温柔很细腻，很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味道。也不知道人家跟他聊了过久，又似乎有一只柔软的小手按到他眉毛部位，很轻柔的正在给他按摩。迷糊之间也不知道身在何方，只是觉得心里很受用很舒服。 直到感觉到有人轻手轻脚的似乎在走路，心里警兆突现猛的睁开眼睛，还相当警觉的滚落床下，做出戒备的姿势脸色也冰冷起来。正在往外走的女医生讶然之下回过头来，看见他清醒的样子同样惊讶的张大嘴巴，显然是弄不太明白一件事情。 为什么她一向百试百灵的催眠术，用到这个男人身上突然不管用了，他不是已经睡过去了吗。 第二十章 官方通牒 医生相当惊讶的看着面前表情冷酷的男人，一时哑口该说什么，想了一想还是善意的劝慰：“你……可以试着放松一点，要喝水吗。” 高顺当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以他现在经常做噩梦的心理状态来说，想让他放松下来接受催眠，当然要比正常人要困难一点。试着努力调整呼吸，大口喘了几口粗气以后，终于勉强平静下来，然后对着面前美女医生无奈的耸耸肩膀，随即穿上外套准备走人，在他看来这个催眠疗法明显不起作用，也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想走的时候被罗医生叫住了，心理医生口气仍旧相当随和：“高医生你先等等，让我想想……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电话……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很明显美女医生是被高顺与众不同的病例，激发起某种程度上的好奇心，不服气自己拿他没有办法，还想试试其他的疗法。高顺随手把香喷喷的名片接到手里，然后轻松一笑起身告辞。 晚上八点，高顺住处。 媒体上关于毒气弹泄露时间的讨论相当激烈，官方除了对日本政府敦促和强烈抗议外加强烈谴责，之后也就没下文了，索赔这种事情根本提都不提，在大部分人看来跟日本政府索赔完全是浪费口水。 高顺随手翻了几页新闻，然后直截了当写了一封索赔信，准备先礼后兵分别递送日本东京地方法院，日本政府内阁长官，署名的时候堂堂正正表明自己的身份，国际红十字会驻联合国高级观察员。在信里明确的表示出国际红十字会委员会对此次不幸事件的关注，并且措辞严厉，不排除针对此次时间组织国际调查的可能性。 把信拿给自己的铁杆同行们看过之后，皮特医生第一个点头：“写的不错，下面要看日本政府的反应了。高，你需要聘请几个有经验地律师。” 高顺倒是挺无所谓了，说白了这些国际组织对各国政府并没有实际约束力，有没有反应纯看各国政府要不要脸面，顶不顶的住国际舆论的压力。说白了也挺简单，要真是一个国家的政府死皮赖脸死猪不怕开水烫，这些国际组织也确实没什么办法。 德国女医生尤其热心，相当积极的帮忙出谋划策：“武田在哪里，这封信由他递送给日本政府比较合理。” 高顺一想也是。国际红十字会里也有日本人，也就那么十几个人组成一个小团体。因为人缘不怎么好。所以这些日本人一向独来独往自成一队，这个武田就是里面身份和名气最大地一个。 高顺更清楚的是，这支日本医疗队的背后一向有政府支持，各届日本政府一向很鼓励这十几个人，试图让他们在国际红十字会内部发挥更大的影响力。这也叫病急乱投医。小日本子跟临国之间的关系闹僵了，又野心不死想在国际上发挥点政治影响力，不得不低声下气热脸去帖人家冷屁股。 不管怎么说。由这个武田出面还是挺合适地。说做就做绝不含糊，跳过委员会高层直接发了份邮件给日本的武田医生，然后坐等他地反应，相信几天之内也该有动静了。忙完正事站起来伸个懒腰活动活动肩膀，心里一热跟女友打个电话聊上几句。 张洁柔情似水劝慰他：“我这里挺好地你别担心，我妈的病也调理的差不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小心。” 高顺心里满是爱火回应几句，当然对最近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想想还有小半个月就过年了，就等过完年再做其他打算吧。闲话家常聊了大半个小时以后挂上电话，就此放下一切拉开被子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被电话吵醒，抓起来一看是个外国号码。接起来的时候听见几句日本话，让高顺大皱眉头冷声闷哼，让他说英语或者法语德语西班牙语，心说老子就是听不懂日本话也不屑听地懂。 武田医生尴尬之下改用英语，相当谦卑的口气满口应承：“邮件已经收到了，我会亲自转交地方法院和内阁要员，请高先生务必放心。” 以他的身份来说，当然很清楚高顺在国际红十会委员会里地影响力，说起话来当然也就低声下 |郁闷很不得志，几年以来一直被排斥在委员会高层权力机构之外。 高顺也并非存心针对他们，人嘛，总得有点是非善恶之心，况且别人也都不是瞎子，这些日本人是不是真的自愿还很难讲，人缘不好纯粹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记得有一次这位武田老兄请一个美国医生吃饭，相当不开眼的请人家生吃活鱼，好死不死人家那个美国女医生是个素食主义者动物保护组织成员，当场就拍桌子走人闹的相当不愉快。 事情传开了日本人残忍杀生的臭名，也就一直很恶劣了，尤其日本渔船滥捕滥杀海洋大型动物，在西方一些慈善性质的国际组织里面，那名声可就更臭了。高顺也是懒的跟他浪费口水，说了几句官话也就挂电话懒的理他。 早上八点，东港医院。 从各地赶来采访的媒体差不多已经走光了，当然不时还有人陆续赶来，却已经没有前几天那么热闹了。高顺也懒的去理这些官面上的文章，一路带着许雅婷去病房里转了一圈，除去重伤的转到条件好的大医院去了，只留下几个轻伤的病人还在住着。 高顺对照明显有灼伤痕迹的伤口看了几眼，信手开几张药单子出来，主要还是开放引流外敷为主，只要不是直接接触呼吸道造成内伤的，芥子毒气的杀伤力也不足以致命。这东西阴损的地方就在于，治疗起来相当麻烦，就好象长疮一样越治越烂。 开完药单又去把手术室整理了一下，让护士把里面过期的药品通通换掉，又亲自动手把无影灯修好，一直忙到中午才算完工。许雅婷跟着忙里忙外，累出一身香汗，总算可以坐下来歇一歇了，坐在椅子上有小手给自己煽风。高顺看的欣然一笑，随手递给她一罐可乐，许雅婷接到手的时候报以甜笑，虽然累点却总算很开心。 标致小女生相当俏皮扮个鬼脸：“老师，你这个医生当的可真委屈，除了做手术还得换灯泡，呵呵，早知道应该找个学电工技术的来实习嘛。” 高顺一笑莞尔没有说话，这话说的多新鲜啊，光是换个灯泡修个电路还算好的，在阿富汗当医生还得精通格斗和枪械呢。正打算去吃饭的工夫，一身灰尘的秦武大步找上门来，看看焕然一新的手术室啧啧赞叹了几句。 看的出来他心情不错，口气也相当轻松：“都挖出来了，他娘了个小日本子，这简直就是个军火库啊，你猜猜挖了多少东西出来……哈，你看看这个。” 秦团副随手拿出把黑色小刀，得意的在眼前晃了几下，高顺看的哑然失笑，日制刺刀还是很少见的一种，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许雅婷吓的娇呼一声躲到老师背后，然后大声抗议：“秦哥你干嘛，你快收起来吧别比划了！” 秦武哈哈一笑，又比划两下才不屑的嘟囓：“就这破刺刀做工这么粗糙，几条烂步枪几枚航空炸弹，就把大半个中国征服了？” 高顺潇洒一笑习惯性保持沉默，军人嘛，总喜欢拿历史说事儿，他完全可以理解秦团副无谓的牢骚。看看手术室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最起码做个急性阑尾炎手术是没问题了，随手拽起秦武出去吃饭。 秦武被他拽着走，还不忘眉开眼笑的提醒一句：“忘记告诉你了，罗医生让你下午抽时间去再去一趟……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高顺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去。” 秦武慌忙举手投降：“不去就不去呗干嘛这么大声，丫头，你老师这回遇上对手了，美国贝勒医学院回来的海归派才女。” 高顺也懒的搭理他胡说八道，反倒是许雅婷学足了老师的说话口气，很不屑的撇嘴：“什么贝勒医学院，没听说过……我还紫薇格格呢。” 高顺心里好笑把斗嘴中的两个人拽走，成群结队吃饭去也。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前天晚上过后再也没有见到柳佳，她应该已经回归自己的生活了吧。 第二十一章 拿你开刀 午一点，高顺开始着手编写外科手术室消毒新条例。是早就操作的很熟练了，以前在战地的时候从消毒箱到消毒液都是他一手负责的，从非无菌区到相对无菌区，到了手术台上那就是绝对无菌区。很满写满一整张白纸，然后象张贴皇榜一样贴在手术室外面，又很快引来过往医生护士们异样的眼神。 这要是换个人来多半就束手无策甚至随波逐流，惟独高顺已经习惯了在简陋的条件下生存，并不介意这里设备是不是落后，只要有一把手术刀在手，高大医生本身就是一部精密的机器。 忙到下午三点的时候，终于有人主动过来打招呼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好奇的看了一眼手术室外面的新条例，然后探头探脑问了一句：“这谁帖的啊？” 高顺欣然抬头回答一句：“我帖的。” 对方看清楚他的模样以后，主动释放出善意又打个招呼：“高医生吧，我是一楼妇科的，姓李……这份条例编的，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主动示好咱们也不能太不给面子，高顺算是很谦和的随口问道：“李医生有什么事吗。” 李医生慌忙摆摆手主动解释：“没什么大事就是来转转，怎么外科那五尊睡梦罗汉，也没说是过来帮忙？” 高顺和许雅婷同时听的心里好笑，睡梦罗汉这外号起的倒是挺形象的，那五位除了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倒是真没别的功能了。东港医院毕竟也是国有基层医院，创收之余总是享受国家财政补贴的，这五位除了院长的亲戚就是副院长的关系，还有个女的是妇科主任的小姨子，谁都心知肚明地事情谁都不愿意说吧。 李医生又四处打量了几眼，然后主动告辞：“高医生忙。我前面还有个病人，走了。” 高顺欣然跟他挥手告辞，再回过头来许雅婷又在发牢骚了：“老师。那五位罗汉还真是坐的住啊，院长呢，怎么连院长也看不着面了啊。” 这也是废话，主要媒体的记者都走了，院长当然也就没兴趣奉陪了，高顺当然就更无所谓了，只要能保证手术室里正常地药品供应，他也懒的去管别人闲事，当务之急是先把瘫痪的外科手术室运转起来。不然东港医院干脆改名叫人流医院算了。 这地方本来就天高皇帝远，一家县级基层小医院平时就是治个发烧感冒什么的，能有间配备齐全的手术室就挺不错了。再有大病都跑到市中心去了。忙活到下午快四点时候，刚想坐下来喝口热水。又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这回来的是个很意外的客人，漂亮的心理学医生罗依，赫然出现在外科手术室门口。同样好奇的往里面打量。 看见高顺她才轻柔地打招呼：“高医生这里。是刚闹过地震吧？” 高顺和许雅婷同时回过头来。看见她的时候都很意外，许雅婷是根本就不认识她。高顺是没料到她真的会找上门来，这当医生地未免也太敬业了吧，还有主动找到病人工作单位的，这都快赶上当老师地家访了。 高顺讶然看着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片刻还是请她进来了：“罗医生请进吧。” 罗依这就表现出她吸引人的一面，掩嘴一笑指指手术室外面那张白纸，说起话来既柔媚又俏皮：“这上面可写着呢，进手术室得先消毒，我看咱们就别麻烦了，我就站这说几话吧。” 高顺勉强一笑轻一点头，先听听她说什么吧。罗依笑起来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艳若桃花，给高顺的感觉是，她地艳丽属于天生媚骨地那种艳丽，跟张洁地明艳又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当然，也可能是他高大医生自作聪明想到歪地方了。 这美女说起话来声线相当柔和，很符合她心理医生地身份：“其实我不应该来的，我来是想告诉你……小佳昨天回北京了，临走的时候还到我这里大哭了一场，呵呵，还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高顺可就更加意外了，也没料到这美女人长的这么柔媚，说起话来居然这么直截了当，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嘴里的小佳，当然就是再次被他拒 腿美女柳记者。 当时很想问她柳佳都说什么了，最终还是强忍住了，不愿意去提这么敏感的话题。 脸上不自觉的淡然起来，转身的同时随口问道：“你跟她很熟吗。” 罗依声音仍旧很柔媚：“她是我的病人，也是我的好朋友。” 高顺多半也就心知肚明了，陆航柳大校的驻地离这里也不算远，在柳佳心情最糟糕的那段时间里，当爹的给女儿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倒也挺合情合理的。他脸上表情淡然似是而非，人家美女可毕竟是个心理医生，专业就是琢磨人的心理。 美国留学过的心理医生，很轻易的使了个激将法：“你们两个的事情我很清楚，我也很佩服你的为人，呵呵，你知道全军区追求小佳的有多少人吗，也没见过她喜欢过谁，你们两个可能真的是有缘无份吧，想知道她说过你什么吗……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明天来我的办公室谈吧。” 这马匹拍的又香又软又让人舒服，这要是换个别的男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估计就欣然接受了，惟独到了高大医生这里不管用了。 高顺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话说的很客气很淡然：“我明天会很忙，呃，谢谢。” 很可能是连续两次意外失手，让身为心理医生的罗美女再次意外的睁大眼睛，当然这么漂亮的女人又专业分析男人的心理，估计她也很少有连续两次失手的时候吧。高顺的想法是她的催眠疗法，用在自己身上根本就没什么用处，也就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说白了原因也很简单，一是他长年身处战地，精神比普通人要紧张许多，二是以他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会去信任一个陌生人的，尤其还是这么漂亮的陌生美女，让他在心里面本能的也就有了抗拒感。 说的更直白一点，他早就习惯了拿手术刀给别人治病，一时还接受不了病人的身份，本来也是人无完人，高顺本来就是个相当固执的人。 现场僵了大概有一分钟，漂亮的心理医生才重新堆起笑脸，声音仍旧相当柔媚的呵呵一笑：“那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那么高医生，再见吧。” 高顺这才淡然的轻一点头，就此别过艳若桃花的海归派心理医生。旁边许雅婷早就看的傻眼了，等到人走了才忍不住发出啧啧赞叹的声音。 标致小女生故意做出愁眉苦脸的样子，长出一口粗气然后发出赞叹声：“唉，这么漂亮的美女这么就走了，可惜了。” 高顺一气之下真想把她抓过来打屁股，这小丫头片子也有点象小雯了，混熟了之后可是越来越不怕他了，隔三岔五就喜欢胡说八道乱开玩笑，当下就板起来脸，没好气瞪她一眼以示警告。许雅婷嘻嘻哈哈显得相当开心，也不知道她在开心什么。 标致小女生很快表现出女人天生小心眼的一面，很不屑的在背后议论别人：“都那么大岁数了还穿成那样，至于嘛，她要是卸了妆皮肤肯定很差。” 高顺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爱怜的在她粉嫩的小脸上轻捏了一把，少女皮肤是真正意义上的吹弹可破，高顺也是下意识的做出这么个动作，标致小美女也没有想太多，还挥挥小拳头得意的笑。小女生当然有她年轻的资本，当然成熟美女也有风情的一面，这种事情也没什么高下之分。 值得一提的是，脱下白大褂的罗依确实穿的很萌，让男人很容易就忽略了她的实际年龄。 晚上七点，高顺终于收到日本政府的正式回复：关于阁下的索赔要求我方无法接受，请高先生阁下放弃此类无理要求。东京地方法院同时对此案不予受理，理由是年代相差太久，无法确定事实如何，言外之意是打算死皮赖脸不认账了。 高顺对这么个结果并不意外，轻松闭上眼睛宁神思考，既然要动手那就先拿武田那队人开刀，高顺自问想捏死这帮人，就好比捏死一蚂蚁那么容易，当然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又足以让一个男人野心膨胀。 第二十二章 一票否决 顺很快在委员会人事档案里找到了需要的资料.武田治男三十八岁.日本东京医科大学临床医学系负责人.心纪录2007年8，带领一支医疗队亲赴伊拉克首都巴格达，三个月后率队回国，没有人权方面的不良纪录。高顺饶有兴致看了几眼，大体上也就心里有数了，说白了就是去美军严格控制的地方转了一圈，鬼知道是去做医疗援助还是给美国大兵当军医的。 这队日本人混进国际红十字会的目的昭然若揭，绝对是另有所图没安什么好心。随手又打开一份委员会高层发过来的正式信函，刚好是关于提拔武田治平，作为伊拉克地区医疗援助计划负责人的提议，这官说大不大权力倒还不小，还负责代表国际红十字会，监督整个伊拉克地区的人权现状。 说白了，一旦被他选上这个职位，再想混进国际委员会可就轻松多了。高顺毫不犹豫使用了一票否决权，原因相当冠冕堂皇，日本是美国的盟友，让一个日本医生负责监督美军，不管怎么说都不太合适。这一张否决票投出去，也就代表着他又多了一个敌人，武田治平以及背后支持他的日本政府。 当然高顺也挺不在于的，他的敌人已经够多了，也不差再多几个小日本子。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既然敢正大光明的拒绝赔偿，咱们也不必跟他客气，总之这种高级别任命需要国际委员会成员全票通过才算有效，高顺这一票否决也算是掷地有声，直接断了武田先生往上爬的路子。 一票否决之后高顺轻松的站起来，然后若无其事洗澡睡觉，对他来说这也是做了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之后带来的波澜，却是很多人没有预料到的。 凌晨三点。高顺被电话铃声惊醒，打电话过来的是国际红十字会瑞士总部对外联络官员。 对方的口气显得很婉转：“高，你是不是重新考虑一下。 你的否决权行使地太鲁莽了，委员会自建立以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一票否决这种事情。” 高顺声音一沉很快反问：“是吗，那就从我这里开始吧。” 联络官一阵默然过后，终于冒出来一句丧气话：“这对武田太不公平。” 高顺咧嘴冷笑，不公平嘛，不至于吧，一个背后有政府背景的日本人，只去伊拉克呆了三个月喝了三个月的咖啡。就想爬到这么高地位子，野心未免也太大了吧。 毫不客气的强硬起来：“我坚持我的意见。” 联络观又呆了半天才勉强回答：“好吧，委员会将在今天上午召开网络会议。正式讨论武田的任命问题，希望高博士准时参加。” 高顺回答的更加干脆：“我没空！” 随手挂上电话继续睡觉。大半夜的正梦会娇妻爱女不亦乐乎，就这么被人惊醒了当然心情不会太好，以他的性格来说。没有翻脸骂人已经算不错了。 这事说起来其实也挺简单的。国际委员会十二名成员里面。有负责粮食援助有负责人权事务的，医生背景地只有高顺一个。在这个委员会里他就相当于各国医生志愿者的头头，不管有没有人反对这就是事实，有关这方面的任命他确实是最有发言权地一个。原因那就更加简单了，武田要是不怕死，也让他去阿富汗呆上三年，没准小鬼子能混出个战地乌龟之类的浑号，那也是说不准地事情。 凌晨四点又被电话惊醒，这回打来的换了个人，总部里职位最高的女人，那位瑞士修女阁下。但凡是混过红十字会地，那就没有不知道战地之鹰地。 修女阁下口气也相当婉转：“高，我恳请你重新郑重考虑一下，关于武田医生地任命问题我想说的是，人道主义事业不分国籍，跟中日两国之间地民族矛盾更无关系” 高顺好梦被人惊醒可真是有点不耐烦了，脑子里灵光一闪给她出了道难题，无所谓的冷声沉哼：“我质疑的不是他的国籍，而是他的资历让他率队去阿富汗吧呃，为期半年就好。” 这道难题也算相当阴损了.以盟军在阿富 弱实力来说，这队日本人去了十有**要被人斩首扒当合情合理，以武田的资力来说，一下子升任这么高的位置，确实难以服众。 高顺得理不让人，继续补充：“我看过他的出勤纪录，修女阁下觉得他的资历能胜任吗缺人的话我可以推荐美国长岛总医院的皮特医生，阿富汗战地经验三年，救助的阿富汗人超过数万人修女阁下觉得呢。” 高顺很少这么挖空心思去对付一个人，几句话说的修女阁下哑口无言，想反驳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话也对，老鬼子武田唯一的弱点就在于资历太浅，所以才被高大医生抓住小辫子穷追猛打。如果他愿意去参加辩论赛的话，一定是把辩论好手。 趁机挂上电话然后关机，难题，他一向喜欢留给别人去头疼。再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爬起来开电脑，把皮特和在线的外国同行拽过来闲聊，然后话说简短把实情全盘拖出。话光说完，网络聊天室里就吵翻了天。 性急的德国女医生仍旧是最激动的一个，相当冲动的打出一行字：“为什么，凭什么，论资历，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比他胜任，这是丑恶的金元外交！” 也算是一句话道破天机，没有欧元开路，国际委员会里面十二个人，绝对不会是十一票赞成一票反对，相比之下除了高顺，这些国际志愿者们可就委屈多了。 大部分人极力赞成高顺的做法，他的一票否决权行使的也算深得人心。 高顺随手打出去一句话：“我向委员会推荐了皮特。” 大部分人对此表示赞同，还有性子急的声称要发表个联合声明，如果委员会真的要是一意孤行，各国志愿者威胁要退出国际红十字会，以后让日本人上战场吧。粗略统计一下有二十多个人愿意在联合声明上签字，论声势也算够浩大的。高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心满意足关电脑下线，虽然有点利用这些同行的意思，却毕竟是事出无奈，也就只有从权处理了。 一步高一步低的打算去洗把脸，刚推开洗手间的门，赫然发现只穿着可爱小睡衣的许雅婷蓬松着头发正在刷牙，随手关上门的时候心叫惭愧，也是太兴奋了所以才得意忘形了，心里却一点也不后悔，日本政府，要为他们的无耻付出代价。、 而代价就是，他们在国际红十会里培养了多年的政治势力。高顺很少有这么兴奋的时候，主动找到秦武商量几句。 秦团副听的目瞪口呆抽了口凉气：“乖乖，一票否决你可真够狠的，这么大的事情咱们是不是跟领导汇报一下。” 高顺想了一想无所谓的摇头，做就做了还汇报什么，当领导的总不至于亲疏不分胳膊肘往外拐吧，在这种事情上大家想法都是一致的。 秦武深有同感的再一点头：“小日本子这是眼红了，入常不成想通过国际红十字会跟联合国的特殊合作关系，按照你的爬升模式混进联合国，最好是混个一官半职的有点发言权，哈，你这个观察员身份还挺抢手的嘛。” 高顺哈哈一笑深一点头，心说你以为呢，国际法人的身份是混假的呢。 秦武也同样兴奋的抓耳挠腮，很快一拍高顺肩膀眉开眼笑的提议：“办成了这么件大事，确实值得庆祝一下，晚上去夜总会喝一杯吧。” 高顺没好气瞪他一眼，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小子是琢磨人家左美女了吧。 秦武被识破用心尴尬起来，讪笑几声岔开话题：“真没别的意思，是不是兄弟就看这一回了，你就说去不去吧。” 高顺难得心情大好，轻一点头也就答应了，定下晚上七点夜总会门口碰头，然后回医院上班去也。 许雅婷早就等的有点不耐烦了，看见他的时候睁大眼睛好奇的问：“老师，你今天是不是碰上什么好事了，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啊。” 高顺欣然微笑没有说话，随手打开外科诊室大门，从早上九点开始正式接诊病人。 第二十三章 落差很大 午九点，第一个来检查工作的是满面红光的王大院长 明显春风得意的院长大人往四周围打量了几眼，背起手来很满意的点头：“不错不错，是个人才，几天时间就把这里收拾的象模象样，继续努力，回头我让一楼挂号处准备一下，咳咳外科的工作还是要抓紧那！” 高顺心里好笑还是不动声色的点头了，这位院长大人虽然官腔了一点，却总归还是个聪明人。当院长的肯定希望他能把外科重新建立起来，多一个科室就多一项创收内容，唯一的问题是外科那几位打死不动的金刚罗汉，实在是不堪大用。 许雅婷也觉得很好笑，甜甜一笑消遣他：“院长，这几天总在电视上看见您老人家，您现在也是名人了嘛。” 王院长乐的眉毛都皱在一起了，就此拍拍胸脯夸下海口：“你这个北京来的小同学也很不错嘛，回头我给你好好写一份实习评价。” 许雅婷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笑意盈盈又拍几句马屁，查点把院长先生美的二乘五都不知道等于十了。目送官腔院长晃着四方步哼着小曲离开外科，标致小女生终于忍不住嘻嘻哈哈娇笑出声，整个人笑倒在办公桌上。 高顺也是觉得有点好笑，摇头失笑的同时敲敲桌子，这是上班时间请你严肃一点，他的想法是让自己尽快忙起来，以此排解内心深处的恐惧和寂寞。重新接受挂号以后，很快就有病人找来问诊。一来就是个农村病人，大棉被包的很严实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家属，很有农村特色地看病方式。 掀开棉被的时候散发出来的阵阵恶臭，让城市女生许雅婷很自然的花容失色，却总算没有当场呕吐出来。高顺当然见怪不怪，面色淡然不乏冷酷，一如既往的标志性扑克牌脸。却只会让人觉得理所应当。 病人家属倒是很不好意思了，尴尬的解释：“大小便失禁。刚刚从市里医院转回来的真对不起了这位小医生。” 许雅婷这么一会也适应多了。忍着恶臭很快表现出女性地耐心：“我去叫护士，先帮忙清理一下吧。” 还把病人家属吓了一跳，说话也显得很慌张：“不用麻烦护士小姐了，我们自己来就行，强子，跟我把咱妈背到洗手间去。” 高顺却无所谓的摆摆手，不忙清理先要病历，既然是市里医院转回来地，那就先看看市区大医院是怎么说地。至于转出来的原因那就很简单了，没钱。大医院是不会伺候你的。医院大门朝南开，有病无钱你莫进来。 病历到手扫了几眼，以他的水平来说也就一目了然了，十二指肠间质瘤，5米大小实质性肿块，内有坏死最少低度恶性，胆总管内径0厘米。胆囊张力大，腺质地正常。腹腔盆腔余未见异常。病人家属还在把大把大把的检查结果往这边送。几十张检查单据连许雅婷都看的大皱眉头。 小女生随手拿过几张单据看了几眼，看的一呆然后质疑一句：“四张ct。b超还有三张mr，有 高顺头也不抬懒的说话，随手就开手术单，有这么多检查结果摆在这里，白痴都知道得什么病了，决定用ocher手法行十二指肠切除，手术不难问题在于术后需要营养支持需要住特护病房，一旦出现胆胰甚至胃滞留，没有半年到一年时间绝对难以痊愈，这个病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那边病人家属可算找到人抱怨了，很委屈的低头叹息：“住了三天医院光检查费就花了四千种点庄稼不容易啊，市里那个医生说算上肠内肠外营养支持，整个手术费算下来就得五万。” 许雅婷听的又是一呆，抿了抿小嘴唇责怪他一句：“谁让你去大医院来地，这四千块钱的检查费，我看五百块都用不到，没钱还乱花这么多冤枉钱。” 病人家属一起尴尬起来，说白了也很简单，大医院条件好呗，再说你们这以前是做人流的，也没听说过有外科吧。高顺这边已经把手术单开完了，头也不抬递过去，意思是交钱去吧，交完了钱马上就进手术室。 农村男人相当忐忑的接过手术单，接单子的 至有点手软了，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一咬牙一闭眼，口“医生，你就说需要多少钱吧，也让我们痛快一点。” 高顺头也不抬又写了几笔，稍一沉吟才沉声回答：“五千。” 外科诊室里面顿时一片沉寂，连学医的许雅婷都很意外了，虽然手术不大可毕竟是个全麻手术，加上术后护理费用肠营养费用，从五万到五千，这落差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吧。 三十多岁地农村男人自己都不信了，咧嘴一笑相当憨厚：“医生，你就别拿我们农村人开玩笑了，光是检查费我们就花了四千做个手术五千？” 高顺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很不高兴的抬头看他一眼，意思是五千你做不做，拿钱看病这种事情还是得你情我愿，我还得求着你是怎么地？农村男人被他冷酷地脸色吓了一跳，犹豫了半天还是下不了决心，这也是被大医院里面白医天使们给吓出毛病了，收钱少了他还有点不信。 家属里面终于有人下了决心，一个岁数小点的男人拽了拽家里老大袖子，小声嘟囓：“哥，让咱妈试试吧，反正不做也是个死” 老大一想也是，终于咬牙决定下来：“你在这看着咱妈，我去交钱。” 几分钟后五千块交完了，高顺看了一眼收费单据然后签了个字，仍旧相当平静看看手表，然后抬头嘱咐一句：“雅婷去安排病房让他们住下，下午两点进手术室。” 许雅婷乖乖听话答应一声，然后挺直小腰有点扬眉吐气地感觉，比手势指挥几个大男人把病人背走，看着她上蹿下跳很积极的样子，连高顺都忍俊不住微微一笑，他高某人看中的关门小弟子，相信绝对不会是个软蛋。 至于他凭什么只收人家五千块，有高氏捆绑有一身超水准医术，他有绝对的把握将并发症发生率降低到冰点，这还是考虑到手术造成的严重创伤，决定给于早期肠内营养支持，以达到缩短恢复时间的目的，不然五千块都未必用的到。 下午一点，高顺准备妥当刚准备进手术室，在一楼走廊上碰到了熟人。走廊尽头很显眼的站着位美女，正在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高顺讶然之下心存怀疑，这位贝勒医学院毕业的美女医生罗小姐，该不是来做人流的吧，不然她站在妇科手术室外面干嘛。 一犹豫的时间罗依已经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时候心理医生稍有点尴尬，最终还是主动挥手打了个招呼，微笑起来仍旧是艳若桃花。 高顺眼看着她婀娜多姿走了过来，同时稍带点羞意的解释：“陪朋友来的，呵呵看病。” 高顺多半也就明白了，放着军区总医院那么大的医院不看，看的是什么病可就更加明显了，当然是东港医院声明在外的特色流产。 罗依继续微笑试图化解尴尬，看看他一身装备讶然问道：“高医生这是，有手术呀？” 高顺没什么表情轻一点头，说话之间流产室里走出个戴墨镜的年轻女孩，在护士的搀扶下坐到走廊上面的椅子上。也直接印证了罗依的话，确实是陪朋友来看病的。站在男人的角度上，高顺不自觉的释然了不少，仅此而已。 罗依匆忙赶过去照顾她的朋友，同时笑的很自然很美艳：“这就走了祝高医生手术成功。” 高顺再次轻一点头，然后放下一切走进手术准备室，洗手消毒换衣服，抓上手术刀的刹那心里相当的淡定，大医院收费五万块的手术他五千块就能做，同时心里一种傲然自得的感觉。 身边许雅婷很局促的样子，让高顺不自觉的联想到第一次跟他上手术台的李静，心里一软难得送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小女生得到鼓励振奋起精神，挺直小腰站到他身边助手的位置上。 让她上手术台纯属无奈，外科那几尊菩萨，论水平实在不敢恭维，甚至还不如许雅婷这样的实习学生，再怎么说这也是科班出身的正统医生。高顺也并不担心她的适应能力，一回生两回熟，想当年他刚去黎巴嫩那会，他不也是个没什么经验的鲁莽小伙嘛。 第二十四章 全麻过后 麻过后常规消毒铺巾，手术刀上腹正中切口逐层进入暴露出来的刹那，虽然早有心里准备，许雅婷还是慌张起来手足无措，她对人体的理解还只是局限于死体标本，而眼前毕竟是个大活人，能不紧张都见鬼了。 好在器械护士还算得力，主动帮她承担了一部分助手的工作，高顺头也不抬伸手进去，轻柔的翻转内脏，探查腹膜、盆腔内、大网膜、肝脏、肝十二指肠韧带、胰腺周围、腹腔动脉周围、肠系膜根部、腹主动脉旁一路探查下来并没有发现转移性或者肿大淋巴结。心里一动难得在做手术的时候说话了，手里不停的同时现场授课，对象当然是慌张中的标致小徒弟。 说话口气简短平静：“探腹检查结果，肿块位于胰头部，直径约2cm，质硬，与周围组织无明显侵润。” 许雅婷同时一呆轻轻点头，同时体察到老师良苦的用心，也让小女生有点感动了，狠狠点头用心的边看边听。 高顺对她的反应相当满意，眼中透漏出一闪而逝的笑意，然后口气再次冷酷机械起来：“作ocher手法，切开十二指肠外侧腹膜，将十二指肠第二段连同胰腺头部从腹膜后向前游离，以左手食指和中指在十二指肠后方，拇指在其前方，触摸胆总管下端、壶腹部及胰头部的肿块，探查肿块与下腔静脉和腹主动脉间的关系无明显转移迹象。” 一系列麻利地动作在紧张的气氛中继续进行：“横断胃体部，切除50%的胃及其网膜和幽门区的淋巴结。将远端胃向左翻转。切断胃左血管、胃右动脉、小网膜分离出肝总动脉及肝固有动脉，分开动脉周围的淋巴脂肪组织，分离出胃十二指肠动脉，切断胃十n.结扎。顺行式胆囊切除，于胆总管起始部横行切断” 边说边做手指轻巧的操纵手术刀，运用独创的高氏捆绑法做精细缝合。许雅婷已经看到傻眼了，第一次意识到想成为一名出色地外科医生。到底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旁边器械护士本来还有点看不起他地意思。这会也被他标志性地快节奏带的乱了起来，头一次见识到什么叫世界顶尖水平的外科医生。 高顺在十分钟内麻利的做完缝合，然后继续说话：“上提横结肠，剪开treitz带，游离近端空肠输血。” 许雅婷听到最后几个字才反应过来，如梦方醒跑过去输血，这种手术出血量也是很大的，一般的医生能做到把出血量控制在800毫升，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而高顺可以轻瞄淡写的告诉别人。 他可以控制在500升以下。 半小时后高顺在血污遍布的腹腔里完成三切除后消化道重建，置入引流t管后冲洗腹腔，确切止血，的清点手术器械，得到确认后常规pds术关腹。 数分钟后高顺拿起切下来的肿瘤，特意在小女生面前晃了一晃。然后平静地吩咐：“送去病检。” 然后挥手示意病人可以推走了，这地方没有层流式的特护病房。也只能送去普通病房。高顺当然对自己的水平很自信，但凡不出现严重并发症。他有十成把握用不到特护病房里面昂贵的特殊护理设备，话又说回来了，以前在阿富汗那种更艰苦的地方，这种手术他还不是照做不误。 许雅婷终于清醒过来，张口结舌娇声回答：“啊哦！” 眼看着小女生小心翼翼的端着切下来的肿瘤走出手术室，高顺才眼中露出笑意轻松地平举双手，进准备室消毒脱手术服。 同时跟进来的器械护士，看了他几眼以后由衷地夸奖一句：“高医生留在东港医院真是屈才了。” 高顺摘下大口罩地同时心里一动，这个器械护士倒象是个老江湖了，很象是在大医院见过市面的人。 口气轻松随口一问：“你又为什么呆在这里。” 器械护士呵呵一笑似乎是认命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呵呵，我是跟着老公嫁过来地，他在地税局做个小公务员。” 高顺相当理解微微一笑，没再说话转身回办公室，从术后护理到开药用药，都得 处理不能指望别人，好在他已经早就习惯了，心情也码发现一个派的上用场的器械护士，这第一步走的总算还踏实。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五大闲人同时对他行注目礼，很显然在这几位看来，胰十二指肠切除术是一个相当了不起的成就。 老喜欢玩游戏的那位下意识的看看手机，有点尴尬的问：“这么快病人不是死了吧。” 高顺也真是懒的跟他生气，这就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懒的说话坐回自己的位置，随手开药列清单，护理得当数周内可以拔管，恢复理想一个月内可以下地行走，注意饮食营养三个月内，可以洗衣服做饭然后痊愈。 一到下班时间，五大闲人还是按时下班了，不过每个人表情上都有点复杂吧。高顺在心里微微一笑，然后继续低头忙自己的，反正回家以后也是闲着，不如把精力放在病人身上，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喜欢手术台。旁边许雅婷无意识的陪他坐着，一边无意识的踢着小腿，一边想到出神的程度。 不知不觉就天黑了，高顺欣然抬头问她一句：“饿不饿？” 许雅婷惊觉过来，有点落寞的回答：“不饿，老师咱们下班吧我犯恶心。”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第一次上手术台难免犯点嘀咕，多上几次就习惯了，站起来的同时怜爱的捏捏她小鼻子，然后招呼她下班吃饭。出了医院门口突然想起来，秦团副还在夜总会等着呢，欣然带着她转了个弯，带她去适当放松一下也挺不错。 秦武已经在夜总会门口等急了，看见他的时候难免抱怨几句：“你怎么才来，所有人都在等你呢。” 高顺很意外的看他一眼，听口气似乎还有别人吧。 秦武相当尴尬的摸起脑门：“我是说，听说你下午有个手术，我这一直没敢给你打电话催你嘿，来都来了快进去吧。” 高顺也懒的问他，进去的时候场景突然转换，从安静的手术台一下子跳到嘈杂的夜总会，很容易让人精神放松享受起这种气氛。在相当靠前的舞台下面，一张音乐茶座沙发上，高顺再次见到了他的心理医生。 秦武还怕他生气，走过来勾肩搭背小声劝他：“人是我请来的，有病看病没病交个朋友，你老兄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心说我什么时候拒绝谁了，话说一个男人总得有点志气吧，看人漂亮就成天围着人家美女转，又是何必。当然碰上了他也不至于不给面子，摇头失笑的同时，领着自己的学生坐了过去。 罗依表现的同样随和，让开身边的位置同时送上免费的笑脸，表现出很关切的样子问道：“高医生手术还顺利吧。” 高顺微微一笑轻一点头，许雅婷很快会意，小腰一挺坐到罗美女旁边把两个人隔开，高顺道貌岸然坐到自己的学生旁边，这才开啤酒叫果盘，真心的享受起手术台下的舒适生活。跟前几天相比他的状况无疑好了很多，以心理调整能力来说，高顺无疑是个中高手，因为他本身就是钢铁神经。 左月还在后台上班没有出现，身为地主的秦武很快岔开话题缓和气氛：“雅婷怎么不说话，心情不好？还是小丫头片子一个，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哈哈。” 许雅婷本能的跟他斗嘴：“还说我咧，人家今天第一次上手术台，累的都快站不住了。” 秦武做出惊讶的样子再开她玩笑：“行啊丫头，这就能上手术台了，没在人肚子里留点纱布什么的吧。” 许雅婷大声娇嗔的时候，罗依主动站出来帮她说话，微微一笑既妩媚又俏皮：“秦团长也太大男人了吧，我可得帮雅婷说句话了，有高医生名师指点，雅婷将来前途一定无可限量。” 许雅婷马上就高兴起来，眉开眼笑的帮腔：“就是，太大男人了，回头我就跟左姐说你坏话。” 二对一的斗嘴结果，秦武马上就高举双手败下阵来。而高顺饶有兴致在旁边喝几口啤酒，不得不佩服这位心理医生的本事，轻松几句话，就跟天真单纯的小许同学拉近关系，这就混到一起去了。 第二十五章 心理测验 许雅婷对她印象本来不怎么好，几句话下来就姐姐妹妹很熟络的聊到一起去了。秦武往高顺这边送过来一个有趣的眼神，而高顺不动声色看在眼里，顿时对这位罗小姐的交际手腕大为佩服。 单纯的小女生显然被勾起了说话的兴致，眉飞色舞的叙述过程：“我们老师很厉害吧，那个器械护士本来还爱搭不理的，手术做完了她就服了……反正我们老师什么都会，绝对万能的。” 罗医生柔媚一笑再夸她一句：“你也挺不错呀，第一次上手术台就有这么好的表现，比我强多了，我就是因为怕血，所以才没做成外科医生。” 许雅婷被她夸的一阵赧然，表现出小女生的矜持谦虚起来：“罗姐你太谦虚了，心理医生这职业，多浪漫啊。” 高顺斜靠在沙发上，耳朵边上听着两位美女互相恭维，而且相当没有营养的闲聊，心情惬意的同时又觉得有点遗憾，如果心爱的女友人在这里，那一切就相当完美了。又过了一会轮到左月上台，劲歌热舞一曲跳下来，又把现场气氛炒的火热起来。高顺正觉得无所是事的时候，话题很快扯到他的身上。 罗依柔媚一笑提个建议：“我来做个很有趣的心理测试吧，高医生和秦团长有没有兴趣参加。” 高顺和秦武拿出男人的风度欣然点头，都想听听这位心理学博士是怎么说的。 罗依用独特的柔媚嗓音提出问题：“一名身患宿疾的男子在介绍下来到一间专门医院治疗疾病，效果很好，病魔离他远去。但是在回程的火车上他突然间歇斯底里的大叫，在狂乱中打伤几名其他的乘客后撞碎车窗跳车，很不幸他的躯体被车轮卷入，瞬间变成了粉末。谁能回答这个男人得地是什么病，为什么会突然发狂。” 心理学专家提出来的问题果然相当有趣。让身边的人几乎同时谨慎的思考起来，尤其秦武生怕在美女面前丢掉面子，皱眉沉思想地相当辛苦。而高顺思索片刻忍不住微微一笑，却终究是不肯把答案说破。 几分钟后秦武第一个试探着回答：“得的是精神病。这个人地病根本没治好吧，他受不了被关在火车里所以突然发作了。” 答案说完了。许雅婷第一个站出来反驳：“秦哥你都没听清题目，罗姐说了，病魔已经离他远去了，切，没听清楚就乱给答案。” 罗依再次表现出她善解人意的一面，呵呵一笑打个圆场：“精神病里面有一种叫做幽闭恐惧症，也确实是在特殊的环境下才会发作。这么说也解释的过去，却不是最佳答案，我提醒一下，这个问题涉及到犯罪心理学。” 许雅婷想了一想怎么也想不通。很自然的撒娇：“哎呀罗姐说答案吧，愁死人了。” 罗依含蓄的抿嘴一笑风情十足：“高医生一直不说话，心里应该早就有答案了吧，说来听听呀。” 高顺哑然失笑被激发起身为男人的傲气，难得随和起来很平静的说出自己的答案：“男子治的是眼睛，火车路过隧道地时候车厢里忽然变黑，男子以为再度失明。绝望自杀。” 一句话说出来许雅婷和秦武听的一呆，同时抗议：“这算什么答案。太荒谬了。” 罗依脸上却出现难以置信的表情，相当惊讶的脱口问道：“高医生也学过犯罪心里学吗，这可是最标准的答案呀。” 高顺轻一摇头微微一笑，他只是站在外科医生的角度去想问题，再发挥想像力也就有答案了。秦武是心服口服了。轻拍他肩膀以示赞赏。顺便恭喜他在美女面前大大的露了个脸，无疑这是一件很值得骄傲地事情。 许雅婷却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罗姐。你出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啊，不只是考验想像力地吧。” 罗依眼中稍一犹豫，却还是用相当柔媚的口气呵呵的笑：“在心理学的角度上解释，能想出这个答案的人，呵呵，很可能会有自杀或者自虐倾向。” 大实话说出来顿时引来一阵爆笑声，高顺是愕然之下啼笑皆非，任他想像力再怎么丰富逻辑能力再怎么强，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回答个问题还惹来个什么自虐倾向，简直荒唐。 秦武已经抱着肚子笑倒在沙发上，而许雅婷也上气不接下气地狂笑：“老师，听见没有，你有自虐倾向呀！” 高顺同样忍不住失笑出声，同时知道一个不小心，掉进了心理学专家精心为他设计地陷阱里面。这问题简直就是为他专门设计的，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承认，他有严重地战场后遗症，潜意识里可能真的存在自杀倾向或者暴力自虐倾向,不得不佩服这个心里测试确实很准，也很犀利。 同时又不得不佩服她的心思之灵巧，谈笑之间让他高大医生不自觉的自投罗网。凭心而论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的性格喜欢把秘密埋藏在心底，绝对不喜欢被人轻易看穿的古怪感觉。 转身不经意的扫过，罗依看他的眼神里面包涵有三分善意三分兴趣，剩下的高顺也看不太懂，借拿啤酒的动作微微一笑，就此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刚好唱完劲歌跳完热舞的左月，一身香汗赶到他们这一桌，同时好奇的问：“你们笑什么呢这么开心。”许雅婷亲昵的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眉开眼笑把刚才的心理测试结果讲给她听，左美女也难免失笑几声大觉有趣，很快融入到三个女人组成的小***里，自己聊的热乎把两个大男人谅在一边。 趁去洗手间的时间，秦武半开玩笑打趣一句：“觉得怎么样，这位罗美女够厉害的吧……嘿嘿，长的真……漂亮。” 高顺标志性微笑懒的搭理他，还是那么句老话，长的漂亮你就去追，跟老子有没有半点关系。男人嘛，象这种哥们聊的开了，话题当然离不开女人，那也是什么话都敢说的，也没必要真的把玩笑话当真。 出了洗手间秦团副再次勾肩搭背，小声说点八卦：“你知道她前任男朋友是谁吗。” 高顺皱眉看他一眼，冷声轻哼：“有完没完了。” 秦武稍有点尴尬的小声解释：“你让我把话说完行不，她前男友是本军区本年度最风云的人物，跟小弟同名不同姓，有个响亮的大号叫做江武，长江的江，武术的武，曾经创造了本军区最快升迁少将军官的纪录，三十四岁零八个月晋升技术少将军衔，现任军区总医院副院长，兼任外科主任……嘿，不过后来这个纪录被你打破了。知道他们为什么分的手吗？” 高顺没好气架起胳膊肘子，在他气门位置轻轻一撞，顿时把秦大团长没说完的话撞回肚子里去。凭心而论，他是真的不关系别人的私事，他的想法就是赶紧忙到年底，然后回家把心爱的女友娶了，更别忘了，还有一个李静夹在中间，剪不断理还乱，缠缠绵绵足以让英雄气短。 晚上十一点，夜总会门口。 五个人分三女两男站在一起，秦武终于暧昧的伸出大手，把左美女小腰怀抱在手，然后嘟囔一句：“我们……嘿，一会还有点事情。” 左月脸上一红想要挣脱，却终究是头低低的没有拒绝，但凡不是傻子总知道秦团长的爱情攻势起作用了，就算是白痴总也知道这对痴男怨女，夜宵后的节目应该是很私人了。高顺是真心的为他高兴，标志性的微笑无所谓的挥手。秦武难掩得意的神情，细心扶着身边佳人上了他的越野军车，然后一路风驰电掣开着跑了。 等到人走了，许雅婷才小脸一红小声抗议：“这个秦大哥也真是的……又一朵鲜花插在那什么上了。” 罗依可就表现的大方多了，妩媚一笑柔媚的替人开脱：“我看他们两个倒是挺般配的，秦团长这个人其实挺稳重的。” 高顺心里好笑随手打了个车，心里明白其实左月这样的女孩子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而秦武表现出来军人硬朗的一面，足以让她心乱如麻，投降也是早晚的事情。犹豫了半秒钟还是把罗医生也请上车，大晚上的总不能把她一个女孩子仍下。随口问她晚上住哪里，打算先把她送回去再说。 罗依很客气的笑笑：“我还是住军区招待所吧。” 而许雅婷很显然对她印象完全改观，很依依不舍的大胆提议：“住什么招待所呀，要不罗姐你过来跟我住一晚上吧，我还有好多事情要请教你呢。” 罗依做出认真考虑的样子，很快相当随和答应下来，而前座的高顺回头看看小女生可怜兮兮的小脸，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相当平静的认可了她的决定。认识谁选谁做好朋友，这也是许雅婷的自由，高顺并不想干涉她的决定。顺便让心理医生开导一下她也好，反正也就一个晚上。 第二十六章 神奇本色 刚回到家里高顺就把门关上，很有风度的把房子里的空间留给两个女孩子，也避免了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尴尬。房门外面，许雅婷清脆的声音和罗依柔媚的声音分别起来相当明显，也让坐在电脑前面的高顺会意一笑显得相当轻松。 随即严肃下来脸色恢复冷酷，因为他看到委员会官方网站上，相当显眼的位置有一则公告：日本武田治平医生及以下十二名日本志愿者，将于两周内赶赴阿富汗南部几大城市，展开人道主义医疗救援工作……行动为期三个月。 高顺相当意外的咧嘴冷笑，还真是小看了这些人的决心，有句古话叫做富贵险中求，这几位老兄还真是挺有点武士道精神，为了往上爬还真就不择手段了。也是他的一票否决起作用了，对方也是为了捞取足够的资本，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吧。 日本人观念本来就如此狭隘，很可能武田先生这时候正在踌躇满志，想在阿富汗南部干出一番了不起的大事业。根据日本人狂妄的性格来分析，一个中国人可以闯出来的名堂，他们日本人只会做的更好。 皮特医生相当谨慎的发消息过来：“武田最终的目的，是想取代你在国际委员会里的地位。” 高顺对此一笑置之：“随便他。” 皮特医生心领神会，再次发挥美国式的幽默：“可怜的日本人，愿上帝保佑他们，阿门……” 高顺同样失笑莞尔，如果真的是老天有眼，会保佑哪一边还很难讲吧，总不至于去庇佑一个死皮赖脸不知悔改的拙劣民族吧。眼下能做的也很简单，坐看这队日本人的好戏，阿南部那种错综复杂的地形。可不比伊拉克巴格达平坦地沙漠地带。不然北约十几万联军也不至于撞的灰头土脸。 很快有人发来消息：“高，他们将在三天后出发。” 皮特很谨慎的提议：“高，要不要通知当地几位长老，先给这些日本人留点美妙的战地回忆？” 高顺很快义正词严地拒绝了。我们是人道主义救援人员，而不是无恶不作的恐怖分子。暗中使坏这种事情就免了吧。倘若三个月后武田老兄真能闯出战地之龟之类地名堂，高顺倒是不介意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他。 皮特再次很不厚道的幸灾乐祸：“作为同行，我衷心的祝他们好运。” 高顺再次咧嘴微笑，忍不住打个哈欠站了起来，联想到他刚去阿富汗那会，如果不是福大命大菩萨保佑，他恐怕早就没命回家。尤其皮特能活下来更加侥幸，被人问到是哪国人的时候，被他多了个心眼用熟练的德语，坚称自己是中立之国瑞士人。不然他也早就被就地处决了。 再次陷入回忆的时候，门外传来许雅婷清脆的女声：“老师你干嘛呢，无聊死了，过来一起打扑克吧。” 高顺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委婉拒绝然后上床睡觉，以他这种正值壮年旺盛的精力来说，真的要先做几个俯卧撑才能睡地着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 精力旺盛的高顺干脆爬起来跑步，借运动来调适自己的心情。一圈跑下来神清气爽，随手做几个格斗动作晃晃肩膀，一直练到七点才开门回家。打开门的时候又忍不住试了几记正踹侧踢，论架势当然也是强横。 关门的时候技痒难耐，又是一个擅长的靠摔把门撞上。同时起手刀做了几个虚劈的动作。正打地兴起的时候身后一声娇呼，让高顺稍显尴尬收起架势。回过身来看见满脸惊讶地罗依正在捂着小嘴，看着他吓人的架势发呆。 高顺难得老脸一红，稍有点尴尬的报以微笑，很快又做出正人君子的样子坦然打个招呼：“罗医生早。” 罗依手往下放露出标志性的妩媚微笑：“高医生更早，呵呵，真羡慕高医生这种健康地生活又有规律。” 高顺只好维持新好男人地形象，很坦然的不去看她高耸美胸以及艳若桃花地笑脸，轻一点头然后闪进洗手间。凉水一激再次大叫过瘾，相比舒适的都市生活，他还是更习惯这种近乎刻板的战地人生。 七点三十分，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上班。 正在吃造反的许雅婷显得手忙脚乱：“老师你等等我，我这里还没吃完饭呢。” 她旁边罗依很自然的送上标志性的笑脸，而高顺仍旧视而不见，稍一沉吟吩咐她一句：“呃，今天你休息吧。” 许雅婷又乖又听话的答应一声，相比身边成熟妩媚的罗医生，小许同学又显得单纯多了。高顺就此收回目光推门走人，衷心的希望他节律的军队式生活，可以就此维持下去。 上午八点，东港医院。 二十四小时之内，病人恢复情况相当良好，高氏捆绑再次表现出神奇的一面，没有出现并发症，引流效果更是好到出奇，唯一的问题是血压稍微有点不稳，被高顺几剂良药顺手解决。 上午九点，秦武兴冲冲的找上门来，把高顺从办公室里强拉出来，然后意满自得的打招呼：“司令员有请，正好坐我的车走吧。” 高顺心里好笑随口开他玩笑：“呃……你还踩的住油门吗？” 明显春风得意的秦团副老脸一红，又难免替自己吹嘘几句：“嘿嘿，兄弟我腰上功夫天下无敌，昨天晚上……” 高顺没好气给他一拳，心说你不是打算把细节都说出来吧，很快严肃下来又问他是什么事情。 秦团副大为兴奋的口气又有点担心：“军区刚分到一批野战医疗设备，军区总医院那些废物搞不定了，我就把你推荐给司令员了……这可是露脸的大好机会，老高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可千万不要逞强。” 高顺冷脸再瞄他一眼，心说我不行难道你行，也懒的跟他废话拽着他走人，快去快回还赶的上下午班。 上午十点三十分，沿海军区某空降军，训练场。 高顺赶到的时候，空旷的训练场里堆满了野战医疗设备，几大排墨绿色涂装的野战医疗车，架好的医疗帐篷数目也不算少，中央位置有不少人进进出出，还有正在看图纸琢磨的，该怎么架设这么个先进的野战医院。 秦团副手搭凉棚在人群里找了一圈，很快找到人群里一个穿野战服的男人，然后小声嘀咕一句：“他就是江武，嘿，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过吗，罗医生的前任男朋友……看看，也有江大医生搞不定的事情，真解气。” 高顺是觉得挺好笑的，人家招你惹你了，你这里解气个什么劲头。当然男人大多是这种心态，格外见不得美女被别的男人追到手，最离谱的是追到手了还不知道珍惜，居然还明目张胆的提分手。很明显年轻的江副院长确实是碰到难题了，面对堆积如山的新式野战医疗装备脸色相当难看，明显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秦团副也是挺坏的，看看手表然后咧嘴冷笑：“走吧先吃饭，让这小子再急上一阵吧。真不知道这帮人干什么吃的，一个一个学历都挺高，这么点装备就搞不定了，我看都他妈是野鸡大学毕业的。” 身为一线部队指挥官，秦武确实有他生气的理由，战场医疗跟不上去，他和他的上千名部下都有资格站出来指责这些拿高工资的人，一旦战事发生，这么先进的野战医院到底派不派的上用场。高顺轻松一笑也就随他去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吃饱肚子，说的也是，就让这帮人先忙活着吧。 中午十一点三十分，军官餐厅。 刚打了两份标准配餐，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找地方坐下吃饭，不经意间再次碰到了熟人。 角落里吃相很斯文的罗依，看见两个男人的时候一阵愕然，随即下意识的微笑挥手：“秦团长，高医生，咱们又见面了，过来一起吃吧。” 高顺也没料到这么快就又见到她了，被她主动打个招呼，秦武顿时大有面子，很积极的把好友连拉带拽拖了过去。周围正在吃饭的军官们不经意间总要往这边扫上几眼，很明显这位罗美女回归单身之后，也是众目睽睽追求者众多。 罗依倒是显得很坦然，很矜持的微笑然后介绍菜色：“我们这里的酱牛肉很不错的，高医生喜欢就多吃一点吧。” 高顺刚想回答的时候，一个男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这边走，正是那位高学历的江副院长。 年轻有为的男人，说起话来口气相当强硬：“你还问我什么参数？你连参数都不会设置，给我打的什么电话，就这样，下午组织技术力量集中攻关！” 眼看着罗依脸色逐渐变的冰冷起来，高顺也只有装没看见，看样子这位罗医生跟她的前任男友，应该是闹的很不愉快了。 第二十七章 丢人现眼 收起电话的江少将抬头发现了自己的前女友，以及前女友身边一名上校军官和一个表情冷酷的年轻男人，他的表现可以用精彩来形容。 江同志表现出很忙碌的样子，站在原地再次拨打电话，说话仍旧很大声：“车载x线机，对！你得给我解决数字化驱动问题，我认为这套s08系统的数字成像部分存在很大缺陷对，没错，就是微型dr系统。” 餐厅里大部分军官是露出十分敬佩的表情，江副院长当真是年轻有为相当敬业，就连吃个午饭都忙成这样。高顺挺无所谓的低头吃饭，倒是秦武和罗依同时露出鄙夷的表情，对这个男人的演技大为反感。 罗依也是挺能沉的住气，脸色稍微僵了一会就恢复过来，勉强一笑口气还算平静：“高医生第一次来，多吃点。秦团长，来，我这里还有个菜吃不下了，分你一点。” 高顺谦和一笑接受了她的好意，秦团副可就更有面子了，有罗大美女亲手给他夹菜，这要是说出去也足以让很多人眼馋了。几秒钟后，打完电话又发完脾气的江同志，终于迈着四方步凑了过来。高顺突然明白为什么秦武这么讨厌他了，这个人太能演太能装了，看人的眼色很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很容易让人产生某种程度上的反感年轻有为的江副院长，说话的对象是脸蛋紧绷的前女友，口气更加若厌：“你离开我能有幸福吗，好了，咱们各退一步，和好吧。” 罗依俏脸带煞放下手里的筷子，很自然的轻哼出声，很不服气的样子却终究是没有出言反击。 江副院长一看有门。借驴上坡口气也缓和了一点：“你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还是个小孩子脾气，好了好了，坐过来跟我一起吃吧。” 罗依终于忍不住娇哼出声：“你去死吧。” 年轻有为的江同志被骂到脸上一僵。刚想说话地时候被旁边高顺憋不住笑，猛的喷出一口热菜。夹着白花花的米饭猛的喷到江先生烫到笔挺地军装上，然后剧烈咳嗽起来连声道歉，真不是故意喷他的，实在是吃地太猛咽到了。 旁边秦武很配合的站起来，给他拍拍后背还责怪他：“岁数也不小了，怎么吃个饭还能噎到，哎呀江院长真对不起啊，把你新军装弄脏了。” 江院长脸色已经有点臭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相当丰富的午餐内容，很有点想发大发脾气的架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实在不好发作。又被他强行忍下去了，毕竟人家也不一定是故意喷他的。 在餐厅里所有人的注视下，江副院长终于大喘几口粗气，强行咽下这口闷气，咬牙切齿闷哼一声：“没关系！” 高顺发誓真的不是故意喷他的，只是憋了半天笑实在忍不住了，又剧烈的咳嗽几声才抓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对面罗依明显是误会了。还以为这个冷酷地年轻男人，是为了帮她解围才使了个苦肉计。 她也表现的很直接。把自己手边的饮料递了过来，同时表现出很关切的样子：“高医生没呛到吧，喝口水吧。” 高顺欣然接到手里喝了几口，这才让呛到的嗓子舒服了一点。江副院长脸色很臭深深的看了他几眼，才拍拍衣服上的食物残渣。恨恨地转身走了。高顺在心里大叫冤枉。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吧，真不是故意的至于这么小气嘛。 秦武站起来看看人已经走地远了。才送过来一个赞赏的眼神，意思是哥们还是你行，这就帮罗美女解围了。 罗依紧绷的俏脸也逐渐恢复正常，很委婉的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其实你不用这样地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高顺再次大叫冤枉，无奈地放下筷子，强忍笑意说话的口气很古怪：“不是我突然想到，江院长说地这个s08车载x射线dr成像系统，因为价格昂贵暂时还没有普及这套s08采用的应该是cr系统吧，江院长用dr的驱动方式去运行到cr系统上呵呵。” 联想到江大医师之前信誓旦旦很肯定的电话内容，反应过来的秦武第二个人忍不住喷饭，就连心情不佳的罗医生也听的一呆，随即露出好笑的表情，却还是相当矜持的低下头去，很明显心情已经好转多了。 秦团副失笑连连笑的相当辛苦，又忍不住心里憋气破口大骂：“妈的连dr和cr都搞不清楚，还装的什么大尾巴狼就这还一院之长技术骨干，凑！” 对面罗美女也终于抬起头来，重新露出好奇的如花笑脸：“dr和cr有什么分别吗，这方面我是外行。” 事实上不光是她，大半个餐厅的军官们都竖起耳朵好奇的听着，要不怎么说好奇是人类的天性。 高顺吃饱喝足轻松的站起来，同时随口解释：“dr是通过平板薄膜晶管或者电荷耦合装置板和x线吸收器，共同完成由内置磷光板或光导体板生成影像的抓取，它所抓取的影像随后被内部转化为数字形式呃，效率大概是cr系统的两倍以上。” 罗依不由自主陪他站了起来，随即再次不解的问：“这么先进的技术为什么不普及呢？” 高顺哑然失笑，看着她美艳俏脸潇洒一笑：“问题在于成本太高，要普及的话再过十年吧这套s08应该是用固体激光代替了氦氖激光，也算是对以往陈旧的cr系统做出了有效的技术升级吧。” 秦武和罗依同时听的茫然起来，一起露出似懂非懂半信半疑的表情，这两位一个是职业军人另一个是心理医生，不了解x光机也算很正常的。如果身为一名拥有少将级别技术军衔的外科专家不了解这些，那可就真的有点好笑了。现在就连正在细心偷听的一众军官互相使个有趣的眼色，谁对谁错，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下午一点，训练场。 几百号穿各式军装的围成一团，差不多整个军区的技术骨干和团级以上干部都到齐了，高顺和秦武也挤在人群里，饶有兴致的看着***中间，江副院长正在发言。 年轻有为的院长先生很有气派的吆喝：“同志们肃静了，下面请北京来的专家林同志，先讲解一下这套设备的使用手则。” 林同志相当客气的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开讲了：“同志们好，我先讲讲这次换装的几个要点我们已经对这套车载x线机做了技术升级，主要是采用了新型双面cr读取技术可以抓取成像板前后两部分的光，然后将两光整合到一起，生成最终影像并且用固体激光替代了氦氖激光，从而缩小了cr体积，延长了激光头的使用寿命，使cr维修成本降至原来的1/3我可以很自豪的讲，这套s08系统是领先世界的！” 下面顿时传来一片叫好声和鼓掌声，也真是难为了江副院长，面对自己闹出来的大乌龙面不改色心不跳，仍旧站在前排频频点头。 掌声里又有几句小声的嘀咕：“嘿，听见没有，江院长错了人家对了确实是cr不是 更有好事的好奇问道：“什么crdr你们说什么呢。” 了解内情的几个人一边偷笑一边解释，一会工夫就传开了，更好笑的是身在前排的江同志还一无所知，还大皱眉头转过身来维持秩序：“同志们静一静，认真听讲。” 几百号人表情古怪安静下来，再看江院长的眼神可就没那么尊敬了，本来嘛，你身为一院之长连drcr都分不清楚，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吧。 人群里秦武也在偷笑，欣赏过江院长精彩的狐疑表情，凑过来小声偷笑：“完，这回江院长可算是丢人现眼了呵呵，脸皮可真够厚的。” 至于高顺确实在想别的，咧嘴一笑终于没有说话，s08领先世界？那领先世界未免也太容易一点了吧。当然他也不至于无趣到兜头泼人一盆冷水，就当是个笑话听着吧，领先世界这种事情，还是少提一点的好。 下午三点，耐着性子听完讲解，高顺欣然站到传说中的s08面前，随手打开车载x线机，一阵刺耳的噪音让周围所有人大皱眉头。高顺眼急手快把机器关上，看着上面的电线数据线同样皱起眉头。 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试探着小声发问：“要不等着吧，咱们也别瞎摆弄了，秦团长这位是以前好像没见过啊。” 跟来凑热闹的秦武不屑的咧嘴冷笑：“没见过就学着点老高你行不行。” 高顺头也不回也懒的理他，信手把机器里面乱七八糟的电线都拔了出来，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自己动手重新接驳，从电路到数字化系统程序通通重新来过。 第二十八章 难辞其咎 旁边技术人员惊的脸都绿了，哭丧着脸嘟囔：“完了，我们照着图纸忙活了一个上午才接成这样，你这一拆又得重新来你这位同志，你算干嘛的啊！” 高顺更是懒的理他，他最起码精通维修超过二十个型号的x光机，其中相对先进的一点有配备r100探头的比利时产icm，北约标准叫做milstd810d，以色列产的叫做r95，随便从他的战地医疗队里挑出个人，都可以很轻易的在两小时内组装完毕，两个半小时内投入使用。 和平年代的军人技能退化了，和平年代的战地医生那就更别提了，白求恩精神这种口号估计早就没什么价值了。 秦武对他的信心近次于高顺本人，哈哈一笑好心的安慰对方：“哪那么多废话，跟你们说老实话吧，这位高博士可是方司令员高薪聘请回来的专家。你们那位江院长，见了他都得靠边站着。” 几个技术人员听的半信半疑，也只能眼巴巴的在旁边看着，高顺心里好笑的时候，看了几眼图纸也就心里有数了，这台s08基本是仿造以色列的r95，而且仿造的天依无缝相当完美。会心一笑不得不佩服国内专家的仿造本事，纯讲仿造技术那可真是领先世界。当然他也懒的去管是正货还是山寨货，管用就行。在一众大小军官的注视下，很轻易的用牙咬掉一截线头，很熟练的伸手进去重新接驳。 以色列r95的先进之处在于它特殊的电路绝缘技术，在高顺看来这东西完全可以在倾盆大雨中照常使用，当然接驳起来需要特殊的cpld方式，估计那些仿造这东西的专家们，对此也是一知半解。当然这东西落到高顺手里很轻易就解决了，几个年轻地技术军官已经看到傻眼了。一边看图纸一边看他的动作，在博学的高大医生面前，这几位完全变成了幼儿园里的小学生。 半小时后，高顺轻松地拍拍手上的灰尘。同时回头随口解释一句：“这个可以参考很简单很实用地三键互锁电子开关。” 几个技术军官里面毕竟有聪明的，恍然大悟赞叹一句：“明白了。原来这么先进的设备，也可以做的这么简单实用。” 高顺潇洒一笑认同了他的说法，战场上的东西不做的简单一点实用一点，一颗炮弹炸过来，那岂不是成了一堆废铁。随手打开电源开关，x光机屏幕上一阵闪烁终于亮了起来，几个技术军官同时长出了一口气，事实证明，面前这位面色冷酷的高博士，还真是挺有两下子的。 最高兴的还是秦武。迫不及待地催促：“我先试试，不就是个x光机吗，先拿我做个试验。” 高顺再次露出潇洒微笑，心里好笑给他解释：“数字化装备哪那么简单的，这东西是接电脑主机的，主机本身配备有nxt32位高端处理器” 在身边技术军官们善意的哄笑声中，秦团副尴尬的摸摸脑袋。一个头两个大的苦笑：“行了别说了，娘的还是我心急了这东西什么时候能摆弄地好？”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上尉善意地插了句嘴：“电路搞定了就好办了。电脑方面的东西交给我们就行了，嘿，高博士真是司令员请回来的专家，我信了。” 高顺和秦武同时觉得心里好笑，互相使个眼色没有说话。 旁边还是有死读书脑子不灵的。很明显是茫然不解的看着设计图纸。一头雾水地嘟囔：“问题是设计图纸上面可不是这样地啊，搞不懂了。” 其他几个人明显是同样困惑。最后还是那个戴眼镜的上尉，重新检查了一遍高顺接好地电路，然后很肯定的点头：“我很肯定是图纸错了，高博士的接法是对的。” 高顺也难免多看他几眼，这小子还是很有前途的，最起码敢于质疑权威，那些仿造专家们仿造了以色列的技术，却还是绊倒在一个小小的电路上面。当然也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去责怪他们，能把这东西仿造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终于有人醒悟过来，张口结舌的惊叫：“赶紧去汇报啊再按照图纸接下去那还了得。” 说话的时候一群人簇拥着北京来的专家往这边走，人群当中江先生一眼看见车上的高顺，眼里凶光毕露老远就开骂了：“下来，你算干什么的就敢上车，这些设备要是弄坏一样我送你上军事法庭！” 高顺无奈的朝着身边几个技术军官笑笑，然后相当痛快的跳下车，人家既然不让碰，那咱们就别碰了吧。 几个年轻军官很不忿的想替他说话，被江大院长一起骂了进去：“你们几个干什么呢，连个设备都看不好，跟你们说这是军事秘密，泄露出去都得杀头！” 这回连高顺都听的眉头大皱，心说有没有这么夸张啊，一个仿造以色列的r95，送到老子面前都得挑挑捡捡，就因为这事还得上军事法庭，多新鲜那。 江院长不依不饶继续发威：“你们几个上去看看，碰没碰坏什么东西，警卫，把他给我抓起来！” 秦武眼睛一瞪刚想站出来的时候，被高顺使个眼色拦住，欣然高举双手服了个软，抓就抓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几秒钟后，跳上车检查设备的那几位老兄有点蒙了，回头说话也结巴起来：“院长，院长，这台车上的电路接好了。” 现场顿时肃静下来，就连北京来的专家也有点蒙了，几百号人忙活了一整个上午外加大半个下午，这都快吃晚饭了还没解决的事情，怎么就突然接好了呢，这是谁啊这么大本事。所有人齐刷刷的去看那几个急到脸红脖子粗的技术军官。事实已经很明显了，这台车本来就是分给他们的，除了他们也没人有这么大本事了。 眼镜上尉可算找到说话的机会了，拿手一指高顺很委屈的解释：“跟我们没关系，电路是人家这位高博士接好的院长，我们刚想汇报呢，图纸上的接法是错的！”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半信半疑的时候，几步外另一台车上突然冒出一溜清晰可见的火星，电火花一路从车厢里烧到驾驶室，然后冒起阵阵青烟，白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接错电路烧掉了吧。 江大院长也有点蒙了，还是北京来的专家反应快，扯起嗓子嘶吼一声：“告诉他们别接了，先停下，都别乱接了！” 高顺是现场最悠闲的一个，晃晃膀子示意身边两个卫兵，两位可以松开我了吧。两个卫兵一阵尴尬下意识的松手，还好心的帮他拍拍衣服上的灰。但凡不是傻子都看出来了，谁是帮忙的谁是添乱的，人家这位高博士虽然表情冷酷了一点人也神秘了一点，可毕竟一出手就挺不凡的。 几百号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人家一伸手就轻轻松松给你解决了，人家能是来捣乱的吗。窃窃私语声中，几辆军车一路很冲直撞开了过来，方司令员和几个将军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看见正在冒青烟的那台车载x光机，本来还算不错的脸色马上就铁青起来。 参谋长首先擦了擦眼镜上的灰，很平静的问：“怎么回事。” 北京来的专家是最尴尬的，这位老兄本来正在研究高顺接好的电路，这时候也忍不住冷汗直流心虚的解释：“司令员同志也来了啊，没事没事，出了一点小问题。” 方司令员终于忍不住骂人了：“都烧成这样了还小问题呢，秦武，你给我说话，你在这里掺和什么！” 秦武应身啪的立正出列，大声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我是奉您的命令请高博士来的，经过我们的研究发现，图纸是错的我们是对的那个江院长不让人说话，还想抓人！” 高顺听他说的这么好笑，想笑又觉得场合不对，终于憋在心里没笑出声来。脸色本来就铁青的江副院长脸色可就更难看了，他是这里军衔最高工资最高的人，设备出问题了他难辞其咎。 方司令员这才注意到人群里的高顺，脸色好看了一点还是忍不住大声说话：“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跟我到司令部说话，所有人立正！解散！” 高顺再看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江副院长，很快跟秦武交换个好笑的眼色，这位新进少将先生这回也算是颜面尽失，没有那金钢石的钻头，就不要去揽那割玻璃的活，现在好了，好好的新装备弄坏一台，麻烦了吧。 半小时后，军区司令部。 卫兵很客气的递过来一杯热水，高顺接到手里喝了一口，然后转头旁顾去看窗外，一副事不关己挺无所谓的样子。他一无争权之心二无高升之意，这事本来就跟他关系不大。 第二十九章 相当露脸 沉闷压抑的气氛里，江副院长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推卸责任，很难看的脸色很委婉的口气：“新装备发到部队，我们军区总医院确实有责任有义务，保证能够迅速装备部队，可我们毕竟是医生不是工程师” 方司令员沉声打断他话：“那你来做司令员，我去调试装备，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说的也算很重了，房间里除了高顺之外的所有人都吓的噤若寒蝉，等着急性子的司令员同志张嘴骂人。 果然急脾气的司令员同志发火了：“你知道这么一台x光机值多少钱，五十多万就这么没了，一群败家玩意！” 几句话骂到江副院长脸色更加难看，就只有高顺看着窗外忍不住会心一笑，他想到的是别的东西，不得不再次佩服中国仿造专家的本事，以色列r95可不便宜，黑市价格大概在一百到一百五十万人民币之间，而这批仿造的s08居然能把造价压低到r95的三分之一左右，也不得不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想想也觉得挺有趣的。 如果林则徐泉下有知也应该可以瞑目了，这不就是典型的师夷长技为我所用。笑意落到江武眼里可就有点变味了，江少将在军区里那也是横着走的人物，看见高顺嘴角的微笑总算找到出气筒了。 江副院长借机抬起下巴，朝着高顺站的方向冷声质问：“你笑什么，你是觉得司令员可笑还是参谋长可笑，还是针对我本人的？” 高顺顿时有点火大了，老子又没招你又没惹你，老实站着还不行了，火大之下冷脸反驳：“跟你有关系吗。” 一句话说出来一片哗然，谁也没料到这个酷酷的年轻人。说起话来居然会这么不客气，当然在场也有认识他的，第一次领教到他不给面子的作风，要知道江少将可是军区里除了司令员政委以下数的着的人物。敢不给他面子地人还真是不多。 秦武适时的站出来帮腔：“江院长要是看谁不顺眼，就按你说的办。干脆送交军事法庭吧！” 言外之意很明显了，全军区几十万官兵还有军事法庭，都是你们江家开的，你江少将管地未免太宽了吧。江同志被两个人一唱一和，终于脸红脖子粗的说不出话来，男人跟男人之间是朋友还是仇人，这东西很可能是天注定地，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男人早晚要势成水火，这也是早晚的事情。 最终还是儒雅的参谋长站出来缓和气氛：“好了，一人少说一句。高医生是司令员请回来的客人，江院长，你也别太小家子气，说正事吧。” 高顺也不愿意再浪费时间，随手扯过图纸刷的一下摊开，不假思索在电路图上指指点点，说起话来一贯的淡定：“这套s08仿造的是以色列的r95。两年前我曾经接触过以军的类似装备，机上电子开关采用地是实用风格的三键互锁电子装置编号05那辆车我已经完成电路部分的工作。如果编程顺利的话，最晚明天下午可以投入使用。” 一同跟进来的眼镜上尉也忍不住了，打报告站出来说话：“报告司令员，参谋长，我们网络技术分队完全同意高博士的说法。我们有信心在明天下午之前完成编程任务。” 所有人听的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说话。高顺已经把北京来地专家一把抓了过来，微皱眉头教育他：“以军装备的特色在于。往往同一套装备喜欢双控模式，以此增加同一套装备地可操作性，除了三键互锁电子装置，在原设计的基础上，可以考虑增加一个新的安全模块以备战时不时之需。” 一句话说出来又是四座皆惊，大部分人听的似懂非懂，又觉得很有道理所以频频点头。北京来的专家听地一呆想了一想，很快扶了扶鼻梁上地眼镜，然后稍微有点尴尬的点点头，很明显是认同了他地说法。 专家先生再说起话来可就谨慎多了：“你说这个问题我们也考虑过，我们原来想借鉴北约制式的电路设计嘿，技术条件上还不太成熟。” 高顺欣然拍拍他肩膀轻一点头，也不能奢求太多，能把r95造出来高顺已经很意外了，这东西无论从尺寸还是重量上说，都完全可以满足野战医院的需要，几十公斤的重量还别说车载了，就算是单兵都可以轻松携带。 就这么几句对话，已经把司令部里所有人都惊的傻了，怎么觉得在这位神秘的高医生面前，北京来的专家都跟小学生一样，突然就变谦虚了呢。到这时候傻子都看明白了，这才是真专家，那位江副院长，多半是穿着老虎皮吓唬人的。 不然江副院长你也整两句有用没用的，吓吓北京来的专家啊。 本来脸色不怎么好的方司令员脸色也逐渐缓和下来，等他们聊完了，才呵呵一笑很得意的问：“怎么样啊专家同志，我这里还是有几个人才的吧。娘的又是仿造货，你们什么时候能开发点自己的东西出来。” 专家先生有点心虚的赔笑：“方司令员说笑了，呵呵，高博士对以军装备特色这几句高论，我是心服口服也很受启发，佩服！” 连一向儒雅的参谋长都觉得大有面子，呵呵一笑站出来请人：“诸位请吧，通讯员，让餐厅晚上加几个菜。” 高顺欣然一笑接受邀请，昂然挺直腰杆扬长而去，被冷落在旁边的江副院长一阵脸上无光，最终还是没脸吃这顿饭，咬牙跺脚也就走了。 秦武快走几步追了上来，看看江同志落寞的背影，嘿嘿的冷笑：“过瘾，解气，再让他狂，这下子什么气都出了。” 高顺心里好笑也懒的搭理他，秦团副继续兴奋的小声嘟囔：“你知道他跟罗大美女是因为什么分手的吗，嘿，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还脚踩两只船，勾搭上一个军校刚毕业的女学生，被人家美女捉奸在床，也就是半个月前的事情吧，这事闹的整个军区都知道了” 高顺暗中踹他一脚让他闭嘴，不愿意去八卦别人的**。一顿晚饭吃的宾主尽欢，席间高顺再次成为众人劝酒的对象，拒无可拒的情况下难免多喝了几杯。这情况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他高大医生露脸了，也就是给整个军区露脸了，但凡是军区的人脸上都大有面子。这事传出去要是上了军报宣传一下，那可就更露脸了。 这事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全军区除了高顺这号人，谁能知道以色列的r95是个什么鬼东西，就算知道也未必会用，高大医生要是不借机露脸，那可真就没天理了。 方司令员更是夸下海口：“明天下午之前，一定要赶在全军之前把这套s08搞定，有份参与者全体记二等功一次。” 一顿饭吃完，眼镜上尉领着网络技术分队的人特地追上高顺，就此跟高大医生混的熟了，还相当感激的把功劳都记在这位神秘的高医生身上。一个上尉想升少校可也是不太容易，当然，如果能立个二等功那又不一样了，升迁也是早晚的事情。 晚上八点，部队驻地。 两个人摇摇晃晃走在部队驻地，高顺感受到那种军营气氛难免热血澎湃，真想大吼三声来表达自己的畅快。 旁边秦武拍他肩膀干笑一声：“了不得了，这才来了几天就二等功了。再这么下去，你老兄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到时候可别忘了关照兄弟。” 高顺没好气锤他一拳，心说老子对升官发财没有兴趣，倒是军营这地方挺适合他的，人生但求活的潇洒，近此而已。 路过岗哨的时候卫兵啪的立正敬礼，秦武还了个礼放肆的笑：“我得回团部去了，娘的，老子什么时候也能立个二等功啊往前面走就是军区宾馆，用你的证件去住下吧，跟你说啊，这地方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你老兄可别看花眼了。” 高顺没好气赶他走人，振奋起精神拿出证件，一路往***通明的军区宾馆走着去了。漂亮的女服务员看见他的证件也吓了一跳，没听说过军区总医院还有第二个少将啊，打电话问过以后才热情的招待他，一路把他带到豪华客房。 身材窈窕的女服务员一边用房卡开门，一边笑脸如花好奇的问：“高医生您是什么时候调来的，呵，咱们军区又多了个将军，真好。” 高顺顿时失笑，实在搞不明白军区多了个将军有什么好的，当然酒后难免缺乏意志力，面对身高腿长的年轻美女服务员也难免多看了几眼，说起话来也谦和了许多。 第三十章 冷学动物 高顺自问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美艳女友不在身边也有一个多月没碰过女人，跟漂亮的宾馆女服务员多聊上几句倒也无伤大雅，不然人生未免也太无趣了一点。身高腿长的美女服务员主动进房间帮他放好洗澡水，服侍的那也是相当周到了。 对一个军区宾馆的小小服务员来说，一名年轻的少将军官当然是很有吸引力吧，这也是很现实的一件事情。当然高顺也是酒后借此排遣寂寞，以他的性格也做不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 年轻女服务员笑起来有甜甜的两个小酒涡：“高医生是哪里人，我是牡丹江人，唉，大学毕业好不容易找了个这么个工作，还是临时的没有军籍。” 高顺当然明白她的心态，如果能攀上一名少将军官，拥有军籍那也是指日可待，当然他也是适逢人生最得意的时候，难免欣然一笑多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身材高挑的美女笑颜如花乖乖回答：“我名字很土的，我叫夏菲菲。” 高顺一阵酒意上涌心叫不妙，就此脸色一整赶她走人：“呃你忙着吧。” 夏菲菲稍微有点失落，却还是很热情的报以甜笑：“好吧，不打扰首长休息了，我今天晚上在这个楼层值班，呵呵，首长再见。” 高顺看着她修长妙曼的背影难免有点失神，不得不感慨一句这世道真是，男人就怕你没本事，一个很有本事又卖相不俗的男人，想要玩女人简直太容易了。用凉水洗了把脸，正觉得无所事事的时候，赫然发现房间里居然还有电脑和网线，惊喜之下开电脑上网。借以排遣酒后复杂纷乱的心情。 最新的留言是皮特发过来的：武田以下十三名日本医生已经提前出发，这个时间应该已经身处阿北方北约联军严密控制区域。高顺对此报以不屑的冷笑，日本人可是把大话已经放出去了，全世界可都看着呢。不怕他不挺而走险以身涉险，一旦这支日本医疗队进入阿南部山区。那就等着看好戏吧。 高顺得到地最新消息，十二万北约联军再次无功而返，浩浩荡荡的秋季攻势最终也不了了之，还是动不了人家的根基。反倒惹来了近乎残忍的疯狂报复，印度街头针对英美人地大规模恐怖袭击，全世界都在猜测是谁干的。 对于高顺来说这问题又显得很简单了，从阿南部步行就可以走到孟买，三十几个人就把整个印度军方打地狼狈不堪，连反恐部队司令官都被人干掉了，三十几个人就能拥有这么强悍的战斗力。高顺当然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除了阿印交界山区恐怖分子训练大本营，全世界没有别的地方，没有谁能培养出这么彪悍的职业杀手。这队日本人偏偏挑这么个时间去证明自己，高顺只能冷声嘲讽一句，愚蠢的日本人。 他的外国同行们也在讨论印度街头的恐怖袭击是谁干的，对此高顺乐观其成，也就做了一个忠实的观众。看热闹吧。多少年来他总结出来地阿南部生存之道，多做事少说话。不要去践踏别人的尊严，不要去亵渎别人的宗教信仰，恐怖分子也不会蠢到去血洗你的医疗帐篷，那对他们绝无半点好处。 战地之鹰这个响亮的名号是怎么闯出来的，为什么高顺其人可以在无数人谈之色变的地方拥有威信。也不是什么偶然地事情。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传来说话地声音，几个或熟悉或者陌生的女人声音。让高顺瞬间惊醒过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柳佳的，另一个柔媚的声音却是罗依地，象是正在跟楼层服务员交涉房间地事情。高顺稍微一僵然后继续看电脑屏幕，选择对门外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现实就是这么现实，你越是想躲地人或者事，就越是躲不开。 几秒钟后热情的女服务员来敲高顺的门，同时很热情的跟人说话：“两位先等一下，我先帮这间房的客人加床被子高医生是我，请开门。” 高顺顿时哑口无言，这回就算是想躲都躲不过去了，也只好站起来硬着头皮去开门，门外三双大眼睛眼神同样灼热，而高顺心情稍微有点复杂，很快挺直腰杆坦然面对，热心的女服务员看看他们的反应相当惊讶，而柳佳表现的象个羞怯的少女，表情复杂的低下头去。 罗依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么突然的状况，只好露出和气的笑脸，试图缓和两个人之间莫名的气氛：“真巧，小佳刚从北京回来，高医生怎么会住这里的？” 高顺轻一点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候热心的美女服务员也反应过来了，多半是她好心办坏事了，好死不死非挑这么个时间敲门。三个女人站在门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彼此之间或远或近的关系，而柳佳无疑是其中最哀怨的一个。 高顺的性格也只能安静的陪她站着，让他主动说话又不太可能了，最终柳佳很意外的第一个开口说话，说的很婉转很哀怨：“没房间就算了依依我去住你那吧。” 罗依第二个反应过来，心里一阵不忍往高顺猛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开口把人留下，明摆着这是两个人之间修好的大好机会。高顺当然明白的很，错过这次，他跟柳佳很可能将从此行同陌路，再也没有凑到一起的机会。 在现场三位美女的注视下，高顺表情显得更加平静，轻描淡写回答一句：“很晚了，路上小 柳佳终于受不了他的冷言冷语，眼睛一红迈开长腿，拽着她的行李箱子转身下楼，而罗依很明显相当意外，很错愕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冷酷而又不近人情的男人，终于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然后手忙脚乱追下楼去。 高顺再次表现出他绝情的一面，面无表情把门让开，漂亮的女服务员如梦方醒，手忙脚乱抱着被子进了房间，虽然惊奇却是不敢随便乱问。几分钟后，身高腿长的女服务员用一个相当性感的姿势拍了拍床单，然后从床上爬了下来。 东北美女笑起来两个酒涡仍旧很动人：“好啦，加一床被子应该不会冷了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刚才的事情，真对不起。” 高顺没什么表情轻一点头，三流大学刚毕业的漂亮女服务员，这时候也有点害怕他了，转身的时候不自觉的吐吐小舌头，终于明白过来一个道理，眼前这个男人不属于她，因为柳佳无论从身份上还是长相上来说，都比她漂亮尊贵的多了。高顺重新坐回电脑前面的同时惬意的伸个懒腰，酒意过去重新恢复冷静，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冷漠不易亲近。 半小时后再次有人敲门，打开门的时候罗依站在门口，重新面对他的时候有点难以启齿的味道。高顺很无奈的盯着她看，很怀疑这位刚刚跟男朋友分手的美女医生，是不是改行做红娘了。 三十岁出头的成熟美女，在他的注视下勉强一笑，然后解释：“我特地来告诉你一声，佳佳在我那里住下了哎呀这种事情我见的多了，你就拿点男人风度出来呗。” 高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抱起胳膊仍旧盯着她看，罗依终于被他看的有点慌了，咬了咬嘴唇大加抱怨：“你这个人也太冷漠了吧简直是冷血动物！” 高顺心里一阵莫名其妙，无奈摇头把门关上，毫不客气的把正在抱怨的罗大美女关在门外，这世界上美女多了也数不过来，总不能碰到一个就沾惹一个吧，说他是冷血动物倒是挺认同的，他性格本来就挺冷血的。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跟柳佳之间，从来就没有半点成为情侣的可能性。打开被子上床睡觉，很快陷入深沉的梦境。 第二天上午，训练场。 无疑在军营里面，一个有本事的专家是格外受人尊敬的，高顺的到场马上就掀起一阵打招呼的热潮。无疑这些官阶不低的技术军官，都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了，而高顺改良过的电路，也就此普及开来成为讨论的热点。 高顺欣然跟认识不认识的军官们打几个招呼，然后主动凑到五号车，眼镜上尉负责的那一组人。 上尉军官看见他的时候，难掩兴奋的表情得意的邀功：“高博士早，我们几个熬了个通宵总算把这东西搞定了，就等高博士来验收了。” 第三十一章 列队集合 高顺很自然的宽奖他一句：“程序方面你才是专家。” 眼镜上尉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很男人的大喝一声：“准备好立功受奖了吗，二等功来了，开机！” 相比之下高顺还是喜欢把这套设备叫做r95，采用升级cr技术的r95式固体激光x射线机，终于磕磕绊绊的正式开机。相比眼镜上尉和他的部下那种激动，高顺更多的是面无表情，站在审视的角度去看待这套系统的核心部分。 很不幸，他给出的答案是全面受制，卫星无线通讯系统受制于复杂地形，当然除非你去租用美军卫星，不然你怎么应付复杂的山地地形。超压集体防护技术受制于空中预警，当然除非空警2000真的象传说中那么强大，不然这间野战医院就是暴露在敌军火力下的一座坟墓，没有任何军事价值。 当然他只是个外科医生而不是军事专家，以他的性格也不会无趣到泼人冷水。所谓母不嫌子丑，这东西有总比没有强。欢呼声中把训练场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上百号军官面对荧光屏幕无言以对，大部分人是衷心的恭喜他们立此大功，其中当然不乏妒嫉失落的或者振腕叹息的，完了，好好的二等功就这么没了。 而高顺也被那种热烈的气氛感染到了，暂时放下挑剔的眼神融入其中。 混乱中有人凑过来感慨一声：“你小子真是走狗运了，这个二等功几乎是白捡的，要不是人家这位高博士帮你把电路问题先解决了，我估计你小子也没这么大的本事。” 周围一群军官顿时发出一声哄笑，毫不吝啬把敬佩而且善意的眼神，送给***中间这个神情淡定的年轻酷哥。俗话说军中无戏言，在部队这地方就是谁有本事谁说了算，相比之下***外面落寞的江大院长脸色就难看多了。对这边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热烈的气氛中终于有人往那边看了一眼，含糊不清小声嘟囔一句：“嘿，高博士这回可是把呵呵给得罪了，这也太小心眼了吧。” 兴奋地眼镜上尉听的一呆。很快站出来抗议：“这事从头到尾这算怎么回事嘛，他还见不得别人好了？” 很快有人大使眼色让他闭嘴。这话要是传到江副院长耳朵里，你小子可吃不完兜着走了。 眼镜上尉倒是表现出仗义的一面，扶了扶眼镜很不忿的又嘟囔一句：“军区总医院总管不到我们网络分队吧，我怕什么，他还敢把我送上军事法庭吗。” 最后还是高顺潇洒一笑，意思是我都无所谓你激动什么，眼镜上尉想想也是，稍显尴尬地摸摸脑袋，周围再次爆起善意的哄笑。这些职业军人多半生性耿直，象高大医生这样有真材实料地能人。很容易就获得了大部分人的好感和认同。 尤其你得关键时刻能站的出来，站出来就能管用，这才有狂的资本。 热闹了一会有个中校，看胳膊上的标志象是后勤部门的，看看手表善意的劝了一句：“好了都别扯了，都把文件拷贝一下，抓紧时间把这个s08都运转起来。那边还有好多野战房舱没展开呢。” 技术军官们情绪再次高昂起来，一哄而散分头忙活去了。眼镜上尉是尝到好处认准高顺了。领着几个部下屁颠屁颠跟在后面，这就打算跟高大医生形影不离了，高顺心里好笑也就由他跟着，一票人悠哉游哉闲晃了一会，跟监工差不多在全场晃了一圈。终于晃到野战医院的中心系统。一排集装箱式的野战方舱前面。 眼镜上尉毕竟是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还在跟人同志开玩笑呢：“哎。你们几个行不行啊，不行我们这里可有专家。” 对方气地鼻孔冒烟，一气之下差点把手里的扳手斧子全仍过来，上尉同志意气风发招呼一声：“铲车司机呢，可以把方舱卸下来了。” 旁边有人大声回答：“司机上厕所去了，等一会吧。” 高顺忍不住摇头失笑，抬腿爬上铲车准备自己动手，大功率柴油发动机轰鸣声中，再次把周围人给看傻了，怎么这位高博士还真是无所不能，现在连铲车他都会开。高顺是觉得这东西开起来其实跟开坦克差不多，轰鸣声中长十米宽五米的野战方舱轰隆一声落到地上，灰尘四起中高顺跳下车来招呼一声，包括哨兵在内的一群壮汉看的精神一振，一拥而上赶过来帮忙。 这东西展开以后足有二十六平米的空间，高顺的想法是下午之前把训练场上十五个方舱组合起来，可别小看了这么个野战医院，这就相当于一所市级医院地规模，四张手术台二百张以上的床位，足以让人看地热血澎湃。 上午十点，军区训练场。 领导来视察的时候心情也不错，几位将军看看训练场当中正在依次展开的新型野战医院，依稀可见其宏大的规模。扫了一眼看到正站在车顶负责指挥的高顺，就连身后一众团级军官也不得不赞叹一句，人才就是人才，表情再拽也是人才。 方司令员扫了几眼，很满意地呵呵直乐：“通讯员，去把秦武地一连给我调来，就说是我的命令，他们这里需要人手。” 警卫员大声回答以后跑步走了，参谋长毕竟细心一点，看了一眼远处正在袖手旁观地江副院长，眉头大皱小声吩咐：“你去，让江院长吃过午饭以后呃，先让他回去吧，不要耽误了医院里面正常工作。” 身后一众司令部军官也听明白了，司令员和参谋长这是有点看不下去了，派不上用场还留在这里干嘛，江副院长这回算是丢脸丢到家了，整个军区能让他丢脸的人还真就不多，毫无疑问眼前这个无所不能而又表情冷酷的年轻男人，在军事素养上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甚至有人小声八卦：“看这架势，咱们这军区总医院应该改朝换代了吧。” 也有人很不以为然：“医生嘛，还是站在手术台上才有发言权呵呵，江山代有能人出，你我也就安心看热闹吧。” 当然不久以后，相信这个八卦也就流传开了。高顺虽然没有升官发财的打算，老话又说一山不能容二虎，却难免要卷入其中，跟这位江副院长全面分个高下出来。那边接到消息的江副院长脖子一横打死不走，看样子是有点不太服气。 警卫员也拿他没什么办法，无奈之下又回来了，冲着领导打个报告：“报告，江院长说无功不受禄，午饭他也不吃了。” 身后一众师长副师长一起露出窃笑的表情，方司令员也有点哭笑不得，很快冷下脸来闷哼一声：“那就让他饿着吧，让其他人抓紧时间吃午饭，下午有军事频道的记者要来采访。” 而人群中忙到灰头土脸的高顺对此一无所知，一个上午的时间，领着一群技术军官成功的组装好七个方舱，又过了一会秦武带着他的一连跑步赶到，军靴锃亮齐刷刷的踩到地上，让所有人都有一种荣耀之心。 秦团副相当得意的大声吆喝：“下手都给我轻着点，弄坏一个把咱们全团卖了都赔不起，都听见没有。” 轰然应诺声中高顺欣然跟他打个招呼，而秦团副眉开眼笑凑过来勾他肩膀：“老高你这回真露脸了，你弄的那个电路现在成样板教材了，咱们军区也露脸了，全军第一个玩转s08的军区小道消息，我听说军委的嘉奖令就快颁下来了，这回咱们可是露大脸了。” 高顺摇头失笑打断他语无伦次的发言，随手把外套脱下来招呼一声：“都注意了，集合。” 这帮人早就把他当成军中新偶像了，啪的立正然后一溜小跑，短时间内面向高大医生排成两列纵队，这种待遇也是整支部队最高长官才能拥有的，也是一种身份一种地位的象征，当然也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集合列队这东西多简单啊，现场谁的级别最高，就朝着谁列队呗。秦团副眼睛一转凑了个热闹，一溜小跑转到队伍前列，然后煞有其事的立正打报告：“报告首长，队伍集合完毕，请指示，同志呱唧呱唧，欢迎首长给咱们训话。” 高顺很意外的情况下，也难免心里一阵傲然，想了一想终于扬眉吐气轻喝一声：“稍息，立正，解散吃饭！” 连同秦武的一连在内，上百名士兵军官啪的立正，那种热血之气肃杀的氛围，差点把高大医生整个人都融化掉了。能拥有这种待遇这份荣耀，那也是靠真本事换回来的。 第三十二章 软玉温香 中午十二点，餐厅。 江副院长还是食言了，一到吃饭时间还是带着几个部下坐到餐厅里，旁若无人的摆弄他的手机，时而打个电话时而装腔做势。估计这人表现出来的狂傲之气，也是久而久之慢慢才养成的。毕竟三十几岁就能荣升少将的人，平时也是习惯了生活在聚光灯下，一旦被众人冷落也就心态失衡了吧。 高顺这桌人可就热闹多了，秦团副大大咧咧解开衣服扣子，然后眯起眼睛大加嘲讽：“这位老兄，厚脸皮神功真的修炼到炉火纯青，还真是应了一句话来，猪不要脸无药可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窃笑声中有人忍不住嘀咕着问：“就说他跟罗主任那事到底是谁甩的谁啊，嘿，罗主任那么漂亮一美女他也真舍得甩。” 高顺是事不关己埋头吃饭，当然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怎么说那都是人家的自由。 秦武很快把筷子放下，眼睛眯的更小了，笑声也暧昧了不少：“小道消息，是罗大主任捉奸在床把他甩了这人还真是不经念叨，罗主任来了，吃饭吃饭。” 高顺八成也就明白过来了，他们嘴里的罗主任肯定就是罗依了，以她的学历水平来说，当个心理系主任倒也不怎么意外。当然部队上对于心理建设方面的重视程度，又比一般的医院重视多了，她的职位也不算低了。 说话的时候罗依已经端着饭菜在找座位，旁边站着心情不佳的长腿美女柳记者，头低低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高顺的习惯是能吃就吃，低头大吃大喝也不说话，忙活了一个上午倒现在还灰头土脸地，何必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秦武可就八卦多了。轻叹一声拍拍高顺的肩膀，善意的劝：“老高你也太死心眼了，人家柳记者哪里不好了，要身条有身条要模样有模样。尤其还对你一往情深地，要我说男人嘛反正弟妹也不在这里。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高顺完全当没听见，一大口红烧油麦菜吃进嘴里，咯吱咯吱咬的仍旧很香甜。旁边一大票技术军官听地似懂非懂，眼睛看看无动于衷的高顺，再看看身高腿长的美女记者，难免有人发出叹为观止的叹息声，这么养眼的美女放在嘴边，又有几个男人能忍住不下嘴的。 秦武劝了一句没有效果，很快咬牙切齿不忿起来：“行，不说了。当心吃多了撑死你！” 饭桌上又是一阵善意的窃笑声，只有高顺仍旧无动于衷，咬一口牛肉再喝口热水，头也不抬努力跟桌子上的食物肉搏。那边两女同样发现了高顺，罗依同样劝了几句，然后哄着她往这边走。 走到半路被游手好闲的江武给拦住了，江副院长明显是敏感的发现了某些苗头。露出相当潇洒地表情站起来打招呼：“柳记者过来坐吧，我这里还有空位。还有罗主任也坐吧，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咱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嘛。” 正在留心偷听的一票军官一起露出鄙夷的表情，分手以后还想跟人家女孩子做朋友的男人，多半是靠不太住的吧。罗依倒是表现的还好。脸上一僵。习惯性地没给他好脸色。柳佳的表现就很让人意外了，深深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吃饭地高顺。犹豫片刻终于坐了过去，在很多人的留意下，并肩跟潇洒不群的江副院长坐到一起。 微妙的气氛中，罗依表情可就更僵了，狠狠一跺脚娇声责怪她：“佳佳你给我站起来，这个人你给我起来！” 柳佳相当倔强一口回绝：“依依你别怪我，我想跟江院长聊一会。” 罗依一阵目瞪口呆，最终狠一跺脚忿忿不平的走人，一路气呼呼地往高顺这桌走过来，旁边有人识趣地站起来给她让开位置，让她坐到正在闷头吃饭的高大医生旁边。十几步外江副院长地表情可就有点得意了，很绅士的跟身边柳佳嘘寒问暖，而柳佳也表现的很随便，并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秦武目瞪口呆之下，再看看恶行恶状的江副院长，终于忍不住痛斥好友：“高顺，你他妈今天要是不把她领过来，老子这辈子都看不起你！” 脸色难看的罗依听的一呆，往那边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江副院长趁机把手暧昧的摸到柳佳细腰上，她的脸色可比高顺难看多了，一个是她的好友一个是她的前男友，也确实让她下不了台。 而高顺同时注意到柳佳稍一挣扎，很巧妙的躲开了男人大手的纠缠，也难免轻叹一声放下筷子，他对柳佳的了解能不深吗，什么都可以改就是性格改变不了，长腿妹妹要是不任性，她就不叫柳佳了。 明摆着柳记者这是故意刺激他的，不过最起码有一句话秦武说对了，如果他高某人真的听之任之，那可真不是个男人了。在餐厅里一大半人的注视下轻松站了起来，擦了擦嘴把餐巾纸随手仍掉，然后轻松走到柳佳面前。 长相清纯的长腿美女强自镇定，而江副院长可就沉不住气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很警觉的厉喝一声：“你想干什么！” 高顺眼角也懒的看他，低头看看柳记者长腿紧并稍微有点局促的样子，终于低下头来柔声劝道：“走吧。” 柳佳似乎是被他一句话带起满肚子的委屈，低下头去的同时香肩剧烈的抖颤起来，第一滴眼泪滴到碗里的时候，任高顺心肠再硬也难免心里一软，随手抓起张餐巾纸递给她，柳佳也是倔劲上来了，很委屈的使劲把纸推开。高顺难免在心里哑然失笑，联想起她以前犯脾气那会，通常也是这么倔的。 旁边江副院长仍旧不识趣的叫骂：“把手拿开，赶紧走人，要不然我叫警卫了啊！” 这回连看热闹的都看的直摇头了，白痴都看出来了，人家这是情侣之间正在怄气呢，您江副院长横插一脚算怎么回事。 高顺也懒的跟他浪费口水，稍一犹豫还是伸出大手，不管以后怎么样，总不能真的让她跟这个讨厌的男人搅在一起，以柳佳爱走极端的性格来说，再吃点亏什么的可就真冤枉了。又一句老话叫做金玉其中败絮其外，这位江副院长也确实挺讨厌的。 当然十几步外的罗依又是另一种复杂的感受，在她眼里看来，这两个男人同样狂傲，唯一不同的是，一个狂的惹人讨厌，另一个狂的给人好感，迷糊之间也就引发了某种程度上的心理倾向。 大票人的注视下，柳佳这回没有拒绝，接过心仪男人递过来的餐巾纸，擦干眼泪的同时头低低的站了起来，桌子上的饭菜也不要了，长腿迈开羞人搭搭的躲到男人身后，就此向所有人宣布了自己的归属权。 一片叹息声中，楞在一边明显恼羞成怒的江副院长，也就真的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了。也是他确实挺不开眼的，跟谁套近乎不好非要去惹长腿妹妹，柳佳这个人虽然任性了点，对高顺她还是挺死心眼的。非要在高大医生面前去沾惹她，论结果只能是自讨没趣。 安静的餐厅里突然爆起一声叫好，秦武第一个站起来起哄：“老高你陪柳记者散散心去吧，训练场那边有我们呢，有事情我再给你打电话。” 这时候充分显示出高大医生不错的人缘，在场认识他的技术军官们，很有几个趁机起哄的：“就是，有我们呢。” 高顺欣然一笑点头答应了，很近的距离上，清晰的感受到身边长腿美女砰砰的心跳声，细看她清纯的小脸上几行泪痕，连精心打扮过的淡妆都哭花了，心里又是一软再次伸出大手，拽上她小手这就走掉，而柳佳俏脸红红也不说话，表现出乖巧的一面乖乖让他牵着走。 现场另一个表情复杂的人就是罗依，好友心愿实现她也挺高兴的，却是总觉得罗医生笑起来有点心不在焉的意思。 当然高顺对此一无所知，想了一想还是低头笑问：“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补妆。”柳佳死抓着他胳膊不放，俏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热的，说起话来声音更小：“去你那吧我想先洗个澡。” 不时有吃完饭的军官士兵们路过，纷纷往他们两个人投以善意而且关切的眼神，高顺自问没办法把她仍在这里，手边突然一阵软玉温香，柳佳似乎是放开一切把他胳膊搂紧，不愿意再放开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第三十三章 张扬跋扈 下午两点，宾馆房间。 柳佳解开发卡把披肩长发散开的刹那，高顺意识到她确实变了，变漂亮了也会打扮了，外型清纯的长腿美女双腿紧并站在房间中间，傲然把她比例良好的修长身材展现出来，纤弱的身材甚至让人联想到楚楚可怜的古典美女形象。 当然高顺也是不得以而为之，但凡男人总有这么一种心态，就算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也不愿意让给别人，除非他真的忍心把眼前美女让给那个拽了吧几的江副院长，不然只能是这么个结果。柳佳脱下上衣露出她纤弱的香肩后，终于停止了进一步的动作，然后坐到其中一张单人床上。 高顺毕竟是好久没碰过女人了，看着她楚楚可怜的背影难免会有想法，说实话她如果能搂着她纤弱的香肩蹂躏她修长的美腿，那无疑是一种及至的享受。当然高顺如果想要占有她也不用等到今天，而且柳佳，也绝对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生活白痴。 等不到预料中的激情，柳佳似乎有点失落却出奇的平静，只不过是幽怨的轻叹：“高顺，你到底想让我变成什么样子，你才会觉得好一点。” 高顺同时心叫惭愧，不得不承认他高某人自私的一面，确实让眼前美女吃了不少苦头。硬着头皮走过去环住她香肩，轻轻揉捏几下以示安慰，要集中精神才能忍住，想要把她推倒床上爱抚她修长美腿的冲动。 稍显尴尬解释一句：“你已经很好了是我的问题。” 柳佳借机头往后仰，枕上他宽厚肩膀的同时，大眼睛里突然露出些许笑意，终于忍俊不住轻笑出声：“高顺你可真是个混蛋不过现在的男人，不混蛋的少。” 高顺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难免尴尬之下又心存不满，报复性的在她柔软大腿上轻拍一记。他这辈子很少有被女人骂成混蛋的时候，除了叶大警官她是第二个。柳佳被他拍地娇吟一声，脸泛红晕的同时大眼睛里满是楚楚可怜的媚态。 如果长腿妹妹真的想化身成温柔小女人，又存心想去讨好一个男人。那种杀伤力确实是极其强大地。高顺被她“张洁式”的媚态弄地心里一荡，难免大脑充血兴起本能的冲动。跟他纠缠一起的柳佳很明显感受到他的激情，同样被激发起火热的**，很自觉的挺直娇躯送上火热的香吻。 高顺还是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吻她，怀中美女樱桃小嘴里温润的感觉相当新鲜，无疑她身上的香水明显跟张洁是同一个牌子，更让高顺激起某种程度上地刺激感觉。精神就此放松下来，大手摸上她柔顺的腰臀曲线，手往下滑，就是让无数男人垂涎三尺的丝袜长腿，入手触觉柔软。纤细，稍显冰凉足以让人血脉喷张。 柳佳也是第一次享受到他这么温柔的对待，娇吟出声鼓励性质的把自己傲人的美腿蜷缩起来，鼓励男人进行下一步动作。高顺把心一横手顺着她长腿往上探，却突然有人在这么个时间敲门，让房间里激情中的两个人下意识地惊醒过来。 高顺是心叫侥幸把手拿回来，而柳佳却表现出一贯大胆的一面。不依地搂紧他，同时勉强高声问道：“谁呀。” 门外赫然是罗依赧然的声音：“是我你们两个也真是的。整个训练场的人都等着你们呢，不是还要采访吗。” 如果换个人来，相信柳佳绝对不会就此松手，唯独门外是她为数不多的闺中秘友，热情如火地长腿妹妹明显相当意外。却不得不考虑到自己地面子问题。主动挣扎着从男人怀里爬起来，还要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扎头发。 高顺心惊之下顺手把她擦去嘴角上地吻痕。等她收拾妥当了才随手打开房间，门外漂亮的心理女医生下意识往房间里看了一眼，看见房间里的凌乱程度，下意识的轻啐一口俏脸再次泛红，很明显是想到歪地方去了。高顺趁机跟她交换位置，把她拽到门里而自己走出门外，随口招呼一声然后趁机下楼，不愿意再面对三个人之间的尴尬。 罗依象是个木头人那样任他摆布，很明显象她的闺中好友同样想法，不知道该怎么拒绝面前这个魅力十足的冷酷男人。高顺的想法就简单多了，能避就避能躲就躲，他也喜欢美女，而且应付柳佳也不是一件苦差事，问题他性格也就是如此，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宁愿逢场做戏甚至玩一夜情，也不愿意欠风流债。 房间里很快传来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让高顺可以放下心来去训练场，半小时后涣然一新的柳佳和好友一起赶到，柳佳再大胆也要考虑到面子问题，忙里忙外没有再来打扰高顺的工作。当然跟中午相比她心情好了不少，举手投足间妩媚的风情，长腿细腰又不知道谋杀了多少男性军官的眼神。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她都是个美女，而且一直都是个大大的美女。 秦武是本着朋友妻不可欺的心态，勉强收回眼神以后，才轻笑一声暧昧的赞叹：“这样多好嘿，她倒底知不知道你有女朋友啊。” 高顺百忙之中轻一点头，秦团副目瞪口呆之下，妒嫉的锤他一拳：“我怎么就赶不上这种好事，服了，这可是中央台的大记者啊，尤其这个漂亮高顺不满的瞪他一眼，秦团副慌忙举手投降不敢再开玩笑，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十五个野战方舱才组合完毕，所有人都已经累到精疲力尽腰都直不起来了。简单的集合过后部队就地解散，却是已经错过了吃饭时间。秦团副揉着胳膊抱怨几句，往远处一看柳记者可还没走呢，正跟罗医生无聊的说着什么。 秦团副看的眼前一呆，不由自主感慨一句：“老高，人家对你也算一往情深了，饭也没吃一直等到现在。但凡你还有点良心，去吧，带人家柳记者去吃点东西。” 高顺毕竟不是铁石心肠也会感动，轻一点头这回没有拒绝，随手脱掉绝缘手套仍进其中一辆车里，然后信步往外面走。 到了跟前看看柳佳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心里一软终于露出标志性的笑脸：“饿坏了吧。” 柳佳等的就是这句话了，心甘情愿送上甜笑：“是有点饿了，依依，你们这里有没有吃饭的地方，我请你吧。” 原本就是句客气话，罗依借低头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回答的也很快：“都七点多了，要吃只能去宾馆下面的餐厅，我就不去了吧。” 柳佳很小女人的使眼色征求男人的意见，而高顺同时放松心情发出邀请：“一起去吧这回罗依没有拒绝，很大方的抬头微笑然后就没有说话，也就一起跟着走了。 晚上七点三十分，宾馆餐厅。 一男两女的组合本来就有点奇怪，尤其两位美女都美的不可方物，自然就招来了别人的注意。柳佳倒是还好，心情很好的长腿美女记者小鸟依人紧靠在男人身边，而罗依也表现出她识趣的一面，刻意落后几步跟在后面。 一进餐厅气氛又不对了，整个军区司令部就这么一个宾馆一个餐厅，有点身份的人都在这里吃饭。一进门最显眼的中心位置，好死不死碰上了身份级别都足够高的江副主任，喝到满脸通红正在唾沫横飞，跟对面几个唯唯诺诺的部下正在大吹牛皮。 柳佳是本能的脸上一僵，犹豫片刻想拽着高顺回身走人，高顺也不愿意去招惹他。反倒是罗依脾气上来了，俏脸紧绷就是不肯走。 漂亮的心理女医生，说话的时候表情相当冷艳：“餐厅又不是他们江家开的，走吧，咱们吃咱们的不惹他就行了。” 说话声很快把面红耳赤的江副院长给惊醒了，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以后，色眼先顺着柳佳腰身长腿饶了一圈，才恶狠狠落到高顺身上。 针对的确实表情冰冷的罗依：“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手都不让碰，这会又肯陪人吃饭装的什么纯情！” 餐厅里嘈杂的气氛很快安静下来，这回别人也真是都看明白了，男人可以没钱也可以不帅，就是不可以没风度，这两个男人一比马上就有差距了，一个虽然冷了一点酷了一点，却总是安安静静显得相当沉稳。至于另一个可就讨厌多了，技不如人还喜欢胡吹大气，满嘴的张扬跋扈惹人讨厌。 第三十四章 你随便吧 如果罗依泼辣一点，估计她早就反唇相讥了，最终还是美女的矜持占了上风，让漂亮的女医生在口水战里很快败下阵来。 罗依只不过是脸色冰冷反击一句：“江武，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占据上风的江副院长，说的那可就更露骨了：“岁数也不小了也不是第一次了，谈了一个月恋爱手都不让碰，你说你不是装纯你是什么。高博士好福气啊，晚上打算哈哈艳福不浅嘛。” 高顺莫名其妙被牵连进去，一阵火大捏紧拳头，骂街未必骂的过他，对于骂不过的这号人，他更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 柳佳吓的花容失色把他拦住，提高声音娇声提醒：“明摆着他就是想让你打他，你一动手就中计了。” 就连罗依也醒悟过来，紧绷的小脸稍微缓和了点，也跟着劝了一句：“算了，就当是碰上一只讨厌的苍蝇，咱们吃饭。” 高顺无所谓的松开拳头，一想也是，现在身份不同了也有军籍了，确实没必要动手动脚的。 对面江副院长也同时松了口气，同样换上一副轻松的口气，不屑的叫阵：“还以为你多有种呢，呵呵，依依要不你再考虑一下？你跟着这种空有肌肉没有大脑的男人，这辈子能有什么前途。” 罗依脸色再次冷了下来，咬牙切齿终于骂出口来：“简直无耻！” 这也是她的极限了，再粗鲁的话她也骂不出来，高顺倒是无所谓起来，甩开身边两位美女，轻松走到江副院长身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拿起桌子上一碗吃剩的鸡汤，然后若无其事端了起来。随手倒在江副院长硕大的脑袋上，热呼呼的鸡汤顺着头发一直流进脖子里，然后再伸手拍拍他白嫩的脸蛋，善意一笑没有说话。 惊呼声中。被倒了满头鸡汤地江副院长，倒也看出来是个人物。无所谓的伸舌头舔了一舔，然后歪着嘴挑衅：“你最好再打我一顿，不然我让你难看。” 高顺难免摇头失笑，看看旁边还有吃剩的半条鸡腿，随手抓起来硬塞进他嘴里，江副院长终于闭上嘴了，世界就此清静了许多。高顺再次欣赏过自己的杰作，才无所谓地拍拍手，随手招呼两位美女吃饭。 整间餐厅里再次鸦雀无声，通常江副院长在军区里都是横着走的。哪见过有人敢这么招惹他地，大部分人的反应是匆忙把饭吃光，然后不敢说话匆忙溜掉，这就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了，这位高博士麻烦怕是大了。压抑的气氛里大部分是在咋舌，江副院长也真的算是个人物，吐掉鸡腿的同时咳嗽几声。然后用手擦了把脸上的油水，这才呵呵笑着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同时笑的很干：“呵呵。这碗鸡汤浇的好，一下把我浇醒了，行，咱们一会司令部见。” 高顺无所谓地一摊双手，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浇都已经浇了。您想怎么办就随便吧。江副院长终于忍不住脸色变了，脸色阴沉冲去门外。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去找司令员政委告状去了。 罗依第二个脸色变了，明媚的小脸上阴晴不定，说话的口气也很懊恼：“都怪我他要是告到方司令那里，糟糕了。” 柳佳反倒不太理解，转过脸来好心的安慰她：“怕什么呀，顶多被司令员说几句呗。” 罗依表情复杂看了一眼高顺，终究是难以释怀：“你懂什么，这是违反纪律的事情，搞不好是要受处分的！” 柳佳听的一呆也有点害怕了：“呀，不会闹到这么严重吧。” 高顺无所谓地呵呵一笑，处分不处分那就更无所谓了，这回就是想让江武同志长长记性，也让他知道知道，能在军区里横着走是吧，唯独站在他高某人面前，江副院长还是记得稍微收敛一下吧。 这时候餐厅里的人也差不多都跑光了，罗依看看他无所谓地表情，很自然的皱眉娇嗔：“你还笑咦，我才想起来问你，你在军区里你到底有没有军职啊，没有军职就不怕他了。” 柳佳显然同样疑惑，面对面前并排两张如花似玉的俏脸，高顺难免心里一荡，随手拿出自己的军官证给她们看看。罗依好奇的拿到手里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很自然地递给身边好友，柳记者看过之后也吓了一跳，随即眉开眼笑露出骄傲地表情。 当然也是很值得她骄傲，她精心挑选的男人赫然已经是少将身份，证明她眼光还是很高明地，尤其这个男人现在对她大有好感，开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柳佳很得意很俏皮的吐吐小舌头，清纯小脸上满是笑意：“呵呵，比我爸军衔都高了，我爸干了一辈子还是个大校呢。” 罗依明显满脑子问号，此外还有满心的感叹号，当然在这种地方她也不好意思问人家太多**，只不过高顺总觉得，这位成熟美女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点水汪汪的，高顺宁愿把这种眼神理解为好奇。 饭吃到一半被人找上门来，几个司令部的警卫找到餐厅，对待高顺的态度还算客气：“您是高医生吧，司令员请你去一趟。” 高顺吃完最后几口饭菜，轻一点头然后起身，油然自得跟他们走了，身后两女紧跟了上来，高顺倒也没拦着她们，一起跟着看看去吧。 晚上八点，司令部里面***通明。 面对高顺的坦白，方司令员眼睛一瞪有点恼了：“你们两个搞什么鸟蛋，一个是少将副院长一个是嘿，还有你，谈个恋爱怎么还谈出阶级仇恨了？” 高顺当然大叫无辜，旁边受了委屈的江副院长，说起话来就好像受了气的小媳妇那么委屈：“司令员，你就说这事你管不管吧，你要不管我跟上面打报告，我要调职！” 连方司令员都有点哑口无言了，多大点事情就要调职啊，最后还是参谋长站出来打圆场：“那江副院长，你觉得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办。” 江武同志恶狠狠的提议：“处分他，开除党籍还要降职，不然这事没完！” 高顺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心里好笑生怕他反悔，清了清嗓子然后说话：“我同意，处分，降职开除党籍。” 司令部里大小军官都被他的态度弄的有点傻了，降职处分这么大的事情，这哥们该不是受什么刺激变傻了吧，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方司令员听的一呆，终于也觉得有点好笑了，狠狠把帽子摔到桌子上，然后同样失笑出声：“他没有党籍我开除个屁，至于降职你爱去哪打你的报告随便，他的职务老子说了不算。” 大晚上的司令部里也就十几个人，听的可就更无语了，这哥们既然没有党籍，又是怎么混进纯洁的革命队伍里的，方司令员该不是说笑了吧。 最终还是知情的参谋长强忍笑意，站出来哄孩子一样打圆场了：“我看这么办吧呃，本来是要给你记二等功的，我看就功过相抵不再追究了，江副院长觉得怎么样都是革命同志一定要团结，别动不动就要闹调职，传出去让人家友邻部队看笑话了。” 江副院长一听说高顺的二等功没了，难掩眼神里的得意，一口答应下来不再反悔。这可是二等功啊，二等功是什么概念，那就是往上爬的政治资本，多少人在军队里混了一辈子，连个嘉奖令都混不到吧。 一碗鸡汤就抹掉了竞争对手的二等功，估计江副院长做梦都会笑出声来。高顺同样心里好笑，他要真的想往上爬，一个二等功倒是真的很搞笑了。 半小时后，军区宾馆房间门 罗依终于忍不住那种难挨的沉默气氛，娇声叹息：“你太冲动了，到手的二等功就这么没了，我对不起。” 柳佳也愁眉苦脸陪着她叹息：“是啊，可惜了。” 高顺微微一笑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他对柳佳始终没什么感觉，因为柳佳根本就不了解他，也从来没有试图了解过他，对于他这种经历这种性格的大男人来说，需要的是张洁式的体贴，又或者李静式的温柔婉约。就好像在她们眼里比天还大的二等功，在他高某人眼里，简直连个屁都算不上。 高顺随手打开房门，而罗依柳佳同时感觉到他的不耐烦，很识趣的闭嘴不再烦他，又忍不住乖乖听话跟着他溜进房间。估计这个时候的罗医生应该充分了解到，她的闺房密友柳记者，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冷血男人，对于女人来说那也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但凡出色的美女，总幻想有一个强横的男人来征服自己，很显然高大医生充分满足这个条件。 第三十五章 宾馆房间 晚上十点，宾馆房间。 柳佳当然很期待发生点什么，却碍于好友在场不好直说，只能很委婉的提醒她：“依依，这么晚你也别回去了，要不我去给你也开个房间吧。” 失神中的罗依瞬间反应过来，脸泛红晕轻啐一口：“不用了我走了，你们也早点睡吧。” 一句话说完她脸色可就更红润了，站起来的时候甚至有点娇柔无力的感觉，然后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还轻轻的从外面把门带上。 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柳佳赧然低头说了句话：“完成采访任务，这几天我就要回北京了。” 高顺看她说话的时候低着头不敢看自己，哪还不知道她这时候也是很紧张的，心里一动轻揉她香肩帮她解除一天的疲劳。他这时候也是骑虎难下，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但凡是个男人面对这么个美女，说是没想法那叫虚伪。柳佳被他捏的全身舒适，眯上眼睛缓缓靠进他怀里，然后很舒适的娇吟出声。 高顺欣然把她娇躯放平，大手顺着她滑腻的粉颈一路捏到修长大腿，柳佳相当享受的全身放松，明显陶醉于心仪男人对她体贴的伺候。高顺也是太久没碰过女人了，很快被她细腰长腿弄的**勃发，刚想把她娇躯扳过来想要说几句话的时候，却发现床上美女已经熟睡过去，还抗议的用小手推他。 高顺啼笑皆非的同时安心下来，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避免了最迫在眉睫的问题，一天下来也确实把她给累坏了，高跟鞋穿了一整天跑了一整天，心理一放松很容易就睡的熟了。欣然帮她脱掉外套短裙，然后是黑色丝袜让她睡的舒服一点，到眼前一具光洁修长却青春洋溢的女体横陈。高顺自问除了砰然心动的男人本能，脑子里很难装地下别的东西，看着柳佳恬静睡相难免自嘲一笑，再这么下去简直可以写本小说了。 毫无半点睡意坐到电脑前面。本来想关注一下武田治平那队人的遭遇如何，却突然厌倦了眼前的一切。很难得上网找部电影来看。随手找到一部最近被炒到火热地电影《海角七号》，正看到会心一笑的时候困意袭来，匆匆关电脑爬上床睡觉。 蒙胧中也不知道睡到几点，突然觉得怀里一阵火热，一双小手正在笨拙地摸他胸口的肌肉，醒来的同时小腹部位一阵酥麻，很清楚的感受到那是柳佳柔软却格外紧实的香臀，正在笨拙的扭动试图挑逗他的**。高顺本能的心里一热，在刚刚睡醒的同时被激发起久违的冲动，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柳佳地激情几乎可以用迷乱来形容。小嘴翕张清纯的小脸上满是诱人的红晕，当高顺温柔分开她傲人长腿的刹那，柳佳终于放弃矜持迷乱的娇吟出声，高顺心里叫糟却偏偏是难忍冲动，纯粹是难以控制勃发的**。 而柳佳面对她的第一个男人，放开一切似地任由自己纤细笔直的长腿，落入这个男人大手地掌握。剧烈的喘息同时放荡的试图迎合，唯一的问题是她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仍旧相当笨拙。而且她地紧张程度，也阻碍了下一步地实质性动作。 高顺同样强忍冲动，用极其温柔的方式试图让她娇躯放松下来，联想到她对自己地一往情深以及她的冰清玉洁，心里怜意大起动作更加轻柔。当门外再次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柳佳身体本能的再次紧张起来。而高顺终于放开一切，无视敲门声的同时握住她柔软纤弱的腰肢长腿。难以抑制的娇吟声中，柳佳赢到了她期盼已久的事情，而筹码是她与生俱来的固执和倔强。 喘息声中柳佳难耐的试图蜷缩长腿，又被男人大手温柔的抓紧，最终长腿美女放弃最后的矜持扭动细腰，近乎放荡的挺腰耸动，也让身上的男人占有她的动作瞬间加剧，也让**纠缠陷入更狂放更迷乱的境地。门外那位似乎意识到房间里正在发生什么事情，敲门声停止下来，默然片刻又响起高跟鞋脚踩地面的声音然后逐渐远去，不用问也知道是罗依。 中午十一点，柳佳象只温柔的小猫那么乖巧，相当臃懒蜷缩在男人怀里，而高顺同时爱抚她笔直的长腿，惬意之下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柳佳纤弱高挑的窈窕女体带给他一种全新的刺激，可能是因为体格纤弱的问题，让她皮肤稍微有点冰凉，却更加深了强烈的刺激感觉。 当然高顺不得不承认，直到一切自然而然的发生以后，他对柳佳仍旧是需要大过感情。直到宾馆服务员打电话来，说是马上就要整理房间，两个人才勉强爬起来梳洗穿衣，明显娇柔无力的柳佳这时候反倒害羞了，面对男人的灼灼目光本能的并紧长 当然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柳佳的长腿足以让所有男人梦寐以求都想摸到，尤其她害羞起来那种羞涩媚态，光是这种视觉上的享受已经很让人抓狂了。高顺又是一阵本能的冲动，狂性大发把她抱进浴缸，在一天之中第二次蹂躏她娇柔不堪的美妙身体。 下午两点，穿着妥当的柳佳头也不敢抬，在楼层服务员不时飘过来的暧昧眼光里，借高顺高大身形的掩护步履虚浮的下楼梯。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幸亏高顺一直在搀扶着她，这才没让不堪征伐的长腿妹妹当众出丑。 很显然羞不可抑的长腿妹妹再次表现出她任性的一面，象个小情人那样羞恼的捏起粉拳，打到男人身上的时候却偏偏绵软无力，很明显是联想到刚才激烈的战况，让她下手也就心虚了不少。 高顺也是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惬意之下柔声问她：“你去哪里。” 柳佳俏脸一红勉强小声回答：“忙你的吧，我想还是去依依那里呆一会去，都是你太丢脸了。” 高顺当然大叫冤枉，呵呵一笑拿出男人的风度，把她一路送到罗依的宿舍，临分手的时候柳佳看看四下无人，终于露出幸福的小女人表情羞涩的亲他一口，然后拽着同样俏脸泛红的罗依关上房门，一切都表现出热恋中的小女人应该有的样子。 高顺摇头失笑的同时信步往训练场晃去，后悔嘛倒是还不至于，他年轻的时候也不乏这种经验，前提在于他愿意与否。当然柳佳也同时很清楚一个问题，他们这种关系，绝对不可能长期维持下去。 他跟柳佳之所以能走到这一步，还真是拜江副院长所赐，江副院长所做所为成功的激发起高顺身为男人的占有欲，和身为柳佳第一个男人的自豪感，毫无疑问高顺同样是个占有欲强烈的大男人，而且在感情方面一向相当自私。训练场上的秦武，以口哨声隆重的接待了自己的好友，同时眉开眼笑的看看手表，然后大开玩笑：“这才两点多呢，我还以为你今天都爬不起来了。” 高顺啼笑皆非笑骂一句，这小子很可能比他还要荒唐。当然秦武也不过是开开玩笑，最终还是高兴的拍拍他肩膀以示赞赏。 热心的秦团副还主动替他开脱：“男人嘛，我理解行行我不说了，听说你昨天又干了件大事，把鸡汤浇到江同志头上了？” 高顺无所谓的轻一点头也就承认了，他一向敢做敢当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旁边正在留神偷听的士兵军官们集体露出惊讶而且佩服的表情，敢这么对待江副院长的，就在这么大个军区里面，估计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高顺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就此钻进狭窄的医疗帐篷，一阵熟悉的感觉依稀让他以为是回到了熟悉的战地，唯独帐篷里随处可见的八一标志，让他终于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地盘，而他所做的一切也就更有意义。 跟进来的秦武同时摘掉帽子窃笑一声：“今天怎么没看见江副院长，那条死猪也知道要脸了吗，真新鲜。” 忙碌中的眼镜上尉尴尬陪笑，又忍不住多了句嘴：“江副院长回医院了吧，听说上面来了个什么专家团，据说是来验收训练成果的。” 秦武不屑的咧嘴开玩笑：“专家团？哟，这年头真流行组团忽悠了啊！” 当然这种玩笑也就只有他桀骜不驯的秦团副敢开，高顺听的心里好笑，浑身舒适的同时懒洋洋坐到帐篷里的床位上，同时手指无意识的敲打床边的栏杆。 第三十六章 西山靶场 秦团副很警觉的表示出他的担心，打个寒噤摸摸脑门：“我怎么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这小子该不会使什么坏吧。” 眼镜上尉再次忍不住插嘴：“不能吧，江副院长再怎么也是咱们军区的人，跟咱们使坏对他有什么好处。” 秦武拍着肩膀教育他：“不懂了吧，鱼一死网就破，咱们就是网里的那条大鱼。” 眼镜上尉听的一头雾水还是不懂，高顺已经站起来开始动手，这间手术方舱编号0，具备急救手术验伤分类功能，车载柴油发电机自给自足，b超心电仪器都是国产货，等到高顺随手抓起一个方盒子，终于忍不住失望的皱起眉头。 外行如秦武，终忍不住好奇的问：“这玩意是做什么用的，吹风机么？” 很显然在场的技术军官们都是一阵尴尬，搞不清楚这东西是管什么用的，高顺微皱眉头声音平静的解释：“北约代号贝克曼，德国产，全自动生化检测仪。” 所有人这才恍然大悟，眼镜上尉扶了扶眼镜，心服口服的问：“高医生这么精通野战医疗设备，应该是野战外科学系毕业的吧那可是国家正在大力发展的重点学科。” 高顺欣然一笑然后摇头，野战外科学系名字挺吓人的，就是不知道水平怎么样，稍一思索然后吩咐一句：“把这东西卸了吧，派不上用场。” 一句话再次把一群技术军官惊的哑口无言，呆了半天才有人试探着回答：“那报告上该怎么 高顺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耐着性子皱眉解释：“北约标准，这东西输出参数的最大误差标准是正负百分之八，允许测量误差正负百分之二，不确定度比四比一问题是我军标准呢，去查查操作手册就知道我在说什么。” 一句话把技术军官们说的冷汗涔涔，手忙脚乱去找上面发下来的操作手册。眼镜上尉擦了把热汗很快找来纸笔，照着上面的参数聚精会神的计算，算了足有十分钟才愕然抬起头来，一副哑口无言的表情。 再说话的时候可就有点汗颜了：“按照高博士地说法，这东西换算成现行的计量标准，测量不确定度高达一比一不会是我算错了吧。” 一句话说出来连外行的秦武都听懂了，不确定度一比一是什么概念，就是说测两次就得错一次，那岂不是成了专业说谎机了。 还是有人很疑惑，怀疑问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 高顺微皱眉头也在思考。造成这么个结果的原因很复杂，完全可以归结为技术原因，因为标准不统一而造成的参数设置方面的问题，说白了也很简单，又是仿造品山寨货，学来了外型没有学到参数。 眼镜上尉又算了一遍，才摸着脑袋抬起头来，说话也结巴了：“我。我这问题大了，我马上去写报告。 秦武也有点困惑了，蒙了半天才抓起操作手册嘀咕几句：“我看看这东西是谁编的第三军医大学野战外科设备研究所，李名义博士凑，简直饭桶。” 高顺反倒没有他这么愤慨。很显然半年前的汶川大地震，促成了这套新式野战医院的设计使用，仓促之下难免准备不足，准备不足就装备部队，接连闹出问题也就不奇怪了。事实上以他相当挑剔的标准来说，只挑出两个大问题已经很意外了。当然各大军区地技术人员也未必都是吃闲饭的，早晚会找出其他的问题。 秦武刚刚发完牢骚，就有勤务兵冲进来报告：“报告。高医生，秦团长。司令员和参谋长在西山靶场等你们。” 秦武听的一呆再发牢骚：“这都快吃饭了，跑到靶场去干什么。” 勤务兵明显跟他挺熟，轻松下来小声的通风报信：“好像是上面的专家团来了，闹着要去靶场实弹射击司令员也就只好给面子陪着去了，这会正劈里啪啦玩的高兴呢。” 秦武眼睛一瞪刚想说话。倒被大感兴趣的高顺一把拽住。这个大个军区十几万驻军，大多是沿海前线主力部队。估计这个西山靶场规模应该不小，来了这么久了还没试过打靶这种消遣，趁机去过过瘾头也好。 秦团副忿忿不平一甩胳膊，终于把在场所有职业军人地心里话骂出来了：“娘的以前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会靠上部队改吃子弹了他娘的子弹造出来不花钱的是吧！” 高顺摇头失笑倒是挺无所谓的，心说你秦团长什么时候变成愤怒青年了，心里好笑拽着他走人，越野车一路上蹿下跳往西山靶场开过去。老远就听见靶场里面乒乒乓乓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打仗了呢。 两个人赶到的时候，正好轮到一位四十来岁的军装男人趴在地上，采用别扭的卧式射击姿势，趴在地上象蚯蚓一般扭动几下，然后狠扣扳机，就看见一串子弹突突突连发出去，当然打不中任何目标，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对面报靶员也挺识趣的，很聪明的躲在战壕里没敢露头，傻子才跟这号外行的白痴射手过不去呢，一个不小心挨上几枪，那阵亡地可就冤枉了。 秦武难掩笑意扑哧笑出声来，凑过来开个玩笑：“我日这枪在他手里算倒霉了。” 高顺也难免哑然失笑，无托式结构的九五式突击步枪，没经过长期训练确实难以熟练操作，五点八毫米步枪弹，理论初速大概在九百米每秒以上，新手试枪很难保证射击精度。说实话这枪高顺也从来没用过，只听说是毛病多多长期为人诟病。 秦武突然露出好笑地表情拽了把高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果然军装男人打光了弹夹里的三十发标准步枪弹，很快被退弹时候的硝烟弄的直打喷嚏，鼻涕眼泪全下来了，这也是九五式地大毛病之一，象秦武这种职业军人，总知道这枪在退弹地时候得躲避着点。 他们是觉得好笑，有人可就殷勤多了，窃笑声中人群里冲出江副院长，一脸关切的冲过去嘘寒问暖：“李博士没事吧，呵呵，第一次打这个难度太大了，勤务兵，赶快拿条湿毛巾过来啊。” 小小地意外并没有影响专家团玩枪的雅兴，高顺看看这位军装李博士的军衔，终究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专业技术中将军衔，比他还要高一整级，难怪江副院长会这么热情，这马屁拍的还挺关键的。 站了一会看着热闹，欣赏过专家同志们惨不忍睹的拙劣射击技术，那边主席台上参谋长发现他们然后往这边挥手，秦武欣然拽着高顺赶了过去，跟周围方司令员，几位师长副师长打个招呼，然后饶有兴致的袖手旁观。 看了半天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看看下面这几位拙劣的射击姿势，无奈摇头抱怨：“天都黑了，这得折腾到什么时候啊。” 旁边一位无辜的师长难免劝他一句：“陪着吧，少吃一顿又饿不死人。” 高顺和秦武同时交换个有趣的眼神，要说看热闹这种事情也得扎堆才有意思，人家都不觉得丢人，咱们就当笑话看着吧。下面江副院长更加热情，一会的功夫亲自上阵，很热心的给李博士示范标准射击动作。 高顺很意外这位江同志的射击技术，居然相当纯熟很有架势，半蹲地上稍一瞄准，采用蹲姿标准点射，对面铁靶子上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居然枪枪不离靶心相当精准。枪放下的时候就连看台上的高级军官们也衷心的鼓掌拍手，对一个职业技术军人来说，有这份军事素养也算很难得了。 高顺当然很有风度，也很赞赏的拍了几下巴掌，江副院长明显也很得意，回过头来挥手示意的时候，小眼睛扫到看台上的高顺，意外的同时眼睛一转，也就有主意了。 江武同志喊的相当有煽动性：“高医生既然来了也别看着啊，下来打两发嘛，别是嘴上说出来的军事专家吧。” 这话喊的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在场大部分人是用好奇的眼神看了高顺几眼，都有点乐观其成的心态。就是参谋长同志有点担心，往高顺这边送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象是在善意的劝他不要逞强。秦武本来脸色有点变了，突然联想到高顺的射击技术，黑脸上突然露出古怪的表情，然后低下头去憋笑，也是憋的相当辛苦。 高顺心里好笑刚想应战，旁边方司令员已经呵呵乐着站了起来，同时凑了个热闹：“那就一起来吧，陈师长，张副师长还有秦团长，不敢来的是赶紧给我走人啊，不勉强！”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第一个翻身跳下看台，身后一群高级军官同时呵呵的乐，互相客气了几句也就跟着来了，很有趣却很莫名其妙的气氛下，这就相当于军区高级军官大比武了，当中还夹着两个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外科医生，这么个组合倒是挺奇怪的。 第三十七章 逞强好胜 高顺接枪入手的第一感觉是轻，三公斤的分量比老式a步枪轻了一公斤不只，第二感觉是别扭，无托设计让贴腮瞄准的时候完全找不到握枪角度，让他迟迟无法找到一个舒服的射击姿势。 心里突然一动，联想到这枪其实是针对城市攻坚战设计的，其实并不适合大规模野战，也并非网络上传言的那么不堪，最起码用到城市巷战里面，轻便并且精确度高的优势也就发挥出来了。 他这里正在饶有兴致的想事情，身边已经有人开始射击，左边秦团副表现出他特一师出身的强悍，稍一瞄准就开始点射，典型的狙击手瞬间定位射击方式，从瞄准到开枪动作连贯信心十足，三十发子弹打完看台上已经有人在起哄叫好，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职业军人，枪法如何一目了然。 旁边江副院长却不动声色，仍旧跟身边的专家同志们有说有笑，输给秦武他当然不丢人，对方毕竟是职业军人，他的目的是让高顺出丑。密集的枪声中一众师长副师长陆续打完子弹，这时候就看出一线主力部队的强悍，这群高级军官无一不是枪法出众之辈，没有任何一个滥竽充数的。 当然其中最出众的还是秦武，毕竟是天子脚下御林军出身，无论从成绩还是技术上来讲都几乎是无可挑剔的。 方司令员的成绩也很不错，看过靶子之后，似乎还对自己的成绩不太满意。拍拍手里的枪感慨一声：“秦团长不愧是特一师出来地人，我们几个差远了，不比秦团长打的这么好。” 秦武适当表现出他的谦虚，适当的客气几句，参谋长想了一想，也很和气的提前打个招呼：“秦团长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吧，军区党委考虑过了，你回去写份工作总结交上来。是时候给你长长工资了。” 长工资的意思当然是要扶正了，没准还能混上更高的职位，秦武听的一呆一阵狂喜，身边一群高级军官也都很善意地恭喜他，夸奖他年轻有为素质过硬，这时候就看出来谁是小人之心见不得别人好，江副院长难掩眼睛里深刻的妒嫉。似乎对军区的决定很不满意。当然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他去干涉，他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他的目标是高顺，看看眼前这个年纪比他还轻，作风比他还拽的冷酷男人，江副院长说起话来可就阴损多了：“高医生怎么不打啊，都瞄这么半天了哈哈。不行你就放下吧。” 一句话说出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高顺身上，这回连方司令员都有点不满了，不就是打个靶子玩玩嘛，至于这么步步紧逼地吗，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吧。高顺倒是不怎么在乎，微微一笑枪上肩膀，掂量了这么半天也觉得差不多了。稍一瞄准采用a步枪的射击方式，一扣扳机三发点射。淡淡的夜色下三发通红的子弹清晰可见飞了出去，两发命中另一发却脱靶了，擦着靶子上沿狠狠扎进后面的掩体上。 现场一阵鸦雀无声，也没料到他会打成这样，高顺也难免心叫惭愧。同时明白过来这枪既然能打出标准的三发点射。那就并非是他一直以为地九五式，搞不好是九七式或者传说中的零三式。以他对这种枪的陌生程度来说也一时弄不清楚。 他的射击技术是在战场环境下练出来的，等你上了战场你就会发现，你用突击步枪单发点射那纯粹就是个笑话，很难打的中任何目标。最有效的射击方式是三发点射，靠自然散布的弹道也就更容易命中目标。 一片沉寂地气氛里，江副院长可算逮到机会了，咧嘴冷笑讽刺一句：“哈，高医生也会脱靶啊，这可真稀奇了。” 一群高级军官突然露出古怪的表情，还有人忍不住转过头去偷笑，真正可笑地，恐怕还是外行的江副院长。这也难怪，江副院长的枪法是在射击场上拿子弹喂出来的，没上过战场的人，他也不明白其中地道理。 秦武在旁边强忍笑意，故意顺着他地口气往下说：“是啊，比不上江副院长厉害，枪枪命中都快赶上特等射手了。” 连参谋长都忍不住摇头失笑的时候，可笑江副院长仍旧很得意地乐着呢，他也搞不明白用这种枪打三发点射的难度之大，恐怕秦武也未必有把握枪枪命中。况且枪枪命中也未必有用，你要考虑到靶子多大人体多大，如果高顺瞄的是胸口，那一发擦着靶子上沿脱靶的子弹，岂不是不偏不斜刚好爆头。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高顺调整了一下射击姿势，枪换左手仍旧我行我素，轻扣扳机又是一个紧凑的三发点射，这回没有脱靶打的很准，暂时让得意洋洋的江副院长闭上嘴巴，三十发打完高顺欣然放下枪，一拉枪栓然后满意的拍拍枪身，虽然不明白这东西到底是九七式还是零三式，终究是改良过的东西性能还不错。 他这里轻轻松松的没觉得怎样，那边一群高级军官却一起瞪大眼睛互相看了几眼，还有人抓抓头发露出大惑不解的表情。这时候就算江副院长再白痴也反应过来了，他这回怕是又踢到铁板了。 终于有一个师长忍不住了，摸摸头发口气也很古怪：“高医生应该不是特等射手出身的吧怎么可以打这么准的？” 高顺谦和一笑也不愿意自报家门，前三年时间里除了手术刀，起码有一半时间他都是握着老式a步枪睡觉的，他打过的子弹，绝对不会比在场任何一名职业军人少到哪里去。在阿南部战火连绵的山区，就算是找出一个十岁大的小男孩，都没准会是个射击高手。 方司令员也有点错愕，很快饶有兴致的命令部下：“去拿几把八一杠过来，我要跟高医生比划比划，秦副团长，呃，江副院长，都玩玩嘛。” 现场一片叫好起哄声，高顺欣然一笑心说这位方司令员，年轻时候也肯定是个喜欢争强好胜的人，格外不服气他自己输给一个外科医生。他不服气倒是还好，兴起之下又把丢人现眼的江副院长拉下水了，眼看着江同志脸色又是一阵心虚，终于还是勉强站了过来，四个人排成一线站到靶位前面。 高顺拿枪在手的时候一掂分量，大赞一声这枪好，毕竟还是有托的东西使着顺手，枪上肩膀可就利索了不少，傲然的架势又激起身后一片窃窃私语声，都琢磨这位高医生究竟是干嘛的，这究竟是医生还是个经过长期专业训练的狙击手呢。 方司令员和秦武显然也更擅长这种枪，谁也不愿意输谁也输不起，只有江副院长相当尴尬，居然还逞强好胜的学人家其他三位采用站姿，很显然八一枪的分量超过他的负荷，枪举起来小胳膊一阵乱抖，又把所有人给吓出一头冷汗。 参谋长啼笑皆非又不得不好心的劝他：“你先把保险关了，你慢点得了得了，你还是趴着打吧。” 江副院长已经憋到脸红脖子粗了，尴尬了半天最终还是丢掉面子，乖乖听话的趴到地上，撅起屁股很难看的瞄准，又把一众军官看的忍不住窃笑连连，你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四处找茬，闹到最后自己下不来台，这又是何必呢。 当然旁边三位也懒的管他，都不愿意输在自己擅长的枪械上，相比之下气氛也严肃了许多。方司令员明显是对手里的枪很有心得，一枪打出去正中一百米外的靶心来了个满环，秦武被激发起斗志枪口微微一抬，改瞄一百五十米外的备用靶，也是一枪命中毫不拖泥带水。高顺看的微微一笑调整准星，也跟着去打一百五十米靶，相比之下毫不逊色。 叫好起哄声中，方司令员又是一阵错愕，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笑骂一句：“你们两个是存心让我难看是吧，把灯都给我打开，咱们打三百米的。” 高顺和秦武互相看了一眼呵呵一笑，欣然接受了司令员同志的挑战，靶子升起来的时候三个人谁也不敢逞强，老实不客气的装上简易的光学瞄准镜。至于旁边还在趴着的那位，在昏暗的灯光下试了几枪，终于放弃努力乖乖爬起来，相当尴尬的退出射击区，脸红脖子粗的大为窘迫。 晚上，三百米靶，配备简易瞄准镜的八一枪，终于激起了西山靶场一众高级军官的浓厚兴趣，也就没人去理会被冷落起来的失败者了。 第三十八章 文武双全 秦武打的好是应该的，他毕竟是特一师出身的上校军官，枪法不好也太说不过去了。方司令员打的好也还能说的过去，毕竟是底层爬起来的高级军官，摸了一辈子枪打了一辈子八一杠，三百米的距离倒也难不住他。 至于眼前这位年纪轻轻表情冷酷，偏偏又打的很准的高医生同志，能打这么好那就太说不过去了，三十发打完成绩出来了，这位高医生的成绩赫然比秦团长只少了一环，相比之下方司令员成绩是最差的，以十环之差败下阵来，三十发子弹才输了十环，怎么也不算是太丢脸。 所有人都没料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结果，方司令员放下枪的同时哈哈一笑：“我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恭喜咱们军区多了一个文武全才的外科医生？” 大部分都赔上笑脸赞叹几句，当然除了脸色难看的江副院长，估计在此之前打死他也不会想到，连番比试之下居然会是这么个结果。当然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高顺身上，惊讶于这位老兄职业军人级别的枪法和准头。 一山二虎之争，再次在江副院长难看的脸色下黯淡收场。要说这位老兄也真是百折不挠，演技也真是了得，很快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又跟旁边的李博士专家们热情的聊在一起，而高顺也多半有点明白了，这位李博士，多半就是把使用手册编的乱七八糟的那一位，还是什么战场外科学地高级研究员。 一直到走出靶场还有人在津津乐道，尤其在和平年代。一名枪法出众的战地医生，也足以成为一个神奇的话题。被抢走风头的李博士似乎也有点不太满意，却仍旧保持着专家风度还算得体。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高顺随便找个借口趁机溜走，不愿意跟江副院长同一桌吃饭。 刚刚坐到宾馆餐厅里面准备吃饭，漂亮的心理医生似乎刻意在等着他，看见他的时候很快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欣然坐到他这一桌。高顺报以潇洒微笑让开了点位置。让她坐地舒服一点。 罗依很自然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好奇的问：“小佳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呢。” 高顺报以无奈的耸肩，估计是下连队采访去了吧，说实话他也不太清楚。 罗医生小指头翘起来吃了口馒头，然后风情十足的娇笑：“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啊，怎么连女朋友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呢男人啊都这样。” 高顺再次报以无奈苦笑。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罗医生也很识趣，呵呵一笑也没有再问。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又碰到眼镜上尉，领着几个网络分队地技术军官熟络的赶过来凑热闹。 高顺欣然点头让他们坐下，罗依也表现出风情的一面，很大方的又往里面坐了一点挨紧高顺。她让出来的位置当然没人敢坐，谁敢这么放肆的坐到漂亮地罗主任身边啊，不然难免被周围无数男人的眼神杀死。当然罗主任自己主动凑到高医生身边，那又是另一回事了，那也是人家美女自己愿意的。高顺欣然一笑随手拽过几张桌子拼到一切，这才解决了座位上的麻烦。 眼镜上尉似乎被罗依的美艳程度逼迫到抬不起头来，显得稍微有点局促，还是忍不住赞叹起来：“我刚去过师部。我们师长副师长都在夸您呢，说高医生刚才把司令员给赢了。还赢的方司令员心服口服。” 高顺呵呵一笑没有说话，身边罗依似乎这才意识到跟他之间亲昵的距离，下意识坐开一点然后撩了撩头发，好奇的问：“怎么赢地，能让方司令员心服口服。” 眼镜上尉是完全把高顺当成自己人了。有美女垂询他当然乐得发挥口才。眉开眼笑替人吹嘘：“刚才在西山靶场啊，罗主任还不知道啊。三百米距离，高医生大晚上的用八一杠打了个九十五分，赢了方司令员十环就差秦团长一环，我们师一般地好射手，也就差不多是这个水平了” 罗依眼睛都不眨一下听的饶有兴致，时而轻笑出声表现出她的关注程度，成熟女人特偶的妩媚风情，让在坐所有技术军官都有一种心里酥麻的感觉，却又不敢正眼看她，可见这成熟美女地魅力是如何强大。当然高顺离她最近感受最深，也多少有一种如沐春风地感觉，除张洁之外，论艳丽程度这美女也算是很出众了。 到高顺接起柳佳打来的电话，直到这时候，男人们才从罗美女散发出来地风情里清醒过来，稍有点尴尬低头吃饭。罗依也似乎刚刚从短暂的梦境里清醒过来，又拨了拨头发才低头吃饭。 柳佳在电话里面说的也很简单，大概是小女人趁机撒娇报告行踪，说是正在几公里外的一个连队完成采访任务，大概再过一个小时就回来了。高顺虽然不愿意去想，却不得不承认，柳佳只不过是他大男人心理下的一个牺牲品。身边漂亮的心理医生很明显是有所察觉，一呆之下最终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半小时后，军区训练场。 高顺傲然看着一字排开十五个野战方舱，很有一种意满自得的成就感，一起跟来的技术军官们也相当得意，象众星供月一样围在他的身边，一起欣赏起几天下来忙碌的成果。 眼镜中尉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随手翻了翻漏洞百出的操作手册，然后张嘴报告：“今天发现的问题，我已经把报告打上去了，嘿，听说编手册的这位李博士也到咱们军区来了？” 高顺欣然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李博士么，这时候应该刚好正在司令部里喝酒吃饭呢，估计不到明天中午是爬不起来了。至于陪吃陪喝的么，当然包括那位很讨人厌的江副院长。 很快又有一个技术军官不太服气，本能的脱口而出嘟囔一句：“就这东西我也能编出来，反正就是应付了事呗。” 眼镜上尉下意识往周围看了一眼，猛使眼色让他闭嘴，发牢骚那位老兄醒悟过来不再罗嗦，当然他的说法也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想法，上面工资高的博士硕士都弄不清楚状况，倒霉的还是下面这些基层技术人员，只是发几句牢骚算不错了。 晚饭后跟过来的罗依，似乎很想融入到这个小***里，用很善意的口气好奇的问：“怎么这套新装备有问题吗？” 有美女垂询当然就不一样了，眼镜上尉稍微一犹豫，还是叹息一声实话实说，把这几天碰到的荒唐事情一字不落全说了出来，其中当然也包括高大博士大显神威的部分，说到关键的地方唾沫横飞，更把罗大美女惊奇到说不出话来。 到最后罗主任也忿忿不平了，同样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真的闹出这么多乱子？我还是军区总医院的人，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在场几个技术军官一起露出由衷的苦笑，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就这些事情除了有限几个人知道，外人当然是蒙在鼓里。至于为什么连罗主任都一无所知，大家也就心知肚明也没人肯把实话说出来。到最后还是高顺无所谓一笑，伸懒腰打个哈欠，再次表现出他为人豁达的一面，反正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总有别人去评说议论。 十分钟后，通往高顺住处的路上。走到一个没人而且灯光昏暗的地方，罗依突然停住脚步，而高顺讶然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看着局促不安的心理医生，象是在故足勇气酝酿着说点什么。 最终罗依还是鼓足勇气把话说出来了：“你对小佳，是认真的吗。” 高顺心叫惭愧知道瞒不过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反倒是罗美女生怕她误会，口气舒缓了一点叹一口气：“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你们两个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小佳对你就好像着了魔一样算了，我相信你是个肯负责任的男人。” 高顺在心里苦笑连连，心说美女你也太看的起我了，在感情方面，我可能比江副院长还要自私一点，一时无言以对只有陪她叹一口气。罗依也不过是点到为止没有再往下说，沉默片刻脸上突然一片坦然，到了下一个路口也就告辞走了。高顺还真是有点弄不懂她，目送她背影消失以后，才摇头失笑一路晃回房间，而柳佳已经在浴室里等着他了。 第三十九章 纯属悲剧 雾气蒙胧的浴室里，柳佳傲然并紧她修长美腿，对着镜子口气同样坚决：“我想过了，我要跟张洁公平竞争，依依说的对，勉强来的没有幸福。” 高顺欣然看着她青春洋溢的腰身曲线，终于不得不承认她的长腿细腰，对所有的男人来说都是一种上天的恩赐。 面对镜子的柳佳，继续她柳佳式的任性言论：“我要是输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要是赢了等我过几年不漂亮了，你也可以再去找年轻的。” 高顺终于被她童言童语弄的哑口无言，摇头失笑的同时又一想，这话倒也挺符合她性格的，她要是不偶尔说几句胡话犯点迷糊，她也就不是柳佳了。长腿妹妹被他毫不正经的笑意大为羞恼，很快放弃照镜子的动作，坐到浴缸旁边亲昵的环绕住男人粗壮的脖子。 还恼羞成怒抗议的摇晃：“笑什么啊，难道我说的不对嘛。喂，亏你还是美国留学回来的人，在美国社会一夜情不是很正常的吗，别告诉我你大学毕业的时候还是处男。” 高顺也有点哑口无言了，这也是柳佳性格里独特的一面，有时候实在太坦白太直接了，也偶尔疯言疯语让男人大失面子。当然这么身处这么私密的场合，也就没必要跟她客气了，冲动之下把她拉进浴缸变成湿身女郎，娇呼声中纠缠在一起疯狂起来。 经过昨晚的荒唐和大胆，柳佳再次表现出她太过直接的一面，她也很清楚自己地长腿对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娇喘细细的同时紧咬香唇，脸泛潮红赧然分开长腿，用一个近乎羞耻的姿势跨坐到男人粗壮的大腿上。高顺几乎是瞬间就被她激起强烈的反应，大手稍带粗暴捏上她紧实俏臀。 柳佳咬牙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扭腰坐下，剧烈喘息的同时恨恨地嘟囔：“再让你欺负我，人家一个人在外面已经够辛苦了，你还要来欺负人你这个坏蛋，让你再欺负我。” 高顺强忍住想要呻吟出声的舒适感觉。心里同时怜意大起，同时替她擦掉大眼睛里滴下来的晶莹眼泪。柳佳很显然是把昔日受到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死咬着红润的嘴唇艰难的耸动，让高顺享受到柳佳式的床上作风，大胆而又不知廉耻，却是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地事情。 想要把她搂紧的时候，却换来身上长腿美女更粗暴的对待。抗议的扭腰把他夹的更紧，高顺舒适当哼出声来，又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终于还是接受了身上美女报复性质的香艳服务，同时邪恶地用手挑逗她身上敏感的部位。几乎是瞬间，体质相当敏感的高挑美女就放肆的尖叫出声。用一个更放荡的姿势宣布了她对这个男人飞蛾扑火式的愿意和顺从。 等到她身体放松下来浑身娇弱无力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高顺终于放松身体，同时施展风流手段，让她体会到男女之间情爱的及至，疯狂地顶点，就在这间宾馆宽大的浴室里面，按住她细腰长腿大加鞭挞。 晚上十一点，宾馆床上。 全身娇柔无力地柳佳紧闭着大眼睛。象是梦呓一样喃喃自语：“高顺，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的。” 高顺轻抚她披肩长发的同时。柔声回答：“我知道。” 半秒钟后柳佳勉强睁开眼睛，长腿跨到男人腰上的同时，口气突然急促起来：“你信不信，我其实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你。我的性格我知道，真要在一起时间长了。你肯定要被我烦死地。我跟你在一起都是我自愿地啊我长这么漂亮也是老天爷的安排，我才不想便宜那些庸俗地男人。” 高顺心里百感交集。终究还是轻柔一笑，轻捏她粉嫩的香肩以示安慰，同时也安抚她激动的情绪，同时也难免心里惭愧，以前也从来没给过她说话的机会，仔细想起来确实对她不太公平。柳佳在他的安抚下很快再次闭上眼睛，在喃喃自语中很安心的熟睡过去。高顺也终于安心下来，终于从长腿粉臂组成的脂粉阵中脱身出来。 站在房间中间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坐到电脑前面，习惯性的浏览最新消息，打开msn的时候留言信息又几乎要塞到爆炸了，其中大部分内容说的是同一个消息，几乎是到达堪大哈的当天，武田治平以下十三名日本医生就被人绑走了，负责护送他们的加拿大军队死伤惨重，还被人打下一架武装直升机，而几十公里外的英军见死不救，目前情况相当混乱也弄不太清楚。 高顺几乎是看到消息的同时咧嘴冷笑，美军都不成英军又被打怕了，所谓的加拿大军队简直就是个笑话，没有军队护送倒还好点，多了这群加拿大累赘那就真叫十死无生了，摆明了告诉人家我们是来侵略你的，人家还会跟你客气吗。 皮特医生很适时的表现出他的幽默感：“上帝啊，这可真是一场悲剧，高，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高顺当然矢口否认一问三不知，阿富汗南部那么大的地方，老子怎么知道是谁干的，心说老子只是战地之鹰而不是战地之神，更不是阿富汗人崇拜的真主安拉，武田先生也只有自求多福吧。 当然白痴都知道他这番话绝对是敷衍了事，却也没人蠢到敢来惹他，委员会内部也是一片哗然，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光明正大的袭击国际红十字会人道主义医疗队伍，相信不久之后消息也该传开了，很快又将是一片波涛汹涌。 高顺坐了一会终究是心痒难耐，信步走到阳台拨了几个电话号码，一通阿拉伯语讲下来罗嗦了大半个小时，高大医生脸上突然露出很意外又带着点古怪的表情，然后随手挂上电话摇头失笑。直到走回房间关上阳台的门，这才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至于他为什么会乐成这样，大概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群日本人应该被绑的相当冤枉，足以让人觉得啼笑皆非，不然高顺也不会是这副表情。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赫然发现，枕边柳佳正在睁大眼睛呆看着他，都已经看到有点失神了。高顺报以欣然微笑，捏捏她脸蛋想要爬起来的时候，又被长腿妹妹抗议的拽回床上，还撒娇性质的嘟囔了几句。 高顺很莫名其妙的讶然看着她，最终柳妹妹终于抿嘴一笑嘟囔一句：“高顺，我下午就要回北京了。” 高顺想了一想轻一点头，顺手帮她梳理披散在枕头上的长发，柳佳终于不依的借机撒娇：“你什么态度呀，我要走了你很开心是吧你没良心！” 高顺当然不肯承认，闹到最后柳佳很依赖的把他抱紧，说话声音仍旧很小，说出来的内容却很吓人：“我才不会象张洁那么傻咧，为了一棵小树就放弃一整片森林，要是有个帅哥比你还帅的，没准我就不要你了。” 高顺又好气又好笑，一气之下在她俏臀上狠拍一记，柳佳被他拍的哎哟一声，明显是被激发起少女春情，满脸潮红媚笑连连：“嘿嘿，问题是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比你帅的。” 在这种情况下高顺很难再保持冷静，心动的同时心到手到，再次享受到她纤弱笔直的长腿，青春洋溢的火热女体，而今天早上的柳佳很明显是联想到分别在即，娇吟声中倒是表现的比昨天晚上还要疯狂。 上午十点，重新化上工作妆的柳佳终于露出软弱的一面，眼睛一红不管周围还有人看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心仪的男人来了个深深的长吻，然后迈开长腿头也不回的跑掉。高顺稍显尴尬干咳几声，这才让周围一群看到眼热的士兵军官们，窃笑声中收回代表各种心态的目光。而高顺同时接到了司令员有请的通知。 刚刚走进军区战情分析室，现场已经坐无虚席，正犹豫自己应该坐到哪里的时候，抬头看见秦武正在眉开眼笑的朝他招手，心里好笑的同时轻轻松松的走了过去，坐到好友身边小声聊上几句。秦武刚想说话的时候，被高顺桌子底下狠踢一脚又憋了回去，秦团副当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明显是想拿柳妹妹的事情开几句玩笑。 好在会议已经开始了，参谋长清了清嗓子先说话了：“同志们静一静了，下面先宣布一项任命，任命十军三师一团副团长秦武同志，为空降十一师一团团长兼参谋长” 秦武也是愣了半天，才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啪的站起来敬了个礼，不但扶正了还调到空降部队去了，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了。 第四十章 名正言顺 无论从职务还是升迁速度上来说，空降部队无疑都是最快的，这才是名副其实的上校团长，高顺那个职业技术少将军衔跟他一比，也就没什么可比性了。技术军官一抓一大把，空降部队的团长可是有数的那么几个人。 喧哗过后战情分析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当然这种情况下各人心态多有不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主持会议的参谋长很快再次发言：“关于新装备配发部队后的使用情况呃，请江武同志做一下总结。” 被点到名字的江副院长表现出很郑重的架势，站起来开讲：“司令员，参谋长，专家们，同志们总的来说，这次换装的过程还算顺利，我们着重解决了以下几个问题” 大部分人是心里有数，也当然不会去揭破他的底细虚实，不过气氛虽然安静表情却很怪，尤其一群技术军官不时往高顺这边飘过来几个注意的眼神，又回过头去看几眼正在大言不惭的江副院长，小声嘀咕几句总是难免的。 以眼镜上尉的军衔来说，他只能坐在第二排的椅子上旁听，听到一半终于忍不住凑过来嘟囔：“这不是把高博士的功劳都冒领了吗。” 秦武咧嘴冷笑一声没有说话，高顺仍旧没什么表情，领就领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他的人生经历来讲很清楚地明白一个道理，是你的总归会是你的。别人想争也争不到手，他从来也不是个贪功地人。 江副院长的总结发言，最后在一种古怪的气氛里结束：“下一阶段的工作我跟专家组的同志们研究过了。决定请总部专家组的李博士来主持。” 下面顿时又是一阵小声喧哗，一是江武同志说话的口气太讨厌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惹厌口气，二是这事办的太不仗义了，冒领人家的功劳还且不论，过后还要把人架空，典型地奸臣手段小人做法。喧哗过后大部分人把目光投往高顺这里，都想看看这位表情很酷的高博士会如何反击。 高顺地做法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在所有人地注视下昂然站了起来，然后脸色淡定拂袖而去。现场最没面子的不是他高某人。绝对是表情恼火的方司令员和正在擦眼镜地参谋长，此外还有一向不怎么说话的政委同志。倒是也没人料到这位年轻酷哥会这么不给面子。说翻脸就翻脸倒也痛快。 大概走到战情分析室门口的时候，方司令员终于自嘲的笑笑追上一句：“走了也好免的受气江副院长你请继续。” 这话说地也算很偏袒了，军区司令员毕竟是军事主官。在末些方面他也只有让步，毕竟还有政委和一帮专管专职地人在现场嘛，诺大个战情分析室突然多了点火药味，而走到门口的高顺倒是挺无所谓地，咧嘴一笑然后扬长而去。 秦武想了一想终于决定留在现场看会热闹。还故意跟身边的熟人高声谈笑。以他的性格来说，不趁机搅局他也就不是秦武了。 战情分析室里一片混乱的时候。江副院长终于耐不住性子拍拍桌子：“同志们静一静了，下面请专家组的李博士给大家讲几句话。” 奈何这些都是一线主力部队的高级军官，一个比一个横一个比一个火，大清早的被抓来开会本来就不太愿意，要说面子那都是人给的，很显然江武同志这种作风，在很短的时间内引发了这些高级军官的不满，当然也就没人给他面子，仍旧议论纷纷我行我素。 正闹到江副院长李博士脸色都有点难看的时候，一个警卫打报告进来，啪的立正然后敬礼：“报告，上面来的紧急内线电话！”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什么事情这么紧急居然动用到内线电话，气氛突然紧张起来，大部分人是同一个想法，该不是这就要打仗了吧。 方司令员也稍微有点紧张，站起来的同时整整领子：“我去接电话，散会！” 这会估计怎么也开不下去了，宣布散会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一种看好戏的心态，当然也没人再去搭理尴尬中的江副院长和总部专家团。 警卫的脸色也突然很尴尬了，嗫嚅了半天才立正报告：“报告司令员，内线电话不是找您的是找一位姓高的首长。” 现场顿时更加肃静，军区这么多首长里面姓什么的都有，就是没听说过有姓高的，紧急电话到底是找谁的啊，该不是上面打错电话了吧。仔细一想又不太可能，这种内线电话一个月也接不到几个，绝对不可能是打错了。 方司令员也有点蒙了，很快反应过来也有点急了：“高博士这会应该走到哪了秦武，赶紧把人给我追回来啊！” 秦武精神一振难掩兴奋的表情，啪的立正然后一溜小跑，往走廊那边高顺走的方向一路猛追过去。一众军官这才明白过来，搞了半天，上面紧急电话要找的那位高姓首长，刚好就是刚才被气走那位。这回可是捂不住了，战情分析室里大小军官一阵目瞪口呆，哗啦一下就议论开了，这都动用到内线电话了，反正绝对不会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 十分钟后，地下掩体。 这种地下掩体是用来防核弹的，有份跟进来的除了军区首长，也就只有刚刚升了官的秦团长，还是沾了好友的光，才有幸见识到这种最高级别的军事秘密。 当然高顺手拿电话，耳朵边上传来领导慢条斯理的问话声：“谁干的啊？” 高顺装了个糊涂就想糊弄过去，随口敷衍一句：“不太清楚。” 一句话把方司令员吓出一身冷汗，猛使眼色让他说话的时候注意点，意思是你小子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高顺当然很无辜，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没什么好说的，又听了几句然后随手把电话递给司令员同志，意思是让你说话呢。 方司令员整了整衣服领子接起电话，很隆重的立正听着：“是！我是方是，我们都出去！” 这回连参谋长政委都听懂了，领导的意思是让他们几个都出去，把地方让给这位高姓首长单独说话。沉默的气氛中方司令员把电话递了回来，终于不太理解的摇头苦笑，然后送个善意的眼色过来，终于带着一众高级军官排队走出地下掩体。秦武最后一个弯腰出去，把门关上的同时忍不住伸个大拇指过来。 而高顺同时收到了另一句质问：“这回可以说了吧，是谁干的。” 高顺也有点明白了，看这架势今天恐怕是不好糊弄了，无奈之下只好隐晦的提了一句：“德干圣战者，在三星期前刚刚更换了他们的指挥官，新的指挥官，来自阿南部一个叫做卡普兰的训练基地。” 电话那边领导满意的又问一句：“还有呢，说说武田治平的事情，你倒是好大的手笔肯下本钱，你就不怕你的上司拿你问罪？” 高顺终于露出有趣的微笑，油然自得有趣的回答：“我敢跟**发誓，这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电话那边领导也听的一呆，然后很少见的哈哈大笑，很显然对他的坦白大感满意。事实上要不是高顺这号长期在阿南部厮混打滚的人，就算是美国政府fbi，也未必知道印度街头的恐怖袭击是谁干的，问他总算问对人了。 半小时后，地面之上。 方司令员难掩复杂的脸色，半开玩笑的问了一句：“怎么样，没跟领导那里说，我这里给你小鞋穿了吧。” 高顺谦和一笑同样开个玩笑：“方司令员真幽默。” 司令员同志马上露出有趣的表情哈哈一笑：“你这个人，不拿刀架住脖子是不会说实话的上午的事情委屈你了。” 高顺无所谓轻松一笑，人生在世哪有不受点委屈的，知道怎么受的委屈再找回来就是了。谈笑声中还算和气，再也没有人把江副院长放在心上。高顺也是心情还算不错，心说江副院长但凡长点脑子，总不至于再来招惹他吧，这都快过年了，他也实在不愿意节外生枝。 他这么想别人可未必这么想，儒雅的参谋长很快提出个建议：“都累了好几天了，高医生下午就在宾馆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高顺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下午一点正在宾馆房间里无所是事的时候，赫然接到了一份军区发下来的任命状，任命高顺同志为沿海某军区荣誉高级军事顾问，即日生效。高顺为之一笑随手仍到一边，联想到多半是参谋长同志的绝妙主意，就此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官方身份。 又想到他身上一长串高级容易官衔，又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第四十一章 抢功在前 第二天晚上，组装完毕的新式野战医院正式投入使用，军区还特别组织了文工团里面能唱能跳的，开个了庆功晚会。而高顺这一群人反倒成了看热闹的，站在训练场最外围袖手旁观，眼看着前排江副院长谈笑风生，厚脸皮的把功劳大包大揽下来。 当然这也都是拍马屁的功劳，真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还是人家总部派下来的专家验收组说了算，就连方司令员也未必说的上话，我军传统是对于这种事情，军事主官也一向很少插手。 秦团长嘴角一咧很不满的冷笑：“真他娘的小人得志，咱们折腾了这么些天都是白忙活了，怎么就都成了他的功劳呢，搞不懂。” 高顺难免哑然失笑劝他几句，心说看开点吧，所以才说玩弄权术这一套东西，咱们两个都玩不过人家。从古到今做官的都讲究欺上瞒下，总部验收团一来江副院长就帖上去了，又拍马屁又陪喝酒，还陪着跑到西山靶场接连过了好几天的枪瘾。再说了，这次部队换装，名义上毕竟还是人家江副院长一手操作的嘛，闹出这么个结果也不意外。 眼镜上尉毕竟年轻气盛，脸红脖子粗不太服气：“不行，我找司令员讲道理去，s08两个重大缺陷，可都是高博士提出来的啊怎么都成他的功劳了呢。秦武眼睛一瞪把他拽了回来，咧嘴给他分析情况：“你还嫌司令员不够烦吗，再说你找司令员有什么用，装备部总后勤部派来的验收专员都在这开晚会呢，你当咱们方司令员是如来佛么。要讲道理去军委吧。” 几个技术军官虽然不太服气，却也都是现役军人很清楚部队编制，真要详细追求起来，就算是军委领导也未必弄的清楚，相当无奈的齐声叹一口气。一起看着表情淡定的高大医生等他说话。 高顺洒然一笑拍拍眼镜上尉肩膀，好心的劝了一句：“把你的二等功收好了，等升迁吧。” 几个技术军官一起不好意思的憨笑。眼镜上尉笑的尤其心虚：“高博士出了这么多地力都白费了，就因为浇了一碗鸡汤我是觉得这个二等功拿着烫手。” 秦武哈哈一笑锤他一拳，也半开玩笑打个哈哈：“所以说你小子太没出息，因为你脸皮不够厚。” 窃笑声中高顺不愿意再罗嗦。抬头饶有兴致的看表演，要说军区歌舞团净是些漂亮美女，这一个一个的，要身条有身条要脸蛋有脸蛋，不趁机多看几眼可就有点吃亏了。刚看了几眼就被秦团长拽着走人，理由是都是些歌唱祖国地无聊桥段，还不如找个地方喝酒实在，高顺架不住他连拉带拽也就跟着去了。兄弟两个勾肩搭背晃悠了半天，刚晃出训练场。老远就看见同样往外开溜的一个窈窕的身影。 秦武兴起之下难免招呼一声：“喂，罗主任你怎么也出来了，是嫌晚会不够精彩么。” 远处罗依伢然抬头看见他们，欣然之下满脸笑意，一溜小跑赶了过来，人还没到先听见她柔媚的笑声：“是呀，都是些美女又没有帅哥。有什么好看地。倒是刚升了官又发了财的秦大团长，您不是最喜欢美女的嘛。怎么也不多看一会啊。” 高顺听到摇头失笑，秦武已经骂骂咧咧的了：“这可是人家江副院长一手操办的庆功晚会，我们两个都是后娘养的，鬼才愿意留在这里受这号闲气。” 高顺心叫惭愧暗中狠踹他一脚，罗主任面前你这是胡说八道什么呢。也不怕这话传出去让人笑话。罗依很明显看到他们的小动作。非但不以为意反而妩媚一笑，下意识的往高顺这边送上个笑脸。 罗主任再说起话来也就严肃多了：“功劳虽然被他占了。道义上却是高医生赢了，高医生这叫君子不懂小人之道。” 这回连高顺都忍不住大爆粗口：“狗屁的道义君子” 一句粗话很突兀地冒了出来，秦武哈哈一笑的同时，罗依也终于忍俊不住笑出声来：“高医生这句话，应该在心里憋了很久了吧。” 高顺难得老脸一红，期期艾艾糊弄过去，身边秦武适时的替他解围：“罗主任有没有兴趣，陪我们两个郁闷不得志的君子去喝一杯。” 罗依再看了高顺一眼，明显心情不错满口答应：“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三个人相视一笑并肩走在一起，一路晃到空荡荡的宾馆餐厅，也有几个军官正在趁人少的时候就餐，看见他们的时候纷纷打个招呼寒暄几句，很清楚地印证了罗主任的那句话，道义上高顺确实赢了，同时也赢了人心。 三个人里，秦武很显然是唯恐天下不乱地那一个，故意端起杯五粮液，眯起眼睛然后挑事：“不行别勉强，我们喝我们的你喝你的，服务员，给咱罗主任来罐可乐。” 高顺还没来得及说话，罗依已经表现出她成熟女人豪爽的一面，给自己满满倒上一杯然后撇嘴：“先别嘴硬，一会还不知道是谁先趴下吧。” 一句话说完，二两的杯子一口闷下去，倒把高顺也看地目瞪口呆，还真是小看了这美女地酒量，看这架势还真是挺能喝的。几乎是瞬间，罗主任粉脸上就泛起一抹嫣红，大眼睛水汪汪地动作也放肆了点，让她十足的媚态显得更加撩人。 刚想说话的时候对面美女已经在叫阵了：“两位，请吧。” 两个大男人哭笑不得对视一眼，被她激发起男人傲气，也是一口干掉然后龇牙咧嘴，就好像老朋友那样笑闹起来。高顺白酒下肚的同时大叫过瘾，叹一声人生在世不过如此，倒不如朋友之间喝酒谈心来的痛快。 杯酒下肚，罗依说起话来倒是冷静了不少，稍一沉吟然后提醒一句：“江武这个人我知道，秦团长身在一线部队他未必下的了手，高医生要当心了。” 高顺很有风度保持微笑：“这个人抢功在前，冲锋在后，领教了。” 窃笑声中秦武把筷子一横，大言不惭差点失言：“就凭他，我跟你说就江副院长这两下子” 高顺脸色刚刚沉静下来，秦团长就醒悟过来掩饰性质的哈哈一笑，就此跳过敏感的话题。罗依很显然有所察觉，却表现出她识趣的一面没有追问，反倒豪气十足端起酒杯，主动跟两个男人展开拼酒。一顿酒拼下来居然是大言不惭的秦团长最先爬下，高顺又好气又好笑，结帐以后跟罗依一左一右把他搀进自己房间，象仍死猪一样仍到其中一张床上。 罗依虽然摇晃了几下，却终究是强自镇定稳了下来，然后若无其事的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再出来的时候高顺也讶然多看了她几眼，也很佩服她的酒量。 面前罗主任妩媚一笑，呵呵的笑着解释：“在美国留学那会，我可是当地时尚酒吧里最能的女服务生。” 高顺明白过来报以欣然微笑，这种酒吧他也知道，类似于国内的啤酒小姐，专营品牌名酒而且收入不菲，也是一条不错的打工途径。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这含蓄的美女都没有西方女人放荡的那一面。罗依很敏感的体会到他的怀疑，借着酒意一撩头发放肆的转了个身，标准的华尔滋舞步证明了她的身份，也同时让她多了点海归派美女大方的风情。 高顺欣然微笑送她出门，送到宿舍楼下的时候，罗主任娇俏的转身然后提议：“明天吧，高医生介意再试一次我的催眠疗法吗。” 说实话高顺是有点不太愿意，他是觉得现在自己的情况还算不错，这个什么催眠疗法也大可不必再去尝试，考虑到今时不同往日，人家也是一番好意，犹豫片刻也就点头同意了。罗依满意的点头，然后很大方的伸出小手跟他道别。回房看到死猪一样的秦武还在打着呼噜，一阵好笑又酒意上涌，脱鞋上床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的还算踏实，爬起来的时候全身舒畅，拉开窗帘一阵刺眼的眼光，让高顺难得体会到沿海的暖冬，套用一句电视剧里的台词吧，这个冬天不太冷。看看秦团长还在呼呼大睡没有转醒的迹象，也就懒的理他自己去洗脸刷牙。 刮掉胡子的同时满意的摸了摸脸颊，然后推门出去吃点早点，依稀想起来刚回国那会，快要闲出鸟来的闲适生活。一路之上倒是碰上两伙熟人，认识不认识的先跟人家打个招呼再说，也就是在不经意间，高大医生倒是闯出点知名度来了。 第四十二章 老山英雄 上午十点，军区总医院。 走进心理病室的时候，罗依几乎是习惯性的送上柔媚笑脸，然后打招呼：“高顺今天气色很好，看的出来心情不错。” 高顺洒脱一笑开个玩笑：“罗主任是在影射我没心没肺吧。” 罗依反应很快露出老朋友式的笑脸：“我可没这么说，肯定是你自己想歪了。” 高顺再次坦然一笑，放松心情的同时准备把午饭之前的几个小时，彻底交给专业的心理医生，很好奇这位笑起来相当柔媚的罗主任，到底能不能把他催眠起来。 随口问道：“我躺哪里。” 罗依整理完手里的一大堆资料，然后无所谓的招呼他：“先坐下吧，先针对你的症状聊上几句，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最大的爱好是什么。” 高顺坐下来的同时解开外套，想了一想终忍不住沉声回答：“手术刀。” 罗依听的一呆，随即失笑连连笑的花枝乱颤：“你放松一点别这么紧张，我是问你有没有什么别的爱好，比方说品茶啊打牌啊类似的。” 被美女取笑的滋味虽然不怎么难过，高大医生却毕竟是个死要面子的人，稍显尴尬再次回答：“喝热水，喜欢喝滚烫的那种热水。” 罗主任听的又是一呆终于笑不出来，手术刀喝热水。估计在她接诊过的病人里面，这两个答案很可能是当中最离谱地一个。却格外显示出这个男人的与众不同。 罗美女很快欣然一笑，继续她下一个问题：“你平时做噩梦地时候。最常梦见的东西是什么？” 高顺也没料到她会问地这么直接，闭上眼睛的同时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口气同时阴沉起来：“血伤口。” 很突然蹦出来的几个字，让漂亮的女心理医生再次哑口无言，同时心神震颤难以自制的瞪大眼睛，呆了半天终于表现出她的专业素养，柔媚一笑然后恢复冷静。高顺再睁开眼睛地时候。罗依用更加柔媚同时温暖人心地女性嗓音。安排他到旁边屏风后面躺下，再次尝试起催眠疗法。 当柔软的手指按到自己眉心部位的时候，高顺意识到这美女地按摩手法很可能受过专业的训练。让人觉得舒服又不会疼痛，按完了脸又按肩膀，耳朵边上罗依柔媚的声音逐渐变的暖洋洋的，也是很难形容地一种奇妙感觉。迷糊之中又难免产生些许邪念，如果谁能娶到这美女那可就赚大了。估计天天晚上都会过地相当浪漫。 神游天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心情再次转冷好像堕入地狱，黑暗中眼前突然出现暴露的伤口凄厉地叫声。让高顺瞬间警觉惊醒过来，翻身下床的同时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冷汗完全湿透了，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刚想说话，面前眉头大皱的心理医生，已经善解人意递了杯热水过来。 高顺感激的接在手里，完全不顾热水的温度贪婪的喝了几口，热水滚下喉咙的刺激感觉，让他短时间内平复下来，找回自己。 身前正在留心观察的罗依，也同时长出一口气，眉头大皱甚至危言耸听：“这次比上次好很多，不是我吓唬你，你有严重的心理障碍症状能听见我说话吗。” 高顺是由衷的咧嘴苦笑，因为他耳朵边上这时候完全是震耳欲聋的耳鸣声，其实真的听不太清楚。罗依也被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拉开抽屉，咬牙拿了几片应急药物出来。高顺接到手里的同时再次苦笑，他是医生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药，挑过两片就着手里热水一仰脖子吞了下去。 当然他也有他的一套办法，闭上眼睛的同时去摸椅子上的铁片，感受着不锈钢椅子冰冷的温度，暂时把这里想像成他熟悉的手术室。十分钟后，挣扎中的高顺恢复常态睁开眼睛，很难得在一位美女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相当不争气的痛哼出声，低头发现自己手上抓住椅子角的部分已经扎出血了。 罗依手忙脚乱帮他找创可帖，同时后悔不迭的埋怨自己：“是我的错，我太心急了，看来对你不能使用简单的心理诱导，很可能起到反作用” 高顺当然不会真的去责怪她，深呼吸的同时任由她蹲下身体，帮忙自己擦拭伤口，然后细心的用创可帖包好。 半小时后，心理科室。 重新以医生和患者的身份相对坐好，罗依眉头深锁再次发表自己的专业意见：“你这个病最好把你的过往病历都拿给我，你知道吗，你对手术刀和手术台，甚至热开水的依赖程度，在心理学上也是一种病，叫做强迫症。” 高顺欣赏过她认真起来格外知性的俏脸，又喝口热水然后漫不经心的回答：“哦，是吗？” 罗依很显然对他敷衍的态度很不满意，听的杏眼圆睁，就好像个受气的小媳妇那样大发牢骚：“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的意见是你短时间内不要再上手术台了，全面接受我的专业治疗。” 高顺欣然站起来的同时，再次展现出强大的自信灿烂一笑：“我没事。” 他很清楚一件事情，他高大医生的病是无药可救，就连全美最出色的外科专家麦瑞博士都束手无策，区区一个罗依那就更不行了，也没有半点看不起她的意思，谁说有病就得治了，最起码到目前为止，他高某人还是活蹦乱跳的。 面对他的不耐烦，罗依也醒悟过来是她自己说话的口气出了问题，再说话的时候口气也就软了下来：“好吧，一步一步来，先把你的过往病历拿给我看看，这个要求总不过分吧。” 高顺也是心里有点好笑了，到这地步医生和病人好像倒过来了，哪有医生求着病人给看病的，当然也明白眼前美女也是真的关系他，才会如此低声下气软语相求。 心里一阵感动轻声答应下来：“明天吧。” 他的病历还在美国，还得麻烦麦瑞博士临时传真过来，一来二去没有一天时间怎么也传不完。罗依无奈之下也只得答应，看见他站起来的同时也跟着站了起来，象照顾小孩子一样把他送到走廊尽头，还是很担心的嘟囔几句。一路走过来再次碰上冤家路窄，在布置豪华的军区总医院大门口，再次撞上春风得意的江副院长，正赶上江同志正在发火，发火的对象是一个憋到面红耳赤的老年男病人。 刚刚领了大功的江副院长，明显是把自己当成人上人了，说起话来官腔十足：“老同志，你可以了。你说你在军区总医院也住了一个月多了，吃了不花钱住不花钱，眼下医院床位这么紧张，你这也是老党员了，咱就不能发扬一下牺牲奉献精神吗这样吧，我做主再给你往后拖一拖，下星期一你出院吧。” 当然没人敢惹春风得意的江副院长，高顺也听明白了，这是要把病人往外面赶呢，至于因为什么那可就说不好了。老年病人穿一身旧军装，胳膊下面还拄着根破拐杖，这时候已经气到浑身发抖了，却终究还是个要脸面的人，终究被江副院长气到哑口无言。 罗依显然也不太明白，随手拽过一个人群里一个男医生问了几句，男医生有点为难的样子却还是卖了她个面子，小声解释：“这老头是呵呵当年很出名的老山英雄，姓陈，好像是当年老山连的英雄班长吧。” 高顺不动声色也就听明白了，老头在老山前线把腿丢了，响应国家政策光荣退伍，到老了也不知道是谁给介绍到军区总医院看病来了，住了一个多月这就往外赶了。罗依也听明白了，眼神一黯终究是没有说话。能看出来，这老头也毕竟是个倔强的军人，羞愤之下终于叹一口气，脸红脖子粗的拖着自己的大包裹往外面走。 瘸腿，拐杖，当年的老山英雄，终究还是有几个医生护士看不下去了，默不作声过来帮忙拿东西，老头也是真的火了，把拐杖一横谁也不让碰，周围医生护士们一阵尴尬，无奈之下又退缩了回去。当然他们职位有限，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当时那场面也算很肃穆了，也有同情心强烈一点的小护士，难免眼睛有点湿润了。 江副院长却完全不知廉耻的吆喝：“唉，对了，老党员就要有老党员的觉悟，去告诉财务，给他买张回家的火车票去。” 第四十三章 出身来历 正在冷眼旁观的高顺，自己都觉得自己脸色很难看了，身边紧挨着他的罗依很快察觉到他的不妥，吓了一跳又一把没拽住，高顺已经头脑发热大步冲了出去，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很难接受眼前发生的事情。 谁也没料到他会这么激动，江副院长刚刚洋洋自得转过身来，就被他一把抓住领子提了起来，一路推出大门还不松手，小护士们惊叫声中高顺也真是发狠了，眼带凶光手上青筋暴露，掐的江副院长直翻白眼。 人群瞬间反应过来，几个胆子大的目瞪口呆的同时一拥而上，试图扳开他手指然后救人，再往下就是几十节大理石台阶，这要是让江副院长滚下去，轻点也得摔成个骨折。老山英雄也有点蒙了，放下包裹直楞楞的站在原地发呆，当然这时候也没人顾的上他了，随着人群冲上来的罗依死死抱住高顺胳膊。 同时花容失色惊声尖叫：“高顺你撒手，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高顺眼中凶光毕露，死掐的同时扭腰坐马，旁边连同罗依在内的几个人一起被他甩开，罗依也是真吓坏了，知道他是被触及到某方面最脆弱的神经，所以才会这么激动，罗依被他推的一个踉跄，随即再次不管不问的扑上了上去。 高顺确实是被激怒了，他是一名战地医生，战场上救一条人命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当然清楚，战场拼死拼活救回来的老山英雄被人这样对待，以他的性格来说没杀人就算很不错了。士可杀不可辱，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他可以为了阿富汗南部的异国人出生入死，他当然同样可以为了老山英雄大打出手。 混乱中惊动了远处哨所的警卫，愕然之下拿枪冲了过来，看见这种情况也有点不知所措，随即卡擦一拉枪栓。把手里的突击步枪下意识地对准高顺，高声命令他松手，不然就要开枪了。 高顺眼中再次露出狂热的凶光，上一次有人拿枪对着他的时候。还是几个月前那位英军老兄。惊呼声中罗依咬牙挡在高顺身前，让神经极度紧张的高顺稍微清醒了点。警卫一阵手忙脚乱，终于还是一阵心虚把保险关上了。 这时候手里江副院长已经被掐地大喘气了，脸涨成猪肝色，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所有人都手足无措地时候，老到不成样子的老山英雄终于反应过来，犹豫片刻抓起手里拐杖，轻点高顺脆弱地腰间。高顺腰上一疼心里一阵警觉，同时惊醒过来终于松手。又是一阵惊呼声中，江副院长顺着台阶直滚下去。护士医生一路狂奔追了下去，总算是把人从高顺手里弄出来了。 老英雄也同时松了口气收回拐杖，这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应付。战场上不乏心理脆弱控制不住情绪的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他感受疼痛。也是分散一个人的注意力最好的办法。连高顺自己也有点后怕。他这个毛病也不是第一次发作了，很可能是精神受创以后。牵扯到潜意识或者肾上腺素之类的激素分泌问题。 突然感受到旁边罗依紧抱着他胳膊，象哄孩子那样轻抚他胳膊，帮助他舒缓紧张的神经，几分钟后高顺深呼吸地同时闭上眼睛，逐渐重新拥有了触觉和听觉。同时心里叫苦不迭，张洁不在身边的日子，确实让他地战场后遗症越来越明显了，脾气也比之前暴躁了不少。 混乱当中台阶下面的人也松了一口气，打出o的手势示意江副院长没事，只是一时呼吸困难昏过去了。又是一阵混乱，急诊室的还把担架抬出来了，七手八脚把摔到鼻青脸肿的顶头上司抬进急诊室抢救。 高顺重新睁开眼睛地时候，心情已经平静了不少，转身地同时问了一句：“您老是老山前线哪个连的。” 拄拐杖地老头也没有想到，这个出手帮他出气的年轻男人，居然还有心思问这些东西，老头被问的一呆，眉目之间军人气质清晰可见，腰杆也挺的格外笔直：“老山英雄连尖刀班班长，陈富强报到！” 现场气氛之凝重，就连拿枪的哨兵也露出羞愧的表情，悄悄把子弹退出枪膛重新挂到背后，然后站到旁边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敢打江副院长的年轻男人，人够冷的也够酷的，估计在心里面咬牙切齿夸奖他打的好吧。混乱当中收到消息的方司令员和参谋长政委，在一群军官的簇拥下急三火四赶过来，看见人群中脸色不善的高顺同时一呆，又有点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僵了半天还是儒雅的参谋长先说话缓和气氛：“有话好好说怎么还打起来了都解散吧，江副院长人在哪里。” 旁边有人小声回答：“江副院长送急诊室了应该死不了。” 方司令员也松了口气，又看了几眼高顺，口气虽然严厉却总归还是带着偏袒的意思：“简直无组织无纪律都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进去说话吧。” 他想息事宁人高顺还不乐意了，咧嘴冷笑把老头拽了过来，说话的口气阴沉而且酸溜溜的：“方司令员治军有方，长见识了。陈老，咱们当年的老山英雄连，现在还活着的应该已经不多了吧。” 老头也很配合的感慨一声，被高顺一句话说的老泪纵横：“都没了，就剩我一个了。” 这回连围观的医生护士都觉得很难堪了，这话说的多悲壮，当年的老山英雄这回被堂堂军区总医院扫地出门，但凡有点良心的，都会觉得脸上不怎么光彩吧。 几位高级军官同时愕然，最后由火暴脾气的方司令员破口大骂：“到底怎么回事，知道的给我说清楚了。” 路不平总有旁人踩，很快站出个胆子大的，一五一十把事情说明白了，这回连儒雅的参谋长都觉得尴尬了，转过头去借擦眼镜掩饰自己的尴尬。 方司令员终于摔帽子发脾气了：“老子也是老山下来的，你们干脆连我也赶出去吧！” 一句话骂的一群人脸色更难看了，军区总医院本来就是对外开放的，来往看热闹的不乏社会上来看病的群众，议论纷纷至于谁对谁错，每个人心里面也就都差不多有数了。当然丢人现眼的不只高顺一个，这脸可真是丢到太平洋去了。 半小时后，军区总医院，院长办公室。 肃静的气氛里，第一次露面的院长同志，终于耐不住性子打破沉默，张嘴说话：“不管怎么样打人总是不对的，这位高同志，你对江武同志的工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完全可以直接跟我反应嘛。” 高顺咧嘴冷笑也懒的跟他浪费口水，方司令员也冷静多了，沉声把话头接了过去：“我的意见。第一，陈富强同志必须马上住院接受治疗。第二，江武同志必须做出书面检讨。第三” 话没说完被院长大人中间插嘴打断，口气有点火药味了：“方司令员同志，军事主官插手军区总医院的事情，好像有点不合规矩吧是不是先管好你的部下。” 一句话把堂堂军区司令员气的眼冒金星却又无可奈何，这话说的倒是也对，军区总医院编制上确实不归军区司令部管，这年头军队医院都流行产业化了，农民兄弟用担架抬伤员的年代，也已经一去不回了。 方司令员也是气的急了，一咧笑冷笑了：“他可不是我的部下，老子可没那个本事当他的上司。” 看看院长大人半信半疑的眼神，高顺心说你们都说了这么半天了，轮也轮到我说几句吧，昂然站起来的同时整了整衣服领子，不紧不慢说了几句话。 说话的口气一贯潇洒：“打官司吧，上军事法庭，这是我的证件。” 随手把证件拿出来仍过去，回过头来轻叹一声：“陈老这就住下，我去给你安排病房。” 院长先生已经有点蒙了，琢磨这位老兄不是疯了就是傻了，殴打上司可是重罪，这要上了军事法庭最轻也得是个革除军职。接过高顺的证件看了两眼又有点麻了，大家都是少将军衔也就是平级，那就相当于战友，殴打战友是个什么罪名，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院长同志看了几眼证件，满脸不信的的质问：“你从哪里弄的这本证件，军区总医院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么个人，我怎么不知道。” 高顺欣然鄙夷一笑，心说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你觉得你官挺大的没人管的了你是吧，这里总归还是党的军队党的医院吧！也懒的再跟他浪费口水，随手抓起老头的行李抓在手里，先帮他安排个通风明亮的病房先住下吧。 方司令员这时候气也消了，露出好笑的表情站起来走人，身后那位大言不惭的院长同志，已经迫不及待的抓起电话拨打起来，估计是他现在最想要弄清楚的，就是这位高少将的出身来历吧。 第四十四章 两虎之争 高顺的出身来历其实也很简单，挂职也是虚职，你要觉得他官大，那他官衔确实不小。你要觉得他没什么实权，其实也不用怎么理他。当然一个军区总医院的院长说这话又显得太可笑了，查来查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一句话，他级别太低没这个资格。 刚走到楼梯口还没下楼梯呢，身后院长大人已经追出来了，言语之间可就低声下气多了：“高医生留步，你看这事闹的，这不是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吗。” 方司令员其实也挺别扭的，人家院长大人连他堂堂军区司令员都不怎么买账，到了高医生这里反倒客气起来了，这得让司令员同志把一张老脸往那里放。 当然他也是个火暴脾气，嘴巴一咧讥讽一句：“怎么不横了啊，政委咱们走吧，人家的家务事咱们也管不了。” 院长大人继承了江副院长的厚脸皮，呵呵赔笑：“方司令员您误会了，我这也是就事论事高医生留步，你看你这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这事闹的可真是误会大了。” 高顺也懒的理他，掂了掂手里的行李然后问他：“陈富强同志，现在可以住下了吧。” 院长已经放低姿势求饶了：“住下住下，我马上去安排。” 经过身边的时候，方司令员感慨万分拍了拍肩膀，然后冷笑出声扬长而去。唯一肯定的一件事情，江副院长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下午两点，高级病房。 闻讯赶来的秦武摘下帽子摸了摸头发，饶有兴致的分析起来：“真把方司令员的面子给撂了？很正常，不意外。” 除他之外，房间里罗依，高顺。包括老山英雄连的陈班长都不太理解，互相看了几眼都很困惑。 秦团长自顾自的解释：“我干脆说明白点，我，方司令员都属于我们这一派系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人家不给面子也很正常要严格说起来。你也是我们这一派地，还是你行。哈哈。” 高顺当然也就明白了，所谓人一走茶就凉，老将军退休以后，他高某人一个不小心，倒成了这一派的后起之秀了。同时心里一阵厌烦，躲来躲去最终还是很无奈的被卷入派系之争，这也倒也正常，除非他躲到火星上去。不然只能是这么个结果。 秦武说了几句脸色突然变了，压低声音小声嘀咕：“糟了。无风不起浪，我看方司令员这个位子是保不住了。” 高顺不动声色的揭开老头地裤管，随手去松假腿上地带子，他的想法也就是过几天安稳日子，实在不愿意去跟人家争什么权势。 倒是老英雄有点听不下去了。老脸通红不忿地抗辩：“这是搞什么嘛！当年那会打老山主峰。攻击命令一下来同志们就嗷嗷的冲上去了，哪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秦武随手抓起一个苹果。口气也就有趣起来：“老同志，老英雄，这会可不是七十年代，要不您能让人家从医院里赶出去嘛。” 高顺已经听到很不耐烦了，秦武看到他脸色也就识趣的闭嘴了，随手把假腿拿下来，截肢过的右腿伤口很不规则，可见当时战场上处理的是多么草率。就连旁边罗依也露出不忍的表情，终于别过头去不忍再看。秦团长也看的一呆，同时露出肃然起敬地表情，这才是上过战场的真英雄，这是功臣。 高顺同时皱眉，伤口不规则带来地长期慢性外伤，囊肿，炎症的严重程度还需要进一步确诊。 罗依看了几眼以后担心的建议：“要不转到骨科去吧。” 高顺毫不犹豫坚决摇头，战场伤这种东西，还是他高某人治起来比较顺手，随手安排他去做几个详细的检查，包括最先进的核磁共振，ct，反正有什么来什么吧。签单地时候毫不犹豫签上自己地大名，这伤国家得负责养着，走到哪里都是这么说的。谁要不服气再往外赶人试试，可不敢保证江副院长下次还有没有这么好地运气。 下午四点，出去打探消息的秦武回来了。 秦大团长感慨万千叹一口气：“我他妈真是乌鸦嘴，方司令员平调了，嘿，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军区司令员平调也很正常，有这传统这下咱们两个可真成后娘养的了。” 高顺愕然之下随口问道：“方司令员人在哪里。” 秦武百无聊赖回答一句：“他不想见你，说是见不见的也不重要，还让我好心劝你一句，让你收敛收敛你这个脾气。” 高顺坦然一笑没有说话，不见就不见吧，真要是见了又被人说成是拉帮结派，陡然增加无谓的烦恼。 到了下班时间罗依也来了，说起话来口气也挺古怪的：“江武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滚下去，就是擦破点皮受了点惊吓，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秦武也同时目瞪口呆，终于忍不住嘀咕一句：“还很是祸害遗千年，怎么也不摔死他呢！” 罗依很自然的送他个白眼，不屑的反驳：“摔死他对高医生有什么好处，哼，真当自己是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呢。” 秦武满心欢喜接受了她的埋怨，然后很男人的调笑一句：“罗主任要是再用这种口气说话，可别怪小弟误会了哈。罗依俏脸一红本能的轻啐一口，难免又看了高顺几眼，而高顺这时候也欣然一笑，随口吩咐了病床上老英雄几句，嘱咐他安心养伤静等检查结果，自己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拿出一份治疗方案。 老头狠狠点头满口答应：“我这条命三十年前，老山主峰上就交出去了，高医生你就放心治吧。” 旁边两位被他一句话弄的同时伤感起来，当然高顺身为战地医生感受难免更直接一点，眼看着战友一个一个的惨叫着倒下，那种滋味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至于活下来的人，很可能长期受到精神上的煎熬产生强烈的负罪感觉，他高大医生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相比之下这才是真英雄，就算他高某人也要自愧不如，就是这么铁血的功臣英雄，还要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又让高顺心里激起一阵莫名其妙的戾气，要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强压下去。 下午六点，宾馆餐厅。 大老远在餐厅门口看见一个窈窕的女孩子身影，高顺讶然看着许雅婷拽着行李箱子朝这边挥手，同时心里大叫惭愧，自己一出来这么长时间倒是把她给忘了，也不知道她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小女生一路磕磕绊绊跑了过来，仍旧眉开眼笑的打招呼：“老师你可真难找啊，我跟人家四处打听你，怎么这里的人一听见你的名字，就好像见鬼了呢。” 秦武跟她当然也不陌生，帮她接过行李箱子的同时打趣一句：“丫头，生命力还挺顽强的啊，我还以为你回北京了呢。” 许雅婷小嘴一抿习惯性的跟他斗嘴：“秦哥说话可得凭良心哈，跟你说吧，我现在可是跟月姐住一起呢，昂？” 秦武听见左月的名字心里一慌，终于很罕见的败下阵来，许雅婷又甜甜的跟老师报告：“老师，病人出院了我才来的，你想想应该怎么奖励我吧。” 高顺看着她青春洋溢的小脸难免心里一阵宠爱，相当满意的去捏她脸蛋，一天之中总算是收到了一个好消息，他的病人痊愈出院了，当然经他高某人治好的病人，那也绝对是数不过来了。 许雅婷很不满的躲开他捏过来的大手，又甜甜的跟罗依打个招呼，然后反客为主抱怨起来：“饿死了，老师咱吃饭吧。” 高顺又好气又好笑只得答应下来，这小丫头也是挺能吃的嘴还挺刁的，就是仗着年轻本钱怎么也吃不胖，要说这也叫得天生丽质很难得了。心情惬意哈哈一笑，在周围众人见了鬼一样的敬畏眼神里，四个人大摇大摆占据一张角落的桌子，点了满桌子大菜然后开吃。 许雅婷双手并用，百忙之中还忍不住小声的问：“老师，这地方的人好像很怕你啊。” 秦武摇头失笑的时候，罗依深深看了高顺一眼，然后柔媚一笑打趣一句：“你们老师刚刚大发神威打了个一个少将军官，你说别人怕不怕他。” 许雅婷眉开眼笑的同时，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仍旧标志性的无所谓笑笑，这个世界上怕他的人也不算少了，也不差再多上这么几个。当然他也很清楚一件事情，方司令员平调了，他跟江副院长之间两虎之争，怕是才刚刚开始吧。 第四十五章 沽名钓誉 吃饱喝足倒有点意兴阑珊的味道，秦武斜靠在椅子上继续他敏感的话题：“这叫什么，这就叫日落西山。等你上面没人的时候无功也是过，方司令员错就错在人太忠厚” 高顺也就无所谓的权且听听，许雅婷是听的一头雾水，另一个知情的罗主任却皱眉娇嗔：“你还有完没完了，全都让你说了算好吧。“ 秦团长尴尬一笑，拍拍身边的椅子赞叹一句：“还是咱们高医生厉害，厉害就厉害在这生猛二字。方司令员这一走啊哈哈不说了。” 在座两位美女抗议声中，两个大男人相视一笑结束无聊话题，快吃完的时候终于有人过来打招呼，眼镜上尉和他的几个部下。 秦武显然仍旧耿耿于怀，酸溜溜的开个玩笑：“我们两个现在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你小子还敢跟我们搅和在一起？” 眼镜上尉被他说的一阵发蒙，坐下的同时腼腆一笑：“呵呵，我们这些大学毕业以后才参军的，在别人眼里也是杂牌 所有人听他说的有趣都忍不住失笑出声，这话也对，这年头没点背景没点底气，那就都是杂牌军。男人之间说话通常就是这么直接，这几位能凑到一起倒也挺自然的，难兄难弟虽然还谈不上，却都是都一类热血男人。聊的投机了，这么个小团体很自然就凑到一起，旁若无人聊几句有的没的，除了眼镜上尉之外还有几个军龄不足一年的少尉中尉，都是网络技术分队的技术军官。 把饭吃完又叫了几瓶啤酒小菜，闲极无聊扯几句八卦，高顺依稀回忆起以前在黎巴嫩维和军营那会，工作之余也是这么悠闲。 聊了几句，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尉军官，提出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呵呵。高博士下午真把江副院长给打了啊，外面传的挺凶险的。” 高顺无所谓咧嘴笑笑，打就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秦武同时不屑地冷笑，两个人同一副表情，又把几个年轻人看的心里叫绝。 最后是眼镜上尉看看四下没人。也同样惊奇的问：“那打完了以后上面也没说给什么处分？我可听说江副院长断了三根肋骨。” 这回轮到罗依不屑的冷笑：“谁说断了三根肋骨，这就断了三根肋骨那他也太不经打了吧，还指望他上战场抗炸药包呢？” 这话也对，真打起来这就是战地医生，联想到战地医生这个字眼，高顺倒是觉得不屑与之为伍，平白侮辱了战地医生这个职业的荣誉。旁边几位也不是笨蛋。听这口气也明白过来了，江副院长这顿揍还真就是白挨了，心惊之下连连咋舌不敢再问。 闲扯几句再次被人打断。门口方向在一群男女的簇拥下，鼻青脸肿地江副院长也吃饭来了，军区总部也就这么大个地方就这么一间餐厅，自然也就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十几个人看见高顺的时候同时闭嘴，噤若寒蝉不敢再高声谈笑。 高顺也有点心里好笑，当然江副院长也是下意识一缩脖子，用军装领子挡住脖子上青紫的掐痕。脸色惊疑不定又摸了摸头上肿起的紫包，犹豫半天还是带着自己的人，挑了一张远一点的桌子坐下。估计也是被打乖了，不敢再随便挑衅这个生猛的男人。 窃笑声中秦武终于忍不住冷笑着骂：“瞅瞅你他妈地这副熊样，能对得起这身军装吗。” 声音不大却很清晰，那边很快有人壮着胆子叫骂：“你说话干净点，你骂谁呢。” 秦武本来心气就不顺。眼睛一瞪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踩着椅子破口大骂：“骂你呢，怎么的不服气啊。” 对面顶多也就是一群文职地医生护士。一看主力空降团的团长大人发火了也就怕了，虽然不服气也只能认了。高顺冷静的时候也就谦和多了，也不愿意去打这种无意义的口水战，桌子底下轻踢他一脚，秦团长占尽上风也见好就收，又骂了几句也就坐下了。唯独江副院长再次表现出沉稳的一面，任打任骂也不还口，好一副君子不与小人理论的清高样子。 江副院长的百般隐忍终于换来了丰厚地回报，这一点，从餐厅里面这么多人同情的眼神里就可以看的出来，也让高顺这一桌人孤立地更厉害了。几句话骂下来秦武反倒成了没风度的那一个，在餐厅里所有人的注视下，话到嘴边再也骂不出口，最终也只能气呼呼的赌气坐下。 秦团长想了一想摇头失笑：“真行，这脸皮厚的真是赶上城墙了，老子心服口服。” 女孩子终究要脸嫩一点，罗依还是受不了周围人群异样地眼光，娇媚地横他一眼没好气的娇嗔一声，不擅钻营之术地秦武虽然憋气，却也只有无奈的闭嘴，这要再骂几句倒是显得他心胸狭窄了。 高顺也是看的大开眼界，不得不佩服这位江副院长的天大本事，几手绵里藏针的太极推手使了出来，几天时间里成功扭转了舆论风向，这就让他高大医生把赚到手的人气全赔了出去。除了那顿打挨的痛了一点，功劳也抢走了同情也赚够了，他高医生外加秦团长还有罗主任，反倒成了过街的老鼠不讲理的那一群。 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承认，初次交锋是他高某人输了，还输的莫名其妙不知所以，除了一逞手足之欲狠揍了对方一顿，他高某人真是差点连内裤都输光了。随着周围几桌吃饭的人越来越少，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古怪，高顺也觉得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当然他性格本身就很坦然，坐不下去那就走吧，站起来的同时忍不住摇头失笑，轻叹一声人心险恶不过如此，他的性格确实不适合玩弄权术。经过江副院长身边的同时，满桌子的人还是被他冷酷的脸色吓了一跳，凛然色变离他又远了一点。高顺忍不住再次哑然失笑，就此扬长而去回房睡觉。 晚上八点，高顺房间。 秦武还是有点沉不住气，一进房间就有点火了，把帽子摔到床上同时大发牢骚：“这***算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跟做贼似的，老子是偷他的还是抢他的了啊。” 高顺随手拍拍他肩膀，又比他看的开了，口字一张嘴，别人要怎么说随他去吧。 罗依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平心静气说了句话：“他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也不是侥幸，这几年发表的专业论文也不算少了，在军队系统里面也算是数上的年轻专家了。” 秦武眼睛一瞪刚想说话，被高顺心里一动提前打断：“哪方面的论文。” 罗依说起话来有点尴尬：“心血管病方面的吧，发表在很多著名医学杂志上，网上很容易就搜到了。” 高顺欣然一笑没有说话，出去帮许雅婷开了个房间先让她住下，送走气呼呼的秦武以后就剩下罗依。美艳的罗主任被他看的脸上一红，赧然打个招呼也就告辞走了，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终于可以着手忙点正经的了。 美国国家医学会的数据库里，不乏这种战场截肢后遗症的类似纪录，当然更有针对性的治疗方案，还是得等详细的检查报告出来以后才能制定。 忙活了一会心里一动，随手按照罗依的说法搜索网页，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原来这位江武同志确实是发表了不少论文，大多是心血管疾病方面的创新东西。高顺讶然之下随手翻了几页，随即脸上露出很古怪的表情。 其中几篇论文依稀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想了半天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总觉得江副院长这几篇论文挺古怪的。 稍一思索把皮特找过来问话：“皮特，你认为超过标准剂量二点五倍以上的肝素治疗，可以实现吗。” 长岛总医院的外科专家被问的一阵愕然，很快回答：“理论上是可以实现的，问题是考虑到肝素治疗的诸多限制，你怎么解决大剂量使用低分子肝素前，需要多次的实验室检测和剂量调整问题呢？” 高顺听的微微一笑，油然自得回复一句：“皮特，你听说过中国有句古话，什么叫做沽名钓誉吗。” 皮特医生当然一片茫然，听不懂涵义这么深刻的中国成语。 第四十六章 气色不错 高顺随手翻看了一下该医学杂志的封面，中国医疗杂志最新一期，除了依诺肝素应用方面的这篇论文，该杂志还配发了沿海军区总医院江武博士独家专访，照片上江副院长温文尔雅，倒也显得人模狗样的挺有派头。 高顺之所以觉得可笑，是因为这篇论文完全是在偷机取巧，避开应用方面的诸多关键问题不谈，转而拿出几个成功病例大写特写，一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惊奇口气。果然是江副院长一贯的作风手法，分毫不差。 随手把关键内容译成英文发了过去，皮特医生看了几眼，然后冒出几句英语国骂：“高，这简直太荒唐了，你不能因为几次侥幸的成功就夸大作用这简直太可笑了，这是实验室数据而不是临床数据。” 高顺当然同样想法，这篇所谓的创新性论文，在依诺肝素大剂量使用后，极易造成的严重副作用的代价面前，几乎一无是处胡说八道，既拿不出权威数据又缺乏临床根据。当然在实验室条件下，严重出血时也可以使用鱼精蛋白来中和，却毕竟是夸大其词沽名钓誉。又被皮特医生一语点破其中关键，这是实验室里折腾出来的倒霉数据，几乎毫无临床价值。 高顺一阵皱眉摇头把网页关上，再翻开一篇江博士数月前发表的论文，所谓的临床内科杂志，也是在大谈特谈依诺肝素和血栓之间的关系，心里一阵厌烦也懒的再看。即使是美国最新产品，人工合成的选择性xa因子抑制剂磺达肝素钠，他做为一名医生使用起来也相当谨慎，因此带来的大出血风险是他绝对无法承担的。 即便是面对负责的急性心梗塞，他更愿意尝试国际上广泛认可的低分子肝素新产品imwh。翻阅了几骗江博士撰写的论文以后，高顺也就心里有数了，一切的一切都跟一家生产依诺肝素地国内企业有关，中美合资的一家南方制药企业。 可以用一句话来总结江副院长的所谓的创新性论文。依诺肝素确实是应对某些心肌梗塞适应症的有效药品，却绝非江博士宣扬的这么夸张离谱，此人沽名钓誉之心昭然若揭，心里一阵厌烦地同时又是一阵兴起，针对江副院长最新一篇论文逐条批驳。 写到半夜的时候终于完成，文如其人并无过分激烈的言论。却字字针对江副院长的谬论大加嘲讽，写完以后随手署上手术刀的大名，留完原稿又随手发给杂志社，然后伸个懒腰上床睡觉。 第二天上午，九点。 老山英雄班长的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即便是高顺本人，面对大堆的检查结果也大皱眉头。轻叹一声拖地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可以归类为慢性淤血综合症，伤及骨膜骨髓。已经有双侧骨股头坏死的迹象。 老英雄看看他为难的表情，也终于忍不住眼神一黯感慨一声：“连长一个战斗命令，同志们嗷嗷地往上冲啊，那么多的同志们都死了。高医生别为难了，多活了三十几年我已经很知足了。” 一句话说出来又是一阵悲壮的滋味，即便是临时分派过来的助理和护士也忍不住喟然叹息一声，鼻子一酸差点就潸然泪下。也让高顺跟这些人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一点。 最后还是个心肠不错的助理医师，谨慎的提出建议：“高医生还是转骨科吧，这个除了二次截肢。我看也没有别地办法了。 高顺沉默下来低头不语，他纵然是神仙，面对这种情况恐怕也别无选择，除了转到骨科二次截肢，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心情不佳的情况下愤然拂袖而去。又把在场医生护士吓了一跳。心说这位高医生脾气也太大了吧，也没人惹他又发地什么脾气。 反倒是老英雄自己看开了。把心一横也认命了：“截就截吧，早点截了早点出院，我可不愿意再为难人家高医生了。” 这话说出来四周围又是一阵沉默，几个护士擦擦眼眶上含着的眼泪，默默的转身帮忙安排转到骨科。 人去楼空的病房里仍旧保持着沉默，好半天才有人小声嘀咕：“其事这事江副院长也有不对的地方吧，也不能全怪人家高医生我也觉得心里面挺憋屈地。” 当然这么敏感地问题也没人敢去回答，只不过是病房里气氛更加压抑了。高顺脸色难看一路走出病房，这还是一个著名的英雄班长都受到这种待遇，那些没立过军功地退役军人呢，那遭遇岂不是更让人心寒。当然他脸色不善怒气冲冲，也没人敢来招他惹他，总之在军区总医院，他已经是凶名在外大名鼎鼎了。 在这地方他只认识一个罗依，一摸口袋还揣着一票传真纸，都是他从麦瑞博士那里找来的过往病历，也是他高大医生这辈子唯一的几份病历。不知不觉闯到心理病室，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罗依说起话来也是很委屈了：“江副院长，在工作上你是我的上级，在生活上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不依不饶的有意思吗我们真的性格不合。” 然后是江副院长温和却很惹厌的声音：“罗主任恐怕是误会了，这些水果和花篮也是别人送给我的，我那里没地方放了才转送给你” 罗依也是很无奈了，相当隐忍口气更无奈了：“好吧，东西收下了你可以走了，现在是上班时间您忙着吧。” 江副院长发扬了一贯的厚脸皮，不以为意的很坚持：“那好吧，下班以后我来接你，同志之间吃个饭联络感情，难道不正常不合理吗？” 再罗依近乎无奈的默然里，高顺面无表情推门进来，若无其事打个招呼：“罗医生，这是我的过往病历呃，江副院长气色不错。” 这话又是若有所指，事实上江武同志脸上仍旧鼻青脸肿相当难看，何来起色不错这个说法。江副院长也是真怕了他，脖子又是一缩也怕挨打，凛然色变然后随便找个借口溜了。旁边小护士也不自觉的吐吐舌头，一副叹为观止的表情。这也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一向在军区医院横着走的江副院长，终于也碰上克星对手了。 高顺心情不佳的时候也不跟他客气，冷笑一声提高声音，一句嘲讽追了过去：“江副院长走夜路的时候小心了，我听说大出血死掉的病人，很有可能变成厉鬼来索命。”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别人也听不明白，也就只有江武同志听的脸上一僵，只僵了半秒钟就恢复正常，其反应速度之快让高顺也要赞叹一声，要想升官发财硬往上爬，还真是需要这么一副厚比泰山的脸皮。他这话说的也是很隐讳了，那些错误并且过量使用依诺肝素的危重病人，十有**死于严重的大出血并发症，这话也就只有当事人能听懂了。 江副院长最终还是干笑两声，展开反击：“这么说高医生也得小心了，那些死在手术刀下的枪伤恶鬼，折腾起来也挺凶的。” 高顺瞬间明白过来，这位江副院长真是有背景的，也对他的身份有所了解，不然绝对不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当然他也有他的一套做法，表情不变咧嘴冷笑，即便是江副院长这么厚的脸皮，面对他冰冷笑意的时候也忍不住打个寒噤，一个心虚气短推门走人。这几句哑谜打的也算莫名其妙，把包括罗依在内的医生护士都听的一头雾水。 等到高顺脸色缓和下来，一个小护士才敢大着胆子问：“罗主任，这些水果花篮怎么办啊” 罗依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高顺的病历上，正在仔细阅读上面纯英文的术语，很快不耐烦的回答：“你想要都拿走吧，没人要就当垃圾仍了。” 小护士又被吓的吐吐舌头，很识趣的把大堆水果花篮抱了出去。很近的距离上，罗主任皱眉思索的样子很好看，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是最帅的，其实女人认真起来的时候，一般也是最漂亮的时候。 罗依随手翻到病历的末页，很快被上面的签名吓了一跳，抬头问话的时候显得惊疑不定：“麦瑞格林博士是你的前一个主治医生？” 高顺表情淡定轻一点头，罗主任再说话的时候已经有点失声了：“天，你是认真的吗，写这份病历的人，真是约翰学院的麦瑞博士？” 高顺很无奈的看着她，也是觉得她实在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吧。 第四十七章 拉拢人心 在得到高顺肯定的答复后，罗依一时激动起来：“她可是全美最好的心理学医生，就连我的大学导师也是她的仰慕者。你知道美国心理分析学会吗，就是这位麦瑞女士把自由联想法发扬光大的你看过一部小说叫做维也纳病人吗？” 高顺细看她因为激动而明媚起来的大眼睛，心不在焉回答一句：“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 罗依很高兴听到了标准答案，神情雀跃表现的就好像一个小女孩：“没错，所谓的自由联想法就是根据弗洛伊德理论来的，我的大学导师们，可是把麦瑞博士推崇为二十年前最出色的精神病学医生你怎么会认识她的。” 高顺心里好笑，心说我不光认识她，还知道她做的水果馅饼绝对可以达到开店赚钱的水平，而且她还是我的师母。当然他也不肯照实说出来，潇洒耸肩提醒她注意，再聊下去可是要下班了。 罗依醒悟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同时难掩期待的表情抿嘴问道：“那你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我也是麦瑞博士的忠实仰慕者。” 高顺看看她期待的表情心里一软，也不太忍心拒绝她这么个小小的要求，随手写个电话号码给她，罗依睁大眼睛惊奇的看着，然后郑重的输到自己手机里，表现出粉丝遇到偶像时候应有的反应。 罗依说话的时候甚至显得相当紧张：“你跟她很熟嘛我该怎么说啊，就这么打电话是不是太唐突了一点。” 高顺心里好笑指指手表，罗依同时反应过来，现在是美国当地时间凌晨四点，现在打电话当然不怎么合适。罗依赧然之下俏脸泛红，却任谁都看的出来她心里其实是很感激的，这就好像一个姚明的铁杆球迷突然拥有了姚明的私人电话，甚至有可能跟姚明聊上几句，换成任何人都得大大的激动一阵子。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话题围绕着高顺地病情展开。罗依皱眉翻看病例，而高顺无所事事欣赏她艳丽的脸蛋。很显然这几份病历很清晰的传递出一个信息，高医生和这位麦瑞博士的关系非同一般，而罗依女士，成为第二个了解高顺最秘密一面的女人。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罗依的表情终于从震惊变成脸红，很显然美国心理医生的看病方法大胆而且露骨，甚至涉及到病人私生活方面的某些**。 在高顺灼灼目光的注视下，罗主任表现出足够地专业素养，强忍羞意镇定下来。然后艰难的说话：“是我地治疗方向错了，你需要的不是心理诱导。而是减压可麦瑞博士为什么不采取更有效的治疗方法？”高顺咧嘴苦笑的同时无奈的摊手，暗示你们才是心理医生，这问题你更应该去问她。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其实很想告诉她一个简单的道理，我的病麦瑞治不了，你更治不了。能治这病的人，只有他高大医生自己，或者温柔似水的张大美女。 半小时后下班铃响，高顺欣然起身告辞。 罗依也没有任何借口留他。只不过是俏脸微红衷心地建议：“你应该继续尝试麦瑞博士的恢复疗法，停止工作一段时间要不你还是去北京吧，多跟佳佳呆在一起，对你的病情很有好处” 高顺无所谓的笑笑，当然不肯接受她的建议，穿外套的同时指天划地，而且借用了一句老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罗依被他潇洒而又坦然的表情弄地眼前一亮，却终究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再低下头来翻了几页病历，漂亮的美女医生纤长地手指也有点抖了。很显然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足以让她体会到这个酷味十足的冷男人，曾经有过什么样的人生遭遇，那是足以让人心神震颤的一种遭遇。 晚上八点，高顺突然想起来随手给麦瑞医生打个电话。没有他地招呼。鬼才会去接一个莫名其妙地中国地区电话号码。麦瑞女士用标志式的美国幽默开句玩笑：“你地新朋友还是我的小男孩终于长大了？” 高顺啼笑皆非当然矢口否认：“我的新医生。” 麦瑞女士暧昧的大笑声中，高顺也同样微微一笑挂上电话。去翻看一天之中发来的无数信息。床上还放着一本航空邮件，打开的时候里面是一本用线缝合的文件袋，这东西辗转经过好几个安全部门才到了他的手里，是五天以前从阿南部城市发过来的。 他当然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却随手检查一下袋口的秘密标记，结果让他会心一笑，因为他可以肯定是，中间并没有人动过里面的东西，如果说这也算是一种待遇的话，高顺很欣赏这种基于信任基础上的谨慎。 打开里面是艰涩难懂的阿拉伯文，并且很隐讳的引用了很多伊斯兰经文的内容，高顺当然知道该怎么处理，随手拿起纸笔写写画画，半小时后手指弹了一弹，看过上面的内容以后收进怀里。这还是回国以后高顺收到的第一封密信，而上面的内容，足以引起很多人强烈的好奇心。 第二天上午，军区总医院骨科病房。 高顺表情淡定冷眼旁观，而院长先生和几个领导正在嘘寒问暖，目标当然是躺在病床上，而且受宠若惊的老山英雄。院长先生笑的相当随和：“老同志，老英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经过医院党委研究决定，你的治疗费用全都免啦，你就放心住着吧，我会尽快给你安排手术。” 老头估计也是第一次受到这么隆重的待遇，表情一阵局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阵结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院长同志也不介意，看了一眼高顺说话的兴致仍旧很高涨：“您的治疗费用是组织上特批的，我已经请示过总部首长了，总部首长指示，二次截肢后还要给你落实工作，养老金抚恤金，还要给你定制了最好的假肢。” 老头听的一呆有点发蒙，除了打仗那会，估计也是好久没有听过“组织上”这个字眼了吧，唯一觉得有点尴尬的是，这个字眼用在这里似乎有些刺耳，最起码在高顺听起来不太舒服，这算是组织上的怜悯还是施舍呢。 院长身后站的是装备部长，趁机站出来说话帮腔：“我们已经联系了全国最好的假肢制作厂家，一定把上级对老同志的关心落实到位！” 老头终究是听不下去了，相当忐忑的憨厚一笑：“抚恤金就不要了，复员那会领过一次了，安排工作也不用了，老家还有几十亩地” 几位医院领导听的一阵目瞪口呆然后摇头，估计在琢磨着这人该不是傻的吧，怎么跟旁边那位不识趣的高医生一个德行呢，拿到手的好处都舍得往外推。当然他们不明白什么叫男人的铁血，相比战死以后草草掩埋的昔日战友，能活下来已经是一种幸福。 几分钟后部长先生兑现了他的承诺，几个护士推了个大箱子进来，打开以后是一副全新的假肢，所有人相当“善意”的微笑里，骨科医生呵呵笑着打开箱子，拿起假腿比划了几下，显然对这副假肢的工艺很是满意。 还好心的介绍：“弹性储能板是碳纤维的，好东西啊，还挺轻便的这东西得值好几万吧。” 部长先生口气也很得意：“五万多块，国内著名品牌莫丘里系列。” 老头受宠若惊的同时高顺也在冷眼旁观，这算什么，算是对他高少将的补偿还是拉拢呢，当然以他的直觉来说，还是拉拢的成分要多一点。五万多块的假肢都给你买了，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他高某人就算再不识趣也应该领了这一份人情吧。心里却一阵怒火中烧，对这种拉拢的方式大为反感，就好像这份补偿是赏给他高某人的，跟老英雄的战功和残肢没有半点关系。 即将快要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另一个警卫领着邮差敲门进来，张口招呼一声：“高顺医生，急件，麻烦您在这里签个字。” 高顺深呼吸后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然后表情淡然在单据上签了个字。邮差回头挥手的过程中，几个搬运工推着个大箱子一路推进病房，卸下来的同时擦了把热汗，大箱子上面一连串显眼的英文，在这时候显得更加刺眼。 第四十八章 一个秘密 高顺轻松站了起来，把那个什么国产着名系列的鬼东西一脚踢开。随手扯到货物上面贴的英文标签，把箱子打开的时候里面是三个包装精致的金属箱子，都带着密码锁和大张的英文封条。 在所有人哑口无言的注视下，高顺随手拿起张小卡片看了几眼，乔少爷标准的口气显得玩世不恭：嗨，高，惊喜吗，密码需要你动点脑子。标准的乔少爷作风喜欢故弄玄虚，高顺摇头失笑的同时稍一沉吟，很快把自己在国外银行的保险箱密码输了进去，密码箱应声打开，露出里面闪着金属光泽的先进设备。 高顺满意的拿出其中膝关节的部位活动了几下，赞叹一声不愧是强生公司搞出来的东西，无论是质地还是触感都无制作的无懈可击。随手又拿起旁边的英文说明书，旁若无人研究了起来，这东西该怎么用还得研究一会。病房里已经一片哗然议论成一片，大部分人是目瞪口呆，盯着高顺手里闪着金属光泽的零部件发起呆来，小声议论着高医生手里摆弄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等到高顺照着说明书，把小腿和膝关节接到一起的时候，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惊呼出声：“妈呀，这玩意该不是人工智能仿生假肢吧。” 一句话叫出来大部分人仍旧是一头雾水，只有骨科医生和装备部长再次哑口无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发呆。高顺花了几分钟时间总算搞明白了，这东西每根脚指头都有独立的小马达驱动，能源上采用的是最新式高能蓄电池，电控液压膝关节控制技术，唯独受制于智能传感技术发展现状，还达不到所谓人工智能，能感受每一件东西的程度，不过已经算是很成熟的半成品了。 看来乔少爷的亡命赌博再一次获得成功。用卖石油赚回来的大量现金去购买强生公司的股份，事实证明乔老板确实是一个高明地商人，看来经济危机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反倒刺激了年轻石油大亨更疯狂的扩张**。 半小时后高顺成功的把假腿组装完毕，轻松的站起来拍拍手，示意老头子下床试试。老头虽然莫名其妙却还是下意识服从了，又忙活了大半个小时，两个人都忙到满头大汗的时候，很可能是全世界最先进的仿生假腿，终于装到了老山英雄瘦巴巴的瘸腿上。 高顺长出一口气的同时。扶着他走动几步，老头试探着走出第一步。一阵微弱的马达声中，假腿以一个柔和地姿势弯曲，然后随着老头的步伐自然地挺直，完全附和人体动力学原理的超级假腿，在病房里所有人的注视下发挥了超级性能。 还别说周围看热闹的已经看傻了，就是老头自己也有点蒙了，走了几步站在原地不敢动了，说话也结巴了：“这是我的腿还是假腿？” 高顺善意一笑轻松回答：“总不是我的腿吧。” 老头听他说的好笑，脸上一阵抽动过后。终于忍不住又迈腿走了几步，强生公司的最新产品，在所有人面前展示出什么叫领先世界的超级技术。这东西就跟真腿也没什么区别，论平衡性甚至比真腿还好。 在场医生护士们惊叹声中，装备部长冷汗哗啦哗啦地，看了半天又琢磨了半天，再看看自己花五万块钱弄来的所谓“着名产品”。相比之下完全就是个笑话，难怪人家会一脚踢开，正眼也懒的去看一眼。 总算有人反应过来。一头冷汗惊到咋舌：“这东西，我好像在一本杂志上看过好像是美**方正在开发的仿生学假肢吧真的假的啊？” 旁边一众人等再次哑口无言，把目光一起投到骨科专家身上，骨科专家也有点麻了，打了个寒噤以后无奈的摊手：“别问我。我不知道。” 眼看着高顺旁若无人把老头扶到病床上坐下。他自己又蹲下来，帮忙解开上面精密地传感设备。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骨科专家也终于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东西得值多少钱啊一百万美金？” 一句话说的大家大皱眉头，这东西怎么能用造价来形容价值，关键在技术，人工智能也好仿生学技术也好，那是用钱能买到的吗。当然部长先生和院长同志，也终于忍不住凑到一起交头接耳，很明显是一脸地惊疑不定。 到高顺把三个密码箱子重新合上，一字排开摆在床头的时候，院长同志终于忍不住张嘴说话了：“这是高医生从国外订购的啊？” 高顺无动于衷闷声冷哼：“朋友送的。” 这回轮到部长同志抓耳挠腮，脸涨的通红插了句话：“这东西地研究价值应该大过使用价值吧，就这么用了会不会太可惜了。” 言外之意不就是个七十多岁地农民老头嘛，这回连仿生智能假腿都用上了，会不会显得太浪费了一点。 高顺凛然色变耐不住火气，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关你屁事。” 装备部长被骂的一脸尴尬，尴尬了半天终究是羞愧难当，在众人地注视下推门走了。旁边一众护士医生脸色也有点尴尬，沉默的气氛中一个一个的接连走了，到最后院长同志也有点尴尬，呵呵赔笑以后也跟着走了。等到病房里只剩下几个小护士和个骨科医生的时候，尴尬的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骨科专家一边擦汗一边写字，还一边忍不住看了几眼床头的密码箱子，直到写完药单才敢说话：“手术我安排在明天了我有把握。” 高顺脸色缓和了一点表情轻松了一点，护士医生们才松了口气，又有人忍不住好奇，往床头打量了几眼好奇的问：“高医生，这是哪国的产品这么先进啊。” 高顺也不至于跟一个护士过不去，心平气和的告诉她：“英国科技，美国产品。” 气氛又缓和了一点，骨科专家也不肯错过机会，趁机提出自己的疑问：“我好像在一本军事杂志上看过，这里面应该是有智能芯片的吧充一次电能走十公里左右，上下一千级楼梯好像是美国陆军使用的新产品？” 高顺站起来的同时轻松的点头，整个人似乎也轻松了不少，他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的弄来这东西，纯粹是因为他这么做，让他在心理上减轻了不少负罪感。且不论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只不过只是一条假腿，假腿做的再好再先进，能比的上一条真腿吗。 病床上老头也不是傻子，也有点躺不住了，结结巴巴的嘟囔一句：“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还是拿去做研究吧我都这么大岁数了，眼看就要进棺材的人了，用在我身上太浪费了。” 高顺冷然沉哼一声：“死都不怕你怕什么。” 老头听的一呆，头低下来的同时轻叹一声：“不怕死，怕人说。” 这回轮到高顺听的一呆，默然片刻终于心平气和的叹息一声：“用着吧，我送你的。” 老头这回没有拒绝，旁边骨科医生和护士切实感受到，那种男人之间没有丝毫掩饰的真性情，也陪着长嘘短叹感慨起来。什么叫男人，这就叫男人，什么叫英雄，这就是英雄，战场上血里火里打过滚的真英雄真男人。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骨科医生看看手表终于善意的打个招呼：“下班了高医生，我们先走了。” 高顺相当谦和的打个招呼：“我再坐会。” 医生护士互相之间又看了一眼，才带着复杂的表情慢慢的推门走了。临走的时候忍不住再次咋舌赞叹，人跟人之间就怕比较，一个比较下来，龌龊的江副院长跟光明磊落的高医生，哪个才是男人也就很明显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男人的时候，高顺才欣然问道：“你是哪一年当的兵。” 老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热血，口气也油然起来：“八二年当的兵，八四年参加收复两山作战，三五二零七部队步兵第八连，也是当年参加百团大战时候的白刃格斗连并不是后来他们说的老山英雄连。”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能亲身跟当年的老山英雄，谈论当年那场战场，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老人继续他感慨的话题：“后来的五连才是真正的老山英雄连，我们八连在攻击老山主峰之前，就已经陷在越军地雷场里了” 高顺欣然站起来的同时，依稀再次嗅到了硝烟的味道，如果说这也是一个军事秘密的话，他宁愿帮忙把这个秘密永远保存下去。八连也好五连也好，他也实在不愿意非要去分的那么清楚。 第四十九章 秘密通道 晚上五点三十分，军区总医院。 高顺刚出医院门口，心里警觉叫糟的时候已经被人包围，面对大批士兵很识趣的高举双手，然后被人架上军车。再想说话的时候，身边架住他的士兵一阵紧张肌肉紧绷，让高顺意识到一件事情，这是刚刚走出新兵连的新兵，识趣的闭嘴然后挺直腰杆，不愿意让自己的腰杆弯下。 半小时后，地下掩体，一间密闭室的黑房间。 卫兵把他带进来的时候，对面三个人里当中一个，下意识的挥手示意：“都出去吧，高医生受惊了，请坐。” 卫兵退出去的同时高顺抬头看了一眼，一名中校军官表情还算客气，正在笑呵呵的看着他说话，人虽然不认识，却认识他胳膊上的新式军装标志，很清楚的告诉他一件事情，他高大医生被人怀疑了。 当然处变不惊，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走到椅子旁边，无所谓的说话：“我站着吧。” 对面三位被他气势所迫，尴尬一笑显得相当谨慎，居中的那位中校军官，口气也同时严肃下来：“我长话短说吧，十二月二十日也就是前天下午三点，有一宗国际货物从美国马里兰郊外起运，经墨西哥城国际机场转运，在今天下午三点抵达福建三明机场，然后通过民用速递公司转运到这里，发货人是安娜鲁凯斯女士，高医生知道这件事情吗。” 高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却不动声色傲然回答：“知道。” 中校军官明显很欣赏他的配合度，呵呵一笑口气再次严肃下来：“那好吧，货物是谁的，现在哪里。” 高顺无所谓冷笑一声，拍拍衣服在椅子上坐下。脸上终于露出冰冷笑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中校军官听的一呆。旁边一位已经沉不住气了，大嘴一张不忿的辩驳：“你少吓唬人，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安娜鲁凯斯，二十九岁。美国籍，刑事司法学硕士，曾经担任过纽约联合国总部雇员，三年前辞职。后担任一家跨国公司的法律顾问，还需要我再往下说吗货物在哪。” 高顺稍有点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终于凛然色变，然后无奈地咧嘴苦笑：“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密探先生听的一呆有点火了，一拍桌子勃然大怒：“现在是我们问你，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已经掌握了货物地准确行踪。” 高顺相当痛苦而且无奈的闭上眼睛，心叫完了，连这群蠢货都能掌握的情报，又怎么可能瞒的过无孔不如地美国联邦探员。有点痛苦的揉揉额头和酸痛的眼睛，安娜完了，他费尽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黑市药品转运通道。也就这么完了。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阵苦涩滋味，从马里兰经过墨西哥转运出来地药品，这些年来一直是很多人赖以生存的救命通道。而菩萨心肠的安娜小姐，没准也就此背上一个叛国的罪名。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同情阿富汗人的美国人而已。同时也牵扯到他的朋友。那个混蛋之极的乔老板乔少爷。 乔少爷虽然混蛋之极一无是处，黑心之余却毕竟还有几分良心。这么多年来一直默许和支持着这条救命通道。 对面中校军官终于受不了那种沉默的气氛，苦口婆心的劝：“高医生你还是说实话吧，涉及到国家安全的事情，就算是再硬地后台也救不了你。” 高顺艰难的抓着头发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血丝痛骂一句：“**的一群蠢货！” 对面三位被他骂地一阵愕然，脸色也变了又拍桌子，即将闹到不可收拾的时候，被外面敲门的声音打断了。三位老兄强压下火气训斥了几句，然后分出一个人去开门，门打开，面沉似水的方司令员闯了进来，身后跟着同样脸色难看的秦武，还有几个同样官衔不低地高级军官。 而这时候高顺正陷入到深深地自责里，呆坐在椅子上有点失神，耳朵边上传来方司令员大嗓门发火的声音：“王司令员同志，要抓人也得等我走了以后吧，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一点，给我放人！” 又有那位王司令员很“沉稳”地声音：“我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事情涉及到国家安全，你我还是慎重一点的好。” 高顺满脑子都是深深的自责，深吸一口气的同时闭上眼睛，门口正在留神看着他的罗依不由自主娇呼一声，冲过来的同时纤手抚上他额头轻轻的揉顺，帮助他舒缓紧张的神经。高顺也知道这时候不能乱，深呼吸后逐渐平静下来。 蹲在他身边的罗依满脸都是担心和爱护，很显然被这个比她还小了一岁的年轻男人，激发起骨子里的母姓光辉，毫不避嫌的抓上男人大手，发挥成熟女性特有的温柔，不避嫌疑就好像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高顺心情逐渐平复下来，感激的苦笑然后站了起来，眼带血丝然后冷哼一声：“我的电话！” 很显然新来的王司令员也在犹豫，犹豫片刻才点头了：“给他电话。” 高顺接过电话的同时，手忙脚乱从贴身口袋里找出电话卡换上，想打的时候才意识到这里是地下掩体，手机没信号是肯定打不出去的。一阵勃然大怒狠狠把手机摔到墙上，秦武明显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匆忙赶过去把摔碎的手机拿起来，取出电话卡的同时拿在手里，然后回头去看方司令员。 方司令员看了一眼高顺和正在柔声劝他的罗依，同时冷静下来沉哼一声：“去指挥室，那里有卫星电话。” 高顺在专业心理医生的劝慰下也逐渐冷静下来，脸色缓和了一点口气仍旧很凝重：“安全吗。” 方司令员听的一阵愕然，然后很肯定的点头：“绝对安全。” 高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以后轻一点头，然后无视了发呆中的密谈先生，一群男人也是军人，大步腾腾的出了地下掩体，一路赶往拥有卫星电话的指挥室。王司令员也同样一头雾水，还不明白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却终究是给了方司令员一个面子，想了一想又一挥手，带着自己的人一路跟着去了。 十分钟后，指挥室。 成功打通了乔的电话，高顺话说简短，用谁也听不懂的阿拉伯语沉声告诉他：“安娜在那里，找到她。” 乔少爷很显然也从他的口气里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语气同样低沉改用阿拉伯语：“我给她安排假护照，去迪拜的分公司呆一段时间。” 高顺长出一口气的同时，乔先生当机立断挂掉电话：“高，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吧，对于你的救命之恩，我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高顺同时放下电话，他倒是不介意失去乔少爷的资金支持，以乔先生的深厚官方背景来说，这么点小事还不至于波及到他的地位。事情已经不可能更糟糕了，能把安娜救出来比什么都好。 秦武看他脸色缓和下来，才敢拍拍他肩膀问了一句：“怎么样，严重吗。” 高顺苦笑的同时轻一点头，当然这话又得分两方面讲了，对于一些没心没肺的人来说，阿富汗死多少人关他屁事。联想到自己经营多年的秘密通道就此完蛋大吉，高顺真是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旁边还有苍蝇在嗡嗡的叫：“货物找到了，就在外面。” 密谈先生们听的精神一振，迫不及待的招呼一声：“抬进来吧你去，追查刚才的电话。” 高顺这时候已经懒的说话了，突然一阵心灰意冷的感觉，想要坐下来的时候突然感受到身边的体温，罗依跟他寸步不离，正用温柔似水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手，好像一直跟她握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等到先进的仿生假肢摆到所有人面前，高顺又是一阵心力憔悴的感觉，半放弃的口气仍旧相当冰冷：“gldg，强生公司跟美**方合作计划的一部分，目的是为战场截肢的美军士兵提供生活保障” 一边说话一边随手掏出自己的证件，一阵厌烦随手仍到桌上，想了一想又随手把口袋里的密信拿了出来，还有钱包腰带，一起解下来仍到桌上。 口气同样表现出这个男人的铁血的一面：“不用查了，刚才的电话是打给美国的，乔那森，中东地区臭名昭著的石油商人，军火贩子，强生公司实际控股人，美国国家情报局的红人” 第五十章 你敢听吗 几句话说出来已经听到别人头皮发麻，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男人随便说出来的一件事情，都足以让现场一群高级军官听到目瞪口呆，不知道是应该阻止他，还是让他继续往下说。高顺当然挺无所谓的，你们不是要知道吗，那就通通说出来让你们知道好了。 高顺也是一气之下真的火了，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密信，打开的同时随口介绍起来：“再看看这个吧，密信，一年以来我里通外国，从美国马里兰州药品黑市采购大批药品，前后往阿富汗南部几大城市走私的药品清单。呃，注射用丁卡因麻醉剂五千盒，注射用罗库溴胺八千针还有这个溶血纱布是最大宗的，遇血遇水迅速融化，广谱杀菌” 指挥室里除了高级军官还有卫兵，同时听的哑口无言，被他轻松的口气说到目瞪口呆。最后还是秦武反应过来，面带冷笑一副看好戏的口气：“要说里通外国我也有份，前几个月不还运了几百吨药品吗，要不连我也抓了吧。” 王司令员这才惊醒过来，有点尴尬的下达命令：“都出去吧还有你，别记录了，你他妈傻的吧！” 白痴都知道这事牵扯之广泛，影响力之大，恐怕不是一个小小的军区级安全部门能管的了吧。这些话哪怕是有一句传出去了，那就是渲染大波国际影响，一个中国人跑到美国去走私药品，还运到阿富汗南部战乱地区，你想想那是多大的事情，搞不好连好几国政府都得卷了进去。 方司令员正在摆弄那副假腿，一听这话也不干了，眼睛一瞪暴喝一声：“都给我站住了。谁也不许走。” 一群卫兵军官吓的一个哆嗦，却也只好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高顺念完密信的同时。无所谓的继续罗嗦：“我的公开身份，是国际红十字会十二人国际委员会成员，驻联合国纽约总部高级观察员。两千零四年四月，进入阿富汗南部最大的难民营工作。杀过人放过火。零五年一月，组织一百一十四名阿富汗难民非法入境到巴控克什米尔地区从零六年元旦起，我跟阿南部各武装势力保持一定联系，其中包括大名鼎鼎地基地组织。最近印度街头发生的恐怖袭击，就是来自该组织最新地训练基地，地点位于印控” 王司令员终于听到大冒冷汗，头皮发麻站了出来：“出去，都给我出去啊，还有你们三个还楞着干什么。” 事实上不等他吩咐，包括三位密探在内的一众军官，也听到惊骇欲绝脸色大变，差点就想把自己耳朵捂起来。要是让这位老兄再说下去，可就连基地组织的老巢在哪都说出来了。白痴也知道这种事情，一般人还是不知道的好。 秦武难免趁机咧嘴冷笑：“哟，不抓人啦。瞅你们这点出息，人家都说了又不敢听。” 当然也没人敢在这种时候跟他斗嘴，没出息就没出息吧，总比听进耳朵里放个大疙瘩，晚上吓到失眠地好。这事倒也听好笑的。先前那三位老兄还想方设法什么都想问问。这会高顺都说出来了反倒没人敢听了。新来的王司令员也在不停的冒冷汗，以他地级别来说。当然知道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冷酷男人绝非是在乱吹牛皮，恐怕嘴里说的都是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事实。 只不过事实一旦说出来，也未免太吓人了一点，走私，偷渡，杀人放火，跟恐怖组织合作，还有什么是这个男人不敢做的。高顺也是看看人都让他吓跑了，也就闭嘴不说了，身边罗依同样吓到张大嘴巴，握着高顺的纤手也有点抖了。高顺安慰性质的反握一下，才让头皮发麻的罗依重新感受到他的体温。 当然这世界上出色的男人也绝对不少，能用几句话就把别人吓成这样地，应该也是不多见吧。 最后还是方司令员，好笑的同时劝了王司令员一句：“想处理他的问题，你级别不够，去打电话请示吧。” 一句话说完再也懒地理他，一边摇头失笑然后走人。高顺同时往秦武那边使个眼色，然后拽着身边美女扬长而去。 十分钟后，军区大院。 秦武摘到帽子的同时，也忍不住打个寒噤摇头苦笑：“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就烧到你老兄头上来了，嘿嘿，不过这位王司令员未免打错算盘了。” 高顺也很想笑，却发现自己实在笑不出来，经营多年的走私通道就此断绝，以后只能通过委员会烦琐的审批程序，再申请药品援助可就困难多了。又想起哈桑医生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这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地角落。 罗依同样拽了拽衣服袖子，紧张地问：“刚才你说的那些事情，应该都是开玩笑地吧。” 秦武很难得不给美女面子，咧嘴冷笑：“你觉得咧。” 罗依又是一阵发呆，下意识停住脚步离他们远了一点，也是高顺刚才说出来的话实在太惊人了，让她也一时有点接受不了，走私偷渡恐怖分子，在一般人听来确实有点难以接受，毕竟是大白天的，听起来好像是在说笑话。 高顺很理解的随口跟她打个招呼，然后告辞走人。罗依也没料到他说走就走，也终究是没有出声留他。回到宾馆房间里洗了把脸，在床上躺了一会，然后爬起来收拾行李，他的性格最懒的受这种闲气，准备就此放下一切回家过年。轻柔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高顺很清楚门外来的是谁，犹豫片刻还是打开门让她进来。 罗依稍显尴尬却是好奇的打量了几眼，然后问道：“怎么没看见雅婷。” 高顺随手抓起几件衣服，胡乱塞进行李箱的同时随口回答：“昨天下午回家了。” 罗依有点意外的轻叹一声：“是啊，快过年了。你收拾东西干嘛，我帮你吧。” 高顺抬头看她一眼，终于露出欣然笑意，罗依看他并没有生气，这才挽起袖子凑趣的帮忙，要说女孩子毕竟是心细多了，一件衣服非要折的方方正正，又整理了半天才放进行李箱里，又比大男人收拾起来仔细多了。 下一个来敲门的是个警卫员，相当严肃口气站在门口立正：“报告，医院值班室通知让我来通知您，有急诊。” 高顺心里一阵厌烦，毫不客气的直接拒绝：“不去！” 警卫员一阵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罗依毕竟是地头蛇，一个心软善意的问他：“小张你说清楚点，什么急诊，谁让你找到这里来的。” 小张同志又是一个立正：“报告罗主任，是院长让来的，说是军区疗养院那边转来个危重病人，上面点名要高医生参与抢救。” 高顺很自然的冷哼一声，正打算一口回绝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起话来闷声闷气的：“受委屈了，是该发点脾气。” 高顺讶然抬头，赫然看见一身便装的老将军出现在门口，正在跟他打招呼，看气色还算相当不错。 老头把警卫员支走以后，才呵呵一笑苦口婆心的劝：“你面子大，连我一个退休在家的老头子都坐不住了。韩信能受胯下之辱，你怕什么事情，我已经帮你摆平了。” 高顺终究是面如表情没有说话，他本来想说的是，他高某人就从来没有过当什么韩信的想法。 老将军也是很了解他的性格，再说起话来也算是软语相求了：“走吧，这回病的是我的老部下，当年的独臂将军你听说过没有这一关，看来是不太容易过了。” 人命关天的时候，高顺终究是无法袖手旁观，面无表情随手抓过件外套，一路急匆匆往急诊室赶。 晚上七点，军区总医院，急诊室。 院长同志正在接电话，冷汗直流应声回答：“是，我们已经安排了最好的专家，是，全力抢救高医生，报告首长，高医生还没到。”高顺快走几步走了过去，随手拍拍他肩膀告诉他自己已经来了，院长同志终于如释重负的把电话递了过来。高顺随手接过电话应了几句，也就随手给挂上了，院长同志似乎这时候才领教到他的身份之超然，很可能比他预料中的还要过分。 点头哈腰的同时招呼护士：“还楞着干什么，赶紧给高医生找衣服，器械啊。” 高顺穿上医生制服的同时，头也不抬进了急诊室，病床上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见，却绝对无法激起他任何一点表情上的变化。 第五十一章 带电操作 抬眼看过去，身为军区总医院第一外科专家的江副院长，严肃起来的样子也确实挺严肃的。他当然明白这是什么病要怎么处理，就好像高顺只看了一眼心电监护就明白这是什么病，老年人常见的急性心梗，心电监护显示重度休克心衰迹象。 已经做过持续吸氧处理，持续检测血气容量，高顺站过来的时候护士正在肌肉注射吗啡，阿托品，针对超过110次每分的室性心率失常第一时间开放静脉，同时静脉注射利多卡因，人命关天的时候，高顺也放弃个人恩怨认同了他的做法。 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上来考虑问题，第一时间缓解疼痛并且扩张血管，江副院长的处置还算得当。唯独高顺站过来的时候，很不服气的江副故意横跨一步挡住位置，意思这里是他的地盘别人少插手。几旁边一帮人下意识抬头看了高顺一眼，被他凝重的脸色吓到心虚的时候，高顺面无表情退开一步，不愿意因为他们之间的私人问题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一看高顺让步了，江副院长可得意了，大大咧咧的吩咐护士：“一万单位依诺肝素钠，五千单位尿激酶静注，去配药吧。” 高顺仍旧一言不发，紧盯着ecg心电数据微皱眉头，几秒钟终于同样发出指令：“除颤器充电，起搏器充电，30秒内准备电除颤抢救！” 两个医生发出两道截然不同的指令，旁边护士一阵茫然不知道该听谁的，站在当场犹豫起来，又拿眼去看门口的院长同志，院长大人显然同样尴尬，擦了把冷汗也跟着犹豫起来。一个是医院首席专家，另一个是上面钦点的医生。让哪一个退下来都不太好。 江副院长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脸上一冷口气乖张起来：“重度休克都挺过去了充什么电除什么颤。给我配药去！” 高顺同样面无表情，盯着ecg反复监测，然后沉声下了断言：“心梗部位前间壁2、下壁1、右室1、广泛前壁1、下和后壁并右室1除颤准备，20秒。” 江副眼长冷笑一声又想说话的时候，还是院长站出来打圆场了：“你们两个过来，你去赔药，你快点，给除颤器充电。” 两个助手应声而动，一个去配药另一个去充电。暂时平息了两位医生地争执。当然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也是风格不同才会产生分歧。门口也有人正在往里面张望，两位医生的大嗓门成功地引起人们的讨论。 一个女医生让开去配药的护士，小声嘟囔：“老马你是急诊部副主任。你怎么看。” 老马同志摸了摸脑袋，想了一想稍有点尴尬的解释：“我觉得都没错，江医生是着眼于抑制和缩小心梗范围，肝素和尿激酶联合治疗，我觉得很得当至于这位高医生么，咳咳，可能是太紧张了吧，提前做好处理严重并发症的准备，咳，也没错。” 当然这位老兄也是个老好人。两个人都不愿意得罪的前提下，这几句评论还是倾向于江副院长那一边。话因刚落心电监护仪上突然一片盲音，刚刚稳定下来的心率很突然的发生剧烈波动。随着床上病人手脚不停的剧烈抖动，急诊室里顿时一阵手忙脚乱。 江副主任已经有点傻眼了，正在手足无措地时候，高顺已经飞身跳过一张桌子，一把抓起刚刚充好电的电除颤器。撞开江副院长的同时双手并用。第一时间已经做好除颤准备。旁边护士反应还算快的，手忙脚乱伸手帮忙。江副院长被撞地一个趔趄倒退几步。最终还是脸上一僵呆在当场，只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去管他了。门外那两位也议论不下去了，目瞪口呆互相看了一眼。 还是急诊部副主任水平要高一点，一拍大腿脱口而出：“我就觉得这个心率不怎么对劲，绝对是阵发间歇性的，只不过这间歇的时间也太长了点” 其他的观众已经在摇头了，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当然在场都是当医生的，当然知道先知先觉和后知后觉只在一线之间，就这么短短三十秒的充电时间，很可能就此决定了病人的生死。 高顺仍旧面无表情，手下不乱亲自动手，200j开始非同步放电，两次无效后抬头示意护士再次充电，第三次的时候终于起作用了，心率稳定下来的同时随手放下器械，翻看病人地眼皮后同时松了一口气。 口气缓和了一点却仍旧冰冷：“异丙肾上腺素5000单位，钾镁补液准备给我起搏管，带电操作。” 在急诊室这种地方，谁能把病人救回来就听谁的，毫无疑问高大医生近乎奇迹一般的先知先觉，再次引起急诊室内外热烈地讨论。其实说白了也很简单，套用一句老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高大医生之所以在手术台上冷酷绝情，正是把自己放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去冷眼旁观，从而得出最正确的决定。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又是很多人这辈子也搞不明白的道理。 三分钟后完成消毒，高大医生在所有人地注视下，施展他神乎其技地穿刺技术，在近乎不可能的情况下采用难度极高地起搏器脉冲定位，设置小于五毫安的电流带电操作，手指一抖经锁骨下静脉直接穿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次成功，电极导管的自然弯曲与锁骨下静脉、上腔静脉、右心房、右心室的解剖弧度保持一致，以精确到毫米级别的标准自然进入右心室。完成操作后所有人很自然的去看心电监护仪器，数据证明穿刺成功， 这时候突然再次发生意外，震惊的眼神中ecg显示病人过性短阵室速，惊呼声中高顺处变不惊手指再动调整电极位置，室速迹象瞬间消失。旁观者突然又从大悲变成大喜，难以置信的注视下，眼睁睁的看着表情冷酷的高大医生随手调整电压峰值，完成最后的起搏工作。 病人粗重的呼吸声中，急诊室里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在这个冷酷男人一次性穿刺起搏成功之后，教科书式的穿刺手法，节省大量时间的同时也带来了丰厚的回报，除了裸露在外面的电极有点扎眼，病人想死也都难了。 现代医学的杰作心脏临时起搏装置，一旦成功植入足以保证他的心脏跳动，除非真的是病到无药可救。 十分钟后，高顺脱掉手套的同时，示意护士推进特护病房输液治疗，护士也是经验丰富的专业护士，当然知道怎么避开裸露在外面的起搏器电极。只不过是再看高医生的时候眼神可就有点不一样了，除了赞赏还是赞赏。 门外几位终于从大喜大悲的情绪里醒悟过来，不由自主感慨一声：“带电穿刺一步到位，胆子可真够大的手法还这么利索，老马你行不行。” 老马同志听的一呆，然后心服口服的嘟囔一句：“我要是行，我还用的着呆在急诊部嘛江副院长也未必行吧。” 再看站在急诊室里不知所措的江副院长，已经看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连院长同志也没空搭理他了，眉开眼笑抓起电话，不肯放过邀功的机会，嗓门很大又很兴奋：“报告首长一个好消息，人救回来了是，我们一定组织精干力量，坚决完成任务！” 半小时后，军区总医院，会议室。 相比刚才急诊室里的紧张气氛，这会已经平和多了，大部分人是心平气和小声议论几句，内容当然离不开刚才急诊室里惊心动魄的那一幕。还是没人敢主动跟脸色冷酷的高医生说话，当然也不象以前那么生分了。 这时候会议还没开始还在等人，离高顺近点的几个人小声嘀咕几句，终于有人大着胆子，赔着笑脸伸大拇指过来：“高医生真牛，就这几下，就可以写进大学教科书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高顺也心平气和轻松一笑，也让气氛轻松了一点。旁边几位一看他笑了，也就跟着呵呵的赔笑，明显是心服口服的又夸奖几句。 老马同志尤其兴奋，相当雀跃的嘟囔起来：“这个病例很有代表性，我就主张急性心梗的抢救要点，绝对不能忽视了一些阵法性或者间歇性的严重并发症，光是抑制是绝对不够的” 高顺终于听到哑然失笑，心说你这位老兄的马后炮，放的也真是挺有意思，就这还总结出一套理论来了。 第五十二章 错误时间 老马同志继续他中肯的评价：“我琢磨了半天，江副院长错在哪了呢，静注利多卡因的时候应该同时补镁补钾，不然绝不会闹出那么大的风险” 这位老兄也是一时激动才会口不择言，旁边的人猛的往他使几个眼色，老马同志惊醒过来尴尬的闭嘴，不自觉的看了对面江副院长一眼，看到江同志正在闭目养神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冲着高顺尴尬的笑笑。 高顺也是心里有点好笑，当然他的表情仍旧标志性的平静，就好像做了一件最平常的事情那么微不足道，安安静静的样子再次激起在场众人某种程度上的好感。这年头不抢功不咋呼的人，可就真是不多了。 十分钟后会议开始，负责支持会议的院长同志，先往一身便装的老将军讨好的笑笑，才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言：“根据上级指示精神，呵呵，还请诸位尽快拿一个治疗方案出来。老英雄老领导啊，战争年代受了那么多的伤立了那么大的功，不易啊！” 也不得不佩服江副院长的脸皮，很快把话头接了过去：“我先说几句吧，临时起搏只是解了燃眉之急，我的意见是尽快做一做旁路搭桥手术，并且换装永久性起搏器我考虑过了，一旦手术时机成熟，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回连高顺身边的几位都有点看不过去了，同一时间听的大皱眉头，就算是要抢功劳，也没有这么个抢法的吧。 老将军当然不会怕他，很快咧嘴冷笑打断他话：“是不是先听听高医生的意见。” 高顺本来正在低头想事情，听到这话无奈的随口敷衍：“我没意见。” 这回就算是外人也替他打抱不平了，任谁都知道这位高医生是真来气了。老将军也听的一阵愕然，然后无奈地把嘴闭上。 别人的眼光。当然影响不了江副院长地信心：“一次抢救成功能说明什么，就说我吧，我在国内各大医学杂志上发表的论文还少嘛，光是今年，大大小小的论文我就发表了十几篇高医生，也应该发表过不少论文吧，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啊。” 高顺想了一想，心平气和的无奈回答：“我没有。” 江副院长更得意了：“我是国家医学科学院的院士，专攻心血管病学科。我组织研究的课题已经进入国家973计划，高医生呢？” 高顺很无奈的再次回答：“我不是。” 江副院长很轻蔑的挑衅：“那你有什么？” 高顺仔细的想了一想，赫然发现自己还真是身无长物一无所有，无奈地一摊手然后站了起来。心平气和的点头说话：“你来治吧。” 把话说完然后走人，安个心脏起搏器做个心脏搭桥难度也不大，如果连这种难度的手术也闹出问题，那江同志也太不起他的少将军衔了。高顺现在是归心似箭，一心想回家抱抱老婆，想起张洁小雯心里一阵甜蜜，别地也就懒的再去计较。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又忍不住摇头失笑，仔细想想人家说的也对，这几年他是瞎忙活了，也没有写出几篇像样点的学术论文。除了落下个战场后遗症还有失去生育能力，也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 老将军和院长大人追出来喊了一句，被高顺无所谓的摆摆手。扬长而去转进骨科病房，就想跟八连老英雄聊上几句。老头也是刚刚做完截肢手术，明显是刚刚出了手术室还睡着呢，智能仿生假腿重新摆在床头，散发出耀眼的金属光泽。 床边小护士看见他的时候很自然的送过来一个笑脸。然后小声的打招呼：“睡着呢。估计要到明天早上才能醒。” 高顺报以欣然微笑，然后无所谓地拽过张椅子坐下。口气变的同样轻松：“我坐一会就走。” 小护士很明显对他印象不错，再次送上甜笑然后出门，还轻轻的帮他从外面把门带上。安静地气氛里高顺惬意的伸个懒腰，闭上眼睛的同时，心思飘到九天之外虚无缥缈的地方。累了，烦了，也是真的倦了，就想找个没人打扰地地方呆上一会。 病床上老头也不知道是做到什么恶梦了，痛苦地闷哼了两声又扭动了几下，而坐在椅子上的高顺，冷酷地表情下同样掩盖着惨痛的回忆，只不过是那种惨痛的表情，被他掩盖的很好罢了。直到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才让高顺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同样一身便装的罗依看见他的时候就松了一口气。 成熟美女刻意压低的声音仍旧很柔媚：“就知道你在这里放心吧我已经问过了，二次截肢做的很成功。” 高顺收拾心情轻一点头，老头明显是用过镇静止痛剂了，就算是耳边打雷也未必弄的醒他。 罗依陪他站了一会，才用柔媚的声音继续问道：“今天的事情，你为什么不争？” 高顺表情不变无所谓的回答：“争来干嘛。” 罗依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他冷淡的性格，很快也释然下来轻松一笑：“也是，这功争的确实挺没意思。” 高顺重新轻松起来的时候，罗依又看了一眼老人的瘸腿，站在女性的角度上发出自己的感慨：“男人打仗为了什么。” 高顺忍不住听的摇头失笑，这问题问的何其笼统，男人打仗为了什么，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好心的小护士推门进来提醒他们：“罗主任，高医生，病房要关门了。” 站在房间当中的两个人不由自主相视一笑，然后并肩走出病房，一路经过长长的走廊，一言不发显得相当默契。 临分手的时候罗依重新开心起来，柔声媚笑：“我还没谢谢你呢，我跟麦瑞博士聊了几句，呵呵，她告诉我很多你的事情你这个人啊，就是喜欢把事情都藏在心里，对吧，约翰学院的高才生，你还打算骗我骗到什么时候。” 高顺无所谓的笑笑没有说话，心说好像你也从来没问过我吧，困意袭来随口打个招呼，准备回房间睡个好觉。 走出去几步罗依又追着问：“过年的机票你得早点买反正我也要到广州转机，要不要给你代买一张。” 高顺不假思索也就摆手答应了，并没有联想到别的方面。 晚上十一点，刚刚洗过澡又披着条大毛巾，坐到电脑前面浏览留言，随手从一条留言里挑出几个英文单字，组成密码后，从中东地区某视频站里面，下载出一段并不算是什么秘密的视频内容。 内容极其血腥而又残暴，阿富汗南部某山谷，十几个亚洲人被绳子串出一串，然后在一群蒙面男人的驱赶下，象狗一样跪到洒满石灰的深坑前面，逐一被斩首然后踢下深坑，头一个被砍的就是武田治平，然后画面特写给到更血腥的画面，终于让高顺这么强横的男人也看不下去关上视频。 十一个日本男人两个日本女人，无一逃的过客死异乡的命运，同时陪葬的还有三个被俘的日本后裔联军士兵，深知内情的高顺当然很清楚一件事情，这些日本人，无疑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一个错误的地点，或者说他们是自寻死路，匆匆忙忙一头扎进了死亡陷阱。 而这样做的结果是，国际舆论强烈谴责，国际红十字会同时提高该地区危险级别，并且紧急撤出正在该地区执行援助任务的人道主义援助队伍，其中包括正在发放过冬粮食和衣物的几支队伍。 皮特医生难掩愤怒的发来消息：“高，我们三年多的努力，全毁了，阿富汗人再次把我们当成了万恶的异教徒，全怪这些日本蠢货。” 高顺同样无奈苦笑，可见在狂热的宗教信仰和仇恨面前，历经千辛万苦达成的谅解是如此脆弱，就在当地人已经逐渐接受了那面红十字大旗的时候，又被这群不知死活的日本人完全破坏掉了。 毫无疑问这支医疗队最失策的做法在于，他们过分相信北约联军的武装护送，一支原本是绝对中立的人道主义医疗队伍，成天跟荷枪实弹的北约士兵搅在一起，当然会激发起当地人，很自然的产生一种被欺骗的仇恨情绪。 第二天早上，高顺终于接到了委员会的求助电话。 修女阁下的口气很委婉，却很软弱：“高，介于当地局势的严重性，我们需要你。” 高顺面无表情放下电话，然后大口喝掉碗里的豆浆。 第五十三章 天赐良机 一整个上午，高顺干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处理一大堆棘手的事情。 皮特强撑着眼皮苦苦的劝：“高，我们是不可能再回阿富汗了，你以为自己是兰博吗。上帝，不可能在你的一生里眷顾你两次。” 高顺随手把写给委员会的回信通过电子邮件发送出去，虽然随手回答：“比尔，你的意思呢。” 新西兰医生口气同样无奈：“高，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委员会高层一意孤行的结果，我们实在没有必要为愚蠢的日本人买单。” 医疗队里唯一的女性，漂亮的美国护士也是同样口气：“是呀，如果委员会能够早一点批准新一轮的医疗援助计划，几位长老也不至于把他们当成仇人。” 高顺无奈之下只好点头，少数服从多数，他的医疗队成员无一例外的持反对意见，他也只好无条件服从。原因很简单，没有成熟的团队没有助手，他不可能一个人去拯救世界。他虽然性格孤傲，却还没有孤傲到不知进退的地步。 皮特医生接下来的问话大有深意：“高，你的政府难道不想趁机做点什么吗？” 高顺对此一笑置之，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紧接着收到了安娜小姐从迪拜发来的邮件，也算是一天里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持假护照潜逃出国的安娜藏身于当地一家炼油厂，相对还比较安全。乔少爷这个人虽然坏事做尽，却总算有点人味，又比那些虚伪的西方政客正直多了。 唯一的问题是，注册在墨西哥的医药转运公司被美国政府查封，正式宣告他的走私通道完蛋大吉，这也是预料中的。没什么办法地事情。联想到遭受了这么重大的损失，高顺再次有想哭地心情。 忙乱到快中午的时候。再次收到修女阁下言辞恳切的电话：“高，我们想跟阿南部有实力的几大巨头，正式的坐下来谈一谈，现在只有你能联系到他们，看在上帝的份上，帮帮我们吧。” 高顺不怎么客气的冷冷一笑：“在哪里谈，联军总部大楼吗，要知道，我现在可是联军情报组织的通缉要犯。” 修女阁下顿时哑口无言。象是第一次意识到战地之鹰个性十足的作风，僵了半天才艰难地拍胸脯保证：“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绝对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高顺再次冷冷一笑：“你拿什么做出保证，m4步枪还是战斧导弹。” 把话说完毫不客气的挂上电话。也不是存心不给修女阁下面子，只不过是想趁机发发牢骚给她个警告，很清楚地发出高顺式的警告信息，战地之鹰可不是任你摆布的一枚棋子，下次高某人再说话的时候，麻烦您几位考虑清楚了再给回答。估计电话那头好话说尽的修女阁下，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了。 忙到中午的时候终于有人敲门，罗依娇俏的往里面打量几眼，柔媚一笑好奇的问：“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忙什么呢，饭也不吃了呀？” 高顺报以轻松的微笑。轻松的把门口地位置让开让她进来，罗依一路走到床边，照镜子的同时通风报信：“你把功劳让了。江武这回又得意了，听说搭桥手术安排在明天上午，怎么样，高大医生有什么想法。” 高顺再次耸肩微笑，他这辈子被人抢走的功劳也不算少了。也不差再多这么一件。 罗依抿嘴娇笑地同时。再次柔媚的横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没意见。你这个人啊，厉害起来吓死人。傻起来也真是够傻的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能让小佳对你那么死心塌地的。” 高顺这回就更轻松了，心里一动脱口而出：“那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地人。” 罗依听地一呆，柔媚的大眼睛里难掩柔媚地笑意，口气更是俏皮起来：“问我啊，我觉得你挺傻的，喂，你的电话一直在响。” 高顺终忍不住摇头失笑，心情转佳的同时再次接起电话，这回是理事长先生亲自打来的，张口就是一串罗嗦的法语：“高，您的脾气还是那么火爆，我为玛利亚修女的无礼向您表示道歉。” 高顺不动声色用法语回答：“您太客气了，理事长先生，请您直言。” 要说毕竟是国际红十字会的最高领导，说起话来比那个什么修女强多了：“高，我想冒昧的向您提出请求，由您出面调和一下阿富汗南部的紧张局势，想想那里的孩子吧，早一天解决纷争就可以多救出几个孩子在此之前我们有一个计划，想把第一批三十多名a1级别的孩子转到中立国家，给他们最好的教育现在这个计划不得不临时终止。” 听听人家理事长先生这话说的多有水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高顺要是再推托可就有点不厚道了。 当然高顺也是早有准备，不动声色讨价还价：“我可以出面做联系人，但是我的政府必须参与调停计划。” 这回轮到理事长先生一阵难堪，要知道中国政府，一向被排除在国际红十字会组织的主要计划之外，高顺这个要求已经近乎无理，这就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了。天知道由中国政府出面调停阿富汗问题，会在国际上引起多大的争议。要知道阿富汗问题一向是西方人的奶酪，绝对不允许其他势力插手其中。 理事长先生考虑了半天，最终还是艰难的回答了：“高，请原谅我无法同意您的要求。” 高顺再次毫可客气挂上电话，那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再回过头来身边罗依已经听倒傻了，很明显这海归派的美女对法语并不陌生，很轻易的听懂了谈话的内容。 惊醒过来的罗依，难掩震惊的表情，却慈悲心肠的提出问题：“可是那些孩子，总得有人管吧。” 高顺心说你可真是少见多怪，也真是天真到一定程度了，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了，他高某人确实有能力把阿南部几大势力的老大们，约出来谈一谈的本事，又有谁敢保证那不是个陷阱。 在罗依看来，他深邃的眼神里，只不过是露出些许属于男人的沧桑，口气虽然显得无奈，却同样很具男人的魅力：“我能改变的事情，并不太多。” 罗依很清楚的感受到他深深的无奈和些许软弱，柔媚的俏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最终还是似懂非懂的深一点头。唯一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对于眼前这个比她还要小上一岁的冷酷男人，又多了几分认知和同情。 而高顺沉默的同时，联想到的却是别的东西，是时候跟上面谈一谈了。下午一点，高顺直闯军区司令部。 门口的卫兵也认识他，讶然看着他惊讶的问：“高医生有什么事情，方司令员上午刚走，王司令员正在午休。” 高顺轻松的点头回答：“去告诉王司令员，我要借用内线电话。” 卫兵听到哑口无言的时候又不敢怠慢，只好急匆匆的往里面走。 这时候身后罗依有点怕了，相当忸怩嘟囔一句：“你我还是走吧，下午还要上班。” 高顺轻一点头也就认可了，罗依当然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正在从事的，是何等骇人听闻的大事，转身走人的同时又忍不住罗嗦几句，嘱咐他万事小心不要逞强，很显然罗美女表现出来的态度，又跟以往有所不同，当然高顺已经没空考虑那么多了。 几分钟后卫兵出来报告：“高医生请，王司令员在办公室等你。” 高顺整了整衣服领子，眼睛里同时露出近乎狂热的灼热光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懦弱的委员会一定会想办法拿出一个折中的方案。这简直就是中国政府介入其中的天赐良机，以他的疯狂性格来说，走私偷渡杀人放火都干过了，就算是动一动西方政客们饭桌上的奶酪，又当如何。 在办公室里见到了一脸困意的王司令员，高级军官看他的眼神有点不满，口气却还算客气：“高医生有什么事情，说吧，你有五分钟时间。” 高顺也懒的跟他罗嗦，口气生硬而且相当直接：“我要借用内线电话，我的身份编码是” 王司令员也没有料到，一个小小的专业技术类少将军官会拥有这么高级别的安全待遇，半信半疑打过电话以后，终于凛然色变冒出点冷汗。 口气也变的恭敬起来：“高医生请。” 第五十四章 A1级别 高顺当然也没空跟他废话，只不过是面无表情轻哼一声：“王司令请。” 十分钟后，战时地下掩体通讯室。 王司令员抓起房间里唯一一部卫星电话，接通之前还是谨慎的提醒：“虽然你确实有资格打这个电话，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这事可大可小，一旦电话接通了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罪名可真是大到天上去了。” 高顺半步不退轻笑一声：“那不是正中王司令员下怀。” 王司令员脸色一变有点难堪，却最终是吞下一口闷气，一言不发接通电话，经过烦琐的确认程序后递给高顺。 等待的时间里，新官上任的司令员同志终于艰难的开口解释：“前几天的事情是他们搞出来的，我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高顺无所谓的等电话，也没有把他往外面赶，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相信足以震的他四肢冰凉。 半分钟后电话接通，而高顺难掩兴奋之情，口气虽然阴沉却还算冷静：“现在有一个机会，由我们出面调停阿南部紧张局势，我需要知道我有多少筹码。” 一句话说出来还别说是王司令员了，就算是对话那边领导也有点蒙了，毕竟是当领导的人口气还算冷静：“你可以说的慢一点。” 高顺也暗骂自己心急，组织了一下语言耐心的分析，从阿南部几大军阀地背景身份。一直说到委员会高层的最新动向，足足讲了大半个小时才算说清楚了。沉默的气氛中高顺舔舔干裂的嘴唇，静等电话那边地答复。 几分钟后电话里传来领导慢条斯理的声音：“放手去做，只要不涉及到主权和敏感问题。其他的条件通通可以接受具体事宜，稍候我安排几个人跟你面谈，哦，你觉得由谁出面比较合适。” 高顺深一点头心说这才对嘛，当领导的如果没有这点见识这份果决，也绝对坐不到那么高的位置。有点见识的人都很清楚，且不论结果怎么样，这简直就是插手国际事务的天赐良机。而他高某人就是神秘的幕后推手。当然领导也是挺会办事，居然还随口征求了他地意见，说实话这么大的事情，他自问没这个资格去指派人手。 却是心里一动突然有了个想法，顺水推舟试探一句：“不如就让已经退休的老将军重新出山吧。” 电话那边领导听的一阵哑口无言。随即半开玩笑训斥一句：“荒唐，你现在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 高顺当然不肯承认，却任谁都知道他的私心，当然话已经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了，只能静等下一个答复。半分钟后，高顺终于听到了肯定地答复：“好吧，如果身体情况允许医生又同意的话，我这里原则上是同意了。” 高顺强忍惊喜的情绪，随手把电话递给呆若木鸡的王司令员，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高大医生可不正好就是老将军的主治医生，老头的身体情况他还会不清楚吗，同意不同意也就是他一句话了。 王司令员明显是在硬着头皮。连立正都打的有点软了：“是，全力配合，是，一定保证安全！” 到王司令员放下电话的时候，终于不得不艰难的。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他到底是真傻还是急傻，到底是不懂权术还是扮猪吃老虎。所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就不过是如此这般了。 默然片刻，司令员同志终于哑着嗓子开口问话：“现在怎么办。” 高顺傲然指了指天上，油然自得回答一句：“上去，等电话。” 王司令员又呆立片刻，终于无奈地把门打开，在卫兵的簇拥下升上电梯，耐着性子去等电话。 下午三点，指挥室。 焦急的等待中，突然有人推门进来，江副院长一边熟络地打着招呼，一边呵呵的假笑：“这一天下来可累死我了，总算安排的差不多了你？”无疑江副院长看见了指挥室里坐着的高医生，有点小吃一惊目瞪口呆的味道。 刚想继续说话地时候，被心情不怎么好地王司令员脸色铁青赶了出去：“滚出去，什么地方就敢乱闯。” 江副院长被骂的一头雾水相当尴尬，却不得不脸色尴尬退了出去，他哪知道一个下午地时间，他抢的那点功劳，已经彻底的变成一场闹剧。 半小时后，接到命令的老将军推门进来，老头拍了拍笔挺的军装，看到高顺的时候眉开眼笑的大发感慨：“真没想到有这么一天，我还能穿上这身军装，老啦老啦，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了。” 王司令员是表情复杂，又不得不站起来，啪的立正敬了个礼，无论是级别上还是资历上来讲，无论他心里做何感想，这个军礼都不得不敬。 老头倒是挺随和的，无所谓的摆摆手：“不用这么拘谨嘛，正式任命还没下来，等命令下来以后你再打报告不迟。” 司令员同志脸上一阵抽动，也只好尴尬的赔笑：“老领导说笑了，我这也是忙的不可开交，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来的” 老头再次无所谓的摆手：“好了好了，小王啊，你是哪一年的兵来着，我记得你也打过仗吧？” 司令员同志口气更加尴尬：“老领导应该是记错人了我是后勤部队出身的没赶上打仗。” 老头轻轻回答了一声然后摘下帽子，又跟高顺使个眼色，这才大大咧咧的找张椅子坐下。当然高顺好笑之余又有点感慨，以老头的火爆性格来说，只是揶揄几句已经算不错了。这要换成战争年代那会，没准早就翻桌子砍人了。 尴尬的气氛里坐到晚上五点，高顺终于等来了委员会的电话，理事长先生终于让步了：“高，委员会刚刚做出正式决定，决定邀请贵国政府，巴国政府印度政府还有日本政府，北约联军代表，以及阿南部相关势力展开新一轮的六方会谈，以及签署下一步的人道主义援助协议，会谈时间地点由北约联军司令部决定。” 高顺虚情假意推托片刻，最后终于一口答应下来，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决定下来。 刚刚放下电话，老将军就用欣赏的口气夸奖一句：“这回你是主角，哼，我看这功劳谁还敢抢我看谁抢的走！” 王司令员尴尬的表情下面，高顺终于露出随和的笑脸，很认真的露齿一笑：“这回您是主角，我只负责当联络人。” 言外之意，我只负责把人约出来，具体怎么谈我不参与。指挥室里两位将军看看他的表情不象是在开玩笑，同时看着他发起呆来。高顺无所谓的摆手走人，打定注意过几天就回家过年，也离这些烦心的事情能远一点。 晚上八点，高顺房间。 许雅婷走了，罗依成了这房间里唯一的女性客人，美女医生犹豫了半天，还是难忍强烈的好奇心，把话问了出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高顺心情不错的情况下难得兴致大发，也就多说了几句话，口气显得相当神秘：“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所谓的六方会谈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不了了之也谈不出个结果，影响力也绝对是很有限的。” 罗依明显脑子不太够用，一阵哑口无言然后问道：“没有结果为什么还要去谈？” 高顺哑然失笑的同时，有点忘形的在她香肩上轻拍一下，口气略显张扬：“象征意义嘛，大过实际意义。” 罗依皱眉琢磨了半天，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这倒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无论是战争还是政治，确实应该让女人走开。 还想再说的时候，被眼前美女抿嘴娇笑着打断：“好了好了，你跟我讲政治不是对牛弹琴嘛那些孩子怎么办，还有什么是a1级别？” 高顺话到嘴边又难以启齿，很想告诉她所谓的a1级别，其实只不过是一个笼统的说法。 半秒钟后还是告诉她实情：“拥有a1级别的这些孩子一般都拥有双重国籍，国际红十字会从中协调，敦促除阿富汗之外的另一国政府接受这些孩子，不管最终是加入母亲还是父亲的国籍，都总算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 这回罗依听明白了，却是呆呆的看着高顺有点失神，好半天才问出另一个残忍的问题：“那些没有a1级别的孩子呢？” 这回轮到高顺发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他只不过是一个外科医生，他能做的也很有限。 第五十五章 一级待遇 罗依几乎成了半个秘书，帮忙处理紧急事物。而王司令员不得不空出一间保卫措施严密，而且配备有卫星电话的专门房间，充做高顺的临时办公室。重新穿上将军服的老头更显意气风发，拿出战争年代的精神在旁边坐镇。 高顺手下一刻不停，用各种语言起草各种信件，或以航空邮件或以网络信箱的形式投递出去，到罗依看到露出一副惊愕表情的时候，高顺刚好把写给哈卡尼先生的信件写好，末了署名“你亲密的中国朋友，高。” 罗依看看信上连她也看不懂的文字，不由自主夸奖一句：“你可能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有语言天分的人，如果你舍得转行的话，一定是个天生的外交官。” 高顺难得谦虚一笑，却还是继续忙乱没有说话，同时换了一种文字继续写信。 罗依好奇的凑过俏脸看了几眼，惊奇的同时又夸一句：“如果被那些考不过托福的高才生看见了，可能真的要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了。” 很明显贝勒医学院的高才生，这时候才意识到她面前这个表情冷酷的男人，在各方面都比她高出数个档次，也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漂亮女医生发出由衷的赞赏。 旁边老将军却表现出专业素养，随手抓过一封邮件无所谓的问：“阿富汗军阀出了名的墙头草，从反苏战争到反美战争，有些甚至换过六个主人呵呵，但是根据权威人士的说法，要收买他们并不容易。或许一个总督职位加上数百万美金吧。” 房间里其他人当然听的茫然不解，高顺却轻一点头表示赞许，随即不动声色微微一笑：“我可能需要isi的协助。” 一句话说出来，老将军警觉地同时，老脸上终于露出惊骇欲绝的表情，同时直冒冷汗：“好小子真是快成精了，我们跟isi确实有合作关系，连这个都瞒不过你你小子还知道什么！” 高顺心里好笑脸上却仍旧没什么表情。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isi也就是巴基斯坦国家情报机构，控制着巴国和阿富汗接壤地区为数众多的掮客线人，以他的身份和见识来说，不难得知中国政府。或者曾经身为情报部门最高首长的老将军，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不光彩的角色。 让已经退休的老将军重新出山，于公于私都合情合理，也难怪领导会答应的那么痛快，除他之外没有人可以帮地上忙。随手拽过张白纸写下一个人名，用手盖住然后推给惊骇莫名的老头。 老头看到名字的时候终于与点坐不住了，站起来的同时终于咧嘴苦笑：“这个人确实有很大的影响力，哈，见钱眼开地普什图混蛋原来你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 高顺当然无奈耸肩大叫冤枉。他跟这位哈卡尼先生只是坐下来喝过几杯茶，为换取一些口粮做过几件药品生意，仅此而已。贾拉鲁丁哈卡尼，曾任塔利班政权负责处理边境和部落事务的部长，是一个残酷的斗士，以针对北方部落的“种族清洗”运动闻名遐迩。 两个人继续他们之间打哑谜式的对话，老头解开衣服扣子的同时。口气也担心起来：“根据我手里的掌握的情报，这个人是典型的投机分子，他甚至担任过塔利班南部地区总司令，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说服他？” 高顺口气也有点不客气了。咧嘴不动声色地笑笑：“我说过你是主角，我只负责做联络人，怎么说服他是你的事情要不要我提醒你，哈卡尼上次神秘入境巴国地区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老将军眼睛里精光一闪。却终究是哈哈一笑。再次发出由衷的感慨：“行了别说了，你小子真是***一个混蛋。” 高顺不以为意同时收起笑脸。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已经足够吓人了，惊的王司令员差点就想捂住耳朵当没听到，无疑这种程度对话早就超过了他的职权范围，一个小军区地司令员中将军官，论级别还无权参与这么秘密的事情。最终王司令员还是决定离这两个人远点，推门出去的同时，还没忘记从外面把门带上。无端被卷进来的罗依是第二个听不下去地，完成秘书的工作后，拿着大堆信件低头出去。 就在她掩上房门的刹那，听到房间里几句更惊怂的谈话，高顺的口气相当肯定：“谈判地点，我认为会选在阿巴边境，阿沙瓦。” 老将军地口气就不屑多了：“选在哪里都没有用，中情局在那里地渗透行动一败涂地，他们甚至没有一个真正的分析家，能够了解那里地历史，部落文化和人际关系网络，相比之下isi在那里经营了三十年，论发言权我们都比美国人要强” 高顺的发言总是一针见血：“贿赂比子弹，更容易瓦解” 关上门的刹那，王司令员抬头看了一眼同样无语的罗依，终于心灰意冷挥手命令部下：“你们几个送她去邮局，务必确保这些信件发到正确的地点。” 堂堂军区前线军区司令员突然变成看大门的，这对于新官上任的王司令员来说，那份憋屈和窝囊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吧。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八点，夜总会音乐茶座。 高顺和罗依坐在一边，而秦团长和他的歌手女朋友坐在另一边，左美女似乎对秦团长已经死心塌地了，主动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呼客人。 秦武得意的把大手在女友肩膀上绕了一圈，然后压低声音小声的问：“事情，都办完了没有。” 高顺不动声色轻一点头，能做的他都已经做完了，高大医生通常说一不二相当肯定，他只负责充当联络人的部分，讲情报工作还是重新披挂上阵的老将军比较擅长。老头对这件事情也格外用心格外积极，相信以老头的威望和能力来说，一定可以办的相当圆满。 秦团长也是真的很兴奋了，当着女友的面口不择言：“你他妈这一手玩的漂亮，老领导官复原职不说，那位刚上任的局长屁股还没坐热呢就下去了，妈的太解气了” 几句粗话说完，罗依拿眼瞪他左月抗议的拍他大腿，兴奋的秦团长尴尬的闭上大嘴，哈哈一笑灌起啤酒。 几大杯啤酒喝下来，跟高顺并肩坐在一起的罗依似乎有点不安，往周围看了几眼才小声的问：“他们还要跟我们多长时间，这也太夸张了吧。” 高顺听到哑然失笑的时候，秦武同时往周围看看，口气再次兴奋起来：“这是好事，罗主任还从来没有享受过一级待遇吧。喂，那几位哥们，过来一起整两口吧。”十几步外，一群负责保护他们的便衣军警同时一阵尴尬，纷纷转过头去装出不认识他的样子。高顺也同时差点忍不住喷酒，坐的好好的去为难人家干嘛，不过也承认这个所谓的一级待遇也实在太夸张了，贴身保护的就有六个，还不包括门外守着的支援人员，只有电影里才可能出现的情节真实的发生在眼前，让所有人都有一种荒唐绝伦的感觉。 左月毕竟是局外人，同样往周围打量了几眼然后惊奇的问：“那我呢，也在保护范围内吗？” 秦武难掩得意的拍她肩膀，眉开眼笑的趁机起哄：“对啦，连我秦某人在内，这回通通沾了高医生的光。” 高顺没好气桌子底下狠踢他一脚，享受起难得的休闲时光。 几分钟后左月歉意的起身告辞，轮到她上场劲歌热舞去了，而秦武看着她性感的短裙打扮修长圆润的美腿，难掩爱火得意的感慨：“我们说好了这是她最后一场，明天跟我回家见见老人，也帮她找一找北京的熟人，看看能不能往唱片界发展。” 高顺习惯性的低头喝酒不发表意见，而罗依犹豫半天，还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劝他一句：“那她要是留在北京你怎么办，总不能两地分居吧。” 秦武听的一呆，终于露出军人的耿直：“我没想过，只要她好我也就无所谓了。” 高顺听到会心一笑的时候，身边罗依很难得撇嘴夸奖起人来：“真没看出来，原来秦团长还是个痴情种子。” 秦武只正经了一小会就露出本性，哈哈一笑出言挑逗：“怎么罗主任，对小弟有什么想法不成？” 高顺再次听到差点喷酒，罗依已经大声娇嗔：“去见你的大头鬼吧，男人的话要是能信，母猪也能上树了。” 第五十六章 私人顾问 秦武终究还是严肃下来，半开玩笑的问：“说真的，罗主任总不能老这么单身下去吧，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啊。” 罗依表情不变柔媚一笑：“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男人因为孤独而出色，女人因为出色而孤独。” 高顺终听到微微一笑，却是抬头注意到舞池里正在发生的事情。几个黄头发韩国人也真是挺有瘾的，也挺不长记性的，又喝到醉醺醺的，还旁若无人在舞池里热舞一番，不得不承认这几个韩国小伙舞技还真是不错，也不知道是机械舞还是什么别的舞种，反正是跳的挺好看也挺惹眼的。 一曲下来招来无数痴迷的粉丝，其中不乏耳鼻穿孔，并且衣着暴露的年轻美女，很显然都是哈韩一族。跳到后来就连舞台上的左月，也不得不活动性感的腰肢跟他们轧舞，这也是驻唱歌手的责任，反正是要把舞厅里的气氛弄热。 秦武也是有点不太服气，往高顺这边顺口问道：“老高你行不行，要行的话咱们也跳舞去。” 高顺没好气咧嘴苦笑，你还真把我当神仙了，身边罗依却柔媚一笑站了起来，脱掉外衣小露香肩，平滑的小腹白皙的肌肤，身段丰满却窈窕有秩，尽显成熟女人妩媚的风韵。两个大男人看到目瞪口呆的时候，她已经滑进舞池开始热舞。很难想像一贯恬静淡然的心理医生也会有这么火辣的一面，尽显留学派美女多才多艺的一面，只是一个性感地弯腰起立蹲下，已经招来现场男人们无数起哄和口哨声。这才叫性感这才到舞蹈。相比之下那几个韩国小伙不痛不痒的街舞倒成了个笑话。 舞台上左月兴起之下招呼乐手，也临时换上美国风格的流行舞曲方便她发挥，听到熟悉的舞曲真是更要命了，罗美女白皙的腰肢丰满圆滑的翘臀几个钢管舞蹈式的扭动，顿时把现场气氛带到火热，很快把几个大出风头的韩国小伙给比了下去。 相比秦武地兴奋和口哨，高顺仅仅是带着欣赏的心态去看，他从来没有觉得别人喜欢上他是天经地意的事情。可能正是因为他的坦率和淡然，才让他显得与众不同。一曲跳完，在小甜甜布兰尼的晴天嗓音里，罗依往周围柔媚地挥手，然后香汗淋漓坐回男人旁边。 高顺微微一笑随手把饮料递给她。秦武已经在眉开眼笑夸奖她了：“罗主任还有这两下啊，真没看出来，嘿，太精彩了。” 罗依喝口饮料然后柔媚一笑，很娇俏的口气心情不错：“呵呵，好久没跳退步很多了。” 高顺鼻端全是她热舞过后散发出来的优雅体香，心里一动也拿出男人的风度夸奖一句，罗依报以柔媚一笑却显得很服从，成熟美女突然从动极转为静极。那种强烈的反差更让人兴起强烈的，想要征服她的**。当然高顺不过是一笑置之，习惯性的不愿意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 当然周围不时有男人投过来或灼热或贪婪地眼神，而罗依拿出她一贯的温柔婉约，若无其事用红润的嘴唇去咬吸管，又不知道让多少男人脆弱的神经就此崩溃。 直到表演完毕的左月也是一身热汗走过来坐下，才呵呵的笑：“罗姐刚才可真是出尽风头。经理还让我问问你呢，有没有兴趣在这里兼职。” 高顺再次听到哑然失笑的时候，罗依一副半开玩笑地口气抿嘴偷笑：“好啊，看他肯给多少钱啦。” 当然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也没人会当真。只不过是身为女人的左月看看并肩坐在一起的两个人，跟男友使个暧昧的眼色，很明显罗美女如此作为，是想激发起在场某个男人地嫉妒心理，但是到目前为止。那个冷酷的男人仍旧不为所动。仍旧表现出一贯的冷淡作风。 几分钟后高顺接完电话，然后很平静的起身买单。秦武表现出大方的一面呵呵地干笑：“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罗主任慢走。” 两位美女明显脸上都是一红，一起啐她一口就此分手。高顺当然明白这小子打地什么主意，忍不住摇头失笑然后扬长而去。旁边座位上六个便衣军警终于解脱了，手忙脚乱跟在后面。 几分钟后到了大门口，心里一阵警觉，本能的把身边罗依护在身后，眼前七八个韩国小伙明显是报仇来了，隐约记得其中有一个是上次被揍成脑震荡地那一个，都说韩国人小心眼爱记仇，这话不假。 夜总会保安脸色一阵惨白的时候，一群韩国小伙已经各持家伙围了过来，很明显是上次赤手空拳吃大亏了，这次学乖了知道用家伙了。叫骂声中也听不懂说的什么，高顺心里好笑的时候，身后六个便衣军警已经眼冒凶光一拥而上，一声招呼过后，从大门口没人注意到的阴暗处，大批军警气急败坏蹿了出来，很快训练有素的组成枪阵。 存心找岔的韩国小伙脑袋有点不够用了，吓到面如人色的时候，眼看面前数排黑洞洞的枪口，很识趣的双手抱头跪在地上，大批人上前抓人瞬间解决战斗。高顺心里好笑，突然感觉到身后美女有点发抖，心里一软拽上她纤手，在大批军警的簇拥下上了专车。 打开车门的时候，有人很识趣的凑过来问：“首长，这些人要带回去吗。” 高顺无奈抬头看他一眼，心说你问我我去问谁，怎么办事还用我教你吗。 对方一阵尴尬，很快回过头去，把怒气全发泄在韩国小伙身上：“通通带走，连夜审讯。你，去韩国领事馆给我把领事招来，你去办手续，明天之前把这些人给我驱逐出境！” 高顺终于露出满意的表情，兴起之下俏皮的冲着身边美女眨眨眼睛，罗依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抿嘴柔媚一笑的同时，任谁都看的出来她眼睛里灼热的火花。 当天晚上，十一点三十分，军区指挥室。 高顺进门的时候，老将军正在对着一个陌生男人大发感慨，男人五十多岁的样子一身便服，看样子应该不是外人了。 老头看到高顺的时候很轻松的打个招呼：“就等你了，呃，你们认识一下吧，张青山，阿富汗问题专家，他是高顺。” 张先生打量了高顺几眼，然后同样露出释然的笑意：“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高顺同样报以轻松微笑，却是一如既往的保持淡然没有说话，对方似乎很清楚他的作风，不以为意的呵呵一笑：“原来大名鼎鼎的战地之鹰离我是这么近的，说来惭愧。” 老头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无所谓的挥手打断他话：“行了你们两个别客气了，谈正事吧。上级指示，要不要联合巴方甚至印度政府，绕开喋喋不休的日本人” 高顺却表情淡然，把话说的更干脆了：“后续工作，我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老头听的一呆，耐着性子苦口婆心的劝：“你开什么玩笑，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哪有人把到手的功劳往外推的。” 高顺显然是心意已决，无所谓的又是一笑：“我订了后天的飞机票，回家过年。” 老头听到吹胡子瞪眼睛的时候，旁边阿富汗问题专家，张先生反倒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想，说起话来也很坦率：“我明白了。” 高顺投以赞赏的眼神，老头却是有点急了：“你明白什么了，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张先生深深看了高顺一眼，又把话说的很委婉了：“所谓树大招风，成大事者不可不尽力，又不可尽全力高医生这一手高明。” 高顺仍旧不动声色，老将军也并非弱者，稍一沉吟也就明白过来，不过还是难掩失落的情绪长叹一声：“你这个小子，精明起来真的会吓死人。我这辈子，吃亏就吃亏在不知进退，哈哈，真***受教育了。” 高顺听到露齿一笑，意思是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其他两个人同时露出无奈苦笑，最后由张先生稍显尴尬的解释：“还不行，阿仆杜拉哈克和当地的几个长老，点明要跟你通过电话以后才肯露面你跟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高顺再次露出无所谓的表情，轻松的点头：“我是他们的私人顾问。” 现场两人同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呆了半天老头才衷心的又赞叹一句：“高顺，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高顺无奈的摊手大叫无辜，除此之外，他的秘密真的不太多了。 第五十七章 人事已尽 高顺信手抓起电话，说了一通以后，终于神态写意轻松回过头来。 张先生象呆头鸟一样看着他，难以置信的试探着问：“解决了？” 高顺一笑莞尔轻一点头，要说影响力么，他高某人多少还是有一点的，不然委员会也不至于走投无路的时候会求到他。 老将军重新戴上军装帽子的时候，再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大喘气了：“早知道这么轻松就能解决的问题，我们这里还忙活什么，我这也是瞎操心了。” 高顺心叫惭愧，第一时间为自己的粗心大意道歉，老头也是借机发发牢骚，很快也就拍拍他肩膀重新和气起来。旁边张先生很明显感受到，这一老一少两个人之间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同样看的会心一笑却终究没有点破。 阿富汗问题专家，却趁机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有没有这种可能性，我们就此收买几个，不过是几百万美金的事情呵呵，以前我们是苦于无处下手，现在有你高医生做联络人，情况当然不一样了。” 言外之意，考验你高医生对国家到底有多忠诚的时候到了。老将军同样满心期待一脸热忱，心脏难以控制的一阵狂跳，毕竟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高顺也是第一次考虑到这个问题的可能性，若有所思的低头沉吟起来，现场一位上将一位实权派专家，都屏息以待静等他的答复。 高顺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口气也就趣味了许多：“军阀的生存之道就是左右逢源，见风使舵。这一刻哪边赢了。他们就和哪边结盟。其中有一个军阀因为至少跳槽6次而出名；另外一个，有人开玩笑说他地忠诚是季节性的，在酷热难耐的夏季他脱离了南方的坎大哈，在严寒的冬季他又离开北方的喀布尔。” 张先生听到若有所思的时候，高顺话锋一转提出警告：“冒冒失失地送上一口袋现金会被人当作一种侮辱。首先，必须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谈判，当然得喝上很多杯才会有个眉目。最重要的，是要保证对方有一份很好地、稳定的工作。比如统治南方某个省区。” 老头也是听的好笑了，呵呵赔笑的同时，高顺口气终于严肃下来：“很多有意向叛离塔利班的军阀面临着一个最基本地难题：向谁投诚。没有一个军阀胆敢公开地站到美国一方，而美国政府也绝不愿意公开地支持某一派军阀。” 这回轮到张先生发出赞叹：“高医生，真的比我这个阿富汗问题专家还要称职。” 高顺潇洒一笑的同时。终于下定决心做点大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也不介意多促成一件见不得光的混蛋事情。伸手拽过纸笔改说为写，轻松几笔写下一个人名：伊斯梅尔.可汗，然后在上面划了个大大的红圈。同时眼睛里凶光一闪，再次写下一个人名，拉西德.多斯托姆，然后若无其事的划了个大红叉。 张先生看的一呆，同时拿出自己的专业素质脱口而出：“这两个人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 高顺轻一点头然后仍下纸笔。伊斯梅尔可汗，绰号白衣可汗，极有领袖魅力，在上世纪90年代初混乱地阿富汗内战时期也尽量使他所统治的省区保持了一定的秩序，同时也是他高大医生很好的朋友。 拉西德多斯托姆将军，则可以被称为有虐待狂的怪物。上世纪80年代，多斯托姆曾是苏联控制下的喀布尔傀儡政权的秘密警察头子。在灵敏地嗅到了苏联人即将失势后。他组织起自己地队伍，在随之而来的内战中四处为恶。 在指挥室里及其压抑的气氛里，高顺平静的语气更加让人头皮发麻：“想好了吗，我们将进入一个地狱般地国度。那里有复杂的地形和千奇百怪的致命的疾病。” 张专家难掩兴奋的心情，相当狂热地重重点头：“明白了，我这个人别地没有，就是有足够的耐心，我保证你地朋友伊斯梅尔先生。将会在以后的几年里得到源源不断的各种援助。唯一的问题是，这个人值得信任吗。” 高顺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满意的点头。只从这么几句话就可以很轻易的判断出来，眼前这位张先生的身份，恐怕不只是一个阿富汗问题专家那么简单，这也是个拥有实权的实力派人物。 谈笑之间，在一个沿海小军区的指挥室里，一个绰号战地之鹰的神秘战地医生，一手促成了一件足以轰动世界的大事。而这件事情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一直被当成最高机密严密的保护起来，知道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五个。 让所有人难以想像的是，一切的一切，都来源于一个外科医生的疯狂创意。 凌晨三点，指挥室。 高顺打个哈欠看着天花板的时候，张先生终于放下电话，难掩狂喜的表情沉声闷哼：“大事一成，你我未必不能名垂青史，你高顺这个朋友，兄弟我认了。” 高顺标志性的无所谓一笑，老将军却有点无聊的惨哼一声：“这件事办完了，我考虑真的要回家养老了。” 张先生听的一呆，放下惊喜的情绪劝了一句：“老将军官复原职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怎么突然心灰意冷了。” 老头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后咧嘴苦笑：“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临老了倒不如一个年轻人看的开，现在回头想想真的挺没意思。” 高顺心叫惭愧，又不得不劝上几句，奈何老头心意已决，老态毕露的喘几口大气：“你去跟秦武讲清楚了，他三十几岁就爬到上校团长的位置，够可以了。就说是我说的，让他小子给我收敛着点，先把兵带好了再想别的。” 高顺心里同样感慨万千，看着老头蹒跚的背影，终于意识到这场由来已久的派系之争，终于以自己这一派的退出战斗惨淡收场。以老将军的倔强性格来说，说一不二那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历经战争年代的职业军人，终究还是选择了大局为重，在他可以重新辉煌的时候选择了放弃。 老将军终于步履蹒跚的推门走了，指挥室里张先生难免感慨一句：“有很多时候，退一步比进一步难多了。” 高顺终于哑然失笑，口气仍旧相当淡然：“人事已尽，但看天命。” 张专家听的一呆，随即报以更和气的笑谈：“高医生确实比我看的开，张某人佩服。” 高顺标志性潇洒一笑，整了整衣服领子第二个出门，身后张先生看着他厚实挺拔的背影眼，睛里终于露出饶有兴致的光芒。 第二天上午，骨科病房。 在小护士甜甜的招呼声中，高顺欣然打个招呼走到床前，病床上老英雄看见他的时候很自然的露出不假掩饰的憨厚笑脸，。 正在做例行检查的骨科专家也轻松的笑笑：“高医生早，手术很成功恢复的很好，养上一阵子就可以出院了。” 老英雄笑起来脸上倒有点腼腆：“我就说早点出院吧，同志们又不让我走，已经给组织上添了很多麻烦了。” 高顺难得欣然一笑：“住着吧。” 老英雄很腼腆的又是一笑，四周围也都是善意的笑声，可见气氛这东西真是挺感染人的。几分钟后病房里赫然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那位所谓的阿富汗问题专家张先生，自来熟的推门进来打几个招呼，然后凑到床前对老头嘘寒问暖了一阵。老头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也只好一头雾水的跟他客气几句。 高顺心里好笑袖手旁观，等到他问的差不多了，才心里一动随口一提：“象这样的退役老兵应该不少吧。” 骨科专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顺着他的口气接了句话：“在咱们军区总医院留有病历的，我这里大概得有三十几位，大部分是嘿，回乡种地去了。” 高顺冷色一冷，说翻脸就翻脸的闷哼一声：“多半是被江副院长赶走了吧。” 现场所有人心里同时一惊，除了尴尬的笑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当然高顺这话也是故意说给别人听的。果然张同志脸上同样一阵小小的尴尬，最终还是勉强一笑没有说话。高顺心里好笑的同时轻松的转身，随口打个招呼然后扬长而去。 如果这位张同志有心的话，总不至于冷血到袖手旁观吧，国家有钱了医生也多了，至于养不起几个残废军人么。 第五十八章 但看天命 路过走廊的时候又碰到江副院长，江同志一副正人君子的口气轻松问：“高医生起这么早，该不是四处找人发脾气来了吧。” 高顺心里大骂去你妈的，老子要是不整的你鸡毛鸭血，就跟你这人渣的老爹姓，脸上当然冷冷一笑：“江副院长气色可不怎么好，该不是昨晚一夜没睡吧。” 事实上江副院长明显被说中**，也没料到一向低调的高顺词锋会突然变的如此激烈，脸上一阵难看顿时无力反击。高顺心里好笑再懒的理他，一路潇潇洒洒扬长而去。这位江副院长行迹可疑，昨晚也不知在哪个女朋友家里风流快活，闹到眼窝深陷黑眼圈严重。 上午十点，资料室。 被人找过来的院长先生一脸尴尬，面对满桌子的病历资料难以启齿，倒是管病历的小医生满头大汗的点头：“都齐了，在我们这里有病历资料的战伤退伍军人，一共三百七十一份病历都在这里了。” 高顺表情不变随手抓起一份，看了几眼以后也就心里有数了，农村兵没什么权势，战场负伤后退伍回家多半也就孤独终老。 自称阿富汗问题专家的张先生，终于露出不满的神色，冷声问道：“有病历为什么不救治，国家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院长先生吓出一头冷汗，尴尬中匆忙解释：“国防法和兵役法都有明确规定。因战、因公致残或者致病的残疾军人退出现役后，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应当及时接收安置我们这里毕竟能力有限。” 高顺听到咧嘴冷笑一声：“那宪法呢，宪法修正案第四十五条怎么写的。” 现场几个人一阵错愕，显然不知道宪法修正案第四十五条是怎么写的。 张先生无奈的看了高顺一眼，深吸一口气然后下决定了：“好了，你去跟总部打个报告，专款专用，一定要确保这些伤残退伍老兵得到有效的救治同志!不要寒了战士们的心！这是国家根本！” 院长当然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擦了把额头上地冷汗乖乖的点头答应下来。 管挡案地那位老兄还有点意外，很尽职的指出问题：“可是这些老兵。大部分深处交通不便的边远山区” 张先生眼睛里精光一闪已经有点暴怒了：“交通不便就用担架去抬！告诉你们军分区王司令员，领着他的警卫亲自给我去抬！再打折扣我革他的职！” 这回所有人都吓呆了，白痴也知道这位张先生是干什么的了，高顺听到心满意足，面无表情回身走人。 张先生脸色稍微缓和一点，口气轻松张嘴叫人：“高医生留步。” 高顺讶然回头地时候。张先生口气可就更轻松了：“我欠高医生一份天大的人情，稍候必有一份人心。” 高顺对这位说话文绉绉的张先生本来就没什么好感，总觉得这个人说话办事太煽情了一点，不踏实，当然也不至于讨厌。以他的性格来说只不过是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后回转身扬长而去。 下午一点，宾馆房间。 高顺正在细心敲键盘地时候，秦武推门进来的第一句话，很惊悚：“刚刚接到的消息，方司令员调回来了。” 高顺也是一阵愕然，然后报以理解的微笑，治国者擅长以权衡之术制兵。他高某人立此大功又一向不求名利，老将军又求仁得仁潇洒辞官，往下就轮到为人耿直的方司令员，算是平白捡了个大便宜。 秦武难掩兴奋的情绪。抓上好友的肩膀一阵猛摇：“老高我跟你说话呢，不光调回来了还升官了，从一个小小的军分区司令员荣升一线大军区参谋长兼作战处处长，哈哈，方司令员高升啦。下一批晋升上将地名单里一定有他一份！” 高顺被他摇的一阵头晕眼花。无奈报以苦笑看他一眼，意思是你小子至于兴奋成这样吗。秦武不理他抗议。狠拍他肩膀长叹一声：“这叫什么，这叫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话是这么说的吧？” 高顺终忍不住摇头失笑，紧接着门又开了，罗依走进来的同时好奇地问：“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秦武这才清醒了点，看着她窈窕丰满的迷人体态嘿嘿的笑：“罗主任，嘿嘿，都快变成咱们老高的秘书了吧还是管生活的秘书。” 高顺没好气瞪他一眼，罗依俏丽脸上表情不变，说话地时候反倒正经多了：“你就贫吧，你就不能学学人家高医生，稳重一点？” 高顺报以微笑地同时，终于放下手里的工作，抬头地同时口气也严肃下来，犹豫片刻还是照实说了：“老秦，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老头子的意思，打算安排你去国防科技大学读书。” 罗依听到目瞪口呆的时候，秦武就更发蒙了，楞了几秒钟后有点急了：“老子不去，老子从军校混出个本科文凭就挺不容易了，都三十几岁了还读什么书。” 高顺早知道他不肯答应，耐着性子又劝一句：“给你保留军籍，带着军衔工资读书有什么不好的。” 秦武还是不肯答应，被高大医生拿出威严脸上一冷，毫不客气的破口大骂：“给脸不要脸，除了个特勤出身你还有什么？简直不知进退！” 秦武被他骂的脸上一寒，同样火冒三丈嘿嘿冷笑：“行，骂的好，老子不知进退总行了吧，姓高的你给我说实话，这是老头子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高顺一阵火大抓起桌子上水杯砸了过去，秦武吓了一跳往后躲开，随即同样火大冲了上来，高顺当仁不让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两个大男人拿出近身格斗的架势纠缠在一起，这两位都是身经百战的军人出身，一个仗着特勤出身出招凶狠，另一个仗着身强力壮不躲不闪，撞翻一张椅子的时候终于把现场唯一的女性，罗依罗美女给吓呆了，娇呼连连在旁边劝架，又身娇体弱插上不手来。 这场闲架打的倒也莫名其妙，却是两个男人之间最直接的对话，或者说表示信任的一种方式。 几分钟后两个人同时停手，秦武惨哼一声的同时得意的叫骂：“你再横，扭住你脖子了，说两句好话你我还是兄弟。” 被扭住脖子的高顺冷笑一声，脚底下蜷起膝盖来了一记秦团长最擅长的膝撞，当然也是脚下留情没有真的用全力，已经把秦老兄撞的惨叫一声，应身滚开趴在地上大喘气。这时候罗依也看明白了，这两位下手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害怕伤到对方，漂亮的女医生终于轻松下来，躲在旁边掩嘴偷笑。 高顺也同样心里好笑，爬起来的时候活动下酸痛的腰骨，没好气的笑骂一句：“滚起来，装什么孙子。” 秦武勉强爬起来的同时，终于忍不住又是一声惨哼，仰面朝天再次摔回地板。 旁边罗依终忍不住失笑出声，打趣一句：“两位可以停手了吧，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动手动脚的真是有病。” 高顺同样一阵啼笑皆非，伸手过去把秦大团长从地板上拽了起来，两个大男人已经用光所有体力，很快各自摔到在各自的单人床上大喘气。高顺心里好笑的同时，依稀回忆起当初在维和军营里，那些战地风云峥嵘岁月。罗依难掩笑意俏脸又是一红，很显然被两个男人之间的热血气氛所深深的打动，稍一犹豫后坐到高顺的床边，伸出纤手帮忙揉捏酸痛的腰骨。 口气柔媚难掩关心的情绪：“你没事吧。” 高顺欣然摇头的时候，另一张床上秦武一边喘息一边干笑：“要肉麻别处去啊怎么也不给我揉揉呢。” 这回轮到罗依下不了台，俏脸又是一红随手抓起床边水杯要去砸他，秦大团长吓到一缩脖子滚下床头，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轰然大响，也不知道惊的多少房客目瞪口呆。罗依也不过是装腔作势吓唬他，很快再次柔媚一笑放下茶杯，不自觉的离高顺坐的又近了一点以她女人的身份这时候也懂了，这两个男人，确实是被之前的郁闷憋坏了，这两个又都是一副铁血硬汉的性格，借机发泄一下情绪对彼此都有好处，绝对不防碍彼此之间的深厚友谊。 三天后，国际机场。 硬脾气的秦团长最终还是架不住几位好友外加女友的威逼利诱，很委屈的“主动”打报告申请，以三十二岁的高龄成为国防科技大学新一届的插班生。 第五十九章 我很安全 罗依虽然是个外行，也毕竟是军区总医院的人，对部队建制有所了解，大眼睛眨眨又劝一句：“你是特勤出身，如果再有国防科技大学的高学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秦武是苦笑一声长叹一声，旁边跟他并肩站着的左月倒是很感激了，明显说起话来口气很诚恳：“他这个人说话做事没什么谱，高医生，罗主任，我们商量过了就在北京安家了，有时间一起来玩吧。” 高顺欣然点头应承下来，对这美女诚恳的态度大有好感，这女孩子能跟秦武凑成一对还爱的死去活来，也是让他高某人大跌眼镜的一件事情。秦武也毕竟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真男人，很快收拾心情哈哈一笑，跟高顺来了个男人之间的熊抱。 再次露出他标志性的坏笑：“你老兄，悠着点吧。” 高顺啼笑皆非锤他胸口一拳，无所谓的摆手：“上飞机吧。” 一阵朋友之间的寒暄过后，眼看着不肯脱下军装的秦武，带着他如花似玉的女朋友消失在机场通道。 再回过头来，罗依说话也跟着伤感起来：“说白了他不过是爬的快了一点，你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于谨慎。” 高顺难得没有出言否认，反倒无胜其烦打断她话：“老头子都认了，他有什么不认命的，人生起伏也不过几年时间，对他以后大有好处。” 罗依被他用不耐烦的口气训斥过后，呆了几秒钟却是拿出成熟女人的服从态度，把嘴闭上就此保持沉默。高顺醒悟过来心叫惭愧，也就拿出男人的风度说了声对不起，这也是他的极限了。 罗依柔媚一笑丝毫不以为意：“我知道，你也是经过深思熟率后才这么决定的，讲政治手腕还是你比较厉害。” 高顺很快报以无奈苦笑。有很多时候他也是身不由己，被人逼的急了也总要反击。不然还有谁会怕你。安排好秦武的去处他也就轻松了很多，对老将军那里也算是有了个不错地交代。数年以后秦武从军校毕业，相信所谓的派系之争早就烟消云散，希望可以就此相安无事。心情惬意之下拽着罗依，一路赶回军分区总部。 年假在即军区冷清了不少，除了战备值班部队仍旧剑拔弩张不见丝毫松懈。轮到回家过年地军官士兵早就走的差不多了。老将军毕竟尽忠职守，领着一票得力人手前往阿南部战区，担负起调和地方紧张局势的大任。 上午十点，宾馆房间。 罗依没有走高顺也没有赶她，任由这三十岁出头的妩媚美女帮他收拾大件小件的衣服。而自己坐到电脑前面忙点正事。稍一沉吟打开一封已经起草完毕的信件，浏览过后想找出其中有没有措词不妥当地地方。 罗依难得换下白大褂穿上合体的军装，更是把她圆润丰满却又纤长窈窕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言谈之间尽显柔媚姿态：“在写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高顺也没什么好瞒她的，轻一点头也就认可了。罗依感受到这个男人对她地信任，娇媚一笑凑过俏脸，很认真的帮忙。审视起英文原稿信件里面的措词用字。 看过之后，成熟美女大眼睛里终于露出震惊的表情，娇呼一声脱口而出：“是那些a1级别的孩子？” 高顺相当轻松轻一点头，随手改掉口气过分严厉的几个字眼。这封信一式两份，一份写给委员会一份写给他的阿富汗朋友，务必在一周之内，把这些a级别的孩子弄到安全地带，时间路线都是精心考虑过地。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罗依再次被这个男人神秘莫测的身份所震骇。口气也变的谨慎起来：“我还是不要看了，你忙吧。” 高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随手把改好的信件发送出去。也是在他看来很普通地工作，在别人看见可能是很不可思议。他的神秘他的背景，无疑足以引起大部分人强烈的好奇心，其中就包括这位骄傲的罗美女在内。 到大宗衣物都收拾好地时候，楼梯上一阵脚步声响起，王司令员领着大批卫兵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口气显得相当紧张：“高医生请，出事了。” 高顺同时心里一惊，恐怕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中午十一点，作战室。 大幅军用地图显示在电脑屏幕上，而王司令员就好像一只突然见到强光的小鹿，心情明显相当恶劣：“我们本来是跟代表团一直保持着联系，三十分钟前突然失去信号，卫星电话也的打不通了。” 这个时候高顺倒是很冷静的，沉声问道：“最后有联系的地点在哪里。” 王司令员脸色苍白，指了指军用地图很肯定的回答：“这里，刚过阿巴边境十五公里代表团不会出什么事吧。” 高顺脸色同样不太好看，沉吟片刻却终于长出一口气，微皱眉头随口问道：“卫星信号能不能再清晰一点？” 王司令员听的一呆，把头转向旁边正在忙碌的技术人员，技术军官抬头说话的口气有点尴尬：“这个技术限制，我们的卫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高顺眉头皱的更深，摇头过后轻松站了起来，口气更加轻松：“卫星用的是什么频率？” 技术人员稍微有点为难，征得司令员同志的同意以后才敢回答：“k频段微波通讯，加密过的。” 高顺无奈摇头的同时，不得不抓起自己的手机，低头打电话的同时无奈的提醒：“代表团没事，你检测一下上链或者下链有没有干扰。” 几个技术军官听到哑口无言的同时，又不得不很老实的点头：“这个我们几个没有这个权限，我们得联系上级部门。” 王司令员也多少有点明白了，火大起来口不择言：“那就赶紧去联系啊，代表团要是出了问题，我拿你们是问！” 高顺打通电话的同时嘟囔了几句阿拉伯语，然后把自己的手机放到桌上安心的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王司令员坐立不安的时候，高顺的手机终于响了，接起电话说了几句，高大医生神态终于轻松起来。 与此同时，联系过上级技术部门的技术军官，也相当尴尬的举手报告：“报告，上级的说法是刚才我们遭到上链干扰，很可能是跟美军间谍卫星交错而过的时候” 高顺心里一阵不耐烦再也懒的听下去，站在他的立场上去看问题，无论是空天科技还是通讯手段，受制于人都很正常。却也并不太怎么担心，装备是一回事打仗是另一回事，况且大国之间也未必打的起来。 他只不过是一个外科医生，这些国家大事，还是留给当领导的头疼去吧。 刚刚走出作战室，王司令员就一溜追了出来，满脸尴尬的招呼人：“高医生等一等，您要是不忙就在我这呆一会吧我这都两天晚上没睡觉了。” 高顺看看他苍白的脸色，心里好笑的同时也是一阵可怜他，要说这位王司令员也挺冤枉的，本来满心欢喜以为捡了个美差来做，哪知道来了以后大事不断小事天天有，也真是挺难为人的。 看看他没什么反应，王司令员就快跪下来了求他了：“高医生您就行行好吧，这事过去了我可忘不了您的。” 高顺一看他也是实在够可怜了，也就无奈摇头回过身来，就当是日行一善再坐一会吧，省得再把堂堂一个军分区司令员给逼出毛病来。眼看着高大医生给面子了，板着张扑克牌脸坐下来了，王司令员才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沉默的气氛中只有安静的等待，有高大医生亲自坐镇，作战室里大小军官也多少对他有所耳闻，每个人都似乎安心了不少。 王司令员轻松下来才醒悟过来，口气也缓和下来：“勤务兵，还楞着干什么，快去给高医生倒杯水来。” 高顺面无表情也不拦着，刚刚喝下一口热水的时候，卫星电话终于重新接通，电话里传来老将军格外兴奋的声音：“我很安全，我很安全，重复一遍，我刚刚越过卡拉山口往谈判地点开进有巴国安全部队护送，我很安全。” 作战室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又有人很快把消息转发给上级部门，高顺再次成了局外人，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见证了一次外交上的重大胜利。凌晨一点，高顺终于坐了起来活动了几下胳膊腿脚，意满自得离开仍旧忙乱中的沿海军区作战室。 只不过这时候人人都是一副极度兴奋的样子，也没人注意到他什么时候走的。 第六十章 戒严命令 高顺终究是不太放心，犹豫再三还是打通了自己的电话，站在凌晨时间冷清的训练场上，就好像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冷血机器。 电话里清晰的传来一个阿富汗男人的爆吼声：“给我三个月时间，我就能把这些什叶派蠢货通通吊死！” 高顺下意识把电话拿远了一点，以此躲过阿富汗贵族粗暴的大嗓门，这话应该是针对部下说的，很显然阿富汗男人的心情不怎么好，正在对着某个倒霉的部下大吼大叫。 一阵嘈杂声后，阿富汗男人终于开始讲电话了：“我亲爱的高，你是来给那个什叶派混蛋擦屁股的吗。那个混蛋刚刚洗劫了我的补给物资，要知道，高，那可是我花大价钱从印度弄回来的，我要让那个混蛋付出代价！” 高顺无奈的把电话拿的更远了一点，普什图人，逊尼派，什叶派，库尔德人，在北约联军眼皮下的军阀混战，这就是阿富汗南部的现状。 高顺等他口水喷完了，才相当直接把话挑明：“哈卡尼将军，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哈卡尼先生明显相当意外，反应过来以后忍不住大笑出声：“哈，我仁慈的高，你终于明白了，跟那些可耻的什叶派搅在一起是没什么好处的来看看我们伟大的高，这次又带来多少伟大的施舍。要知道，我最近手头相当阔绰，普通的外伤用药不抢手啦” 高顺也忍不住在心里大骂混蛋。小人得志的普什图屠夫，却又不得不借助他地力量，谈判地点选在他的地盘，很明显是经过某些精心的安排，想让当地局势变的更加恶化，在他来说不得不防，如果真的让乘兴而去的代表团出了什么意外，那可真是很冤枉了。 高顺耐着性子讨价还价：“首先。那些a1级别的孩子是我的人，你不要动他们。” 哈卡尼将军回答地口气略带嘲讽：“仁慈的高又要扮演万能的真主了，好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答应你小小的卑微的要求。” 高顺丝毫不介意被他占了口舌上的便宜，口气转冷终忍不住骂了一句：“哈卡，你真是个无耻地。有恋童癖的阿富汗无赖！” 哈卡尼将军也真的是个无耻的阿富汗无赖，不以为意的再次狂笑：“高，你要知道。有些男人喜欢玩狗，有些喜欢玩女人，我就喜欢和这些男孩玩。我结婚了。但我更爱男孩子，在这个地方，你不能带着女人去参加宴会也不能让她们为你跳舞，但那些男孩能，他们就是我们地威望” 高顺终于决定结束这令人恶心的话题，直接了当提出要求：“我要你马上停止针对和谈的计划。” 作为大名鼎鼎的战地之鹰，高顺当然知道应该怎么跟这些无耻的阿富汗军阀打交道，这话也是试探的成分居多。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计划。 哈卡尼将军的反应居然出奇地坦率：“啊哦，高，这可是一笔大买卖。” 他的反应让高顺心里顿时冰冷下来。心情跌入冰点好像掉进第十八层地域，如果真的有人存心针对和谈发动袭击，那些随行的巴国安全部队绝对只是个摆设。 第一时间沉声再问：“我要知道，是谁制定了这个愚蠢地计划。” 哈卡尼先生当然也不是蠢货，口气重新变的无赖起来：“高。我可以认为交易已经开始了吗。” 高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这个见钱眼开的阿富汗人渣，在没见到好处之前是绝对不肯再透漏任何详细内容。 强忍怒意口气更冷：“把你肮脏的爪子。从那个可怜孩子地身上拿开，半小时后等我电话！” 哈卡尼将军显然被说到痛处，相当警觉口气也很不客气：“伟大地高，警告你的什叶派朋友不要轻举妄动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地。” 高顺闷哼一声再懒的理他没有意义的警告，收起电话的时候眼神一阵黯然，恐怕回家过年的想法要再次落空，还要担心代表团的安全问题，按道理他现在的心情绝对不怎么好。冷静下来无奈的回转身打算回作战室，他高大医生纵然有通天的本事，在这件事情上也不得不慎重对待不敢逞强。 途中路过宾馆门口的时候，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的高顺再次被激怒，十几步外神情冰冷的罗依，面对江副院长的纠缠显然束手无策，一大束鲜花代表了江副院长势在必得的心态，很明显在权势争斗中败下阵来的江武先生，急需在情场上找回面子。 一身白西装的江副院长，穿的就好像马戏团里的小丑，口气显得更加可笑：“依依，今天可是西方的圣诞狂欢夜，我可是为了你故意留下来的，你不会连这点面子也不给吧。” 高顺很自然的咧嘴冷笑，实在是搞不明白，西方的圣诞夜跟他的面子有多大的关系。 很显然罗依也是同样想法，面对顶头上司的步步紧逼，很无奈的选择退让：“江副院长你别这样，我已经有人约了。” 江武同志明显被激怒了，耐着性子苦口婆心的劝：“约了谁你倒是告诉我啊，我告诉你清醒点吧，那个姓高的有老婆了！” 罗依很显然也被激怒了，相当激动的脱口而出：“有老婆怎么了，给他当情人也是我自己乐意江武明显是恼羞成怒了，把花一摔伸手去抓罗依胳膊，口气也算很悲愤了：“我江武哪点不如他了，你喊啊，让全军区的人都知道吧，罗依罗大美女给人当情人了！” 罗依甩开胳膊的同时，情绪彻底激动起来：“我怕什么，他就是再多几个老婆我也愿意跟他吃饭，因为他比你更象个男人！” 拉扯的过程中又是几声惊声尖叫，高顺也确实看不下去了，快走几步赶了过去。正赶上大队警卫巡逻到这里，看见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是江副院长一个是罗主任，还有一个表情最冷作风最酷的高大医生，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罗依看见高顺的时候就安心多了，如释重负的同时又觉得很委屈了，眼眶一红很委屈的趁机躲到男人身后。江武虽然下意识退后几步，却难掩眼睛里深刻的仇恨，作为男人他算很窝囊了，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被人抢走，还能保持冷静也算挺不容易了。 大队卫兵里领头的那个也挺识趣的，赶在两个男人动手之前站出来提醒：“江副院长现在是戒严期间，高医生现在是” 人家也是想提醒他，高大医生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熊猫级国宝，司令员再三吩咐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真要出了事情军法从事。江武明显是被妒嫉冲昏大脑，很不给面子的爆喝一声：“什么戒严我怎么不知道，姓高的，你今天要是不弄死我，换个时间我就弄死你！” 这回连卫兵都听到哑口无言一起摇头，不就是为了个女同志嘛，怎么恋爱谈不成还要寻死寻活的，至于闹成这样吗。高顺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咬牙切齿冷哼一声，心说那我今天就弄死你吧。 脸色阴沉冷笑一声：“抓起来！” 一群卫兵先是一呆，然后乖乖听话的一拥而上，把目瞪口呆的江副院长扭住胳膊按到地上，当然下手的时候也是手下留情，谁也不愿意真的去得罪他。江副院长明显是不太服气，单膝跪地还想挣扎，被高顺火大起来毫不客气在他背后补上一脚，江同志应声往前猛扑吃了一嘴泥，满嘴鲜血表情相当凄厉。 那口气可就更放肆了，完全失去了一贯的风度：“你们凭什么抓我，都给我放开，都不想干了是吧！” 卫兵队长也有点火了，却仍旧强忍怒气提醒他：“江副院长你刚才说的，你说你要弄死人家高医生，我们这么多人可是听的很清楚。” 江武嘴仍旧很硬：“是我说的又怎么样，给我松开，你没这个权力抓我！” 卫兵队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了，这回不犹豫了，手一挥很快下命令：“抓起来，带走，送司令部。” 江副院长还想挣扎的时候，也不知道被哪个看不顺眼的卫兵暗施黑手，一枪托打到后脑勺上就此昏厥过去，然后被人当成死狗一样架走。 再回过头来，卫兵队长朝着高顺啪的敬了个礼，然后一溜小跑的转身走了，如果江副院长知道这道戒严令是因为谁而实行的，恐怕打死他也不会说出来，他要弄死人家这类的疯狂气话。 第六十一章 战备物资 半小时后，军分区作战室。 王司令员看看满嘴是血的江副院长也有点无语了，有点恼火的骂一声：“找人帮他处理下伤口，我现在没空理这些破事找几个人把他送回去吧。” 卫兵队长却很尽职尽责，啪的立正然后报告：“报告，江副院长说是要跟高医生分个生死出来。” 王司令员眼睛一瞪也是真火了：“谁跟谁要分个生死出来你长脑子干什么用的，这种玩笑话也能当真吗？” 卫兵队长无奈之下很委屈的把眼神投向高顺，高顺的注意力却全在身边罗依身上，不管这美女是不是一时激动脱口而出，想给他高大医生当情人的想法却是很惊人了，又感于她钟情于自己一番情谊，总归是要安慰人家几句。 王司令员看见他不说话，还以为这位表情冷酷的老兄对他的处置有所不满，赶紧勉强一笑趁机补救：“高医生就当是给我个面子，一时激动说出来的气话，高医生大人大量不会当真吧。” 高顺斜眼看他几眼倒是有点疑惑了，很想问问他跟江大院长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替人挡灾百般开脱。 王司令员也是真的怕了，犹豫片刻终于软化下来：“把江副院长带走吧，戒严解除之前控制起来。”高顺也不愿意太为难他，刚想说话的时候一群军人推门进来，刚刚调回来的方司令员。现在是方参谋长在大群警卫地簇拥下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高顺的几个熟人，一线大军区的几位高级军官。方参谋长看见高顺的时候，眼睛里难以自制的掠过类似“自己人”之类的神采，先朝着自己使个眼色之后打个招呼。 刚刚荣升大军区参谋长兼作战处长的高级军官，口气又比以往强硬多了：“小王你出去吧，军委命令，现在这里由我接手。” 事实上哪里下来的命令已经不重要了。虽然论军衔大家仍旧是平级，在职务上却已经是天差地别，现在地方参谋长绝对是他的顶头上司。王司令员听的一呆，哑口无言深深看了高顺一眼，这才表情复杂的推门走人，宽厚的背影倒比刚才落寞了不少。 自己的指挥部被曾经的竞争对手接受，他地心情当然不会太好。而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表情酷酷的年轻男人。相信以他丰富的从军经验来说，也应该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当然方参谋长对待江副院长地态度，可就有点不一样了，故意装出不知道的样子沉声问道：“这个人怎么回事？” 卫兵队长会意站出来报告：“报告首长。这个人违反戒严纪律，危险要杀死享受一级安全待遇的” 方参谋长已经听到不耐烦了，大手一挥下命令了：“行了行了，送军纪处吧，该怎么办他们知道。” 意识刚刚清醒过来的江副院长听到这里又是一声惨哼，也明白过来他这回确实是不太理智，坏就坏在说错话了，他也不是白痴他也知道。违反戒严纪律罪名可大可小，唯独落到这位方参谋长手里，肯定不会轻易放他过关。 军纪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联想到这里江副院长手脚倒有点冰凉了。又被大群卫兵架了出去。 反倒是罗依吓了一跳看呆了眼睛，有点担心的拽拽高顺胳膊：“不会真的要送军纪部门吧” 高顺占尽上风火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轻松一笑口气更是轻松：“吓唬他地。” 罗依脸色也好看了点，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把手松开，俏脸微红跟着卫兵退了出去。这也是她识趣的地方。知道这种大事轮不到她一个女流之辈参与其中，不等人赶也就自己走了。等到房间里没有外人的时候。一群高级军官才寒暄几句，很快进入正题。经过这么一场小小地意外，高顺倒是冷静多了，心平气和把思路整理清楚，很快用他话说简短的作风，把有可能发生恐怖袭击的消息说给在座的几位知道。 半小时后，烟雾缭绕的作战室里。 一个高级参谋已经听到哑口无言，默然呆坐片刻才下意识地嘟囔：“有没有这么夸张，这位南方政府军名义上地最高指挥官有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同时得罪这么多具有深远国际影响力地大国” 高顺听到眉头大皱，口气也跟着不客气起来：“有国际影响力的大国，你是指印度还是我们？” 在场所有高级军官又是一阵目瞪口呆，也是这些一向养尊处优的前线军官们，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毫不客气的指责吧。我们算不算具有国际深远国际影响力的大国呢，这个问题也就没人敢回答吧。 只不过在高顺冰冷目光的扫视下，大部分人还是一头冷汗露出尴尬的表情，再一次见识到高大医生坦率直接而且相当尖锐的词锋。 方参谋长新官上任明显信心大增，这个时候站出来缓和气氛：“好了，这位哈卡尼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顺眼中寒光一闪，口气变的更加阴冷：“如果拥有精确打击能力，我会建议赏他几枚巡航导弹，相信绝对没有人会流半滴眼泪。” 所有人再次尴尬到讲不出话来，很显然，我们还没有这种级别的精确打击能力，这话也是说的相当刺耳挺不客气。 还是有人不太相信，硬着头皮再次发问：“如果有巴国安全部队的护送，张委员他们的人身安全应该不成问题吧？” 高顺毫不客气，再次嘲讽他的无知：“在北约联军实际控制的阿富汗南部重镇，一个莫名其妙的六方会谈，你觉得呢？” 一句话说出来，所有人都听到头皮发麻，第一次意识到事情的棘手，很可能已经超过他们所能想像的程度。负责接替王司令员处理此事的方参谋长也坐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来整整衣服领子，然后抓起电话往上面打，这件事情，早就已经超过了他的职权范围。 半小时后天刚刚亮，方参谋长终于郑重的放下电话，口气显得更加庄重：“上级命令，由我们军区，全力配合高医生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确保我方代表团安全。” 他还特意把全力配合四个字咬的特别重，在场一众高级军官同时错愕，一起把眼神投向这个现场年纪最轻的冷酷男人，全力配合是什么意思，该不是想让一个外科医生，来领导这一群一线大军区的军界精英吧。当然高顺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郑重的接过电话说了几句，再次把这群军界精英看到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起床号刚刚吹响的时候，高顺已经站到指挥台前面，腰杆挺的笔直口气一贯的冷淡，很冷静的分析目前局势。 口气冷酷到不带任何感情：“我可以影响的力量，包括三支民兵武装，呃，也就是当地最有影响力的三位长老，实力有限。只有寄希望于我的逊尼派朋友” 事实上他还有句话没说出来，这对既定方针长远计划毫无益处，当然这些话又不是在场这些人有资格知道的。 高顺很快跳过废话，直接了当开诚布公：“所以我的想法，通过我的关系直接联系当第二大军阀势力，造成一种微妙的平衡局面，让哈卡尼先生不敢动用大量私人力量，如果只是路边炸弹之类的小规模袭击，相信经验丰富的巴国安全部队足以应付。” 一句话说出来下面一片哗然，再次有人提出疑问：“根据高医生的说法，这事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 高顺眼露寒光，耐着性子沉哼一声：“一个错误的决定，总比没有决定要好，除非谁有更好的办法。” 下面顿时一片肃静，也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为什么上面会让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外科医生来处理这么重大的事情，除他之外这么多所谓的军界精英，还有谁能去认识阿富汗南部最大的就军阀势力，还有那个什么混蛋哈卡尼将军。感想也就更复杂了，和平年代过的久了，都快跟整个世界脱节了。 方参谋长沉吟过后终于拍桌子了：“就这么定了，需要我们做什么。” 高顺口气更不迟疑：“去调集战备物资，战伤用药，子弹，黄金，必要的时候给他反坦克导弹。” 作战室里再也没有人胆敢说个不字，高顺推门出去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再回到宾馆房间里的时候，赫然发现罗依已经窝在他的床上睡着了，连衣服也没有脱被子也没有盖，就睡的很是香甜。 第六十二章 拿人钱财 躺在床上的罗依就好像一个女神，蜷缩起来的睡姿格外突出了圆润丰满的香臀，证明这个一个成熟而又性感的东方美女，尤其白皙的脸蛋睡相恬静，高顺刚走动她就惊醒过来，保持着美感十足的睡姿表情更加柔媚。 高顺眼神很自然的在细腰丰臀上扫了几眼，而罗依赧然爬起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坐了一会就睡着了前几天帮你订好的机票，现在可能要退掉了。” 高顺很自然抱以轻松微笑，然后下意识的去掏钱包，罗依带着少许嗔怪的表情娇哼一声：“还要跟我算钱呀，哼，大男人。” 一句话反倒把高顺说到挺不好意思，随手把钱包仍到桌上，稍一犹豫还是架不住连续几天没有睡好，困意袭来有点软弱的坐到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一阵虚弱的感觉让酷帅的男人也不得不呻吟出声。 落地窗帘挡住窗外灿烂的阳光，让房间里暂时变成与世隔绝的一个小天地，高顺已经舒适到动也不想动，几天下来他也算费尽心机还要担惊受怕，神经早就绷的紧张过度，这刻闲散下来又格外的舒适。 罗依的反应也很直接，白皙俏脸上都是女性泛滥的同情心，很显然在这个男人身上发生的一切，那重神秘的光环包括啸傲纵横的行事风格，都深深的打动了成熟单身女性，成功的激发出她骨子里的母性光辉。 当时那种情况很可能是情不自禁，让罗依站起来地同时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轻轻走到男人身前，就好像哄孩子那样敞开自己香暖的胸怀，把眼前虚弱又还在逞强的男人搂进怀里，同时纤手帮忙揉捏男人宽厚的肩膀。高顺的感受反倒没那么直接，本能的深吸几口空气，久违的丰润香软火热，暂时填满了他心里所有的空间。 这美女香怀里的感受相当不错，体香悠远又格外香软，让高顺不自觉的呻吟出声，而罗依听见男人暧昧地呻吟声。同样俏脸飞红情难自禁，却是强忍羞意暗咬香唇，在某种程度上默许了这个男人的存在。 当时那种情况，两个人之间没有丝毫的肉欲成分，反倒有点象亲姐弟之间那种温馨的感觉，这又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了。窗外是阳光灿烂日上三竿，而高顺很难得放松下来。就在这美女温软的怀抱里熟睡过去。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高顺警觉的爬起来，咽了口唾沫然后问道：“几点了。” 身边另一张床上罗依同时惊醒过来，爬起来地同时侧身看他，丰满美胸很自然的因为挤压而变形。很明显她也是一夜没睡困的很了，这刻直到爬起来还有点神智迷糊。高顺心叫惭愧随手抓过床边衣服给自己套上，至于衣服是什么时候脱下来的也完全记不清了。 蹲下来穿袜子的时候不自觉扫到罗依身上，房间里虽然光线不好，单身美女单薄地衣服下面几处隐秘还是清晰可见。高顺在刚刚睡醒的情况下，很自然脑子里兴起一阵强烈的冲动，又硬着头皮站起来拽外套，匆忙套在身上往外面走。 身后传来罗依柔媚的招呼声：“晚上要等你吃饭吗。” 高顺不愿意再占人便宜。头也不回摆了摆手，然后在门外几个卫兵的簇拥下，赶往方参谋长亲自坐镇的司令部指挥室。指挥室里正在吃饭，人人熬到眼睛通红一脸疲态。所有人看见他的时候都眼前一亮，很自觉的让出位置让他过去。 方参谋长抬头看了他一眼，说话地口气轻松了不少：“物资已经调配齐了，按照战时标准，足以满足一个满员空降师两周的消耗。” 高顺满意的点头。有了这批物资也让他底气足了很多。中国制造在阿富汗地区的口碑还算不错，尤其单兵反装甲武器可也是有价无市地抢手货。有了这批抢手货。足以让他的逊尼派朋友壮大声势，在短期内把那个阿富汗屠夫压制的动弹不得。 身边一名上校情报官员，又忍不住插嘴了：“要不要联系巴国情报部门isi，只靠我们自己的力量会不会太冒险了。” 高顺表情一冷没有说法，方参谋长已经露出不满的表情沉声训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再这么瞻前顾后地哼。” 言外之意也算大逆不道，意思是在这么满足现状不思进取，就算是造出十艘八艘地航空母舰，恐怕也还是要受制于人。 当然也有脑袋清醒的，另一个作战参谋也冷着脸发言了：“现代战争打地是信息战，情报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上面的命令已经很清楚了，高医生的指令就是最高命令。” 这些人还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高顺，方参谋长难得细心起来，不耐烦的摆摆手：“以后不要这么叫了，保密起见，以后他的内部代号就叫医生。” 这几位也都是搞情报工作的，当然知道保密工作的重要性，乖乖听话点头应承下来，从此高顺的代号就叫医生，联想到刚回国那会跟陈亮几句玩笑话，一个代号医生一个代号瘸子，就是没想到到了今天一语成真，高顺心里感想倒是有些复杂了。 大计已定，高顺皱着眉头有点为难：“现在的问题是，怎么瞒过联军的眼线，把这批物资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进去。”这也是个很头疼的问题，一句话说出来，方司令员和几个情报官员表情突然一阵古怪，互相看了几眼有点好笑的意思。高顺愕然无语呆带着他们，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哪句是好笑的。 方参谋长口气突然轻松下来，哈哈一笑很得意的口气：“终于也有你小子解决不了的问题了，哈哈，过瘾。” 高顺报以无奈苦笑，他再怎么也只不过是个外科医生毕竟能力有限。 身边那个中校情报官也是很佩服他了，心有不忍也呵呵的赔笑：“这反倒是最简单的一件事情，医生，你知道我们在阿北部有多少援建工程吗？” 高顺顿时恍然大悟一阵狂喜，倒是把最重要的一条给忽略了，这些年来这些人倒是也没闲着，关键时刻就派上用场了。 狂喜之下压低声音，沉吟片刻昂然抬头，不动声色询问一句：“中铁十四局，走坦赞铁路？” 这回轮到方参谋长和几个情报官员目瞪口呆，有人心服口服赞叹一句：“真是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坦赞铁路，刚好修到几个逊尼派民兵组织的地盘这里，不知道医生你跟这些人交情怎么样。” 高顺狂态毕露站了起来，口气轻松昂然回答：“这里是我的地盘。” 更有头脑清醒的人一阵错愕，看了几眼地图以后谨慎的提出设想：“如果真的是这样，从北到南我们岂不是可以畅通无阻，甚至有可能遥控阿富汗南北半壁江山？” 方参谋长比他更加清醒，沉吟过后口气很谨慎：“恐怕是没那么容易，北约联军倒是可以在阿富汗横着走了，结果又怎么样。” 几位高级军官很自然的把注意力集中到高顺身上，无疑在这个敏感的问题上，这位代号医生的神秘医生是最有发言权的。高顺的性格是从来不愿意说些没把握的狂话大话，面对同僚的质问也不过是潇洒一笑坦然处之。快到中午的时候，前线传来消息一切正常，跟张委员老将军沟通过后，高顺终于取得跟逊尼派朋友之间的联系。 在有限几个人的关注下，高顺跟阿南部第二大军阀展开密谈，下午三点，在国际红十字会和联合国相关组织的努力下，六方和谈正式展开，大失面子的西方政客们无一例外，授意国内媒体掩饰他们在外交和情报工作上的失败，将这么个消息给强行掩盖下去。而中国方面同样考虑到某些后续方面见不得光的部分，同样没有相关报道。 会议开始后五分钟后，当地逊尼派武装闻风而动，频繁调动兵力做出威胁动作，就连一向没什么发言权的几个民兵组织也倾巢出动，把当地局势搞的复杂起来。当然沿海军区指挥部里，高顺和方参谋长就轻松多了，战术上的目的已经达到，明显被人收买过后，那个阿富汗人渣仓促之下不敢乱动，先是相当意外的后院失火，随即慌乱之下回兵自救，至于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中国古训，在他来说也不过是句废话。 第六十三章 豺狼成性 方参谋长很肯定的下了断言：“此人豺狼成性又贪生怕死，将来一定不得好死。” 高顺听到哑然失笑，心说你让一个阿富汗南部军阀做到视死如归，那不又是一厢情愿了吗，稍有风吹草动就收兵自保，也是相当正常的一件事情，恐怕是某国政府的五百万美金大批军火，这回算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半小时后有卫兵报告，紧急调拨的军用物资已经起运，药品粮食通过空运走喀布尔国际机场，军火物资走陆地山谷，从关系良好的中亚某国秘密入境，预计明天从北部一个小车站装上火车，然后打着北方联盟采购物资的旗号，在沿途逊尼派武装的掩护下长驱直入一路深入南方战乱地带。 方参谋长摘掉帽子，很满足的唏嘘起来：“原来操作起来会是这么简单，这些物资，怕是老美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高顺同样满足的喝一口热水，听着下首情报官员谨慎的分析：“好在老美在这里没有驻军，只靠英军部队未免势力太单薄了，真不明白十几万北约大军非要拖在这里干什么，光是每年的军费开支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更有人不屑一顾出言嘲讽：“拖在这里也倒算了，以十几万之众不敢求得一战反倒龟缩一团。这要是换成我军一线部队，早就长驱直入解决问题了。说白了北约部队还是战斗力匮乏，更不擅长山地作战，细说起来倒也不足为惧。” 高顺倒是听的微微一笑。在某种程度上也算认同了他的说法，要讲游击战和牺牲精神毕竟咱们才是老祖宗。离开欧洲大陆一片平坦地开阔地形，数字化也好机械化也好，轻装上阵的北约联军确实战斗力有限。 日出日落，紧张起来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一个白天的时间在紧张的战备气氛里安然度过。三天后，还是有几家国外网站暴出有关和谈的内容，在一阵口水战后很快重归平静，只有有限几个人知道实情，这一点。从西方政客们失去绅士风度横加指责的做法上，很轻易就判断出来，老美情报部门又吃了个闷亏。 三天后上午九点，军区司令部。 换上一身便装的老将军，无论神态还是语气都轻松了许多：“老头我总算是不辱使命，这次和谈收获很大，你真应该看一看日本代表那副吃憋的鸟样。哼，贼心不死还想把政治触角伸的这么远，他们到底还嫩了点。” 高顺呵呵一笑没有说话，日本人终究是吃亏在国土狭小，就算是想建立几个国外基地都有心无力。 张委员注意力却全在高顺身上。呵呵一笑也很轻松：“临回国之前，我们甚至享受到当地逊尼派长老接见地隆重待遇，应该又是你的创意吧。” 高顺无所谓的一笑置之，倒也没有出言否认，却判断出这位张先生毕竟是出色的人才，关心长远影响力多过眼前利益。就此跟当地几位长老攀上关系，彼此释放出善意的同时也发出清晰的信号，我们将会是逊尼派也是多数派的坚定支持者。 方参谋长趁机笑着插话：“相信老美情报官员们。这时候应该已经担心到吃不下饭了吧。” 哄笑声中，被排除在秘密会议之外地王司令员，挺不是滋味的在门外立正打报告，得到允许后才垂手进来然后站在一边。没人招呼他也不敢说话。 老将军对他还算客气，面带笑意问了一句：“你有什么事情。” 王司令员只觉得矮了半头不止，相当尴尬的立正报告：“那个江武同志还关在禁闭室呢。” 所有人都听到有点发呆，这些天忙乱当中，也没人有空管他。一关就是四五天倒是委屈他了。沉默过后。张先生故意转过头来，亲昵的跟高顺聊几句有用没用的闲话。偏袒地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老头见此情景也就安心不少，呵呵一笑口气轻松起来：“你去打个报告，让他呃，到边远军区锻炼几年吧。” 王司令员脸色顿时一阵难看，沉吟过后不得不考虑到这个黑锅，他不敢不背也不能不背，老头虽然说的轻松，但是问罪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至于那位高大医生，眼下更是不能得罪的人物，没看见人家正跟张委员谈的很融洽吗。这个黑锅他要是不背，恐怕下一个调去边缘军区锻炼几年的，就是他立足不稳的王司令员了。 王司令员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张先生已经站了起来，相当和气地跟高顺握手告辞：“我要事在身不能多呆，今后高医生有什么难处可以直接来找我，于情于理张某人但凡能办到的，一定帮忙。” 高顺欣然跟他握手，两个人之间谦和的对话又把王司令员吓了一跳，不再犹豫偷偷摸摸溜走，估计是跟总部打报告去了。当然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以他地级别和资历来说，想保住江副院长是不太可能了。 王司令员终于咬牙打定注意，要怪也只能怪那位江老兄命苦，谁让他得罪了惹不起的人呢。抢了那么多功劳做了那么多次小人，到头来还不是被人家轻轻松松一根小指头就解决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又三天后，宾馆房间。 罗依推门进来的时候，很自然的把单人床上的男人衣服拿起来，顺手挂到墙壁衣架上，然后绕到窗口附近，正在打电话地男人身边。 高顺随口招呼她坐下，电话里张洁温柔地声音让人心里酥麻：“你要是忙就不要回来了，我跟小雯都挺好的。” 高顺无奈咧嘴苦笑，确实是有些事情束手束脚，让他一时无法脱身，偏偏老丈母娘地身体情况不怎么好，心爱的女友要照顾老人又实在赶不过来。两地分居虽然辛苦，当儿女的孝道总还是要尽的。当着罗依的面又不好聊的太肉麻，儿女情长又聊几句，也就挂上电话轻叹一声。 罗依表情不变，很体贴的随口笑问：“女朋友？” 高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勉强一笑然后轻一点头，很快振奋起精神随口一问：“罗主任找我什么事情。” 罗依很明显感受到他刻意冷淡起来的气氛，柔媚的语气也跟着冷淡起来：“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小佳坐下午的飞机就回来了，你要不要跟我去机场接她。” 高顺无法掩饰的露出少许尴尬，随口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却又实在没办法在罗主任面前随便撒谎，要知道这美女可不是一般的心思细腻，到谎言被揭破那可就更尴尬了。很难得老脸一红，露出不常见的尴尬神态。 罗依刚刚冷淡下来的表情，再次被柔媚的笑容取代，开玩笑的口气里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痛快：“该，跟女朋友撒谎应该很辛苦吧，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高顺是由衷的无奈苦笑，罗依抿嘴又是一笑，很大度的不再追究：“好吧，有你们这样朋友算我倒霉，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哄哄她吧。” 高顺为人虽然冷淡，却还是忍不住话到嘴边问了出来：“你好像并不反对呃，我们之间的关系。” 罗依脸色不变，口气却变的唏嘘起来：“我反对有用吗。你们两个，一个爱的死去活来，还因此得上了抑郁症，另一个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喂，亏你还是留学回来的人，你对这种事情应该很在行吧。” 高顺一阵哑口无言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报以更无奈的苦笑。 罗依媚笑连连往外面走，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又忍不住回过头来，言语之间满是多情滋味：“你不用拿我的话太当真的，这种事情你情我愿的没结婚之前也不算离谱吧。” 高顺无奈之下呆看着她，心说这还不算离谱那什么叫离谱，罗主任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不太象她平时一贯的作风。 罗依似乎很不愿意出这个房间门，依着房门又问一句：“江武调到新疆去了，是不是你的主意？” 高顺当然不肯承认，随口含糊不清敷衍一句：“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罗依口气同样淡然：“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高顺无奈摊手的时候，两个人同时感受到这种对话无聊之极，索然无味的同时又不得不考虑到某些原因，不得不维持彼此之间这种不痛不痒的微妙关系。 第六十四章 多事之秋 柳佳象一阵风那样冲了进来，不理身后还有闺中好友在看着，迈开长腿挤进男人怀里送上热情的香吻。高顺意外的同时又不得不安抚她，挺直腰杆的同时手忙脚乱应付她的热情，柳佳难掩相思之情更加热情，也让站在门口的罗依俏脸瞬间飞红，稍一犹豫还是随手关上房门，帮他们掩住房间里无限春光。 高顺自问很难在这种情况下跟她欢爱缠绵，一边应付一边把她娇躯扶正，细看她清秀的小脸欣然问道：“回过家了吗。” 柳佳抗议的扭了几下，才俏脸通红重新伏到他怀里，赧然嘟囔：“没有，刚下飞机就跑来了。” 高顺被她磨蹭的相当舒适，心里却终究是难以全神投入，如果说上次还是抱着补偿她的心态，那么这次就显得冷淡多了，至于为什么会是这种心态，恐怕连他自己也闹不太清楚。承受着怀里轻盈女体的重量往后倾斜，然后随手把窗帘拉开，窗外阳光明媚相当刺眼，顿时让春情洋溢的柳佳大为不满，嗔怪连连娇声不依。 高顺看着她俏丽风情很自然的调笑几句：“你打算让罗主任一直在外面等着？” 柳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忘情，勉力站起来整理衣服，然后开门把正在往楼下走的罗依喊了回来，在回到房间的时候两女脸上都是一阵局促赧然，尤其罗依长期以来都是单身。一双桃花杏眼已经快要媚到滴出水来。 高顺也不知道该如何善后地时候，有卫兵快步跑上来报告：“高医生。有急诊。” 罗依惊醒过来赧然低头，柳佳却已经有些不太服气了，小嘴一撇抱怨几句：“军区总医院，是不是只有你一个外科医生啊。” 高顺脸上报以无奈苦笑，随口嘱咐她先回家看看，苦口婆心劝了一句不要让爸妈太多担心，柳佳正沉浸在爱河当中倒没介意，反倒是因为他的体贴眉开眼笑。旁边罗依明显感受到他地不投入，抬头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却终究是闭嘴保持沉默。 十分钟后，急诊室。 高顺总算知道是什么样的急诊，需要卫兵急匆匆的来请他，枪伤而且是很严重的枪伤，趴卧在床上的年轻女病人看不清楚长相。穿着却显得很时尚，下身牛仔短裤已经被剪开，露出血肉模糊的屁股和大腿以及受伤严重的腰身小腹，边上几个急诊医生在手忙脚乱的做紧急止血并清创处理。 高顺只看了一眼就大皱眉头，明显是威力强大地老式猎枪打的，所幸是在比较远的距离上打中后背，不然这女人恐怕早就被打成筛子了。就算是这样也挺可怕的，这东西通常是用来打猎的武器。打到人身上致残率高到吓人。 急诊医生抬头看见高顺地时候，笑的很惨：“没救了，子弹都散落在内腔，动脉大出血。” 高顺轻一点头然后站了过去。戴上手套的同时轻易的判断出来：“雷明顿870猎枪军用型，射击距离大约二十米，伤口高度灼伤大出血，器官衰竭。” 急诊医生连同护士听的同时一呆，很明显是在怀疑你怎么知道凶器的型号还有射击距离。还敢说的这么肯定。当然这时候也没人有心思去印证，他说的是真还是假。当然高顺也是有所保留。这东西地国产型号叫做北方工业98式，属于严格管制的军品枪械。 高顺戴上手套的刹那，急诊医生又是一声惨笑已经要放弃了：“受伤部位太深了，子弹散落的部位太多了体内受损严重，这手下地可真够狠的。” 高顺看着正在往外涌的污血，手下一刻不停，脸色却变的森冷起来反问一句：“是么？” 急诊医生被他问的一呆，一阵尴尬后很识趣地让开位置，这种伤势已经超过了他地能力范围，清创止血震静止痛强心，能做的他都已经做完了。唯独高顺却在危重地情况下，警觉的嗅到了一线生机，因为病人是背后中枪，骨盆部分相对集中的肌肉骨骼也就相对起到了缓冲的作用，而且是小铅弹毕竟杀伤力有限。 第一时间发出指令：“送手术室，依拖米脂全麻，肌松药物用咪唑安定不要做止血处理了，去配药。” 旁边另几位听的同时一呆，很想问他不做止血处理又该怎么办呢，却慑于高大医生的威严，最终还是乖乖听话的办事去了。几分钟后手术室外，接到紧急通知的护士医生匆忙赶到，红灯亮起的时候高顺已经拽着麻醉师正在做插管处理，正在根据病人反应调整吸入式麻醉剂药量。 助理医生们看的又是一呆，终于有人忍不住小声的问：“高医生，全面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高顺终忍不住拿出战地作风，相当不耐烦的口气森然：“还等什么结果，查血气，缺什么就补什么！” 一众护士医生听到又是一呆，似乎也觉得这不守成规的做法很有道理，都这时候还管什么分析结果，晶体液平衡液胶体也好缺什么补什么呗，只要不是超过气血总量太多，病人的情况总不至于不现在还糟糕，大不了就是个死呗。 紧要关头终于有人站了出来，一个胆子大点的助理站了出来，很快提出大胆的建议：“左右股动脉都有不同程度损伤，我看补液速度也不定赶的上失血速度血压不太好维持。” 事实上高顺一直在盯着血压计，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口气显得更加决断：“多路通道加压开放深静脉，浓缩红平衡液准备1万毫升，准备冷沉淀” 主刀医生指令已经很清楚了，几个助手不再犹豫大着胆子簇拥过来，按照主刀医生的指令分头行事，术中补液这种问题本身就没什么标准，也是个争议很大的问题，反正主刀医生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而高顺已经面无表情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切开手下美女挺直的大腿圆润的美臀，随手示意护士帮忙推上显微手术镜，同时试图修补几乎完全断掉的右股动脉。 当然他的血管缝合技术是世界级的，而手下美女受伤之前确实是尤物级别的出众美女，这一点几乎得到了手术室里所有男人的认同，虽然隆臀大腿这时候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却丝毫不影响手术室里近乎诡异的香艳气氛。 百忙之中终于有人小声嘀咕一句：“可惜了，在急诊室那会我就认出来了，我在网上看过她的视频，这女的好像是个什么模特大赛的全国总冠军吧，唉，可惜了。” 旁边一群人都听的同时一呆，只不过是趴在手术台上的美女，这时候是脸朝下长什么样也看不清楚，没办法见识到选美大赛的总冠军长什么样。当然高顺仍旧一张扑克牌脸无动于衷，这时候他眼里没有美女丑女之分，他眼睛里只有血管和肌肉，还有深陷在肌肉群里的小小铅弹。 施展通天的本事短时间内完成右股大动脉吻合手术，顺手把几颗染血的铅弹夹出来放到器械托盘上，大口罩里发出下一个指令，旁边助手被高大医生神乎其技的缝合技术吓了一跳，几乎所有男人眼睛里都重新燃起希望。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没有男人忍心看到这么一个身材绝佳的美女模特就此香消玉陨，虽然她的枪伤明显相当蹊跷。 同时手术室外面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有警察有军人，在院长大人陪同下，最后在红灯标志的手术室前面集体停下脚步，人人脸上都是一副相当紧张的表情。 还是院长大人很识趣清了清嗓子，随口招呼一个外围护士：“那个小陈，里面怎么样了。” 外围护士也不敢乱说，只能相当委婉的谨慎回答：“高医生正在抢救，看样子还是有希望的。” 院长同志当然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就此发挥他圆滑的一面呵呵的笑：“几位还是到我办公室坐着等吧，呵呵，在这里站着也是干着急高医生，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外科医生。人群里突然有个领导模样的人，问起话来稍微带点怀疑：“哪个高医生，这里最好的外科医生不是江武吗，江武呢，把他找来。” 院长同志一阵语塞，心说这话又该从何说起，无奈之下也只好吩咐下属，去看看已经发配边疆的江副院长走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还是把人找过来吧。 第六十五章 突然事件 手术室高顺仍旧一言不发，迫不得已第二次使用超量的肾上腺素，以刺激病人大出血后相当脆弱的心肌功能。 旁边助手已经在擦冷汗了，心有余悸赞叹一声：“幸亏麻醉剂药量用的很小，高医生可真是够细心了血压还是不稳定。” 高顺头也不抬继续发出指令：“补液，血浆600， 旁边护士也信心大增，点头按照指令办事，事实上病人能拖到这么久还没有死，已经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出血量超过五千毫升还有内出血，这个人能撑到现在也算是个大大的奇迹了。 当然高顺一句玩笑式的“缺什么就补什么”，也让这些人放开手脚大着胆子，拼命用药物和血浆维持着病人摇摇欲坠的脆弱生命，至于后果如何也就没人去管了。高顺式的极端作风，也在某种程度上刺激了这些人的胆量，暂时把深印在头脑里的教科书仍到一边。相信做过战地医生的人都会有同一个想法，所谓书本上的条条框框，多半都是毫无意义的屁话，人都死了哪还有什么合理不合理的。 被超过三百枚铅弹在二十米的距离上打中，这要换个人来估计早就可以宣布死亡了。高顺能做的就是留下她的性命，至于伤后是不是高位截瘫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双侧股动脉血管吻合。高顺不得不把她翻转过来，面对更为棘手地腹内出血。毫无半点犹豫的划开手下美女平滑白皙地小腹。 手术室里男人们终于看清了女病人一张嫩脸，虽然因为大量失血而显得苍白，却绝对无损天生丽质的青春气息，嘴角不时涌出的大量鲜血，更为手术室里增加一种凄迷的血色浪漫之类的色彩。开腹探查的结果，果然如高顺之前的分析，坚硬的盆骨替她挡住了大部分小铅弹，出血量大是因为几颗弹丸击穿了子宫和左肾，对此高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摘除。 旁观助手终于忍不住擦了把冷汗。多了句嘴：“幸亏是背后打地，这要是正面一枪打过来” 高顺刚刚露出很不满的眼神，助手已经识趣的闭嘴，欣赏模特身材的同时，又不得不折服于高大医生超级水准的摘除器官手法。那种尺寸精到地程度绝对超过很多人的想像，当然摘除器官对一个高顺这样的战地医生来说，也就只剩下麻木和机械。 手术室外，江武医生终于急匆匆赶到，看见人群里领导模样的那位老兄，明显相当意外的问：“您怎么会在这里？” 对方保持镇定口气也很镇定：“小红出事了，我来看看。” 江医生更加错愕的样子，往手术室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拿出昔日的权威沉声冷喝：“谁在里面，我要进去。”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江医生跟这位老兄认识，看样子关系还不浅。 尴尬的院长同志第一时间站出来把他拦着。口气更加尴尬：“小江你别进去了，里面是高医生。” 江武听到高顺地名字，眼睛里瞬间闪现仇恨的意味，得知手术的难度以后还有少许幸灾乐祸，落到老谋深算的院长眼里。也暗地里摇头连连叹息一声。此人心胸狭窄有医无德，终究是难成大事。 半小时后。手术室里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在手术进行到最紧要地关头，军区总医院的外科手术室居然停电了。慌乱当中医生护士表现出良好的训练，包括高顺在内的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站在当场，几秒钟后应急灯光亮了起来，各种仪器在一阵挣扎过后也重新启动。唯一的问题是，失去所有监护仪器地病人似乎情况并不太妙，到目前为止手术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而病人全身上下地血液也几乎重新换过一遍。 这时候就显示出高顺处变不惊的战地素养，第一时间抬头去盯监护仪器，几秒钟后手术室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居然是连备用电力都失去了，只剩下高顺头上地手术用聚光灯，还有几盏昏暗的应急灯还在亮着。聚光灯下高顺戴着大口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冷淡如水继续埋头手术台，希望能完成摘除部位的后续吻合工作。 旁边助手目瞪口呆的同时，忍不住打个寒噤小声发问：“这怎么回事，手术室的备用电源，可是咱们自己的发电机。” 旁边正在发呆的人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高顺眼睛里终于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寒光，唯一的解释是发电机也坏了，或者有人不愿意他手里的身负重伤的漂亮女模特，再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此外他的眼神里还有些许嘲讽的味道，连破坏发电机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这些人也算是处心积虑了，唯一不幸的是，到目前为止站在这位漂亮女模身边的医生，是他一向自负的高大医生。 纯凭记忆力监护仪器上最后闪现的数据，沉声发出指令：“引流管两根，补液，血浆 器械护士最先反应过来，借着应急灯光把最急需的引流管递了过来，其他人同样反应过来，小心的绕开机械呼吸辅助装置，还要用手去按着气囊保证动力，补液过后在没有任何监护仪器的手术室里，高顺在黑暗中继续处理复杂的枪伤。 相比之下高顺更痛恨这种小小的铅弹，这东西打入人体的同时会把衣服上的纤维也带进来，同时引起铅中毒，致死率大概在百分之七十以上。裸露铅心的子弹又叫没良心弹，所造成的伤害绝对不仅仅是出血那么简单。 在无边的黑暗里，高顺纯靠头顶上使用高性能干电池的手术用聚光灯，在极其恶劣的情况下完成高难度的后续吻合术。失去先进监护仪器的高顺对眼前情景并不陌生，曾经在阿富汗南部四面泥泞的医疗帐篷里，更欠缺绝对无菌条件下的大型手术，他又不是没有做过，而当时外面还下着倾盆大雨。 鸦雀无声的气氛里，手术室的门被人推开，有人仓皇之下招呼一声：“发电机坏了，电工正在修。” 在场护士医生互相看了几眼然后又是一阵哑口无言，却很一致的保持沉默，谁都不是傻子谁都有脑子，总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保持沉默。军区医院这么重要的地方，光是备用发电机就起码有两台，该不会是巧合到两台都坏了吧。 高顺眼睛里再次闪过嘲讽的光芒，收敛心神耐着性子，在停电的状态下完成大器官摘除，面无表情拿出浑身解数，纤长的手指接连完成几个结扎动作，然后沉下心来去清理散布在各处肌肉里的铅弹。 指令显得更加沉静：“吸引器，湿纱布，引流管。” 器械护士被他冷静的口气所带动，应声动作起来递过器械。外面那位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后帮忙把门重新关上。再回过头来，几个助手清醒过来就活跃多了，手忙脚乱帮忙找来更多的聚光灯，在尽可能不影响主刀医生的情况下保证最基本的照明。 一个助理实在看不下去了，焦急的问：“要不要准备腹腔清洗？” 高顺头也不抬闷哼一声：“不想她死的话，只引流不清洗！” 几个助理医生同时听到咋舌，又跟着学到一条救命的本事，应付这种枪伤不能进行大规模的清洗，要用吸引器和湿纱布反复清拭。也不能全怪他们没有见识，跟高大医生一比，他们应付战伤的经验近乎于零。当然对于高顺来说，该怎么应付各种千奇百怪的火器伤，还会有人比他更清楚嘛。 比这杀伤力大上百倍的裸露铅心弹他又不是没见过，臭名昭著的“达姆弹”他都见过，全名叫做半被甲平头铅心弹，论杀伤力比钢芯子弹可强多了，击中人体后破损的铅弹头，足以让一个外科医生恨到咬牙切齿。 一小时后，手术室里终于恢复正常供电，到各种监护设备重新亮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病人相当平稳的生命体征惊到目瞪口呆。估计满脑子都是大大的问号和感叹号，不是吧，这样你都能救回来。只有高顺自己清楚，停电的刹那第三次补液的时候，他就已经胸有成竹了。 也不能说病人就这么活下来了，一半人事一半天意，谁也不能保证术后的抗生素治疗和其他治疗能够真的起作用。而高顺仍旧没什么表情，着手对体表以及主创道内坏死的组织，进行彻底的清除处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美女以后恐怕是穿不了泳装了，除非她有命活下来，并且有勇气把伤痕累累的雪白大腿露出来见人。 第六十六章 如实反应 抢救手术从开始到结束长达四个小时，超过5000毫升的输血量等于把一个人全身上下的血液换了一遍还多,到高顺一身疲乏的走出手术室，门外一群人看他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一个外星球来的异形生物。 甚至连江武同志看到刚刚推出手术室的女病人，也同样露出惊疑不定的复杂表情，要知道手术中一度停电大半个小时，天知道在缺乏监护仪器甚至缺乏基本照明设备的情况下，这手术到底是怎么做成功的。其他人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也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高顺处理战伤的超级水准，在他们看来这应该已经超过了医术的范围，搞不好这位高大医生，还真是拥有特异功能之类的特殊能力。 高顺当然不会去想太多，稍显疲惫很安静的走人，却被反应过来的院长给叫住了。 院长的口气也很惊奇：“高医生少等，警方的同志想跟你说几句话，呵呵，交流一下病人的情况。” 这是正经事高顺也不至于不给面子，停下脚步昂然站着，往周围环视几眼，四周围一众闲杂人等表情各异，大部分人是用难以置信的表情呆看着他，一时接受不了病人被抢救回来的事实，本来嘛，手术室都停电了这病人还死不了，眼前这是医生还是如来佛啊。 终于有警察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然后问话：“高医生是啊病人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我们需要病人的配合，呃，尽早破案。” 高顺表情不变话说简短：“三天以后。” 输了这么多血补了这么多液，就算是术后没有出现严重感染，没有个三天五天的也醒不过来。 几个警察刚刚露出为难的表情。人群里领导模样的那人口气也很平静的打断了对话：“好了就这样吧，人救回来了比什么都重要呃，小江啊。这几天小红就交给你了。反正你尽力而为吧。” 江同志表情一阵尴尬还没说话，高顺却是有点火大了，抬头看他一眼冷笑一声：“我不同意。” 领导被他驳了面子也很意外，随即一副君子不语地态度转过身去，不满意的意思已经挺明显了。高顺生平最讨厌受这种闲气，半步不让又很不耐烦的抬腿走人，到了他地手里就是他地病人，就算是牛头马面要来勾人。也得过的了他高某人这一关。先是枪伤后是停电，有脑子的都知道事有蹊跷，病人既然到了他的手里，总不至于袖手旁观。 夹在中间的院长是最为难的，一呆之下站出来打圆场：“那个宋主任还有小高你也少说一句，都是为了病人好嘛。我看这样，还是让高医生来主治吧。” 他也挺识趣的挺机灵的，知道高顺地性格通常是说一不二。身后的背景更是他惹不起的，相比之下宋主任就很意外了，很明显在院长大人心目里，他宋某人的面子倒不如这位小小的外科医生来的重要。 宋主任强忍怒意闷哼一声：“这地方到底是谁说了算，你是院长他是院长？” 院长大人脸上一阵难堪的时候。高顺无名火起同样表情冷淡冷哼一声：“总轮不到你说了算吧！” 宋主任终于露出愤怒的表情，也算他地手下还算机灵，知道这个时候言多必失还是低调一点的好，七手八脚赶在主任大人大发官威之前把他拦住了。高顺冷眼旁观后扬长而去，他的手术室居然闹出停电这么大的事故。他心情当然不会太好。当然他说走就走一向如此。旁边也没人敢拦着他。 到了楼梯口心里一动，转了个弯走到地下室发电站看了几眼。打开虚掩的门发电机已经修好了，却总有被人为破坏过地痕迹，配电箱里面的电缆明显都是重新更换过的，还隐约可见地上有使用过泡沫灭火器的痕迹。既然都用到大型泡沫灭火器了，可见当时的火情也算不轻了。 出了发电站刚好碰上两个电工，其中一个还在揉着腰杆抱怨：“娘地让这小子跑了，这一跟头摔地骨头都散架了。你说这年头人都疯了，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也别拿医院出气啊，这要是闹出人命算谁地？” 另一个电工倒是挺有脑子，沉吟片刻劝他一句：“这事你也别提了，我看不象是普通人做的不然怎么连警卫都让他跑了。” 受伤那位也觉得很有道理，吓的打了个寒噤就此闭嘴不提，高顺也是装做路过的样子，低头上楼进了病房，若无其事的拽过处方笺来开药单子。icu病房里也是一片愁云惨淡，毕竟是伤势太过严重，病人术后难以避免的出现高烧迹象，可能是铅中毒也可能是伤口感染，或者两种情况都有一点。 助手看了几眼女病人如花似玉的苍白脸蛋，又往落地玻璃外面几个交头接耳中的警察看了几眼，终于大着胆子小声提议：“高医生已经尽力了，要我看不如让她早点醒过来说几句话，也别做个冤死的鬼。” 看看周围护士的反应同样如此，很明显并不看好这个病人最终还能存活下来。高顺脸上却仍旧毫无半点感情，他身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主治医生，当然很清楚病情的危重，明显的肾衰迹象并发伤后感染，却终究是机械性的在脑子里盘算一翻，很固执的让病人继续沉睡下去，同时安排去做血液透析，他是主治医生他说了算，护士助手虽然无奈，也只好乖乖听话的把人推走。 进入中心监护室的时候，警察终于忍不住了，好声好气的凑过来打个商量：“高医生，你这样我们真的很难办，每拖一秒钟，我们警方办案的难度就增加一分。” 高顺抬头看他一眼，冷笑一声：“一百公里之内都是警备区，有空在这里毫着你倒不如去查查，莫非这么大个警备区里，有很多把北方工业仿造的雷明顿猎枪么，提醒你一句，而且还是军用型五发装填的。” 在场得有三个警察，同时听的呆若木鸡说不出话来，估计没有人能料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小的外科医生居然只从几处伤口，就能判断出凶器的型号甚至连是不是军用型的他都知道，这不成了弹道分析专家了么。 旁边一众值班护士值班医生同时互相使个眼色，很显然对这话题大感兴趣，看往高医生的眼神也就多了几分敬重，毕竟这是军区医院在场的大半拥有军籍，和平年代从军一辈子也难得鉴定一回枪伤。 几个警察尴尬之下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相当尴尬的干咳起来：“是是，高医生的专业意见我们警方一定慎重对待，如实反应” 这回护士医生们可就更觉得有意思了，看看这几位警察同志的反应就知道了，高大医生还真就不是瞎说的，有凭有据把警察都给说麻了。 高顺却不依不饶继续往下说：“射击距离二十米左右，而且还是背后打的，案发现场除非是在荒郊野外，总不至于没有目击者吧。不知道雷明顿猎枪击发的时候有多大动静？去打几枪试试就知道了！” 旁边几个小护士听他说的有趣，忍不住一起掩着小嘴偷笑，心说这位高医生原来也挺幽默的也会说几句笑话。女孩子是当成笑话来听的，男同志们可就觉得兴奋多了，毕竟男性同胞一提到枪支弹药总是特别上瘾，又觉得这位高医生真是挺牛，现在连办案的警察也被教训的一楞一楞的。 几个警察已经被教训到哑口无言，却总归是被人说到痛处难以反驳，一起呆在当场脸色更加尴尬。 高顺保持冷淡的脸色，口气却已经缓和了点：“查吧，凶手应该是犹豫很久才想到开枪，而且枪法相当不错病人这边我会竭尽全力。” 几个警察总算有空擦把冷汗，一个小警察已经有点佩服他了，点头一语道破天机：“凶手枪法确实不错，再远一点到三十几米，那就是双向飞碟奥运选手的水平了。” 另一个警察沉吟片刻愕然问道：“那凶手就是受害者的熟人了？” 高顺无奈站着看了他几眼，意思是这话问的多新鲜啊，好像我是医生你才是警察吧，凶手是不是受害者的熟人我怎么会知道。本来还想申请警方保护，话到嘴边一阵傲气凛然也就咽了回去，堂堂沿海军分区也是一级警备区，如果连个躺在医院里的弱小女子都护不住，那未免也太丢脸了一点。 第六十七章 自负心理 满脸尴尬的警察很低调的走了，整间中心监护室里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不是偷瞄高大医生几眼，尤其几个小护士明显对高医生天大的本事大感满意，间中送过来的甜笑，让高顺不得已报以无奈苦笑，真等病人活下来再佩服我吧。散弹枪弹伤，无疑是一名外科医生最痛恨的一种伤势。透析过后肾衰症状有所缓解，却仍旧是高烧不退相当危重，三天之内要是醒不过来，那就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大医院里的助手一很称职，相当谨慎的报告伤情：“坐骨神经的部分，合并开放骨折、血管损伤、软组织缺损及感染，高医生已经做过清创并神经外膜对端吻合，情况仍旧不太乐观。要不要做坐骨神经全干移植？” 高顺没什么表情口气平静：“sunderlan度中的45度损伤，全干移植根本无济于事，注重神经营养药物，康复理疗吧。” 助手听的又是一呆，得了，相当于又跟着高大医生学了一条，这些可都是受用终身的金玉良言，怎么想怎么觉得太有道理了。 另一个助手水平相对要高一点，趁机站出来夸奖一句：“手术过程中我也做过损伤部位的动态观察，在停电之前我认为高医生已经做出正确的初始治疗，受损的神经外膜大部已经做过处理，我觉得恢复优良率，怎么也在百分之五十以上。” 高顺大感头疼的挥手打断他话，真要有一半的可能性避免高位截瘫那倒好了，这位老兄未免太高看了他高某人的本事，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控制感染部位避免进一步扩大，他的抗生素联合疗法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想到这里也有一点火大，如果不是以为那一次预料之外的停电，以他应付战伤地丰富经验来说。也不至于落到如此被动的地步。 什么时候该激进什么时候该保守他当然心里有数。现在这种状况下，即使是他高医生也不敢轻举妄动，除了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他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换句话说，能做地他都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地几天只看这个人的生命力如何，要死要活一边天意，另一半要看她自身的免疫力有多强。咬牙再开几针特效抗生素类药物给她吊上。也就坐回中央监护室里发起呆来。 旁边助手看他这么消极，也好心的劝了几句：“高医生也别太担心了，病人能活到现在已经创造奇迹了，我当医生也有五年多了，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重的枪伤。” 另一个助手也很赞同：“高医生手法精道，主创道部分清理的也很彻底只要她能熬过这段时间，还不至于出现更大规模的感染。” 高顺活动腿脚的同时再次咧嘴苦笑，问题是。她能挺地过这段要命的时间吗，刚想到这里的时候电话响了。 电话里柳佳的口气是在撒娇：“高顺，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走了。” 高顺累了这么长时间也真是累了，无奈回答：“我在工作，这也要赌气的吗。” 柳佳很明显是在赌气了。娇哼几声然后挂上电话，也不能说她是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本来嘛，人家兴冲冲的从北京赶回来幽会情郎，高顺这里把人家冷落起来。换成谁恐怕都得发点脾气。确是在性格上再次表现出她娇纵的一面。高顺收起电话的时候再次失神，却被门外走进来地一个女孩子打断思绪。挺漂亮一个女孩子身量高挑，却在打扮上露出些许俗气，惶恐的脸色更让她本身应该有的青春气息。 女孩找到高顺的时候口气更加惶恐：“你就是高医生吧，我是小红的朋友，来看她地。” 高顺看她一眼也没怎么在意，旁边助手知道他的脾气，很识趣的帮他赶人：“病人现在情况危急，要看病人三天后再来。” 女孩脸色明显更加惶恐，象是想说点什么却总算又忍住了，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要走。高顺心里一动把人叫住，然后不动声色把她带到走廊尽头，一处相对僻静一点的诊室里说话。女孩虽然有点为难却终究是表现出习惯性地顺从，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地时候，美女眼睛里一阵警觉，却终究按照男人的指示，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了。 高顺对她地顺从很自然的大有好感，口气轻松了一点随口问道：“你叫什么。” 女孩听的一呆下意识回答：“你叫我燕子吧。” 这回轮到高顺发呆，一个小红一个燕子，怎么听怎么象是出入***场所的烟花女子。 女孩明显是理解到他的心态，脸色一变有点冷了：“怎么了，您一个大医生当然是看不起我们这样的人，哼，再正派的男人，脱了裤子都是一个德行。” 高顺顿时一阵哑口无言，心说我只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就换来这么一顿猛烈的炮火，这个女孩戒心未免也太重了一点吧。燕子可能也觉得自己口气过重了一点，脸色虽然仍旧冷淡，却总归是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了个歉。高顺反倒挺无所谓的，他一个大男人，再怎么总不至于去为难一个弱小女子。 燕子看看他没有生气，反倒是误会了，表情一僵后终于露出恰到好处的赧然神色：“其实我应该谢谢你的，护士跟我说过了，要不是你小红早就死了。”高顺更所谓的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她下一句话，身前打扮俗气的美女犹豫了半天，终于神情一黯彻底放弃了。 燕子口气更显得很无奈：“算了，你不过是个医生，跟你讲多了也没用，再把你牵连进来没什么了。” 高顺眼看着她自顾自的起身走人，明显是因为心慌意乱撞倒了一张椅子，大皱眉头的同时也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怕是这个女人是有苦难言，论人品她还算不错，总知道这种事情不要去牵连外人。高顺却是在心里摇头失笑，从他进了手术室的那一颗开始，恐怕早就被牵连进来了。 赶在她即将走出门口的刹那，出声把她留住。燕子讶然回过身来，看他一眼的同时明显是又误会了，苦笑过后站直娇躯，故意把窈窕的身段显露出来。 口气虽然客气却总带着点嘲弄：“医生，你不是看上我吧。要在平时就跟你出去开个房间也没什么，呵呵，说句话你别介意，安心下班回家陪陪老婆孩子，别成天想着怎么玩女人了。” 高顺再次啼笑皆非，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想玩你了，一阵好笑口气同样转冷：“你也认识宋主任吧。” 门口美女终于忍不住吓到花容失色，目瞪口呆看着高顺说不出话来，高顺欣然站起来，口气阴沉略带狂傲：“怕了？” 燕子美女也算是个人物，很快冷静下来若无其事：“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认识他了，我都不认识他我怕他干什么啊。” 高顺再懒的跟她废话，神情自若吓唬她一句：“出了这个门，你会比你的朋友下场还糟，你已经把我牵连进来了。” 从燕子的表情变化上判断，高顺这一句连吓带蒙的话确实把她吓到了，让好好一个青春美女吓到面无人色，打了个寒噤站在门口瑟瑟发抖。尤其她搞不清楚高顺是干什么的是什么背景，慌乱之下那就更害怕了。 高顺也不愿意再吓唬她，语气一转安她的心：“呆在这里，一会我给你安排病房，你的朋友也需要陪护。” 风尘女子明显是更误会了勉强平静下来，默然片刻终于重新露出赧然笑意，无意之间扭腰摆臀，口气里风尘味道更重：“也好，反正小红也需要人照顾，你不介意的话就给我安排一间单人病房，要怎么样都随你吧……你不会喜欢变态的玩法吧。” 高顺再次失笑摇头，估计是看电影看多了，当医生的哪有那么多变态，简直荒唐之极，为之气结冷起脸来再吓唬她：“是，我很变态！” 这回人家美女反倒不信了，再笑起来就从容了许多：“你不会的，因为你这人根本就不会撒谎。” 高顺往外面走的时候又忍不住摇头失笑，心说这可真是长见识了，原来做一个变态男人也是需要学问的。军用散弹枪，中枪美女停电事件，现在又来了个坦白到令人无法接受的风尘女子，一切的一切，都成功的激发起高大医生，喜欢多管闲事的自负心理。 第六十八章 真实谎言 晚上八点，icu病房中心监护室。 透过落地玻璃看着病床上，身上插满大小管子的好朋友，自称燕子的美女眼泪哗啦哗啦的直往下流，旁边还有好心的男同志帮忙递几张纸巾过来，但凡男同志多少都有怜香惜玉的心理也都挺同情她的。 美女哭过之后仍旧问的很惶恐：“她会变成瘫子吗。” 当然这问题也没人能回答，旁边有男同志心有不忍劝慰一句：“运气好的话可能不会。” 高顺却已经恢复一贯的冷淡，考虑到肾衰迹象仍旧明显并发严重感染，不得已安排病人去做连续动静脉血液滤过，连续二十四小时在病床进行，以帮助危重病人渡过最艰难的危险期。 这也不过是饮鸩止渴的做法却别无选择，连续的血液净化极易引起心脑血管意外，失衡综合症之类的突发情况，套用一句深奥点的说法这叫蝴蝶效应，血路管暴露在空气里，更容易引起皮肤的刺激反应，呼吸道刺激症状等一系列影响深远的后遗症。不过他是主治医生，做出决定以后护士助手只能照做。 晚上十一点大部分人已经下班了，高顺仍旧在盯着监护仪器分析伤情，而身边小燕美女心情也平复多了，几个小时下来也温顺多了，仍旧看着病床上的好朋友默默的发呆，整个人情绪也并不太好。 几分钟后挺漂亮个美女惊醒过来，茫然看了周围一眼，目光落到高顺身上的时候，才悠悠的说话了：“谢谢你这么尽心尽力的……其实你也不用看不起我们，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做小姐的……我们比做小姐的干净多了。” 这话说出来高顺有点无可奈何，旁边值班的两个男同志表情可就精彩多了，互相看了几眼一阵咋舌，这美女说话还真是够直接的，谁也不是傻子都心里有数，被人用枪打了除了为情就是为钱。恐怕还是情杀的可能性要大一点。高顺不愿意当着同事地面讨论这个问题，仍旧一言不发的去想一些问题。 见到自己没人搭理，风尘味十足的美女反倒自然了不少，口气也就有点意外了：“你这个人可真奇怪。你有女朋友没有？” 高顺一阵心里好笑也懒的理她。倒是旁边值班地两位一起点头：“有，高医生地女朋友，呵呵，漂亮的咧。” 风尘女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起话来更加直接：“小红就算活下来人也完了，不为钱不为色，你为什么救她。” 高顺无奈放下手里的工作，很无奈的拿眼看她。意思是你说完了没有，这问题问的多新鲜啊，当医生的不救人还能干什么用。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年头当医生的良心都坏了，也难怪人家会有这么一问。也可以想象到她平时接触地都是些什么人，干的都是些什么龌龊勾当。高顺看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心里一阵厌烦也懒的理她，随手拽过两张椅子把脚放上，抄起胳膊准备在这里呆一晚上。 两个值班医生看的一呆还想劝他一句。被高顺无所谓的摆摆手，就此闭上眼睛小睡片刻。小燕美女也挺意外的，再想说话却终究是又忍住了，似乎是第一次认识到眼前这个男人，跟别的男人与众不同的那一面。当然没人理她就安分多了。一个人坐到椅子上开始打盹。旁边两个值班地老兄一起露出有趣的表情，对付这么个坦白到令人无法接受的女人，还是人家高医生挺有一套。 闭上眼睛的刹那，高顺开始琢磨这一天下来，碰到的一系列匪夷所思地事情。神思迷惘中保持警觉。伸展筋骨浅睡过去。睡到半夜的时候惊醒过来，抬头看见罗依柔媚的大眼睛。正在一步之外呆看着他。 保持原来的姿势也没有动，四目相对的时候，罗依终究是忍俊不住轻笑出声：“看来我是白担心了，这会你还睡地挺塌实地。” 高顺报以无奈苦笑，睡不塌实又能怎么样，当外科医生的总有在icu监护室里过夜地时候吧。 罗依下意识看了旁边美女一眼，口气也就正经了不少：“你倒好还有美女陪着，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佳佳可发了一晚上脾气了，你要再不回去她可要摔东西了。” 高顺哑口无言，终于意识到他跟柳佳之间的问题，柳佳的任性和公主病终究还是他难以接受的。 罗依很显然也意识到这问题，轻叹一声终于说了实话：“骗你的，她赌气回家去了，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大堆气话，你这个人……还真是够狠心的。” 高顺面无表情的同时终于忍不住想到一个问题，罗依为什么要试探他呢，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就在两个人同时失去说话兴趣的时候，旁边那位终于忍不住插嘴了：“你女朋友啊，确实挺漂亮的。” 高顺心气不顺的情况下很自然的横眉冷对，冰冷的脸色把对方吓了一跳，经过一个晚上的接触她也明白过来了，她那一套直接大胆对付男人的办法，用在这个男人身上绝对不起作用，还是乖乖闭嘴的好。 罗依反倒没怎么介意，柔媚一笑表现出很有家教的样子：“谢谢你的夸奖，不敢当。” 等到高顺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两个女人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味道，罗依呆呆的站了一会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了，眼神一黯转身走了。斜靠在椅子上的高顺这时候反倒感觉轻松多了，他对罗依的好感，有一定程度是因为她的性格跟张洁有相通之处，这要是换成柳佳，肯定要不依不饶的追问他身边想陪的美女是干什么的，什么关系，惟独换成这性格温和的心理医生，很体贴的对他的事情，选择了不管不问。 等到罗依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高顺终于再次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同时随口一句：“饿了吧，吃点东西。” 罗依听的一呆，却很明显是心情愉悦的转过头来，柔媚的回答：“都这么晚了，要吃东西恐怕只能自己煮了，我去楼下买点泡面吧。” 高顺欣然点头答应，身边椅子上打盹的美女听到吃的东西，咽了口唾沫也忍不住招呼一声：“我不吃辣的。” 高顺心说你毛病还挺多的，却终究是会心一笑没有说话，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承认，在对付女人这件事情上他很有一套，估摸着这位心直口快的小燕小姐，也不是个能藏的住秘密的人，用不到多大一会她就自己说了。 半小时后，一间单人病房。 罗依皱起好看的眉头，看着高顺和身边美女不顾仪态的吃相，还体贴的把自己面前的泡面推了过来。高顺摇头的同时，小燕美女终于露出女人味的一面，可怜兮兮的送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让她显得比之前顺眼多了。 高顺故意不去问她别的东西，看看手表轻松招呼：“你就在这里睡吧。” 小燕听的一呆，终于耐不住性子反问：“你怎么不问问我是干什么的，还有小红是干什么的。” 高顺报以无所谓的耸肩，罗依对他也算很了解了，体会到他的用心以后很快强忍笑意低下头去。 风尘味的美女犹豫片刻，终于再次露出些许慌乱，咬牙问道：“我只相信你一个人，让她出去。” 这回轮到罗依发呆，跟高顺交换个眼色以后，不动声色的离开单人病房，等到两个人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年轻美女终于露出她坦率的一面。 而且把话说的很直：“我跟小红，都是在高级酒店做援助交际的，是真正很高档的那种酒店，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高顺一点也不意外的点点头，说白了就是高级妓女，专门给外国人服务的，以她们两个的素质来说，只做这个的收入，怎么也比自己这个技术类少将军官来的多了，说白了还是钱闹的，却使了个欣然的眼色示意她往下接着说。 应招女郎脸上再次露出惶恐的表情，说起话来相当艰难：“当然有时候我们也接待领导，我都说了，你不会看不起我吧……小红之前跟我说过，她一星期前接过一个客人，好象是个军官军衔还不低，结果后来她就出事了。” 高顺除了无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却被他看到一步之外跟他正面对坐的美女，眼睛深处那种几乎绝望的凄厉神色。心里警觉恐怕事情真的大条了，等到对方再想说话的时候他已经站了起来，第一时间拨通电话搬救兵。 第六十九章 放弃搜索 高顺一边抓着电话一边沉声又问一句：“你还知道什么。” 对面美女被他吓了一跳，也跟着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回答：“再多我也不知道了，这还是小红无意之间才说出来的。” 高顺看看她不象说谎的样子，打通方参谋长电话的时候，口气也慎重很多：“我是高顺……” 话说简短把事情说清楚了，方参谋长睡梦中被惊醒，口气还有点不以为然：“然后呢，我们总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辞，就把每一个高级军官抓起来审吧。” 高顺同时哑口无言，同时按照自己熟知的安全条例提出建议：“是不是可以慎重一点，临时提高警备级别。” 方司令员口气更无奈了：“小高你发烧发糊涂了吧，你凭你我，可能吗，你也别太紧张了……这样吧，我马上加强军区总医院部分的警戒力度，这样总可以了吧。” 高顺无可奈何挂上电话，作为一个沿海一级警备区，在处置紧急事件的反应能力上，让他这个深入战场的战地医生大为失望，这要换成西方那些效率高的情报机构，恐怕早就闻风而动了。 回过头来小燕小姐同样无奈的看着他，试探着问：“现在怎么办，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 高顺相当不耐烦的沉哼一声：“睡你的觉！” 高级应召美女这时候就表现出识趣的一面，不敢再惹他，稍一犹豫以后旁若无人的脱衣服，高顺心里大骂一声荒唐，赶在她把衣服脱光之前闪身走人，当然对她兴趣缺缺，出门的同时还不忘随脚帮她把门踢上。 门外正在等着他的罗依就可爱多了，柔媚一笑打趣一句：“怎么不多呆一会啊？” 高顺又好气又好笑瞪她一眼，罗主任慌忙做出个吓的要死的样子，既俏皮又妩媚很有点打情骂俏的样子。高顺却是已经失去了欣赏的心情。敏锐的嗅觉告诉他，怕是真地要出事情了，那是属于长期深处战地环境下特有的敏锐嗅觉。 当晚医院里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再怎么也是戒备森严的一级警备区。就算是再狂妄的人也未必敢在这种时候乱来。 第二天上午。icu病房中心监护室。 被惊醒过来地高顺一脸愕然，看着方参谋长领着几个军官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脸色显得相当难看。 方参谋长看见高顺的时候一阵有苦难言，最终还是骂骂咧咧的嘟囔一句：“妈的，跑了！” 高顺和几个值班医生一阵讶然无语，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身后一个情报军官尴尬的解释：“昨天晚上出了点事，有人闯关往海里跑了。当场打死两个，咱们有几个战士也受了点小伤。” 所有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不明白有人闯关跟军区总医院有什么关系，方参谋长深深的看了一眼高顺，露出后悔的表情又往后伸手，一个卫兵很快拿过一把带血的长枪，轻轻放在桌子上接着后退。 方参谋长难掩尴尬地解释：“看看打伤她的是不是这把枪。” 高顺多半也就心知肚明了，眼前分明就是一把军用型的雷明顿霰弹枪。再白痴的人也知道应该并案处理。却是无可奈何的潇洒耸肩，这话问的多新鲜啊，他高某人又不是学刑侦的，打伤病人的是不是同一把枪，他一个外科医生又怎么会知道。 方参谋长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点。往高顺使个眼色地同时无奈的吩咐部下：“告诉你们王司令员，派人把这里保护起来。” 高顺挺无所谓的同时，一帮同事却是有点蒙了，第一次意识到这地方其实是最前线的警备区，战争和危险其实距离并不遥远。也是和平年代过的久了。让这些拥有军籍地医生们。日子过的太安逸了。 半小时后，走廊。 高顺看看脸色同样难看的王司令员。实在不明白不就是跑了几个人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方参谋长难掩脸上的怒意，放声骂了一句：“我远在一百公里之外都收到风声了，你这个当司令员就一点也没有准备？跑了几个，查清楚没有！” 王司令员有口难言尴尬地回答：“正在查，警方地消息只是说，逃跑用的汽艇是私人地，注册户主是813所的宋主任……警方现在也没找到人。” 方参谋长终于破口大骂：“白痴，混蛋，还找个屁的人，早就跑了！” 高顺也听到大皱眉头，至于这个813所是干什么的，这是军事秘密他也懒的知道，总归是军事重地国家机密吧。现在知道方参谋长为什么这么兴师动众的了，恐怕不光是跑了几个人，还丢了东西。也懒的再听下去转身走人，这种程度也敢叫一级警备区，未免也太稀松平常了一点。 美军的做法是对有机会接触到核心机密的高级军官和研究人员，无一例外进行定期审查甚至窃听电话，虽然做法未免太极端了一点，也总有其值得借鉴的地方。总不至于连一个拥有豪华汽艇的宋主任也没人去管，一个小小的813所主任能领多少工资，买的起汽艇能不出问题吗。 刚走到icu病房门口，方参谋长招呼他的口气缓和了一点：“高医生留步，呃……这个病人现在很重要，一定要想办法让她开口说话，越早越好。” 高顺稍显不满的应付一句：“我尽力吧。” 方参谋长有点后悔的拍大腿了，早知道事情会闹到这种程度，早在昨天晚上高顺打电话跟他示警的时候就应该重视一下。至于海防那边就更指望不上了，这里离公海才多远的距离，一艘小小的高速汽艇，军舰追不上导弹是打蚊子。 果然在高顺走进病房的刹那，听见身后情报官尴尬的声音：“舰队那边也放弃搜索了，雷达没有发现，对方很可能使用了隐身材料的涂层，再加上目标太小……联系空军也来不及了。” 高顺关上门的时候又是一阵摇头，都跑了大半个晚上了，这时候还去哪追去。隐身材料也不比前几年那么神秘了，随便从网上都能订购的到，再想想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任谁脸上都没有光彩。 当天晚上病人奇迹般的退烧了，两天后从死亡线上挣扎着爬了回来，检测报告显示没有高位截瘫后遗症，只不过是接受盘问的时候气色显得相当虚弱。问话开始十分钟后高顺不耐烦的赶人，理由是他的病人需要休息。一众病人护士眼睁睁的看着情报官员被当医生的赶了出去，脑袋都有点转不过弯来，病人失去神采的眼睛里却露出感激的味道，她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当天下午，高顺被请到一线军区司令部，在卫兵的带领下，走进戒备森严的会议室，大军区的会议室就气派多了，而高顺也同时见到了几个熟人，其中包括老将军病危时候见过的大军区司令员同志。 高顺肯给面子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他的病人现在被当成犯人那样对待，而他对此大为不满。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发言的高级将领口气凝重：“彻查，查不出个结果谁也别想过年。同志们，损失惨重啊，这么深刻的教训提醒我们，现有的警戒力度是靠不住的！” 高顺也多少明白了，恐怕王司令员的位置是保不住了，突然有了个古怪的想法，自从他来了以后不管是不是有意为之，自己这一派的人却是升官的升官深造的深造，而对方的人马是一个比一个倒霉，看看这间会议室里有多少熟人就知道了。不管他自己愿不愿意承认，他还是无意之间卷进了派系之争，而且还直接起到了关键作用。心里一阵厌烦回身走人，不愿意再参与其中搅这躺混水。 临走的时候告诉接待他的人：“我不管你转告谁，不要再来盘问我的病人了，我的病人需要休息。” 对方听到一呆又不敢拦他，只能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他走了。 一天后，上午。 在普通病房里见到了秦武，秦老兄相当热情的寒暄几句：“刚办完入学手续就回来了，等开学吧。哈，你老兄是真把这里当成家啦？” 高顺没好气笑骂一句：“你老婆呢。” 秦武难掩高兴的谦虚起来：“啥老婆啊，女朋友好吧，嘿嘿，回家陪她爸妈去了……我听说刚刚出事了还跑了几个人？” 高顺无所谓的笑笑然后把他赶了出去，约好一小时后在宾馆见面。他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此完结，再也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却终究是没有料到，好戏这才刚刚开始。 第七十章 一半天意 高顺手里拿着一堆检查报告，逐一看过之后显得轻松多了，病人虽然身体仍旧很虚弱而且需要每天做血液透析，却总算是活下来了。一半人事一半天意，还是坚硬的骨盆替她挡住了大部分铅弹，清理起来相对难度小了许多，不然光是散落在身体里的小铅弹就足够让她一命呜呼。唯一的问题是，严重受损的坐骨神经将会不时疼痛，尤其是阴天下雨的时候，子宫和单肾切除更将折磨她的一生，却是谁都没有办法的事情。 经过他的警告之后，果然没有人再来盘问这可怜的女人，也让高顺少了些许烦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只知道抓着一个病危的女人问来问去，未免有失公平也有失体统，他总不至于冷血到坐视不理。在床边陪护的燕子感激的同时却是有点心不在焉，让高顺很意外于她的反应。 故意拿手里的水笔敲了敲床头，燕子惊醒过来下意识问道：“啊，怎么了？” 高顺无奈皱眉盯着她看，刻板的脸色让风尘味十足的美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稍显慌乱的解释：“啊，我没事，我刚刚想到一些事情小红下半辈子可怎么办。” 这问题也算很现实了，旁边几个男同志也同时一阵沉默，好好的美女挺漂亮的脸蛋，就是有残疾也不能生孩子了，恐怕这辈子很难嫁出去了，光是大腿上屁股上触目惊心的伤疤就很吓人了，尤其联想到她模特大赛全国总冠军的身份，让在场的男同志们不得不叹息一声天妒红颜，不过如此。高顺一阵哑然却是没有说话，他一个当医生的除了救人，能改变的东西真的不多。几分钟后病床躺着的美女模特倒是来精神了，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燕子慌乱之中凑过去听。一阵忙乱之后总算听明白了。 这美女再说起话来，倒是显得诚恳了不少：“小红说谢谢你，想跟你说几句话。” 她说话的对象自然是面色沉静没什么表情地高医生，高顺心里一软往前走了几步，弯腰低头做出留神倾听的样子。 病床上虚弱的美女，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我记得你在梦里面，你的脸太冷了让我一直不敢睡的太死。” 高顺听到哑口无言。心说老子这张脸原来还有这种功能。简直比强心针还有效呢，看来真的可以去申请专利了，也幸亏她没有睡死过去，不然恐怕就是华佗再世也难救了，很可能是在她意识淡漠地时候看到了高顺地冷脸，从此就留在她的记忆里一直难以磨灭。 一阵啼笑皆非的感觉，高大医生终于忍不住勉强露出些许笑意，柔声轻哼：“现在睡吧。病床上那位不完整的美女。被他脸上些微笑意弄的一呆，全身放松的情况下很自然的昏昏沉沉熟睡过去，也让旁边看热闹的几位感想再次复杂起来。这位高医生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男人气概，这会更露出铁汉柔情不一样地一面，那种强大的男人魅力确实是学也学不来的。本来嘛，任谁也绝对不会想到，让这美女活下来的原因之一，居然会是高大医生这张标志性的冷脸。 高顺看她睡过去了。才信手加开了后续用药后离开病房，并没有问她有关任何宋主任或者其他的事情，他早就有言在先说一不二，他的病人需要休息，更需要一个好心情来恢复健康。 燕子追出来的时候仍旧是有点仓皇地神色。却终究是真心实意的提高声音：“高医生谢谢！” 高顺听的一呆然后无所谓的摆摆手，带着两个助手扬长而去，在他的世界里病人就是病人，上了手术台就是他地病人，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身后两个助手也同样在小声嘀咕。言语之间一阵振腕叹息：“可惜了。唉，这不是祸害人嘛。好好个美女就这么毁了。” 另一个倒是挺清醒的，口气也残忍许多：“你懂什么，这种吃青春饭的美女眼角可高着呢，反正你也没女朋友脸蛋不还是挺漂亮吗。” 发出叹息的那位一阵哑口无言，默然片刻却终究是没那个勇气，却接受一个只剩下漂亮脸蛋的不完整美女。走在前面地高顺完全装没听见，他脾气再坏也不至于因为几句话就发火，况且人家说地也都是实话，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言外之意也不过是如此。 到高顺走远一点的时候，身后两个助手仍旧在叹息：“这女人长地太漂亮，也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这年头有钱的多了唉，说不清楚了。” 高顺也听到一呆，脚步稍微一停还是认同了这么句话，古有明训所谓红颜薄命，女人长的太漂亮了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出了医院大门外面是一片阳光明媚，虽然是冬天却仍旧不怎么冷，整整衣服领子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至于表情仍旧是那么冷那么酷，恐怕他高大医生这辈子这副冷脸，怕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下午五点，宾馆餐厅。 高顺和罗依并肩坐在一起，各想各的同时失去说话的心情。 对面秦武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们几眼，然后咧嘴干笑：“你们两位，是打算在这里坐一晚上？” 两个人同时惊醒过来，最后由罗依看了高顺一眼，然后不忿的娇嗔：“难怪雅婷那么喜欢跟你斗嘴，你这张嘴还真是挺招人恨的。” 秦老兄很自然的打蛇随棍上：“罗主任当心由恨生爱，兄弟我还是很专一的，我的眼里只有我们家小月。” 这回连高顺都忍不住在桌子底下狠踹他一脚，秦武龇牙咧嘴的苦笑：“踢我干嘛，我是看你们心情这么低落才说笑话解闷唉，我这一走就出了这么多事情。” 言外之意出了这么多事情，都是因为他不在的原因，高顺罗依同时失笑出声，可见秦上校说笑话的功力确实见长，原因当然是恋爱中的男人，甜言蜜语说的多了都这样。 罗依很自然的多看了身边男人一眼，然后柔媚一笑：“我是因为过年回不了家才心烦的，高医生又是为的什么，病人不是抢救过来了吗。” 高顺还没说话，秦武已经抓住她话柄好奇问道：“罗主任又为什么过年不回家呢？” 罗依仓促之下一阵语塞，稍显慌乱的很快做出解释：“今年机票紧张，已经买不到回家的机票了。” 秦武半信半疑看她一眼，高顺当然知道那真实的答案，心惊之下帮她解围：“你是不是应该去拜访丈母娘了。” 秦武听到丈母娘三个字就兴奋多了，放过扭捏中的罗主任，煞有其事的眉开眼笑：“说的也没错，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拜丈母娘呢，我还挺紧张的我想过了，打算请你们两位帮我充充场面。” 高顺再次有一种想踹死他的冲动，身边罗依也忍俊不住笑出声来：“就你还知道紧张啊，活该，这才几天啊就把人家姑娘哄上简直混蛋！” 她也是一时心直口快，差点把下面的话脱口说了出来，两个男人同时被她十足的媚态弄的心里一热，忍不住互相使个暧昧的眼色。能拿罗大美女开开玩笑也是人生一大乐事，这要换成别的男人，她恐怕早就冷脸走人了吧。 话题紧接着转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上，秦武终究是消息灵通，刻意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只听说是813所跑了几个人，这回麻烦大了，你知道813所是干什么的吗？” 高顺当然对此一无所知，却不影响秦老兄说话的兴致：“我只知道一件事情，我当团长那会，我防区里所有的战术导弹性能，坐标，包括图纸都是这个813所提供的，上面估计已经焦头烂额了。” 高顺也没有料到问题会出的这么严重，一呆之下说不出话来，罗依同样一呆，然后站在女性的角度上下意识的问：“这不是叛国吗？” 两个大男人同时语塞，被罗主任天才宝宝一样的问话弄的欲哭无泪，可见这位罗大美女的政治警惕性确实不高，本来嘛，一个美女你指望她明白多少军事秘密，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个真正精通政治的女人，恐怕也就只剩下讨厌了。 第七十一章 如此男人 秦上校耐着性子试图解释：“罗主任说的真精彩，不但是叛国而且还是卖国。这事搞不好已经计划了十年八年了，直到最近才出了点意外，又是坏在女人手上。这帮人也真是够厉害的，藏的这么深藏了这么久，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高顺心知肚明却是懒的去提，心思都耗在派系之争上了，那还有什么精力去关心一个813所。这事也不能全怪到当初的方司令员，现在的方参谋长身上，他也是受制于权力有限，作为军事主官，想当初他连一个军区总医院都指挥不动，更别提高度机密的813所，他更是捉襟见肘管不到了。 秦武显然深知其中利害关系，口气突然兴奋起来：“现在情况当然不一样了，你高医生一来就上演连场大戏，谁的任上出了问题算谁倒霉，王司令员这么一走嘿嘿，这里可是清一色我们的人了。” 罗依听到茫然无知，高顺听到眉头微皱，秦上校却坦白的吓人：“你有什么不爱听的，简直妇人之仁。最好是趁机再处理几个，以后沿海军区清一色的少壮派，上行下通令行禁止，谁还敢再打折扣，你高大医生毕竟有功！” 高顺听到又是一呆，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争来争去终究是没什么好处，再争下去可就真的要毁在内耗里了。这么一来倒也痛快，不用他教别人也知道该怎么做。趁机一鼓做气肃清异己，上面也就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管他高某人愿意不愿意承认，他直接或者间接的。一手促成了沿海军区地人事大变动。心里虽然有点不耐烦，却总归是心情好了不少。因为最起码就结果来说还是好的，他这一派有一个算一个，毕竟都是忠心爱国的铁血军人。 身边罗依很敏感地体会到他稍微烦乱的心态，很体贴地柔媚一笑替他解围：“好了，国家大事留给别人去烦吧，咱们吃饭。” 两个大男人同时给了美女面子，露出衷心的笑意叫东西吃。到三个人并肩走在路上的时候，罗依走在俩个男人之间倒是显得挺高兴。不时踮起脚尖俏皮的蹦蹦跳跳，眉宇之间蕴涵的春意，让她就好像回到了十八岁那么年轻。事实上罗大美女名字起的好人长的更好，但凡还是个男人，联想到她罗衣半解的样子，总会不自觉地有冲动。高顺当然也心动，却总归是被他自己强压下去，在心里面自嘲的笑笑。不想招惹都已经惹到这么多美女，当然他的烦恼，在别的男人看来只会觉得眼红。 并肩走到宾馆门口的时候，秦武突然兴起，抓耳挠鳃的提议：“你们两位有事没事。不然现在就陪我去拜见丈母娘大人吧。” 高顺欣然失笑的同时，旁边罗依突然很兴奋的凑趣：“好啊，可得买点像样地礼物。” 高顺看看两位好友都是一副期待的表情，心里一软也就点头同意了，能为知交好友一手缔造幸福的未来。也真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三个人做贼一样溜出军事管制区。堂而皇之买了大宗礼物，一路走到路边公交站牌。辗转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左月家楼下。左美女打开门看见他们的时候也是一呆，却随即大眼睛闪过幸福地神采，让身为客人的罗依高顺也跟着欣慰起来，在寒暄客气的气氛里见到了秦老兄的丈母娘和老丈人，也都是性格和善的普通人家。 秦武地丈母娘大人很显然对这个女婿很是满意，本来嘛，上校军官又在国防科技大学带职深造，还能有什么不满意地。左月也换上一身家居服装，让一向穿着火辣的驻唱歌手显得顺眼了不少，一副小家碧玉很乖巧地样子。 席间老头拿出当爹的威严，很自然的训斥女儿：“小秦啊你也不能太惯着她了，眼看就满二十四的人了，还成天琢磨着去出唱片，歌星能是那么好当的吗？” 左月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当然不太舒服，罗依暗使眼色秦上校会意，很快把胸脯拍的咣咣响,保证不会委屈了人家姑娘。罗依也趁机劝慰几句，发挥心理医生的口才几句话就把场面缓和下来。 老头看着他们“两口子”一副羡慕的口气：“我这个女儿都是当初惯出来的毛病，看看人家两位大医生，这两口子多般配。” 高顺心里好笑也不好意思揭破，罗依听到标志性的柔媚一笑，也很自然的客气几句。闲坐一会也就该告辞了，在家长首肯之下秦上校正大光明的留下过夜，看看左月也是一副赧然的表情，高顺两个人心里好笑趁机告辞，看样子这两个人已经是爱到难舍难分了，居然连朋友的取笑都顾不上了。出了左家已经是深夜时间，在路上等车的时候两个人的心情都相当不错，偶尔谈笑几句取笑秦老兄的厚脸皮，取笑之余又为他高兴。 寒意袭来让罗依把身上风衣紧了一紧抱起胳膊打个哆嗦，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大褂穿习惯了，这美女总喜欢穿些风衣之类的宽大衣服，把自己窈窕身材包裹的相当严实，倒也挺符合她一贯的冷淡作风。 高顺很自然的关切问道：“冷吗。” 罗依明显还沉浸在兴奋的情绪里，把自己又抱紧了一点才赧然摇头，一直回到军区宾馆她才重新沉静下来，柔媚的甜甜一笑然后告辞。高顺无疑很清楚的体会到她的心态，这个年纪的美女都喜欢心灵上的交谈，不比那些年轻女孩子动不动就爱的死去活来。 以目前的情况下当然不会发生任何事情，直到第二天一早，外科病房。几个军官挺尴尬的等在外面，看样子没有高医生的同意，他们还真就不敢进这个病房，尤其可见高大医生的威名之盛，早已经超过了一个外科医生的身份。高顺看看病人情况好转了不少，也不好做的太超过了，这才勉强点头让他们问话。到所有人都被赶出去的时候，高顺毫不犹豫自己也跟了出去，以他的性格来说，一向喜欢对这些事情避而远之。 反观燕子小姐就紧张了不少，下意识的凑过来问：“小红不能跟着受牵连吧，她已经够可怜的了。” 高顺在轻松的情况下轻松的摇头，燕子也跟着长出了一口气轻松下来，很可能在她的眼睛里，这位高医生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他说没关系那就是没关系，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话，一般来说是绝对不会打折扣的。 只不过她口气也就突然唏嘘起来：“我跟小红商量过了，也不打算干这行了，我们想用这几年存下来的钱，到市区商场里开个服装店什么的。” 高顺仍旧面无表情却是出于礼貌，勉强一点头算是表示赞许了，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他对别人的私事通常没什么意见，还是那么句话，路是自己走的，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不管是对是错总要承当后果。小燕美女对这个冰冷的男人也是很无奈了，她对男人的经验当然是很丰富了，却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冷血不留情面的，让她一直以来媚惑男人的手法根本就无从施展。 美女咬了半天嘴唇，才咬牙拿出件精美的礼物递了过来，口气倒是显得很凄凉了：“这是我们两个送给你的，你要是觉得不好，就仍了吧。” 高顺看看只不过是一只新款手机，犹豫了半秒钟以后伸手接了过来，脸色虽然仍旧冰冷态度却已经平和多了。 风尘女子低下头去的时候，说话的口气有点心虚：“里面有我们两个的电话号码你要是觉得不好就删了吧。” 高顺一阵哑然，脸色不变口气却轻松多了：“我为什么要删。” 燕子难以掩饰的露出惊喜神色，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冷血的，与众不同的男医生居然真的会收下她的礼物，非但没有露出嫌弃的神色，反而口气轻松的跟她聊天。可能这个男人的深沉和冷酷，是她这辈子也搞不懂的。高顺却已经在看手表了，十五分钟已经是他的极限，毫不客气的推门进去把话题打断，然后把绝不情愿的情报官就此赶了出去。 病床上那位已经被问到脸色惨白，就此送过来一个相当感激的眼神，又被病床前面面色冷酷的高大医生轻易的直接无视掉了。一番作为再次看的周围人等一阵咋舌，男人如此，如此男人，高大医生所做所为，虽然乖张了一点却总是显得理所应当。 第七十二章 谈笑生死 当天下午，轮到方参谋长再次登门拜访。 方参谋长坐的虽然安稳，口气却绝不寻常：“恐怕这回，又得麻烦高医生了。” 高顺表情不变帮他倒了杯水，然后无所谓的坐到他面前，方参谋长相当意外把水杯接到手里，口气显得稍微尴尬：“真是多事之秋，这几天又在忙着协调舰艇出海，真的忙的晕头转向。” 高顺醒悟过来他在说什么，传言圣诞节后有三艘舰艇将派往索马里海域执行护航任务，看样子传言不假也还是真的，这里地处南海舰队大本营，还真是有的忙了。 口气轻松洒然一笑，就此说了句废话：“忙总比闲着好。” 方参谋长听的哈哈一笑，就此转入正题：“情非得已唯有从权，有没有办法发动你在外面的关系，想办法让我们找回面子。” 高顺不假思索也懒的废话，表情冷酷随口问道：“要死要活。” 这回轮到方参谋长表情一僵，很明显是没有料到高医生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尴尬之后口气也阴冷起来：“要死的不要活的，弄回来还浪费粮食。” 高顺保持沉默轻一点头，不答应都已经答应了，以他的性格来说面子总是要找回来的，被人轻轻松松的溜出去还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他高某人脸上也同样没什么光彩。 方参谋长有点不耐烦的走了几步，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人手，资金，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尽管开口。” 高顺坐在椅子上口气轻松：“美金。” 方参谋长醒悟过来有点错愕：“你也不问问我人在哪里？” 高顺洒然一笑早就胸有成竹：“人在韩国。” 这回轮到方参谋长听到哑口无言，显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的这么肯定，更意外的是他说的还相当准确分毫不差。 到最后方参谋长心服口服赞叹一句：“越接触就发现，你这个人精明起来真是能吓死人。根据我们手里掌握的情况，人确实是跑到了韩国的美军基地没错，问题是你怎么知道对方不会在短时间内把人送到美国本土。” 高顺终露出有趣的微笑，口气也跟着有趣起来：“想认美国干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根据国家安全法以及诸多入境限制。没有十天半个月，宋大主任休想办地好入境许可，要动手也就是这几天了。” 方参谋长终于听到一拍大腿。口气也唏嘘起来：“还是你行，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个原因……除了美金你还需要什么。” 高顺脸色一整酷尽十足地警告他：“美金转到我的国际帐户，之后的事情跟军方再没有半点关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上面知道，最重要口风上要紧一点。” 方参谋长听到他地警告以后也慎重起来，一边看着高顺随手开帐户给他，一边若有所思的点头：“我去打报告，申请个百十来万的美金不成问题。” 高顺终于露出好笑的表情。若无其事的开个玩笑：“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区区一个宋主任还用不到这么多钱，三十万美金的价格算合理了。” 方参谋长同样哑然失笑，却是相当警觉的下意识反问：“你想雇佣国际杀手？可要当心对方拿了钱不办事，那些当雇佣兵的可从来没有什么信誉可言。” 高顺只凭一句话就判断出来，方大将军也真地不是个蠢材，只从这么几句话里就判断出来他的意图。微微一笑却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当杀手的确实信用不怎么样，这东西也是要分人吧。要弄死一个潜逃在外的叛国者，高顺自问需要做的稳妥一点。 决定之后方参谋长就轻松了很多，同时又忍不住夸奖一句：“最重要不用我们自己动手，撇清关系的同时还要把事情办好，我给你凑个百万美金的整数。余下的部分留给你疏通关系，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高顺心里一阵好笑，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坐地分赃地感觉，这钱他可不敢拿，拿着烫手。心里好笑口气更加肯定：“我只要三十万。” 方参谋长再次听到发呆。呆看了他几眼以后深深的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 高顺挺无所谓的站了起来，除非是宋主任真的躲到狗洞里再也不肯出来。不然总有办法要他一条小命。他之所以敢这么肯定，完全是应了一句古话叫做知己知彼，他高某人跟西方情报机构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知道对方保护网里最致命的漏洞在哪。 最关键处在于他高大医生相当清楚，驻韩美军一共八十五处军事基地，其中大半并非老美情报部门工作地重点，搞不好现在负责保护宋主任一行的只有几个韩国宪兵，最有可能的地点也不过就是几个戒备严密一点的宪兵分队。要怪只能怪宋大主任惊慌之下跑错了地方，或者他跑到戒备森严如冲绳空军基地之类的地方，那就显得安全多了。韩军宪兵连，可不是个什么政治避难地好地方。 而且他更清楚地一点，偷出去的机密估计已经被拿走了，至于几个叛国地中国人还有多大保护价值，高顺对此很觉得怀疑。老美情报部门的无情无意，名声在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做的干净点总不会落下太多把柄。 下午三点高顺若无其事赶到市区，随便找了个办假证的买了张假身份证，用假身份证办了一张国际长途电话卡。然后赶到邮局，填几份表格申请国际转帐，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总算转帐成功，同时发一份邮件到中东某国一处私人保险箱，接下来能做的只有等电话了，对方收到钱以后自然会派人联系。 邮局工作的女孩还好奇的问他：“先生你这是往哪发呀，这么多钱是转给谁的？” 高顺欣然微笑敷衍过去：“有一个亲戚在那边经商。” 半小时后回到军区总医院，外科病房。 病床上病人放醒过来，气色好了不少正在看天花板，看见高医生眼睛里露出深深的感激，同时又有点落寞的味道。高顺也是真的有点可怜她了，按照他的吩咐谁也没敢把真实情况告诉过病人，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对她以后的人生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犹豫了半秒钟高顺决定把实情告诉他，口气尽量显得平和一点：“你的坐骨神经受过重大伤害，以后可能要……小心点了。” 病人听到一呆，用很微弱的口气怔怔的反问：“那我以后需要坐轮椅吗？” 高顺脸色沉静轻一摇头，倒还不至于坐轮椅那么严重，病人明显松了口气，对她来说这也已经算是天大的好消息了。紧接着在病房里所有人的注视下，高顺近乎残忍的告诉她实情，单肾摘除并子宫摘除。” 病人倒是挺冷静的，只不过是呆呆的又问了一句：“那我还活着干嘛。” 一句话说的这么凄惨，又把所有人听到同情心大起，还有心肠好的护士劝慰几句，还剩下一个单肾总比做过肾脏移植的那些人好，总不至于终身去服用抗排斥药物。更有人说实话告诉她，你这条命能捡回来已经是奇迹了，不要辜负了人家高医生一番苦心。 很可能是有这么多人在旁边劝慰，让病人心情也好了一点，一时之间似乎也看的开了。高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早点告诉她比伤后告诉她好，有很多伤员在痊愈之后才知道自己身上落下了残疾，那对精神上的摧残更大。 虚弱的病人咬牙切齿虚弱的骂：“姓宋的混蛋抓起来没有，我这辈子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旁边护士医生再次听到头皮发麻，这得多大仇啊，才能说出这种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台词。这回倒是没人告诉她实情，还有人跟高医生交换个眼色，征得同意后才善意的骗她，姓宋的已经抓起来了正审着呢。重伤的女模特这才显得高兴多了，居然连自己身上落下的终身残疾也无所谓了，精神大振的心理状态让所有人再次心惊起来。高顺倒是仍旧面无表情，心说你们两个谁先做鬼，那还真是很难讲呢。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终于接到电话，高顺这时候正走到训练场旁边，身边还跟着形影不离的异性朋友，正在好奇看着他的罗依罗大美女。 第七十三章 论罪当诛 罗依看着他一副惊奇的眼神，显然是对他有这么多国外电话大为惊奇。 高顺一边朝正在敬礼的卫兵点了个头，才晃了晃手里的电话无所谓的解释：“雇佣兵……呃，也是杀手。” 罗依听到忍俊不住笑出声来：“鬼才信咧，你也跟着秦武学坏了，没一句正经话。” 高顺无可奈何轻松一笑，不管出于哪方面的考虑，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宋大主任，都成功的激起了他高某人胸口淤积的闷气，卖国投敌者实在罪无可赦，论罪当诛。他也是久违之后，第一次联系别人惟恐避之不及的中东雇佣军。 有战争的地方就会有雇佣兵，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在别人看来危机重重的现代战场，在某些人看来却是发财致富的大好机会。这些人拿钱吃饭手段毒辣，一旦接下工作后将会是不死不休，北约联军在某种程度上默许了他们的存在，毕竟有些时候官方不好出面的时候，就轮到这些人出场办事。 联络人的口气相当不客气：“高，如果不是你，我连这个电话都不会打，我们不接中东之外的工作。” 高顺口气更加轻松：“那你就破一回例吧。” 口气轻松话里话外却相当强硬，对方默然片刻口气软了一点：“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也不想因为几个叛逃的中国人，影响到我们之间到目前为止相安无事的关系，你知道三十万美金并不算多。” 高顺无意之间停下脚步，又是一通阿拉伯语送给对方：“三十万美金不算少了，你不想做就转给别人。” 深知底细的高顺也不算为难他，这年头杀手也都国际化了，作为一个神通广大的联络人，这种事情应该难不倒他。 对方口气也很无奈了：“好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恕无直言。我们绝不会为了中国人。去得罪整个美军第七舰队。” 高顺听到这里反倒笑了：“哈里木先生，你似乎有点夸大其辞了，对于你的人来说。这次工作难度并不算大。” 对方再次默然片刻，很明显同意了他的说法：“前提你的资料必须准确。” 高顺听到皱起眉头，终于失去耐心改用威胁：“如果你不想你设在几个贫民区里的联络地点，明早被人洗劫一空，并且我考虑明天早上，是不是让我的逊尼派朋友提醒北方政府，有几个通缉要犯藏在哪里，他们应该是你最好地人手。” 对方终于恼羞成怒：“高。你是个不折不扣地混蛋……你这是打劫！” 高顺心说随便你怎么说吧，姓宋的必须死这是他命中注定的事情，口气一松再次和气起来：“我地朋友塔里木先生，我的逊尼派朋友刚刚得到援助的一大批军火，你设在南部山区的军火库也应该扩充了吧。” 言外之意三十万美金其实只是个小小的添头，如果你愿意接下这单生意，其他事情都有的商量。对方显然同样消息灵通，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事实上得到支持的逊尼派武装最近士气大振，就连几个小小地民兵组织都用上单兵反坦克武器了，型号当然是中国制的老式红箭系列，却足以掀翻一辆轻装甲的悍马越野车而绰绰有余。 也因此引发了一场外交上的口水战，我方一再坚称我国的军火出口是负责任的。这些红箭系列应该是民兵组织从其他渠道弄到手的，例如伊朗又或者装备大量中式武器的科威特军队。西方政客们苦于没有把柄在手，也只能咆哮一阵浪费一些口水，然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考虑了半分钟后，联络人先生终于意动。狮子大开口一般提出无理要求：“我要二十枚at3。十把js十二点七毫米口径狙击步枪。” 高顺刚刚反应过来，他嘴里地at3也就是咱们的老式红箭七三。这家伙还真是挺识货的，一张嘴就要了两件作为雇佣兵最难得到的大威力武器。 当下毫可不客气的讨价还价：“十把步枪没有问题，at3我只能给你十枚，我可以考虑下批援助物资里，给你补上另外十枚。” 反正这些东西存在军火库里，过期了也是要销毁地，与其浪费纳税人的金钱还要去销毁，倒不如支援给对中国人民深有好感的逊尼派武装，大家和和气气的过个春节多好。事实上之前早就有人这么做了，中东地区的中国制武器也不在少数，因为操作简便价格便宜深受各大武装派别地好评，虽然可靠性差一点也将就了。 联络人先生很快干净利落地答应下来：“成交！” 高顺欣然挂上电话，他等的就是这两个字，对方一旦说出这两个字，就代表着宋某人地小命算是彻底交代了。随手把手机里的电话卡摘下来，掰断的同时仍进路边的下水道里，这是对方的规矩也是他的规矩，在这以后就不需要联系了。 在一天之内办妥了所有的事情，高顺心情相当不错，身边罗依已经看到有些呆了，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动作发呆。 罗大美女口气也谨慎起来：“刚才跟你说话的，真是杀手啊？” 高顺心里好笑，做出很严肃的脸色轻一点头，罗大美女俏丽的扮个鬼脸柔媚的娇笑：“神经病，你要说是你的国外相好，没准我还真就信了。” 高顺又好气又好笑，真想把她抓过来打屁股，心说莫非你见过我有很多国外相好的吗。在轻轻松松毫无半点正经的气氛里，高顺欣然伸个懒腰活动下腰骨，很固执的不去想因为此事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姓宋的必须死，这是上天注定的事情，就算尽他高某人生平之力竭尽所能，也要制他于万劫不复的死地，绝无半点商量的余地。 他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是早就恨意难平，估计宋大主任怎么也不会想到，暗中居然会惹到这么一号凶神，正在处心积虑惦记他的小命。其实他也挺冤枉的，那么多逃到国外去的高官都活的好好的，到他这里就把命赔进去了，要怪只能怪他命苦，碰到高顺这号狂妄起来不计一切后果的男人。 两个人笑闹一会，在餐厅门口等到明显春风得意的秦武，以及秦上校如花似玉的小女朋友，四个人寒暄几句进餐厅吃饭。左月仍旧是一身朴素打扮，身上少了耳环之类的装饰品也改了化妆风格，让她整个人显得清纯了不少。 罗依很自然的牵着她手调笑一句：“小月穿成这样，不是真的准备做家庭主妇了吧。” 左月俏丽一红很大方的回答：“依姐不也是嘛，呵呵，我妈说了，今年三十让你们两口子到我们家过吧，人多热闹。” 她还特意把两口子两个字咬的特别清楚，罗依听的一呆不忿的去挠她痒，两位美女旁若无人的嬉闹起来，把周围一众男性军官看到眼都直了，也让在场两个大男人看到心花怒放，同时有一种傲然的感觉。 当然左月也闹不清楚高大医生复杂的感情世界，除了许雅婷她就只认识罗依，许雅婷那种小丫头片子可以抛开不谈，从外人的角度来看，无论是身份还是外貌，高医生跟罗医生都是很般配的一对。 三天后，高顺正在病房里开药的时候，方参谋长大踏步的走进病房，难掩兴奋的表情把他拽了出来，一路开车狂飙到司令部里，这才见到几张照片。照片上宋主任明显被一枪爆头，整个脑袋被大口径的步枪子弹崩掉一半，事发地点是在写着韩语的霓虹灯下面，事发时间大概是晚上没，这一点从曝光过度的照片很轻易就可以判断出来，很明显，拍摄这张照片的摄影师是个纯粹的外行。 方参谋长难掩兴奋的嘟囔：“这小子真是活腻味了，一个人跑到夜总会去泡韩国妞了，是谁干的这么职业？” 高顺看到照片反倒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事情这么简单，又何必赔上二十枚at3十把狙击步枪，随即也就觉得无所谓了。做买卖总是有赔有赚，就连股票市场还有大大的风险呢，这次赔了下次再赚回来就是了。方司令员很快露出嘲讽的表情：“看样子美国干爹不怎么重视他嘛，也没派几个特工什么的贴身保护着他？” 高顺心说派了也未必有用吧，看情况应该是在远距离打的，一枪毙命很有水准，不愧是中东地区最有名望的雇佣兵组织。 第七十四章 凌厉反击 兴奋过后方参谋长谨慎起来，压低声音提醒一句：“说死了，这事跟咱们两个半点关系没有，那三十万美金的坑，我会想办法填上。” 这回轮到高顺哑口无言，苦笑连连小声反问：“这事不会是你方参谋长一手操办的吧？” 中将军官看看四下无人，才清了清嗓子有点尴尬的反问：“就算是我不提出来，以你高大医生的性格，会看着他跑到美国去逍遥自在的吗？” 高顺同样干咳几声就此一笑置之，方参谋长又看了几眼照片以后，才发出啧啧的赞叹：“可真够惨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希望他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吧。” 眼看着中将军官随手拿出打火机，把照片烧掉的同时，这两个狂妄大胆的男人，相视露出满足的笑容。杀了宋主任对大局并无实质性的影响，却是让两个人同时出了一口闷气，总归是对待这号人没什么好客气的，让他活的逍遥自在那才叫窝囊。 方参谋长再说话的时候就平淡了许多：“第二批物资我已经调配好了，一会我去跟司令员政委商量一下，什么时候起运还得跟上面先打个招呼，估计节前运到应该没什么问题。” 高顺心领神会轻一点头：“我这里没有问题。” 同样很清楚方参谋长的心态，这位中将军官也是上过老山战场的铁血军人，很可能是高大医生的张狂作风，成功的激发起这位中将军官的雄心壮志。要说这东西也是有瘾头的，尝到甜头以后就好像打开了潘多拉地魔盒，打着援助的旗号暗中扶植自己的势力，计划一旦展开就很难停止下来。相信上面的人也就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正聊到热烈地时候被人打断了，政委同志推门进来的时候呵呵的笑：“两位聊什么呢，是不是连我这个当政委的也要避着？” 高顺两个人同时报以微笑，站起来打个招呼房间里一片和气。这时候就看出来气氛确实不同了，这地方现在是清一色的老山派绝无半点杂色，就连上下级之间说话都显得诚恳不少，也多了点战争年代才有的信任。 王政委看看高顺很自然的开个玩笑：“你高大医生还真是难请，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你们两个干的那些事情，直接拉到军法处都不为过。” 高顺当然知道这是政委同志咋呼人呢，轻松一笑地时候。旁边方参谋长呵呵笑着替他解围：“当领导的怎么能吓唬人呢，我们两个这是聊私事呢，私事。” 王政委不以为意呵呵一笑。口气也就轻松起来：“你们两个能有什么私事好聊的，倒是老柳地宝贝女儿我听说就快喝上喜酒了这回轮到高顺哑然，只能报以无奈苦笑，人家也是出于好意点到为止，互相谦让几句坐了下来，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当高顺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让高顺脸色稍微变了一点，犹豫片刻却终究还是接了起来。在两位军方高级将领的注视下，高顺接到一个令他凛然色变的消息，有人出钱雇佣杀手组织。在全球范围内追杀战地之鹰。 高顺脸色一冷缓缓放下电话，往对面两位将军苦笑一声：“麻烦来了，有人出三百万美金，要杀我。” 王政委听到哑口无言的时候，方参谋长脸色同时变了。就算是猪脑子也应该明白过来了。对方这是恼羞成怒的情况下，套用一句老话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战地之鹰过分张狂的所做所为，终于引起别人地不满了。 方参谋长脸色难看冷哼一声：“不怕死的来试试看。” 王政委讶然过后保持冷静。口气也显得相当关切：“先要搞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才好应对。” 高顺脸色阴冷片刻，却终究是轻松一笑挺无所谓的站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想要他一条小命的人还真不算少，这么名目张胆出钱买命的还是第一次。以他地作风来说当然有他的一套处理办法，战地之鹰要是那么容易杀的，恐怕早就死过十回八回了。 站起来的同时轻松一笑：“不过是个警告吧。” 王政委若有所思的同时，方参谋长倒有点急了：“管他是警告还是来真地，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几天你哪都别去，我给你加几个警卫贴身保护。他娘地你还挺值钱的，三百万美金可不是个小数目。” 王政委同样很严肃地点点头：“回头我去跟司令员商量一下，你高医生千万不能出事，真要有个万一我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高顺呵呵一笑谢谢这两位的好意，心下却对幕后黑手早就心里有数，对方真的应该是被他接二连三不江道理的做事风格惹恼了，所以才会这么不惜成本的下追杀令，同时也警告他高某人不要再乱来。 面对两位高级将领关切的注视，强横如高大医生不过是一笑置之：“我会处理。” 两位将军听到耳朵里又是一阵目瞪口呆，就好像这位高姓老兄，真的没把自己的小命放在心上。 方参谋长又想说话的时候，被高顺冷言打断：“虚张声势而已呃，下一批援助物资里多加几枚红箭吧，要最新式的，最好是刚刚装备部队的红箭8a，也不需要太多，几枚足够了。” 两位将军同时听到头皮发麻，有点艰难的互相交换个眼色，也再次领教到高大医生半步不让的行事作风，这就等于是跟对方撕破脸皮了，你下追杀令我也做做样子，亮一亮威力强悍的新式武器，等于是第一时间做出凌厉反击的态势，看看是联军部队的装甲车辆先顶不住了，还是追杀名单上的战地之鹰先抗不住。 对方已经够嚣张了，却是没想到这位高医生比对方还狠，剑锋直指对方心脏要害，却不得不承认这招够狠，这对处于权力交接期间的老美情报部门来说，确实是一招针锋相对的毒辣妙计。如果在总统卸任的时候再闹出几件装甲车被掀翻的事情，又或者造成重大伤亡，无疑现任的情报头子饭碗不保，任谁都得考虑一下严重的后果。 在场的两位也都不是傻子，联想到新任老美总统鸽派出身的背景，看高顺的眼神可就佩服多了，都琢磨着此人头脑冷静分析条理，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趁着对方政权更迭造成混乱的时间有所作为，未免太对不起自己了。 王政委很明显的擦了把冷汗，犹豫再三还是汗颜点头了：“我马上去跟上级汇报，至于你要的红箭8a，老方你先去准备一下。” 方参谋长也被激发出身为老山军人的狠劲，一拍桌子口气也凶狠起来：“我看这事就这么办，**他老人家就曾经说过，一切帝国主义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这可是人家逼咱们跟恐怖分子合作的，实在逼急了老子们真的跟恐怖分子好好合作一把，也送他几颗红箭 一句话说完了又把王政委吓了一跳，脸色阴沉出言警告：“老方你怎么也糊涂了，都沉稳着点，一切等待上级指示。” 高顺没说话的时候方参谋长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政委同志别两个人的态度弄的稍显尴尬，沉吟良久明显在分析其中的厉害关系。他也是军人他也知道，这是釜底抽薪的大好机会，情报战争从来不讲原则也没有原则，讲究谁的手腕更硬一点更狠一点，谁就可以占据上风。 足足犹豫了十几分钟，政委同志终于咬牙点头了：“好吧，我去跟司令员商量一下，还有老方也来，把我们的意思如实跟上面反应一下，哼，真拿咱们当软柿子捏了。” 高顺其实想说，咱们被人当成软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嘴上当然不至于说的这么难看，事情涉及到他的小命他当然不会等闲视之，除此之外他还为对方准备了连珠毒计，到底要看看谁的骨头更硬一点。 脸上没什么表情起身告辞，身后两位将军头皮再次发麻看着他背影，都同时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感觉，长叹一声惹谁不好非要惹他，老美这一任的情报长官确实是个蠢材，公认在阿富汗的情报战中输到一败涂地。 第七十五章 风向转变 高顺回到军区总医院的时候已经多了几个贴身警卫，都是体格强悍的军中精英，高顺看了几眼有点无语，无所谓的挥手赶人，他现在是医生成天带着保镖晃来晃去的算怎么回事，再把病人吓出点毛病来就不好了。 警卫无奈的请示上级，最后被高顺一句名言成功的劝退：“能让个雷打死，也别让个屁吓死。”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助手，也只能心惊之下报告病人的最新情况：“高医生苏小红的情况还算稳定，陈富强吵着要出院。” 高顺稍微有点不耐烦的冷言以对：“让他再住几天。” 助手吓到一阵咋舌不敢说话，高顺惊醒过来才把脸色放的平和一点，这倒也正常，要是你被人家拿三百万美金的价格全球通缉，恐怕你心情也不会太好。去病房转了一圈跟病人聊了几句，到了下班时间罗依很自然的找上门来，而高顺想不出任何理由去拒绝她，也只能接受了她的好意，会合秦武两口子再次凑成一个小团体。 正在低头吃饭的时候接到第二个警告电话，因为三百万美金的酬劳没人肯接，针对他的身价已经提高到五百万美金。 高顺无名火起眼露凶光，操着一口阿富汗口音的阿拉伯语凶狠的回应：“放出风声，谁要敢接杀他全家。”风声当然是真对那些出入战乱地区的掮客发出去的，在阿拉伯世界里逊尼派毕竟是多数派，虽然做惯了任人宰割的小绵羊，类似的民兵组织真要实力大增以后，恐怕就连联军司令部也要给几分面子，毕竟名义上联军和逊尼派武装还是盟友。 放下电话的时候秦武关切地问话。高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阴沉着脸色把消息讲给在座的四个人听。两位美女同时吓到花容失色，第一次意识到她们所认识的高大医生，背后那一重神秘地光环之下。那重背景是如何的惊人。 秦武倒是同样阴冷起来凶态毕现：“看来是地雷场里炸的还不够惨，这些人怎么就不知道吃一堑长一智呢。” 一句话说出来又把两位美女吓了一跳，看样子这位秦老兄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听口气怎么好像出过事呢。这年头虽然不流行崇拜英雄那一套了，可眼前两个大男人硬朗铁血的军人作风，还是让两位美女同时觉得心神震撼。到第二天上午，病房外面的高顺接到第三个警告电话的时候，悬赏他人头的价格又番了一倍。数目居然达到了一千万美金。 已经跟他形影不离的秦武一阵哑口无言，居然还有心情开个玩笑：“我凑，开玩笑么。再涨下去你就跟**一个价了。高顺咧嘴苦笑地同时也不无担心，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搞不好真的有人敢接。等不到上级的答复了他要自保，总不能坐等杀手找上门来。沉吟再三决定双管齐下，一方面对委员会施加压力大叫委屈，另一方面暗中布置眼线，到底想看看是什么人敢接这工作。 陪在旁边地秦武往周围看看，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口气也变的谨慎起来：“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再说这里毕竟是警备区。对方也未必有机可乘吧。” 高顺明显不以为然，每天有那么多跳楼的上吊的，你怎么知道是真自杀的还是被自杀的，真要在手术台上被人一枪爆头那可就真冤枉了。刚想有所动作的时候上头命令下来了，红箭8不能动。其他的战备物资可以多给一点。高顺一阵无名火起头脑发热，决心绕开所谓的上级单独行事，电话邮件忙活到下午三点才算完毕，然后转回病房静等事态往下发展。 除了秦武之外没人知道他做过什么，就算是秦老兄也听的一知半解。惊叹之余直冒冷汗。表情有点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好友，怎么突然变的这么陌生了呢。再回到病房里的时候高顺已经随和多了。针对苏小红的病情进展开了几针术后恢复用药。燕子也算是很有良心了，全程陪护喂药端饭，也让高顺对她多了点好感。 可能是大冬天地大家火气都有点大吧，燕子美女口气同样有点凶狠：“我有一个朋友刚刚发来短信，姓宋的被人干掉了，真是老天爷开眼了。” 病房里所有人听到发呆，同时恨意难平连声叫好，都在讨论着是谁做的这么痛快，对这种出卖祖宗八辈的混蛋卖国贼，就该学着古代那样诛他九族。秦武也是刚刚知道这么个消息，本能的相当警觉看了高顺一眼，他对好友地了解当然深刻，只从高顺若无其事地反应上就明白的差不多了。 高顺本来也知道瞒不过他，两个大男人交换个会意地眼神，只不过硬汉军人秦上校，惊骇之下忍不住再次缩了缩脖子，再次觉得自己这个好友，是真的有点陌生了。也可能仇人毙命的消息让美女病人心情好了不少，三天时间恢复的相当不错，已经能坐起来喝点稀饭之类的流质食物。 三天后，军区总医院外科办公室。 院长同志口气相当谦和：“关于高顺同志下一步的工作安排，上级的意思是先在咱们医院挂职吧，呵呵，搞不太懂，以高医生的水平和学历来说，顶替江武同志的副院长职务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马屁拍的也算挺直接了，江武同志黯然离职调去边远地区，也算他不是太蠢没有受到宋主任的牵连，不然可就不是个调职那么简单的问题了。现在回想起来，江医生跟高医生老虎之争倒纯粹是个天大的笑话，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也难怪院长大人说起话来这么肆无忌惮。 这位院长先生也是没什么背景，就是墙头草随风倒，哪一派得势他就倒向哪一边，这个院长位置坐的倒是听稳当的。况且高顺很明确表现出无意跟他争夺院长位置的意思，也让他心里安定的同时对高大医生深有好感。当然高顺也无所谓的谦和几句，忙乱之中有人找上门来，来的人却是相当意外还是个外国人，专程从几百公里之外的美国领事馆找过来的。 传令的卫兵相当严肃的立正报告：“高医生有人找，对方自称是你的朋友，现在是美国领事馆担任武官。” 高顺和秦武交换个眼色，随口问道：“人在哪里。” 卫兵啪的又是一个立正：“人在军区司令部会客室，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高顺拽着秦武欣然跟他出门，脸色淡定的同时整整衣服领子，身边秦上校脸色就更惊骇了，事情已经很明显了，经过了三天时间事情有变化了，不但没有杀手上门，对方反倒派了个熟人过来攀交情，很显然在这场暗战里面，高顺是暂时胜了，而且还胜的干净漂亮。至于这三天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秦某人识趣的很也没敢去问，恐怕以他对高顺的了解来说，他这位好友不想说的事情，他当然不至于蠢到去问。 只不过是下车的刹那，秦上校深深看了高顺一眼，深有感触的赞叹一句：“老高你真是个混蛋，也是个牛人，这要赶在三国时代那会，你起码也得是个曹操之类的不世枭雄。” 高顺没好气锤他一拳，刚好接到另一个电话，警告解除，幕后策划者因为人事调动已经回国，所谓的一千万美金悬赏彻头彻尾的变成一出闹剧，因为这种言而无信还引发了很多人的不满，几乎酿成一场信任危机。 说实话高顺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赶上对方政权更迭这么个敏感时期，这事能不能这么完结还真是没准。不然怎么叫实事造英雄，时也命也，每到危急关头隐隐有老天爷站在高大医生这一边从中庇佑，所以才让他直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秦武同样不是蠢材，快走几步跟了过来，口气同样轻松起来：“不是兄弟我多嘴，老高你以后做事得低调一点。” 高顺听到摇头失笑，笑骂一句难道老子还不够低调吗。几分钟后终于在会客室里见到了所谓的老朋友，一位戎装加身的美国陆军中校，领事馆武官。高顺相当意外的称呼他为“老约翰”，而对方很亲热的称呼他为“亲爱的高”。 这时候方参谋长和秦上校成了局外人，很意外原来高大医生在美国陆军里面，居然也有这么熟的朋友。 第七十六章 身价看涨 高顺其实也有点感慨，这人其实也并不神秘，当初认识他的时候还是美国空军的直升机飞行员，不知怎么就转到陆军了，还跑到领事管做了武官。考虑到这人是西点军校毕业的高才生，能在军中一片坦途也并不意外。约翰先生带来的第一句话，让在场的人既意外又并不意外。 武官先生口气相当诚恳：“亲爱的高，我的老板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想证明实力的话，那么你做到了，我的老板并不想让当地局势变的更糟。” 典型的美国式恭维，让高顺也跟着谦和起来，欣然一笑：“那么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也可以继续谈下去。” 旁听的各位再次听到感想复杂，估计之前打死他们也不会想到，老美大老板上台之后百忙之中，居然会授意下属派专人来讨好一个外科医生，尽管这个外科医生已经足够神秘，却还是惊的在场众人一阵哑口无言。 这话什么意思，老美该不是服软了吧，听这口气怎么有点想要摒弃成见重新合作的意思呢。当然对方想要合作的对象绝非在场的任何人，只是高大医生本人，又或者他身后代表的国际组织。 当然高顺却并不意外，奥巴马先生如果想要兑现他的竞选承诺，想要缓解阿富汗当地死灰复燃的恐怖主义压力，除了跟国际组织合作也没有别地选择。光靠美国大兵的武力明显是行不通的，这一点，早在他的前任就已经证明过了. 当然他更清楚，现在谈合作还早，对方仅仅是不愿意他的逊尼派朋友，从此转入另一国政府的庇护之下。当然其中关系背景异常复杂，一句话两句话也实在说不清楚，唯一明显的是，他高大医生身价再次看涨。这才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这种级别的会谈当然谈不出任何结果，对方临走之前却释放出明显地善意：“高。欢迎你到纽约来，针对你的一切不公平待遇将会陆续解除。而安娜小姐地问题，也将不再是问题。” 这回连傻子都听明白了，这是硬了不成来软的了，暗杀不成改拉拢了。眼看着美**官离开军区司令部，在场所有高级军官同时陷入一片死寂，大部分人还在琢磨着这人说出这么几句话来是什么意思。 楞了半天方参谋长才狐疑地问：“这是怎么个意思，老美也有这么低调的时候，不常见吧？” 这话问出来所有人都是一片茫然，只有秦武心里有数，怕是连日来高大医生做足功课。这是把人家给吓怕了。人家老美武官都说了，如果你想证明实力的话你已经办到了，这么句话总是相当耐人寻味的。 秦武同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风向恐怕是真的要变了，胡萝卜加大棒，跟老美打交道还真是挺费劲的。” 高顺无所谓轻松一笑。打几个招呼然后拽着秦武告辞，整个司令部的人虽然是满脑子问号，却终究是没有理由把他再留下来，到了私下里没人的地方，秦上校说起话来就放肆多了。口气显得相当感慨。 当然他也是话里有话：“美国纽约。我要是你就绝不回来，跑车开着红酒喝着。没事还能参加个狂欢舞会什么的，那是另一种奢侈地生活。以你高大医生的医术和地位，应该不会太难办到吧。” 高顺一气之下笑骂一句：“最好是能勾搭上几个华裔女明星，是吧？” 秦上校顿时听到眉开眼笑：“老高你开窍了，我一直挺欣赏刘玉玲的，没有华裔的亚洲裔的也行啊，老高你说实话，你上过日本女人没有，比方说国际红十字会里地日本小女护士，嘿嘿” 高顺气到眼前一黑，真想拿脚踹他一顿狠的，这小子也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也就是嘴上说说，其实左月左大美女一瞪眼睛他就怕了。两个大男人兼亲密朋友没有半句正经话，勾肩搭背在戒备森严的一级警备区里肆无忌惮的闲逛。高顺心情还算不错，如果是你知道针对自己的暗杀令被取消了，相信你也会心情不错吧。 秦武当然不会去问这三天里他做过什么，高顺也当然不会回答，秦上校只是从只言片语里隐约知道，高大医生故伎重施，施展雷霆万钧地手段把当地几处老美情报部门秘密联络处给铲除了，对方顶不住压力又卸任在即，最终相当无奈地换人了事。 笑闹过后，秦武完全是站在军人的角度上冷静地分析：“新官上任总归是要做出点文章来的，你该不会真的在考虑重返阿富汗吧。” 高顺微笑过后报以无奈苦笑：“如果是委员会的决定，我可以不去吗？” 秦武听到一阵愕然，最终还是佩服的拍他肩膀感慨一句：“你这一去又得几年？张洁怎么办，还有一个对你一往情深的柳记者兄弟，咱捞到的资本已经足够了，我看你还是呆在国内享享福吧。” 高顺报以更无奈的苦笑，一切还在绸缪当中，如果真是当地安全状况有所缓解，并且国际社会再次回到八年前的情况展开新一轮合作，他重返阿富汗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因为除他之外，再没有任何人能胜任这危险性十足的工作。当然，这也得是几个月后的事情了，一时半会还没那么紧急。 坐到车里的时候秦武明显是相当感慨，很莫名其妙的又问一句：“老高你怕死不？” 高顺愕然之下随口反问：“你怕不怕？” 硬朗的职业军人学着他的样子咧嘴一笑：“我当然怕死，所以还是别打仗的好，真要打起来你我之流，搞不好都是炮灰。” 高顺很自然的油然一笑，沉声吩咐听到哑口无言的司机开车，一路赶回军区总医院，还有病人需要诊治。 一周后，大年三十，下午三点。 身为挂职医生的高顺一周之内又做过三例手术，过年的时候人手本来不不足，高顺也借机把自己忙到焦头烂额，此次来断绝其他的念头。在外人看来他高大医生话虽然不多，一周内连续两个大手术做下来，表现出的超级水准足以让人咋舌，其中一例他最擅长的心血管手术尤其成功，患者恢复良好正常康复中。 至此没有人再想念以前的那位江副院长，无论是效率上还是效果上，江医生跟高医生明显不在一个档次，几个大手术做下来，也让高顺的声望上了一个新的高度，隐约有军区总医院第一外科圣手的美誉。 下午三点三十分，精神病诊室。 苏小红人已经康复到可以下床，当然还不能走动需要靠轮椅，脸色红润不少的前选模特大赛冠军熬过生死大限，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除了跟高医生还可以说几句话，对其他的男人绝对不假辞色，一副心如死灰的消沉样子。 照顾她的燕子无奈高顺也很无奈，最终只好麻烦罗依给她做定期心理辅导，按照心理医生的说法这很正常，每周两次把她带到这里做抗抑郁治疗，罗大医生有把握把她治好。两个人还是第一次合作也挺顺利，最起码苏小红经过一周的治疗之后明显整个人开朗了不少，也让高顺这个外科医生不敢再轻视罗主任的专业水平。 眼看着一脸感激的燕子把苏小红推走，罗依兴起之下软磨硬泡，非要高顺再试试她的催眠疗法，还一脸媚笑信誓旦旦的表示，这次一定不会再出意外她很有把握。高顺无奈之下接受了她的好意，也再次享受到她柔软纤手周到的脸部按摩服务。 忙了一个星期本来就挺累的，在罗依高明的催眠手法下很快沉睡过去，按照罗主任的说法也叫深层睡眠，涉及到什么大脑皮层记忆体之类的玄妙东西，说是有时候科学也未必解释的了。睡梦中虽然仍旧免不了噩梦缠身，却总算是罗主任当真是手法高明，每次在他将要惊醒的时候软语温存，反复几次后终于睡了个好觉。 这一觉，高顺睡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看看手表已经是数个小时之后，一阵神清气爽的感觉让他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滋味，不得不赞叹一声隔行如隔山，一个好的催眠师确实是不怎么简单。 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罗依很得意的柔媚一笑，而高顺同时很自然的夸奖她几句。 第七十七章 终身成就 高顺一边弯腰系上鞋带，一边惊叹的同时很自然的夸奖她：“效果相当不错。” 罗依柔媚一笑接受了他的夸奖，很可能对她来说这也算是一个突破，如果真能把高医生治好那她可真的露脸了，可能连全美最好的心理医生都要落在下风。当然之所以催眠疗法起作用了，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高顺完全信任她了，不然绝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罗依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笑起来特别的甜，就好像能得到面前这个男人的信任，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罗主任甜笑过后，口气尽可能若无其事的问：“你跟小佳，到底算怎么回事。” 高顺哑然之下无奈保持沉默，一连串出了这么多事情，柳佳也曾经找过他几回，都被他用工作繁忙为借口搪塞过去，柳记者也因此大发脾气吵了几架，他跟柳佳之间的问题，可能这就算完结了吧。 罗依很明显体会到他的心态，俏脸上闪过无奈的表情：“你们两个都有错，小佳太不成熟而你又太不积极，她可能真的不适合你。有些东西在得到手之后，才会发现远不如憧憬中的那么浪漫。” 高顺表情淡定哑然失笑：“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罗依再次柔媚的笑：“又关我什么事情，我两边都不帮。” 高顺眼神自然落到她刻意打扮过俏丽脸蛋上。看到心旷神怡地时候穿上外套，然后并肩走出诊室，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也早过了下班时间，又是大年三十晚上外面一片过年的热闹气氛，让并肩走在一起的两个人一起有一种落寞的感觉。 罗依首先醒悟过来，停下脚步打个招呼：“刚才秦武和小月分别打过电话，问我们要不要去小月家里过年。” 高顺犹豫片刻最终坦然起来，要说还是别去了吧，人家一家人挺热闹的。多了两个外人算怎么回事，况且他手里起码有三个病人正在接受术后护理。走的太远万一出了事情，赶不回来麻烦可就大了。 罗依也早已经习惯了他沉默寡言的作风。不以位意的抿嘴娇笑：“那可就剩咱们两个了，高医生有没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高顺欣然一笑心说哪有这么夸张地，也就很自然的领着她往病房转了几圈，晚上打算睡值班室了。自母亲去世以后他对过年就没什么感觉，甚至还有点本能地抗拒，唯一遗憾的是俗事缠身没办法回家陪女朋友，只能打个电话略表相思之情。 转到苏小红地病房里被强留下来吃饺子，两个曾经的风尘女子加上一个漂亮冒泡的女医生，让身在其中的高大医生也有一种身在温柔乡的微妙感觉。 燕子满脸憧憬的呵呵娇笑：“出院以后，我打算安排小红去做个植皮手术。高医生有没有认识的熟人可以便宜一点。” 高顺微笑摇头习惯性的不发表意见，罗依却是很热心的帮忙介绍，说是认识一家大医院的整形皮肤外科相当不错，她完全可以帮忙介绍。病床上地苏小红也终于重新露出开心的样子，让在场的男人同时感慨一声。看来美貌对于一个自负的美女来说，确实是很重要了，涉及到皮肤身材之类的，身为男人也就更搞不懂了。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十点，军区总医院外科值班室。 高顺占了一台电脑而罗依和值班护士占了另外一台。耳边不时传来两个女孩子开心地娇笑声。高顺惬意之下随手处理堆积如山的国际邮件。大部分是最新订阅的国际医学杂志还有医学信息，也有几件比较重要的通知和密信。让这间值班室里更加缺乏了点年味。 高顺曾经认为他这辈子，绝对会登上老美政府禁止入境的黑名单，却没料到之后出现地转机，让他本人都觉得有点措手不及。除了委员会签发地一份嘉奖通告，居然还有老美民间组织颁发给他的人道主义事业奖金，可见世事无常相当有趣，一切都似乎在向好地方向发展。等到打开几封由委员会转发过来，指名要他签收的几笔人道主义慈善捐款，高顺已经有点哑口无言了，心说这算是银弹攻势，还是对他几年来从事艰苦工作的后续奖励？ 看到他错愕的脸色，罗依也好奇的凑过来看，看到国际账户上高达七位数的美金账目，讶然之下同样错愕，任她想像力再怎么丰富，恐怕也绝不会料到，她眼前这位医生同事，已经在一夜之间成为百万富翁而且还是美国富翁。眼睁睁的看着高大医生不假思索，把全部的钱分成几笔，以几个不同的慈善组织名义随手转入瑞士银行的另一个国际红十字会组织的公开募捐账户，罗主任终于表情复杂再次一脸错愕。 要知道，这个男人刚刚放弃一笔巨大的财富，而这笔钱，足够让他逍遥下半辈子不用工作。而高顺的表情仍旧一般的淡然，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笔钱，也从来没有拥有过这笔钱那么轻松。 全程目睹整个过程的罗依，俏脸呆滞表情复杂，呆了好半天才哀叹一声：“你是个怪人，你跟钱有仇啊？” 高顺无所谓的潇洒耸肩，如果他愿意的话，早在几年前他所能拥有或者掌管的财富，就足够让很多人面热心跳难以自拔。罗主任还在替他觉得可惜的时候，高顺已经信手打开文档选择措词，回复委员会给他颁发的终身成就奖励。 权力之外迟来的荣誉，终于在山姆大叔更换老板的时候到来，作为医生志愿者来说能拥有委员会本部终身成就荣誉的，在委员会历史上高顺是第三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亚洲人。罗依已经有点麻了，虽然这个男人已经足够出色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却更加每次都更加离谱，让她觉得相当难以置信。 到高顺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已经是深夜，对面罗依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高顺在小护士的注视下拿出男人的风度，帮忙罗主任盖上一件毯子，小护士相当理解的抿嘴偷笑，而高顺重新坐回电脑前面连线国际上的同行，第一时间接受了外国同行们中国式的春节问候。 男人嘛，既不爱钱又不爱权，当然也就只有这种莫大的荣誉，才能让高大医生觉得意满自得，要知道他高某人，一向是喜欢以德服人的。很明显高顺的外国同行们，对刚刚更换过的美国老板都很期待，甚至有人觉得破除坚冰的时代终于来临，而身为国际志愿者的医生们，也终于可以重新得到西方社会甚至北约联军应有的尊重。 高顺倒是挺不以为然的，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作为中国人同时也是一名声誉卓著的国际志愿者，他当然愿意看到更多国际组织之间的理想合作，他的狠他的冷，也都是被人家逼出来的。 皮特医生口气复杂起来：“高，可能我们真的要重返阿富汗了，如果委员会坚持的话，我们没有拒绝的权利。” 高顺口气淡然随手回答：“可能吧。” 在这种事情面前他一向是个懒人，明天的事情从来都懒的去想，如果真能得到应有的待遇和认可，就算是重返阿富汗他也挺无所谓。联系过委员会后确认了那些a1级别的孩子，已经得到妥善安置，这才关上电脑伸个懒腰，信步走到窗户边上，看着窗外无边夜色陷入深沉的思考。 不自觉间闭上眼睛，耳边再次传来炮火的轰鸣，冰冷医疗帐篷里无助而且凄惨的叫声，让他无奈之余不得不承认，在战争面前他真的很无力很渺小，能给出的答案也确实不多。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从容很多，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罗依，稍一沉吟后推门出去，信步走到走廊尽头没人的地方，仅凭记忆中的印象拨打国际长途。 这个号码已经在他的记忆里沉睡了一整年时间，到现在这个时候也确实应该有所作为了，不管是不是需要他带着医疗队重返阿富汗，他都有必要重建一条救命通道，以此来救助那些a1级别，又或者非a1级别的儿童，妇女，这样一个永恒的话题。第一件事情想到的是，接通电话以后他应该说点什么，对方虽然只不过是一个弹丸小国名义上的领导人，却毕竟是曾经给他颁发过勋章的人，也同时是一个尊重他的人。 第七十八章 重返战区 高顺的真实想法是，此君的政策一向被西方批评者指责为“大帐篷政策”，因为他的政府里大部分实力派人物具有军阀背景。因为哈米德先生本身就是靠着军阀们的支持获得了权力，在他来说与南方游击队指挥官们讨价还价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甚至超过军事打击。这人同时也是典型的温和派也是老油条的政客，跟西方盟国保持紧密联系的同时又跟各大国际组织保持合作关系，做人很圆滑谁都不肯得罪。 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高顺为自己赢得了半个小时的说话时间，当然能以私人身份跟一国总统聊上半个小时，那绝对是极少数人才能拥有的无上权力。 哈米德先生以这种方式打招呼：“哈，万能的主，亲爱的高，跟我小女儿的婚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高顺终忍不住摇头失笑，当然此君能当上总统也绝不是偶然，他口才若非如此了得，恐怕也说不动多国政府对他的支持和好感，要知道这位老兄当上总统的时候，可是拥有百分之八十五的民意支持率。 高顺相当有风度的回一句玩笑：“如果阁下远在迈阿密的小女儿愿意嫁到中国，我很愿意。” 紧接着外交级别的会谈在一个总统跟一个外科医生之间展开，话题却围绕着一个搁置已久的议案展开，议题的内容是在南北双方中线附近几大城市，设立更多的医疗救助点，这样南方饱受战乱折磨的贫民就可以通过步行，聚集到这些救助点接受医疗救治。就是这么一个议题却因为当地安全局势的恶化被无限期搁置，原因当然更加简单，说白了根本就没人关心，或者说对该项目的主要负责人高顺先生有所不满。 总统先生认真听取了国际红十字会组织国际委员成员的建议，之后用他相当具有煽动性的演讲口才。相当诚恳的表达了谢意：“高，我个人很感谢你地无私和高尚，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一旦时机成熟我和我的政府，将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你的善举。” 高顺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跟政客打交道他显然欠缺了点耐心。明显无关痛痒的谈话在半小时后结束，高顺无奈地同时也更加清楚，北方政府是暂时指望不上了，他们更关心什么时候能建立一支势力庞大的陆军，又或者美国新老板支援他们建立一支有相当力量的空军。至于高医生为什么死心不改重新提出议案，原因也同样相当简单，如果你有这个机会亲自跑到阿富汗去看一看，相信再冷血的人也不会对那里的惨状无动于衷。 半小时后，高顺收起发呆的眼神。带着些许无奈离开灯光昏暗的走廊尽头，重新走回***通明的外科病房里面，也感受到凄凉之余些许人气。在时隔半年之后高大医生不得不违心的承认。他辛苦数年建立地资本，几乎已经已经被包括他在内的许多人挥霍光了。 病房里有很多别出心裁的创意，终于让高顺意识到这是过年，上一次过年还是在十几年前，早已经淡出他地记忆而且难以追寻。 病床上苏小红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看见高顺的时候还一脸轻松的开玩笑：“高医生可真是够敬业的，大过年的也不换套衣服。” 高顺随手摸摸自己的胡子拉碴的下巴，往自己身上看了几眼然后无所谓的潇洒耸肩，几乎颓废的外形却并不影响他的形象，反倒让他多了点平时没有地成熟男人味。 负责陪护的燕子趁机眉开眼笑的插话：“不懂了吧。人家高医生这叫颓废风，今年流行嘛，有点冷有点酷，必要的时候有点颓。” 一片善意的笑声中高顺终忍不住失笑出声，这都什么乱七八糟地还一套一套的。却不得不承认她形容的很贴切，他高大医生这时候的形象确实是挺颓废的。除了一星期做三个大手术实在是累了，满脑子地事情更是让他无心去修理边幅。护士病人医生善意地调笑几句，高顺欣然接过一副病人递过来的崭新刮胡刀，信步走到洗手间去刮刮胡子。 大镜子面前看到自己这时候地形象也有点发呆。也不得不承认他已经过了逞能耍狠的年龄。就此正式步入而立之年。再次摇头失笑的同时刮掉胡子，同时收拾心情希望让自己显得和气一点。难得对着镜子做了几个表情后终于放弃了，他还是保持着一贯冷酷的脸色比较自然一点。唯一让他觉得恐惧的是，对工作的热情以及对手术台的渴望，甚至大过对张洁的思念之情，突然想起罗依曾经无意之间说过的一句玩笑话，他虽然长情却并非一个专情的人，这辈子绝不会爱上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再走出洗手间的时候高顺已经涣然一新，白大褂仍旧雪白脑子里却是一片宁静，重新变成那个不苟言笑的外科医生，有点冷有点酷，必要的时候不再颓。 大年初二，军区总医院外科办公室。 当警卫来报告有人找的时候，又在窗户外面看到几辆车，高顺就知道免不了又有应酬上门。却没有料到很快有老熟人找上门来，一身西装的李杰一副唏嘘的样子大踏步走了进来，来了个熊抱的同时口气更加唏嘘。 李杰口气里满是感慨：“你可想死我了兄弟，你说走就走一贯的潇洒，可让我们几个这顿好找。” 高顺心叫惭愧也满心激动，有日子没见李杰黑了壮了，早不是当初李总裁手下那个唯唯诺诺的马仔打手，这会明显春风得意腰杆硬朗多了，说起话来也大声了不少。 口气显得相当骄纵：“这就是高医生，我死党，你们几个过来认识一下，以后走大街上别认错人了。” 高顺欣然跟他的手下打几个招呼，寒暄过后请他坐下，然后轻松问道：“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李杰一脸坏笑大开玩笑：“受弟妹的委托来监视你的。” 高顺相当尴尬老脸一红，李杰已经干笑一声出言解释：“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知道你高大医生干的都是些大事抽不开身，我出差到这里，也顺便代表他们几位来跟你打个招呼，可别再忘了回家的门。” 高顺眼看着他拿出大包小包的礼物堆在面前，其中李总裁的礼物自然是最重的，张民清的名牌西装还有张洁带给他的精致围巾，都让他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再回过头来李杰已经因为公事很快告辞，又让高顺心里一阵挺不是滋味。 半月后，机场。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硬着头皮不去看身后的罗依和秦武，高顺无所谓挥挥手，头也不回的消失在狭长的登机口通道。事情的发展之外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在委员会高层的协调之下，身为国际红十字会组织医疗援助项目的主要负责人，高顺不得已重返战区，去完成一个搁置已久的设置医疗站计划。 此去短则半年长则数年，所有人也没料到他真的说走就走，这时候才认识他的工作，其实真的是高尚之外满腹心酸，一般人绝对无法胜任也不可能胜任。就好像秦上校昨晚所牢骚的那样，这就是所谓的民主政治，说打就打说和就和，简直比小孩子过家家还儿戏呢。 高顺对之一笑置之，民主不民主的还在其次，真到有一天中国人的飞机军舰有发言权了，你也可以拿出儒家那一套观念去要求别人。到目前为止还是要仰人鼻息，国际组织之间的合作也是如此，他高某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不是当地局势缓和风向转变，他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重回战区，却是别无选择不得不回。 欣然把靠窗的座位，让给一个在年轻妈妈怀里很不安分扭动的好奇宝宝，高顺抄起手来的同时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不舍和依恋。跟张洁和小雯相处短短三天之后，直到这刻眼前还全是张洁幽怨却很坚定的温顺眼神，早在两个人刚交往的时候就料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一直拖到今天还没有结婚。 张洁是绝对会等他的，这一点毫无疑问，高顺却有一种亏欠了人家的负罪感觉，深思迷惘中临座的年轻女人和气的女声，把高顺从复杂的思绪里拽到了现实里。 漂亮的空姐相当善意的提醒他：“先生，你的安全带。” 高顺欣然点头的同时把安全带系上，头往后靠的同时感受着飞机起飞时候带来的心动感觉，对他来说人生起起伏伏，总是要有些波澜才算精彩。 第一章 毁誉参半 高顺还是第一次乘坐国内直飞喀布尔的客机，省去转机之苦同时也省去许多麻烦。唯一的麻烦是临座的好奇小宝宝似乎不怎么买账，在飞机起飞后不久就很不给面子的嚎啕大哭，弄的年轻的漂亮妈妈一阵脸红尴尬，联合同样年轻的空姐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终究还是拿他没什么办法。 精力旺盛的好奇宝宝半小时后还在大哭特哭，让高顺无奈之余又不自觉的有点好笑，却并非人人都象他这么好的脾气，已经有人大声表示不满。几句半生不熟的英语国骂不怎么客气的送了过来，让漂亮的空姐和孩子的妈白净的脸蛋变的更红。 高顺转头的同时脸色沉静往后扫了几眼，正在操着英语骂人的年轻人一副很不满的表情而且相当自信，让高顺忍不住操着流利的英语回骂一句“自以为是的蠢货”，这飞机里都是中国人都听的懂汉语，你不满是应该的卖弄英语又是何必，可见这年头心里没数的人也真是随处可见。 漂亮的空姐明显听懂了一长串的英文短语，下意识的多看了高顺几眼以后难掩笑意，却是很温顺的低下头去掩饰自己的笑意。存心卖弄英语的那位听不懂高大医生流利的英文，心虚之下不得不乖乖的闭上嘴巴。 在机舱里相当古怪的气氛里，大部分人对这个冷酷青年的仗义行为大有好感，而对那位不给面子的同胞相当鄙夷。本来嘛，这还没飞出中国边境呢，你也又何必那么急着扮演什么二鬼子货色。 高顺表情不变心里一动，善意的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插上耳机，塞进小宝宝的小耳朵里，果然吵闹的哭声瞬间停下来，小宝宝开始手舞足蹈的破涕为笑。这么奇迹一般的结果再次让所有好心人目瞪口呆。只有身为医生地高顺心里有数，很可能是来到高空压力上的变化，让小宝宝格外脆弱而且敏感的耳膜受到某种程度上的刺激，因为不舒服这才哭的。 孩子的妈如释重负地千恩万谢，一直在旁边表示关注的漂亮空姐也相当感激，甜美的笑脸让高顺联想到一系列跟自己有过交集的出众美女。当空姐的素质当然就不必说了，身高腿长脸蛋甜美，很自然的落到她小巧挺耸的胸前，铭牌上写着的名字更加甜美，人如其名叫做田甜。 空姐被他看到俏脸一红，高顺虽非正人君子，却总知道非礼毋视，转头往窗外看的时候，孩子地妈一边哄孩子一边善意的问：“谢谢你了。先生贵姓？” 高顺当然也有柔情的一面，真心地牵过小宝宝胖忽忽的小手逗弄了几下，才平静回答：“我姓高。” 漂亮的少妇是真的很感激他。饶有性质的继续闲聊：“高先生是做什么的，以前去过阿富汗吗，听说最近可不怎么安全，我还真是挺担心的。” 高顺突然觉得，哄孩子也并非是个苦差事，同时若无其事淡然回答：“我是医生，喀布尔么，还算安全。” 漂亮少妇轻松了点又明显对他的职业相当尊敬，甜笑的同时干脆把手里的孩子抱起来递给他，高顺一呆之下手忙脚乱地接到手里。以一个相当职业的姿势抱在手里，他抱孩子的经验也算丰富，曾经面对染上各种流行病的婴儿，他自问抱的也算很有水准。小宝宝似乎真地跟他很有缘分，眉开眼笑的同时不安分的来磨蹭衣服。高顺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一软，任他把脸上的鼻涕蹭到身上也不阻拦。 孩子地妈倒是挺过意不去地，这时候空姐再次赶了过来，会心一笑中露出一对甜美的酒涡，主动弯下腰来帮忙高顺。去擦胸口衬衣上弄脏地地方。围绕着小家伙又是一阵忙乱过后。闲聊话题继续展开。 漂亮少妇看样子是真的很担心了，口气之中忧心冲冲：“我们家那位是水电集团的高级技工。人在北部城市昆都市，我都说过他多少次了，何必为了赚钱连命都不要了，唉，希望老天保佑我们一家平安，再有不到半年他就能回国了。高顺哑然失笑很难得劝她一句：“昆都市是北方城市，而且附近驻有大批德军部队，在安全上应该是没问题的。” 可也是没有人比高顺更清楚了，北约联军里德军的声誉一向不错，也可能是德军刻意为了挽回二战期间败坏的声誉吧，所以才表现出相当仁义的一面，也很少见的把军队医院面向阿富汗民众开放，也确实为他们换回了不错的国际声誉。当然上次的交恶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高顺从来也没有否认过，他高大医生从来都是一个毁誉参半的人物，在有些人看来他是圣人，在另一些人看来他是一个无恶不做的混蛋。 漂亮少妇得到安慰以后轻松了不少，善意一笑继续好奇的问：“高先生去阿富汗做什么，也是工作吗？” 高顺无聊之余也乐得有个人陪着聊天，很快善意的回答：“我为国际红十字会工作。” 一句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挺意外，大部分人还是很善意的投过来敬佩的眼神，那位名叫田甜的小空姐也明显相当意外，不时投过来的眼神里更多了点好奇。一个为国际红十字会工作的医生，当然是一个值得很多人敬佩的人物。 唯独用蹩脚英语骂街的那位满脸不信，口气轻蔑：“真的假的啊，别是国际红十字会里跑腿的吧。” 高顺心里一阵大叫无辜，心说老子招你了惹你了，这年头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当然他的性格也不愿意去打这种无聊的口水仗，脸色不变也就算了，顺手把手里玩累的孩子递还给孩子的妈，漂亮少妇脸上一红，却还是出于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本能信任，稍微避开一点就解开衣服准备喂奶。 高顺当然很有风度，脱下衣服递给她的同时，自己站起来去趟洗手间，很有绅士风度的做法再次换来所有人的赞许尤其是几个女士，有一种人，很容易在不同的场合成为别人瞩目的焦点，而高大医生无疑就是这一种人。 路过空姐休息室的时候，抬头看见他的空姐们很显然对他大有好感，互相之间小声调笑几句而目标明显是他，以及那位叫做田甜的漂亮小美女。 最终当高顺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漂亮空姐终于大着胆子过来打个招呼：“高医生为国际红十字会工作呀，职位应该不低吧。” 高顺好笑的同时又无奈的低头看着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这美女的脸蛋相当滑腻，几乎可以跟那个好奇宝宝有得一拼。当然他还不至于这就心动了，对他来说即将迎接他的将会是繁重的工作无尽的黑暗，哪还有什么心情去跟空姐约会。他的冷淡并不影响对方的热情，毫无疑问他的崇高身份以及无意之间说出来的流利英语，很轻易的引起了漂亮空姐的强烈好奇心。 当然也并不意味着人家想跟他约会，但凡是女人总会有好奇心，多问几句也挺正常。高顺善意之余却表现出生性里冷淡的一面，敷衍几句也就算了。几个空姐明显没有料到，她们一向无往而不利的漂亮攻势会就此失效，愕然之余偷笑的可就更严重了。 似乎真的是面子上下不来了，田甜小姐赌气式的大眼睛一转，伸出小手俏脸微红的直接发问：“那我可以要你的电话吗？” 高顺一阵讶然忍不住再次哭笑不得，似乎他每次想要刻意跟一名女性保持距离的时候，对方总会不依不饶，难道美女的面子问题都是这么严重的吗。 田甜可能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在同事暧昧的笑意下尴尬的补救：“你不要误会了，我跑这趟航线都好几个月了，飞机一停就是好几天还一直没空出去逛逛，就是觉得你对这里比较熟，所以” 高顺注意到孩子的妈已经喂完奶了，所以也就无视了眼前美女罗嗦的解释，欣然一笑的同时负手而去，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再闭上眼睛的时候，心里已经一片宁静。 十几个小时后，阿富汗名义上的首都，喀布尔国际机场。飞机缓缓滑进跑道，却在地面安全人员的指示下，最后停到一片红地毯前面，即便是机组人员也有点茫然无语，看看地面上一副煞有其事迎接贵宾的气氛，都琢磨着自己的班机上，该不会真的藏有一位大人物吧。 第二章 无尽黑暗 当红地毯出现在旋梯外的时候乘客们都有点蒙，当有人反应过来把目光投向高顺的时候，他已经抱起身边的小宝宝往外面走了。孩子的妈又是一阵脸红只好跟在后面，当高顺出现在机舱出口的时候，下面阿富汗北方政府的警卫部队已经在军官的号令下行持枪礼，那种隆重的气氛让机舱里所有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乘客们往外面张望的同时，高顺已经接受了高规格的安全待遇，在阿富汗保镖的簇拥下走上红地毯。 正在通过窗户往外张望的一个空姐惊讶的问：“我没认错的话，跟高先生握手的那个人，应该是阿富汗的外交部长吧。” 美女田甜同样听到一呆，随即脸红过耳意识到她的鲁莽，很可能在高先生面前显得太失礼了。旁边同事很自然的调笑她几句，却仍旧对高顺先生的身份议论纷纷，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有人拿出手机好奇的拍照留念，都想亲身见证这一幕奇迹一般的神奇景象。 要知道除非是国家元首又或者是领导人，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中国男人，能走上红地毯还让一国外交部长亲自来迎接，在普通人看来绝对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高顺的提议下几十名中国乘客通通沾了他的光，在机场警卫的带领下通过特别通道接受入境，让乘客们大感意外的同时又很兴奋，都在讨论什么时候。华人里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牛人呢，居然连入境通关这种事情都得卖他面子。要知道平时入境的时候光是排队。搞不好就得排上好几个小时。 当然高顺也不过是喜欢成人之美，在这种事情上对方总要给他一个小小地面子，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有时候高大医生细心起来也真是挺细心的。就好像他在手术台上地表现那么细心。 到高顺一副亲和力十足地形象把小宝宝还给孩子的妈，旁边的阿富汗北方政府外交部长先生，也同时会意的赔笑气氛一片融洽。又把漂亮地少妇看到挺不好意思，高顺干脆帮人帮到底，小声吩咐几句就有人会意，从迎接车队里分出一辆专车，专程把母子两人送到附近的长途车站。 不管是义举也好还是善行也好，不管是常来的还是第一次来的，飞机上几十个中国乘客还是好好的过了一把贵宾的瘾头，啧啧惊叹的同时又与有荣焉。要知道中国人在这地方能得到尊重，那也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估计从八国联军那会直到现在，非著名领导人能享受这号待遇的人也不是没有，却绝对不多。 当然对于高顺来说。见过几个老朋友或者不算朋友的老熟人之后，他要在这里等到医疗队成员都到齐了，怎么也得个一周时间，然后才是漫漫长夜一系列繁重地工作。 这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却满眼都是战争的痕迹，大部分人住的都是临时帐篷或者集装箱。坑坑洼洼的公路上大概只有北约部队地悍马车才能顺利通过。甚至连迎接高顺的专车都是带有防炸底盘的，当车队经过一间所谓的医院。高顺让司机停车的同时自己下车，抄起简单地行李提在手里，然后一路顺着坑坑洼洼地公路往医院里走，他的想法是既然来了那就别闲着了。 部长先生也是一位学者形象地阿拉伯男人，一呆之下忘记了阻止他，事实上几乎是所有的军警和保镖都有点愕然，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待部长先生的命令。不难理解中国高在这里为什么会受尊重，绝无半点保留的热忱和务实的作风，让在场的阿富汗男人们同时肃然起敬，这一点，从车队里所有人敬佩而且感动的眼神里，很轻易就可以判断出来。 最终部长先生面对高顺逐渐远去的背影默念几句伊斯兰经文，然后坚决的转身上车，同时命令部下开车走人，他很明白高顺的想法，对于一名志愿援助阿富汗的外科医生来说，医院才是他最应该呆着的地方。唯独最后一辆车上几个阿拉伯摄影记者，如获至宝的抓拍了几张高大医生近乎凄凉的背影，才嘀咕了几句然后上车走人。 很难想像高顺面对的情况何等艰难，这地方之所以还被称做医院，完全是因为附近并没有其他的地方还能叫做医院。要知道这个国家所谓的经济早已经完全崩溃，所有的生活来源除了少数的农作物，就只要依靠世界各国各组织的人道主义援助。包括吃饭医疗全靠国际援助，你可以想像资源是何等的匮乏。 要知道阿富汗全国能称的上医生的人，除了肤色不同的各国自愿者，真的不多，大部分有本事的阿富汗人都已经流亡国外，你就知道哈桑医生的死，在高顺来说到底有多愤怒，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他因此做出任何凌厉的反击都不为过。举个简单的例子就足以说明问题，这地方几乎每天都有妇女，因为难产而死。 高顺小心的跨过走廊上躺着的病人，到了一间还有玻璃的办公室外面，门同时打开走出几个护士，其中一个阿富汗少女看见他的时候先是一呆，很快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扑了过来，抱住高顺的同时潸然泪下，她只抱腰而不敢搂肩膀，不然落到别人眼里可就是枪毙的罪过。 有人因为中国高的归来喜极而泣，高顺心里也不好受，想说话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鼻子突然一算，吓了一跳赶紧收敛心神，百感交集的把怀里同样高尚的阿富汗本国志愿者扶好站稳。面纱遮脸的少女醒悟过来疯了一样冲进另几间办公室，很快把中国高回来的消息散播出去。 其实高顺在这里工作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以前这地方是归总部设在巴黎的无国界医生组织负责，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连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见到几个医院主要负责人的时候总算问明白了，七月份，因为五名医生无国界组织成员在这家医院西北方向遭到枪杀，该组织已经宣布中止一切援助活动撤出阿富汗，紧接着几个月后，负责接受这里的国际红十字会组织也宣布撤出，这地方也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高顺脸色沉静终究是没有说话，想的却是为什么在国内没有见过哪怕是零星半点的类似报道，当然对他来说有因必有果，对这里发生的一切联军部队难辞其咎，如果不是联军情报部门近乎无耻的利用几大组织的人道主义援助，甚至无耻的威胁当地居民跟他们合作，以至于几大医疗组织的声誉受到极其恶劣的影响，别人也未必拿他们当成异类那样枪杀。 这事真要追究起来，还是得布什先生和他的情报头子负责，当然除了拿鞋子砸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当目前为止，他高医生算是第一批重返战区的国际志愿者，人虽然只有一个，却是让医院里近乎绝望的人们看到希望。 看到一长串病人名单的时候，高顺真的要忍不住头疼了，当然其中大部分是男人，阿富汗妇女是很难接受一个男医生的身体检查，真要碰上危重女病人还得躲进地下室才能手术，都快赶上抗日战争时候的地道战了。 当然高顺一向很固执的认为，这绝不应该是任何人，遗忘一个国家的理由。 当然他同样知道在这里工作的危险性，空气里弥漫着各种高抗药性的有机体，根据世界卫生组织最新的通报资料，目前爆发的流行病叫做不动杆菌，没有人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感染后会造成脑膜炎败血症以及一系列致命症状。而他唯一的防护措施，就是那副足以遮住大半张脸的医用口罩，在大部分时间里，就连这种厚厚的口罩也是限量供应的，其价值足以媲美一只限量上市的迪斯尼米奇老鼠纪念品。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高顺重新变成那个没什么表情的中国高，而他的助手谢迪法女士，也是当地最著名的女医生之一，同时也是这间医院名义上的院长。根据谢迪法女士的说法，这里已经有长达半年的时间，没有进行过任何大规模的外科手术。一间还算完整的手术室里，高顺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角色上的转换，也暂时告别色彩斑斓却麻烦不断的都市生活，一头扎进了无尽的黑暗。半小时后在谢迪法女士黯然的眼神之中，高顺咬牙让自己镇定下来，告诉他自己这个手术必须完成。 可能是因为刚开始的关系让他觉得有一点累，他是觉得挺无所谓，用不到三天时间，他就会重新习惯这里的一切。 第三章 延迟引爆 第二天开始陆续有各国志愿者赶到，一半旧识一半新人，皮特先生终究是难以割舍长岛总医院的优越待遇而没有来，高顺当然也不愿意去勉强，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自愿的也可以理解。 当然那些新来的西方绅士淑女们，在经过一堂身临其境的震撼教育课之后，都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援助工作，也让焦头烂额的高顺轻松了不少。唯一的问题是热情不能代表一切，天才知道热情能支持多久。身为这支医疗队的最高负责人，高顺当然清楚那种心态上的变化，先是因为震撼而怜悯，很快就会被软弱和疲乏所取代，因为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高顺所不知道的是，他的照片已经被好事者发到国内几个知名论坛上，题目就叫做阿富汗机场的中国牛人，也引起轰动了也动用人肉搜索了，却终究是很少见的没有搜到他的身份背景，让许多好事者惊讶的同时更是议论纷纷，最后一致的说法是，这位牛人绝对是外籍华人，绝对不是中国人。 当然高顺并不知情，直到三天后他的第十六名队员也是最后一名传染病学专家终于赶到，才让这里更象是一家医院。委员会的说法是改变计划，医疗队在这里留守三个月，一直等到医生无国界组织的志愿者们重新镇定下来，重新组织起一支像样点的医疗队来接替他们。 也让高顺不得不再次中止他的援助计划，无奈的接受了这一安排，好在这里是北方政府和联军严密控制地区域。也离中心城市只有不到三十公里的路程，最起码在药品和器械保障上还算充足。 新上任地老美指挥官似乎也比他地前任慈悲了不少。派人送来一车抗菌药品的同时。也似乎半公开的承认了他前任所犯下的错误，不再用人道主义援助作为筹码跟当地人讨价还价，也半公开地承认了中国高身份的合法性。 总之经过混乱而且忙碌的一周之后，一切都似乎在象好的方向发展。直到一周之后十公里外再次发生路边炸弹袭击事件，才让医疗队里所有的人重新意识到，局势仍旧是那么糟糕，其实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高顺自问并不是一个称职的领导者，却很清楚的知道，某武装派别一年一度的所谓春季攻势再次粉墨登场，唯一的问题是新任地指挥官先生在一系列袭击的打击下，到底还能绅士多久，要知道他的前任，可是绅士了半年之后最终才变成一个眼红的屠夫。这地方发生的事情就好比一场猫捉耗子地游戏。至于谁是猫谁才是耗子，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一周之后高顺也终于可以坐到手术台边喝一口热水，同时拖着疲乏的身体进城领取援助物资，同行的包括一位新西兰医生一位加拿大医生，一男一女也是高顺的两个副手。两个人眼看着他自掏腰包雇人雇车，惊讶的同时不得不坐上破旧不堪地运输卡车，跟着三辆卡车组成地车队摇晃在坑坑洼洼的北方公路之上。 四十多岁地善良女医生，很明显是对高顺身上发生的一切相当好奇，闲及无聊的气氛里用很温软的口气轻松的问：“高。你的中文名字叫做鹰吗？呃。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名字。” 高顺难得心情不错微微一笑，同时拽了拽衣服领子让自己暖和一点。抬头就是群山上惬意的雪景，心里想到的却是如果不是因为战争，这地方本应该是一个旅游滑雪胜地。同样冻到鼻青脸肿的新西兰医生也是老熟人了，对他来说阿拉伯语里面鹰的发音，可是再熟悉不过的一个单词。 新西兰男人口气就潇洒许多：“亲爱的凯特女士，鹰是他的绰号不是他的名字，你是想给他写传记吗？” 凯特医生听到发呆的时候，新西兰男人被卡车一个颠簸闪到了腰，终忍不住骂骂咧咧嘟囔几句：“我恨这该死的天气，这该死的一切。” 高顺同时听到哑然失笑，却是不得不承认这该死的天气，让他多了不少冻伤患者，也不得不赞美一句这该死的天气，阻止了流行传染病的进一步蔓延。一旦数月之后天气转暖，他将不得不面对更严重的考验。这就是阿富汗这就是生活，足以让一个冷血的男人变的更加伟大，或者更加沉沦。 上午十点，喀布尔市中心，物资仓库。 高顺正在签字领取物资的时候被人从身后叫住，入眼是一张如花俏脸还有几张陌生面孔，一身厚厚的羽绒服下面是一张粉嫩的俏脸，一笑起来两个酒涡相当明显，高顺相当意外的讶然看着她，一时记不起来她的名字。 年轻美女却显得相当兴奋，用小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俏丽的问：“不认识了啊，我呀，上次还跟你要过电话来的。” 高顺随手把签过名的单据拍进同行的怀里，然后报以无奈的脸色，人是想起来了是那个空姐，却还是记不起来她的名字。 当然异国他乡能见到自己人，他也很客气的关切一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酒涡美女抿嘴一笑然后指指对面不远处的一幢建筑，高顺醒悟过来那是中国大使馆，建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阿富汗外交部大楼的正对面。如果不是经她提醒高顺还差点忘了，这地方原来还有这么一处建筑。 在国内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这地方，还是由赫赫有名的雪什么狼突击队负责保护，还闹出一篇什么所谓的惊险密闻长篇报道，站在高顺的立场上看来倒是挺不以为然的，这种所谓的惊险密闻他倒是见的多了。 当然他的感想不影响酒涡美女兴奋的情绪，同样她身边几个身高腿长的美丽空姐，都对高大医生这一身行头大敢兴趣，由于眼神落到车身上刚刚漆上的红十字标记，啧啧惊叹的同时显得同样兴奋，纷纷表现出对这个赫然出现在阿富汗街头的冷酷中国男人，那种掩饰不住的浓厚兴趣。 高顺不经意间再次成为被围观的火星人，无奈之下看看手表，刚到中午大家都要吃饭，看样子不到晚上是回不去了，搞不好还得在城里过夜。 刚想说话的时候被酒涡美女兴奋的打断了：“我们是来参观大使馆的，大使先生中午邀请我们吃饭，高先生不会不认识咱们大使馆的人吧。” 高顺表现的并不热情，人家请的是空姐关他什么事情，说话的时候一队荷枪实弹的中国士兵往这边簇拥过来，一丝稍显紧张的气氛当中，空姐们很快把目光转到威风凛凛的特种兵身上，还有人拿出手机要求合照。 高顺瞬间被冷落下来，无可奈何的同时终于无所谓的一笑，回身招呼自己的同行找地方吃饭，这地方能吃的餐厅绝对不多，而且价格贵的要死。当然考虑到凯特女士还是第一次来，他这个地主也就很随和的自掏腰包请上一回。 至于那位酒涡空姐很明显是感受到，这个男人骨子里心高气傲的一面，再想招呼他的时候，话到嘴边却终究是哑口无言，招呼也打过了交情也认过了，她实在想不出任何借口再把人留住，只能眼看着高顺一行三个人转身要走。 高顺刚转过身的时候却不得不停下脚步，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停下来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身边同样经验丰富的新西兰同行明显是同样有所警觉，两个当医生的同时把目光投向百十米外一辆歪歪斜斜开过来的卡车。而与此同时，不远处另一条街上阿富汗议会大楼门口，一群军警正簇拥着几个官员模样的人往外面走。 卡车刚刚开始加速的时候高顺已经醒悟过来，百忙之中不忘回身搂住近在咫尺的漂亮空姐，而加拿大男人同时搂住凯特医生，干净利索的就地卧倒。几秒钟后街上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惊呼尖叫声中一片混乱，全力戒备中的阿富汗军警明显经验更加丰富，在卡车刚刚启动的时候就已经把简陋的驾驶室打成了筛子，里面的人当然也就活不成了。 酒涡美女本来还在挣扎，听到枪声也不敢动了，尖叫过后本能的捂住耳朵，乖乖听话的躲在男人安全的怀抱里不敢乱动。一阵急促的枪声过后街上重新恢复平静，大部分行人同样很有经验的远离那辆卡车。本来嘛，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只不过行刺政要的难度相当之大，就好像现在这样，多数无法成功引爆炸弹，毕竟人家也不是吃闲饭的，然而所有的一切，却并不妨碍这些人弹的袭击热情。 几分钟后高顺怀里的美女终于勉强平静下来，冲着抱住自己的男人勉强一笑刚想说话，又被高顺警觉的抱住按倒，就在所有人即将放松下来的时候，一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爆炸终于发生，却是威力有限顶多震碎几扇玻璃。 当然对于第一次见识到炸弹袭击的空姐们来说，足以让她们吓到华容失色浑身发抖，高顺同时无奈的拍拍头发上的灰尘，又善意的拍拍怀里的美女，示意她这次可以站起来了，延迟引爆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 第四章 所谓特权 延迟引爆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对经验丰富的阿富汗人来说这是最常见不过的把戏，爆炸过后大部分人弯着身体快速通过，却是吓坏了一群没什么经验的漂亮空姐。相比之下那群什么狼的武装警察继续保持警戒四下张望，又让已经站起来的高顺大感无奈。 炸都炸过了还警戒个什么劲，就这水准还不如秦武的特一师呢，这么多人挤成一团也没个战斗队形，这要真有第二次袭击这就是现成的靶子。当然事不关己高顺也懒的去理，只不过是拍拍肩膀上的灰尘显得相当从容，招呼几句自己的同事，本来就在爆炸波及的范围之外大家都很安全。 怀里美女明显是在瑟瑟发抖，死抓着男人的胳膊就是不肯松手，高顺很自然的轻拍她肩膀安慰几句，心里其实想说当空姐的，没什么事情还是在戒备森严的机场里呆着吧，没事上街乱转参观什么大使馆，要说惊吓到了那也是自己找的。又过了几分钟后使馆的警卫也终于清醒过来，保持警戒的同时把几个空姐接了过去，然后组成防守队形快速退进大使馆，然后就此关上大门。 只是觉得临撒手的时候漂亮的空姐相当挣扎，明显不愿意离开男人相当温暖的怀抱，当然高顺也算很善意的在她纤腰上轻轻抱了一下，这才让漂亮空姐惨白的脸色自然了一点，混乱过后无奈的跟着走了。 同行的新西兰医生倒是很不理解了，疑惑的问：“高，你的同胞在做什么，他们为什么这么紧张？” 高顺一阵尴尬只好随口糊弄过去：“可能他们是在进行安全演习。” 相比之下高大医生的若无其事，使馆警卫的紧张兮兮，早就形成鲜明地对比，格外让人觉得啼笑皆非。高顺再看看使馆上空悬挂的大旗再次无奈的摇头。这使馆建哪不好非得建在阿国政府大楼正对面，联军司令部和阿外交部隔壁，真要被人误炸了那也是自己找的。 新西兰医生问起话来显得更疑惑了：“高，他们难道不认识你吗？” 高顺可就更尴尬了，自己的同胞没准把他当成日本人或者韩国人，又或者外籍华人了，总之是没当成自己人，倒也是挺所谓的轻一摇头。护着同样受到惊吓的加拿大女医生走人，路过爆炸现场的时候一片狼籍，爆炸威力有限明显很不专业，如果真是塔利班做地绝对不会这么业余，要炸飞一幢大楼除非使用高爆炸药，象这种土制炸弹很难伤的到任何重重严密保护下的目标。 因为是发生在使馆和政府办公区的爆炸也算很轰动了，不远处有几台带着各国标志的摄像机正在拍摄爆炸现场，很清楚能看见有男有女的外国解说员正在唾沫横飞，明显是在描述爆炸现场的情况。相对来说这种新闻还是很有卖点的。发到国内总会为各大电视台赚回一定的收视率吧。 很快有消防车和大批军警赶到，灭火地同时开始清场，大部分记者和摄像机被客气的请到警戒线之外。倒是高顺和几个同事拿出的特别证件比较管用，现场不确定有没有伤者需要抢救，几个医生也就留在***里成为特权。当然也有摄像机敏感地捕捉到他们的身影，也不过是晃了几下就继续拍摄他们所谓珍贵的镜头。 火势不大很快就扑灭了，一个军警朝这边挥手的时候，高顺会意赶了过去，踢开驾驶室的门发现里面的人早就被烧焦了，一条腿和一只胳膊也早就不知道炸飞到哪里去了，奇迹的是这个人理论上居然还活着，当然也只是理论上而已。高顺眼神一黯无奈摇头。然后收回去试他呼吸的手指，旁边军警很熟练端起美制步枪一梭子扫下去，从某种意义上解除了这个人正在承受的巨大痛苦。 当然高顺也不是存心去卖弄他的黑色幽默，这个人全身都是弹孔而且已经烧到九分熟了，绝无半点活下来地可能。早就解除他的痛苦也算是做了善事。隐约听见远处一片惊呼声和吵闹声，似乎有人对这种做法很不满意，当然高顺和旁边的阿富汗军警对此无动于衷，人道主义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似乎听见有人操着英语在惊叫：“天啊那个人还活着，他需要的是一辆救护车。” 旁边有阿富汗军警无所谓的解释：“这里没有救护车他就是医生” 高顺也并不介意成为多国记者高倍镜头下地所谓屠夫。他能做的都是他应该做的。而阿富汗军警们也表现出应付此里事件的高效率。半小时之内就有人来收尸拖车清理现场，几十分钟后这里重新恢复往日的平静。只不过是路面上多了零星半点地血迹，还有就是变地更加坑坑洼洼。 跟军警头子打过招呼后，高顺三个人很低调的离开现场，爆炸除了炸死了袭击者本人，纯业余地手法并没有引起更大的麻烦，看来只是个别极端主义者自杀性质的袭击，现场也同时解除封锁重归平静。 三个人刚刚路过街角的时候却被人拦下了，几个操着英文的华人躲在一辆汽车后面，抗着摄像机的同时很客气的招呼他：“这位先生，外面现在安全了吗你可以停下来聊几句吗？” 高顺和新西兰同行看看这几位头上煞有其事的墨绿色钢盔，对视一眼强忍住好笑的情绪，身为记者怕死可以理解，却是未免太搞笑了一点。心说这几位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战地记者吧，其实真的很想告诉他们，这地方其实是整个阿富汗最安全的街道，也不是经常发生这种事情，这地方离真正的战地其实还远着呢。 当然让高顺停下脚步的唯一原因，还是因为他们的华人身份，再看看摄影机上的台标也很陌生，貌似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么一家电视台。高顺原本以为他们是香港人，却被对方女主持人送过来的一串英文给弄的皱起眉头。 女记者长的挺漂亮口气却显难听：“先生你应该是日本人吧，看你身上的标志应该是国际红十字会里的日本医生？” 高顺脸色一沉很自然的冷声反驳：“我是中国人。” 一句话说完再懒的理她，领着两个副手就此扬长而去，心里其实冷笑一声，国际红十字会里的日本人，你只指武田治平那个野心家嘛，要找只能去阴曹地府了。对方三个人明显听到哑口无言，明显是被异国他乡突然听到的几句字正腔圆的汉语，一时之间给弄傻了。眼看着高顺一米八十的挺拔身材已经走出去好远了，漂亮的女主持人才醒悟过来，不顾“危险”从汽车后面一溜小跑追了过来。 嘴里同样用别扭的汉语招呼他：“先生你应该是大陆人吧，我们是台湾某电视台的，你可以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高顺顿时恍然大悟，就说这口音听着起鸡皮疙瘩，搞了半天是海那边的，总归大家都是中国人而且还是台湾同胞，除了口气上有点烦人，总要考虑到面子问题还是停了一停，回过头来无奈的看着她。 女主持人稍显狼狈的推了推头上的钢盔，还真是挺敬业，娇喘细细的同时还不忘提问：“先生您真是大陆人吧，请问您刚才我们拍到的事情是真实的吗，您是医生吗，您是阿富汗军政府的雇员嘛？” 一连串问题问出来，高顺其实很反感大陆人这个称呼，再说你眼睛又没瞎人又不象傻瓜，是不是真相你自己难道不会去分辨。他高某人的面子也就给到这里为止了，装完了物资还要回医院工作，也懒的回答这么没营养的问题，一路加快脚步往仓库的方向走人。 漂亮的女主持人也没料到他会这么不给面子，手忙脚乱指挥追上来的摄像机，追着高顺三个人的背影又拍了一阵，最终还是没有拿出狗仔队的精神再追过来。只不过很明显的事情，高顺的身份和作为，已经成功的引起了这些人的好奇心。 下午五点，三车物资终于清点完毕，其中包括最急需的一次用手术器械和麻醉药品，还有一批帮助病人度过寒冬的保暖帐篷，睡袋。五点三十分满载物资的车队缓缓离开阿富汗首都喀布尔，顺着城里拥挤的主要街道，一小时后才驶上更加颠簸的城外公路。 大约在十分钟后，负责警戒的几个阿富汗男人发来消息：有一辆大马力的越野车一直在尾随车队，看情况好像是电视台的记者。 第五章 深刻背景 高顺通过反光镜，很轻易的看到了那辆正在尾随车队的越野车，看到车上的电视台标志之后，终忍不住心里暗骂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天知道阿富汗一年要发生多少起绑架事件，天知道那些阿富汗绑匪们看到三个手无寸铁的新闻记者，大脑会充血到什么程度。 在这地方当记者你就得低调，只有白痴才会大晚上的开车辆新闻采访车，在这种荒郊野外招摇过市，记者为什么容易遭到绑架，相当简单的一个问题，因为电视台有钱啊，绑记者值钱还能拿到美金，最不济还能赚辆好车再把摄影机卖了，没准这几个傻子身上还带着几千块美金，可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这么好绑的肉票傻子才不绑呢。 同车的新西兰医生有点看不下去了，相当善意的提醒高顺：“高，让他们这么跟着也不是办法，搞不好会牵连我们也成为绑匪的目标。” 高顺看看自己车上精心配备的伪装网，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为了安全起见整个车队都没有开灯，却被身后这几个白痴大开的前灯，完全暴露目标而且显得相当愚蠢。一阵火大命令停车，身后越野采访车也同时停了下来，高顺也是真气到发昏，随手从车厢暗格里抽出把ak步枪，卡擦一拉枪栓然后大步走了过去，用枪逼着对方下车。 连同漂亮的台湾女记者在内，三个战地菜鸟记者被脸色阴沉的高大医生气势所迫，乖乖听话的高举双手然后下车，在几个阿富汗雇佣兵的催促下站成一排。高顺又是一阵无名火起，倒转枪口用上枪托，把高档越野车闪亮的真空灯管逐一砸碎，到公路上重新一片漆黑才安心了不少。 三个记者吓到脸色刷白牙关发抖的时候。居然还知道保持沉默不敢抬头看他，可能也是接受过基本的反恐训练，知道这个时候要避免跟恐怖分子四目相对。高顺一阵好气又好笑，都说台湾狗仔队挺疯狂了，真见到了还真是名不虚传，到了战地还是这么疯狂，为了点收视率连命都不愿意要了。 这时候天早就黑下来了，高顺勉强耐着性子把枪塞回车厢。同时冷声问道：“知道回去地路怎么走吗。” 三个人里面最胆大的反倒是那个女记者，不敢抬头乖乖的回答：“知道，车上有卫星导航。” 高顺刚想命令他们回去的时候，远处负责警戒的阿富汗民兵已经警觉的发过来灯光信号，高顺哑口无言的同时也真是有点后悔，真的不应该赶夜路，早知道这就被人盯上了，真应该留在城里过夜等明天再走。这些绑匪不属于任何派别，多数是散兵游勇搞单干地。真折腾起来却是相当麻烦。这个时候让他们回去，无疑是把小羊羔送进大老虎嘴里，那绝对是有去无回的。如果不是看在大家都是中国人的份上。高顺真想把他们仍在这里任他们自生自灭。 犹豫半秒钟后高顺也终于放弃了，脸色难看冷哼一声：“上车！跟着走！” 女记者一看他口气没那么硬了，胆子重新大了起来，口气也更加温软了：“先生，我可以跟你坐同一辆车吗？” 高顺也是真佩服了，听到哑口无言的时候，身边的新西兰同行一脸好笑的帮他解围，很有绅士风度的站起来把漂亮的女记者拉进车厢，同时善意的跟她解释，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医生。至于爆脾气地中国高嘛，还请记者小姐不要见怪。要说这女记者适应能力也是挺强的，很快冷静下来用上纽约式英文，跟新西兰帅哥聊到一起，间中还送过来几个媚笑生怕冷落了别人。 说实话高顺是觉得。她说英语的时候，比她满嘴地台湾国语动听多了，当然高顺也并不十分讨厌记者采访，世界上越多的人看到相关的报道，也就有越多的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从而才可能引起更广泛的关注和慈善援助。如果不是因为这么个最主要的原因。以高顺的性格恐怕早就翻脸了。 当然这几个战地菜鸟也并非都是傻瓜，漂亮女记者很快从周围不同寻常的气氛里。注意到远处几公里外，有几辆前灯大开的光点正在高速追过来，就算是再白痴地人也知道了，在这么空旷的野外开灯，该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远在几公里外就已经告诉人家了，来劫我吧。漂亮的台湾女记者一脸惊慌之下，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意识到她地大陆同胞为什么会火大了。 惊慌之余居然还不忘低头道歉：“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高顺很不领情的舔舔干裂的嘴唇，却是相当冷静不动声色，不但没有再去拿枪反倒从车窗里打个手势，第三辆卡车上跳下几个阿富汗民兵熟练的开始设置简易路障，同时有人打开电台联络当地联军巡逻队呼叫支援。十分钟后，身后不远处响起稀稀拉拉的枪声，高顺当然明白这是他地人，正在做警告性质地射击。 驾驶室里女记者却已经很兴奋了，赫然从她的背包里掏出个望远镜来，高顺再次哭笑不得，连骂她地心情都没有了，居然还是带夜视功能的军用品，也不知道这位傻呼呼的台湾女同胞从哪里弄来的。记者小姐很快又拿出一只先进的战地用录音笔，用她唇齿不清的台湾国语展开所谓的现场报道。 “各位观众这是记者米奇从阿富汗为您发回的战地报道，记者是在距喀布尔城外二十公里的公路上为您报道那我们可以听到很清楚的枪声，根据与记者同车的新西兰籍国际救援医生” 高顺随她折腾的同时，面无表情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块黑巧克力，然后咬进嘴里闭上眼睛，专心的体会那种苦中带甜的感觉。脑子里想的确是台湾同胞还真是挺会起名字，姓米就叫米奇姓菜就叫菜头，叫着倒是挺顺口的，当然那种同一种文化下的些许差异倒是挺有趣的，凭良心讲，他高大医生倒是并不反感这种所谓的差异。 枪声刚刚平息下来就有一架联军部队的直升机赶到，在车队上空盘旋了一阵又装模作样发射了几枚火箭弹，这回女记者就更兴奋了，挥手示意让自己的同事把这壮观的场面都拍下来。她的同事也大着胆子真的拍了，当然空旷的山野里幽静的夜色下，火箭弹爆炸的场景确实挺壮观的，当然也不过是敷衍了事，吓唬人的。 当然高顺面对身边台湾女同胞的异常兴奋，只是觉得有点好笑，这还没上战场就兴奋成这样了，真要是遇上残酷的城市巷战那还不得吓尿裤子。直升机敷衍式的盘旋一阵也就走了，同样把分乘几辆汽车的绑匪们给吓跑了，也让高顺少了些许烦恼。这年头绑匪也好海盗也好，也都知道知难而退。 深沉的夜色里，没开大灯的车队几乎是在公路上爬行，兴奋过后的女记者也再次把注意力转到这支车队的领袖高大医生身上。 可能是刚才喊的太用力了，让台湾女记者说话有点沙哑：“先生，您真是大陆人啊？” 估计高顺要是再不回答，她会一直在这个问题山纠缠不休，被打断睡眠的高顺明显相当不满，眼睛也不肯睁开随口敷衍一句，言外之意你说的没错，老子确实是大陆人，米奇小姐有什么指教。 美女战地记者从新西兰医生那里求证过后，表情终于变的复杂起来，不得不承认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已经她的人文背景，注定难以让她接受这个事实，当然高顺的冷淡也让她不敢再罗嗦，只敢去拉着新西兰绅士问东问西。 从新西兰男人的嘴里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却更加让她挺不是滋味的，对她来说一个中国籍的外科医生，领导着一支十八人组成的国际人道主义医疗队，那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毫无疑问高大医生的权威和领袖的身份，触动了她身为台湾人敏感的一面。 数小时后，即将天亮的时候车队终于赶回医院，高顺正在指挥搬运物资的时候，有人提醒他往那边看，眉头微皱的时候看到了三个台湾记者正在抗着摄像机大拍特拍，而其中一个男的明显是早有准备，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一面青天白日旗，披在身上然后兴致勃勃的站到医院大门口留影存证。 所有人都在等着中国高再次勃然大怒，要知道这可是一件很敏感的事情，高顺却只是视若不见，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保持着一贯的冷淡，只顾的低头去重新清点物资。在高顺看来他是医生而这里是医院，跟政治无关也跟派别无关。 第六章 一种享受 大部分人都在等着中国高勃然大怒，许久之后却并没有等来预料中的火爆场面。高顺只不过是看了几眼就这么算了，并没有对那面突然出现的青天白日旗过多指责。大部分人相当意外的同时又会意的互相使个眼色，当然怎么想是别人的自由，高顺也没有闲心去过多的横加指责。 三个台湾记者在医院外面拍了半天，进入医院里面的时候同样是被那种微妙的气氛所震惊了，事实上几乎所有第一次来这里的人，总会被这么一间拥挤不堪有如菜市场一样的贫民医院所震惊，很难想到在人类文明发展到今天，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贫困的角落。 最终的结果是三个战地菜鸟被激发起骨子里的人性，采访之余又商量了几句，转回车里把随身携带的御寒衣物和食品通通搬了下来，此外还有几个高级睡袋和一些随身携带的美金，如果不是因为天气太冷，看样子那位台湾美女还打算把自己的羽绒服也脱下来。不管是出于演戏还是真实的感情，总归是换来了些许尊敬。 当然更另他们震惊的是，一个他们嘴里的大陆男人赫然是这里的最高长官，负责指挥搬运物资的同时不时沉声发出指令，而医院里包括十几个外国医生和阿富汗本地人，都对他的指令言听计从，尤其医院房顶悬挂的红十字大旗，更是代表了这个男人崇高而且尊贵的身份。 高顺百忙当中也无心去管他们，再回过头来看看这几位正在拽着几个外国同行进行访问，也就心知肚明心里有数了。以他的背景身份来说，即使接受了采访恐怕拿回台湾电视台也未必肯播，原因更加简单，教育北京文化背景不同。当然以他地性格来说也未必肯接受采访，露脸的事情还是让别人做吧，转了个弯也就进了手术室，对他来说除了吃饭睡觉，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手术室里度过的。 也就不难理解，他这一身高明的医术是怎么来的，大量的临床经验外加一大群国际专家的意见交流。要知道有份来这里的各国医生们，可无一不是医术高明的各科室专家。随便挑出一个来都称的上是大大地人才。 日出日落，临近黄昏的时候当高顺一身疲乏地出现在手术室门口，已经累到腿软脚软的三个记者才意识到，这位高先生可是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睡觉，他们三个光是闲逛一天就已经累到不成样子，更别提这个人还在手术室里做了一整天的外科手术。 这时候刚好有护士愁眉不展的过来报告：“高，我们的床位早就满了，这个病人实在没地方安排了。” 高顺看看刚刚接受过手术还在熟睡中的病人。无奈的用英文回答一句：“先送到我的卧室去吧。” 护士知道他地性格也不敢罗嗦，只好一边提着输液瓶子一边安排把人推走。这一切落到不远处三个记者眼里，当中的台湾美女终于被那种无私的精神感动，眼睛湿润的同时振奋起精神，快走几步赶了过来。 别扭的台湾国语在高顺听来顺耳了不少：“高先生，我们可以给你做个专访吗？” 高顺也稍微有点意外，看样子如果他想出名的话，搞不好还真就出名到海峡对岸去了。当然他并无半点接受采访的意思。两天一夜没有睡觉，这时候又累又疲脑袋昏沉沉的，只想喝杯热水然后睡觉。 如果是那些知道高顺习惯地人看到这一幕，就应该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喝热水了，一杯热水一碗热饭，再加上一个睡觉的地方，在这么一间医院里几乎是难得的享受，在缺乏取暖设备的手术室外面。这么一杯热水还可以起到暖手的作用。有很多时间高顺本人都成天迷迷糊糊的，要知道在这么繁重的工作压力之下，除了坚持也没有别的办法，长此以往也就成为习惯。 最终是漂亮地女记者脑袋机灵起来，大眼睛转转想出个办法：“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去车上谈吧。我们的车上有暖气。” 高顺近乎痛苦的在心里呻吟几声，搓了搓自己冻僵的手指。自问很难拒绝这么一个诱人的提议。要知道医院仅有地取暖设施都集中在手术室和病房里，这对又累又乏地高顺来说不亚于享受一次海边度假。所以十分钟后，宽大的越野采访车里，高顺惬意地捧着一杯热水喝上几口，而对方识趣的把车里的暖气开大，让这里暂时成为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天地。 很可能胡子拉碴的高顺很有一种沧桑的感觉，让女记者问起话来软弱了不少：“高先生是哪里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毕竟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高顺很快用字正腔圆的汉语回答：“广州人，来这里的原因，你知道。” 女记者坦率一笑话题很快敏锐起来：“我们知道中国大陆一向很少参与这类国际合作，那么高先生的真实身份该如何解读？” 高顺很明显听出话里话外的敌意，脸色沉静下来坦然回答：“我是医生。” 心里想的却是，如果你一心想把话题带到这么敏感的领域，那就别怪老子不给面子翻脸不认人了，脸色沉静无所谓的补充一句：“你是记者，不是吗？” 漂亮的女记者似乎是招架不住他的凌厉眼神，稍微有点心虚的清了清嗓子，然后带着少许慌乱下意识的解释：“这椅子是可以放下的，我们看到你刚刚把卧室让给病人了，那你就在车上睡一会吧。” 高顺听到心里好笑，哑然失笑的同时又搓了搓手，然后端着自己的水杯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再次一头扎进冰冷的医院走廊。对他来说热炕头睡习惯了也是一种麻烦，还是简易的睡袋比较适合他。留下车上几个台湾记者被吹进来的冷空气弄的缩了缩脖子，同时对这个大陆男人冷血的一面感到哑口无言。 车上三个人呆了半天，摄影师才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米奇，这片子拍了也没用，一个大陆人，上面的长官是不会播的。” 漂亮的女记者茫然失神的应了一声，似乎对这里正在发生的一切感到相当的茫然。而高顺已经拖着简易睡袋，随便找了一间废弃的房间躺了下去，房间没有玻璃四处漏风，刚回来几天高顺似乎觉得有点思觉失调，嗅觉听觉都有点适应不了这里的天气，迷糊过去的同时却在安慰自己，过几天就习惯了。 第二天一早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活动了几下筋骨虚踢几脚，感受着关节活动过来以后走出房间，重新变成那个不苟言笑的中国高。当天下午终于收到一个坏消息，有两个外国同行难以适应医院里恶劣的条件病倒了，问题是医院里早就人满为患没有床位，高顺无奈之下和助手商量了一下，打算派车把他们送到近百公里外的喀布尔城里，在那里他们可以得到休息和救治。然后是回国还是继续留下来，纯凭他们自己决定，不过根据高顺的想法，这两位能留下来的可能性不大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适应这么恶劣的环境。 高顺看着高烧不止的英国女医生无奈苦笑，这还不到一星期就减员两人，天知道三个月时间他要怎么坚持下去。要知道阿富汗北方的冬天，可不是那么容易过的。更麻烦的是他现在没有车，唯一的一辆好车正在开足马力带动医院里的发电机。三个台湾记者这时候表现出他们仁慈的一面，商量一会自报奋勇的把他们的车拿出来，说是愿意把人捎回城里。 高顺也就欣然同意了，到分手的时候很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而漂亮的女记者也深有感触，相当善意的跟他握了个手。当然对于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一次探险又或者叫做奇异之旅，而对包括医疗队在内的很多人来说，生活在无边的黑暗中继续。 把人送走以后，中午十一点刚刚走出手术室的高顺组织了一次会议，整个医疗队成员都到齐了。极高效率的会议很快得出结论，我们需要更多的电力，更多的取暖设备，更多的床位和更多的人。 高顺焦头烂额摸摸脑袋，却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远在数千里外的女友，爱女，以及跟他有过各种交集的数位美女。随即被他从脑袋里狠狠的抹去，静下心来准备给委员会打个报告，让总部筹备更多的援助物资。 第七章 高顺爆走 高顺也是不得不筹备更多的物资，因为他很清楚一件事情，用不着多久更多接到消息的阿富汗贫民会陆续涌进医院，在其他人赶到之前，他只好又当爹又当妈，什么事情都得一把抓。 简短的报告刚刚写完，就收到一天当中的第二个坏消息。刚刚离开医院两个小时的三个记者和两个医生，几分钟前刚刚在公路上被人绑架。而接到消息赶到现场的联军巡逻队除了放上几枪毫无其他发现，草草收兵显然对此没有任何办法。 高顺一呆的同时脸色阴沉下来，时隔一年之后，局势仍旧这么糟糕并无半点改善，唯一的改变是，绑匪胆子似乎比以前又大了。即便是他也真的没有料到，这些绑匪居然真的敢在大白天劫持人质，还是在受到警告之后居然还如此胆大包天。放下手里的工作，同时不得不面对另一次突发事件。 联想到车里一男一女两位西方医生，阿富汗当地的护士已经跪下来开始念经文了，而医疗队里其他的人心情明显糟糕起来。 甚至有人赌气性质的出言不逊：“要知道我们可是来帮助他们的，这些愚蠢的阿富汗疯子，他们难道任何一点怜悯之心吗？” 当然也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对于战火中长大的几代阿富汗人来说，对他们来说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似乎只有暴力，其中包括绑票以后索要赎金。高顺也稍微有点后悔，也是他太大意了。以他的能力来说本可以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烦乱之中一阵火大，冷脸走出医院上了一辆汽车，抽出步枪放在座位上地同时，发动汽车一路连蹦带跳往医院外面冲了出去。就象之前几年面临的状况，他本来不愿意用暴力去解决类似问题，却总有不开眼的蠢货一再激起他的愤怒，让他不得不放弃所谓的仁慈。 眼看着汽车几个颠簸之后开了出去，还有几个新来的医生吓了一跳，很担心的询问身边的同样：“高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当然几个常来的医生却似乎毫不担心，反倒饶有兴致的大开玩笑：“我地上帝。高又生气了，要知道他上次生气还是在一年以前。” 几个新来的医生愕然对视一眼。口气仍旧相当谨慎：“马里奥医生，我们还是通知委员会，跟就近地联军部队求援吧。” 马里奥医生听的一呆，随即口气再次轻松起来，无所谓的一口拒绝：“鹰已经出面了，不再需要那些聒噪的乌鸦。” 大部分人是听到一阵茫然，明显听不懂这是出自哪国的谚语，当然结果如何。在中国高没有回来之前谁也说不好。马里奥医生看看高顺的汽车相当火暴的拐进另一条岔路，这才回头建议自己的同事继续工作。 至于盛怒之下地高顺几乎要失去理智了，左手把住方向盘右手抓起枪上了子弹，然后横在没有玻璃的车窗外面，破旧的小卡车一路上蹿下跳，几乎是疯狂的在颠簸的公路上狂飙一个多小时，然后也不减速开上狭窄的山路，一路冲进离出事地点最近的一个村庄。拉上手刹车的同时脸色阴沉。就坐在驾驶位置上也懒地动。半分钟后一群荷枪实弹的阿富汗男人把车包围，看见他的时候很快有人高举单手，示意自己的部下把枪收起来。 几分钟后一个胡子花白的阿富汗老头被请了出来，看见高顺的时候难掩满脸的惊喜，再次上演伊斯兰世界的隆重礼节。高顺心里一软也冷静多了，同样把枪收起来下了车，一身黑衣打扮让他显得更加冷酷，却是接受了对方地好意。以伊斯兰礼节跟对方行了个大礼。不远处有一群光脚小孩睁大眼睛好奇的往这边打量，随即疯疯癫癫的蹦跳着跑开，就好像已经冻出疮疤的脚根本就不属于他们。 接下来的场景在半小时内发生，在临时搭建地帐篷里挤满了人，高顺跟他们沟通过后。很快有个面带黑纱地中年女人几里咕噜说了起来。高顺露出注意倾听的表情，点头过后重新站了起来。然后硬起心肠开车走人。唯一地改变是出村的时候，车上已经多了三个彪悍的武装分子，同时迎着寒风，在颠簸的车厢里兴奋的挥舞手里的步枪。看那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包括高顺在的这些人，才是如假包换的劫匪呢。 十分钟后村外一条路上，高顺警觉的停车下车，蹲下来仔细看了几眼雪地上的车辙痕迹，米其林轮胎在这地方可是高档货，毫无疑问他追对路了，又跟车上三个阿富汗男人交流几句，重新跳上车去，顺着车辙痕迹继续猛追。唯一的问题是他这辆破车，开的再快也不过八十几迈，跟大马力四驱越野车一比，真不知道得追到哪年哪月。 却丝毫不影响高顺的热情，紧接着又路过一个稍微大点的村子，再出来的时候身后又多了辆车，虽然同样破烂车上却是怪叫声一片，也不知道是哪个兴奋的混蛋头脑一阵发热，居然兴奋的朝天上扫了一梭子子弹，当然这时候也没人管他，总之高大医生这会已经隐约变身成强盗头子，所过之处鸡飞狗跳更没有半点安宁。 到下午五点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刚好路过一处联军军营，从军旗上判断应该是欧洲不知道那个小国的驻防部队。即便是军营装备精良的一整连士兵也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大跳，如临大敌的全力戒备。 狭长的公路上足足有十几辆破烂的汽车正在高速开进，有小汽车有大卡车，为数不多的几辆大卡车上更是满载表情兴奋的阿富汗武装人员，哨兵目瞪口呆把望远镜递给指挥官，指挥官从高倍望远镜里，同样看到哑口无言，却很职业的把注意力集中到头车上，一个身穿黑衣却表情冷酷的亚洲男人身上。 很快有人紧张兮兮的跑过来问怎么办，指挥官收起望远镜之后吞了口唾沫，最终也只能哑口无言的看着十几辆汽车发疯一样冲过公路上的检查站，而检查站里的士兵连滚带爬相当狼狈，却终究是没敢开枪。 这倒也是废话，高顺身后跟着也得有一个加强连，傻子才敢开枪惹火他们。 最终哨兵从一辆卡车上的标志判断出来，警觉的问：“上尉，这些人是逊尼派民兵，要不要呼叫空军支援。” 上尉犹豫了几秒钟以后强自镇定：“算了，他们只是路过。” 至于高顺也是头脑发热才硬闯检查站，自己身后这些人怎么也是阿富汗政府军正式编制之内的武装力量，虽然五花八门什么派的都有，更有一部分纯粹是种地的农民，却还不至于引发联军部队更大的反应。闯关之后一路又追了几个小时，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才算追到目的地，一处臭名卓著的贼窝也是相对发达一点的城镇。 高顺看到停在路边的高档越野车再次无名火气，伸手吹了个口哨一马当先跳下车，身后一票乌合之众乱哄哄的跟着跳下车，拉枪栓的上子弹的，最醒目的是几个哥们手里明晃晃的火箭炮大口径的重机枪，甚至还有涂着中文字样的单兵反坦克导弹。乱哄哄的闹成一团真比鬼子进村还热闹呢，不远处的警察局有人探头探脑往外张望了几眼，被其中一个哥们毫不客气端起机枪一串子弹扫了过去，警察局很快大门紧闭没动静了。 高顺火大之下也没有阻止，这地方警匪一窝早就**透了，枪上肩膀一马当先，领着足有半个连的阿富汗男人大步冲进最近的一幢房子，挨家挨户砸门搜查，砸到第三家的时候终于有人怕了，告诉他们绑票的那几位，住在大街另一头最大的房子里，一共有十几个人都是惯犯。 高顺脸色阴沉领着人直冲过去，门口放哨的一位老兄看见这么多人腿上一软，刚刚高举双手的时候已经被盛怒中的高顺直冲过去一枪托砸晕，大队人马破门而入，各种口径的自动步枪火箭筒，黑压压一片指着正在喝酒作乐的十几个绑匪。有人打破窗户的同时，几把大口径机枪伸了进来，让绑匪们慌乱之中不敢再动，很聪明的高举双手表示愿意投降。 很快有人找到另一个房间里五名人质，看看五个人里两个女性虽然不免慌乱之中受到惊吓，衣衫却还算完整，高顺心里大定的同时再次无名火起，当着所有人的面连打带踹，打到手软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房间里除了自己人，十几个绑匪都被他打到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虽然没有致命的伤势却是受到皮肉之苦。 第八章 强盗作风 高顺揉揉酸痛的手骨还有点不解气，再补上两脚才算了事。要知道在这种贼窝里要想别人怕你，就得拿出点雷厉风行的手段出来。看看两个重病的同事没什么大碍，这才悻悻的带人走了。他当然也有他的苦衷，打几下可以却不愿意闹出人命，不然难保不会落人口实，被有心之人四处宣扬麻烦就大了。 冷眼使个眼色，一个身份高一点的民兵领袖上前严厉训斥一番，告诉他们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在这里没有人敢绑架中国高的人，再有这么一次绝不轻饶。当然十几个绑匪已经躺在地上只有哼哼的份，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的清楚。高顺近有的一点耐心也终于消失殆尽，紧接着把这些人用绳子捆成一串送到警察局，警察同样目瞪口呆，当然高顺也不过是警告他们一下，至于该怎么处理也只能随便他们，最可能的结果是不了了之，当然没有人会蠢到自断财路。 眼看着几个阿富汗警察装模做样的把人收押起来，高顺看看手表已经是大晚上了，这一路追下来等于是暴走，几乎从喀布尔城外追到了北方边境，在往北可就是别国的地盘了，再回去还有近千公里的路程，看来今天晚上是走不成了。稍一沉吟然后安排重病中的两个同事去城里唯一的一间诊所挂个点滴，诊所里只有一个医生一个护士，虽然被眼前场面吓了一跳。听到战地之鹰地大名之后却只有欢喜，很轻易的收留了高烧中的重病人。 高顺本身就是医生当然很清楚病情，受了点风寒再加上水土不服，本来是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唯独一路颠簸又受到惊吓，恐怕是没有大半个月很难恢复健康了。随口安慰几句然后出了诊所，大门外一群乌合之众都在拿眼看他，而高顺眼神却落到那三个台湾记者身上。 这三位也真是够可怜的，本来是一片好心来战地采访的。却是一天下来又惊又怕，这会面对大批荷枪实弹的武装分子更是有口难言。只能乖乖躲在人群里不敢说话，看上去又冷又饿的样子惨兮兮的。尤其那女孩浑身脏兮兮的小脸刷白，看高顺地表情就好像在面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要知道高大医生刚刚痛殴地，可是一群全副武装的绑匪，比绑匪还凶的人那是干什么的，那就只能是强盗。 女孩看看高顺冷淡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开口求饶了：“高先生您放过我们吧。我们台湾的电视台制作费有限都是很穷的，不象大陆地电视台那么有钱。” 高顺听的一呆一阵啼笑皆非，再一想人家也是一片好心，脸色稍微随和一点安排他们坐回自己的车上休息，明早再把他们送回喀布尔城。几个台湾记者看看他的表情不象有假，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几乎瘫软在地上。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加让他们惊讶，几个阿富汗警察高举双手走了过来，点头哈腰的样子象是在恭维某人，紧接着大批人跟着几个警察进了附近的几处房子，除了留下几个哨兵也就没动静了。估计是警察主动讨好帮忙安顿好住处了。三个人看到这里脑袋已经有点不够用了，都在琢磨这人到底是干嘛的啊，黑白两道通吃也太厉害了吧。 当然他们也不敢多问，乖乖躲进车里去吧。半小时后高顺一个人从房间里出来，提着一桶汽油还有几袋面包，敲敲车窗的时候三个人又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把车窗打开，下车帮忙把油加满。同时又感激的接过面包。高顺看看他们狼狈地吃相一阵摇头，这也是没事找事的，好好的台北不呆非跑这里采访，这回知道危险了吧。到高顺又送过来几杯热牛奶的时候，三个人才感激的说了声谢谢。很明显这三位是睡不着了。看样子是打算在车里坐上一夜。 高顺心里好笑的同时善意的劝了一句：“下次别来了。” 三个人异口同声乖乖的点头：“肯定不来了。” 高顺终于露出欣然微笑。美女被他笑脸弄地自然了点，终于心有余悸的感慨一句：“刚被绑架的时候我还以为死定了。甚至想到那些韩国日本人质被斩首的画面，吓死我了。” 高顺再次微笑的同时也不愿意再吓唬她，事实上如果她地老板付不出赎金地话，斩首很可能是一种比较痛快的死法。这些人有很多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比方说卖到印度或者巴基斯坦做女仆。 美女心惊之余很快愤慨起来：“美国报纸天天都在宣传，联军已经完全控制住这里地局势，可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绑架的事情发生？” 高顺对此付之一笑，心说你还真是挺天真的，这话问的多新鲜啊，如果宣传管用还要警察干嘛。 美女很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愚蠢，稍显尴尬的主动示好：“高先生要不要上车，我们可以把上午的专访做完，我认为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高顺却没有她这么好的耐心，轻松摇头然后扬长而去，该拍的也都拍了该看的也都看了，不该经历的也都经历了，在他来说实在没什么好罗嗦的。 美女呆呆的看着他背影终忍不住娇呼出声：“高先生，我一定请示长官做一个专题报道，尽我所能筹集善款。” 高顺轻松挥手的同时进了房间，暴怒之后是深深的疲惫，却被他用冷酷的外表很好的掩饰住了。第二天一早，当地的警察甚至煞有其事的准备了一个欢送仪式，让三个疲惫不堪的台湾记者大为惊奇的同时，又见识到这片土地上神奇的一面。 再次路过检查站的时候没有闯关，高顺反而客气的跟比利时军官聊上几句，亮出证件的同时交涉一番，最后比利时连长很仁慈的答应了他的要求，答应派一队士兵送他们回喀布尔，到分别的时候台湾记者终于说软话了。 美女用她的台湾国语，自以为幽默的表达意见：“我现在并不觉得，投共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 高顺花了好大力气才理解到投共两个字的涵义，却对她的冷笑话并不感冒，可能真的是文化背景不同笑点也不同，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笑。不过还是敷衍了事哈哈一笑，领着他的强盗队伍狂飚走了。这些民兵肯帮忙再正常不过了，他们的妻儿老小又或者亲戚长辈，大都受过中国高的恩惠或者正在享受他的医疗服务，就是让他们再干点出格的事情恐怕也无所谓。 一周后，关于医疗队的报道居然真的上电视了，却是在海峡另一边的民营电视台，报道因为其真实性引发不小的轰动，还有人煞有其事的把女记者米奇捧上了天，封为新一代的战地女神。高顺看见这则报道还是因为米奇小姐寄过来的录象带，并且跟他郑重道歉，因为某些原因有关他的部分无法播出，只能剪掉。 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看过之后也就是笑笑，剪就剪吧他宁愿落得清闲。唯独这位女记者似乎死性不改，话里话外似乎还想再回战地出一把风头，高顺眉头微皱的同时也懒的理她，希望她下次仍旧有这么好的运气。 半月后，喀布尔城。 高顺进城的唯一理由，是来迎接他的第二批人手，十六人队伍正常轮替，他这个负责人却不得不继续工作。 临分手的时候互道珍重，马里奥医生同样形象不佳，胡子拉碴的拍拍高顺肩膀：“高，委员会应该派人来接替你的，你太累了。” 高顺舔舔干裂的嘴唇无奈苦笑，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躺到城里的酒店里大睡一觉，现在看来这唯一的愿望也不太可能实现了。为什么中国高可以稳坐十二人国际委员会里核心成员的位置，在这个时候就显得一目了然。别人坚持一个月就可以走了，他这个负责人却不得不一呆就是至少大半年，试问谁有这个资格跟他争夺权力。 况且这个位置也不是谁都能做的，高顺有时候倒宁愿被人争走。到中午仍旧有人没到，高顺不得不守在机场等候。人群中再次有人跟他打招呼，酒涡美女跟她的漂亮同事们一脸惊奇的看着形象颓废的高顺，满脸都是惊喜的表情。 这回高顺想起了她的名字，人如其名叫做田甜，确实长的挺甜的，标准的东方甜姐儿制服美女。 第九章 轻易放纵 空姐田甜用很惊奇的眼神看着高顺，惊奇的打招呼：“高先生真的是你，你在机场等人呀？” 高顺下意识的报以微笑，轻一点头却是不得不高举手里的牌子，试图从熙熙攘攘的人流里找到自己的同事。所有人看到这个牌子的时候都难免带着点敬意，下面一行小字也未必看的清楚，只不过是牌子上大大的红十字标记相当明显，让举牌子的中国男人，在此刻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孤独的战士。 结果却让高顺有点失望，看起来他的外国同行们，应该不是坐这几班飞机来的。几个漂亮的空姐几乎同时默立当场，同时被那种微妙的气氛所打动。很可能是这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他身上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印证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男人。 田甜很快反应过来然后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小酒涡，拖着自己的行李赶过来帮忙：“呵呵高先生我帮你吧，两个人目标还明显一点。” 高顺稍有点意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难以拒绝她的好意，眼看着一大群空姐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人并肩站到一起，难免有人往歪处想，当然这又不是别人可以控制的事情，她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来接机的人群逐渐散了，离下一班飞机赶到还得有段时间，高顺看看身边站姿笔直的美女，稍一犹豫然后信步走到长椅上坐下。 漂亮地空姐稍显局促。却终究是不以为意的坐了过来，身边一阵香风四溢，几乎让高顺本能的有了男人的冲动。要知道如果是一个精力旺盛的男人，在一间贫瘠而且冰冷的阿富汗医院里一忙就是一个多月，当你重新面对美女香怀冰肌玉骨的时候，那绝对是一种及至的享受。 漂亮的空姐明显感受到他表情上地变化，清丽的脸蛋一红却并紧双腿甜甜一笑，口气再次显得很惊奇：“高先生你瘦了，跟上次一比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你地工作应该很累人吧？” 高顺就是铁石心肠恐怕也融化了，面对美女软语温存终于露出些许苦笑：“确实很累。” 田甜也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抿嘴偷笑的同时对这个男人有一种深深的怜悯，如果连这么一个冷血的男人都觉得累了，那工作的繁重程度可想而知。其实她也未必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论年纪这个男人比她大了五岁不只，论身份论财力比这个男人出众的多了去了，就算是论长相比他帅的也是一抓一大把。 如果真地要说这个男人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可能就是他的冷他的酷。那种骨子里的冷傲之气让人无法逼视。 美女空姐沉吟片刻，终于再次露出两个甜美的小酒涡主动提议：“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情，我就陪你在这等吧。呵呵你要等谁啊，朋友还是同事，很重要吗？” 高顺也乐得有个美女陪着聊天，欣然点头的同时应付一句：“同事。” 美女也逐渐适应了他话说简短的说话作风，未语先笑总是显得相当轻柔：“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也真想到高先生工作的地方看一看呢。” 高顺也不过是礼貌性地客气几句糊弄过去，聊来聊去不过是些没什么营养的闲聊，却让高顺整个人心情轻松了不少。不可否认在一个男人极度疲乏的时候，有美女相陪就是最好的放松办法。 半小时后高顺终于等到了他的外国同行，一个内科专家两个助产师都是女性，也是当地最急需的妇科专家。三位都是熟人，看见高顺的时候毫不吝啬的送上西式礼节热情地香吻，让高医生尴尬的同时又忍不住心里欢喜。整个过程中田甜都很礼貌很温顺的站在旁边，笑意盈盈看着他们同事之间深刻的感情。也因此换来三位外国女士良好的印象，都跟她善意地打个招呼聊上几句。 把人送走以后高顺就轻松多了。摸着自己地胡子茬重新坐回椅子上，来往不时有人注意到他身边放着的大牌子，更多敬意地眼神，甚至让漂亮的空姐都觉得挺光荣的。高顺想到的却是委员会的最新通报，交涉之后医生无国界组织勉强同意重返阿富汗。据说正在精心组织几支医疗队。争取在两个月之内赶到这里接替他的工作。高顺带着少许疲乏轻轻闭上眼睛，宁愿时间就此停滞。也让他可以喘一口气。 很难想像，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漂亮空姐，居然真的陪他在这里坐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有人来接替高顺的时候，才揉着酸痛的腰骨站了起来。 高顺心叫惭愧，一天里第一次主动发出邀请：“我请你吃饭吧。” 田甜轻松一笑口气俏皮起来：“好啊，打算请我吃什么呢，呀，都这么晚了哪还有吃饭的地方。” 高顺无所谓笑笑难得露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又点着少许神秘领着她走人，堂堂高大医生如果连个饭都吃不上，那不是太荒唐了吗。 半小时后，市中心一家中餐厅。 吃到心满意足的空姐满意的拍拍小肚子，然后俏皮的夸奖一句：“挺神通广大的呢，很就没吃到这么正宗的麻辣锅了。” 高顺同样吃到满头热汗，却是回头对老板招呼一声：“曾叔别忙活了，吃饱了。” 一个广东口音的老男人很快露出理解的笑意：“吃饱了就住下，今天晚上哪都别去了，你高医生难得来上一回，曾叔可得招待周到。” 高顺心里一暖也就答应下来，再回头看看笑意盈盈的空姐，犹豫半秒钟还是随口问她：“你不需要回去报道吗？” 空姐无所谓的呵呵一笑：“已经跟公司打过电话请假了，大不了罚款呗。” 高顺也是第一次领教到这年头年轻女孩子随性的一面，摇头失笑的同时又不愿意多说，其实他也想过其中的问题所在，他高某人所表现出来的冷血也好冷傲也好，都成功的激起了这个漂亮空姐某方面的兴趣。 要说空姐都是挺随便的他也未必肯信，却是有一种美女最喜欢征服冷酷的男人，毫无疑问他身份崇高却又背景神秘的高大医生，已经成功的引发了漂亮空姐身为女性的好奇心，甚至征服欲。几乎可以想像的到，这位漂亮空姐的男朋友，通常应该是一换一箩筐绝无半点留恋。 当然他却无半点额外的想法，洗个热水澡的时间曾叔理解的送来了新刮胡刀，让疲乏的高顺可以暂时洗去一个月来的疲累，要知道在医院里就连洗个热水澡，都是一件相当奢侈的事情。这家中餐厅的老板曾叔是香港人，高顺曾经巧合之下帮他解决过一些纠纷，从此人家就把他当成恩人一样供着了，这会连自己的住处都让出来给他住，还相当体贴的给他创造了某些暧昧的空间。 耳朵里传来外面曾叔的体贴笑声：“姑娘我走了，晚安。” 然后是美女空姐甜甜的回答：“曾叔再见，谢谢你的晚餐，很好吃。” 身在浴室的高顺心叫不妙，怕是他的某些举动让人误会了，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言外之意代表着什么就连白痴都知道了。却是不愿意关上热水，一阵虚弱的感觉让他呻吟出声，双手扶墙任凭滚烫的开水浇在身上。田甜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眼前男人笔直挺拔的身体让她眼前一亮，尤其刚刚刮过胡子的形象虽然不算是帅，却无处不散发出男人的硬朗。 在高顺哑口无言的注视下，衣衫完整的空姐再次甜甜一笑，用一个相当优雅的姿势脱掉空姐制服，露出一身山峦起伏美不胜收的优美体态。脱到裤袜的时候稍一犹豫，纤美女体上最后的屏障离体而去，身无寸缕缠了过来。 高顺心里大叫救命的同时脑子里嗡的一下炸了，尤其当四肢缠紧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发出舒适的呻吟，怀里一阵软玉温香又有热水浇着，让高顺体温瞬间升高难以自制，正勉励控制的时候怀里美女已经踮起脚尖，顽皮的小舌头主动伸过来暗中挑逗，让高顺最后一丝理智宣告崩溃。 漂亮的空姐明显不是什么保守女子，妩媚一笑同时身体扶低，让高顺身体一僵的同时迷乱起来，一个月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到相拥床上的时候田甜俏脸一红，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个安全套来，接下来自然是迷乱的一夜却很充实。 在这种时候高顺的原则显得如此脆弱，这倒也正常，尤其联想到说不定什么时候一枚路边炸弹，就足以让他死的糊里糊涂不明不白，再加上一个月来淤积的工作压力，正是这种今天不知道还没有明天的心态，让他很轻易的放纵起来。 第十章 最后武士 一夜春风让高顺重新体会到香软的女体，温存的滋味，刺激的感觉大大缓解了一个月来累积的疲乏，也因此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再醒来的时候虽然不免腰杆酸痛，精神上确实相当惬意满足。要说女人就是缓解压力的灵丹妙药，对任何男人来说这都是难以抗拒的一种诱惑。 身边漂亮的空姐玉体横陈，做出海棠春睡的样子显得春意盎然，纤腰隆臀白皙的皮肤，把青春的魅力发挥到淋漓尽致。也让好一段时间没沾过女人的高顺忍不住再次**勃发，稍显迷乱再次压上她滑腻的身体。娇哼声中田甜悠悠转醒，感受到男人健壮挺拔的体格之后被激发起少女春情，娇吟声中再次放开自己，用滑腻的美腿纠缠上男人的粗腰，房间里也因此再次香艳暧昧起来。 到云收雨歇的时候田甜欣然亲他一口，然后媚笑一声夸奖一句：“真厉害，比一些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强多了。” 高顺难免失笑出声调笑一句：“田小姐莫非试过很多不同的男人。” 漂亮的空姐脸上一红趁机撒娇：“说什么鬼话呢，要不是看你一个人怪可怜的，鬼才陪你来吃饭呢。” 高顺当然不会计较她的过去又或者生活方式，就好像他从来不排斥逢场作戏，分别在于他是不是需要。他自问不是什么圣人君子，一个人远在异国他乡还要过着苦行僧式的生活，当然如果女朋友在身边那又是另一回事。 香艳的纠缠当中漂亮地空姐有点依恋的。俏脸帖上他健壮的胸口然后呢喃：“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坏死了，那天被你抱过之后就一走了之，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人。” 高顺心叫惭愧同时明白。这美女对他地兴趣多半是因为心存感激，早在那天爆炸现场强抱她的时候。早晚也就避不开这一天了。 田甜看到他无所谓地反应之后下意识娇嗔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啊，告诉你，我空窗半年没有谈过男朋友也没有跟男人上过床，都是你。坏死了！” 高顺看着她少女娇态很自然的心里一荡。差点就忍不住再跟她来上一个回合，只是记挂着外面的情况才勉强爬起来，暂时放下一切拿出男人的风度，温柔地帮忙她穿衣服又扶着她下床。空窗半年地漂亮空姐明显一头扎进她自己编织的浪漫世界里，娇声撒娇让高顺抱她出去，高顺心里一横也就认了，满足她的要求手下使劲，惊呼声中把她抱出房门，换来外面曾叔一家人暧昧的笑意。 半小时后。机场。 田甜终究是女孩子脸比较嫩，深情一吻后定下归期，说是下次再飞回来估计得半个月之后了，到时候再见面希望高顺有时间来陪她。高顺倒也不愿意掩饰自己的心动，稍一犹豫也就答应了。这一切却被机场出口几个外国医生看到了。在他们看来这当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随口调笑几句也就轻轻揭过。在外国人看来单身万岁，一个男人在没结婚之前再怎么荒唐都不算过分。 当晚接到最后一批三个人然后赶回医院。把所有人安顿好的时候，高顺突然发现自己精力充沛毫无睡意，兴起之下换下一个身体不好的同事去值夜班，却是没有料到跟那个漂亮的空姐荒唐一夜，居然还会有这么好地治疗功效，让他整个人重新精力旺盛起来，这倒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一件事情。 一个月之后天气转暖，高顺的医院里压力骤然增加，也因此错过了跟空姐田甜的香艳约会，当然以他的性格来说绝不肯因为这种事情耽误工作。说实话要不是对方主动在他洗澡地时候闯进浴室，他也不会这么随便。他地想法是一昔情缘就此了断，相信漂亮的空姐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天气转暖也让高顺熬过了艰难地严冬，站在医院外面晒着仍旧不怎么炙热的大太阳，让他几乎感动的想要哭出声来。另一个好消息是医生无国界组织的医疗队将在这几天赶到喀布尔城，接替他的工作同时带来更多的防疫药物。天暖了，又到了各种不知名的流行病横行的时候。 而高顺同时接到了阿国北方联盟的邀请，邀请他出席一年一度的国际组织合作会议，时间在三天后地点在百公里外的喀布尔城，出席的组织包括清楚地雷组织联军指挥部，各国使馆以及人道主义援助机构，当然也包括他的这支十六人医疗队。 高顺本来是打算借口工作繁忙就此推托过去，却被其他的外国同行知道以后劝了几句：“高，你必须去，只靠我们十几个人什么都做不成，我们需要跟其他人合作。” 高顺无奈之下只好尊重这么民主的决定，况且之后即将展开的设置医疗点计划，确实需要其他人的帮忙，他虽然冷傲却总不至于狂妄，只靠十几个人就想完成这么庞大的工程，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说还有一些具备a级身份的孩子，也确实需要跟各国大使馆沟通一下，能通过大使馆解决问题就可以免除很多繁杂的手续。 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情上西方国家做的很好，只要确实拥有哪怕是八分之一的该国国籍，该国政府通常会承担责任，由政府买单担负起这些战争孤儿成年之前的费用，并且积极的联系一些慈善家庭来领养这些孩子。 有一句说一句，身为国际红十字会组织在阿富汗当地的主要负责人之一，高顺还是很感谢这些国家的福利政策，经过他手转入其他国家的孩子，怕是怎么也得有好几百个，据他所知这些孩子都过的相当不错。 三天后准备进城参加会议的时候，下一批四个孤儿被人送了过来，希望中国高能把帮助他们争取一个a级身份。医生们看过资料之后同时一阵默然，根据他们的看法希望不大，四个孤儿里面有三个，甚至连基本的出生证明都没有，只凭几份证人的证词显得格外苍白。山姆大叔也绝对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仁慈，会去浪费纳税人的金钱抚养三个，不知道曾祖母还是曾外祖父曾经是美国人的阿富汗孤儿。 高顺有点痛苦的摸摸额头，随手拿过第四个孩子的资料，上面注明了亚洲血统，总之光从长相上来看确实具有中国人的特点，黄皮肤黑眼睛显得格外显眼。唯独麻烦的是，她的父亲可能是马来西亚人新加坡人又或者香港人中国人，资料上写的只有这么多也确实搞不清楚。 也确实为难了那些深入贫民区寻找这些孩子的志愿者，哪怕是有一丝希望他们也会争取，千方百计的设法让这些孩子脱离战争的苦海，从此过上安宁的生活。对于高顺和他的同行们来说，也确实没有权力去放弃所谓的希望。 焦头烂额中的高顺很快淡定下来做出决定，让四个孩子吃上一顿饱饭换上改过的新衣服，然后带着他们的资料进喀布尔城。多年以来他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做法，不管是绝望还是希望都需要争取。 麦瑞博士曾经说过他的问题，在于某种程度上的深深负疚感，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负罪感由此可见一斑。如果争取不成，高顺也只能硬起心肠把他们送回水深火热的贫民区，尽量不去预测他们接下来的遭遇，是死于烈性传染病还是死于战场。而那种强烈的负罪感足以让一个冷血的男人，变成一个软弱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 进城之后高顺站在冷清的使馆区也是政府办公区，身后跟着四个步履蹒跚的孤儿，唯一跟来的女护士负责照顾他们。也让他笔直宽厚的背影显得格外凄凉，甚至看起来有一丝悲壮的味道。 高顺回头看了一眼四个表情天真的孩子，硬着头皮收起毫无用处的同情心，不得不耐着性子去跟各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打交道。一直交涉到晚上当然不会有任何结果，高顺也是相当无奈，明显是不现实的事情他却不得不勉力为之。此刻的高顺就好像一个古老民族最后的武士，明知必死却还是高举长矛催动战马，一头扎进刀枪林立的森严壁垒。 到四个孩子都饿到哭出来的时候，高顺不得不带着他们，再次拜访知恩图报的曾叔一家，总要先添饱肚子再做打算。 第十一章 用意如何 香港人发挥了他的好客精神，招待完大餐还担心的问：“打算怎么办，实在不行就留在我这里吧，能帮一个算一个吧。” 高顺却是由衷的苦笑有口难言，现在是四个将来是四十个四百个，只要有战争这种事情就会层出不穷，一家中餐厅的小老板又能收留多少。沉吟片刻却是不肯认命，一向的固执而又相当自信。 第二天一早暂时把他们留在这里，一个人跑去阿政府办公大楼开会，冗长的会议中间很自然的低头打起瞌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善意的推他一把，告诉他会已经开完了该走人了，明天记得出席盛大的签字仪式。至于签的什么字人家没说高顺也懒的问，毫不掩饰自己在这种事情上的冷漠态度。 在办公大楼门口整理一下烦乱的思绪，刚停下脚步站了一会，落魄的打扮就换来了过往不少西装革履人士的鄙视。换下白大褂以后，他这会一身黑衣穿的就好像一个下等保镖，尤其上衣一个破洞更加明显，跟周围节日一般的盛大气氛格格不入。要知道多数人穿的西装笔挺，各种肤色的人种当中，他一个黄皮肤的中国人更是显得寒酸了不少。高顺当然是挺无所谓，若无其事抬头要走的时候被人叫住。 一位老兄明显是真把他当成保镖了，用居高临下的态度吩咐一声：“嗨，哥们，帮忙把采访器材搬进去吧。” 高顺听口音就知道这是个美国人。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身强体壮的美国人已经自以为幽默的，把手里重重地黑色箱子塞进他手里，周围瞬间爆出一阵并不太友好的取笑声音。很明显这些人。是把他高大医生当成阿富汗政府雇佣的下等保镖那样对待。高顺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一沉已经多了个箱子，应该是摄像机之类地电子设备。 高顺这几天心气本来就不怎么顺。冷脸看看眼前几位美国大汉还有一个白种美女主持人，一边肆无忌惮的取笑他，一边正在从车厢里往下搬运大批地器材，车身上cnn的标志代表了一切。搞了半天是一向自诩正义的美国大电视台。难怪会有这么气势凌人的一面。心里警觉往不远处看看，另一辆车上还是那三个台湾记者，漂亮地女主持人同时看到他地时候一脸惊喜，正在快步往这边走。 身前美国壮汉仍旧在表现他美国式的幽默，随口招呼他：“嗨，哥们，帮忙拿进去吧我会给小费的。” 通常高顺心情不好的时候，他的做法也很简单，当着几个美国壮汉和漂亮女主持人的面。很快换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把手举高，把手里沉甸甸的箱子举了起来，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欣然松手，黑色箱子咣当一声落到坚硬地路面上，箱子里面传来一声闷响和玻璃破碎的声音。估计已经摔成破铜烂铁了。 台湾女记者讶然停下脚步。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高顺，面前cnn电视台的一群美国人也蒙了。纷纷站直身体看着一身黑衣的黄皮肤所谓阿富汗保镖，同时被这位老兄地不配合做法吓了一跳。 先前说话地那个美国壮汉最先反应过来，一呆之后勃然大怒挥舞起拳头：“你这个蠢货，你知道你刚刚搞砸了什么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黄种蠢货！” 身为肇始者地高顺同样无名火起，轻易躲开拳头然后狠狠的抬腿，一记膝撞顶在对方身为男性的要害部位，一声惨叫过后对方凄惨的往前扑倒，而高顺相当善意的扶着他肩膀，然后慢慢的把他放倒地上。 台湾美女记者明显也是吓了一跳忍不住娇呼一声捂住小嘴，料不到两个人真的会打起来，要说高顺一米八十的身高也不算矮了，不过对方一个美国壮汉比他还高出一头也壮了一大圈，却是没料到轻松一记抬腿就这么被放倒了，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不得不说是一个令人觉得惊奇的结果。 所有人哑口无言的时候，明处暗处大批阿富汗军警簇拥过来包围现场，看到地上躺的那位同样哑口无言，而肇事者正在无所谓的整理衣服领子，没有任何想要逃走的迹象。军警们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级别不低的军警头子及时赶到，看到现场状况也是一呆，看到高顺的时候就更茫然了，要知道高顺也是这里的常客常来常往，本地高级官员里面不认识战地之鹰的，还真就不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好莱坞电影看多了，美国男人们在军警们有所动作之前包围了过来，一边扶起地上的同胞一边大声斥骂，让身高一米八十的中国男人显得势力相当淡薄。而这个表情冷酷的中国男人却是脸上相当平静不见半点害怕，无所谓的挺直腰杆站的笔直。吵闹当中人越聚越多，其中大批来自世界各国的媒体记者占了多数，其中不乏好事的趁乱打开摄影机，想把这有趣的一幕拍摄下来。 军警头子也挺为难，一边是他的美国老板另一边是大名鼎鼎的战地之鹰，美国人他当然不敢得罪，问题是战地之鹰那就更不敢得罪了，传言中这位老兄脾气可不怎么好。据说是刚刚闯了几百公里外阿富汗最大的贼窝，还把十几个绑匪打成了肿猪头至今下不了床，唯一的原因是因为那些不开眼的绑匪，愚蠢的绑架了他的人。 一看军警不管美国壮汉们可就大胆多了，使个眼色施展拳击技术，在现场无数媒体记者惊呼声中，高大医生把好勇斗狠的优良传统拿了出来，躲过一记力道不足的摆拳之后狠踹一脚，在对方失去重心摔个鼻青脸肿的时候做势虚踢，吓的其他人慌忙后退。 现场口哨声四起很多人起哄，把原本庄严肃穆的阿富汗北方政府办公大楼前面，闹成了熙熙攘攘的菜市场。口哨声中军警头子终于反应过来，挥手招呼手下介入其中，把冲突双方隔离到安全的距离。高顺很所谓退后几步，同时听到身后有外国人眉开眼笑的夸奖他几句，还隐约听到“中国功夫”几个含糊不清的汉语。 要说地位么还是有一点的，跟cnn的记者一比，高顺无疑就是这里的地头蛇，随手跟军警头子打个招呼然后走人，阿富汗军警深知战地之鹰的威名之盛，恐怕他们是绝对惹不起的，以他的背景来说恐怕是总统先生也得给他面子，也不敢抓人任他扬长而去。 这么意外的结果再次引起现场一片哗然，摆明了这个黄皮肤男人身份不同一般，要知道美国人在阿富汗挨打了，还是在政府办公大楼前面，这事说严重也挺严重的，一时议论纷纷起哄声四起。当然高顺的做法是直接无视他们，打就打了也没什么重要的，也不介意是不是落下个恶棍的名声，联军军官他都照样敢威胁，还别说是几个小小的记者。 要说句吹牛点的话，就是把这几位拉到荒山里面就地枪毙，也未必有人敢拿他怎么样，还别说是打上几拳踹上两脚，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心知肚明身后有人跟着，加快脚步想要把人甩开，拐到另一条街上的时候无奈的停下脚步，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果然是那三个台湾记者气喘吁吁追了上来。 高顺无奈回转身看着她，漂亮的台湾美女一边扶着墙大喘气，一边忍不住抿嘴娇笑：“高先生身手倒是不错，咳少林寺啊？” 高顺也忍不住有点好笑，无所谓的潇洒耸肩做出无奈的表情，刚想说话的时候心里一阵警觉，几辆车冲到他的面前堵住去路，一大群西装革履的美国男人冲下车的时候同时拔枪，也不知道被多少把枪指着脑袋，高顺很识趣也很无奈的高举双手，就此投降。 早晚也要跟fbi的人打交道，打人那会他就已经早有打算，虽然没研究过孙子兵法，却总是懂一点老祖宗琢磨人的玩意。 没有金刚钻也不敢揽这瓷器活，对方如果想他死也用不着闹的这么轰轰烈烈，多半会派个枪手暗中行事，既然敢在大街上抓人，那么用意也就很值得琢磨了。多半是趁机把他请过去打个商量顺便谈一谈，只不过请人的方式极端了一点，也挺符合老美情报部门的一贯作风。三个台湾记者再次被吓傻了，看见他举手的同时跟着把手举了起来，又被一群持枪壮汉一起拽上车强行带走。 第十二章 投石问路 下午三点，阿富汗北方联盟政府办公大楼，四层。 高顺面对星条旗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太多感想，就好像他对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美国男人同样没什么想法，对方的身份很容易猜到，新上任的情报官员或者更高级一点的华府安全顾问，从年纪上判断应该是拥有深刻背景的世家子弟。对方上下打量他几眼，蓝眼睛里很明显有一种轻视的味道，似乎在他看来大大鼎鼎的战地之鹰也不过如此。 当高顺和三个台湾记者一起被带到这里来的时候，那就更安心了，对方显然并没有为难他的意思。漂亮的台湾女记者也同样安心下来，可能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也就是如此，美国绅士是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高顺当然无所谓的冷脸跟他对视，半分钟后美国男人收起注视的表情开口说话，一边说话还一边把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仍。 口气上还算客气：“这是移民局签发的绿卡，花旗银行的信用卡，支票，社会保险号码新的身份新的职位，旧金山一家大型医疗中心的高级主管，愿意接受的话就签个字吧，明天会有一架军机送你到旧金山。” 高顺看着桌子上大堆文件也有点哑然，却是没料到堂堂美国政府，居然会想出这么个办法来拉拢他。对很多人来说拥有美国绿卡和一份高级主管的工作，那简直就是这辈子最梦寐以求的事情。三个台湾记者明显更加惊奇，显然不明白美国政府为什么要贿赂他，隐约明白过来这位高先生，恐怕绝不会轻易就范。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高顺故意表现的模棱两可也没有当场拒绝。也同时明白过来对方的耐心恐怕就到今天为止，如果他就此拒绝的话，此后出门走路可是要小心着点了。沉默地气氛当中高顺始终不动声色，表现的就好像一名高傲的中世纪贵族骑士。 对方的耐心显然已经用完，对他下了最后通牒：“你可以叫我汤姆，你在这里的工作以后由我接手，作为交易的筹码我还需要你帮几个小忙你们几个可以走了。” 被点到名字的三个台湾记者当然没出息多了。不敢抗辩低头溜走，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地时候，再次回归死一样的寂静。汤姆先生有点不耐烦的站起来走了几步，很明显他对高顺的感想，就好像所有的中国人都应该是向往美国绿卡的下等民族，也可能是高顺的留学经历让他产生误会，总之是那副居高临下的嘴脸相当惹厌。 之后汤姆先生耐着性子把文件和支票推了过来，很随便的问：“你还在等什么，签字吧呃。请你原谅我地态度，高先生，其实我和我的同事都是很尊重你的，一个伟大的慈善家，高尚的人。” 高顺很明显听出话里话外揶揄的味道，却是懒的跟他浪费口水，反倒是咧嘴一笑带着些许邪气：“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了吗，猜猜看来的会是谁。” 他如果没有多手准备确保自己地安全，他也未必敢这么光明正大的重返战区。要知道很多事情，还是这个年轻的美国男人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的，例如这个中国人跟一般中国人不同的地方。汤姆先生难掩错愕的表情看了他一眼，随即门被推开，一群阿富汗官员在军警的簇拥下闯了进来，居然是连美国老板的面子都不给了。 领头的官员看了看安然无恙的高顺才放心多了，拿出证件晃了一晃跟美国老板交涉起来，很不常见地不满态度让年轻的美国情报官员更加错愕，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听取对方的教训，在更多的美国大兵增援之前。这地方毕竟还是人家的地盘，没有阿富汗政府军的支援联军部队寸步难行，这点早就被他的前任证明过了。 高顺倒是不愿意闹的太僵，随手拿起美国政府发给他地绿卡饶有兴致的看了几眼，上面的照片还是五年前的，那时候的他相当年轻还是个莽撞地年轻人。 轻松一笑说话地口气变的轻松起来：“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在中线以南地所有地方，连个引路的向导都找不到。” 被当众威胁的美国官员明显恼羞成怒。面对大批虎视眈眈的阿富汗军警却显得无可奈何，很明显他的前任给他留下一个烂摊子，让美国人在这里说话的分量不怎么够，他也很清楚的知道，短期内要想改变这种情况不太现实。办公室里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却没有人有心情去接。反倒是高顺无所谓的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操着熟练的英语聊上几句。 电话本来就是找他的。口气显得相当尴尬：“高先生，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合作的，我们并不想让情况变的更糟。” 高顺若有所思的往窗外看了一眼，正在跟他讲电话的人，应该是在对面另一幢大楼里斜对的位置。白痴都知道这地方除了窃听器，恐怕还有无数的监视设备，甚至对面楼里也不知道有几把狙击步枪正对着他的脑袋。 当然他也不至于当面揭破对方，随手翻了翻桌子上的文件然后无所谓的反问：“通过这种方式合作？” 对方哈哈一笑匆忙之间解释几句，试图化解尴尬的气氛，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新官上任的老美情报部门这是投石问路，当街抓人的同时想试一试各方的反应如何，却没有料到居然连同一幢大楼里的北方政府军警头子都说服不了，闹到现在成了烫手的山芋。 事情总得有个结局，又聊了几句高顺抬头微笑，对象是发呆中的汤姆先生，口气更加若无其事：“你的上司让我转告你，因为你的愚蠢和莽撞行为，半分钟前你已经被解职了。” 事情那可就更明显了，就在另一位身穿阿富汗政府军制服的高级将领，带着大批卫兵怒气冲冲撞进来的同时。对面楼里下不了台的那位，不得不做个让步的姿态出来，随手找了个替罪羊。 汤姆先生听的又是一呆，面对挤满整间办公室的阿富汗政府军士兵，象是完全失去反应能力那样发起呆来。高顺看看他的年纪绝不会超过三十岁，也确实挺可怜他的，年轻人火气难免会大一点，你一个初来乍到的菜鸟就敢在大街上抓人，抓的人身份还这么敏感，你不倒霉谁倒霉。 几分钟后另一批人挤了进来，当总统先生笑呵呵的跟中国男人打招呼的时候，汤姆先生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几乎闹到不可收拾。高顺本来就不怎么担心，他的身份相当敏感，把他抓起来之后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是谁也不敢大意。 就算国际舆论可以无视，几大国际组织退出的威胁也可以无视，跟他关系密切的逊尼派武装会是什么反应却很关键，谁敢确定那些暗中得到支持的南方大军阀们，不会一怒之下倒向正在借机发展势力的恐怖分子一边，这是谁都无法承担的严重后果。这些人最近得到了哪国政府的支持早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也让高顺心里相当踏实。 一小时后，高顺安然出现在正在致辞的总统先生身后，表情淡然若无其事，换了一身衣服身份也变了，用的是政府高级顾问的身份，也让台下台上正在留意他的人心都凉了，当然高顺也很清楚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他钻的不过是对方权力交接期间的空子。 阿富汗还要乱下去，美国人却未必有那个耐心，这地方一没有石油二没有资源，有的不过是重要的战略位置。他高某人就算是想安心做个医生也未必现实，问题还是出在他的肤色上面，这也许就是他身为一个中国人的宿命。 总统先生在讲什么他完全听不进去，心思飘到九霄云外的时候突然惊醒过来，赫然发现台下不远处有人正在朝他挥手。一袭宽大的风衣遮住丰满窈窕的身材，秀发扎在脑后显得干净利落，许久不见的陈芸正在朝着他兴奋的挥手。 高顺惊喜的同时反应过来，身为医生无国界组织的成员，这美女明显是因为某些原因，痛下决心亲赴战地。至于其中的原因起码有一半，是因为他高大医生人在这里，满心欢喜的同时又心里感动，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动心感觉。 身边突然有人提醒他该签字了，做为国际红十字组织的最高负责人之一，高顺强忍住惊喜的情绪，坐下来的同时在国际组织合作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同时跟其他组织的负责人以及总统先生卫生部长先生握了个手。 台下一片错愕的表情闪光灯亮起，无法想像代表国际红十字会组织出席签字协议的，居然会是个黄皮肤的中国人。 第十三章 风雨飘摇 周围闪光灯不停的闪，陈芸眼睛里却都是深深的爱意和骄傲，就好像全世界都无所谓，就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存在。应邀出席的中国使馆人员也相当错愕，明显是没有接到国内的消息，对高大医生的身份同样一无所知，凑在一起小声讨论几句明显讨论不出任何结果。当然高顺作风一向低调，签完了字以后又跟身边的人打个招呼，然后也就找个机会下了台阶。 这些人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老美鼓舞人心的那套做法，会场就设在办公大楼前面铺上红地毯，背后就是政府办公大楼寓意也算很深刻了，意思是整个国家都在支持。高顺也已经管不到那么多了，在军警的掩护下推掉想要采访他的人，相当低调的闪进政府大楼，然后派人把人群里翘首以待的陈芸接了进来。 就在一间空荡荡的小办公室里，陈芸难掩心里的激动，带着香风冲进男人怀里，红润的香唇丰满火热的女体迅速升温，春情难奈娇吟出声。高顺同样大感刺激的同时，尤其又不知道这是谁的办公室，格外有一种偷情的刺激感觉。 温存良久才强行扳过她温软的身体，细看她冷艳的脸蛋然后笑笑：“你瘦了。” 陈芸俏脸飞红下意识的娇嗔：“是啊，天天在想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能不瘦吗。高顺微笑的同时又陷入两难，正琢磨着是不是继续无情下去的时候，心里又是一阵警觉然后不动声色的弯腰，把纯情勃发的陈芸强行压到身下躲到桌子后面，冷艳的成熟美女还以为他想乱来，再次俏脸遍布红晕地时候刚想说话。几颗子弹悄无声息打穿了脆弱的办公桌，其中一颗子弹正中高顺的右胸穿了进去。 高顺只觉得胸口一麻然后疼痛散开，惨哼一声的同时咬牙搂着陈芸一个翻滚，险之又险躲过另几枚要命的子弹，同时明白过来对方是在对面的楼上隔着窗户打进来的，至于为什么会打这么准那就更简单了，强忍剧痛摸到窗边。拉上百页窗地同时拖着陈芸躲到厚一点的墙壁后面，还不忘及时捂上她柔软的小嘴。 整个过程在几秒钟内发生，对面枪手明显也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机会，安静了几分钟后应该是已经放弃了。高顺感受着流血的速度心里叫苦不迭，以前也受过几次伤，却没有这一次这么严重，子弹很可能打穿了右肺让他呼吸困难。自国际红十字会医疗队进入阿富汗以来，前后一共有五十二名医生因为各种原因殉职，几乎占了总数的五分之一。虽然早知道难免会有这么一天。却还是有一丝不甘心的感觉。 陈芸本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纤手摸到他胸口的时候只觉得手上一湿，感觉到涌出的鲜血在逐渐扩大，这才惊天动地的惊叫出声，拼命拿手去帮他捂着，也因此引来了大批戒备中地阿富汗军警。高顺意识逐渐淡漠的时候，还不忘安慰的拍拍怀里正在痛哭中的丰满美女，等待救援的过程中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同时相当艰难的用左手拿出自己的电话，想要拨打一个号码。问题是他受伤之余视力模糊，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完成不了。陈芸悲痛当中反应过来，一边帮他止血一边手忙脚乱的帮他拨号。高顺用极大地毅力说完了号码，在无边的黑暗中等待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等到电话接通。 电话里张洁的声音显得相当平静：“喂，你今天不忙了吗，怎么突然打电话回来。” 高顺心里一阵深深的痛惜，艰难的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口气显得自然一点：“张洁，咱们分手吧。” 张洁明显是听的僵住了。半分钟后却是很平静的回答：“好吧，小雯跟我。” 高顺再想说话的时候已经说不出来，电话从左手里无力的滑落然后昏厥过去，痛哭声中陈芸惊骇欲绝，之后大批军警带着担架冲了进来，手忙脚乱把高顺抬上担架送走。跟着赶过来地总统先生已经脸色铁青，看着重伤的战地之鹰一阵哑口无言，好在卫生部长还算冷静。很快安排大批军警护卫专车，一路送往最近的医院。 半小时后，喀布尔市区最大的医院，急诊室。 随队护送的一名阿富汗高级将领同样脸色难看，踹门进去的同时招呼这里最好的外科医生。一直用手捂着高顺胸口的陈芸这时候咬牙站了出来。很可能考虑到她中国人地身份，将领咬牙同意了她的请求。眼睁睁的看着她擦干眼泪，稍显慌乱抓起剪刀，剪开上衣的时候整个都被鲜血湿透了。 阿富汗将军手足无措的走了几步，终于恨恨地出门叫人，很快大批阿富汗政府军士兵把这里团团围住，还架设路障进入军管状态。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高顺最亲密地朋友也是逊尼派武装里势力最大的一位，手底下控制着南北交通要道占山为王，最近风头正盛所有人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胡来。 手术长达四个小时，到陈芸一身疲惫走出手术室地时候，整个人几乎已经累到虚脱，当然其中也有受到惊吓的成分。当晚国际红十字会委员会发表重要声明，宣布结束在阿富汗当地一切援助活动全员撤退，包括两支医疗队和三支防疫队，医生无国界组织和其他几大组织同时发表声明，无限期搁置重返阿富汗行动。 消息传出去以后阿富汗全境几乎发生暴动，国际社会同时一片哗然，有人趁机散布消息，目标直指臭名昭著的美国情报机构。当天夜里几处联军控制的区域发生数起爆炸袭击，袭击者甚至动用了迫击炮和反坦克武器，局势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尤其几个有影响力的逊尼派武装势力大举调动兵力，目的不明。 三天之内，苦不堪言的联军部队被迫全面撤退，有数国政府甚至趁机撤军，尽早脱离阿富汗战争的泥潭。在莫名其妙的气氛里，美国情报机构成为众矢之的，被口诛笔伐的同时声望再次跌落到最低点，刚刚上任不到一个月的情报头子被解职。外界只知道是一个国际红十字会组织的负责人被刺生死不明，其他的一切知道的也相当有限，只能凭阿富汗各方的反应胡乱猜测。 不管是谁策划了这次暗杀，都让老美情报机构陷入风雨飘摇的境地，谁都知道他们刚刚在大街上绑架了谁，而之后是谁在阿富汗政府办公大楼里遭到刺杀。最麻烦的是各派军阀一致表现出来的不合作迹象，要知道即便是在最臭名昭著的军阀眼里，也知道战地之鹰也是个绝不能碰的人物。而他的逊尼派朋友，甚至威胁退出北方联盟联合政府，并且威胁重新考虑自己的政治立场。总之因为一个人的遇刺，一切都陷入一团混乱一团糟糕，估计策划者之前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一个人的关系，居然会带来这么严重的连锁反应，问题的严重性不亚于点燃了一座失控的兵工厂。 一直到半个月后事件才逐渐平息下来，原因很可能是遇刺的那人伤势并没有想像中那么严重，很有可能已经活了下来，却是已经弄到深陷泥潭的西方绅士们焦头烂额，不得不重新考虑在一些问题上的立场和对策，总之是不太可能再敢做出这么愚蠢的选择。 两周之后，喀布尔市医院，一间戒备森严的单人病房。 高顺剧烈的咳嗽几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同时惊醒了趴在床边小睡片刻的陈芸，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丰腴的成熟美女满脸疲惫人也瘦了一圈，可见这一个月来确实把她给累坏了。高顺怜惜的捏捏她白皙的脸蛋，而冷艳的美女瞬间俏脸飞红，稍显局促的坐直身体。 陈芸勉强振奋起精神强颜欢笑：“想吃点什么，要不要让他们煮点红枣稀粥，大使馆专门从国内带过来的。” 高顺相当虚弱的咧嘴苦笑，又不是坐月子喝什么红枣汤，咬牙想要坐起来的时候，陈芸也不敢拦他，很体贴很慷慨的伸过丰腴的上半身，让他靠的舒服一点。高顺感动的同时想到之前以为自己要死的那一瞬间，他给张洁打的那个电话，心里剧痛的同时伤口也是一阵剧痛，让他再次脸色苍白咳嗽起来。 凭良心讲话，他当时真的以为他要死了，所以才说出分手之类的狠话，现在想起来一阵后悔不迭，却是咬牙没有再打电话。 第十四章 拒绝执行 陈芸反倒很体贴的随口问道：“你不打算跟她解释一下吗，相信以张洁的性格来说应该不会放在心上。” 高顺默然片刻然后摇头，事后回想起来能拣回一条命来，多半是子弹穿过桌子以后受到缓冲，即便是这样仍旧打穿了肺叶造成了严重的内伤，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休想完全康复，天知道张洁收到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是谁下的黑手他自然心里有数，眼下真是闹到动刀动枪了，他也绝不愿意把危险带给心爱的女友。与其让她跟着担心倒不如就此平稳度过，过一阵子再做打算。 陈芸很快眼神一黯，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心里最重视的人明显不是她，随即却又振奋起精神笑了起来：“哎呀你也别瞎想了，张洁我还不知道吗，等你伤好了回国了，她还是会等你的。呵呵你们两个一个痴男一个怨女，这辈子注定是纠缠不清了。” 高顺被她说的轻松起来，想笑的时候再次咳嗽起来，同时下定决心随便找个借口把她支开。等到没什么防范的陈芸出了病房，另一群全副武装的阿富汗军人才簇拥进来，打出肯定的手势示意一切就绪。高顺咬牙轻一点头，几个男人过来把他搀起来，脚踩到地上又是一阵虚弱的感觉，大颗的冷汗滴落，却听不到他再有任何惨哼的声音。等到被支出去拿药的陈芸再回到病房，已经人去楼空不见影子，丰腴的美女看到眼神再次一黯。很清楚的知道她地一切苦心终归还是白费了。这个近乎冷血的男人再次不管不问地离她走了，却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不愿意把她搅进这么危险地工作。 一个月后当地局势再次恶化，联军显然无法控制当地局势。塔利班武装隐约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南方几大逊尼派武装趁机兴起，趁着联军部队忙于应付恐怖分子的大好时机，依靠精良的装备攻进几个敌对势力的地盘，在各方势力反应过来之前停止进攻，扩张了地盘的同时又让所有人无话可说。这么高明的手法俨然一副挥洒自如的味道，背后隐有高人指点深合兵家要旨，跟逊尼派民兵之前的一盘散沙形成既然不同的巨大反差。林雷 当月中旬屠夫先生在前往联军指挥部，找他地美国主子诉苦的路上，遭到反坦克武器袭击，所乘车辆被炸成火球就此一命呜呼。负责护送他的保镖也损失惨重几乎没有活口。有一种说法是数月前，针对战地之鹰的刺杀事件就是美国情报机构，买通这位屠夫将军派人下手的，毫无疑问这是一次纯粹的报复行动，却是一击致命打到痛处。 也有一些西方媒体捕风捉影，几乎是毫无根据的胡乱推测，逊尼派武装一个月来一系列反常的军事行动，都是中**方在背后策划的行动方案，因为类似的闪击战策略象极了中**方信奉地战略战法，当然这些都是没什么根据的臆测和恶意的中伤。微妙之处在于。当时得势的逊尼派民兵仍旧保持低调，把打打和和的阿富汗南部再次带入到一种微妙的平衡当中，也让阿富汗局势再次陷入僵持。 三个月后，阿国中线附近，一处临时医疗站。 这地方明显是逊尼派武装实际控制的区域，重兵把手的大门戒备森严，不时有人通过检查进入安置点，等待接受身体检查或者医疗救助。几百米外几间临时医疗帐篷里面却是气氛相当平静。一身白衣地中国男人仍旧是大口罩遮脸，只带着一个护士独立负责一个危重病人，血袋里快速滴下来的血浆说明，这是一个战伤病人。 手术刚刚做完，就有士兵抬着另一个担架进来。全身污血的病人明显陷入深度休克。一个蓝眼睛的西方护士下意识赶过去摸脉搏，几秒钟后有些黯然的摇头。示意这个人已经死了。 中国医生抬起头来，挥手示意把病人抬上来地同时，指令相当清楚却隐约有些许疲惫地迹象：“临时腋动脉穿刺，测压。” 身边年轻的西方助手麻利地拿出穿刺针来麻利的动手，同时实施最基本的无创检测，唯独冰冷的穿刺针透体而入的时候，病人因为极度痛苦抽搐了几下，全身上下都是黑血的惨状令人觉得相当恶心。 半分钟后中国医生眼睛眨也不眨盯着仪器，口气确实更加冰冷：“脉搏无，收缩压力68，血容量丢失百分之四十氯胺酮三毫克，快速诱导插官。” 医疗帐篷里所有人，似乎已经适应他这种不假思索的指令方式，同时也知道这个人是死是活只在几分钟之内。蓝眼睛的西方护士拿眼扫过一大堆药品器械之后，很快从中挑出有用的给他。 年轻的助手明显不怎么看好，却还是振奋起精神提醒一句：“高，需要我进行辅助心肺复苏吗。” 高顺头也不抬直接说不，他宁愿之后采用速尿做法，也绝不在这个时间仓促的进行心肺复苏。同时下达指令完成他的第一个目标，补充冰冻血浆以及其他血液成分，务求尽快恢复伤者凝血功能。 整个过程说起来简单其实一步都错不得，年轻的西方外科医生很明显体会到，他跟面前这个男人在水平上的巨大差距，一呆之后乖乖听话的把嘴闭上，打开保温箱的同时拿出血袋，想办法把冰冻血浆恢复到37度能使用的温度，却是不知道伤者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唯独站在主刀位置上的中国男人却是丝毫不乱，口气纯机械性的毫无半点感情：“先用100kpa高氧液代替。” 助手又是一呆然后如梦方醒，要说这种战地上能救命的高氧液的配法，还是面前这位主刀教给他的。主要成分包括生理盐水，平衡液，葡糖液，在常压情况下将纯氧溶解在其中，进入人体后立即通过溶解氧的方式，象组织细胞直接供氧。 数天以来依赖这种配制简便，却功效强大的高氧液体，已经有不知道多少危重伤者挺过危险期成功接受接下来的麻醉战伤手术。战地医生配药自然有其独到的一面，这种配制简易的救命液体就是其中之一。数分钟后通过辅助呼吸以及高氧输液的帮忙，深度休克中危重伤者奇迹般的重新拥有了明显的脉搏，也让在场的护士和助手同时眼睛一亮信心大增。 麻醉药很快起到作用，伤者安静下来的同时高顺抓起手术刀，同样不假思索的划开伤口，脸色之平静就好像手术刀下这个人，完全跟他无关不带半点感情。 与此同时数公里外，北约联军前线指挥部。 同样也是一幢临时建筑，却充斥着嘈杂和紧张的气氛，数个电视屏幕面前坐着一名上校军官，手边一排红色按钮代表着生杀大权。如此先进的数字化火控系统，几乎达到了人类所能做到的一切。对于这位上校来说，他完全可以坐在侦察卫星提供的电视画面前，随手一按电钮，几秒钟后就会有远程炮火覆盖目标区域，又或者使用几枚巡航导弹进行精确打击。 上校军官面对其中一个电视画面，手指弹动的同时却是犹豫不决，画面上显示的是一个临时救助站的图像，不时有人在简陋的医疗帐篷里进进出出，高分辨率的卫星图像画面里，一面大大的红十字旗帜迎风飘扬。 眼见上校犹豫不决，他身边的一个西装男人，耐着性子催促：“上校，这是总管的命令，执行吧。” 上校仍旧犹豫的时候，旁边一个中校军官却是很不服气，指着画面然后反驳：“探员先生，根据我们的评估结果，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将有超过三百名平民受到牵连？或许我们可以派出几个狙击小组，代替远程炮火完成你所谓的任务。” 西装男人有点尴尬的时候，上校军官已经下定决心，站起来的同时冷言以对：“很抱歉，我拒绝执行命令。” 当然远在几公里外的高顺对此茫然无知，当他决心留在这里完成原定计划的时候，他就早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了。套用哈桑医生的一句老话，如果他不来管，还有谁会记得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 跟高顺同行的还有他的七个外国同事，都是自愿留下来帮忙的，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完成原定计划在中线附近设置几个永久医疗救助点，然后等着其他的人来接替他。如果没有人来接替他该怎么办，高顺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第十五章 一个轮回 晚上六点，黄昏。 弯腰走出医疗帐篷的时候，高顺眼前一黑几乎跌倒，幸亏身后跟着的护士眼急手快扶了一把，还关切的问他有没有事。高顺报以无奈苦笑，擦了把冷汗咬牙站了起来，胸口隐隐做痛相当辛苦。那一枪虽然没有要了他的命，却总归是让他在体力和精力上都大不如从前，却又实在是人手不足只能硬撑。 护士明显被他的硬汉作风感染到了，十足感动的赞叹一句：“高，你睡一会吧，你这样下去连自己都要累倒。” 高顺默然摇头保持沉默，然后艰难的迈腿往另一个帐篷里走，连续四十八小时的工作对他来说算是平常。勉强撑到帐篷里的时候终于坚持不住，重重摔到在棉被上然后昏睡过去，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才转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痛爬不起床。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女人弯腰进来，把几瓶罐头食品和一碗热奶放到面前，饥肠辘辘的高顺也来不及客气，咬牙想坐起来的时候，女人很体贴的过来扶他，还相当温顺的双膝跪地，用小刀去切罐头盒里奶油的部分，然后一口一口喂到男人嘴里。 高顺稍微有点尴尬却相当无奈，他高大医生也沦落到需要别人喂他的地步，想想都是觉得挺心酸的。按照当地人的说法，这个年轻的亚洲女人是他的私人附属品，也是将军阁下送给他的礼物之一，在阿富汗这种地方可不流行一夫一妻制度。富有者娶上十个八个地别人只会觉得是理所应当。 说实话来到这里以后也不过一周时间，也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去碰她。况且高顺毕竟不喜欢这种皇帝式的享受方式，让他把女人当成奴隶对待又不太可能。女人抬头地时候露出娟秀的脸蛋。只不过是因为缺乏保养地关系皮肤有点粗糙，却是拥有年轻的本钱还不算糟。最令男人满足的是她绝对的温顺和服从，相信拥有她的男人无论对她做出什么举动，她都会不打折扣的无条件服从。 女人抬起头来的同时忍不住皱眉嘟囔几句，在埋怨高顺始终没有碰过她，这在一个阿富汗女人看来简直是一种奇耻大辱。林雷高顺哑然无语的同时，只好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一点，吃饱喝足之后半躺在厚厚的棉被上，而年轻女人同时识趣地凑过来靠进他怀里，然后满足于他健壮的胸口轻轻闭上眼睛。 高顺自问就算想碰她。恐怕以目前的身体情况来说也有心无力，他也问过这个女人的来历，跟无数拥有外国血统的阿富汗孤儿一样，也不知道是哪个外国混蛋一夜风流过后的副产品。本来也没打算把她怎么样，正琢磨着帮她找个好点的男人嫁掉，省的成天跟着自己吃苦受累。几乎是瞬间大脑里出现张洁的形象还有李静，让高顺黯然的同时终于振奋精神，咬牙站起来地同时再次一头扎进手术室。 象这样又经过一星期后，高顺终于可以暂时从繁重的工作中解脱出来，也让自己喘一口气。一间狭小的帐篷里一次简单的会议。压抑的气氛里没有人笑的出来，尤其是对于这些主动留下来的西方人来说，这里发生的一切都相当难以接受。 终于有人打破沉闷叫出声来：“这简直太荒唐太可笑了，难道除了我们，就再也没有人关心这里发生地一切？” 一句话说出来所有人都默然以对，与其浪费口水倒不如留着力气，却应付接下来很可能更加繁重的工作。突然之间一阵打雷的声音轰隆隆响了起来，由远到近最后消散。所有人都习惯了这种事情连眉头都懒的皱一下，都知道不是打雷而是大口径自行火炮射击的声音。 高顺犹豫了半秒钟，还是冷着声音很平静地宣布：“明天，要去更南边地下一个救助站，沿途会有将军的部队保护我们。” 所有人听到哑口无言。要知道这里还是靠近中线地地方就已经够危险了。再往南去可是名副其实的战区。同情心以及意志的考验，在这时候残酷的摆到每一个人面前。是继续往南还是就此撤回北方，高顺并不想勉强在场任何一个人。 几分钟后终于有人撑不住了，垂头丧气的表示放弃，接二连三的有人举手，直到身边只剩下两个外科医生，一个护士，而高顺已经很满意了，连他在内一共有四个人，两人一组最起码可以保证同时救治两个病人，这跟几年前的情况也没什么区别。 无奈放弃的三个人同时大感惭愧，头低下去的同时尴尬的解释：“高，对不起” 还想说话的时候被高顺无所谓的挥手打断，没什么好惭愧的也什么好解释的，事实上他们做的已经够多了，比很多人有良心多了也高尚多了。这也是一年之内，最后一次有人见过中国高和他的四人医疗队。之后的半年时间里，高顺就好像消失在阿富汗南部危机四伏的战场里，没什么消息也见不到人。 一年后，喀布尔国际机场。 角落里一个落魄的中国男人坐在长椅上，身边放着个军用帆布背包，几乎是他所有的行李。周围人来人往相当热闹，却无法让这个男人冷淡的脸上产生任何表情变化，他就好像一个局外人，正在冷眼旁观身边发生的一切。唯一给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腰杆挺的笔直，象是正在等什么人。 那冷峻的眼神里包含的韵味，包括沧桑，固执甚至辛酸，眼神逐渐从涣散变成冷漠，又似乎有一种能够洞察世情的微妙感觉。 对面一张长椅上坐的也是个亚洲人，坐了一会有点坐不住了，终于好奇的张嘴问道：“先生，你是去哪里的” 一句话说完刚想往怀里掏，突然被四周围一群彪形大汉如狼似虎的扑倒，惨哼声中扭住胳膊按到地上。高顺惊醒过来的同时无所谓的挥挥手，大汉们把他搜查一遍然后嘟囔几句，重新坐回椅子上或者躲回暗处，一阵小小的骚乱并不足以引起更大的混乱，却是把本来想掏名片的那位给吓傻了，这位老兄估计在琢磨呢，在这地方掏名片该不会也犯法吧。 高顺心平气和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男人被他话里的阴冷味道弄的头皮发麻，下意识的摇头然后匆忙站了起来，不敢再招惹这位冷到骨头里的同胞兄弟。走了几步大队人马跟他错身而过，眼看着几个官员模样的中国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逐一跟那个冷酷的男人握手，神色之间满是感慨和尊敬。 十几分钟后另一批穿着各异的外国人，从出口打趣闲聊着走了出来，而那个冷酷的男人终于难得露出一丝微微的笑意，撇下身边的官员几步赶了过去，很快又被那群外国人围在当中，似乎聊着一些寒暄的话题。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男人即便是笑起来的时候，说话的时候眼睛里表情上，甚至骨子那种深刻的冷淡，还是让远处正在注意他的人心里打怵，那绝对是一种相当复杂的感受。就好像周围正在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 之后这个男人很随性的拽起自己的帆布背包，咳嗽几声在很多人的注视下，无所谓的挥手然后消失在只允许一个人通过的机场通道。 十天后，国内某机场。 站在机场大厅门口，门外是艳阳高照已经有点燥热，高顺感受着脚下踏实的地面，安全的现代都市繁华的机场路，让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突然有一种不知道去哪的感觉，在他那次受伤几天之后，张洁就换了电话号码跟他断绝了一切联系，直到现在还找不到人。而这一切，都是在他身不由己的情况下一手造成的。 在心里安慰自己先找个地方住下吧，以他现在的身份来说，想找个人也不是难事。突然有一种逃避一切的想法，也不愿意去找张民清又或者李杰，事实上没有死于传染病或者炸弹碎片，连他自己有点意外。 面前的出租车司机已经等到急了，把脑袋探出车窗大声的喊话：“喂，哥们你相面那，你到底走不走了啊？” 高顺表情上仍旧没什么变化，抬头的时候冷意散发开来，那种冷意让司机话到嘴边再也骂不出来。一切都似乎相当熟悉又很陌生，唯一的变化是，高顺人瘦了一圈也比之前成熟了不少，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他比之前更加冷了。几秒钟后上了出租车，坐到后座上的时候往窗外看，脑袋放空的同时眼睛深处，闪过近乎于落寞和失落之间的冷淡光彩。 第十六章 蓦然回首 就连步行购物街上流行音乐所营造出来的繁华气氛，在高顺看来都有一种格外不真实的感觉。毫无疑问这里的繁华跟冷清的阿富汗街道形成鲜明的对比，让高顺突然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时跟穿着时尚的漂亮美女擦身而过，让重返现代都市的战地医生心里逐渐安宁下来。 看看自己身上一身寒酸的黑衣打扮，摸着胡子茬顺势拐进一家卖衣服的商场，大部分人看见他的时候两眼放光，当然不是因为他长的帅气，而是因为这种单身男人一个人逛商场的时候，买衣服那可是绝对不讲价的。 而高顺突然想到的却是他的医疗站，还有很多交接上的问题没有交代清楚，下意识拿起电话想打的时候才赫然发现，他的电话在国内是打不了的，至少在这里提示的是没有网络。稍一犹豫想找个公用电话，奈何在手机已经普及的现代商场里，想找个公用电话谈何容易。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先生，怎么电话没费了啊，用我的吧。” 高顺转身的时候看到一张如花俏脸，高挑的身材柔美的体态，凭良心讲话这里卖衣服的大部分是美女，而让高顺多看几眼的唯一原因，是因为她长相之明艳，象极了心爱的女友张洁。美女被他看的一阵赧然，却还是很善意的把手里小巧玲珑的高档手机递了过来，而高顺犹豫了半秒钟接到手里，同时收回目光拨打电话。 电话拿到手里却又是一呆。终于意识到这里是国内不是阿富汗，救助站的卫星电话是肯定打不通地，沉吟半天还是无奈的打给别人，希望能够及时转告接替他的同行们，明天凌晨将会有一批援助物资送到，再想想时间上怎么也来不及了。只好期望能接通阿富汗内政部代为受理。 拨电话的过程中，美女好奇的打量着他。随即抿嘴笑笑开个玩笑：“先生你不是打长途吧，我话费也不多了省着点打。” 高顺报以歉意的表情，想了一想还是一手抓着电话另一手往怀里掏，本能地想拿出钱来补偿人家的损失。林雷掏来掏去才发现自己没有现金。只有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叠阿富汗尼，肯定不能拿阿富汗钱出来给人家，人家不把他当成骗子才有鬼呢。 美女显然是冰雪聪明那类地玲珑心思，看着他稍微有点窘迫的样子，温柔的笑笑：“哎呀跟你开玩笑的，先生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什么时候方便帮我补交点话费吧，打多少补多少咱们谁也不要占谁便宜。” 高顺顿时对她地随和大有好感，刚想说话地时候电话已经接通了。用一贯的简练作风找到内政部门的一个认识的头头，解释过后对方满口答应，同意空出一个仓库并且分派人手，帮他把物资先封存起来等待接收。如释重负的放下电话，那一瞬间高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这辈子。真的很难从热衷的事业里解脱出来。 甚至几个月前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国要不要再呆几年。直到他染上疟疾之后病了几天，才终于意识到他一向以来引以为傲的身体也挺不住了，现在他最需要地是休息。暂时放下一切尽可能的休息。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对面美女用很温和的口气，奇怪的问：“先生，电话可以还我了吧。” 高顺惊醒过来心叫惭愧，再次露出歉意地表情赶紧把电话还给人家，全身上下散发出来地冷意，明显让对面美女产生一种微妙的奇异感觉。看看通话纪录足足打了二十分钟，差点把人家话费都给打光了。 高顺为人当然不肯去占这种小便宜，眼看着眼前美女一副无所谓地大方样子，他自己先面子上过不去了，放下帆布背包脱掉外衣，露出墨绿色内衣的时候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善意的点头示意自己要试一试。他的想法是反正要买衣服，不如就照顾一下这位好心美女的生意，也让人家拿点提成什么的好处。 美女反应过来也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明媚的俏脸上眉飞色舞口齿伶俐：“这件衣服不适合你呃，你试试这件，呵呵，先生你身材这么标准就应该穿的挺一点嘛，还有衬衣也该换了。” 高顺表现出随和的一面随她安排，他无疑是个喜恶感很强烈的人，而这位身高腿长的好心明艳美女，明显是成功赢得了他的好感，接下来就很简单了。果然是人靠衣服马靠鞍，换上一身笔挺的休闲装后，高大医生整个人就好像变了个样子，成熟稳重的同时更显英挺，跟之前半死不活的颓废样子明显大有不同。 尤其眉宇之间隐见落寞的味道，却让他多了一种成熟男人特有的沧桑感觉，即便是亲手帮他搭配这一身行头的美女，也看的笑意盈盈很满意自己的杰作。高顺同样很满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懒的再试干脆看看标价专挑贵的拿，上千块钱的衣服一口气拿了四五件眼睛也不眨一下，然后示意美女帮他打包。 美女已经看到有点傻了，看看摆在面前的一大包高价衣服，最终还是脸色冷淡下来很平静的提醒他：“先生，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认识我的话，我觉得你还是省省吧。” 高顺同样一阵哑然，细看她明艳的小脸上很认真很严肃的样子，终于第一次露出阳光灿烂的诚挚微笑。这算是他回国以来心情最好的一刻，虽然仍旧勉强却是已经多了点宁静平和，让他终于惬意的笑了出来。如果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卖衣服的美女没准真就把他当成精神病了，在高顺再次示意她把衣服包起来之后，美女才露出很无奈的样子照做。 四五件名牌衣服提在手里，美女看着眼前男人的时候，口气里明显是在担心他的经济能力：“先生一共是九千八，您付现金还是刷卡？” 高顺身上哪有那么多现金，当然只有掏出一张卡来交给她，美女拿过卡来看了一眼，工行的信用卡虽然一年多没用，里面却有高顺的全部财产，以他的迷糊程度来说，也实在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他的钱以前都是张洁在管，包括工资包括卖房子的钱，都在张洁手里管着他从来不问。 到分手的时候他也没要他也绝不会要，如果用钱能弥补感情上的愧疚，相信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做。眼看着卖衣服的美女拿着银行卡去对面收银台了，高顺彻底陷入往日的回忆，同时陷入两难。他找到张洁也是很容易的事情，问题是张洁也三十岁了，还能在他身上耽误几年，毫无疑问过一段时间，他还是要回阿富汗从事他一生里唯一的工作，他不敢保证下次还有命活着回来。右胸隐隐作痛咳嗽了几声，美女已经拿着他的卡回来了，脸上满是惊讶而又怀疑的表情问道：“先生这张卡是你的吗你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吗？” 高顺讶然之下无奈摇头，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卖衣服的美女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明显是在考虑是应该报警还是应该通知保安。一个连电话都打不起的落魄男人，突然拿出一张信用卡来变成富翁，相信有脑子的人都有理由怀疑。 美女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下来，把卡递给他的同时，脸色很古怪的善意提醒：“你这张卡里人民币账户有五百多万，还有美金账户数目我不清楚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有多少钱吗？” 高顺瞬间反应过来百感交集，这么多钱哪里来的，很简单，张洁把他的钱都还给他了，几笔生意的尾款包括卖房子的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存到了他的账户里。接过卡来放进钱包，钱包里张洁的照片笑颜如花，也让一向神经钢铁般坚硬的男人幡然醒悟，明天就去找李杰发动关系，不管怎样先找到人再说。 在卖衣服的美女古怪目光的注视下，高顺难得心情黯然，提着大包小包的衣服大步走掉。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却被人叫住。 讶然回头的时候，气喘吁吁的美女手里挥舞着电话正在喊他：“喂，你的电话说的哪国语我也听不懂啊。” 高顺不敢怠慢转身回头，应该是阿内政部门打回来的电话很可能是有急事，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起电话，沉声回答一句也明白过来，在交接手续上还有一些问题需要他解决。对方找不到人只好打回这个电话碰碰运气。 第十七章 难以磨灭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美女彻底没语言了，眼看着这位先生把她的手机完全当成了办公工具，左一个右一个一会接一会打，说的都是些听不懂的鸟语。再看看他煞有其事的样子似乎真的有重要事情在办，美女无奈之下招呼完几个买衣服的客人，然后很无奈的找人帮忙先看着店面，自己一溜小跑到楼下去充话费。 高顺心存感激的同时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价值上百万美金的援助物资不能出错，这年头很多人伪造单据文件冒领物资，尤其是在喀布尔机场，这种事情更是常见。即便是阿富汗内政部门没有正常的手续也很难把物资领走。这原本是他任内应该完成的正常交接，却是因为耽误了几天，又被他一个疏忽大意给忽略了，直到这时候弄到一身麻烦。 一小时后再次欠费停机，美女傻眼的同时已经有点不高兴了，撅着嘴不忿的抗议：“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你这是往哪打啊，一百块钱就这么打完了？” 高顺无语的同时只好再次掏出自己的银行卡递给她，然后毫不犹豫的告诉她密码，很诚恳的请她帮忙去atm取几千块现金出来，这个电话在这个时候可绝不能欠费，物资交接要是出了问题，那可就是无数条人命的事情。 美女听的再次傻眼，接过卡的同时哑口无言，呆了一会才惊奇的问：“你还真放心啊，这就连密码也告诉我了？五百多万啊。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 高顺只有无奈的摊手，美女看着他无奈地样子，最终只好无奈的叉着细腰叹了口气：“好吧算我倒霉碰上你了，在这等着我马上去。” 几分钟后电话果然可以打了，高顺也只有耐着性子再去解释沟通，数个小时之后才长出一口大气擦了把冷汗。很无奈的情况下他的外国同事情急之下，开车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狂飚数个小时赶到机场。这才解决了交接上的问题。 放下电话地同时一阵心力交瘁的感觉，看看手表赫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早到了人家美女下班地时间，身高腿长曲线顺滑的美女手里拿着个小包包。林雷正在柜台边上跟接班的同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明显对他已经没语言了。 高顺心叫惭愧站了起来，有点尴尬地把手机还给人家，美女地美女同事捂着小嘴偷笑，美女却是终于忍不住委屈爆发了：“你这个人，实在太过分了你打电话就打吧，还把我男朋友打来的电话都给拒接了，你说现在怎么办嘛！” 高顺一阵汗颜回想起来，似乎真的有一个陌生男人打过来几回，都被他心急火燎的给拒接了。却又不得不承认她发起脾气的时候更象张洁。尤其眉目之间那种神韵，甚至包括她明媚的大眼睛窈窕的身段。 正在尴尬的时候，美女的同事站出来帮忙打圆场：“哎呀什么男朋友啊，才刚谈上几天啊就叫地这么亲热，就那号小气的男人白送我都不要。蓝蓝。我看人家这位先生挺好的。一口气买了这么多衣服多给你面子，呵。长的也挺帅嘛。” 蓝蓝脸色尴尬起来高顺也同时汗颜，凭心而论确实没有横刀夺爱的意思，确实是赶到这了实在没有办法。天知道他回国第一天就闹出这么件事情，可见真是世事无常难以预测，以他地性格来说也不能就这么走了，那未免也太过意不去了。 蓝蓝美女地同事明显对高顺的兴趣大地多了，抿嘴偷笑过后很大方的伸手过来打个招呼：“嗨你好，我叫小雨，先生怎么称呼，以后蓝蓝不在的时候也要来哦，多个主顾多条路嘛。喂，蓝蓝你倒是说句话啊，人家还等着你表态呢，我看你就分了吧。” 高顺第一次感受到这年头都市美女的大胆作风，啼笑皆非的同时心情却好了不少，身边美女蓝蓝却已经招架不住，一副气坏了的样子骂一句“两个神经病”，然后背起自己的小包包抬腿走人。 高顺还没反应过来，小雨已经唯恐天下不乱的娇媚一笑：“还楞着干什么，追啊！” 高顺已经是一副漠然的样子古井不波，并没有真的追过去纠缠人家，同样漂亮的小雨看着他冷峻的脸色愕然起来，同样也弄不懂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几秒钟后蓝蓝再次怒气冲冲的跑了回来，把电话递了过来，同时口气已经很绝望了：“又是找你的，电话我不要了，连电话卡三千块，一起卖给你吧。” 高顺今天已经是第三次汗颜，很识趣的从钱包里拿出三千块钱递给她，除去充了一千块的话费，刚刚取出来的现金所剩也不多。小雨明显对他的大方很有好感，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可惜，为什么这个男人喜欢的不是她呢。蓝蓝也没料到他会这么痛快，下意识接过钱以后，犹豫了几秒钟后又数了十张递还过来。 口气也相对平静了不少：“我也不会占你便宜，我买的时候是三千八，用了半年算上折旧，算你两千块吧。” 高顺实在没有兴趣在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上再纠缠下去，无所谓的摆摆手，再次接起阿富汗内政部打来的电话。几个月前通过某些繁杂的渠道，那四个a级的孩子被他成功的安排去别国接受教育，其中三个通过关系送到了新西兰，另一个中国血统的，他准备通过关系弄到国内，不管怎么样总比呆在阿富汗强多了。 现在他委托的事情有结果了，阿内政部的头头借此机会告诉他，孩子已经找到了而且几分钟前刚刚送上飞机，明天上午赶到中国境内，让他做好接手准备。一边在谈着事关国际救援的大事，另一边跟两个卖衣服的美女因为几千块钱纠缠不休，高顺也不知道应该做何感想。收起电话的时候无意识的沉吟起来，他一个大男人当然无力抚养孩子，搞不好只能联系民政部门，看看能不能尽管办好手续，找一个合适的家庭来收养。 蓝蓝也不知道正在跟她的同事说着什么，说到羞赧的地方俏脸飞红，两个美女闹成一团的时候高顺稍一犹豫，最终还是选择不去惊扰她们，不告而别走出这家店面，一直走到街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花了上万块钱买的衣服也没有拿。困意袭来也干脆放弃了，不要就不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信步走到一家宾馆开了个房间，打算用热水冲去一身的疲乏，坐了一整天飞机也没有好好休息过。低头按住光滑的墙壁，任由热水从头上浇到后背，惬意的感觉几乎让高顺哼出声来，厚实的胸口伤口早已经结疤痊愈，却是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记忆。那颗要命的子弹确实改变了很多事情，打穿了他的肺叶也打破了他的人生。 到全身无力躺到床上，打开电视又是战争的消息，新的巴以冲突还在继续，以色列方面很显然短期内不打算收手。让高顺心里一阵厌烦的同时关上电视，同时失态的把遥控器摔掉，直到床头柜上电话响了起来。 强忍心里厌烦的情绪接了起来，蓝蓝的声音显得很冷淡：“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败家的男人，九千八的衣服你也不要了啊。衣服放我这三天，就三天啊，三天不来拿我就仍了。” 高顺哑口无言随口回答：“送你吧。” 蓝蓝美女听的一僵，口气显得更加冷淡：“本来我还不怎么讨厌你，现在记得把我手机里的短信删了，谢谢！” 高顺听着电话里一阵盲音再次哑口无言，心说这算是怎么回事，他一向很有女人缘的高大医生，也终于被一个美女给讨厌了。哑口无言的同时又有点想笑，确是实在笑不出来。刚放下电话又有人敲门，问他需要不需要特别服务。 高顺把门摔上以后躺到床上，心态烦躁的同时安慰自己，只是刚回国仍旧有点不适应，一段时间以后就好多了，不知不觉陷入熟睡，心却始终悬着很难睡的踏实，隐约知道自己说梦话了，翻身了，一觉睡醒的时候天还没亮，他自己却浑身冷汗正在不自觉的大口喘息。 躺回床上努力片刻，确是再也没有睡意，只好穿衣服下床出了房间，到了大街上仍旧是灯红酒绿。他租住的宾馆也是在繁华闹市区，虽然已经是下半夜一点却仍旧相当热闹，灯红酒绿一派繁荣景象。 第十八章 童言童语 高顺此刻的心态是不愿意去惊动任何人，只想一个人找一个陌生的地方一醉方休，酒是好东西可以镇痛，也可以暂时了断一切恩怨。没什么目的闲逛一阵，很快逛到相对更繁华的不夜城。跟几条街外的冷清相比，这里赫然是别有一番光景，不时有年轻情侣从身边经过，更不乏有旁若无人的互相调笑。 一阵饥饿的感觉让高顺摸摸鼻子，坐到其中一个路边摊里，随便叫了点烧烤啤酒大吃特吃起来。他对吃的一向没什么讲究，只要能添饱肚子就行，大口啤酒下肚换来的是痛快淋漓的滋味，却总归还是有一种落寞的味道。醉到发蒙的时候站了起来，摇摇晃晃顺着街道直往前走。 也是很久没有这么醉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时候，隐约听见身后有急刹车的声音和狂按喇叭的声音，迷糊之余他还在琢磨，这里不是步行街吗怎么会有汽车。再用醉眼回头看看，迷糊之间早就走到马路上了，身后一辆高档轿车就停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正在气急败坏的按喇叭泄愤，很明显是对他这个酒鬼发酒疯的走路方式很不满意。 高顺酒意上涌狂态毕露，毫不客气比个中指过去，喇叭声停了下来，对方很可能也没料到他会这么乖戾。几秒钟后高顺斜眼看到车上年纪轻轻的女司机，正在怒气冲冲的拨打电话。却因为醉酒地关系看不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子。高顺这辈子少见这么失态的时候，也是落寞之余实在憋的太久了，一口闷气在心头久久不散，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酒后失态，也是跟那些酒鬼恶棍没什么区别。 半分钟后有警车赶到，似乎有几个人想要过来扶他，被他不耐烦的用手去扒拉。对方也没料到他力气会这么大，一个踉跄之后有点火了。之后高顺突然失去意识，本来吧，将近一打啤酒喝了大半个晚上，还能清醒才是怪事。再醒过来的时候身在派出所。一身酒气的高顺只有两个字来形容自己的感受。尴尬，绝对地尴尬。这时候天已经亮了刚刚清晨，他这会躺在一张长椅上，摸摸钱包还在手机也还在，心里也就踏实不少。林雷 对面正在打哈欠的警察，说话地时候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醒了啊？老兄你可真够晕的，要不是有人报警你这会还躺在大街上呢，行了登记个身份证就走吧，看你也不象是经常犯事的人。” 高顺心叫惭愧识趣地把身份证拿出来登了个记。值班地警察还好心的劝他：“男人嘛哪有不喝多的要说报警那位女同志也太较真了，不就是挡着她车了吗能有什么当律师的真是事多。” 高顺体会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实在是有口难言，尴尬之余看清方向想要走人，却是被窗户外面射进来的阳光照的睁不开眼睛。 警察看着他签完了字，相当好心的再劝一句：“别有什么思想压力。留个电话号码方便我们联系你人家女同志已经威胁要起诉你了。今天下午来调解吧，顶多说几句好话也就算了。” 高顺再次哑口无言。多大点事情还闹到要调解啊，突然想起来他刚才说的，对方是做律师地也就不奇怪了。他也是自知理亏不愿意多说，随口敷衍几句然后走人，心里却是一阵厌烦，对那个喜欢小题大做的女律师同样没什么好感。 上午十点，机场。 一个身高一米八十的大男人，眼睛里满是血丝一身酒气，手里还牵着个打扮土气的三岁小女孩。这么一个离奇的组合很快招来过往行人注视地目光，有同情还有疑惑，当然更多地人纯粹是因为好奇。这孩子实际年轻已经五岁了，只不过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显得面黄肌瘦，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小了一点。 高顺唯一地感觉还是尴尬，路人的眼神里难免有多他很不满的，多半是觉得一个当爹的穿的也不象穷人，怎么能把孩子饿成这样。还有个好心的女大学生闻着他身上的酒气以后皱眉嘟囔几句，象是在埋怨他人模狗样的不办人事。高顺摇头苦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里想的却是离开医疗站了回国了，一切都乱了包括生活节奏，突然有一种无所是事的感觉，让他一时难以适应那种生活方式上的改变。 又突然觉得手里牵着的小孩正在勾他手指，低头看见她正在对着广告牌上的肯德基快餐大吞口水，高顺心里一软弯腰把她抱了起来，直到这刻冰冷的眼神里才多了点人味，也多了点平时没有的怜爱之意。就在机场吃了一顿肯德基大餐，而从来没有吃过鸡米花的阿富汗儿童，吃的满嘴都是油，高顺难掩唏嘘的感觉帮她擦掉，随即用手在额头上揉了几下，同时也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 小孩倒是挺识趣的，一边大吃特吃的同时，一边用英文小声的问：“高，你哭了？” 高顺哭笑不得抬起头来，很自然的随手在她小鼻子上捏了一下，别看这孩子出身卑微智商却很高，除了会讲阿拉伯语言还会英语法语甚至德语，当然这也跟她的出身背景有关，在红十字会组织的临时安置点里呆到现在，本来就是讲什么语言的都有。 嘴里用英语回了一句：“安吉拉，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 小女孩可怜兮兮的用油手擦了把鼻涕，乖乖听话的回应一声，然后继续毫不客气的对着桌子上食物下手。别看这么小这么瘦一个孩子饭量可真够大的，甚至把隔壁桌的一对情侣都给吓了一跳，一袋鸡米花一个鳕鱼汉堡，几乎是一个正常成年人的饭量。 高顺看着她幸福的吃相却是在头疼，刚打过电话去民政局，人家周五下午不上班也不办事，这几天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况且等到一切收养手续办妥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情了。出了快餐店又带她去发型店，请一位年轻的女发型师帮忙梳理一下她枯黄的头发，之后又带到卖童装的地方买了套衣服，虽然仍旧面有菜色相当瘦小，却总算让她显得正常一点不再那么扎眼。 一大一小两个人携手漫步街头，让高顺心情恬静的同时随口问道：“安吉拉，你想不想有个中文名字。” 小女孩很乖巧的满口答应下来，却又忍不住担心的问：“高，你要把我送去孤儿院吗？” 高顺听的一呆停下脚步，蹲下来的同时很诚恳的保证：“绝不，安吉拉你需要一个中文名字，安安这个名字你喜欢吗？” 小女孩很别扭的中文发音让高顺终忍不住露出微笑，摸上她小脑袋的同时满心欢喜，想像着她十几年后亭亭玉立的样子，一切的烦恼顿时不翼而飞，也让他整个人更加自信腰杆挺的更直，傲然的同时终于振奋起精神，他的工作有没有意义是不是高尚，眼前的安安就是最好的证明。 下午一点，派出所。 房间里气氛相当古怪，一个俏脸冰冷的高个美女一身职业打扮，独自一个人坐在桌子的一边，中间坐着个警察正在无聊的用笔敲桌子。而另一边坐着一个瘦弱的混血小女孩还有个大人，脸色平静却带着深刻的冷淡。 高顺除了尴尬就只有保持沉默，他高某人终于也有这么一天，被人美女以骚扰罪起诉面临调解，身边安安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又往对面同样一言不发的职业装美女看了一眼，却是很习惯性的保持高度的服从性，自己乖乖的玩手指头。 坐了半天警察坐不住了，摸摸头发无奈的问：“两位，要不要先喝口水再谈？” 高顺无奈摊手的同时，职业装美女终于保持着冷淡的脸色说话了：“我的要求也很简单，他要跟我陪礼道歉，说声对不起就算完了，不然咱们法庭上见。” 高顺这个人完全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脸色不变也不说话，在这种情况下让高大医生放下面子道歉，那简直是千难万难相当为难。警察再次无奈的看着这两位针锋相对的仇人冤家，无奈摇头的同时不得不继续等下去。 几分钟后终于有人道歉，却是说着一口流利英语的安安小姐：“这位漂亮的女士，我替高象你道歉好吗，要知道，高可是个大好人。” 童言童语让沉默中的高顺眼神一黯，同时也更加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第十九章 豪情壮志 警察听着她说出来的流利英文，惊叹的同时很自然的夸奖一句：“高先生是怎么教女儿的，这么小英语就说的这么好，唉，我那个女儿一听说上英文课，就要死要活的死活不去。” 高顺谦和点头的同时，对面职业美女脸也有点绷不住了，她就算再较真，恐怕也不至于跟一个不懂事的三岁小孩过不去吧。这回轮到她露出稍许尴尬的表情，摸了摸秀发的同时有点下不了台。 最终职业装美女终于放弃了，咬牙恨恨的嘟囔一句：“算了，哼，说句对不起有这么难吗，什么人嘛。” 听不懂中文的安安仍旧一脸好奇，用很天真无辜的表情看着她，让职业装美女话说到一半再也说不下去，再说下去倒是显得她没教养了。 就在她忿忿不平转身要走的时候，高顺站起来的同时终于开口，口气虽然仍旧冷淡却总算是道歉了：“对不起。” 职业装美女听的一呆，稍微有点慌乱下意识的回答：“没关系算了。” 警察同志也呵呵的笑：“好了雨过天晴了，两位请吧我就不送了唉，这孩子这么瘦不会是贫血吧，得去医院看看了。” 高顺牵上安安的小手就此走人，至于她为什么这么瘦原因也很简单，先天营养不良又是早产，能活到这么大已经很不容易了。 阿富汗地婴儿夭折率大概是世界上最高的。这也是为什么高顺宁愿为此工作一生，最好也是最有力度的解释。 五分钟后，派出所外面。 高顺一个没注意，手里安安已经挣脱了他的束缚，一路跑到职业装美女的豪华轿车前面，怯生生的面对车窗等着。美女律师很意外的情况下，再次露出少许慌乱地表情打开车门。下车的同时蹲在地上，同时问她有什么事情。 混血小女孩用很认真地口气告诉她：“女士。高真的是一个很棒的人。” 职业装美女听的一呆有点尴尬地微一点头，抬头看了高顺一眼然后好奇地同样用英文问她：“你叫他高，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们是父女吗？” 安安很认真的摇头否认。林雷然后歪着小脑袋做出可爱的样子回答：“我在孤儿院长大。高是医生，很厉害的医生。” 职业装美女已经听到哑口无言反应不过来，实在想不出来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跟一个醉鬼医生怎么会混在一起。当然她也不是笨蛋，只不过是被安安天真无敌的小模样弄到心软，有点心乱如麻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说律师毕竟是当律师的，很快很有职业嗅觉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他喝醉酒地时候打过你吗？” 高顺气到眼前一黑差点一跟头跌倒，搞了半天堂堂高大医生，在她眼里只是个喝醉酒打孩子的不良父亲。 安安仍旧用流利的英文跟她否认：“据我所知。高可是从来不喝酒的，他可是个受到很多人尊敬的医生。” 美女律师若有所思地无奈摇头，看样子这孩子是心里有事又不敢说，她也挺有一套地，想了一想随手拿出张名片塞进孩子手里。嘱咐她以后再看见高顺喝酒的时候就打给她。她有办法收回这个醉鬼地抚养权。高顺又是一阵啼笑皆非，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扯上抚养权了。当时他的脸色已经有点黑了，闷哼一声拽着天真的安吉拉小姐扬长而去。 下午五点，某高层公寓。 房东呵呵笑着开出价码：“精装过的房子本来是给我儿子结婚用的，结果小子考上美国大学念书去了，水电齐全液晶电视，还有电脑咧月租五千先交三个月吧，再给我留点押金就算成交，同意的话我马上写契约书。” 高顺在这种事情上也是个懒人，也就很痛快的拿钱包付钱，最重要不用自己去买家具电脑图个省心。 房东看看瘦小的安安，终于暧昧一笑相当高兴的提醒一句：“不是我吹，这地方住的都是白领美女，我看你一个单身男人带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哈哈你明白我意思吧。” 高顺无所谓点头然后把钱付清，应付完房东之后终于可以舒适的躺到双人床上伸个懒腰，七十多米的房子一个人住也算宽敞，打开窗户的时候外面一片繁华景象，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外面就是那条繁华的步行街。这地方距离张民清的省医院也不算远，打车也就是二十分钟的路程，到郊区医院得一个半小时。 安安小姐很明显是个有**的人，歪着脑袋很天真的问：“高，请问我的房间在哪里？” 高顺一呆之下四处看看，这回可真是又当爹又当妈了，在隔壁一个小房间里有一张小床，暂时解决了住处上的麻烦事情。紧接着两个人自己动手收拾房间，一个一小两个人真的象父女那样忙里忙外，眼看着勤劳的安吉拉小姐费劲的拽着拖布从卫生间出来，高顺微笑捏她鼻子的同时心里一黯，从这么一个熟悉的动作里回忆起小雯，这么久不见，小雯应该又长高了吧。 直到两个人累的倒在舒适的沙发上，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高顺随手接了起来，蓝蓝美女的口气仍旧不怎么客气：“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你的衣服还要不要了，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存心想占你便宜呢？” 高顺哑然之余勉强从沙发上爬起来，拽着绝不情愿的小女孩出门，想想也真是这么回事，花钱买的衣服总得拿回来穿。 晚上七点，某服装商场。 明显已经下班的美女蓝蓝明显是在耐心等着，仍旧在跟小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两个年轻女孩看到他的时候同时一呆，很快被他手里牵着的小女孩吸引住了，尤其小雨一副惊喜的表情，自来熟的把人抢了过去亲上一口，直呼太可爱了太无敌了。 蓝蓝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随手从柜台里拿出大包小包的衣服，然后勉强发问：“谁的孩子，你不会已经结婚了吧？”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只有脸色冷淡的轻一摇头，人家美女可能也是觉得自己问的多了，表情一阵轻松也就不再多问。 那边小雨已经在大呼小叫了：“我的个娘，蓝蓝你快来看，这个孩子说英语啊，说的还挺溜呢太厉害了。” 美女蓝蓝果然好奇的凑了过去，很意外两个卖衣服的漂亮女孩，居然表现出出众的素质都听的懂英文，包括花痴一样的小雨同学，倒也不是那种纯粹意义上的花瓶。闲聊了几句才知道，这两位赫然都是外国语学院毕业的大学生，迫于生计才跑到这里卖衣服。更加惊奇的是这间店面居然是这两个女孩自己的生意，也让高顺对她们看重了不少，年纪轻轻有如此成就，也算是很不容易了。这种大城市里本身就藏龙卧虎什么能人都有，也不意外。 那边小雨已经眉开眼笑了：“看长相还是个混血儿呢，谁的孩子啊干脆送我吧。” 高顺对她开朗的性格挺有好感，也就露出欣然的笑容轻一点头，不得不承认泡妞**里有这么绝对管用的一招，通过小动物或者小女孩去博取美女同情心。却自问已经失去了猎艳的心情，现在的他心如止水，只想好好休息一阵子什么都不去想。 当天晚上，公寓。 高顺唯有通过网络方式，去联络他远在异国他乡的同行们。接替他的是一个北欧国家的外科医生，据说几天下来已经弄到焦头烂额，正在跟委员会要求加派人手，还抱怨这工作简直不是人做的。 高顺很诚挚的通过邮件方式给他发去忠告：“亲爱的古斯塔夫，如果少点抱怨你会更加出色做为前任主管我有责任提出忠告，如果失去了中线附近的这几个医疗站，将会有超过三百万人面临失去基本医疗保障的困境” 邮件写完随手发了出去，心里激荡着满腔的豪情壮志，除此之外还有深深的悲伤。 房间的门打开，安吉拉小姐很赌气的正在嘟囔：“高，我睡不着我在想萨莎修女。” 高顺手上一抖却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也是刚刚得到委员会的确认，萨莎修女几天前染上了严重的烈性传染病，在两小时前刚刚不幸辞世。这也是国际红十字会在阿富汗地区，所损失的第五十三名正式成员。 第二十章 好友重逢 大力深吸一口空气让自己平静下来，高顺尽可能平静的吩咐她：“去睡觉。” 安安表现出孤儿院孩子那种高度服从的特性，无奈抱着她的大狗熊转身回房间，也让高顺可以放心下来继续处理一些交接上的烦琐事情。很快有人通过短讯息告诉他，数天前有一个叫做陈芸的中国女医生来找过他，找不到他人就返回喀尔市中心医院去了。 高顺得到消息后也是在想，现在的喀布尔中心医院在安全上应该没什么问题，陈芸在那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又有人告诉他在他离开之后当天，当地一处普什图武装势力所属军火库发生大爆炸，普什图人损失惨重的同时无力保住地盘，被其他二十多个民兵组织联手联军部队趁势围攻，现在已经打到坎大哈以南普什图族大本营，大国民会议也因此推辞三天举行。 高顺听到一阵失神却是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他一向不关系政治，这时候只会觉得很不耐烦。之后总算是收到一个好消息，几个其他部门的同事在南方一所难民营里发现线索，安吉拉的生父有线索了，好像是一个做建材生意的中国商人，只知道是广东一带的人，姓万叫做万良宇。 高顺随手把资料写了下来，这么大个广东要想找到一个姓万的商人谈何容易，却总算是有了这个混蛋父亲的一些线索。一阵心烦意乱后走到窗口，对面楼上一个房间里很意外的亮着灯，一位只裹着浴巾的美女进进出出正在忙着打电话，一会的功夫似乎是心情不好又把电话摔了。 很清楚的看见美女一气之下甩掉浴巾，全身**的坐在床上擦乳液，丰腴窈窕的女体遮遮掩掩反而更具强大的诱惑力。高顺看到发呆的时候对方已经醒悟过来，有点心虚地站起来把窗帘拉上，从而挡住房间里无限春光。 高顺无意之间占了她的大便宜，无奈之余苦笑摇头。虽然距离挺远还是看清楚了，那张白皙冷艳的脸蛋说陌生也很陌生了，刚巧就是那位喜欢做职业装打扮地漂亮女律师。隐约联想到这附近似乎有一家律师事物所。林雷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性格独立的单身贵族。跟许多性格冷淡的单身女士一样，崇尚女权运动地同时眼高于顶，绝不会把任何男人放在心上。 在沉思中隐约看到对面窗帘再次拉开。美女穿着一身很大胆的家居衣服，探头探脑的往外看了一眼然后把窗户关上，高顺好笑之余看看手表，不知不觉得已经下半夜了。这个时候还没睡的。除了忙工作地就是失眠地，而他高某人应该是两者兼而有之。第二天上午，某咖啡店。 一个大男人一个小女孩，奇怪的组合再次招来好奇的注意目光，甚至连女招待都笑意盈盈夸奖一句，先生你女儿真可爱。高顺勉强点头，在十几分钟后等来了回国之后的第一个熟人，李杰先生。明显春风得意的李杰接到他的电话以后，几乎是第一时间放下一切。开车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才赶到这里。 熊抱过后李杰百感交集的感慨：“总算回来了，老弟你可真够狠的，说走就走也不打个招呼找过弟妹没有？” 高顺眼神一黯轻一摇头，李杰恨恨的锤他一拳然后抱怨：“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你，你知道不知道那天弟妹当着我地面哭成什么样了” 高顺冷漠的眼神里终于透出些许人味。却还是一声不吭没有说话。李杰也知道他的性格他的脾气，罗嗦了几句也就算了。 当年的小马仔现在已经是身价不同。拍着胸脯是真地很开心了：“回来就好，一会把行李都搬到我家，反正我一个人住那么大地房子也是浪费这孩子哪来的？” 高顺反倒抓着他地话柄愕然问道：“你老婆呢？” 李杰无所谓的摆摆手：“别提了，早就分了。” 高顺很意外的点头，心里琢磨着也确实是这么回事，都市男女要说分手也很正常，象他跟张洁这么长情的还真就不多。一年多了早就物是人非了，他当初最看好的两个却分手了，他不看好的两个却仍旧爱的死去活来，可见他高某人在感情上的眼光，确实不怎么高明甚至近乎幼稚。 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知道她搬去哪了？” 李杰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无奈摊手的同时无奈的回答：“这都一年多了我哪知道，怎么你还想着她呢，那你当初提的什么分手啊这孩子哪来的啊。” 安安很乖巧的用英文回答：“我叫安吉拉，是阿富汗人” 李杰听到一呆随即眉开眼笑的去逗弄她，高顺眼神里却难掩失落的意味，又不愿意在李杰面前表现出太窝囊的一面。随手拿出那位万某人的资料给他，嘱咐他发动关系查上一查，尽快找到安吉拉的生父把事情给解决了。 李杰再次拍拍胸脯满口答应下来，同时试探着问：“也顺便帮你查查她的资料？” 高顺不再惺惺作态轻一点头，同时拒绝了好友让他搬过去住的一番好意，也拒绝了跟李志奇再见面的提议，倒是张民清有时间要见上一面，根据李杰的说法，张大主任这会已经提拔副院长了医术也长进了，最近风头正盛隐约有问鼎羊城第一名医的势头。高顺替他高兴的同时领着安安道别，而李杰千叮万嘱后急匆匆的办事去了，有他帮忙，相信那位做建材生意的风流浪子，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刚回到家就接到张民清的电话，张名医接通电话以后激动的咆哮起来：“行，你狠！要不是老李打电话告诉我说你回来了，你还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高顺被他骂的一阵尴尬，心里却满是朋友之间深厚的友情，一年多时间物事人非，却总算交下了几个不错的朋友。无奈答应他晚上一起出去吃个晚饭喝点小酒，这才平息了张名医满腔的怒气。 要挂电话的时候勉强又问：“知道张洁去哪了吗？” 张民清一阵愕然，随口大声没好气的回答：“你都把人伤成那样了还好意思问，我不知道等等啊，你嫂子说她母亲半年前去世了，别的就不太清楚了。” 高顺心里一阵揪心的感觉，挂上电话的时候才发现脸上两行清泪不知不觉间已经滴落成行。尴尬之余慌忙用手擦掉，却是被旁边的五岁小女孩看在眼里，睁大眼睛用很奇怪的眼神注视着他。 高顺尴尬的勉强一笑，安安已经很惊奇却很平静的问：“高，你哭了？” 高顺强忍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躲进洗手间，要用凉水洗了好多把脸才重新出来，心里再次一片恬静古井不波，然后领着她出门吃饭。将将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正碰上一辆豪华奔驰车缓缓开了进来，高顺完全装没看到，领着手里孩子给她让路，实在不愿意再去招惹这位冷艳绝情的美丽律师。 他不去招惹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来惹他，奔驰车在他身边缓缓停下，车窗打开露出一张如花俏脸，明显是一副很意外的表情：“咦，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高顺装没看到的时候，安安已经在跟她招手打招呼了：“嗨，女士，我现在跟高住在一起。” 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话方式，让职业装美女终于露出会心的笑意，也让她冷艳的脸上多了点温暖：“呀，是嘛，安吉拉小姐今天好漂亮啊。” 高顺惦记着跟朋友吃饭的事情也没心思理她，有点不怎么客气的把安安抱起来走人，美女律师看到他粗暴的作风以后再次大皱眉头，又看看小孩无辜的可怜样子心里一软，估计又在琢磨是不是应该介入一下，这个酒鬼对待孩子的方式可不怎么友好。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高顺已经走的远了，冷艳的职业装美女看着他的背影咬咬红润的嘴唇，估计已经下定某方面的决心了。 晚上七点，高顺犹豫片刻，还是牵着安安走进某知名酒店。一进门就看见张民清，李杰还有一身高级警官制服的陈亮，正站在水族箱前面商量着点菜的事情。好友重逢激发起高顺心里一片深情厚意，大步走过去的时候三个好朋友同时看到了他，眼睛亮起来的时候满脸唏嘘，接二连三的锤他胸口笑骂几句，一副久别重逢的温馨滋味。 第二十一章 冷眼旁观 高顺看看面前三个好友同样唏嘘不已，一个做保密工作的高级特工，一个刚刚荣升副院长的羊城名医，另一个明显也混的不错肩膀上又多了颗花。相比之下他就显得寒酸了不少，身上多了个疤痕身边多了个拖油瓶，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 十分钟后，酒店包厢。 包厢里出人意料还有个长相漂亮气质绝佳的女孩，而陈亮呵呵笑着解释：“这是我们局管刑侦技术的小杨，这是高顺高医生，你们两位认识一下吧哈哈今天我们都是陪客，主要让你们认识一下互相有个印象。” 高顺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又感动，估计这三位老兄也是太热心了，知道他跟张洁都分手一年多了，特意挑出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女孩子，来之前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相亲来了。女孩看过高顺之后表现出一副家教良好的样子，笑意盈盈打个招呼。 高顺啼笑皆非的心态下无奈的跟她握了个手，同时体会到当官的好处，要不是陈局长的面子人家也未必肯来。气氛虽然稍显尴尬却总算还很温馨，闲聊几句然后坐下，一阵安心的感觉放开一切开始大口喝酒。几杯下肚陈亮有点担心的看看小杨同志，果然人家美女已经开始皱眉头了，因为高大医生现在的表现，十足象个无酒不欢的大酒鬼。如果不是安安小姐的吸引力太强陈局的面子太大，估计人家美女早就翻脸走人了。 这三位老兄当然很了解他，知道他这么做起码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刻意为之，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咧嘴苦笑，一年多不见高大医生还是那么性格，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三个人互相使个眼色，最后由张民清站出来打圆场，呵呵的笑：“老高明天有空没有，我这有个心脏病人相当棘手，本来是想安排转到北京去的。现在你回来就好办了。你现在应该是赋闲在家吧，有没有兴趣帮我的忙，薪水职务什么的都好商量。” 高顺心里又是一阵感动。他现在虽然未必称的上是落难，却总归得感谢人家一片好心，在他最需要朋友的时候站了出来。张民清一句话果然成功扭转局面。美女警察一听见羊城名医这副尊敬地口气，就知道眼前这个酒鬼未必象表现出来的这么不堪。林雷 小杨同志把安安放下的同时，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怎么张医生，省医院治不好的病人他行吗？” 在坐三个男人几乎同时喷酒。张民清总算逮到话题了。唾沫横飞替人吹嘘：“小杨啊，以后熟了你就知道了。高顺高大医生，想当年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名震羊城，那可是有羊城第一外科圣手地美誉，不知道了吧” 人家美女半信半疑怀疑的问：“那后来呢，为什么会在家待业？” 张民清一阵语塞说出话来，这要是实话实说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放着现代大都市优厚的待遇不要，非要跑到战火纷飞的阿富汗去自找罪受。就这个年头这就是傻子，真说出来谁会信啊？ 高顺倒是挺无所谓地，几杯酒下肚体会着肝肠寸断地滋味，倒是也没有拒绝张民清的提议，或者重回手术台拿上手术刀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眼前这副颓废的样子绝对他情愿。却终究是一时难以适应那种角色上的转换。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容易醉，醉到大吐特吐的时候美女终于受不了他。脸色有点难看的负气走了。也不知道醉了多久，总之是三个好朋友还在等他，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李杰的声音也是在感慨：“算了，让他喝吧，他这一年多应该是受了不少地苦，跟他一比咱们都成没心没肺的了。这一年来我也经常上网搜搜那地方的新闻，一年前打仗那会，他应该刚好就在冲突地点。这几天我尽量查查张洁的资料，这人搬哪去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然后是张民清接过话头：“今天这事也是咱们太着急了，就他这脾气我还会不知道，除了张洁还真没人治的了他，老陈你也是地，弄个美女警花过来算怎么个意思，净影响咱们喝酒地心情。” 然后是陈亮情急之下替自己辩护：“天地良心，我这不也是一番好意吗，我也就实在弄不懂了，感情既然这么好还分的什么手啊乖乖，把瓶子放下，这是白酒你不能喝。” 其他两位同样弄不明白，倒是正抱着个大酒瓶子地安安，很认真的用她的童言童语稚嫩的嘟囔：“萨莎修女说过，高一年前曾经受过很严重的枪伤差点死掉，不能过度喝酒。” 三个人英文程度最好的陈亮很轻易的听懂了她的嘟囔，解释给其他两个人听的同时哑口无言，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真的是别有隐情，三个人同时惊到目瞪口呆，高顺受伤的事情他们也还是第一次知道，同时惊到说不出话来。 愕然半天才由陈亮耐着性子问她：“乖乖，你说说他是怎么受伤的。” 安吉拉也是从别人嘴里听到过零星半点的传闻，她再怎么早熟也毕竟只有五岁，让她说的再清楚也不太可能。总之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高顺一年前受过重伤差点没命，而他正是在那个时候跟张洁提出分手的。 看看陷入酒后熟睡中的高顺，张民清呆了好半天才默然自语：“是不是咱们都错怪他了？” 其他两个人同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又坐了一会只能结帐走人，由陈亮开着警车把一大一小两个人送回住处。 睡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昏头昏脑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李杰的声音：“那个万良宇找到了，不是宇宙的宇是玉米的玉张洁还是没消息，可能得过几天去查户口。” 高顺脑筋灵活起来心说算了，爬起床来胡乱洗了把脸，就先去见见这位万老板吧，他才懒的去管什么玉米的玉，总之是他肯认女儿最好，自己做下的孽只有他自己担着，休想就此不了了之。刚洗了把脸就有人大按门铃，开门的时候相当错愕，脸色冰冷的漂亮女律师，正牵着安安的小手盯着他看，脸色明显不怎么好。而阿富汗小女孩就好像做错了事一样不敢抬头看他。 高顺还没反应过来，美女已经脸色不善的开口骂人：“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这一身的酒气，上瘾啊？看你也不象没钱的样子照顾不了就去请个保姆啊！” 高顺被她训的莫名其妙，把安安拉进来的时候把门摔上，他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管你是美女还是恐龙一概不给面子。美女被他摔的也有点楞了，醒悟过来之后再次狂按门铃，高顺大皱眉头无奈再次把门打开，然后冷冷的看着她，心里其实想说关你屁事，只不过是碍于风度问题没有骂的出口。 门外美女冷艳的俏脸已经气到满脸通红，羞恼之下语无伦次：“你，你这算怎么回事！我要跟人民法院提起公诉，你就等着接传票吧！” 高顺无所谓的再次把门摔上，心说有本事你就尽管去告，老子这辈子就没在怕的。回过头来安安正在用可怜的眼神眼巴巴的瞅着地面，手里还拽着一张名片和大包的鸡米花，应该是她太无聊了才想出这么个办法，这么小就懂得利用人了，长大了那还了得。高顺又好气又好笑，把她拽过来打几下屁股也就算了。 安安看看他脸色缓和下来，才敢眼巴巴的嘟囔：“高，你忘记萨莎修女说过的话了，你受过伤不能喝酒，你不是好孩子。” 高顺好笑之余把她抱了起来，又是百般思绪在心头，心情自复杂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够体会。 下午三点，某局办公室。 梳了个大油头的万老板，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混血小女孩，呆了半天之后才结巴着否认：“这不可能，我是去过阿富汗做过建材生意没错我怎么会生出这么小的女儿？同志一定是你们搞错了，不可能！” 高顺面去表情的冷眼旁观，李杰却是不怎么客气的咧嘴一笑：“你放心，不是你的我们也不会冤枉你，做个亲子鉴定就行了。要我说你就认了吧，看这嘴这鼻子这眼睛，简直跟你是一个模样。” 万老板脸色哭丧起来，却是下决心顽固到底了：“做就做我怕什么就算是我的又怎么样，哪条法律规定我必须抚养她了？” 高顺心里一动却是在考虑，要说这事还真挺麻烦，牵扯到国际惯例还有说不清楚的一系列准则，搞不好真的请个律师准备打官司了。 第二十二章 本性如此 眼看着万老板没心没肺的抬屁股走了，李杰看看无辜的小孩，摸着脑袋感慨一句：“这事可真新鲜了，怎么还扯上国际官司了这孩子真是阿富汗人？” 高顺面无表情轻一点头，李杰哑口无言双手一摊：“打算怎么办，我看还是走法律程序吧，要不要我帮你找个知名律师出个主意？” 高顺突然想到律师他倒是认识一个，不过人家美女对他的观感可不怎么好，也就不打算再沾惹她了。李杰欣然一笑然后抓起电话，嘴里嘟囔几句去找律师，本市最好的律师事物所叫做启明，似乎办这方面案子挺权威的。 忙乱当中，一直保持沉默的安吉拉突然怯生生的说话了：“高，刚才那个人就是我的父亲吗？” 两个大男人同时被她天真的口气弄的一呆，相视无语只好无奈的承认了，相比之下这个阿富汗孩子相当早熟，很可能是历经的一系列磨难让她对人生的体会，比同年龄的孩子又深刻不少。 安安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很认真又很天真的认命了：“高，你还是把我送去孤儿院吧，我不需要这样的父亲。” 两个大男人再次哑口无言，心里想的却是小姑娘你有所不知，咱们这地方的孤儿院不比你们阿富汗的孤儿院，在咱们这里住孤儿院也是要花钱的，可不是费用全免的慈善机构。李杰似乎有点愤然的骂了一句“这都是什么乱糟糟地破事”。 半小时后，在李杰的办公室里，见到了启明律师事物所派来的大律师。还是个女的。 高顺看见她的时候凛然色变，直接了当表示拒绝：“她，不行。” 冷艳地女律师一副冷笑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拜托，您哪位啊？哼，自以为是的标准无赖。其实就是大烂人一个！” 高顺心里虽然不爽，却还是秉持着好男不跟女斗地标志性作风，也懒的跟她浪费口水。总之不行就是不行。 李杰看着他们两位针锋相对的样子反倒乐了：“两位既然认识那就好办多了，老高你也别太那个白律师处理这方面的案子很有心得，你要是觉得她不行，那你自己想办法找人吧。林雷我不管了。” 白律师似乎对李先生很识趣地做法大感满意。很矜持地坐直娇躯一副骄傲的样子，高顺哑口无言的同时愤然站起来走人。安吉拉小姐很识趣的跟着走人，临走之前还不忘对着白大律师做了个很淑女的西方礼节，又可爱又乖巧的样子，就连李杰都看的眉开眼笑在心里面感慨一句，多可爱的小女孩啊，就是出身背景实在太可怜了。 白大律师同样看的一呆，就在高顺领着可爱地小女孩即将走出房间的刹那，冷艳的美女律师终于忍不住皱起眉头。首先在态度上有所松动。 很勉强的口气把人叫住：“喂，你这个人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高顺也并非不解风情，当然体会到她话里话外其实很想参与这件案子，突然又觉得手里那双小手正在勾他手指，低头看看小丫头可怜巴巴不太想走的样子。心里一软心说算了。就这么走了倒显得他没有风度，也就脸色冷淡重新坐了回去。 李杰从头到尾一直在勉强忍笑。到这个时候也终于可以笑出声来：“好了两位，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们了两位留个电话慢慢聊吧。” 这两位都是性格冷傲地人，彼此之间仍旧看对方不太顺眼，直到出了办公室，送他们出来地李杰才找个空子，拍拍高顺的肩膀又关心几句。 李杰把话说地很小声也很诚恳：“少喝点酒，我跟老张，还有陈局随叫随到他娘的你高大医生，从我认识那会你就是条汉子。” 高顺被他说的一呆终露出些许狂态哈哈一笑，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后走人，他自问自己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一时适应不了角色上的转换，所以才会让人觉得颓废了一点，给他一点时间终究会调整过来。抬头看见安安已经坐进美女律师的奔驰车里，正在眉开眼笑的跟人家陌生人闲聊。高顺颇有一种女生外向，又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摇头失笑也就打开车门坐到后座，再无半点跟她斗气之类的想法。白律师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好脾气这就认命了，皱眉想说话的时候还是拿出美女的矜持，手底下很麻利的发动汽车踩油门走人。 要说这美女开车的技术还真不是盖的，在高档轿车平稳的感觉里，高顺轻轻闭上眼睛，脑子里再次浮现出医疗站里手术台上，一片忙乱当中各种简易的监护仪器，各种数据在眼前不停的闪现，似幻似梦又显得相当清晰。 刚刚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驾驶位置上传来柔媚的女声，口气却仍旧不怎么客气：“怎么了酒醒了啊，你该不会还吸毒吧？” 高顺气到眼前发黑，却实在失去了跟她争辩的心情，她爱说什么都随便吧。美女没有等到他的反击也是一呆，人家不说话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了，当然她也有她的一套办法，装模作样去逗弄副驾驶位置上的安安，借以掩饰她自己的尴尬。 安静了没有几分钟，白律师再次表现出她口齿伶俐的一面，口气相当不屑的数落一言不发的冷酷男人：“看你的样子也不象是个瘾君子啊，怎么成天把自己弄的这么颓呢？唉，多大点事啊成天冷着个脸，就跟谁欠你几百吊钱似的” 高顺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来，脸色更冷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一阵火大然后冷哼一声：“停车！” 美女还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踩刹车停到路边，高顺已经不怎么客气的大步下车，还顺手打开车门表情更加冷淡。安吉拉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副愁眉苦脸又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然后下车，还不忘送给美女一个无辜的可爱表情。 高顺是走了几步才重新平静下来，身边小女孩看看他脸色缓和下来，才换上阿拉伯语言煞有其事的嘟囔：“高，我看她是喜欢上你了。” 高顺一阵啼笑皆非，却是一发狠把她抱了起来，觉察到咬牙切齿的白大律师，正开着她的奔驰轿车缓缓在后面跟着，却是眼尾都懒的再去看她。肩膀上安安饶有兴致的朝女司机挥手打个招呼。 然后早熟的小女孩凑到高顺耳朵边上，再次眉开眼笑的嘟囔一句：“好吧，高你赢了。萨莎修女说过，这是一场战争，但是仇恨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高顺哑口无言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却是架不住周围行人看过来的古怪眼神，快走几步进了一家快餐店。身后美女猝不及防失去目标，手忙脚乱的靠边停车，然后一副咬牙切齿恨到骨子里的表情打开车门下车，锁上车门然后追了进来，一副想要跟这个男人理论一番的架势。 而高顺已经安然坐在靠近窗边的座位上，正在跟服务生点东西吃，美女冲过来的同时几乎是吼出来的：“高先生！我可不欠你任何东西，我肯接这个案子完全是因为” 大嗓门顿时换来快餐店里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一众男人看着暴怒的冷艳美女一阵摇头，甚至还有人往高顺送过来同情的目光，估计是在心里琢磨，这世道乱了，女人都敢当街骂男人了，看这位美女长的挺漂亮穿的也挺斯文，果然是人不貌相居然还是个野蛮女友。 白律师很显然也是被愤怒冲昏头脑，所以才会这么失态，很快她也注意到周围众人古怪的眼神，有点不自然的俏脸憋到通红，话到嘴边再也说不下去。高顺欣赏过她精彩的表情，这时候的心态可以用好笑来形容，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轻松的努了努嘴。 美女顺着他努嘴的方向看了过去，看的一呆瞬间花容失色，手忙脚乱又冲了出去，因为窗外有一辆警车还有几个警察，正在拿着相机对着她的爱车拍照存证。原因那就更简单更直接了，快餐店前面当然是不许停车，罚款二百估计还得扣分。高顺仍旧是一副安然的表情，随手抓起面前的鳕鱼汉堡咬了几口，一边透过大玻璃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看着美女律师正在跟警察先生赔笑解释，结果当然是不起作用，照片都拍完了下面就是开罚单了。 对面座位上阿富汗小女孩看看他脸上的淡漠，再往窗外看了一眼，很可爱的耸耸瘦弱的小肩膀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然后抓起另一个香辣鸡腿汉堡啃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极度危险 高顺一边吃着汉堡，一边看着窗外白律师抓狂。仍旧是一身职业装备的冷艳，看着手里的罚单明显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随即透过大玻璃送过来一个恶狠狠的凶恶眼神，一副咬牙切齿快要气昏过去的样子。当然高顺也不得承认，这美女人够漂亮也挺会打扮，即便是这么一副恶狠狠的表情也挺养眼的。 对面安吉拉一边啃着汉堡，又叹了口气：“高，你是故意的，是吗？” 高顺当然表情不变一副绝不承认的样子，他这个人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耐心，这女人一再挑衅他身为男人的尊严，活该有这么一报，谁让她把车停在大马路上的，违反交通规则当然得罚款。窗外美女用仇恨的眼神盯着他看了一会，最终还是狠狠一跺脚然后上了奔驰车，一踩油门气呼呼的走了。 安吉拉看着她走了，终于放下汉堡无奈的问：“高，她走了，现在怎么办？” 高顺再次吞下一个烤鸡翅膀后，很无所谓的轻一点头：“吃饭，然后去启明律师事物所，写起诉书。” 一小时后，启明律师事物所。 面对招呼过来的前台接待人员，高顺露齿一笑显得阳光灿烂，当然同时很有欺骗性：“我找白律师。” 前台小姐被他灿烂的笑容弄的一呆，然后很温和的呵呵赔笑：“先生你有预约吗？” 高顺暗中使个眼色，早熟的阿富汗小女孩乖巧的掏出名牌递了过去，前台小姐很轻易地被一大一小两个人骗过。告诉他们白律师这会正在办公室里，你们可以坐电梯上六楼，白律师的办公室在电梯口往右拐第三个房间。 十分钟后，高顺整整衣服领子然后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柔媚的女声：“请进！” 高顺很轻易的听出来她口气里一丝不爽的味道。却是毫不介意地推门进去，在面前美女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大大咧咧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同时还不忘把安安抱进怀里，坐到他膝盖以上健壮地腿上。 美女明显是被他激怒了，恼羞成怒吼出声来：“你还想怎么样，因为你我被扣了最后的三分驾照都作废了。林雷还要抽时间去重考驾照你太过分了你！” 高顺做出皱眉的样子为之侧目。心里其实想说你驾照作废了关我屁事，多次违反交通规则只能证明，你的驾驶技术不太过关。 嘴里当然不会这么说，脸色平静说了一句：“我要请律师。” 美女愤恨之余咬牙切齿地拒绝：“你这号男人我伺候不起，要请律师找别人吧！” 高顺无所谓地一摊手，然后目光转向墙壁上张贴的启明律师事物所规章制度，第一款第三条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本事物所从业人员，不得因为任何原因拒接任何案件。违反本规则者可参照第一款第一条，客户可向本事物所法人代表直接举报本事物所将依据标准罚没该从业人员当月工资奖金并且充做该举报人举报奖金。 美女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看到第一款第三条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再次恼羞成怒，近乎绝望的抱住脑袋，用白皙的纤手去揉她光洁的额头。顺便平复她激动的心情。因为接下来第一款第四条写地很清楚。本事物所从业人员，不得以任何理由。与本所客户发生语言或肢体上的冲突，违反者罚没当月工资奖金。 高顺脸色冷淡心里却是什么气都出了，对这美女来说这一天简直是个噩梦，大腿上安吉拉小姐再次无奈的叹一口气，对美女的遭遇给于深深的同情。要知道萨莎修女曾经说过，在某些情况下某些人眼里，高可是一个极度危险地人物，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惹他。 几分钟后美女地心情终于平复下来，咬牙切齿的勉强说话：“好吧，碰上你算我倒霉。” 高顺满意地报以微笑，然后无所谓的从怀里掏出安吉拉的身份文件，用很郑重的表情和态度推到她面前。美女揉着额头勉强拿起来看了几眼，却是再次看的一呆有点茫然，似乎这上面写的东西对她来说，就好像看到一个相当荒唐的天大玩笑。 冷艳的美女律师看完所有的英文陈述资料以后，愕然的同时无奈的摊手：“高先生，你是在开我玩笑吗。就靠几个证人的陈述还有无端的猜测，我凭什么去起诉一个中国公民，凭什么把人家拉去做亲子鉴定，还有费用方面谁出？抱歉，这个案子我办不了。” 高顺平淡的眼神里瞬间闪过深深的落寞，然后一言不发站了起来，然后拽着绝不情愿的安吉拉走人。他的性格本身就是如此反应也相当直接，人家既然说办不了，他也没有必要死皮赖脸在这里呆着。心里却是很清楚一件事情，她要是不接，恐怕绝没有别的律师会接，从法律的角度上说这案子胜诉的机会不大。 当然从良心的角度来说，如果那位万老板真的一口否认撇清关系，高顺也确实拿他没什么办法。 打开门的时候一声叹息，身后美女律师终于表现出身为女性心软的一面，稍显慌乱支吾一句：“你先别走，坐吧我再看看再想想办法。” 高顺这回没有再打折扣，一言不发又坐回去，眼中深深的落寞和身为男人沧桑的一面，很成功的激发起冷艳美女律师身为女性脆弱的一面，重新面对他的时候更显慌乱，似乎完全忘记了她跟这个男人，在此之前曾经发生过的不愉快事件。 美女稍许慌乱之后回复冷静，面对手头的资料冷静的问：“你先说吧，你是怎么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的，我还是挺迷糊的。” 高顺还没有说话，安吉拉已经抗议的让她用英语重复，因为她听不懂了。白律师很宠爱的捏她小脸然后用英文重复一遍。 安安这才天真可爱的笑了，小脸上表情相当认真口气更加认真：“女士，我告诉过你高是医生，本事很大的医生。” 美女听到哑口无言，同时不得不重新审视她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恐怕不仅仅是一个她想像中的醉鬼那么简单。高顺表情不变的同时也不愿意再说废话，拿出自己的证件推到她面前，上面很简单的写明了他的身份，国际红十字会组织志愿者，职业是医生。 冷艳美女看到这本证件的时候，表情只能用意外来形容。意外之余又相当震撼，本来嘛，她印象里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个成天醉醺醺的醉鬼，哪知道突然变身成一个受人尊敬的，国际红十字会组织的志愿者，那种巨大的反差足以让她心神震撼。 高顺古井不波看着她的反应，而眼前美女终于尴尬的摸摸头发，语气稍微带着点歉意：“你是医生可这种案子我以前也从来没有办过，我不想骗你，把握不大。” 高顺轻一点头的同时收起证件，美女对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口气也慎重很多：“要不这样，你已经满三十岁了，你结婚了没有如何合适的话我可以帮你办理收养手续。” 高顺想起张洁的时候，稍微犹豫然后轻一摇头，同时心里自嘲的笑笑，他能怎么办，找到张洁以后跟她结婚，一段时间之后再次仍下她不管，让她一个单身女人同时照顾两个孩子？就算是再狠心的男人恐怕也做不到吧，那未免对她太不公平了点。 美女律师也是觉得相当难办，沉吟片刻之后再次提出建议：“你容我再考虑考虑，国际红十字会这样的国际组织，有没有这方面的处理办法？如果有的话就好办不少，我们在立场上也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高顺稍一沉吟也很无奈了，如果法律途径实在走不通，他高某人也不得不再做一回仗势欺人的黄霸天，总之要让那位万老板乖乖听话的把抚养费先掏出来。犹豫片刻还是让眼前的律师女士先去找找，看看有没有条件合适的家庭想要收养孩子。这回白律师没有拒绝很诚恳的点头了，再怎么说，这么一个单身男人带着个孩子，长此以往也不是那么回事。 眼看着高顺宽厚的背影走出她的办公室，白律师口气终于诚恳多了：“高医生，你以后少喝点酒吧。” 高顺听的一呆在心里哑然失笑，然后头也不回的无所谓走人，一个大男人领着个瘦弱的小女孩，奇异的组合再次吸引住大部分人的惊奇的目光。高顺却已经对此习以为常，回到家里的时候走到窗边，对面窗口白律师的房间明显是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联想到她坐在床边抹乳液的性感样子，很自然的心头一热却是很快平静下来，心若死水一片再无半点波澜。 第二十四章 危重病人 大概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无意间往窗外扫了一眼，忙碌一天之后的漂亮律师才开门回家，通过窗户看过去，明显又累又困的冷艳美女随手脱掉外衣，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走进卧室。高顺虽然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却还是收回目光宁神静气，稍一沉吟然后去忙他的正事。 正写到入神的时候一幢楼上突然传出一声不怎么正经的口哨，高顺愕然往窗外看，一身睡衣的白律师明显相当羞愤，愤怒的往窗外挥了挥粉拳然后拉上窗帘。高顺反应过来一阵哑然，应该是不知道哪个混蛋占了便宜还卖乖，也难怪她一个单身女人会这么生气。要说白大律师这副冷艳，而且对男人不假辞色的样子多半是被逼出来的，看她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还要一个人生活，其中辛苦滋味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高顺也同时心叫惭愧暗骂自己一句，他高某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也偷看过人家洗澡换衣服吗。话说这东西很可能是天底下所有男人的通病，有美当前谁要不看，要么是心理上有毛病要么是生理上有问题。 第二天一早出门的时候，却发现停车场上一大群人正在围观，白大律师被围在当中气到俏脸发红，又是一副忿忿难平的样子。高顺凑过来看了一眼也有点无语，她的高档奔驰车不知道被哪个混蛋划了，四个轮胎都扎破了，车身和前挡风玻璃也花的一塌糊涂。以高顺这么一个人也忍不住连连摇头，这又是何必呢，人家美女有钱也是凭自己的本事赚来的，又何必闹到心里不平衡暗下黑手。 停车场保安同样是一副无奈尴尬的脸色，观众们吵吵了一会最后以报案了之。 当然也有心怀不轨的。一个老板模样的男人操着广东国语，一脸惋惜地轻叹：“哎呀白律师呀，你一个单身女孩子实在是太危险了。要不要搬到我隔壁住呀，也是我的房子也没有外人啦” 高顺忍不住心里好笑的时候，白律师已经脸色冷淡冷冷的拒绝了：“我一个人住挺好的，谢谢！” 观众们一起露出各异的表情，当然当中大部分人是觉得好笑，这位老板也是不了解白律师的性格。s这可是有名的冰山美女，再说人家收入挺高也不缺钱，就你这号浑身欠扁地矮矬子还想泡她。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去吧。 高顺同样摇头失笑，之后牵着安安想要溜走，却架不住安安已经乖巧的打招呼了：“嗨，女士。早上好。” 脸色相当难看的白律师听到她地声音。脸色明显缓和了一点，勉强一笑：“安吉拉你也早，今天穿的好漂亮呀。高顺就算再没风度也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只好停下脚步等着她们聊完，也可能是周围不停有人经过的原因，白律师对待他的态度仍旧不怎么热情，只不过是淡淡地打个招呼，然后就打电话叫拖车去了。 高顺完全是出于礼貌，指了指轮胎泄气地奔驰车。淡然的的问：“需要帮忙吗？” 白律师明显是心烦意乱，有点不耐烦的回答：“你又能帮的上什么忙，高先生请便，再见！” 高顺一阵大感无辜，一气之下脸色冷淡下来。拽着安吉拉一言不发的走人。当然白律师也未必是存心针对他的。很可能是心情不好的情况下有口无心。却是让高顺这么冷傲的一个男人面子上过不去了，也懒地再跟她罗嗦下去。白律师也似乎觉察到自己的语气有点过分了。一呆之下想解释的时候，那个冷酷的男人已经走的远了，话到嘴边她又吞了回去，又是一阵心烦意乱高跟鞋狠狠踹在爱车地车门上，让远近正在留意她地人也同时连连咋舌。 白大律师，远近闻名的大冰山，甚至有些无聊地人无聊的揣测，她是不是性冷淡或者同性恋之类。 上午九点，省医院。 张民清相当感激又忍不住感慨一句：“你这个人就是对朋友太够意思，我不过是随便提了一句你就来了，弄的我都有点过意不去。” 高顺无所谓的轻一点头直入正题：“病人在哪。” 张民清难掩兴奋的表情拍他肩膀：“刚准备安排转院你就来了，病人现在加护病房那个小张，你帮高医生看一下孩子。” 十分钟后，加护病房。 大部分人看见高顺的时候一阵讶然，这么多人里面倒有一半是认识他的，一呆之后有人惊呼：“我的妈呀，看看这是谁回来了，呵呵，高医生好久不见还是那么精神。” 当然也有刚调来还不认识他的，一面怀疑的看着周围同事欢呼雀跃的脸色大感奇怪，很快有人告诉他，这位高医生可是心脏外科宗师级的人物，他这一来病人就有救了。要说性格嘛那是个大侠客性格，省医院里曾经有人给他过一个外号叫做高大侠，意思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很有武侠小说里隐身大侠的风采。 当然人家也未必肯信，这哥们才多大岁数有这么悬乎嘛，高顺却是心里一暖善意的打个招呼，然后拿出一贯的态度对待病床上坐着的病人，这病人倒也奇怪，被人绑在床上保持着坐姿。 张民清尴尬之下解释一句：“没办法，之前我给她做的换瓣手术，结果她给我擅自停用抗凝药物，结果瓣膜坏了还有血栓，前几天还有急性心衰症状幸亏抢救回来了咳，她不能躺只能坐，一躺下就咳血，我这实在是束手无策了，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单。” 高顺轻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张民清还真有点怕他，一看他没有过多的责问也就安心多了。要说这事也真不能怪他张大名医，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停用抗凝药物，很可能是出于经济上的窘迫病人还是停用了，现在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又能怪谁。要怪也只能怪倒腾药品的太没良心，把药价弄的这么高病人吃不起了。 看过病历几分钟后，高顺一贯的冷静下决定了：“进手术室，清血栓，换新瓣。” 张民清尴尬点头的同时尴尬的追了一句：“病历上没写并发症升主动脉破了，现在手术难度太大。” 高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大皱眉头，心里你老兄还真是挺能给我出难题的，表情不变再下决定：“那就全弓置换。” 最近才荣升副院长的张民清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又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终于下定决心大手一挥：“去准备手术室。” 要说他对高大医生的信心那简直是盲目的，他的下属却未必理解，几个不认识高顺的互相看了几眼很快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议论的内容大部分是在置疑：“这个时候做这么大的手术，可行吗。考虑到病人的身体情况，脑缺血不能超过五分钟，低温下阻断胸部以下脊髓血液供应的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不然截瘫几率一半一半？” 大部分人是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第一次体会到高大医生作风的人，都惊的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高顺也是有苦难言，这个病人的主动脉血管现在就好像一副高压水泵，说不定什么时候顶不住压力会再次爆炸，真到那个时候可真是神仙都难救了。 身为主治医生的张民清也忍不住再次提醒：“要不要再等一等，全面检查结果下午就出来了，我怀疑这个病人还有别的病没查出来。” 高顺看看病人惨淡的脸色，很敏感的注意到她的血压也好呼吸也好，都已经有点顶不住了，当下坚决的摇头：“马上进手术室。” 张民清当然也是行家也知道病人快不行了，犹豫了几秒钟后终于咬牙点头：“你说行就行，这一票老子跟你赌了。小张，去告诉前台七床病人不转院了，让她家属补交手术费去吧。” 手底下一个助手哑然之后忍不住站出来提醒：“院长，这要是治出个好歹来咱们恐怕得摊上天大的官司。” 张民清看看面无表情的高顺再看看病人，再次犹豫起来最终还是选择死马当活马医吧，人都病成这样了还别提转院，能不能送到北京都是两说。病危通知单都已经下了，况且病人擅自停用药物也不是他的责任。 当然有高顺在这里，什么责任不责任的都不在他考虑之内，高医生一向如此固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深知他性情的张民清也确实是在赌博，不愿意失去好友的同时，从良心上讲话也不愿意失去一个病人。 第二十四章 英雄好汉 高顺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拿着手术刀的右手居然会在发抖。 张民清骇然看着他的右手，骇然之后关切的问：“你没事吧，实在不行还是让我来吧你可能是太累了。” 高顺在大口罩下面由衷的苦笑，他确实是出了一点问题却绝非生理上的问题，他的手之所以会抖，完全是因为心理上出了一点问题。事实证明，他引以为傲的钢铁神经终究并非钢铁做的，也会出问题也会觉得恐惧。在手术室里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高顺闭上眼睛深呼吸后，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半分钟后那只纤长的右手逐渐恢复知觉重新稳定下来，也让所有人长出了一口大气。 站在副手位置上的张民清也长出了一口气，小声的问：“金属和热解碳材质，双叶瓣？” 高顺轻一点头表示认同，看着麻醉师开始麻醉的同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于半小时后成功的建立工作面，着手细心的剥离卡在人工瓣膜里的大块血栓，之后通过紧急手术二次换瓣，同时做危险性相当大的大血管全弓置换。压抑的气氛里所有人都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准备通知病人家属一个坏消息。 半小时后意料之中出现大出血迹象，承受太多压力的升主动脉终于顶不住压力再次破裂，面无表情的高顺几乎是一己之力勉力支撑，紧急输血的同时手下不乱，纯靠药物支撑着正在鬼门关上徘徊的一条人命。 眼看着高医生凭借出神入化的血管缝合技术，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复杂的止血操作，认识不认识他的人再次露出叹为观止的表情，这要是换个人来做，早就可以通知病人家属准备骨灰盒了。眼看着已经顶不住地血压在艰难的挣扎过后稳步回升，满头大汗的张民清终忍不住看了高顺一眼。然后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高顺的超水准医术对他来说当然并不陌生，却是每一次亲眼目睹，都会让人产生一种叹为观止的感觉。 尤其是这一手超级水准的血管缝合技术。如果不是经过成千上万次的练习或者临床实践，那是绝对练不出来的。s 四小时后，手术室外。 安吉拉蹦蹦跳跳跑过来的时候，高顺强忍疲乏的感觉想要把她抱起来，却是腿上一软一屁股坐到长椅上，又有点无奈的看着发抖地右手，这对他来说绝不是个好消息，虽然未必会影响他上手术台，以他现在的情况来说绝对难以再承受超负荷的繁重工作。张民清本来正在眉飞色舞的跟病人家属说话。告诉他们病人经过两小时抢救之后，终于奇迹般的救回来了，以后可不要再擅自停用抗凝药物了，瓣膜要是再被血栓卡上了就算上帝都救不了她。 看到高顺这副样子，张民清哑口无言仍下病人凑了过来，一副百感交集的口气下了断言：“你呀，天知道这一年多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找不到张洁你就再找个女朋友吧。你现在地样子真让人担心。” 高顺咧嘴苦笑的同时体会着腿软脚软的感觉，心里其实在说这人吧，真是不能轻松下来，以前一直咬牙撑着还不觉得累，这会休息了几天反倒撑不住了。挨了那一枪之后他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到这时候终于知道厉害。 坐了一会才咬牙站了起来，同时露出强横的样子无所谓的笑笑：“我没事。” 张民清一副又悔又恨的样子嘟囔起来：“早知道这样我找你来干嘛，要不要找个中医给你调理一下。” 高顺哑然失笑轻一摇头，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然后牵着安安的小手这就走人。就好像刚刚抢救回来一个危重病人，在他来说只不过上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所过之处都是敬佩的眼神和肃然地气氛，对这间医院里任何一名医护人员来说，这位冷酷的高医生，都是一个异类却又不得不真心的承认，他真的是一个好医生也确实值得尊重。 晚上七点，公寓楼下。 高顺难掩疲态的牵着安安往家里走，身后却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讶然回头的时候看见漂亮的白律师正一脸仓皇的追了上来，看见他的时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却仍旧已经吓到小脸惨白。 高顺无奈地盯着她看，仍旧是那身黑色职业装的美女，压低声音急促的说话了：“有个人一直跟着我，从事物所跟到这里，可吓死我了。” 高顺哑然之余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果然有个鬼祟的人影躲在电线杆子后面。顾的了头顾不了屁股，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高顺微皱眉头松开安安小手。本能地就象走过去问问他干什么地，大晚上的跟着人家一个单身女孩想干什么。 却被惶恐中地冷艳一把拽住，有点担心的嘟囔：“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你在他也不敢怎么样吧。” 高顺在心里摇头失笑，心说谢谢你了，居然这么看的起我，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得不好人做到底，无奈的担当起护花使者的任务，把小脸刷白的白大律师护送回家。有个身高体壮的男人跟着，那位尾随的老兄果然没有太大的胆子没有再跟过来。眼看着单身美女站在楼梯口，担心之余还探头探脑的往后面张望，高顺心里好笑也不好说她什么，只能陪她站着也不说话，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 美女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拍拍胸脯，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你说我现在报警，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高顺仍旧没什么表情，心里琢磨着也有道理，先是车被人划了后有人尾随回家，慎重一点也不是坏事。 白律师看看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终于一时失态再次恼羞成怒：“喂，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那你总得把我送上楼吧。” 高顺看看电梯里刚刚涌出来的大队人马，仍旧没什么表情却是努了努嘴，意思是这么多人在场，我再送你会不会显得太多余了？白大美女显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很明显是有仇报仇，正在为早上她那句不太客气的评语做出回应。冷艳的美女一呆之下，很无奈的摇头然后局促的进了电梯，看来她本身就挺冷的，却架不住这个男人比她还冷简直冷到骨子里了。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各走各路，没什么结果然后各自回家。 回到家里的高顺终于难掩疲态一头栽倒床上，长达四个小时的紧张手术，对于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来说确实是太超过了。要不是身体如此不堪，相信他也绝对不会接受同事的建议离开医疗站，如果是他高医生觉得挺不住了，那他是真的挺不住了。 好在安安已经习惯了孤儿院的生活，帮他倒水的同时还体贴的照顾他，让高顺心软的同时又是一阵怜爱，多可爱的孩子这么懂事，精神好了一点之后咬牙钻进浴室冲冲热水，到躺在床上的时候再也不愿意动弹。 安吉拉可爱的跪在他身边抱着他大腿，喃喃自语嘟囔一句：“高，萨莎修女死了，对嘛？” 高顺还让她吓了一跳，少许慌乱问她从哪里听说的，这么荒唐的一个消息，搞了半天只不过是小孩子的胡说八道胡乱猜测，也不过是虚惊一场，只好违心的安慰她萨莎修女很快就会来看她了。 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了以后再躺回床上，一侧身通过窗户再次看到对面楼上，职业装美女这回学聪明了，衣衫完整的先把窗帘拉上，这才小心翼翼的躲起来换衣服。高顺极其凌乱的心态仍旧看的心里好笑，总觉得她似乎刻意往自己这边多看了两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为男人的一种错觉。 第二天早上，高顺正在熟睡的时候被人大按门铃吵醒。 他被吵醒的时候脸色通常不会太好，火大之下只穿着件短裤把门打开，很意外的职业装美女被吓的娇呼一声，瞬间脸红过耳转过头去。高顺一阵莫名其妙，还是不得不回卧室换衣服，再回来的时候美女脸色正常了一点，正在跟安安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再次面对他的时候，美女强自镇定然后拿出大律师的派头，侃侃而谈：“我来是想告诉你，有一家人两口子都四十来岁一直没有孩子，家庭条件也相当不错，有意收养安吉拉，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这回轮到高顺发呆，要说混在一起这么多天能没点感情嘛，又是这么懂事聪明的一个孩子，让他选择起来难免有点犹豫不决。 第二十五章 正常费用 真到了要把安安送给别人的时候还挺舍不得，白律师很显然也体会到他的心态，俏脸上闪过无奈的神色，陪他默默的站着也不说话。 好半天才勉强安慰一句：“这还是我通过关系找的，两口子都是高薪阶层也疼孩子，你要是同意的话下午就可以办收养手续。” 听不懂中文的阿富汗女孩有点依赖的抱紧高顺大腿，这时候也有点琢磨过来了，下意识的用阿拉伯语，可怜兮兮的问：“高，你要把我送人了吗？” 高顺一阵心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回轮到白律师听不懂了，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哪一国语言。冷艳的职业美女很难得表现出一副乖巧柔顺的样子，只是陪着两个人在旁边安静的站着。 高顺默然站立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哀伤的味道，回房间的时候想想又回头随口打个招呼：“白小姐，请进吧。” 白律师大眼睛里闪过不自觉的同情味道，这次没有再跟男人斗嘴，而是选择了保持沉默跟了进来。走进男人味十足的房间里，让她瞬间有点局促不安，看着相当整洁的被褥甚至还有点意外。白皙的俏脸不自觉的一红，然后手忙脚乱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摊在之后摆在桌上。 言语之间口气显得相当轻柔：“还有一些法律上的程序需要走一走，最好是有国际红十字会方面出具的正式文件，然后拿到有关部门备案存档，这样会对孩子的将来有很多好处……详细的过程由我来操作吧。” 高顺也并非不讲道理的人，也很自然的说了声谢谢。然后拿出电话拨打起来，半小时后才申请到了所需要的资料，需要传真号码的时候有点为难，这才发现手边没有传真机。 白律师再次表现出她善良的另一面，脸色虽然仍旧冷艳，口气却已经轻松多了：“用我地吧。” 高顺不得不再次说声谢谢。一直忙活到中午才算走完程序，高顺看看安吉拉眼巴巴看着她的样子一阵揪心的感觉，却是很无奈的硬起心肠把她送走。让她到一个新家庭去生活，总比跟着自己强多了，他一个大男人照顾自己都成问题，长此以往总不是个办法。s 硬起头皮，用阿拉伯语解释一句：“安吉拉，你会怪我吗。” 安安抱住他胳膊，稚嫩的小脸上一副很认真的表情：“高。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如果不是你把我带出来，我可能活不过三十岁吧。” 高顺咬牙把她搂紧到怀里。这么一副离别情深的景象，却是把心高气傲的冷艳美女，给看的眼角都有点湿润了。虽然这一大一小两个人说着她听不懂地语言，言语之间那种悲伤的气氛却是谁都听的出来。 下午一点。高顺忍心不去看安吉拉一步三回头很留恋地样子。无所谓的挥手示意她走吧，也很满意收养她的家庭，两口子都是心肠善良的好人，也挺喜欢这么一个可爱地混血小女孩，估计会把她当公主一样宠着吧，。关上房门地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一阵心力憔悴的感觉一头扎到床上，昏昏沉沉昏睡过去。 一觉睡到下午张民清打来电话，告诉他病人情况良好正在康复当中。还关切的问他有没有事，晚上没什么事情就来家里吃饭吧。高顺稍一犹豫就委婉的拒绝了，他本身就已经够麻烦的，何必再去麻烦人家张夫人。闲聊几句然后挂上电话，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只知道伤心了。律师费还没给人家呢。想了一想这就出门，下楼拿了点现金。信步往启明律师事物所的方向走。 下午三点，白律师办公室。 不得不承认美女律师接电话的时候相当性感，留到肩膀的秀发很柔顺的扎成利落地辫子，让人想到的确实她把头发披散起来的时候，一定是相当性感相当艳丽。俏脸歪在一边露出认真倾听的表情，还不时在纸上匆忙写上几笔。高顺站在她的办公桌前轻咳一声，惊醒果然地美女律师下意识地捂住电话，往他送过来一个代表着询问和讶然的脸色。高顺欣赏地看着她冷艳脸蛋，惬意的点头然后拿出一贯的行事风格，抽出一千块钱放到她的办公桌上，然后无所谓的转身走人，也不管人家是不是乐意。 美女看看桌上的钱一阵哑然，随即脸色有点冷了，匆忙放下电话追了出来叫人：“你等等，这钱什么意思？” 高顺无奈摊手话说简短：“费用。” 白律师反应过来，很快从中抽出一半而留下了另一半，当着路人的面显得更加冷艳：“正常费用是五百，我也不能多收你的。” 高顺也不拒绝随手把钱拿了回来，也没有去问那位万老板是不是答应给赡养费了。 刚想走的时候，白律师自己倒忍不住说了：“我跟那位万先生也谈过了，和解的希望不大……要我看就这么算了吧，现有的法律在这方面没有明确的规定，要起诉他也没有法律上的依据，很困难。” 高顺脸色一冷习惯性的不置可否，法律约束不了他，自然别的办法让他买帐。他只是不愿意刚回国就动用特权吓唬人家，特权一旦用多了人也就懒了，能通过正常渠道解决的问题他绝对不愿意多做纠缠。 即将下楼的时候再次被她叫住，这次白律师就委婉多了：“那个，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晚上把安安和她的养父养母约出来吃顿饭吧？” 面对这么一个提议，高顺自问就算想拒绝也有心无力，说没感情那是假的，尤其是在他人生最落墨最脆弱的时候，这个小女孩简直就是他感情上的寄托。 美女律师看到他点头就放心多了，挽了挽头发脸色仍旧很正经：“那你在这等我会吧，再过半小时我就下班了。” 高顺一言不发默默的点头，然后做出轻松的样子坐到长椅上发起呆来，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反倒相当乏力。无意识的拿起椅子上一张废纸，捏到右手里试图揉成一团，用力握住松开几次之后，右手再次不听使唤的酸麻了起来。哑然之下试图想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右手，抖了一会终于勉强恢复知觉，却是已经让高顺大皱眉头，只能寄希望于休息几天之后，情况会有所好转。 随手又拿起另一张废纸，用力捏成纸团，如此几次之后终于安心了不少，他的右手还是他的，只不过是偶然会出现脱力或者痉挛的反应，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一年前挨的那一枪，伤到某些敏感的神经。另一个可能性是身体太虚，作为一名外科医生他心里还是有点谱的，多半是因为压力太大身体太虚的原因。 警觉抬头的时候，已经下班的美女律师正在身前一步远的地方讶然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高顺难得老脸一红，随手做了个投篮动作把手里的纸团，很准确的仍进垃圾筒里。美女看着他幼稚的动作，半秒钟后终于难掩笑意轻笑出声，这一笑就象冰山解冻相当明媚，甚至让高顺这么冷淡的男人，也不由自主的眼前一亮有点失神，不得不赞叹一声她笑起来的时候，比她板着脸的时候又明艳多了。 晚上八点，通往公寓的大街上。 两个人走在一起的感觉还是挺般配的，男的酷女的靓，不知道的真还以为这是一对恩爱的情侣。高顺是咬牙维持着他一贯的冷酷形象，心里却满是跟安安分手时候不舍的感觉，只不过是联想到以后可以随时去看她，心里这才好受了一点。 白律师的感受当然没那么深，一边低头看着地面一边善意的劝了几句：“呵呵，这两口子真挺好的，一直在说他们捡到宝贝了。安安可真厉害，这么小就会说四国语言……该不是你教的吧？” 高顺勉强抬头轻一摇头，人家美女也是慢慢习惯了他这副样子，也不计较好心的又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你既然是国际红十字会里的医生，那水平应该是很不错的吧……我认识几个在医院当领导的朋友，要不要我……” 高顺很冷淡的说了声谢谢，他的性格也是很不喜欢这种受人恩惠的滋味，他高某人就算再落魄，也没落魄到找不到工作的地步。身边美女很显然感受到他不耐烦的心态，无奈之下也就识趣的闭嘴，脸色也有点冷下来了。这倒也是挺自然的，人家一片好心被你这么当头浇上一盆冷水，估计换谁都会挺不高兴。 第二十六章 入室捉贼 高顺是一半存心一半故意，实在不愿意再去招惹这么一个出色的美女，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就算是他肯放弃张洁，他跟这位白大律师也绝无可能。性格上的强烈抵触倒在其次，主要是因为他高某人，这辈子很难去过正常人的生活。这条路虽然残酷了点却是他自己选的，也没有任何理由再把别人牵连进来，陪他一起担惊受怕。 勉强跟脸色不善的冷艳美女走到楼下，美女虽然不太高兴，却还是有点惶恐的往周围看了一眼，然后勉强开口了：“麻烦你送我上楼吧，这几天……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 高顺往身后扫了一圈并没有任何人跟着她，正琢磨她是不是疑心病重的时候，敏锐的抬头扫到自己那幢楼上，不远处似乎有一个鬼祟的人影正在躲在窗口偷窥。对方虽然躲的很好却是被他轻易的发现了，原因其实也很简单，男人嘛，总知道什么角度偷窥最好。 身边冷艳美女还以为他又不乐意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不是怀疑是肯定，昨天晚上我……被人偷了两件内衣啦，真是的，晒在阳台上面都不知道怎么被偷走的！” 高顺一阵哑口无言同时又有点好笑，心说这哥们倒是挺专业的，标准的恋物癖好毛病不少，没事去偷人家内衣干嘛。一句话说完白大律师已经羞到无地自容，脸红过耳盯着自己的脚尖猛看，虽然她是受害者，可毕竟这种事情对一个单身美女来说，确实还是挺羞人的。高顺无奈摇头把她送进电梯，一路送上三楼她的住处。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很自然，人家也没有邀请他进门，而高顺没有要半点要进去的意思。半小时后，高顺走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心里一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把那位心思龌龊偷人内衣的哥们约出来聊几句。信步上楼走到门前，然后无所谓的按上门铃，他地想法是安安的事情还是多亏了人家白律师，帮她解决一些麻烦也就当是回报。 门里很快有人警觉的问：“谁啊？” 高顺脸色不变撒了个谎：“物业的，你家电表出问题了。” 对方一副不信的样子口气很不耐烦：“大半夜的修什么电表，你明天再来吧。s” 高顺也不气馁也无所谓，手指按上门铃也不松手，到底看看谁耗的过谁。五分钟后对方终于顶不住了，气冲冲的打开门然后爆出几句粗口。还指手划脚想要打人。高顺一抬眼看见窗口位置一副高倍望远镜也就心里有数了，原来真是专业偷窥人家美女的。看看他这副年纪轻轻就不学好地死样子就火大了，一脚踹过去然后一路打进门里。小伙子也没料到这就碰上个不讲理的。被他踹的一个趔趄惨哼一声，手脚很麻利地抱头躲进卧室里面估计报警去了。 高顺也挺所谓的随手一翻，在阳台上很轻易的找到几件女式内衣，上面污秽斑斑清晰可见。白痴都知道这两件内衣的功能是什么。一阵大皱眉头往对面看了一眼。透过百页窗看进去正是白律师地浴室，朦胧之下当然什么都看不见，大概只能看见一个窈窕地影子晃来晃去，当然对于别人来说，没准她这样比什么都有想象空间。 把自己锁进房间里的偷窥狂明显是在报警，一副又惊又怕的仓皇口气：“喂，110嘛，我这有人入室抢劫，我的住址是……” 高顺忍不住摇头失笑站在窗口等着。他还想报警呢这回倒省事了，倒要看看警察同志来了是谁倒霉。半小时后警察到了，几个巡警看着大门的房门也是一阵挺没语言，再看看正在无所谓等着他们的高顺就更没语言了。 有个警察把枪收起来然后小声的问：“是你报的警吗？” 高顺心里好笑指指锁上的那间房，几个警察茫然无语过去敲门。小伙子听见警察来了就好象看见亲人解放军了。又哭又笑抱着警察同志大腿死不松手。说是在自己家里让人打了，打人地是个挺壮的男人一看就是个经常打家劫舍的悍匪。 高顺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冷哼一声。小伙子一抬头看见他楞了，很快打个冷战色厉内荏的大叫一声：“就是他！” 这回连警察同志都有点忍不住想踹他了，你见过入室抢劫的，抢完了人还等着警察来抓嘛，白痴都知道明显是另有隐情吧。高顺也懒地跟他废话，拿起望远镜地时候很意外的发现，窗帘后面赫然还有一部高清晰地dv小型摄影机，这回可是什么证据都全了。警察同志也有点反应过来了，打开dv一看就明白了，虽然没有什么过分的内容，画面里却都是白律师一个人在家里的画面。 年轻小伙也有点蒙了，最后在几个警察似笑非笑大大摇头的气氛下，高顺连同这偷窥的小子被一起带走，又去对面楼上把白律师叫了起来，一大群人坐进警车进派出所。白大律师还迷糊着呢，有点不解看看高顺又看看警察，一头雾水的问怎么回事。 一个前座的警察满脸好笑转过头来，揶揄她一句：“你这位同志倒是挺迷糊的，你被人偷拍的知道不？还有你男朋友也挺猛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做法未免太极端了，有什么问题可以通过法律途径去解决嘛。” 高顺也懒的浪费口水去辩解，白律师却是一呆之下明白过来，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勉强硬着头皮问：“他都……拍到什么了啊？” 前座的警察也比较挺注意形象的，好心的安慰她一句：“也没拍到什么过分的，就是你在家吃饭打电话时候……以后回家记得先拉上窗帘。” 白律师放下心来却仍旧是窘迫到满脸通红，声音很小勉强又问：“真是太过分了，还有我的车，也是他扎的吧？” 警察无奈的摊手，有什么事情回所里一审就全明白了，政府总不会冤枉好人的吧。这哥们还挺佩服的往高顺伸个大拇指，意思是你这男朋友做的也太男人了，女朋友受了委屈当然得帮忙出气，从私人角度来说哥们还是挺佩服你的。高顺表情不变的同时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甚至连这位白律师叫什么，都还不太清楚。 警车一路开进了派出所，场景何其熟悉人却换了一个，却足够让高顺眼神一黯，想起了张洁明艳逼人的那张俏脸。接下来的一切就很简单了，在强大的审讯攻势面前又证据确凿，那哥们也不得不乖乖认罪，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这哥们偷窥白律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得有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乐此不疲。 警察也是长见识了，又好气又好笑的让他签字画押，明天就送看守所先关起来，到脸色阴沉的白律师这里就更简单了，她本身就是律师精通各种法律条文，看样子这位老兄是有罪受了。至于高顺就更简单了，人家警察同志念在他关心女朋友的立场上，也就网开一面，对他入室打人的事情就不追究了。 白律师表情复杂的深深看了高顺一眼，却是对这个冷酷男人是她男朋友的说法，也并没有否认，她要是真否认了高顺还有麻烦了。法律不外乎人情，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入室打人，搞不好真就得关几天了。高顺也同时知道了她的名字，姓白有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叫做白书怡，估计她爸妈也是想她成为一个文静贤惠的传统女孩吧。 一直到出了派出所到了街上，白美女脸色仍旧相当难看，她一个洁身自好的单身美女又收入不菲，招惹上这种事情那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却是让她觉得很委屈很沮丧吧，高顺仍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无所谓的伸手打车打算回家。他无疑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人，帮了她一个忙之后这就算是扯平了。 一直在大楼门口下了出租车，一直在强忍委屈的白大律师，才终于抹了几滴眼泪然后恨恨的嘟囔：“你也别指望我感激你，这是我的事情之前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这么一闹很快就传开了，你让我怎么办……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高顺当然大叫冤枉，却是也能体会到她实在是太委屈了，倘若是他高大医生趁此机会说几句软话哄上几句，那之后再找机会约会几次浪漫一下，抱得佳人的希望最起码有八成。却是被心如止水的高顺很轻易的放过机会，脸色沉静很无所谓的转身走人，就好象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放在心上。 白律师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他冷血的一面，一呆之下忘记了哭，看着他冰冷的背影呆了半天，才恨恨的一跺脚然后气呼呼的上电梯回家。 第二十七章 这份胆量 在即将睡下的时候接到了李杰的电话，说的算是很婉转：“兄弟你千万别急，我已经查过张洁和小雯的户籍迁移记录，说是户口并没有迁移还在本地，户籍科那里也并没有注册新的家庭住址……反正应该是搬的不远还住在省内吧。” 高顺难掩失望发起呆来，如果这样都查不到，那就只好再想别的办法，问题是这么大个沿海省份又该去哪里找。 李杰还好心的又劝一句：“沉住气，我再去查小雯的升学记录，小雯今年应该升初中了吧？” 高顺听的又是一阵哑然，只能含糊不清糊弄过去：“应该是吧。” 他这个当爸的也算是很不称职，算一算两年半的时间小雯确实应该是小学毕业上初中了。 李杰信心满满的高兴起来：“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这就五月份了，离新学期大概也就还有几个月时间，你老兄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小雯总是要升学的，到时候我再去教委一查也就有眉目了。” 高顺是很诚恳的说了声谢谢，要是没有这些朋友陪着帮忙，他这会也是有点束手无策，一年多都等了也不再差多等这么几天。 李杰说的仍旧很客气也有点感慨：“跟我还说什么废话，要不是你高医生引荐，我现在还是李总手下一个穷打工的。”高顺也不愿意多说这些事情，闲聊几句也就把电话挂上了。躺到床上的时候全无睡意。犹豫再三还是从行李包里找出几片镇静安眠药物，他是外科医生当然知道这种药物不能多吃。却是在失眠地情况下别无选择。醒来之后全身酸痛，揉了好一会额头意识才逐渐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身在何处。 打开窗户想要透一口气，对面窗户紧闭还拉着窗帘，再看看楼下奔驰车还在倒是挺意外的，要知道这位白律师可是个大忙人，看样子今天并没有上班在家休息。高顺心里暗骂自己混蛋，没事老盯着人家美女房间做什么，洗了把脸换上运动服装然后出门晨练。他是当医生地，当然知道象他这个年纪这个身体状况。除了慢慢的恢复调养也没有别的办法。 到了电梯里才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一对上早班的小两口刻意站的离他远了一点，互相推了半天，才由女的好奇问道：“那个……先生，昨天真抓到一个偷内衣的贼啊？” 高顺一阵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冷漠并不影响人家小两口议论八卦的热情，男的瞪了女地一眼然后赔笑：“大哥你别误会。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你真是白律师男朋友啊？” 高顺冷着个脸也不说话，人家小两口让他这副冷淡的样子吓了一跳，生怕惹恼了他也不敢再问。估计心里在琢磨着还真是人以类聚，那位白律师就已经够冷的了，又找个男朋友比她还冷，不知道这两位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房间里会不会冷到下雪。高顺也不至于跟两个闲人去计较太多，电梯门一打开就振奋起精神，吸一口空气精神又好了一点，这地方是公寓区空气总算还不至于太糟。 放下一切一路跑出公寓区。经过篮球场的时候正碰上一帮早起打篮球的学生，兴起之下凑了个热闹，站上篮球场连突带投，打地一群半大孩子惊叹之余大为佩服，很快就接受了这位奇怪的大叔成为他们的一员。一个多小时后坐到场边休息，高顺难得心情惬意也一向慷慨，打发几个学生去路边超市买来大瓶的运动饮料，慷慨的做法再次激发起高中生们的善意。 喝一口饮料，一个大高个子高中生惊奇的问：“叔叔，你以前是打职业篮球的吧。就您这准头也太吓人了。” 高顺苦笑之余听的一呆，他高大医生也终于升格到大叔级别了，听起来怪别扭的却很现实。 学生群里一个满脸稚气地女孩趁机插嘴：“要讲准头，咱们广东队新来的那个后卫罗浩才是神准，人长的又帅……哎呀大叔你可别生气呀。我们不是故意针对你的。眼看着几个稚气未脱的小女生凑到一起嘻嘻哈哈吵闹起来。高顺被她们一句大叔叫的再次哑然之余，听到罗浩的名字却忍不住微微一笑。打后卫的又叫罗浩，心说该不会是他的乖学生罗帅哥吧，想想十有**很有可能，以这小子的实力来说打个cba是足够了，就是不知道他怎么转会到广东来了。 心里一动随口问了一句：“这个罗浩是哪里人？” 一个小女生明显是罗帅哥地粉丝，毫不犹豫笑着回答：“北京人啊，现在还是北大的在读学生呢，迷死他了，功课那么好球又打的那么帅。” 高顺好笑之余，差点把喝到嘴里的一口可乐都喷出来，要说这位罗同学球打的好是肯定地，功课好却是有点夸张了吧。当然他也不至于一见面就揭人老底，也不愿意破坏罗同学在粉丝心目里高大完美地形象。当然罗浩有出息他也高兴，当初可是他一力主张罗浩去试训的，为此还闹到父子失和差点断绝父子关系。当然就现在来说，情况那就完全不同了。 休息了一会学生们也该上课了，几个迷篮球地小女生商量了一会，公推出一个代表，凑过来嘻嘻哈哈的笑：“大叔谢谢你的可乐啊，我们也不能白喝。我这有两张球票送给你吧，周六晚上广东队的比赛，一定来呀。” 高顺愕然之下终于露出会心微笑，把球票接到手里也没有拒绝，闲暇之余看看球倒也不错，顺便也见识一下罗浩长进到什么程度，能把一群高中小女生迷成这样。一路又跑回公寓楼下，奔驰车仍旧停在楼下，没有要开出去的迹象，看样子今天周五，白律师应该是在家休息。 他也不至于总去惦记人家美女，一路跑回家冲了个热水澡，体会着精神振奋的状态心情不错，照这样子下去他应该很快就可以摆脱现在这副颓废样子。吃过早饭后闲来无事，在家呆着也有点呆不住了，跟同事聊了几句也就逛到了省医院。 正在对着一大堆病历发愁的张副院长，看见他的时候一脸惊喜：“怎么样好点了吧，呵呵，看样子你今天心情不错。” 高顺无所谓的打个招呼然后坐下，随手拿起几份病历看了几眼，都是些疑难杂症难怪张民清会是这副脸色，可见张名医果然身价不同了，找他看病的都是些达官贵人，这一点从药品价码上很轻易就可以判断出来。 张民清给他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有点尴尬的老脸一红：“唉，人怕出名猪怕壮，我现在有点明白了，你为什么老怕出名老躲着藏着。就我这两下子你还不知道嘛，总之就是一个字吧，烦。”高顺好笑之余，信手从中挑出一份最棘手的心血管综合症病历，放到眼前沉思起来，张民清的水平他知道，要说技术也未必差到哪里去，不足的地方在于跟世界顶级的外科医生们一比，见识上差了不只一个档次。就是这份见识决定了一个医生的水平，在设计手术方案的时候难免有高下之别。 张民清看看他认真的脸色欣喜若狂，往助手那边惊叫一声：“小张你打我一巴掌试试，我是做梦呢还是大白天见鬼了，老高你要是愿意帮我的忙，那可太好了啊。” 小张同志呵呵的赔笑也是真心的高兴，几天前这位高大医生四小时手术，那用一句妙手回春来形容也绝不为过。要换个医生早就可以宣布放弃抢救了，却是没料到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这位年纪轻轻的高医生，几乎是一己之力完成二次换瓣并全弓置换，要知道面对那么危重的病人还能做出这份决定，光是那份胆量就足够吓死人了。 有份见识过的人但凡不是傻子，总知道这位高医生如果不是全靠运气，那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也叫高高手。再看看张副院长的欣喜若狂的反应就知道了，这位高医生的水平可真是够吓人的。 张民清兴奋之余还有点担心，看看他的右手担心的问：“不行，要让他们几个知道了，又该骂我没良心。我这没事你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吧。” 高顺这回是真心的苦笑了，再呆上几天他可就真废了，他高某人如果这辈子能离的开手术台，那他也不叫高顺了。除了这纤长的双手还有一身超级水准的医术，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 第二十八章 腰杆笔直 高顺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副轻松的样子：“我做方案，手术还是由你来做。” 张民清听倒发呆倒有点急了：“这怎么行，这不是我贪了你的功劳吗？你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不行。” 高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我给你打下手。” 他也是无奈之余不得不如此，他的身体状况远远没有达到长时间手术的要求，现在上手术台万一右手再次出现不听使唤的状况，那对病人的生死来说也就很关键了，以他的性格来说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张民清这时候同样注意到他的右手，纤长的手指抓紧杯子，却是不经意间有一些不自然的迹象。 张民清瞬间反应过来，一阵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似乎很难想象如果他这位好友如果长时间上不了手术台，到底会变成怎么样一副样子。 张副院长感慨之余一脸苦涩：“好吧……这一年多到底发生什么了，能把一个好好的大男人折腾成这样。” 高顺表情不变的同时，心里却同样是苦涩的滋味，至于这一年多来他遭遇的一切，那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就在委员会甚至医生无国界组织宣布全面退出阿富汗的时候，他选择了留下，连他在内一共七个人的医疗队，需要面对数以百万缺医少药的阿富汗贫民，那过程即便是他这么强硬的一个人，也实在不愿意再去回忆。 一天的时间在张民清的办公室里渡过，反倒让高顺很有一种充实的感觉，其他的一切包括感情上的纠葛，都暂时忘在脑后不再去想。一天忙下来反倒有一种心平气和的感觉，一口气做完三份手术方案，对他来说倒也轻松。 抬头发现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而张民清正在眼巴巴的看着他问：“明天还来吗？” 高顺享受着安心的感觉心里好笑，轻一摇头然后又把其他几份病历抓在手里，打算拿回家里慢慢地研究。他这一天忙下来倒把人家张名医的工作给解决了大半。张民清感激之余又感受到那种水平上的巨大差距，唉声叹气的确实挺好笑。高顺临走的时候善意的拍拍他肩膀，他倒是不觉得帮了什么忙，对他来说也挺享受全心投入工作的这种感觉，最起码可以让他心平气和，不用去担心随时有炸弹会落到头上。 旁边张民清的助手，却是好奇的抓过一份病历看了几眼，看了一会呆呆的问：“超敏c反应蛋白检测……这个是针对低水平炎症地吧，可是这个检测项目……咱们医院还没有吧？” 张民清哑口无言拿过来看了几眼，皱眉的同时再次苦笑：“老兄。你不是打算难死我吧，这么前沿的东西你让我到哪里去搞。嘿……超敏……c反应蛋白。” 高顺其实是想说，这东西早在两年以前就已经在国际上普及，美国国家医学会也曾经有过正式的通报。建议把该项检查列入高血压病人必检项目。没有直说地原因只有一个，他早就习惯了国内医院现有的水平，技术上只落后两年算是很不错了。以他接触过的国内医院来说，开展高敏检查的倒也不少。拥有最新超敏检测能力地真是不多。 张民清地那个助手倒是挺内行的。沉吟片刻再次说话：“这种反应试剂我好象在一家医疗器械网上看过，国内生产不了只能进口，批发价大概是三千块一瓶，加上检查费用……没有五千块怎么也下不来吧。” 高顺已经听到大皱眉头，也没料到因为一个他无意之间写出来的检查项目，引出这么多令人烦心的事情。一个检查项目就五千块人民币，几天下来恐怕是再有钱的富豪也消受不起吧。除了好笑就是愤怒，这东西在美国才卖多少钱，强生公司的出厂价格也不过八十块美金。拿到国内这是打了几个滚了？ 张民清看看他的脸色，稍显尴尬小声提议：“要不咱们用别的方法代替一下？” 高顺面无表情轻一摇头，高敏和超敏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是代表了现代心血管病学的发展方向，以他地性格来说那是绝对不肯妥协。张民清和他的助手也只能无奈的看着他。等着他下一步的反应。 高顺为人本身就相当果决。三千块的价格他肯定接受不了，稍一沉吟就下定决心：“我去进一批货。你准备好钱，一周之内差不多就可以运到。” 张民清一呆之下再次狂喜，手舞足蹈夸奖一句：“你高医生出手我当然放心，钱地方面你不用担心，哈，你老高随便一出手就能把人吓死，咱们医院要是能开展超敏检查，那在全省也是数一数二地啊……问题是咱们没有代理权能行吗？” 高顺对此不屑一顾，他高某人倒腾药品从来不考虑什么狗屁代理权的问题，他还是那么句话，超敏检查代表了心血管病学地最新发展方向，他要是不弄回来几批试剂他也就不是高顺了。 张民清还是有点担心的问：“咱们这么一来，不会摊上官司吧？老高不是我怀疑你的能力，人家强生公司能卖给你吗，还有过海关的时候你怎么办？” 高顺终于露出自信的表情无所谓的笑笑，还是老办法通过注册一家墨西哥的医药代理公司，由安娜小姐打通上下关系走正常途径，倒腾药品这买卖他做起来也算熟门熟路，一点也不担心操作上的问题。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快下星期就有病人，能够享受到美国公民才能享受到的超敏试剂。 张民清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口气艰难的提醒他：“老高，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要被人家中国方面的总代理给告上法院，咱们两个都不好过。” 高顺仍旧一副淡漠的样子也懒的理他，一贯的冷淡样子意思是你就说你要不要吧，你不要我再去找别的合作伙伴。张民清为难片刻终于恶狠狠的点头了，倒把他的助手吓了一跳，怎么觉得张副院长，象是被高医生硬给拉上了贼船呢。 晚上八点，公寓。 他倒是挺感谢张民清的，这会一大堆病历放在电脑桌前等待处理，反倒让他无所事事之余有了点安心的感觉。暂时放下一切全心投入工作，几个小时下来反倒精神良好不觉得累，刚站到窗边想要活动活动筋骨，赫然发现对面白美女的房间仍旧***通明，看看手表这都快下半夜了，也不知道白大律师在忙什么。 几分钟后赫然看见一个帅气的年轻男人，打开窗户往外看了几眼，高顺第一反应是一阵愕然，心说原来白律师喜欢这种型的。随即心叫惭愧暗骂自己一句，摆明对人家也没个好脸色也不敢兴趣，你管人家美女喜欢什么型的。说是这么说的却终究是难以免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态，有意无意的又扫了几眼，心里的感觉总归是有点别扭。 半小时后年轻男人离开白律师家一个人走了，高顺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再次心叫惭愧，男人嘛哪有不自私的，就算对人家美女没什么兴趣，也不愿意看到她喜欢上别人。自嘲一笑坐回电脑前面，着手把手里的工作做完。 忙到凌晨一点的时候困意袭来，昏头昏脑的爬上床睡觉，这是他回国以后睡过最安稳的一觉，睡的很死没有做噩梦，对他来说除了张洁，很可能繁重的工作，就是让他保持心平气和的最好办法。 第二天一早仍旧七点起床跑步，却是在楼梯口撞到了正在发动车的白大美女。美女律师看见他一身的运动打扮稍微一呆，随即脸色冷艳故意不再看他，完全把冷酷的高大医生当成了陌生人那样对待。高顺啼笑皆非的同时不免有点好笑，再加上这几天心情好转，也就无所谓的挥手打个招呼，邻里之间互道一声早安总说的过去吧。 白大美女勉强回应了他的招呼，口气仍旧不太客气：“你有空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万老板的案子有眉目了。” 高顺欣然答应下来，然后不再纠缠一路跑走，跑出来老远背后还觉得凉飕飕的，应该是白大律师恶狠狠的眼神，好象是真的拿他当仇人了。突然又想到晚上还有罗浩的球赛要看，欣然之下嘴角那面微微一笑，这也算是他回国之后心情最好的一天。 当天上午高顺再次面对万老板的时候，真想在他那张猪头上狠揍几下，对方一副很得意的口气，言语之间意思是你告我啊，就算是老子留的野种又怎么样，有种你们去法院告我啊。高顺表情冷淡的同时也懒的跟他罗嗦，他的性格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甚至连白大律师也懒的多看一眼，腰杆挺的笔直站起来走人，不愿意因为这号烂人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第二十九章 欣然之余 万老板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也不是没原因的，现行的法律里面对这么特别的案例也没有明确的界定，总不能无凭无据的把人拉去做亲子鉴定吧。据高顺所知安吉拉的妈妈是个接受过西方教育的阿富汗美女，曾经在万老板的建筑材料公司里做个一段时间的雇员，就被这哥们盯上了半强迫半勾引也就那么回事了。大概在两年以前，可怜的阿富汗女人最终死于严重的出血热，而安吉拉也就成为孤儿。 高顺转身走人之后，白律师也对这个烂人很无奈了，冷淡的脸色明显是很鄙夷：“万先生请便吧，我很忙。” 这位万老板倒也不是蠢材，总知道人家这号心高气傲的美女不可能看上他这么烂的人，挺着大肚子一步三摇的晃了出去。白美女鄙夷之余终于露出厌恶的神色，随手拿出纸巾在他坐过的位置上擦了几下，似乎是不愿意这么脏的烂人弄脏了她的办公室。至于高顺现在全无别的想法，往张民清那里转上一圈，忙到晚上然后去球馆看球。 张民清的办公室，四个外科医生围在办公桌前面虚心听讲。 张大名医算是很直接了，摸了摸脑门恨恨的嘟囔：“我算豁出去了，省医院有点名气的都在这里了。” 高顺笑意当中略显尴尬，这里最年轻的也比他大了起码十岁，人家都站在只有他坐着，倒是显得太张狂了点。 奈何这几位老兄倒是挺不以为意，有人好奇的问：“听说高医生还做药品生意，几单生意下来应该收入丰厚吧？” 张民清吓了一跳本能的拿眼瞪他，说话那哥们被他瞪的也吓了一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高顺当然不至于这就火了，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后直入正题。他为人做事一向直接，一上午下来弄的这几位老兄汗流浃背，到最后只知道慌忙不迭的点头，硬生生地接受了一堂震撼教育。 一直到晚上下班的时候，张民清把他送到门口的同时才感慨一句：“考虑好了没有。要不要过来帮我的忙，我跟院长商量过了，待遇方面一切好说只要你能来。你老高要是离开手术台那才叫没天理了。” 高顺几乎就答应下来了，却终究是心里有所牵挂没有点头，张民清也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好勉强，互相打个招呼然后告辞。 晚上七点，中心球馆。 高顺上次到球馆看球还是在美国，大概十年前还热衷于nca大学联赛，也绝对是见证过几个nba大牌球星地新人时期。广东的球市之火暴倒是出乎了他的意外，这倒也正常。来看球的多半是热衷于篮球的年轻人，高顺进场的时候啦啦队美女正在卖力的热舞暖场，七点半的比赛这就要开始了，而几分钟后他也终于挤到自己的座位。 学生票当然是看台最上层的几排，视线不怎么好高顺却是已经很满足了，一抬头赫然发现周围全是高中小女生，还在跟他眉开眼笑地打招呼。 送他球票那孩子尤其调皮。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线了：“大叔你来晚啦，我们连爆米花都快吃完了哦。” 高顺心里好笑很识趣的拿出大包小包的零食，几个小女孩欢呼一声抢到手里，对他这位大叔的慷慨显得相当满意。高顺惬意的在椅子上伸个懒腰，享受着现场嘈杂的气氛和热闹的场面，这才是现代都市最有感染力地一面，毕竟每一个城市都需要自己的英雄。 拿眼往下面一扫，很轻易的在长人林立的球场上找到了罗浩，这小子一年多不见壮了不少，通过练球时候的表现就知道他的准头明显是大有长进。高顺深知这小子强在速度和意识上，一米九十多的组织后卫打nba虽然难了一点，在国内赛场却是如鱼得水。神思迷惘之间比赛已经开始了，很意外罗浩并没有首发出场，高顺稍一错愕也就理解了，一个球队新人需要时间证明自己，教练不让他首发也很正常。 对于一个见惯了美国篮球快打旋风的人，再看cba稍微有点沉闷，慢三步的跑位和进攻都差了一个档次，也让高顺明白过来为什么这小子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蹿起来。他地速度和突破分球在这里大有用武之地。客队明显实力不济第一节就把对方打停，暂停过后罗浩登场，高顺身边一群小女生兴奋的站起来欢呼，尖叫声弄的高顺好笑之余，又是真心的为他觉得高兴。 几秒钟后这小子不负众望。大喇喇的直突对方三秒区低手上蓝。轻轻松松得到两分的同时还猫起腰来盯上对方的组织后卫，对方仓促之下被他成功断球。又是一个稳稳的拉杆命中拿到两分，十秒钟内连拿四分再次把客队打停。这时候球馆已经陷入山呼海啸的境地，高顺身边的几个高中也不知道是初中地小女生已经忘情到捧着脸蛋又蹦又跳，而高顺也难得露出阳光笑脸，因为那种气氛实在是太感人了，毫无疑问这位罗帅哥，确实拥有成为城市英雄的潜力。 打到半场休息的时候已经领先二十几分，完全一边倒的场面却并不影响观众们的热情，等到高顺反应过来地时候，他身边一群女孩已经高举双手整齐划一地高呼“罗浩，我爱你”，高顺哑然之余注意到他的乖学生，仍旧一副很凝重地样子扶着膝盖，完全忽视一切干扰正在跟教练交流。 高顺欣然之余很满意他的心态，也是这小子经历过上次的事情成熟了不少，之前张扬的作风也改善了不少。又在前排位置看到了他的父亲，也是一副兴奋雀跃的样子，看样子这对父子已经和好。高顺本来是打算安静的把球看完，然后默默的走人，并没有想去攀什么交情出什么风头，奈何有一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还是让他把脸露出来了。 中场的时候现场组织活动，明显是抄袭nba的创意，由现场摄象机随即捕捉镜头通常都是情侣模样的一对，出现在大屏幕上的时候就要亲嘴。这时候就看出沿海城市的开放，被镜头捕捉到的情侣有亲脸的有亲额头的，等到一对年轻情侣大胆热吻到一起的时候，现场顿时一片笑声好多人起哄。 现场导播也是挺坏心的，就在高顺看到摇头失笑的时候，镜头刷的一下对准了他和身边的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女生，明显是没安什么好心，以他的年纪来讲当那丫头的父亲还差不多。哄笑声中高顺哑口无言，刚刚露出好笑的表情同时醒悟过来，因为球员座位上正在跟队友交流的罗浩，很明显站起来正在往后张望，似乎正在找什么人。 高顺一看也躲不过去了，欣然站起来往下面挥了挥手，罗浩这小子看到他的时候明显是有点发呆，然后难掩狂喜的表情一溜小跑冲了过来，观众们愕然当中这才发现有球员冲上观众席了。 反应过来之前身手利索的罗浩已经站在高顺面前，一身热汗口气欣喜若狂：“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来都来了怎么不找我啊？” 高顺看看身边几个小女生已经目瞪口呆随时有可能爆走，好心的拍拍他厚实的肩膀使个眼色，你要再不回去这里可要出乱子了。 罗帅哥也算很有良心了，眼睛一转急切的商量：“那一会比赛完了我等你，老师你直接到球员休息室来吧。” 高顺欣然点头答应下来，罗浩这才放心下来一路又跑了回去，这是球队未来之星教练也不好说他什么，只是说了几句也就算了。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他接下来的发挥，尤其到了第四节垃圾时间，主力休息这小子领着一帮替补打的对手狼狈不堪，到最后全场评出了最有价值球员，这小子独得二十八分十次助攻，数据相当全面令人咋舌。 高顺身边那群小女生也是疯了，好冲着高顺大发牢骚：“大叔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原来你跟罗浩这么熟的？大叔你这人也忒不厚道了，你都认识罗浩了还跟我们混一起干嘛，切，鄙视你。” 高顺顿时啼笑皆非，不得不识趣的高举双手就此投降，又请客买了大堆零食饮料这才平息了众怒。到比赛结束之前欣然站了起来，混到前排的时候比赛刚好结束，罗浩把球往天上一仍高举双手接受欢呼，高顺也是难得凑了个趣，欣然一笑衷心的替他拍拍手，人群中罗浩招呼了几声，随手签了几个名以后带着他爸跑了过来。 第三十章 窝里横吧 罗浩口气仍旧相当兴奋：“爸，高老师你应该还认识吧。爸你先陪着我们老师聊一会，我还得接受采访去呢。” 高顺跟这位罗老板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可是闹到很不愉快，这会冰释前嫌握了个手，并肩站在一起看着正在接受采访中的城市英雄，同时有一种感慨有一种欣慰，对高顺来说这是他回国以来难得一身轻松的幸福时光。 罗爸爸口气倒是挺谦虚的，也有点惭愧：“高医生你别见笑，我这个儿子从小就不服管教，也就是你才能让他这么听话。说来惭愧，当初我这个当爹的，反对的也是太没道理。我看这样吧高医生，一会我们爷俩好好请你喝上一杯。” 高顺在这种情况下也确实没办法拒绝，一眼看过去罗浩面对镜头和女主持人侃侃而谈，大男孩一般阳光帅气球技又好，也确实有让小女生们着迷的资本。 半小时后，某酒店。 在罗家父子的盛情招待之下高顺又喝到发蒙，这回却是盛情难却喝的高兴，刚刚当上星爸的罗家老头也是跟他对上了，左一杯右一杯灌的高大医生叫苦不迭，他的酒量虽然不差，跟人家生意场上打滚的商人比起来也还是不行。 到最后喝到发蒙的时候，罗家老头大着舌头埋怨儿子几句：“高医生，你说这小子刚有点名气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最近跟一个跟踪报道他的女记者打的火热。我就说那女的心机很重没那么简单……” 高顺差点忍不住想要喷酒的时候，罗大帅哥脸上也是一阵尴尬：“爸，你说什么呢，我现在就想好好打球没别的想法。” 高顺当然挺不以为然，二十岁也是成年人了，言语之间暗示他真要喜欢就没什么大不了的。罗浩眉开眼笑地同时也安心下来，可能在他眼里他老师要是也认可他的做法，那他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这小子也算是很节制了，以茶代酒言辞恳切：“爸，老师。我得回去了，再过一会球队该查房了。” 高顺欣然之余随口招呼他走吧，意思是你爸就交给我了，喝光了所有的酒又把罗家老头送回酒店，高顺也一步三摇的晃回公寓。酒桌上罗浩告诉他说，许雅婷这回正在本省一家医院里做实习医生，还想把小嘴小美女地电话给他。高顺不动声色的也婉拒了，要联系网上就可以了，以他现在的心态来说，实在不愿意再沾惹上任何是非包括感情上的纠葛。 刚走到停车场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快要坐到地上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下一阵柔软的感觉，醉眼朦胧中看到一脸寒意的白律师，正以一个极其难堪的姿势跟他纠缠在一起，应该是人家好心来扶他，却架不住他的体重一起摔了。高顺心叫惭愧想要爬起来，勉强站起来地时候真是有点不胜酒力了。 白律师一边拍拍身上的灰尘，脸若寒霜口气更冷：“怎么也不醉死你。有你这号醉鬼医生病人算是倒大霉了，难怪会有那么多医患纠纷。” 高顺心里大叫冤枉的同时，酒劲上来想要把她推开，也是醉酒以后手底下没轻没重，把人家美女推的一个趔趄再次坐到地上。心里叫糟的同时想要补救，刚想伸手去扶她，人家美女已经委屈到差点想杀人了。 委屈的白大律师脸色冷到有点吓人：“把你的脏手拿开！” 高顺无奈摇头也就放弃了，下意识看看自己地双手倒是不觉得脏，再次无奈摇头过后抬腿走人，身后美女估计也没料到他会这么绝情。爬起来之后看着他摇晃的背影，无语之下终于委屈到眼眶发红。 冷艳的美女律师有点情绪失控的大声叫骂：“滚回家继续喝吧，早晚有一天喝死你！” 高顺也是挺冤枉的，斜眼看了她一眼眼神一阵黯然，狂态毕露哈哈一笑，也懒的跟她斗嘴这就回家去也。人家美女也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的经历，产生误会也是难免的，高顺却已经失去了辩解的心情，完全想不到去为自己开脱，反正爱怎么想随便她吧。 第二天早上仍旧及时醒了过来。开心的时候喝酒倒也伤不到身体，强撑着爬起来活动一下酸痛地筋骨，仍旧换上运动装出门晨练。全身酸痛跑回来的时候，窗口正在往下打量他的白律师明显是有点呆了。可能他这个酒鬼跟一般的酒鬼又不太一样，没见过一个大酒鬼还能大清早的爬起来锻炼身体的。高顺好笑之余抬头往上面看了几眼。美女注意到他的眼神再次冷下脸来。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转身消失在窗口。 一周后，省医院。 高顺跳下车的时候一脸轻松。随手指挥工人帮忙搬运药品。张民清面对一卡车的高敏反应试剂喜不自胜，乐呵呵地样子明显是喜出外望。忙了一个上午才把试剂存放到仓库里面，再坐回办公室的时候气氛就开心多了。 省医院的院长高顺倒也认识，五十来岁的老牌医生乐呵呵的夸奖一句：“高医生真是好本事，强生公司地原装试剂可是抢手货，最难得还是行货手续还这么完备，我代表省医院上下谢谢高医生了。回头咱们开会研究一下，尽快开展高敏c反应蛋白检测项目……这在咱们省内也是一项创举了啊。” 高顺仍旧没什么表情，却是有个会计模样地男人笑着塞过来一张支票，随手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足以让人咋舌。这也是做医疗代理地行规，要讲回扣那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到高顺这里给的还是药品总价的百分之十。 张民清知道他性格顿时一阵尴尬，干咳了几声别过头去，高顺反倒有点失神，这钱来的未免也太容易了点，他在阿富汗战区拼死拼活的一年才那么多津贴，即便是现在享受国家待遇领着少将军衔的工资，跟这张支票一比也显得寒酸了不少，难怪那么多人去做医药代理，只要你有门路这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张民清看看他脸色，有点担心的打圆场：“那个……收起来吧，这是行规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高顺脸色不变仍旧相当冷淡，却是很意外的把支票收了起来，随便一转身的工夫没准就让他大手一挥捐出去了，却也并没有做贼心虚的想法。经过入关报税之后，成本80块美金的高敏反应试剂，仍旧比市面上卖的便宜了好几倍，一千块钱左右的检查费用也勉强能够接受，这钱也算拿的心安理得。 张民清很意外的同时又很高兴的拍拍他肩膀，似乎觉得高大医生也有点开窍了，不再象以前那么一根筋的死脑子。高顺也是真的有点想开了，这钱不拿白不拿，经过他的手里用出去，总比落在领导的手里要强多了。 却是在三天后接到了法院的传票，这种高敏反应试剂的亚洲总代理，总部设在上海的一家医药公司正式向法院提起控诉，状告省医院和强生公司，未经允许私下交易，违反商业法规证据确凿，要求赔偿他们的损失。 这些人也就是在窝里横吧，人家老美强生公司当然不会买帐，一口否认这些药品不是他们卖的，要告去告黑市商人。省医院当然也不会买帐，一口咬定他们只是买方而且手续齐备，这事跟他们没半点关系，一来二去还真把高顺给摆弄成了名正言顺的被告。 高顺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接到传票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摇头失笑，想了一想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出庭的，通过李杰找了几个律师朋友，奈何人家都是一阵摇头，这么确凿的证据这官司也不用打了，输定了。高顺哑口无言之下只好报着试一试的心态，很无奈的再次找到白大律师。 下午一点，白律师办公室。 冷艳的职业美女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满是揶揄的口气：“哟，没看出来，你还干这种黑市上的买卖呢，你也不怕伤天害理？” 高顺气到眼前发黑真想回转身走人，却毕竟是有求于人，不得不无奈的摊手表示清白。人家白律师也不过是讥讽他几句也就算了，送上门的律师费人家也不会傻到不赚。冷艳的职业装美女很熟练的看完所有的资料，认真思索的妩媚样子真是太要命了。 到最后美女眼睛里明显是带着嘲弄的味道，有仇报仇的娇哼一声：“这案子我接了，交钱去吧……出门上楼左拐然后右拐。” 高顺看着她冷艳的妩媚脸蛋相当无语，出了她办公室的时候终忍不住心里好笑，心说美女果然是不能得罪的，尤其这么心高气傲的一个职业美女。 第三十一章 利用价值 钱交完了，美女再问话的时候就客气多了，大眼睛转转显得相当专业：“你有代理权吗？” 高顺无奈的摊手，意思是代理权这东西咱当然没有，呃，最起码现在手头没有。 美女象是很不满意他这副吊儿锒铛的样子，皱起好看的眉头狠瞪他一眼：“没有代理权你就敢卖药，也好，那你就等着坐牢吧！” 高顺又好气又好笑呆看着她，心说我跟你其实也没这么大的仇吧，有你这么当律师的吗，跟客户说话至于这么不留情面的吗。 当然他也有他的想法，不动声色提个建议：“我要反诉。” 这回轮到人家美女开始发呆，又瞪他一眼有点嘲笑的意思：“你智商有问题吧，人家可是亚洲区总代理，你凭什么反诉人家？” 高顺表情不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诉他们不正当竞争。” 美女听的又是一呆，很夸张的拍拍自己光洁的额头，一副被这个男人气坏了的样子。就在白大律师难以理解的时候，好几天没见的万老板点头哈腰的推门进来，看见高顺的时候下意识的一个哆嗦，然后满脸赔笑装起孙子。 在白大律师哑口无言的注视下，万老板很谨慎的拿出一张工行的信用卡，双手递过来的同时口气相当乖顺：“这是那个……抚养费，里面有十万块钱，那个我每个月往里面再存三千……不是，我给五千总行了吧。那个……请笑纳。” 高顺接过来的同时心里又是一阵好笑，他只不过是让李杰找机会提醒这位万老板一句，也不知道李杰把人家怎么样了，把堂堂一个有头有脸的建材大老板给吓成这样。当然以李杰的身份来说随便露出一点，也足够吓的这位万老板睡不着觉。高顺这么做。那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能用正常途径解决的事情，谁愿意去吓唬人呢。 高顺无所谓的摆摆手，意思是钱留下你人可以走了，万老板如释重负，一边打躬作揖一边退出房间。再看看白大律师已经看到傻眼了。实在不明白这位之前还挺嚣张地万老板，这会态度怎么突然变了。当然她也不是白痴，总知道这事多少跟眼前这个酒鬼医生大有关系，唯一地问题是。她对这个酒鬼医生的身份完全是一片茫然。只知道对方混进国际红十字会还是个什么志愿者，所以她才会觉得很惊奇吧。 高顺欣赏过她呆呆的俏丽表情之后，才咳了一声提醒她，咱们是不是该谈谈正事了，后天咱们可就得出庭了。 白律师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桌子上银行金卡很无语了，又是一呆才下意识的问：“我刚才说到哪了？”高顺终于露出自信的微笑，站起来地同时显得相当谦和：“我说，我要反诉。” 白大律师再次茫然的时候。高顺脸色又变阴沉下来：“八十块美金的药品，转手国内要卖三千块人民币，白律师觉得该不该告。” 冷艳美女被他说的一阵哑口无言，稍微有点慌乱地试图解释：“打官司是要讲证据地，就算你说的是事实。问题是人家才是名正言顺的总代理……再说药价这方面的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份自信。” 高顺终于露出蛮横不讲道理的一面，声音再次转冷：“那我不管。” 白大律师被他一句话呛到说不出话来。最终还是违心的同意了：“那好吧，你是当事人，要不要反诉由你决定。” 高顺也懒的再掩饰他的不耐烦，吩咐她尽快起草个起诉书自己坐下来等，随手翻翻报纸体育新闻，大辆篇幅地报道都是关于罗浩的，夸奖他是易建联之后广东队最有潜质的一名新星，当然高顺是觉得有点夸大其辞，总之是前程如何还得看他自己的努力程度。白律师这时候表现出她的专业素养，大笔一挥很快起草了一份起诉书，人家美女嘴上虽然不说，总还是尽到了律师地责任站在他这一边。 高顺看了几眼也有点意外，这美女最厉害地地方在于头脑清醒，影射对方通过总代理权谋取暴力，甚至还扣上了一顶涉嫌垄断经营的大帽子。当然这也是强词夺理地说法并没有多大的说服力，从法律的角度上说这案件已经是输了。 当然高顺也早有准备，随手放下文件不动声色的问：“如果我也有代理权，是不是就告不成了？” 白律师愕然的同时只好无奈的点头：“是，问题是这么紧缺的药品纯粹依赖进口，没有上亿的资金谁肯把代理权给你，强生公司吗？” 高顺不想解释也没办法解释，出了房间然后打了个电话，跟安娜聊了几句直接找到了强生公司的幕后大老板。 乔少爷明显身在不太方便的场合，接起电话的时候首先取笑他几句：“高，听说你被fbi的人暗杀了，天那，我是在跟鬼魂说话嘛。” 高顺没好气的反驳：“先把你的拉练拉好了吧。” 乔大老板被人揭破**很快恼羞成怒：“我想你清楚我是商人，你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高顺无所谓的邪笑一声：“是么，那我下次负责采购大宗援助药品的时候，可能需要在合作企业的名单上做点手脚了。” 这话说倒也坦白，国际红十字会每年从世界各地采购的大宗药品，那可是高达数百亿美金的天文数字，面临国内金融海啸相信乔少爷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作为一个商人他当然只要这些定单的重要性，多一份定单就多一条活路。 乔少爷一阵默然终于放弃了：“好吧，你赢了，这次需要我做点什么。” 高顺哑然失笑话说简短，把事情说清楚了就好办了，乔少爷也是个很痛快的人马上就答应了：“总代理权我给不了你，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特许分销代理权，足够帮助你从官司里脱身。” 高顺对这些法律上的问题也不太清楚，心说特许就特许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本来也没打算大张旗鼓的做倒腾药品。 到最后挂电话的时候乔老板口气再次暧昧起来：“高，我们还是朋友来着，如果你肯在阿富汗和中东开辟几条新的药品流通渠道，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高顺想想跌到惨不忍看的国际油价也就心里有数了，倒腾石油这位可能是亏的惨了，现在把药品生意当成了新的救命稻草。高顺是难以掩饰的心动了，这是双方各取所需的事情何乐而不为。钱让乔约翰先生赚了总比其他人赚去要强，况且那里的情况，再怎么也不会比现在还糟。 看看周围不时有人经过也不方便细谈，约好见面地点以后欣然挂上电话，电话里乔先生满口答应事情办成以后一切都好商量，他绝不会忘记那些帮助过他的人，并且答应事成之后每月无偿援助一批慈善药品，首先满足高顺一手建立的那几个医疗站的需求。 他的心思当然瞒不过高顺，这位乔老板一向喜欢发战争财，他是想把阿富汗地区的药品市场完全控制在自己手里。阿富汗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毒品，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毒品都产在阿富汗南部山区，必要的时候一吨鸦片换一吨急救药品没准都有人肯做。当然以高顺的性格来说，也绝不会蠢到去揭人老底。 两小时后快下班的时候，白律师办公室。 白大律师眼睁睁的看着她传真机里，几份公文被打印出来。拿到手里再次看到哑口无言，如假包换的强生公司官方文件，三方面涉及到一家墨西哥注册的药品公司，在国内的老板也就是高顺，特许销售该公司生产的高敏c反应蛋白试剂。 冷艳的美女律师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然后好心的提醒：“伪造文书可是重罪，两罪并罚足够枪毙你了。” 高顺听到哑然失笑，表情不变解释一句：“三天之内，可以收到文件原本。” 白律师看看他的表情不象是说谎，又是一阵发呆说不出话来，很可能这个醉鬼医生不经意间露出的通天本事，已经吓到她头皮发麻。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强生公司，多少人做梦都想着攀上关系，要是能弄到某种新药的代理销售权那可真是了不得了，绝对是一本万利的生意数钱都会数到手软。 多少大款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在这个醉鬼的手里却是做的这么轻松，虽然有点莫名其妙却还是挺吓人的。 第三十二章 众里寻她 美女律师这会想到的是，可能真的是应了一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如果这个醉鬼能轻易从美国大公司弄到药品特许销售权，那他岂不是坐拥金山银山几辈子都吃不完了，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岂不是随时都可以变成亿万富豪？ 下意识把重要的传真资料收好之后，白律师表情复杂看了面前这个男人一眼。高顺当然很理解她的心态，她觉得自己开奔驰已经很了不起了，哪知道碰上真正的牛人，那种档次上的差距可不是零星半点，也难怪人家美女会觉得别扭。当然高顺仍旧一副很冷淡的样子表情不变，事实上如果他愿意的话，早就五年以前他就已经是有钱人了。 白律师看了他几眼之后，口气显得相当复杂：“你既然有这么广的人脉，那你为什么还租公寓住？” 高顺倒是觉得有点奇怪了，哪条法律规定不让人住公寓了，人缘嘛倒是有那么一点，却是没必要每一个都说清楚吧。冷艳的职业美女表情里有几分酸意，那是被一个男人盖过风头之后应该有的表情。高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静的陪她站着，耐心的着着她心情平复下来。一个喜欢开奔驰的美女，总不会是跟他一样低调的人。 当然也谈不上什么反感，只不过是性格不同，生活方式也就不同，就好象高医生追求平淡的生活一向处事低调，在别人看来也是很不可思议。 美女再说话的时候态度有些不一样了，勉强一笑态度也客气了不少：“既然有特许文件，那官司就没什么好打的了，我估计几天后拿到正式公文的时候，对方也就差不多该撤诉了，这几天……我会申请推迟开庭时间。” 高顺满意的点头然后站起来走人。美女在他站起来之后。犹豫片刻还是很委婉的劝了一句：“你既然有这么好的资源就应该利用，不要成天醉熏熏地，男人呀就应该有点事业，为什么不去开个公司自己创业呢，男人事业有成还怕没人喜欢吗？” 高顺很明显听出了话里话外暗示地意味。虽然对她没什么想法却仍旧暗叫可惜，这美女人是够漂亮了却跟他志不同道不合。当然站在她的角度来说也确实没什么问题，这年头有钱不赚的那是傻子，在高顺想来却是有一点驴唇不对马嘴的味道。 他高大医生本身就是现代都市里的一个异类。也不至于把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无所谓一点头这就算打过招呼了，然后转身走人也没有半点迟疑。身后美女冷艳地脸上，闪过一丝惋惜的神色，似乎是在暗恨这个男人不思进取，颓成这样也真是没得救了。看着高顺宽厚的背影她还在咬牙，似乎已经决定了某些事情。 回家之后再次埋头工作，借以打发无聊的时间，想想他这辈子最好地时光都消磨在贫寒交织地战乱地区，那种落寞的感觉足以让一个正常人意志消沉。回国之后他的生活再次回归到简单枯燥。却是因为对张洁的放不下心情更加低落。又实在放不下他千辛万苦一手建立起来的医疗救助站，得到一切正常的消息后才稍微安心了点。 又接到一个同事发过来的电子邮件，很简短的内容却是在大发牢骚：“高，你走了以后一切都乱了，阿内政部可是越来越过分了。连上次那批援助物资他们都敢克扣了一小部分。理由更是滑稽可笑，说是在仓库里被人偷了……” 高顺大皱眉头同时也很无奈。他人不在当地又能怎么办，除了他这号办事不讲原则的猛人，换了新地主管明显震不住场面。阿国北方执政联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打国际援助物资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相信以后这种情况会更加变本加厉。 一阵心力憔悴的感觉，抬眼看到电脑桌上放着的大额度之票，上面的数字足以让人目瞪口呆，这倒也是挺有讽刺意味地，满世界地人都琢磨着怎么发财怎么变成超级富豪，他这个对金钱没什么兴趣的人，反倒屡屡拥有巨额地财富又不知道该怎么用。想想还是把支票兑现了存起来吧，至于该怎么用也懒的去想。 三天后文件原本从美国寄过来了，白大律师表现出高明的手腕把对方约出来谈了一整个下午，对方虽然愤怒却总知道这官司打不赢了，无奈之下黯然撤诉，至于高顺早就听到不耐烦了，听到一半就把白律师仍在咖啡厅里，借口去洗手间然后开溜。不自觉间逛到了某商场，途径楼上卖男装的一家店面，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总算注意到，同样发现他的蓝蓝小姐，大眼睛里满是惊喜。 卖衣服的美女很快仍下客人跑了过来，盈盈一笑似乎忘记了所有的误会：“高先生可真是稀客啊，还以为你再也不来了呢。” 高顺当然也不至于跟她记仇，欣赏过她神似张洁的俏丽表情，再一想都走到这了那就别闲着了，再次露出性格豁达的一面，随手挑了几件休闲男装买下来。他这人在穿着方面一向谈不上什么品位，这款式的衣服还是以前张洁帮他选的，不自觉的就多买了几件。 几大包衣服拿在手里，蓝蓝倒是赧然一笑不好意思了：“其实你不用买这么多的，是我不好……其实你这人也挺不错的。” 高顺哪还不知道她这时候心里小鹿乱撞对自己大有意思，这倒也挺正常的，现代都市里一个出手就上万的年轻男人，长的不赖性格又挺稳重，对这种年轻美女的杀伤力那就不用说了，几乎是出手必中绝不会落空。 高顺心叫惭愧很委婉的拒绝了，然后随手接起白律师的电话，蓝蓝看到他还在用着自己一气之下卖给他的手机，俏丽的脸蛋上难免生起一抹飞红。高顺倒是没考虑这么多，他这么个大懒人，纯粹是因为懒的去换，落到人家美女眼里含义可就深远了。 刚一身轻松放下电话的时候，卖衣服的美女咬着嘴唇终于鼓起勇气，也给自己找个借口：“你这么照顾我们的生意，要不等一会小雨来接我的班，我出钱请你吃个饭吧。” 高顺看着她神似张洁的俏丽脸蛋，难免多看了几眼，却是借口还有事情委婉的拒绝了，蓝蓝一阵愕然又是一阵尴尬，心情从天堂跌落到低谷，有点赌气的意思转过身去一言不发，也不再理他。高顺看看她窈窕的背影顺滑的曲线，跟张洁真是象到一定程度了，却怎么也兴不起欺骗她的念头，只能硬着头皮道了个别，然后提着自己的衣服下楼梯走人。 在咖啡店门口会合了白律师，信步走在商场里上又是一阵闲适的感觉，手里电话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要说这电话本来就是人家美女卖给他的，号码也是人家以前在用的，时不时有打错电话的，最近却是已经很少了。 短信内容其实也很简单：蓝蓝我回来了，帮你进的货物也带回来了，你一会到我这里来拿吧。高顺稍一犹豫还是决定回去跟人家说清楚吧，再耽误了人家的生意可就不太好了。 身边职业美女挽了挽头发，做出很从容的样子提个建议：“你有什么事情就先忙吧，好象我也很久没有逛过街了，我正好也想买几件衣服。” 高顺轻一点头走楼梯上楼，蓝蓝看见他回来了脸色也正常了一点，看过短信之后稍有点局促的回了一句：“张姐我现在脱不开身，一会小雨来了我就过去。” 再回过头来人家美女就冷淡多了，口气有点小女孩赌气的味道：“你要是不忙，帮我看一会行吗，张姐的店就在楼上，我最多三分钟就回来了。” 高顺原本也没怎么在意，他本身就是个豁达的人，人家既然这么信任他就帮个忙吧，欣然答应下来就帮忙看一会吧。神思飘渺之间注意到白律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逛到不远的地方，似乎正在很认真的挑选衣服。 几分钟后听到一个熟悉的妩媚声音：“蓝蓝帮我一把，有件上衣掉地上了。” 高顺健壮的身体整个不由自主的僵住了，带着忐忑不安的表情转过身来，看到一个熟悉的妩媚身影正推着一大车衣服往这边走，不是张洁又会是谁。高顺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就炸了，整个人僵在原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就说怎么也找不到她人，原来是去外地进货去了，这美女在把所有的钱还给他之后，应该是跑到这里开了间卖衣服的店面，或者早在高顺回国的那一天，就有机会再碰到她，却是因为种种愿意错过了相会的良机。 第三十三章 当局者迷 张洁直起身体的时候同样看到了他，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同样也僵住了，明媚的脸蛋上出现难以置信的惊喜表情。就好象嘈杂的商场里瞬间安静下来，俩个人眼里除了对方再也难以容下别的东西。高顺勉强控制住胸中火热的感情，眼神里第一次出现柔情似水那种温柔滋味。 巨大的喜悦突然被人惊醒：“张姐你怎么了，你挡到这位小姐的路了。” 张洁的反应相当令人意外，一挽头发的同时低下头去，把车推进店里的同时不愿意让某些人，看到她大眼睛里蕴涵的泪光。高顺心里一阵酸楚的滋味，要说他也是自作自受，即便是再温柔的女人也未必会原谅他，心里一阵酥麻也只能站在原地，柔情似水的看着她眼睛也不眨一下。 旁边蓝蓝美女倒是觉得很奇怪了，看了看表情各异的两个人不解的摇头，然后去帮忙把衣服从推车上卸下来再搬进仓库。高顺再冷静下来难以控制的满心喜悦，就好象整个世界再次从灰色变成了彩色。 一年多不见张洁是瘦了不少，头发扎起来只是略施粉黛，一副干练清爽的模样又偏偏明艳过人，尤其合身的职业西装袖口挽了起来，露出一截细腻完美的小臂皮肤，真应了一句叫做纤瘦合度艳色逼人，蓝蓝也算是不可多得的美女了，跟她一比无论在风情上还是在气质上都差了不只一个档次。 忙乱当中张洁明显是真生气了，眼角也不去看呆立中的前男友，反倒一副冷淡的口气随口一问：“蓝蓝，这就是你说的那位高先生吧，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嘛。” 年轻的漂亮女孩被她揭破用心一阵脸红，下意识的娇嗔一声跺脚不依，高顺这时候除了尴尬就是难堪。说实话他之所以再来这家店面。完全是因为蓝蓝神似张洁地原因，这会总算知道为什么了，这两位美女还是好朋友，难怪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张洁地风范，问题是人家张洁可未必肯这么想吧。 蓝蓝脸红过耳很快反击：“张姐你那位呢。听说你那位最近已经发起爱情总攻了，不是说买了价值二十多万的钻戒要送你吗。要我说你就答应了吧，人家都追了你半年多了，就算要考验也及格了吧……” 高顺心里满是酸意又如释重负。听口气好象还在追求的阶段。凭良心讲话如果张洁嫁给别人他会怎么办，他多半会抓狂之下指不定把那位老兄怎么样呢，以他的性格来说没准会学中世纪的骑士决斗，把人约出来不死不休。 张洁这时候已经差不多平静下来了，相当淡漠地随口回答：“他一会就来，七点钟我们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高顺尴尬的气氛里高顺只能死皮赖脸的站着等，张洁就好象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刻意跟朋友谈笑之间把他冷落起来，如果不是蓝蓝偶尔跑过来跟他说几句话。高大医生这会可就真就太尴尬了。 张洁的性格是典型地外柔内刚，这怎么也是个刚烈女子，不发脾气还好，真要生气了可难办了，想让她回头确实有点难度。半小时后高大医生脸色更加难堪。来接人地赫然是个富家子弟。一身豪华的行头最要命人又相当随和，一个举止稳重事业有成的出色男人。更要命的是还懂得浪漫，手里一大束玫瑰花送了过来，张洁赧然之余似乎也露出代表着幸福的微笑。 来接班的小雨毫无疑问是个大嘴巴，眉开眼笑的打趣他们：“董先生可真体贴呀，真是羡慕死张姐了，天天有花天天这么浪漫……这么一大束玫瑰花可不便宜吧。” 董先生表现出很谦和的样子随和一笑，完全可以觉察到他的心态，他地眼里只有明艳婉约的张洁真是诚心到一定程度了。高顺眼神一黯再也呆不下去，他的性格肯定不会死皮赖脸，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又是一阵默然过后，落寞的转身然后安静的走人，以他对张洁地了解来说，如果不是她心里认准地人，也绝对不会轻易接受男人的花。很罕见地失魂落魄，撞翻了一个路人的时候下意识的道歉，然后大脑一片空白一路意识淡漠的走出了服装商场。 他不知道的是他走了之后，张洁同样也不好受，呆呆的看着他背影低下头去，半天之后才勉强打起精神沉吟一句：“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想回家休息。” 董先生讶然之下不但没有生气，还表现出很关切的样子嘘寒问暖，再次让小雨羡慕的赞叹起来。倒是蓝蓝再傻也发现问题了，她虽然不知内情却总算察觉到不妥，一副狐疑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通。高顺到了街上本能的想过马路，却是被人一把拽了回来，一辆出租车在眼前一个急刹车后停了下来，差点撞上他的司机气急败坏开窗叫骂。 高顺吓出一头冷汗惊醒过来，回头看看拽着他大手的白律师同样一脸骇然，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高顺一阵有苦难言，心情复杂之下把她甩开，几秒钟后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要说人家美女律师也是一脸委屈，咬了半天嘴唇脸色难看了半天，还是开着自己的奔驰车一路跟在后面。 晚上七点，某酒吧。 高顺心情一阵烦乱，干脆放弃一切大口灌酒，不自觉间痉挛的右手一阵乱抖，一个不小心打翻了酒杯。看着自己的右手一阵发呆的时候，另一双白皙的纤手推过来另一瓶啤酒，高顺本能的说了声谢谢，也不理帮他拿酒的是谁就往嘴里面灌。白律师眼睛里也是一副挺无奈的样子，考虑了半天终于也放弃了，咬了咬嘴唇站在旁边等吧。 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一阵剧烈的头疼，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状况都差到了极点，赫然又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全然陌生的床上，整个房间都是陌生女人的香水味，惟独床头柜上几张照片告诉他这个房间的主人，不巧正是跟他刚刚有过合作的白律师。 房间里没人床头还留着字条：我上班去了，醒了就回家去吧。 高顺哑然之余心情又是一阵黯然，咬牙爬起来以后跌跌撞撞的回家，把自己关到浴室的时候用热水一浇，似乎才从绝望的情绪里舒缓了一点。这一天都过的昏昏沉沉的没什么精神，到了晚上李杰上门找人，看到他胡子拉碴的样子也同样吓了一跳。 当天晚上七点，同一间酒吧。 李杰喝口啤酒的同时，口气也变的复杂起来：“找到了是好事，你这……她该不会已经嫁人了吧？” 高顺一阵默然然后摇头，虽然没嫁人也差不多了。 李杰也出了一口气，摇头苦笑的同时还好心的劝：“那你怎么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要没嫁人一切都还不晚，她现在的男朋友干嘛的，叫什么名字我去查查。” 高顺凛然色变脸色沉静下来，警告他这事绝不许乱来，他高某人算计人那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在这种事情上他绝不肯去借助别人的力量。从进了这家酒吧开始，他一口酒没喝不说还一反常态，倒是让朋友有点不习惯了。 李杰把服务生叫过来的时候好心的拍他肩膀：“喝吧，别忍着了，我今天陪你喝到通宵，要不要把老张他们叫来陪着你喝？” 高顺摇头的同时站了起来，摸了摸脸上的胡子岔又是一呆，然后拽了好友头也不回的出住酒吧，沿着大马路一路慢步走了下去。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李杰终于忍不住了：“陪你走走是没问题，你老兄可别吓唬我，这都五月天了，我怎么觉得凉嗖嗖的。” 高顺惊醒过来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这已经走到不知道哪了，他的性格是承受巨大的压力之后，几乎是完全本能的触底反弹，即便是在这么失意的情况下，稍微放纵之后也就冷静下来，整个人冷漠到变成一个大冰块。 两个人在分手之后高顺拽了拽衣服领子，再回到家的时候也就定下心来，心情纷乱之余回想起来，他跟张洁走到一切的过程中，其实并没有经受多少磨难，开始在一起的时候甚至纯是因为某种生理上的需要。 站在自己家门口沉吟良久，却终究是咬牙在心里打定主意，从明天开始，他再也不会让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女人，离开他的眼前半步。重新开始的过程虽然未必成功，就算是输给那位董先生他也再无怨言。 第三十四章 恢复知觉 如果输掉了张洁他会怎样，高顺自嘲一笑，可能他会毫不犹豫重返战区，未必是阿富汗可能去同样战乱不休的中东地区，就此终老一生再不回来。没失去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张洁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的分量。在窗前无意间看到对面房间还亮着灯，却是再无半点犹豫拉上窗帘，并不愿意去想到更多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高顺决意跑到商场，应征商场医务室便民医师职位，他已经想好了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接近人家总得有个理由吧。正好这家商场新增一间便民医务室，需要招收两三个全科医生值班。为慎重起见带来了了博士学位证书，从医资格证书，主任医师资格证书，一大堆证书摆在商场经理面前，把人家吓到已经面无人色。 四十来岁的商场女经理，面对他的一大堆吓人学历，脸色苍白艰难的提议：“那个高医生是吧……就凭您这个学历和履历，您到哪家医院随随便便都得是台柱子，您何苦跟我们开这么大的玩笑……是不是我们商场有人得罪您了，高医生您照直说就行，我们一定责令整改。” 高顺很诚恳的告诉她，这个职位我要定了。 女经理再次惊到哑口无言，楞了好半天才善意的问：“那我们也不敢用啊，我们招的是便民医生能看个感冒发烧的就行，您这履历不是拿我们开玩笑吗……高医生，您是不是出过医疗事故，被原来的单位炒鱿鱼了，才跑到我们这里暂时呆一阵子……要是这样还可以理解，人嘛，哪有不犯错的。” 这回轮到高顺哑口无言，含糊不清也就把一只死苍蝇活生生吞了下去。不管怎么说能让他留下就行。女经理很同情的看了他几眼终于点头同意了。到签字的时候右手再次一阵不听使唤，无奈换成左手签字，女经理看看他的右手再次恍然大悟，难怪这么高的学历会跑到商场当便民医师，原来是身体有毛病上不了手术台。那就难怪了。 高顺也懒地跟她计较，签完工作合同也懒地去管工资多少，安心坐到新装修过的便民医书室，拥有了回国之后第一份工作。上午十点张民清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张大名医看看墙上的便民药品箱。再看看房间正中一脸严肃的高大医生，同样哑口无言连连摇头。 张民清再说话的时候一阵好气又好笑：“哥们你疯了吧，这家商场地经理也疯了吧，就你那个履历学历一拿出来，她还真的敢用你啊……都疯了吧！” 高顺面无表情坐的笔直，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人上之人，他现在这种状态上不了手术台，与其在家闲着倒不如陪陪张洁，人嘛哪有不自私的。他高某人难得也自私一回，也是该为自己地终身幸福打算一下了。 张民清知道他地性格也很无奈，面对他不满的神色高举双手表示投降：“行，我服了……你这都是为了她？” 高顺的性格当然不会承认，张民清却突然兴奋起来。勾肩搭背问了一句：“弟妹的店面在几楼呢。我先去帮你探探口风顺便说和说和，我觉得你们两个还是很有戏的。” 高顺一阵心动终于开口说话了：“四楼。b区412。” 张民清信心满满的拍屁股走了，半小时后一脸尴尬的又跑了回来，言语之间不少唏嘘：“完了，让人赶出来了。嘿，早怎么没看出来呢，原来弟妹这么温柔的女人……居然也是个硬脾气。” 高顺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张洁的性格他当然清楚，要说要打动她也得攻其弱点，她地弱点就是心太软了。这是他高某人这辈子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做这么多事情，确是做的心安理得毫无半点怨言。 张民清唉声叹气的走了，半小时后李杰来了，看见他这副样子也是一阵长嘘短叹：“唉，这又是何必呢……弟妹知道你在这里吗？” 高顺轻一点头然后摇头，还真是不太清楚，几分钟后脸色冷淡的张洁终于出现在医务室门口，往里面看了几眼同样呆住了。犹豫再三却还是走了进来，弄的李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相当尴尬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李先生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一咬牙就想说实话了：“弟妹我跟你说实话吧，他一年前在阿富汗那会，得罪了……” 高顺狠狠瞪他一眼让他闭嘴，李杰吓了一跳赶紧把嘴闭上，对高顺来说他不想用任何借口搪塞过去，分手是他提地事情是他做出来的，男人嘛，就该为此承担责任。高医生一旦固执起来那还是很有道理地，就让时间来检验一切吧，如果时机到了他绝不会错过，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跪下来求婚。 如果时间证明两个人真的很难再走到一起，那就放手，让人家去追求应得的幸福，没准那位董先生更适合她，谁知道呢。 张洁虽然听的一头雾水，却还是难得跟前男友讲话了，话说的很客气很委婉：“你真的没必要这么做，过去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怪过你。” 高顺眼睛里终露出难得的温柔滋味，柔情似水轻一点头，张洁眼神里有那么一丝感动的神色，却还是表现的很淡漠，站了几秒钟后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人。 临走之前说了句气话：“你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做事从来不听别人的意见。” 高顺是心甘情愿接受了她的责问，却是打起精神接诊了一天来的第一个小病人，一个正在胳膊摔破了，正在妈妈怀里号啕大哭的小宝宝。已经走到门口的张洁下意识的转身，看看她曾经深爱的前男友，冷酷的眼神里终露出些许温柔，从墙上摘下医药箱找出酒精棉，拿着镊子的右手不经意间痉挛了一下，却又被他不动声色的掩饰住了。 张洁的性格自然是心里一软，呆立片刻终于转头走了，把全过程看在眼里的李杰，很明显是旁观者清。 李先生拍拍好友的肩膀，口气也理解多了：“兄弟，任重而道远啊。” 高顺终露出轻松的笑脸微微一笑，拿着镊子的手突然不抖了，欣然之下拿出超水准的缝合技术，帮小宝宝止痛缝针，利索的三针缝完又找出破伤风针打了下去，几乎是在十分钟内完成所有操作，孩子的妈被他超一流的缝合技术也弄的一呆，反应过来才想起来道谢。就这缝针技术缝的又快又稳又相当美观，即便是大医院的大医生也未必行吧。 到人走了之后高顺突然觉得右胳膊一阵酸麻，却是很明显的恢复了知觉，也不知道是锻炼起作用了还是心情好了，总之这条胳膊这只右手重新属于他了。 心里一动抓起旁边的药箱子试探着提了几下，筋骨一阵疼痛有点抽筋的迹象，却是心情愉悦很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因为枪伤的影响又没有好好休息，他这条胳膊几乎就已经快废掉了，却是在这么一个很意外的时间恢复了知觉，虽然伤筋动骨不免还要养上一段时间，却总算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旁边李杰七尺高的大男人也有点想哭了，什么叫硬汉这就叫硬汉，就是这么一条汉子，硬拖着这么一条几乎残废的伤胳膊，硬在战乱地区整整坚持了一年，期间每天还要应付无数大小手术，天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高顺心情愉悦把李杰送走，抬头见身前几步远的地方，一个瘦高个又清秀绝伦的小女孩正在呆呆的看着他出神，同样一呆之下露出惊喜的表情张开胳膊，小雯已经大声哭着冲进他怀里，死抱着他身体再也不肯撒手。高顺一阵百感交集却是心里面一阵狂喜，没有张洁的允许小雯是肯定不会来找他的，看样子张洁这是心软了，大手摸着小雯秀发安慰她几句，然后满心欢喜把她抱进医务室。 小雯这一哭可真是哭到天昏地暗，这都差点哭昏过去了，高顺整个前胸都被她眼泪给弄湿了，刚想说话的时候鼻头一酸，吓了一跳赶紧闭嘴，这才没有当场出丑。一年多不见小雯又长个了，这怎么也得有将近一米六了，这要再长下去可真得进篮球队了。大手欣然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安慰性的轻捏几下，低头想安慰几句的时候，小雯一阵不依的扭了几下，还是死抱着他不肯松手。高顺无奈外加心软只好保持坐姿，先让她这么抱着哭够了再说。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废话，这就叫铁汉柔情这就叫纯粹的男人，即便是刚刚恢复知觉的右胳膊已经有点承受不了她的体重，还是咬牙绝不会松手。 第三十五章 重新振作 小雯已经哭到眼睛红肿的时候才勉强收起眼泪，高顺这时候难得表现出柔情的一面，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逗她几句，小女孩也是挺容易哄的，哄了几句就开心的笑出声来，也让高大医生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天伦之乐。到高顺坐到桌子前面，而小雯拿出她的作业本守在身边，一切都似乎回到从前那种幸福的时光。 高顺也是陷入深沉的思索，他跟张洁之间的问题绝非分手那么简单，一切从他决定离开郊区医院那会，味道就已经变了。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他需要的到底是怎么样一种生活。 直到小雯娇嗔的把他叫醒：“姐夫，问你话呢，你跟我姐到底算怎么回事嘛。” 高顺被她一句姐夫叫到苦笑不迭，沉默过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么久没见小丫头出落的清秀绝色，这要再大一点那还了得。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将来有一天小雯长大了，找了个自己这样的混蛋男朋友，他会怎么做。 小雯看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很不满的抗议：“真晕，高大哥你想媳妇呢这么投入？” 高顺一阵苦笑不得下意识的去捏她鼻子，右胳膊一阵酸痛却是怎么也举不起来，只好放弃了这么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心里却自嘲一笑显得相当酸楚。闲聊几句随口问问她功课怎么样了，扯了一会也就扯到晚上快下班了。高顺对这工作还算满意，改天搬台电脑过来。有小雯陪着日子过的倒也充实。直到一个西装男人跟张洁一起出现在门口，再次让高顺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一副成功人士长相地男人，相当和蔼可亲的打招呼：“小雯走了。再晚可是要碰上堵车了。” 小雯大眼睛一转，偷看了她姐一眼，终于故起勇气小声嘟囔：“我不走，我今天要陪着高大哥，哪都不去。” 高顺心里一阵唏嘘的滋味。真想仰天长哮一声来表达心里地畅快，总算是没白疼这人小鬼大的丫头。就是小雯这一句话，所起到的作用几乎难以想象，在他心里掀起滔天巨浪的同时。也成功的激发起他身为男人地硬朗本性。就此回复以往的血性，整个人从精神到心理瞬间振作起来。 董先生和张洁同时听到一呆，张洁皱起眉头的时候已经有点不高兴了，以往她在家扮演的可都是严母地角色，她一皱眉头小雯还真是有点怕了，小丫头明显也是个硬脾气，有点心虚地低头却是不肯认错。高顺心里又是一阵唏嘘，拿出一贯的风度洒然站了起来，把小雯护在身后。有高大哥做主小丫头胆子就大多了，很乖巧的躲在高大哥安全的背后。 高顺也不至于这就把人怎么样了，只不过是带着一贯的冷淡表情，说话口气一贯的潇洒从容：“董先生气色不怎么好，该去做个身体检查了。” 董先生已经有点哑然了。这位老兄先前还一副半死不活很颓废的样子。这会突然站起来虽然比他矮了一点，论气度却是丝毫不落下风。那种前后态度上的改变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见惯大场面地董先生也有点惊奇了。 当然这位董先生也不是一般人，很快拿出谦和的态度微微一笑：“多谢你关心，我一向忙于家族生意也没什么时间，索性到婚前再做个详细的检查吧。” 这回轮到高顺发呆同时心里叫糟，这位老兄风度翩翩的同时还不忘施展凌厉的反击，倒是确实是一号人物。这倒也正常，张洁看上地男人又怎么会差了，真要没点本事张洁也看不上他吧。 突然觉察到身后小雯，正在用小手顽皮地捏他大手，意思是咱们输人不输阵，赶紧说点别的杀杀他地威风。 高顺心里好笑口气也就洒脱了不少，随口又问：“董先生是做哪方面生意的。” 董先生很快不动声色的回答：“家族做船运生意的，小弟不才现任东远集团董事会主席。”高顺在心里面呻吟一声大叫救命，心说用不用搞到这么吓人啊，又很无奈不得不承认他赢了，眼下他高某人几乎一无所有，论职位只不过是一间商场的便民医务所医生，无论在身份还是地位上都输了个精光。两个男人刚说了这么几句话，张洁脸上却是有点挂不住了，犹豫了几秒钟终于站出来说话了，却是不知道在帮谁解围。 张大美女口气也尽可能的平静：“咱们走吧，高先生，你……明天把小雯带回来吧。” 高顺被她一句高先生叫到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却是不肯认输傲然回答：“张小姐请便。” 张洁大眼睛里闪过复杂的表情，却还是坚决的转身走了，董先生乐观其成再次表现出风度翩翩的一面，欣然跟他打个招呼这才把门带上。 两个人刚走，身后小雯已经忍不住愁眉苦脸唉了一声：“唉，完了，哀莫大于心死，我姐看来已经死心了。” 高顺好气又好笑，心说你才多大还冒出来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古训，却是仍旧一副坦然的样子一点也不担心。起码在小雯心目里，他还比那位董先生的地位重要多了，光是这么一条就值得他走出颓废振作起来。 小雯仍旧在唉声叹气：“其实这位董大哥也挺不错的，可我就是受不了他……我总觉得他太假了吧。” 高顺听到她话终露出会心笑意，虽然不是亲生的，这丫头在某些方面还真是挺象他高某人的。心里一阵满足骄傲的感觉，随手从墙上摘下外套穿到身上，然后牵着只比他矮了一头的小丫头漫步商场，那时那刻，心满意足别无所求。吃了一顿大餐然后回家，到上楼梯的时候小雯调皮的硬让他背着，高顺兴起之下把她背起来，两个人嘻嘻哈哈毫无半点正经的上楼梯回家。 却是赫然发现冷艳的白律师正在门口等他，看见他和小雯的时候虽然有点意外，却还是露出欣然的淡淡笑意：“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这位是……” 高顺还不愿意去解释，小雯却是趴在高大哥背上，大感兴趣的反问：“我是高大哥的妹妹，您哪位啊。” 白大律师看见这么调皮的小女孩也是真心的笑了，这一笑就好象冰山解冻，那种强大的诱惑力，即便是不想招惹她的高顺，也确实觉得挺养眼的。 白律师笑过之后口气也更加软了：“好漂亮的小女生，我姓白是做律师的，也是你高大哥的朋友。” 高顺听的相当无奈却是没办法反驳，前天晚上喝醉的时候还是在人家里睡的，不是朋友凭什么去睡人家的绣床。 刻意打扮过的白美女，仍旧保持着谦和的作风盈盈一笑：“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嘛。” 高顺愕然的同时，小雯已经在他厚实的背上狠捏一把，似乎在责怪他口不对心，高顺再次苦笑的同时却是大叫冤枉。 当然即便是小雯不在，他也一定会委婉拒绝，就好象现在这样拒绝的相当委婉：“很晚了。” 说话的作风仍旧是一贯的话说简短，却是已经让小雯很满意的在他耳朵边吹了口气，当然白律师笑意当时就凝滞了，一呆过后再笑起来就勉强多了，脸上有点挂不住的仓促下楼，高跟鞋踩到地面的声音显得更加急促。 进到房间里面，小雯已经笑倒在大床上打滚，高顺无语之下随即摇头失笑，任由她赖在自己整洁的床上，自己跑去卫生间烧热水准备洗澡。对着镜子刮完了胡子，满意的摸了摸下巴稍有点自恋的琢磨，老子比那位董先生差很多吗，倒也未必吧。 外面小雯已经在不满的喊人了：“高大哥忙什么呢，我不管，我今天晚上要跟你睡。” 高顺还让她吓了一跳，这都上初中了怎么还能跟他睡呢，好言相劝了好半天终究是没用，闹到最后没什么办法，只好另找床被子跟她睡在一起，当然这时候心里只有宠爱，关上房灯躺到床上，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起来。 扯了一会小雯任性起来，硬挤进他的被子里，还把纤瘦的小手搂上他腰，高顺一向对她很是溺爱，张洁不在那就更管不住她了。大手宠爱的捏着她瘦弱的小肩膀，却是感动到整个人都差点融化掉了。 小雯窝在温暖厚实的怀里，开心的同时闷声闷气的问：“高大哥，你这一年多到底干嘛去了，你还真是够狠心的。” 高顺爱怜的把她搂紧，想说话的时候却是一阵哑然，话到嘴边也很难出口，这一年多他做什么了，除了灰色的记忆也剩不下多少了，甚至在那段灰色的记忆里面，就连鲜红的人血，在他眼里都已经早就失去了鲜艳的色彩，一切都是一片单调的灰白色。 第三十六章 如此安心 正想到出神的时候，怀里小雯不依的扭动，趁机撒娇：“高大哥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又走神。我说你现在那位情敌，在外面确实是有头有脸，上次还带我们去外岛旅游，坐的可是私人游艇。” 高顺这时候心态出奇的平静，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知道了，自问这还是这辈子第一次跟人争女人，却已经是深陷局中难以自拔。 小雯陪着他叹了口气，居然还人小鬼大的安慰他：“我姐其实还是喜欢你的，高大哥你放心，我会帮你盯着她的。” 高顺心里好笑又确实相当感动，又一想张洁身边就此多了个密探，倒是越来越象电影上演的情节了。不知不觉间沉睡过去，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了过来，整条右胳膊已经疼到难以忍受，心里却是一阵惊喜的感觉，疼痛就代表神经没什么问题，爬起来找了几片药吃了下去，相信只要静养一段日子也就能恢复到差不多了。 一个男人需要用这种疼痛的方式，来判断自己健康与否，足以让人为之唏嘘叹息。回头看看大床上小雯可爱的睡相，会心一笑然后出门晨练，经过早餐店的时候还带了早餐，总算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上午八点准时上班，坐到狭小的商场便民医务所里。 以他的超水准医术来说，头疼发烧之类的症状当然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商场卖衣服的多半有腰酸背痛之类地职业病，工作人员又大部分是女性员工。一整个上午下来十个病人里倒有九个人是商场自己的员工而且还是女的，高顺当然是本着医者父母心地态度，脸色淡然来者不拒。 一上午下来倒是在大皱眉头了。说是阿富汗南部医疗普及率差，这么发达的沿海城市也未必强到哪里，就说这间商场近千名员工，几乎人人带病又不去医院。大多是骨科或者妇科炎症，少数几个有心脏疾病方面的问题。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实在忍不下去。跑到经理室很严肃的提出自己身为医生地建议，商场方面是不是应该组织一次大规模的体检活动，却被商场经理支支吾吾糊弄过去。 高顺性格本来就直来直去，一看经理这态度也懒的理他。自己写了一则通知贴在医务室门口。有想要做全面体检的尽可以来报名，每十人一批去省医院张民清那里就诊。奈何一整天下来，就硬是没有一个来报名地，高顺哑然无语终于反应过来，在这里上班地收入有限，他这么不明不白的帖通知，多半已经被人当成骗钱的了。 直到晚上快下班的时候，他的医务室里有人排队，这倒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便民诊所本来就是只收取药品进价，没有挂号费检查费，这些员工的心态倒也是很简单了，不花钱的诊所不来白不来。估计那位女经理设立这个诊所的同时也没有料到，刚过了一天这里就变地这么火暴。 尤其高大医生。偶尔露出一手精妙到令人叫绝的医学诊断。但凡不是傻子总有大把的聪明人，总归是有病没病的都来看看。到蓝蓝和小雨手牵着手挤进来的时候。高医生正在给一个五十多岁地大妈看病，听诊器贴在胸口正在仔细地听。而旁边很夸张的站了十几号人，正在起哄性质地围观，很明显是存心想考验一下这位高医生的医术，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糊弄人的。 两位美女看到一起发呆，最后心直口快的小雨忍不住嘟囔一句：“那个谁……怎么把你妈也给领来了啊，小周啊，这便宜占的也太过分了吧。” 围观群众都是一阵好笑的表情，多半是心里有数了，这年头能占便宜的事情谁不占啊，反正这位高医生人虽然是沉默了点也冷了一点，却是来者不拒也表现的挺敬业的，总之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人家小周同志当然挺所谓，大大咧咧完全当没听到，小雨还想再替高顺打抱不平的时候，已经被身边蓝蓝使个眼色给制止了，这两个女孩对他的印象当然不错，虽然蓝蓝仍旧有点难以释怀，却还是表现出一定程度上的关心。 高顺这会却是心里一片宁静，一个高明的心脏外科医生，可以在心音与额外心音之外，在心脏收缩或舒张时血液在心脏或血管内产生端流所致的室壁，瓣膜或血管振动所产生的异常声音，至于能听出多少那可就不好说了。老太太坐了一会有点犯困，突然打了个饱嗝，一阵刺鼻的臭味让所有人都大皱眉头掩住鼻子，却惟独离她最近的高医生好象完全失去了嗅觉，仍旧在细心的听。 要知道音调较高第二心音，持续时间最长也不过零点一秒，除非是顶尖的医生不然很难听出问题。其强弱可反应主动脉压力和肺动脉压力的高低，在仅有一个听诊器的情况下，高大医生当然在这方面有过人的造诣。由肺动脉高压推理到心室肥厚及慢性高压性肺源性心脏病，又听出心浊音界向左侧扩大的迹象，又根据病理和超级丰富的临床经验，排除一些其他症状稍一思索也就心里有数了。 又抓过老太太左手用力揉搓了几下，看了几眼然后做出诊断：“肺心病，可能伴有右心肥大，还在早期，尽早入院治疗可以痊愈。” 周围人一阵半信半疑的时候，小周同志已经后悔不迭的摇头了：“唉，医院专家也是这么说的，早知道就不去花那冤枉钱了……你们说这年头医院是不是坑人吧，听诊器就能听出来的病，还花了我一千多块的检查费，我留着一千多块做什么不好啊？” 大部分人深以为然的同时又有点蒙了，搞不清楚是医院太坑人了，还是这位高医生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就一个听诊器就能听的这么神准，想想有点吓人又实在不太可能，真要这么有本事早去大医院当主刀了，何必赚这每个月千八百块的死工资。 高顺脸色不变也懒的去说，倒是心直口快的小雨又忍不住替他说话了：“行了啊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大医院专家都确诊了还来这里干嘛，欺负人也没你这么欺负的吧，是觉得人家高医生好欺负是吧？” 那位小周同志也挺不客气，眉毛一皱反唇相讥：“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我就想试试他到底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江湖郎中，怎么样不服气啊！” 这回连蓝蓝都听不下去了，脸色一沉有点火气了：“那现在试出来了你可以走了吧，没人愿意跟你吵架！” 高顺完全是脸色不变装没听见，经历了又一年的战火洗礼，他实在没有心情去因为这些小事跟人斗嘴，试就试吧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高某人总不至于因为医学上的事情这就怕了。 把小周赶走了以后，两个女孩再次口径一致替他出气：“你们可以了啊，这都下班半个多小时了，要看病的明天再来，人家高医生还没吃过饭呢。” 观众们一看惹不起了也就一哄而散，高顺却露出很无奈的表情，却又显得相当洒脱不群。他也是习惯了在医疗站里没有工作时间的生活方式，居然也没注意到已经早就过了下班时间，落到别人眼里反倒成了一副任人欺负的窝囊形象。 把观众赶走了，小雨连他也抱怨上了：“你这人也是，你也太好欺负了吧，这些人有便宜就占就这副德行，你还真有耐心哄着他们玩啊？” 再想多说几句的时候，已经被身边蓝蓝给拽住了，高顺心里一暖露出洒脱的微笑，然后一言不发的站起来穿衣服。这两个女孩虽然嘴厉害了点，可毕竟是仗义出手帮他出气，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是非轻重他总还分的清楚。 他保持沉默不爱说话的原因，是他实在不愿意再去计较，可能也是经历了重返战区的一切之后，他整个人也变的更加豁达。 小雨也是个有口无心的大嘴美女，很快忘了烦恼真心的夸奖一句：“不过你还真是挺厉害的，心脏病你也能听的出来？” 高顺无所谓的摊手，意思是两位还有什么事情，没事的话我该下班回家了。 这回蓝蓝美女可就局促多了，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最后还是把话说了：“我来是想告诉你，张姐其实挺在乎你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真喜欢她就主动一点，看你也不象个花心萝卜。” 高顺心里又是一暖脸上终于露出灿烂的微笑，随口打个招呼以后就此下班回家，不管最终的结果怎么样，他都算找回了那份安心的感觉，这一生里从未如此安心如此闲适。 第三十七章 反击前兆 要说尴尬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都在同一家商场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要想老死不相往来倒也不太可能。 小雨看看两个人都很沉默，岔开话题很感兴趣的问：“听说你跟张姐以前有过一段？后来因为什么分的手，性格不合还是因为别的，看你也不象爆脾气的人啊。” 高顺想笑确是实在笑不出来，最终还是轻松的打个招呼然后走人。 晚上六点，省医院ct室，高顺咬牙抬右手穿上外套，旁边的张民清也很急切的问了几句。 半小时后骨科专家对着ct片子皱起眉头，不解的问：“张院长你看，明显的外伤所致腋周围神经损伤，之前的症状应该是典型的神经功能麻痹……回头再做个核磁共振确诊一下吧，问题这伤是怎么来的啊，这条胳膊没有残废已经算万幸了。” 高顺当然心里有数表情不变，张民清却是吓了一跳出了一身冷汗，之前打死他也不会想到，原来高顺的伤居然严重到这种地步。 张副院长唏嘘之余又忍不住责怪他几句：“身上有伤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个人真是……现在怎么办。” 骨科专家也挺识趣，主动呵呵一笑缓和一下气氛：“高医生身体底子好，万幸是腋周围神经没有出现断裂迹象，开几片药静养吧，千万记得不要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我建议这条胳膊还是打上石膏固定一下。” 打石膏这种事情高顺当然是绝对不肯做的，他的伤势他自己是最清楚的。 到出了骨科诊室，张民清有点忿忿不平的踢翻垃圾筒，言语之间火气也上来了：“你算怎么回事，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至于吗，要真残废了谁可怜你？” 高顺也知道人家这是为他好，心里感动却是善意的拍拍他肩膀安抚一下。其实这事跟她没有半点关系，纯粹是一个铁血男人自己地选择。问题是当时那种情况下，他高医生歇了整个医疗队也就歇了，即便是这条胳膊真的累到残废，他恐怕也别无选择只会咬牙坚持。 张民清发了一顿无名火也就舒服多了，勾肩搭背劝了一句：“我口气可能也重了一点，走吧，今天你哪都别去跟我走吧，你嫂子早就请你回家里坐坐。” 高顺心里又是一热也就欣然点头答应下来。张夫人见到他的时候也是一阵惊喜，无意之间问到张洁的时候被张民清猛使眼色糊弄过去，张夫人哑然的同时高顺倒是看的开了，也安心的体会了一回家庭的温暖。人活一世就是不能没有朋友，不管怎么说他这些老朋友，都算是很不错的朋友完全值得信任。 到晚上回家地时候一阵骇然，小雯背着书包坐在他的门口，正在可怜兮兮的数手指。高顺又惊又喜把她扶了起来，却是怎么也没想到她怎么来的。 小雯抱紧他的同时很委屈的嘟囔：“人家一放学就来了，都等你两个多小时了饭都没吃。你说你下班以后干嘛去了。” 高顺百感交集又实在感动，慌忙不迭开门把她牵进房间，开饮料拿巧克力先让她填饱肚子，哄到小丫头开心了才换衣服出门，手牵手走进饭店叫了满桌子的菜，他在小雯面前那绝对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要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让高大医生一提起来就忍不住心软。恐怕就连张洁都差了点。 逛到晚上九点再回家的时候，背着她上楼的时候终于随口问她：“你来我这里，你姐知道吗？” 小雯马上露出忿忿不平地表情，赌气再发牢骚：“应该跟那位董先生约会去了吧，鬼才知道。” 高顺心里酸楚的同时忍不住摇头失笑，把她放到床上以后要过她的小手机，不管怎么样要先给张洁打个电话，不然别人还以为他拐卖人口呢。张洁接到电话的时候明显是有点意外，很冷淡的问了一句有什么事情。高顺哑然之下告诉她小雯在我这里，需要的话一会就把她送回去。 张洁楞了大概能有半分钟。之后口气缓和了一点：“明早记得送她上学。” 高顺听到电话里的一片盲音，拿着电话正发呆地时候，床上小雯辛苦的爬起来抱上他胳膊，表情相当稚嫩口气却相当坚决：“高大哥，我姐要是嫁别人了，那等我长大了以后我嫁给你吧。” 高顺听到再次发呆，心里好笑习惯性的捏她鼻子，心说等你长大了那我得多大岁数，当然她这个年纪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在她小小的心灵里面。高大哥的地位当然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的起床，晨练过后把小雯送去上学。 刚走回商场的时候倒也有点意外了，这还没上班呢，他的医务室门口就已经有人在排队了，一阵哑口无言又觉得实在好笑。他这个便民诊所真比省医院还要忙了。张副院长那里恐怕也没有热闹到这种程度吧。 挤过去开门的时候已经有人招呼他了：“高医生你总算来了，哎哟。我这腿都肿了好几天了，你能给看看不。” 高顺好笑地同时欣然答应下来，总之先把这几位请进屋里面再说，他作为一名全科医生来说还算称职，除了精通的外科以及最擅长心胸外科，几年下来对其他学科也多少有点研究，毕竟在那么艰苦的工作条件下，即便是妇科也得懂一点。 一整个上午在繁忙中度过，直到中午的时候，几个商场保安手忙脚乱抬着个胖墩儿童挤了进来，张口就大叫救命吃不消了。高顺一眼看过去也无语了，这才多大的孩子啊顶多十几岁跟小雯差不多大，这体重怎么也超过一百五十斤了吧，这会正大冒冷汗脸色发青，眼神已经有点迷离了。 高顺哑然之下让人把他放平躺好，板开嘴巴测测脉搏，没什么大事又挂上氧气，缓了一会也就清醒过来了，一测血压还把他吓了一跳，这才多大呀就高血压了，高血脂是肯定的搞不好血糖还异常。 高顺心里想的是这是谁家孩子啊，这是喂猪还是养人呢胖成这样，敏感的注意到这人不发烧，但是嗓子有炎症扁桃体肿大。在他来说也几乎要忽略过去了，炎症嘛要么是排毒不畅要么是过度疲劳，也有可能引起类流感之类的症状。几分钟后张洁和那位董先生一起出现在门口，终于让高顺明白过来这是谁家孩子。 董先生一副进退失距的样子，一脸惶恐凑过来问：“小海你没事吧，你可不要吓唬爹地。” 一个雷人地“爹地”说了出来，顿时让周围所有人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这有钱人父子之间连称呼都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养条小狗叫查理大庭广众叫爹地，高顺也有点明白小雯为什么不喜欢他了，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假。 高顺也是觉得一阵好笑，却还是很有风度的转过身去装没看见，他觉得好笑的原因是昨天晚上小雯曾经跟他告密，说这位董先生作风很假之外，还经常跑去美容院做个脸之类，跟他高大医生完全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男人。 当然人哪有没缺点地，他高大医生不也是缺点多多，就说他爱摆臭脸这一条，就足够拉出去枪毙五分钟地。当然小雯早就习惯了高大哥很男人的作风，接受不了这位董先生也是很正常地，至于张洁性格一贯柔顺，当然不至于因为这些事情去讨厌一个人。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位董先生不是一婚，在现代都市却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几分钟后大胖小子从迷离的状态里清醒过来，喘出一口粗气总算是精神多了，他爹地也同样长出了一口气，算是很诚挚的点头道谢：“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高先生了。” 高顺的反应是仍旧没什么表情也懒的理他，他即便是再随和，也不至于去跟情敌和颜悦色。这位董先生也是真有风度，往张洁那边送过去一个相当无辜的眼神，在场也有一知半解的，第一反应是这位董先生真有修养，相比之下高医生小气多了。况且无论从身份还是地位上来说，这两个男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难怪人家美女会选择有钱的一个。 高顺也真是挺无所谓，伸手招呼下一个病人，情侣怄气也得有个分寸，闹成这样张洁也有责任，他脾气上来这是连张洁也算进去了。 董先生修养也真是好，往周围看看沉吟着说出句话：“这几天我想过了，高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出资创办一家医院，我没有别的意思请高先生不要误会。” 第三十八章 一个斗士 高顺还没说话周围已经一片惊叹声，意思这位董先生出手可真是够阔气的，用一家医院作为代价换取美女芳心，这么大的手笔不管怎么说都绝对让人难以拒绝。所有人齐刷刷的把目光对准高医生，很明显只要他肯点头，他就能拥有一所大财团支持的现代医院。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这位董老兄都成功的激起高顺心里淤积的闷气，很自然的拿出一贯的淡然作风咧嘴冷笑。 然后一贯的洒脱淡然岔开话题：“你儿子该减肥了。” 观众们一呆之下一起替他振腕叹息，言外之意这人多半是有病，煮熟的鸭子飞了到手的医院没了。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这位不识好歹的高医生再次露出偏执的一面，直接走到张洁面前去牵她手。入手温软滑腻的感觉让高顺心里情火高燃傲气横生，同时狂态毕露哪里还象一个便民诊所的小医生。 张洁猝不及防被他捏上纤手，娇躯明显一软似乎有点赧然，随即露出慌乱的表情死命的挣扎起来。高顺刚刚伤势好转的右手被她扭到一阵剧烈疼痛，却是咬牙捏紧她手再不肯松开，第二个反应过来的董先生眼睛终于也红了，大声呵斥的也勃然大怒。 正在僵持的时候门口有人爆喝一声：“松手，他受过严重的枪伤你们想废了他吗！” 到张洁挣脱出去的时候，高顺半边身体已经陷入麻木状态，大颗的冷汗顺着额头滴落下来，却是一声不吭仍旧是一副硬汉作风。 门口李杰冲进来的同时，面对张洁终于把实话说了出来：“他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吗，他一年前跟你分手，那是因为被人设计暗杀，受了枪伤就快要死了，他不想你做寡妇才那么说的。” 张洁是听到一片茫然。董先生也有点蒙了，旁边看热闹的更是哑口无言，什么暗杀什么枪伤。这是拍电影还是拍电视呢也太荒唐了吧。高顺强忍痛楚眼里却只有张洁，从那双明媚的大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只有那么一丝信息足以让一个强硬的男人忽略了身体上地痛楚，瞬间露出狂傲的笑意。 李杰还想再往下说的时候，更戏剧性地一幕发生了。一个西装男人出现在门口，不解风情的招呼一声：“总裁，香港方面的电话请您接一下。” 另一个穿白大褂的同时出现在门口，好奇的往里面打量一眼。看见高顺地时候欣然打个招呼：“高医生。张院长请您去给看个急诊，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在鸦雀无声的气氛里，董先生强压下愤怒的表情去接电话。而高顺跟前女友四目的时候，眼睛里露出柔情地同时默然往外面走。如果是张民清也处理不了地急诊，那就真的是很棘手了。 他走了以后场面就很有趣了，董先生再想说话的时候，张洁明显心乱如麻推委起来：“你让我想一想吧，就这样，李先生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 李杰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点头跟着她走了，留下一屋子的观众一起目瞪口呆，不过是两个男人争一个女人的情节，居然还争出暗杀枪战来了。这位高医生到底是干嘛的啊。总归是白痴都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了。 下午三点，省医院外科手术室。 走出手术室的张民清长出了一口气。夸奖一句然后担心的问：“你地手没事吧，嘿，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麻烦你，有你在身边站着我才安心。” 高顺很少见的满头大汗，然后由衷的苦笑：“安排我住院吧。” 张民清一呆之下，这才发现他浑身上下汗水淋漓就好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整条右胳膊明显已经抬不起来了。张民清骇然之下大声的叫护士赶紧安排住院，他这位好友如果主动提出来要求住院，那情况一般来说就是很糟糕了。 下午四点，骨科病房。 骨科专家一阵有苦难言，最终还是艰难地摇头：“怎么会这样，尽快转院吧咱们这里治不了，到底是什么样地外伤会这么反复？” 高顺不自觉的剧烈咳嗽了几声，然后淡然回答：“枪伤。” 骨科专家几乎是茫然地点头：“那就难怪了……能不能治好我没把握。” 高顺苦笑之余也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费力的掏出电话拨打起来，他治不好总有人能治，这条右手怎么也得保住。 当晚八点，高顺的病房。 张洁坐在床边头低低的，看着前男友的胳膊露出后悔的表情：“你故意的，对吗。” 同样在床边站着的董先生听到愕然，随即露出黯然神色同样低下头去，就是这么一句话就让他知道一件事情，他已经永远失去了眼前这个温柔善良的女人。高顺服用过止痛药物已经好多了，却还是难忍疼痛的勉强一笑，咬牙抬起右胳膊去摸她柔顺的秀发。 突然想起来罗依曾经给他做个心理测试，测试的结果是他有某种程度上的自虐倾向，当时还只是当成一句玩笑话，现在看起来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原因当然是那该死的战场后遗症，对死者的负罪心理在作怪。 张洁看看他头上的冷汗一阵发呆，大眼睛里空洞洞的终于崩溃下来，象小雯一样趴到他怀里痛哭失声：“你这个混蛋，你胳膊有伤怎么不说，现在怎么办，你是想让我欠你一辈子吗！” 高顺胳膊虽然挺疼心情却相当不错，居然还能随口开个玩笑：“要是我残废了，下半辈子就交给你了。” 张洁虽然在激动的情绪里，却仍旧忍不住狠狠在他胸口锤了几下，又哭又笑的却是把周围人全感动了，张民清已经感动到抹眼泪了，李杰也长叹一声却难掩焦急的心情，气急败坏拿出电话拨打起来。 几分钟后董先生刚想走的时候，却被门口涌进来的几个高级军官给挡住了，一时半会也挤不出去。一个脾气火暴的中将军官，抬头看看病床上那两位难舍难分的男女，一阵火大想摔帽子，却终究是忍住了，耐着性子走出去打电话。 又过了几分钟后又进来一位上将军官还有几个领导模样的人，往里面看了几眼同样相当焦急。董先生还真是吓了一跳，抬眼看过去其中的一位正好是他认识的市长大人，正点头哈腰陪在旁边明显插不上话。市长先生看到他的时候也是一脸愕然，显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位董先生已经有点麻了，市长先生明显是无心跟他打招呼，对病床上那位高先生的重视程度又比他大的多了。依次看过去各级领导很有那么几个，相比之下市长先生确实插不上话，应该的，论级别确实是差了一点。 到半小时后总算知道为什么了，这回连省里的领导都派代表来了，在人群簇拥下挤到病床前面，张洁这时候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含羞带怯站在旁边一副很担心的样子。病床上那位高先生刚刚露出疲惫的神色，领导已经很体恤的匆忙站了起来，往身后招呼一声有几个医生慌忙点头答应，然后聚到一起头碰头的商量起来，象是在认真的讨论治疗方案。 董先生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很想离开这间病房，却是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心还想继续看下去，到底还会发生多少惊人的事情，对他来说这实在是太离谱了。一个小小的商场职员住院了，又怎么会惊动这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果然领导刚走了一会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几个大鼻子外国人排队进了病房，一副老朋友的样子对高先生嘘寒问暖，还表示出一副很关切的样子。其中有一个他还真的认识，不巧正是美国大使馆的领事先生，他做为一名船运大亨来说也不过在几个高档次社交场合见过几次，却是实在不明白，领事先生为什么尊称他的情敌，那位高医生是一个伟大的慈善家，还相当夸张的称赞他是一个斗士。 要知道美国人嘴里，是绝对不会轻易说出斗士这个词的。之后张洁总算注意到他，略带羞愧的表情过来跟他道歉，算是很真心的说了一声对不起，谢谢你的一片真心。董先生这时候才知道活动一下酸麻的双腿，想说话的时候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下意思的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那位高先生明显心情不错，正在跟他的朋友闲聊，就连眼角也没有再看他一眼。无辜的董先生面对张洁的道歉一阵默然无语，最后才算很失落的走了。 如果他在这里呆到第二天凌晨，他绝对会见到更夸张的一幕，几乎是全欧洲和全美最好的两位骨伤神经科专家，不辞劳苦第一时间赶到，一位隶属于国际红十字会组织，另一位是医生无国界组织成员，两位世界顶尖的医学博士领衔制定出数套详尽的治疗方案，尽心尽力到令人咋舌的程度。 第三十九章 雨过天晴 一周后，省医院骨科病房。 高顺其实是有点惭愧的，他对张洁当然是很了解的，苦肉计对别人或者不太管用，对张洁来说一定是杀伤力十足。张大美女一向心慈手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话说这苦肉计用的虽然险了一点，却总归是大获成功了。再说人哪有了不自私的，只是为了终身幸福着想，用一点卑鄙的计策倒也无可厚非。 当然能逼的他高某人施展出这么拙劣的演技，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张洁一个人吧。 病床前面张洁细心的把一片削好的苹果塞进男友嘴里，又当着别人的面有点难堪，最终还是忍不住娇嗔一声：“吃吧，吃饱了好继续演。” 旁边李杰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到喷水，张民清却是心有余悸感慨一句：“弟妹你给我个面子饶了他吧，这回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他这条胳膊要再不治就真残废了。” 高顺当然很识趣的闭嘴不提，被子里刚做过手术的右胳膊打着石膏，只能用左手去拽她柔软的纤手，张洁一阵赧然却是任由他握着，郎情妾意让在场所人都看到会心一笑，这时候雨过天晴了才知道得来不易。 旁边李杰倒是挺有意思的哈哈一笑：“你们俩闹个复合也要闹的惊天动地，知道这次惊动了多少人吗，他这条胳膊要是真残废了，我估计得有不少人要拍大腿吧！我可跟你说啊，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可别找我。” 张洁媚态十足横他一眼的时候，张民清已经识趣的打圆场了：“那个……那两位外国专家我已经帮你送走了，嘿，这么知名的专家也就是你能请的动吧。” 笑闹之后大部分人是主动找借口溜掉，让一对重新复合的情侣可以有时间单独相处，高顺心里惬意又难忍心里爱火，把张大美女拉进怀里先来个深深的长吻。红唇香软依旧让他瞬间心里酥麻，没受伤的左手毫无顾忌去捏她腰上嫩肉。张洁也不知道多久没碰过男人了，几秒钟后脸红过耳羞不可抑，却终究是很温顺地随便他欺负。 一吻过后张大美女赧然之下又严肃起来：“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我跟董先生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也很尊重我从来没有要求过……哪象你当初追求人的时候，三天不到就……简直混蛋一个。” 高顺好笑之余心里一阵畅快，心痒难耐勾着她下巴又是深深一吻。那种风流阵仗就连外面偷看的小护士都有点脸红心跳。直到张洁赧然整理好衣服勉强坐直身体，高顺仍旧捏着她细腰爱不释手，张大美女最要命就是她的风情还有这小身段，顺滑香软的体验重新勾起两个人甜蜜地回忆。闲坐一会张洁看看夫君大人红润的脸色，柔着声音相当恳切：“董先生不是坏人，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高顺心情不错洒脱一笑：“他可是船运大老板，应该换我来担心吧。” 张洁嗔怪的掐他一把。在得到肯定地答复以后才算安心了不少。当天下午高顺就强烈要求出院。理由是他这个伤势需要回家静养。至于真实的原因当然瞒不过人，几位好友会意怪笑的同时张大美女再次俏脸飞红，意识到男友吵着要出院的原因当然跟她有关，很明显是耐不住寂寞对她没安好心。 眼看着张洁扭转纤腰美腿，婀娜多姿的去前台结帐，高顺心里都是满足自问人生再无半点奢求。 李杰抱着胳膊站在床边，这时候忍不住怪笑一声：“你悠着点，要连石膏都弄坏了，嘿嘿……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高顺啼笑皆非的时候。张民清却是深有感触劝了一句：“趁热打铁，你们两个干脆尽快把婚事给办了吧。” 高顺深以为然的轻一点头，想想张洁也已经快三十岁地人了，再拖下去确实没什么意思，如果她愿意地话也确实应该筹备一下了。 到出了医院大门的时候。高顺看看身边佳人粉嫩的俏脸。忍不住再次出言挑逗：“去你家还是我家。” 张大美女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一天之内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脸红了。高顺哈哈一笑随手打了辆车，一路心急火燎往自己租住的公寓里开过去。刚进家门就忍不住了，娇喘呻吟声中两个人就在门口吻在一起，久违的绝美女体片刻之间全无遮掩，完全暴露在高顺火热的视线当中。 张洁刚开始还有点陌生想却遮掩，很快半放弃的把手拿开还骄傲的站直身体，大眼睛里同样情火难耐一副春情勃发的样子。高顺故意把她推开几步目光明显不怀好意，到张洁赧然低头地时候再忍不住本能的冲动，唯一完好的左手重新把她拉到怀里再也不肯分开。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在床上度过，雨过天晴之后两个人都无法控制对彼此之间的热情，把窗帘拉上度过一整个下午，甜蜜激情地二人世界，虽然有胳膊上地石膏碍事，却并不影响彼此心里的火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才紧紧抱在一起互相感受对方地体温，完全象回到初恋那么痴缠。 张大美女咬牙想坐起来，却是全身乏力娇躯一软又倒回床上，高顺惬意的同时又单手抱紧她香肩说几句难得的情话，很快把羞不可抑的张大美女哄到心花怒放，主动送上热烈的香吻。 到最后还是张洁脸皮要嫩一点，捏他一下臃懒的嘟囔：“等会你去接下雯放学……我要睡会。” 高顺欣赏过她女人味十足的媚态，无所谓的敷衍：“还早吧。” 张洁终于在他挑逗的火热眼神下败下阵来，赧然大嗔：“哪有你这么过分的，不高兴了就甩开一年没有消息，高兴了就又搂又抱跟疯子一样……去啊，小雯还有半小时就放学了。” 高顺又占了她一轮便宜，才绝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下楼梯的时候腰骨一阵酸痛咧嘴苦笑，心里却是满足到难以形容。如果不是怕吓到别人的话他真想仰天长啸，有娇妻爱女陪在身边，一个男人这辈子也值了。 这时候正赶上下班高峰，不时有邻居看看他胳膊上厚厚的石膏，不时报以奇怪的眼神，高顺心情不错随口打几个招呼，在停车场碰上白律师的时候稍微一凛，却是刻意避开她不愿意纠缠，谁知道张洁在楼上是不是正看着呢。 架不住人家白律师一片好心，把车停到他身边，摇下车窗关切的问：“你伤还没好要去哪啊？” 高顺一脸严肃做出正人君子的表情，轻一点头算招呼过了：“去接孩子放学。” 白律师冷艳的脸上一阵错愕，却是一反常态很随和的笑笑：“这个时间打不到车，你胳膊又不方便……要不我开车送你去吧。高顺心惊下之断然拒绝，他这会全部心思都在张洁身上，也实在没心思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半小时后牵着小雯从学校出来，心里一动转进了商场，一路闲逛到卖高档首饰的柜台前面，琢磨着是应该买个象样点的求婚戒指了。 小雯却人小鬼大故意开他玩笑：“唉，人家董先生送的戒指可没有假货，高大哥，二十万以下咱们就别出手了，丢人啊。” 高顺好气又好笑真想把她抓过来打屁股，再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婚姻大事不可儿戏，随便在商场里买个戒指确实寒酸了点。他为人随便对钱看的不怎么重要，面子上这种事情却终究是难以释怀。 小雯看看他表情很乖巧的亲了高大哥一下，然后老气横秋的安稳他：“也别太贵重了，一般就好。你送我姐那条象牙项链，我姐都从来没有戴过。” 高顺心说反正都是你的道理，这么小就懂得琢磨人心了，这要长大了那还了得，最不济也得出息成个小狐狸精。两个人东倒西歪没半点正经的牵手回家，张洁看看妹妹的时候很不争气的再次脸红，前几天还一副生气的样子这会就心软了，在妹妹面前也确实显得太没出息了一点。当然高顺是完全放开心情，全心享受全新的体会，失去过后才知道，这辈子碰上一个这样的女人也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没有张洁的生活通常是一片混乱，甚至不自觉间陷入自暴自弃的境地，再打开窗帘的时候眼前焕然一新，就连繁华都市傍晚污浊的空气，都觉得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高顺这时候是觉得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整个世界充满一片生机，甚至连石膏里整条右胳膊上的疼痛感，都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第四十章 档次不低 透过窗户看过去，对面窗口白律师似乎是正在跟一个男人吵架，仍旧是那个挺帅的年轻男人，吵了一会那男人甚至很委屈的扑通一下给跪下了，却终究是架不住白律师脸色更冷，板着个冷脸还是把男人赶了出去。身后突然一热，当然是张洁抱了过来，张大美女抱紧他的同时把俏脸搁在他肩膀上，顺着他的眼神同样往对面看过去。 看过之后张大美女掐他一把醋意十足：“她是谁。” 高顺大叫冤枉赶紧解释，一个普通邻居一个当律师的，之前因为官司上的事情有过交集。 张洁娇媚的横他一眼，半开玩笑的嗔怪：“以后不许你再见她了，我以前就是对你太放心了，所以才……哎呀懒的理你。” 高顺当然大拍胸脯满口答应，心里担心的却是，一年不见，张大美女该不会已经变成醋坛子母老虎吧。 张洁看看他忐忑的表情，终于标志性的抿嘴一笑风情十足：“吓唬你的。” 高顺深知她是不忿被自己这么快重新抱到床上，情绪上多少有点波动也很正常，一咬牙一狠心，再次拉上窗帘刻意去挑逗她敏感地带，娶老婆这种事情哪有不自私的，这种紧要关头哪怕是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也要逗的她心乱如麻没心思去想别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抱她上床，有什么心事以后慢慢再聊。 张洁明显识破了他的用心，却实在无力抗拒，也只能羞人搭搭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女人嘛，到夜半无人的时候张洁明显是被勾起以前的回忆，重新变成那个温柔似水又百依百顺的小妻子形象，让高顺享尽艳福的同时，倒觉得这一年多吃了那么多苦都无所谓了。 第二天上午携手去商场上班。商场里面地人看到他们这副亲密的样子都是目瞪口呆，却又大感兴趣的送过来几个暧昧有趣的眼神。 就连商场女经理都有点狐疑了，以过来人的身份委婉地劝：“闪婚这事多半没谱……咳，胳膊伤了就在家里多休息几天吧。” 高顺和女友甜蜜一笑，一个去四楼一个奔三楼。各忙各的又互相牵挂，那种甜蜜的感受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重新坐回便民诊所，这会心情当然不一样了。随手翻翻报纸伸几个懒腰，大伙也都挺识趣地也知道他胳膊上有伤，忙活了好多天的便民诊所一下子清闲了起来。 直到上午九点多，小雨推着不怎么情愿的蓝蓝过来串门。 小雨仍旧那么直接夸奖一句：“唉，你这个人本事还挺大的，我们商场最有女人味的张姐都被你弄到手了，咳。蓝蓝你不是有话跟他说吗？” 高顺报以微笑的时候。蓝蓝一副失落的样子，却还是打起精神勉强说话了：“我才知道，你就是张姐以前地男朋友……你以后可别那样了，我祝你们百年好合吧。” 高顺感动之下是真心地说了声谢谢，这女孩其实也挺不错的，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最重要心肠又好，跟张洁还真有不少象的地方。一切都好象回到原点重演一遍，这刻心情却是大不一样。 两个女孩子走了以后，高顺难得清闲下来。跑到商场网吧随便找了台电脑，打开通讯软件跟同事闲聊几句，咨询一下有没有特别一点的求婚戒指。他性格冷淡也很少把这种私人的事情摆上台面，也就等于承认了张洁的妻子身份。一听说中国高要结婚了，在同事之间很快引起巨大的轰动。甚至有人放下手头的工作专程跑进聊天室聊上几句。铺天盖地地祝福绝对让人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西班牙大胡子很沉稳的给出建议：“高，带你的新婚妻子来马德里吧。有一款世界知名的翡翠戒指，现在只卖八千欧元，需要地话我可以代你买下来。” 高顺很委婉地问他有没有特别一点的，大众款地未免太寒酸了。 德国女医生很痛快的提议：“那就买卡地亚新款的，价格大概在七万到二十万欧元都有。” 高顺也还吓了一跳，他对首饰这种东西一向没什么研究，一枚婚戒就卖二十万欧元，他虽然消费的起却未必下的了手。头疼了一阵也就算了，心里一热顺着楼梯直上四楼，打算去张洁店里面坐上一会。等他赶到的时候，却是发现店门口挤了大堆的年轻女孩正在啧啧赞叹，其中就包括蓝蓝和小雨，而张洁手里拿着个档次不低的礼盒，正在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拆开。 高顺讶然之下悄然站在门边，小雨已经忍不住动手了：“哎呀有什么不敢拆的，给我，张姐我给你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张洁想要拦住她的时候礼盒已经被拆开了，很出人意料的两枚戒指，高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却总知道是很昂贵了。至于为什么送两枚那就很有深意了，明显是一对情侣戒指，高顺瞬间反应过来这戒指肯定是那位董先生送的，至于送一对情侣的是什么意思，那就很耐人寻味了。在高顺看来有一点赌气的成分还有几分炫耀的意思，果然周围一群年轻女孩子已经忘情的捂着脸惊呼起来。 很识货的小雨也失声叫道：“董先生果然大手笔啊，这是0经典款的ido吧，这一对戒指怎么也得值五十万。” 一群妙龄少女再次露出赞叹的表情，估计是在琢磨如果有一个男人拿着这款戒指跪下来求婚，相信任何女人都无力拒绝吧。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一边赞叹一边感慨：“张姐你也是的，董先生这么好的人不嫁，非去……” 话说一半有人注意到店门口站着的高顺，使个眼色把这位口没遮拦的拦住。 蓝蓝同时看见高顺，却是口气从容替人解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嫁人豪门也不一定幸福吧，婚前挺君子的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呢。” 高顺当然是不怎么在意别人的意见，听到这里却还是心里一暖挺受用的，张洁同时看到他的时候也挺平静，皱起好看的眉头轻轻呵斥小雨一声，然后把戒指拿回来重新包好，明显是不打算收了。 这回连小雨都意外了，眼巴巴的劝：“张姐，你不是打算送回去吧，别傻了你，五十万的戒指不收白不收啊……再说人家董先生那么大的老板，也不差这么点钱吧。” 一时之间吵闹声四起，建议张洁收起来的建议一下子占了上风，高顺即便是再坦然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男人嘛活的就是个面子，总不能活在自己虚幻的世界里。董先生摆明了给他难看，也成功的博取了一定的效果，看看张洁的女性朋友们都是怎么说的，一个比较下来，他高某人再次全面落到下风，已经寒酸到面子上挂不住了。 张洁已经有点不高兴了，没好气的把人都赶走，等到一群闲人走光的时候才信步走到男友面前，嫣然一笑劝慰几句，从认识的那天开始，张洁看上的就不是他的钱。当然高顺仍旧是一贯的坦然，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也没说别的，订婚这么大的事情他作为一个男人，这个面子总归是要找回来的。 甚至乔少爷开玩笑的建议：“要不要我送你一枚千万美金的世界名戒？” 高顺无所谓的一口回绝，他还没愚蠢到跟人比阔的程度，所谓财不露白，成天让未婚妻戴着上千万美金的首饰在大街上闲逛，那估计是嫌弃自己的命太长了吧。他找回面子的方式当然绝不会用钱，他有他的一套高氏作风。 当晚到张洁家里住下，张大美女从箱子里翻出那串象牙项链给自己戴上，盈盈一笑然后问道：“漂亮嘛。” 高顺当然夸奖几句，想想这串戴不出去的象牙项链，倒是他唯一送过张洁的礼物了，其他大小节日包括人家的生日，他这个当男朋友的通通没心没肺的忽略过去，大部分时间是连花都没有一朵。心叫惭愧的同时打定注意，不管那位董先生这会是什么心态，用小雯的话来讲，咱姓高的一向输人不输阵，跟他赌了。 张洁可以不介意，他身为人家的准未婚夫，即便是再坦然也难免受不了，况且他一向是个心高气傲的人，生平最讨厌受这种闲气。 第四十一章 亲和路线 张民清煞有其事的感慨一句：“婚姻，绝对是一座坟墓……” 张副院长还想往下说的时候，已经被在场其他两个男人很一致的阻止，这哥们妻管严症状严重，他说的话基本可以无视。 高顺好笑的时候，李杰在沉吟过后抬起头来：“董至成这个人我倒是知道，他的家族船运公司世界排名第一百位之内，我对这个人的印象，记得前几年他的一艘货轮在索马里被劫持过，仅限于此。” 高顺心说那我还比你知道要多一点，最起码我知道他有一个大胖儿子。 张民清却发现问题警觉的问：“是他的生意还是家族的生意？” 李杰赞许的点了点头解释一句：“之前这位董先生一直屈居总裁助理，这半年才逐渐扶正开始接手家族生意，他跟弟妹认识那会，应该还是个小小的助理。” 高顺这会就明白多了，就从这位董先生一掷千金的魄力来看，倒也算是一号人物。 张民清已经听到有点不耐烦了，高举酒杯岔开话题：“喝酒喝酒，老高你胳膊行不行了，不行就少喝点。” 高顺无所谓笑笑浅尝一口，意思一下也就算了，当时冲动时候才知道害怕，要真是胳膊废了他会怎么做，天知道那后果有多可怕。 回到家里张洁正在收拾房间洗衣服，这两个人也都是被离别之苦弄到怕了，最近两个人有意无意总会抽出时间腻在一起，高顺虽然有点不习惯大白天的无所事事。可毕竟是养伤期间也只有认了。 张大美女看见他的时候娇媚的横了一眼：“白律师刚找过你，说是有位安吉拉小姐想要见你。” 高顺会意苦笑表示清白：“是我从阿富汗带回来地孤 张洁这么心软的女人听到一呆，大眼睛里露出悲悯的神情搂上他粗腰，从只言片语间知道了他在阿富汗受的那些苦，让张洁对这个男人是真心的同情，也因此回到以前那种千依百顺的一贯作风。 高顺体会着软玉温香的滋味相当惬意，却是注意到桌子上有两张烫着金箔的请柬，随手拿起来看了几眼，落款董至成先生的大名相当显眼。 张洁一呆之下稍有点慌乱的解释：“刚送来地我都想仍掉，我认识他完全是因为朋友介绍你不认识的一个朋友。以前跟我合租的邻居，我认识他地时候，他还只是个船运公司的普通职员呢。” 高顺爱怜的轻捏她香肩以示安慰。并没有怀疑她的意思，完全可以觉察到直到这刻，那位董先生仍旧完全没有死心，不然也不会酸意十足的送一对昂贵婚介，在送来这么两张不知所谓的请柬。 挺无所谓的随口再问：“这是什么请柬。” 张洁无奈地乖乖回答：“慈善酒会吧，以前我也只去过一次。” 高顺依稀想起来上次参加这种性质地酒会，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在酒会上碰到了柳佳。还弄到她差点被大狼狗咬了。几乎可以想象到当他出现在这个酒会上的时候，那场面该是何等尴尬，犹豫了半秒钟还是点头答应了。只是为了眼前心爱的女人，就不得不做些违心的事情。人生在世哪有不受点委屈的，况且这种情况下他也是心甘情愿。 女人嘛多少都要点面子，有的心仪的男人总要带出去见人，她的男人越出色女人就越有面子，这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高顺无所谓答应下来：“一起去吧.” 张洁知道他地性格也知道拦不住他，低头默然片刻却还是乖乖的答应了。高顺心里苦笑再哄她几句，人是骗到手了心态却有变化了，以张洁这么长情的女人来说，要真没点感情那也是假的，这问题不解决早晚得出问题。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张洁都似乎有点心不在焉：“要去的话现在就该准备了。要换礼服。” 高顺再次欣然点头，当然不至于扫人兴致。一小时后张洁换上一身华丽地黑色小礼服。小露香肩性感十足，脸色虽然难免稍有尴尬，却还是很开心地在男友面前转了几个圈，高顺直盯的猛看差点忍不住把她按到床上。 又过了一会张洁放下电话回头媚笑：“小雯也安排好了，咱们十二点前回来就行。” 高顺点头地同时却心叫惭愧，他性格淡薄名利不爱去凑热闹，却总是忽略了身边女人的感受也算很自私了。女人哪有不虚荣的，有哪个美女不爱穿上漂亮的礼服，在人前显露出性感妩媚的一面。 这个世界没有哪个女人，是愿意留在家里做黄脸婆的，除非是他这种见惯了生死的人，哪会有人甘心平凡的。沉吟片刻放下一切，他自己没有礼服只能穿上西装充数，好在他胳膊上打着石膏，虽然寒酸了点却总算卖相还不错。 离出门的时候张洁牵着他手，大眼睛里都是诚恳的味道：“你要是不愿意，咱们就不去了。” 高顺左手拍拍她纤手安慰性的开个玩笑：“你不嫌弃我太寒酸了？” 张洁终露出如花笑脸高兴的亲他一口，两个人挽在一起下楼梯出门，这会高顺倒是想的开了，人家张大美女都不嫌弃他丢人，还肯带他参加这种高级酒会，他作为一个男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董家果然财大气粗，住在港口附近的一所海景别墅里面，海对面就是繁华的香港，这边豪华的别墅群跟对面一比也毫不逊色。门口迎接贵宾的佣人看见张洁的时候，先是主动迎过来赔笑，再看看张大美女身边的陌生男人，脸色一呆就有点难看了，再看看他们的代步工具是一辆出租车，那种鄙夷的意思就更明显了，看过请柬以后很快换上一副冷淡的脸色随便招呼一声，就把他们两个晾了起来。 张洁是真的有点想放弃了，娇躯打个寒噤口气有点担心：“咱们还是回去吧，这个热闹不凑也罢。” 高顺反倒挺无所谓，来都来了还回去干嘛，就当是长长见识也好。坦然从容做出个潇洒的手势架起胳膊，虽然右胳膊还吊在胸前有点好笑，张洁却已经很很配合的嫣然一笑，乖乖听话的把纤手挽上他胳膊，一步三摇的进了会场，会场设在主建筑的院子里面，旁边还有游泳池，一副电影里西方有钱人的派头，倒也挺有那么点意思的。 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确实太寒酸了，一千多块的西装穿在身上，跟周围的男人们一比完全就是乡下来的，尤其一身晚礼服的张洁又艳光四射引人注意，让表情冷酷的高大医生，这会看起来更象是个家用保镖。 主人还没有出现贵宾还在陆续进场，已经有人凑过来吐酸水了。一个年轻美女挽着个洋气的帅哥，凑过来的时候口气还算客气：“呀，张洁，是我哥请你来的吧？” 张洁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显得很局促，赧然轻一点头略显尴尬，先前来这里是半个女主人的身份，这回身份不同当然会尴尬。年轻美女好奇的打量了高顺一眼，礼貌的打个招呼然后很热心的跟张洁凑到一起嘀咕起来。 董家果然是豪门世家，这位董小姐谈吐也还真是挺不俗的，口气欣然又不会让人难过：“怕什么嘛，咱们交咱们的跟我哥可没关系……” 高顺随手抓起一块西瓜吃了两口，心里想的却是好险，幸亏自己下手的早，要不然用不了几天，张大美女恐怕就不可避免的嫁入豪门了。现在连小姑子都出面做好人了，董家做事可真够绝的。 跟张洁聊了一会笑了一会，董小姐很礼貌的问话了：“这位就是高先生吧……挺帅气的嘛。” 高顺惬意的点头无所谓的笑笑，董家对他这么客气也不是没原因的，最起码在他受伤住院那会，董先生见识过他的威势也确实是惊吓到了。这会董家走的是亲和路线，对张洁不死心的同时还想探他的底，最好是能让他顺带着出点丑那就更理想了。 果然董小姐下句话问的相当含蓄：“听说高先生是个外科医生，以前还在北京呆过，应该认识不少大领导吧。” 外人对高顺的看法，多半还停留在他是将军御医的印象，对其他事情也所知不多。高顺心里好笑拿出一贯的作风，做出神秘的样子不置可否，就让这对董家兄妹随便去猜猜好了，随手又拿起一片哈密瓜咬在嘴里。 第四十二章 礼尚往来 哈蜜瓜是什么滋味高顺已经忘的差不多了，过去一年多时间他吃过南瓜古瓜，就连西瓜也是第一次尝到，至于种这些反季节水果需要多少成本，高顺懒的去想也不愿意去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总归是白吃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一直吃到董小姐眼睛里露出鄙夷的意思，又转过头去讨好张洁：“嫂子你跟我来，我前几天定做了一套礼服，是国际知名大设计师佛郎西斯女士设计的，大嫂你要是穿上一定会很漂亮。” 高顺听到已经有点皱眉头了，这句嫂子叫出来可是有点不怎么对味，也可以理解为董小姐一时心直口快说错话了，当然很可能没那么简单。又很不理解董家人为什么这么看重张洁，要说比张洁漂亮的也不是没有，以董先生的权势来说又何必这么纠缠不清的，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张洁有点担心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纤手暗中握紧他大手，再无半点犹豫的拒绝了：“董小姐不是还要招呼客人吗，我们坐一会就要走了。” 高顺心里一阵畅快反握她柔软的纤手，直到这刻他才敢确定，张洁又是他的了谁也抢不走了。 董小姐稍微有点意外，却是不气馁的继续发动柔情攻势：“那你总得见见我爹地妈咪吧，他们知道你今天要来，还特地让我在这里等你。” 这回张洁明显是犹豫了，高顺想喷水果的同时心里一凛，看来这一年多来确实发生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也可以解释董家人为什么这么看重自己的女友。又突然想起来张洁曾经说过。她在东远做过一段时间地办公室文员，心里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过来。 自己这个女友做什么都是把好手，当时的总裁估计还是董家老爷子，对张洁宠爱有加没准还鼓励自己儿子去追。而那位董先生刚刚继任不敢忤逆，也只能放下身段想办法追，一方面是张洁确实是艳色逼人让他心动。另一方面可以哄家中老父开心，要知道这位董先生可不是家中独子，还有两个兄弟都不比他差。 涉及到这么复杂的豪门内斗高顺是真的有点不耐烦了。心里对那位董先生唯一的一点歉意也就此烟消云散，很明显张洁这么聪明的女人是早就心里有数，嫁入这种豪门哪里还有幸福可言。 果然董小姐接下来地话印证了他的想法：“你就算跟我哥分手了，也应该看在爹地的面子上去见见他吧，爹地昨天还把哥骂了一顿……真是地。” 张洁露出为难的表情，下意识的来征求男友的意见，高顺无所谓一笑轻一点头。去就去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张洁却拿出她固执的一面。很坚决的让男友陪着他去，估计来这里之前她早就打算过了，趁此机会把事情说清楚了。 高顺心里一阵感动又惭愧，之前他还冤枉人家是爱慕虚荣才愿意来地，现在看起来还是他小人之心了，心里感动又把她纤手握地更紧了一点。董小姐虽然绝不情愿却还是挺无奈的，终于露出忿忿不平的表情，气呼呼的在前面带路。 董家的客厅比李志奇的客厅大了两倍不只，高顺进门的时候倒是有点头皮发麻。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坐在主位上正在说话，以下十几号人一个比一个气派，整个客厅里融洽的气氛，因为他地到来一下子凝滞下来。 董老头虽然有点意外却还是欣然招呼一声，看的出来他对张洁确实是很欣赏了。那种长辈对晚辈的欣赏完全是发自真心的。也再次印证了高顺之前的想法。 张洁略显局促却又落落大方：“不打扰总裁了，我们来拜会一下这就走了。” 老头露出唏嘘地表情。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我已经不是什么总裁了，过来坐吧，还有些话我想问你……还有高先生，一起坐吧。” 在场董至成脸色相当难看，其他人真实的反应却逃不过高顺法眼，有两个幸灾乐祸地估计就是他的两个同胞兄弟。高顺大场面见的多了，气定神闲拿出男人的风度，腰杆挺的笔直牵着女友纤手，洒然一笑哪里还有半点窝囊的样子。 董老头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又是商场上打过滚的，看见他这副样子也有点讶然，说话的口气也谨慎了点：“听至成说高先生认识很多军方的人，请问高先生在哪里供职？” 高顺没什么表情却是更加坦然：“我是医生。” 老头听到一呆也很识趣的没有再问，再看看张洁难免唏嘘几句：“至成娶不到你是他没有福气，半年前你要离职的时候我就知道，感情这种事情总不能勉强。有兴趣的话还是回东远吧，还是做你的客户部门经理……” 张洁乖乖把话听完，有点落寞的同时还是摇头委婉的拒绝了，高顺为她骄傲的同时终于想起来，他这个女友可是正经商务贸易学历，以她的交际手腕来说，能得到大公司的赏识也不意外。如果她肯出去大公司工作的话，那怎么也得是独挡一面的女强人，就是这么个美女宁愿天天伺候他高某人当个家庭主妇，除了骄傲就是感动。 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多数人的注意力很自然的集中到了高顺身上，都在琢磨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居然能在情场上打败董家少爷，还败的这么窝囊不明不白。 这回轮到妒火中烧的董少爷出马，别有深意口气挺酸：“高先生这么有背景的人，又何必委屈在一个小商场里做什么便民医师……噢，不如跟尊夫人一起到东远来吧，我们董家是很欢迎的。” 高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冷的回绝，一对情敌火气刚刚被激起来的时候，又被张洁和董老头联手打断。张洁使个眼色拦住男友，董老头假意训了儿子几句，现场难免再次陷入一片尴尬。 要说还是上岁数的人懂道理，老头唏嘘之下终于放弃了：“算了，你走吧，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张洁是很真心实意的深深一躬，往周围打几个招呼然后走人，刚刚转过身来，一个西装职员神色慌张闯了进来，看了一眼张洁以后很意外的打个招呼，然后凑到老爷子身边嘀咕了几句。高顺心里一动留神倾听，只隐约听到什么出大事了，好象一船发往美国的货物被冒领了，现在船被扣在美国还要罚款，货主那边也要求赔偿损失。 老头明显是脸色变了，狠狠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这才刚上任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整船货物被冒领了，还闹到船都让人家扣了，这么荒唐的事情明显是因为管理不善，纯粹是能力上的问题。董至成脸色更加难看，身后总有个太上皇多半不肯放权，他这个总裁倒是也挺委屈的，豪门恩怨从来都是这么复杂。 还想继续听下去的时候，张洁已经使个眼色暗示他走吧，这是人家的事情咱们就别听了，高顺一想转身走人。一路出了董家客厅再也没有回头，才八点不到就回到家里，含情脉脉对视片刻，终于再次激起热烈的火花，晚礼服下张洁粉嫩火热的女体，足以让人酥麻到呻吟的程度。 到两个人相拥床上的时候，张洁有点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口气有点担心：“这回董家有麻烦了，我在东远客户部门做过一段时间，象这种五万吨级的货船如果运的是杂货还好点，损失怎么也在千万美金以上，如果船被扣了那就更麻烦了，搞不好会被美国方面找个理由起诉到国际海事法庭……” 高顺对这种事情不太了解，无所谓的敷衍几句，董家这么有钱，应该不在乎这么点钱吧。张洁又是一呆默然不语，高顺当然理解她的心态，张大美女一向心肠很软，终究是觉得欠了人家点什么。 不动声色微微一笑哄她睡觉，却是在第二天上午送她去上班以后，拐了个弯打了个车，亲赴美国大使馆走了一趟。他作风一贯追求个心安理得，如果张洁觉得亏欠了董家，他这个做人家男朋友的，帮女朋友找回来倒也挺自然的。 数千万美金的货物先不说，一艘五万吨的货船值多少钱，难怪以董家的财大气粗也要头大，至于能不能找回来这个面子还上这个所谓的人情，高顺走进美国大使馆的时候也只不过是无所谓的笑笑，试试看吧。 人家出手就是五十万的一对婚戒这么阔气，咱们总得回人家一份大礼，这才叫做礼尚往来 第四十三章 雷锋精神 美国大使馆里有很多中国元素，高顺在长长的走廊中间停下脚步，墙壁上一副大型山水画显得相当壮观，甚至让他这个不懂欣赏艺术的人也多看了两样，却已经被一名身穿军装的美**人认了出来。 美国武官一脸惊奇很夸张的打招呼：“嗨，高，你在这里做什么。” 高顺欣然跟他来了个西方式的熊抱礼：“嗨，艾迪，我来打听一点消息。” 武官先生哈哈一笑相当谦和：“算了吧高，到我的办公室去谈吧。” 这位老兄也就是先前西点军校出身的那位直升机飞行员，看样子进入政界以后更是一帆风顺，换了个总统他不但没受影响似乎还升官了，这一点从他办公室的规模上就可以判断出来。十分钟后，高顺看看他办公室外的牌子，职位大致相当于咱们的武官处主管，以他对老美权力机构的了解来说，很清楚知道这位老兄的背景，跟老美国家安全机构脱不了关系。 武官先生礼数很周到的倒了杯水递过来，同时摸摸头发显得相当雀跃：“高，我们终于可以坐下来聊一聊了，你知道我们新任的领事先生，也曾经是你的忠实崇拜者，包括我个人都是很尊重你的。” 高顺当然不会相信这明显夸大的鬼话，不动声色洒脱一笑：“艾迪，你是指一年前的暗杀事件嘛。” 艾迪先生也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老脸一阵尴尬瞬间无言以对，高顺有时候就好象他的脸色，虽然冷淡却是锋芒毕露，一个照面下来就把人家堂堂一个部门主管弄到相当尴尬。高顺很安静的等待着他的反应，如果对方就此否认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站起来甩身走人，再也没有聊下去的必要。 艾迪先生明显是被他严厉的词锋弄到有点心虚了，口气略显尴尬却很诚恳：“关于你的消息我也只是听说过一点。高，我只能告诉你关于那次暗杀的主谋。已经得到了应有地惩罚，用一句中国话来说叫做报应，哈，确实是报应。” 关于那次暗杀事后阿军方的说法是。把所有地责任都推到那个死鬼阿富汗屠夫身上，当然美国情报部门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同样不怎么光彩。高顺下意识摸摸自己右胸的伤口，却终究是坦然一笑不再纠缠，再往下聊，可就牵扯到一些更不光彩的事情了。 艾迪先生也同时松了口气，言语之间更加恭维：“高，要知道五年前也是这个季节。你还经常光顾我开地直升机。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吧。” 高顺依稀被他勾起远久的记忆，关于那时候的记忆只剩下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他最近的记性可是越来越差，心里一凛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年过三十了，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男人步入中年应该出现的迹象。 艾迪先生看看他不怎么说话，大有深意再次谦和地笑：“高，你地逊尼派朋友最近可是风头很盛，在刚刚结束大选里面甚至占据了八成的席位。” 高顺无所谓一笑一语揭过：“是吗。我不太清楚。” 对方也知道想从他嘴里套出更多的消息那叫痴人说梦，即便是最白痴的人也知道，这位中国高一向是个守口如凭，而且是个一诺千金的男人。用了一个多小时来叙旧，聊到唏嘘不已的时候终于进入正题。 这位艾迪也应该是念着旧情。很热心的把电话打到国内。发动关系去海事局查问，一问之下果然有一艘中国籍货船在西雅图被扣了。至于被扣的原因却让人很意外了，什么货物被冒领完全是一派胡言，真正的原因是涉嫌远洋偷渡，有十几名偷渡人员躲在其中一个集装箱里，企图蒙混过关地时候被美方海关人员逮个正着。 高顺看了一眼面前的传真资料，皱眉摇头的同时又觉得相当滑稽，也是这种豪门大院哪里有半句真话，现在是董至成先生连他的亲爹也在骗了？还是故意在人前遮掩一番，试图用另一个借口掩盖真相无意之间发现真相，倒让高顺觉得有点为难，如果是涉嫌偷渡他也没什么办法，能力有限帮不上忙。 艾迪先生看看他脸色，很热心的帮忙出谋划策：“这种案件，我认为一般是船长和大副私下做出来地，高，你应该懂我意思吧。” 高顺轻一点头然后站起来告辞，临出门地时候艾迪先生硬着头皮多问了一句：“高，关于一年前的事情……我个人觉得需要跟你道歉。” 高顺回过身来报以洒脱一笑，肇事者已经死于路边炸弹袭击，对他来说人不能总活在过去，有人想他死同样有人想他活地舒坦，直到今天为止，他高某人还是活蹦乱跳好人一个。关于那次枪伤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他的逊尼派朋友成功的扩大势力，控制了南方大部门地盘。 回到家里重新面对下班回家的张洁，稍一沉吟还是把实情告诉她，张洁同样听到发呆，还好心的替人担心：“这怎么办，这可是东远三条主力集装箱船之一，这么一扣得好多天吧？” 高顺无奈的摊手，这问题应该去问美国方面海事局，一场官司下来东远集团还要面临国际诉讼，拖个一年半载的也说不好。看看女友好心的样子也心里挺不舍得，无所谓打个电话给乔少爷咨询一下。乔先生本来就是倒腾石油的，对远洋这方面的事情相当精通。 乔先生说话也挺直接：“高，如果换我来做，很简单，交上一定数量抵押金，先把船保出来吧，一艘五万吨的货船在港口停上半年，算上各种维护费用，那花费只有上帝能算的清楚了。” 高顺又跟他商量几句才挂上电话，回过头来张洁满心感动的看着他，柔情似水口气更加感动：“总裁对我真的是很照顾了，在我最失意的时候帮了很大的忙……还上了这笔人情债，我就再也不欠他们董家任何东西。” 高顺洒脱一笑搂她入怀，人情债是要还的，至于还给谁却是一门学问，又多少有点嘲讽的琢磨，以董家的权势来说，总不至于解决不了这么点小问题吧。事实上他还真是高看了董家的势力，在国内耍耍威风还行，到了人家美国地盘上谁理他董家还是西家，官司拖了个一整个星期还没有进入司法程序，听说董家老头已经急怒攻心，急到心脏病都犯了差点过去。人家西雅图方面当然能拖就拖，就象乔少爷所说的那样，这船停在港内一天，光是停靠和维护费用就是个天文数字，作为船主你要是敢不买单，那就更别指望着要回来了。 半个月后有外交部门出面试图说服美方，能不能交一笔抵押金先把船领出来，美方给的答复是摸棱两可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一个月后高顺刚刚拿掉石膏的时候，最新得到的消息是，东远远洋货船天福号，满载一批国际红十字会出面筹集的人道主义援助物资，在停靠了一个月之后终于从西雅图起航,目的地是巴基斯坦南部港口卡拉齐，然后经公路北上，最终送到阿富汗首都喀布尔。 高顺听到的说法是，董家上下如释重负，庆幸之余又觉得有点侥幸，除了乖乖付清一笔维护费用还有抵押金，四处打听到底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帮了这么大的忙，四处打听的结果是一无所知茫然无绪，董家人估计是在琢磨，是不是老天开眼这就是碰上观音显灵了，要不就是碰上贵人了。 要说董家人办事也确实挺有一套，找不到恩人老头大笔一挥，往国际红十字会的帐户上汇去一笔数额不小的慈善捐款，也让高顺意外之下对董家那位老先生多了几分好感。当然董家人也仅仅是知道他们被扣的船，是人家国际红十字会出面帮忙要回来的，对于其他的事情也是闹到一头雾水。 晚上，高顺站在自家窗前活动发酸的筋骨，石膏刚刚拆掉还有点不在自然。身后张洁把几套华丽的礼服摆在床上，支着下巴看了一阵，终于毫不犹豫的打包起来，又找张椅子塞进大衣柜上面满是灰尘的地方。 高顺欣然之余虽然没说什么，却总是心情惬意感慨一句，张洁又是他的了，从头到尾一整个人，不打折扣再次变成了他的人。至于他发扬雷锋精神做了好事不留名，对这种事情他很快就淡忘掉了。 男人嘛，虽然这份人情未免还的太大了一点，他求的也不过是个心安理得， 第四十四章 十指紧扣 拆掉石膏第二天上午，高顺仍旧回到商场里上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见的太多了，让他有一种想逃避手术台的感觉，一个月下来浑身轻松，格外有一种想要逃避一切，就此跟张洁厮守完这下半辈子也就算了，却是随便想想都知道这想法不太现实。 在他之外商场方面又聘用了两个医生，一个中医一个西医，论水平也就是个助理医师的程度，当然这在一家商场来说已经足够用了。高顺原本只是送张洁上班顺路来看上一眼，却被守在门口等他的小雨硬拽进诊所，还带了个病人来给他看。高顺哑口无言也只好欣然从命，对这位心直口快的女孩他印象还算可以，这姑娘虽然厉害了点人却还算坦率。 高顺面对跟小雨同样年轻的漂亮女病人，很自然的隔着衣服去按她小肚子做例行检查，这女孩子说是肚子不舒服好几天了，去医院检查还碰上个色狼医生，非要用手去摸人家女孩子私秘的地方，说是要做什么直肠指检。 高顺好笑的同时也挺同情她的，现代医学这么发达，有无数种方法可以代替粗暴的直肠指检，那个色狼医生确实是没安什么好心，也就是在国内没人管吧，这要在阿富汗就这号人，没准早就被人拿枪打成筛子了。 隔着衣服捏了几下，捏到人家女孩俏脸通红的时候收回大手，没有发现腹水迹象也没有明显肿块，却是有固定压痛和肌紧张现象。以他的经验来说这种病见的多了，年轻女性常见的便秘，甚至有一点动力性肠梗阻迹象。常见的治疗方法是做做肠胃减压，纠正一下水和电解质平衡，慎重起见少开一点抗生素防止并发毒血症。 对于负压吸引器直接连结胃管的常规减压方法，高顺做为一名出色的战地医生也有一套改良过的办法，却是因为手头没有一次性胃管包觉得有点为难。又看看这女孩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一软。也就带着两个女孩去张民清那里，随便找间操作室内部给处理了吧。商场里卖衣服地女孩子一个月能赚多少。看不起病也算挺正常的，高顺地想法是既然赶上了，那就不怕再做一回好人吧。 已经有了肠梗阻迹象，他要不管万一发展成肿瘤麻烦可就大了。小雨很满意的拍他肩膀夸奖几句，口气象哥们一样赞赏，这年头象你这么好的人真不多了，这要换一个人谁管你死活。 那肚子不舒服的女孩也是一副很感激地样子，要说高大医生为什么这么受美女欢迎，那也不是没理由的，一个好人尤其一个好心的医生。格外容易博取善良女性的好感。这世界上的人尤其是女人，还是心肠好的居多。 陪着过来的小雨看看他跟周围医生护士很熟悉地样子，张大嘴巴很惊奇地问：“你以前该不是在省医院工作的吧，天，难怪你水平看样子不低，原来还是大医院呆过的人呢，后来因为什么原因不做了呢，真是太可惜了。” 高顺一脸坦然也没有赶她出去，随口跟护士要了一个一次性胃管包然后撕开。两个女孩看看长长的鼻管一副很担心的样子，被这东西插进鼻子里能好受吗。旁边一个小护士还好心的递过来一副空的注射器，高顺面无表情摆摆手示意她拿走，在他这里用不着这么麻烦。护士一阵茫然又很惊讶，不用注射器把胃液吸出来吗。 高顺却已经戴上手套这就动手了。给她围上围巾然后用润滑油润滑一下胃管。顺着鼻子插进去，插到十厘米左右的时候手上一停。脸上突然露出淡淡的笑意，很罕见地做个很别扭的难看鬼脸，正在呆看着他的女病人意外之下暂时忘记痛苦，刚想吞一口唾沫的时候，高顺已经趁机把胃管插了进去，然后淡淡的嘱咐她不要紧张，想呕吐地时候深呼吸就好。 即便是小雨这么外行地人，也知道他之所以做出这么个表情，完全是为了分散病人的注意力，欣然之下体会到他地良苦用心，会意一笑眼神里满是赞赏。女孩痛苦的呼吸声中胃管已经一步到位，等到有胃液流出来的时候随手帖上胶布，然后直接连上吸引机，做的潇洒从容又干净利索。 旁边护士看看自己手里的注射器，摇头的同时又若有所思，很明显高医生的做法很有道理，省略一个步骤却也可行。更奇怪的时候这种工作，基本上被归类于护理专业，一般都是护士在做的，很少有医生亲自动手居然还做的这么熟练轻巧。 小护士心服口服夸奖一句：“高医生可比我们护士还熟练呢，真厉害。” 高顺坦然一笑无所谓的坐到旁边，一会让她去做几个简单的检查，再开一份药单子出来，根据检查数据纠正一下水和电解质紊乱以及酸碱失横，他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大大的缓解腹痛症状，当然之后她得注意饮食了。几个小时忙下来到柜台一结帐，小雨扶着自己的好朋友倒有点意外了，看看单据上显示的数额，只花了三百块不到真是个奇迹。 女孩虽然仍旧脸色有点惨白直犯恶心，却是千恩万谢感激不尽，相比较之下那个不知所谓的直肠检查算怎么回事。高顺还倒没觉得怎样，直到第二天正式上班的时候，两个女孩子说说笑笑的过来道谢。 小雨满脸喜色一副很惊奇的样子：“神，太神了，阿琳你说吧。漂亮的阿琳赧然一笑气色相当不错，含羞带怯却是相当雀跃：“有好几个月都没睡的这么香了，今天肚子舒服了……还有那个也准时来了，高医生可真神啊，真比大医院那些专家管用多了啊，就我这个毛病去大医院看了好多次都没什么用。” 高顺欣然一笑却是想到有点失神，不过是做了个肠胃减压又纠正了一下内分泌失横，能说难嘛，你一个当医生的连这么点小毛病都治不好还当的什么医生，当然除非是不想当好这个医生，那可真就另当别论了。 心直口快的小雨完全象哥们一样，眉开眼笑对他相当赞赏：“真羡慕张姐，有一个当医生的老公可真是幸福。” 阿琳却是恍然大悟呵呵的笑：“是啊……这样吧高医生，我这里有几款新货卖的很好，你问问张姐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跟老板打个招呼，下次进货帮她也带上一批。” 高顺对卖衣服就更不在行了，最终归知道这是好事，这就叫好人有好报吧。他高某人自然有别的办法给老婆露脸，就好象现在这样，他高大医生妙手回春的事情很快传开了，张洁大有面子倍感光荣，这种面子又是用钱买不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他的诊所再次繁忙起来，有病没病的都找机会来让他看看，当然忙碌的仅限于他一个人，其他两位鼻子挺酸的挺不是滋味，又不得不承认他们跟这位莫名其妙的高医生一比，确实是学前班还没有毕业的水平。人家两位也挺纳闷，你说你这人是有病吧，医术高到能吓死人，非要跑到这么一家商场里打零工，也是这年头人都疯了，估计是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 唯一的变化是张洁成天笑呵呵的，女人味更足艳到要迷死人，有男朋友陪在身边完全变成了个幸福的小女人。 这天晚上刚刚下班，两口子坐到商场下属的餐厅吃饭，小雨和蓝蓝也赶过来凑热闹，四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不时有过来吃饭的商场员工热情的打招呼，让三位美女大有面子的同时更加开 小雨看看这对情侣，再次忍不住打趣一句：“张姐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我跟蓝蓝一定送上红包。张姐你还认识别的男医生吗也帮我介绍一个，我要求也不高，只要有你们家老高一半人好就行了。” 张洁幸福的盈盈一笑，却是在人前娇媚的抿嘴开玩笑：“谁稀罕他，呵，你还没见过他发脾气吧……” 高顺被她十足媚态弄的心里一荡，在桌子底下不规模的摸她一把，张洁俏脸一红乖乖闭嘴的同时，也把对面两位美女看到眼睛都快滴出水来。笑闹当中吃过晚饭，十指紧扣牵着手回家，高顺倒宁愿过着这种平静的生活，却清楚的知道还是不怎么现实。 当然两个人同时甜蜜一笑都是一样的想法，幸福的时候尽量享受，明天的事情留到明天再去想吧。 第四十五章 以德服人 不停的握住自己的右手，又松开，高顺用这种方式来确认自己的伤势痊愈。在他的建议下商场经理勉强同意又购置了一批常用药品，即便是这么简陋的条件高顺也很满意了，这地方怎么也比阿富汗中线附近那几个医疗站强，有很多时候尤其是战局恶化的时候，那里根本就无药可用。 面前小雯学着他的样子，一身轻松的把小腿搭在椅子上，小耳朵上还塞着耳机正在听歌，秀发披肩高挑的身段俨然一个早熟少女。高顺想起来张洁的叮嘱一定要看着她写作业，故意板起脸来吓唬她几句。小雯当然不会怕他，嘿嘿一笑高顺心叫软了，心说算了再让她多玩会吧。 两个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几句，闲适的气氛再次被人打断，许雅婷很意外的领着一个女孩找上门来。 小许同学看见他的时候一面惊喜，一笑之下小嘴咧开，一对小酒窝清晰可见：“老师你这里还真难找啊，要不是罗浩告诉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 高顺欣然之下站起来打个招呼，另一个女孩也不陌生，正是要跳楼又被他硬拽回来那位林菲小姐，这会一副都市丽人打扮艳光四射，盈盈一笑很有气质的打个招呼。高顺心里坦然的同时又有点惊讶，这女孩比她先前在夜总会陪酒的时候可出息多了，可见换一个环境对于一个人来说。真的差别很大。至于她们两个怎么混到一起去地，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反正当年的校友之间多少总有点感情吧。 嘻嘻哈哈相当融洽的气氛里，许雅婷倒还算好，看见老师的时候只知道甜甜的傻笑。 林菲可就大方多了，也不怎么避嫌就凑了过来，娇媚的横了一眼然后娇嗔：“怎么没看见师母呀。老师你这个人也太不厚道了，有了师母就忘了学生。” 高顺瞬间被她身上甜腻的气息弄到心里一荡，啼笑皆非地随口招呼小雯过来叫姐姐。两个大美女一个小美女很快亲热的腻在一起寒暄起来。当然这就是林菲的性格，天生就是个媚惑男人地狐狸精。 一阵热闹过后高顺洒然笑问：“你们两个最近怎么样，工作顺利？” 许雅婷很自然的夸奖了小雯几句，很快信心满满的回答：“我在协同医院刚过了实习期，现在转正做了助理医师，现在跟菲菲住在一起。” 林菲这会口气终于正经多了，算是很诚恳的道谢了：“我现在是沿海集团一个下属房地产公司的售楼部工作。老师。我这辈子最应该感激的人就是你，要不是你拉我回头，我现在很可能已经醉死在夜总会了。”高顺欣然失笑心说哪有这么夸张的，无所谓地摆摆手就此揭过不提，人嘛哪有不走错路地，最重要迷途知返还不算晚，这会不就出落成气质美女了。 许雅婷却是趁机发句牢骚：“老师你管管她吧，她呀，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勤。你自己说，这个月已经换了几个了。” 林菲脸上微微一红，却是在老师面前趁机撒娇：“又没上床怎么能叫男朋友，我也是想找个好的嘛……呵，能象咱们老师这么帅气人又好就行了。” 高顺没好气笑骂一句。被她一阵**汤灌下来倒是有点发晕。这体态丰腴的美女一向如此大胆，当然也是她的特色也是她迷人的一面。就连不懂事的小雯都在暗中吐了吐小舌头。心说姐姐你可真够猛的，居然能在大厅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来。 一群人腻在高顺的便民诊所里聊了大半个小时，罗浩同学终于姗姗来迟，一副大墨镜一顶鸭舌帽，篮球新星还是被几个小球迷认了出来，追过来要签名，而罗帅哥也放的开了，干脆摘下墨镜做出一副很豁达地样子，一一满足了小球迷的要求。 在高顺几个人目光的注视下，罗大帅哥尴尬的摸脑袋笑的很傻：“嗨，雅婷，老师，嘿嘿我来晚了。哎呀菲菲，你可比上回又漂亮了。林菲当然不会怕他，美目流转之间展开反击：“觉得我漂亮那就追我啊，如果是你地话，我勉强考虑一下也就勉强答应了。” 作弄完他两个年轻美女嘻嘻哈哈凑到一起笑闹起来，罗浩瞬间败下阵来，只能尴尬地跟老师并肩站在一起，露出正人君子的表情目不斜视。高顺心里好笑又心情不错，人生一大乐事，就是看着自己地学生一个一个的成了气候，他当老师的经历虽然很短，却很是培养出几个象样的人物。 聊到下班时间会合张洁，一众帅哥美女大堆人出去吃饭，人群中罗浩仍旧是焦点，忙于应付球迷的同时还不忘保持一贯的亲民形象，又让张洁看到啧啧称奇，这几个孩子一见面就亲热的叫她师母，其中有一个还是大名鼎鼎的篮球明星，让张大美女直到这刻还晕忽忽的。 饭桌上聊到开心的时候，罗帅哥难掩得意的宣布一个好消息：“老师，师母，大小众位美女，我刚刚接到了美国方面几个球队的邀请，夏天去参加他们的训练营。” 几个人同时讶然的同时又替他开心，高顺感慨的同时脸色一整，很少见的冷脸教训他一句：“抓紧时间学习英语，要在nba打球就要尽快融入当地的社会背景。” 罗浩吓到皮肉一紧慌忙不迭的点头，一副听教听话的好学生形象，张洁讶然之下会心一笑，她这个男朋友虽然缺点多多，人格魅力那是没的说，看把人家孩子吓成这样，很快拿出当师母慈祥的一面劝慰一句，直夸这孩子有出息前途无量。 轮到林菲说话的时候就直接多了：“师母你真漂亮，难怪能把我们老师吃的死死的，唉，我跟雅婷什么时候也能找到这么好的男人啊。” 许雅婷俏皮的高举双手敏起小嘴偷笑：“这话只代表你个人想法，我还年轻可不想嫁人。” 张洁也是第一次见到说话这么大胆的女孩子，在桌子底下掐一把男友大腿，脸上当然拿出一贯的女人风情，震住场面的同时也让两个年轻女孩心服口服，很自然的把她当成了美女群中的大姐大。刚把几个学生送走又有人找，这回是正事来了，董家兄妹联手找上门来，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董至成看见张洁的时候还是有点不太自然，却还是相当有风度的打个招呼，然后一脸严肃递过请柬：“高先生晚上忙吗，父亲请您参加今天晚上的酒会……还有张小姐务必要赏脸。” 高顺看看请柬也就明白多了，多半是他做了好事不留名，而董家上下四处打听终于有结果了，船是他高某人要出来的，还了这么大个人情人家这是报恩来了。 看看高顺的脸色有点不太情愿，董小姐终于忍不住站出来帮腔了，求情的对象可是张洁：“你就当是可怜我哥吧，他这一个月来被爹地骂到头都抬不起来，爹地说了，今天要是请不到人，让我哥也别回去了。” 张洁脸上刚刚露出复杂的表情，董先生脸色也同样变幻一阵，终于放下架子露出一丝真诚的味道：“托高先生的福，天福号刚刚离开卡拉齐港，一切顺利的话两周内就可以到港……这次，我替东远全体职员谢谢高先生了。” 高顺听到洒脱一笑欣然答应下来，不就是个酒会嘛去就去吧，人活一世，有时候仇家可以变成朋友，更多的时候是朋友变成仇家，世事变幻莫测不过如此，听他说话的口气还算诚恳，可见这次远洋偷渡事件，应该是把这位有名无实的总裁先生折腾的挺惨，不然他说话绝不会这么低调。 并不意外被董家打听到消息，如果董家人有心的话，完全可以通过某些渠道把事情搞清楚，他高某人虽然行事一贯低调，在外面那也是声明赫赫的显赫人物。知道战地之鹰这名号的，哪个不得给几分面子。 晚上七点，在场的宾客从来没见过财大气粗的董家如此礼遇一个人，加长版的豪华进口轿车一向是老头子专用的，这会居然被派出去接人，可见董老先生对这位客人的重视程度。等到一对穿着时尚却又相当普通的年轻男女从车上走了出来，再看看董家兄妹一副很重视的样子，那种震撼的感觉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满场上流人物窃窃私语声中，高顺挽着自己心爱的女友，再进入董家客厅的时候心情却是大不相同。 第四十六章 君子之义 上次来的时候那叫尴尬，张洁虽然性格柔顺却毕竟还是个女人，尤其还是个风情十足的漂亮女人，这会被以前的总裁当成贵宾来接待，那种傲然的感觉足以让人心潮澎湃，当然这也是她的男人手腕强硬，做出来的事情能够让人家心服口服 在董家客厅里看见李志奇的时候，高顺就明白过来了，这地方有影响力的企业一共才几家，东远总裁认识沿海总裁的几率可想而知。 李总裁抱怨的时候是笑着说的：“回来了也见不到人，高医生是真的把我当成外人了，呵，张小姐也来了。” 高顺当然做出谦和的样子寒暄几句，不想见他的心态其实也很简单，又没什么重要事情为什么要见，况且以他为人来说，一向不去做这种攀附权贵的事情。董家太上皇看着他们之间熟络的样子会心的笑笑，然后一脸兴奋一连说了三个好，然后拿出当总裁的架势招呼客人坐下。 董家另两位少爷是最失落的，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把大哥从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却是没料到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这位高先生，枉做小人还不说，还把董至成先生从一场家族信任危机里面硬生生的救了出来。 高顺当然也已经考虑过事后影响，他这么做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只是这位董先生对张洁半年以来一直稳守君子之礼，呵护有加又不越雷池半步，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理由，光是这份做法就值得他出手相助。 寒暄过后，董老头用很欣赏的口气夸奖一句：“面子，天大的面子，如果不是李总出面提点，我们董家还不应该找谁去道谢。哈哈国际红十字会国际委员会成员，居然有一个是中国人。这么露脸的事情值得喝上一杯。” 在场上流人士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不得不露出笑脸陪上一杯，法国名酒喝到嘴里，高顺体会着顺口的感觉却只是浅尝辙止，名酒喝顺口了那可就麻烦了，对高顺来说他可喝不起这种陈年的法国xo。 接下来的话题围绕着天福号货船展开，真相逐渐大白。高顺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这年头办事你得讲究门路，象他这种志愿者在西方社会那是很受尊重的，官方文件一出又有大笔抵押金可以捞，西雅图港口方面也就送了他一个顺水人情。当然这话说着简单做起来可难。没有点影响力谁肯给你面子。 之后董家老头话锋一转，俨然把张洁当成了自己家人：“至成啊，你跟张小姐这就认个亲吧，以后你们以兄妹相处。” 高顺虽然对这种豪门大院胡乱认亲的做法很不感冒，却还是佩服董家太上皇地处世之道，既避免了感慨也理清了关系，总之是经过他高某人施展通天手段之后。董家对张洁再无半点想法，隐约还有拉拢之意。 在所有人露出欣然瞩目的表情之下，张洁也欣然招呼一声：“董大哥，我跟他都很谢谢你这半年来的照顾。” 董至成露出些许不舍的表情，却终究是狠狠一点头，把手里的高档法国酒一饮而尽，招来一片喝彩声虽然不免太假了一点，却终归表现的还象个男人。之后是一片皆大欢喜的结局，董家好心地提议介绍高医生去几家大医院工作，却被高顺不动声色随便找个借口推掉。董家人很识趣的也就没有再提。 惟独酒过三旬的时候，有人凑到一起交头接耳，被高顺敏锐的觉察到有几位老兄眼睛里不屑的光彩，多半是觉得他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巧认识西雅图方面一个管事地吧。言外之意对董家的做法很不理解，一个国际红十字会的医生而已，能有多大本事确实很值得怀疑。 高顺自然挺无所谓，他倒是乐得被人低估，也因此省去许多烦恼。坐了一会也就起身告辞，由董至成先生亲自做司机送他们回家。这时候就看出董家的权势。绿灯转红灯的时候董先生稍一犹豫还是闯了，而旁边值勤的交警看看车牌号码，很识趣的转过头去装没看见。张洁好心地劝解一句：“董总你慢一点吧。” 董先生明显是有心事，却还是应了一声把车速放慢，高顺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态。跟女友相视甜蜜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到了楼下把车停好，拉上手闸之后董先生又沉默了片刻。终于黯然叹息一声：“他比我强，你选他是对的，我们家的媳妇没那么好做，就算是我也里外受气……算了不说了，两位晚安。” 只是这么一句话高顺顿时对他大有好感，这个人虽然假了一点，但是有钱人哪有不虚伪的，这个人骨子里还是有一点正气的，这对于一个豪门子弟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高顺表达好感的方式也很直接，脸色冷淡却是相当洒脱：“令郎的身体，似乎是需要调养一下了。” 董至成再次露出烦恼的表情，却是很感激的勉强一笑，答应找个时间把他地大胖儿子带给高顺看看。之后古怪的气氛里，董先生也不知道是被高顺影响到了，还是心里有点落寞，总归是不自觉的学着高顺的样子洒脱的摆了摆手，然后开着自己的豪华轿车走了。 两个人牵着手回到家里，小雯已经睡下了，回到卧室的时候张洁喜不自胜主动投身入怀，亲热的缠绵一阵难舍难分。 张大美女细看爱郎冷俊的帅脸，沾沾自喜夸奖一句：“真的不一样了，高医生现在办事稳重多了也谦和多了，值得夸奖。” 高顺心里好笑忍不住反问：“以前不好吗。” 张洁赧然把他抱紧然后羞赧地嘟囔：“没说你不好啊，以前是霸道，让人不自觉的想被你征服……” 高顺也很少听到她说出这么大胆的话来，心里酥麻很快付之于行动，用大嘴吻上她娇艳欲滴的小嘴痛吻起来。美女见多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以高顺的年纪来说，即便是对面窗口那位冷艳动人地白律师，也很难真地让他放胆出格。 当然，在阿富汗那种艰难的条件下除外，就好象当初那个跟他有过一夕之缘地漂亮空姐，也仅限于一夜温存而已。重要的是张洁在他的身边，让他的生活重新变的井然有序，最重要的一点，身边有一个娇媚可人的明艳大美女陪着睡觉，一直困绕他的噩梦也随之远去。这种情况如果让罗依知道了恐怕也要啧啧称奇，要赞叹一声爱情的伟大，居然可以帮助一个男人战胜严重的心理疾病。 第二天早上仍旧一早爬起来晨练，满足的看着枕边人明艳的俏脸可爱的睡相，心里只有一个骄傲的男人想法，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半步。只不过是早上七点钟，在停车场再次碰到上早班的白律师，这时候心态不同，随口打个招呼也就从容了不少。 白律师仍旧是一贯冷艳的表现，呵呵一笑看不出什么异常，只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呵呵，一会要见一个客户起的早了点。怎么嫂子没有陪你吗？” 高顺想起张洁满心甜蜜，无所谓敷衍一句她在睡觉，冷艳的白律师眼神中多少有一丝失落，似乎在感慨为什么好男人，都已经心有所属又不属于她呢。当然高顺也没有多余的想法，洒然告辞一路跑了出去。 上午九点，商场诊所。 小雨找上门来的时候仍旧眉开眼笑：“高医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又来麻烦你啦。” 高顺心里好笑，心说你也知道不好意思是吧，这姑娘都快把他这里当成重要窝点了，时不时的带个朋友来看病，还总跟人家大吹牛皮，说高医生医术怎么了得怎么神奇，让高顺苦笑不得又相当无奈。 几分钟后又有一个贵妇模样的女人走了进来，高顺脸色不变问她哪里不舒服了，贵妇很不客气的指指怀里的狗，不是她病了是她的宝贝病了。 高顺哑口无言的时候，小雨已经不忿的怀疑问道：“这里是便民诊所又不是兽医院，你们家狗跟人一个待遇啊！” 高顺脸色虽然一贯的冷淡，却是摆摆手示意她算了，不管是人是狗但凡能治的都给看看吧。小雨一副怒从心头起的样子，似乎在埋怨他烂好人一个太窝囊了。高顺好笑的同时却感触良多，如果一个人长期在战火中打滚早就看淡了生死，在他看来这些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又何必放在心上去计较呢。 惟独狗病看完了，贵妇临走的时候连谢字都不说一句，让高顺无奈摇头的同时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重新握紧右手然后松开，重复这么一个枯燥的动作，相信这枯燥无聊的动作，会一直持续到他重返手术台的那一天。 第四十七章 好人难做 三天后上午，商场便民诊所。 高顺这会把笔记本电脑搬到了诊所里，最近来看病的越来越少，也让他有时间可以浏览一些最新的医学杂志。用小雨的一句玩笑话来讲，这间商场里但凡有毛病的，都已经被他高医生治的差不多了。该住院的该休息的，反正是冷脸按照自己的方式开出医嘱，至于听不听那是别人的自由。 天气逐渐转热了，逛商场的美女们穿的也越来越少了，这种专卖服装的大商场里，来往的还是美女居多，有单身的有人陪的，高顺这时候虽然心如止水，他的两个同事却是闲来无事，有美女经过的时候免不了多注意几眼。 相比较之下高顺是一副油然自得的样子，另一位中医师就无聊了许多，坐了一会呆不住了，干脆搬凳子坐在门口看美女去吧。高顺心里好笑当然不会揭破，美女人人爱看这是人之常情，只要别看出什么怪癖就好。 在这地方上班真是什么样人都能碰上，就好象前几天那位抱着女儿来看病的贵妇，素质怎么样权且不说，问题她女儿是条得了尿路结石的小母狗，隔三岔五碰上这号烂人也不意外，商场嘛，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实在太多。 到高顺的同事，那位年轻的中医师两眼放光站起来的时候，高顺心里又是一阵好笑，准知道这是有美女来看病了。果然几秒钟后一位打扮时尚的单身美女出现在门口，单身扶腰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俏脸苍白。 中医师拿出医生地派头很热情地过去扶人：“小姐你哪不舒服了，先坐下吧。” 高顺脸色不变也就没有说话。先让他看看吧。何必去破坏人为美女看病的大计，当医生的也是人又不是神，病人长的漂亮心情自然就好。 美女香汗淋漓露出痛苦的表情：“肚子疼，早上是一阵一阵地疼，逛了一会商场疼的厉害起来了。” 年轻的中医师听的一呆。随即再次露出关切的表情，想伸手去检查一下又放不下脸，正发呆的时候高顺看看她叉腰的部位警觉起来，暂时放下手里地工作，冷脸招呼她去软床上躺着，自己跟过去地同时顺手把屏风拉上。 高医生当然是不会客气，拉上屏风以后示意她把衣服拉高一点。美女脸上一阵赧然却还是乖乖听话的把上衣拉高。露出纤细的腰肢白细的皮肤，高顺一脸严肃轻轻伸出大手按了上去，美女全身瞬间紧张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疼还是害羞，反正是轻轻的娇吟一声相当动人。 屏风外面那位听的面热心跳忍不住拍大腿了，估计心里面已经在暗自己了，他母亲的大家都是男人也都是医生，我怎么胆子就这么小呢。当然高顺全无他那种想法，轻柔的按了几下排除了阑尾炎的可能性。却是眉头大皱瞬间反应过来，又是妇科方面地毛病很不方便。在这么多医学学科里面他造诣最差的就是妇科，在阿富汗那会是没有办法，回国以后却不得不注意影响。 稍微一沉吟还是皱眉问道：“怀孕了？” 单身美女听到一呆随即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说话也结巴起来痛苦的呻吟一声：“不会吧。你可不能瞎说……我也是鬼迷眼了才会来这里看病。便宜你也占够了吧……麻烦你帮忙打电话叫救护车。” 高顺阅历何其丰富，只从这么一句话里就明白的差不多了。脸色冷淡无视她地抗议，随手有点粗暴地把她脚上高跟鞋摘下来，又随手仍到一边。美女惊呼声中对他的态度大为不满，却是因为疼痛地关系动弹不得。 高顺之所以火大，完全是因为她的不知自爱，怀孕了不愿意承认也就罢了，还穿着个十公分厚的高跟鞋子满大街乱逛，是嫌命太长了活腻味了。有一种强烈的冲动，真想把她送到阿富汗南部贫民区去受几天苦，看看她还美不美了。正有点火大的时候，外面同事明显被里面的动静给惊动了，干咳几声提醒他注意别太过分了。 高顺惊醒过来恢复冷静，脸色冰冷却是皱着眉头打120，低头看见她裤子上见红的时候也就明白了，流产，至于原因那就只有天知道了，象这么粗心大意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也就得跟着她倒霉。直到救护车赶来把人接走，他脸色才稍微正常一点也平复下来，旁边那位年轻的同事很惊讶的看看他脸色，不知道他这是发的哪门子火。 年轻人终于大着胆子问了一句：“高医生，你没事吧。” 高顺脸色转变缓和下来，轻一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又怔怔的有点失神，他会生气很可能因为他是一个很尊重生命的人，格外见不得这种烦心事情。以他的经历来说很清楚在缺医少药的阿富汗山区，要怀孕要生孩子是多么危险的事情，随意才格外不认同现代都市里这些所谓美女，不尊重生命的荒谬做法，最起码在他看来是荒谬的很。 中医师也隐约有点明白了，很有同感的感慨一句：“唉，咱们操这份心干嘛，这年头做人流比割盲肠方便，要真有婴儿灵这种事情，我看阎王爷也懒的管吧。” 高顺很想笑却实在笑不出来，最终还是放弃思考重新坐回电脑前面，同时联想到一件事情，要重新适应现代都市的生活，看来真的是不太容易，又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真的适应过，现代繁华都市这种糜烂的生活，最起码在他看来这是一种很荒谬的生活方式。 原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却是在晚上快下班的时候，被一位痞子模样的小伙子找上门来，指着他鼻子骂人：“就是你欺负我女朋友的？我女朋友现在流产了生命垂危，你说怎么办吧。” 高顺无名火起冷眼看看这位老兄，刚刚有点火大的时候，旁边同事识趣的把他拉住，不然难免不动手打人。 小伙看看他阴冷的脸色，色厉内荏的自报家门：“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干什么的……我也不跟你废话，等着上法院说清楚吧。” 高顺火冒三丈踹飞一把椅子的时候，痞子哥也吓了一跳，做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趁机开溜，又过了一会得到消息的张洁匆忙赶了过来，劝慰几句才消掉他心头之怒。到下班回到家里，张洁表现出她一贯的温柔软语相劝。 张大美女对他的理解也算深刻了，言语之间很有分寸：“你呀，管闲事也得有个度，你管她去死呢。” 高顺这时候已经冷静多了，从沙发上直起腰来，有点依赖把她搂进怀里，叹一口气的同时依恋的用下巴去磨蹭她粉脸。张洁乖乖的任他抱着，就好象一个可爱的小女孩那样俏皮的抬起头来，妩媚一笑仍是那么风情十足。高顺这辈子，很少表现出这么情意绵绵的一面，柔情似水温柔叹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张洁满足的娇笑然后娇嗔着开个玩笑：“也说不定有更好的吧，比方说对面那位白律师。” 高顺老脸一红刚想解释，张大美女已经失笑连连，一副很大度的样子不去计较。之后腻在一起聊几句有的没的，时间在甜蜜中轻松度过。第二天再次接到法院的传票，高顺顿时哑口无言，这才回国几天这已经是第三张传票了吧，是因为他高某人倒霉还是这年头人素质都高了，都知道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了。 一阵莫名其妙无名火起，他当了这么多年医生，这还是第一次被病人给赖上了，以前总听说过所谓的医闹事件，这会真碰到了还真是有点火大。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去找白律师帮忙，找她帮忙总比找别人强，这事说出去总是不太好听。下班之后拿着传票走出家门，犹豫片刻还是很洒脱的按了人家白律师家的门铃。 白律师手里拿着炒菜勺子就来开门，看见他的时候一副讶然的样子，冷艳的脸蛋上满是惊讶的表情问他怎么回事。高顺这会除了尴尬就是苦笑，很无奈的把手里的传票递给她，又话说简短把事情说个清楚。 白律师耐心的把话听完，哑然失笑的同时很自然的横他一眼：“你呀可真是个烂好人，这样的女人你管她去死。” 她口气跟张洁倒是挺一致的，又让高大医生产生少许挫败的感觉，心态平稳了事情接着就来了，也不知道是他高某人的问题还是谁的问题，总是很容易就沾惹上这种麻烦，可能真的应了一句话叫做好人难做。 第四十八章 冷若冰霜 白律师看看他尴尬的表情，再次露出冰山解冻一样的妩媚笑容：“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象这种讹钱的案子，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 高顺凛然之下就想婉拒，没事老往人家单身美女香闺里跑，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的太难办了。 冷艳的漂亮律师看看他为难的表情，赧然之下大声娇嗔：“你这个人怎么回事，现在好象是你求着我吧。要走把你的传票也顺便带走……呀，我的菜炒糊了！” 一句话说完，白大美女门也没有关就提着锅铲子，急匆匆的跑回厨房去了，留下站在门口的高顺暗咬钢牙。话说他高大医生独自面对几十把m4步枪的时候眉头都不眨一下，这会却实在觉得难办。也不能怪他小提大做，之前几次招惹到人家美女，不都是从这么开始的吗。 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决然回身走人，随口往厨房的方向招呼一声：“明天去你办公室谈吧。” 厨房里炒菜的声音停顿了片刻，白美女终于是保持沉默没有回答，几乎可以想象到开奔驰的漂亮女律师，这时候脸色一定相当难看。高顺心叫救命赶紧开溜，还顺便帮她把门带上。他这会的心态是宁愿再回去阿富汗呆上三年，也不愿意独自面对另一个艳光四射的单身美女。 第二天上午请了个假，硬着头皮敲开白律师办公室的门。 白大律师看到他的时候，只不过是抬起头来淡淡地招呼一声：“放下吧，有事快说。半小时之后我还有个约会。” 高顺虽然对人家没什么非分之想。却总知道他地所作所为，确实把人家白律师给惹恼了，这倒也是，要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得恼羞成怒，他确实做的太刻意了。在心里由衷的苦笑然后打起精神。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白律师经验很丰富的样子，随随便便就把他给打发了：“让你的同事给你做证人吧，你想私了还是走法律程序，要走法律程序地话，打赢官司的可能性一半一半吧，人字一张嘴，毕竟谁也不知道你在屏风后面干什么了。” 高顺哑口无言心里再次叹息一声。看来这位白大律师是真的火了。话里话外嘲讽不说，这当律师的嘴皮子可真够厉害，想让人下不了台实在太容易了，估计这还是客气的呢。他性格一贯坦然处之，稍一沉吟决定走法律程序，光明正大的为什么要私了。白律师也不意外，表情冷艳随手把文件推过来让他签了个字，约好下午一起去法院调解厅当面先对质一下。 高顺瞬间被她又冷又倔的俏模样弄到摇头苦笑，不得不承认。人之的是吧。 白律师很敏感的觉察到时尚美女的态度上有点松动，带着不屑的口气嘲讽一句：“你是被害人还是你女朋友，怎么都是你在说话，据我所知这位高先生是有女朋友的，性向也很正常，他总不至于骚扰你吧？” 高顺听到目瞪口呆的时候，调解员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随即有失庄重又严肃下来。高医生却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得罪谁不好非去得罪律师，几句话下来把自己都给绕进去了，还真是骂人不带脏字可真够水平。 冷艳的白大律师却是不为所动，随口趁热打铁再补一句：“要打官司，请便，最近诉讼费好象上调了吧。我们高先生无所谓，几千块的诉讼费用还出的起。” 言外之意你们琢磨着办吧，讹诈不成还得赔上几千块的诉讼费，要说美女的面子就是大，这明显是威胁的字眼也算相当不客气了，调解员却一副淡然的样子装没听见。高顺再次大叫厉害，能想到这么个拙劣的手法出来讹诈，这两个人应该也是穷疯了，几千块的诉讼费用对他们来说应该不是个小数目，任谁都得考虑一下官司打输的后果。 在白律师威逼之下，三记大棒子敲下来，时尚美女首先抗不住了，神情一软干脆放弃了：“算了我们不告了，我很累想回家休息……亮子咱们分手吧，你这个人太没责任心了。” 高顺已经在心里叫绝了，白大律师能这么年轻就开上奔驰，果然不是偶尔的，三句话不到就把人家说到不起诉了，几乎可以联想到她在法庭上侃侃而谈的可爱样子，那绝对是相当动人的一副景象。 亮子兄弟一听到这话有点横了，眼睛一瞪凶相毕露：“你说分手就分手啊，你再敢提分手试试……” 这回调解员不乐意了，一拍桌子也火了：“你横什么横，要耍横滚回家去，这里是法院你给我看清楚了！” 吵闹之间时尚美女露出软弱的表情，又有点害怕的站了起来，白律师却是冷艳十足收拾材料，然后提着她的公文包，整了整职业西装外套然后走人。 到了法院门口，白律师再回头的时候口气更冷：“上次你帮过我的，几次下来咱们也算扯平了。” 高顺哑然之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脸色不变轻一点头的时候，却是注意到另一边马路边上，要起诉他的那位时尚美女，正在跟那个叫亮子的流氓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他的同事好奇的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一呆之下随口劝了一句：“咱别管了，这种女人不能沾的，一沾到身上就是一身的麻烦。” 刚刚打开车门的白律师，这时候也回过身来，冷声骂了一句：“滥好人。” 眼看着亮子哥一个大巴掌扇到女朋友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时尚美女满脸死灰一屁股坐到地上，怔怔的发了半天呆，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哭的相当凄惨。大马路上来回都是车都是人，却是大部分人完全装没看到，甚至还有混蛋的，直盯着人家美女短裙下的大腿趁机偷看。 有人想围观的时候，亮子哥已经威风八面的诈唬起来：“都给我滚蛋，看什么看，想打回家打自己老婆去！” 坐在地上的时尚美女哭过之后一脸平静，认了死理一样又似乎是绝望了：“分手吧，除非你今天打死我。” 亮子哥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强硬，骂骂咧咧又朝着坐在地上的女朋友补一脚的时候，高顺已经无名火起头脑发热，几个大步冲过去一记飞踹，把这个当街打女人的混蛋一脚踹飞到几步开外，开车想走的白律师也没料到他会这么火暴，一呆之下忘了开车。 高顺踹过之后连串巴掌跟了过去，把亮子哥打到连滚带爬相当狼狈，一路滚上一辆出租车仓皇逃走，高顺这才悻悻的收手没有再追。看这位亮子哥挨打的时候还熟练的抱住头脸，还知道急中生智往出租车上跑，就知道不是第一次挨打了吧。 回过头来看看坐在地上的短裙时尚美女，身下明显又见红了，高顺看到哑口无言，确是知道自己又惹上大麻烦了。又总不能见死不救，拿出电话想叫救护车的时候，白律师终于放下矜持把车开了过来。 驾驶座上的白大律师脸色虽然仍旧冷艳，口气却已经平淡多了：“上车。” 高顺在这种情况下别无选择，抄起地上美女腿弯，发力把她抱上车的同时，稍一犹豫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帮她垫在身下，再把人家这么高档的真皮座椅给弄脏了就不太好了。白律师从后视镜里淡漠的看着他所作所为，一贯冷艳的表情，真应了一句话叫做冷若冰霜，却又真的艳若桃李。 第四十九章 触景生情 白律师一边冷着脸开车，往后视镜里看了几眼，终忍不住抿嘴埋怨一句：“你这人真是……人家两口子打架你多的什么事？” 高顺脸色不变接受了她的抱怨，心里想说的是你不也动了恻隐之心嘛，不然你何必把车开过来帮忙。白律师看看那女孩痛苦的样子，脸色缓和了一点，猛一踩油门超了一辆公共汽车。 重新回到快车道的时候，这美女口气终于松了一点：“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你是医生总得做点什么啊。” 高顺只有无奈摇头苦笑，他是医生不假却不是神仙，虽说闹到出血已经是外科的事了，手头没有手术器材他又能怎么办。 这时候平躺在后座上的时尚美女说话了，声音很虚弱：“本来就挺谢谢两位，要因为我影响了你们夫妻感情，还是让我下车吧。” 高顺听到哑口无言，前面冷艳的白律师仓促之下俏脸不自觉的一红，才撇嘴不屑的反击：“鬼才跟他有夫妻感情。” 这话听着倒真是有点别扭，要不是情况紧急高顺真就差点笑出声来，虚弱的时尚美女虽然身体虚弱，却还是往高顺投过来一个同情外加理解的眼神，劝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意思是你是男人你得让着她点。高顺再次哑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能报以更无奈的苦笑。 越着急就越容易出事，奔驰车超过另一辆公交车的时候一个多少不及，轰然一声大响撞上了对面开过来的一辆出租车。安全气囊弹出来地时候高顺还吓了一跳。几秒钟后反应过来。撞地总算不严重，有安全气囊的保护大家都很平安。前座白律师呆了大概能有半分中，才解开安全带按住安全气囊，开车门下去跟出租车司机理论起来，本来就拥挤的交通这会彻底堵上了。 奔驰车保险杠还真是够硬。除了大灯碎掉倒也没什么明显的伤痕，高顺哑然之下往周围看看，依稀记得白云医院距离这条街，大概能有一公里左右的路程。看看身边这位裤子上地血，咬牙把她抱了起来，试了试重量然后抱着她下车。 随口跟白律师打个招呼，冷艳的职业美女火气稍微收敛了点。轻一点头表示认同：“行。赶紧去吧……这里我自己处理就行了。” 高顺无奈咧嘴苦笑，咬牙抱着怀里一百多斤的美女撒腿开跑，在周围无数司机讶然的注视下，他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女人先是流产现在又出血，真要再耽误一会命可没了。大概跑出去一百多米就有点大喘气了，要说以前那会这点分量算不上什么，问题他是受过重伤的人又刚刚才痊愈，体力不济也算正常。眼前一阵发黑的时候无奈停下来。先把她放到地上让自己喘一口气。 女孩搂着他粗壮的脖子勉强蹲着，痛到大冒冷汗地时候，说话地口气居然相当平静：“把我放下，你就让我死吧。” 高顺撑住膝盖不停的大口喘气，这会体会到姚明为什么总撑膝盖了。总之都是挺有追求的人都不容易啊。无视她绝望的嘀咕。休息了半分钟好受了点，抄起她腿弯背了起来。这回舒服多了也省力多了。 女孩这会已经完全脱力，口气略显古怪呻吟一声：“你为什么要帮我，你老婆比我漂亮多了。” 高顺听的一呆摇头失笑，再一琢磨也是，难怪人家误会，这年头象他这号男人确实稀少，要说比恐龙难找一点都不夸张。当然也是经历的环境不同，即便是在缺医少药的阿富汗医疗站，高顺也从来没有见死不救的说法，更何况这是面对自己的同胞。这一路跑下来引起无数路人停下脚步呆看着他，眼神里有佩服地有嘲讽的，赞赏的一半看笑话的一半，总之人间百态尽在眼前。 跑到白云医院急诊室的时候已经有点虚脱了，在走廊上地长椅上坐了下来，急诊室内外几个护士医生一起目瞪口呆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看到谁了。 半分钟后终于有人把他认出来了，目瞪口呆地惊叹：“我的天，这不是高医生嘛……您这是怎么了这一身地汗。” 高顺咧嘴苦笑然后摆了摆手：“她，急诊。” 护士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帮忙抬人，高顺全身放松斜靠在长椅上闭上眼睛，添了添嘴唇然后放弃一切的闭上眼睛。突发奇想自嘲一笑，象他这种人绝对不会长命百岁，套用一句时尚点的说法，他这完全是在透支生命。心脏剧烈跳动眼前再次发黑的时候，脑中浮现出来的印象，却是远处山坡上的浓烟，爆炸过后废墟上的大火，以及满地的血肉模糊，那种快要死掉的感受绝对是很真实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咬牙睁开眼睛，眼前一个护士松了口气，然后习惯性的汇报：“高医生您送来的病人情况不太妙，x光和ct检查确认脾脏破裂，子宫出血，我们林医生正在准备急诊手术。” 高顺咬牙站起来的同时挥手示意让我来吧，护士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水平，林医生也很识趣的把自己的手术器械都借了出来，然后匆忙打内线电话把院长请到急诊室。 院长看到他的时候也有点楞了，还满脸惊奇的问：“高医生这是从哪回来的啊，小陈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高顺心说这话又该从何说起，提出要进手术室的请求之后，院长先生很大度的也就点头了：“你要是能回来我们当然求之不得，你的荣誉编制我们还一直保留着呢，如果小陈能一起回来那就更好了，外科主任的位置还是她的。那个谁，告诉手术室高医生回来了。” 高顺心里一阵感动，绝想不到白云医院方面会这么仁至义尽，也绝没有想到自己重回手术台的第一次手术，居然会是这么一种情况下发生的。衷心的表达了歉意和谢意，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因为脱力又有点痉挛迹象，却是毫不犹豫进了准备室戴上大口罩，消毒之后平举双手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大部分人是露出高兴的表情，那种表情是真心的不加掩饰的，高顺心叫惭愧同时深吸一口气，麻醉师拿下麻醉面具的时候点头示意，麻醉完成可以手术。再次拿起手术刀的时候稍微有点犹豫，旁边助手和器械护士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都有点奇怪的讶然呆看着他。 要知道高医生以前下刀通常是不打招呼，下刀部位教科书班精确又尺寸精妙，那种准确到毫米级别的尺度是最让人叹服的。高顺大概用了半分钟的时候来调适心情，是非成败在此一举，他眼下的问题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有，也不能简单的用受伤来概括。半分钟后纤长的右手信手一抹一切，白皙的皮肤切开血光乍现，星星点点格外有一种凄美的味道。 象这种程度的切除手术对他来说当然没有任何难度，刚开始做个切口的时候还有点手软，旁边助手一阵惊讶怀疑的时候，冷酷的主刀医生已经及时修正自己的错误，下刀坚决有立有如信手拈来，却又相当精确完全象尺子量过。 助手和护士歪着脑袋互相看了几眼，一起露出欣然的表情，高医生还是那么准那么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出了点小问题，却总还是那个超级水准的高大医生。术中补液补血浆还补了一点麻醉剂，一小时后摘除手术完成，病人血压平稳一切正常，在熟睡中被送到监护病房看管起来。 到出了手术室的时候外面一片平静，认识他的大部分人是客气的打个招呼就各自忙活去了。也可能是触景生情，心里一片平静的同时突然有个想法，是不是应该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协调一下医生无国界组织，把还在喀布尔市医院工作的陈芸给调回来。 想想陈芸也去了将近两年，虽然工作在条件相对比较好的医院，也毕竟是战乱地区也要受苦，想想当初仍下她一个人自己开溜，多少还有点心存歉意。要知道当初他被人暗杀差点送命的时候，还是陈芸一手主刀又细心服侍，可能这就叫有缘无份。晚上八点，公寓住处。 张洁靠在男友怀里，睁大眼睛一副留神倾听的表情，高顺也是不愿意再骗她，把一年多以前发生的事情通通说给她听。 张洁温柔的把他搂紧，才悠悠的叹一口气：“她也算不容易了，可惜老公不是苹果，我没办法让给她。” 第五十章 翻脸无情 高顺心里好笑其实想说，就算你要让给她也得我愿意吧。 张洁突然掐他一把，言语之间醋意大发：“我说什么了，我以前就是太相信你了，才让你闹出这么多风流韵事。要不我争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也学学人家来个金屋藏娇什么的？” 高顺心惊之下当然矢口否认，自己从来没有这混蛋想法，不然当初也不会，把人家陈美女仍在喀布尔他自己跑了，虽然不太意气却绝对的忠心。张洁一想也是，很快回嗔做喜盈盈一笑媚态横生。 张大美女还喜滋滋的建议：“等她回来以后，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光是这份情意就很感人了。” 高顺再次心惊之下，却是很罕见的拿出厚脸皮，含糊不清糊弄过去。当然张大美女对他一向没什么抵抗力，被他大手一捏大嘴一亲，心智一阵迷糊也就幸福到快晕过去了，当然不会再去计较别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拿到报纸的时候，面对报纸上的本港新闻再次哑口无言，大概意思是又见奔驰女司机撞人，图片配的是白律师跟交警和出租车司机争论的画面，言语之间对冷艳的白律师不怀好意，整篇文章都在影射她仗势欺人，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高顺已经是有点火气了，这明显是看图说故事别有用心，很普通的交通事故硬被扣上阶级矛盾的大帽子。白律师吃亏在她开的是奔驰，又一贯地表情冷艳对男人也没个好脸色，配上这么个内容确实挺冤枉地。要说二奶开奔驰或者公车私用。你亏就亏了也理直气壮。人家靠自己本事赚来的奔驰，又何必眼红到这种程度。 犹豫再三还是跟人家白律师打了个电话，这事再怎么说也是他引起来的，他的性格来说道歉不太可能，顶多说句软话也就算很难得了。 白律师却出乎意料的坚强。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相当从容：“哦，报纸看过了，没什么事情挂了吧，我很忙。” 高顺失笑摇头，很少见的有点婆妈：“修车花了多少钱，我来付吧。” 白律师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习惯性的讽刺他：“你意思是我没钱吗，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 高顺也不知道应该再说点什么。电话里又默然了一会，白律师才平静的又说了一句：“车我已经半价卖了，就这样，再见。” 高顺哑然之余听到电话里的盲音，终于忍不住再次大大的摇头，随即洒脱地把报纸仍到一边懒地再看。这车卖的也对，一个单身美女总开着奔驰进进出出，明摆着告诉人家来抢我吧。 吃过午饭后通过委员会外事部门，把电话打到了医生无国界组织在阿富汗地区的办事处。暗示是不是可以提前结束陈芸医生在阿富汗的工作，以他在几大人道主义国际救援机构里的面子来说，对方负责人当然乐得给他个面子，答应在一周内安排陈芸医生回国休息。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张洁曾经很认真的跟他谈话。意思是这事你得征求陈芸本人的意见。就这么把人弄回来算怎么回事，陈芸做的是她自己选择地事情。是你高医生的朋友而不是附属品。高顺稍一犹豫却还是很固执的下决心了，尽快把她弄回来，他就是这么霸道的一个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快下午两点的时候意外接到了白云医院地电话，说是高医生你送来地那个病人醒过来了，还有一个小流氓要求见她，正在跟门卫吵着呢。高顺顿时无名火起，这号男人也真是少见，把女朋友打到脾脏破裂不说，还纠缠不休的可真有出息。 一路火大赶到白云医院，在医院保卫科理论地却换了个人，白律师冷着个脸一副鄙夷的样子，正在义正词严的告诉他：“我已经报警了，你就等着被警察抓吧。” 亮子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硬着脖子态度强硬：“搬出警察我就怕了啊，告诉你老子是看守所的常客，警察跟我都是哥们！”白美女脸色更冷干脆转过身去懒的理他，亮子哥却恼羞成怒当众威胁：“有本事你尽管告我，等老子出来以后要你好看，嘿嘿，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 白律师再怎么也毕竟是个女人，一脸愤然的样子却终究是有点害怕，高顺当然不会象她这么客气，踹门进去从墙上摘下不知道是谁的一根警棍，亮子哥刚摆出格斗的架势，已经被高顺更加火大一脚踹翻地上，劈头盖脸一顿狠揍，打到手软的时候几个门卫害怕打出人命，互相使个眼色来把他拉住。 白律师看到睁大眼睛，等他打完了人才嘟囔一句：“简直莽夫一个，就知道打，这么一打有理都变成没理了。” 高顺火大之下连她也一起骂了，头脑发热瞪她一眼：“你闭嘴！” 白大美女也没料到这个男人敢当众凶她，吓了一跳虽然有点不忿，却还是乖乖听话的把嘴闭上，只不过是表情没那么情愿就是了。高顺打完了人还不解气，又把他拖到监护病房，一踹腿弯让他跪到女孩面前，让他道歉。 亮子哥也是真够硬的，挨了这顿打还不肯低头，被高顺失去理智问他一句煽一巴掌，再问一句再煽一巴掌，煽到第十个巴掌的时候亮子哥终于扛不住了，哭爹喊娘一口咬定知道自己错了，大哥你别打了放过我吧。病床上那位眼里露出复杂的表情，终于软弱的叫骂一句：“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高顺这才消了点气，心说想滚没那么容易，恨恨的拿出电话把陈亮找来抓人，把人打成脾脏破裂哪那么容易就算了。以他的经验来说，对付这号烂人就象对付那些阿富汗绑匪一样，就得强硬一点打到他们害怕，以后才不敢来招惹你。他之所以做的这么绝，也是不想把麻烦带给人家白律师，身后跟进来的白美女倒真的是无语了，站在门口冷眼旁观，很明显是不怎么认同他的做法。 高顺火大之下当然是六亲不认，连她也一起算进去了，虽然是和平年代要通过法律解决问题，有时候法律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就得通过其他途径。 半小时后陈亮来了，看见这副熟悉的场面呵呵乐了：“哟喝，这谁啊，这不是亮子嘛，谁敢把你打成这样的？” 鼻青脸肿的亮子哥就好象看见亲人解放军了，哭的那个惨啊：“陈局……你怎么了来了……陈局你可来了，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一身警服的陈亮一副啼笑皆非的样子，好笑的摇头让部下先带他去急诊看一看吧，别再把人打出个好歹。 部下愕然之下随口问道：“需要做伤情鉴定嘛陈局。” 陈亮恼火的瞪他一眼：“打就打了做什么鉴定，滚。” 部下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动手把人弄走，陈局看见好友的时候难免埋怨几句：“你怎么回事，以你高医生的身份，你跟一个小混混较的什么真啊。” 高顺脸色这才好看了点，话说简短把事情说个清楚，陈亮拍拍他肩膀唏嘘起来：“你这又是何必，这种案子我们每天也得接个十件八件，你一个人又管的了多少。” 高顺脸色不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能管多少是一回事，只能怪那位亮子哥倒霉撞上他了。 等到两个男人嘀咕完了，白美女才打起精神过来打个招呼：“陈局，好久不见……你们认识？” 陈亮看见她的时候眼睛一亮，干咳几声随口回答：“白律师吧，你先别问我……呵呵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言外之意明显是对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大有兴趣，高顺火气还在又有点好笑，沉声冷哼仍下他们两个，信步走到特护病房里面，随手要过最新的检查报告以后，心情才平复了不少，病情还算稳定大概再住上十天半个月，出院以后注意饮食就没问题了。 下午五点，白云医院大门 卖掉奔驰车的白律师明显是不太习惯，犹豫了半天才快走几步跟上高顺，言语之间也缓和了一点：“好吧我承认，你打的很痛快……但是我还是认为可以通过法律渠道解决问题，你跟陈局真的只是一般朋友？” 高顺气她迂腐固执，冷淡的敷衍几句然后打车回家。白大律师呆看着他背影，一副心中暗恨又很无奈的样子，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肯这么做，至少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保护她的心态。 冷艳的白律师在医院大门口呆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打车回家，对她来说，越弄不懂这个男人身上复杂另类而又神秘的一面，她就越是不太甘心。 第五十一章 疑似传染 三天后，机场大厅。 高顺曾经考虑过要不要来接机，最后决定亲自跑来一趟，根据他对陈医生的了解，这美女在国内的朋友相当有限，这会回国以后估计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这也是征得了张洁同意之后想出来的稳妥办法，他也深知一个人从国外回来，那种落寞的感觉确实不太好受。 人群当中一眼就看到一身朴素打扮的陈芸，背着个大背包一副远行归来的样子，而且正在跟一个谈吐举止相当儒雅的男人闲聊。一年多不见，陈医生这会完全变了一个人，素颜的脸上没有半点装扮过的痕迹，以往的卷发随便扎起来略显凌乱，脸上清晰可见几点雀斑，却更让她白皙的皮肤显得相当自然，这才叫没有修饰过的天然美女。 她比之前瘦了不少，很朴素的衣服穿在身上，却又有一种淡雅清新的气质感觉。 高顺躲在人群里欣然看着她跟那位儒雅的中年男人言谈甚欢乐，心里并无半点不舒服的意思，他对陈芸仅限于异性知己的程度，真要有什么想法，去年在阿富汗的时候也不会偷偷溜走。 儒雅男人明显对她大感兴趣，很主动的要帮忙提包，还指手划脚的往门外比，很可能是邀请陈芸上他的车吧。这时候陈医生就露出矜持的一面，很委婉的拒绝了对方的好意，然后一个人孤零零的出了安检通道。 高顺看到不知做何感想，终于还是赶到她面前，心里一片坦然露出真心的笑意。陈芸看到他的时候明显是愣住了，面对他的笑意怔怔的发起呆来，好半天才意识到这不是做梦，这个令她心情复杂的男人很真实的出现在面前。 她之前还有点过度任性的毛病，这会却露出凄迷的笑意：“太阳从西边出来地啊，高医生，不是真地来接我飞机吧，还是路过？” 高顺很轻易的体会到她心态上的变化。洒然失笑顺手帮她把大背包解下来。然后做出一副老朋友的样子提在手里。陈芸面对他朋友式的态度明显是有点局促，慌乱片刻终于沉静下来，默许了男人颇有风度地好意，然后娇俏的把纤手抄在口袋里，一路跟着出了机场大厅。 一直到坐上了出租车。做在后坐上的陈医生才平静的问：“当初为什么要躲我，在你眼里，觉得我是个喜欢死缠烂打的人嘛。”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高顺一阵心虚，又心里大叫惭愧，确实是他做的太离谱了也太没风度了，人家抱怨几句也是难免地。 面对责问露出真心地苦笑：“错不在你，是我的问题。” 后座上的陈芸眼睛眨了几下。终于露出同样坦然的笑意：“好了。吓唬你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早就忘了……高医生准备把我安排去 高顺却是在心里暗自心惊，她这会表现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反倒让人觉得心里不怎么塌实。又不得不承认经过近两年的救援经历，这美女无论从气质上还是性格上来说，都进化了不只一个档次，这会更象是一个锋芒内敛的大姐姐形象，偏偏又长的如花似玉美艳过人，给人一种如沐春风又很安心地感觉。 当然他也有他的一套办法。习惯性把话题岔开，问她几句工作上的事情。 陈芸明显识破了他的用心，抿嘴一笑口气也感慨起来：“跟你比我当然逊色多了，喀布尔市医院虽然破旧了一点，可毕竟每周还可以洗热水澡。就是累点。我现在就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高顺很理解的随和一笑。然后让司机开快一点，先给她找个好一点地酒店先住下吧。 一小时后。酒店房间。 高顺随手把背包放到床上，而陈芸插完房卡打开房灯，往周围打量了几眼以后，到两个人四目相对地时候都有一种互相体谅的感觉。这两位当然不乏共同语言，光是工作上地事情就有的聊了。四目相对了几秒钟后，两个人同时露出会心笑意，就是很自然的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陈芸整个人似乎放松下来，解开头发然后脱外套，嘴里却是随口一提：“调我回来是不是你的意思？” 高顺愕然之下很少见的忘记否认，略显尴尬又转过身去，不愿意趁人家脱外套的时候大占便宜。 陈芸看到他的反应之后稍一迟疑，又把外套穿了回去，同时半真半假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我也没有跟你问罪的意思，怎么样，跟张洁应该复合了吧。” 这又是另一件高顺无法否认的事情，只能面色沉静轻一点头，这本来就是很明显的事实他也没打算否认。 陈芸脸上很快露出释然的表情，然后很意外的赶人：“好了，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说，我想先洗个澡休息一下。” 高顺心里松了一口气，对她见外的态度又有点不太舒服，留下电话号码以后，很识趣告辞推门出去，里面传来锁门的声音让高医生又是一呆，自嘲一笑大骂自己混蛋，自己故意躲着人家，还一路从阿富汗躲到国内，这会人家冷淡了他自己还冒酸水了。可见男人本性确实矛盾，这也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男人的通病，既想兼收并蓄又相当挣扎。 他性格本来就相当洒脱，这会总算把她弄回来了也安心了不少，这也是男人的另一个通病，总是习惯性的看不起女人，还怕她在阿富汗出点什么意外。回到商场里坐了一会，正打算去接张洁下班然后接小雯放学，却突然接到了陈芸的电话。 陈医生说话的口气相当虚弱：“高顺，这回糟了，我好象染上传染病了。” 高顺骇然之下脸色大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之前萨莎修女就是得传染病死的，往事历历在目，他们这些在阿富汗工作过的人，那真是谈传染病变色。这些传染病潜伏期有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个月，一旦得上了死亡率可是高到吓人。 匆忙跟张洁打了个招呼，然后一路赶到宾馆房间里，猛敲房门陈芸就是不开，隔着房门反倒很冷静的嘱咐他：“可能是炭疽热，前几周，我在喀布尔市医院曾经接触过一个疑似病人。” 高顺骇然之下脸色瞬间惨白，却是沉声命令她：“开门让我进去。” 陈芸僵了几秒钟口气仍旧很坚决：“咱们都太大意了，在机场那会我就应该主动要求防疫检查。你快去找防疫部门，找车，先把我隔离起来。” 高顺心里一阵冰凉又百感交集，却深知她所言非虚绝对不是吓唬人的，这个病万一传染开了，那绝对比**还要可怕。他和陈芸都是当医生的，瞬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色难看抓起电话，无奈拨通了省立传染病防治中心的电话。报上自己的姓名和官方身份之后，值班员也紧张起来，答应马上派车来接人。 半小时后，戴上大口罩的陈芸提着自己的行李，难掩疲态从客房里走了出来，眼睛周围一片红肿明显是发病的迹象。还跟他猛使眼色让他赶紧走吧，自己去做个血液检查确认一下，不然可真就被当成犯人关起来了。 高顺整颗心就好象沉到了北冰洋里，却是毫不犹豫跟着上车，还主动要过一个大口罩给自己戴上，如果真是严重的传染病，虽说感染的可能性不大，他毕竟也是直接接触过病源的人。现代医学来讲通过空气传播的传染病毕竟是少数，大部分还是要靠血液和唾液之类的体液传播，只要不是直接吸入含有病菌孢子的粉末，感染的可能性倒也不大。 要真是说几句话就染上病了，那人类早就该灭绝了。说句题外一点的话，南方沿海城市之所以易发生烈性传染病，在高顺看来除了饮食上的习惯以外，最重要的原因也是因为境外传播。就好象他回国那会，早就把自己的随身衣物都用蒸汽熨斗烫过一遍，在机场呆上一段时间确认自己没有染病之后才敢回国，对普通人来说当然没有他这么专业。 救护车上陈芸眼神黯淡，打起精神一副自责的样子：“是我的错，我太大意了。” 高顺心里一阵感慨，毫不避嫌抓上她香肩轻握几下，以示安慰又有点自责，这就是人道主义救援工作的代价，一个人要是没有极大的勇气，也很难接受这么个结果。陈芸稍一挣扎后任他握着，沉默的气氛在救护车上开始蔓延。 第五十二章 无可取代 经历了**和禽流感之后，这地方效率倒是出奇的高，这倒也正常，这要是再闹个**出来估计谁都饭碗不保。抽血去做化验过后，大概到第二天上午九点的时候，同样睡在隔离病房里的高顺被放了出来。情急之下亮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换来应有的待遇和中心负责人的谨慎。 一个部门负责人模样的人还算挺恭敬的告诉他：“高先生你可以走了，你的血液检测结果一切正常，真是不好意思，耽误您休息了……昨天晚上睡的还好吧。” 高顺脸色当然不会太好看，沉声问他陈芸的情况怎么样了，什么感染细菌类别检测出来没有。 负责人一脸尴尬慌忙赔笑：“高先生你还得耐心等等，我们技术条件有限还需要时间，陈小姐除了高烧，暂时没有出现其他并发症状。” 高顺面对这个回答稍微有点火气，要知道即便是身处阿富汗战场的美军部队，也可以在两小时内通过dna序列确认微生物的种类，这都一整个晚上了，这么大个防治中心还拿不出个结果，简直荒唐。 强压下火气沉哼一声：“陈医生在哪里，我要见她。” 负责人又让他吓了一跳，露出一副很为难的口气：“这恐怕不合规矩，病人隔离期间按照规定……” 高顺相当不耐烦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脸色阴沉相当吓人：“麻烦你改一下称呼，她不是病人她是医生，医生无国界组织的陈芸陈医生。” 负责人擦了把冷汗慌忙改口，要知道这年头能混进这些大国际组织的人。哪个都不是好惹的。尤其这位高医生还亮出了其他的身份，无论如何他是惹不起地。 高顺一巴掌拍过口气也缓和了一点：“她在哪里。” 负责人长出一口大气干脆也不拦他了：“在三号隔离病房，高先生跟我来吧。” 五分钟后，三号隔离病房。 陈芸除了明显地高烧精神还算不错，无聊之余正在看着天花板发呆。高顺看看她这副柔弱的样子心里一阵不忍心的感觉，快走几步赶了过去。传染病致死率这种东西，要看感染量轻重有所区别，为什么有的人感染了会死而有的人反而拥有了免疫能力，除了跟体质有关还跟感染轻重大有关系，大约2500到2万个细菌孢子才会致病。 这也是为什么高顺这种战地老鸟，这么些年下来仍旧活蹦乱跳地。因为他懂得怎么保护自己。比方说一个简易的手术用大口罩，尽量避免直接接触患者体液，这些经验起到的作用绝对是相当关键。相比之下陈芸警惕性就差了很多，这也是经验上的问题没什么办法。 心里一软不顾一切随手拽过把椅子，坐到床前握上她手，心里百感交集忍不住责备她一句：“你太不小心了。” 陈芸默默的接受了他的责怪，高顺心里又是一软，冷着脸色随口问她：“怎么染上的，说给我听。” 陈芸打起精神。露出努力回忆地表情然后回答：“大概是十天以前，我曾经接触过一个高烧患者，后来证实是炭疽热……我已经很小心了。” 高顺不忍心再责怪她，看看正在静脉点滴地青霉素g，却是不抱任何希望。如果是在阿富汗北部出现的致命病菌。那抗药性绝对是很强悍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着中心方面确认病菌种类然后对症治疗。 半小时后一个儒雅的男人出现在病房门口。往里面张望了几眼，高顺认出来是在机场跟陈芸闲聊的那位先生，应该也是受到牵连被硬找来抽血。陈芸看见他的时候露出欣然的脸色，身体虽然虚弱却还是轻轻挥手打个招呼，俏脸上一副歉意的表情，意思是对不起这位先生，连累你了。 很明显陈芸对这位飞机上认识地儒雅男人，明显还是很有好感的，也是这位老兄一副给人印象良好很有风度很豁达的样子，从某种程度上说跟高顺的性格倒是有点象，确实对女人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 高顺虽然心情不怎么好，却还是看到心里一动，主动站起来躲到窗边屏风后面，也顺便给他们制造说话地机会。心里想地是这位老兄你要是个男人，就大胆一点进来打个招呼说几句好话，等陈芸病好了以后她就是你的了，兄弟，表现你男人气概地时候到了，要想抱得美人归，那可就得趁现在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儒雅的男人站在门口张望了好半天，看看病床上美艳绝伦的大美女，也真是挣扎了好半天了，最终还是露出怯懦的表情，哪还有半点儒雅从容的样子，可见他平时的儒雅都是装出来的。 眼看着那位老兄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转身走了，躲在屏风后面的高顺心里大骂一声窝囊废，要真是烈性传染病你肯定也跑不掉，左右都是个死又何必死的这么窝囊。干嘛不咬牙赌上一把，要死不了那就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这出色的大美女也就是你的了。 当然他也是太勉强人家了，这世界上象他这么豁达硬朗的男人又有几个，他可以固执起来不管不问，人家可未必有这份血性，美女跟自己的小命一比，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一点。病床上陈芸难掩失望的表情，轻叹一声果然又是个没心没肺的窝囊废。 高顺陪她叹了口气，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重新坐回床前，再次面对她的时候有点难以启齿的感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几句。到最后是捂着手腕的张洁出现在门口，高顺都没事她当然更不会有事，只不过是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抽血检查一下吧。 站在病房门口，高顺歉意的牵上她纤手，张洁很大度的反握他大手，柔情似水表现的很坦然：“你陪着她吧，应该的，商场那边我帮你请假。” 高顺默默的点头重新推开房门，两位美女同时露出欣然笑意互相打个招呼，让高医生心情复杂的同时又忍不住心里一阵骄傲，一个是他的老婆一个是他的知己，同事，两位美女都是那么出色。 当天晚上，八点。 陈芸勉强睁开红肿的眼睛，相当委婉的劝了一句：“你回去吧，你在这里陪着也没用，人家张洁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高顺抄起胳膊无所谓摇头：“喝水吗？” 陈芸无奈的看看他，最终还是轻一点头，高顺难得生平第一次扮演护士的角色，脸上就只有一个大口罩做为防护措施，从暖瓶里倒一杯热开水，把她扶起来然后喂她喝水。穿着病号服的陈芸在这种亲密距离的接触下，赧然的同时又是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躺下之后陈芸担心的又劝一句：“我一个人死就算了，再把你搭进去那就太不值了，你走吧，就算我求你了。” 虽说从医学上来说危险性其实并不大，可毕竟是有一定的危险性，两个人都是医生当然有这点常识，高顺却还是相当固执的选择了留下，他性格如此一贯强硬，面临如此困境想让他不管不问，那未免太不现实了一点。 半小时后检测结果终于出来了，证实是虚惊一场不是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的炭疽热感染，而是患上了一种很罕见的创伤弧菌轻度感染，难怪这么大个医疗中心查了两天才查明白了，这东西多见于海洋类生物，也不知道怎么就得上了。 拿到确诊报告的高顺同时松了口气，这东西并没有传染性，还是自己吓自己的成分居多。 陈芸看过之后也是一呆，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住进宾馆那天中午，我在宾馆餐厅吃过一盘海鲜！” 高顺哑然之余有点火气了，没死在阿富汗那么多烈性传染病菌遍布的环境里面，回国以后倒差点死在一盘海鲜上面，这事情何其荒唐又何其讽刺，火大之下肯定要找那家宾馆讨个说法。 同时也放心下来，这个病三天不死那就是没什么事了，心里一动当时就办理手续带她转到白云医院，找间病房修养几天。陈主任这一回来再次引起轰动，医院领导亲自慰问又诚恳的商量，小陈你反正也回来，是不是重新回来做你的外科主任。 陈芸很感动的情况下也就答应下来，高顺这会成了外人在旁边看着，感触多少是有那么一点，突然想到那个儒雅的男人，如果知道消息以后会不会后悔到拍大腿，大好良机被他轻轻错过。 在陈芸想到却相当简单，高顺就只有一个，是其他任何男人取代不了的。 第五十三章 家传小道 上午九点，商场诊所。 高顺这个商场职员也不怎么称职，三天两头请假连工资都快扣光了，经理也是看在张洁的面子上再加上他医术确实高明，倒是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高顺惭愧的同时又很喜欢这份安逸闲适的工作，暂时还没有辞职的打算。对别人来说淡到白开水一样平淡的生活，在他看来却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拿到报纸翻了几眼，社会版上赫然是一则报社方面的官方道歉，大概意思是本报之前对于女奔驰车主的不实报道，郑重予于澄清并赔偿当事人一定程度的名誉损失。高顺哑然之余想到白律师，这美女不声不响的还把报社给告了，居然还把官司打赢了，真是厉害到一定程度了。 麻烦是影响已经造成了，前几天高顺就亲耳听到有人对她冷言冷语，公寓停车场里几个不怎么善意的年轻人当面冷嘲热讽很不客气，言语之间都是“开奔驰了不起啊”这类的讽刺，当时白律师脸色难看，被出门上班的高顺看不下去了，还差点跟那几个没事找事的小伙翻脸动手。 放下报纸打开电脑的刹那，很同情她的同时又有点担心，这美女强硬是足够了，却因为事业有成又长相冷艳，最重要还一贯对男人没好脸色，招来无聊人等闲言碎语，也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随即又很快推翻自己的想法习惯性豁达起来，人家美女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总有一套自己的办法应对，他这种心态多半还是大男子主义，格外容易同情弱小的女子。打开笔记本电脑面对堆积如山的医学杂志论文，饶有兴致的一篇一篇去拜读研究。 旁边那位年轻的中医师耐性可就差多了，捧着书本只看了一个多小时就有点坐不住了。一边看手表一边摆出一副愁眉苦脸地样子。 高顺看看他烦躁的样子，出于同事地立场随口问他：“要考试了？” 中医师被他一问脸色就更愁了。叹一口气然后哀叹：“是啊高医生，再过几天要考正式的助理医师职称，难啊。” 高顺理解的点点头，突然醒悟到这些年，他倒是把一身不俗的针灸技术给仍的差不多了。这也很正常，这些年来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大大小小手术等着他做，针灸技术也派不上用场。 中医师看看他闲适地坐姿，哀叹一声赞叹一句：“高医生我最佩服你了，你可真坐的住，我就不行我差多了，可能我的性格太急。真的不适合当医生吧。” 高顺听到摇头失笑。难得好心的安慰他一句：“年轻人嘛，理解。” 中医师被他劝到心里舒坦了一点，同样咧嘴一笑：“高医生说的好象你有多老，你今年不过才三十岁吧，才比我大了五岁，男人三十就是一朵花嘛。” 高顺一笑置之不再纠缠，低下头去继续研究他的医学论文，同事也都知道他地作风也识趣地不来惹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临时抱佛脚。临中午的时候才有几个商场员工来挂点滴。高顺的年轻同事看到美女马上就精神了，拿出当医生的派头主动招呼过去。 奈何几位美女很不给面子，当中一个刁蛮的直接就开呛了：“您省省吧，我们是来打点滴的不是来拔火罐的，上次你给我们一个姐妹拔的那叫什么火罐。这都半个月了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哼。整个一个江湖骗子。” 中医师小同志一脸冤枉大叫无辜，又无奈美女当前腿脚酥麻。就算是想反驳恐怕也有心无力。高顺心里一阵好笑，随即尽了便民医师地责任站起来招呼她们到里面坐下吧，随手牵过对方手腕拍了几下，针头插下去随手帖上胶布，以他的经历来说，身兼护士医生两职实在是没什么难度。 刁蛮美女抬头看看高医生冷酷帅气的样子，回嗔做喜夸奖一句：“同样是医生差距这么大呢，一点都不疼……你呀也有点上进心吧，有空多跟人家高医生学学，也别成天摆弄什么拔罐刮痧了，中医能有什么前途，你干脆改行学西医吧。” 年轻的中医师憋到满脸通红，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憋了半天才憋出来几个字：“我学艺不精……我承认，你说中医没前途我没办法认同！” 几个美女同时嘻笑着嘲讽他：“哎呀还是我们冤枉你啦，那什么中医养颜的方子我们见地多了，都是骗死人不偿命地缺德玩意。” 年轻人之间开个玩笑倒是挺正常的，高顺随手帮她们几个挂上点滴，心里想地却是最近天气突然反常，流感盛行就连小雯都有点感冒，他的方子很简单，板蓝根加白开水外加请假休息，张洁也不过是埋怨他几句也就认了。他是个超级水准的西医，同时也是个接受西式医学教育的医生。 关于治疗流感这个问题，在正统的西医那里很少滥开抗生素处方药，比例大概占不到百分之十，抗生素治感冒这种东西，只不过是以讹传讹，传到国内一切就变味了。当然抗生素可以避免肺炎之类的并发症，运用尺度还是在于医生的拿捏。就这几位的症状来说，天天打点滴只有坏处。 说到这里还是尽了当医生的责任，随口劝了她们几句：“过了今天不要打点滴了，我给你们开点中药……呃，记得多出去透气。” 几位美女听到集体发呆，一时忘了再去谈论中医骗人之类的话题，年轻的中医师一下子兴奋起来，一副得意的样子使个眼色，意思是怎么样，高医生都这么说了，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刁蛮女孩终忍不住好奇的问：“高医生……也懂中医？” 高顺难免心叫惭愧，这点家传小道都被他仍的差不多了，要不是跑到这里当这么个便民医师，平时在手术台上成天做些大型心脏手术，他这手中医技术也确实派不上用场。却还是静下心来问了一诊，对症下药随手开一剂麻黄附子细辛汤，另一剂干草干姜汤，针对不同的症状分别递给她们。 旁边中医师已经看到抓耳挠腮，要知道这年头能问出病来，又能开出方子的高明中医那可是很少见了。总之他这位酷酷的同事随便一出手，怎么也能吓人一跳，见多了以后反倒也不怎么惊奇了。反倒是几个女孩把药方拿在手里，看看手里龙飞风舞的钢笔字再次集体发呆。 最终是一个细心的发现问题，指着手里的方子怀疑的问：“高医生，我们都是得的流感，你给我们开的方子怎么不一样呢，流感也有区别吗？”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解释，一个是伤寒，另一个是表虚伤风误汗亡阳，中医上解释这都是根据症状对症下药的方法，倘若不是他误诊的话，那是绝对会有效果的。这些都是他的父亲从小灌输的一些传统中医基本观念，虽然仍的差不多了，却总归是从小耳孺目染很难忘掉。 他父亲当年也是很有名气的传统中医，最难得人又开明，一看中医没落难以振兴，果断的把儿子送去读西医，这才造就出今天的高大医生。当然也是高顺本人天资绝顶聪明，给他考上了几乎是全美国最好的一家医学院。 当然高顺自问也有偷机取巧的地方，抗生素打了这么多天早好的差不多了，不然他也不敢给人家停药，这会用中药固本培元是最好的时机。 几位美女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年轻的中医师在旁边抓耳挠腮的怂恿：“你们就试试吧，高医生的人品那还能有假？这几味药我也认识，有发汗的有回阳固脱的，对你们女孩子身体很有好处。” 高顺心里有点好笑，这话倒是说的太夸大了，脸上当然很配合的露出洒然一笑低下头去，那份潇洒当真沾着一点仙气。 一直到点滴打完，三个女孩里面终于有一个勉强点头了：“好吧，我试试，要是吃出毛病来……我可饶不了你们。” 把人打发走了以后，高顺面对同事中医师的追问，敷衍几句又忍不住好心的劝他一句，好好学吧，中医是不是骗人早有定论，小伙子好好学还是有前途的。要不是阿富汗那地方实在弄不到中药，他也不至于把家传的本事都仍到脑后去了。 回家以后问问张洁：“我的针放哪去了。” 张洁哑然之下无奈的回答：“糟了，搬家那会好象弄丢了吧，很重要吗，要不要我出去给你买一套回来？” 高顺稍一犹豫还是放弃了，所谓术业有专精，现实就是这么无奈，他终归是个活人不是台机器，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也别想了。 第五十四章 争口气去 第二天上午却是受到了电影明星一样的待遇，在商场口门遭到一群女员工的围追堵截，最后堵到楼梯口的时候，七八个商场员工，都用看待火星人一样的奇怪眼神看着他，让一贯作风坦然的高医生也有一点头皮发麻。 那刁蛮女孩煞有其事的惊叹起来：“太夸张了吧，小芳吃了你的一副药，早上起来流感就好了啊，还跟我说她现在全身轻松，我们几个可还病着呢。高医生……你可不能偏向她啊，也给我们开副药吧。” 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唧唧喳喳吵了半天，总归都是同一个意思，他要是不肯答应今天就别想走了。高顺哑然之下也只好答应下来，商场这就要开门营业了，再吵下去真被当成外星人围观了。一直忙到中午才把这些女人打发走了，发挥所长中西药并用，唯一其中一个症状严重的，开了医嘱让她去医院，为谨慎起见专门做个肝功检查。 女员工很满意的拿着他开的条子走了，有高医生开的条子就放心多了，就做肝功检查不做别的，倒也不怕多花钱。把人都送走了以后，旁边看到眼睛发热的中医同事，很识趣的递了杯水过来。 年轻的中医师又叹息一声：“唉，高医生你连中医都这么行……这也太全科了吧。” 高顺一笑置之难得安慰他几句，中医师得到安慰之后明显是奋发图强了，躲到一边抱着医书啃了起来。高顺心里好笑又不愿意打扰到他。医术这种东西可不是一日之功，他是学了十几年练了十几年，才有今天这份成就。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高顺警觉地一抬头，赫然发现罗帅哥偷偷摸摸出现在诊所里，旁边还领着个相当漂亮的气质美女，从年纪上判断应该比罗浩大上那么三两岁。瞬间明白过来，这应该就是罗爸爸提过的那位。跟罗浩纠缠不清地体育记者。 罗浩做贼一样，心虚的打个招呼：“老师你几点下班，你去把师母和小雯也叫上，咱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吧。” 旁边美女体育记者同时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躲在外面，让高顺看的心里实在好笑，这就是所谓成名的代价了，谈个恋爱就跟做贼似地。看看他可怜的样子也就答应下来。晚上七点在饭店见面。 这小子肯带着女朋友来找他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这小子最起码把他当成了大半个威严的长辈，不管什么事情有老师的认同底气就壮多了，估计对于这位准儿媳妇，就连他的亲爹都从来没见过吧。 晚上七点，高顺一家准时出现在饭店包房，而罗帅哥已经在等着了，旁边还坐着他的狐鹏狗党，一个许雅婷一个林菲。正在跟那位气质地体育记者热烈地闲聊。从年轻人之间聊天的表情上，就知道这三个人也是混在一起久了也没什么神秘感了，彼此之间的感情多半象兄弟姐妹那种味道。 一男三女看见高顺一家的时候都眉开眼笑站了起来，吵吵闹闹哪里有半点严肃的样子，对于罗浩这位新任女朋友嘛。高顺的印象是觉得很一般。人是跟许雅婷林菲那种级别的美女，却是一副心机很重的样子。 当然对于学生的事情。他做人从不横加干涉，只不过是在临走地时候，又把老话跟罗浩说了一遍，男人嘛，不管做什么事情是对是错，都要考虑清楚了，你能不能负的起责任承担的了后果。罗浩听的汗流浃背满口答应，也意识到老师话里有话这是提点他呢，却被高顺看出他心里其实不怎么情愿，这也正常，恋爱中的男人跟女人一样，很容易被温柔滋味迷住眼睛。 高顺性格当然洒脱，他本来也不是个婆妈地人，把话说完也就坦然起来。 惟独晚上回到家里，张洁梳洗过后换上睡衣，有点担心地提醒他：“这女人可不简单，我怕小罗吃亏，他还是太年轻了。” 高顺哈哈一笑把她搂紧，手里也就不规矩起来，引来张洁用妩媚的眼神横他一眼，趁机大发娇嗔顺便撒娇：“有什么样地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这小子跟他老师也差不多，都是个到处留情的风流种子。” 高顺故意做出冤枉的样子失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洁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凑到他耳朵边上小声嘀咕一句：“你看出来没有，小罗跟那个林菲……味道有点不对。” 高顺听的一呆觉得很有道理，被女友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古怪，他们两个人是挺反常的，一整个晚上也没说上几句话。随即洒脱一笑不愿意去管，林菲也好罗浩也好，都是成年人也不是小孩子了，感情上的问题他们自己会处理。 第三天晚上在家里看报纸的时候，却是看到体育新闻上赫然出现一条爆炸性消息，篮球新星罗浩，被爆出不满自己的工资合同，又被爆料跟球队三名主力面和心不和，不只一次在私下场合跟朋友抱怨，教练不重用他是想打压他。 总之是一系列重磅新闻，炸的高顺也有点目瞪口呆，不用问也知道这消息是谁爆出来的，三天前吃饭的时候他当然在场，当时罗浩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小子只是提到打不上首发太痛苦了，每场比赛二十多分钟什么也干不成。话到记者嘴里就变味了，变成现在这么一副小人的嘴脸。 看看记者署名果然不意外，署名欣欣可不就是罗浩那位新女朋友，只不过这人也太心急了点吧，这才三天不到就把本性露出来了。看过之后多少有点心烦，随手仍到一边懒的去理，自己坐到电脑前面忙乱起来。 到晚上大概八点的时候，脸色难看的罗浩终于耐不住性子找了过来，实际上他也挺可怜的，少年成名也有不少烦恼，除了高老师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找谁诉苦。陪他来的林菲和许雅婷更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除了发几句牢骚也没什么办法。 脸色难看的罗浩最后嘟囔一句：“我去年签的新秀合同昨天刚刚到期，球队也没有找我续约的意思……下午刚拿到明天的比赛大名单，没有我。” 张洁难免劝慰几句，而高顺有点无奈的摊手了，也确实有点火大，这话说出来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不让他打首发了，明摆着经济危机了市场不景气了，他要打好了肯定要领一份高工资，搞不好这份新闻出自谁的授意都很值得琢磨一下。 林菲忿忿不平赌气的嘟囔：“反正再过一个月你就要去美国试训了，干脆就不打了直接去美国吧。” 许雅婷毕竟胆子要小一点，很担心的提醒一句：“那可就是不留后路了。” 到最后几个学生一起把期待的眼神看往老师，所有人里说话分量最重的就是他了，他肯说话那一切都好办多了。 高顺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沉吟片刻也有点火气了，当场一拍桌子声音冷了起来：“去美国吧，芝加哥训练营是个明星云集的地方，争口气去。” 他本身也对球队的做法不怎么满意，虽然是最重要的替补可毕竟是替补，除了有限几个另类球员，没听说过哪个打组织后卫的超级明星，打的这么好还是替补，白痴都知道其中的猫腻。 他本事就是性格张狂脾气暴躁的人，教出来的学生自然也很张狂，罗浩有了他的支持马上口气就硬了：“老师你放心，打不出个样子来，我自己跳进太平洋里把自己淹死！” 张洁使几个眼色拦不住他们，最后也只能嗔怪的横他一眼，责怪他这个当老师的太不稳重，学生发疯他也跟着发疯。当然她也只是使了个眼色，一看拦不住也就算了，她男朋友什么脾气她还不知道嘛，发起疯来那是谁也拦不住的。 高顺替学生撑腰过后就舒坦了不少，抓起电话打了几个号码，托付当地的朋友帮忙招呼他的学生，他高某人看上眼的学生没一个是窝囊的，嘱咐他准备一下就可以出发了，一下飞机就住到一个外国同行家里，熟悉一下当地的环境，然后静等训练营开馆。 说到最后林菲再次露出她大胆的一面，娇声怒骂：“那女人也太不要脸了，为了炒新闻居然随便陪人上床，什么人嘛。” 一句话说出来即便是张洁也为之侧目，罗浩尴尬的干咳几声，高顺却是又好气又好笑，看她一眼心里琢磨着，她跟罗浩有希望吗，随即放下这个问题不再去想。送他们出门的时候心里一阵傲然，总之他的学生，关键时刻肯定不能掉链子，要没这份信心他也就不是高顺高医生了。 第五十五章 吃亏没有 第二天更惊耸的新闻出现了，不服从球队管理的大帽子硬是扣到罗浩头上，把他好不容易赚回来的盛誉都赔进去了。从网络舆论来看，支持和叫骂的大概一半一半，新闻炒到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就连张民清都打电话问：“那个罗浩不是你的学生吗，怎么弄的。” 高顺负气之下随口解释几句，张民清居然是一副怀疑的口气：“不是吧，我有个朋友在球队当队医的，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高顺没好气挂上电话，张洁难免埋怨他几句：“你呀，简直比你的学生还冲动，小罗要是在美国打不上球怎么办，闹成这样肯定是回不来了。” 高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的很坦然，这世界上哪有必定成功的道理，男人嘛，该决断的时候就得赌上一把。 又过了一会罗浩他爸打电话来了：“高医生你劝劝小浩吧，这小子这会谁也不服，就听你的话。” 高顺很委婉的劝了一句：“让他去吧。” 罗先生默然片刻，终于露出一副很担心的口气问道：“他在美国能打上球吗，姚明那样的球星多少年才出一个……就小浩这样的能行吗。” 高顺多少是有点火了，口气也强硬了一点：“谁都可以反对就你不行，你自己的儿子你都没有信心？”罗先生听到哑口无言，把这话琢磨了半天，才放弃的感慨一句：“高医生，我有点明白小浩为什么这么佩服你了，好吧，我这几天先把生意上的事情放一放，马上办护照陪着他去美国。” 高顺听到会心一笑放下心来，又嘱咐几句才挂上电话，男人嘛。宁愿死的轰轰烈烈也不能活的窝囊，还是那么句老话说的太好了，能让个雷劈死别让个屁吓死。有当爹的支持有他高某人背后撑腰，海阔天空的怕他个鸟的。 新闻吵了好几天才平息下来，罗浩按照高老师地办法闭门谢客，窝在健身房苦练肌肉储备体能，当事人都躲起来了也就没什么好炒的了。估计那个出卖色相换新闻的体育记者，这会应该是很失望了。 几天后到机场送他的时候，本来还担心这小子心情不好。哪料到他一副神经大条的样子随口乱开玩笑：“嘿嘿，你们两个跟师母站在一起，唉，差在哪呢……说不出来。” 所有人哑然之下，许雅婷和林菲一起大嗔，捏起粉拳想要揍他一顿狠的，高顺又好气又好笑把脸一冷。把人叫过来最后嘱咐几句。你们父子到了芝加哥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会通过朋友帮你们找训练师和健身房。 又狠狠在罗浩肩膀上锤了一拳：“去吧！”罗帅哥做出龇牙咧嘴的样子，哈哈一笑扯着他爸转身走了，临走地时候还不忘无所谓的摆摆手一副潇洒坦然的样子，行动之间象极了高顺地一贯作风。张洁看到眼前一呆，随即娇媚的横了男朋友一眼，意思是你也不教点好的，你那一套乖戾的作风倒是教的差不多了。高顺当然露出很无辜的表情，意思我可没教他。在这方面完全是这小子自学成材。 林菲把眼神从登机口那边收了回来，看见他们这副恩爱的样子，虽然心情有点低落，却还是死行难改乱开玩笑：“老师，师母。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缠绵啊。外面就有宾馆要不你们开个房间浪漫去吧。” 许雅婷听到直吐舌头地时候，张洁也忍俊不住笑骂一句。这个死孩子什么玩笑都敢乱开。 高顺心里也是一阵好笑，却不动声色把她拽到身边，用很严肃地口气问她：“想跟着去嘛？” 林菲顿时俏脸飞红，却还是强自镇定极力否认：“我去干嘛，我又不是她什么人。” 高顺难得露出俏皮的表情呵呵笑问：“刚才你们两个找借口前后脚溜掉……你的口红怎么没了。” 张洁赧然转过头去的时候，许雅婷同样小脸飞红，表现出一副乖宝宝的可爱样子，林菲瞬间被识破**，这就有点招架不住了，仔细看看她丰润的小嘴上果然干干净净没有口红，至于是谁擦的那就很值得怀疑了。 许雅婷羞了好半天，才转过身来小声的骂：“呸，你们两个简直太混蛋了，我早该想到了，一个痴男一个怨女，早晚得搅和到一起去。” 这时候就看出林菲性格里独特的一面，仍旧嘴硬不肯承认：“都是你们说地，我跟他清清白白的没有半点关系。” 高顺和女友听到这话忍不住相视一笑，同时体会到她的心意，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她都确实配不上罗浩，包括以前在学校里的经历还有家庭背景，门不当户不对的确实挺难实现。 微微一笑也就不再逼她，根据他对林菲地了解，这性格大胆地性感美女，也不是个能藏的住心事地人，用不了多久她就自己说了。果然一行人刚刚走出机场临分手的时候，回头看看离开地面正在升空的客机，林菲表情终于有点变了。 高顺心里好笑，若无其事的叫出租车，林同学看着天空眼神很空洞的样子，重新低下头的同时露出很委屈的表情，在很多人的讶然注视下冲进老师怀里，当着进进出出的那么多人失声痛哭起来。 高顺被她当众投怀送抱，一惊之下那真是太尴尬了，想推开她又不太合适，让她抱着又当着女朋友的面实在太尴尬了，只好擦了把冷汗做出道貌岸然的样子，小声安慰她几句尽量不让人联想到别的方面。 林菲是真哭的惨了，泣不成声显得很惶恐：“老师我怎么办啊。” 高顺被她问到哑口无言，张洁却暗中狠掐他一把，要说不吃醋那是不可能的，却还是拿出贤惠的样子，招呼他们进了一家咖啡店找了个僻静点的地方，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谈吧。终于抱着她的换成了许雅婷，高顺这才长出一口粗气自然了点。 也不能真的去怪她什么，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在男女感情方面虽然谈不上随便，却总归是比一般女孩子大胆多了也主动多了。 到最后眼睛哭红的林菲终于说实话了：“我前几天本来是打算陪他出去散散心的，哪知道到了海边他就跟疯了一样……我就，其实我也有责任，我那天穿的泳衣是短了点……” 正在安慰她的许雅婷再次听到发呆，突然觉得这事相当好笑，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好笑的问：“你该不是要把细节都讲出来吧，我们可没这嗜好。” 林菲再大胆也毕竟是个女孩，同时露出赧然的微笑，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可比她浓妆艳抹的时候顺眼多了。高顺同样好笑的同时，想到的却是小雯，心里警觉往张洁使个眼色，咱们家小雯以后长大了可不能象她，太吃亏了。 哪知道张洁毫不领情横他一眼，才拿出师母的派头淡然一笑：“好了，这是好事就别哭了。我看你们两个挺般配的，咱们菲菲这么漂亮，差哪了啊。” 有人认同林菲就安心多了，说话的时候也多了点笑意。这种事情外人也帮不上忙，到最后让许雅婷陪她回家，好好看着可别再闹出什么自杀事件了。到两个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关上房门互相看了一眼，突然一起失笑出声。 高顺是笑的相当无奈又确实好笑，从北大校园里绕了这么多年，最终这两个人还是绕到一起去了，年轻人嘛，一个刚刚被女朋友出卖，另一个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再加上两个人早有暧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点就着。 张洁却借题发挥搬出大条道理：“男人有好的吗，这个小罗回头我得骂他，跟他老师一个德行，简直太不负责任了。” 高顺心惊之下施展风流手段，这才平息了张大美女心头怒意。 第二天早上坐到诊所里的时候，心里总觉得不太塌实。 终于许雅婷口气惶恐打电话来了：“老师你管管吧，林菲跟那个记者打起来了。” 高顺哑然之下冷声问道：“吃亏了没有。” 许雅婷听到一呆，然后怔怔的回答：“她倒是没吃亏，还把人脸给抓破了，这会正在派出所做笔录呢。” 高顺一阵安心就放心多了，没吃亏就好，要说那女人确实欠揍，要不是他不爱打女人，估计早就冲到报社去掀桌子揍人了。 第五十六章 不明巨款 仓促之中请了个假，赶到派出所的时候许雅婷已经在等着了。 小嘴小美女一副忿忿的样子抱怨：“她可真行……三句话不到就打起来了。” 高顺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这算是言传身教还是有样学样，现在连他的一个女学生都学会动手了。 上午九点，坐到派出所里的时候就更无语了。据说是当时那种情况下，报社里那么多男人硬是在旁边看着，就没有一个人敢拦着她。打到那个女记者嘴皮子都翻过来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不知道破相没有。 林菲翘脚坐在房间里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脸上也有抓痕却并不严重，看见高顺来了才有点害怕，赧然低头就好象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高顺又好气又好笑也不忍心骂她，沉吟片刻还是打电话找人，先把事情给平了再说。他这边在找人，人家也没闲着，体育女记者疼的哼哼了几声，也拿出电话开始搬救兵。 人家警察也挺识趣，把他们先仍在房间里也没人来招呼，反正是先把人找来了再说，一时半回人家也不知道该偏袒哪边。 一个小时以后有结果了，陈亮的面子不够不太管用，从二楼下来个官大的眼睛一瞪咋呼一声：“铐起来，女的怎么了，女同志就可以随便打人吗……你这下手也忒狠了吧，多大仇啊。” 高顺稍微有点意外又并不意外，一个死不要脸的体育记者，靠出卖色相炒新闻的货色，认识点达官贵人挺正常的。总不能真的让警察把林菲铐走，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给弄去看守所里算怎么回事。 面对正在瞪他的警察同志，脸色不变随口问道：“打都打了，我们赔医药费。” 这位老兄权衡一下，估计也是不愿意得罪陈局，借驴下坡也就点头了：“那肯定得赔啊。这位小姐……要不咱们这就调解了吧，看你也就是点皮肉伤，你说让她赔你多少钱吧。” 被打到嘴唇外翻的女同志，疼的又抽了口凉气，果然是个见钱眼开地货色：“十万块，少了十万我不答应！” 这回连出来调停的警察都有点皱眉头了，不过是打了你几下就要十万块。你这命也太值钱了吧，就你这号货色，十万块都够玩你半年了。 就连许雅婷都忿忿的骂人了：“十万块你抢钱啊。给你医药费算不错了，哼！” 林菲却露出强横的一面咬牙切齿：“要钱没有，你们铐吧，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进看守所了，早看开了。” 高顺哑然之余又实在不耐烦了，拿出支票大笔一挥，开完支票脸色一冷。标志性的沉哼一声：“去。再煽她几巴掌。” 警察同志听到目瞪口呆的时候，林菲也是真听话啊，很认真的迈开丰腴嫩白地美腿冲了过去，左右开弓又是几巴掌煽过去，这几巴掌煽的这个叫狠，体育记者本来就外翻的嘴唇肿地更厉害了，脸上清晰可见几个巴掌印，也是被打的蒙了，整个人翻着白眼一屁股坐到地上。在派出所里打人太过分了。警察脸色发青有点急了，拍桌子站起来就要抓人。 而高顺已经提前一步，把支票仍到那女人脸上，言语之间一副奚落的口气：“这是二十万，你要不要？” 人家只要十万他给二十万。明摆着花十万块再买几巴掌。女记者痛苦的咳嗽几声吐出一颗牙来，还不忘把支票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二十万的数字让她真正的犹豫起来，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高顺当然不惯着她也懒的理她，不否认那就当她默认了，头也不回领着两个小女生走人。 人家警察一看也就算了，钱都收了还抓什么人，房间里互相直使眼色地警察大有人在，大部分是对坐在地上那女人相当鄙夷了。据说还是个什么著名地体育记者，这人做的也太没劲了，就为了钱脸都不要了。高顺这边出了派出所，一气之下把林菲硬拽过来，仔细看看她脸上只不过是抓破了几道口子。一步远的距离上，林菲露出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老师你干嘛给她钱啊，二十万就这么没了……就是把我卖了也还不起啊。” 高顺瞪她一眼也懒的搭理她，旁边许雅婷倒是很意外的开了个玩笑：“你还不起让你老公还啊，人家那么大的球星，二十万小数目啦。” 林菲瞬间露出赧然的表情，高顺也觉得挺笑的，脸色缓和下来口气也轻松起来：“上你地班去。” 许雅婷忍不住再次抱怨起来：“她把工作都辞了。” 高顺眉头大皱又瞪她一眼，意思是你还想干点什么，他少有对林菲这么严厉的时候，把大胆的性感美女吓到一个哆嗦有点害怕。 林菲终究还是抬起头来，说话的口气也挺坚决：“我辞工作可不是为了罗浩，我想重新读个大学。” 许雅婷已经听到愁眉苦脸：“老师，这回你可不能再惯着她了，真是有病，北大那会你怎么不好好读呢。” 高顺脸色却已经缓和了不少，轻一点头问她一句：“钱够用吗。” 林菲一听见他没反对，脸上也就精神了不少，神情雀跃重重的点头：“这几年我都是很节省地，钱不够花我可以一边上学一边兼职嘛。” 旁边许雅婷也听到很无奈了，最终还是愁眉苦脸地又抱怨了：“老师，你真是太惯着她了，唉。” 这时候就看出林菲可爱的一面，亲热地挽上她小手，眉开眼笑的哄她：“哎呀雅婷你就别叹气了，成天跟个小老太太差不多了。” 许雅婷也终于认命了，随即再次想到一个问题：“你去读书我不反对，那罗浩怎么办？” 林菲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看了一眼老师，终于露出一副果决的口气：“我想过了，跟他分手……其实我们本来也没什么啊，不过就是上了一次床嘛。” 许雅婷是彻底没语言了，无奈的摊手又叹了口气，这两个女孩虽然是朋友，性格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是乖宝宝一个满身的风尘味，倒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高顺反倒更欣赏林菲一点。 到最后赶她们走人的时候，林菲才感激的提了一句：“老师，这二十万算是我欠你的。” 高顺无所谓的摆摆手，心说我指望你还了吗，笑骂一句以后别再给我总惹麻烦就行了。路过银行的时候突然想查查自己有多少钱，一查之下却是目瞪口呆，人民币帐户还是那五百多万，美金帐户却赫然多了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三千多万美金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高顺哑然之余到柜台去核实一下，是不是银行方面给弄错了。 柜台小姐查完了以后也结巴起来：“先生，钱是您的没错……这么多钱放在一张卡里可不安全，您要不要办理本行的高级vip贵宾业务？” 高顺却听到一阵茫然，实在搞不清楚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他的帐户知道的人有限，张洁当然不可能有这么多钱，乔少爷也不可能这么大方，再有谁知道可实在想不出来。 柜台小姐已经一脸期待了：“先生您这么年轻就事业有成，这些钱是公司货款还是您个人的，呵呵，抱歉我问的太多了。” 高顺不以为意摆了摆手，无奈之下只能办了个高级帐户先放着吧，又查了查这钱是从哪里来的，结果是从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国际银行转过来的。回家以后说给张洁听，这事也确实太离谱了一点。 张大美女同样目瞪口呆，又忍不住打趣他：“呀，现在你可是亿万富翁了，可要多找几个美女才符合你的身价嘛。” 高顺一气之下在她粉臀上拍一巴掌，直到第二天收到一份航空邮件，才明白这笔巨款是从哪里来的，答案是一个阿富汗长老临死之前留给他的。航空邮件里除了一封信，还有大笔用各种语言书写的文件。 张洁好奇的抓起一份文件看了几眼，惊奇的问：“阿拉伯语，这是什么？” 高顺随便扫了几眼，然后硬着头皮回答：“大部分是地契。” 至于是什么地契张洁并没有问，他也没有说，大部分是鸦片种植园，农场，甚至还有一支三百多人私人武装力量的指挥权。 信的内容是一份遗嘱：亲爱的高，我快死了，这些钱留给你吧，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出来还有谁能用好这笔钱 看到了署名就更无语了，他跟这个长老并不算熟，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模样都想不起来，再怎么也不会料到，就是这么一个点头之交的朋友居然会这么信的过他，居然会在临终前把这么一笔巨款交给他来管理。 第五十七章 巨额遗产 高顺记得这人叫扎德兰，是东部霍斯特省的一个派系长老，好人谈不上总归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混蛋。钱倒挺容易处理，直接转入委员会专项募捐帐户，作为下一批援阿物资的募集经费，麻烦的是手头大笔的地契和地产，该怎么处理却很愁人。 扎德兰长老的遗嘱相当简单：亲爱的高，请你原谅我的失礼，我的遗产包括一笔现金，地契庄园，还有在国外的几处房产，银行保险箱里有一些珠宝首饰，保险箱密码是……公正的高，我相信只有你才能用好这笔遗产，对于因此给你带来的巨大麻烦，我表示真诚的歉意，希望不会让你觉得困扰。 高顺看完医嘱以后已经在不自觉的抓头发了，这事说来荒唐却又相当真实，以他高某人卓著的声誉来说，确实很值得别人的信任。设想一下一个阿富汗老人两个儿子死于军阀混战，三个女儿嫁给别人没有遗产继承权，你能让他怎么办呢。想来想去估计也是情急之下，也就想到了远在中国的战地之鹰，虽然只是点头之交却未必不能托付。 那理由或者是出于男人之间的信任，又或者是人快死了老糊涂了，至于他真实的想法那就只有天知道了，高顺知道的是，扎德兰长老一周前死于主要器官功能衰竭，死的时候是八十二岁。因为他的死还带来了一次小规模的局部骚乱，原因当然是为了争抢地盘，参战各方在付出惨重伤亡后不得不停手，现在情况如何他也不太清楚。 随手抓起一串保险箱钥匙，不由自主叹了口气，这些保险箱都是开在声誉卓著的国际大银行，处理起来更是麻烦。此外还有一张国际通用的行动电话卡，放到手机里打开一看那就更吓人了。有代理律师还有别的号码，高顺想了一想并没有打算去打。 张洁已经看到呆了，随即抿嘴一笑打趣他：“真行，高医生这么大有面子，我是不是应该觉得荣幸呢？” 高顺没好气瞪她一眼。忍不住再次挠头也有点发昏，面对一长串遗产清单，那感觉只能用荒唐来形容，其中最离谱的是香港维多利亚港里的一艘私人游艇，也不知道停了多长时间没开过了。 张洁纤手挑出几份又惊奇的仔细看看。才笑倒在他怀里大开玩笑：“你现在就是旧社会地地主老财，既然人家这么看的起你，你干脆就跑回阿富汗做个土皇帝吧。” 高顺一气之下在她挺耸的翘臀上拍一记狠的，稍一犹豫还是做了决定，明天就把钱转走，至于这些鸦片种植园的地契，还是留着以后再头疼吧。 张洁笑过之后体贴地提醒：“不种大烟不就行了。让他们种点别的。” 高顺是由衷的苦笑却没办法跟她解释。不种鸦片还能种什么，不种鸦片，这地方的阿富汗人很可能连这个冬天也过不去。心里一动，琢磨着搞不好真的去找个农学专家请示一下，在阿富汗东部那种恶劣地气候条件下种什么好。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哑然，他这会倒真的成了地主老财坐拥千亩田地，这在清朝怎么也得是省级大员的待遇吧。 当天晚上两个人同时失眠，相拥床上彼此看着对方发呆。 黑暗里张洁大眼睛里闪过惊心动魄的神采，突然忍不住失笑出声：“咱两可真没出息这就睡不着了。” 高顺同时好笑的认同了。心说咱们两个确实没有富贵命，多大点事啊就担心到一起失眠，再一想也确实 第二天下午去银行把钱转走，又把银行的柜台小姐吓了一跳，很谨慎的提醒他：“先生。这么多钱……这么一转可就没了。” 高顺哑然失笑做出很无奈地样子点点头。心里想说地是简直废话，我还不知道一转就没了。 柜台小姐奇怪的看了他几眼。手里一边忙活嘴里一边小声嘟囔：“转给国际红十字会公开募捐帐户……这么多钱留着干嘛不好啊，三千万美金够吃几辈子了。” 她对面一个同事听到之后，却是信服的赞叹一句：“这位先生，您可真是个大善人，现在象你这么慷慨的有钱人不多了。” 高顺心叫惭愧，也只能接受了她的恭维，这事本来就挺惊人的，整间银行里从工作人员到客户，无意间注意到他的眼神都有点火热，又有点怀疑，估计都在琢磨这哥们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多钱，别是偷人家抢人家的吧。 高顺却是脸色不变，把钱转完以后匆忙走人。 坐到诊所里的时候很少见地发了会呆，最终还是无奈的换上了那张国际长途卡，打给扎德兰先生远在喀布尔的代理律师，也就是帮他处理遗嘱的那位。 很意外，对方居然是个美国人，用一副惊喜的口气跟他打招呼：“嗨，高先生，终于等到你地电话了。” 高顺信步走出诊所，到了个人少点地楼梯口，随口跟他聊上几路。 律师先生很快严肃下来：“高先生，相信您已经收到那份遗嘱了，作为卡德兰长老的代理律师，我有权通知你以下条款……第一，你有权放弃首席遗产继承权，这笔遗产将由卡德兰先生地三个妻子三个女儿，以及七个私生子女来协商分配……第二，如果你同意接收遗产，那整理报税将是个大问题，我和我的同事有一个计划，打算把卡德兰先生名下的财产在半年内整理完毕……” 高顺已经听到头皮发麻，大喝一声：“停！” 差点就脱口而出让他看着办吧，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人家信的过他才托付他的，再说那笔现金已经被他大手大脚捐出去了，想不认帐都难。百般无奈的情况下，只好先挂上电话，再请个假跑一趟启明律师事物所，这事还是请专业的律师来办吧。 白律师看见他的时候，完全是下意识的露出些许笑意，口气也比之前轻松了点：“找我什么事，又打架了？” 高顺哑口无言只好再次接通电话，这事还是让律师跟律师谈吧，他在这方面几乎完全是个外行。白律师接过电话的时候还有点惊奇，跟对方聊上几句就有点蒙了，高顺耐着性子在旁边跟她解释，白律师听到后来完全是一脸茫然。 等她反应过来以后，口气转冷有点不满：“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又怎么跟一个阿富汗符号攀上关系的？” 高顺眉头大皱心说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只能使眼色示意她先谈谈看，实在不行就算了。白律师勉为其难之下，打起精神应付对方，这美女职业素养也真是了得，很快就跟对方聊的火热，五分钟以后开始激烈的争论起来。 争论的内容高顺几乎完全听不懂，只大概明白是在时限问题上有所争执，想想也是，再庞大的遗产也用不了半年去清理吧，明显其中有些猫腻。半小时后白律师已经在揉着光洁的额头发愁了，高顺看看她烦恼的样子那就更惭愧了，打定主意在佣金上多给一点，总不能真的亏待了人家。 两小时后电话打完，白大律师把电话递还给他的同时，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一阵摇头，然后露出一副相当困惑的可爱表情。 高顺也只能硬着头皮问她：“能在短时间内处理完吗？” 白律师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娇媚的横他一眼：“恐怕不能，这么大笔遗产你以为小孩子玩过家家呢？” 高顺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以他的性格来说，能坚持到现在还有耐心，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 再次硬着头皮试探着问：“我付佣金，委托你全权处理行吗？” 白律师想了一想，冷艳脸蛋上再次露出嘲讽的表情：“行啊，按照行规抽你百分之一的佣金，呀，那我不是发财了，百分之一也得有几百万吧。” 高顺总知道她是在开玩笑，终于不再掩饰露出烦恼的表情，刚琢磨着能跟张洁过上点平淡的小日子了，哪知道麻烦这就找上门了。 白美女看看他烦恼的样子，终忍不住露出同情的笑意：“是因为太幸福才烦恼吧，呵，以后你就是亿万富豪了，我怎么就没有这么有钱的亲戚呢。” 高顺再次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看看手表晚上五点，犹豫片刻打算还是把她约出去聊一聊。 口气相当轻松，尽量不引起别人的误会：“白律师晚上忙吗，呃，去我家里谈吧。” 白美女体会到他不想惹恼女友的用心，本来已经露出笑意的俏脸上再次冷淡下来，却是没有拒绝也就答应了。 第五十八章 五月八日 出于礼貌，白律师还是坐下来吃了顿饭。张洁拿出女主人的派头殷勤的招待，反倒让性格冷淡的白律师有点不太自然，总之其中滋味也就只有三个人清楚。 晚饭后，七点。 白美女第一反应是振腕叹息：“你这人，你跟钱有仇是吧，三千万美金就这么捐了？那你拿什么报税拿什么支付佣金？” 高顺哑然之余稍有点尴尬，要说在手术台上他行，在继承遗产这方面他跟张洁也差不多，几乎都完全是法盲。 张洁也同时听到发呆，却是很识趣的试图化解尴尬：“那怎么办啊白律师，会惹上麻烦吗？” 白美女对她总算客气一点，皱眉想了一想还是沉稳下来：“算了，咱们一件一件的处理，你跟这人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成为他的遗产继承人。” 高顺犹豫了大概能有半秒钟，为了早点解决麻烦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把心一横从自己的身份说到这几年的经历，说的条理还算清楚口气还算轻松，花了大半个小时用来解释，至于信还是不信全凭她自己了。 冷艳的职业装美女听到已经完全是震惊了，把话说完的时候高家客厅里一片肃穆，漂亮的女律师看看并肩坐在一起的男女主人，白皙的俏脸上完全是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一时半会有点消化不了。好半天才打破沉默怀疑的问：“你是说，你是国际红十字会委员会里的高级官员，阿富汗地区的事务主管？” 高顺说都说了也当然不会否认，昂然点头承认了，美女看看张洁也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就算是不信也得信了。 白律师又花了几分钟来消化她所听到地事实，抬起头来口气更怀疑：“可这还是解释不了，一个阿富汗富豪为什么要把遗产交给你啊？” 高顺一呆之下，干脆直截了当去翻抽屉，把那份遗嘱拿出来给她看，逐字逐句把阿拉伯语翻译成汉语，白美女脸上表情那就更精彩了，要换成是你也得头皮发麻。这份遗嘱几乎是每一句话，都对眼前这个醉鬼男人的人品信誉相当推崇，虽然最近已经很少见到他喝酒了。可毕竟曾经是个醉鬼没错。 白律师又花了几分钟来接受事实，最终还是勉强点头了：“好吧，我们可以谈细节了，最迫切的事情，我需要见见这个代理律师。” 高顺也觉得很有道理，想了一想还是把对方约到国内谈吧，一个电话打过去对方倒也挺痛快的。答应三天内赶到中国面谈。再放下电话就轻松多了。不得不佩服这位白律师在专业上的水平，确实了得。高家客厅再次陷入沉默的气氛，在没有见到对方之前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又闲扯了几句，白律师也有点坐不住了，做出从容客气的样子起身告辞，高顺也没有道理留她，也客客气气地起身送她回家。两个人默然走到楼下电梯间的时候，白美女冷艳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 看地出来，这美女的好奇心其实也挺大的。问话的口气却很委婉：“你的经历应该挺复杂吧……有很多事情你都没有说的清楚。” 高顺心说莫非你想听故事吗，恐怕他这些年来经历的事情，足够说上好一阵子了，脸上当然露出轻松地表情试图敷衍过去。 白美女终于被他敷衍地态度激怒了，俏脸发红有点恼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很了不起呀。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能说嘛！” 高顺被她吼的哑口无言，怎么觉得有点撒娇的味道呢。当然不能跟她动气，拿出一贯的风度帮她开电梯门。白律师仍旧是一副被他气坏了的样子，高跟鞋狠踩地面，然后恨恨的转身进电梯上楼去了。 回到家里安心了不少，现在起码有个信任的律师帮忙，张洁跟他同样想法，这位白律师确实相当厉害，一副女强人应该有的样子。 第二天上午，商场。 仍旧在繁忙中过了一整个上午，也暂时淡忘了这几天地烦恼。下午三点刚刚处理完最后一个感冒发烧的，就被人找上门来。 痊愈出院的陈芸看看周围的环境，一脸严肃的问他：“你还打算在这呆多久。” 高顺欣然招呼她坐下，看气色她已经好地差不多了，不得不承认陈医生经过两年地医院援助工作之后，确实是在气质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会仍旧是很简单地打扮很朴素的穿着，让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清丽的气质。 至于旁观者的感受就古怪多了，总觉得这两个人身上有一些相似的气质，到底类似在哪又实在说不清楚，也有可能是穿着打扮上的问题，高医生和这位陈医生坐到一起，无论是从穿着上还是气质上来说，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契合味道。 陈芸再说话的时候，依稀多了点往日没有的恬静：“医院给了我一个月的假，所以我想去桂林旅游，散散心。” 高顺轻一点头表示赞同，每个人缓解压力的方式不同，他选择平淡的生活而陈芸选择旅游散心，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方法。当然她只是在喀布尔市医院工作两年，跟高顺这种长期出入南部战区的工作，在性质上又不一样。即便是这样，这美女受的苦也不少了。 然后她起身告辞的时候就更平静了：“张洁在哪，我想找她买几件衣服。” 高顺欣然点头告诉她地址，眼看着她丰满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重新坐回椅子上，同时知道他跟陈芸之间经历了这么复杂的一切之后，对之间的关系也就看的淡了，他们可以是知己仅此而已。又对她维持单身的做法觉得挺无奈，女人在这方面总是容易吃亏，一旦找错了男人那就更吃亏了。 也就是想想就算了，看的出来陈芸对现在这种生活还是满足的，高顺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心态，当然也得尊重她的选择。看到电脑上面的日期突然心里一动，打电话给张洁，让她把陈芸留了下来，晚上一起出去吃吧。 晚上六点，饭店。 高顺还是很喜欢这种平民吃法，四个人坐在僻静点的地方等着服务员上菜，陈芸一脸恬静跟张洁随口闲聊，又时不时的露出笑脸逗小雯说话，那副安安静静的成熟女人风范，看在男人眼里又是一种微妙的感觉。 等一会菜上齐了，小雯看看桌子上的菜色，却是好奇的问：“高大哥今天是什么节日吗，点这么多菜。” 高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陈芸却被她问到醒悟过来，很快露出释然的表情解释一句：“五月八日，今天是世界红十字会日。” 小雯当然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对此一无所知，张洁却同样露出释然的表情，主动招呼服务员开了几瓶啤酒，给在场两位医生倒满，然后抿嘴一笑主动敬酒。 张大美女一副体贴的样子口气轻松：“来，我敬两位大医生，这节日可比上个月那愚人节有意义多了。” 这个节日又叫红十字休战日，是一战之后欧洲国家提出来的做法，倡导在这一天全球休战停火实现短暂的和平。当然该打仗的也还是在打，搞到今天大概也只剩下个纪念意义，再过多少年以后，恐怕连知道这个节日的人，那也得打着灯笼找了。 旁边几桌不时有人往这边打量，当然是因为张洁和陈芸的绝色实在太引人注意，几个小伙互相看了几眼同时楼出茫然的表情。 终于忍不住有人嘀咕：“红十会日……没听说过，嘿嘿，我倒是知道再过几天，五月十二是护士节。” 一片莫名其妙的古怪气氛中，其中蕴涵的意味只有天知道了，可见人心这东西最是难测，当然高顺也不至于这就动气，过节这玩意还是个象征意义，自己过的开心就好。一顿饭吃饭走到大街上，跟高顺一家走在一起，陈芸多少还是有点不自然的，走了几步就很客气的先告辞了。 她走了以后张洁也忍不住感慨一句：“她变了，成熟多了。” 高顺听到会心一笑，无所谓牵上女友纤手，一家三口顺着大街没什么目的闲逛一会，看着小雯调皮的去逗弄一条小流浪狗，那种惬意的感觉足以让人心潮澎湃。 张洁同样满足的反握男友大手，突然冒出来一句俏皮话来：“连我都想去你的医疗救助站呆一阵子，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工作环境，怎么就能让一个人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高顺听到摇头失笑，心说有机会的吧，等那地方不打仗了，一定带你去亲眼看看，当然这话说起来有点不负责任，战争，从来都是不可避免的。 第五十九章 恶名昭着 第二天早上七点，高顺带着白律师，在机场接到了从喀布尔赶过来的代理律师，美国人梅森先生，一个风度翩翩三十来岁的美国男人。接过名片的时候随手递给身后的白律师，美女律师看着名片上一串英文头衔，一看之下还真是吓了一跳。 弗兰克律师行的大律师，这在美国也算的上著名了，专门为有钱人服务的著名律师行，高顺当然只是一知半解，白美女大眼睛里可就有点佩服的神采了。 上午九点，白律师办公室。 面对堆积如山的地契和财产证明文件，高顺突然有一种爆发户的心态，即便是停在香港那艘两年没发动过的游艇打半价出售，也能卖上数千万港币。白律师也硬着头皮，帮着他跟赶来处理遗产的代理律师一份一份的签，眼看着大笔的财产逐一转到高顺名下，那种感觉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连中午饭也没顾的上吃，一直签到下午三点才算完成。 代理律师轻松的拍拍手，然后拿出美式幽默开个玩笑：“好了，方便的都已经处理完了，高先生是不是应该考虑加入阿富汗国籍，我绝对相信，您将会是下一任阿富汗总统的有力争夺者。” 高顺对他的美国式幽默却并不怎么感冒，只不过是付之一笑也就算了。白律师芳心里很明显都是复杂的感觉，随手又翻翻桌子上的文件，那是一份香港汇丰银行的定额本票价值一百二十万美金。这还是整份遗产里数目最小地一笔，足可见这位阿富汗东部省份的土皇帝到底有多少钱。 正事办完了气氛就轻松多了，高顺坐在旁边随手拿过几份文件仔细的看了几眼，旁边两位律师也没有来打扰他，却是很自然的用英文聊了起来。 白律师也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打起精神，用流利的英文招呼一声：“杰森先生在哈佛法律评论杂志供职。呵，我曾经拜读过您的几篇文章，写地很好。” 有异国美女明确的表示欣赏，杰森先生露出谦虚的样子却相当潇洒：“哈，您过奖了。我是该杂志的副总编。” 涉及到专业领域方面的问题，白律师很明显露出相当惊讶地表情，要知道所谓的哈佛法律评论可是全美国最权威的专业杂志，能在该杂志混上副总编，那简直就是人上之人，没点真本事是绝对办不到的。 白律师明显对杰森先生的兴趣大多了，露出妩媚的表情又问：“那您是哈佛法学院毕业的吧。” 杰森先生很骄傲地点头承认了。哈佛法学院出了多少名人那就只有天知道了。现任地美国黑人总统奥巴马也是该学院毕业的，有一种说法该学院是进入白宫的最佳跳板，由此可见这位杰森先生，除了年轻一点没有别的毛病，将来的前途那肯定是无可限量。 这明显也是个风流种子，聊了一会就露出本性来了，很有风度的当场邀约：“如果白小姐对哈佛法学院有浓厚的兴趣，我们可以约个时间单独谈谈。” 这俩位大律师聊的高兴了，倒是把高顺给冷落起来了。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他再霸道也不至于打扰别人闲聊，况且他现在也没这份心情。 白律师稍一犹豫，却还是抗拒不了哈佛地诱惑，很快答应下来又互相交换了个名片。很明显这美女对美国律师很有好感。又聊了几句很快露出笑脸，而美国大律师也拿出风流倜傥的绅士风度。一副春风得意的坦率表情。 也不知道这两位聊了多久，高顺总算从沉思中醒过来了，有点不自觉的摸摸鼻子，至于脸色嘛，当然是一贯的冷淡自若，白律师也算是见惯了他这副样子还没什么，杰森先生却让他吓了一跳。 高顺用标志性地冷淡口气提问：“这些不动产该怎么处理。” 美国律师看看高顺并不太感冒地反应有点尴尬，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哈，高先生，剩下大约三分之一的房产，如果您同意授权地话，我可以帮你在短期内出售兑现。” 高顺无所谓的也就轻松点头了，看看事情都办完了也该走人了，纯粹也是出于好意，给梅森先生和白律师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再坐下去可就有点当电灯泡的嫌疑了。白美女倒是还好，同样淡然的打个招呼也就放他走了。 相当意外的是，高先生冷淡的反应确是把哈佛法学院毕业的美国大律师给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突然想到哪方面去了，美国大律师看看脸色淡然表情稍微有点臭的高顺，额头上突然冒出冷汗。 白美女虽然觉得气氛有点古怪，却还是欣然招呼他：“梅森先生，你应该是第一次到中国来吧，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高顺这时候已经走到房间门口了，梅森先生看看面前如花似玉的东方美女，很明显露出尴尬的表情支吾起来：“哈……我很忙，中午要去办理……呃，签证。” 白大美女是听到有点发蒙了，这个美国绅士刚才还主动邀请她“单独谈一谈”，这会怎么突然改口了啊，这风向转变的也太快了吧。大中午的办什么签证，明显是言不由衷借故推脱了吧。 接下来几秒钟，梅森先生的表现就更古怪了，擦了把冷汗然后尴尬的叫人：“嗨，高先生您请等一等……这房间里应该出去的是我才对。”高顺无奈转过身来，看看面前这个美国男人惶恐的表现，他当然在心里大叫无辜，我也没什么过分的啊，怎么就把人给吓成这样了，当然他这副冷淡的样子也是一贯的表情，落到不了解他的人眼里，很容易就误认为他生气了。 梅森先生也是越看越怕，原来还是很细密的冷汗已经变成了大颗，说话的口气更加局促：“呵，真的是无所不能的中国高。” 话里话外恭维的意思很明显了，这回连白律师也听明白了，这两个男人闹成这样，起码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她，却还是一头雾水不太明白，堂堂美国大律师人上之人，为什么会因为别人一个脸色吓成这样。 高顺当然大叫无辜，却还是出于礼貌，用他一贯的淡然口气发出邀请：“中午还是由我请吧，两位务必赏光。” 白美女想想这也没什么，按道理确实应该由高先生请客，至于梅森先生可就更惶恐了，点头哈腰一口回绝：“不打扰了，嗨，高，我这就回酒店去了。” 他这回说话连正眼都不敢再看眼前美女，可见这位美国大律师，确实是突然想到一些很可怕的事情，不然他不会是这么一副惶恐的样子。高顺当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要知道他在某些人眼里，完全是个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至于这位美国律师，很可能是被某些阿富汗地区盛传的传闻给惊吓到了，又误会了他跟白律师之间纯洁的关系，所以才吓成这样。梅森先生一路低着头出了白律师办公室，还不忘把门关上。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又恭维一句：“呵，祝两位用餐愉快，我这就去买机票……马上就走。” 房门轻轻的关上以后，高顺又很无辜，心说我从头到尾也没吓唬过人啊，我就坐着也没说过什么啊，至于象躲瘟神这样躲着我吗。 白律师往门口的方向看了好半天，才忿忿不平的大声抱怨：“这算怎么回事嘛……你，你太过分了啊！” 高顺可就更冤枉了，心里想说的是，他自己想歪了关我屁事。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对视了半天，白美女才半放弃的拿出电话，又抓起桌子上的名片拨通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她口气还算从容：“嗨，梅森先生……喂，喂？” 很明显对方不怎么给面子的挂电话了，白美女再次露出愕然的表情，抬起头来瞪了高顺一眼，大惑不解的同时怎么也想不明白。只不过是约出去吃顿饭有什么好怕的啊，左看看右看看，眼前这位高先生除了脸色冷了一点，也没什么好怕的啊。 职业美女脸色也是有点尴尬，高顺心里一阵好笑，无所谓一摊手然后站了起来，转身的时候故意看她一眼，意思是吃饭了，你就说你去不去吧。白美女没好气横他一眼，最终还是赌气似的坐着没动。 高顺再次无辜的撇撇嘴角，转身走人找间饭店吃饭，对于刚刚接收到的庞大遗产，高顺打算出面协调一下，如果可能的话通过国际组织之间的合作，利用这笔钱这些地，在东部省份建立更多的永久医疗站 第六十章 洒脱一点 晚上十一点，高家客厅。 对坐在茶几两边的两个人都有点累了，张洁已经困到去睡觉了，只剩下高顺陪着白大律师，还要处理一些复杂的报税问题。刚伸个懒腰的时候电话响了，却是那位梅森先生打来的。 美国律师这会口气轻松了点：“嗨，高，我已经在回美国的飞机上了，哈，你不会因此杀了我全家吧。” 高顺听到哑然失笑，心说我又跟你没什么深仇大恨，我没事去杀你全家干嘛，由此可见他高某人凶名在外，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美国律师完全是一副哥们式的口气，又套套近乎：“哈，高，那位白小姐确实相当漂亮，嘿，祝你愉快，有任何需要尽管给我打电话吧。” 高顺心里好笑不动声色挂上电话，这事也确实挺好笑的，他不过是使了几个脸色，就把一名色胆包天的美国绅士吓成这副样子，还特意打电话跟他解释，这会很难判断出来，这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对面白美女有所警觉的看了他一眼，才强撑着眼皮嘟囔：“按照你的意思，三天内可以都兑换成美金支票，全部处理完怎么也得两个星期……你要这么多支票干嘛，要买房产还是拿去投资？” 高顺无所谓的摊手，我如果说要把钱都拿出来建立个基金会，你能信吗。 白美女再次被他故意遮掩的态度激怒了，恼羞成怒的娇嗔：“问你话呢，说啊！” 高顺无奈点头回答：“我需要这笔钱。建立一个基金。” 白美女想了一想很认真地回答：“恩，倒是个生财的好办法，不过在审批方面会有麻烦，没关系，如果你信的过我，就交给我来办吧。” 高顺知道她是误会了，表情不变轻松的解释：“是慈善基金。” 白律师整个人再次僵在当场。有点忘情的坐直身体一副恼怒的样子：“你神经病啊，不是捐了三千万吗……慈善基金又是管什么用的！” 高顺也有点来气了，冷脸示意她小声一点，你不睡觉还有人睡地香呢，同时站起来请她走人。这也正常。对待金钱的观念不同，在高顺看来留这么多钱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白律师很可能也是觉得自己过分了点，走出高家的时候咬了半天嘴唇，很明显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到最后还是把话问出来了：“我最后问一句，那些地契还有那些庄园，是不是黑道上地产业。” 高顺哑然之余不自觉的拍拍她香肩又轻捏几下。意思是别再问了。有些事情不该你知道，黑道上的产业多新鲜啊，这可比黑道不光彩多了，都是鸦片种植园甚至还有大型加工厂，进去的是鸦片出来的就是毒品。 白美女明显是被他捏到思绪凌乱，又咬了半天嘴唇才下定决心：“我也不能白拿你的佣金，你什么时候要去阿富汗，我陪你去吧。” 高顺看看她一副豁出去的可爱样子，好笑之余轻松点头。然后一言不发送她回家。 一周后香港，汇丰银行。 信手把最后一张转帐支票推了过去，银行经理恭敬地接到手里，按照他给地帐户很认真的完成转帐。高顺心里马上就轻松了不少，这下清净多了。除了一些保险箱还没有开过。八成的遗产都已经转到了委员会的帐户里面。 半小时后接到了修女阁下的电话：“高，委员会谢谢你的慷慨和仁慈。我们会尊重你的意见，再筹集另外的资金建立一个专项基金会，你会自动成为这个基金会的主要负责人之 高顺无所谓挂上电话，身边跟他同坐一张沙发地白美女又在咬嘴唇了，几乎是在十天之内，她亲身经历了这个败家男人，怎么从一个亿万富翁重新变成一个穷光蛋，那种刺激和无力的感觉，大概真的只有天知道了。高顺欣赏过她复杂的表情之后，欣然掏出另一张支票递给她，不管怎么样律师费还是要付的。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白律师收钱地时候有点尴尬，高顺心里好笑，把支票亲手塞进她上衣口袋里，有什么不好意思地这是你应该拿的。 半小时后，汇丰银行保险库。 密码箱打开地时候，眼前出现的都是些珠宝首饰，随手拿过一串红宝石手镯仔细的看，要说女人对首饰的喜好那也是天性，再次把漂亮的白律师看到眼睛发直。高顺却毫不犹豫，连箱子带首饰拿走卖掉，通通折现。本来想留下一对婚戒自用，再一想还是算了，古有明训说是财不露白，这东西戴在身上实在太扎眼了。 白美女这时候也沉默了，眼看着他把大票的首饰变卖，然后挑选了一款价值十万港币左右的婚戒，又认真的包好放进上衣口袋，大眼睛里表情可就更复杂了。 晚上十点，跨海大桥。 高顺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往窗外看，看着车窗外面无敌海景相当惬意，又可以安下心来用心去想一些事情。负责开车的白律师这会除了咬嘴唇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因为别的。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这个男人脸色虽然冷了点酷了点，也总归是个帅劲的型男。 电话突然又响了，高顺习惯性的接起来回答：“是我，吃过饭了……小雯乖，我大概两小时后到家。” 再放下电话的时候，让他冷酷的脸上多了点铁汉柔情的味道。 白律师终忍不住抿嘴说话了：“要我是你老婆，一定不会由着你这么乱来，你到底想表现什么，你的仁慈还是慷慨？” 高顺无所谓摊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很快转过头去又看窗外，随即再次露出认真思索的表情。负责开车的白美女已经有点抓狂了，咬牙切齿的同时，还发泄性质的按了按喇叭，高顺回过头来怀疑的看她一眼，白大美女已经恨恨的猛踩油门把车开的更快。 估计白美女这辈子活了快三十岁了，还从来没有这么一个男人，能让她恨到牙痒痒的又毫无办法。十分钟后车前盖冒出大量白烟，颠了几下最后停在跨海大桥上，高顺哑口无言看着美女司机恼怒的去掀前盖，却被上面的温度烫到惊叫一声，然后捂着小手雪雪呼痛。这美女也是真急了，恨恨的拿脚踹上去，又气急败坏的打电话叫拖车。 高顺看着她心浮气燥的表现多少是有点皱眉头了，无奈下车陪她站到栏杆旁边，这时候被海风一吹又是一阵惬意的感觉，舒适到打个寒噤对着海面怪叫一声。 这回论到白律师皱眉头了：“喊什么喊，神经！” 高顺不以为意哈哈一笑，兴起之下脱掉外衣手脚并用，爬上护栏然后坐到上面，往下面看就是神秘的黑色海水，从这个角度看下去绝对会让人心里发毛，却是让他觉得相当痛快，被一把m4步轻指着脑袋的时候，也是这么一种感觉。 白美女看看他的表现不免有点担心，同时也好奇的往桥下看了一眼，却是心里发虚匆忙闭上眼睛，娇躯一软明显是被吓到了。 高顺轻松一笑并没有去扶她，却是回过头来饶有兴致的问她一句：“你觉得，你活的有意思吗？” 白美女勉力睁开眼睛，不自然的咬着嘴唇认真的想，想了半天才赌气的嘟囔：“活的很没意思，想死。” 高顺瞬间狂性大发，不顾她激烈的反抗把她扯到护栏旁边，然后露出古怪的笑意：“跳吧！” 白美女哑然之余大为窘迫，恨恨的捏起粉拳想要扁人，高顺哪会真的让她打到，一个灵活的翻身下了护栏，轻易的躲过她花拳绣腿。 娇嗔过后白美女放弃了追打他的动作，反倒看着海面怔怔的出神：“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活的太刻板了。” 高顺随手穿上外套，听到她话很自然的露出潇洒坦率的笑意：“那就出格一回，从这里到另一边大概还有十公里，你敢不敢走回去。” 白美女也是被激发起内心里冲动的一面，相当不忿的瞪大眼睛娇呼一声：“我有什么不敢的啊，真新鲜了，走就走啊！” 高顺呵呵一笑说走就走，冷艳的职业美女看看他宽厚的背影，终于露出洒脱的笑意，有点放纵的甩掉高跟鞋子，光着脚迈开美腿跟在后面。高顺微微一笑故意停下来等她几步，男人嘛，该有风度的时候还是要有，最重要知道怎么让美女开心。 这跟婚外恋一夜情没多大关系，男人嘛，洒脱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六十一章 匿名电话 凌晨三点，两个人做贼一样出现在公寓楼下。这时候楼下相当安静一片鸦雀无声，让两个人同时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白律师扯着男人躲过一个下夜班的邻居，揉着发酸的小腿小声抱怨：“真是神经病，明白还要上班，看看这都几点了啊……呜，全身好酸。” 高顺心里好笑反问一句：“就算是神经病，你也有份。” 冷艳的白美女终于露出赧然笑意：“都是你害的，快说对不起。” 高顺呵呵一笑当然不肯认错，善意的把她送进电梯然后轻松的打招呼，准备各自回家各寻周公好梦。 到电梯门快关上的刹那，白律师终于解脱式的感慨一句：“好吧我承认，你确实活的比我潇洒。” 高顺标志性的无所谓笑笑，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后转身回家。直到搂上女友温软顺滑的女体才满足的深吸几口气，把大嘴贪婪的凑到她粉颈上磨蹭起来。张洁被惊醒过来欣然转过身来，伸出粉臂帮他脱衣服然后勾着他上床。 女人嘛，最重要被晚回家的男友吵醒的时候，还能保持一贯的体贴温柔，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也就足够了。 张大美女这会半闭着大眼睛，带着睡意呢喃着问：“这么晚才回来事情都办好了吗。”高顺感受着她身上热力，心叫惭愧主动把一整个晚上荒唐的经过主动说给她听，以他性格来说做就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把整个过程说完，张洁睁开眼睛娇媚的横他一眼，抿嘴娇嗔：“好啊，这会白律师心情应该好多了吧。” 高顺细看她俏脸暗自心惊，心里一阵冲动翻身下床，把婚戒拿在手里然后单膝跪地，这就明确的要求婚了。张洁怔怔的看着他有点发呆。呆了一会终于不可抑制的喜极而泣，完全是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任由男友帮她戴上定婚戒指，这就等于是私定终身了。再次搂上她香软娇躯的时候心里都是满足，突然找回了以前那种精力过剩的感觉，张洁正跟他紧帖在一起。感觉到他地激烈反应之后瞬间脸红过耳。 就在凌晨时分，两个人体会着彼此剧烈的心跳，用尽一切能缠绵的办法互相挑逗对方，很少见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睡醒过来。 上午十点，商场诊所。 高顺坐在椅子上享受着惬意，嘴里不自觉的哼着别具特色的阿富汗小调。同事病人大感有趣地互相看看，同时有一个想法，高医生这是有喜事了，不然绝对不会这么反常。直到一双纤手蒙上他眼睛，高顺才惊醒过来心里讶然，这年头敢跟他高某人开这种玩笑的，可真不多。 纤手很快从他眼睛上拿来。一张艳丽的脸蛋出现在他面前。正在笑意盈盈的打趣他：“老师，想媳妇呢这么开心？” 高顺一气之下没好气的问：“你不是上学去了嘛。” 林菲学着他的样子无辜地耸耸肩膀，然后抱怨：“人家一片好心还钱来的，切，不要就算了干嘛凶人。” 眼看着一张二十万的支票摆在眼前，高顺哑然之余警觉的问：“你哪来这么多钱。” 林菲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把嘴一撇再次露出标志性的风尘味：“卖身赚的呗，象我这种女人一没学历二没本事，除了出卖色相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话一说出来可把高顺地同事吓了一跳。琢磨着这位美女胆子可真够大地，就这闺女也真是厉害，这么露骨的话说着也不知道脸红。高顺当然知道她是开玩笑的，脸色刚刚冷下来的时候，林菲已经识趣的举手投降。 一脸媚笑毫不正经：“哎呀老师你就别问了。你就当是我骗的吧。” 高顺当然不肯就此作罢。脸色更加阴沉刚要发火的时候。 林菲虽然有点怕他，却还是放纵的朝着他自嘲的笑笑：“要说是我自己攒地你会信嘛。反正我的好姐妹许雅婷都看不起我，昨天都追问了一整个晚上了。” 高顺很清楚的感受她有点自暴自弃的心态，这女孩因为前几年的放纵经历，让她整个人格外敏感。 当然高顺总归是高顺，脸色严肃把支票又塞给她：“我信，但是钱你收着。” 林菲倒是没有拒绝，把支票拿到手里，呆呆地看着他表情有点出神，很快那张俏脸上愕然地表情，被真心的感动却取代。 这美女骨子里也是挺好胜地，再笑起来就真心了不少，也甜蜜了不少：“真是我自己攒的，卖一套房子我拿万分之三十的提成，老师你知道我半年卖了多少房子。” 高顺脸色缓和下来欣然一笑，顺着她的口气往下问：“卖了多少。” 林菲努力的想了一想，随即很快就放弃了，这回笑起来就骄傲多了：“反正也算不清楚了，这一年下来除了花费，我一共攒了二十多万。” 高顺想想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她还能卖上这么多套房子，也确实挺有办法的，当然以他这个学生一贯不怎么检点的性格来说，怎么卖出去的却是个大问题。这么个念头只是一闪也就算了，他绝不愿意去怀疑林菲的人品。再怎么粗线条的女孩也毕竟是个女孩子，自然有其心思细腻的一面，林菲很明显轻易的体会到他的心态，妩媚一笑若无其事凑了过来，毫不避嫌的想要把饱满的美胸贴上老师的胳膊。 高顺一气之下笑骂一声：“滚蛋，留着你这套跟罗浩使去。” 林菲不以为意的再次赔笑，半开玩笑的口气说的很露骨：“罗浩啊，我当他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呢，呵，我当是可怜他才陪他一次。” 高顺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学生是个什么德行，没好气的起身站起来把她推走，把她打发走了以后，再回过头来同事眼睛已经有点直了。林菲这号性格在开放的国外社会倒是挺正常了，在国内毕竟是风气保守一点，弄到别人目瞪口呆倒也正常。年轻的中医师已经在擦冷汗了，用一句郭德纲先生的口头禅来讲，简直是“太刺激了”，也真亏这位高医生能把持的住。 高顺终忍不住摇头失笑，刚坐下来就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话的口气很酸楚：“喂，高医生嘛。”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女孩说话的口气很轻松也很异常：“我昨天一晚上没睡，想了一个晚上，在这个城市里唯一值得感谢的人，就是你，高医生，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的帮助。” 高顺心里骇然知道不妙，这话怎么听着象是临终遗言呢，却是又觉得很莫名其妙，这女孩的声音完全陌生，根本想不起来是谁，也绝不是他曾经帮助过的弱女子里任何的一个，以他的记忆力来说绝不会记错。 很冷静的沉声问她：“你在哪里，有什么事情见面再说。”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以后，很痛快的拒绝了：“还是别见了，高医生再见。” 听到电话里一片盲音的时候高顺就知道坏了，搞不好真是出事情了，沉吟片刻匆忙给陈亮打个电话，让他查查这个电话号码到底是谁的，住在哪里有什么背景。 半小时后陈亮回了电话：“移动公司查到的结果，机主姓黎，黎小真这个人你认识吗？” 高顺愕然之下仍旧是一片茫然，还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人，谨慎起见只好告诉他，这个女孩很可能是想不开了，口气不妙象是要自杀。 陈亮同样发了一会呆，才怀疑的问：“你是不是想多了啊，再说这事我们也管不了啊……算了一会下班以后，我照着移动公司登记的地址去看看吧。” 高顺无奈挂上的电话的时候，摸摸鼻子倒是真的要大大的摇头了，心里也宁愿是他想多了吧。 晚上十点，法医鉴定中心，停尸房。 哗啦一声拉开抽屉的声音，用塑料布包着的尸体被拽了出来，全身上下也没什么伤痕，娇好的脸蛋蛮不错的身材，看到高顺和旁边的陈亮以及几个刑警，同时皱起眉头叹息一声可惜了，这女孩年纪绝不会超过二十五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为什么要想不开呢。 高顺是脸色冷淡费劲心思去想，却还是想不起来，这女孩完全没有印象一点都记不起来，对他来说完全是个陌生的人，也真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帮助过她。 第六十二章 重出江湖 在场除了医生就是刑警，虽然都是见惯了生死的人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管技术的征得陈局同意后开始介绍情况：“黎小真，女二十四岁，本市人……我们接触过死者的几个朋友，都说她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死亡原因初步认定是自杀，进一步结论要等验尸报告出来……我们刚刚请了她的男朋友去局里协助调查，陈局你要不要见一见。” 陈亮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停了，转过头来往高顺看了一眼：“一起去吧，这件案子你也是主要证人，认一认这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 高顺没什么表情，轻一点头答应下来，最可能的结果是这女孩曾经是他的病人，很明显他并没有能力治好人家，至于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实在记不清了。他治过的病人那真是多到数不清了，也不能每个都记的那么清楚。眼看着身无寸缕的尸体被推回冷柜，几个刑警都有点解脱的样子，缩了缩脖子，互相打个招呼然后往外面走，惟独高顺仍旧是那一张扑克牌脸，并没有什么表情上的明显变化。 生死这种事情他确实是见的太多了，这会除了麻木还有疲惫，就好象他一直躲在商场不愿意重返手术台，那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心态。 晚上十一点，市局刑讯室。高顺面对这副审讯的架势，其实是有点不太满意，人家女朋友去世心情本来就不好，还要被当成犯人来审，未免太不人道了一点。 陈亮注意到他的反应之后，也是觉得不太合适，沉吟片刻还是招呼一声：“这里不太合适，去我的办公室谈吧。” 晚上十一点十分，陈亮办公室。 小伙子看到高顺的时候，虽然心情不太好还是一脸惊讶：“我记得你。高医生嘛，您应该不认识我了吧。” 高顺哑然之下善意的拍拍他肩膀，有什么事情坐下说吧，小伙眼神一黯还是坐下了，很快解释：“您肯定不认识我了，小真是你们商场对面快餐店的服务员啊。上次去商场看病还是我陪着去的呢，您还给我们介绍了不少抑制小真病情的药品……我这还有您的电话号码呢。” 高顺这会算明白了，想一想有点印象，商场里当然条件简陋不可能有更多地办法，只不过是出于医生的责任，明确的建议她马上入院治疗不能再耽误了。至于当时说过什么却是全都忘了。 很明显，这对年轻情侣并没有按照他的医嘱入院治疗，以至于闹到现在走了绝路，最可能的原因当然是经济上的考量，不是每一对夫妻都承担地起心脏搭桥之类手术，那近乎天文数字的医疗费用。 高顺哑然之余有一点后悔，这病本来是能治好的。一个冠脉搭桥加一个简单的室间隔修复术。最起码还能让她开开心心的活到六十岁。很可能他因为当时心情不好，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清楚，详细地过程实在记不起来了。 小伙很明显是感受到他的心情，很和气的主动释放出善意：“这事不怪高医生，您已经帮了很多忙了，现在象您这么热心的医生不太多了。” 小伙眼神又是一阵黯然，自责起来：“要怪只能怪我没本事，连五万块钱的医疗费都拿不出来。” 高顺这会心情更糟，如果让他来做这个手术。加上住院费用在内成本也不过万把块钱，一周没出院应该没什么问题。因为一万多块钱的医疗成本，就让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女孩想不开自杀了，高顺呆了几秒钟以后心里面无名火起，一阵窝囊地感觉又不知道找谁发泄。只能恨恨地照着墙壁踢了一脚。才勉强恢复了一贯的冷酷脸色。 当然房间里所有的警察也都是露出同情的表情，应了白律师一句闲话。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你一个人又能管的了多少。 陈亮也有点听不下去了，有点放弃的挥挥手：“行了你可以走了，小王，带他去把死者遗物领走吧。小伙想走的时候，却被高顺很沉静的叫住了：“你们先前住的是哪家医院。” 年轻小伙摸摸脑袋黯然回答：“转过好几家医院，都因为拿不出手术费用也只能拖着，一拖就是这么多年。” 高顺心里又是一阵暴戾地感觉，脸色阴沉下来相当难看。 等到几个警察领着小伙子推开门走了，陈亮才无奈的劝了一句：“行了，这事跟你关系不大……哈，你跟弟妹的婚事操办的怎么样了，我这红包可都准备好了。” 高顺想笑却实在笑不出来，即便是在阿富汗中线附近他的医疗站里，他也从来没有这么轻易地放弃过治疗。心里一阵复杂地感受过后，最终还是无趣的穿上外套然后打个招呼告辞，陈亮也拿他没什么办法，追在后面又安慰了几句才放他走了。 晚上十二点，公寓住处。 张洁看看他地脸色还吓了一跳，关心的问他怎么回事。高顺坐到沙发上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一种虚弱的感觉，张洁体贴的凑过来摸上他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就放心多了。 高顺把她搂紧的同时沉吟一句：“明天我想辞职，去白云医疗上班。” 张洁对他当然是千依百顺，趴进他怀里然后轻松的点头：“休息了这么长时间，高医生这是打算重出江湖了？” 高顺面对她如花俏脸勉强一笑，声音再次低沉下来：“我有个病人死了。” 张洁追问过后，也被激发起强烈的同情心，大叫可惜的同时还忍不住安慰老公：“这事真的不能怪你，只能说是太可惜了，如果她今天打电话的时候，能多给你几句说话的机会，结果可能就完全不一样了。” 高顺再次听到怔怔的发呆，这话也对，如果当时他知道实情，以他的作风来说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这女孩也是对这个世界绝望了，绝对是抱着必死的念头打了他的电话，就象张洁说的，如果她肯多给自己几句说话的机会，结果真的就不一样了。 心里又是一阵郁闷的感觉，苦笑摇头一阵悲愤，有点软弱的躲进女友温暖的怀抱里，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粗重的呼吸半天才算平静下来。 心情虽然不好口气却平静多了：“没有你我怎么办。” 张洁听的一呆娇媚的笑：“这算是情话嘛，高医生这情话说的也太不专业了吧，好了很晚了，睡觉吧。” 到了床上贪婪的抱紧她温软的身体，在她火热的香怀里瞬间放松下来，几分钟后酣然入睡。很难想象如果张洁不在身边，他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让他情绪再次失控陷入无边的黑暗深渊。 第二天早上随手写了一封辞职信，让张洁替他交给商场经理，吻过女友之后打车赶到白云医院上班。陈芸还在休假期间，本来挺懒散的外科办公室，在他来了之后瞬间皮肉紧绷起来。 也是这位高医生早就凶名在外，在他面前还是收敛着点吧。医院领导很高兴的招呼过他之后，高顺再次一头扎进了无边的繁重工作。拿过一大叠病历看了几眼，随手挑出五份也就是一星期的工作量，又把整间办公室的大小医生弄到目瞪口呆。一星期做五个手术这么夸张，这位高医生是疯了吧，还是受什么刺激了。 没有人知道因为黎小真的自杀，触动了高顺心里最脆弱的一面，也是心理医生罗依和麦瑞女士反复提醒他的，那种对于死者强烈的负罪感觉，造就了他今天这么个性格。正在面对大堆病历琢磨手术方案的时候，办公室里也没有人敢来打扰他。 这间办公室属于他的地盘，大概有那么三两丈的空间，这会已经完全变成了个大冰窟窿，谁敢凑过去都得琢磨琢磨，是不是受的了这么个小空间里那份严寒的气候。感觉就只有一个字，冷，五月的天气简直比大冬天的还冷。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有个女医生鼓起勇气把饭送过来了：“高医生吃饭吧，我帮你打了几份饭菜，也不知道合不合您胃 高顺警觉抬头看了一眼，以前他的一个助手，也是陈芸挺信任的一个助理，这会已经升到主治医师了。略一点头把饭菜接过来，吃上几口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第六十三章 再次降温 下午三点，陈芸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一边跟同事打招呼一边拿礼物，精神很好的样子也多了点笑意。 很快有人招呼她：“陈主任旅游回来了啊，假期结束了？” 陈芸看了看角落里正在宁神思考的高顺，心不在焉回答一句：“还有几天吧，我打算提前上班。” 给高顺送饭那女同志顺着她眼神看过去，吐吐舌头然后小声汇报：“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一整天了，冷的跟个大冰块似的。” 陈芸呵呵一笑把她打发走了，很自然的凑过来打个招呼，对她高顺当然就客气多了，这美女阿富汗归来之后，全然不见以前那些都市小姐病，越来越有成熟女人的迷人味道，尤其变的安安静静很有几分知性味道。 高顺口气当然很平淡：“刚回来，再歇几天吧。” 陈芸看看他桌上大堆的病历，同样很自然的回答一句：“不歇了，你一星期接五个手术是想干嘛，分我一点吧，几个外科病房里面的重症病历都在你这里了。” 高顺不假思索示意她请便，陈芸也不以为意的站起来脱下外套，挽起袖子扎起头发，换上白大褂然后坐到临桌，同样埋头开始工作。他们两个倒是觉得挺自然的，周围其他同事不约而同的交换个心惊的眼色，这才第一天回来就搞成这样，整间办公室最起码降温十几度，倒是省了空调费了。 陈芸只看了一会就发现问题，支着下巴抬头问道：“怎么会同时出现两例病毒性心肌炎。其中一例应该是已经过了急性期……” 高顺在想的也是这个问题，轻一点头表示同意，过了急性期那就到了后遗症期，心脏有明显早搏迹象，随时有可能并发心力衰竭。随手拿过一张x光片，在零星的几个黑点上重重地指点了几下。 陈芸瞬间反应过来：“如果是积液的话，可能已经并发肺水肿。” 高顺再次重重的点头，陈芸同时色变站了起来。往外面打个招呼：“小李，去通知七病房三床病人家属，晚上吧，安排急诊手术。” 小李同志本能的反问：“陈主任，晚上手术是不是太仓促了一点。” 高顺却脸色冷淡表情相当严肃：“给我一间手术室，半小时内我要见到病人。” 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背过身去摸摸鼻子。估计都在琢磨着用不用这么急啊，这都四点多快下班了，又何必弄到这么积极。 陈芸想了一想刚要张嘴的时候，护士已经慌慌张张跑过来报告：“赶紧来个人看看吧，七病房三床的病人快不行了！” 四周围再次变的鸦雀无声，刚才还在摸鼻子的几位这会呆立当场，再一次体会到高医生对病情缓急判断之精确。确实已经到了可以开宗立派地程度。他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通常应验的很快。 高顺这时候脸色就更冷了，站起来扯着护士快走几步，陈芸想了一想也跟了过来，跟他前脚后脚出了办公室。两个人在走廊上快速的交谈起来。 陈芸又看了几眼ct片子，说话的口气有点不解：“心源性的单侧急性水肿，这是二十四小时前地片子……等等，这是什么，浸润迹象？” 高顺头也不回明显不怎么满意，陈芸快走几步跟在后面。她当然知道高顺为什么会不太高兴，二十小时之前已经出现单肺浸润迹象，包括x光片都在郑重的提醒一名胸外科医生，二十四小时之内这个病人，并发水肿甚至死亡率绝对超过百分之三十。 很遗憾的是。这个病人的主治医生完全忽略了这一点。或者说他已经注意到了，却并没有做出任何针对性的治疗。 陈芸脸色有点难看。转身很严肃的问：“之前的主治医生是谁，他人呢。” 护士吓了一跳尴尬地回答：“是马医生……这会，应该还在病房里吧，我去找找。” 高顺却没有她地好心情，脸色仍旧相当冰冷，赶到icu病房的时候，昏厥中的病人已经出现急性呼吸衰竭的迹象，旁边有护士正在手忙脚乱的进行双水平正压无创机械辅助通气抢救。 高顺和陈芸同时讶然之下互相看了一眼，相当敏锐的反应相当正确的处理方法，从外科办公室赶到病房大概也得有三分钟路程，连高顺都已经认为这个病人没救了，却是因为这么一个极其明智的处理方法，让病人可以挺到现在。 高顺一步跨过去做紧急抢救的时候，陈芸看看病人地反应，然后惊奇的问：“这是谁的决定？” 一句话问出来没人敢回答，到最后一个挺年轻的小助理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脸红脖子粗的解释：“是我地主意，马医生请假提前下班了，接他班地医生还没有来……刚才病人已经休克了，我一着急就直接拿主意了。” 陈芸看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很不忍心，露出笑意夸奖他一句：“你做地很好，嗅觉很敏锐也很正确……你是跟哪个医生的？” 小助理被她夸到脸色更红，结结巴巴回答：“我跟马医生的。” 又往高顺那边看了一眼，才鼓起勇气说了实话：“我以前是跟高医生的，时间不长只有一个多月……陈姐我刚才的决定也是高医生提过的啊，持续气道正压无创通气与bipap在急诊科治疗急性心里衰竭，效果无明显差异，我可是记的很清楚呢……所以我就按照简单的办法来了。” 即便是高顺在百忙之中也不由得一呆，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甚至连眼前这个小伙是不是当过他的助手，记忆都已经很模糊了。呆了能有半秒钟就重新低下头去，得益于这个小助理第一时间正确的应对处置，他才可以进手术室做紧急处置，针对心源性问题做紧急矫正修复。 旁边的人感受可就复杂多了，这算是名师出高徒嘛，只不过是跟着人家高医生当了一个月助手而已，明显这个助理医生的水平比周围其他人要高出一大截，感觉说不出的诡异还有压抑。 陈芸看看逐渐苏醒过来的急症病人，终忍不住抿嘴一笑轻松的挥手：“让手术室准备一下……以后你还跟高医生吧，去准备一下进手术室。” 高顺松开按在病人胸口的手指，表情上仍旧没什么变化，他不反对那当然就是同意了，小助理看看他的反应明显欣喜若狂，就好象中了五百万的彩票那么兴奋。 半小时后，外科手术室。 陈芸很随和的帮忙打了个下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病终究还是瓣膜功能不全引起的，从医学上解释是因为心肺血管缺乏灌溉，又染上急性心肌炎，才闹到现在差点救不回来，手术难度不大风险却很高，在这种情况下做急诊修复矫正死亡率极高。当然所有人都对高医生信心满满，高顺也在权衡利害之后退让一步，并没有选择更激进的做法。 一小时后手术完成，也早就过了下班时间。 看着病人被推走，陈芸露齿一笑相当妩媚：“这可不象你的作风，呵，你比以前可保守多了。” 高顺哑然之下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陈芸慌忙赔笑，然后跟陪在旁边的小助理聊上了：“回头我跟马医生说说，你调过来跟高医生吧，对了你也姓陈跟我是本家，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助理顿时眉开眼笑，还大着胆子开个玩笑：“我啊芸姐，陈冬啊，呵呵芸姐你记性差多了，不是眼睛里只有男朋友吧。” 他嘴里的男朋友指的当然就是高顺，也难怪人家误会，这两位一回来就凑在一起形影不离，虽然没有表现的太亲密，却总归是容易让人想到歪处。 陈芸瞬间俏脸飞红，却是很自然的笑骂一句：“你就贫吧，再贫把你调去看大门，我跟高医生可不是……一对。” 脸红了半天才想出“一对”这么个字眼，即便是脸色冷淡的高顺也听到摇头失笑，又没抢人的又没投人的，你心虚个什么劲啊。成功的抢救了一个危重病人，高顺这会心情就舒服多了。 看看手表这都快七点了，随口淡然打个招呼：“我请两位吃晚饭吧。” 他意思是都这么晚了，他这个当主刀的理应请助手吃顿晚饭，也是出于礼貌上的考虑才这么说的。 奈何陈冬小同志又误会了，呵呵一笑很识趣的告辞：“芸姐和高医生就别客气了，呵呵……我还得去陪女朋友呢。” 第六十四章 把戏演好 在医院餐厅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出了医院大门口并肩站在大街上，两个人同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最终还是陈芸打破沉默，盈盈一笑显得相当坦然：“你跟张洁准备什么时候办婚事，赶紧办了吧，再拖下去真没意思了。” 高顺细看她明媚的大眼睛，里面蕴涵的意思绝对是真心的祝福，当然也有一点落寞的意味，却仅仅只有大概那么一成两成，在这种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再不敢胡说八道。 沉吟过后正经的回答：“这几天吧。” 陈芸终于露出轻松的表情，再次露齿一笑打趣他：“挺好，哎呀，回头我得找人问问，你们这里的规矩是包多少钱。” 高顺被她轻松的口气弄到心里同样轻松，轻一点头然后陪着她走了几步，这会走在大街上心态却是完全不同，两个人都有一种很坦率很信任对方的感觉，心安理得彼此之间再无半点虚伪。要说真是有一点暧昧的话，可能也是那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暧昧，或者也叫做知己相得，再没有肉欲上的半点纠缠。 凭心而论如果没有张洁的话，她会是个不错的妻子人选。 一路顺着大街走了好久，到了分岔路口彼此相视一笑，轻松打个招呼然后各自转身回家。经历了一整天繁忙的工作，高顺这会心态也平静了不少，难得闲下来一个人逛大街，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走。倒也是挺惬意地一种感觉。 路过时尚精品店的时候心里一动，打算转一圈给女友卖套化妆品。 十分钟后电话响起，白律师口气仍旧不温不火：“一会来我这里一趟，作为你的代理律师我必须提醒你，这些钱如果让你再败下去，恐怕连律师费你都给不起了。” 高顺稍带点火气反驳一句：“随便你吧。” 随手挂上电话的时候，还把面前的售货小姐吓了一跳，大着胆子好心的问：“先生。这套化妆品你还要吗。” 高顺惊醒过来心叫惭愧，轻一点头让她帮忙包起来吧，三件组的化妆品一共五千多块，他也是有样学样按照电视上演的买吧，反正挑最贵地来买总是没错的。对他来说这又是很难得细心了一回，一想到张洁收到这套礼物的时候应该很满足吧。心里就是一阵浓情蜜意。 刚走出精品店门口碰上了一个人，赫然是董至成手里同样拿着一套高级化妆品，正打算开车门的时候看到了他。董先生的反应也挺直接，善意的打个招呼然后凑了过来，毫无疑问这位董先生又有新目标了，不然他买化妆品干嘛。 高顺也是一身轻松随口跟他闲聊几句，聊了几句董至成突然认真起来。口气显得相当诚恳：“高先生你不要见怪。我很清楚她对你一直念念不忘，我用我地人格担保，我跟张小姐之间绝对是清清白白，连手都从来没有牵过。” 高顺面对他的解释又是一阵轻松，如果这样子他都能演的出来，那他真的可以去当演员了，男人嘛，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多少有点不太平衡。 这位董先生倒是挺有趣的，一看他没怎么说话有点急了。说起话来就坦率多了：“我真的可以用我地人格担保……其实跟她交往地同时，我外面还有好几个女人。” 高顺这么一想就正常多了，象人家董先生这种身份地位，女人多一点确实不怎么意外。无所谓拍拍他肩膀释放出善意，这人虽然把有钱人的毛病都占全了。却总归还不是太无耻也知道感恩图报。这就挺不容易的了。 又转了几圈接到白律师的短信：你凶什么，谁欠你的啊。 高顺哑然的同时心里琢磨。既然大家谁都不欠谁的，那就这么两清了吧，当然也没往心里面去，随手收起电话也没有回。 路过一家医院的时候停下脚步，面对***通明的大型医院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地古怪感觉，消毒水的气味当然是再熟悉不过了，觉得莫名其妙的是医院门口悬挂的大副广告牌子，南方医院整形外科，一个中年男人的大幅画像，仿宋体大字给出地注脚，这位先生是个主任医师叫做黄伟。看看这地方人来人往地热闹程度，很可能比设备先进的白云医院还要繁忙，至于张民清地省医院跟这地方一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整形外科，最颠峰的技术当然是男变女又或者女变男，高顺也不过是看了几眼就打算走了，心里虽然感慨良多也只能放在心里。路过医院大门的时候，碰上两个年轻女孩互相搀扶着往外面走。 其中一个说话还不怎么利索：“我这是第二次打肉毒杆菌了，你也试试吧，你看看我脸上有没有皱纹……你看看嘛，半年之内绝对有效。” 另一个女孩心服口服拼命点头，高顺却是听到哑口无言，肉毒杆菌在外科上多是用来治疗肌肉痉挛，理论上是通过分泌一些毒性极强的毒素，破坏蛋白质的同时切断神经之间的联系，从而起到麻痹肌肉的作用。后来却是被整容医师拿来发扬光大，用做消除皱纹的特效方法。 身为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高顺对这种事情当然相当反感，也有人怀疑过这东西的安全性，根据高顺的专业知识来说，这种a型毒素甚至可以直达脑干部位，绝非整容医师宣扬的那么安全。 当然他也不过是听过就算，人家爱打关他屁事。 第二天上午，白云医院。 高顺坐了一会突然心里一动，随口问道：“咱们医院有没有整形外科？” 旁边一个女医生下意识回答：“有啊在五楼，抽脂手术什么的都能做……怎么高医生，你不会是想美容吧？” 高顺听到哑然失笑轻一摇头，旁边正在埋头工作的陈芸却忍不住开他玩笑：“你这张老脸是该整整容了，呃……我觉得你比去年老了不少。” 高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无奈的表情引起办公室里一片窃笑声四起，在场唯一不需要美容的大概就只有陈芸，两年多的繁重工作并没有影响她皮肤的细腻程度，或者这就叫做天生丽质吧。 随后有人很自然的赞叹一句：“芸姐你皮肤还是那么好，怎么保养的啊，一点都不象三十岁的人。” 陈芸露出欣然神色，有意无意之间往高顺这边盯了一眼，可能是在责怪他不懂得欣赏吧，从来没有说过这类的好话。高顺当然知道自己这问题，也只能报以无奈的苦笑然后重新低头工作。 却有人很八卦的把话题继续下去：“我可见识过抽脂手术，挺漂亮个大姑娘疼的哭爹喊娘，真是有病，好好的身体非要开上个洞……我听说这玩意抽死过人吧。” 这也只不过是办公室里开的小玩笑，闲扯了一阵也就算了。 下午四点，外科手术室外。 高顺习惯性的坐在走廊长椅上，端着一杯热水喝上几口，这是他一周之内第三个大型手术，完成的很顺利也很平静，一切都在平稳中度过。旁边另一间手术室里陈芸还要忙上一会，大概要比他多用上半个小时。 下午五点，手术室门口。 陈芸面对他的时候多少有点不自然，好半天才找个借口推脱起来：“今天晚上不跟你一起吃了……我有人约。” 高顺讶然之下心里好笑，很难得露出古怪的笑意：“让我见见也没什么吧。” 陈芸羞了一会也就看的开了，很大方的承认了：“朋友介绍的，南方医院的黄主任，朋友说他是本省最出色的整形医师。” 高顺听到有点发呆，刚琢磨着是不是这么巧啊，黄先生已经一身正装打扮出现在面前，还相当潇洒的送上大束玫瑰花。高顺看看这位老兄，倒是比大幅广告上精神多了，保养很好的嫩脸上看不出具体年纪，也就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再看看他说话的时候有点不太自然，一副老年痴呆口角不利索的样子，突然反应过来这位黄先生不老的秘诀，肯定是打过那个什么肉毒杆菌。 寒暄了几分钟后，高顺本来是打算给人家腾出空间单独相处的，奈何陈芸明显跟他同样敏感，也同时发现了这位黄先生不老的秘密。陈芸妩媚的大眼睛里，多少有点按捺不住的笑意，高顺看到她这副眼神，却是在心里衷心的哀叹一声，根据他对陈芸的了解来说，这位黄先生恐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果然陈芸强忍笑意露出为难的样子：“那个……咱们改天吃饭吧黄先生，呃，高医生你跟我来一下，十六床的病人我还是不太放心……” 高顺好笑之余哑口无言，他能怎么办啊，也只能随口敷衍几句帮她把戏演好。 第六十五章 相当厚道 高顺还是挺厚道的，摸摸发痒的鼻子敷衍过去：“呃，十六床的病人……再观察一下吧。” 一个自己给自己打美容针的中年男子，要在别的女人那里没准管用，落在陈芸眼睛里想想也觉得挺过分的。这位黄医生对陈芸的好感也太明显了一点，故意遮掩过的眼神，没事老往陈芸饱满的美胸和窈窕的腰身偷瞄几眼。 黄医生明显是被陈芸的绝色弄到心猿意马，不以为意的轻松一笑：“两位要忙就忙着吧，没关系，我可以等。” 高顺心里好笑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干咳了几声，才被陈芸伸过纤手拽他衣服，两个人避之惟恐不急，一路躲进办公室里才忍不住笑意笑出声来。 陈芸明显是觉得相当滑稽，一面忍不住抿嘴失笑，一面大声娇嗔：“不行，回头我得找马大姐算帐，介绍的这都是什么人嘛！” 高顺欣赏着她变做清丽风格的俏脸，却偏偏又丰腴白皙的绝佳身材，好笑之余也知道不便发表意见，倒把等在办公室值夜班的几个同事弄糊涂了。 终于有人好奇的问：“芸姐你怎么啦，马大姐给你介绍谁了。” 陈芸强忍住笑意把事情说了出来，办公室里这会留下值班的都是男的，互相看了几眼也觉得有点过分了，一个大男人弄成这样又何必呢高顺想了一想，露出轻松的表情主动为他开脱：“其实美容针这东西……没准他是想拿自己做广告吧，很敬业啊。” 办公室里同事们再次听到暴笑出声，陈芸失笑过后俏脸略微泛红，娇媚的横他一眼口气不怎么客气：“那你去陪他吃晚饭吧……反正我是接受不了！” 高顺很识趣的把嘴闭上，根据他的经验来说，在这个时候跟女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尤其陈芸骨子里还是个喜恶感很强烈的人，她不喜欢的再勉强就没意思了。闲扯了一阵天也就黑了。几个同事也分别赶到诊室里值班。 高顺闲的发慌也就重新打开电脑埋头工作，陈芸却是一副娇俏地动作把纤手揣在上衣口袋里，探头出去招呼过来一个护士，让她去看看楼下那位黄先生走了没有。 一会的工夫护士回来了，还大觉有趣又是一副好笑的表情：“没走呢芸姐，黄先生一个人坐在门口小花园里等着呢……呵呵还真是一往情深，怪可怜的。” 陈芸笑骂她一句，大眼睛里终露出不屑的表情讥讽一句：“什么一往情深，一头色狼而已。我讨厌他看人的眼神，色眯眯的什么东西。” 正在埋头工作的高顺终忍不住抬起头来，再次觉得挺好笑的，心里面其实挺为这位黄医生觉得委屈，面对陈芸这种级别地美女还能无动于衷，那男人多半是有点不正常吧。尤其经历两年的人道主义援助工作，更是把她知性的一面开发的淋漓尽致。这种年纪的男人，对一个知性的绝色美女那当然是毫无抵抗力地，就好象成天幻想举止端庄的漂亮女主播，同一道理。 陈芸很快露出痛苦的表情，沉吟着嘟囔：“这可怎么办，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他要等到半夜我还走不走了。” 这话当然是跟房间里唯一一个男人说的。要说实话，高顺单独面对陈芸的时候，也多少会被她吸引，尤其这会的陈芸更是他最欣赏的一种女人，却终究是钢铁神经相当坚韧，总不至于去盯着人家敏感部位猛看。 正在沉吟地时候，陈芸已经在跺脚娇嗔了：“喂，你倒是说话啊，我怎么办？” 高顺很无辜地摊手。然后很坚决的帮她想个办法：“你溜吧，从后门走，等黄先生找上来了我帮你先顶着。” 陈芸想想也确实没什么办法了，只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呵呵。你可得帮我顶住了啊！” 高顺终忍不住摇头失笑。眼看着她丰腴窈窕的背影，就好象做贼一样心虚的溜掉。心里好笑又不由得感慨一句，也确实不能怪她眼角太高看不上人家，这年头有点本事的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以她的能力和出色的外貌来说，总不能真的去嫁一个不如她地普通人吧。笑过之后安下心来，先跟张洁打个电话解释几句，然后凝神思考明天的手术该怎么做。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等不下去的黄医生终于找了上来，看见他的时候一脸错愕：“你怎么还没走啊……陈医生呢？” 这回连高顺都相当反感这个人了，一点礼貌都没有，张嘴闭嘴你你我我地，莫非老子跟你很熟吗。心里一阵反感也懒地理他，装出一副没听到的样子，继续低头忙自己地。 黄医生看到他的反应，似乎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点，慌忙做出随和的样子补救：“呵呵，先生贵姓……哈哈咱们都是外科的也算是半个同行吧。” 高顺头也不抬冷声敷衍：“我姓高。” 黄医生也是真够积极的，不以为意的继续赔笑：“高医生这是忙什么呢，唉，这都七点多了还在忙，都不容易啊……我能问问您陈医生去哪了吗，刚才护士跟我说她在这里。” 高顺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站在男人的角度其实真的想劝他一句，哥们算了吧，天下之大美女何其之多，你也不年轻了也奔四十的人了，又何必学那些年轻人玩厚脸皮。 当然嘴上不能这么说，只不过是做出惊讶的表情装个糊涂：“她不在吗……不知道啊。” 凭心而论高顺的演技并不算高明，黄医生脸上明显露出少许愤怒，却终究还是把火气压下去了。这位老兄也真是肯下本钱，临走之前犹豫片刻，还是掏出两张精美的礼券推了过来。 口气也有点苦涩的味道：“那个……高医生，这几张礼券送给……呃，送给你和陈医生的同事们吧，肉毒杆菌还有玻尿酸的，拿着这个来找我美容，一律半价。” 高顺不得不再次忍住想笑的心情，不动声色的让他放下吧，一共二十多张礼券刚好是外科办公室人手一份，这位黄医生倒是挺用心的。黄医生明显已经被陈芸迷到神魂颠倒了，又在门口徘徊了半天，最后才下定决心然后走了。高顺又坐了一会又去病房转了一圈，才带着轻松的心情下班回家。 回到家里有笑颜如花的张大美女体贴的递来拖鞋，高顺细审她明艳的俏脸心里一阵酥麻，心叫一声珍惜吧，看看这位黄医生就知道了，碰上个体贴温柔的美女老婆多不容易。以他对陈芸的了解来说，陈大医生可绝对不会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心动之下把她拥到沙发上，往小雯的房间看了几眼，才带着好笑的心情把今天的事情讲给她听。张洁哑然片刻失笑连连：“南方医院整形外科确实挺出名的，我在商场里有几个好朋友，都在那里打过肉毒杆菌……恩，这位黄主任是个人物，挺出名的。” 高顺还是不太认同，对他来说医学当然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仅仅是为了美容就培育毒性超高的致命细菌然后打进人体，且不论安全性是不是良好剂量如何使用，做为一名严谨的外科医生，他很难认同这种做法。 张洁看过他严肃的表情，很快笑倒在未婚夫怀里：“呵呵，你呀都快变成老古董了，这年头打个美容针多新鲜啊，多少人打过也没打出事情吧。” 高顺凛然色变吓唬她一句：“你不许去打。” 张洁再次笑到花枝乱颤，笑了一会主动亲他一口，抛个要命的媚眼然后声音腻了起来：“好啊，以后你不要嫌弃我老了，皮肤松弛了就好。” 高顺瞬间被她激发起心里热情，大手探上她敏感部位，入手滑腻的感觉永远也不会觉得厌烦。 嘴里当然也就不怎么正经：“怎么会，还紧的很呢。” 张大美女这时候已经艳若桃花，在他大手亲昵的爱抚下舒适的哼了几声，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当然是重复过无数次的浪漫和激情。到张洁紧抱着他满足的酣然入睡，纯净的呼吸让高顺心里满是酥麻的感觉，他想要的平淡生活又找回来了，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很快在大脑里屏弃这个想法，男人嘛，到了他这个年纪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想要的只是这么一份安宁和闲适。 第二天上午，外科办公室。 高顺赶到的时候，几个女医生已经惊呼连连显得相当兴奋，原因嘛，当然是因为黄医生留下来的那一大叠二十几张美容礼券。 第六十六章 纯洁友情 看样子黄医生亲民路线走的还是相当成功，这一点从几个女医生的反应上就能判断出来。 有人已经在说闲话了：“这是黄医生送给芸姐的啊，不错嘛……这一张礼券可就值一千块钱，真大方。” 不停有人表示认同，陈芸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却是很果断的把一大叠礼券塞进高顺手里，然后半开玩笑的生气：“这是你收的吧，你负责送回去。” 办公室里所有同事都有点发呆，随即一起露出可惜的表情，眼看着冷酷高大医生很难得露出一副苦涩的表情，才纷纷转过头去偷笑起来。高顺也是无意之间犯下这么个小错，再看看陈芸那副含羞带怯的样子，也就给了她个小面子，一口把这个死苍蝇吞了下去。 陈芸看看他无奈的样子，也很满意的露出笑意：“好了，都忙着吧。” 高顺也同样恢复一贯的淡然，很难得把二十几张礼券塞进自己怀里，然后故意用力拍了几下，俏皮的做法再次引起办公室里一片窃笑声音。 上午九点，外科手术室。 这是一周之内最复杂的一个手术，高顺经过一周的利尿外加扩血管治疗，终于在前天让病人的心功能达到三级，也就是最适合手术的最佳时机。考虑到术后抗凝治疗方面的昂贵费用，他冒着再次手术的风险行自体瓣成形矫治术。 他的助手也是大着胆子，硬着头皮发出疑问：“高医生，直接换个机械瓣不就行了……这样做房间隔重建。流出道加宽……多麻烦啊。术后病情还有反复的可能。” 话问完了他也吓了一跳，在这间医院里敢质疑高医生做法地人并不太多，对于医学方面地问题高顺当然是很有耐心的，想了一想该怎么回答。 旁边同样在洗手消毒的陈芸却是理解的笑笑，替他回答：“那你考虑过没有，如果是简单的机械瓣置换，病人术后要终身服用抗凝药物，这对一个心血管畸形中期患者来说。在心理和生理上都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助手似乎也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去考虑过问题，听到一呆之后也反应过来，一阵尴尬随即陷入他自己的思考。 陈芸往高顺送过来一个理解的眼神，最后补充一句顺便也提点他一句：“考虑到术后恢复期各项指标和费用，我跟高医生看法一致，冒点可能复发地风险完全可以接受。去吧，不要浪费了高医生一个星期的苦心。” 高顺那边已经带着标志性的冷酷表情戴上大口罩了。助手终于被点醒过来。其实这道理也很简单，高大医生仁义之人医德高尚，考虑到病人术后的负担问题，这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呢。 半小时后，手术室里很有一点激烈紧张的味道，却是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位置，静等高医生发出指令，却又有一种相当沉稳的感觉。麻醉师刚刚拿掉麻醉面罩朝着主刀医生点了点头，高医生随着轻一点头。平举双手上前一步，整间手术室地里人也是习惯了他地标志性动作，随着他轻一点头的动作各自忙活起来。 技术上来说心血管手术已经相当成熟，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高顺却是象个认真的小学生那样。仔细核对了心肺造影结果以及各种影相片子。才信手下刀在短时间内建立工作面。他的规矩是外围护士必须有两名，随时在药房和手术室外围跑来跑去。以便于保证术中用药不能出错，虽然增加了助手的工作量却是负责任的做法。 半小时后护士一溜小跑赶到药房，气喘吁吁的叫道：“显影纱布，要带铅线的那种！” 整间药房的人看着她急匆匆地样子都在大皱眉头，现在这个时间整间医院里，最起码有十台手术正在同时进行，你这急三火四的是不是小题大做了一点。 却是有人很体谅的找来纱布，然后随口问她：“又是高医生的手术吧……显影纱布，签个字吧。” 周围人同时露出理解的表情，既然是高医生地手术那就难怪了，这位高医生跟其他医生不同地地方就在于，在手术期间他就是个说一不二的瘟神，绝对不允许别人冒犯了他地权威。 到护士拿着纱布急匆匆跑了以后，才有人多事的提问：“你们说……高医生和陈主任这两年到哪去了……他们两位，哈，你们知道我意思吧。” 大部分是听到不敢回答，几分钟以后才有人提了一句：“我听说是跑去做战区志愿者了吧，好象是去阿富汗了。” 大部分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个说法，终有人不解的提出质疑：“管什么用，有钱拿还是有官当？” 当然大部分人是没办法帮他解答这个问题，话题很快被人带开转到别的方面。 同一时间，手术室里高顺拿出所有的耐心做自体补片修复，开胸后切断后锁骨下动脉，远端接扎同时失意助手来操作近端止血钳，助手反应过来之后稍微有点慌乱，半分钟后还是在血管群里找到了需要止血的部分。助手正在擦汗的时候，高顺已经操起手中五零线同时做连续外翻缝合，两分钟后轻巧的拉起最后一针。 同时在他严厉却很平淡的倒数声中：“三，二，一！” 数到一的时候助手下意识放开血管钳，萎缩下来的血管里并没有任何出血的迹象，完全是神乎其技的精妙操作，其中微妙之处也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能感受的更直接更清楚一点。 助手再擦把冷汗的时候手脚已经有点软了，给高医生当助手无疑是一件很锻炼人的事情，又同时让人不自觉的心里发虚。他只有时间想这么多，就赶紧伸手过去帮忙稳住另一个止血钳。这时候大学里教授讲过什么都是废话，靠的完全是他在医学上的基本素养还有反应能力，这个跟陈芸同姓的小陈助理总算是个可造之材，虽然略显生涩头脑总算清醒，高顺对他也还算满意。 一小时后关胸，手术结束，病人被推走。 十分钟后准备室里依然不见陈芸，很明显陈主任正在另一张手术台上忙碌。 助手脱掉口罩的时候已经满脸虚汗，下意识的咧嘴苦笑：“高医生，呵呵，当一次你的助手真是要折寿好几年……这一个星期可吓死了我了。” 高顺同时脱下手套露出满意的微笑，故意反问他一句：“那我换人？” 小陈助理吓了一跳赶紧摇头：“哈，高医生我不是开玩笑么，我是怕自己太紧张了出点什么错。” 他也不是傻子，总知道再跟着高医生混上个一年半载，他将会是个什么水平，虽然紧张了点也就认了。 旁边一个护士却是好笑的打趣他：“小陈啊，你现在可了不起了，全医院一百多号助理医师里面，你算是最露脸的一个，下一批转正的一定有你。” 小陈听到这话就有点得意了，挺直腰杆的样子看到周围护士们一起露出好笑的表情，所谓名师出高徒这话不假，你跟着个外科圣手这辈子也算有福气了。高顺在的时候他们还不敢乱来，高顺前脚走出准备室，后面就乱开玩笑了。 明显是一个女孩子打趣的声音：“小陈来，让姐姐看看腿软了没有。” 一群护士莺莺燕燕的笑声当中，准备室外面的高顺也是觉得有点好笑，在他的助手里面有两个算是很得意的，一个美国护士一个李静，这小子算是第三个能派上用场的。 走了几步准备室传出另一个女孩的声音：“好了别吓唬他了，你看把人家小陈都说成大红脸了……不过小陈啊你还真厉害，能跟高医生配合好了可不真容易，姐姐看好你……呵呵，高医生和芸姐这一回来，有些人又该眼红到睡不着觉了。” 下一个声音，是小陈助理不屑的抗议：“真有本事拿到手术台上亮亮，背后说人闲话算怎么回事……就高医生这水平，顶他们二十几个绑在一块了。” 高顺当然不以为然，背后议论也是难免的，多半还是针对他跟陈芸的关系问题，突然想起来口袋里还有二十多张美容礼券，又是一阵好笑的感觉，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下班以后帮忙送回去吧。 晚上五点下班，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门卫大爷居然也好奇的问：“高医生下班了啊，今天不等陈主任了？” 高顺一阵哑口无言又相当无奈，琢磨着人心这东西也是很奇怪了，要说他跟陈芸只是异性知己很纯洁的友情，估计整间医院也没人肯信。当然他也不过是轻松点头这就走人，别人的闲话他也从来真的去在意过。 第六十七章 比一比吧 这时候高顺的心态其实也相当简单，会一会这位美容界的大牌医生，也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了，打美容针的男人也未必都是变态。 晚上七点，南方医院整形外科。 想找人的时候高顺还有点意外，一个接待护士很客气的微笑：“黄主任正好在呢，这位先生您有预约吗，没有预约的话……你还是明天来吧。” 高顺听到一阵无语，当医生能够当到这程度也算不容易了，要见他还得提前预约。这位黄医生也是真够忙的，大晚上的居然还有客人。相比之下他这个外科医生就小牌了许多，谁要是想见他高医生的话，大概只需要站在医院走廊上招呼一行就行了。当然也不至于羡慕人家，随手把礼券放在前台也就算了，总算是做到善始善终了。 走到大概门口的时候，被人一路追了上来，跑到满头大汗的黄主任显得相当尴尬：“高医生留步……那个礼券……是陈主任托您送来的吧。” 高顺无所谓转身，标志性的轻一点头，黄医生一副很期待的样子问道：“陈主任……还说什么了吗，她一直不接我电话是什么意思。” 高顺再次露出无奈的表情耸耸肩膀，意思这事你应该直接去她本人，看看他比正常人白嫩了不只一倍的脸上嫩肉，突然又是一阵好笑，琢磨着这位老兄是不是打了双倍剂量，不然怎么会嫩成这样。 黄医生却是很期待的继续问了：“我想过了，送这个美容券确实欠考虑了，陈主任那么漂亮用不着打这个东西……高医生，你们陈主任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比方说特别喜欢去的餐厅什么的？” 高顺心说你还真把我当成跑腿的了，却是看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完全是站在男人地立场上提点他一句：“她喜欢喝甜咖啡。” 黄医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很快表现出一副很感激地口气：“谢谢高医生。等等……我这有几张” 高顺强忍住想要喷笑的表情，脸色也变的古怪起来，黄医生也尴尬的收住动作，很可能这位老兄喜欢送人东西已经成习惯了。 第二天上午，外科办公室。 高顺难得一脸平静的把整个过程说了出来，陈芸狠盯他一眼，男医生们都是一副想笑又不太敢笑的表情，女医生们可就不管那一套了。凑到一起嘻嘻哈哈笑闹起来，身在局中的陈芸终忍不住失笑出声，办公室里难得温度升高，一片笑闹起哄的气氛。 很快有位女同志不甘寂寞地起哄：“高医生，你这个密探当的也太不称职了，你应该问问他在海景别墅区有几套房子。” 另一个女同志口气就更好笑了：“你错了，这年头房子都贬值了。应该问问他开的什么车。开出去丢脸的破车我们芸姐不坐。” 不幸成为话题中心的陈芸倒是挺大方的，俏脸微红也露出成熟女人风情的一面，在场男人虽然已经是见地多了，却还是被那种强大地魅力弄到心里酥麻。 笑闹一会陈主任才拿出主任的派头，清了清嗓子：“好了，都别贫了忙着去吧。” 一群人在轻松的气氛里一哄而散，人刚走光了就有个护士，一边掩嘴偷笑，一边凑过来小声嘀咕：“芸姐。南方医院的黄主任，正在前台会客室里等你呢……院长让你务必过去一趟。” 高顺差点喷出喝到嘴里的一口水，这位黄主任还真是够积极的，看样子是追不到手绝不罢休了。陈芸再次苦恼的皱起眉头，问题是院长的面子她又不得不给。看样子黄主任是软磨不行要硬泡了。难得有一天没有安排手术。高顺这会正强忍笑意埋头工作，却被陈芸发现他的心虚。 陈主任看看他一副想要冷眼旁观地样子。大眼睛一转冷笑一声：“我陷了你也别想脱身，你陪我去！” 高顺心惊之余看看她发起脾气可爱的表情，心里一动故意做出一副古怪的表情：“咳，跟我没关系吧。” 陈芸终忍不住大嗔起来：“痛快点，你就说去不去吧。” 高顺还想说话的时候，已经陈大美女很不给面子的硬拽起来，架着他胳膊一路拖到医院一楼会客室，至于办公室里留守地几个男女同事，已经笑倒在桌子上都快笑到抽筋了。 十分钟后，会客室。 等人地除了黄医生，院长，很意外好久不见的马局长也坐在当场，看见高顺和陈芸地时候欣然打个招呼，同样也是一副很无奈的表情。高顺好笑之余是真的替他发愁，这位老兄把马局长找来，明显是想表现他人脉广泛的一面，却是很容易激起陈芸更大程度上的反感，想追陈芸他完全用错了方法。 黄主任眼睛刚刚亮起来的时候，风头却被会客室里其他人完全盖了过去。 马局长轻松站了起来，不管不问的走到高顺面前长嘘短叹：“回来就好，我从老张那里听说过一点你的事情，回来就好……还有小陈，你们两个可都是名声在外的人……反正有空多去我那里转转吧。” 高顺看看两年不见马局长头发又白了不少，也是一阵物事人非的感觉，很自然的闲聊几句，又把信心满满的黄主任给晾到了一边。黄同志也实在是找不到插话的机会，脸上一阵发红无奈的把眼神转向院长。院长先生估计也是拿了人家的好处，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咳，那个小陈……你跟黄主任聊一聊吧。” 一句话说完一下子把融洽的气氛给打破了，马局长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呆在这里的理由，也是一阵尴尬，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干笑几声，堂堂局长大人给人当媒婆来了，可见这位黄主任本事之大，确实是大到一定程度了。这种情况下陈芸也很尴尬，这美女大眼睛转转，最终还是给了两位领导一个天大的面子。 算是很委婉的敷衍一句：“黄主任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的想法是，呃，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想追我也挺简单，最起码得比我水平要高，你总得让我有个欣赏你的理由吧。 黄主任听到一呆有点尴尬了，陈芸在白云医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什么学历什么水平早就名声在外，近几年又在医生无国界组织里混得风生水起，想超过她的成就谈何容易，很明显这位黄主任跟她一比有点底气不足。 黄同志不得已再次用眼神找两位领导求救，马局长又是一阵尴尬，不得不硬着头皮打圆场：“小陈啊，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话没说完被陈芸打断了，这美女眼神转到正在冷眼旁观的高顺身上，很坏心的顺便把高医生也拉下水。 一副正经的口气说的也很直接：“要不你跟他比吧，要那什么……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吧。” 高顺听到好气又好笑的时候，黄主任已经迫不及待一口答应下来：“就这么定了，要比什么你尽管提吧。” 两位领导同时露出不忍目睹的神色，再想拦着可就有点来不及了，高顺又是一阵哑口无言目瞪口呆，这怎么还搞出个比武招亲是怎么的，最好笑还是黄先生居然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一口答应下来，实在是好笑到令人捧腹。 马局长终于有点看不下去了，呵呵一笑站出来劝阻：“这有什么好比的，再说你们专业不同也没法比吧。” 黄主任很奇怪的看了马局长一眼，还是狠下决心一副生怕陈芸反悔的口气：“怎么不能比啊，可以比学历比职称啊，我协和医科大学毕业的，两年前刚拿下博士学历。陈主任说的也很有道理，这有什么不能比的。” 没什么表情上的变化，心说协和医科大学也挺不错了，再怎么也是国内排名第一的专业院校。 看他没什么表情还以为他怯场，眼睛里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居然还迫不及待的催促起来：“高医生学历应该也不低吧。” 两位领导互相看了一眼，同时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各自把头转开。 陈芸也是真够坏的，故意往高顺使个眼色，然后盈盈笑着回答：“他学历也不高，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毕业的，也是博士学历。” 黄主任听到一阵意外又头皮发麻的时候，也算他反应还是迅速，硬着头皮怀疑的问：“他才多大岁数，可能吗。” 第六十八章 一点意思 关于高医生的学历问题，马局长当然是很清楚的。 马局长再次带着尴尬的表情咳嗽了一声：“那个……高医生学历是假不了的，呵呵我看还是算了吧，今天中午我请……那个小陈也去。” 人家马局长都这么说了，即便是再白痴的人总也知道这事应该是假不了的，再看看院长也是一副很古怪的表情，陈芸明显是很得意了，陈主任完全是一副调皮小女孩作怪起来的可爱表情，虽然那表情已经被她精心掩饰过了，明眼人还是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唯一看不太开的，就是被眼前绝色迷住眼睛的黄先生，这位老兄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抗议的声音却是心虚多了：“美国留学回来的多了……我手下就有七八个美国留学回来的，结果怎么样嘛。” 这回是院长忍不住站出来圆场了：“好了这也快中午了……那个黄主任，今天还是你做东吧，你先到外面饭店订个房间我们一会就来。” 陈芸大有深意看了高顺一眼，然后很大方的答应下来，不就是吃个饭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黄主任一看人家大美女点头了就高兴多了，满脸笑意答应下来，暂时忘记了抱怨一路兴冲冲的订房间去了。 临走的时候还露出很豪气的口气回头招呼一声：“我可照着燕窝鱼翅点了，两位领导咱们一会见吧。” 等到黄主任走了，陈大美女呵呵一笑口气也就带上点揶揄的味道了：“怎么马局还有院长，两位什么时候改行开婚介所了。” 两位领导年纪也都算长辈了，被她一句话揶揄到老脸发红，尴尬赔笑的同时又露出些许苦涩的表情。 最后还是马局长尴尬的笑笑：“有什么办法，黄主任，整形外科权威省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哈。我这个当局长的在省里，还没人家职位高呢。” 高顺这会就明白过来了，不以为意还是做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陈芸也是听到发呆，她也是真的小看了这位黄主任，可见这年头搞美容地，果然比做外科大手术的吃香多了。 院长摸摸花白的头发也有点尴尬了，说话地口气相当谨慎：“小陈啊，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也不需要吃这顿饭……嘿，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芸认真考虑了几秒种，还是随和的点头答应了：“好吧我去，走吧高医生，咱们也尝尝白吃的燕窝鱼翅……呵，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吃燕窝呢。” 高顺本来是真的不想凑这个热闹，却是架不住马局的面子陈芸瞪他的眼色，无奈之下只好苦笑摇头。被人硬拽回办公室换一身衣服。也就洒然跟着走了。要说他高某人这辈子也真没吃过燕窝鱼翅，这回也跟着尝尝鲜吧。 中午十二点，某豪华酒店。 陈大美女既然肯赏光吃饭，打过美容针地黄主任更加容光焕发，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大声往外面招呼：“服务员，告诉你们金老板，就说我黄某人的客人不能怠慢，菜上快点，几位医生领导下午还得上班。” 服务员满脸赔笑赶过来答应一声。由此可见这位黄医生，在这地方的面子，那绝对是说一不二的大豪客。 高顺本来是想坐到马局身边，两个人也的有两年多没见过面了，也算是朋友也有很多话要聊。架不住陈大美女嫣然一笑脱掉外套。露出一件紧身白色衬衣。然后以一个极其自然的姿势硬坐到两个人中间。 马局长都是老头了还没什么，高顺虽然早已经习惯了跟她这种近距离地接触。却还是被她散发出来地清丽气息弄到心里一阵酥麻。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承认，陈芸一直都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大美女。门口黄主任点完了菜，看看几乎是肩膀碰肩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白嫩的脸上瞬间有点不高兴的意思，却随即又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 黄主任再说话的时候还是满脸笑意，目标直指高大医生：“我以前也听说过高医生大名，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是省医院老张的跟班吧。” 这话说出来其他三个人脸色一起变了，两位领导是同时下意识的看看高顺，高医生什么样脾气他们当然知道，这两位是担心高大医生这会当场翻脸，那情况可就不太妙了。陈芸这会倒是成了外人，一副喜滋滋地样子去翻人家酒店菜单。 高顺这会倒是挺无所谓，脸色虽然冷淡了点，说话的口气倒还算谦和：“你说是，那就是吧。” 他其实是心惊的同时又有一种古怪的感觉，看样子陈大美女，这回是绝不肯放过他了，这是诚心把他拖下水了。 一看高医生退让了，黄主任口气可就嚣张多了：“哈哈高医生别见怪，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其实老张那个人水平也还算不错，你当他的跟班也不丢人。” 高顺完全是懒地跟他生气，这一周以来几个大手术做下来还是比较成功地，这会心情不错也懒的计较太多，只不过仍旧露出一贯地表情还算谦和。黄主任打赢了口水仗就舒服多了，眼神再次往只穿着贴身白衬衣的陈大美女看了几眼，这一看可就不要紧了，那种火热外加贪婪的眼神就连两位领导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陈芸的表现就自然多了，还刻意做出扶腰的动作，更加凸显出饱满的美胸，又相当自然解开衬衣第二粒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白皙的嫩肉，再看黄主任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总算他还知道掩饰一下，紧盯着人家美女看了几眼，就借口上洗手间匆忙溜掉。 当然陈大美女眼睛深处那种鄙夷的味道，也瞒不过高顺的眼睛，叹息一声这位黄主任也真是太不争气，你要真是个男人你哪怕就再大胆一点，陈芸没准也会对你另眼相看，非要搞的这么虚伪又是何必。 菜也上的确实够快，二十分钟过后，冰糖燕窝就端上来了。 黄主任再次露出指点江山的豪气，言语之间满是得意：“两位领导还有陈主任都不要客气……那个高医生，你也请吧。” 高顺这会也是真的饿了，当然不会跟他客气，有冰糖燕窝这么奢侈的补品傻子才不吃呢，吃到嘴里嚼了一阵，不由自主又叹息一声，心说咱这样的也真是没有富贵命吧，总觉得这东西有点名不副实的感觉，真没吃出来贵在哪里。再一琢磨好东西可能真是未必好吃，千年人参还是苦的呢，照样大补。 身边陈芸吃相当然比他斯文多了，红润香唇有滋有味的抿了几下，很自然往高顺这边露出欣然笑意，还突然很自然的伸出手来，想要帮高顺擦掉嘴唇上沾的一块不知道什么东西。高顺是惊之下本能的躲了过去。 陈芸也突然反应过来，稍有点羞赧的把纤手又收了回去，当时那种情况完全是发乎自然，要知道一年以前高顺重伤的时候，可都是陈芸亲手喂了他好一阵子，倒也没有别的暧昧意思。落到别人眼里意思当然就变了，两位领导总也看出来问题了，却是很识趣的低头品尝燕窝装没看见。 黄主任当然挺不是滋味的，又心痒难奈偷瞄了陈大美女胸前几眼，再次发出明显的挑衅：“陈主任你多吃点，呵呵，一会还有神秘礼物要送你哟。” 陈芸一口燕窝吃到嘴里，总也知道这位黄主任，恐怕对她真的是志在必得了，似乎也是有点后悔，真不应该跑来这么个饭局。女人嘛，身在局中难免有点心虚，她的反应是在桌子底下偷踢一脚高顺，求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高顺正在大嚼冰糖燕窝，被她踢到的时候心里又是一阵好笑，也很自然的轻碰她美腿示意她安心，这位黄主任再怎么霸道，也不至于学旧社会土匪头子玩抢亲吧。两个人的小动作完全是好友之间长久以来培养出来的默契，只是几个小动作就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陈芸经过他安慰之后就安心多了，再次有滋有味的平常下一道人间美味，传说中的深海鲨鱼翅。 两道昂贵的名菜吃完了，到高顺满足的擦擦嘴巴的时候，重点来了。 黄主任终于拿出男人的豪气，当着所有人的面呵呵的笑，说起话来也是一副很诚恳的口气：“都不说话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说两句……两位领导都给我们做个见证人吧，陈主任，这是一点小意思请你收下。” 第六十九章 游刃有余 高顺这会完全被人忽略，眼看着对方把一套镶钻首饰推到陈芸面前，黄主任完全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很明显对自己精心准备的昂贵礼物很是自信。这年头流行一句俗语，世界上没有不爱钱的美女，美女之所以不爱钱的原因，完全是因为钱砸的不够多。陈芸这会就正经多了，面对一整套名牌首饰稍微有点局促。 黄主任一看有门，眼神火热说话更加肆无忌惮：“呵呵陈主任不要误会，只是一点小礼物没别的意思，我这个人，呵呵还是很民主的，同样我也很尊重你。” 陈芸看了高顺一眼，有点难以启齿的感觉，却是很聪明的使个推字诀：“黄主任这么一表人材有事业有成，身边应该不缺美女吧……再说我也不是个贤妻良母的材料啊……” 黄主任呵呵一笑口气就更霸道了：“这话是怎么说的，缘分嘛……我真没别的意思，收下吧。” 当时这种情况下，陈芸确实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在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面拒绝也确实太让人难堪了。陈大美女情急之下在桌子底下再踢一脚，暗示高顺赶紧帮忙想个办法，不管怎么样先帮忙挡一下吧。高顺这会正在跟没吃完的冰糖燕窝教劲呢，被她一踢也会意了，无奈之下只好配合她再演一出。 也是带着一贯的平淡表情。做出恍然地样子提醒一句：“该上班了。陈主任你下午一点还有个手术。” 陈芸如释重负重重地点头，然后同样做出恍然的样子推脱起来：“你不提醒我还忘了，那这样，两位领导……还有黄主任我先走了。” 但凡长点脑子。总看出人家美女对黄主任完全是没有半点兴趣，两位领导同时露出叹息的表情倒也没说什么，高顺完全是吃干抹净趁机一起开溜，燕窝鱼翅也吃过了，最后的结论是不过如此，还不如张洁煮地家常菜比较对胃口。 冤家还是朋友，通常就在这么几秒钟内决定下来。黄主任不敢开罪美女，脸红脖子粗的情况下，把一身的火气全都发泄在高顺身上。 黄主任一怒之下，脸红脖子粗的叫骂：“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我算看出来了。从头到尾都是你***从中搞鬼……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就是个美国野鸡大学留学回来的假洋鬼子吗。” 一句话骂出来高顺脸色变了，陈芸脸色也变了，马局长和院长同时吓了一跳，慌忙站出来把人拦着，拦的对象却是很尴尬了，两位领导不去拦着盛怒中的黄大主任，反倒一起挡在高顺面前露出尴尬的笑意。高顺本来是有点火了，看到面前两位领导紧张兮兮拦着他地样子。倒是有点乐了。 这两位领导也是了解他脾气地人，生怕他一怒之下再把人给打了，这才做出本能的反应先行把他拦住。现场的气氛顿时变的相当古怪，黄主任骂到唾沫横飞，所有人劝阻的第一目标。却是一脸平淡更加无辜的高医生。就连黄主任也看的一头雾水。话到嘴边再也骂不下去。 马局长看看高顺并没有做出过激反应，才稍微松了口气然后赔笑着招呼：“服务员结帐。好了好了，给我个面子都少说两句……” 高顺阴沉的表情大概维持了几秒钟，最终还是被他强行压下火气，重新变成那副淡然的样子抬腿走人。陈芸这时候也松了口气，趁乱默不作声地跟着他开溜，一路溜回办公室里才彻底安心下来。这会办公室里只有几个刚吃过饭的同事，正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闲聊，看见他们进来的时候讶然多看了几眼，没人再敢随便说话。 愁了几分钟后，陈芸才略显烦躁嘟囔一句：“真是搞不懂你们男人，遍地都是二十出头的漂亮姑娘，哪个不比我漂亮多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帮我解围。” 高顺本来被骂到有点火气了，听到她话以后火气也就消了，这牢骚发地倒是也对，陈芸虽然绝色也并非倾城倾国，即便是在白云医院里面找一找，护士医生比她漂亮地虽然不多，却绝对不是没有。 旁边一个正在留神倾听的男医生，这会有点忍不住了，大着胆子呵呵地笑：“芸姐太谦虚了，美女嘛，呵呵……漂亮到一定程度那就得比智慧了。” 一句话说出来周围同事听到窍笑声一片，很明显在场所有的男士不分年纪，都对他的说法相当赞同。这城市里外型漂亮的美女实在太多，要说差就差在举止谈吐气质方面，陈芸的绝色，就绝在她的内涵方面。 高顺想一想，也觉得人家说的挺有道理，刚想点头的时候陈芸已经大发娇嗔：“说的什么鬼话，反正我不管，这事你也有份你得帮我想个办法，不然……不然我治不了你，我找张洁告你的状。” 高顺面对她毫无半点力度的威胁，哑然失笑的同时又觉得自己相当无辜，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也觉得挺伤脑筋。如果是他高某人的私事，他当然可以不讲道理，涉及到异性好友的忠实追求者，他总不能真的冲上去打人吧。 正在头疼的时候，一个护士出现在门口，好奇的往里面张望几眼才欣然打个招呼：“高医生，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 高顺如释重负站了起来，做出很无奈的样子意思是我还有个手术，先告辞了，在所有人古怪目光的注视下，陈主任咬了会嘴唇，第二个跟在后面走了出去，一路从外科办公室跟到了手术准备室。高顺换衣服洗手，她也跟着换衣服洗手。 最后高顺实在憋不住了，无奈的看她一眼然后问她：“这好象是我的手术……你洗手干嘛。” 陈芸再次咬了咬嘴唇，然后若无其事继续消毒：“等你想办法啊……哎呀咱们什么关系，你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走吧我给你打个下手，反正我也是闲的发慌。” 高顺心惊之余再次觉得有点好笑，他的性格手术室里不愿意多做纠缠，也只能认可了她多事的做法，穿上无菌手术服推上大口罩，然后领着她进手术室去见病人，随口跟病人交谈了一句安抚一下病人情绪，然后示意麻醉师开始麻醉吧。 病人这会倒是安心多了，本来嘛，陈主任名声在外哪有不认识她的，这会白云医院外科两大圣手一起上阵，病人接受麻醉昏过去的时候脸上还笑的相当灿烂，估计在琢磨着是不是老天爷看眼了，只付了一份手术费，结果一下子莫名其妙的来了两位名医同时给他手术，多新鲜啊。 手术开始之前，陈芸又忍不住嘟囔一句：“要不然我再申请一下，重回喀布尔市医院躲上一阵子吧。” 高顺又好气又好笑，旁边助手小陈确是反应过来了，同时有点好笑却不敢笑，最终只能呵呵的赔笑：“芸姐烦的是那位黄医生吧……又没偷又没抢你干嘛躲他。” 陈芸听到大眼睛一呆再一想也是，又没偷又没抢的干嘛躲起来了，再想说话的时候，高顺已经没好气的瞪人了，陈主任陈助理一起醒悟过来这是手术台呢，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紧张起来，跟着高医生拿起手术刀的动作，一起跟着他的节奏，很快进入高顺特有的紧凑高氏节奏当中。 有陈芸在旁边照应着就轻松多了，高顺一抬手的时候，她已经顺手把止血钳推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还信手帮忙拨开几根大血管成功显露出需要下刀的部位，高顺那边做完结扎半分钟后，她这边已经做完下肢浅静脉剥离了。 两个人无论在配合上还是默契上，都有点天衣无缝的意思，旁边无所事事的小陈助手也帮不上什么忙，尴尬的把手收回来，眼睛里满是赞叹佩服的意思，估计在琢磨着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份见识这份技术。 经过两年时间的人道主义救援工作，陈芸无论从见识上还是医术上来说，都比以前提高了不只一个档次。这也是环境造就的，能在喀布尔市医院独立主持工作的，无一不是医生无国界组织里面出类拔萃的人物，论医术又比国内的医生高出了一大截。两小时后手术顺利结束，摘下大口罩的陈芸这时候已经显得轻松多了。 陈美女大眼睛转转，很快露出嫣然笑意：“除了仍旧那么精确，我觉得你下刀比以前稳重多了。” 高顺仍旧是一贯的表情接受了她的夸奖，旁边小陈助手也心服口服，露出一副很崇拜的样子：“我就一直有这个感觉，高医生这次回来变的很稳重了，用四个字来形容叫做游刃有余。” 第七十章 医院一天 第七十章医院一天准备室里，小陈助手继续真心实意的发表感想：“同样是冠脉搭桥同期瓣膜置换，上星期马医生那个手术简单多了，结果给人家弄到前降支路搭桥失败，术后还并发中风意外死亡，最后家属闹到法院这还没开庭呢。”陈芸随手把头发披散下来，听的眉头大皱，不自觉间还学着高顺的样子轻一点头：“这个老马最近可是越来越离谱了……他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高顺同样从墙上摘下自己的外套穿上，心情不错的情况下随口说出不同的看法：“那个手术我也知道，急性心梗两周后并发症发生率高，在这个时间手术确实要冒很大的风险，并发中风并不意外。”他也产东是存心给那位马医生开脱，他也只是站在专业的立场上实话实说而已，这也是现代外科学的又一个大难题，即便是国外最顶尖的外科医生，也很少在急性心梗后六周内进行这么大的手术，老马同志也不过是硬着头皮上手术台。小陈助理听到一呆，脸色再次认真起来：“话是这么说的……我觉得还是水平上的差距，要换成高医生或者芸姐做那个手术，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吧。”一句话说出来把陈芸说倒呵呵乐了，很谦虚的摇头：“你太看的起我了，换我来做结果也是一样，要换成他可能还好一点。”高顺也同时谦虚的点头。说了实话：“换我来做，一半机会吧。”三个人随口闲聊几句，一路出了准备室到了走廊里，因为是周末所以病人特别的多，三个人挤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很自然的跟同事互相打几个招呼，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适应以后。高顺也已经逐渐重新融入到现代都市的生活节奏，越来越享受这种平淡的生活。进病房之前陈芸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嫣然一笑显得相当轻松：“明天周末，不好意思了高医生。我约了张洁和小走出去逛街。”高顺自然同样露出轻松的表情，约就约吧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美女从喀布乐回来以后可是越变越有女人味了，跟张洁走在一起很有点姐妹相得的味道。正闲聊的工夫突然有护士找了过来，一副想笑又不太敢笑的样子。把一张便条塞进陈医生手里。陈芸讶然打开便条看了一眼，表情瞬间变得心虚起来，还做贼一样往周围扫了几眼，没有发现目标才稍微安心了点。不用问也知道这张便条是谁写的，肯定是那位垂涎她的黄主任。不死心的再次发动攻势了。现场两个男人同时露出古怪的表情各自转过头去，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发表意见。陈芸也反应的很快，心虚过后很聪明的开溜：“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我先走了。”高顺看着她窈窕背影，忍不住跟小陈助理交换个男人之间的眼色，看着她拐了弯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才一起摇头失笑进了icu病房。前几天刚刚闹出中风事件。这会icu病房里一片肃穆的气氛，直到高顺领着助手进来以后气氛才有所缓解。亲自上阵的护士长，看见高医生的时候就安心多了，呵呵笑着打个招呼：“高医生也快下班了吧，呵呵小陈，院长再三嘱咐最近要小心一点……要不小陈。今天晚上你留下来值个班吧。”小陈助理虽然有点为难还是一口答应下来。这会正是风尖浪口上的时候，总得有一个人留下班对病人负责。高顺随手开几种手术用药交给护士。想了一想轻松的打个招呼：“今天晚上我值班吧。”他说的轻松倒是把护士长和小陈助理给吓了一跳，事情再严重倒也不至于动用主刀医生留下来值班，两个人刚想说话的被高顺无所谓的挥挥手打断了，这两位也都知道他的脾气一向说一不二，虽然有点尴尬却还是挺无奈的。当然对他们来说周末值班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对高顺来说只会觉得心情惬意，像他这样后天养成的性格，闲下来的时候真的会心里发慌。小陈也是很机灵的人，很快露出欣然的表情提个建议：“要不这样，高医生你值班到十点，我把女朋友送回家以后过来替你。”高顺想想这些也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随口也就答应下来。晚上七点，icu病房中心监护室。高顺面对一大排先进的监护仪器，通常也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他这个时候宁愿选择放空大脑，眼睛呆看着监护仪器上不停跳动的光点，心思却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旁边的值班护士也不敢来打扰他，惟独想起张洁小雯的时候，嘴角那一抹温存的笑意，让值班室里几个年轻的护士，同时露出会意的微笑，都琢磨着高医生这会应该是在想老婆了，不然绝不会笑的这么暖昧。也不知道呆了多久，被外面一阵说话的声音惊醒过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显得挺焦急：“护士，真麻烦你了，我妈这都住进来四个多小时了，你们总得给安排个医生看一看吧。”护士小姐说话也挺客气：“先生你我错地方了，这里是icu病房，要是实在着急你就去办公室找吧。”男同志明显是被激起火了，强行压着火气抱怨几句：“大周末的你让我找谁去啊，住院押金我们都交了一万多块……你们工作效率也太低了吧。”护士也有点跟他说不清楚的意思，两个人都有点火气的时候把高顺惊动了，看了几眼监护仪器也都没什么问题，嘱咐护士有事叫他。然后信步走出去招呼一声：“你妈住哪个病房，我跟你去。”小伙看看他的岁数虽然有点不太放心，却还是很感激的连声道谢，然后一路领着高顺往住院区走了。他们走了后面就讨论开了，护士医生从值班室里往外面看了几眼，互相看了几眼然后一起露出无奈的表情。到关上门的时候，才有人敢小声赞叹一句：“高医生这个人其实挺不错的，尤其这次回来以后……冷是冷了点，我倒觉得比以前随和多了。”一句话把所有人都说楞了，半天才有人驳斥她的谬论：“那是你没惹到他吧，前几天小陈错拿了一瓶先锋霉素，被高医生当场发飙扔到窗外去了……吓的我一身冷汗腿都麻了，真怕当时他能把小陈给生吃了。”很自然的又有人替高顺说话：“那是他活该，也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毛躁，他呀，就算是学到了高医生的医术，也学不到人家那份稳重。”一群人正讨论到唏嘘不已的时候，小陈从外面推门进来，还挺兴奋的打个招呼：“哈，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一群护士明显对他挺欣赏的，嘻嘻哈哈乱开玩笑：“正说你呢，高医生刚才发脾气了，你小子皮肉绷紧一点准备挨训吧。”小陈已经吓到一个哆嗦腿肚子有点发软，再看看一群女孩毫不正经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苦笑连连举手投降：“你们都是我亲姐总行了吧，可不能拿这种事情乱开玩笑，再把我吓出心脏病来。”嘻嘻哈哈的气氛里，有个漂亮的的护士忍不住再次打趣他：“有时候我就不明白了，高医生那么明白的人，怎么会挑上你这么个助手……坚持不住就直说，咱们医院可有大把的青年才俊眼巴巴的盯着你这个位置呢。”笑闹的气氛里小陈也挺有一套，不动声色做出反击：“比方说你男朋友，外科的小吴是吧……你倒挺尽心的，还没过门就知道帮男朋友打算了。”一句凌厉的反击顿时让对方招架不住败下阵去，也再次成为众人取笑的对象。这倒是高顺不知道的事情，他高大医生这会行情看涨，医院上下这么大个外科办公室，多少人排队等着当他的助手。这倒也是，都是做医生的水平高低一目了然，又都是年轻人谁也不服谁，绝不会有人承认自己比小陈差。又鬼扯了几句门开了，人影一闪一身便装的陈主任溜了进来，还做贼一样从里面把门关上。再回过头来陈主任可就尴尬了，很显然她也没有料到，大周末的icu病房监护室里会有这么多人。大部分人是露出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纷纷识趣的闭嘴然后把头转了过去，陈芸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跑的太急，以至于俏脸有点涨红。！~！ 第七十一章 下场可怜 第七十一章下场可怜 陈芸这会也确实挺尴尬的，镇静下来以后做出轻松的表情问道：“高医生人呢，不是说在这里值班吗。” 还是小陈助手看不下去了，呵呵笑着站起来帮她解围：“我也找呢，听她们说到九病房去了，芸姐咱们也看看去吧。” 病房里还是相当轻松的气氛，这间病房住四个病人，其中有三个是高顺的另一个是陈芸的，都是上一周刚刚做完手术正在恢复治疗当中。陈芸这时候就显得自然多了，露出欣然笑意跟病人打过招呼之后，就很自觉的站在高顺身边也看了几眼。 高顺和陈芸同时听的微微一笑。就连小陈也是觉得有点好笑，这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想出来的说法，实在太雷人了一点，搞得跟武侠小说里面四大高手差不多了。当然这说法讲的未必是医术高低，还是医德人品方面的口碑起作用了。 晚上九点，医院走廊。 到了大院里面凉风袭来，陈芸很自然的打个哆嗦然后笑道：“以前还不觉得有多幸福，现在体会就深刻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就这么一辈子安安心心的窝在医院。再也没什么想出去闯一闯的荒谬想法……呵呵，我是不是有点太颓废了。” 高顺讶然看着她的时候，陈芸娇媚的横他一眼，然后痛苦的呻吟：“这可怎么办啊，我也不能总这么躲着他啊。” 高顺当然也只有陪她站着，他的作风也一贯如此，相信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高顺同时哑口无言，真心的替那位黄主任也觉得委屈，如果黄主任事前知道一针美容针打下去，会引起陈大美女这么强烈的反感，相信拿枪指着他也不会打吧。也只有随口安慰她几句然后各自回家。 沙发上张洁看见他的时候小吃一惊，手忙脚乱爬起来伺候他换衣服，高顺心里一暖把她按回沙发上，这美女斜躺在沙发上的时候完全是一副懒散的样子，那更加突显了优美的身体曲线臃懒的风情，即便是高顺这种见惯了的人，也忍不住心里酥麻趁机动手动脚。张大美女娇嗔的横他一眼，却并不阻止他略显粗暴的动作，反倒很享受的把身体放开接受男友的爱抚。 张大美女仍旧一副满足的样子把身体彻底打开，突然又有点担心的嘟囔：“我刚才在小雯的书包里发现一封情书，可吓死我了。” 当时就无所谓的洒然微笑：“这没什么吧。” 高顺又是一阵哑然，又架不住她软磨硬泡，只好勉强答应拿出当父亲的威严，明天早上训她一顿，只不过白痴也知道以他对小雯的溺爱程度来说，一向也没什么威严可谈。 高顺拿到那份情书的时候，差点把喝到嘴里的热水全喷出来，上面全是错字不说还写的歪歪斜斜，一看就不是个什么正经人家写的。小雯本来还挺担心的，看见他这副样子就放心多了，眉开眼笑坐上他大腿，习惯性的厮磨起来。 说实话高顺心里也是有点别扭，这世界上所有当爹的都有这么个毛病，不愿意看到女儿长大了不属于自己了。心里叫糟的时候，张洁已经拿着饭勺子出现在厨房门口，叉起细腰一副母老虎的样子。当然张大美女一向性子温顺，这会发起脾气仍旧是那么妩媚，更没有半点发脾气的力度。 小雯不忿的嘟嘴，高顺倒是觉得没那么严重吧，刚想到好笑的时候有人轻巧的按了几下门铃，打开门的时候才知道是陈芸来了，突然想起来这两位美女约好了今天要出去逛街，欣然一笑让她进门。小雯这会对她的印象也好多了，可爱的缠着她笑闹几句，明显试图把情书的事情糊弄过去。到张洁上完淡妆，即便是高顺这么冷静的人，看着面前两大一小三位美女，心里也满是身为男人强烈的自豪感，论脸蛋张洁胜在明艳，陈芸却是有一种清丽干练的味道，都是一样的富有成熟女人的韵味。 高顺哑然无语只好关上房门，回过头来又忍不住摇头失笑，只能一个人窝在家里打开电脑，逍遥自在跟好友同行们闲扯几句。一小时后又有人按门铃，这回来的是一身家居打扮的白大律师，看惯了她常见的职业装打扮，这会白美女换上家居衣服，倒是别有一番不同的韵味。 不知不觉忙到中午，才签完了最后几份正式文件，白律师揉着发酸的手腕站起来的时候，高顺也只好拿出男人的风度邀请她吃一顿中午饭，白律师倒是没有拒绝，仍旧带着一贯的冷艳表情跟着走了。到了街上高顺再次无语，就在在街口位置一辆奥迪车停在他身边，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很白净也很神气的脸。 他的心虚当然瞒不过高顺，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估计是这位黄先生也不知道怎么打听着找过来了。高顺故意注意到白律师的反应，白大美女明显对这位脸皮很白净的神奇男人，也是一副如遇蛇蝎的样子显得相当讨厌。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证明一件事情，男人嘛尤其是上了年纪的男人，肉毒杆菌这种东西还是不要碰了，不然下场就是这么可怜。！~！ 第七十二章 危机处置 第七十二章危机处置白律师对这位黄主任明显也是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很显然也接受不了一个皮肤粉嫩的中年男人，至于黄主任的反应可就精彩多了，肆无忌惮的盯着白美女冷艳的俏脸多看了几眼，目光游移不定谁都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直到白律师很不高兴的把外套拉紧，黄主任才警觉的收回火热的眼神，往高顺看了一眼然后又笑了：“高医生……呵，这位小姐怎么称呼。”高顺对这个人再无半点好感，当然也没工夫陪他东拉西扯，当下请咳一声冷下脸来，就此领着白大美女抬腿走人。黄主任可能也没料到他会这么不给面子，紧盯着白大美女细腰美腿又看了几眼，居然还很不争气的吞了口唾沫。估计这哥们也是心里相当不平衡了，也应该是很费解吧，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外科医生身这，赫然会出现这么多超级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年气质，随便桃出来一个这都是人间绝色。高顺这边领着白律师走出去老远，到了街口拐角，白大美女这会可就有点不高兴了，嘴角一撇趁机嘲讽一句：“这还真是物以类聚，你这位朋友，是不是修养太差了一点。”高顺面对她的指责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只能无奈的摊手表示无辜，自问跟这位黄主任并无半点关系。白律师面对他一贯的淡然举止明显也是有点招架不住，只不过是抱怨了几句也就算了。简单的吃了点快餐，白律师明显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就支着下巴发起呆来，高顺一边大吃特吃，一边看着她发愁的表情，倒是挺自然的拿出男人风度逗她一句。尽可能把话说的很自然：“压力……呃，都是自己找的。”一句话说出来就知道坏了，果然白大律师抬头看他一眼，冷艳的俏脸再次浮现出嘲讽的味道：“你意思是我性格有缺陷了？噢。说的也是，我可比不了你高大医生，那么多遗产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败掉了。”高顺很识趣的举手投降，深深的知道安慰人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做了。白律师看着他无奈又无辜的样子，终露出欣然笑意，这回笑起来就真心多了：“好啦，我没事挺好的，你呀……有空多陪陪女朋友吧，就这样。我先走了。”高顺感受到她的真心同时心里轻松起来，他高某人结识的美女也不算少了，却很少有那种心肠恶毒的蛇蝎女人，也可能是他的运气太好了吧，看着她窈窕背影消失在快餐店门口，心里一暖继续低下头去跟桌子上的鸡腿开战。周一上午，外科办公室。陈芸走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男人同时发出一片叹息声。陈主任这会拉直了头发，一身合体的纯白衣服，袖子卷起来小露白皙的手腕，清丽绝色跟白皙的肌肤让在场所有男人都看到心里叫绝。即便是高顺也很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很明显这副造型是出自张洁张大美女的手笔，也让他很有一种身为男人强烈的满足感。陈芸倒是挺大方的。面对在场男同事们赞赏的注视，很自然的从墙上摘下白大褂然后穿上，宽松的白大褂暂时挡住她的好身材，又让办公室里所有男医生再次很整齐的发出一声叹息。大部分人都是同一个想法。谁要是能娶到这么个老婆回家，这辈子就算当牛做马也值得了。当然陈主任也有她的权威，大眼睛转转大嗔一句：“你们都很闲吗，这都几点了还不去值班。”男同志们听到心惊的同时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表情各异作鸟兽散，几分钟后整间办公室里只剩下几个不需要值班的人。这会陈大美女再坐下来。口气可就轻松多了：“我就跟张洁说了，我又不年轻了又不是小姑娘了，穿成这样不是丢人现眼嘛。”高顺听到哑然失笑的时候，旁边正在准备病例的小陈忍不住说话了：“芸姐，你这样要是还觉得丢人……咱医院那些年轻护士该怎么办啊。”陈大美女娇媚的横他一眼，然后喜滋滋的低下头去忙自己的。高顺欣赏过她全新的造型以后也是心里欢喜。谁说异性知己就一定要发展成床上关系，现在这样子不就挺好的嘛。直到目前为止，两个人都很满足彼此之间这种程度上的关系。上午九点，外科手术室。器械护士面对脸色沉静的高医生，大着胆子夸奖一句：“高医生和芸姐这一回来，好多人吃不上饭了。再这么下去，咱们外科可以裁掉一半人了。”高顺表情上仍旧没什么变化，麻醉师也是一直跟着高顺的人，同时忍不住表示认可：“我看也是，高医生和芸姐上星期一共做了七个手术，这星期周三之前己经安排好的就有四个，我看马医生那样的……还是在办公室里翻翻报纸就好。”高顺绝对不是一个喜欢背后议论别人的人，刚刚皱起眉头的时候，助手护士就很识趣的闭上嘴巴不敢说了。在护士的帮忙下穿上无菌手术服，高顺百忙之中随口一问：“马医生的事情解决了吗。”他少有这么主动问话的时候，旁边小陈听的一呆，忍不住抓抓头发然后回答：“听说是协商私了吧，医院出了十万块钱……嘿，我倒觉得马医生挺冤枉的。”几个护士同时不以为然：“哪里冤枉了，怎么从来没有人冤枉过咱们高医生呢？”高顺也就是随口问问，穿好手术服戴上大口罩，平举双手走进手术室的时候，也就变面那个钢铁神经的铁血医生。两个小时的手术下来仍旧是相当平静，经过时间和年龄的沉淀，高医生手法越来越精妙也更加沉稳，不知不觉间少了许多激进风格。成功的关胸过后，旁边助理和护士才欣然收回注视的眼神，各司其职分别去处理用过的纱布还有药品。手术刚刚结束外面突然一阵混乱，小陈惊奇的出去看了一眼，再回来的时候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糟了，好象是三号手术室，马医生那边又出事了。”在场所有人同时听到哑口无言，几乎同时有同一个想法，如果真要是再治出点麻烦，这位马医生也真就别想干了。高顺当然仍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稍一沉吟匆忙换一副手套，一路挤进乱哄哄的三号手术室。高顺赶到的时候己经是乱成一团，院长副院长站在门口，恺尼急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旁边还有大群的观众正在围观。几秒钟后有人满头大汗挤了出来，满脸酸楚的报告：“完了，刚要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吻合口破裂，急心衰。”现场大部分医生是听到一片哗然，心内直视大手术本来就出血量大，这么一折腾救回来的可能性那就很渺茫了。院长副院长眼睛里已经一片死灰，交头接耳商量几句，很可能是已经在商量怎么善后了。高顺脸色沉静往前挤了几步，人群里赫然有人发现他，一脸喜色招呼一声：“高医生来了，院长，高医生手术做完了。”院长副院长同时愕然抬头，看见高顺的时候简直就是如释重负，说话的时候一副百感交集的口气：“小高你不是在手术中吗……真是为难你了。”高顺这会也是没心思去计较，轻一点头一言不发的进了三号手术室，进来的时候马医生基本上已经交枪投降了，面对手术创口不停喷涌出来的鲜血，马医生完全是满脸死灰，站在那里基本上表情已经很呆滞了。高顺赶过去的时候，只看了几眼就明白的差不多了，要说这位马医生还真是够倒霉的，老年病人本身血管就比一般人脆弱的多，眼前这人多半还有凝血功能异常迹象。盯了几眼监护仪器，打起精神轻喝一声：“马医生，你镇定点。”马医生被他这么一喝也有点清醒了，抬头看见是他的时候眼前一亮，随即再次陷入绝望：“完了……不可能啊，我做的时候己经很小心了。”高顺看看他这副样子，也没时间再去说话，使个眼色让护士助理把他扶走，然后代替他站到主刀位置上，面对眼前严重的术后出血也有点棘手的感觉。最要命的是他半路接手，之前毫无半点准备，更麻烦的是老年患者本身就很薄的主动脉血管壁，随时都有再度破裂的可能。！~！ 第七十三章 救命奇招 第七十三章救命奇招 这种情况用命悬一线来形容绝不为过，面对直线下降的血压，留给一名外科医生考虑的时间不多。在大部分人默然无语的注视下，高顺表情不变随手抓过一支强心针，代替了护士的工作一针打了下去，然后深吸一口气着手破裂吻合口部分的修复。 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应该也是刚刚做完手术的陈芸紧接着走了进来，信步走到高顺身边助手的位置上，本身就战战兢兢的助手如蒙大赦．擦了把冷汗把位置让给她。高顺这时候也没空跟她说话，手指一点陈芸已经会意，把纤手很准确的按到血污遍布的胸腔里帮忙止血。 大部分似乎是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么一件事情，这时候病人几乎完全靠大量的输血维持血压，这时候血用完了干脆也别抢救了。rh血型也算是应用比较广泛的人类血型，rh阴性血却是比较稀有的血型，大概一百个人里面有一个。 大部分人都有点茫然的时候，陈芸已经手脚麻利的接在手里，在几秒钟的时间里组合完毕。手术室里七八个人已经看到头皮发麻，面对这么一个简易的自体血回收装置，哑口无言的同时又忍不住心里叫绝，这玩意虽然太简陋了一点，用在这种情况下却是再合适不过了。再一琢磨那就更绝了。这东西还是完全密闭式的，还避免了直接暴露在空气了，还大大的减少了产生污染的机会。 大部分人看到头皮发麻的时候，终于有人在陈芸的提醒下反应过来，一溜小跑出了手术室。通知院长赶紧去别的医院弄血去吧。 在脆弱的主动脉血管壁上连续缝合了十三针，超一流的缝合技术再次征服了无数人的人，天知道这十三针缝起来．是不是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里面，止血钳打开的时候主动脉血管甚至很夸张的弹了几下。所有人心都悬起来的时候。高医生的超级缝合技术再次经受住考验，虽然绷得紧了一点却是补得相当坚固。也一贯的相当可靠。 三分钟后血氧饱和度奇迹一般提高到百分之九十五，早就准备好心脏复苏器械的护士也长出了一口气，七八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交换个骇然的眼色，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高医生完全不讲道理的粗暴抢救方法，也确实相当果断也相当英明。 护士匆忙推门进来，手扶着腰正在大口喘气：“血浆弄到了正在解冻。” 凭心而论要不是因为这么个东西．病人早就可以宣布死亡了，接下来的步骤就简单多了，清洗创面然后关胸，推进icu病房二十四小时严密监视。至于高医生缝过的吻合口，在场所有人都很有信心，那是绝对不可能再破开的。大血管缝合这东西完全是个技术活，你缝的整齐了逢的每一针都象用尺子量过，简单的流体力学原理可以告诉你事实，吻合口受力越平均，裂开的可能性就越低。 大部分人还是很好心的给予善意的笑脸，只有少数心眼不好使的还挺失望，可能是因为没看见死人有点不满意吧。院长副院长都快感激到跪下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是连出两次医疗事故，那后果如何只有天知道了。就连坐在长椅上发呆的马医生，也打起精神站了起来，看见病人的时候也长出了--口气，死灰一样的脸上重新有了点人气。 融洽的气氛里，院长算是很和蔼的劝了一句：“老马你先放假吧……呃．什么时候回来院里再研究一下。” 陈芸毕竟是女人又心慈手软，忍不住替他说了句话：“虽然是能力上的问题．但是我认为错不在他。” 马医生走了以后气氛就融洽多了，院长亲自给两个人倒了杯水，说起话来很有一种意满自得的味道：“我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决定，就是招揽到小高还有小陈你们两位，哈哈．今天晚上你们也别走了，我请。” 院长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是被她一个玩笑，开到一张老脸上满是尴尬。高顺心里好笑的同时又深有感触，缘分这东西真是不能强求，一个男人如果要靠领导的面子去追求人家美女，那简直是相当可笑的事情。 小陈助理唾沫横飞又大言不惭：什么东张西郑，跟咱们芸姐和高医生比比，通通废柴!” 热烈的讨论一直持续到下班时间，各种闲杂人等才欣然打过招呼以后各自散场，陈芸兴冲冲的刚打算说话，已经有人把一大束鲜花递了过来。 陈芸听到一阵茫然，随即勃然大怒：“谁给他的权女查我的简历，你告诉他赶紧滚蛋，我的生日不需要他操心！” 高顺心里一动站起来往窗外看，黄主任的名车预科之中的停在楼下。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他也是有点看不下去了，转过身来的同时往陈大美女勾了勾手指，陈芸这才平静了点，收起冷脸好奇的凑了过来。 陈芸千肯万肯的重重点头，然后放心的把他留下来做挡箭牌．临走的时候还回头撂下一句话：“回头你跟院长招呼一声，晚上的饭局我就不去了，今年的生日我想一个人过。”！~！ 第七十四章 人各有志 第七十四章人各有志一个人过生日的原因也有很多种，就好象陈芸这样，似乎真的已经习惯了这种平淡的单身生活。想想她实在也不年轻了，三十二岁对于一个单身美女来说，迟迟不肯嫁人的理由总是用工作来推脱，也实在牵强了一点。刚过下班时间，高顺正在办公室里想到有点出神的时候，许雅婷探头探脑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看见他的时候小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表情，眉开眼笑跑了进来。高顺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间跑来，欣然招呼她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水。美少女好奇的往周围打量了几眼，然后嘻嘻一笑夸奖起来：“老师，你这里很不错嘛，光是办公室就比我们医院气派多了。”高顺看着她精致的小脸，欣然问她：“找我什么事情。”许雅婷很不服气的娇嗔：“没什么事情就不能来啊，嘿嘿，老师，你比前几天精神多了，我也放心多了。”高顺一气之下也不搭理她，这女孩也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半天不问她多半就自己说了。果然几分钟后，许同学露出哀怨的表情抱怨了几句：“老师，你能想办法把我调过来吗……我不是说我们医院不好，哎呀算了懒的说了。”高顺看着她精致的小脸很明白她的感受，他这个徒弟刚刚从学校毕业走进医院，时间不长却是已经发现，理想跟现实完全是两回事情。估计是在医院受了一肚子委屈没地方发泄，一个小女生能憋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小女生明显是心情不怎么好，继续噘着小嘴抱怨：“上了班开药，下了班就不管了。一天下来除了安排病人去做各项检查，我都不知道我这是在干嘛……老师，你就想想办法把我调过来吧。”高顺看着她可爱的表情心里一软，也就点头答应了，北大医学院毕业的高才生。他高某人的徒弟，倒也谈不上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人嘛，哪有没点私心的，他对这几个北大教出来的弟子还真是挺宠着的。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许雅婷一声欢呼跳了起来，一时激动差点给老师来上个热烈的香吻。高顺心惊之下让她坐好。想想把她调过来以后，就让她跟着陈芸吧，陈主任也一直没个固定的助手，换来换去总是没有特别满意的。下班以后多呆上一个小时，几乎已经成了高顺的习惯，这一个小时是医生护士吃饭交接班的时间。也是怕自己的病人出什么问题。许雅婷得到满意的答复也开心起来，俏皮的做个鬼脸又想说庆，却被门口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打断了。整形名医黄主任说话的口气也是挺无奈了：“咳……别告诉我，你们陈主任又失踪了？”高顺一阵反感也懒的理他。这人半点礼貌也不懂，也不打个招呼就敢随便乱问，莫非老子跟你很熟吗。许雅婷却是比他直接多了，看着门外那位再看看老师，挺不客气的冷下脸来反问：“您哪位啊，这么大岁数了懂不懂礼貌……呀。你这脸……没毛病吧。”黄先生看看她精致俏丽的巴掌小脸，全身上下青春洋溢的少女美态，看到眼呆的时候一时忘了生气，一副见到美女就走不动的窝囊样子。他有这反应也算挺正常的，许雅婷虽然没有陈芸张洁那种女人味，那副天真烂漫的少女神态却是杀伤力十足。再次见到高顺身边出现一个绝色小美女。这位黄先生估计已经在心里骂娘了。老天爷也实在太不公平了，凭什么这小子身边这么多美女。许雅婷毕竟是个可爱的小女生。面对他灼灼的目光很敏感的躲到老师身后寻求保护。高顺也是有点火了，强压着火气站起身来，看看手表已经过七点了，这就领着许雅婷想要走人。被晾在一边的黄主任明显是很不满了，恼羞成怒又问一句：“问你话呢你使什么脸色，就连你们院长还得给我三分面子……”高顺火大起来当场翻脸，脸色刚刚冷下来的时候，对面黄先生已经警觉的嗅到情况不对，马上改口：“你想干什么……我不跟你动手，你给我等着!”高顺愕然看着他匆忙溜走，一阵哑然的时候，身后许雅婷已经嘻嘻哈哈笑出声来：“什么人嘛……这人谁啊，这也太没出息了吧。”高顺也是觉得有点恶搞，要说这位黄老兄反应也太快了吧，他这还没怎么样呢人家就缩回去了，典型的二鬼子老油条，当然对于他的威胁半点也不放在心上。第二天上午，外科办公室。一身青春少女打扮的许雅婷，相当局促的坐在陈主任面前，接受整间外科办公室里大小医生的审视。陈芸跟她也是第一次正式见面，陈主任的反应先是夸奖一句好漂亮的小姑娘，然后就低下头去翻她的履历。在场男同志们一起露出关注的表情，有偷听她有偷看的，到最后唯一的感慨是这姑娘实在是太嫩了，这能有十八岁就不错了。事实上许雅婷也是巴掌小脸实在是太吃亏了，再加上身材纤瘦太单薄了，说她是没长大的高中女生也大把人相信。高顺看着小丫头挺局促的样子，心里一软从口袋里拿出份礼貌，昨天路过商场的时候买了个手链，算是补给陈芸的生日礼貌。陈芸愕然接到手里，随即态度轻松起来，当场戴在手上然后很满意的点点头。大部分人的反应是很识趣的转过头去，陈芸也是很要面子的人，俏脸一红很快把话题岔开：“调过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西城郑医生还有咱们院长那里，你总得跟人提前打个招呼吧。”高顺沉吟过后轻一点头，他一向不擅长处理这些官面上的事情，现在能有个人帮忙那当然求之不得。陈芸嗔怪的横他一眼，然后拿起桌上的电话随手打了一个，很客气温柔的口气跟对方聊了几句，许雅婷仍旧是一副很可爱的样子，还往周围好奇打量她的男同志们回以甜甜的笑意，她倒挺自然的还把人家男同志们吓了一跳，一阵尴尬不敢面对她灿烂的少女甜笑。只不过气氛上明显已经热烈的不少，一间办公室里如果能有这么个漂亮的美少女，相信任何男人都绝不会反对。陈芸再放下电话的时候，呵呵一笑口气也有趣起来：“好了，人家老郑死活不肯放人，你们两个看着办吧。”高顺师徒一起露出错愕的表情，陈芸却嫣然一笑．拿出大将风度提个建议：“走吧，难得今天咱们两个都闲着，一会先去院长那里一趟，然后咱们两个亲自去西城医院。”院长方面当然没什么问题，高顺很少有开口求人的时候，院长当然一口答应下来，北大医学院毕业的高才生为什么不收。上午十点，西城医院。进门之前许雅婷很乖巧的先表示感谢：“芸姐……这回真是谢谢你了，切，老师你关键时刻总掉链子，指望不上啦。”陈芸听到温婉一笑，很明显对这可爱的小姑娘也相当满意，旁边高顺欣赏过她们两个两种完全不同的美女风情，心里滋味大概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十点十分，常务副院长办公室。眼前这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跟张民清齐名的西城名医郑医生了，这位郑医生跟陈芸倒是不陌生，热情的打几个招呼招待客人坐下，许雅婷面对自己的领导，象个犯了个错的小女孩那样乖乖的站着。郑医生跟陈芸打过招呼，面对高顺的时候多看了几眼，然后大有深意的呵呵一笑：“久仰高医生大名，没想到初次见面，高医生就跑到我这里抢人来了，呵呵，你们两位也太不厚道了吧。”高顺自然有他的一套作风，微微一笑跟人家打个招呼，这人多半是张民清的朋友，看样子还算是个好医生吧。寒暄过后，许雅婷鼓起勇气先做检讨：“院长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郑副院长明显志不在她，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后打趣一句：“小许呀你这一走，咱们医院多少年轻小伙子，该失望到拿脑袋撞墙了。人各有志不能勉强，高医生的面子我总得给，呵呵老张总跟我提起高医生医术无双，说实话我是不怎么服气的。”高顺这会反应过来了，又是张民清多嘴惹的祸，人家这是存心试试他有多少斤两。！~！ 第七十四章 惨遭封杀 第七十四章惨遭封杀面对西城郑名医光明正大的叫阵，陈芸和许雅婷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高顺心里一阵好笑又相当坦然，同样拿出男人气概无所谓的摊手，要怎么试您请便吧，兄弟这里接着就是。 郑名医也算是很豁达了，很快开口提出要求：“两位跟我到病房里走一走转一转，我放人，这要求不过分吧。” 十点三十分，西城医院外科病房。 进了病房高顺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许雅婷不喜欢这里的工作环境，就这么一间普通病房，无论从穿着和举止上很轻易的可以判断出来，这里几乎可以算的上是社会精英人士专用病房，随便挑出来一个也不是穷人。当然也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男同志们大部分是盯着美女猛看，女同志们却是很好奇的盯着高顺猛看。 高顺面对别人的议论当然无所谓，反倒安静的听着郑名医在他面前炫耀：“两位觉得怎么样，我刚刚进了一套美国ge公司生产的io数字血管平板造影机，我这里临床上使用的mdct已经达到六十四排标准……” 面对大屏幕的宽屏数字显影设备，就连陈芸也不得不承认，在设备更新上已经被人家占了先机。 陈芸听到相当错愕的时候，高顺已经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也是谢医生跟陈医生的关系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闹出这么个大的乌龙也不奇怪。陈芸的表情当然挺古怪的，随便找个借口推脱过去。 郑医生一副意满自得的样子站了起来，整理衣服的同时发出邀请：“两位一起去吧，谢教授可是忙人，能见他一面可不容易。” 两年不见，谢大教授倒是更显年轻，举止相当谦和的跟赶来迎接他的同行们握了个手，抬头看见陈芸和高顺的时候他倒是楞住了，清醒过来露出狂喜的表情，很不给面子的扔下别人快走几步。 高顺当然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曾经发生过的精彩故事，真心的拍拍他肩膀表明心迹，虽然有点没大没小的感觉，却是表现的相当自然，陈芸也豁达起来跟他轻松的打个招呼。他们这边自己顾自己的忙着叙旧，把西城医院的人看到傻眼，先前挺得意的郑名医也有点傻了，绝对没想到原来这两位，跟谢教授之间原来是这么熟的。 高顺当然知道谢大教授名声在外，能跟他攀上关系那简直是天大的面子，心里好笑也就跟着走了，这情形是不去也得去了。 郑医生这会说话已经保守多了，赔个笑脸试探着问：“两位跟谢教授，应该是很熟的吧？” 高顺虽然很少有站出来打圆场时时候，也不得不站出来岔开话题：“谢教授打算呆上几天？” 高顺一头雾水轻一摇头，郑医生同样一面错愕的表情，很显然实在想不明白，以这位高医生小有知名度的名气来说，无论如何也不会漏了他吧。身为本市外科界为数不多的后起之秀，给他个贵宾身份也理所应当。 高顺仍旧听到一无所知，他当然不会在意一个什么心血管病防治会议，开会嘛，大多是吃吃喝喝攀点交情，他高某人自问没这份雅兴。 高顺挺无所谓的摆摆手，那边郑名医却是再次听到心惊，白痴也知道谢大教授，明显是很器重这个年轻人了。要知道高顺作风一向低调，外人就算知道他这个人也不过是一知半解。 谢教授一面愤然的嘟囔：“不行，这事我得去跟组委会反应一下，我都能应邀来做报告，你就……这算什么，封杀吗？” 到了没人的地方，谢教授口气就尴尬多了：“我说句话你别见怪，我跟小芸结婚一年都是分床睡的……我敢用人格担保，小芸绝对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家，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我只有开心。” 下午三点，外科办公室。 理智告诉他应该离陈芸远一点，却是不可能做到谢希贤那么伟大，很难看到她一个人落寞的样子还无动于衷。 算是很艰难的站到她背后，轻问一声：“你没事吧。” 陈芸惊醒过来下意识的招呼他：“小许我已经安排去报道了，程序上的事情晚上之前肯定能办好……” 高顺看看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不忍．冲动之下伸手挽上她纤腰，纯安慰性质的轻捏几下。陈芸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变得这么反常，被他大手一捏瞬间俏脸飞红，又很享受的闭上眼睛咬了咬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呻吟出声。高顺强忍着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放开她柔软的腰肢，天知道这时候还要保持冷静，那需要多强的意志力。 陈芸羞了半天做贼一样往办公室外偷看了几眼，才强自镇定下来，头低低的声音也很轻柔：“这个研讨会就好象医学界的国庆大阅兵．很明显咱们两十……好像是被人家封杀了。” 高顺这时候哪还有心思去想什么狗屁的学术研讨会，心里满是温柔滋味轻轻应了一声，身为男人能拥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己，那感想如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第七十五章 扬眉吐气 第七十五章扬眉吐气免提电话里张民清声音虽然有点含糊，却是说的也很清楚了：“确实是你们两个得罪人了，我听到的说法是……呵呵，两位好象在生活作风方面……是不是应该检点一下。”陈芸瞬间娇嗔着骂他：“张民清你说的什么鬼话，我们什么时候不检点了!”张民清当然大叫冤枉：“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然后如实转告，陈主任你可不能拿我撒气……我冤枉啊。”高顺已经没好气的挂上电话，他性格本就不拘小节，去不去参加这么个会议本身就觉得挺无所谓。办公室里几个同事却是忿忿不平的抱怨：“这算怎么回事，全国心血管病研讨会，不一直吹嘘这是指标性的学术会议吗，要讲水平，咱们陈主任高医生比谁差了。”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更有人好事的发动关系直接把电话打到组委会，最后得到的答复也相当没有说服力，封杀白云医院两大名医的原因更加苍白，给出的说法是高顺陈芸两个人资历不够，需要让位给其他老资格又德高望重的医学界前辈。这说法一传开整间办公室里又是一片哗然，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论资排辈，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突然有人小声嘀咕一句：“一定是有人有中间搞鬼……该不是那位黄主任吧。”这话说出来办公室里马上变得鸦雀无声，大部分人是觉得匪夷所思，肃静过后有人怀疑的反问：“我很怀疑他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高顺却是己经听到不耐烦了，无所谓的挥手示意都散了吧，该上班的上班该手术的手术，就这么个虚名也没什么好争论的。上午九点，高顺刚准备进手术室的时候。收到一份英文传真。来送传真的值班护士一脸惊奇的把打印纸递了过来，然后心服口服的赞叹：“世卫组织理事会发来的，邀请咱们高医生和陈主任参加今年的介入心脏病学术会议，地点在香港国际会展中心。”高顺随手把传真接到手里然后放到自己的办公室桌上，办公室里还有几个没走的，巳经听到大为惊奇，之后相当兴奋的簇拥过来，拿起传真一个接一个的传阅下去。陈芸也有点意外的看了高顺一眼，以他在国际上的知名度来说，能接到世卫组织理事会的邀请倒也挺意外的。办公室里留守的四五个同事兴奋之余，一起簇拥过来道贺，刚才还有点压抑的气氛，因为这么一纸传真已经不翼而飞，所有人都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国内的学术会议跟世卫组织理事会召开的学术会议，白痴都知道哪个露脸。最兴奋的小陈肋理。故意大声念着传真上的内容：“世卫组织理事会，韦尔科姆信托基金会……诚挚邀请高顺博士，陈芸博士作为中国地区代表参加本次会议……”其他人听着他把上面的内容读完，脸上骄傲的表情可就更浓重了，言外之意这么大个中国地区人家只请了两位，韦尔科姆信托基金会。那可是全欧洲最大的生物医学慈善机构，该机构每年颁发的奖金，只颁给在医学领域做出杰出贡献的医学研究人员，名声在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消息很快在白云医院传开了。大部分人都有一种一扫晦气的感觉，相比之下那个还要论资排辈的国内研讨会，倒是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天大笑话。面对医院上下齐声道贺，陈芸也是一整天都喜滋滋的，很明显心情也开朗多了。高顺也是一路接受祝贺一路走进手术室，准备室里还有人在大肆讨论。小陈仍旧替他大叫委屈：“这叫什么。这就是一出现实主义荒谬喜剧，咱们高医生陈主任连世卫组织理事会都得客气着请着，那个什么组委会怎么说的来着，资历不够，这些人也就这点本事了……”其他人都是听到频频点头深以为然，这封传真来的真是太及时了。也让整个白云医院上下都为之精神一振。高顺心情这时候也算不错。走过去拍了拍小陈同志肩膀，正说到唾沫横飞的年轻助手被他吓了一跳。虽然有点尴尬却仍旧相当兴奋。十午十一点手术结束以后，医院餐厅。同事们也都知道高医生性格，不喜欢别人替他吹嘘，虽然高兴却还是远远的打个招呼也就算了。电视屏幕上午间新闻，几分钟后播到第三届心血管病研讨会，于今日上午在本市隆重召开的消息，会上来自北京的专家谢希贤谢教授，做了精彩的医学报告。新闻播到一半餐厅里已经是嘘声一片，至于嘘的是谁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反正是有人识趣的找来遥控器换了个频道，嘘声这才平息下来。餐厅一角高顺和陈芸都觉得挺有趣的，相视一笑也就算了。陈芸吃一小口米饭，突然抿嘴一笑问了一句：“我应该是沾了你的光吧，要讲心血管病方面的造诣，我还是觉得上不了台面。”高顺当然矢口否认，面子都是人给的，也是靠自己的本事挣回来的，象这种国际组织召开的医学会议，医术是一方面人家更看重医德，一个在喀布尔市医院辛苦工作两年不问报酬的女性外科医生，拿到邀请也应该是理直气壮。下午快上班的时候，有大鼻子的外国人专程从香港赶来，送上来回车票还有证件，客气恭敬的态度再次让白云医院外科办公室发生暴动，原来陈主任和高医生，在人家外国友人心目里的是这么有地位的人。对陈芸来说，很可能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荣耀，一整天都笑呵呵的心情大好，什么叫露脸这就叫露脸，还是在国际上大大的露了把脸。下午一点，外科办公室。有人偷偷摸摸去搜索相关网站，大概半小时后，突然有人惊叫一声：“妈呀你们快看，我在世卫组织的官方网站上查到了会议流程……高顺博士被安排在学术报告类发言的第二个位置……高顺博士不就是咱们高医生吗。”一句话喊出来再次引发地震，大部分人对高大医生的来历还是一知半解，这会发现这么一条消息，那确实也太惊人了一点。能在这种级别的医学会议上做学术性发言，那得是国际权威级别的人吧。同事们再次簇拥过去，围着电脑屏幕好奇的逐条浏览，也不乏英文能力好的，再次发现惊人之处：“高顺博士……还是国际红十字会组织医学部门的唯一代表……高医生呢，这怎么解释？”往周围看看并没有发现高顺的人影，有人反应过来提醒一句：“高医生这会人在病房里呢……芸姐，这怎么可能啊，该不是同名同姓的吧。”被点到名字的陈芸抬起头来，露出甜笑的同时，很少见的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我可不敢说，要问你们自己去问。”同事们听到一呆又很无奈，只能一阵哄笑掩饰过去，这话说的多新鲜啊，高医生不愿意说的事情谁敢去问。下午三点，高顺从病房转回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已经是一阵肃穆里，又有一种相当尴尬的气氛。陈芸挺直纤腰正在不动声色的喝水，马局长还有院长，陪着一位不知道干什么的中年男人正在等人。看见高顺的时候三个人一起站起来，很和气的赔笑：“高医生忙完了啊，这是国家医学会心血管病分会的严会长……呵呵你们认识一下吧。”高顺虽然不至于这就火了，却还是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只不过是淡淡的打个招呼也就算了。严会长倒是不以为意，干笑几声也挺坦白：“高医生，陈主任，我也是给你们赔罪来了，名单上没有你们纯粹是因为工作人员的疏忽……也确实是因为我们的工作不到位，疏忽了，两位请吧，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高顺生平最反感这种出而反而的态度，一贯的态度冰冷坐回自己的座位，随手拿起一份病历认真翻看起来。陈芸跟他混在一起久了，多少也受了他的影响，口气轻松说话却不怎么客气：“严会长请吧，我们两个本来也没打算去。”三位领导一起尴尬起来僵在当场，办公室里其他的同事却是暗中使几个痛快的眼色，这话说的太痛快了，不去就是不去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人家陈主任高医生到哪里不是开会，去香港国际会展中心开会那多露脸。！~！ 第七十六章 相当无辜 第七十六章相当无辜同事里已经有人在不满的嘀咕了：“领导也得讲道理吧，明摆这是欺负人吧。”更有人阴阳怪气的起哄：“就是，这会还去干嘛，也只能参加闭幕式了。”严会长显然也没有料到，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外科医生，居然在同事里拥有这么高的威望，一阵尴尬也觉得有点说不过去。中年男人也是沉吟了半天，才硬着头皮又说话了：“以往世卫组织召集这种大型的学术会议，总会跟我们打个招呼……呵呵这也没什么，两位放心去开会，这是我的电话咱们随时保持联系。”办公室里一众同事也就明白了，搞了半天这是套交情来了，人家国际大组织绕过什么医学总会直接把邀请信函发到高医生陈医生手里，这位严会长心里面可能是有点不平衡了。这倒也正常，没人愿意领受这种被人忽略的滋味。眼看着两个年轻人一副敷衍了事的表情，严会长心里也挺不是滋味，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非要封杀人家，以至于把关系闹得这么僵又是何必。严会长明显面子上有点下不来了，勉强又聊了几句也就告辞走了。再回过头来，院长大人脸上一半惊喜一半担心s，表情复杂呵呵一笑：“你们两个啊，严会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就当我倚老卖老多句嘴吧，挺好挺好，放心去开会，快去快回不要担心家里面。”下属有人在国际上露脸了，他身为院长的当然与有荣焉，当领导的嘛，当然总是格外看重面子问题。马局长这时候站起来告辞，临走之前大有深意的暗示一句：“以身正人嘛，俗话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两位可要提防小人。”高顺和陈芸相视会意一笑，笑意当然是一贯的默契，至于小人是谁多半也就心里有数了，又不得不佩服黄主任天大的本事，居然真的有能力封杀一家专业大医院的外科主任。可见权势这东西真的是害人不浅。晚上七点，公寓。高顺难得坐下来辅导小雯的功课．小丫头明显心不在焉。不停做出各种颇皮的鬼脸试图蒙混过关。高顺又好笑又好气，随手在她小屁股上拍一巴掌。厨房里正在炒菜的张洁听到声音探出头来。张大美女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叉起细腰太声娇嚷：“你们两个，写不完作业不许吃饭!”小雯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不敢再闹，高顺也心里好笑脸色正经下来。他从来也不是个当老师的材料。面对初中一年级的功课，解释起来也是一时语塞。正在抓头发的时候有人轻按门铃。赫然是刚刚办完工作调动的小许同学。随口招呼她进门坐下，高大医生总算可以从繁重的初中课程里解脱出来，小许同学可比他耐心多了，也很自然的接过指导小雯功课的任务。小雯当然从不怕他，还挤眉弄眼嘻嘻的笑：“高大哥好差劲啊，比雅婷姐姐差多了。”高顺好笑之余当然不会跟两个小女孩较劲，难得闲下来坐到沙发上翻翻报纸，他是一家之主又有娇妻爱女，那种安心的感觉足以让一个男人满足。到晚上八点刚吃完饭的时候，许雅婷才欣然说出一个消息：“老师，罗浩那小子混进选秀大会了，他自己说的，应该是第二轮第十几顺位吧。”高顺听到这么个消息也是欣然点头，第二轮的新秀也不乏能力出众的．以他一个黄种人相对瘦弱一点的身材来说，能混上第二轮选秀也算很不容易了。张洁也挺惊讶的，夸奖过后却是一阵怀疑：“这么大的消息，国内报纸为什么没报道呢，这也太奇怪了吧。”这回轮到高顺苦笑，答案其实也很简单，被封杀了呗，先前跟俱乐部闹出那么大的矛盾，不被封杀都见鬼了，心里想的却是，没人关注对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对罗浩这小子的努力程度，高顺还是很满意的。张大美女很愉明白过来，再次横他一眼埋怨他一句：“有其师必有其徒，好在雅婷比较懂事，不象你这个当老师的这么离谱。”许雅婷倒是被师母夸奖到满脸通红，却又忍不住担心起来：“全世界那么多人打篮球．能混进nba的又有几个，罗浩行吗？”高顺欣然之余倒是不怎么担心，他之所以欣赏罗浩，完全是因为这小子无论是在性格上还是行事作风上．都象极了他高某人嚣张起来不可一世的德行，人生字典里完全没有不行这两个字。闲聊一会把许雅婷送走，刚刚回身走到楼下停车场里，遇到了正在停车的白律师，白美女这会也低调多了，重新买了一辆价值二十万出头的帕萨特开着，比之前开着奔驰出出进进低调多了，这会两个人面对对方的心态也已经很平静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也都有自己的重心，人生就是这么难以预料，找到张洁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只能往普通朋友那方面发展。随便打个招呼然后各自回家，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却突然被白律师从身后叫住。高顺讶然回头的时候，白律师犹豫片刻还是把话问出来了：“还记得那个帮你处理遗产的美国年轻律师吗？”高顺一头雾水轻一点头，不知道她问出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美女口气古怪又有点愤怒：“你这个人也太霸道了，人家刚刚帮你处理完遗产就被所在的公司解聘了，现在惨到露宿街头。这算怎么回事……你总得给我个解释吧。”高顺当然大叫无辜，心说他被公司辞退关我屁事，他高某人虽然凶名在外也有一段时间了，总不至于做出这么无良的报复行为，那末免也太肤浅了一点。白美女明显被他敷衍的态度，弄到俏脸再次冷艳起来：“我知道你不仅仅是个医生那么简单，但是做为朋友我还是提醒你一句……男人，不只是作风霸道就叫男人。”高顺面对她的无端指责也是有点火气了，却是发挥出一贯的作风脸色一冷，转身上楼的同时闹了个不欢而散。本来也不愿意跟这美女吵来吵去，却实在是觉得太冤枉了一点。身后白律师话说完了也觉得过分了一点，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呆了半天，才黯然失神进了电梯。回到家里坐回电脑前面，随手翻开一些国外发过来的邮件，看见其中有一封律师行寄过来的东西，高顺才知道自己其实并不冤杠。该律师行负责阿富汗部分业务的负责人发来的邮件，言语之间对该公司那位年轻律师工作态度，以及对客户不负责任的态度表示深深的歉意，并主动公司会把这个人辞了然后打入冷宫。高顺面对这么一份邮件也是哑口无言，这也许就是凶名在外的代价了，他也没说什么，就把这么大的一家律师行吓成这样，再想想倒也挺正常的，主要业务开在阿富汗的分公司要是得罪了他，那真得担心到睡不好觉。也难怪人家美国大律师不小心得罪了他，还要担心的问一句会不会杀他全家，这也就是流言蜚语越传越过分的代价了。哑然之余无奈摇头，上床睡觉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说，我象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吗。”张洁也被他问到一阵哑然，随即媚态横生笑意盈盈：“不会啊，随便找个跟你有关系的美女问问吧，高医生可是新一代的大情圣呢。”高顺又好气又好笑，牙痒痒的把她按倒床上，熟悉的娇吟声再次让人血脒喷张，张大美女在兴奋的时候通常没什么矜持，今天晚上也不例外。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再次碰到白律师，她再怎么也是个要面子的女人．面对高顺的时候虽然态度有所缓和，毕竟还是拉不下脸来首先开口，高顺这会心态也平和多了，拿出男人的风度主动随口打个招呼，这才化解了彼此之间的尴尬。早上八点，外科办公室。陈芸对小许同学还是很满意的，最要命这一对组合一个青春无敌一个女人味十足，医术怎么样先不说，论美貌却绝对是全市医院里绝无仅有的一对。这会上班之前，陈医生拿出很认真的专业风范耐心的讲解今天的手术，小许同学露出认真的表情在旁边听着，两张俏脸凑到一起都是那么艳光四射，早就把办公室里一众男同志们看到面热心跳。！~！ 第七十七章 无理取闹 第七十七章无理取闹陈芸的讲解可是比高医生细致多了，从手术流程到注意事项，不无是许雅婷，连旁边的一众同事也听到频频点头。两年不见陈主任医术确实是精进了，手术流程安排的滴水不满，尤其术前风险评估部分做的实在令人叫绝，围绕复杂的病灶区域循环系统，根据极有针对性的ucg检查，把病情分析到让人叹息的程度。陈主任说话的时候相当严肃，又散发出迷人的专业气质：“听诊期发现两个瓣膜舒张期杂音的性质不同，系指两个以上的瓣膜有不同程度病变，之后ucg检查印证了这一点，二尖瓣狭窄并主动脉瓣关闭不全……你看一下造影结果。”小许同学听到既紧张又兴奋，瞪大眼睛乖乖的点头，她也是极有天分的人，天生就是个当医生的材料，一个小时下来听到了然于胸，精致的小脸上都是跃跃欲试的表情。陈芸赞赏的抓上她小手轻拍几下，高顺这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九点钟一过一起站起来准备进手术室。小许同学开心之余，还不忘甜甜一笑开个玩笑：“芸姐可比我们老师讲的明白多了，我们老师就好比小说里的大侠郭靖，自己武功天下第一，就是没有教徒弟的天分……哎呀小陈，跟着我们老师着实难为你了。”小陈同志当然不敢随便发表意见，只敢呵呵的赔笑。高顺听到哭笑不得的时候，陈芸抿嘴笑笑替他开脱：“讲的细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小陈一个大男人，在理解能力上要强上不少，呵呵雅婷得努力了，讲技术讲见识，你们老师都比我强上不只一个档次。”话说的虽然委婉。却是换来了一致的认同，这也确实是大实话，不然怎么叫国际红十字会首席。高顺难得老脸一红谦虚两句，四个人分成西组分别进了手术准备室。例行消毒的时候。小陈忍不住大着胆子夸奖一句：“嘿，这两位也真是够漂亮了……我真怕病人看见她们的时候突然心跳加速，那可就很冤枉了……不知道芸姐在进行术前风险评估的时候，有没有把她们两位的美色评估进去。”高顺听他说的有趣，也忍不住露出欣然笑意，幸亏手术期间有大口罩遮住大半张脸。还有宽大的手术服掩饰住她们绝妙的身材，不然绝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下午五点，刚刚过了下班时间。外科办公室里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陈芸面对术后检查结果显然相当失望，坐在旁边的许雅婷也是一副很局促的样子，坐立不安又不敢说话。病人倒是相当安全存活下来，主动脉瓣也已经置换成功，唯一的问题是陈芸选择的二尖瓣生物瓣膜明显假体失效，并没有发挥出预想中的理想效果。换句话说，病人脱离体外循环后。这个手术只成功了一半，也难怪身为主刀医生的陈芸会是这么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旁边一个值夜班的副主任医师，有点忍受不了那种压抑的气氛，主动站出来试图解释：“这也也真不能怪陈主任，生物瓣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怎么靠谱，我怀疑是不是产品质量上有什么问题。”陈芸脸色难看勉强点了点头，却还是一头扎进大堆的术后检查结果，心情明显仍旧低落。高顺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没办法一走了之，随手拿过各种病历一份一份的看。以他的经验和能力来判断，陈芸的手术做的无可桃剔，至于生物瓣为什么会在术后失去功能，那原因只能用天意来形容。医学这东西本身就存在一定程度的运气成分，如果硬要挑毛病的话，如果选用名厂出品的昂贵机械瓣。可能效果会好一点，当然也仅仅是可能，当医生的每天都要承受这种风险，不可能每个手术都顺利成功。半小时后，高顺放下手里的病历，安慰性的提出自己的意见：“尽快二次手术。风险不大。”陈芸兴致不高的轻一点头。很明显是认同了他的说法，沉吟过后固执的坚持：“我认为还要用生物瓣，以病人六十二岁的高龄来说，很难承受机械瓣带来的一系列终身药物治疗。”高顺终露出轻松笑意，一贯的不置可否，这是陈芸的病人而他尊重陈芸的选择，而这选择在他看来完全正确，二次置换的死亡率大概是在百分之五，如果手法利索一点，即便以他的立场来说，也完全可以接受这种风险。连续两次换瓣失败的可能性，大概要数到小数点后两位了吧，如果再不行只能把问题归结到阎王爷索命，这个病人不死都不行了，却是很清楚二次换瓣失败的可能性很小，以陈芸的能力来说绝对没有问题。事情解决了就轻松多了，高顺站起来的时候看看手表，柔声再次劝她一句：“走吧，该下班了。”陈芸听到他温柔的口气有点失神，却还是勉强一笑也陪着他站了起来。旁边许雅婷这时候忍不住自责：“都怪我，我就是个扫把星，刚来第一堂手术就出问题了。”这回高顺和陈芸忍不住同时失笑，这事跟她当然没有半点关系，搞不好同事的结论也很有道理，问题出在产品质量方面，随口安慰她几句也就算了。第二天上午，九点。本来一次很正常的手术意外，却是被人闹到更加意外，大清早的就有人堵在办公室外面大声叫骂，弄到整间办公室的医生都觉得挺没面子。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好象是病人家属，堵着门口撒泼放赖：“什么名医什么主任，扯蛋，姓陈那女人呢，让她出来给我们个说法，你们这是开医院还是火葬厂啊!”陈芸毕竟是个爱面子的女人，这会坐在办公室里一言不发，心情低落的样子看到一众同事都有点于心不忍。这段时间也可能是流年不利，先是马医生连续两次闹出意外，这会又轮到无辜的陈主任了。高顺原本以为这位老兄骂上一阵也就该走了，哪料到他越骂越起劲，还招来大批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观，事情越闹越大看样子是挺难办了。高顺心知肚明自己这个性格不适合处理这类的纠纷，使个眼色过去，他的助手小陈，会意点头出去平息事端。小陈助理说话也算是很诚恳了：“这位同志你别着急，病人我们会负责到底，等身体情况好转以后我们会尽快安排二次手术，按规定二次手术费用是全免的……这回你应该满意了吧。”来闹事的这位老兄明显也是有备而来，不依不饶继续撒泼：“那可不行，我爸遭了这么大的罪可不能算了，你们得赔钱。”这回连看热闹的都明白了，这明显就是医闹嘛，想借机发一笔横财。小陈同志难得头脑还很清醒，也不愧是高顺培养出来的助手，相当冷静的继续劝解：“赔钱是不可能的，我跟你说，生物瓣失效这种事情我见的多了，不服气你可以去医疗鉴定中心找人，或者去法院起诉，都随便你。”这话说的倒也合情合理，对方居然也听懂了，很意外的换了个角度继续质问：“你们既然知道生物瓣可能失效，那为什么不改用机械瓣，陈主任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觉得自己心安理得，一点责任都没有吗？”高顺听到这句话话却是相当意外，搞了半天这哥们是有备而来，还知道机械瓣比生物瓣可靠性高，还抓住陈芸的唯一弱点大做文章。如此之牛的病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要么他是搞医学的，要么就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心里叫糟的时候，陈芸已经咬着嘴唇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沉吟着说话了：“钱我赔你，要多少钱你开个数吧。”医闹先生听到这话就开心多了，许于大开口说出个数字：“五十万，少五十万我去法院告你”这回连看热闹的都是一片哗然，也见过医闹的没见过这么闹的，五十万开玩笑么，怎么不去抢银行呢。办公室里当医生的确是替她大叫冤枉，机械瓣生物瓣本身就是都有缺陷，医学界也一直存在很大程度上的分歧，换生物瓣就要冒着二次手术的风险，换机械瓣却是要终身抗凝，还要冒着百分之七十的远期并发症风险，况且生物瓣即便是失效了，二次置换的风险也小得多。这哥们张嘴就要五十万，明显就是无理取闹，也是在欺负陈芸一个女医生，不愿意拿出专业知识跟他理论吧。！~！ 第七十七章 这就对了 第七十七章这就对了高顺本来是不愿意插手这种事情，这时候也不得站起来帮忙解围，信步走到门口，耐着性子劝了一句：“你也不要太过分了。”连看热闹的都忍不住嘟囔几句：“就是，要个十万二十万的算了，张口就要五十万，你爸的命也太值钱了吧。”奈何这哥们是铁了心的死要钱，盯着陈芸吞了口唾沫，然后一口把话说死了：“那不行，不给五十万我就告她……要不让她陪我睡一个礼拜，我就考虑就这么算了。”陈芸瞬间脸色变得铁青，气到全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围观人群又是一片哗然，有事说事，这话说的也确实太过分了吧。高顺瞬间无名火起，脸色转冷勃然大怒，以他的脾气来说这会不动手绝对不不可能。对方一年垭了个脸色不善的冷面硬汉，很明显也是早有准备，往后一闪身人群里挤出来七八个大男人，一起露出凶狠的表现就准备动手。高顺火大之下当然不会怕他，刚捏起拳头的时候许雅婷已经死死把他抱着，另一边陈芸也反应过来，同时拽住他左手试图把他劝住。高顺被她们两个一拽，心里一软劲也就松了，对方却是不管他这一套，七八个人一拥而上，一拳挥过来的时候高顺本能的躲过，挥空的拳头打到陈芸肩膀上，痛呼声中高顺再次失去理智，狠狠前出一脚把对方踹到趴下。身后同事们也坐不住了，眼睛通红一拥而上，把打人那哥们按在地上一顿狠揍，一间外科办公室里十几号大男人，一起动手把那人打成了猪头。对方一看这情况也有点怕了，赶在事情闹大之前把人扶起来然后停手。现场一片混乱当中，对方趁机开溜的同时高顺清醒过来。心里叫糟知道坏了，恐怕是一个不小心掉进陷阱了，几分钟后就有人拿着专业相机还有录音器材出现在人群里，混乱了好一阵警察才赶到，又闹了大半个小时才平息事态。人群散了。外科办公室里倒是出奇的平静，也很难看见一个这么齐心的医院入窒，四十多岁的稳重男人一看陈主任吃亏了，也挽起袖子上去帮忙，二十几号人吓到对方还要找机会开溜。大部分人是很识趣的对刚才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只不过是担心的问问陈主任有没有伤到。陈芸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皱了皱眉头，勉强点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接下来的事情就很自然的发生了，上了第二天的报纸不说，还在本地论坛相当活跃的社会版本让人给暴光了，这回舆论是一而倒的口诛笔伐。这倒也正常，两年以后，谁还记得当初那个手段神奇的杀人名医是谁，这年头医患纠纷，舆论通常都是一面倒的。高顺倒是可以一笑置之，陈芸可就没他这么豁达。一整天下来情绪更加低落。高顺也只能劝她几句，然后使个眼色给许雅婷，小女生会意回过来一个眼色，她会陪着芸姐随时劝解几句。高顺本来还有一台手术要做，忙到下午三点的时候出了手术室，再回到办公室里的时候就多了个人。一张椅子上，好几天没见的黄主任，拿出温柔的一面正在费心费力的劝解：“哎呀你也是的，当医生的谁还不出点事情。何必闹到这么尴尬……我看这样，我出面把病人家属约出来，咱们诚心诚意的谈一谈，大事化小也就算了。”陈芸心情低落的时候很难得没有赶他走人，一言不发在旁边听着，许雅婷却是往老师这边大使眼色。高顺会意点头，信步走回自己的座位。黄主任着见他的时候就心虚多了，呵呵一笑自己就做主了：“就这样，我这里也有你的电话，陈主任咱们晚上见吧我先走了。”包括许雅婷在内的一众同事同时去看陈芸的反应，陈主任这会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不过是礼貌性质的起身送人。以高顺的性格来说。这会心里也是很不舒服了，又不得不承认这位黄主任倒是挺懂得趁虚而入。陈芸一个单身女人，在这种时候尤其需要一个坚实的男人臂膀。而他高某人因为种种原因，确实没办法给她更多依靠。古怪的气氛中坚持到晚上下班，陈芸勉强笑笑跟大家打个招呼，然后换下大大褂很平静的走人，却任谁都看得出来，她这时候应该是很受打击，正是心防相当脆弱的时候。就连许雅婷想陪着她，都被陈芸善意的一口回绝，说她这时候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眼看着她无限美好的窈窕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大部分人是不约而同的把眼神放到高医生身上，高顺的性格当然是相当坦率，面对这种情况他也别无选择，同样脸色平静从墙上摘下衣服，然后跟在后面第二个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大部分人是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高医生有未婚妻的事情大家也不是不知道，人嘛，总有一种微妙的心理，眼看看陈大美士被一个恶心的男人趁虚而入，作为同事他们当然很不舒服。十分钟后，医院附近一条繁华的步行街。高顺往前面张望了几眼，很轻易的找到陈芸窈窕的背影，正写意的蹲在一个水果摊边上，一边问价钱一边随手挑几个橘子。心里一松跟了过去，身边是人来人往拥挤的人群，耳朵是陈芸柔媚的女声，那种感受足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铁血的神经化成绕指柔。惬意之下陪她蹲了下来，随手拿起一个大点的橘子，又随手放进她的袋子里面，做的相当自然毫无半点暖昧的意思。相当意外的情况下，陈芸居然转过身来朝他柔媚的笑笑：“你会不会挑橘子啊，这种橘子小的才甜。”高顺面对她如花俏脸一阵哑然，一时有点说不出话来，心里也也轻松了起来，信心的陪着她挑完橘子，又陪着她在大街上走走也算相当惬意。路过很熟悉的一道街口，两个人碰上红灯的时候一起停下脚步。陈芸完全不见之前沮丧的脸色，反倒口气轻松有趣的问：“你跟来干嘛，你不是怕的我真的去跟那个黄主任吃饭吧。”高顺面对她的时候很少这么尴尬，总也知道这美女应该是不忿处处被他吃死，所以才趁机摆了他一道。他当然一贯的从容淡然，同时也露出一贯的欣然笑意，男人嘛，总是会不自觉的看不起女人，总觉得人家美女都应该是需要男人保护的，哪知道现在看这情况，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美女心理承受能力绝没有男人们想象的那么脆弱。绿灯亮起的时候一起过马路，高顺突然反应过来，这地方是他以前开诊所的那条街，改建过后他的诊所已经变成二十几层高的高层建筑，一时有点认不出来。陈芸明显也是沉浸在回忆里面，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瞬间俏脸飞红。高顺当然知道她在害羞什么，很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拿出正人君子应该有的态度，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还是问了一句：“错不在你，这顿饭还是不要吃了。”陈芸嗔怪的横他一眼，明显心情已经大为好转，象个乖巧的小女孩那样乖乖答应一声，一副又乖又媚的样子，看到周围正在留神注意他的男人，包括高顺在内心里都是一件火热。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就走到陈芸家楼下，这一路走来两个人都有一种温謦甜蜜的感觉，而且纯粹是发乎自然的一种感觉。再说什么话可就有点多余了，这两个人这时候格外有一种默契，都想暂时保持这种心态这种关系，那比纯肉欲方面的关系又动人得多了。进电梯之前，陈芸不动声色的嫣然一笑：“黄主任说了，他要拿钱出来帮我把事情摆平，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高顺哑然之下很少见的抓抓头发，很隐晦的提点她一句：“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吗？”陈芸沉吟过后也就理解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也是长时间培养出来的，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也就明白的差不多了。先是封杀然后企图把他们名声搞臭，还想趁人家美女心情不好的时候做做好人，黄主任也算是煞费苦心了。走进电梯的刹那，陈芸俏脸含霜口气也强硬起来：“私了是不可能的，要打官司还是上法院，随便他吧!”高顺看着她认真倔强的俏脸，也是满心欢喜的轻松挥手，心说这就对了，当一个好医生，你就应该有这份自信。！~！ 第七十八章 盛名之下 第七十八章盛名之下再度打开本地论坛社会版，针对白云医院外科办公室门前发生的事情，仍旧是一片置疑的声音一面倒的腔调。偶尔有专业人士站出来说几句话，却很快被大量口水发言淹没掉了，对此高顺当然是一笑置之。第二天上午，外科办公室。陈芸请假在家休息，让办公室里一下子冷清了不少，而亲自赶来的谢希贤也显得相当失望，面对赶来招呼他的医院领导，也不过是敷衍几句，就使个眼色把高顺拉到旁边，找个没人的地方聊上几句。高顺对他还是很客气的，礼貌性的随口一提：“会开完了吧，打算什么时候回北京。”谢教授一阵唏嘘回答一句：“开完了，先不回北京我要去上海，我那个不争气的小女儿在学校里又惹事了。”高顺想起他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儿，也忍不住轻松微笑深表同情，随口又问他一句正经点的：“会开的怎么样，报告做的很精彩，恭喜你了。”以他的性格来说，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也算很不容易了。谢教授被他夸的一阵汗颜，有点放弃的呵呵笑了：“你现在也排挤我是吧，我这两下子跟你一比……你高大医生代表中国地区，出席国际心血管病学会议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哈，你高大医生可是名副其实的国内第一人。”高顺面对他的赞誊同样哈哈一笑，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下去。见不到陈芸，谢教授坐了一会也就该走了，临走之前却是再次唏嘘感慨起来：“一个字，累。成天应付这些场面上的事情可真是累。我倒是挺佩服你高大医生，从来不给面子一贯我行我素。学不了啊。”高顺听到委婉一笑：“谢教授盛名之下必无虚士，谦虚了。”在同事们惊奇的注视下，两个男人并肩走到医院门口，临走的时候谢希贤终于硬着头皮提醒一句：“这次的事情我听说过了，那个姓黄的混蛋我自问是惹不起的，呵，我他妈也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不过小芸在你身边我很放心，祝你们幸福。”话说的虽然没头没脑，高顺却是很清楚的体会到他的心意。洒然一笑也不解释，把他送到车上看着车开走了，才欣然转身回办公室。刚坐下忙了一会，有人在走廊上招呼一声：“陈主任电话，我接过来了。”陈主任既然请假不在，高顺也就随手帮她把电话接了起来，电话里面黄先生惹厌的声音明显是在邀功。这位老兄也算是煞费苦心，把话说的很诚恳了：“呵呵陈主任嘛，事情我已经给你办妥了，家属那边已经答应不追究了。哎呀陈主任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昨天让你过来吃顿便饭，你用不着这么防着我啊……至于网上那些言论你也别往心里面去，我也是觉得影响不好，回头我给网监支队打个电话，让他们把那些造谣生事的帖子都删了去吧。”高顺好笑之余也有点皱眉头了，要说这位黄主任本事可真够大的，居然连网监支队都有交情，这本事未免也太大了点吧。包括许雅婷在内的几个同事。都听到一起骇然互相看了几眼，这算怎么回事，文字狱么，当事人这边还没什么过激的反应，他一个外人未免也太热心了点吧。高顺实在懒的跟他废话，旁边小许同学识趣的接过电话敷衍几句：“那个谁啊……陈主任不在你明天打吧。”到小许同学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把电话挂上的时候，办公室里所有人也都是替陈主任发怒，也算是应了谢教授一句话了，这些场面上的事情可真够累的，面对这么一个死缠烂打的货色你又能怎么办呢。高顺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低头准备明天的手术。忙到大部分人还在吃午饭的时候。气色不错的陈芸欣然出现在办公室里，看样子这美女已经从手术失败的打击里恢复过来。再次恢复了一副清丽脱俗的娇俏样子。高顺看到她这副样子也是放心了不少，心里一动随手拽过一张处方便条，了了几笔写写画画，片刻之后一份简明的二次手术方案就此成形，然后轻松的推到陈芸面前。正在擦桌子的陈芸讶然接到手里看了几眼，随即被纸上的内容吸引住了，皱起好看的眉头认真的思索起来。片刻之后，陈美女若有所思的沉吟着问：“你的意思是，拆除后二次手术，全程采用持续温血停搏灌注，预充抑肽酶抑制术中出血……问题是，即便是按照你的方法来，我还是无法避免术后再次出现生物瓣活动受限或者返流现象。”旁边许雅婷也在认真的思考，想了一会有点放弃的嘟囔：“干脆给他用机械瓣得了，咱们这么尽心尽力的有什么用啊……这些人的良心都让狗吃了。”陈芸听到哑然失笑的时候，高顺却是仍旧没什么表情，随手又找过一张白纸了了几笔，然后声音沉静解说几句：“可以考虑换一种方法，通过右房房间隔途径，拆除夫效生物瓣时，用瓣膜allis夹住生物瓣环，切断缝线后沿这里，由膜化的围领外侧剪开一小口……然后钝性加锐性分离生物瓣围领与固有瓣环……缝合一定，即牢固可靠。”旁边刚刚吃过中午饭的几个同事都听的惊讶起来，讶然过后同时找过纸笔，纷纷学着陈主任的样子陷入自己的思考方式。陈芸终究是医术过人，瞬间反应过来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只要在拆除时不要剪除的太多，我有十成把握顺利完成手术。”一句话说出来大部分人都明白了，一起露出恍然的表情，恍然过后又是一阵发呆，同时联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高医生随便想出来的手术方案，都是这么让人叫绝，无论从手法还是构思上来说，都显得无可挑剔又相当精妙。这么多人里面也不乏反应快的，举一反三赞叹一句：“尤其预充抑酞酶后出血量大大减少，可以留给主刀医生充裕的时间做细致缝合，真是太绝了!”当然更多人的想法是，论医术来说，陈主任已经算是很高明了，这会看起来高医生更加深藏不露，能给陈主任当个师傅也绰绰有余，那又是什么样的一种超级水准，光凭想象是绝对想不出来的。这时候就算夸奖人也得注意分寸，一个副主任医师小心的赞叹一句：“我现在明白了，那么大的国际医学组织为什么会请高医生去做学术报告，名至实归，呵呵绰绰有余。”办公室里一片融洽的气氛，刚刚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陈芸也显得相当高兴，妩媚的大眼睛深深看了一眼，她面前低调起来表情沉静的冷酷男人，那表情绝无半点不开心的万分，更多的还是信任和依赖。直到那位厚脸皮的黄主任再次拍马赶到，才让办公室里的气氛再次古怪起来。陈芸也是真的有点不耐烦了，冷起脸来敷衍问道：“黄主任应该是很快的吧，没事老往我们这里跑，再耽误你的工作就不太好了。”黄主任也没实到她会这么不给面子，尴尬过后仍旧笑呵呵的解释：“误会了误会了，我这次来真是有事，呵呵你们整形外科的周主任跟我买了一批美容药物，我这跟着车一起刚过来的……”许雅婷已经很识趣的帮忙赶人：“您请吧，整形外科在楼上。”黄主任即便是脸皮再厚，这时候也有点招架不住了，面对一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再次不争气的盯着人家小姑娘纤弱的身材狠盯了几眼，盯到人家小许同学很不高兴的时候，才在一从外科医生敌意的目光下，随便找个借口然后溜了。小许同志再怎么也是个天真的小女孩，脸红过耳很羞恼的骂人：“什么人嘛!芸姐，这人也实在入放肆了，他变态!”整间办公室里的同事们深有同感的安慰她几句，这位黄主任估计也是放肆惯了，面对美女的时候格外不知道收敛，也可能通常泡妞玩女人都是无往不利的，惟独在小许还在陈主任这里硬碰了两个大钉子。陈芸也心软的安慰她几句，这才平息了小许同志羞恼的心情，高顺虽然没说什么，却是难掩心头怒火真的有点火气大了。这都奔四十岁的人了，还盯着人家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猛打主意，越接触就越发现这个姓黄的老兄，真是把他本性里不堪的一面彻底暴露出来了。！~！ 第七十九章 造假事件 第七十九章造假事件事态的发展并不象高顺想象的那么平静，下午大概刚过一点，就有几个记者扛着摄象机来采访，说是什么新闻面对面栏目组的工作人员，想采访一下陈主任，如果方便的话还可以走进演播室，跟观众们面对面讲述一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大美女学足了高顺的作风，冷着个脸借口工作繁忙一口回绝，摄影机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很快瞄上正在埋头工作的高顺。 高顺当然是很无辜的，面对这么不客气的盘问也挺不给面子，随手把电脑屏幕转过去面对摄像机，意思是你们有空还是多报道这东西吧。屏幕上面是他刚才收到的一封私人邮件，邮件是一家国际著名医学杂志，《国际心血管》杂志的主编伊丽莎白女士发来的。 女记者面对一整份德文邮件倒是很尴尬了，为什么尴尬那又很简单了，全都是德文她看不懂啊，同进也对这位年纪轻轻的冷面帅男人，言语之间也多了点敬重。一个精通德语的外科医生，倒真是把人家女主持人给吓得一楞一楞的。高顺本来也没指望她看懂，保持一贯的冷酷脸色，把自己的电脑屏幕扳了回来。 再回过头来刻者同志可还没走呢，这几位也真是挺有职业嗅觉，敏感的觉察到这是有新闻价值的，几个人商量了几下赶紧往电视台打电话求救，不管怎么样先派个懂德文的来吧。 漂亮的女主持人当然不肯相信。一个外科医生还不是什么主任级别的．发点小火有什么可怕的。半小时后张民清到了，点头哈腰又是一阵赔笑，这回丢脸可真是丢到国外去了，张副院长也很是很尴尬了。 高顺看看他的表情也不象说谎。 旁边还有人乱凑热闹，电观台女主持人呆看了好一阵子，才仗着年轻漂亮过来打招呼：“我要是没认错，您是省医院的张副院长吧……您这是怎么了？” 女主持人和摄影师一起听到哑口无言，再看看张副院长的脸色就更意外了。怎么感觉着张副院长这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就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外科小医生给吓成这样呢，这也实在太不合情理了吧。解释了这么半天这几位也听明白了，女主持人还是不太死心，很敏锐的职业嗅觉发现问题的关键。 高顺仍旧脸色冷酷也懒的解释，旁边张民清如坐针毡忍不住嘟囔一句：“姑娘你别问了行吗，医学总会……十个医学总会绑在一块，也不如他的知名度高……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别问了。” 电视台的走了张民清就轻松多了，百感交集自嘲的笑笑：“我他妈也是鬼迷眼上了贼船，这个老李，也不象是学术造假的人啊……这怎么还穿帮了呢。” 张副院长也是硬着头皮，劝了一句：“我看这事，咱们就别暴光了……嘿．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张副院长又擦了把冷汗，然后坐到一张不知道是谁的椅子上捶捶大腿，还在叫苦：“可吓死我了，我这吓的腿都软了。” 张副院长把水接到手里，忍不住再次咧嘴苦笑：“你们老师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别说是我……阎王小鬼也得躲着点吧……哈，你们陈主任呢．没看见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张民清当然招架不住，又闲扯了几句，才心虚腿软的找借口溜走，陈芸也是得到消息以后来看热闹的，这会陈大美女，很娇俏的支着下巴斜靠在高医生办公室桌前，很熟练的输入密码打开高医生的邮箱，然后很自然的把删掉的内容恢复，然后又很轻易的看懂了邮件里的德文内容。 高顺是要后仰着身体，才能勉强避开她丰腴女体上敏感的部位，鼻子里全是她身上淡雅的清丽气息，正觉得有点酥麻的时候，陈芸也同时反应过来，强自镇定站直身体，好在这是上班时间办公室里也没什么人，只有旁边抱着小胳膊的许雅婷，不知道为什么也看的小脸一红，不自觉的转过身去不愿意再看。 一整个晚上，高顺却是很无辜的成为外国同行们取笑的对象，即便是常去的几个私人聊天室里，也有人拿出这件丢人的事情大做文章，虽然大部分人还是开玩笑的口气，却是让中国高相当无辜的受到牵连。 高顺这时候虽然一肚子闷气，却是想反击也觉得底气不足，郁闷到想摔杯子的时候还是张洁来安慰他。 高顺勉强平和下来，面对张大美女柔情似水，瞬间失去抵抗能力摸上她纤腰，舒适的呻吟一声然后问她：“陪我去吧，就当是散心了。” 高顺气到眼前发黑又怒气全消，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娇呼声中一路把她抱进卧室，去寻找一些情侣之间理想的情趣。！~！ 第八十章 决不低头 第八十章决不低头第二天上午，医院办公室。一个好事的同事把报纸举高，故意很大声的念：“丢人丢到国外去了，十余博士涉嫌联名造假……据本市某医院一位不愿意公布姓名的知情专业人士，通过海外关系明确表示，该课题组在《国际心血管》杂志发表的论文涉嫌剽窃并且伪造实验数据……本报记者果断联系该杂志主编英国医学博士伊丽莎白女士，证实消息属实……”大部分听到这里是互相使个暖昧的眼色，高顺心里一阵不耐烦也就一声不吭的站起来，打算提前进手术室。小陈助理却是替他大叫委屈：“这记者也太能编了吧，高医生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这不纯粹是造谣吗？”大部分人是深有同感的点头，要说高医生背后会说人闲话，你就算到大街随便大声嚷嚷，估计也是没人肯信。陈芸这会站出来解围：“好了，报纸这东西看看就算，都忙着去吧，老马，你过来我想跟你聊几句。”刚刚复职的老马同志，面对美貌绝色的女性上司也是精神一振，乖乖听话的一路跟到门口，这会高顺也刚刚走到门口，老马同志面对他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一阵心虚，勉强笑笑然后勉强点了个头。一星期内连续两次闹出医疗事故，老马同志也是很惭愧了：“惭愧，惭愧，多谢陈主任替我说了几句好话，我这感激不尽，呵呵感激不尽。”面对这么老资格的医生，陈芸说话也算很客气了：“你不用谢我，替你说好话的是他。”马医生一阵哑然又相当意外，怎么也没有料到。一向恶名在外的高大医生，居然会替他一个犯了错误的同事开脱，这也实在太意外了。当然高顺也并非存心替他开脱，只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两次事故肯定也有技术方面的缺陷，一半以上的原因还是巧合，也确实是这位马医生太倒霉了。老马同志面对高医生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打个哆嗦，然后勉强露出感激的笑意：“高医生……呵呵，谢谢你了。”高顺这辈子很少跟人去讲大条的道理，仍旧是谦和的轻一点头也就算了，把他找回来的原因也很简单，他高某人尽管医术了得，总不能亲手做完每一个手术，这种经验丰富的老同志，总比那些毛躁的年轻人强多了，随口寒暄了几句。他也就看看手表然后打个招呼走人，伤好了以后他就一直维持着这种高效率的工作方式，重返手术台的感觉相当不错。他走了以后，老马同志总算可以松一口气，然后龇牙咧嘴的苦笑：“惭愧，当了二十几年医生，这时候才觉得真是惭愧……上次的事情多亏陈主任……呵呵还有高医生帮忙收场，不然我这份工作就算是交代掉了。”陈芸面对他的惭愧说法也是淡然处之，又随口劝他几句也就算了。上午十一点，高顺刚刚走出手术室，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麻烦来了。两个戴眼镜的男人正在等他，陪坐旁边的除了院长大人，阴魂不散的黄主任赫然在列。院长冲他使个眼色，然后很客气的介绍：“小高啊，这是吴教授，这位是李教授……呵呵黄主任是你认识的。”等到陈芸暗中送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高顺多半也就明白过来了，一个吴教授一个李教授，都是那个造假课题组的领军人物。这会多半是兴师问罪来了。李教授脸色可不怎么好看，背过身去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尤其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我不跟你说……小黄你问问他，他有什么资格去诽谤十几位医学教授，你让他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咱们法院见吧!”高顺一阵火大。却又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一言不发，这话除了有恶人先告状的嫌疑，详细追究起来，也是心血管医学界内部的事情，这位黄主任以一个整形外科医生的身份参与进来，未免有点过分了吧。架不住黄主任还真是没脸没皮。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李教授说什么你听见了。呵呵我是觉得人嘛，太嚣张了不是什么好事。”高顺脸色冷酷还没说话。陈芸已经有仇报仇的咧嘴嘲讽他一句：“呀，怎么黄主任改行到我们心胸外科了啊，您可得当心着点，心血管手术可不比整容手术，有什么假货都敢往身体里塞。”这话说出来黄主任脸色就变了，这哥们也确实挺没出息，要换成高顺管你什么美女不美女的肯定当场就火了，架不住这位黄主任也真是见了美女就走不动了，面对陈大美女的讽剌很不争气的缩了。院长想站出来打圆场缓和气氛的时候，戴眼镜的李教授口气再次严厉起来：“我警告你，人在做天在看!我代表南方医学会心血管病学会全体同仁，严厉警告你这种卑鄙的小人做法，你信不信我可以在南方十几个省份，我封杀你!”四周围己经是一片哗然，高顺也是看着这位不知道干什么的李教授，连生气也是实在是懒的生了，这位老兄除了大言不惭，还挺喜欢摆官腔的。包括小陈在内的几个年轻医生，已经忍不住低下头去骂脏话了。面对这么尴尬的场面，院长也有点顶不住了，呵呵赔笑着解释：“李教授，呵呵……李教授是咱们南方医学会的元老，厣任会长都是他的得意弟子。呵呵李教授你先别生气，这事都是电视台搞出来的，我们小高绝不是背后搬弄是非的人。”高顺一口火也是顶在胸口，咧嘴冷笑一声也实在懒的理论。这几位倒也知道见好就收，跑到高顺的办公室里发了一通脾气骂了一阵，然后做出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转身走人。也不得不佩服黄主任见风使舵的本事，倒临走的时候又说话了。黄主任说话的时候，还是那副苦口婆心的架势：“那个陈主任，我看这事你就别掺和了，事情闹大了影响不好。”在周围同事们古怪眼神的注视下，陈芸毫不犹豫站到高顺一边，故意把窈窕的上身挺的笔直，咧嘴一笑百媚俱生：“谢谢黄主任一番好意了，人在做天在看，人嘛，还是检点一下自己的好。”这话说的倒也痛快，办公室里几个年轻点的同事，已经忍不住在起哄的鼓掌叫好了，黄主任即便是再不要脸，总也知道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一看情况不妙也就干笑两声，继续抱李教授大腿去了。砸场子的走了，办公室里大部分人也明白了。小陈助理抓抓头发，忍不住一句话泄露天机：“我懂了，是谁封杀咱们高医生陈主任的，嘿，这还真是一丘之貉，是人不是人的都凑到一起去了。”在旁边乖乖旁听的许雅婷，这时候也忍不住了，小声埋怨他一句：“就你明白……南方医学会，我怎么觉得比省卫生厅还牛着呢？”这回轮到刚刚复职的老马同志，很隐晦的提醒一句：“讲同行里的影响力，南方医学会确实比省卫生厅要大……有时候县官不如现管，高医生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实在不行，呵呵……”他接下来什么意思大家都挺明白，实在不行就低个头呗。高顺也真是觉得很冤枉了，强压着火气随手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等到把桌子上凌乱的病历收拾干净，也就到了下班时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仍旧是那张扑克牌脸站了起来，大部分同事是看到头皮发麻暗自心惊，很识趣的不敢再罗嗦。高医生这副不管不问的作风虽然嚣张了点，却是绝对够男人，一贯的不给任何人面子。陈芸当然也不至于这就怕了，同样收拾东西然后招呼小许同学，一路跟在后面下班回家，被人恐吓了就恐吓了，日子总还是要过的。沉默当中三个人一路走到医院大门口，陈芸突然露齿一笑感慨一句：“我倒挺好奇的，这些人该不会真有这么大本事，硬把白的说成黑的吧。”高顺听她说的轻松，也同时露出随和的笑意，看着这时间刚好五点多，又想起来早上才答应小雯，今天要去接她放学。也就随口打个招呼然后打车走人，相比之下，接小雯放学才是真正的大事。这要是去的晚了，他可招架不住小丫头一磨二泡三撒娇的厉害工夫，相比之下那位李教授的威胁倒是显得很可笑了。！~！ 第八十一章 快意恩仇 第八十一章快意恩仇他这里一身轻松的打车走了，小许同志倒是很不满了。小嘴美少女不满的跺了跺小脚然后抱怨：“芸姐你看看他，气死人了！”陈芸很奇怪的看了她几眼，然后很自然的劝她一句：“走的这么急应该是接孩子去了，呵呵咱们也走吧，晚上住我那里别回去了。”这两位美女一个单纯可爱一个清丽成熟，走在一起自然别有一番风味。高顺这边却是碰上大塞车，好不容易赶到学校总算没有迟到，擦了把冷汗在学校门口等着吧，到下班的时候一眼就找到身材高桃的小雯，这么多学生里她算是最显眼的一个。小丫头举手投足间都是一副张洁式的美女韵味，年纪虽小却已经能迷死人了。高顺这会早就把别人的威胁扔到九霄云外，完全是带着傲然的心情，牵着小女儿漫步街头，到两个人没大没小回到公寓住处，正在打赌下一个进来的会是美女还是帅哥的时候，高跟鞋踩地面的声音响了起来，高顺哑然之下无奈的承认，是他输了。高跟鞋的主人，不巧正是一身职业装的白律师，提着公文包的冷艳美女看到他们两个，勉强一笑打个招呼，似乎并不介意她自己，成为人家父女打赌的对象。小雯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然后甜甜的道歉，白大美女面对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明显是有点慌了手脚，下意识再笑起来的时候却是真诚多了。之后的对话也就真诚了许多，白律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的说话了：“今天……我们律师行接待了南方医学会的人，说是要起诉你。”高顺愕然之下心说不会又是这么巧吧，再一想也正常，根据马医生的说法，这家医学会的总部就在本市。碰巧找上本市最有名气的律师行也不意外。白律师也是习惯了他话不多的一贯作风，继续象做错事一样承认错误：“案子被我揽过来了，理论上……我现在是南方医学会的代理律师。”高顺哑然之余很快拿出男人的风度，想一想人家美女也要赚钱维持生计，接一个案子有什么大不了的。白美女看看他的反应也就轻松多了，冷艳的俏脸上一阵郝然：“你不会怪我没原则吧。我们当律师的在法庭上……就好象你们当医生的在手术台上，我们只负责辩护，你……明白吧。”高顺面对这个一个说话突然结巴起来的美女律师，干咳一声刚刚做出正人君子的样子，小雯已经在暖昧的勾他手指了。一阵莫名其妙的心虚，也只能敷衍几句安她的心，不然有那么句庆吗，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过分关注的时候，那多半情况就不太妙了。言语之间可以知道。这位白大美女是主动把案子揽到她自己身上，这美女安的是什么心，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又轻松的闲扯几句也就各自回家，只不过是白大美女进电梯的时候，不自觉的把笔直圆润大腿并紧，高跟鞋也挺不自然的碰到一起摩擦了几下，那种冷艳美女突然心不在焉的妩媚样子，让高顺这么稳重的人也不由得真心的夸奖一句，眼前这美女自然有她风情的一面。晚上八点，公寓客厅。高顺坐在电脑前面随手接起电话。李杰的声音突然阴险起来：“简直欺人太甚，要不要找几个人修理一下……老张也是，关键时刻犯的什么糊涂。”高顺微皱眉头警告他不要乱来，他的关系还是在军方要牢靠一点，几乎跟这些莫名其妙的所谓权威学术组织，绝无半点交情。既然人家造假的都不怕丢人，他高某人也不怕他的外国同行们，再耻笑他一回。半小时后张民清亲自登门，一进门就愁眉苦脸的解释：“老高你这次太不明智了。李教授是什么人……就算你们北大医学部里面的人，也有几个他的弟子，现任江大医学院的院长你知道吗……”高顺已经有点不怎么耐烦了，随手从打印机里拿出一份打印纸扔给他，张副院长拿到手里的时候眼睛瞪得溜圆，话到嘴边再也说不下去。张民清再说话的时候就心虚多了：“这又是何必。这报社也真是的……事情都坏在这些无良媒体身上了。”高顺不动声色把打印纸收了回来，张民清僵在客厅里脸色变化了好几次，最后还是一咬牙，硬着头皮表明立场：“我看这官司未必打的起来，他们也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你……闹吧，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高顺忍不住摇头失笑招呼他坐下。张副院长解开西装外套坐下来的同时。忍不住再次自嘲的笑笑：“我他妈没事抱这大腿干嘛，你行。你都快赶上观音菩萨了，很快就不食人间烟火了……这件事折腾完了走吧，不管美国籍还是欧洲籍，挑个好的入一个吧。”高顺也知道这事闹开了影响力绝不会小，却是火气上来发扬不给面子的作风，随手把手头的资料复制几份，随手发给报社新闻征集信箱，然后无所谓的一拍双手站了起来，招呼张民清坐下来喝茶聊天。张副院长眼看着自己的好友，在键盘上若无其事的完成一系列操作，苦笑连连也无心再坐，最后跟张洁打个招呼也就走了。第二天上午大篇后续新闻登出来了，全文刊登了《国际心血管》杂志社对该次造假事件的官方解释，末尾该杂志社全体编辑人员联名签字，声明对以上言论愿意负全责。第二刊登的却是全欧洲几位知名心血管病专家，对该研究项目的全面质疑。第三刊登的却是李教授的学历造假证明，数年之前李教授声称自己拥有美国华盛顿大学医学院授予的博士学位，这会也被某位牛人无情的翻了出来，连该医学院档案原件都给印了出来，李大教授在该医学中心公费进修两年，后来因为八门课程七门不及格，早就被该医学院扫地出门。落款那就更吓人了，这份档案，是从美国国家医学院学会档案部直接调出来的，至于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调出来，那就只有天知道了。两天下来李教授可以叫做名誉扫地，估计登门砸场子之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惹恼了一个小小的外科医生，居然会引出来这么严重的后果。最尴尬的是，报纸上面还清楚的印着，李大教授就读于华盛顿医学院时期的一张学习成绩单，最离谱的还有一门显微外科学，李大教授只得了一个可怜的f，换算成国内的百分制，也就相当于二十分不到。消息发到网上可就更热闹了，李教授被众多网友戏称为“f教授”，跟打篮球的“j博士”相映战趣。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外科办公室里一片笑闹的气氛这间办公室里除了几个老医生还是年轻人居多，也正是喜欢凑热闹的年纪，看看李教授的成绩单啧啧夸奖几句，公费留学的人就是牛啊，即便是胡编乱造也不至于混出个f评分来吧。高顺当然挺无所谓，陈芸看看他一贯冷酷的脸色，想笑又觉得有失体统，最终还是娇稍的横他一眼。陈大美女最后还是忍不住抿嘴笑了：“你也太狠了，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整吗，李教授再怎么也那么大岁数了，真怕他一时想不开再出点意外。”小许同学却是咬着小嘴唇，恶狠狠的嘟囔：“芸姐你也太善良了，这人长期造假脸皮那么厚，哪那么容易就羞愤欲绝了……该，那么大岁数还不知道修身养性，对这号人就该狠一点才好。”还有人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高医生一手操办的，再看看高医生沉静的脸色头上一阵冷汗，总听人说把高医生惹恼了那麻烦就大了，这会总算亲眼见识到了。平时这也是个挺沉静的人，哪知道这会发起火来，这也实在太狠了一点。虽然是狠的有点过分了让人接受不了，却总归是大快人心，让人觉得有一种深处江湖快意恩仇的感觉。这一巴掌就等于是劈头盖脸不留情面的煽了下去，估计那位长期造假还振振有辞的李教授，得有好一阵子不敢出门见人了吧。半小时后，院长进来的时候也是苦笑连连，面对高医生陈主任有点难以启齿的感觉。在十几个外科医生的注视下，院长大人牙一咬心一横，口气也狠了起来：“反正再过两年就退休了，得罪就得罪了能怎么样，你们两个准备一下安心去香港开会，一切事情回来再说!”高顺和陈芸会意点头相视一笑，办公室里甚至有人精神振奋，很夸张的高呼“院长万岁”。！~！ 第八十二章 话题人物 第八十二章话题人物之后南方医学会通过各种渠道极力否认，摆出一副打死也不承认的架势，一口咬定造假事件纯粹是新闻媒体不负责任的捏造事实，南方医学会保留追究捏造事实者法律责任的权利。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外科办公室里再次引发激烈的讨论，大部分人是觉得挺荒谬的，面对这么确凿的证据，也真亏这些人还能编的下去。小陈拿着报纸翻了几遍，一副惹事生非的口气：“都这时候了还能一个屁三个谎，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还要不要脸了。”许雅婷也暗暗赞叹的补充：“确实挺长见识，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选择性失明外加失忆，这位f教授确实厉害。”办公室里一片窃笑声中，老马同志毕竟要老成一点，站在同事的立场上善意的笑笑：“还是要当心这些人反咬一口，医药学术这些领域一向缺乏有效监管力度，就算曝光了又怎么样，人家还是继续当教授当导师……不差哦。”同事们听他说的有趣，再次哄笑的同时却又相当无奈，这话说的也对，就算是被起了个丢脸的外号叫做f教授，人家照样不差钱。许雅婷有唏嘘的娇声感慨一句：“唉，人生啊，理想啊……”高顺和陈芸同时听到心里好笑，相视一笑一起站起来进手术室，临去香港开会之前还有两台大型手术要做，外面现在是传得沸沸扬扬，高顺的手术室却仍旧是一贯的平静。柔和的光线下很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气氛。器械护士明显是一肚子问题，刚想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器械托盘，器械叮叮当当落了一地。眼看着高医生抬脚踩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护士已经吓到小脸煞白，不自觉的吐着舌头低下头去。在所有人战战兢兢的眼神注视下，高顺也不过是眉头一皱也就算了。平举双手等她去拿新的，所有人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突然也有一种很微妙的感受，高医生脾气其实也并不算很坏，对于助手或者护士的小失误，他通常并不会过多的指责。只不过是脸色实在太冷了--点，通常一个眼色使过去，别人已经头皮发麻冒冷汗了。这台手术其实早就超过了一家三甲医院的业务范围，高难度的主动脉瓣成形、室缺亻补并动脉导管结扎。这种高难度高风险的手术，通常也就是在心血管病特色医院才能见到。也就只有高医生这里，才会把这么高难度的手术当成家常便饭。两个半小时下来。患者儿童左心室成功的从57毫米缩小到健康的40毫米，脉压差由惊人的90矫正为术后的50，助手们虽然早就见怪不怪，却还是忍不住赞叹屯几句。尤其小陈助理明显是很有一种成就感，一边摘手套一边得意的赞叹：“主动脉瓣成形，国际公认的高难度手术。再这么下去，咱们的风头完全可以盖过那个什么南方心血管病治疗中心了。”外围护士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看了高医生一眼然后呵呵的笑：“可惜高医生来的时间太短，不然咱们肯定能拿到去年的国家心血管病学科专项支持奖金，两千多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这么多钱谁不眼红。”高顺对钱一向没什么概念，也不过是付之一笑也就算了。举手脱手术服的时候。有知情的助手小声的告密：“上次跟李教授一起来的那位吴教授……高医生还记得吧，他就是南方心血管病治疗中心的当家院长，人家可是风光了一整年，又拿奖金又拿奖状，我一个大学同学就是他们那里的助理，去年光年底奖金就拿了五六万。太离谱了。”高顺也并不怎么意外。一家三甲综合医院的心胸外科，跟一家专业的医疗中心当然不在一个档次。当然他性格一贯我行我素，也不至于这就怕了。很快换下手术服出了准备室，旁边小陈助理仍旧兴冲冲的嚷嚷着““他们也就在窝里横吧，人家世卫那样国际大组织开年会，请的可是咱们高医生陈主任，也难怪人家心里不平衡了。”高顺仍旧没什么表情上的变化，却是心知肚明一件事情，不招人妒是庸才，这个仇结的其实并不偶然，他高大医生最近风头之盛，早就盖过了人家专业的治疗中心，所谓同行是冤家，闹点矛盾并不意外。又闲扯了一会陈芸也下了手术台，看她脸色就知道手术进行的相当顺利，一群人刚坐下来喝几口水的工夫，再次来了个不速之客。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很客气的把烫着金箔的两封官方书信放到桌上，然后很客气的告辞了。在助手同事的注视下，陈芸打开信封看了几眼，先掉出来两串钥匙，然后是正式的聘用邀请，正式邀请高医生陈主任，两位主任医师到南方心血管病治疗中心工作，给房给车还给高薪。这做法倒也不新鲜了，挖墙角的同时顺便制造点话题，同事们眼神里除了担心还有点妒忌，毕竟到专门的心血管病治疗中心去工作，无论是设备上还是前途上，都比呆在一家综合医院强得多了。这两位要是真的被挖走了，那白云医院心胸外科也就等于垮了一大半，其他人里面技术最好的马医生，跟这两位一比也明显不在一个档次。高顺是看都不看，自己倒了杯热水又喝上几口，把决定权完全很放心的交给陈芸，陈大美女看过之后也不过是嫣然一笑，随便叫过个人来，原封不动退还回去。白云医院几位院长虽然也多少有点毛病，却总知道知人善任，当初他们肯回来，也完全是因为几位院长相当诚恳。无论如何，他们总不会去做背信弃义的卑鄙小人。同事们一起放心的同时，还有人眼红的嘟囔一句：“真可惜了，百万年薪就这么飞了。”高顺无所谓再喝一口热水，办公室里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这回来的是白律师，还领着个全然陌生的年轻美女。白律师进门的时候，面对十几个医生灼灼目光的注视，也算是很尴尬的径直走到高顺面前。陈芸也真的不认识她，睁大眼睛惊奇的问：“两位女士有什么事情，要看病的话请去挂号。”白律师这么见惯大场面的人，也是硬着头皮拿出一份文件，然后硬着头皮尴尬的自我介绍：“我是南方医学会的代理律师，这位是南方心血管病治疗中心，外联部的蔡小姐，有些事情，咳……需要你们当事双方沟通一下。”一句话说出来高顺还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十几号同事倒是吵起来了，几乎是一面愤然的都有点火了，这怎么还不依不饶的赖上了呢。就算是有人造谣捏造事实，应该起诉的也应该是报社或者电视台吧。这两位美女也没料到这间办公室里人心会这么齐，面对十几位医生的质疑稍显慌乱。吵了一会还是陈主任表现出大将之风，可能也是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心慈手软的放过了她们：“都忙着去吧……两位，跟我到会议室谈吧。”十分钟后，会议室。高顺和陈芸很自然的会到一边，白律师和蔡小姐很自然的坐到另一边，白美女抬头看过去，两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并肩坐在一起，明显一副相知相得又很有默契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就失落起来，眼神一黯低下头去不愿意说话。陈大美女明显是有所察觉，桌子底下狠踩一脚男同事的皮鞋，然后呵呵的笑了：“呵呵白律师，跟我们高医生应该很熟了吧……既然是熟人那就好办多了，我觉得咱们可以坦白一点，两位有什么指教就直说吧。”白大美女口才同样了得，很快打起精神，露出她一贯的冷艳表情：“作为律师我还是旁听吧……高医生好久不见还是那么精力旺盛。”高顺脚上一疼下意识的去摸鼻子，刚刚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就连那位蔡小姐也对他很好奇了，摆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架势有趣的问：“一直听说高医生，是个喜欢摆谱的自大狂，这么一看也不象啊……”一句话说完她才知道不好意思，好在高顺这时候没空理她，本来是律师跟对方当事人之间的对话，谈到现在明显是跑题了，而且离主题偏的还相当离谱，绕来绕去正事没谈，反倒把他高医生给绕进去了，一不小心成了在坐几位美女的话题中心。！~！ 第八十三章 眉来眼去 第八十三章眉来眼去会议室门口不停的有人往里面好奇的张望，高顺这会虽然是有几大美女陪伴左右，终究还是沉下脸来，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纠缠下去。这会是有一种不胜其烦的感觉，随便找个借口试图敷衍过去：“我还有事，你们谈吧。”在场三位美士相当意外的口径一致，就连陈芸也很不满的胳膊肘往外拐了：“你有什么忙的我怎么不知道，坐下吧。”白律师冷艳的俏脸上，也突然多了点有趣的味道：“高医生该不是约了美女吧，噢，这个时间也只能喝下午茶了。”反倒是那位陌生的蔡小姐，忍不住奇怪的问：“高医生约了什么样的美女呀，不会比白律师还漂亮吧。”她说起话来表情神态都挺传神，很有一种乖巧无辜的可爱神态，高顺也是很自然的多看了几眼。却是招来其他两位美士更加不满的眼神，高顺哑然之余只好清了清嗓子重新坐下，跟女人通常是没道理讲的，也终于拿出一贯的脸色来装聋做哑，由得这几位折腾去吧。最后还是蔡小姐这外人仗着陌生人的身份，很善意的呵呵一笑：“我今天来可没有吵架的意思，我来是转达我们吴主任的意思，两位有没有考虑过换一个好一点的环境工作，噢，我不是说这里不好。”高顺也多少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这女人年纪轻轻就能得到器重，她说话的时候表情相当认真而且相当诚恳。很容易就激发起男人的好感。只不过是对于高顺这种见惯美女的人来说，她一惯用来吃定男人的方法未必管用。面对别人的招揽，桌子底下轻踢陈芸脚尖。陈大美女很快送过来一个嗔怪的眼神，他们在这里眉来眼去，对面两位也真的挺尴尬了。好在小许同学及时出现在会议室门口，娇声招呼他们：“陈主任。高医生，院长有急事找你们。”高顺两个人同时站起来，很有默契一起做出无奈的表情，对面两位可就更无奈了，不得不接受了没有任何成效的谈话结果，只能眼睁睁的接受了被放鸽子的结局。蔡小姐有点难以理解又有点尴尬，往白律师委婉的问：“是不是我说话太直接了，车房钥匙这会也应该送过来了……不应该啊。”白律师面对她的疑问，冷艳的俏脸上突然露出古怪的笑意，随即在被发现之前恢复正常。有样学样敷衍起来：“我还有个卡司我先走了……蔡小姐我就不陪你了。”眼看着白律师前后脚的工夫第三个开溜，年轻靓丽的蔡小姐再次哑然，怎么觉得这位白律师好象跟对方是一伙的呢，说起话来闪烁其辞，很有一种言不由衷的感觉。当然她也挺无奈的，面对空荡荡的会议室发了好一会呆，才无可奈何的抬腿走人。下午三点，漂亮的女主持人带着摄像机一踏进了办公室，说是要找高医生陈主任做进一步的深入访问。高顺大皱眉头的同时，不胜其烦的找借口开溜，陈芸显然跟他同样想法，跟院长同事打过招呼之后，一路也跟着从后门开溜。到了医院外面才轻松了点。一路默然走过三个街口，陈芸才放下一切的欣然发问：“你去哪里，我要回家睡觉，明天凌晨三点的车……呵呵，后天就能见到很多国际知名的大人物了吧，我还挺期待的。”高顺想起后天的国际会议也是一阵欣然的感觉。面对眼前清丽委婉的陈大美女。突然心里一动沉吟一句：“咱们坐船去吧。”陈芸想了一想也就答应下来：“好吧，明天早上在港口碰面。”高顺看着她窈窕背影婀娜多姿的消失在街口。才独自信步在大街上多走了一会，一路顺着步行街一直走到张洁开店的商场。刚想上楼的时候又被人拦下来了，一个拿着专业相机的男记者满脸赔笑：“高医生我可算等到你了，我是某报的记者……”高顺皱眉看了他几眼，正想说话的时候，男记者已经被壮汉强行架开，绝不情愿的被请到隔壁咖啡厅喝茶去了。高顺也是觉得有点意外的时候，一个精壮的中年男人已经赶过来跟他亲热的打招呼了，这人也算面熟，突然想起来他是李杰的上司，这会不知道为什么会出面帮他解围。讶然之下看着对方，中年男人很客气的笑笑：“这是上级发下来的请柬，高博士请收好了。”高顺随手接过请柬的时候，对方已经招呼人马急匆匆的走了，高顺这会也是挺无奈的，打开手里的请柬一看可就更无语了。又是请他去开会的请柬，某国际组织在上海召开的部长级会议，议题赫然是针对阿富汗局势问题，会议时间定在三天后。高顺只不过是沉吟了半秒钟，就把请柬随手扔掉，他毕竟是个医生，参加医学方面的国际会议当然是情理之中，什么国际局势跟他没有半点关系。第二太早上，五点。张洁很娇俏的支着下巴，看着男友把她精心准备的早餐一口一口吃掉。难得西装笔挺的高顺，看看她担心的脸色，心里一软诚恳的劝她：“一起去吧，最多一周就回来了。”张浩嗔怪的横他一眼，终于露出理解的笑意：“你说的简单，我跟你去了小雯怎么办，还有店里的生意离不开人……去吧，有芸姐陪你我挺放心的。”高顺心惊之下细着她明媚的俏脸，倒是看不出来有吃醋的意思。张洁被他看的一阵赧然，大窘之下再发娇嗔：“看什么看，你们要真是有点什么，我就算想管能管的了吗!”高顺难得老脸发红，张洁毕竟对他千依百顺，很快失笑连连不再纠缠，一个深深的长吻过后，难得换上笔挺西装的高医生信步出门，打车往港口的方向一路赶过去。赶到港口的时候陈芸已经在等着了，看见他的时候同样嫣然一笑，明显心情不错相当开心。随口开几个玩笑进了港口，高顺却是早有准备，拿出一串钥匙晃了几晃，然后领着一头雾水的陈在美女，一路七拐八扭进到了停放私人游艇的地方。凌晨时间还有些许凉意，高顺兴致大发脱掉西装外套，翻身跳上一艘刚刚装修过的游艇，然后很熟练的去解缆绳。岸上陈芸讶然之下，很怀疑的看着他问：“这是谁的游艇，你干嘛啊……”船上高顺已经很有风度的做出请的动作，这会经济危机，那笔遗产都变卖的差不多了也捐的差不多了，惟独这艘淳艇却是无人问津，他从来都是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停着也是停着还不如开出去享受一把。陈芸面对他的邀请还是不敢上船，高顺呵呵一笑语气轻柔：“上来吧，这是咱自己的。”陈芸再次惊讶起来，很自然的横他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了信任他，迈开纯白长裤包裹下的丰腴美腿，在男人的搀扶下大大方方的登船。高顺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上嗅着她清雅的体香，惬意之下拿出一副老水手的架势，发动游艇亲自掌舵，豪华游艇压出一溜水花然后缓缓离开码头。陈大美女刚开始的时候还挺担心，清丽的俏脸上一阵惨白，还死抓着船边护栏不肯放手。几分钟后看看高大医生的开船技术不象是胡闹，这才抿嘴一笑整了整衣服，很享受的斜靠在甲板上，几分钟后半闭上大眼睛，开始真心的享受起清凉的海风。从高顺的角度看过去，针织衣服包裹下，陈大美女丰腴窈窕的身体曲线殿现的淋漓尽至，尤其太阳刚刚升起来的时候，嫩白香肌若隐若现的更加诱人，让高顺也不由自主心里一荡，心叫惭愧转过头去，专心把游艇加速，借助船上的定位系统往香港，难多利亚港的方向高速开过去。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陈芸满脸雀跃的表情，象个可爱的小女孩那样，娇俏的抬起美腿进了船舱，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太阳晒的，陈大美女这时候俏脸泛红，完全是一副少女般开心的表情。即便是笑起来的时候，也让她显得娇俏了不少：“这游艇不会真是你的吧，你这人太没良心，有这么好的游艇不早点说，呵呵，我也得有好多年没有出过海了，真过瘾。”高顺兴致大发哈哈一笑，在海面上放肆的一个转弯，陈在美女立足不稳娇呼一声，倒进他怀时的同时大嗔起来。接触虽然略显亲密，却绝无半点勉强的成分。！~！ 第八十四章 差别对待 第八十四章差别对待两个人忘情的稍一接触，都很自觉的各自分开，陈芸俏脸飞红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出舱去了，高顺这会倒比她自然多了，爱情和暖昧虽然只有一线之隔，却总归是不可避免走到这一步了。开游艇可比开汽车简单多了也过瘾多了，难怪那么多大富豪要买游艇，男人嘛，虽然对这些奢侈品一向没什么兴趣，偶尔过瘾一把倒是确实挺过瘾的。上午十点，香港，维多利亚港，铜锣湾避风塘。往周围随便扫一眼都是各种豪华游艇，同样也是有钱人的天下，很快有专业的引水员很客气的赶过来登记，高顺随手签过字后翻身上岸，拍拍手上的灰尘也是一身的轻松，回身挽上陈芸的腰扶她上岸，陈大美女虽然略带羞涩，却还是很给面子的接受了好意，站到岸上的那一刻，陈美女面对眼前的繁华明显相当好奇，大眼睛往周围好奇的张望了几眼。稍显局促最终还是抿嘴一笑：“原来有钱人过的是这种生活．咱们两个这辈子是指望不上了吧。”高顺看看不远处游艇甲板上正在晒太阳的泳装美女，摇头失笑的同时忍不住深有同感的点点头，他们两个当医生的，永远无法真正融入到上流社会的生活，不过陈芸还是很开心的，写意的把上衣扎到腰间做出一副运动修闲的打扮，难得露出活力四射的样子，让高顺欣然之余再次拿出男人风度，邀请陈大美女同游世界第三大港口。十点三十分，皇后码头茶餐厅。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往外面看，天上是空客a380庞大的机身清晰可见，海上是数万吨级别的大邮船在正完成靠港操作，再加上海天一线的美妙海景，足以让人产生一种心潮澎湃的成就感。陈芸象个小女孩那样好奇，吃一口避风塘炒蟹，然后露出满足的笑意：“我突然觉得咱们两个挺冤枉的，你说呀，人生要真是活到这个境界，也应该是别无所求了吧。”高顺面对她如花笑颜潇洒的耸耸肩膀，这问题他也确实没办法回答，他毕竟也是第一次开豪华游艇，陈芸当然早习惯了他这种话不多的作风，面对眼前世界知名的美食很夸张的挽起袖子大吃特吃，只不过是无论她吃的多么夸张，也总有一种幽雅清丽的妩媚味道，即便跟周围不时出没的年轻辣妹比起来，那也是毫不逊色的。又闲扯了几句外面突然一阵小小的骚乱，一众保镖簇拥下，一名身高腿长的超级美女戴着墨镜住里面走，甚至还有人很夸张的又蹦又跳显得相当兴奋。陈芸抬头看过去的时候也相喜惊讶，很快兴奋起来娇呼一声：“呀，你快看看，林志玲啊!”高顺当然知道林志玲是谁。欣然看过去的时候也同样惊奇，再想想在这种名流出没的地方，能碰上各种明得也并不意外，两个人在这里吃上一餐大概要三千港币开外，他高某人虽然负担得起，却也是觉得有点夸张。林大美女显然有急事在身，匆忙跟粉丝打个招呼又匆匆的坐了一会，吃了点东西也就匆忙走了，陈芸已经很感满足，能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台湾第一美女，对任何人来说也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陈芸满足的转过头来，兴冲冲的又想说话，却被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另一位美女给打断了。一口台湾国语显得相当古怪又相当兴奋：“高医生，天那你是高医生……还记得我吗，我是米奇。”高顺讶然之下看看她俏丽的脸蛋。瞬间反应过来，跟这位年轻漂亮的台湾女记者在一年之前有过交集，当时这位米奇小姐，还是个相当蹩脚的战地菜鸟，连同她的两个同事被人绑走，还是他高某人亲手救出来的，欣然之下拿出风度邀她坐下，虽然听到她嗲声嗲气的台湾国语还是有点不太习惯，故人重逢却总是人生快事。米奇小姐倒也没有见外，很快兴奋的招呼同事过来陪坐，摄影师已经换了，录音师却还是当初那个，熟人相见很自然的寒暄几句，也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要互道一下景仰之情。漂亮的台湾女记者，大眼睛盯着面前冷酷沉静的男人眨都不眨一下，言语之间更兴奋了：“高医生怎么会在这里……噢，上次的战地随访效果很好，我现在是本台的一线主持人啦！”美女当前总要给人几分面子，高顺刚刚露出标志性的潇洒微笑，对方已经露齿一笑也算相当诚恳：“上次如果不是高医生出手，我应该已经死在阿富汗了，这位美丽的女士……”面对对方的青春洋溢，陈芸很快拿出成熟美女的曲范欣然自我介绍：“医生无国界组织，陈芸。”作为曾经出入阿富汗北部战区的新闻记者，在场三个台湾人同时露出肃然起敬的表情，倒也并不太意外，跟国际红十字会组织医疗部门长官混在一起的人，当然也多半是值得别人尊敬的人物。闲聊一会陈芸主动善意的问：“米奇小姐是跟林志玲新闻的吧。”台湾记者也真是敢说，美女记者不以为意的轻松摇头：“跟她只是顺便，各家报纸都在跟她，发出去也没有多在的版面，我们是跟国际新闻的，这次跟的是台大医学部江建章教授来的，呵呵，江教授可是我们台湾之光，代表亚洲地区参加国际心血管病学会论坛……”高顺忍不住和陈芸互相交换个有趣的眼色，这位江教授他们虽然从来没听说过，却总归应该是同行了。再聊一会，总算让两个人见识到台湾记者疯狂起来是什么样子，突然有人冲过来报告：“江教授的飞机刚到启德机场，要跟吗。”米奇小姐急匆匆的站起来歉意的告辞，随手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塞了过来，然后带着摄影机和录音师疯狂的一路冲走了，高顺两个人无奈看着这几位台湾记者疯狂的举止，哑然之余就更觉得好笑了。陈芸却是拿起桌上的电话号码看了一眼，然后半真半假开个玩笑：“我听说台湾女孩子都是很开放的，高医生今天晚上……呃，想浪漫可要抓紧了。”高顺差点喷出一口茶水，又好气又好笑又觉得稍微有点尴尬，不管是存心还是巧合，他高大医生走到哪里都有美女出没，这事实总是假不了的。下午一点，铜锣湾大街。跟身边陈大美女并肩走在世界第二大商业街上，高顺突然有一种很不投入的感觉．以他西装笔挺的穿着来说虽然并不寒酸，却总是觉得不属于这里，反倒是陈芸比他自然得多了，这也就是美女的优势，注意她出众外貌的，总比注意她穿着的人多。路过繁华地段的时候，身边陈芸仍旧相当开心，却忍不住郝然一笑再次打趣他：“你把西装脱下来吧，你穿成这样……还真象个落魄的小业务员、”面对陈大美女的玩笑高顺不自觉的摸摸鼻子，住自己身上看看还确实挺象，好笑之余欣然接受她的建议，脱下西装外套露出笔挺的上身，还是觉得挺古怪的。身边陈大美女已经笑到花枝乱颤，嘻嘻呵呵没有半点正经：“这会象个修水电的，就差戴个安全帽了。”高顺气到牙根发痒，兴起之下摆几介姿势展现肌肉，更是把陈大美女逗的笑到喘不过气来，以她清丽的绝色来说，即便是在这么繁华的世界级大都市，也很容易就招来各种男人注意的目光。下十三点，香港国际会展中心，君悦酒店。进出的多数是大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为了举办这么大型的国际学术会议，很明显是举办方把这里都包下来了，作为两个打扮土里土气的中国人，高顺和陈芸两个走进来的时候也算很扎眼了。面对服务生讶然的眼神，高顺和陈芸这会心情相当不错，一起亮出证件以及邀请信函，服务生看了一眼英文原件的信函可就更惊讶了，一改先前敷衍的态度变的客气起来，招呼人来，把两位贵宾请进专门准备的豪华套房。以高顺的影响力来说，住的是仅次于总统套房的豪华客房．一百二十多米的超大空间装饰的富丽堂皇位于该酒店第十八楼，相比之下陈芸的待遇就差的多了，住的是九层的商务行政客房。！~！ 第八十五章 大有面子 第八十五章大有面子服务生殷勤的把高顺请进十八楼的豪华套虏，还不说正在走廓上拿着红酒闲聊的几个大鼻子外国人，一起露出很迷茫又很不解的表情，很显然是搞不明白，这个年纪轻轻的中国人，凭什么有资格住进这里。即便是跟进来的陈芸也很不满了，看看房间里豪华的布置大嗔起来：“这算是差别对待吗，凭什么你住这里啊……”当然是好友之间乱开玩笑那种口气，高顺却是已经在苦笑加腿软了，他高某人英明一世，却还是克服不了严重的恐高症，这会站到十八层楼上，已经有点云里雾里晕乎乎的，陈芸当然知道他的苦衷，讶然看看他脸色惨白的样子，再次笑到辛苦的喘息。她是标准的东方美女脸蛋清丽，身材偏偏又丰满圆润相当性感，这么笑起来倒是把走廊上那几位外国人看到眼睛都直了，美女嘛就是美女，真正的美女也不论国籍，总归就是超级美女。高顺腿软过后再次苦笑：“我跟你换，你住这里我去住十楼。”陈大美女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面对他的无奈露出一副小女孩般很得意的样子，接过钥匙的同时很得意的晃了一晃：“好啊，还算你有点良心……呵呵这可是你自愿的，别说我欺负你。”高顺这会除了摇头苦笑还能怎样，堂堂高大医生偏偏有这么严重的恐高症，十楼以上就睡不好觉，因为这问题被她取笑也不是第一次了。笑闹之后进了房间，服务生很识趣的把门关上，陈芸仍旧笑意盈盈，面对这种独处的装况还是忍不住一阵郝然，表情几个变化终于自然起来，看看高大医生无奈的样子，抿嘴一笑很体贴的倒了杯水端过来。在相当近的距离上，陈大美女淡雅的气息更加迷人，口气轻柔也很关切：“你没事吧，呵呵，要不要我陪你到楼下坐会。”高顺无奈摇头苦笑，很没面子的被陈大美女满脸笑意搀了起来，腿软脚软最终总算坐到了楼下大厅，同时也是名流云集互相交流叙旧的地方，仍旧是大鼻子外国人居多，各种语言都有，小声谈笑的气氛，依稀让高顺有一种来到高级酒会的感觉。说来倒是真的惭愧，他高媒人出席过的高级酒会少之又少，知道他名气的人也不算少了，认识他本人的却绝对不多，作风一贯低调倒是也有好处，最起码让他身上那重神秘的光环更加神秘。陈芸仍旧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呵呵的取笑他几句，又随便往周围看了几眼，突然再次抿嘴有趣的笑笑，高顺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一天之内再次见到了熟人，米奇小姐领着摄影师录音师，正兴冲冲的躲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采访一位四十来岁的儒雅男人，应该也就是她说的那位台湾之光江教授了。陈芸笑意盈盈暗使眼色，高顺失笑摇头绝不愿意再出风头，人家的采访咱们跟着凑什么热闹，事实证明注定发生的事情是绝对躲不过去的，几秒钟后米奇小姐警觉的回过头来，很快跟躲闪不及的高医生四目相对，台湾美女记者讶然的同时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跟那位江教授说了几句什么话，反正最后是江教授给了她个天大的面子，主动凑到高医生这边攀上交情。即便是看在人家台湾同胞这么热情的面子上，高顺也不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很快两桌凑成一桌这就寒暄起来。米奇小姐也算是很欣赏高医生了，主动介绍：“江教授，这位是大陆来的高医生，供职于国际红十字会组织……这位是陈医生，医生无国界组织的王牌医生……两位医生也是来开会的吧？”这话当然也是半恭维的万分居多，人家江教授也不过卖了美女一个天大的面子，随口聊了几句也就起身告辞了，高顺当然也不至于去抱他大腿，人家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他高某人一贯自得其乐倒也惬意。米奇小姐第二个站起来告辞，临走之前也是很自然的笑了：“我们江教授住在四楼的标准套房里……两位……呀，两位该不是大陆地区的代表吧。”高顺听到心里好笑，陈芸当然也觉得挺有趣的，住四楼的那就等于是来观摩的，标准小套房也就是最纸级的普通房间，还别说人家给高医生安排的可是十八楼的超豪华房间，即便是陈医生也住十楼第三等级的房间，哪个更有面子一目了然。以高顺性格来说当然不肯高调揭破，只不过敷衍几句也就算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海那边来的，何必在人家兴冲冲的时候浇人凉水，这种事情也就是心里有数也就算了，刚把台湾女记者一行人打发走，陈芸随手拿起桌子上免费招呼的杯水刚喝了几口，扫到门口的方向突然被水呛到，咳嗽几声很自觉的把眼神飘开。高顺讶然之下回头看看，看到一呆同样也是一阵啼笑皆非的感觉，门口的方向黄主任正在陪着那位f教授，点头哈腰的跟一个大鼻子外国人套交情，可笑的并不是这两位老兄丢脸的举动，可笑的是黄主任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戴着白色围巾，一副上海滩里许文强的打扮，出现在这种场合未免太雷人了一点。那外国老兄估计也是一头雾水，又实在不知道这两位是干嘛的，不得不勉强应付几句，又收下黄主任递过来的名片，仍旧一副很茫然很无辜的样子，高顺看了几眼也是一阵无奈，要说这两位也真是脸皮够厚，不请自到还真是挺自觉的，人家认识你吗就死皮赖脸的递名片，搞到现场的香港酒店工作人员都觉得挺丢脸的。陈芸刻意把眼神飘开本来挺开心的，这会就好象吃了一只苍蝇，忍不住小声嘀咕几句：“这算是不请自来吗，可真够丢脸的。”高顺也是真的相当厌烦，趁大堆人经过的时候，往陈芸使个眼色趁机开溜，一路咬牙上了十八楼，宁愿忍受恐高症的痛苦，也不愿意看见那两位死皮赖脸的所谓教授，这会独处起来就自然多了，在房间里无所事事的坐了一会，终于有人大按门铃。来的赫然是西班牙在胡子，心脏移植方面同时也是心血管病专家，费尔南德斯医生，一个热情的熊抱守后，高顺昔日的助手，皮特医生出现门口，这哥们重新面对高顺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要知道两年以前他临阵脱逃，这会说起来还是一脸唏嘘。高顺的外国同行兼好友里面，这两位算是比较亲密的两位，也算是其中声名比较显赫的两个，一个是西班牙马德里市研究中心的主要负责人，心脏移植专业首席人物，另一位刚刚荣升美国长岛总医院心胸外科第二号核心人物，随便说出去都足以吓死个人。作为中国高一手提拔起来的昔日助手，皮特先生说起话来显得相当尴尬：“哈，高，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年轻……我想让你知道，两年前并不是我缺乏勇气，要知道当时我的女朋友刚刚怀孕……”高顺当然不会跟他计较，无所谓的摆摆手也就算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重返阿富汗战区，相比其他人来说，他做的已经足够多了。皮特先生看看中国高轻松的表情，心情也就放松多了，还站在门口就唏嘘起来，“哈，今晚我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上帝保佑，这两年来我每天都在祈祷……”高顺很容易就被他勾起往日的记忆，同样唏嘘不已拍拍他肩膀．好友重逢难免开一瓶红酒，就在十八楼属于中国高的豪华套房里把酒言欢，而陈大美女也很给面子的做出一副温柔婉约的形象，很认真的听着在场三个男人讲述当年那段令人热血沸腾的往事。聊到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风流成性的美国男人，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哈，这位美丽的女士，你就是高的漂亮妻子吗？”陈芸大大方方的轻一摇头，仍旧是一副东方美女特有的温柔形象。高顺被她这样子弄到心里一阵惬意，给了她一个天大的面子：“皮特，比尔，她可是我现在的上司。”！~！ 第八十六章 恶魔形象 第八十六章恶魔形象四位外科医生聊起来也当然都是医学上的话题，陈芸经过两年的人道主义援助工作，英语进步很多也会讲一点西班牙语，交流起来当然不成问题，陈芸这才知道这两位外国医生原来职位如此之高，欣然之余整个人变得开心起来，在高医生鼓励下很大胆的加入到世界一流的行列当中。正聊到兴起的时候，风流成性的美国男人看看手表突然不正经起来，暖昧的冲着高顺眨眨眼睛：“高，这会大堂里应该有招呼酒会，据我所知出席的美女可不算不，呃，陈小姐有没有兴趣一起参加。”陈芸听的一呆随即脸上一红，有点接受不了美国男人不假掩饰的猎艳行为，面对这么个暖味的提议，西班牙大胡子同样显示出一副相当感兴趣的样子，这倒也正常，西方男人在这种事情上一向相当随便，面对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不出去玩玩，反倒不正常了。高顺也是心里好笑，看看陈大美女郝然的脸色，很自然的站出来帮她解围：“呃……她很累了。”两个西方男人面对中国高明显是解围性质的托词，互相对视一眼再次露出暖昧的笑意，哈哈一笑勾肩搭背的告辞，留给中国高和他的漂亮女上司单独相处的空间，房门关上的时候陈芸脸色更红，一阵局促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高顺看看她喝醉酒一般通红的清幽俏脸，心惊之余再次拿出正人君子的作风，轻声告辞后还顺便帮她带上房门。站在十八楼超豪华客房的走廊上，轻出一口气的同时穿上外套，同时欣然一笑追进电梯，并肩跟两位外国同行兼好友站到一起。皮特已经在呆看着他了，很不解的耸耸肩膀然后怀疑的问：“高，你不是想让你的漂亮上司……今天晚上一个人睡吧。”高顺没好气捶他一拳，西班牙大胡子笑的可就更暖昧了：“我差点忘了，中国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古怪的人和……用一句中国话来讲是不是叫做贞操观念？”高顺哑然之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文化上的差异也确实没办法解释，在美国人欧洲人看来，偶尔外面偷吃了并非什么离谱的事情。只要不把风流带回家里面那就行了，尤其象这几位事业有成的成功男士，有一个算一个，基本上都是欢场老手。笑闹当中电梯停在四楼，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台湾来的那位江教授很意外的出现，身后紧跟着全程采访他的外景小组，江教授面对眼前电梯里，两个西方男人一个中国男人的组合明显相当意外，挤进电梯的时候还不自觉的打个招呼。台湾之光在西班牙大胡子面前，完全是发自真心，摆出一副很崇拜的样子试探着问：“您是……西班牙的费尔南德斯医生？”大胡子这会正在跟中国高大聊特聊他的美女上司，面对台湾男人的恭维并不太感兴趣，只不过是敷衍的打个招呼，也就回过头去继续自己的话题，这也是文化上的差距，在西方人眼里，在男人面前讨论他的漂亮女伴，无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碰了一鼻子灰的台湾教授一阵尴尬，不得不收起他蹩脚的英语强自镇定下来，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对方的谈话，即便是挤在电梯外围的米奇小姐，也同时是一副古怪的表情，很明显已经猜到，这个大陆医生的背景，绝对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面对眼前大厅里灯红酒绿的场面，东西方美女云集的诱惑，皮特先生已经忍不住跃跃欲试，毫不犹豫见色忘友，匆忙打个招呼然后拿了杯红酒，找准目标就去忙碌他的猎艳计划去了，西班牙大胡子比美国男人稳重得多了，笑骂向句然后拿出绅士风度，跟中国高一路谈笑几句，开始享受起名流派对的欢乐时光。刚走出去几步就碰上了熟人，一个西方式的小***里面有男有女，很熟络的往他们打个招呼：“嗨，比尔你来晚了。”面对好友的邀请高顺当然不至于不给面子，欣然一笑陪着他走了过去，站到这么个小***里很自然露出沉稳气度，身后一群台湾记者外加一位台湾教授，从电梯出来就一直在盯着他们，这会已经惊到两眼发直，都快捂不住自己的下巴了，这会就算白痴也知道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大陆男人，他不会比他这个台湾之光差上多少，起码人家是从楼上下来的，在这种场合下，江教授就好像一个被遗弃的可怜人，站在大厅里也没理他，倒是真的有点可怜。米奇小姐也挺不是滋味，往高顺的方向看了几眼，表情几个变化过后，终于有点不耐烦的拉住摄影师：“别拍了……今晚先收工吧，明天再拍。”从心理上来说确实难以接受，台湾之光输给一个大陆男人，还输的这么没有面子也太丢脸了，高顺对此当然一无所知，面对周围一众西方同行怀疑的眼神，兴起之下主动拿起手里的红酒杯，兴致大发一口干掉，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家的地盘，他也算是个地头蛇吧，尽尽地主之谊也算合情合理。西班牙大胡子当然是最给面子的一个，哈哈放乱一笑跟着把酒喝年，小***里十几个有头有脸的西方医生虽然仍旧一头雾水，也不得不给了他面子，莫名其妙的陪了一杯。很快有个中年女医生好奇的问：“比尔这人是谁，你的学生？”更有一个欧洲男人说的挺不客气：“你怎么会收个中国学生……”言语之间相当意外又有点不满，高顺面对欧洲男人涉嫌种族歧视的挑衅，脸色刚刚沉下来的时候。大胡子已经吓了一跳打圆场了：“罗斯基先生，这可是在中国……哈，他是高，你们国际红十字会医疗分部的中国高。”十几个欧洲医生各种表情一起凝滞在脸上，有惊讶有意外还有各种哑口无言，尤其那位来自东欧某小国的罗斯基先生，一阵惊讶过后更是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严格说来高顺还是他的上司，尽管之前由于立场不合并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就连高顺自己也没有料到，他的知名度已经大到这么夸张的程度，现场十几个个里面最起码有一半人知道他的大名，一阵哑然过后，这么个小***很快分成两派，一派四个欧洲男人，难掩尴尬外加害怕的表情，随便找个借口溜掉，还有七八个人惊讶过后，很快发出惊呼的声音，很有礼貌的跟大名鼎鼎的中国高打个招呼认识一下。这位中国高是典型的作风低调，而且行事作风一向相当神秘，关于他的各种传言早就不新鲜了，现在见到本人才知道传言不假，这个中国男人脸色如此冷峻，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家伙。周围仍旧是灯红酒绿小声谈笑的气氛，这个小***里面却因为中国高的加入，好象身处南极科学考察站，很突然的陷入冰冷刺骨的气氛，高顺其实也挺冤枉，他又没说什么没做什么，何至于把气氛搞成这样，一阵无奈随手又拿了杯红酒过来，这回不等他先干为敬，在场众人已经呵呵的赔笑，纷纷拿起酒杯棒他的场。酒杯再放下的时候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终于有人拿出胆量，不知死活的问：“传言不是说，中国高已经死在阿富汗了吗……”一句话问出来已经有人惊出一头冷汗，往这位大胆的老兄猛使眼色，示意他赶紧闭嘴不要说了，不要忘了这可是在中国，谁敢保证你明天一觉醒过来，还有命享受眼前这种盛大的酒会。高顺也就更无奈了，不管是因为西方媒体的恶意宣传还是别的原因，在欧洲人眼里，中国人更象是一群好战的赤色分子，这种认知上的误会，也不是他一个外国医生能解决的，尤其对于这些第一次来中国的西方医生们来说，那误会可就更深刻了。一件气闷的感觉，有点无趣的站起来告辞，大胡子也是一阵哑然，又不得不勉强一笑陪在后面，他这一走别人可就轻松多了，齐齐喘了口大气露出一身轻松的表情，就好象刚从冰窟窿里被捞出来的种侥幸的感觉。大胡子跟过来的时候，也不由自主的苦笑：“高，你真的吓坏他们了。”高顺镇压的摊手又觉得有点好笑，一个不小心，他倒化身成西方神话传说里可怕的吸血鬼了，最起码在某些人眼里面，他确实是一个恶魔形象。！~！ 第八十七章 送她上楼 第八十七章送她上楼诡异的是美国人对中国高的印象倒是相当不错，又坐了一会皮特带了几个朋友过来，跟大胡子的几个好友再次凑成一个小***，这会也算是名医云集，随便挑出一个，那都得是独挡一面的一流水准。这事倒也挺自然的，有人怕你就有人尊敬你，高顺虽然话不太多，为人也算相当豁达，很快跟一群外国同行聊出兴致，闲坐一会刻意上了淡妆的陈芸及时出现，很大方的坐到皮特身边。在场一群人有趣的注视下，陈大美女嫣然一笑开个玩笑：“怎么皮特先生，这么多美女也没有满意的吗。”即便是风流的美国男人，也被她东方丽人式的取笑弄到尴尬起来：“哈，你还是坐到高的身边去吧……上帝保佑，你简直美到让我睁不开眼睛。”面对美国男人过分的恭维，陈芸再次嫣然一笑，一反常态主动端起桌上一杯红酒，略显放肆喝了几口，让高顺心惊的同时又不得感慨一句，美女恩重最是难以承受，他们两个虽然早就过了年少懵懂的阶段，却还是因为异性相吸的简单道理，都很有默契的一直保持着这种暖昧的关系。外人的感觉当然没那么深，很快再次把话题转到医学领域，气氛也算很古怪了，中国高他们当然不敢质疑，却是很明显故意出一些刁钻古怪的问题，明显是想试试陈大美女的真实水平，要换在两年以前，陈芸这会多半也就招架不住了，这会却是学足了高某人一贯懒散的态度，却又当仁不让尽显一流水准。陈大美女风情十足侃侃而谈：“关于glk极化液能否获益的问题，在矫正其他混淆因素以后，我认为这跟东西方人的体质差别有关，应用起来涉及到东西方人种血糖平均水平，以及血钾平均水平，同时调整输液量……在未来的三年内有希望形成一套成熟的理论，我认为这一点上，皮特医生应该更有发言权吧。”高顺听到心里好笑，又忍不住使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这美女稳守之余还不忘反击，皮特这回是不回答也不行了。长岛总医院的大牌医生被问到一阵哑然，又不得不认真的回答：“你估计的很准，我们长岛总医院确实在进行这方面的临床研究，预计两年内会完成。”高顺看看陈大美女古怪的眼神，心里再次有点好笑的时候，陈芸己经趁机诚恳的提出请求：“有没有可能，贵院把实验数据跟我们共享，作为回报，我们会把最新的数据成果回馈给贵院。”其他人一起露出有趣的表情，装做没听见的转过头去，皮特先生这回也算是骑虎难下了，一阵尴尬的表情已经在擦冷汗了，很明显这过分的要求，已经超过了他的职权范围，就算他想答应恐怕也是力不从心，面对陈大美女期待的眼神，皮特先生汗颜之下，只能往中国高这里求救。高顺心里好笑，在这种事情上他总不至于胳膊肘子往外拐吧，也就很自然的放纵陈芸提出这近乎无理的请求。皮特医生得不到高顺的帮忙，擦了把冷汗，最后还是咬牙答应下来：“好吧。这个项目刚好是我负责的……哈，高，你的上司可真厉害。”高顺忍不住失笑的时候，陈芸已经大眼睛闪闪发光，按照中国人的办事方式，主动拿起桌子上的红酒先干为敬，皮特先生又被她大胆的作风吓了一跳，只能硬着头皮陪她一杯，总算是明白过来一个道理，她既然能做中国高的上司，果然不是一般人等，笑闹过后气氛再次融洽起来，在这种情况下陈芸难免多喝了几杯，清丽俏脸粉红色光泽，举止之间也越发大胆起来。也难怪她会这么高兴，无意之间获得了美国长岛总医院的前沿领域研究成果，换谁都得挺高兴的，出格的举动反倒把皮特先生弄到尴尬，主动跟中国高换了个位置，才让他自然了点，高顺这回面对醉态可鞠的陈芸，看着她清丽俏脸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也不由自主心里一荡，多少有了点心动的意思。坐到大概十一点多的时候，酒会明星还没有结束的意思，陈芸却是已经喝到有点朦胧了，高顺面对一群西方男人暖昧的眼神，也是借着酒意兴起之下，把身边陈大美女扶起来站好，又在一阵起哄式的口哨声中，微微一笑搂上她滑腻的粉臂，随手打几个招呼然后送她上楼。刚刚要进电梯的时候，迎面撞上正在电梯口张望的几只苍蝇，黄主任李教授，明显是混到还不如那位受冷落的台湾教授，这会正在很茫然的看着过往大鼻子外国人，当然也没人去理他们，李教授倒不没怎么注意，黄主任远远看见粘在一起的高顺两个人，脸色瞬间变的难年起来。这哥们也是在国内横习惯了，满脸妒忌的神情有点失去理智，一路气呼呼的冲进电梯，明显是想跟高顺理论一番，却是在电梯门口想硬挤进电梯的时候，被警觉的香港保安，很不客气的伸手拦了下来。香港保安也挺客气，警觉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这位先生，想去楼上房间，请您出示有效证件。”黄主任被问到一阵发呆，当然拿不出任何证件，这位老兄再看看紧靠在高顺肩膀上的陈大美女，又是一阵妒火中烧，大声嚷嚷着让人家保安滚开，再拦着他可就真不客气了，人家香港保安当然不惯着他，先朝高顺这边客气的道歉，然后拿出对讲机哼叫支持，说是电梯这里有人闹事。总算还有个清醒的，李教授一看这情况也有点傻了，总还知道追过来把人拉走，这要再纠缠下去可得有麻烦了，高顺眼角都懒的再看他一眼，胡手按上十八楼的标志，电梯门关上，怀里丰腴的女体不依的扭了几下，让高顺几乎失去理智。十分钟后，十八楼超豪华套房。大部分人还在楼下参加酒会，让整个十八楼显得相当安静，高顺把陈芸抱到床上，这美比想象中的要轻盈很多，粉嫩香肌也比想象中的柔软很多，面对床上美女玉体横陈的无边诱惑，咬牙想要抽出胳膊，却被怀中美女不依的娇嗔一声，很意外的发现近在咫尺的距离上，陈大美女正在瞪大眼睛跟他对视。以高顺这么神经粗大的一个人，也被她妩媚的眼神看到心里酥麻，这会要是现没有反应，那可真就不是男人了，陈芸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会感受不到他的窘迫，瞬间变得媚眼如丝，略带放纵用丰腴的大腿，主动来磨蹭男人脆弱敏感的部位。高顺最要命跟她已经相当熟了，统想不到她会突然这么大胆，又是一阵酥麻的感觉被她粉臂用力，勉强清醒过来的时候，鼻端已经紧贴在她挺耸柔软的美胸部位，耳边一声难耐的娇吟，让高顺几乎要举手投降。如果再腻上那么几秒钟，高顺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放弃理智，好在临出门的时候窗户是开着的，一阵凉风吹过来让两个人同时清醒了点，感受到脖子上，紧接着他的丰腴胳膊突然一松，高顺也就咬牙站直身体，鼻端却全是她身上淡雅的熟女气息。陈芸并不比他好上多少，脸上的晕红这会已经波及到粉嫩的胸口，只不过是勉强换了个姿势，好让自己躺的自然一点，经过刚才最惊险的时刻，两个人都刻意不去再看对方，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维持冷静。高顺又站了一会，才帮她盖好被子，然后在她粉嫩俏脸上轻拍几下，最终还是很坚决的转身出门。走廊尽头，两个外国损友明显是在交头接耳讨论着什么，看见他出来的时候，一个美国男人一个西班牙男人，同时叹息一声，再次露出不理解的表情。皮特很不情愿的掏出一百美金，然后摇头叹息一声：“好吧，我输了。“西班牙大胡子哈哈一笑把钱收进怀里，还煞有其事的拍了几下，露出一副很满足的样子，高顺这会成了两位好友的赌注，这会倒是很释然了，外人永远不会明白他跟陈芸之间的关系，可能也真是因为太熟悉了，所以彼此之间相处起来才会格外冷静。本来是想回房间睡觉，架不住两位外国好友一左一右强拽着他，不得不回到大厅里，再次回到已经有点变味的派对里面。！~！ 第八十八章 蓄意行为 第八十八章蓄意行为这会已经到了联谊时间，各种泡妞方法让人大开眼界，有斯文一点的通过服务生递纸条的，自信点的当场要电话，直接点的干脆就领进房间单独相处。以皮特身为美国男人相对斯文的那一型，也很轻易的泡到一个娇小的东方美女，高顺原本还以为是南方人，搞了半天一开口是个日本妞，还自称是什么东京大学医学部来年，多半也就心里有数了。皮特先生当然不会计较，很快捏着日本妹也没几两肉的排骨腰，回房间探讨一些医学生理方面的问题去了，相比之下费尔南德斯先生就比他有品位多了，这会正跟一个年过四十的法国美女把酒言欢，刚谈到法国湿吻的程度，高顺已经看不下去了，摇头失笑同时站起来走人。跟这两位外国老兄一仳，他高某人的风流程度，大概还是小儿科的，反正是清者自清吧，一个人逛到大堂外面，吹一吹维多利亚港的海风倒也挺惬意的。抬头看看***通明的国际会展中心，突然有一种微妙的古怪感觉，似乎香港电影里面有很多场景，都是在这个地方拍出来的。尤其不时还有全副武装的香港警察在路边经过，那感觉可就列古怪了，站了一会又觉得挺无奈的，刚想转身走人的时候被人叫住了。别扭的台湾国语这会已经听的熟了：“高医生……怎么不去找点乐子？”高顺当然知道来的是谁。不得不承认台湾美女说起话来这种腔调，但凡女人都会觉得过分，但凡男人，很容易就被挑逗的心里发痒。回头看看眼前也是一亮，年轻的台湾美女这会也是喝了点酒，除了妆画的有点浓，短裙下面粉嫩笔直的小腿倒也相当动人。很显然，台湾女记者这会说起话来谨慎多了：“高医生，怎么没见到您的西班牙朋友？”高顺潇洒一笑不愿意解释，也没办法解释。总不能跟她说，我的西班牙朋友，正在跟一个法国美女探讨湿吻方面的问题吧。刚觉得有点困意的时候，已经有一个醉汉不识趣的凑了过来。当着两个人的面大吐特吐。爱干净很可能是美女的通病，台湾美女一副很嫌弃的样子远远躲开，又明显不放弃跟面前男人进一步了解的机会。美女最后还是很大方的发出邀请：“这里真乱，咱们找个清净点的地方聊吧。”高顺心里一阵警觉也就随便找个借口推脱过去，根据他的了解，海那边也算是个全面西化的社会，象这种常年出外景的美女。对一夜情这种东西应该并不抗拒。当然他这会全无猎艳的心情，要比美貌，陈芸可比她漂亮多了。刚想说话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道强光，让高顺本能的意识要这是汽车前灯。有人用真空灯管正在往这边照。用手遮住眼睛的同时，本能的把身前美女护在身后，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全凭下意识的反应，把人拽的后退几步，站到高一点的台阶上。放下胳膊的时候，一辆白色高级轿车已经擦身直冲过去，轿车司机明显也没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敏捷，只不过是退后上了几级台阶，就轻易的躲过了这么蓄意的袭击。准备不足的情况下轿丰差点一头撞上另一边台阶，相当慌乱的冲进主要街道然后溜了。高顺本能的眯起眼睛去看车牌，明显被涂黑的车牌证实了他的判断，这是一次蓄意袭击。回头看看台湾美女已经吓到脸色发白跌坐在地上。粉嫩的小腿也不知道碰到哪了，擦出很明显一块伤痕还出血了。心里一软伸过手去，善意的问她：“你没事吧。”这美女智商也不算低。勉强露出惨白的笑脸，咬牙站起来的时候脸色就更惨白了，打个寒噤明显有点后怕：“不象是醉酒驾驶……我没事。”高顺多少有点歉意，对方想撞的明显是他高某人，从车速上判断对方也并非是想撞死他，只不过是想让他缺条胳膊或者少一条腿，至少让他出席不了明天的会议，脑子里瞬间闪过几个想法，随即不动声色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至少对他来说，这种小把戏只是小意思，真正的大场面他见的多了。眼前美女也可能是真的疼了，一瘸一拐走了几步，最终还是大皱眉头抽了几口凉气，高顺心里又是一阵歉意，主动扶上她胳膊让她站的稳当一点。美女送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高顺刚想说话的时候，两个香港巡警匆忙跑了过来，看看美女腿上的斑斑血迹，还相当慎重的呼叫了救护车支援。高顺哑然之余琢磨着，只是擦破点皮何必叫救护车来，随即醒悟过来这可是在香港，不比国内那么随便。半小时后，坐在香港警察局走廊里的长椅上。高顺突然有一种哑口无言的感觉，随即又忍不住摇头苦笑，再这么下去他倒是可以写进吉尼斯世界记录大全了，全世界逛过最多地方警察局的外科医生，对于这么一个荒诞的世界记录，相信绝对没有人会跟他抢。身边几步远的地方，刚缝过针又打过破伤风疫苗的台湾美女，神情有点委顿打个哈欠，随即再次瞪大眼睛，从侧面观察眼前这个表情冷酷的大陆男人，似乎在琢磨着，这个大陆男人跟其他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高顺被她盯到挺不自在，面对台湾同胞总要拿出点风度来，很自然的转过身去表示歉意：“你真的没事吧。”台湾美女惊醒过来很自觉的摇头，性格倒也出奇的坚强，居然还冲着高顺笑了：“我们现在算是患难之交了吧。”高顺面对台湾同胞，也只能摆出谦谦君子的架势，轻一点头也算认同了，可见缘分这个东西还是很奇妙的。美女似乎也感觉到他不愿意多说话的心情，也很体贴的露出笑意，却并没有再罗嗦下去。十分钟后，凌晨一点。一名胳膊上带花的香港警察，指着电视屏幕上监控录象，很认真的问：“你们看看，是不是这辆车？”高顺讶然之下轻一点头，不得不佩服香港警察的办事效率，这么快就把监视器拍摄的画面调出来了，接下来只不过是签了几个字就可以走了，人家也并没有要求他们做更多的指认，反倒一个劲的承诺请相信警方，会在二十四小时内给个说法，还相当热情的主动派出警车，把两位客人送回入住的酒店。凌晨一点三十分，君悦酒店。目送警车离开之后，高顺虽然困意十足，还是很有风度的随口问道：“呃……你住哪里？”台湾美女被他问到一阵郝然，却还是很大方的回答：“制作费紧张的关系，我跟同事住在附近一幢民宿。”高顺愕然过后才明白过来，民宿大概就是咱们说的私人小旅馆了，正琢磨着是不是应该送她回去的时候。台湾美女已经再次用她嗲声嗲气的台湾国语，很体贴的大方笑了：“我们出外景的早就习惯了，今晚我就在酒店大堂里睡吧……你真的很厉害，你刚才……可是差点被撞死呀，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高顺倒是挺不以为然，那辆车撞过来的时候顶多挂着二档，解释起来也有好几种理由，要么开车的司机是个窝囊废物，连撞人的胆量也都没有，要么对方只不过是想警告他一下，并不是真的存心想撞他。沉吟中陪着她走进大堂，这会酒会已经结束灯光也昏暗下来，眼前美女很自觉的随便找了个角落，就在他眼前很满足的躺了下来，做个俏皮的鬼脸又拽了拽身上的短裙，很巧妙的掩饰住敏感的部位。高顺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想走的时候又实在过意不去，随手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过去，美女倒也没有拒绝，很大方的接到手里盖到身上，看样子应该是很疲倦了，却仍旧是很有礼貌的说了声晚安。高顺当然没有任何理由再逗留下去，转过身来的时候，身后美女再次轻叫一声把他叫住：“高先生……有件事请还要拜托，明早我可以用你的洗手间吗，我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补妆。”高顺同样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轨一点头给了她房间号码，给的当然是十八楼陈芸的房间号，明早跟陈芸招呼一声也就行了，不管怎么说对这位台湾同胞年轻美女外景主持人，到目前为止他还并不反感。除了她满口嗲声嗲气的台湾国语，实在真是太要命了。！~！ 第八十九章 难得糊涂 第八十九章难得糊涂高顺也不过是无心说出十八楼超豪华套房的房间号码，又把已经躺到沙发上的台湾美女吓了一跳。漂亮的外景女记者讶然之下忘情的坐了起来，半信半疑的质问：“十八楼……住的都是部长级的国际官员吧，你是在开玩笑吗。”高顺无辜的摊手然后随口道了声晚安，打个哈欠上楼睡觉，再这么熬下去，明天可是得带着黑眼圈上台讲话了。至于沙发上那位玉体横陈的美女爱怎么去想，都随便她吧，让她知道点天高地厚也有好处，不只是台湾才有台湾之光。第二天早上，七点。酒醒的陈芸抱着胳膊坐在床上，清丽的俏脸上都是惊悚的表情：“你是说有人想撞死你，昨天晚上？”高顺看着她的眼睛很严肃的点头，告诉她的理由在于，让她这几天进出都小心一点，不排除对方有下一次蓄意策划的恶劣行为。陈芸凛然之下脸色也沉静下来，语气阴沉下来还算冷静：“白色凌志……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一辆。”高顺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忍不住哑然失笑，白色凌志满大街都是，要说他高某人也曾经见过一辆，当时还停在南方医院整形外科的楼下，也不能因为这么个原因就随便去怀疑别人，当然也不排除黄主任妒火中烧，从而恶向胆边生的可能性。陈芸脸色却已经变了。有点铁青的恨恨嘟囔：“没看出来，姓黄的原来还有这份胆量……小看他了。”高顺已经无所谓的摆摆手，说这话倒是还早。几秒钟后有人敲门，叫把门打开的时候，四个保镖模样的男人已经一拥而上，煞有其事的按照条例要求，占领有利位置控制主要通道，高顺哑口无言的时候，李杰已经勾着服务生的肩膀出现在门口。还在这时候陈芸已经穿着妥当，不然那误会可就更大了。高顺看看李杰一副冷脸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哥们已经把人家小服务生吓到脸都绿了，点头哈腰就知道赔笑了。灾会倒是显得很牛了，十八楼最牛的那位也不过只带了两个保镖，他这一下子挤进来四五个人，好在房间够大，不然可真是连个插脚的地方也没有了。失笑之余也不得不跟李杰打个招呼，让他们四位先出去吧，这还是在自己家门口，非把场面搞的这么夸张，也不怕人家外国人笑话。李杰坐下来第一句话也相当夸张：“听说你昨天晚上被车撞了？”高顺啼笑皆非无奈摇头。这都听谁说的这么些乱七八糟的。李杰看看他活躏乱跳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口气却仍旧相当严肃：“奉上级指示我是出任务来的，你们几个，留一个在门外其他的去大堂……注意跟香港警方保持联系。”这回连陈芸都觉得挺有趣了。忍不住掩嘴一笑露出有趣的表情，这排场都快赶上拍电影了，这回就算是想低调恐怕也不成了。正闹到鸡飞狗跳的时候，李杰露出注意的表情听了一会，然后抬头问道：“门外有个女的说是找人，说是姓米。”高顺哑然之下反应过来，应该是台湾美女借化妆间来了，无奈站起来把门再次打开。面前台湾美女面对这么严肃的场面也是相当心惊，看见高顺的时候才松了口气，勉强打个招呼，犹豫了一会才一瘸一拐的进了房间。这美女也是胆子够大，被吓到心慌意乱的情况下，居然还敢随便乱问：“高医生……您这是。私人保镖？”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不理李杰同志抗议的眼神，随手把化妆间的门打开。然后善意的请她自便。台湾美女这会也是真吓到了，人家也不过是借个地方补一下妆，哪知道就能碰上这么大的场面。这一早上乱七八糟也算很荒唐了，到高顺坐进会场里的时候，耳朵里还是嗡嗡的有点头疼。身边陈芸同样难掩笑意，凑过来有趣的小声嘀咕：“这回妥当了……哎呀，他们会不会真的替你挡子弹啊？”高顺好气又好笑，看看远处会场门口，李杰正在煞有其事的，跟人家香港方面的警卫交头接耳的说话，面对陈大美女半天玩笑性质的质疑．也只能敷衍几句糊弄过去，再往外看就是世界各国的摄影记者，很轻易在人群里找到了刚补过妆的台湾美女。刚看了几眼腿上一疼，回过头来陈大美女露出凶狠的表情，正在相当不满的咬嘴唇：“你再看一眼试试!”高顺心惊之下不敢惹她，好在身边坐着个温文尔雅的西方绅士，这会同样好奇的凑过来打个招呼，随口礼貌性的互相聊上几句，这才暂时化解了陈大美女雷霆之怒，美女心肠最是难测，安静了一会陈芸反倒忍不住了，看的出来第一次出席这么盛大的国际学术会议，她多少还是有点紧张。这美女也是不时的住旁边打量，也不知道突然看到什么有趣的画面，明显是强忍笑意，凑过来又小声嘀咕一句：“快看快看，这两位也真是够可怜的。”高顺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也忍不住有点想笑，黄主任李教授两位，正挤在一个狭小的过道里，已经挤到脸红脖子粗，原本还算拉风的黑风衣也挤到完全变形，拉拉扯扯之间更象是马戏团里的小丑。正在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位丑态百出的表现，鼻端突然香风四溢，陈芸为了给一位老年学者让路，已经站起来跟他紧贴在一起，肉贴肉已经贴到泼水难分的程度，高顺面对这么意外的艳福倒也不可能刻意去躲，尤其是周围这么盛大的会场还都是有修养的人，也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当场出丑。陈芸半坐在他怀里其实也挺尴尬，等到让过路后重新坐稳，高顺已经满脑子都是她冰肌玉骨柔软的滋味，好在会议及时开始，会场安静下来以后，头发花白的基金会代表已经开始致辞了。致辞的内容也很简单，大多是些客套话，半小时后会议进入讨论程序，第一个上台发言的也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世界心血管病协会主席，美国人约翰摩尔先生，同时也是哈佛医学院的教授级人物，老头的发言也算很精辟很幽默了，高顺听到饶有兴致的时候，身边陈芸却明显比他还要紧张。陈大美女终于忍不住再说话了：“按程序，下一个就是你吧……你行不行啊，你的发言稿呢？”高顺心里好笑做了个嘘的手势，心说发言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跟着紧张个什么劲啊，发言稿嘛当然在脑袋里装着，对陈芸来说，这老头长达两个小时的发言，就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美国教授做完报告，下面很给面子的掌声鼓励，然后主持人宣布散会，下午一点会议继续，陈芸本来已经紧张到打寒噤了，突然听到主持人宣布散会，俏脸上一阵古怪的表情，居然是紧张到忘了去看会议流程，桌子上会议流程写的相当清楚，下午一点三十分，才轮到高顺博士的学术报告，陈芸大失面子脸上无光，脸泛红晕的可爱样子，绝对是会场里最漂亮的那一个。中午十一点，酒店餐厅。陈芸终究是难忍羞意．大窘之下借口上洗手间去了，皮特却是对高顺身边的保镖大感兴趣，朝着李杰做出几个中国功夫的动作．惹来一阵善意的哄笑。惊奇过后．皮特先生突然语出惊人：“高，你难道没有告诉过你的美女上司，关于我手头那个极化液的研究课题，其实在几年以前你就已经提出过了，我只不过是按照你的设想在实施而已……”高顺表情不变使个眼神，皮特医生会意的把嘴巴闭上，没有把这惊人的话题继续下去。美国男人明显不是个守口如瓶的人，还是相当暖昧的恭维一句：“高，在讨美女欢心这件事情上，我必须承认你比我行。”高顺当然不会解释，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对陈芸来说也如获至宝的那些实验数据，他高某人这里早就不新鲜了，即使是整个研究项目都是他最早提出来的。只不过男人嘛，有些该装糊涂的时候又何必那么认真，让陈芸开心一下不也挺好的嘛。！~！ 第九十章 临阵脱逃 第九十章临阵脱逃陈芸坐回来以后已经轻松多了，面对男人们的关注也表现的自然不少。喧闹的气氛里皮特突然兴奋起来，提出一个有趣的问题：“从今天下午一点三十分以后，高，你做好进入名流世界的准备了吗？”高顺反倒被他问的一阵恍然，却是第一次联想到这问题，从眼前媒体采访的大阵仗来看，下午之后他就算是想不出名都很难了，天知道一个中国籍的年轻外科医生，能在这种大型国际学术会议上第二个发言，那得有多大的轰动效应，尽管国内媒体来的其实并不算多，只有几家大型网站还算挺热心的。在场也都是很了解他的人，西班牙大胡子看看他的脸色，凛然色变警告一句：“高，你不是想临阵脱逃吧。”其他人都听到哑口无言，在看看高顺脸色明显是在犹豫，只不过是犹豫的脸色只持续了几秒钟，这个中国男人就重新变的坦然起来。对面美国男人脸色同样也变了，苦口婆心也劝了一句：“高，要知道你只需要上台去，讲几句话，然后这个世界就是你的。”即便是深了解他的陈芸，也同时醒悟过来。咬了咬嘴唇也跟着劝：“就是啊，出名虽然会很麻烦，可这总归是最高级别的国际学术会议……”高顺面对一众好友的劝说，欣然露出一贯的淡然笑意，他作风一向我行我素，决定的事情也通常不会改变，重新低下头去直到吃饱喝足，和抬起头来拍拍肚子，坦然面对几位好友关切的眼神。陈芸三个人不得不直视他清澈的眼神，虽然相当无奈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下千一点三十分，香港国际会展中心。主持人有点尴尬的宣布，来自中国的高顺先生，因为私人问题不得不放弃出场顺序，他的顺序由原本安排在明天上午的，美国心胸外科医生学院负责人，乔治米歇尔先生顶替，请大家肃静。会场已经是一片哗然各种反应都有，也不乏道听途说过中国高大名的人，有替他可惜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包括媒体记者在内的大部分人，还是听到一头雾水，又相当惊奇的互相交换一下手头的消息，都在讨论这个中国籍的高顺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秘人物，讨论的结果当然仍旧是一头雾水，很快有外国媒体的的记者们，有反应快的找来上午才发到手里的会议流程表，看到高顺先生的名字后面，印刷很清晰的五星红旗后再次哗然起来。台上还在做着演讲，台下外国记者们却是坐不住了，齐齐把目光瞄准在场的几位中国同行，结果是让几家中国媒体的记者们大大的露了一回脸，从记者突然变成被访问对象，面对国外同行好奇的询问，完全回答不出来的情况下又显得很尴尬了。这倒也很正常了，高顺在国内的知名度，很可能只限于他的朋友们才知道，尤其中间经过两年时间的人间蒸发，知道他的人当然就更少了，一直吵到主持人站出来，再次让大家保持肃静，喧闹的声音才算逐渐平息下来。仍旧有人挤过人群，找到几个尴尬的中国记者，善意的小声嘀咕：“嗨，噢，我是纽约时报的杰西卡……我能问几个小问题吗，这位高顺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出色的履历或者与众不同之处吗？”几个国内记者面对纽约时报的访问一起哑口无言。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敷衍几句，那种悲喜交加的感觉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大概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会场之外，君悦酒店一楼大堂。高顺惬意的靠在沙发上让自己坐得舒服一点，坐在对面的李杰不自觉的抓抓头发，勾勾手指叫过来一个部下，让他去弄点吃喝过来，陈芸清丽的俏脸上却是一副很茫然的表情，最后还是学着高顺的样子忍不住摇头失笑。陈大美女失笑过后，不由自主感慨一句：“你真是有病，连世卫组织的鸽子你也敢放，这年头人都疯了。”高顺欣赏着她满是嗔怪表情的俏丽脸蛋，也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做出一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搞笑样子，他不是疯了他是很理智，上次出名的后果还近在眼前，他还是不愿意玑在这种平静的生活，葬送在一次国际会议可有可无的发言上面。陈芸看看他搞笑的表情又忍不住抿嘴一笑：“恐怕这次你失算了，你越是这么神秘，别人就越想挖出你的**，你就等着被小报记者围追堵截吧。”高顺听她说的这么有趣，也忍不住拍拍李杰的肩膀，意思是我这次能不能全身而退，可全靠兄弟你了，李杰也忍不住再次抓抓头发，事前绝对预想不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这哥们还是站在事业的立场上，给出建议：“要走就趁上，一会散会以后想走都走不掉了，除非你变成隐形人。”高顺同时凛然色变，同时很赞同的点点，把旁边还在品尝咖啡的陈大美女强拽起来，上楼收拾东西赶紧跑吧。陈大美女明显还在气他临阵脱逃，很不满的使过来一个嗔怪的眼神：“哎呀你干嘛拽我，我又没那么大的名气也没人来采访我，我怕什么啊……要走你自己走吧，我还要在这里多逛几天，好不容易来次香港，哪能就这么空着手回去啊。”高顺想想也就随便她吧，逛街买东西这种事情是所有女人的嗜好，即便是陈芸也当然不能免俗，并不太担心她安全上的问题，跟李杰使个眼色然后匆忙开溜，上楼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坐进李杰准备的车里落荒而逃。下午三点，香港警察总署。香港警察的配备绝对比电影上演的先进多了，高顺这会是深有体会。一个满嘴港味普通话的眼镜帅哥很客气的指着电视屏幕，然后介绍情况：“十七日晚上二十三时零五分，这辆漆黑牌照的白色日产凌志轿车，这是在国际会殿中心门前的两面，我们认为这是一次蓄意谋杀……这是当日晚间二十三时四十二分深圳湾大桥监控录象拍摄到的画面，这辆车换上一副本港注册的假牌照后，从深圳湾大轿闯关，我们绝对有理由相信，凶手是从内地来的，我们已经给深圳公安发出协查通报。”高顺听到协查通报这个名词，还是觉得有点古怪，当然还是挺佩服人家香港警察的高效率作风。下午五点，铜锣湾商业街，一间茶餐厅。李杰似乎对周围混乱的环境有点不太满意，摸摸鼻子又忍不住解开西装外套，调整一下胳膊下面的枪套位置，高顺品尝一口大名鼎鼎的菠萝面包，随手拍拍身边的椅子让所有人都坐下，再这么站着真要被人当成电影里的黑社会老大了。李杰也算是个挺痛快的人，看看周围香港同胞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也觉得有点尴尬，招呼自己的部下都坐下吧，想吃什么随便点吧，反正有高医生买单，四个部下窃笑声中高顺一阵啼笑皆非，兴起之下再充了一回冤大头，专挑什么贵的烧鹅鸭血膏什么的点了满满一桌子。这几位也是跟高顺混的熟了，当中有一个抬起头来小心的问：“李队，高医生咱们……这是在等人？”高顺往周围看看然后轻一点头，他的想法是既然来了，总要会一会老朋友吧，这地方虽然不比电影上演的那么夸张，却总归还是有一些鱼龙混杂的人物，至于对方来或者不来，他也没有半点把握，他也是随便给自己找个借口，坐在这里品尝美食，总比坐在枯燥的会场时，听一些西方男人炫耀性质的学术报告强得多了。他算是世界顶尖外科医生里比较另类的一个，在临床方面的成就，又比在学术方面的成就大得多了，这就好比武林高手，人家修炼的都是高明的内功，他却很罕见的把心脏搭桥又或者血管缝合技术．之类的外家功会练到一派宗师的程度。这比喻倒也还算贴切，倒也显得相当有趣，他之所以被人肯定，还在这么权威的学术会议上被安排在第二个发言，也多半是会议组织者，出于医德方面又或者别的方面的考虑，真要上了台他也真不知道说点什么，还不如弄两个危重病人放在台上，让他临场发挥做几台手术，也比空口说白话要轻松得多了。！~！ 第九十一章 给点颜色 第九十一章给点颜色数年前在一次战伤手术结束之后，皮特医生曾经有一个古怪的比喻：“高，你真是个怪物，你的血管缝合技术，很可能连怪医杜立德也无法超越。”怪医杜立德也是美国电视剧里杜撰出来的人物，当然这种美国式的幽默，也只能当做玩笑来听，却是很形象的说明了问题。高顺从无边遐想中惊醒过来的时候，看看手表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犹豫了半秒钟也就不打算等了，看样子他还是高看了张自峰的胆量，阿富汗毒枭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回归后的香港街头，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这里。刚想站起来的时候，李杰已经凑过来发出警告：“有人跟着咱们，从君悦酒店一路跟过来的，往里面看，八号桌。”高顺讶然环顾四周，八号桌位置上赫然看到了台湾美女和她的两个同事，正在缩手缩脚的，试图躲开他的视线。高顺哑然之余又不得不佩服台湾记者的跟踪水平，可能真的比职业特工还要高明。刚刚啼笑皆非收回目光的时候，张自峰先生很高调出现在茶餐厅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高顺拿出一包文件推了过去，张先生接到手里的时候，眼睛里露出狼一样狂热的眼神。李杰缩在衣服下的手抖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把握在枪上的手松开，然后转头做出视而不见的样子，他虽然不清楚文件袋里装的是什么。却总知道这件事情他管不了。张先生强忍狂热的兴奋，砰砰的拍胸脯：“你拿我当兄弟，我当然不会亏待你，这些种植园就算是我帮你经营，我只拿你三成的好处……兄弟，你知道这些地契值多少钱吗？”高顺仍旧表情不变不置可否，然后轻松的站起来走人，张自峰露出尴尬的表情看着他背影，却是难掩狂喜的表情跟着走人，有了这些地契以及传说中的信物。不管通过什么方法，他甚至可以重新扶植一个逊尼派长老，趁机越过边境把地盘扩张到梦寐以求的阿富汗腹地，也是鸦片种植黄金产地。高顺能改变的事情相当有限。他毕竟只是个外科医生，这世东西在他手里也不过是几张废纸。晚上七点，深圳湾大桥。车里一片肃静的气氛，李杰的四个部下明显嗅到了一丝微妙的气息，都很识趣的把嘴闭上。李杰也同样保特沉默，对高顺的做法不予评断。惟独在经过路口正在排队的时候，李杰才再次发出警告：“一共有三波人跟着咱们。要示要兜几个***用掉他们。”车上几个保镖一起露出古怪的表情，要说他们出的任务也不算少了，象这么古怪的情况还真是少见。高顺无所谓的轻一点头，开车的李杰已经急转弯，绕着公路踩油门加速，不管不问的绕起***。这会连高顺都看明白了，跟的最近的是一辆白色日产凌志，后面是一辆全新的子弹头房车，刚绕了两个***，子弹头房车突然加速，把白色凌志撞出公路还不肯罢休，又从车上冲下来一大群凶神恶煞的本地小伙，去把车上的人拽下来一顿狠揍。之后第三辆车缓缓停在路边，评估一下现场形势后，很不争气的掉头跑了。车上几个人有点傻了，晕呼呼的问：“李队……要出人命了，管吗？”李杰脸色阴沉也不说话，往高顺看了一眼然后抬手换档。下一个转弯拐进深圳湾大桥。往国内方向开了过去。凌晨，十二点整。高顺随手脱下西装外套然后把钱包钥匙放到桌上，床上张洁被他惊醒过来，睡眼朦胧爬起来的。张大美女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讶然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会开完了？”高顺收拾心情洒然一笑，坐到床边把她搂进怀里，嗅着她熟悉的幽雅体香，几个深呼吸后才平静下来，之后算是很平静的，把今天下午临阵脱逃的事情讲给她听，只不过是忽略了之后的离谱行为。张洁听到后来已经忍俊不住笑到花枝乱颤，却仍旧是很体贴的安慰他：“我看挺好，跑就跑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芸姐呢，她没跟你一起回来？”高顺被她柔媚的风姿弄到心痒痒的，当然也就敷衍几句糊弄过去。张大美女也很大度的没有追问，很辛苦的从床上爬起来，伺候他换上睡衣然后洗澡。高顺惬意之下当然忍不住动手动脚，同时有一种微妙的感受，为什么古时候有的皇帝不爱江山只爱美人，眼前就是现成的答案。以他现在的心境来说，绝对不允许再有任何事情，来破坏他真心享受的这种平淡生活，尽管这种心境也可以用逃避现实的态度来解释，之后接到电话的时候，看看身边张大美女已经相当满足的熟睡过去，才不动声色的信步走到阳台。张自峰的声音仍旧莫名的兴奋：“要死要活，那几块石头沉到海里，用不着三天就让鲨鱼吃了。”高顺犹豫了半秒钟然后无所谓的回答：“这是你的事情。”随手挂上电话，抬头看看对面白美女的房间仍旧亮着灯光，却是再无半点想看的**，这会只想抱着张洁温软的女体酣然入睡。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被张洁嗔怪的播醒过来，坐起来的时候视线往下直看过去，张大美女日渐圆润的美胸相当诱人。正想施展怪手的时候，张洁已经媚眼如丝赧然娇呼：“你干嘛，芸姐回来了，还在电话里把你大骂了一顿。”高顺哑然失笑又难得赶上休息几天，哪还有心情去管什么陈芸是不是骂过他，心到手到又是一室皆春，半推半就的情况下张洁也就只好依了。在美女温软的香怀里厮混到中午的时候，终于被很不服气的陈芸找上门来。芸姐这会是很不服气了，一进门就气冲冲的大发娇嗔：“你这个人太过分了，我买几件衣服也不行啊，你凭什么找人跟着我啊!”高顺无言以对的时候，张洁却是难掩羞意拽了拽身上凌乱的睡衣，俏脸红红躲回卧窒换衣服去了，陈芸也瞬间反应过来，当然知道她来之前，人家两口子之间刚刚发生过什么。芸姐这会反应的也挺自然，俏脸瞬间飞红，轻啐一口手足无措站到窗边，把视线转到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下午一点，公寓客厅。张洁拿出女主人的大方，在厨房里做菜，芸姐这会也自然多了，又难以忍受跟房间里唯一男人独自相处的尴尬，随便找个借口进厨房帮忙。站起来之后，芸姐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小声的问：“你没把黄医生怎么样吧，这个人虽然讨厌……”正在看报纸的高顺抬起头来，细看她古怪的表情然后无所谓的摇头：“开车的不是他。”陈芸这才松了口气，想想这才符合常理，黄主任即便是再妒忌再火大，也不至于蠢到亲自开车撞人的地步。对此高顺当然心知肚明，心里也是难免冷笑几声，相信用不着多久，这位黄主任也就该受点惊吓了。陈芸看看他脸色，又很快被他简单的穿着弄到一阵窘迫，一天之内第二次脸红：“你在家就不能多穿点吗……懒的说你!”高顺看看自己身上长裤短衫也觉得挺无辜的，都穿成这样了就差外套了，这都快夏天了也不过分吧。吃过中午饭后，正在客厅里闲聊的时候李杰打过来电话。这哥们口气也挺古怪：“今天上午，有一个挺出名的黑道老大和两个手下，被人扔在深圳桥上靠咱们这边。”高顺看看面前两位美女一无所知正在闲话家常，随便找个借口站起来，拿件衣服然后出了家门，到了大街上才若无其事的吩咐几句，通知南方医院整形外科的黄主任去认尸吧，至于黄主任去还是不去也都随便他了，黄主任这会，应该还在香港国际会议中心里面，人挤人的过道里，正在不知廉耻的抱大腿吧。之后又接到了皮特几个好友的电话，责怪他说走就走不够意思，又替他大叫可惜，这么轻易就错过一个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高顺当然挺无所谓，错过了就错过了，每年因为各种原因缺席会议的人多了，也不差他一个。又不得不承认，先在国内搞点学术方面的研究真是太困难了，之前他曾经有过几次想法，到最后却都因为各种原因不了了之。想想也就算了，他还是当一个临床方面的外科医生就好，搞学术这种事情不适合他。！~！ 第九十二章 玩的心跳 第九十二章玩的心跳俗话说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这年头不乏八卦本事高强的好事者，好象是几个去香港旅游的年轻人，再次把轰动性的新闻发到本地论坛上，不同的是这回是发到了论坛上的求医版块。题目《面子还是实力》，内容大概讲的是，某国内医生在国际心血管病学术会议上临阵脱逃，还煞有其事的做了个民意调查，表决一下该医生是什么原因做了逃兵，是自觉水平不够还是别的原因。高顺大概看了几眼，八成的人是不遗余力的嘲讽他，两成的人赞同他的做法，一致认为他挺有自知之明，比前几天那位造假成性的f教授坦白多了。高顺看过之后只不过是摸了摸鼻子，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医患关系紧张也不是他高医生一个人的责任，网络上涉及到这方面的新闻，舆论通常都是一边倒的。也有人替他打抱不平说好话的，无论从语气上还是风格上来看，都挺象远在北京寄的李静。高顺这会正从大电脑前面，对面客厅里张洁和陈芸，正在商量着明天去试婚纱的事情，手指稍微犹豫的点开msn上李静的头像，最终还是缩回手来放弃了。反倒是很少上网的叶婷，发来一条莫名其妙的信息：“听说你要结婚了，我最近有点忙就不来参加你婚礼了。”高顺看过之后也就随手谚到一边。男人结婚之前都会有莫名其妙的情绪，他也不例外，面对曾经跟他有过交情的几个女孩，很识趣的选择了避开她们。稍微往后伸展一下腰骨，对面沙发上陈芸已经冲他笑了：“我决定给张洁当伴娘了，你挑选伴郎的时候注意一下，先说好了伴郎要是不帅，我们可要闹洞房了。”旁边张洁同样抿嘴一笑妩媚之极，面对两张同样俏丽的如花俏脸，高顺惬意之下很自然的露齿一笑。第一次认真的琢磨起来，这个伴郎人选也算是很头疼了，张民清是肯定不行。李杰又未必会有时间，再往下数帅一点的，就轮到他的助手小陈。把自己的建议说出来以后，再次招来两位美女一致的嗔怪：“我们不是说小陈不好，现在是挑伴郎哪能那么随便，再想一个。”高顺不自觉抓抓头发很少见的陷入苦恼，下一个想到的却是远在美国的小岁同学，让自己的好学生来当这个伴郎，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陈芸却很是不满的轻啐一口：“明摆着嫌弃我老是吧，我比那小子大了刚好一旬。不行，再换。”高顺这会是很无奈了，一摊手干脆放弃了，俩位美女也是无聊的时候拿他开心，早就嘻嘻哈哈笑成一团，人比花娇的样子足以让任何男人云里雾里。不知人世间悲为何物。挺没正经的笑闹一会，陈芸很识趣的谢绝了女主人让她留下来吃晚饭的邀请，又很体贴的婉拒了男主人想要送她的好意，一个人笑意盈盈的穿上外套走了。关上门的时候，轮到张洁半真半假开个玩笑：“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芸姐各方面条件都比我强多了，尤其这次回来以后……”高顺被她激到狂性大发。不太客气的把她横抱起来，有一种美女是越成熟越有女人味，张洁无疑是其中出类拔萃的一个，从成熟少妇这角度来说，张大美女无疑是少妇中最具魅力的，风情御姐那种类型。几分钟后接到几个好友的电话。说是房间己经订好了。约他到酒吧小喝一顿，说是现在的男人结婚之前。很流行这告别单身的庆祝仪式。以张洁一贯的温柔体贴来说，当然也不会拦着他，只是让他少喝一点也就让他去了。晚上七点，某高级酒吧。高顺一看这场面就知道坏了，李杰陈亮还有张民清都到齐了，包厢里已经堆了五大箱啤酒，着样子这三位老兄今天晚上，是轻易不会放过他了，面对三位好友一致的坏笑，高顺心里同样好笑，却还是欣然入座拿出男人的豪气，随手提过一箱啤酒摆在自己面前，三个好友一起满意的起哄，其中以张副院长叫的最为大声。张民清这会也是兴奋到老脸通红，嘻嘻哈哈大开玩笑：“上午还跟马局聊过，听说你老兄临阵当了逃兵，你知道这会外面说你什么，都说你这人太精明了……哈，你这玩的叫心跳是吧？”高顺无所谓笑笑脱下外套，旁边陈亮已经很不满的瞪眼睛了：“老张你说的什么鬼话，今天喝酒来的不谈别的。”李杰作为知情的一个却是自然多了，也放开肚子拽过一箱啤酒，吆五喝六也就放肆起来。心情好的时候喝酒也就无所谓了，四个大男人划几记酒手，吆喝一会也就都放开了，刚过八点酒吧里早就热闹开了，各自开心倒也轻松。三瓶啤酒下肚，张民清已经忍不住去洗手间了，趁他不在的时候，陈亮神情一整有色稍微正经了点：“这是老张不在，咱们几个说点正经的，你知道昨天晚上死了人吗，就在深圳湾大桥边上，上头已经让立案了。”李杰警觉的缩了缩脖子，高顺却是无所谓的摊手，意思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以陈局对他的了解程度来说，只凭两个人的反应就明白的差不多了。陈亮毕竟要老成一点，难免抱怨几句：“你们两个太冲动了……”李杰己经听到皱眉头了，闷哼一声打断他话：“我看这几个人是死有余辜，死的人叫赵大勇，这么出名的飞车抢劫团伙头目，被他抢过皮包砍过手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早怎么不见你们警方立案侦察……”一句话把陈局说到挺尴尬的，这都是朋友之间，说起话来也就相当直接，还是高顺潇洒一笑劝住他们两个，一个国家安全部门的一个是堂堂市局副局长，因为这事吵起来可就没意思了。这两位也都是挺豁达的人，互相敬了一杯也就算了，惟独陈局放下酒杯的时候，忍不住压低声音提醒一句：“反正这几天进出都小心着点，赵大勇要是那么好碰，我们警方早就动了……动手的是什么人，还他妈真够狠的，死了都不给留个全尸。”李杰摸摸鼻子不愿意回答，高顺却是无所谓的拿起另一瓶啤酒，然后轻松回答：“动手的是张自峰。”陈局笑意瞬间凝滞在脸上，可见这人啊，官做的越大胆子就越小，只不过听到张自峰的名号就有点惊吓到了。好在张民清及时推门进来，一身的酒气不说，身后还领着四个陪酒小姐，一副荒唐到底的打算。气氛这就算缓和下来，笑骂声中四个大男人也就接受了这香艳的安排，反正今天是高医生告别单身狂欢夜，谁也不愿意去不识趣的扫人雅兴。话题很快再次回到高顺身上，张民清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只敢开开口舌上的玩笑：“老高，将就点吧，这已经是这地方最漂亮的美女了……嘿嘿，当然跟弟妹还是没法比的。”四个美女很自然的齐声不依，高顺当然不肯学他那么荒唐，表现的完全不象是找乐子来的，身边美女没人骚扰也乐得逍遥自在。只有李杰这单身男人有点心痒的意思，也是现场唯一敢动手的一个。到舌头都有点大的时候也就尽兴的散了，到了酒吧门口各自打车回家，陈亮使个眼色过来高顺会意，随便找个借口留了下来。陈局这会也是很开心了，拍拍高顺肩膀感慨一句：“眼看这就有家的人了，以后脾气收敛着点……听我一句，离那个张自峰远着点吧。”高顺面对好友的罗嗦，也是联想起当年同住一个营房的那种深厚感情，也算很诚恳的微笑点头，然后拦了辆车想把他送走。俅局无所谓的摆摆手：“我还要回局里看看，还有件事想问问你，你有个学生叫林菲是吧？”高顺讶然之下轻一点头，陈局也是喝多了，也不避嫌疑再拍高顺肩膀：“你这个学生最近想钱想疯了，别说我没告诉过你，再这么下去早晚出事。”高顺听到微皱眉头然后把车门关上，顺手拿出零钱塞给司机，他的这些学生里面，就数林菲最爱惹事，突然想起来许雅婷还跟她住一起呢，回过头来稍有点醉意朦胧，也就一步高一步低的回家睡觉。！~！ 第九十三章 需要信任 第九十三章需要信任第二天上午，公寓。张浩面对酒醒的男友，娇嗔着帮忙分析：“你呀，还是太容易就相信人了，雅婷胆子小，林菲那丫头可是没那么简单。”高顺脸色微变当然知道自己这问题，当初林菲走投无路的时候，就是他给弄到这里来的，以他的性格来说，不管不问又不太可能。张洁看着他脸色，口气也轻柔起来呵呵的笑：“好了我也是瞎说的，一会芸姐要陪我去试婚纱，知道你懒的陪我们逛街，去雅婷那里看看吧。”高顺想想这是假期的最后一天，虽然不愿意出门还是挺无奈的，穿上外套一路信步闲逛，到了两上女学生家门外随手敲了敲门。林菲是穿着睡衣叼着牙恻出来开的门，看见老师的时候一面惊喜，作风当然依旧是辛辣大胆。把老题让到客厅里坐下，林同学重去洗手间把牙膏吐掉，再走出来的时候很大胆的伸个懒腰，把她性感丰腴的身材慷慨的显露出来。口气当然一贯的狐媚：“老师，你这是被师母赶出来了吧，嘻嘻我们这里只有两个房间，我和雅婷，你随便挑一间吧。”高顺面对眼前丰腴少女青春洋溢的女体，脸色却是相当沉静：“最近你在忙什么。”林同学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师这副脸色跟她说话，心惊之下俏皮的吐了吐小舌头。不敢再乱开玩笑。丰腴美少女想了一想，才认真的回答：“一边读书一边卖房子啊，经济危机嘛，业绩比以前差的多了。”高顺当然不会再被她轻易敷衍过去，随手拿起茶几上摆着的化妆品看了几眼，他虽然对化妆品没什么研究，却总看的出来都是名牌产品应该不便宜。林菲却突然兴奋起来，冲回自己的房间，再出来的时候又是一副眉开眼笑的表情：“这种牌子很不错的，老师我这有一套新的。你拿给师母先试试看。”高顺虽然不在乎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的说法，面对女学生的好意却还是欣然领会，也不拒绝随手把名牌化妆品收下，林菲这会半边身体趴在沙发上。相当慷慨的露出半边白嫩的美胸。口气仍旧笑嘻嘻的：“老师，你最近又变帅了，再这么下去要变小贝了，可真是越老越有味道。”高顺一阵啼笑皆非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容易被这个小狐狸精一顿甜言蜜语给说到心软。脸色再次想要冷下来的时候，林菲已经提前一步立正站好，笑颜如花很正经的报告：“报告老师，请您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啦。”高顺看着她虽然不怎么正经却相当诚恳的表情。心情也豁达起来，很自然的捏捏她粉嫩的脸蛋然后洒脱一笑，不愿意再去扮演婆婆妈妈的角色。总之是一句话，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好。林菲把他送到门口的时候，居然还半真半假的开句玩笑：“老师，你告诉师母啊。要是哪天她不稀罕你了，这里还有好多你的崇拜者排队等着呢。”高顺一阵好笑也懒的理她，收拾心情然后下楼，到十午十二点，高顺已经坐在家中客厅里，面对空无一人的公寓住处，想事情想到有点出神。电视画面上正在播放新闻。某国际组织合作会议，第一次就阿富汗安全问题展开部长级会谈，也倍受国际社会瞩目，这几天也已经成为热点议题。几秒钟后某国国防部长正在发言，面对镜头满嘴的阿拉伯语下面配着字幕，有懂阿拉伯语的这会应该很纳闷了。因为国防部长先生明显是提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而字幕上也同时打出了一段更莫名其妙的话。阿拉伯男人故意抬起头来看着镜头，口气相当客气：“……感谢高顺博士。在阿富汗当地人道主义医疗援助事业中做出的杰出贡献……”新闻画面只维持了数秒钟就停止了，却是让很多人听到莫名其妙，搞不清楚这位国防部长先生说的什么意思，当然更多的人，也懒的去年懂这位莫名其妙的高顺博士到底是谁。包括独自在家的高顺本人，也同样看到哑然失笑，没料到这位老兄，居然真的会在这么高级别的国际合作会议上，提到他一个小小外科医生名字，还说的这么郑重其事，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相信在场的大部分人，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应该是一头雾水吧。周一上午，外科办公室。大部分人是凑过来恭喜了几句，就各忙各的去了，会议结束了，该回来的也差不多都回来了，陈芸还有点担心的往窗外看了几眼，没有发现黄主任的爱车才松了口气，也暂时从被人纠缠的烦恼里解脱出来。高顺忙于工作的同时也在心里冷声笑笑，估计黄主任但凡长个脑了，总不至于愚蠢到还敢来吧。这哥们现在应该是自身难保，飞车党也好黑社会也好，老大都死在深圳湾大桥上了，总得把雇主找出来给个说法。对黄主任来说最理想的结果，是拿钱出来破财免灾，至于拿多少钱，那还得看对方胃口有多大，要是他高某人就狠狠敲他一笔。事实差不多就是这样，直到晚上下班还不见黄主任人影。陈芸也是又出了一口气，跟高医生说说笑笑并肩出了医院门口，随口聊几句病人的病情，许久没有这么轻松的感觉。再抬头的时候赫然发现对面大街上有一辆警车，敞开着车门，全副武装的陈亮明显正在巡逻，这会正在朝他招手。欣然赶过去打个招呼，却赫然在警车后座上，看到了小脸惨白的林菲，脸上还有几道青紫的痕迹。高顺瞬间脸色阴沉下来，回头跟陈芸打个招呼然后上了警车，随手勾过林菲白皙的脸蛋仔细的看看，只是几个巴掌印没什么大事。陈亮的心境却比他轻松多了，看看后座的林菲轻笑一声：“你这个学生跟你学的，脾气还挺硬，挨打了吭都不吭一声……行了你的学生，交给你了。”高顺无所谓的点点头，然后领着她下了警车。半小时后，路边快餐店。高顺随手把对面美少女下巴勾起来，看看她花客失色的样子其实也挺可怜的，林菲被他勾住下巴的时候仍旧一声不吭，倒是象极了他的学生。高顺这会也就平静多了，随手招呼服务生点几个菜。几分钟后林菲终于打破沉默，居然还能笑的出来：“呵呵现在的男人，有风度的真不多了，老师你是在笑话我吧。”高顺没好气看她一眼，拿出一贯的坦然态度轻松一笑：“吃饭。”林菲不知道怎么的眼睛就红了，咬了几口牛肉汉堡，然后忍不住又说话了：“全世界的人都笑话我，只有你是最好的，从来都相信我说的话。”高顺忍不住再次哑然失笑，做出一副轻松的表情问她：“都有谁怀疑你了？”林菲咬着嘴唇忿忿不平的嘟囔：“所有人包括雅婷……我的钱真是自己赚的，我敢发誓我赚的钱都很干净。”高顺终忍不住再次勾起她光洁的下巴，看着这张脸蛋虽然有几个巴掌印，却总归还是那么青春靓丽。对面美少女在他大手轻抚下瞬间脸色飞红，却难免露出一副很满足很享受的样子。晚上七点，路灯下面。高顺随手接起电话，电话里面陈亮的声音有点尴尬：“搞清楚了，我原来怀疑你的学生……呃，那个林若参与一起房产产权诈骗案子，现在都清楚了，这案子跟她没有关系，是我们弄错了……”高顺听到微微一笑随手挂上电话，身边丰腴的美少女正在百无聊赖的踢着小腿，事实上在所有人都怀疑她的时候，高顺对她，也从来没有缺乏过信任。就好象他绝口不问，林菲脸上那一巴掌是谁打的。半分钟后体态丰满身材高挑的美少女，有点忘情的跑过来搂上他胳膊，傻笑了半天才嘟囔几句：“老师，我跟家里打过电话了，我打算回家守着爸妈呆上几年……嘿，顺便换个地方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碰上个绝种的好男人。”高顺任她搂着自己胳膊，把手揣进口袋里拽着她走，到了楼下要分手的时候林菲倒是突然狂性大发，小嘴突然凑过来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高顺哑然之下把她丰腴的身体扶好，仔细看看面前这张白皙艳丽的漂亮脸蛋，最后才送她上楼然后走人。！~！ 第九十四章 机场偶遇 第九十四章机场偶遇第二天上午，机场。高顺松手把行李箱子放下，女孩子随身行李一般都挺多的，身后林菲挺不好意思的追了过来，拿出机票这就准备过安检了，众目睽睽之下，丰满美少女趁高顺不注意的时候，突然从身后抱紧老师肌肉紧实的粗腰，周围一片口哨声四起的时候，高顺已经觉察到有大颗的女孩子清泪，一颗接一颗的滴到他后背上。负责安检的漂亮女工作人员，也同样递过来几个很理解的善意眼神，高顺无奈报以苦笑，然后反手拍拍林菲粉嫩的腰肢，纯粹是安慰性质的那种轻拍，纠缠片刻林菲才把手松开，还挺不好意思的拿出面巾纸擦掉眼泪，这女孩算是挺豁达的，可能比她的同学许雅婷要豁达多了，这也是高顺之所以欣赏她的理由。到不得不登机的时候，林菲才擦干眼泪破涕为笑：“老师我走了啊，我家的地址还有电话你都记好了吗……我祝你跟师母早生贵子吧。”高顺轻松一笑，心说你这愿望恐怕要落空了，以他跟张洁的亲密程度来说，要有孩子也早该有了，嘴里当然不能这么说，兴起之下有点放肆的勾过她下巴，欣赏过她白皙的俏脸后无所谓的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走吧，再迟可就赶不上飞机了，眼看着林菲含羞带怯的背景消失在安检通道，手机响了。把电话接起来的时候，陈局的口气还算沉稳：“你在哪里，还有你那个过分成熟的女学生。”高顺心中凛然不动声色的反问：“找她什么事情。”陈亮说话的时候略显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昨天跟你说的那件房产诉骗案子。我们警方想请她回来协肋调查一下……你别误会，这事跟她没多大关系，只是例行程序请她协助调查。”以高顺对他的了解程度来说，总知道这话多少有点水分，很可能林菲真的知道一些什么内幕的消息，不然她不会这么急着跑回北京。他的作风一向是心情不爽的时候不爱说话，拿着电话保持沉默。一直到电话那边陈亮觉察到他的不爽，尴尬的赔笑：“误会了吧，你还信不过我嘛，只要她提供几个涉案人员的可能名单……我们警方绝对可以保证她的安全。”高顺也就明白的差不多了，面无表情回答一句：“晚了。”随手挂上电话抬腿走人，他的想法是宁愿林菲远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谁要把他的学生牵扯进去，还要问问他这个当老师的肯不肯答应，破案本来就应该是警察的事情，涉及到这种事情他一向相当固执。连陈亮的面子也不会给，就让林菲这么一走了之倒也清净。刚刚走出机场大厅的时候，身边贵宾通道里，突然有一个小伙子惊呼一声：“高医生。你是高医生!”高顺一阵错愕拿眼看过去，西装笔挺的中国小伙挺谨慎的，他周围是一群大鼻子的外国年轻人。年纪都不大象是一群学生。正在错愕的时候小伙己经忘记仪态，翻过栏杆狂喜的冲了过来。这小子站到高顺跟前的时候，还不忘大声惊呼：“高医生，我呀赵明，好几年没见您还是这么酷呀!”高顺瞬间反应过来，以前郊区医院的那个赵明，被他一手安排去美国深造的那个黑瘦男生，数年不见这小子真出息了。比以前胖了一圈差点就认不出来了。如果他这会一切顺利的话，应该已经硕士毕业攻读博士了吧。看的出来这小子在外国同学***里人缘还是挺不错的，两个人正在欣喜的叙旧，整个旅行团的人已经跟着凑了过来，好奇的跟赵同学打听，这人是谁呀你朋友吗。高顺表现的还算谦和。按照中国人的礼节这些都是他的学弟学妹。带队的是一男一女两个美国人年纪都不大，这会也好奇的凑了过来。赵同学难掩兴奋的表情昂然介绍：“这是校史上有提到过的。心胸外科学大名鼎鼎的高顺博士。”一群学生未必知道高顺是谁，两个当老师的却是吓了一跳，总不会料到原来大名鼎鼎的高顺博士近在眼前，还是这么不起眼的一个年轻男人，在美国人看来三十岁出头，那真是年轻到不能再年轻了。一群人堵在机场大厅里也不象那么回事，面对周围人注意的目光高顺也确实不太舒服，在别人眼里就好象他故意去抱外国人大腿，无疑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人心这东西最是难测，当然也是很羡慕的，恨不得能跟他换个位置。一群人最后找了间机场附属的星巴克坐了下来，赵同学再说话的时候仍旧挺兴奋的：“高医生这会在哪工作，从你换了电话以后就联系不上了……嘿，我们这队人算是考察来了，一会应该有省医学院的同学来接我们。”高顺看看他明显成熟不少的样子，同时也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当初帮他申请全额奖学金那会，他还是个瘦弱的农村少年，这会穿上西装很有一种学者气度。不由自主相当欣赏的拍拍他胳膊，很有一种成就感，他高某人看上的人材，相信绝不会让他丢脸。互相留个电话这就算联系上了，赵同学言语之间也算很诚恳了：“再有两年我就拿到博士学位了，要没有高医生提携，我这会应该还在郊区医院里打滚呢吧……”高顺一贯的表情洒脱一笑，一贯的低调不愿意抢了他风头，在更多问题问出来之前，借口还有个手术然后告辞。赵明也算知道他的性格，跟外国同学打了个招呼请了个假，然后一路把他送到机场外面。高顺心里微微一笑故意停了下来，果然赵同学口气突然尴尬起来，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出来了：“他们要发给我美国绿卡，我还在犹豫该不该拿，要毕业以后回国也行，高医生你说我怎么办……只要你开口我就踏实多了。”高顺看看他局促的样子再次洒脱一笑，这小子总算还有点良心，知道什么叫做拿了人家的手短。他性格当然不觉得赵明有什么错，这倒真的叫做人各有志。赵明看看他不怎么说话，再次心虚的主动交代：“我跟李静师姐也一直有联系，她觉得我还是该回来……不然太对不起高医生一番好意。”高顺其实并不意外，以李静出身那么传统的一个书香门第，能说出这种话来也算是理所应当。神思迷惘之余又潇洒之极，把手揣进口袋里然后无所谓的打个招呼，再不回去真的要耽误病人手术了。赵明没等到答复倒是有点急了，还想追过来的时候，被高顺无所谓的挥手劝住了，然后随手打了辆车回医院去。上午九点，医院办公室。高顺起身想去手术室的时候，接到赵明的电话，赵同学这会就显得轻松多了，“我想过了，绿卡我还是不要了……等博士课程结束以后我就回国。”高顺面对陈芸惊奇的目光，这回嘴角一动反应的倒是很真实了。旁边陈芸看看他表情也挺惊奇，却总归是很有趣的抿嘴一笑，言外之意你高大医生心情不爽的时候摆出冷脸，这个世界上很少人不怕你的。三天后，机场大厅外面。眼看着国航客机庞大的机身逐渐爬升消失在视线里，陪他来送赵明的陈芸也忍不住呵呵的笑：“是个人才，你认为他两年以后会回来吗。”高顺看看她清丽的脸蛋，心里一阵好笑有趣的反问：“陈主任什么时候变成新闻记者了，想改行了？”陈芸娇媚横他一眼，然后一本正经的追问：“少贫了你，回答我问题。”高顺哈哈一笑挥手拦下辆车，打开车门的时候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上另一架客机正在降落。坐到车里的时候陈芸兴致大发再次问道：“或者我换个问法能让你舒服一点，如果他真的改了美国籍，你今天还会来送他吗？”高顺惬意的伸个懒腰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然后很轻松也回答的很爽快：“不会!”陈芸忍不住呵呵一笑，很满足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出租车转入主要街道的时候，正在支着下巴的陈大美女再次提醒他一句：“我帮你联系过婚礼公司了，人家说要订婚车就趁早……别到时候弄得太寒酸了。”高顺无意识的轻一点头算是回答过了，随即陷入到自己的情绪当中。！~！ 第九十五章 土法上阵 第九十五章土法上阵晚上七点，外科急诊手术室外。包括急诊部主任在内的几个人凑在一起，面对急诊室里刚刚送过来的危重病人，都觉得挺头疼的讨论几句。高顺看看快速血管造影片子，这会也在大皱眉头，左下肢内严重动脉血栓已经危及生命，还在救护车上就已经陷入浅昏迷状态，这会左腿内动脉差不多已经是完全闭塞了。急诊部的人几乎是束手无策，讨论了几秒钟后终于有人提议：“药物溶栓治疗未必会起作用，咱们的介入外科没有大型c型臂……要不转到南方中心那边，他们的介入科设备挺齐全的。”急诊部主任往高顺这面使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高顺想想也对，如果能通过介入治疗，在大型c型臂的辅助下，通过极其先进的血管内旋切装置，以每分钟五万转的转速把血栓钻碎，绝对比传统手术快捷多了。抬起头来随口问道：“南方中心有……微型血管内旋切钻头？”急诊部主任长出了--口气，很肯定的回答：“有，我马上打电话过去联系一下，病人撑不了多久了，明天早上之前解决不了问题，搞不好真要变成植物人了。”一句话说出来周围一阵沉默，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夸张，病人之所以浅昏迷状态，搞不好是因为长时间大面积血栓已经影响到脑供血了，再这么下去即便是醒过来，也难免下肢瘫痪，下半辈子坐轮椅了。这种病也算是很少见了。血栓一旦形成迅速引起组织器官缺血，然后坏死。等着他打电话的工夫，还有人好意的劝了一句：“高医生都陪了这么久了，呵呵，早点下班回家陪嫂子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高顺很自然的轻松点头，然后静等对方的回答。几分钟后急诊部主任放下电话，口气也是很尴尬了：“南方中心那边说，这病人他们不收。让咱们别惦记了……还说换谁都行，就是咱们没得商量。”一大群人瞬间哑口无言，同时联想到之前跟南方中心闹的挺不愉快，人家有这反应也挺正常。人家那么大的专业医疗中心，市局是肯定管不了的，问题是这么人命关天的时候，做出这种回复未免太让人心寒了。高顺却是并不意外，脸色沉静做出决断：“进手术室。”一大群急诊部的医生再次听到哑口无言，这病，除了去想办法弄到高科技的微型旋切钻头。很少有人敢做这么大胆的尝试。怎诊部主任犹豫不决了好半天，才试探着问：“高医生，要不咱们先试试保守融栓药物治疗？没准会有奇迹出现。”高顺看看手表现在是晚上七点二十五分。发病大约两个小时，急诊部主任已经被他一言不发的举动弄到自己都心虚了，相信对于保守治疗会有效果这么个说法，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现场沉默了半分钟后，主任同志才硬着头皮咬牙了：“去通知放射科还有麻醉科……高医生要做急诊手术。”这就等于是把责任全都推到高医生头上，高顺当然挺无所谓，随手抓过急诊病历还有各种怎诊检查结果，头也不抬住手术室的方向走。一群急诊部的人这才松了口气，既然有高医生顶着那就好办多了，一群人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安排往手术室送吧。把人送走以后这几位倒清闲了，却部觉得有点心虚，互相看了几眼然后一起摇头。终于有人忍不住嘟囔开了：“手术取栓……到底行不行啊，这可是动脉大面积血栓当是开玩笑吗？”怎诊部主任也有点哑然，往周围看了几眼最终还是站了起来。缩了缩脖子口气也挺正经：“你们先看着点，我还是跟着看看去吧。”晚上八点。手术室。高医生站在手术台边上，倒并没有把自告奋勇赶来帮忙的急诊部主任赶出去，这会太晚上的人手有限，一个主任医师总比其他人要强，这位老兄也是惊奇到眼睛都不眨一下，随手抓起器械托盘上大大小小的导管，研究了半天已经看到眼睛发直。这边高顺已经扫了几眼监护仪器，随手做了个纵行切口暴露主动脉，做了个不切口皮后手脚麻利的用止血钳，结扎主动脉血管远端。主任同志眼睁睁的看着动脉血管瘪了下去，再次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众目睽睽之下高医生就好象个冷血屠夫，随手拿起一根医用导管，足有一米多长后面还连着人球囊。又随手往球囊里面注入肝素盐水，然后才使个眼色让护士帮他擦汗。这方法还是从六十年代发明的经典静脉取栓法，近些年也有人拿来做动脉取栓，到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让在场的医生护士们看到目瞪口呆。急诊部主任也是硬着头皮才敢小声的问：“这是logartyf导管吧，高医生……这么弄行吗？”高顺这时候也没空理他，眼睛紧盯着手头有限的各种放射影响学仪器，在血管镜的帮忙下手上使劲，长长的导管相当费劲的穿过干瘪的血管，到完全穿过后信手去按球囊，反复三次后，一串鲜红的栓子很夸张的从血管里滴了出来，又被高顺很警觉的拽过找盘，接住快要掉到地上的赘生物。这么一副场景几乎可以让人联想到科幻电影生化危机，也就是高顺这种长期出入阿富汗南部战区的人，才会把这种急诊手法当成家常便饭，换一个人也未必有这个胆量。反复几次后高医生明显是在检查回血迹象，随即露出满意的眼神做切口缝合，半分钟后远端动脉血管从无到有，在几秒钟的时间由重新恢复搏动。急诊部主任已经是看到眼睛发直了，狂喜之下兴奋的催促：“快，重新做血管造影啊。”高顺被他大嗓门吼到微皱眉头，整间手术室里的人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赶紧给做个血管造影，检查一下血栓部位是不是完全通了。事实上所有人都已经很信服了，从远端动脉重新开始搏动的刹那，就代表着取栓手术相当成功。刚才做的也不过是腿部局麻，直到病人无意识的清醒过来，双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时候，旁边一群助手才骇然把他按住，这回连白痴都看明白了，这病人都能睁开眼睛要水喝了，这手术未免也太成功了一点，再回头看看托盘里刚刚取出来的血色栓子，那份惊悚程度大概也很难用言语来形容了。半小时后，忽诊室外走廊。刚刚受过剧烈刺激的急诊部主任，这会也很难管住自己的嘴巴，摘下眼镜然后夸张的笑了：“这方法我还真是见过……以前没有高速旋切探头那会也推广过一阵子，不过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咦，高医生的年纪，呵呵，怎么会用的这么熟练？”高顺坦率一笑也没办法回答，高速旋切探头这么先进的东西，连堂堂三甲医院都没有这个条件，阿富汗南部山区当然更不会有，逼的急了只好土法上阵。同样大开眼界的急诊部医生们，这会当然不会去介意他复杂的表情。大部分人是只顾得赞叹了：“什么每分钟五万转，我看还不如高医生这双手吧，高医生这手绝对比电脑控制的高速探头管用多了。”高顺心情不错的情况下呵呵一笑站了起来，更有人趁机嘲讽一句：“主任，你给南方中心那边打个电话，这回一定有人很失望吧，凑，什么东西!”急诊部主任听到一呆，又忍不住表情古怪的勉强笑笑，他当然不肯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得罪人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得罪的还不只一个。高顺当然挺无所谓，看看手表这都快十点了，随口打几个招呼也就走了。第二天上午再回到医院，急诊部主任特地找上门来，赔笑过后很神秘的小声嘀咕：“高医生我来告诉你一声，你昨天走了以后老精彩了，李教授特地带了几个人过来，明摆着是想着咱们热闹……结果嘛，那位李教授看到病人以后脸都绿了，你是没看到有多精彩……”高顺很自然的跟陈芸对视一眼，陈大美女这会脸上也是一副讥讽的表情，心里同时一阵厌烦，设备是你的不借也倒罢了，又何必这么一副丑恶的心态。旁边许雅婷咬牙切齿嘀咕一句：“这些人良心都让狗吃了，医德在他们眼里算怎么回事？”一句话问出来大部分人是不自觉的摸摸鼻子，谁也不愿意多嘴多舌。！~！ 第九十六章 凌晨急救 第九十六章凌晨急救高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把钥匙放在桌上然后给自己倒杯热水，坐到沙发上的时候全无睡意，随手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小。刚想仰躺到沙发上的时候电话响了，陈亮很少有大半夜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让高顺不得不重新坐起来。陈局这会明显是在抱怨：“你怎么能让林菲就这么走了，犯事那几个人跟她是同一部门的，缺了林菲的证词，这案子恐怕有点不好办了……”高顺无所谓的反问一句：“商业犯罪也归你管的？”陈局被他问到痛处，一阵尴尬口气也就软了：“这还不是老李公司里闹出来的乱子，我这也算是瞎操心吧……”高顺当然心知肚明，多半是李志奇李总裁那边不想把事情闹大，很自然的就找到陈局长求助，至于中间有什么猫腻也就只有天知道了。他把林菲弄走的原因也很简单，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只要他在，就绝不允许林菲在这种污七八糟的环境里，重新变成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坏女人。陈亮面对他的冷言冷语也毕竟是有点心虚，要挂电话的时候还忍不住提醒：“算了，走了就走了吧，你让她这几天小心一点，呃，有几个心狠手辣的正在找她。”高顺无所谓挂上电话然后脱掉袜子，随手拿到洗手间里面动手去洗，洗完袜子然后刷牙洗漱。刚刚爬到床上的时候困意袭来，朦胧之间刚刚搂紧张洁柔软的纤腰，就忍不住困意熟睡过去。凌晨三点，床边电话突然再次响了起来，不得不在女友娇嗔的抗议声中接起电话。陈局的声音显得相当慎重：“花园街五号，六楼b座出了点事情……噢，我已经派车接你去了。”高顺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瞬间清醒过来，之前林菲就住花园街五号六楼a座，跟她同住的还有许雅婷，心里一阵凛然穿好衣服洗了把脸，然后坐进楼下正在等他的警车里，一路往花园街的方向赶了过去。凌晨四点三十分，花园街五号。六耧。高顺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一片忙乱，除了大批警察正在勘察现场，还有法医和鉴证部门的人正在处理善后，高顺下意识的抬头，看见a座那边房门很明显有被人砸过的痕迹，心里一阵骇然的时候，身穿睡衣外套一件警服的许雅婷，已经从角落里坐了起来，扑进他的怀里然后失声痛哭起来。高顺哑然之下慌忙把她搂紧，轻拍肩膀安慰了几下，同时多少也安心了点，不管出了什么事总算见到人了，人没事就好其他都好办，随口安慰她几句，哄到小嘴美少女止住哭声的时候，有戴着大口罩的警察，从对门b座抬出一具尸体，也是用白布单子还有塑料布处理过了。往周围看看找不到陈亮，抱紧她的许稚婷一阵剧烈的颤抖，明显心有余悸的小声报告：“对门住三个女孩，都是林菲在售楼部的同事……太惨了，两个重伤的已经送医院抢救了，这个应该是……姓宋，昨天晚饭前还跟我聊过天的。”她应该也是没见过这么惨的凶杀现场，到这会还手脚冰凉明显是吓坏了，担架经过身前的时候还有大片的血迹渗了出来，高顺脸色冰冷的同时，不动声色的搂着许雅婷转了个圈，刻意让她避过了血腥的镜头。小嘴美女也很自觉的转过身去，明显无法面对这么惨的一副画面。终于等到陈亮一边摘手套，一边从b座里出来，看见他的时候挺尴尬的咧嘴苦笑：“把你找来没有别的意思，还有两个重伤的躺在南方中心急诊部……一个头部中刀一个腹部开了口子……”高顺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随口让他找人把许雅婷送到自己家里。又打电话给张洁，让心思细腻的女友开导她几句。陈亮也不敢怠慢，招呼两个部下把人送走，然后一群人急匆匆的赶到南方心血管病治疗中心。凌晨五点，南方中心急诊手术室。真应了一句话，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地方高顺还是第一次来，黄主任供职的南方医院，距离这里大概有四五条街。毕竟是专业的大型医疗中心，二十几层大楼到这会还***通明，就连旁边的配楼也比白云医院气派多了。一群警察守在门口急到跺脚，里面正在抢救，而且情况似乎并不太妙。陈亮是当中最上火的一个，随手拽过一个护士焦急的催促：“打电话找你们急诊部主任，这两个女孩可不能死……小高，我觉得还是你进去看看。”高顺脸色不变轻一点头，刚想跟进去的时候，人家护士很不满了：“我们这里都是最好的医生，警察同志……等着吧，不要影响我们抢救病人。”陈亮脸色一沉有点不满，却又不好乱发脾气，高顺同样相当无奈，随手把他拽到一边，先让他坐下来冷静一下。陈亮随手摘下帽子，有点痛苦的揉了揉额头，说话的时候一副自责的口气：“怪我，没保护好证人是我的责任，我太大意了……”高顺陪着他唏嘘一阵，又安慰性的拍拍他肩膀，心里想到的是幸亏他先知先觉，把林菲先送走了，不然这会三条人命，搞不好真会变成四条。他心里也实在不怎么舒服，眼前毕竟是风华正茂的三条人命，就这么毁了太可惜了。几分钟后眼看着护士刚刚拿来大袋的解冻血浆，陈亮终于坐不住了，沉吟过后嘟囔一句：“小高你进去看看，我还是信不过他们!”人命关天的时候，高顺也顾不上这里是谁的地盘，真要是这两个重伤的救不下来，他的老战友麻烦可就大了，轻一点头信步走进急诊室，顿时招来急诊室里一众医生护士的大声呵斥。过来两个男同志想把他推走，推了几下没推到，没什么办法只好大声的警告：“你再不出去，我们可要打电话报警了。”虽然是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高顺也实在忍不住心里好笑，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其实打电话报警就不用了吧，急诊室外面起码守着十几个警察。当然他也不至于去影响别人抢救病人，只不过是善意的朝着病人的方向努了努嘴，意思再加把劲，血快止住了。急诊医生这会已经手忙脚乱了，面对下腔主动脉断裂，十二指肠水平部穿通伤，胃多处穿通伤，实在不知道先处理哪一个才对。高顺看看手术台上病人旱就已经休克过去了，面对急诊医生的犹豫心里暗骂一声混蛋，这时候还考虑个什么狗屁，面对这么复杂的大出血，你管他要死要活，能接一根算一根吧。外面陈亮也终于忍不住了，一头冲进手术室，亮出证件大喊一声“我是警察”，然后措辞严厉让主刀医生让开。急诊医生这会巴不得早点解脱，面对爆怒的警察同志很自觉的让出位置，还相当配合的让人把高顺领进消毒室换衣服。半分钟后，高顺已经眼急手愉，抓住一根快要流出来的肠子塞回肚子里面，然后拽过大片纱布继续压迫止血，另一手用止血钳麻利的做结扎处理，几个动作下来出血量奇迹一般的有所缓解。旁边助手也是一头热汗，却是很明智的接上引流器，几十秒钟后还在大量出血的下腔主动脉终于暴露在所有人视线里。高顺神情冷淡示意护士帮他推上手术镜，被他超级水准吓了一跳的护士这才反应过来，很细心的帮他擦了擦汗，然后把架在额头上的显微手术镜推了下来，灯光亮起的时候高顺已经弯腰开始做出缝合动作。并且下达清晰的指令：“平衡盐溶液，百分之二点一六乳酸钠，复方氯化钠一比二……去配。”宋在门口的陈亮就差没拔枪了，外围护士还让他激动的态度吓了一跳，再看看他肩膀上高级警衔也不敢得罪，只好乖乖听话的跑去配药。以高顺的超一流缝合技术来说，这会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通过生理平衡液和全血纠正过休克症状，也只能去一针一针的缝。手指掐着针线巧妙的几个弹动，针头已经奇迹一般的剌穿脆弱的血管外壁，之后又稍微弹动几下，带着血丝的手术用线已经柔顺的在手里收紧，随即满意的用线钩轻轻拉紧，就手指的灵活程度来说，绝对不会逊色给世界上任何一名一流魔术师！~！ 第九十七章 另类权力 第九十七章另类权力之前办公室里曾经玩过一个考验手指灵活度的游戏，高顺只用了五分钟，就可以用他细长的手指，玩出各种不可思议的超极限动作。陈芸陈医生曾经就此开过一个玩笑，说是他高医生如果这辈子不当医生，绝对会是个一流魔术师的材料。再次用线钩轻轻拉拽过后，结扎线头完成下腔主动脉血管缝合，之后的工作属于见招拆招，因为大出血带来的腹膜巨大血肿，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逐渐好转。这会陈亮也逐渐冷静下来，脸色有点灰暗却还是一言不发的出了手术室。等到第三次术中补充全血和平衡液也就是晶体，眼看着危重刀伤病人，岌岌可危的血容量和血压逐渐稳定下来，手术室里的人，才有心情好奇的打量几眼，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外科高手，极细的50滑线在他手里，一系列连续缝合下来，做的很可能比用毛线织毛衣还要熟练。他们不知道的是，通常高顺需要面对的是破坏力更强感染可能性更高的枪伤患者，只是发伤反倒省事多了。三小时后早上八点，南方中心急诊手术室外。陈亮看看刚被推出来的病人长出了一口气，随即脸色再次惨淡下来：“另一个头部中刀的，死了，说是出血量太大已经无法抢救。”高顺轻一点头陪他坐到椅子上，除非他会分身术，不然他也无法同时应付两个大出血患者，在几小时前那种情况下，他也只能先救一个。陈亮也算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很快打起精神问道：“这个怎么样……不会留下什么残疾吧？”高顺仍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却是很自信的轻一摇头，虽然这几刀刺的很深，总比那些阿富汗恐怖分子喜欢使用的爆裂铜弹，在杀伤力上来说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最起码他不需要在血管神经密布的人体腹腔里，去费心的寻找几片爆裂弹头。陈亮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很少见露出感激的表情：“幸亏有你，不然这个烂摊子可真就没办法收拾了……两死一重伤，真是他娘的流年不利。”高顺哑然失笑把他拽了起来，陈局站起来的时候还忍不住龇牙咧嘴摇晃了几下，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腿软还是脚软，高顺刚想招呼人过来把他扶上警车，已经被人拦在当场，跟他说话的应该是这里管事的人。对方请人的口气还算客气：“陈局长……还有你，我们吴主任请你们去一趟。”再怎么有矛盾也毕竟是在别人地盘上，用了人家的手术室还折腾了大半个晚上，陈亮使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高顺无所谓轻松点头，他做人光明磊落无愧于心。也从来不需要刻意去躲谁。早上八点三十分，主任办公室。看着这位吴主任还算客气的态度，高顺倒是觉得挺有意思，这位吴主任可比那位李教授有心眼我了，很懂得中华文化里明哲保身那一套办法，想当初闹出造假事件的时候．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李教授身上，倒是把他给忽略了，可见这位老兄手腕相当高明，所以人家才能坐上主任的位子。后来这位老兄又很有风度的拿出优厚的待遇，想要招揽高顺陈芸两个人才，由此可见这才是真正心智深沉的人，也是那种深藏不露的高人。果然吴主任面对陈局长金面，满脸赔笑：“我先倚老卖老认个错吧，这几天我在外地开会，这才刚刚回来一个多小时，这个……关于昨天借设备那个事儿吧，是我们中心太小气了，我回头一定狠狠批评他们！”人家都这么说了高顺也不好再说什么，算是虚情假意敷衍几句，喝口茶水也就该告辞了。吴主任一路送到门口还挺热情，拍着胸脯保证：“陈局长有空常来，还有高医生也别见外，病人在我们这里请陈局放心，我们一定确保万无一失。”高顺突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几句话说下来，他高某人反倒成了没风度的那一个，由此可见什么叫权谋之术，千古流传生生不息，这位吴教授能在五十岁不到的年龄，领导这么大一个专业的医疗中心，也绝不是偶然的。半小时后，医院冷库。命案从发生到现在才不过短短几个小时，面对已经失去生机的两个妙龄少女，高顺忍不住心叫侥幸，如果是许雅婷或者林菲其中任何一个出了事情，他心情恐怕绝不会象现在这么平静。陈亮也忍不住皱皱眉头，唏嘘一句：“她们家属找到了吗……办办手续火化了吧。”旁边警察同样表情古怪的回答：“已经通知她们所在的单位，家属……她们公司已经派车去接了吧。”在场警察一阵哑然，陈局却是难忍怒意，挥手示意把人推回去吧，然后狠狠的一脚踢到铁板上，口气也变的阴冷起来：“打电话给你们队长，不等了抓人!”对于人家警方的事情高顺当然不愿意插嘴，他想到的是在当时那种二选一的情况下，一个活下来了一个抢救无效，对眼前这个已经失去生机的妙龄少女来说，会不会太不公平了一点，这问题想的倒也现实，毕竟不能指望每个外科医生的，都有他这一手超水准的缝合技术。脸色一阵阴冷过后，高顺想想今天也没什么手术，很意外的提出要求：“我想见见这个凶手。”陈亮同样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下来，以高顺的身份来说，这么个要求并不过分。上午十点，市局讯问室。两个半大小子被几个便衣警察，不怎么客气的推搡着进来，正在恍神中的高顺一阵哑口无言，这两个凶手才多大岁数，明显一脸稚气未脱的样子，陈亮倒是并不意外，却是很火大的两脚踹了过去，丝毫不怕背上刑讯逼供的罪名。把凶手反铐到椅子上的时候，两个小子口气还挺嚣张的：“我十五他十六，都没到死刑的法定年龄，不信可以看我们户口。”陈亮眼睛一瞪腾的一下火了，旁边几个部下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拦着，赶紧进入询问程序。询问员当着局长的面，也同样恨恨的问：“谁干的，老实交代。”十五的那个明显早有准备，一口把罪名包揽下来，“我干的，三个女的都是我捅的，他是负责放风的。”高顺这会也是看的心里面火大，心里一动腾的站了起来，口气阴沉冷冷的问：“怎么捅的。”十五的那个面对他凶狠的眼神，仍旧下巴抬高一副不服气的口气：“一个捅的肚子另一个想过来救她，让我一生气吹脖子上了……”陈亮已经有点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火气也上来了：“行了关起来，你，去法院办手续……想办法弄去新疆的少管所。”满屋子的警察显然是同样想法，罪都认了这也没什么好审的了，唯独那两个花季少女死的太可惜了，高顺却是做出很让人意外的举动，脸色阴沉几个大步迈了出去，扭住那个自称十五的，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把对方胳膊扭了过来，惊叫声中狠狠压到桌子上。事情太突然了也没人拦他，眼看着高医生随手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稻熟练的架到犯人脆弱的脖子上，口气阴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外科医生，你喜欢捅人是吧，我给你放放血吧，我会把你的颈动脉割开三分之一……你知道颈动脉割开以后是什么感觉……你还可以放心，我放血的手法绝对是很专业的，就算是最专业的法医也验不出来。”十五的这位已经杀猪一样尖叫起来，几秒钟后一阵腥臊味在询问室里弥漫开来，这小子居然是被刀一逼吓尿裤子了，高顺大皱眉头把刀收了起来，掐着他下巴扭过头来，这小子眼神里都是软弱和绝望。这会陈亮也看出问题了，略显烦躁的无奈挥手：“先关起来，这案子还得再查!”高顺在十几个警察的注视下，脸色阴沉整了整衣服领子，现场大概有一半人是文职的，另一半是便衣警察，但凡是见过血的都瞬间反应过来，这两个孩子，恐怕是别人找来顶罪的吧。现场唯一的一个女警还是个记录员，这时候有点不解的问：“陈局……那这份供词算不算啊？”陈亮哑然咧嘴露出苦笑，口气却是很古怪了：“你杀过人吗，没杀过人当过兵吗……供词，先存着吧。”高顺这会表情同样有点古怪，就这问题来说，现场这么多人里面恐怕他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个。！~！ 第九十八章 胆量问题 第九十八章胆量问题便衣刑警把人带走的时候，还忍不住回过头来夸奖一句：“你是高医生吧……呵呵．你不当警察太可惜了。”高顺这也是连蒙带吓，很轻易杷一个自称凶手的小屁孩子吓尿了裤子，在场不乏经验丰富的老牌警察，当然也同时看出问题来了。大部分人散了以后，才有个领头的便衣递根烟过来，口气也算很失望了：“陈局来一根吧，高医生要吗……一个晚上白忙活了。”陈亮略显烦躁把烟叼住，随口给高顺做个介绍，这是市局刑警队的罗队长，二十多年经验的老警察了，彼此之间很轻松的打个招呼这就算认识了。罗队长面对高顺很明显是挺感兴趣的问：“高医生你是医生……怎么你还研究过犯罪心理学啊？”高顺心里好笑无所谓的摇头，犯罪心理学他确实没研究过，他只不过是作为一句出入战地的外科医生来说，深深的懂得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才算正常，毫无疑问十五岁这个犯罪嫌疑人，绝不应该是这么个反应。陈亮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想说话赶人的时候，罗队长已经呵呵的笑了：“别啊陈局，高医生你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觉得问题出在哪里？”事实上罗队长问这话的时候，讯问室里大大小小好几个警察，其中包括那个女记录员，一起露出留神倾听的表情，都想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高顺也同样潇洒一笑口气轻松起来：“连续三刀刺在要害部位，连捅三个人下手这么凶残……在我看来这需要很大的胆量。”罗队长明显是早就心里有数，吹个口哨刚刚露出满意的表情，陈亮已经没好气的赶他走人：“案子破不了谁也别想放假，给我滚蛋查你的案子去。”看的出来这位陈副局长跟部下之间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罗队长很快露出一副愁苦的表情，随即客气的跟高医生打个招呼，带着自己的手下忙活去了。下午四点，把高顺送出来的时候，陈亮这时候还算挺够朋友，勾着好友肩膀劝解一句：“这事跟你就算没关系了，回去过你的清闲日子……有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你我之流永远没什么大出息，因为咱们这样们人心不够狠。”高顺洒然一笑拍拍他胳膊．很理解他说这话的言外之意，到了市局外面随便打个招呼然后分头走人，一整天下来他也有点困意，回到家以后许雅婷精神状况已经好转多了，正在张洁的劝慰下低头吃饭。高顺脱下外套的同时使过去一个询问的眼色，张洁理解的回过来一个轻松的表情。意思让他不要表现的太刻意了，她一个背井离乡远在南方工作的小女孩，碰到这种事情本身就挺害怕的。第二天上午，外科办公室。高顺领着许雅婷进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已经早就讨论开了：“报纸写说两死一重伤，这才几天还有一件灭门惨案，这晚上睡觉的时候可得把门窗关紧一点……”更有人很不满的大肆抱怨：“治乱就是越治越乱，这飞车抢劫刚刚治理的差不多了……哎，以后下夜班的都小心点吧。”许雅婷毕竟是胆子小了一点，刚被一群同事说到一个哆嗦的时候，陈芸已经拿出大姐姐的架势把她拽了过去，小声劝慰几句安她的心，这案子影响之大倒是让高顺也有点意外，事实上主要城区地方也实在不大，闹出这么大的案子也确实罕见。讨论声中忙到快中午的时候，陈亮突然又打电话过来，口气也显得轻松了一点：“告诉你一声，重伤的那个刚刚醒过来了，根据她的说法犯罪嫌疑人已经初步锁定，我这正帮着发通缉令……她醒过来之后说是想见见救命恩人，你有空过来看看她吧。”高顺同时轻松下来，不管怎么说，能救人一命毕竟让人心情愉悦，这也算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就在快下班的时候请了个假，去南方中心看看自己的病人，事实上高顺也完全不记得她长什么模样，惟独路过花市的时候，还是掏钱买了一束鲜花拿着，进病房的时候没打算惊动任何人，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一个全然陌生的年轻医生惊喜的招呼他：“呀，我记得你，你是昨天早上那个警察。”高顺听到哑然失笑，估计是这哥们弄混了吧，他又什么时候变成警察了，也懒的再去跟他解释，随口问他昨天早上的病人在哪个病房。年轻医生很殷勤的主动带路：“还在特护病房，有个女警一直陪着她呢……警察同志，这案子应该很快就破了吧。”高顺是觉得挺无奈的，只好点头敷衍过去，这才让心慌慌的男性医生松了口气，改口夸他真了不起，不当医生太可惜了，高顺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莫非他高某人长的很象个警察吗。下午五点，南方中心特护病房。高顺来的不是时候，到了病房门口被守在外面的女警给拦住了，说是病人这会还睡着呢。高顺本来就不以为意，随手把鲜花放下就打算走了，他对女警察的印象除了脾气火暴的叶警官，大概就只有前几个月刚回国那会，陈亮曾经帮他安排了一次搞笑的相亲，当时可是被人家女警察狠狠的瞧不起了。很显然这位女警，对他兴趣也不算小，抢先抿嘴一笑打趣一句：“您就是高医生吧，呵．您在我们局里名气可大着呢……之前您跟我们局里户籍科的女孩子相过亲吧……呵，你跟她说的可不一样，我是觉得精神多了。”高顺看看这位年纪不大的女性警察同志，同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里琢磨着他高某人一世英明，很可能就毁在那一次相亲上了，当时的情况他确实挺颓废的，倒也不能怪人家户籍科那位美女没长眼睛。女警明显对他挺有兴趣，嫣然一笑后很大方的伸过手来：“我叫贾欣欣，高医生你不等一会吗，她已经睡了一下午了……盖不多也该打针了。”高顺看看她一副爽脆利落的便衣打扮，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电视剧里那些作内干练的女警察形象，这女警在局里，应该也是属于万人迷的那一号人物了，谦和一笑过后，也就拿出一贯的淡然表情再等等吧，既然来了总不能白来一趟。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抱起胳膊，并非故意摆出来的酷帅动作，再次招来女警察有趣的玩笑：“高医生……我很好奇，我们户籍科的美女警花你都看不上眼，你心目中的美女标准是什么样啊？”高顺看看她没上任何化妆品的素颜，同时心里大叫冤枉，当时的情况他倒是实在记不清了，隐约记得似乎是那位警花同志，才是不满意的那一个吧，仔细看看眼前这张脸蛋，倒也算是挺清秀的，嗖身材火辣的叶警官一比，眼前这位穿女警制服的，一副身材纤弱毫无半点杀伤力的感觉。面对女警一连串问题，高顺也只能含糊几句糊弄过去，以他现在的心境来说，早就失去了沾惹任何美女的**。半小时后，正在跟女警有一句没一句闲扯的时候，病人终于醒过来了，进到安静的特护病房里，看着自己三小时手术后的杰作．高顺这会也跟着整个人安宁下来，轻松的跟她打个招呼，女病人面对他潇洒的风范，苍白的小脸上郝然一笑，给人第一印象她是个性格沉静的可爱女孩。人非草木谁能没点感情，高顺这会也算挺惬意了，随手拿过各种检查结果还有药单子看了几眼，术后药物开的相当保守，轻易的判断出来接手他工作的，应该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牌医生，在病房里呆了大概只有五分钟不到，打过针后的病人就再将沉睡过去，高顺也就欣然起身走了。刚出了病房，身边女警却是一副感慨的口气夸奖一句：“当医生的真了不起，这么温柔可爱的一个女孩子……高医生这会应该很有成就感吧，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都差点感动到哭了。”高顺忍不住摇头失笑，突然想到同样是警察的叶大美女，相比之下叶婷可比她火暴多了，回身发现这多愁善感的清秀女警倒是并没有说谎，这会眼圈还是有点发红，当然对高顺来说，这又是见惯见熟的一件事情。连载中|！~！